《重生我的黄金时代》
第一章 稳住！
人生就像巧克力，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滋味——张源是信了的。
本来他还在公司加班，稍微休息了一下，再醒来就回到了2004年！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还是自己。
但让他更高兴的是，这次老天爷待自己真的不薄了，让自己重生在了高考之后！自己可以不用再去过一遍高考的鬼门关——以他现在的知识储备，去高考只能扑街，再无第二种可能。
在家里待了几天之后，就到了六月二十五出分的时候，分数没有变化，依旧是673。
分数一出来，震惊了整个石塘中学。
下面，就是报志愿了。
以前他不信，但他现在正坐在石塘中学的教室里面涂卡，周围都是吵吵嚷嚷的同学。
这不是他熟悉的办公室，而是教室。
握着铅笔的手还在迟疑着迟迟不肯落下，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张源，想什么呢！赶紧填啊！”
张源抬头一看，说话的是余咨，这是自己的小伙伴，但当年自己就是听了他的撺掇才报错了志愿，导致滑档。
看着余咨那诚挚的面孔，张源差点就哭了。
这小子没安好心！
当自己滑档之后，他可是听说这小子乐坏了，到处嘚瑟，说张源的坏话。
原来见不得人比自己好，是通病啊。
张源手往下挪，放到了江海大学的位置，相比较余咨撺掇自己的报考的燕京大学，这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
江海大学也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学校，这也是他之前不敢想的——按照高考前的想法，能考到江海理工大学就很好了。
但分数一出来，就让他飘了。
673的高分，足以冲击燕大了。
可张源后来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全省的排名在一千开外，人家燕大的招生办根本就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想来也是没有把握能一定录取自己，这也足以说明自己当年滑档不是个意外了。
看着张源的手往下，余咨有些急了。
“哎，小源，干嘛呢！”
张源抬头说道：“要报你报！”
“咱不是说好了么，报燕大！”
张源奇怪地看着他说道：“滑档了你负责啊？”
余咨的脸有些涨红，但嘴里却依旧说道：“哥们负责！”
张源冷笑一声，说道：“你能负个屁的责！”
这小子前恭后倨的嘴脸他不想再见一次，这次，他要对自己负责。
余咨看着张源的铅笔画向了江海大学，不禁大声说道：“小源！你怕什么！你稳够的！”
张源却没再搭理他，而是把自己的志愿交给了班主任刘金川老师。
然后招呼道：“走吧！”
余咨干笑两声，说道：“小源你先走吧，我再想想报哪个学校！”张源就懒洋洋地先回去了，他在想以后找个机会和余咨翻脸，这种人他不想再接触了。
他的家不远，就在学校北面的家属院——他爸是石塘中学的教导主任。
回到家里之后，老爸张云天正在抽烟，看他回来了，就问道：“志愿填好了？”
张源回道：“填好了，报了江海大学。”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去燕京的么？”
张源说道：“我想明白了，分不够。咱都没接到燕大招生办的电话，还是老实一点吧。”
张云天有点欣慰，之前他劝了张源好久，张源都不肯老实答应，没想到在最后的时候竟然开窍了。
“专业报的哪个？”
“工商管理。”这不是张源的老本行，但现在的他也不敢去报之前学过的物理系专业，这是找虐。
父子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觉得没应该什么问题。
“等你妈回来，咱们好好吃一顿。”
张源说道：“还是等通知书到了再好好吃一顿吧。”
张云天笑了。
张源却忽然想了起来：“我平行志愿好像没填。”然后就急急忙忙赶了出去。
老爸张云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那个还要再填么？”
张源回头一笑，说道：“总要保险一些。”
他上辈子滑档的阴影依旧还在，不得不谨慎。
路上又遇到了吴雪，这也是和自己一路PK的小伙伴。
她也刚从学校回来，看来志愿也填好了。
“去哪？”
听到吴雪的话，张源回了一句：“江海大学！”
吴雪笑了，一刹那如雪莲盛开，让张源有些晃眼，但他马上就回过来了神。
“巧了，我也江海大学！”
这个张源是知道的，上辈子吴雪就去了江海大学。而他的分数比吴雪还高了几分，看来应该也没有问题才对。
“我再去一趟前面学校。”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感到很奇怪：“你志愿都填好了，还去干什么？”
张源笑了一下，说道：“平行志愿再填几个，谨防万一。”
吴雪顿了一下，说道：“那我也去吧！”小姑娘看来也只填了一个江海大学，理论上的保险还是让她心中有些不安，觉得有必要再抓几个备胎学校。
两个人到了班主任刘金川那边，松了一口气，看来志愿表还没被送走。
“刘老师，我们来加几个平行志愿。”
刘老师一抬头，看到这两个最争气的学生，不禁笑了。
“你们就多余过来！放心，江海大学，稳了！”
说归说，但他还是从一堆纸片里面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表翻了出来，递给了这两个学生。
“老吴和老张得请酒！我不能白白教出你们两个！”刘老师终于想到了这么一茬，开始准备磨刀宰羊。
吴雪笑道：“我爸早就说请您吃饭了！”
张源自然不能落后：“我爸也在计划了！”
刘老师嘿嘿一笑，接着给其他的同学参考志愿。
很是有一些同学刚刚过了二本线，填写志愿的时候很是没底，刘金川作为资深高三班主任，这种事情已经轻车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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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张源拿过自己的志愿一看，发出了一声很奇怪的声音：“咦？”
刘金川没抬头，问道：“怎么了？”
张源指着自己的志愿说道：“老师，我明明填的是江海大学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燕京大学了？这边还有修改过的痕迹。”
刘金川脸色一边，立刻接了过来，凑到眼前一看，果然是被改过了！
吴雪听到张源的话，一下子吓坏了，赶忙看了一下自己的，她的志愿竟然也被改到了燕京大学。
小姑娘都要吓哭了：“刘老师……”
刘金川赶紧安慰这两个学生：“没事，没事啊！有老师在呢！”刘金川仔细回想着张源和吴雪离开之后的事情，仿佛记得两个人的好伙伴余咨动过这两个人的志愿卡。
冷汗开始从刘金川的脑门流下，余咨的老爸可是副校长余长河，管着他呢。
“这样！我给老张老吴打个电话，咱们先稳住，不要慌！志愿只要没送出去，咱们就可以修改！”
刘金川拿出小灵通，给张云天和吴道辅打了电话。
“喂？张主任，赶紧到我这边来一下，咱有事呢！哎，不是大事，见面聊！”
给张云天打完之后，刘金川又给吴道辅打了一个，同样约来了他这边。
刘金川一边打电话心里一边嘀咕，这个余咨，还真是让他看走了眼！
第二章 冷处理
那边的张源已经猜到是余咨搞的鬼了！
上辈子自己滑档之后，最高兴的人就是他了——而自己滑档之后的学校就差了许多，堪堪上了一所本一的大学，比余咨就要差了一些。
这回自己不肯填报燕京大学估计是让余咨很意外，就直接动手给自己把志愿给改了——顺手又改了吴雪的。
真是小肚鸡肠啊！而且这小子还真的敢做！还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张源看了看边上的吴雪，小姑娘已经吓坏了，眼圈都红了。
扫了一眼吴雪的志愿，张源问道：“你的第二志愿是哪个？”
吴雪看了一眼，说道：“燕京财经大学。”
张源点点头，余咨就是这个学校。看来这小子不但要把自己给搞到一个更差的学校去，还要顺带着把吴雪搞到和他一起。
吴雪颜值极高，算的上是妖孽般的存在——成绩颜值双在线。
看着张源点头的样子，吴雪忽然一下子也明白了，她咬着嘴唇小声说道：“是……”
张源却说道：“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这倒是真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余咨是不会认的，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以后再找补。
刘金川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互动，心里苦笑：现在的小孩怎么就那么聪明，一点蛛丝马迹就能猜到元凶了。
很快，张云天和吴道辅两个人都进来了。
“小刘，是不是让我俩一起请你呢？哈哈哈哈！”
刘金川笑道：“这回还真得请了！”然后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表递给了他们：“你们瞧瞧，改得面目全非！幸好张源和吴雪过来添几个平行志愿，要不就真的和江海大学说拜拜了！”
张云天和吴道辅听到这话脸色马上就变得铁青，这分明就是断人前程！
刘金川接着说道：“我的意见是两个。一呢，是咱们悄悄改过来，谁也不告诉，我下午就把志愿表交到市里去。两位领导放心，这次我亲自看管，绝对不会出意外了！二呢，就是把这个事情闹出去，让偷改志愿的人不敢再次下手。你们觉得采用哪种方式好？”
张源看了看光秃秃的办公室，里面连个摄像头都没有，想抓余咨一个现形实在是太难了。
张云天听到刘金川的话，就低声问道：“小刘，你是不是知道是谁了？”
刘金川笑道：“不光我猜出来了，这俩小孩也猜出来了！比我猜到的还快！我还得回想一下前后情景呢，俩小孩两句对话就出来了。”
吴道辅说道：“那就第二种！这事早晚瞒不住，不能让这股风起来！咱们虽然没有证据指认是谁，但心里知道也行。”
刘金川劝道：“我觉得还是第一种吧；第二种就得罪人了！”
吴道辅也不傻，听到刘金川的劝就马上想到这个人可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然后就立刻想到了余咨这小子！只有他有这个动机，也只有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志愿表。
拍了拍刘金山的肩膀，吴道辅说道：“行，小刘，这次老哥听你的！晚上我和老张请酒，你可一定得来啊！还有其他科的老师，也一起。”
刘金山笑道：“那吴主任，咱不能这样啊！明明两顿酒的，让你这么一说，就变成一顿了！我这亏了啊！”
张云天补充道：“那就上好酒！我去买酒！郎酒怎么样？”
刘金山咽了一下口水，说道：“那成！要那个红花郎啊！”
红花郎是2004年刚出的新酒，刘金山只在电视上见过而已。
张云天笑道：“成！”
那边张源和吴雪已经把志愿给改了过来，交给了刘金山。
“刘老师，麻烦您了！”
刘金山接过表格，说道：“放心好了！为了晚上的酒局，我也得把这个看好了！”一群人听到刘金山这话，都笑了。
告别了刘金山，两家四个人都在慢慢地往回走着。
张云天忽然开口道：“老吴，你说，咱们晚上要不要把余校长一起请过来？”
吴道辅给张云天点了一根烟，又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使劲抽了两口，方才说道：“你还想点他一下啊？”
张云天也笑了，抽了两口，喷了一个烟圈说道：“也是！咱们来日方长吧！”现在儿女都已经成人，不能再把他们当小孩子看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扯会到大人身上。
两个男人相互看了一眼，嘿嘿一笑。
学校不止一个副校长，两个主任往另外一个副校长那站站队，就够余长河喝一壶的了。
走到路口分别的时候，吴道辅说道：“老张你去买酒吧，我去饭店定位子！”
到了家里，张云天就不笑了，而是恨恨地骂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他可是后怕得紧，要是张源没有想过去补几个平行志愿的话，那可就遂了余咨的愿了。
张源安慰道：“爸，没事！这不是改回来了么？就像你和张叔说的那样，咱们来日方长！”
那边刘金川把张源和吴雪两个人的志愿放到包里收好，看着志愿都收齐了，就赶紧去收其他班级的志愿了——他从今年开始接手志愿填报事宜，算这个事情的负责人了。
收到其他班级的志愿之后，刘金川就松了一口气，他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塞到其他班的表里面混了起来，然后就去了市里的教育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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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刘金川满脸轻松地回来了。
这个该死的余咨，差点害了他的成绩——教出来两个江海大学的学生，足够他吹好久了！
余咨这个时候正躺在家里，浑身冰凉。
倒不是说他生病了，而是干完坏事之后心虚导致身体也发虚。
外面他妈王红梅的声音响起来了：“听说今晚老吴和老张要请小刘他们几个老师吃饭呢！”
余长河叹道：“你瞧瞧，这就玩不到一块了！余咨但凡争气点，咱们今晚就一起请了。我这老脸都不好意思往人家那凑了！”
余咨在自己房间里听到外面的对话，心中却想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到时候通知书下来他们两家就都傻眼了！”
对于改了张源和吴雪的志愿，他是有些愧疚的，但又很快坦然了。他无法接受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超了自己去——他可以超过别人，但别人不能超过自己。
张源家中，张云天和吴道辅通了电话之后就拎着买来的一箱酒出门了。
吴道辅定了镇上最好的饭店，这一桌也是按照最高的规格——张云天的那箱酒可不便宜呢。
张源留在家里上网，却看到QQ闪了几下，是吴雪。
“刚刚余咨还假惺惺地问我有没有报燕大呢。”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报了！”
张源笑了，小姑娘赌气都不太会。
另一边的余咨看着吴雪的回话，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不过只要自己咬死了不认，也没人能把自己怎么着。
第三章 有人注定失望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余咨每日里担惊受怕，生怕出什么意外。
他有时候也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改了张源和吴雪的志愿，但这种后悔很快就会消失——吴雪实在太漂亮，让他感觉值得。
一想到自己被张源超了，他心里就不舒服。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都被张源和吴雪压制，但他偶尔也有逆袭的时候，只是到了高考他就被两个人死死压住，差距显现明显。
这种巨大的落差是余咨无法承担的，他也知道，等到录取通知书到了之后，他就更加无法承担了，所以他选择了铤而走险，出手改了两个小伙伴的志愿。
饭团探书
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虽然没有什么实据，但人家心里已经认定了是他，这不会错。
现在估计张云天和吴道辅正在请酒。
喝吧喝吧，有你们惊喜的时候！
余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但随即又开始害怕了起来——这不是小事，万一自己被抓了，那前程可就全完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即便有人指认也没有证据，他可是小心谨慎得很。
即便上面有指纹，他也能自圆其说——两个小伙伴的志愿卡他都看过，留下指纹再正常不过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夜，第二天余咨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张源已经在静候结果了，现在压力全无——既然吴雪分比自己低都可以被录取，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呢？
现在他无所事事，就开始找人踢球。可令他无奈的是，许多高中同学的名字和电话他都不记得了，想约人也约不出来。
出门溜达了一圈，张源带着一瓶可乐回来了。
进了家属院大门的时候，他遇到了余咨。
看着余咨的黑眼圈，张源笑了，这小子看来也知道自己做了亏心事。
“咋了哥们？你这憔悴的样子着实令人心疼啊！昨儿干啥坏事去了？”
听到张源的声音，余咨更加心虚了：“没……没……那个啥，我先出去一趟啊！”
说罢，余咨就蹿了。
张源看着余咨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心底冷笑不已，就是这小子，没错了！
回家之后，老妈钱瑜看着他那懒懒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你看看你！就这么下去了？再这个德行，就把你发回老家干两个月的农活！”
张源一哆嗦，老妈绝对能干得出来这事！
张云天看着张源挨训的样子，乐了，小声对张源说道：“昨儿买酒花了一千多，你妈正心疼呢，这个时候老实点！”
“我知道了。”然后就赶紧溜进自己的小房间，不敢出来。
进了房间之后，张源也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干点正事了，可他现在哪里有什么正事可以干？算了，把高考题再看一遍吧。
打开电脑，张源开始搜索高考真题和答案。
但看着看着，手就偏了，往一些其他的地方点。
他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可是重生者，不能就这么虚度光阴了，老妈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可不能就这么下去了，得利用先知谋取福利才行！
福利？去买个彩票？
这个念头一起张源就立刻把它给按了下去，这是最不靠谱的！他可不记得中奖号码！而且按照后世的经验看来，记得也没用，肯定中不了！
那就得换个路子了。
张源开始苦苦思索。
《夏洛特烦恼》可是一部好电影啊！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夏洛，他的路子完全可以参考一下。
但他兴奋了半天才发现，除了“哆唻咪发”之外，自己并不会太多关于音乐的东西，得重头学。
可他也不能怪爸妈没给自己报个兴趣班，乡下的高中，谁敢报兴趣班？腿不被打断就不错了！
张源开始思索，忽然想到前院的教音乐的老师吴淑萍。
是不是跟着她去蹭几节课呢？
张源压住兴奋，又开始思索其他。
那就是还有一条路，抄书。
什么《诛仙》啊，《凡人》啊，都可以抄一抄。
虽然他记得不每一章，但具体的情节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完全还原是不可能，但参考嘛，总是可以写出来的。
他忽然又想到，万一不止自己一个重生者怎么办？
这可是个难题！如果真有其他的重生者，对方比自己混得差也就罢了，万一比自己混得好，又知道了自己的存在，那自己该如何自处？对方又会怎么对待自己？
张源不敢想了，这种福利当然是一人独享来的好！
所以自己得低调一些，那就抄书吧，有个笔名在中间挡着，不是个坏事。
主意打定之后，张源就振奋精神，决定开始抄书。
但在此之前，他也要把自己前世的一些关于经济方面的记忆先写下来，免得忘记或者错过。
钱瑜期间来张源的小房间看了一次，看到儿子正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高考真题，感觉很奇怪。
“怎么？不甘心还想着复读再考一次？”
张源回过来神，赶紧把网页关掉。
“哪有！我就看看！”
“行了！吓唬吓唬你，看把你吓的！我可告诉你，到了大学里，可不能六十分万岁！”
张源自然满口答应：“老妈放心就是了，你儿子你还不了解？”
钱瑜满眼疑惑：“到了大学还真不好说！”
张源无语，自己老妈很有前瞻性啊。
钱瑜出去之后，张源就开始抄书了，他还真不能让自己闲下来，重生一次，虽然要享福，但这种福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即便是作弊也得认真。
这就好比考试一样，你知道自己可以作弊却不肯去做，那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不及格。
平日里爱动的儿子忽然间不出房间了，这让钱瑜很是诧异。
看着她跃跃欲动的样子，张云天止住了她：“算了，儿子高考结束，让他放松放松吧。”感慨了一下，张云天又补充了一句：“他都没放松过！”
钱瑜听了自己老公的话，放弃了去屋里一探究竟的想法，里面传来了键盘声，张源还挺忙的。
等到七月九号的时候，外面忽然喧闹了起来。
人声鼎沸，让张源的思路停下，他也推开房门，出来看一看热闹。
外面的张云天和吴道辅都是笑容满面，两个人兜里的烟早就散光了，正和众人说笑。
吴雪看到张源出来，高兴地跑了过来：“咱们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说罢，抿嘴儿一笑，给张源看了一下自己的。
一个大红的信封，上面“江海大学”四个烫金大字尤其明显。
那边的张云天把录取通知书递给了张源：“看看吧！”
即便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张源也是极为高兴，这意味着他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怎么没看见余咨？”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也很是好奇地左右张望，这小子还真的没出现。
“估计还没得到消息吧。”
“我很好奇这小子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听到张源的话，吴雪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他在替咱们高兴。”
这么大的动静余咨不可能不知道，即便他躲在家里，也会有人想让他知道的，比如张源。
带着吴雪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张源就在QQ上给余咨发了信息：“兄弟，朕的通知书到了！”
吴雪盯着对话框，那边余咨头像的状态迅速从“在线”变成了“离开”。
第四章 有花自然有蜂蝶
张源嘿嘿一笑，对吴雪说道：“肯定就是这小子干的，再也没错了！”
吴雪的下颌来回晃动，没有说话，眼前的状况再明显不过了。
五分钟之后，余咨回了信息：“恭喜啊！哪个学校的？”
张源看着对话框里的文字，和吴雪对视了一眼，写到：“你猜？”
余咨就没动静了。
现在的余咨很是抓狂，明明自己给张源改了的啊！怎么还会收到录取通知书？他已经从老爸余长河的嘴里知道了结果，张源和吴雪双双被江海大学录取了。
本来心里还有一丝不安的愧疚，但现在这一丝的愧疚完全没有了，只剩下满心的不甘。
想着吴雪的样子，余咨更加不甘了，张源这下可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一连几天，张源都没有见到余咨，即便余咨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他也没见着这家伙的影子。
饭团探书
见不着也没关系，张源和吴雪都不打算和这家伙继续相处了。
余咨看来也知道自己暴露了，明显在躲。
不过吴雪被打算放过他，直接在QQ里和这小子讲了。
“余咨啊，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和张源的志愿被人家偷改了，你说可恶不可恶！幸好我和张源去补填平行志愿的时候发现了。”
那边的余咨唯唯称是，任由吴雪痛骂自己。
既然已经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张源就心无旁骛，在准备上大学的同时就安静地抄书，只是期间被老爸抓回了老家给祖宗报喜。
这在当地叫做“上喜坟”。
这趟老家没有白回，张源的大伯张云山让堂哥张雷给自己买了一部诺基亚的手机，三叔张云海则给自己包了一千八百块的红包。
从老家回来之后，张源又被钱瑜带着回了一趟舅舅家，从舅舅钱理手里也掏了两千块出来。
不过舅舅也不亏，当年表哥钱聪博考上江海理工大学研究生的时候，钱瑜可也包了两千块，这等于是还钱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到了九月初。
钱瑜一边给张源收拾行李一边叮嘱：“到了学校可要好好学习，路上可要小心一些。”
张源满口答应着：“老妈放心就是了，你儿子什么时候出过错？”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电脑，这可是台式机，不太好带。
钱瑜看着张源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儿子在惦记什么。
“电脑的话，就十一回来再带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也行吧！”现在东西确实不好带，估计路上都是去报道的大学生。
收拾好东西，张云天就找了一辆桑塔纳，把张源和吴雪送去了市区的火车站。
张源坚持要自己去报到，张云天也就没有反对——儿子大了，自己去报到也不是不行。
既然张源没要家长送，吴雪也就坚持也要自己一个人去。
张云天对吴道辅说道：“你学费打到卡里去了没？”
吴道辅奇怪地问道：“你没打到卡里？”
张云天看着已经坐在车里的儿子说道：“我没打！张源说了，等他到了建康再让我打学费进去，这样安全。”
吴道辅叹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张云天安慰道：“放心好了！两个人一起，能出什么意外？不要什么都不放心。”
吴道辅斜视张云天，心道：“你家是儿子，身上就一点路费，相当于是个穷光蛋，当然放心了！我那可是闺女，身上可还带着钱呢！”
张源和吴雪已经在朝他们挥手了：“爸，妈，我们走了啊！”
“到学校给我们打电话啊！”
“知道了！”
司机小王已经发动了汽车，也从车窗探出脑袋：“张叔，吴叔，你们放心好了！没事的！”然后脚下油门一踩，就往市区驶去。
看着儿女离开之后，张云天和吴道辅相互看了一眼，说道：“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石塘中学也开学了，他们也是一堆的事情。
但在回去的路上也遇到了余长河和余咨一家，余咨也要出发了。
看着张云天和吴道辅，余咨还是有些心虚的。
不过两个人倒是一如既往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余长河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副校长，马上就要被这两个人架空了。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走，张源和吴雪并排坐着，火车里温度比较高，但两个人的心情都是很好。
张源纵然是上过一次大学的重生人士，也难以抵挡江海大学的诱惑。
无他，江海大学的排名实在是高，按照江海省的理论，这是全国排名前五的高校，虽然其他省经常会把江海大学往后排，但不管怎么排，也没人敢把江海大学排到前八以后。
经过四个小时的路程，张源和吴雪到了建康。
对于吴雪来说，建康是陌生的，但对于张源来说，那就极为熟悉了——他可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直到重生。
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迎新的牌子。
吴雪犹豫了一下，对张源说道：“要不咱们也跟着迎新的学长走吧。”
张源看了一眼迎新的学长，基本都是男生。
“你看看，有没有顺眼的，挑一个做男朋友！”
吴雪嗔道：“乱说什么？”
张源却很认真地说道：“你还别不信，来迎新的学长恐怕真的抱了这种心思。”
吴雪咬咬牙，对张源说道：“那你认识路么？”
张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肯定的！”
吴雪将信将疑，但还是跟着张源一起走了。
路过江海大学迎新的学长，那几个男生的眼睛都亮了，眼睛跟着吴雪走了好久。
“可惜可惜，看来不是咱们学校的。”
“没事！”其中一个略有些帅气的说道：“不是也没关系，我也能帮忙送到她学校去！”然后就疾步上前，拦住了张源和吴雪。
“你们好！我是江海大学的陆远，你们是哪个学校的？我可以帮忙送你们去报到。”
张源很礼貌地说道：“不用了，我们认识路。”
陆远却不死心：“没关系，我也可以帮忙拎行李的。”
但眼睛一扫，却看到张源背着一个双肩包，拎着一个箱子，那边的漂亮女生也只背着一个双肩包，松松垮垮的，里面好像没什么东西。
张源说道：“我们的车到了，就不麻烦你了。”
吴雪冲陆远一点头，就赶紧跟着张源上车了。
上了公交车，张源便对吴雪说道：“怎么样，信了吧？”
吴雪点点头：“我还真没想到。”
初来乍到，吴雪还没有放开，像一只小鹿一般谨慎小心。
张源费劲地把行李箱挪到自己的脚下，对吴雪说道：“你说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你看我，就一个双肩包，多省事。”
吴雪瞥了张源一眼，说道：“行，就你聪明！”
张源的主意打得好，反正十一要回家，那就到时候再带一次好了。只是他没有算到，吴雪没有同样的想法，带了一堆行李，所以这个重活就让张源代劳了。
路边都是老旧的建筑，在车窗外迅速地倒退着。张源看着这一切，颇多感慨。他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这些老旧的建筑将在随后的几年内被推到，然后一座座高楼将会取而代之。
吴雪没那么多想法，只是兴奋地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等到了学校，张源先和吴雪去找了传媒学院——吴雪是那边的。
张源费劲地拽着吴雪的大号行李箱，边走边说道：“要是等会有个学长来主动替你拎箱子，我肯定让贤！”
吴雪则说道：“那我回去就告状！”
话音未落，真有一个男生上前了。
第五章 这小子不像好人
看着眼前的男生，吴雪感到张源说的太有道理了，可她也不想同眼前的人有什么联系。
虽然眼前的男生看着模样也不错，但她不感冒。
“这位同学，不用了。”
看着吴雪礼貌的拒绝了自己，那男生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跟着这两个人。
找到吴雪的班主任报到之后，张源就去帮吴雪把东西送回宿舍，顺便还要帮她领东西。
趁着眼下报到的机会，张源也找到了自己的班主任，叫秦玉峰。
报到之后，张源也知道了自己的宿舍所在，男生宿舍三号楼217。
等到张源回到吴雪身边的时候，那个男生依旧在，正没话找话地说着。
“走吧，我先把你送宿舍去。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先把包扔回宿舍再帮你领东西。”
吴雪说道：“那你赶紧。我先去领东西的地方把东西拿出来。”她也累了一天了，别人她不好意思支使，但张源就没什么关系了。
两个人在路口分开，吴雪往女生宿舍的方向去，张源则去了男生宿舍。
但那个男生却依旧阴魂不散，紧跟着吴雪搭话。
张源也烦了：“这位同学，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帮忙了。”
趁着吴雪没在意，那个男生给了张源一个白眼，嘴里却说道：“没关系，我正好没什么事，帮你们一下。”
吴雪没看到那个男生给张源的白眼，只是说道：“张源你赶紧去吧，我回宿舍等你。”
然后就拎着箱子往回走，还好路面比较平整，她倒也不用太费劲。只是身后的男生像个蛆一样地跟着，让她心生反感。
张源找到宿舍之后，就先把背包扔到了床上，然后就飞快地去帮吴雪拎东西，宿舍里的几个新同学还没来得及和张源打招呼，就看着这个家伙又冲了出去。
“这个是张源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有点不太敢确定。
吴雪已经把自己的被褥脸盆军训服装都领到了，躲在树下的阴凉处，笑眯眯地吃着第雪糕，张源看到她的时候，先扬起手打了个招呼，然后就看到边上那个男生竟然还在，只是吴雪没有搭理他。
那个男生礼貌又矜持还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样子正在和吴雪做自我介绍：“同学你好，我是环境科学的袁文斌。咱们就别等了，我一样可以帮你把东西拿去宿舍。”
但吴雪却礼貌地拒绝了：“这位同学，不用了，谢谢。”
张源走了过来，看着吴雪笑道：“走吧！”
吴雪点点头，示意张源把东西抱起。
那个男生却忽然来了一句：“我有车，可以送你们过去。”张源一身普通的穿着给了他莫名的底气——最贵的就是张源的鞋子了，但也不超过二百。
吴雪很是奇怪，不过看了看四周，也觉得很正常了——有些家庭的财力还是可以的，开着车来送自己的孩子报到。
但她还是说道：“不用了。”
张源心里直摇头，吴雪才头一天来报到，就被好几个男生盯上了，前世的四年身边肯定有许多追求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挑花眼。
不用吴雪吩咐，张源就很自觉地抱着这一大堆东西，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只是东西有些多，张源抱着也有些吃力。
那个袁文斌倒是极不客气，上前就从张源怀里拿过了一些东西，跟着就往女生宿舍走。
看着张源略带诧异的脸，袁文彬倒是一本正经，只是张源知道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那个白眼就是最好的说明，只是吴雪没见着，但幸好吴雪对他也不感冒。
吴雪的宿舍在四楼，要是再高几层楼，张源也要撑不住了——他也累了一天了。
进了宿舍之后，其余五个女生已经打理好了床铺，几个人在小声聊天，顺便期待一下最后入住的同学。
一个男生率先进来了，几个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小声给出了自己的评价：一般般。这个是张源。
然后第二个男生进来了，几个女生的评价是：“这个还不错！”这个是袁文斌。
她们声音比较小，张源他们也就没听到。
“小雪！就是这一间，赶快，别吃了！”
吴雪走进来一看，就差自己了。她和其余五个女生打了个招呼：“大家好。”
“你好。你是吴雪吧？我们可等你半天了。”
吴雪笑道：“真的？哈哈，我来迟了。我先整理一下啊。”
张源擦擦汗，说道：“也不说给我买一根，光顾着自己吃了。”
吴雪说道：“好，明天给你买！”
袁文斌在边上说道：“那我也来一根吧。”
吴雪诧异地看着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文斌厚着脸皮说道：“那什么，能给我留个号码么？”
吴雪有些发愁，她不想给这种陌生人留号码，但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张源也有些傻眼，这种厚脸皮的男生他只听过没见过，面对这种场面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但他显然看到了吴雪的样子，就说道：“同学，咱们先下去吧。你的冷饮我请了。”
袁文斌却堵了张源一句：“我又没帮你，你不用请我。”
张源一时语塞，心中大怒，他还没见过这么歪缠的男生，脸皮是真的后。但脑子也好使，灵机一动就说道：“小雪，给我五块钱。”
吴雪赶紧从口袋里掏了五块钱，递给张源，说道：“帮我请人家喝个饮料。”
几个女生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她们也没想到一进学校就遇到这种传说中的场面。
张源伸手拉了拉袁文斌：“走了，女生宿舍不好长待。”
下楼的时候，袁文斌问道：“那个是你女朋友？”
张源摇摇头：“不是！”
袁文斌又问道：“那你是打算追她喽？”
这个问题问得极好，但张源却说道：“也没有！”这是实话，虽然吴雪颜值在线，但张源就是升不起这个心思，可能是打小就在一块，太熟了。
思路客
袁文斌冷笑道：“那你多管什么闲事？”
张源奇道：“什么叫闲事？我看你才是闲的没事！能不能要点脸？撵都撵不走！”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话了，张源也觉得没必要和这个陌生人保持良好的关系。
两个人倒不至于打一架，但对双方都看不顺眼倒是真的了。
听到张源的话，袁文斌气呼呼地走了，临走撂下了一句话：“小子，你等着！”
第六章 频道不一样
等张源走后，几个女生一起问道：“你男朋友啊？简直是护花使者啊！”
吴雪微窘：“不是。”
“看你们挺熟悉的啊，不会是哪个大二大三的学长吧？”
“不是！你听到没，他也要去领东西的，肯定是新生。”
吴雪说道：“高中同学；这次一起来报到。”
几个女生拖着长音说道：“哦~”然后眼里都是八卦的小星星。
吴雪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也不好解释，越解释对方就越不信，也就干脆闭口不言，就赶紧支起自己的蚊帐，现在天气依旧很热，蚊子肆虐，得防着才行。
出了女生宿舍楼的张源根本就没有请袁文斌吃冷饮，而是直接走了。这种人搭理他就是在浪费时间。
袁文斌则回到自己的车上，一脸的不甘心。
实在是吴雪颜值太高，让他真的有些放不下。
他家境也是真不错，大一的时候，他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趁着新生报道，他就打算再物色一下，吴雪就正好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边的张源已经扬长而去，他不打算和张源再废话了，既然知道了吴雪的宿舍号，那他就能打听出来。一切来日方长。
张源龙卷风一般把东西领回宿舍，里面人也只差自己了。
里面有五个男生在聊天，看到张源进来，说道：“来了？”
张源点点头：“来了。”
“赶紧整理一下吧。”
几个人一起搭把手，张源很快就收拾完了。
整理的过程中，张源也知道了几个人的名字。
看着比较老成的那位叫徐涛，皮肤比较白的那个眼镜男叫张磊，闷闷的那个叫李富军，爱笑的那个叫姜卫国，还一个扔人堆里不显眼的叫蔡鹏。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一身汗，对几个人说道：“我先冲一下。”
江海大学的一切张源都感到很新鲜，花洒的水冲在自己的身上，张源脑子在飞速地转动。
重生快两个月了，不知道功课还能不能跟得上，得尽快，不能丢人，在这里的虽然比不上燕大清华，但距离学霸也不是很远——或者自己已经和学霸在一起了，华清燕大是掐了江海省的尖不假，但剩下的距离那群尖也并没有很大的差距，可能笔尖一转，选择题从A到B，就换了一个学校。
冲凉出来，张源和宿舍的人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了椅子上玩手机，手机里有一些小游戏，勉强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天气炎热，宿舍没有空调，吊扇开得呼呼地转着，只是风难以吹到床上，张源虽然想躺着，但还没到时候。
很快，就有一条短信进来。
是吴雪发来的：整理好了没？出来吃饭。
张源赶紧发过去：等我一下。他本来想再休息一会的，那现在看来得先吃饭才行了。
看了看时间，差五分钟，应该问题不大。然后麻利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到宿舍了，放心放心，我和吴雪是一起到学校的，这都洗完澡了，嗯嗯，知道了，我先去吃饭了。”
钱瑜那边嘱咐来嘱咐去，也都是照顾好自己，别感冒这类的话，张源自然满口答应。
打完电话，换上干净的衣服，张源就穿着拖鞋出来了，到了宿舍门口，拿出手机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
吴雪的声音响起来：“我在你后面。”
张源一看，吴雪也换了一身衣服，蓝色的连衣裙很是漂亮，头发也有些湿润，看来也是洗过了。
“走吧！”
“你知道去哪吃饭么？”
“我问过室友了。他们最早的两天前就到了，说是北门的小饭铺就比较好了。”
吴雪点点头，说道：“走吧。”
张源边走便问道：“你给家里打电话了没？”
“打了，你呢？”
“我也打了。”
张源自然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刚来报到的新生，反而像一个泡学妹的老生，旁边的人已经有人在猜测了——实在是吴雪颜值太高，让人遐想。
北门的小吃店比较多，张源挑了一家口味看上去比较像林城的，要了两份炒饭，用的就是吴雪给的那五块钱。
吴雪盯着张源手里的纸币，疑惑地问道：“不是让你请人家吃个冷饮的么？”
张源说道：“人家哪里想吃冷饮啊？你就没感觉到？”
吴雪也不说话了，某种意义上张源替她挡了一个她看不顺眼的人。
“行了！这次多谢你了！”
然后吃着碗里的炒饭，吴雪皱着眉头说道：“还真不习惯。”
张源说道：“很快就习惯了。”他曾经连续吃了几年的公司食堂，那可比学校的伙食差多了，现在的炒饭就不错了。
“你等等。”
等张源抬起头，吴雪已经走出去了。等她回来，手上多了两支雪糕。
“给你一支。”
“还没吃完饭呢。”
“不吃拉倒。”
“拿来！”这种便宜不能放过。
张源迅速吃完碗里的炒饭，擦擦嘴，美美地吃起了雪糕。
吴雪也在对面吃着雪糕，张源问道：“你饭还没吃完呢。”
吴雪：“我吃饱了。”
张源无语：“那咱们走吧。”
分开的时候，张源说道：“要是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你能搞定么？”
张源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正说着，校门口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了出来，让这群大学士都很是侧目。张源认出来，这是奔驰S系列的，非常高端的那种。
里面的中年夫妇满脸笑意，看来是对自己孩子能进入江海大学也感到十分欣慰。
“不知道是哪个二代？”
这话张源憋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说出来也没什么效果，除了体现自己的酸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更何况他没有证据说人家是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没有规定说富二代就学习差。
吴雪则显然比较单纯，偏见也是极大，看到这里就开口了：“肯定是走后门进来了。”
张源点点头，没有反驳。
然后就看到另一部宝马也跟着出来了，驾驶座上正是那个袁文斌。
“靠！这小子还真的很有钱啊！”
袁文斌显然看到了站在一起的吴雪和张源，可是他只是冲着吴雪点头微笑致意，然后就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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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他的节奏，这个时候是肯定不能下车搭话的，要缓一缓。
但吴雪显然和袁文斌不在一个节奏上，等到他得意地离开之后。吴雪说道：“这种人……”话是没说完，但张源能看得出来她实在是反感，吴雪有她的价值观，并不会因为对方有钱就会贴上去。
但袁文斌却不知道吴雪内心的想法，他在门口等了半天，就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车。在他看来，能抵挡住一个富二代追求的女生，基本没有；如果有，那就是自己的功夫不到家，得多花点时间和金钱。
第七章 晕倒
等张源回到宿舍，张磊就凑了过来，问道：“这么快就认识一个姑娘了？”
张源说道：“我高中同学。”
“哦~”声音一样拖得很长，大有“我懂的”的意思。
徐涛凑了过来：“哪个系的啊？”
张源：“传媒那边新闻专业的。”
徐涛更谄媚了：“那边据说美女多啊。不行，改天你得促成我们和她们联谊，没得商量！哥哥我非请你吃饭不行！不去都不行！”
李富军也跟着起哄：“对！我也要请你吃饭，不去不行！”
张源哭笑不得：“着什么急啊？说不定咱们学院的美女也多呢？”对于这两个室友的表现，张源倒觉得正常了许多，这才是男生面对女生的正常态度。
蔡鹏神秘地说道：“有女生，有美女，数量不多，先到不一定先得！”
徐涛一把搂住蔡鹏的肩膀，满脸的期待：“说详细点！”
蔡鹏刚要卖关子，旁边几个人都催道：“快说！”
“咱们班报到的时候我都盯着看了，一个叫赵媛媛的，绝对美女，不输张源今天的高中同学！另一个叫刘菲菲，那就更是仙女了，我敢打赌，能追到刘菲菲的人，绝对要有资本才行。”
徐涛牙疼似得吸了口气，说道：“哥哥我懂！但是！追这样的女生，就更要抓紧了。大学追不到，毕业就更别想了。”
姜卫国说道：“没错！”
李富军也在床上响应。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聊一些其他的话题，比如家在哪里，高考考了多少分，学校里的老师怎么样，有没有谈过恋爱，将来的归化等等——刚刚入学，新鲜感满满啊，几个人聊到半夜才睡。
窗外依旧有些许光线透入房间，张源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白色房顶，依旧感觉一切都那么不真实——这里可是江海大学，自己竟然躺在这里了。
当年自己小时候，经常发愁是上华清好还是上燕大好，但到了初中，就感觉这个目标很是不靠谱，就很自觉地把规划放到了江海大学，等上了高中，就更加自觉了，调低到本一了——越长大就越感到目标有些遥不可及。
但现在，他真的躺在江海大学的宿舍了！这硬硬的床板也没有让他感到硌得慌，反而让他很享受。
美好的大学生活啊，我来了！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第二天体检，几个人需要早起。
张源率先爬下床洗漱好，然后其余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地洗漱完毕。然后几个人就一起慢悠悠地往三号楼溜达。
那边已经开始排队了，长长的队伍很是有些壮观。
张磊摸着肚子，说道：“人不少啊！”
李富军瞧了瞧他，问道：“咋了？胃疼啊？”
张磊略有局促地说道：“有点。”
张源来了一句：“胃疼？光荣！”
徐涛接着补道：“您得备一盒！”
然后两个人相互猥琐一笑，接着往前挪。
等张源他们排到的时候，几个人的眼睛都要直了。
前面一群小姐姐，看着像是江大医学院的学姐，个顶个地漂亮。
“走！去要QQ去！”徐涛嘿嘿地笑着，身边的一群小伙伴都跟着响应，可张源知道，他们这群人也就嘴上说说而已，想动真格的，他们还没这个胆子——也包括张源自己。
但周围其他的男生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相互鼓励着，只是到了抽血的时候，就都哑巴了，一个个憋着大红脸不做声。
队伍慢慢向前，终于到了张源。
给张源抽血的小姐姐扎着马尾，大大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
张源把胳膊伸过去，小姐姐连续两次都没扎进去，脸色愈发红了。
旁边一个仿佛老师模样的人过来，指导着说道：“看到没，这样，对了，手别抖！”
张源心里直发寒，但嘴上却说道：“学姐没事，慢慢来就好了。”旁边的老师看了张源一眼，这个小男生虽然嘴上硬气，但怎么胳膊也有些抖呢？
终于第三次在老师的指导下，小姑娘成功了。看着红色的血液流进血瓶，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张源，脸更红了。
“拿着棉签压一下。”张源伸手接过旁边老师递过来的棉签，按在了针眼处，然后出来，看着李福军，问道：“你要QQ了没？”
李福军嗤笑道：“别问我，我看你们也没那胆子！”然后就赶紧去验了一下视力。
体检完，张源和舍友们聚齐。
“给你抽血的那个女生好看不？”
这是男生们天然的话题，更何况，几个人还都是光棍，医学院的漂亮学姐对这群小男生的杀伤力简直是十成十。
“好看！特好看！”李富军一脸猪哥像。
“我那个也特好看。”徐涛也兴奋地说道：“得想办法去要到电话号码才行。”
蔡鹏笑道：“我看啊，十个男生有九个都是你这想法！当时没要，这会就更不可能了！你呀，没戏！”
张雷说道：“不过好像有人拿到了。那边一个学姐给人家采血的时候，采失败了，说要请人家吃饭呢。”
大家都沉默了一下，纷纷想道，怎么就不是我呢。
“马上就开始军训了，老子真不想去！”徐涛踢走了一颗小石子，开始转移话题。
“我也不想去！”几个人都在响应。
“还好只有半个月，要不真是要了老命了。”
下午开班会，班主任姓秦，叫秦梁，在班会上请同学们逐一介绍自己。
“我叫刘菲菲，老家京口，和扬城隔江相望，欢迎大家有时间来玩，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这个刘菲菲果然很漂亮。”李富军看着刘菲菲喃喃地说道。
“擦擦你那口水！”徐涛已经在鄙视这个猪哥了。
然后换了另外一个男生：“大家好，我叫何成飞，建康本地人。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大家尽管开口！”
何成飞迎来了一大片掌声，甭管是不是真的能帮上忙，但这话说的倒是极为漂亮。
等到大家逐一介绍完毕，班主任秦老师说道：“好了，大家也算认识了。有谁自荐当班长和团支书的？”
很是迅速的两只手举了起来，其他人还在犹豫中，秦老师已经发话了：“很好，那就丁伟当班长，刘菲菲当团支书吧。”
我擦，就这么快？全班人都有点傻眼。张源也是一样，他原本打算过个不一样的人生，所以竞选班干部也在考虑中，但就这一犹豫，马上机会就从身边溜走了。
大学的班干部一旦确定下来，就很难再更换了，除非当事人有什么重大错误或者自己不想干了。
秦老师补充道：“先这样。等这个学期结束，咱们再选新的班干部。咱们班我看看啊，有十个女生，有点少。不过放心，回头我去和外国语学院那边打个商量，你们师娘在那边，我们帮你们搞联谊！”
全班欢声雷动，女同学也在低头吃吃地笑。
班主任的下一句话就又把大家打进地狱：“马上要军训了啊，大家要发扬精神，坚持下去。但是，要是真有特殊情况，可以和我请假，身体最重要，不要逞强，更不要勉强自己！”
没人有特殊情况。
要老命的军训如期开始了，分配给张源他们的是一个年轻的战士。小战士很显然是头一次当教官，一板一眼很是用心。不过这群学生的小身板也让他很是叹气，很多动作都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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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在站军姿的时候，就有人晕倒了。
张源只听见身后咕咚一声，不过他没敢回头，但有同学发声了：“教官！有人晕倒！”
呼啦啦一大片人围了上来：“是张磊！”
教官发话了：“去两个人，把张磊送到医务室，看看状况怎么样。”
张源还在愣神，只见队列里“嗖”得一下子，蹿出一个黑影。原来是张磊隔壁床的李富军。这厮好快的腿脚！张源恨恨地想道。
蔡鹏和李富军两个人一左一右驾着张磊，在同学们羡慕的目光中，三个人晃晃悠悠地挪向医务室。
第八章 挡箭牌
“好了，全体都有！立正！”教官一声大喝，把大家的心思又拉了回来。操场上，军训继续。旁边的大二学长学姐个个兴奋地看着这群新生重复他们去年的故事。
医务室里面，校医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嘴里吐出俩字：“中暑。”
蔡鹏赶忙问道：“医生，要紧么？要不要打针吃药挂水？”
医生眼皮都没抬：“都不用，休息一下就好了，不会耽误你们军训的。”
尼玛啊，老子辛辛苦苦把人抬到这边，图得是什么？你丫会不知道？想这么断了老子的念想，门都没有！
“医生，你再看看，我这同学晕倒了两回了。”蔡鹏尤不死心。
“哦？”医生又站了起来，翻开张磊的眼皮看了看，说道：“那好，我给你开点藿香正气水，你先休息休息。其他两个人嘛，可以回去了。”
尼玛！蔡鹏内心简直是无比忧伤。折腾了半天，竟然还落得要回去军训！
李富军同样不想回去，但他相对鬼点子没那么多，看来形式不可逆转了。他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
“走吧。”李富军拉了拉蔡鹏，蔡鹏不情愿地跟着李富军下了楼。楼上的张磊忽然探出一个脑袋，说道：“帮我和教官请个假！”
很好！非常好！这个补刀来得很准！蔡鹏他们想不回去都不行了。
不过也没办法，总得有人回去交代一下吧。
李富军和蔡鹏拖拖拉拉地回去了，张磊一个人躺在医务室的椅子上挺尸，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中午吃过饭，张磊就没有再去参加军训，而是滚回宿舍。
张磊躺在宿舍里面，贪婪地闻着被子的味道，多么美好的大学生活啊，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了。
下午的时候，班主任来找过他，让他千万放宽心，虽然体检结果不是太好，但没事，只是要多注意休息。
“你这种情况，每年都有，现在国家政策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的情况并不是十分特别，是符合入学的标准，所以，这四年，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不要有压力！”
“谢谢老师……”张磊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他不想被退回去。
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乙肝大三阳，但肝功能是正常的，这也是他还能留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室友们说。
躺了一个下午之后，大家都纷纷回来了。
“张磊！现在感觉怎么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心。这种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功利的，最单纯的关心。
“好多了！”张磊经过一个下午的休息，精神头不要太好，只是心中有些不安。
“你额头怎么有点红？”姜卫国问道。
“没事，自己拍的！”张磊嘻嘻一笑，故作轻松。
“你们晚上干啥？”徐涛问道。
“当然是睡觉了！要不你想干嘛？”张源很是奇怪。
“去网吧不？学校北门好多小网吧。”徐涛兴奋地说道。
“我不去！我睡觉！”张磊再次躺倒。
其余几个人怎么可能抵挡住网吧的诱惑，纷纷决定马上出发，特别是张源，他抄了好多小说，还等着发呢。眼看着大把的钞票在朝自己招手，是不可能放弃的。
“张磊！我们去网吧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给我们打电话啊！”临走之前，姜卫国还是没忘记叮嘱张磊。
“放心吧，能有啥事？我还打算明天参加军训呢！”张磊觉得自己应该没啥问题，他还得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四年呢。
见着张磊实在是没兴趣，几个小伙伴决定先出发，不拉他了。
在去网吧的路上，几个人竟然遇到了吴雪和她的室友。
两群人都是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夏天站一天谁都受不了那浑身的汗。
“你干嘛去？”说话的是吴雪，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小姑娘头发湿漉漉的，在肩上披散着，有着好闻的香气，张源闻得出来，那是沙宣的味道。
“去上网啊。”张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呢？”
“我们去吃饭。你刚来就不干正事，当心我告密！”
“我知道你不会的。回聊啊，我先走了。”
徐涛和姜卫国两个人紧紧挨着张源，谄媚道：“我去！你这同学不错啊，有没有男朋友？她的室友也不错，回头联谊是一定的了！”
李富军咂了咂嘴，很是遗憾地说道：“话都没说几句，就走了。老张你是不是故意不让我们认识你同学啊？”
张源挥手道：“急什么！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蔡鹏来了一句：“心不急豆腐都凉了！”
李富军说道：“对头！”然后又回头看了看吴雪和她的同学，觉得这两个女生真的很好看。
这个时候，一辆奔驰从校园里出来了，声浪很大。
张源看得奇怪，看着只是个C级啊，这是改了？
可他不知道，这是AMG，不是普通C级能比的。
里面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穿着军训的服装，帽子别在肩上，带着墨镜，同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副驾驶上有着一个漂亮的姑娘，两个人正在说笑。
徐涛一脸艳羡：“不知道是哪家公子。”
李富军则恨声道：“一看就是走后门进来的！咱们学校也未能免俗啊！”
张源看着这招摇的富二代，心中也有些赞同李富军的话，这也太招摇了，连之前的袁文斌都没这么着，也可能是袁文斌的本钱不够。
车里的男生仿佛知道张源他们在说什么，转头朝着这群人露出了一个轻蔑又嘚瑟的笑，然后一脚油门，声浪更大了，银灰色的车也驶入了主干道，只留下了尾气给几个小伙伴。
姜卫国摇摇头，说道：“走吧！”心里却想道，这开豪车的人，四年里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
网吧里人头滚动，新来的大一新生人生地不熟，很难抢到机器，张源一行人等了半天。网吧里乌烟瘴气，实在受不了，几个人只能先滚回宿舍了。
看着几个人回来，张磊很是奇怪：“怎么那么早？”
姜卫国回道：“别提了！就没机子！我们还每人充了十块钱，可惜了！”十块钱不是一笔小钱，足够一天的生活费了。
看着姜卫国满脸遗憾的样子，徐涛则说道：“可惜什么？今儿用不到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那下面干嘛啊？”
张源迅速躺在床上，说道：“看书吧！”
躺在床上，张源的手机进来好几条短信。
“我是袁峰，这是我的新号码，请惠存。”
“我是王涛，把我号码存一下啊，常联系！”
“张源吧？我是黄秋，你在江海大学吧？改天去找你玩。”
“军训累么？改天找你玩啊！”
这一条是冯苗苗发来的，张源的印象中她在建康读医科大学。
“好啊！”
快十点的时候，吴雪发来了一条消息：该回宿舍了吧？军训完还有那么大精力，真难得。
张源按着手机按键，这种T9的按键好久没有体验过了，虽然手机已经到手了许久，可张源之前用惯了触屏手机，现在猛地回来，他只能当成一个通讯工具了。
“没有机子，我们灰溜溜地回来了。”
吴雪：“怕什么，我又不告密。”
张源想了一下，回了一条：“回头去换个建康号码吧。”
吴雪：“好。周末去吧。”
张源：“好！回头叫你一起。”
那边的李富军正站在阳台看风景，江海大学占地极大，校园里的风景也是极好。
但入目都是大一的新生在学校里乱走，学长学姐们则都是安静地拿着书在路边走着——这是上自习去了。
“奇了怪了！网吧里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李富军很是不理解。
第二天一早，照例军训。
校园的操场上，主干道上，稍微宽敞的小路上，都是绿色军装的身姿。一群大一新生规规矩矩地按照教官的要求踢正步站军姿。
张源正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旁边吴雪班的方队路过了，这是一个女生极多的班级，马上就把张源这边男生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老远张源就看到吴雪了，吴雪冲张源微微一眨眼，努力地抿着嘴，但翘起的嘴角却出卖了她，很是有些俏皮。这个方队喊着口号，很快就从他的身前路过了。
看着这群男生的眼睛都随着人家走了，小教官发话了：“好看么？想看就追过去看啊？”
一群人都老实了，这个时候的学生，还是很老实的，哪里敢同教官顶嘴呢，接话茬也不敢。
小教官瞄了瞄那群传媒的女生，心中暗道遗憾，自己若是当年用心学习，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和这群人站在一起军训了？
旁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张源一看，竟然是袁文斌。
袁文斌显然已经打听到了吴雪的班级，跟着在一边的树荫里站着。
张源和吴雪的小互动显然被他留意到了，但看了看吴雪，等到吴雪走后又看了看张源，满脸的阴沉。
那边的吴雪班级已经开始休息了，女生们纷纷躲到树荫下，袁文斌也趁机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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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给！”
吴雪早就看到他了，故意躲到了另一边。
但袁文斌哪里是肯轻易放弃的人，像牛皮糖一样又贴了过来，随身还带着冰镇的冷饮。
吴雪很是无奈，看了看他，灵机一动，说道：“怎么就只有一瓶？”
袁文斌见吴雪开口，心道有门：“那我再去买几瓶！”
刚要离开，吴雪就开口了：“多买几瓶，张源班级在那边，我等下要给他送去！”
袁文斌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抬头一看，吴雪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见过难追的女生，但没见过吴雪这样的。向来都是女生拿别的男生的东西给他用，他还嫌弃；没想到今儿竟然反过来了。
但吴雪开口了，他是接还是不接？
犹豫了一下，袁文斌开口了：“你先喝，张源那边等会再说。”
吴雪点点头，接过了饮料，说道：“冰的啊，那正好，我先给张源送去了。”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中，直接往张源这边走来。
第九章 有人找茬
张源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不用实在可惜了。
边上的其他女生吃吃地笑着，这简直就是一个茶余饭后的好话题，然后目光随着吴雪，看着她往另一个班级走去。
张源那边的班级在站了大半天的军姿之后，教官也终于宣布可以休息了，一大群人就赶紧挤着坐在树荫下乘凉。
徐涛开始八卦：“我跟你们说，刚刚走过去的那队，就是女生超级多的那一队，是传媒那边的。张源的高中同学就在里面，绝对的美女！”
男生们呼啦啦就围了过来，还有什么能比美女同学更能吸引这群少年的呢？徐涛更来劲了：“我们和张源说好了，回头搞个联谊！”其实张源还没答应，但这不妨碍他先吹牛显摆一下。
一片羡慕的声音发出，这就是徐涛要的效果，忽然姜卫国的胳膊往张源身上一推：“哎！你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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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生都开始转头，然后就看到吴雪过来了。
真的很漂亮啊！
“喝水么？”
张源看着吴雪手里的脉动，再瞄了瞄不远处的那个身影，哪里不知道这瓶水从哪里来。
“给我吧！”然后伸手接过，边上的男生们都发出巨大的起哄声。
“噢！噢！噢~~”
吴雪却很大方地说道：“不要羡慕，想喝自己买去！”
徐涛厚着脸皮说道：“到底还是不一样！”
张源看到传媒那边粘着的那道身影开始离开，然后就朝吴雪示意了一下，吴雪得意地一笑，说道：“张先生，辛苦了。”
袁文斌没法待了，哪个男生都受不了这种羞辱。他一边走一边恨恨地想道，一定要给张源一点颜色看看，让这小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然后起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地离开了。
女生堆里，马雯雯看着男生在那边聊天，说道：“张源的那个同学我打听过了，确实是个美女，感觉和菲菲不相上下了。”
听到这话之后，刘菲菲自信地一挺胸，马雯雯马上改口：“不过还是菲菲更胜一筹。”
赵媛媛比较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马雯雯得意地说道：“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来源。”
“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没？”
“当然有了！而且是绝对够劲爆！”马雯雯脸上更得意了：“张源和他那个高中同学，叫吴雪的那个，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小伙伴！”
这个消息果然够劲爆，炸得一众女生一愣一愣的。
“那他俩好上了没？”李蕾来了一句，这才是重点，也是众人所关心的，刚刚吴雪可是给张源来送水的，足够这群人讨论下去的。
马雯雯有点遗憾：“现在还没有，但看来是很有这个苗头了！你们想啊，哪个女生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给男生送水呢？”
李蕾嗤笑道：“说了半天都没点干货啊，全靠猜啊？”然后瞧了瞧树底下的张源，这个小男生长得似乎也不丑，满是汗水的脸上有一处阳光，眉毛挺拔，牙齿也很是整齐洁白，很耐看。
马雯雯强辩道：“这还不算干货啊？青梅竹马啊！”
罗雪芬笑道：“雯雯，这只算八卦。”说罢，也往男生堆里扫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笑起来。
小教官看了看表，吹了哨子：“好了，不要聊了，赶紧站队了！咱们开始踢正步！”然后看了看张源，又看了看传媒那边，也有些羡慕眼前的这个家伙。
一群人开始叫苦，踢正步看着帅，但练起来却很痛苦，小教官也是头一遭做教官，正在兴头上，一板一眼很是认真，不许他们偷懒。
张源的脚就被踢了一下：“往上再抬一些！”张源就老实地把脚往上抬，然后身体就开始乱晃。
小教官用手扶了扶张源，说道：“站稳了！”
旁边的马雯雯喊道：“教官！我们什么时候能摸到枪啊？”
这是所有人都好奇的，军训一遭，没打过几发子弹，可是极为可惜的。
小教官的脸有些垮：“不要胡思乱想，一切听从指挥！”
这群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话外音，敢情没有枪啊！这下子军训的热情开始直线下滑了。
下面的几天，袁文斌就没有出现了，但张源隐隐觉得，这个家伙肯定在憋什么坏水。很快军训就快要结束，到最后汇演的时候了，每个班级都要挑几个人组成方队接受检阅。
所有人都在默默想着：“别挑我，别挑我……”
小教官却兴致勃勃，把马雯雯叫了出来：“我看你对大家还挺熟悉的，就你来挑吧！不管男生女生，都挑好看的！”
马雯雯拳头一攥，马上就立正回道：“教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张源就被挑了出来，小姑娘得意洋洋地指着张源：“你，出来！”
没奈何，张源只能出列，加入了汇演的方队，和他一起的还有徐涛，关宏，汪波，蔡鹏等几个人。
女生那边则有刘菲菲，赵媛媛，朱晶晶。
其余人等则被放了假，他们的军训结束了……
一群人正在兴奋的时候，那辆奔驰车又出现了，声浪震天地从他们班的面前开了过去，后面紧跟着一辆宝马，只是声浪没那么大，张源看着袁文斌坐在车里出去了。
等到汇演结束，这大半个月的军训差点让张源的腿都累断了。回到宿舍洗了澡，张源先躺了半天，才懒洋洋地出去买饭，狠狠休息了几天之后，他才想起来给吴雪发短信。
“去换个建康的电话号码不？”
“走着！”吴雪也参加了汇演，同样也累得腰酸腿疼。
挑了个下午，张源抽时间去换了建康的手机卡。和吴雪一起在北门的动感地带营业厅选了半天的号码，终于挑了一个相对满意的号。
海报上的周杰伦酷炫十足，这让张源再次感到了不真实——夕阳西下，照射的光也是红色的，这红色的光洒在了墙上，红得耀眼——张源很不喜欢。
出营业厅大门的时候遇到了刘菲菲和赵媛媛。
“你们办卡？”
刘菲菲和赵媛媛回道：“对啊！你呢？也办卡？”
张源回道：“是的。”
然后冲俩人一笑，就和吴雪离开了。
赵媛媛说道：“这俩人不会真在一块了吧？”
刘菲菲看着两个人的背影说道：“难说。”
离开的张源则忽然有些遗憾，没有趁机把自己的号码留给这两个女生，可惜了。
吴雪仿佛看出了张源的想法，悠悠地来了一句：“怎么样？有没有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我碍眼啊？”张源无言以对。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他还是一动都不想动。
忽然门被推开了，几个高年级模样的人进来了，很是嚣张的模样：“查寝！”
宿舍里的几个人都不明所以，看着这几个人趾高气扬地出现。
个子略高的那个走到张源的位子这边，用脚踢了踢张源的椅子：“你怎么不站起来？”
张源看了看门口的徐涛，徐涛也没站起来，也是好端端地坐着，一点事也没有。
他不是菜鸟，一下子就知道了。
“学长要查什么？”他也没站起来。
听到张源这句话，那个高个子明显一愣，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不怕自己，不过也没事，自己就是来找茬的。
“你这卫生不合格！”然后伸手把张源桌子上的东西用手给弄乱，瞄了一眼，好像有个玻璃杯，伸手就给扫到桌子下面了。
啪！一声脆响，玻璃四溅！
“告诉你！对学长就要有对学长的态度！学长都站着呢，你还能坐着？现在的新生，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张源站了起来，说道：“你们是学生会的？还是哪个部门的？不能是个人都能来查寝吧？”
“哟呵！管那么多呢？老子来查你是看得起你！”
张源依旧声音淡然：“玻璃杯子十块钱！”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打碎的了，啊？”那个高个子男生大声呵斥着张源，根本不承认，而且他根本就没想过张源竟然还敢开口要钱！
其余几个人则抱胸站在其他地方，开始找宿舍里另外几个人的茬。
张源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好像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
他把椅子放好，在高个子男生的不解中站了上去，然后拿起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就狠狠砸在了那个家伙的头上。
第十章 被迫装了一把
说实话，张源也是实在没招了，作为过来人，他知道这群大学生下手没个轻重，遇事容易冲动上头，很少顾及到后果，所以自然要先下手为强。因为后下手往往遭殃不说，而且还很难有人帮你主持公道。
前世的时候他见识过许多事情，往往都是胡搅蛮缠的一方取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另外一方则往往忍气吞声，草草了事——现在，他也想试一下，与人为善也要看对象，不是什么人都值得这般对待的。
号称能砸核桃的诺基亚没让张源失望，在他铆足了力气的情况下，那个高个子男生一下子就被砸到眼前一黑，捂着头就蹲下了，张源的手机也散成了好几块，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那个高个子男生显然抗击打能力还是不错的，张源全力的出手并没有让他失去战斗力——张源看到他在捂着脑袋，已经准备起身了。
哪里会让他如愿，张源直接一脚踹到他的脑袋上，完全不顾后果的出手。
其他几个人立刻围住张源：“干什么！敢打学长，反了你了！揍他！”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这样，找茬揍张源一顿，打完之后再和张源说道说道，让这小子老实一点。
张源看着过来的几个人，对门口的徐涛喊道：“把宿舍门关上！”
徐涛不知道张源卖的什么药，但这可是同班同宿舍的兄弟，将来要一起相处四年的，肯定要力挺。关上门之后，徐涛也开始四处寻摸趁手的家伙。
张源看了看宿舍里，实在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随手就抄起椅子，抡起来狠命往前砸去，椅子重重地落到了对面，手上有着沉闷的反应，看来是砸到人了。
宿舍里地方狭小，不便施展。张源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但他不敢有所顾忌，只要自己心里一软，那躺下的就是自己了。
空手入白刃的事情不是没人做不到，但眼前的几个显然不合格。
能考上江海大学的学生脑子都好使，但动手能力肯定要低上一个档次，张源不相信他们敢接自己无所保留抡出来的椅子。
因为高个子男生在前面还没爬起来，所以挡着了那几个人往前来。张源的椅子没有任何犹豫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张源也不知道抡到了谁的身上，但他不管那么多了，只管接着抡。
抡了几下之后，张源发现有人悄悄后退了，只是嘴里叫骂个不停。
“敢打学长，你等着被开除吧！小崽子！”
“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
终于张源发现，自己的椅子都抡到了高个子男生的身上，其他几个人都被张源不要命的打法吓后退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高个子男生，张源一脚踹过去，那个男生已经不敢动了，其实也动不了了，只是趴在地上哼唧。
既然做了，那就做到底吧。
张源放下椅子，看着那几个人说道：“说吧，你们是哪个部门的？”这时候的张源冷静异常，说话竟然没有带颤音。
眼前的几个人竟然开始面面相觑了，刚刚高个子男生的遭遇和他们的计划已经不一样了——江海大学的学生果然是天之骄子，动手能力极差。
张源不耐烦地说道：“有胆子做没胆子说么？”然后随手指了一个人：“你！过来！”
这是个眼镜男，见到张源叫他，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
张源上前拿掉他的眼镜，说道：“眼镜挺贵的！”然后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把这副眼镜放到了张磊的桌子上，张磊也很意外，张源这是想干什么？
啪！张源忽然转身给了这个眼镜男一耳光，五个指印立刻出现在了眼镜男的左脸上。
在众人的目光中，张源重新把眼镜拿起，又给这个男生戴上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脸。
“说吧，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眼镜男依旧不吭声，张源笑了，伸手又把他的眼镜拿下，再次放到了桌子上。
徐涛有些震惊了，小声对旁边的姜卫国说道：“我擦，咱们宿舍出老大了！”
话音未落，那边的张源没有丝毫迟滞地又给了眼镜男一记耳光，然后又把眼镜拿起来，说道：“下回，我就不摘你的眼镜了。说吧，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哪个部门的？”
眼镜男低着头说道：“范军，数学系的，没有部门……”
张源一下子就气笑了：“阿猫阿狗都能来查宿舍了啊！”可手也没停，用力地拍打着范军的左脸，一时间安静的宿舍里只有张源一个巴掌发出的声音。
然后范军看到对手竟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慢慢地拼好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又拿起一张纸写了起来。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张源在干什么，宿舍里安静地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可能过了五分钟，也可能过了七分钟，姜卫国受不了了，也坐下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有人动，其他人也开始动了，217的几个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做自己的事情，但没有声音发出。
那几个外来的男生见到没人搭理自己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但是他们知道，这样干站着很丢脸。特别是高个子还在地上趴着起不来。
一个头发略长的男生喉结动了动，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走吧。”已经没人搭理自己了，而且动手吧，又没有对方那种不要命的气势——现在他们已经不敢动手了。
几个人伸手把高个子搀扶了起来，张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我让你们走了么？”
“你想怎么样？”
张源起了身，说道：“你当我们宿舍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留下个说法吧！”
长头发男生怒道：“你要什么说法！”
张源伸手拿过一张纸，上面他已经写好了字，说道：“来签个字吧。”
长发男接过一看，上面有着今晚事情发生的始末，但张源没有写自己打人的事实。
“今晚你们来查寝，这是你们查寝的证据。签了字就可以走了！”
“那你打人的证据呢？”长发男生还想再挣扎一下，上面的内容对自己这边可是极为不利，而且这个东西却不是一式两份的，自己签完字可什么都没捞到。
张源笑了，忽然伸手甩了长发男生一记耳光，说道：“证据留在你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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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源已经把对方的气势死死压住了，对方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
形势比人强，几个人乖乖地签了字，然后搀扶着高个男出去了。
等到几个人出去之后，徐涛佩服地朝张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老张，你TM是这个！”
张源却瘫在了椅子上，说话也颤抖着：“吓死老子了。”
徐涛看到张源浑身都在抖着，心道原来这小子也是装的，不过装的可真好啊。
张磊比较担心：“张源，会有处分么？”
张源却很笃定：“不会！就是有也不怕！”
不管什么处分，只要不开除，就没关系——毕业证又跑不了。
然后就开始想着，这群家伙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找茬，估计是在帮袁文斌出头。
就是不知道袁文斌知道结果之后会怎么办。
第十一章 计划
很快，袁文斌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陈凯那么高的个子还没打过？”
电话里的袁文斌简直不敢相信，这和计划的完全不一样，他不想就此放过张源，这个坏自己好事的家伙着实令人生厌。
自己找的那几个人完全没有被张源放在眼里——很少有大一新生敢这么干，没想到他就碰到了一个。
通完电话之后，袁文斌觉得整个人的气都不顺了，不行，得想办法再搞那个张源一次。
而且陈凯既然被张源打伤了，那自己也要有点表示才行——原本的庆功酒就变成了致歉酒，他还得额外再给陈凯一些补偿才行。
那边的张源也在琢磨，这个袁文斌肯定会有后招——站在对方的角度来想，他也觉得不出口气不行。
张源按照对方的思路走了一下，觉得自己替吴雪做了挡箭牌，那收获对方的报复实在太正常了——张源还真没遇到过这种人，但重生之后还真遇到了。
但要怎么来对付这种事，他完全没经验。
平静地过了几天，在回宿舍的路上，张源遇到了丁伟，他刚买了饭回来。
打完招呼，张源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身板真是不够强壮，打架的时候才出手个几次，他就有些气短了。
同样都是农村来的，丁伟的身材那叫一个魁梧，自己虽然也很匀称，但是，竟然还有小肚子！放在之前三十岁的时候，张源都很介意，整天吸着肚子，装作好身材的样子，现在还是一名十八岁的小年轻，这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的。八块腹肌虽然不敢想，但是把小肚子练没，还是敢想的。
看着张源摸着自己的肚子，徐涛很是好奇：“怎么？怀上了？几个月了？”
张源笑道：“你还有脸笑我？不看看自己的肚子！”
徐涛一下子把T恤拉起，说道：“你瞧！哥哥这可是腹肌！”
张源一本正经地点头道：“看出来了，一整块腹肌！”
宿舍里的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
“哈哈哈哈，一整块腹肌……老张你是要笑死我……”
徐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哥哥觉得还不错啊，挺结实的！”
张源说道：“你自摸吧，我要去跑步了！”
“自摸？”床上的姜卫国也开始大笑。
趁着军训的痛苦劲还没过去，现在开始跑步应该是可以坚持住的，要是再松快几天，估计这股劲就没有了，得赶紧。
这样，张源决定每天都坚持夜跑，也不多，半个多小时。睡觉前，平板支撑五分钟。
既然大学生涯开始了，那就要好好珍惜，特别是这次还是江海大学这种高端学府，张源现在觉得时间真的太宝贵了，完全不够用。
上课要时间，抄书要时间，还要给自己放松的时间，这样一来一去，其实自己剩下的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并不多了。
跑步的时候，也是张源大脑可以略微放空的时候——这个时候张源在想着谈恋爱的事情。虽然他一直光棍，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打算这辈子也要这样过。
工商管理一个班，班里里总共三十个人，十个女生。
不过商学院的女生虽然数量上比理工科的女生比例略多一些，但颜值上却比不过文学院和外国语学院。
特别是大一刚开学，这个时候的女生都青涩得很，张源仔细瞄了瞄，几乎没有几个会化妆的。
当然这个时候的颜值也是最准确的，像团支书刘菲菲，颜值就很不错。不过追的人很多，据说有名有姓的就有一个加强排了。
她的闺蜜赵媛媛颜值也不低，美女们总是喜欢扎堆。
当然红花还需绿叶，马雯雯就是绿叶，颜值一般，身材一般，但是脾气超级好。还有一个朱晶晶，颜值比刘菲菲低，但要高过马雯雯。
她们四个人都住在一个寝室323，所以开学不到一个月就好得像亲姐妹一样了，而且她们学号都是临号，老师上课点名的时候，四个ABB的名字念出来，通常都是整个教室都笑作一团，让人怀疑学院里的老师是故意安排的。
“绝对是故意的！”徐涛在网吧里一边玩着扫雷，一边说道：“哪有那么巧？咱们专业就那么几个女生，偏偏四个叠字的女生都分到咱们班来了，学号还在一起。”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他们终于可以在网吧抢到机器了。
不过没人搭理这茬，这货尼玛在玩扫雷啊！
就冲着这扫雷，他都和大家不是一个次元的人。不过还有更绝的，张磊在旁边看他玩扫雷，俩人还嘀嘀咕咕算雷的位置，还经常起争执，这也算是网吧的一大奇观了。
张源一般上网吧是玩红警和实况足球，他也不会什么其他的游戏，虽然也不太拿得出手，不过好歹不会被人家笑话。
从网吧出来之后，泡吧六人组晃晃悠悠走到北门小饭店吃了饭。这家店是陕西人开的，面做得特别好吃。
要是说面，张源还是觉得北方的面条好吃；南方的面实在没什么嚼劲，只是浇头比较好。
“要是能综合一下多好？”张源经常会这么想。
吃完饭，姜卫国跑到了旁边的一个书店。说是书店，其实都是一些闲书杂书，出租的。每本书一天租金五毛，交二十块钱押金就可以拿走——比上网划算多了。
姜卫国租了一本厚厚的小说，十六开的大本。张源看得直瞪眼：“这得多少字？”
姜卫国拍了拍书，说道：“寡人的生活费有限，不能总是泡在网吧里。还是看书好，看书可以陶冶情操，和你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东西分开。”
李富军一脸痛心疾首：“你堕落了啊。学校图书馆的书海了去了，也没见你去借，这种小说……我看看什么小说？”随意翻了一下，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懂，接着痛心疾首道：“你真堕落了。”
姜卫国自然不屑一顾：“切！有本事回头你别看！”
张源却想道，这个时候网络小说开始抬头了，正是赚钱的好时候——良莠不齐，自己只要把一些高质量的书抄出来，肯定有大把的人来看。
一行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宿舍，张源也没忍住从姜卫国手里拿过了他租的小说，翻着看了看。
这是一本玄幻小说，看上去应该有个三百万字左右，写得东西却简直不知所云，比《诛仙》这种好书不知差了几条大马路，不对，应该说是高速公路。可姜卫国却还是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李富军也是虎视眈眈。
如果把《诛仙》放到网上去，那效果会怎么样？张源越想越兴奋，《诛仙》已经抄了不少了，再攒一攒就可以放网上去了。
可现在手边连台电脑都没有，总不能一直去网吧吧？一个人在网吧里写东西，怎么想怎么傻X。
忽然张源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可以去学校的机房。
学校机房的电脑配置都比较低，只是勉强能用而已，很少有人愿意在里面玩游戏或看剧——没有耳机；而且上网还要申请一个账号，每个月还要交二十块钱，但这都不成问题，张源都忍不住要从床上爬起来了。
他的要求不高，能用就行！而且学校的机房因为配置低的缘故，人也少，清净！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量身定做了！
强忍着兴奋，张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另一边，袁文斌则正在和一群人喝酒。
“来来来，咱们再干一杯，为了兄弟的事情，这次可真的要麻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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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头发卷卷的男生笑道：“这话说的！小斌，你的事就是哥几个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你有这功夫，不如多去人家女生那边使使劲，这才是正道！”
袁文斌把杯子里的啤酒喝掉，转着酒杯阴沉着脸说道：“咱们同学这么久了，你是知道我的！这个事情既然那个张源要出头，那就让他出头——这与吴雪无关了，她的事情到张源这里就算了了。现在是我同张源的恩怨。”
卷毛觉得这个逻辑很神奇，但他又无法反驳。袁文斌的理论不一定错，那就是张源帮吴雪把事情抗了，那自然该承担相应的后果了。
第十二章 酝酿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顶着熊猫眼出来了，张磊看着张源哈欠连天地去洗漱，笑道：“莫不是昨晚做春梦了，瞧你这眼睛，真是春梦了无痕啊，哈哈哈。”
张源无语，中指以对。
“走吧！该上课了！”
徐涛收拾了一下书包，脸都没洗，就打算出门。
张源诧异道：“你都不洗漱一下？”
徐涛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没事！等上完课回来再洗！”
张源瞧了瞧边上的李富军，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早上高数课两节，中间间隔十分钟，上完课不过十点，还可以洗漱。
可就这十分钟徐涛也没有浪费，带着这群小伙伴溜到食堂吃了一碗面——两块钱的牛肉面，十分实惠，徐涛无意中发现，现在已经成了这个窗口的固定食客，而且还拉着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过来吃面，只是时间颇紧，难以享受。
吃完面之后，六个人就急急回来了，教室里人声鼎沸，教高数的刘老师头发微秃，喝着保温杯里的温水，微笑着看着这群新生。
等到上课铃一响，刘老师就开口了：“你们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学不是这么上的啊！是不是高中老师都和你们说，上了大学就可以放松了？六十分万岁了？这是误导你们！大学，你们的学习生涯才刚刚开始！你们该做个规划，好好想想你们的将来！这话该你们班主任和你们说的，秦老师说了没有？”
马雯雯接话道：“没有！”
刘老师眼睛眨巴了两下，说道：“你们秦老师可是有经验的，估计过段时间就会说了，先让你们体验一下堕落吧！”
马雯雯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那刘老师，您先同我们讲讲呗！”
刘老师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小女生在找理由不上高数课，可他也不拆穿，只是笑眯眯地说道：“沃顿知道么？咱们学院每年都会有人去沃顿！你们好好想想吧！”
沃顿？张源是知道的，这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商学院，能去那边留学，当然是最好了！从沃顿留学回国之后会是什么样？想想就美滴很啊！
那边的刘老师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张源的幻想，说道：“咱们接着上课！”可他看得出来，这群新生还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许到了大二，这群人就老实了，能够自觉沿着前面学生的脚步走上正轨。
不过坐在第一排的这个男生倒是挺认真的样子，这让他有些欣慰，这才是江海大学学生应该有的样子。
两节高数课，张源都在认真听讲。高中落下的知识点太多，他还要补回来，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距离期末考试还有好几个月，来得及。
上完上午的高数课，徐涛把书本一收，说道：“哥哥我准备去上网了，你们谁去？”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和你一块去！”
徐涛把书往张磊怀里一塞，说道：“走，先吃饭！”张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简直无语。
两个人吃罢了午饭，就急急赶到了网吧。
出乎徐涛的预料，张源竟然没有上网，而是先买了一个优盘。
然后徐涛就听到张源说道：“涛哥，我还有事，先溜了！”
看着神秘的张源，徐涛很是奇怪：“就这么走了？”留着他一个人在网吧，他也心虚——上午刘老师的话他也听到了，大学不是这么上的！但看着网吧里的人，他决定先玩一段时间再说。
那边的张源已经溜到了学校的机房，账号的申请很是顺利。他找了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满心激动地开机，开始接着抄《诛仙》，加上暑假时候的努力，手里的存稿已经不少了，张源想着，他要把张小凡提前放出来。
下午没有课，张源在机房里一直待到了晚上八点，直到管理员来赶人，张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张源在抄的时候，就已经酝酿好了，先放几十章上去，看看订阅怎么样。至于好不好，他有着强烈的信心——这可是经过验证的，怎么可能不好？
收拾好东西，张源照例回去进行自己的夜跑，一边跑一边想，这书到底什么时候能火？
火是肯定的，张源只是好奇它要经历的时间。
操场上的灯光不是很好，只能进行夜跑，想踢球是不可能了。
但边上的篮球场灯光就很好了，还靠着女生宿舍，一大群男生在那里挥洒汗水。
结实的肌肉上布满了汗水，在灯光的照映下散发着别样的光彩，很是有一些女生在边上围观，不时叫几声好。
张源也有些羡慕，他不会打篮球，无法体会其中的感觉，但他可以看得到女生眼里的光，这种光他也想要。
但忽然他在其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是袁文斌，这家伙竟然也来打篮球了，仿佛球技在线的样子。
边上女生的呐喊此起彼伏，袁文斌愈发得意了。
和周围的同学很是不一样，这家伙穿的可是乔丹篮球鞋，搭配的却是湖人的紫金球衣，还绑着一条发带。
每次出手，都极为有范，飘逸的姿势让张源都有些恍然——这很有些正面的形象，但张源却是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那边的袁文斌刚刚投进了一个三分，兴奋地一握拳头，转头就看到了张源，仿佛吃了一个苍蝇一般地恶心。
这个小子要干什么？看样子仿佛是要去跑步！
跑步？袁文斌心情更好了：“快快快，传球！”
张源只是简单地看了一下就去了操场，热闹是别人的，自己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用。
操场上也有些女生在夜跑，张源心中想道，要是什么时候能有个伴也不错。
前面的女生看起来就不错，苗条健美的身材，跑起步来，后面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张源就跟着人家后面不紧不慢地跑着，搭讪不搭讪的另外再说，关键是养眼啊。
跑着跑着，张源想起了白天上邓论课的时候，一个女老师讲的话：“从后面看想犯罪，从侧面看想后退，从正面看想自卫……”现在他就是从后面看的时候。
当时大教室里一片哄笑，张源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也开始胡思乱想了，他忽然很好奇前面女生正面是个什么样子。
前面女生的马尾辫摇啊摇啊，把张源的思绪都摇远了。
脖子细长，看起来很是白皙细腻，密密的汗水略微粘连了几根发丝，却丝毫不影响美感。
但张源却死活鼓不起勇气上前，几次想快步上前并排，却怂了。
想了半天，张源觉得还是算了，就看后面吧，要啥自行车啊！
就这样，张源跟着人家跑了八圈，锻炼完自己的同时，他也深深佩服那个女生，真厉害！他一个男生都受不了这八圈！
女生一直没有回头，而是慢慢走出了操场，直接回了宿舍。
张源看着人家的背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上辈子怂，这辈子还怂？就这种重生，和上辈子有什么区别？难道还要过类似的生活么？
下次，下次一定！
就是不知道人家明天还来不来。
跟着人家走了一会，张源才反应过来这是前往女生宿舍的路，就赶忙调头，看着北门的灯火，他去买了一根烤肠，边吃边往回走。
燃文
篮球场那边也已经结束，只剩下几个男生在自己打着玩。
边上围观的女生也早早散去，篮球砸在篮板和篮筐上发出咣咣的声音，让夜晚的校园愈发显得安静。
路边有一只橘猫路过，看了看张源，竟然坐了下来。
张源也留意到了，瞅着橘猫问道：“喂，学长！大几了？哪个专业的？有没有女朋友？”
橘猫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张源，开始舔自己的爪子了。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仿佛只有这吃剩下的半根烤肠能吸引到它了，算了，便留给了这位“大橘学长”吧。
大橘学长也没客气，趴着就开始啃了起来，美滋滋。
一时间不知道谁该羡慕谁。
袁文斌已经钻进了车里，开始打电话：“喂，小兵啊，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张源，看看他晚上的作息时间是不是很规律……”他并不打算放过张源。
张源不知道袁文斌已经准备下手了，而是看完大橘学长吃了烤肠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带着一身的汗水和疲惫回到宿舍，准备冲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回来之后，却见到了汪博，这个小子一个人和一群大三的学长挤在一个宿舍，连个说话的人都快没有了——那群家伙都在准备考研，现在都还在上自习没回来，他无聊得紧，就溜下来到张源宿舍找张磊和蔡鹏玩。
这几个人都爱好游戏和小说，在一起很有共同语言。
“哎，明天咱们再去借一本吧，回头换着看。”
汪博坐在张源的位置上，很是惬意地喝着可乐，看到张源回来了，就很自觉地把位子让了出来，坐到了姜卫国那边——姜卫国这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最近一直都很晚回来。当然今晚蔡鹏也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干啥了，这让汪博也很是诧异。
见到张源回来，徐涛说道：“哎，明儿晚上有迎新晚会，你去不？”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算了算了，我就不去了！”时间宝贵，他现在都觉得不够用了。然后就把沾满汗水的衣服脱掉，钻进了浴室。
水洒在身上，张源觉得这个状态好舒服，要是没有袁文斌来找茬那就更好了——为什么有的人就不能安安稳稳的，非要弄点事情出来呢？
第十三章 各人的恋爱计划
等到张源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着蔡鹏拎着一个包回来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女生的包。
张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你哪儿捡的啊？”
蔡鹏一脸小得意：“操场边上的双杠上！我上自习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就帮人家拿回来了！”
然后拿胳膊碰了碰汪博，说道：“你觉得包的主人会是个美女么？”
汪博看了看，217的人都快来齐了，他却依旧不想回去，但幸而张源爬上了床，给他又留了位置，让他能接着在这里消磨时光。
“我觉得不一定！”汪博很是认真地说道。
蔡鹏问道：“那倒要请教！”
汪博的鼻子使劲地抽了抽，说道：“没有美女特有的香味。”
蔡鹏哑然了，这倒是一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一般漂亮女生路过的时候，都会留下一阵香风，这个包明显没有那种味道，这让他很是失望。
徐涛的关注点却不在包上，只见他一脸鄙视地说道：“你这种人竟然也会上自习？来来来，让朕瞧瞧你的作业抄完了没？”
张磊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嘲笑他的机会：“哎哟，老蔡换口味了，要不怎么忽然间会那么娘了？”然后话风也是一转：“你去上自习了？”
蔡鹏悲愤地说道：“喂喂喂！朕去上自习很稀奇么？”然后又努力让自己高兴起来，说道：“不知道哪个傻妹妹把包扔操场上了，我就给捡回来了。”然后却又忽然很悲愤：“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去上自习了呢？”
李富军躺在床上说道：“你去上自习？朕是不信的！你要是说去特意蹲女生，我就信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诚实呢？来来来！朕再给你背一遍《赤兔之死》！”
赤兔之死？蔡鹏呸了一声，眉毛拧起：“我真的是上自习回来捡的啊！”
宿舍里一片鄙视的声音，没人相信他！
张源已经半躺在床上了，只从床边露出个头说道：“说不定人家在跑步，把包暂放在操场上的，你就给拎回来了？”
蔡鹏当然说不是了：“哪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这不是好心帮忙保管么，只要是有人贴寻物启事，兄弟我马上就还。”
边上的人都不信，这家伙明显是要借机泡女生了！不过这也给这群人打开了新思路，这倒是一个极好的办法，咱们又不是真的偷，而是“保管”！保管而已，一要就还！
正说着，包里的手机响了。
“嘘嘘嘘！”蔡鹏竖起手指在唇边朝大家做了个手势，整个宿舍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听电话里的声音。
“开免提！”徐涛拍了蔡鹏的肩膀一下，然后就蹲在旁边准备一起听了。
张源也把脑袋探了出来，等着一起听。
在众人的期待中，蔡鹏按下了接听键，但徐涛显然要掺和一下，把手机抢来，按下了免提，然后又交给了蔡鹏。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喂？你好，请问，我的包是不是在你那？我刚刚在操场跑步，一转眼发现包不见了，巴拉巴拉巴……”
“哦！在我这呢！我还以为是谁丢了呢！那个……你在哪边？我去给你送过去！”
“我就在女生宿舍门口这边，穿着红色上衣，戴眼镜，长头发，很好认。”
“我马上就过去了！”
蔡鹏挂掉电话之后，宿舍里马上就热闹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徐涛已经乐到起不来了：“你小子还真行！真行！”边说还边给了蔡鹏一个大拇指！
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笑起来了，蔡鹏的脸已经成了包子样，这下算被抓现行了。
“我下去还包！”
李富军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搭里去！”他今天去了一家陕西的面馆吃饭，说话都跟着老板走了。
蔡鹏赶紧摆手：“你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操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包，捡一下总比跟着我耗时间强！”
李富军撇嘴道：“不去就不去！”
汪博却也起了身：“我去！闲着难受！”
蔡鹏拒绝不得，乖乖带着汪博一起去把包还了。
不过确实也不能怪他，宿舍门口的布告栏上，经常有人贴寻物启事：本人于今日丢失一只包，里面有银行卡、身份证、手机、饭卡、准考证、钱包……等等，凡是能丢的基本都丢了个遍，偏偏就是有人不长记性，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一起，然后丢掉，然后再来贴寻物启事，最后来一句：不胜感激。
看着蔡鹏离开，一群人都有点好奇那个女生到底长什么样。
张磊说道：“最好是个漂亮的学姐！”
一群人都在期待着。
等到蔡鹏回来之后，宿舍的八卦之火早就熊熊燃烧了。
“怎么样？那姑娘好看么？”
蔡鹏有些小郁闷：“声音不错，仅此而已。”
看来是遇到恐龙了，不过蔡鹏并不气馁，他扬言道：“朕要经常去操场捡包，就不信捡不到漂亮姑娘。”
李富军来了一句：“你见过漂亮姑娘去跑步么？”
绝杀的一句话，蔡鹏把头往枕头里一埋，右手使劲砸着床，闷声道：“你他妈断了老子的念想！”
张磊却力挺道：“别信他的，长得丑的更不会去了！这叫什么效应来着？就是那种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的那种？”
宿舍的人纷纷摇头，他们还没接触到这种理论。
汪博则神神秘秘地说：“你们猜，我刚刚在楼下看到谁了？”
“谁？”其余五人异口同声。
“关宏和罗雪芬！”汪博咂咂嘴，有些吃味地说道。
张磊嘴最快：“他们俩难道好上了？”
“应该是！”姜卫国很肯定地判断道：“之前军训还没结束的时候，晚上我就看到他们俩勾肩搭背地在学校里溜达，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李富军感慨道：“还真让班主任说准了。”
原来班主任秦老师在开学第一天就放话了：“我敢打赌，不出一个月，咱们班肯定有人谈恋爱！”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说就中！
“要不要赌一下，咱们班第二对谈恋爱的会是谁？”徐涛也有些羡慕，但更多的是八卦。
张源笑道：“不赌！家母从不许在下与人赌博。”
“还家母？你能要点脸不？”张磊嗤笑道。
李富军忽然放下书，问道：“你们就没有看上的姑娘？”
对啊！都在讨论别人，咱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张源把班里的女生挨个拉过来数了一下：李蕾，不好看，过；李茹，不好看，过；罗雪芬，有主了，过；刘菲菲，算了，漂亮女生扛不住，过；赵媛媛，也是美女，过；马雯雯，哎，一般，过；朱晶晶……想到这个名字，张源心里不由得一跳。
朱晶晶有七分颜值，只是脾气有些小暴躁；张源则是不到七分的颜值，但并不代表没机会啊。
对了，自己也开始好好锻炼锻炼了，据说身材好的男生运气都不会太差，要是会打篮球，估计能吸引到更多的关注。
可他只会踢足球——在他的记忆里，没有女生会主动围观踢足球的男生，除非里面有她男朋友。
徐涛叹道：“哎，班主任说的联谊也没动静了，可惜我这样的帅哥，资源浪费啊。”
张磊说：“你还真指望班主任帮你搞联谊啊？他就是说说而已，我是不敢当真的。”
这话没错，班主任说的这次联谊，还是先别指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与此同时，女生宿舍里面，赵媛媛和李蕾正在八卦：“罗雪芬这么快就被关宏搞定了？”
“哪里是关宏搞定罗雪芬，是罗雪芬搞定的关宏！”
“纳尼？还有这种操作！”赵媛媛不由得惊叹道。
怎么能不惊讶？这可是女追男，很少出现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了，关宏家是苏南那一片的，家境优渥，人也帅，这样的男生历来都是备受女生青睐的，可罗雪芬不声不响就把关宏搞定了，让一众女生既羡又妒。
“话说咱们班还有不少优质男生的。”马雯雯充分发挥了大八卦的本能：“比如说苏宇恪，建康本地人，据说老爸也是大老板，人也帅，要下手赶紧！还有赵诚，老家是吴中的，人也不错，话说咱们江海的男生好像都不错。”
“那是啊，我们江海的考生那都是从鬼门关里考出来的，能差得了吗？”赵媛媛一脸臭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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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还不是一样到了建康，一样到了江海大学！”朱晶晶嘴上从来就不饶人。
赵媛媛一脸懵逼：“你这江海土著竟然还看不上江海大学！实在让小女子心悦诚服！”
建康可是副省级城市，江海省的省会，准一线城市，江海大学全国出名，是众多学子的梦想。
朱晶晶嘴上哪里输过：“哀家的目标可是华清燕大！”
“你还哈佛耶鲁呢！”
“你还哈利路亚呢！哈哈哈哈……”
这几天的功夫，袁文斌也没闲着，一直在找人盯着张源的动向，计划也开始准备，只等挑一个合适的时候动手。
中午下课之后，卷毛几个又聚到了一起，袁文斌请客吃饭。
这几天袁文斌一直在请客，中午晚上都有，而且事成之后，要带大家去吃顿大餐，外加KTV，这对这群小年轻的诱惑着实不小。
袁文斌没敢提钱的事情，这种事情要放在后面做，那就是事成之后再给几个人包红包。
钱这个字，是一定不能说出来的，自己的这群同学虽然都家境一般，但却都有着一丝丝清高在里面——事情可以做，但不能说。
这次袁文斌找了好几个棒小伙，晾他张源也插翅难逃。
计划也已经做好，只是卷毛有点犹豫。
“小斌，揍他一顿得了，还真让他背个处分被开除啊？”
袁文斌眼神一冷，说道：“你不懂！他张源既然把事情接下来了，那我自然就不会再去骚扰那个吴雪！这个哥们做得到！只是你们估计也听说了，传媒那边的院花，吴雪排在前三！前三啊！老子让他张源背一个处分不为过！当然了，要是一般的女生，哥们我哈哈一笑也就过去了。男人啊，是要为女人的美貌付出代价的！特别是这小子不占茅坑不拉屎，还不让别人占，这就更讨厌了！”
卷毛无语了，但心里却有些鄙视袁文斌，你小子更不是什么好鸟，只是他这话没有说出口。
至于张源，他是没有什么同情心的，毕竟不是自己同学——他将来还想着跟袁文斌混呢，不能得罪大佬。
“那就按计划行事吧！”袁文斌一锤定音，环视自己的这群同学，颇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那该做的事情也该做了。
“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我查了天气预报，是个晴天。”
袁文斌的意思很明确，按照张源最近规律的作息时间，张源一定会出来上自习或者夜跑。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好好收拾他一顿了！
几个人纷纷点头，按照袁文斌的计划，张源这次够呛了。
好容易考上的江海大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要暂时搁浅，不是留校察看也要有个记大过的处分。
一旦记了处分，那袁文斌就有把握挤兑地张源拿不到学位证书——起码不能准时拿到。
张源还什么都不知道，正和自己的一群小伙伴去二食堂吃牛肉面。
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吴雪，小姑娘也和几个同学一起，端着面找地方坐。
看到张源，吴雪很自然地来了一句：“国庆什么时候走？我三十号晚上！”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也三十号晚上吧，一起。”
边上的小伙伴努力装作正经的样子，等到吴雪和她的那一群小伙伴飘走之后，汪博马上就来了劲。
“好小子！不枉我每天往你们宿舍溜达，果然有大鱼！”
把面碗放下之后，汪博就压低声音接着问道：“怎么样？那姑娘你追不追？”
张源摇摇头，他就没这个想法！虽然吴雪颜值极高，但估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失去了那种感觉了。
见到张源摇头，汪博更来劲了：“那，介绍给哥哥我认识认识？”
李富军鄙视道：“博啊，你毕竟还是外人，得排队！”然后转向张源，满脸谄媚：“哥，您说对吧？”
第十四章 靴子落地了
看着汪博和李富军两个人期待的目光，张源把脑袋别过去了：“别找我，看你们自己本事！”
袁文斌的事情他还没弄完呢，这就又冒出来了俩！虽然这俩看着比那个姓袁的靠谱。
“切！瞧你那得意的劲儿！”汪博鄙视道，然后又换了一副面孔，简直是李富军第二：“哥，您最近想吃点啥？”
张源哭笑不得：“你们各凭本事，我不掺和！”
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转眼就到了九月底，十一黄金周就在眼前。
眼看着天一天天地变凉，张源觉得有必要回去带点衣服回来，晚上上完晚自习都能感觉到凉意了。
大家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都在准备回去，不少人耐不住，已经去提前买了火车票。
张源也决定先去买火车票，趁这个小长假，他还能把《诛仙》多写一点出来——家是温暖的，也没人打扰，他很想念父母。
现在的阅读状况很是喜人，估计过完小长假，就可以上架收费了。
张源窝在机房里，看着屏幕傻笑。
这种老式的电脑，用的还不是液晶显示器，让张源很有一种穿越感——虽然他真的穿越了。
看了看手边的手机，张源还是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一点儿也不智能……”
手机只有最基本的功能，当然自带的娱乐功能，比如俄罗斯方块这种，他早就玩腻了，只是在十分闲暇的时候才会玩两把打发时间。
放下手机，张源再次埋头码字。
手机刚刚放下，短信就来了，张源一看，是吴雪的。
“十一回家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回呀！”他都没有冬衣，不回去只能在建康吹西北风了，虽然建康在江南，但冬天却一点也不比江北暖，这是一种略带些湿冷的感觉，俗称冬季的“魔法攻击”。
“什么时候去买票？”
“明天吧。”
“帮我带一张！”
张源无语了，这吴雪还真会抓壮丁。
“就在学校北门，你还要我帮忙带啊。”
“本姑娘要睡美容觉！”
张源无语了，自打上了大学，吴雪就对睡觉有着一种格外的执着，仿佛要把高中缺的觉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学校北门有个火车票代售点，去那买可以省很多事。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已经快九点了，机房的人开始陆续离开。
“时间不够用啊！”张源揉了揉太阳穴，他发现一旦开始全身心投入某件事的时候，时间就很不够——他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抓起身边的书包，张源又往其他的教学楼找位置去自习。
教学楼也不好找，江海大学作为全国排名前五的高校，学风和张源之前滑档的时候上的学校完全不一样，已经快九点，学校里的自习室竟然还没几处空的。
“大学不是这么上的啊！”
张源又想起来了刘老师的话，也想起了刘老师那痛心疾首的表情。他不指望能比大家强太多，能不被大家拉下来太多就很知足了。
终于在一个最老旧的五号楼，张源找到了位置。
翻开书本，张源开始写作业。
经过上辈子不成功的经历，张源现在上课也不敢走神了，之前没有考上研究生，就是一个极大的遗憾，如果真的像之前那样直到大三才开始准备，那黄花菜都凉了。现在，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
所以张源不敢懈怠，上辈子上课走神，六十分万岁的观点，他现在就得改了。
而且他也拿出了上辈子工作时候的认真劲头，每一道题都当做一个bug来处理，有了上辈子吃过的苦，这种在象牙塔里的生活简直就是比蜜还要甜了。
上完自习之后，已经十点多了。
从教学楼出来之后，张源先伸了个懒腰，这种充实的生活真是让人心里踏实。
教学楼的灯光也开始有黑掉的了，整个校园里也都是十分安静，只有几声秋虫儿在吱吱叫着，平添了几分秋韵，张源甚至看到还有几只萤火虫在不远的冬青丛里飞舞。
前面还有几个人影在嬉闹，看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张源斜背着包，安静地走了过去。
忽然，一个人撞到了他。
张源也没在意，这种事情很多，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他已经准备说一句“没关系”了，却忽然感到脑袋挨了重重的一下。
很疼，张源的眼前都要发黑了，在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了，这是故意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跑！
张源撒丫子就往宿舍跑，后面几个人开始穷追不舍。
“抓小偷！抓小偷！”
握草！张源心道，对方还能有这种操作！
“抢劫了！抢劫了！”张源马上也开始大喊！
后面的几个人明显一愣，他们也没想到张源还能有这种操作。
秋日深夜的校园很是安静，张源这边的动静就显得有些大了。
但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很快张源前面的路也被堵上了，又冒出了几个人。
“偷了东西还想走！”
完了，这下可跑不了了。
双手难敌四拳，好虎架不住群狼，更何况张源又不是真的练家子，左冲右突依旧没有突破包围圈，被人家围住。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拦路的正是卷毛，他看着眼前的张源，心中忽然有些同情，但随即就掐灭了这种念头，做正事要紧！
张源很是冷静地说道：“是袁文斌让你们来的吧？”
话音未落，就挨了一拳，很疼，张源几乎要弯成一个虾子了。
但这群人很明显没有要放过张源的意思，当下一哄而上，拳脚相加。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揍死你这个小瘪三！草！”
一群人围殴张源一个简直毫无压力，张源当下被狠揍了一顿，只能躺在地上呻吟。
卷毛蹲下，看着张源扭曲的脸，觉得差不多了。
“你小子简直不知好歹！这次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知道社会的险恶！”
然后张源就看到这家伙把几张红色的票子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随即另一个声音响起：“报警吧！”
即便张源是过来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了。
偷东西，被抓现行，再进了局子，那肯定不能善了！
怎么办怎么办？张源现在已经忘记了疼痛，他这次重生逆天改命来到了江海大学，难道真的就要止步于此了么？
冤枉？没人会相信他是冤枉的！
捉贼捉赃，现在可不就是“人赃并获”？
很快，就有警车开进了校园，直奔出事的地点。
这个地方已经很是有些人在围观了，张源依旧无法起身，现在的他躺在地上被众人围观，心中感觉很是丢人。
有两个警察推开人群，问道：“谁报的警？”
“警察叔叔，这个人偷我们钱，被我们抓到了！”来的两个民警，一个看上去有些年纪，另一个却比较年轻，可这帮人也不管那么多，统一称为“警察叔叔”。
张源艰难地说道：“我没偷，是他们故意找茬打架！”
一个卷头发的男生说道：“无冤无仇，我们为什么打你？”
这个理由很能成立，张源知道即便自己把袁文斌说出来，也没人会承认认识他的，当然在警察来之前，对方是愿意认的。
袁文斌这个家伙还真是好算计，自己要是真的因此被开除了，那就没有办法成吴雪的挡箭牌了；即便没有被开除，有了这个污名，吴雪也不会允许自己同她走得近。
“行了，不要围观了！都去派出所！”
两个警察把张源架到后座上，眼前的这种状态他们大概猜到了，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倒霉的小子被人找茬揍了一顿。
袁文斌远远地看着张源和其他几个人上了警车，就赶紧拿起了电话。
“黄叔叔，我是小斌啊，对，我有几个同学的钱被一个人偷了，这个小偷已经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你们可千万别手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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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中音：“你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你们学校那边不归我管，这样，我给那边打个招呼吧。”
“那可就麻烦您了，黄叔叔！”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嘴角露出一丝狠厉的笑，转身之后却又换成了另一幅迷离的样子。
车里面有着另一个女生，颜值很是能打。
这是他刚刚追到的，今晚上垒。
袁文斌坐进车里，打火之后，就带着这个女生直奔校外的一个豪华宾馆。
看着袁文斌的笑，那女生明显不解：“你遇到高兴的事情了？”
袁文斌外头看着那个女生，心情显然极好：“是呢！”说罢，又哼起了小曲儿。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嘿！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但哼着哼着，袁文斌的心情又开始不美了。
副驾驶的姑娘虽然也很漂亮，但他总是不自觉地往吴雪身上靠。
摇了摇头，袁文斌稳了稳心神，现在可是开车，不能走神！
而且吴雪的事情他已经决定要翻篇了，这也是他收拾张源的一个借口。作为学校里叫得上名号的一位，他要有自己的“言出必行”。
伸出右手摸了摸那个姑娘的大腿，袁文斌有些迫不及待了。
宿舍里，徐涛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张源竟然还没回来。
“这小子这么拼命的么？这是奔着国家级奖学金去的啊！”
徐涛看着自己的作业，还有好多空白，他还等着张源回来抄作业呢。
蔡鹏还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徐涛的话，赶紧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握草！那学期末咱们就可以宰他一顿了！”
“你脑回路还真是不一样啊！”汪博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拍了拍屁股起身，准备告辞：“我先回去了，咱们明儿见啊！”
几个小伙伴还不知道张源现在的处境。
警车呼啸着开回了派出所，张源走路都快费劲了，还是两个民警帮忙架着他进去的。到了里面，张源终于能坐着了，但身上却依旧疼得厉害。
年长的民警看着张源问道：“还行么？”
张源点点头：“还成，死不了！”
年轻的民警试探着问道：“那咱们开始做笔录？”
“成！”
“那你先说吧！”年轻的民警拿出纸笔，开始记录。
“我下了自习，路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打我，还诬赖我是小偷。”
“之前你们有什么矛盾或者过节没？”
然后警察瞧了瞧另外几个人，那边也说道：“今儿头一次见，不认识他，之前没有过节！”
张源看了看那几个人，几分得意并没有掩饰地很好。
“不认识他们。”这是实话，张源确实不认识他们。
那几个人明显松了口气，表情就更嚣张了。
张源却是认得清，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来日方长吧。
民警已经询问过双方，经过大致相同，不过起因倒是不同。
那个卷毛男生尤其嚣张：“不同意和解。警察叔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偷东西可是要蹲局子的，学校里也会有相应的处分。
可张源心中清楚，这次肯定是袁文斌出手了，自己一旦受了学校的处分，那只会往重了发展。
所以他就坚持说自己没有偷钱，这是他的底线，虽然他势单力孤，但也不能就此认账，他想到的是把这件事先搅浑，只要自己不承认，对方也无法证明。
但卷毛那一伙也很坚持是因为张源偷钱才打的人，要不无缘无故也不会动手，形势对张源很不利。
张源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进局子的事情，眼前的“物证”对张源就是最不利的。
真是郁闷到吐血了！张源想着自己堂堂一个重生者，竟然落到了这般田地！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得赶紧想辙！
忽然，一道灵光闪现在心头，张源的身上就不那么疼了，他想到了法外狂徒张三。
如果张三在这里，他会怎么处理？
卷毛等人一脸低调得意的嚣张，却听到张源开口了：“警察叔叔，如果是我偷钱，那这几张人民币上面应该有我的指纹！而且从刚刚同他们相遇到现在我都没有洗过手，我要求验指纹。”
第十五章 不一样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证据了，不管行不行，他都要试一试，对方不同意他也要试！
民警一下子笑了：“哟呵，这都能想到了！”然后转身看着另外几个人：“那咱们验一验？怎么样？”
他自然无所谓，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事情有蹊跷，都是同学，年轻气盛打一顿也就罢了，还闹到派出所里，这超出了他对这群小年轻的认知——这是奔着废了对方前程的节奏来啊！
几个人都有些傻眼，张源有没有碰过那几张钱，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张源看到几个人的脸上开始大变，心中开始安定，当下态度更加坚决了：“还是验一下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定罪是要有证据的！”
卷毛心中后悔，为什么会错过这个小细节？现在几个人已经进退维谷，不知所措了。
忽然门口人影一闪，张源的班主任秦玉峰和辅导员顾爱萍进来了，还有几个其他的老师，看来是对方的老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民警肯定要找到学校的。
“好好的怎么就能闹到派出所！”
几个老师都很是不满，什么事情不能找老师解决，竟然还报警了。大半夜的，他们都洗漱完准备休息了，又被警察叫了过来。
张源看到自己老师过来，也忍不住了：“老师，我没偷钱，我愿意验指纹！”
有了张源这句话，秦玉峰和顾爱萍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自己的学生肯定要护着，特别是张源现在看起来很是凄惨，肯定被对方打了。
“徐老师，您看？”虽然说得客气，但秦玉峰的口气却很是有些怒火。
那个戴眼镜的徐老师看着自己的几个学生，心里没底。那边的张源已经提出来要验指纹自证清白了，如果自己学生真的诬告的话，那就不好收场了。
徐老师对自己的几个学生说道：“一定要实事求是！你们是不是眼花了？认错了人？”
张源冷笑着说道：“认错人就可以打人一顿么？再说了物证可还在呢！我不觉得这是认错人！再说了，刚刚这几位同学的底气很足，一口咬定了我偷了钱！”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那几张红票子还安静地躺在桌子上呢。
现在有些冷场了，那两个出警的民警心里明镜一样，这个张源看来是得罪人了。
“那要不你们先商量商量？”
年长的民警见着都是学生，就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张源龇牙咧嘴地说道：“秦老师，我可是被打了，肋骨可能都骨折了，他们一群人打我一个，而且刚刚人家也说了，不和解！”
秦玉峰看着张源的样子，就更生气：“徐老师，这事得有个说法才行！”
张源看着那几个男生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就说道：“还是验指纹吧，验完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然后忽然又对那个年长的民警说道：“警察叔叔，这个事情能不能记入档案？如果我是小偷，我情愿在档案上留一笔；如果他们在故意找茬，我也觉得有必要在档案上留一笔。这种留档应该过不了政审吧？”
听到这里，那几个男生终于受不了了。辛辛苦苦考到江海大学，要真的被记了一笔，那自己的入党就泡汤了，将来公务员肯定要考不成了。
“老师，我说……”卷毛男生先受不了：“那我说了，可不可不要记在档案里？”
秦玉峰冷着脸说道：“你要是不说实话，那就得记！”
张源开口了：“秦老师，我们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公民了，在法律上已经有自己对自己负责的能力了。”
秦玉峰一下子没理解，但看起来张源决定不以德报怨了——很少有学生有这么大的主意。
张源接着说道：“警察叔叔，验指纹吧！公事公办！刚才那边的同学说了，不同意调解！现在我也是同样的意见！说破大天去，我也不同意调解！”
那边的徐老师开口了：“这位同学，何必呢？都是一个学校的，不要闹这么僵么……”
“若不是我想到了验指纹的方法，现在低声下气求人的可能就是秦老师了！而且我还知道，秦老师的求情一定没用！”
这倒是真事，刚进来的时候，那几个男生一口咬定张源就是小偷，不肯和解。
张源现在不肯放他们一马，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个年长的民警看着张源，劝道：“小同学，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你们还是一个学校的呢。”
这个民警是个相对传统想法，张源理解，但不能接受。
“警察叔叔，你觉得我们还有和解的可能么？”张源看着这位年长的民警，开始冷静了：“我就是同意和解，我想不出对方感激我的理由，怕是还要找借口再收拾我！所以我不接受调解！”
然后话风再次一转，说道：“殴打他人的，或者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轻的，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我这不算轻的了吧？”
他能有这个意识，多亏了“法外狂徒张三”。
在后世，行政拘留这个词经常出现，张源新闻看得多了，也多少记住了一些，而且最关键的是，行政拘留是要被记在档案上的，将来政审什么的都过不了。
其余几个人看着张源，这小子怎么张嘴就来，可两个民警却知道，张源背诵的是《治安管理处罚法》里面的内容。
那个卷毛男生一下子站了起来：“张源，你等着好了！”
张源笑了，但身上又极疼，表情就显得有些狰狞：“警察叔叔，您可都看到了？我就同意调解了，他们能放过我么？我要是相信他们能放过我，那我今晚这顿打就算白挨了！不长记性的人活该被揍！”
笔趣阁
徐老师在旁边怒斥道：“住口！”都到这个地步了，还在说硬气话，除了激怒张源之外，还能讨到什么好去！
然后又温声对张源说道：“咱们不要闹那么僵嘛。”
张源说道：“老师，您就不问问他们为什么打我？我可是挨揍的人！揍我的原因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觉像你们吃了亏一样？”张源搂草打兔子，连徐老师也捎带着进去。
徐老师转头过去，冲着卷毛等人喊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要是不说，就得留在局子里了！”他现在也很是恼火，自己竟然教了这么一群学生。
张源又开口了：“警察叔叔，我记得你们好像有一种叫什么零口供定罪的。我想先验一下指纹。”
年长的警察开口了：“没错，小同学，是有这么个说法。”然后对着另外一边说道：“零口供定罪的话，那处罚就要重得多了！”
卷毛犹豫了很久，终于说道：“是袁文斌让我们来打张源的。”
徐老师转头看着张源说道：“你和那个袁文斌……”
张源说道：“认识！有过节！”
这就好，徐老师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你看，他们几个也不是真的想要针对你，咱们就私下里处理一下，怎么样？”
张源摇头道：“不怎么样！要是我想不到验指纹，那老师你觉得会是什么后果。”
徐老师语塞，脑瓜里闪过一道光，嘴里就说道：“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回答不了你。”
张源看了看秦老师，又看了看顾老师，说道：“徐老师的态度，让我更加不想和解了！我现在身体很不舒服，想去医院。”然后又转头对两个民警说道：“警察叔叔，咱们什么时候可以验指纹？”
年长的民警说道：“不用验了。他们已经承认了！你不是小偷！”然后指了指摄像头。
张源说道：“需要签字画押！那你们办拘留证吧，我能去医院了么？”
卷毛怒道：“张源，出去之后我弄死你！”
张源冷笑着说道：“现在出事了，我看袁文斌怎么保你们！”然后又对警察说道：“教唆犯要怎么处理？”
秦老师忽然觉得自己和顾老师不出现好像也没关系，张源这小子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了。
那边的两个警察还真没见过这样使用法律的年轻人：“我们会去找他的。这个事件中，他是主犯！”
张源补充了一句：“袁文斌满十八周岁了。”这小子可不是大一新生，肯定是个成年人！
卷毛一群人很是犯愁，张源一下子把袁文斌又给拉了进来，不过这样也好，袁文斌想抽身出去，也得把自己这几个给拉出去才行。
旁边讨厌的张源又说话了：“警察叔叔，既然事实俱在，那就开始处理吧。”
徐老师在边上温言说道：“这位同学，要不你先去医院吧，我看你的伤势不轻。”
张源斜着眼睛看着这位徐老师，说道：“不行！我要看着拘留证生效才走。”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张源可不想给对方留有什么再私下处理的空间，他就是要看着这群人进去才行。
徐老师也无奈了，张源明显在要“现世报”，他无法阻止。
卷毛等人也无话可说了，报警的是他们，但现在要被拘留的也是他们。
不过两位民警发话了：“小同学，你就先去医院吧。不要怀疑我们会徇私，有摄像头和卷宗，你要是不满意处理结果，可以来投诉我们；当然了，你要是同意和解，也可以来找我们。”
张源咬牙说道：“不和解！”
对方有点麻爪了，现在事情对他们极为不利，虽然真的揍了张源一顿，但自己却要陷进去了，不值！
可他们确实开不出什么条件来，光凭一张嘴那可不行。
“小同学，要不你先去医院？”
听着民警的话，张源忽然记起：“警察叔叔，我要是轻伤的话，是不是可以构成刑事拘留了？”
卧草！现在不单单是卷毛了，连过来的徐老师都傻眼了！秦老师和顾老师现在心里踏实了许多，瞥了一眼对面，秦老师先开口了：“徐老师，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咱们能处理的了，最起码要通知到院领导才行。”
开玩笑，都要刑事拘留了！他们几个可做不得主。
对面的徐老师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位同学，咱们不要闹这么僵么？”
张源冷笑道：“挨揍的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了。”
一句话就给堵回去了。
那边的卷毛忽然开口了：“姓张的，我们赔你钱还不行么？”
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一条路，反正袁文斌有钱，找他赔！
张源斜着眼睛看着这几个人说道：“我不要！咱们该怎么办就这么办！谈法律的时候就不要扯上其他了。”
卷毛看着民警问道：“警察叔叔，我能打个电话么？”
在民警发话之前，张源先张嘴了：“警察叔叔，我觉得不能让他们打这个电话。这个电话极有可能是打给袁文斌的，为了防止嫌疑人走脱或者找关系，我觉得有必要阻止这个电话打出去。”
卷毛恨恨地瞪了张源一眼，作罢了。
两个民警也不敢让卷毛打这个电话，眼前的小子明显知道一些法律知识，况且他们和卷毛等人非亲非故，能劝动张源和解当然可以，若是劝不动，他们也犯不着非要张源接受。
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年长的民警对张源说道：“小同学，你放心去医院吧，他们现在被拘留了——行政拘留。”
张源点点头，即便是要验出轻伤他也得去医院，不能再耽误了。
他想到了后世的一个笑话，说小鲜肉演员在片场受伤了，哀嚎半晌，结果到了医院伤口已经愈合了。
和两位警察打了个招呼之后，张源就在秦老师和顾老师的陪同下去了医院。
留下的卷毛等人看了看徐老师，徐老师恼火地说道：“看什么看？一天天不学习净惹事了！”
说罢，就先出了门，对两位民警说道：“我先给学院里的领导打个电话。”
第十六章 决定
待到天亮，张源从医院里出来了，陪在他身边的是秦老师和顾老师，他们两个也都一夜没睡。
拍了许多片子，做了许多检查，除了一些皮肉伤之外，倒是没有什么其他——肋骨虽然疼，但幸好没有真的骨折。
很遗憾，他没有构成轻伤的标准。
“真是白挨了这一顿！”张源很是有些遗憾，只要自己的伤口能达到八厘米，就可以了，还真是可惜。
看着手里的一堆收据，张源想着要找那几个家伙给报销了，这是一定要的。
秦老师和顾老师在旁边说道：“幸好人没事！”
张源捂着肋下说道：“还是有些疼。”
秦老师拍了拍张源的肩膀，说道：“养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你休息吧，我准了。”
然后和顾爱萍相互看了一眼，对张源说道：“这个事情我会和院里的领导说，那几个打人的一定要给处分！”
这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学生自己要护着，没有什么理由。
派出所里面，袁文斌的拘留证也已经办好了。
徐老师无可奈何，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他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又不是他进去了，只是感觉很丢人。
生物学院的党委书记刘楠欣挂掉电话之后满脸愤怒，对于自己学生打人的事情，他还是想把事情压到最低——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的学生会这么不争气，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竟然还被翻盘。
挂掉电话之后，刘书记也开始想着怎么才能把卷毛那几个学生给捞出来，或者说把影响降到最低。
思索良久，刘书记又拿起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石院长啊，有个事情找你商量一下……”
派出所的民警根据徐老师和这几个学生提供的信息，已经开始出警，直接在学校里把袁文斌给带到了所里。
看着警车呼啸而出，徐老师和卷毛等人都没有什么负疚感——事情是他弄出来的，他总不能一直躲在幕后。
仅仅一个晚上，警车就再次开进了江海大学的校园。这么大的动静，早就被门口的保安报到学校领导那边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校长刘开南刚到学校，满心的诧异。
但他还不至于马上就出面，还有下面的学院领导在，他要先等等消息。
袁文斌也刚到学校，还没进教室，就看到了两个民警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一种不好的预感开始涌上心头。
昨儿下半夜他就忙着做双人运动了，没有接到卷毛等人的短信或者电话——这本身就是一个异常的点，他竟然没留意到。
直到刚刚，他还在计划中午带着小伙伴们去哪里大吃一顿。
按照他的理解，计划是完美的，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招待自己的人。
但警察的出现让他心里直突突，同时他也没有在教室里看到卷毛那几个人，看来是出事了！
果然，两个民警到了他面前，开口问道：“你就是袁文斌？环境科学031班的？”
这个否认不了，袁文斌老实地回道：“是我。”
“那和我们回一趟所里吧，有个状况要找你核实一下。”
班级里的其他同学都快傻了，袁文斌虽然说平时有些纨绔，但做事情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他们不知道，这个分寸仅限于本班，对上其他人，可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警察叔叔，肯定是搞错了！”袁文斌根本就不想进局子，他不是没进去过，但都是把别人送进去的，现在警察来找他“核实情况”，像极了他送别人进去时候的场景。
他昨晚刚给黄坤打过电话；黄坤是分局的副局长，是他爸爸的同学，那边已经答应了要替他处理张源的事情，怎么才一过夜，事情就有变化呢？还完全反转了！
但显然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思考了，建康可不是老家，他袁文斌没地方说情，更不敢抗法。
“我能先打个电话么？”
听到袁文斌的话，年长的民警老吴笑了，这小子明显是要找人说情啊！
“打吧！不过不能耽误时间，咱们边走边打！”
袁文斌无可奈何，只能乖乖和民警出了教学楼，上了警车。
这个时候刘书记还在和商学院的石院长通电话，至于袁文斌，他是不担心的，据徐老师的消息，那个小子还是很有能量的。
而且此时黄坤的电话才刚到派出所。
“老吴，昨晚有个小偷的案子是吧？听说还是个江海大学的学生？这种人就得好好教育，不能轻易饶了，小时候偷针大了就偷金，以后走上社会也是个败类，你们得好好教育教育才行，要严惩！”
“黄局长，昨晚事情查清楚了，是几个人诬赖人家偷钱，把人家给打了……”
巴拉巴拉……一通电话之后，黄坤的心里就很不对劲了。
但事情发展到了现在，他不打算再出手了。
自己同学的儿子而已，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犯不着，再说袁文斌也没进去。
但他电话放下没五分钟，袁文斌的电话就过来了。
“黄叔叔……”
袁文斌终于还是找到机会给黄坤打了电话，但来办案的警察却知道，这是个讨人情的好时候，还得黄坤亲自来才行，电话里说的可不好使。
特别是听到电话是打给黄副局长的时候，民警心里就更开心了。
这不是得罪大佬，这是找大佬讨要人情的最好时机——不怕你找人，更不怕你找对人，就怕你不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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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里面，一个人按住了当前的卷宗。
“梁副所长！小案子您还亲自看啊？”
来的是梁岱，老吴看了看上面的张源，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张源，和梁岱是老乡，都是林城人。
可仅凭这点也不够，梁岱不会那么傻。
梁岱却说道：“其他人都拘了？”
“拘了！还差一个袁文斌，小张他们去带人了。”
“好！”梁岱点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就等着袁文斌过来。
很快，袁文斌就到了，进了派出所之后什么都不说。
两位民警小声和梁岱说道：“刚刚这小子给黄副局长打电话了，看来还是有些关系的。”
梁岱笑道：“还真没想到，行了，咱们就等着看黄副局长怎么处理这事吧。”
然后就掏出烟，给大家都散了几根，一群人就开始美滋滋地吞云吐雾。
没到中午，黄坤就到了。
梁岱也不敢怠慢。
“黄局长，您怎么还亲自来了？”只字不提案子的事情。
黄坤苦笑着说道：“来求个情啊！”
梁岱一脸不解：“哪个案子啊？还值当您亲自跑一趟？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么？”
黄坤进了一间会议室，梁岱也赶紧进去了。
看着外面的人，黄坤方才说道：“那个袁文斌，能不拘么？”
梁岱一脸为难：“这有些难，拘留证都办好了。您要是提前打个招呼当然是没问题了，咱们就当普通的事情教训几句就行了。可现在有人指证这个袁文斌是教唆犯，更是首犯，所以不好处理了。”
其实梁岱心里知道，袁文斌估计是要放了，但其他几个人，他得留下。黄坤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大包大揽。
而且他也不打算就这么把袁文斌放了，总要黄坤付出点实际的东西才行。
现在没人知道，他的高中老师就是张云天，警校的志愿也是张云天帮忙参考的，他对张云天的感激一直存在，只是不好表现罢了。
收拾不了大鱼，那就收拾几个小虾米吧。小虾米的愤怒有时候也挺吓人的，当小弟的出事了，当大哥的却保不住，梁岱很好奇这群象牙塔里面的大学生们会有着怎样的关系，是接着相互信任呢，还是反目成仇？
他现在就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看着对方的表演。
在黄坤一番矛盾的话语之后，梁岱却很痛快地答应了黄坤，但要所长冯伟国亲自发话才可以。
他不傻，首犯袁文斌注定留不住，那就不要和上头硬顶，留住几个小的也可以——这几个小的说不定还会给袁文斌添点堵。
果然，冯伟国到了之后，和梁岱也是同样的表情，最后才肯勉强答应——他倒没想着什么隔岸观火，只是单纯地不想答应，但实在拗不过对方的官比自己大。
这时候，里面的几个人已经见到了袁文斌。
“文斌，哥几个为了你的事情可进来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之前袁文斌牛皮吹得震天响，他们也是信的——袁文斌家中豪富，他的舅舅也是江海省中部的一个市政府的副秘书长。
袁文斌很淡定地说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保证带你们出去。”
他看到外面黄坤已经过来了，正在和一个派出所的小头头交涉，因此信心十足——他不知道卷毛等人注定出不去了，案底也是留定了。
几个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
很快，进来的那个中年人就对袁文斌说道：“先回去吧！”
里面的人松了一口气，看来袁文斌真的有些能量。
袁文斌看了自己这边的几个人一眼，说道：“黄叔叔，能不能把他们也放了。”
梁岱和蔼地说道：“小同学，他们的拘留证已经生效了，还要三天才能回去。”
黄坤也说道：“不要啰嗦了，赶紧走！”
那边有五六个人呢，他黄坤可不敢做主都放了，他还不打算自毁前程。
这种小事，就是最能体现原则的，一个两个可能别人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下子把人全放走了，真当他黄坤要做“保护伞”了？虽然这种小角色还用不到保护伞。
袁文斌有些着急，这都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进去的，要是捞不出来，那以后他就没法混了。
“黄叔叔……”
梁岱已经在催了：“还不走啊？赶紧走了！”
黄坤瞪了袁文斌一眼，说道：“跟我出去！”
看着袁文斌出去了，梁岱才转身冷冷地对那几个人说道：“你们就不要想了！”
卷毛怯生生地问道：“那个，警察叔叔，会有案底么？”
梁岱看着这些年轻的大学生，笑了：“知道后悔了？”
卷毛叹了口气，点点头，梁岱却说道：“有案底，跟一辈子，政审以后是过不了了！”
这下子让几个人都很失望，一个戴眼镜的家伙开始哭了，他还想着考公务员呢，这下子全完了。
梁岱打击完他们之后，却又说道：“其实也没关系，又不影响你们拿毕业证。”
毕业证？几个人仿佛又恢复了一些，这还算一个不错的结果，而且考公又不能说一定能考上。
外面的袁文斌很失望，黄坤也明确告诉他了，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捞出来，能把他弄出来已经违反纪律了。
但袁文斌心里却有一句话：“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干脆都放了好了。”但他却不敢说出来，他也知道量变引起质变这句话。
“那他们的案底能销掉么？”
黄坤很为难：“这个不能了。”其实可以，但他不想做，同学儿子的同学，不值当他出手，关键是出手没什么好处。
而且对面的袁文斌的分量也不够，这话如果是他舅舅过来说还可以。
“你以后在学校里要安分，少看点香港电影！别和那群古惑仔学！今天的事情，我得和你爸说一下。”
袁文斌木木地答应了一声，他很失望，事情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学校里面，刘开南校长也见到了生物学院刘欣楠书记和商学院石林川院长。
这两个人联袂而来，看来是就昨晚的事情达成了一致。
“说吧，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刘欣楠先开口了：“是这样，刘校长。我和石院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给那几个打人的同学记大过处分。”
刘开南看了看石林川，问道：“你同意？”
石林川也开口了：“就这样吧。咱们到底还是大学，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这倒是实话，学校对于学生有着格外的包容和袒护。
“当事人怎么说？”刘开南的一句话，就把两个人给定住了。
第十七章 处理结果
是啊，当事人的意见还是要争取的。
不过从秦老师那边得到的消息看来，张源并没有要求学校对卷毛等人进行处理。
因此石林川也开口了：“按照校规，记大过是可以的，张源没有意见。”
刘欣楠也说道：“他们已经受到了拘留的处置了，想来张源同学也不会有意见了。”
刘校长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刘书记，你去准备给你院里的那几个学生处分的事情吧。”
刘欣楠犹豫着说道：“校长，要不要低调一点？这个影响太大了。”
刘开南说道：“你们安排吧！”他也不觉得这样处置能有什么问题了。
这个时候张源已经回到了宿舍，现在的他状况可很是有些不好。
一夜没睡，而且身上还有伤，班主任秦老师特批张源可以休几天假——加上即将到来的十一长假，应该是可以养好了。
只是回家的事情就要泡汤了，张源给吴雪发了短信，表示不回去了。
他哪敢回去，被父母看到了可不得了。
吴雪很是诧异，张源这家伙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
但张源的短信很快又来了：“帮我把衣服带来。”他总不能靠夏装过冬吧。
这个吴雪倒是没有拒绝，也没有什么意外，她们班级也有人不回去呢，说是要在建康找个兼职做做。
徐涛和张磊围着张源，看着张源的脸，很是纳闷又带着些气愤：“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张源感受着室友们的关心，嘴巴抿起，几秒之后才说道：“被人找茬打了。”
“打你的人呢？”
张源忽然笑了：“在局子里蹲着呢。档案上要记上一笔了，以后政审是过不了了！”
张磊依旧气愤：“你还笑呢！他们是进去了，可你这顿打也挨了啊！”
张源说道：“早晚有这么一茬，躲不过！”他上辈子一直谨小慎微，这种打架的事情，还是头一次经。至于以后，他觉得只要袁文斌有点脑子，当会收敛一些——这次他没能把人保住，以后想再显摆身家支使别人，别人也要掂量掂量了。
至于吴雪，他是不会去怪她牵连到自己的——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会到这个样子。
徐涛很是同仇敌忾：“这个场子，咱们早晚得找回来才行。”
张源笑道：“我等下就去派出所找场子。”
趁着还没睡觉，他要去派出所找那几个人把医药费报了——凡事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
幸好派出所不远，张源打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当然了，这个车费也要报了。
到了派出所，年长的民警老吴接待了张源。
“我是来找那几个同学报销医院费的。”
一般这种事情民警都会协调好，医药费也是一定要报的，只是有人在离了派出所之后就要赖账，张源可不能让这几个小子把账给赖了。
现在张源直接上门了，这是老吴没有想到的。
一般来说，受伤的人会在医院里赖上个十几二十天，这就让双方的时间都很充裕了——一个想多让对方花钱，另一个则趁机赖账。
像这种纠纷，一般民警就很难再进行第二次协调了——已经协调好一次了。
张源进来之后，先问了一句：“首犯袁文斌拘了没？”
老吴知道袁文斌已经被黄副局长给放了，但也不好对张源说，只是说道：“拘了。已经到分局了现在。”
他不忍心欺骗张源，但说实话的话，这个小家伙估计更受不了——年纪轻轻，毫无依仗，凭什么同人家斗呢？徒增烦恼耳。
张源拿出了自己医药费的收据，还有打车的发票，说道：“警察叔叔，我是来找几位同学报销的。”
报销？这小子够快的啊！
老吴自然没什么意见，张源这种不隔夜的做法深得他的赞赏，这种做法可以省去很多后续的扯皮推诿。
卷毛等人在所里待了一个晚上，就见到了张源。
老吴板着脸说道：“你们几个小子运气好，人家检查完了，没什么事。你们得把医药费给报了！”
卷毛接过来单据算了一下，一千五百多块了。
张源也不出声，一切任由民警老吴安排。
有老吴出面，里面的几个人不敢炸刺，乖乖给张源凑了钱。
张源拿着钱和老吴招呼了一下，就走了。
出来的时候，他有些后悔，应该弄些收据多收一点的，自己还是太老实了。
既然派出所让自己这段时间先不要离开，而且自己一身的伤，张源也就不想回家让爸妈担心了。
出来之后，张源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喂，妈！有个事啊，我报名参加了一个垃圾分类宣传小组，十一不能回家了，回头你帮忙让吴雪把我衣服带回来吧。我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即便不回去，张源也得找个正当理由，不能说打工之类的，这种话张云天和钱瑜是不会信的。这种垃圾分类的活就很好，爸妈不会怀疑。
果然，这话一出口，家里就没疑问了。
垃圾分类？钱瑜一直生活在乡下，很久没有去大城市了，于是就信了，以为这是建康的新活动。
“那行！儿子你可别太累啊，现在天气也热，可别中暑了！”张源高考完中暑的事情让她还是有些后怕。
“知道了妈，你就放心吧。”
挂掉电话之后，钱瑜对张云天叹道：“都说儿大不由娘，这才刚上了大学，竟然都不想回家了。”
张云天点燃一颗香烟，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早晚的事。这小子翅膀眼看就要变硬了。你回头把东西收拾收拾，让吴雪给带去。”
听到吴雪的名字，钱瑜就来了兴致。
“哎，老张！你说吴雪怎么样？”
张云天喷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她人很不错。你不要惦记了。”
钱瑜眼睛瞪大：“这话怎么说？”
张云天说道：“你这个人啊，眼皮子就是浅！见到一个好的就移不开眼。人家吴雪可不一定看得上咱们张源啊！”
钱瑜叹了一口气，说道：“多好的姑娘啊！”
外面传来了声音：“张主任，去开会了！”
张云天出来一看，是新来的小王。
“这就过去了！”
自打开学之后，余长河这个副校长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张云天和吴道辅两个人就像两个笑面虎，开始不服管了，才开学不到一个月，已经给自己暗地里下了好几个绊子了，而且阳奉阴违这个词也数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可到底怎么回事他不知道，心中感觉很是诧异。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自己儿子造了孽。
很快，会议室里人都聚集了起来，张云天和吴道辅有说有笑地进来，在主席台旁边坐下，静等开会。
另一边，黄坤则给自己的同学袁峰打了电话：“喂，老同学，最近怎么样啊？哈哈哈，我这边都好啊，有空一定得来建康转转，老不过来，都生分了！”
电话那头的袁峰心中有些意外，黄坤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打电话的，但还是说道：“有空我一定过去看看你们！”然后顿了一下，说道：“是不是小斌在建康闯祸了？”
黄坤云淡风轻地说道：“有他黄叔叔在，他就没事！”
袁峰听得明白，自己儿子是真的闯祸了，但被黄坤给保下来了，但他也知道，人情这样用下去，迟早会用没的。
“老黄啊，等到十一那臭小子回家的时候，我狠狠收拾他一顿！下回有什么事情，你别理他！”袁峰哪里敢任由儿子在建康胡作非为，要是不及时阻止，早晚闯祸。
“行了！孩子还小，不懂事，回头教育教育就好了！”听着黄坤的话，袁峰知道自己得找时间去一趟建康和对方叙叙交情了。
袁文斌则背上的汗都要出来了，他的老子他知道，对他下手那绝对狠，到时候怕是要去奶奶那边躲一躲了。
但张源他实在不想就这么放过了，往学校那边瞧了瞧，他心中想道：咱们来日方长！可要怎么收拾张源，他还没想好。
张源回到宿舍之后，就躺下睡觉，一夜没睡，纵然是十八岁的自己也扛不住，洗完澡之后爬上床就迅速进入了梦乡。
宿舍里的其他人相互看了看，自觉地放低了动静。
张源一觉醒来，都快凌晨了。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睡着了，张源轻手轻脚地爬下床，去了北门买吃的。
凌晨的人甚少，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人把张源揍一顿，那绝对稳。
简单地吃了一大碗面，张源觉得空空的胃好受了许多。
回到宿舍，徐涛从床上探了个脑袋，小声说道：“你小子还没睡呢？”
张源也轻声说道：“你们快睡吧。”
几天之后，卷毛那几个人也出来了。
徐老师在派出所门口等的他们。
见到他们之后，徐老师先开口了：“你们回去之后，先写一份检查交上来，然后学校会给你们记个大过。”
卷毛等人灰心丧气，还好只是大过，并不耽误毕业证和学位证。
经过了这几天的拘留，学校的处分已经有些不疼不痒了。
张源没要求学校对他们进行什么处罚，他们当时还有些庆幸，但这并不是张源忘了，而是在国法面前，校规就不够看了。
学校里面写个检查，道个歉，不疼不痒的，张源才不要呢。
不道歉又怎么样？你们被法办就是最好的道歉。
可卷毛等人显然没想那么多，只是老实答应了徐老师。
徐老师看着几个不争气的学生，叹道：“学院里已经尽量给你们争取了，处分会在九月三十号下午发出来，等到十一假期回来之后，就没人会再关注了。”
听到徐老师的话，卷毛等人都感激异常，没人想成为这种焦点。学院里的这种安排实在是太好了，即将到来的十一假期就是天然的冷却时间。
拍了拍几个学生的肩膀，徐老师叹道：“行了，回去好好洗个澡，这几天也不要来上课了，我准了。”然后看了看表，说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回去吧。”
看着徐老师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卷毛等人也准备回学校了。
“真丢人！”小兵来了一句，心中愤愤异常。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同学，现在班级里肯定传言纷纷。
大眼也来了一句：“今儿可是咱们哥几个出来的日子，怎么没见着袁文斌？”
卷毛的脸上开始不好看了，哥几个为了他都进了局子了，之前吹过的牛不算也就罢了，捞不出人哥几个也捏着鼻子忍了，可现在竟然都不肯露面了。
“咱们先回去再说！”卷毛先开口了，他现在不愿意想这些。
可摸了摸自己的兜，里面好像已经没几个钱了。
“这钱，得小斌掏吧……”大眼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他们又不是二代，家里条件很一般，这一下子每人被均摊了几百块，下个月可就不好过了。
这话说到其他几个人心里去了，自己这几个人为了他袁文斌的事情，忙里忙外，打了人不说，竟然还进了局子；进了局子不说，竟然还被拘留了；拘留了不说，竟然还要赔付医药费！
更为关键的是，他袁文斌倒是来派出所转了一圈，但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仿佛徐志摩一样，挥了挥衣袖，什么都没有留下，更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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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斌这个时候就没想到卷毛等人要出来了，他以为还要个三两天呢，而且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对付张源。
“哥几个，咱们图的什么？”卷毛翻了翻口袋，发现里面只剩下几张十元的票子了，红色的毛爷爷已经不见踪影，下个月该怎么过他都不知道了。
卷毛开口问了一句话，立刻让几个人在派出所门口都安静了。
他们的状况几乎相同，兜里被张源过了一遍之后，再无富余，下个月想正常过日子都难。
大眼张嘴来了一句国骂，然后开始找寻最近的公交车站。
现在他们可是不敢打车了，每一分钱都很珍贵。
几个人爬上公交车回到学校，一句话都不再多说，直接就奔向宿舍区，打算不出来了。
第十八章 十一安排
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盘算着得失。
得几乎么有，失去的却是自己将来考公的机会——他们可以不考，但不能没有。
这种被生生剥夺资格的感觉简直就是日了狗了。
到底还是太年轻，以为袁文斌手中大方就是一切，但现在出了事方才回过来神，那个小子不过是擅长画饼罢了。
派出所的副所长都发话了，自己这边肯定会留案底，将来的政审看来够呛了。
为了他袁文斌争风吃醋，倒把哥几个的前程都给赔进去了！而且回去之后，估计会有人骂自己几个人是袁文斌养的狗。
在里面几天，卷毛早就想明白了，自己就是贱的！
人家张源好好的，也没惹自己，自己却非要帮袁文斌出这个头，听袁文斌的话！打完人就走多好，这已经很给袁文斌面子了，还非得手贱得还往人兜里塞钱，还主动报警！
指纹啊指纹！老子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张源那边现在即便肯接受他们的道歉，也同意和解，案底也销不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进了学校之后，几个人懒懒地往宿舍挪去，现在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但在宿舍门口，却看到了张源，这个家伙正拎着一份炒面往宿舍走，显然也看到了自己这几个人。
张源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在他们刚放出来的时候就能遇到。
对面的卷毛他们还在犹豫要如何面对，张源已经冲他们略微一点头，拎着自己炒面就走了。
卷毛等人无可奈何，总不能在宿舍里再打张源一顿吧？张源这家伙绝对会再次报警让自己进去的。况且为什么要再打张源一顿呢？这是自己算计对方失败了，做人不能太下作，作为江海大学的学生，他们也有自己的底线。
回到宿舍之后，里面空空荡荡，很是落了一些灰尘，看上去也有些萧瑟苍凉的感觉。
卷毛叹道：“小兵，晚上咱们喝一点？”
小兵也懒懒地说道：“喝一点吧！”一醉解千愁。
张源回来之后，姜卫国就说道：“刚刚看到你和一群人打招呼，看着蛮熟悉的，我看可以请他们帮你找回场子！”卷毛等人的体格看着确实不错，像是能打架的。
张源哭笑不得：“他们帮我找场子？可拉倒吧！就是他们打的我！”
徐涛一下子就蹦了起来：“走！哥们帮你找场子去！”
张源一把拽住他：“打住！这几个人可都是进去过一次的，咱们想找回场子，他们怕是巴不得挨上这一顿，然后把咱们也送进去。”
徐涛挠了挠头，说道：“总是觉得不得劲！”
张源却看开了：“不得劲就对了！依我看，能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输了。除非能让对方老老实实地认栽，要不还是老实一些的好。”
徐涛说道：“道理我懂，但心里过不去！”然后话风一转：“哎哟我去！不对啊，又不是我挨揍的，你都看开了，哥哥我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对吧？”
然后一把搂住张源，说道：“回头咱们宿舍得聚一下，提高一下凝聚力才行了。”徐涛觉得大学生活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了，万一之后再遇到这种事，还是大家一起上比较好，进不进局子的先不说，起码不能先挨揍。
张源不知道，在他请假的这几天班主任秦老师和辅导员顾老师都出现了，在班里把张源的事情讲了——这是瞒不住的，不如借机会教育一下这群新生。
“遇到事情，首先不要慌！如果遇到不讲道理的人，一定要想到，你们背后有着老师，有着人民警察！张源这一点就做得十分到位。几个别班的不良少年，找茬把张源打了，还栽赃陷害！但进了派出所，就原形毕露了！所以啊，遇事不要怕，更不要慌！没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至于张源没有选择和解的事，秦老师想了想，也一并说了出来：“你们都是年满十八周岁的人了，看着还小，但在法律上已经是成年人了。那几个不良少年，已经有了案底，以后政审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了，找工作也要受影响！所以，咱们在不怕事的同时，更不要去惹事，可记住了？”
争风吃醋的事情秦老师就没有再讲了，张源完全是无妄之灾。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追吴雪，而是袁文斌嫌弃张源碍眼——他就没想过自己在吴雪那边有多碍眼。
“行了，话不多说了！你们在十一期间，尽量不要乱跑，回家之后，也不要以为没人管了，想干嘛就干嘛，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源这几天过得倒是很安静，他又恢复了规律的生活，这一切都要得益于他的年轻，身体恢复得极快。
在码完字回来之后，宿舍里的小伙伴们都已经洗完澡了，床下面的座位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准备睡觉了——只是灯没有关，看来是特意给他留的。
张源轻手轻脚地进来，放好书包，又洗了澡。
出来之后也没吹头发，而是简单擦了擦，就关了灯爬上了床。
还没躺下，就听到临床的姜卫国手机“叮”的一声，来了短信，然后就是哒哒的手机按键声音。
张源一看，五个床位上都是亮亮的，这群家伙不是在玩游戏就是在发短信，张源甚至能看到徐涛猥琐的笑容。
早知道就爽爽地吹个头发了。
“你们回家么？”
一个声音响起，张源听出来是蔡鹏。
“我不回家了！”张源先开口了，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估计明天早上起来会变鸡窝，现在只好把头靠在床头的铁栏杆上，等待九月尚存的高温把水分蒸发。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开口：“回呀！”
蔡鹏闷声说道：“除了张源，还有没有留下来陪朕？朕不回去了！”
姜卫国来了兴致：“你不回去留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徐涛也马上翻了一个身，问道：“哪个院的？哪个系的？哪个专业的？”
蔡鹏说道：“我看看能不能找个简单的活干一下，算勤工俭学的开始。”
张磊好奇地问道：“你缺钱么？”
蔡鹏说道：“不算缺钱吧……我就是想体验一下。”
张磊忽然也翻了个身，说道：“那我也不回去了，和你凑一块！”他对自己的将来还没什么信心，都不知道毕业之后会怎么样。
蔡鹏高兴地说道：“好！”然后又问道：“张源，一起呗！”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就不去了，我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几个小伙伴都没话了，张源有没有好利索他们都不知道；张源的计划是趁着这七天好好码字，把存稿再增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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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张源可没有工作，手里的银子非常少，得省着点花。现在他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概在六百块——这实在不是一笔大钱，但对于他来说，现在是足够使用了，但谁又会嫌弃手里的钱多呢？
到了9月30晚上，已经开始有同学离开学校回家了。
张源没有去送吴雪，而是找了个借口躲了。
吴雪也没指望张源，她现在还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呢。
“也不来送送我，等我回来要吃大餐的！”她还要帮张源带衣服呢。
张源看到吴雪的短信，自然满口答应。
七天呢，足够自己的脸可以恢复正常了。
回到宿舍一看，徐涛已经溜了，蔡鹏和张磊也回来了，俩人下午下课之后，就跑到了市区，找了一个发传单的活。
“一天一百块！”
张源有些震惊：“那么高呢？”
这种兼职干上一个月，可比许多人都挣得多了。
张磊说道：“想多了不是！我们俩只能干五天！”
这个张源就理解了，原来是短工啊，那工资高一些也算正常了。
第十九章 拒绝
吴雪也已经上了火车，同冯苗苗一起，现在正往林城去。
她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只当事情平常。
所以她现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往公交车上走。
“这个张源，真是不靠谱！明明说好一起走的。”还好她回去没有带行李，还算轻松。
到了火车站，她遇到了医科大学的冯苗苗，两个女生正好一起结伴回家，路上倒也不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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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月三十晚上，张源也开始了自己的假期——他从下午就窝在了学校的机房里不肯出来了。
卷毛等人则聚在一起喝酒，他们几个都不回家了。
这几天袁文斌也来学校上课了，见到他们几个有些挨挨擦擦地不好意思。
其他同学看他们几个的眼神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江海大学可是全国前五的重点高校，现在同班同学竟然像小混混一样出去打架，这在学校里可是十年难遇的，和卷毛等人做同学，实在是掉价。
特别是袁文斌，这小子才大二就换了好几个女朋友，心思明显不在学习上，整天除了炫富就没别的事情了。
受他的指使，卷毛这几个人都受到了三天的行政拘留，算是留了案底。虽然张源也被打了一顿，但哪边的损失更大显而易见。
看着袁文斌那个样子，卷毛几个人都有些灰心。当袁文斌课间主动来打招呼的时候，卷毛就把头偏到一边去了，假装没听见。
袁文斌脸憋得通红，但他这事确实又没兜住，只好灰溜溜地回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开始想辙。
经过这件事，他的名声可以说是完了——现在那几个铁杆已经不理他了，而且班里的其他同学也都开始躲着他走了。
没人是傻子，和他交朋友能得到什么？江海大学的毕业生什么都会有的，用一句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虽迟但到”。
想想也是，大家考上江海大学可不是为了打群架的，偶尔帮忙撑个场子也就很可以了，现在竟然还弄得进了局子。
等到下课的时候，袁文斌又过来了：“哥几个，实在是不好意思。你们的事，我一定给搞定。”
卷毛没有搭理他，而是懒洋洋地说道：“下课了，咱们走呗？”
然后几个人呼啦啦便收拾东西出了教室——十一前的课业已经结束，他们也算进入假期了。
小兵说道：“晚上去南门吧。”
卷毛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咱们买一点回宿舍吃吧。”南门太贵了，他们兜里钱包又被张源给过了一遍，现在实在没几个子儿了。
至于向袁文斌要钱的事情，几个人都没说——他们打定主意同袁文斌划清界限了，有这笔债在中间躺着，可以随时提醒他们。
晃晃悠悠回了宿舍，几个人凑了几十块钱，小兵拿着去买了一些猪头肉，花生米，拍黄瓜，然后还有四瓶二锅头。
一路上净是遇到回家的人，这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期望和微笑，他们几个的心中却是愁云惨淡。
回到宿舍之后，小兵把几个塑料盒子打开，卷毛立刻拿出五个一次性的杯子，然后把二锅头打开。
另一个大眼没好气地说道：“妈的！连四个菜都吃不上了！”
小兵说道：“算了晓伟，将就一下吧，趁着这七天，咱们也去找个兼职，多少能补贴一下生活费。”
卷毛把酒已经倒好了，然后举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说道：“来，喝一个吧！”
大眼却忽然哭了：“老子图的什么！握草！”然后把一整杯白酒都喝下去了，登时就两眼迷离通红。
放假前，几个人的处分下来了：记大过！
张源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而是窝在机房里码字，消息还是徐涛短信告知他的。
对于这个处分，张源没有什么异议。学校里的处分现在在他看来就是挠痒痒，又不影响真的影响到几个人拿学位证书和毕业证，这只是对大家有个交待而已。
张源直到快十点才从机房回来，路上却见到一个红点在一闪一闪，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抽烟。
“等你很久了！”抽烟的人开口说话了。
张源这才发现，这个人是袁文斌。
话不投机半句多，张源脚步根本就没有停留，也没有搭话，而是直接就走。
袁文斌今天上课的时候就被自己几个兄弟无视，现在竟然也被张源忽略了。
“不聊聊么？”
“没什么好聊的！”
“聊一聊，五万块钱就给你！”袁文斌一咬牙，说了一个他认为张源无法拒绝的数字。
五万块，很多了！足够张源大学四年舒舒服服地度过了，若是没有这档子事，张源会很乐意挣这五万块，但现在，他不想要。
见着张源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留，袁文斌赶忙上前挡住张源的去路，瞪着张源。
张源很不耐烦：“我不想同你说话，对你手里的钱更没兴趣。”
“十万块！”
张源冷笑道：“这种钱我拿了，我就不是我了！”
“二十万！”
“行了！别涨了，收起你那套把戏！不和解！”
袁文斌在张源身后阴恻恻地说道：“不和解？到时候你想和解都没门了！”
张源脚步依旧没有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袁文斌留在原地，又抽了一根烟。
他去问过黄坤了，如果能取得张源的谅解，那他是可以操作让几个小年轻的案底给销掉——当然中间的花费都要袁家承担。
至于主动帮袁文斌出头，黄坤是不想的——除了造成不良影响之外，他能得到什么？
袁文斌狠话放完，却有些一筹莫展。没人是傻子，没有足够的好处谁会帮你？纵然大学生年轻热血，但看到回报不对等也不会再去蹚浑水了。
香港电影是影响了一批人，但被影响的那群人，并不在袁文斌身边。
扔下烟头之后，袁文斌钻进车里，往校外开去，他也得回家了。
这几个兄弟的事情他得摆平，要不以后真的没法混下去了。
但他回家之后，还得面对自己的老爸，那可不是一个好过的关。
张源也回到了宿舍，张磊和蔡鹏已经躺床上了，正在兴奋地聊天。
见到张源回来，两个人更兴奋了。
“哎，张源！你考虑考虑，要不要一起？干五天，五百块钱呢！足够咱们下个月开销的了。”
听到蔡鹏的话，张源笑着拒绝了：“不了，这几天我已经有计划了！”五百很多了，但张源的眼前不远已经有了一座可见的金山，他不能推迟。
张磊叹道：“可惜了！这五百块，我打算买一个MP3的，128M的；应该还能剩一些。”
128M？张源脑子又晃了晃，这也太小了吧？然后又看了看自己钥匙上挂着的U盘，这个U盘也只有128M，但也不便宜。
幸好他不做其他用处，只拿来存稿。
趁着这几天，就多存点稿子，等到假期结尾，就把小说放上去。
洗完澡出来之后，蔡鹏却忽然说道：“哎，我说，等大家回来之后，咱们聚个餐吧！”
聚餐？
张源说道：“你把银子留着吧，这可是你们挣的第一笔钱，看看给家里买点什么东西比较好一些。将来也能有点回忆。”
蔡鹏犹豫着说道：“那我就看着给家里买点……但聚餐还是要去的！”
张磊也说道：“没错，我和蔡鹏一起，花不了多少钱。”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等涛哥他们回来再说吧！”
两个人又叽叽喳喳地聊了许久，才翻身睡觉。
另外一个宿舍楼里面，小兵和卷毛等人已经喝大了，宿舍里杯盘狼藉，一股酒气。
“我想好了，明天去市区找个兼职干干，我不能找家里要钱！我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承担！”
听到小兵的话，卷毛的眼睛也红了：“我同你一起去！”
大眼的晓伟又哭了：“我也去！哥几个一块，总算心里踏实一些。”
第二十章 软硬
过了一夜，袁文斌也开车回家了，他一路都在想着怎么帮卷毛那几个把案底销掉。
回到海陵，奔驰车七转八转，来到了市区的一处高档小区，然后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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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二楼窗户一下子打开，露出了一个花白头发的人影，正满脸慈爱地朝自己微笑着招手。
看着这个人影，袁文斌心里安稳了，有奶奶在，老爹不敢动手打自己了，即便动手也不会太狠。
果然，等他到了客厅，他父亲袁峰见到他就满脸怒容：“你给我过来！”然后就四处寻摸趁手的家伙。
他妈李茹忙说道：“咱妈可马上就下来了，你就当着她面打孙子？”
果然话音未落，老人就从二楼下来了，见到袁文斌就开心地说道：“可回来了！想死奶奶了！”然后摸了摸袁文斌，心疼地说道：“在外面上学都瘦了！”
袁峰揉着眉心，说道：“妈，你都不知道他在建康干了些什么！”
老人却不客气地说道：“那我不管！只要他不违法不乱纪就行了！他还是个孩子，你对他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她的要求看着简单，但袁文斌却也真的没有做到——他真的违法乱纪了。
袁峰在一旁坐下，数次摸向腰间的皮带。
袁母瞪了他一眼，拉着袁文斌坐下，说道：“想吃什么，和奶奶说，奶奶让你爸去准备！”说罢，又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袁峰无奈了，对老婆李茹说道：“你看看，你看看，都是你们给惯的！”
李茹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回头我和我哥讲一下，还有什么不能摆平的？”
袁峰却很是担忧：“大哥也不是万能的，你别有事没事都去找他！”建康不是海陵，不是自己家可以横行的地方。
忽然袁峰又补了一句：“早晚要毁在你们手上！”也不知道说的是袁文斌还是大舅子。
李茹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你儿子也不是个傻子，放心就是了！”没错，袁文斌知道分寸，知道哪些人他能惹，哪些人不能惹，可袁峰却总是觉得心里不安稳。
待到晚饭之后，袁文斌把事情和李茹说了，只是有了很多演义的成分，把张源说成了罪魁祸首，抢走了自己看中的女生，还害得自己的几个同学备了案底。
“妈，儿子我也不傻，我就想问问，我的那几个同学案底能不能让舅舅想想办法给销掉？”这是他的心病，他虽然跋扈，但也知道收拢人心，不是全无担当之人。
李茹想了又想，说道：“这个很难，你舅舅没那么大本事。将来等你那几个同学毕业的时候，在就业上咱们多给点照顾，或者结婚的时候给包个大红包吧。”
袁文斌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妈，那个张源，实在让我恨得牙痒痒，能不能让他被开除了？”在自己母亲面前，袁文斌倒不用太担心，心里可以有什么说什么，要是换成老爸袁峰，那袁文斌就要老实多了。
李茹拍了一下袁文斌说道：“你想什么呢？你以为学校是你舅舅开的了？”
袁文斌的心情又低沉了下去：“这口气不出，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李茹说道：“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毕竟还有你那几个同学的事情在里面。这样，我和你舅舅讲一下，说什么也得给那个叫张源的一点颜色瞧瞧。”
袁文斌却忽然心头灵光一闪，说道：“妈，你和舅舅说，让那小子拿不到毕业证！最起码毕业两年拿不到！学位证也卡一卡！”
李茹宠溺地说道：“好！妈去和你舅舅说！”这点要求是可以做到的，又不是真的要坏了张源的前程，只是耽搁耽搁，不打紧。
十一的七天过得飞快，每天早上张源和张磊、蔡鹏几个人都早早起床。吃了早饭之后，两个舍友就直接去了公交车站乘车去市区发传单，张源则去了机房码字。
假期的机房很是安静，机房的人也很少，零星的敲击键盘的声音让张源很是享受。
他决定不等了，先放出一些章节出来。
点击进入小说网站，然后就发表了几章，很快就通过了审核。
这也算一个小小的成就了，张源看着手里的存稿，又发了一些章节，很快就达到了签约的条件。
可现在是假期，编辑们也都放假了，注定要苦熬了。
他闲不住，趁着这个时候又把存稿增加了一些。
三个小伙伴整日里忙忙碌碌，很快就度过了这七天的长假。
待到七号中午，张源还在机房里码字，却忽然接到了吴雪的短信。
“张公子！您的衣服马上就到了，请到火车站拿取！”
“我马上过去！”
张源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敢出去见吴雪了。
虽然吴雪还不知道自己因为她和袁文斌结怨的事情，但张源却也觉得没必要让吴雪知道了——世间真有如此小心眼的男生他也是没有想到的，看来以后不能把人想的太好。
出门直奔公交车站，到了火车站等了一会，就见到吴雪费劲地拎着一个大箱子出来了。
看着吴雪龇牙咧嘴的样子，张源笑了。
“辛苦了辛苦了！”
“别光道辛苦啊，给姑奶奶来一顿大餐！”
张源接过箱子，确实有点沉。
“等会请你吃兰州拉面，成不？”
“滚！”吴雪看着张源那张嘚瑟的脸，很认真地说道。
“给你加鸡蛋！”
“滚！”
“加俩！”
吴雪用手里的空饮料瓶给了张源脑袋一下，说道：“起码得四个菜！”
张源笑道：“那就四个鸡蛋！”
两个人到了学校之后，张源带着吴雪去了北门的小饭铺，麻溜地给她倒上茶水，说道：“点菜吧！”
吴雪眼睛瞪大：“四个啊！”
“四个！”
吴雪笑眯眯地在菜单上写着：番茄炒蛋，回锅肉，香菇青菜，宫保鸡丁。
写完之后，吴雪把菜单交给老板娘，又对张源说道：“这次先放过你，下回再把刀磨快一点。”
张源说道：“下回我要帮你拎东西。”
吴雪警惕地说道：“不用！”然后话风一转：“余咨十一也没回来。”
张源会意：“吃饭，吃饭！”
吃完饭回到宿舍，张源打开箱子一看，嗬！老妈给自己带的衣服还真不少！难怪那么重！
宿舍里的其他小伙伴也开始陆续回来了。
“煎饼牛肉尝尝嘛！”
这是李富军，推门进来就开始显摆家乡特产了。
张磊说道：“别喊了！等徐涛和姜卫国回来，看看他们带了什么！”
很快，这俩人也回来了，徐涛带了香肠，姜卫国带了烧鸡——两只！
看着这么些好吃的，蔡鹏叹道：“可惜，可惜了！”
徐涛诧异地问道：“怎么说？”
蔡鹏说道：“本来我和张磊想着等你们回来，一起吃个饭的。结果你们带了这么些好吃的！”
徐涛马上把香肠收起来，一脸奸笑地说道：“那咱们先出去吃饭！这些东西都还能放个几天！”
姜卫国也附和道：“涛哥说的对！”
李富军开口道：“难怪张磊让我先把东西收起来，原来是这样！走！”
这俩人这几天可是赚了一些生活费，刚好可以让大家都打打牙祭。再加上小伙伴带俩的家乡特产，可以多吃几天肉了。
这个时候，袁文斌也回了学校。
李茹已经告诉他了，张源这个学期一定会挂科，挂的还是最重要的统计学。这门课，张源大学四年不要想过了。
坐在车里的袁文斌抽着烟，远远地看着张源和几个舍友出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笑吧，看你还能笑多久！
既然硬的不行，那咱就来软的，钝刀子割肉，一寸一寸地往下片！
第二十一章 搞定
张源几个人到了北门，挑了一家略微像点样子的小饭店，便进去了。
坐下之后，老板娘就麻利地过来摆上了六副餐具，然后把菜单放到桌子上：“你们看看吃什么？”
李富军接过菜单，嘿嘿一笑，说道：“要个香菇青菜，皮蛋豆腐，土豆丝……”说归说，但真的出手就怂了。
张磊看不过去了，接过菜单：“回锅肉，辣子鸡，夫妻肺片，水煮鱼……”
老板娘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才像点样子嘛。
“再来一打啤酒！”徐涛补充了一句。
“好嘞！”老板娘麻溜把菜单写好，然后去了后厨。
须臾，一些凉菜就先上了，然后老板娘把啤酒拎了过来，六个小伙砰砰砰就给开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匣子就打开了。
徐涛眯着眼睛说：“我打算进学生会了！我不想这样局限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面，我想看看外面，学生会就是接触外面世界的最简单的方式，里面即便有些勾心斗角，也无伤大雅，权当为将来预热了。”
张源自然表示支持，他现在并不打算进入学生会，他已经见识过社会了，不想再到学生会里走这么一遭了。
蔡鹏没那么多想法，他说：“我的目标简单直接粗暴！我想留校当老师！轻松愉快时间多。”
姜卫国补了一刀：“那你得考研考博，还得考教师资格证！”
蔡鹏叫道：“这还能难得倒朕？”
姜卫国说道：“我觉得你难！”
李富军说道：“我没那么长远的打算，我就想在大学的时候找个女朋友。”
“你呢姜卫国？”张源斜着眼睛问道。
“我和富军一样！”姜卫国猥琐地嘿嘿直笑。
“张源你呢？”蔡鹏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呀！”张源眯了眯眼睛，说道：“我想好了，我要好好学习……”
“噗……”徐涛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对面姜卫国骂了一声：“握草！”然后擦了擦身上的酒渍。
“我还没说完呢！”张源加重语气说道：“我要好好学习，好好玩，交个女朋友，最好能考研，就这样了！”
“不错不错，来，大家给三好学生鼓鼓掌！”徐涛明显有些喝大了，但张源说的真是大实话，这就是他的规划。
李富军也喝大了，直着舌头说道：“你们说，咱们什么时候找文学院那边，或者外国语学院那边，或者生物学院那边联谊一下，那边女生贼多。”
“这事找丁伟！”徐涛大着舌头叫道：“他是班长，不能白当这个班长。”
姜卫国贼兮兮地问徐涛：“桃子，你想不想当班长或者团支书？我们肯定都支持你！”
他早就给徐涛起了个外号，叫“桃子”。
徐涛眯了眯眼睛，说道：“丁伟人不错，我不打算和他争，要争，我也去当团支书！刘菲菲一看就不像班干部，她做个文艺委员得了。”
张源他们也这么觉得，刘菲菲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不太适合当班干部。
吃完这顿饭，一行人又勾肩搭背地回来了，好得仿佛是几辈子的兄弟一般，这便是酒精的催化作用。
“下次，一定要找女生宿舍联谊！”这是李富军睡觉前的最后一句话。
张磊睁着眼睛看着屋顶，他今天没怎么喝酒，他还在想着怎么和大家把自己的事情说一下……
休完十一假期，学校的生活又回到正常的模式。张源的小说已经陆陆续续地发了几十章，现在就等网站的回音了。
周三上英语课的时候，张源的手机开始震动了。
嗡嗡嗡……嗡嗡嗡……
英语老师杨梅冷冷地看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张源。
这个学生还算懂事，知道把手机调到静音。
她下巴往外一扬，示意张源出去接电话，然后又开始接着讲课。
为了强迫自己好好听课，张源现在都是坐在第一排！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在大白天接到电话，这下好玩了，要从第一排灰溜溜地出去了。
到了教室外面的走廊里，张源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张源么？”
打来的竟然是网站的编辑，通知自己可以签约了！
这种通知方式是他没想到的，竟然是直接打电话！
我就知道！《诛仙》一出，天下无书！
接完电话，张源都还是很兴奋，在走廊里来回转了几圈之后，又从后门低头回了教室。
下课之后，张源抓起书包就去了机房，邮箱里有合同的副本，他要把合同填一下寄出去。
然后他去学校附近的农行开了个卡，花了大半天，麻溜地搞定一切。
签约之后，张源感到天亮了！哈哈哈哈，囤房大计可以上演了！
但现在他还见不到钱，还要等上架才行。
只是这个签约让他很有动力了，马上就开始加更，结果在收到网站寄回合同的当天，就收到编辑的信息：“书可以上架了！”
随着《诛仙》的一天天更新，张源的银行卡里也渐渐丰厚了起来，平均下来，他十月份每天收入都已经过万了。
在这个网络文学刚刚开始萌芽的时候，这本书的杀伤力是极强的，网络上到处都是他的影子。
秉承着灌水的原则，张源打算将《诛仙》写到了两百多万字。原本被喷的烂尾，他原本想改写，但仔细想了想，他没有修改，他始终认为，原著的这个结尾，也算不错——其实他是不知道怎么改。
现在手里的存稿已经足够应对后面的更新了，张源要把重心转移一下。
首先是学业部分，上辈子忘得太多，必须得恶补。建校那么多年以来，挂科的人不是没有，但他张源自己可万万不想做一个挂科的人。
把高中的知识点重新捡起来可是件很煎熬的工作，但是面子比天大。要是期末真的挂科了，这把老脸可往哪放？这也是他没敢报物理系的一个原因之一。
于是现在上课，张源总是最认真听讲的那个，不管是什么课，每次上课他都是第一排，让老师们好生欣慰——现在这群大一新生还没回过来神，老是想着往后缩，这习惯估计要大二才能改过来，现在有了一个提前回神的同学，难得。
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源的作业也都坚持独立完成，上辈子抄作业的习惯也彻底改掉了，还抄？上辈子他有这个底气，现在，他哪儿敢啊！
现在给他的感觉是，比高中的压力要小一些，但他不能让自己太舒服了，为了将来的舒服，现在得苦一苦才行。
只是每次看到朱晶晶，他会有点异样的感觉，他想试一下。
可总得有借口吧？直接写情书？估计肯定是不行，那丫头不把情书扔你脸上就算客气的了。
“富军，你觉得追女孩子开始的时候该怎么做？”话一问出口，张源马上就后悔了，李富军也是铁杆单身汉，问他不是缘木求鱼是什么。
可李富军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他满脑子都认为自己是情圣呢。
“傻啊你？当然是发短信了，什么好玩的短信，都带她一下，一来二去就熟了，再然后，约吃饭，压马路，看电影，上网，开房……”
对啊，可以群发短信的，这个怎么没想到啊！更关键的是，张源和朱晶晶算是老乡，他们都是林城市的，只不过朱晶晶是城里人，他是乡下人。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搭上话就好！张源伸手摸了摸李富军的脑袋：“别说，还是长了脑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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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军不满地把张源的手打掉：“你呀，没戏！”
没错，张源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他还没有人家朱晶晶的号码呢，得想辙去要。
张源还在纠结中的时候，徐涛插了一句：“你可以去老乡会看看啊，说不定里面有你喜欢的女生。”
对啊！就不知道朱晶晶会不会去。不管了，看看最近有没有学长组织老乡会，已经开学快两个月了，应该有人要开始下手了才对！而且不一定非要是本校的，外校的张源也打算去看看。
老乡会，其实就是高年级学长泡学妹的一个借口，表面上是老乡们相互认识一下，其实最主要的是方便他们认识妹子。
“张源，你作业借我参考一下！”徐涛在床下喊了一嗓子，张源就把作业拿给了徐涛。
徐涛一边抄一边说道：“明天我去学生会那边报名，你们谁要一起啊？”
第二十二章 社团
闲着也是闲着，张源和张磊都表示要去见识见识。
这回要不要加入学生会？张源虽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加入，但现在又开始躺在床上犹豫了——江海大学的学生会应该不太一样吧？
那边的姜卫国已经发了话：“我是不去加入的，我看不上那群人！”
蔡鹏也说道：“老姜我顶你！”
徐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别啊，兄弟我还没进去呢……”
学生会的名声历来不是太好，这不怪姜卫国和蔡鹏瞧不上眼。
张源其实也是一样的看法，虽然江海大学的名头够响，可能和别的学校不一样，但在他看来，里面的官僚气息估计也不会少。
姜卫国又开口了：“涛哥，我劝你也别进去了，没得被带坏了。”
徐涛叹着气说道：“要是你这么说，那哥哥我就更得进去了。要是真的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也算提前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几个人就都没话了，徐涛都这么想了，那也不能再去阻止人家了，谁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学生会招新工作一直要持续到十月末，开始的时候新生都在观望，而且加上要军训，熟悉校园环境，互相交流感情等因素在内，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每逢周末，学生会的招新人员就会搬张小桌子，和其他社团一起招新。基本是哪个部缺人哪个部招，哪个部不招了，说明人满了。
“你打算进哪个部？”张磊看着门可罗雀的招新办公桌，略微有些失望，这和想象中的场面多少有点不一样，但转念一想，又很是欣慰。
张源也觉得人太少了：“这有点超出我的认知了。”
“组织部！”徐涛打算挑战这个最考验能力的部门，他可是想好了，要是进了学生会只打算在里面混日子，那还不如不进。
正巧，刘菲菲和赵媛媛也来了，看样子，她们也打算加入学生会。
能有搭话的机会当然要搭话了，要不还一辈子当宅男？好歹自己也曾经三十多岁过，搭个话而已，有什么？
张源走上前去，很自然地说道：“你们也来加入学生会了？打算进哪个部啊？”
不得不说，上辈子的张源看来，这些同学简直比公司招的新人还要小，既然没了勾搭的心思，那搭话就不存在障碍了。
刘菲菲也有些意外，因为班里竟然有三个男生准备进学生会。她有些迟疑地说道：“还没决定，你们打算进哪一个部？”
张源痛快地答道：“徐涛打算进组织部。我和张磊是来凑热闹的，哪个部都不进。”
一般来说，同一个班里的人一般不会进同一个部，免得将来竞争不美。
刘菲菲说道：“我打算进文艺部，赵媛媛打算进宣传部。”
女生是挺适合这两个部门的。
张源却忽然多问了一句：“怎么就你们俩，你们不是有四个人的么？马雯雯和朱晶晶怎么都没见着？”
赵媛媛笑了笑：“我们不用总在一起的，免得你们瞎叫唤。”
张源一乐，这个赵媛媛倒是好心思，他都没往这边想。那边的徐涛已经报名结束了，正招呼张磊回去。
“走了走了！”徐涛放下笔喊道，然后又朝着张源这边瞄了一眼，看着张源正在和女生搭话，就犹豫着要不要先走了。
张源却向两个女生笑道：“拜拜，两位同学，咱们周一见！”
刘菲菲和赵媛媛很有礼貌地笑着和张源道别。在张源转身的一刹那，刘菲菲嘴里念道：“晶晶不是说想报一个英语社团的嘛，怎么还没来呢？”
英语社团？这个不错！英语和追女生两个都不耽误。
张源赶紧周围瞄了一眼，发现果然有一个英语社团在招新。
徐涛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我说张源，你还真不争气，我和张磊都打算走了，你还不和人家女生多说两句？”
张源一边往英语社团那边走一边说道：“没话题啊！”
“没话题？这是个什么理由？只要你想和女生搭讪，怎么可能没话题？就算现场制造也要造出来啊！”
不过张源没搭徐涛的话茬，而是径直走向了另一边。
在徐涛和张磊诧异的眼神中，张源跑去英语社团那边报了一个名。招新的是一个大二师姐，颜值七分上下，画了眉毛，身穿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小夹克衫，搭上牛仔裤，整个人都显得窈窕了许多。张源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会打扮的人。
“填个表，等我们通知，记得要经常来参加社团的活动，超过三次不来，以后都不通知了。”学姐的声音也是软糯的。
张源不由得来了兴趣，问道：“那学姐怎么称呼？”学姐既是尊称，也表明了一个态度，我既然都叫你学姐了，你就不要担心我会打你的主意了。
眼前的这位学姐说道：“我叫陈媛莉。”
“好的陈学姐！”张源开始麻溜地填表单，同时不忘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源，商学院的。”
边上的徐涛对张磊说道：“要不你也加入？英语社团的女生应该不会少。”
张磊很是心动，但犹豫了再三，说道：“我就不加入了。”
那边的张源已经填写好了表单，交了上去。他那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气息很有几分吸引力，在转身离开的时候，陈学姐还开口道：“记得来参加活动啊。”
“学姐放心，我一定来！”他可还惦记着朱晶晶呢，虽然朱晶晶对男生普遍不假辞色，但张源觉得，没有哪个女生会真的拒绝谈恋爱，除非她是个拉拉，但看上去朱晶晶明显不是那一款。
回到徐涛和张磊的身边，这两个家伙已经在挤眉弄眼了。
“原来你好这口啊！”张磊一把搂住张源的肩膀，猥琐地笑道。
徐涛则开始替张源分析：“学姐长得不错，声音也好听，气质也很好，你应该抓紧时间包装一下，争取年前拿下，然后欢欢喜喜带回家过年，哈哈哈。”
他也觉得这个学姐挺好看。
需要拿下么？张源摇了摇头，他的目标不在陈师姐。
不过徐涛说的包装，确实是需要了。
趁着周末，张源跑了一趟市区。既然口袋里面有了钱，自然就底气足。
上辈子三十岁之前都是路边随便找个理发店，十块钱了事，三十岁之后，他办了一张好一点的美发店的会员卡，每次三十块不到，都把他修整得精神帅气。现在，他当然也要这么做了。
找了一家装潢很不错的美发店，花了二十块，原本不到七分的颜值，在美发师的打理下，张源觉得，应该稳稳地上七点五分了。
“帅哥办张卡吧！”理发的小帅哥一口白牙，看着镜子里的张源，这个年轻的学生在自己的打理下，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
办？当然要办了！男人也得好看才行。
“多少钱啊？”
听到张源一开口，小帅哥就觉得有门。
“不多，五百块。充值在卡里面，以后过来都可以打折呢。”
“那就办一张吧！”
听到张源愿意办卡，小理发师嘴皮子愈发利索了，侃南侃北把张源拍得晕晕乎乎的。
出来之后，张源顺便又买了几件衣服，马上秋天了，是得加衣服了，再说，他现在手里可不是没钱。
鞋子也得买，两双阿迪，这也是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不敢想的，现在也算圆梦了。
照了照镜子，张源心中感慨：果然是什么年纪就该穿什么年纪的衣服，十八岁的张源就是应该阳光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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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应该再买一台电脑？可惜拎不下了，下回再说吧。
等再过几个月的收入到了之后，就可以在建康买套大房子了，张源心里想着。虽然贵为省会，准一线城市，2004年的房价并没有特别夸张，现在的价格是三千块一平米左右，好的小区大概要三千五，当然，更好的小区会上四千，五千这样。
要不要买栋别墅？张源赶紧摇头，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你还真敢想！
回到宿舍里，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不过想想，应该没什么大事。
插上充电线之后，手机里面有一条短信。
“下周二晚上七点，社团活动英语角，二号楼三楼小阅览室。”落款人是陈媛莉。
很好，美女师姐的号码就算拿到了。
不过更让张源期待的是，朱晶晶会不会出现。
他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还可以。
外面的姜卫国推门进来，看到张源在照镜子臭美，来了一句：“君与徐公孰美？”
坐在座位上的李富军外头补了一句：“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
张源大笑：“你们觉得，哥哥这个形象对英语社团的女生能有吸引力么？”
姜卫国一本正经地围着张源看了看，说道：“还行吧。”
李富军则说道：“你报了英语社团了？咋没叫我！可惜了，可惜了！”
张源说道：“现在去还来得及。”
李富军嘴唇微动，半晌才冒出来一句话：“算了，学习最重要。”
第二十三章 野百合也有春天
忐忑的心情维持到了周二晚上，朱晶晶没有出现。
张源特意把自己又收拾了一下，整个人都显得干净利落，然后才去了小阅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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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阅览室里面兴奋的大一新人，陈媛莉很满意。她特意拉过来几个留学生，使得英语角的氛围更加浓厚。
张源则有些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朱晶晶没有出现，要是朱晶晶出现的话，可以趁机要一下电话号码。
陈媛莉发现了张源，也看到了张源兴致不高。她感觉很奇怪，这个大一新生刚报名的时候可是兴冲冲的，现在怎么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不过她也没有心思去安稳张源，周围的新人那么多，她还要活跃气氛呢。
打扮起来的陈媛莉颜值至少再加零点五。这她的调动下，整个活动都散发出了积极的信息，像张源这样开始闷闷不乐的人也不禁投入其中——虽然他是冲着朱晶晶来的，但并不是说就只有朱晶晶一个女生了，英语社团的女生还是不少的。俗话说，量变引起质变，女生多了，漂亮的女生也会多。
渐渐地，在张源周围也有了一些人开始进行简单的对话。
托之前工作的福，张源的英语可是一直没有放下，经常和老外的交流更是让他的英语口语能力又上了一层楼，在这些大学生中，他的英语流利程度不能说是吊打所有人，但也能排到前列了。
不知不觉地，张源已经和一个老外对上了。
老外叫大卫，一个很泛滥的名字，来自爱尔兰。
张源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聊上了，大概因为都是足球迷吧，聊起来倒是兴高采烈。而且这些外国友人为了照顾大家，特意放缓了语速，这让张源的压力就更小了，唯一不好的就是大卫的爱尔兰口音实在不太好懂。
不过这也没什么，张源的语速和正常老外的语速差不多，而且受益于美剧的熏陶，他的发音有着一股子山姆大叔的味道。
渐渐地，围绕张源的老外又多了几个，他们都很好奇，像张源这样英语贼溜的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般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二把刀”、“半瓶水”这些货色，像张源这一种，有点异类的感觉。
陈媛莉也很惊奇，张源的英语水平已经超过她不少了，本来她还是挺自信的，因为相对来说，她可以和这些留学生们比较顺利地交流，现在来了一个新人，竟然比她还要利索。
招新也能淘到宝啊……这是陈媛莉内心的感慨，但随即又想到，这个家伙会不会是来泡女生的？
她的猜想很对，只是张源的目标没有出现而已。
英语角很快结束，大卫竟然还给张源留了手机号码，约着改天有时间一起逛建康。张源自然是求答应了下来，像这种练习英语的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大卫招呼自己的同伴离开了，一个外国女孩很自然地靠了上去，看得张源目瞪口呆。
“她叫劳拉，是大卫的女朋友。”陈媛莉适时地出现，开口解释道。
张源很是好奇：“他们是一起来留学的？”
陈媛莉扑哧一笑：“当然不是了，他们是来建康后认识的。大卫在咱们江海大学，劳拉在隔壁的交通大学。劳拉是澳大利亚人。”
“怎么咱们学校的女生没看上大卫？”张源憋了半天，想了这么一个比较委婉的表达方式。中国女人见了老外恨不得扑上去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时代。
“当然有了，前面就有好几个女生找了留学生做男朋友，不管是白人黑人，她们都无所谓，想着跟着人家一起出去，结果人家留学结束，拍拍屁股就走了，连声再见都没有。大卫刚来的时候，也很是有些女生去约他，不过大卫还是比较有底线的，而且中国女生不符合他的审美，所以劳拉就成了他的女朋友。”
听完陈媛莉的解释，张源瞬间就了解了。大卫不是没人要，而是人家好歹有底线，但其他人既然陈媛莉没有点名，那就可想而知了。
“走不走？”既然英语角结束了，张源就准备离开了。
“你不能走，你得留下来帮我打扫卫生。”陈媛莉微微一笑，成功把张源抓了壮丁。
张源：“我……”
和美女一起打扫卫生，那男生肯定得干重活，还好英语社团不大，才二十个人左右，加上留学生，也不到三十，阅览室又小，所以打扫起来并不太费力气。
打扫完卫生之后，张源主动邀约：“你饿么？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陈媛莉微微一笑：“不用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呃……这就拒绝了？不过想想也释然了，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熟。并肩出现，肯定会有问题，张源男的，占个口头便宜，人家女生，被传出泡学弟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下楼之后，陈媛莉还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再见。”
“再见。”
张源在学校里慢慢地走着，忽然看见前面两个身影有些面熟，仔细一看，正是关宏和罗雪芬，俩人还在卿卿我我，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
张源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朱晶晶，你到底来不来英语社团了？你要是不过来，老子就跟别的女人走了啊！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张源恨恨地想道，然后心情竟然有些舒缓，不禁感慨这阿q的精神疗法还是很管用的。
黑暗中冒出了一个身影，是吴雪。
“哟？张公子是打哪儿来啊？”
“刚参加完英语角。”
“是去找女朋友了吧？”吴雪揶揄道。
我靠！这吴雪猜得怎么就那么准？
“当然没有了！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张源狡辩道。
吴雪笑道：“没有就没有嘛，你看你，急赤白脸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啊？”
张源警惕地说道：“不用。”
吴雪斜视张源，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张源则两眼朝天，随你怎么猜吧！
回到宿舍，一群小伙伴围了上来：“英语角怎么样啊？”
张源笑眯眯地说道：“真是不错，美女是极多的，还能锻炼口语能力，真是一举两得。”
徐涛比较八卦一点：“有看上的没？”
张源嘿嘿笑道：“基本都看上了。”
张磊鄙视道：“你倒实在！”
张源用字正腔圆的播音腔一本正经地说道：“那是，从小我的妈妈就教育我，要做一个诚实的人！”
李富军：“我呸！”
英语角结束之后的几天，就进入了十一月份，十二月份就要进行四六级考试了。张源他们都早早地报了名，大家都想努力把能考的先考完，省得后面再惦记了。
所以这一个月，算是最后的冲刺期，大家都是早期背单词。学校里有一片小湖，湖边有假山，有长椅。好事的学生取名为“情人湖”，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不可考了。现在早上，情人湖边上都是人，大家都在背单词，当然，还能听到有人在吊嗓子，想来是音乐学院的同学。
这几天张源到的都比较早，他也喜欢在湖边背单词，空气的清新让他的脑子倍加清醒。
很快，有个女生过来了，看上去有些面熟。不过也不奇怪，凡是好看点的女生张源看着都面熟。
“难道是来找自己搭话的？”张源有些飘飘然，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除非对方眼瞎，要不找自己干嘛？
接着背单词。
但对方已经到了跟前，张源不得不停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你好。”对方显然在跟他打招呼。
这怎么可能？同学你眼睛还好么？你找我打招呼做什么？我们认识么？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我可是舍命不舍财的。张源这个时候很想用湖水照照自己，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能吸引女生的地方啊。
对方显然不知道张源的内心戏，但看着张源一脸懵逼的样子，她忍不住想笑。
还好，张源回过神来了：“你好。”张源自认为很有礼貌，不是没见过女生的猪哥的样子。
女生说道：“我在英语角见过你，你英语很棒啊，怎么还在这背单词？”
张源了然了，难怪觉得面熟呢。听到女生的话，张源也没啥好遮掩的，说道：“我考四级呢。”
“你四级还没过？”女生很是诧异。
“当然没过了！你见过带着四级证书来报道的大一新生么？”
“我还以为你至少大二大三了。”女孩有些恍然了。
张源现在不知道该咋办了，只好问了一句：“你是考什么？四级？六级？还是雅思托福？”
女孩有些害羞，说道：“我考四级。”
张源笑了：“哈，那咱们都一样啊。”
女孩抬起头，说道：“还是不一样的，我大二，高你一级，四级还没过……”女孩有些嗫嚅了，在江海大学，大二四级还没过的人，已经极少了。
张源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区别了，我这一次也不一定过呢。”说罢，张源心里直突突：童无忌童无忌，太上老君不要当真。
“你肯定过的……”女孩对张源倒是很有信心。
“借你吉吧。”张源笑着说：“那要不一起背单词？”
“好啊好啊。”女孩显然就是这样打算的，有一个高手在身边，心里总会踏实一些，这个时候，女生完全没有当学姐的感觉。
两个人就在湖边哇啦哇啦背了半天单词，张源一边背单词心中一边得意：看来自己还是有闪光点的，当年怎么就没发现呢，看来这次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经历了。
又过了一会，张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他冲着女孩说：“我先走了，马上要上课了。”
没想到女孩竟然主动说：“能留个电话么？有时间一起上自习啊。”
哎哟，竟然被女生主动要电话，张源的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起来了。
张源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女孩子震了张源一下，笑弯弯地说道：“你记一下我的，我叫王丽莎，应用化学的。”
张源按着手机的按键，说道：“好的，我记下了。”然后朝女孩一笑，说道：“有时间一起上自习。”
两个人分别之后，袁文斌出现了。
他无意中看到了张源和王丽莎的互动，心里觉得很是奇怪。明明有吴雪在啊，这个张源想干什么？还想着谈恋爱呢？
第二十四章 忽如一夜春风来
袁文斌自忖不是个无名之辈，王丽莎虽然颜值也在线，但他不打算横插一脚了，实际上他也插不了了——他现在名声在外，同班同学都绕着他走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当张源期末考试挂科之后，女生会有什么反应？他更好奇的是，当女生知道张源屡次补考都过不了是什么反应？当女生知道了张源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人之后是什么反应？
虽然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张源这不是刚开始么？咱也不算破坏对吧？更何况还得给人家女生选择的权利对吧？
离开之后，袁文斌也要带着女朋友去外面做双人运动了。
第二天上课的路上，袁文斌竟然遇到了吴雪，这是他没想到的。
吴雪看着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就脑瓜疼，打算装作看不见直接绕过去。
可袁文斌就像个苍蝇，赶也赶不走，整日里就在耳边飞来飞去地聒噪。
“这两天我可瞧见张源了，正和小女友在一起腻歪呢。”
张源有女朋友了？好事啊！吴雪有些替张源高兴。
不过她也没停留，直接就走了。
看着吴雪没有搭理自己，袁文斌恨恨地想道：老子早晚让你知道锅是铁打的！
吴雪已经到了楼下，正往食堂走去，路上还有几道熟悉的身影，那是卷毛等人，这几个兄弟现在已经不和自己说话了。
张源也到了教室里，还在回想这几天一起和王丽莎背单词的情景。王丽莎，嗯，真是越想越好看。不过一抬头，就又看到朱晶晶了。
朱晶晶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眨眼占了一排座位，很明显，那是abb四人组的位子。张源赶紧凑上去，坐在了她们后面，舍友们都在后面暗笑。
结果显而易见，张源企图搭话的阴谋再次失败，朱晶晶连头都没回一下，知道下课走人，她都没看见张源，这让张源的小心脏很受伤。
姜卫国搂着张源，一脸鬼笑：“不行啊老张，我看啊，你丫没戏！”
汪博在旁边，正盘算着和蔡鹏一起去网吧打游戏的事情，只是手里的书颇为不便，正四处找人帮忙把书带回宿舍呢。
像张源这种他就不考虑了，这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等他回宿舍，那可有的等了。
李富军看着汪博的样子，忙说道：“别找我，我得去图书馆。”
“拿着吧你！”汪博和蔡鹏把书往李富军怀里一塞，打算就此离开。蔡鹏却停住了脚步，扯了扯汪博：“有好戏看！”
那边的张源正在运气呢。
山不过来，那我就到山那里去！张源鼓足勇气，挡在了abb组合的前面。
汪博一愣，随即乐了：“嘿，还真是！这张源还真敢！朕佩服他！”毫无疑问，不住在217的汪博以为张源是冲着刘菲菲去的。
刘菲菲有些吃惊，赵媛媛有些意外，马雯雯一脸懵逼，朱晶晶朱唇轻启，满脸不耐烦：“闪开！”
然后张源闪开了，然后他和室友们回宿舍去了，然后他手里也拿着了汪博蔡鹏和李富军的书。
回到宿舍，徐涛就问了：“张源，你不会看上那刘菲菲了吧？你可搞不定她。我觉得，咱们系里都不一定有人能搞定她。”说归说，他对张源的勇气还是有些佩服的，竟然敢对天字第一号的美女出手了。
张源闷声说道：“不是她。”这让宿舍的人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难道是赵媛媛？”
“也不是她。”
张磊一脸猥琐：“那必是马雯雯无疑了。”
“留给你了！”张源一脸郁闷。
“握草！你看上小辣椒了？口味可以啊！”徐涛叫了起来。
“都搭不上话，有什么用？”张源的郁闷都快变成苦逼了。
张磊凑了过来：“兄弟！你这一下鲁莽了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她们也不知道你想干啥。”
这倒也是。abb有四个人呢，自己也就是往前面站了一下，又有什么关系？于是张源又开心了起来。
“叮！”手机响起来了，张源一看，是王丽莎发过来的短信。
“晚上一起自习？”
哎哟哎哟，竟然还约自己上自习了！这倒是之前没有想过的，那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发展一下？张源也开始yy了。
张源迅速回了一条短信：“好的。”
与此同时，abb组合也在猜张源刚刚那一下想干啥，宿舍迅速又变成了八卦炉。
马雯雯一脸神秘：“我猜，肯定是冲着刘菲菲来的！”
朱晶晶：“你就那么肯定？”
马雯雯：“肯定！你都不知道，这些天，刘菲菲收了多少情书了！”
“哇~~~”整个宿舍都是羡慕的声音。
刘菲菲当然不会承认了，虽然拗过造型的张源颜值过了七分，也算步入帅的范畴了，不过刘菲菲还真没看上他，只是内心的小虚荣又得到了一次小小的满足。
“说不定人家看上的是媛媛呢。”刘菲菲开始把火往赵媛媛身上烧。
赵媛媛更不肯承认了：“说不定他就想问一下作业呢？男生经常忘记老师布置的作业的。”
赵媛媛是学习·委员，经常被问作业的状况。
马雯雯又凑了过来：“你们觉得像么？我觉得不像！”
朱晶晶也凑了过来：“我也觉得不像，我原本觉得可能是媛媛，但现在觉得更像是菲菲。谁让她最漂亮了。”
赵媛媛憋到内伤：伦家也很好看的好不。
很快，李蕾和罗雪芬也加入讨论，最后大家一致认定，是冲着刘菲菲来的。因为朱晶晶给的理由太剽悍：谁让刘菲菲颜值最高呢？
但大家也统一认为，张源没什么机会，不但是他，系里面的男生都没机会。按照马雯雯的说法是：能搞定刘菲菲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好像是夸张了一点，不过现在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晚上，张源和王丽莎一起跑到自习室去上自习。
不得不说，江海大学的学习氛围还是很浓厚的。教室里密密麻麻都是上自习的人，有准备四六级的，有准备考其他证书的，有认真做作业和抄作业的，有准备考研的，还有研究个人兴趣爱好的，当然也少不了情侣跑来滥竽充数的，大庭广众之下，俩人小声的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压抑的笑声——这样的情侣组合通常都缩在角落里。
当然，也有不上自习的，以大一新生和大四的毕业生居多；大二大三的一般都会上自习，按照江海大学的理论，不上自习，离挂科就不远了。
张源和王丽莎想找一个密度稍微小一点的教室都比较难，最后在最旧的七号楼，终于在三楼找到了一间宽敞的阶梯教室。
还好王丽莎自习经验比较丰富，在三号楼里面晃悠了一下，就果断决定来七号楼了。要知道，这样年代久远的教学楼，永远都是大家最后的选择。
张源却特别喜欢这种旧的教学楼，里面特有的陈旧的气息让他很是沉醉，这让他有一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对王丽莎挑的这个环境，张源可以说是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
王丽莎则有些赧然：“没想到大家都那么积极，就这里还有点地方了。”
张源则比较开心：“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单纯，适合学习。”好吧，这个逼装得可以打85分了。
两个人坐下，安静地开始了自习。
张源的功底确实比王丽莎高出了一大截，眼前的四级真题在张源的眼里就和做普通的语文题目差不多了，特别是选择题，平均每道题目花费不到五秒就可以结束。这让张源一下子想到了高中的生活。
在高三的时候，每天都在进行高强度的题海战术。有一次做英语试题的时候，邻座的吴雪要和张源比一下，看谁先完成。结果张源嗖嗖嗖，二十分钟一张试卷，吴雪气得三天没理他。
现在的感觉和当年差不多啊。张源心里不由得发出感慨。
王丽莎正在逐字逐句地读题目，忽然看到旁边的张源好整以暇地喝了口水，又看见他发了几条短信，似乎还开始玩俄罗斯方块了。
“这家伙，怎么一点上自习的样子都没有。”王丽莎暗暗咬牙。终于在张源得了一个高分忍不住笑了一下的时候，她忍不住了：“你做完了？”
张源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嗯啊，等你做完，一起对下答案。”
王丽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才做了不到一半，这家伙竟然都完成了？拉过张源的试卷看了一下，真的都做完了。
“你看会书吧，这样玩游戏，太打击我了。”王丽莎气鼓鼓地说道。
张源想了想，自己这样做确实有点拉仇恨了。于是乖乖地打开高数，不补不行啊，这个可是难点。
忽然，张源看到王丽莎的耳机了，这姑娘在做什么？
“你在听什么？”
“听音乐啊。”
“你学习的时候还能听音乐？”张源诧异了。
“好多人都听的。”
张源有些无语了，一心二用，能有效果才见鬼呢。
“还是不要听了，这样很影响学习效率的。”
王丽莎一脸淡定：“没事的，不听音乐我根本坐不下来，而且，我也不觉得音乐有什么影响。”
好吧大姐，你赢了。张源决定不干涉人家的学习方式，上辈子就有很多同学在学习的时候戴着耳机，结果考试的分数也比自己高。
终于熬到王丽莎做完卷子，张源的高数都快拿下了，难点也解决得差不多了。
现在俩人一起对答案。结果，张源正确率完爆王丽莎。张源得分率已经超过八十五了，王丽莎也有七十多。
张源看着王丽莎的卷子，说道：“看来可以过了！”
王丽莎则说道：“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做题的时候，正确率就还好，一到考试的时候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分数一下子就下来了。”
张源很是无语，这位看来是锻炼型选手。
王丽莎很是沮丧：“看样子你都可以去考六级了，我这还没着落呢。”
张源只能赶紧安慰：“不要急，这还有一个多月呢。我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次你稳过。”
“真的假的？”王丽莎又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是真的了。”张源就差拍胸脯了：“我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大概和小时候看动画片有关吧。”
王丽莎扑哧一笑，低下头接着复习。
张源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这姑娘做试卷就花了两个多小时。
“咱们走吧。”张源心说，等下我还要跑步呢。
“好。”王丽莎也开始收拾东西了，也没抬头，说道：“我请你喝杯奶茶吧，咱们学校南门那边有家奶茶店很不错，我们班的女生都在那买奶茶。”
喝奶茶啊……张源又是一阵恍然，上辈子还没单独和女生一起喝过奶茶呢，都是一群人挤在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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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建议张源根本抵抗不了，乖乖地跟着王丽莎往南门溜达。
“明天早上我在情人湖边等你，记得过来啊。”王丽莎已经在想着明天的事情了。
“好。”张源一边走一边偷觑着王丽莎。
身材挺瘦，腿也挺长，脸蛋也还不错，眼睛也是大大的。这正是张源喜欢的类型，至于胸嘛，咱向来不在乎这个，不过看上去也不小。
看来真的可以发展发展，张源yy道。然后一下子又想到了朱晶晶，仿佛也没有之前那个冲动了。
如果说学校的北门是小吃的天堂的话，那南门就是闲逛的所在了。这里有精品店，还有廉价服装店，复印店，和路边小小的奶茶铺子，当然，也有比北门好一些的饭店，这几乎是小型聚餐的首选。
王丽莎站在一家小小的奶茶铺子前，说道：“我们叫它一杯饱。有时候不想吃饭，就来喝杯奶茶，马上就饱了。”
然后对着老板说：“两杯奶茶，多加珍珠多加椰果。”
旁边的张源已经把钱递了上去，王丽莎拿眼睛瞪他，分明就是说：你这家伙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是我请的么？
老板看来见惯了这种场面，微微一笑就把张源手里的钱接了过去。
张源喝了一口奶茶，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以后要经常过来捧捧场。”
见到张源认可自己的选择，王丽莎刚刚的小不快也消散了：“那是当然了，这可是我们喝遍一条街才定下来的。”
老板得意地说道：“一看你们俩就是识货的，整条街，就我这里最好喝！”
王丽莎笑了笑，说道：“那你也不给我们打个折！”
老板讪笑，这个话可不好接，他是小本买卖，打个折就没得做了。
张源和王丽莎喝着奶茶溜达着往学校走去，晚上十点的校园已经略显空当了，昏黄的路灯照着校园的小路，气氛也略有暧昧，张源在搜肠刮肚找话题，再不说话，暧昧就要转化成尴尬了。
正走着，张源手机又是一震，打开一看，是大卫发过来的短信，约他周末去逛建康的森林公园
第二十五章 心动
“谁啊？”王丽莎根本就是出于好奇地问了一下，她也觉得如果两个人只是压马路不说话实在有些不对劲，刚刚的气氛实在有些暧昧的感觉了——她也在搜肠刮肚找话题，现在张源来了一条短信，刚好可以问一下，不管是什么，总要有点声音才好。
“大卫。就是英语角里的那个老外，约我周末去森林公园玩呢。”张源一边说一边回短信。
“真的？”王丽莎忽然眼睛放光：“带我一个呗，我想顺便练一下英语。”
大卫、劳拉、加上张源，可以说是一个小的英语角了，不管谁去，英语口语肯定会有帮助，而且还有张源这个天然的翻译在，不怕听不懂冷场，更为关键的是，那俩老外多少会些中文。
“成！”张源很痛快地答应了，他怎么可能拒绝？一方面可以练口语，一方面可以拉进和女生的距离，两全其美啊。
王丽莎情不自禁地拉住张源的胳膊使劲摇了摇，然后才发现有点尴尬，就赶快低头假装喝奶茶。
哎哟，第一次亲密接触。张源也有些恍惚了，不过内心还是有些小得意，嘴角往上牵了牵，王丽莎低着脑袋没看见张源的小得意。
到了路口，王丽莎停了下来，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见。”
张源看着这个比自己略低一头的女生，她的脸上略有些微红。
“嗯，明天早上见。”
然后王丽莎就转身，慢慢走回宿舍，张源看着王丽莎的背影，却忽然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他也慢慢地走回宿舍，心里却很是有些雀跃。
刚回到宿舍，张磊一下子就蹿了过来，挤眉弄眼地说道：“刚有人看见你了，说吧，那女生是谁？哪个学院的？”
学校里面还有没有秘密了？张源就纳了闷了，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有人留意到了？
“化学系的一个学姐，英语角认识的，这不一起复习准备考四级的么？”张源很坦然的说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还不如趁早坦白来得轻松，当然他心里也是有些期待的。
床上的姜卫国忽然把书一扔，叫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得赶紧复习了。”说罢，躺在床上酝酿起来看书，但忽地又翻了个身，把书捡了起来：“看完这一本也不迟。”
徐涛笑骂道：“你丫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书是一本接着一本，就没见你停过。”
蔡鹏插话道：“我最近一直在追一本书，叫《诛仙》。卫国，建议你看一下，真心不错。”
姜卫国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朕早就在看了，就是更新的有些慢，每天才两章，看起来不过瘾啊，这奔跑的蜗牛也太蜗牛了。”
奔跑的蜗牛是张源的笔名。
“《诛仙》一出，天下无书！”李富军也插了一句。
“你们都在看啊？”这次轮到张源诧异了，没想到宿舍里六个人，竟然有三个在看这本书，不过他们也没想到，奔跑的蜗牛就是他们的身边人。
“你没看？”姜卫国似乎有些意外。
“没有，我还在准备考试呢。”张源压根就不用看，只是他也不能太嘚瑟，低调一点没坏处。
宿舍人齐声叹气，四六级考试就这么悄悄地走近了。
张源给吴雪发了条短信：你四级准备地怎么样了啊大小姐？
吴雪麻溜地回了一条：不劳公子惦念，小女子稳过。
哟呵，还挺自信的。
张源又发了一条过去：那看谁分高了！
吴雪：拭目以待！
周末，张源带着王丽莎去和大卫他们游了森林公园。
王丽莎绿色的外套，泛白的牛仔裤，加上雪白的运动鞋，显得活力四射。
一路上，张源努力掌控着对话的节奏，让王丽莎跟着对话不至于太吃力。张源的这个举动大卫自然看在眼里，在他看来，张源能带女伴过来，这个女伴十有八九就会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他和劳拉相视一笑，各自读懂了对方的眼神，努力配合张源。
森林公园号称建康的“氧吧”，这里的空气质量比外面的大马路上要好上很多，在里面呆的心旷神怡。
大卫提议去乘船，张源举双手赞成。森林公园里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里面有许多人在划船。
船很小，基本都是双人的，大卫和劳拉自然一组，张源和王丽莎一组。
船都是电动的，张源跳上去之后，看着王丽莎小心翼翼的样子，伸出手去，说道：“没事的。”
王丽莎脸红了一下，想努力靠自己上船，不过女生的胆子实在太小，临到船上还是吓到站不稳，张源伸手扶了一把。
王丽莎脸红红地坐在张源旁边，张源打开开关，小船在湖里慢悠悠地往前开。湖面的风不小，已经深秋了，明明该很冷才是，为什么张源却觉得风有些轻柔呢。
看着旁边的王丽莎，脸上依旧红扑扑的，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刚刚害羞的。
“你来试试？”张源把方向盘交给了王丽莎，小姑娘兴冲冲地握住，船开始在湖面上打转。
听着王丽莎的大呼小叫，张源感觉自己恋爱了。
旁边的大卫和劳拉都上岸了，但张源待的不太想走了。
不过天色渐晚，大卫他们要先离开。王丽莎也不太想走，于是他们决定多留一会。
临走时，大卫来了一句：“你的女朋友很漂亮。”这句话大卫特意放缓了语速，王丽莎一下子就听懂了，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
张源厚着脸皮听了，然后说了句谢谢。
大卫走了之后，王丽莎似乎也没有心情继续晃悠了，她憋了半天，来了一句：“咱们也走吧。”
这个大卫，多说那一句干啥？张源心里碎碎念着，跟着王丽莎准备去乘公交了。
华灯初上，建康的街道闪烁着霓虹，映着天边的晚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王丽莎，张源忽然很有拥她入怀的冲动。他不知道，王丽莎现在心里也是矛盾得很。
张源长得也不错，虽然不是太帅，但也不丑，而且特别耐看；学习也上心，江海大学的学生将来找个好工作或者考研考博估计问题都不大。
可自己比他大上一届，姐弟恋的名头她不太想顶，而且现在俩人熟悉起来还不到一个月，如果这样就和张源在一起的话，自己也太不值钱了，得再等等。
“要不，先吃饭吧。”耳边忽然响起张源的声音。
“嗯。”王丽莎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不过张源还是听清楚了。
“想吃什么？”
“随便。”
自古以来，“随便”这两个字就是最不好理解的，你说吃火锅吧，她可能说会长痘；你说吃淮扬菜吧，她可能说太清淡；你说吃日料吧，她可能说吃不惯生食；你说吃韩国烤肉吧，她可能说不喜欢吃泡菜和大酱汤；你说吃西餐吧，她可能说牛排带血丝没胃口……
不过也有特例，上辈子的时候，一个女同事说，她老公一顿肯德基就把她拿下了，后来她一直都在诧异，说早知道多吃几顿了，张源听到就很羡慕，他怎么就没遇到过这种单纯的女生呢？
现在这个时候不能犹豫，得拿出大男子主义的气势来，那就是我带你吃啥，你就吃啥。
当然，也不能太差，这样会失分的。
张源四处看了看，发现边上有一家必胜客。
必胜客当年可是超越肯德基麦当劳的存在，张源之前的四年大学也没有狠下心来去吃一顿。可是现在兜里有钱了，就是天天必胜客他也吃得起，只要他不嫌腻得慌。
“走！”张源抬腿就往必胜客的方向走，王丽莎小碎步跟在后面。等她看到张源打算进必胜客的时候，她伸手拉了拉张源的衣角，小声说道：“太贵了，咱们换一家吧，旁边的馄饨就好了。”
这句话让张源一下子对王丽莎失去了抵抗力，他好久没遇到过这样单纯的女生了。上辈子相亲的时候，哪里会有女生会嫌必胜客贵，估计嫌掉档次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这里了！走！”张源不容她置疑，然后一马当先走在前面，进去了。
王丽莎小碎步跟上，他们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两份牛排，两只12寸的披萨，再加两杯饮料。
这些注定是吃不完的，但张源故意点了这么许多。按照张源的计算，他们把牛排吃完就基本上饱了，披萨是准备外带的，是要贿赂王丽莎的室友们。
果然，吃完牛排之后，王丽莎就望着披萨发呆，她是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况且还是那么大的一只。
张源早有准备：“服务员，结账，打包。”
王丽莎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张源太客气，非要逼她吃。
这顿饭差不多要三百多块钱，这是王丽莎大半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看了看张源，对面的张源却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打开了钱包，从里面拿了几张红票子出来付账——王丽莎看到张源的钱包里还是很有一些厚度的，难道自己真的碰到了一个二代？
别说，还真是有些像，张源身上的衣服可比班级里的其他男生看着要好。
出门之后，两个人再次上了公交车。
张源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打车，可能是想和学姐多待一会吧。
公交车上人不是很多，张源挨挨擦擦地和王丽莎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笑着，窗外的霓虹闪烁，行人来来往往，张源忽然觉得他很享受这个气氛，不想让时间结束的太快。
但越是快乐的时间就过得越快，他们很快就到了学校。
“我送你回宿舍吧。”听到张源的话，王丽莎有些犹豫，一抬头就看着张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
“走吧，时间不早了。”
“嗯。”王丽莎的声音和蚊子也差不多了，然后就迈着小碎步往女生宿舍那边挪，张源就像个跟班一样，屁颠屁颠地跟着王丽莎往前走。
到了女生宿舍大门口，王丽莎回头说：“我到了，你早点回去睡觉吧。”张源看到，她的脸更是有些红了，他的心也开始动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金圣叹的那39个“动心”，现在的他，就是这种状态。
山水花月之际，看美人更觉多韵。
路灯下的王丽莎有着别样的绯红，张源很想让时间长久定格。他没尝过恋爱的滋味，但现在他知道了心动的感觉。
“给！”张源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把一只披萨递了过去。
王丽莎有点跟不上节奏，张源直接就把披萨塞到王丽莎手里了，笑着说：“我带一只回去，你带一只回去，刚好当宵夜。”
说罢，也不等王丽莎回应，就迅速往旁边挪了两步，说道：“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王丽莎有些为难地拎着手里的披萨，但是要她扔掉，那也是不可能的，她还不会如此浪费，只好拿着往回走了。
“哎哟，约会回来了？”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披萨扔掉。
旁边，陈媛莉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看来你把张源搞定了，不错不错，眼光真不错。”
“哪有！我们就是出去转了一下而已。”王丽莎脸更红了，尽管天黑路灯的灯光也昏暗，但陈媛莉还是看到王丽莎绯红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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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哈哈哈！”陈媛莉坏笑着走过去了。
王丽莎有些气急，但陈媛莉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转眼就消失了。
回到宿舍，她努力打起精神，定了定神，说道：“她大姨妈！丫头们！给你们带好吃的了！手快有手慢无啊！”
“哇塞，今天什么日子，竟然有披萨可以吃！”张敏一边麻溜地洗手一边问道。
“你们先吃，吃完了帮我分析一下。”王丽莎觉得可能旁观者清。盒子一打开，立刻就有两只手伸了过来。
“放心，不白吃你的！”很快就有更多的手伸了过来，宿舍里一片满足的咀嚼之声。
楼下的张源可没有走，而是拨通了吴雪的电话：“喂，大小姐，下来拿东西！你哥让我带给你的……”
“吴雪在洗澡……我是她室友。”
张源有点傻眼，但很快回过神来：“那个，我是吴雪老同学，给她捎了点东西，你能帮忙带一下么？”
对面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你在哪里？”
“我在你们宿舍门口。”
张源等了一会，一个戴眼镜的女孩走了过来，文文静静的，很白，穿着奶牛睡衣，但头发还有些潮湿，散发着好闻的味道，看来也是刚刚洗过。
“张源？”女孩试探着问道。
“嗯！”张源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把披萨塞到女孩的手里，说道：“带给吴雪的，她要是问，你就说是她张公子哥哥给的。”
“张公子哥哥？”女孩还没回过来神，张源就一溜烟走了。
为什么这一只要给吴雪？张源也没有答案，只是本能地觉得这只应该给吴雪，但要说他对吴雪有什么想法，那是扯淡。
那为什么没留给自己宿舍的人？张源心中想道，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友吧。
第二十六章 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那个女孩看着张源走了，就安静地拎着东西回了宿舍。
一进门，她就看见吴雪在擦头发。吴雪一回头，看见了女孩手里的东西。
“芳芳，张源送来的？”
叫芳芳的女孩轻声应了一声，说道：“他说是你张公子哥哥给的。”
吴雪鼓着腮帮子说道：“还张公子哥哥，他倒好意思！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哎哟，今晚大出血了，来来来，大家别客气。”
这种披萨几个小女生也都是只在电视里见过，现在还是头一次吃。
“怎么不能拉丝？和电视里的不一样啊！”
吴雪一边吃一边有些疑问，同时心里却想道，电视里的广告果然都是骗人的。后来她再次踏入必胜客的时候才知道，这种东西要趁热才能拉丝，现在都冷了，奶酪都凝固了。
在回宿舍的路上张源就收到吴雪的短信了：张公子哥哥什么时候再帮我带东西啊？
张源迅速回了一条：小馋猫。
刚到宿舍，张磊就一把揽住张源的肩膀，猥琐地笑道：“交代吧，是不是又陪美女师姐出去了？朱晶晶还要不要了？”
朱晶晶还要不要了，张磊真的问了一个好问题，这就是眼前的一座金山，和远方的一座金山，你到底要哪座？
说不想要，那是自欺欺人，说想要，他张源还真没把握，说不定还会像上辈子一样，怎么都没机会，可王丽莎就在眼前，而且拿下的几率相对来说要大上许多，而且，王丽莎比朱晶晶更清秀一些。
张源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开口了：“看命吧！首先，得人家师姐看得上咱，其次，得朱晶晶看得上咱，话说我还没她电话号码呢。”
姜卫国和蔡鹏看着张源，叹道：“真是不公平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张源笑道：“这没办法了，关键是爹妈生的好。”
汪博抽空鄙视了张源一句：“我呸！”
同时，王丽莎的宿舍里，吃着披萨的小伙伴们纷纷给王丽莎支招，声音还是比较统一的，那就是坚决拿下！
开玩笑，人帅，学霸，有礼貌，看起来家境也不错，虽然低了一届，但这有什么打紧？要是她王丽莎不要，其余五个人可都想要。
不过在时间上，几个人还是有分歧，张敏建议赶快拿下，免得夜长梦多，这种优质男生到哪都能吸引眼球，晚了可能就被别人抢走了。
朱春华则表示，不能马上答应对方，要让对方觉得王丽莎不是那么好追的，要不以后不珍惜怎么办？
这个说法比较符合王丽莎的思维，但张敏说的也很有道理，万一自己在这边抻着，跑来一个程咬金把张源半路劫走了，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朱春华一边咬着披萨一边说：“想多了吧？咱们学校的优质男又不是只有他一个，错过了这个固然可惜，但关键是咱们家丽莎也不丑，还愁没有下一个？纯粹自找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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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旁观者清，王丽莎也觉得张源虽然不错，但还没有到那种非他不可的地步。
临睡觉前，张源的短信又发来了：明天晚上一起自习吧。
王丽莎想了想，回了一条：好的。
第二天晚上，张源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门口，看着背着包的王丽莎走了出来，主动上前问道：“晚饭吃了没？”
“吃过了。你呢？”
张源说道：“随便吃了一点，估计回头会饿得比较快。走吧，先上自习去。”
两个人来到自习室，照例是做习题。
拿起书本的张源马上就进入到了另一种状态，王丽莎低头看了几道题目，耳边传来唰的一声，张源翻页了。
“不许做那么快！”
张源闷声应了一声，速度开始减慢，不过很快速度又恢复了。
王丽莎瞄了张源一点，感觉在这家伙旁边做题压力太大了。
很快，张源伸了个懒腰，王丽莎知道，这家伙做完了。
张源冲着王丽莎笑了一下，说道：“帮我看着东西，我出去一下。”
王丽莎应了一声，看着张源出去之后，把张源的试题抓过来看了看，正确率还是很高。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也加快速度做自己的那份。
正在状态的时候，鼻尖飘来一阵奶茶的香味，她抬头一看，张源正笑着喝着奶茶看着她，手里还拎着一杯，那是她的。
“来！补充点能量！”
王丽莎接过奶茶，说了声：“谢谢。”还真有些渴了。
张源则开始做其他的作业，时间宝贵啊。
王丽莎也很快做完卷子，一看表，又快九点了。
“要不，去南门吃点东西去？我有点饿了。”张源摸着肚子说道。
王丽莎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先回去吧，宿舍里面洗澡还得抢呢，晚了就排不上了。”
“那我送你回去。”
“嗯。”
出了教学楼，竟然下雨了。
“你带伞了没？”两个人同时开口问道。得，两个人都没带伞！
昏黄的路灯，雨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两个人站在楼梯口，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走吧，待会也不知道会不会停呢。”张源先开口了。
“怎么走啊，都没带伞。”王丽莎看着这雨，仿佛还不小的样子，很是有些发愁。
张源把外套脱掉，罩在头上，说道：“进来吧，咱们走！”
看着王丽莎略显迟疑的样子，张源往王丽莎那边靠了靠，把衣服罩在两个人的头顶，说道：“走吧。”
王丽莎往张源那边缩了缩，说道：“走！”
走到一半，雨又忽然变大了，张源把衣服努力撑大，低头对王丽莎说道：“往我这靠一靠，别淋到了。”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来，扬起雨水朝两人打来，在昏黄的路灯下，仿佛有着一团打转的潮湿往两人这边袭来。
在王丽莎的惊叫声中，张源迅速转到了她的前面，挡住了这波雨水。
王丽莎感觉自己一下子被一团黑暗包裹住了，短短的几秒钟却让她很安心，这雨水注定不会打到自己身上了。
然后她就又再次见到了灯光，张源的后背好像有些湿，雨水在他身上画了一副很不规则的“地图”。
“咱们得快点了。”张源说道：“跑起来吧。”
不等王丽莎同意，张源就搂住王丽莎的肩膀，说道：“走！”
被张源搂住的王丽莎心里砰砰的跳着，身边的这个小男生的怀抱还蛮坚强温暖的，让她不由自主就跟着跑起来了。
到了宿舍门口，张源催道：“快进去，赶紧洗澡，小心着凉。”
王丽莎看着张源说道：“嗯。你也快点回去，别去吃东西了。”脸色红红的，让张源忽然很想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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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静静的下着，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两个年轻的人，王丽莎甚至感觉到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
感觉过了很久的样子，王丽莎抬起头看着张源说道：“回去吧，要感冒了。”
“放心吧，没事的。”
这个时候王丽莎才留意到，张源半个身子都被淋湿了，这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然后又悄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只有小腿那里被雨水打到，其余的地方都是干燥的，心中也有了一种难的感动。
那边张源朝她露出了八颗牙齿，说道：“我回去了。”
王丽莎看到张源把外套举在头顶，然后就冲进了雨幕里。
回到宿舍，王丽莎的小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脸色也愈发绯红。
看着宿舍楼外面，张源举着衣服，一溜小跑往男生宿舍方向，衣服上仿佛还残留有王丽莎身上的味道。
张源这个时候也有些小激动，难得自己送女生回去，还遇到了这种事情。
一般来说，男生最期待的事情有这么几个：女生生日，女生生病，一起淋雨，一起爬山——这都是献殷勤的好时机，虽然生病那个有些不厚道。
回到宿舍里的张源显然心情极好，吹着口哨进了浴室。
秋天的天气开始转凉，他要是不洗个热水澡，估计要感冒。
在洗澡的时候，张源开始想到，要不，朱晶晶就算了吧。
第二十七章 四六级准备
躺在床上，张源觉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一些主动了。像王丽莎这样的女生，在毕业之后就会变得很难追了，趁着还都留在学校里，那就赶紧下手。
第二天上完课之后，张源就来到了学校北门的小超市。
半路上，遇到了吴雪和她的小伙伴们。
“站住！”
吴雪一声断喝，让周围的人都有些吃惊。
张源停下，转过身：“娘娘有事儿？”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我听说了一个大八卦，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你能有什么大八卦？但张源还是很捧场地问道：“什么八卦？”
“我听说有人在追女生了？”
我去！怎么到处漏风？自己可是昨天晚上才下定的决心啊！
张源笑眯眯地说道：“别说，还真有个不错的女生。”然后就拔腿接着往超市走，吴雪紧跟而上。
看着吴雪的样子，张源哪里不知道自己要被敲了。
吴雪马上接道：“我要吃费列罗。”她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张源，有了女朋友竟然还敢静悄悄，那肯定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张源就是她眼里的肥猪。
大一新生手里能有几个子儿，能买到德芙就是很难得的享受了，但吴雪敲起张源来却毫无内疚感，理不直气也壮。
边上的几个室友呆呆地看着吴雪，这小姑娘可不缺追求者，竟然还能主动张嘴找男生要东西，还真难得。
那边的吴雪已经喜滋滋地和张源钻进了超市，还不忘回头对自己的室友说道：“你们先回去等我！”
张源叹道：“待会少拿一点，容易长胖。”
吴雪看着张源给自己拿了一小盒，然后又拿了一小盒。
“要不，姐姐帮你送去，怎么样？”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现在还没到时候。”
吴雪伸手一下子就拿了过来：“那我还不给你了呢！”
张源伸手又拿了一盒，说道：“那哥哥我可就先走了！”
吴雪赶紧上来：“你这不是成心的么？你走了谁结账啊！赶紧说吧，是谁？”
“你不认识！我一旦确定了，马上带着给你瞧瞧。”
张源赶快把账结了，斜背着书包往教学楼赶去了。
吴雪看着张源兴冲冲的背影，有些替自己的几个小伙伴发愁。
昨晚张源送披萨过来之后，几个女生可都在打听她的这位小伙伴呢。
晚上和王丽莎一起上自习的时候，张源先去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就赶着去占了座位，给王丽莎发了短信。
没等多久，王丽莎也出现了。看着桌子上的奶茶，她心中也微微有些发热。天气开始变冷，一杯热热的奶茶实在是极好的享受。
看到王丽莎过来，张源往外面挪了挪，示意王丽莎赶紧坐到里面来。
王丽莎把书包放到桌洞里，然后把习题拿出来，展开，做之前先喝了一大口奶茶，很满足地小声说道：“开始做题了！”
笔尖开始发出沙沙的响声，两个人都开始集中注意力做题了。
只是王丽莎身上的香味开始往张源的鼻子里钻，让他的心里也痒痒的。
很快，张源把作业做完，揉了揉手，看了看边上的王丽莎，小姑娘还在和英语题较劲呢。
王丽莎感觉到张源的动静，歪着脑袋一看，张源的作业果然做完了。
“你挺迅速的啊！”
王丽莎也揉了揉手，然后就看到张源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盒巧克力。
“吃上几颗，补充能量。”
王丽莎眼睛瞪大，看着张源。这家伙是叮当猫么？
张源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就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从教室出来的时候，张源感到了秋天的凉意。
从走廊往下一看，另外一个男生正搂着另一个漂亮女生在教学楼下晃悠，在安静的教学楼下有些扎眼。
不过人家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只管一路往黑暗处扎。
张源认出来了，这是学校的另一个传说——赵公子，据说家境极好。
说实话，张源还是挺羡慕这种二代的。但他是没有这个命的，想了想自己兜里的钱，他觉得可以努力一把，为自己的娃创造一个相对来说好一点的条件。
回去之后，张源看到巧克力还是好好的，王丽莎又恢复到了做题的认真状态。
哎，难搞啊，他刚刚连二胎的名字都想了好几个。
过了一会，张源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了。收拾收拾书包，张源冲王丽莎说道：“我还得去一趟北门买点东西，你走不走？”
王丽莎看了看手边的书本，她还有一些题目要做。
“我还得一会呢，要不你先走吧。”
得嘞！张源麻溜收拾好东西，把巧克力往她那边一推，说道：“走的时候别忘了拿！”然后就赶紧出了教室。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巧克力送出去，至于王丽莎没有和自己一同结束自习的事情，他就完全没在意了。
时间过得飞快，中间英语角又开了两回，这两回就没有留学生过来捧场了，只有本校的学生自娱自乐。陈媛莉每次碰到张源都会挤眉弄眼，旁边的王丽莎每次都被弄得面红耳赤，张源则是厚着脸皮受了。
他和王丽莎还是经常会一起上自习，但张源总是在担心，四六级考试之后，他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过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袁文斌最近竟然安分了不少，没有再次找茬。刚开始的时候，让张源颇为有些不踏实。只是对方迟迟不见有其他动静，张源也开始慢慢将他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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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的消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抄的《诛仙》的收益开始一天天地变多。
现在张源的乐趣就是每个月的月初就看一下银行卡里的余额，这些增加的数字让张源心里感到踏实。
眨眼到了十二月，四六级考试要开始了，校园里的气氛也有些莫名的紧张。
这是属于大一大二的紧张，大三的基本都过了六级，无事一身轻，唯一遗憾的就是少了许多上自习的地方。
临近考试的几天，王丽莎愈发紧张，上自习的时候都有些不安的小情绪。张源则一直给她打气：“不要瞎担心，稳过的，你这样整天瞎想，反而会起到反作用，踏踏实实地进考场就好了。”
王丽莎还是很担忧：“我就怕到了考场还是会紧张啊。”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你最擅长什么？”
王丽莎眼睛眨了眨，说道：“好像就是化学吧。”
张源无语了，他总不能让王丽莎在考四级的时候默写元素周期表吧。
“那你紧张的时候就写我的名字吧，多写几遍就不紧张了？”说这话的时候，张源也很紧张。
王丽莎瞪着张源：“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张源厚着脸皮小声哼道：“到时候你就试试看灵不灵吧。”
王丽莎无语，趴在桌子上接着做题了。
张源看着王丽莎把脸埋在了书里，就拿出自己买的2B，开始小心地削了起来。
这是属于他的解压方式之一，慢慢地削铅笔可以让自己的心绪稳下来。
不过今晚他只削了一支，铅笔的头也被削成了一个扁平的形状，方便涂卡。
摸了摸，笔头处的木头光滑无比，没有丝毫的刺手感，张源有些得意，自己的手艺还在。
“给，明天考试用。”
王丽莎接过来一看，还真是有些像模像样。
“你的呢？”
张源眼睛眨了眨，说道：“我的还没削，明天再削。”
“为什么？”
“这叫临阵磨枪！”
王丽莎扑哧一笑，感觉不那么紧张了。
第二十八章 憧憬
第二天一早，217宿舍的人都纷纷起了一个大早。考试的日子终于到了，起床之后，张源觉得自己应该可以过，难度都比不过后世的托业，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门口人影一闪，楼上的汪博也下来了，和217的六个人凑到了一起。
几个人集体去北门买肉包子，一边吃一边往教学楼走。张源在北门遇到了喝奶茶的吴雪，打趣道：“还喝呢，都要喝成猪脑子了！”
吴雪嗤道：“放心，我成不了你！”
徐涛看到吴雪，拿胳膊肘捣了捣张源，意思很明确了——咱们什么时候搞联谊啊？
汪博也是同样的表情。
张源装作没懂的样子，这马上都要考试了，还有心思惦记呢。
终于要进入考场了，男生们都相互之间打哈哈：“这次靠你了！”“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种种话语，不一而足。
张源卷子做得飞快，检查了一遍之后，发现还有半小时的时间，按照之前做真题的状况来看，应该是稳过。
不知道王丽莎怎么样了，不会又在瞎紧张吧。
王丽莎偏偏还就在紧张，听力的部分就没有做太好，然后现在就有些慌了。
忽然她想到了张源，就试着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张源的名字，感觉还有些效果，但忽然又想到时间宝贵，就赶紧再次投入到考试中去。
张源闲的没事，把耳机又拿了起来，戴在了头上，开始收听其他的广播。
马上就有监考老师过来：“听力结束，放下耳机！”
张源乖乖放下，被扣一个作弊可不值当，然后又开始趴在桌子上神游天外。
吴雪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比她考得多，但想来是应该可以的。
宿舍的那群家伙估计问题也不大，就是能考多少的问题了。
这半小时，张源把身边的小伙伴都想了个遍。
王丽莎现在已经没有功夫紧张了，她现在心思全在卷子上，终于在时间结束之前做完，匆匆忙忙检查了一遍，就交卷了。
看着老师过来把卷子收走，不禁想道：“不知道张源怎么样了。”不过看了看桌子上的名字，又自嘲一下，张源哪里用得着她来担心，肯定是稳过的。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出来了，考试是不准带手机的。有的人出来就说：完了，还得下回。当然还有不少心宽的人，把文具交给同班或者同寝的人，就准备去网吧爽一把了。
“考得怎么样？”一个好听的女声，有些耳熟。
张源一回头，是刘菲菲。大学将近大半个学期，刘菲菲也开始发生变化了，穿着打扮更有气质了，不愧是院花级的女生。
周围没有其他认识的同学，看来刘菲菲只有找自己搭话了。
“还行吧，最好能过。”张源模棱两可地答道。
刘菲菲嘴巴撅了一下，说道：“我也希望一次过，哎，早知道就提前背点单词了，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我也是，哎，回去要多烧烧香，求佛祖保佑了。”张源开着玩笑。
“管用么？”刘菲菲竟然难得的认真。
啥意思？你还真打算信啊？张源有些意外，但嘴里还是说道：“过了就证明管用，没过说明烧的香不够，佛祖没心思搭理你。”
“哈哈哈。”刘菲菲竟然被逗笑了，那花枝乱颤的样子让张源看得有些发呆。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烧香去了。”刘菲菲小腰一扭，抱着文具离开了。
张源听着嗒嗒的高跟鞋声音，有些发愣，理论上这种美女是不会主动找自己聊天的，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优秀啊。
他不知道，刘菲菲有自己的想法。自打上次张源拦路之后，宿舍里的人一致认为张源对她有意思，但很快又听说张源和一个大二学姐打得火热，虽然没有挑明关系，但看起来差不离了。
不甘心的刘菲菲怎么都搞不明白，这张源怎么连试探一下都没有就退缩了？哪有这样的男生，还是被朱晶晶那一声给吓着了？
你说你朱晶晶喊那一嗓子干啥！而且现在她发现，张源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比同龄的男生要成熟，但又不市侩，而且棱角分明的脸庞还很耐看。
刘菲菲心中对朱晶晶也有些埋怨了，虽然她对张源不感冒，但是她不介意张源对她有好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每天晚上，她的手机都会响个不停。认识的不认识的男生，都会给她发各种短信，搞笑的，哲理的，还有示爱的，她心情好了就回一下，不爽就谁都不理，可是到现在，她还没收到过张源的短信，她知道张源有她的手机号码，她是团支书，手机号码全班都知道。
但随即马雯雯又给了新的情报，传媒那边的“青梅竹马”也会经常出现，更为关键的是，张源经常和一个大二学姐一起上晚自习。
这个张源还挺吃香，刘菲菲心里想道。
不过来日方长，就不信他张源不动心，至于为什么要张源动心，这纯粹就是本能的想法了，张源动心后要怎么样，刘菲菲就不去想了。
看着考生们从教室里出来，袁文斌心中颇有种遗憾之感油然而生。要是能在四六级的考场上弄张源一个“作弊”，那就太完美了。
可惜成本太大，他都不知道张源在哪一个考场，要是每个监考老师都知会到，那是少脑子的做法，况且这种国家级的考试，他舅舅还伸不了手。
远远的，他看到了张源和另一个漂亮的女生一同出了教学楼，心中诧异不已。
“这小子，看着不怎么样，为何身边总是能够出现美女呢？”袁文斌心中很是不解，刘菲菲的颜值更胜一筹，和吴雪相当。
走在张源身边的刘菲菲一身驼色风衣，内里黑色毛衣，搭配着小皮靴，即便是在大家纷纷包裹自己的冬日，也显得身材窈窕。
不过对于刘菲菲，他袁文斌就不指望能追到了——自己的事情肯定已经在张源周围传遍了，学校里也很是有他袁文斌的传说，现在他追女生的难度一下子变得极大。
对于这个结果，袁文斌是没想到的——他只想着收拾张源，没想过失败后的结果。
现在他虽然没有受到处分，名声也受到了影响。
看着张源和刘菲菲在楼下分别，袁文斌心中冷笑：“姓张的，咱们期末见！”
这个时候，商学院教授的统计学的老师冯金水，接到了院长石林川的电话。
“小冯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冯金水觉得他最近工作没什么问题，石院长应该不是要找自己“谈话”，而且刚刚电话里的态度也很是温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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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院长办公室之后，石林川竟然还亲自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小冯，坐！”石林川笑着说道：“怎么样，这个学期的授课压力还行吧？咱们江海大学的学生是不是都很好？”
这倒是！冯金水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石院长，还真是！和我之前上学的时候，那简直是两个样子！”
冯金水的本科普通，但研究生考到了江海大学，毕业后又顺利留校了。
“你们班里，应该有个叫张源的吧。”
冯金水努力回忆了一下，也不太敢确定，他好久没点过名，实在没什么印象，但院长的问话还是得回答的：“有！”院长说有那就有，即便错了，那也得事后再说明，眼下是不能反驳的。
“行了，不要紧张！海陵市的一个负责的领导打了招呼，让张源挂科。我想着你就是海陵人，想着给你搭个桥，你觉得怎么样？”
冯金水心中一下子就绷了起来，给学生挂科？就这还要市领导亲自发话？这小子肯定是得罪人了！
“那这样，院长！张源的平时成绩我给归零。但要他真的能考到九十分，我就算他及格！”平时成绩占比百分之三十，考试成绩占比百分之七十。
石林川笑道：“那就这样！只是你可不能故意放水啊！”
冯金水身体前倾：“那要是这样的话，院长，这次的期末试卷，就我来出了吧！”既然要给张源挂科，那也得把握好尺度才行，再说了，要到出卷的机会，也有利于将来更进一步。
“可以！”石林川依旧笑眯眯的，副秘书长的能量他是扛不住，不过是为了和解，他觉得没什么关系。
“那院长，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回去准备试卷了！”
石林川却说道：“行。只是明天晚上要把时间空出来，咱们一起出去吃个饭。”
考完试的张源躺在床上，算着这几个月的收益。从十月中旬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他的银行卡户头上多了六十万。算了算时间，《诛仙》大概可以坚持到暑假，然后就可以准备发实体书，还有可能会到来的游戏开发，这也是一大笔钱，这些钱，可以买几套房子？张源不禁嘿然笑出声来。
现在既然有了另一次重生的机会，张源当然要换个活法了。
上辈子张源一直在存钱，就是想攒个买首付的钱，但是他老是想着买个大点的，位置好一点的，结果刚看到希望，房价就涨上来；然后再次进入存钱模式，再犹豫犹豫，房价又涨了——屡次都是这样。
张源的计划是，不管好坏，趁着房价上涨之前，就先入手几套，能买几套是几套，大不了以房养贷，这样可以保证以后的小日子。
房子的位置可以偏一点，这没什么关系——偏远一点房价便宜，而且将来市区面积还会扩大，等着拆迁也不错。
他又想到了最初买房的那批人，据说在2015年之后，每个月的房贷依旧是好几百，那群人很是凡尔赛地说道：“哎，压力好大啊……”
张源有着先知，几百块的房贷他做梦都要笑醒了，哪怕是几套房上万的房贷，他也要下手。
要是能再开个小咖啡馆或者花店，那小日子想必也是极好的。然后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外套，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王丽莎的体香。
张源躺在床上，傻傻地笑着，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十九章 我要火了 上
第二天早上，张源还没睁开眼，就被一群人叫醒了。
考完四六级，李富军他们闲的发慌，一早就吵着去了网吧。
二食堂有一个面馆，卖牛肉面，两块钱一碗，里面有细细的牛肉丝，味道极好，张源宿舍经常在这里对付早饭。
张源在窗口排了一会队，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出现了：“两碗面！”
回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和赵媛媛。
看着张源微窘的样子，刘菲菲展颜一笑，说道：“刚好遇到你们了，我插个队，可以吧？”
张源一行人哪有拒绝的底气，美女都是有特权的，他们都乖乖让出了位置。
排到面条之后，六个小伙伴便端着碗去挨着刘菲菲坐着去了——和美女一起吃饭聊天的机会不是一直有的。
张源闷头吃面。
倒不是刘菲菲和赵媛媛两大美女的吸引力不够，而是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斤两，这种女生不是可以随便想的，自己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那边的李富军猪哥相毕露，不住地找话题。
“真没想到你们也会来吃面，真是巧。”
“嗯嗯。”赵媛媛敷衍道。
“你们作业做完了没？”
“做完了。”
“等下一起去教室呗？我帮你们占座。”
听到李富军的话，张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几个家伙可是要翘课去网吧的，怎么转性了？看来美女杀伤力极大啊。
“不用了，我们有人占座了。”赵媛媛礼貌地拒绝了。
那边张源已经把面条吃完了，拿纸巾擦了擦嘴，冲几个人一笑，说道：“我先走了啊！”美女养眼不假，但是与我无缘，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刘菲菲丢下没吃完的面条，说道：“等下，我也走了。媛媛你慢慢吃。”
徐涛也吃完了，说道：“张源，等一下，我们马上也就都走了。又不会迟到，你急什么。”
李富军说道：“就是！”
张源说道：“那赶快。”
路上，张源和王丽莎发了几条短信，她上午没有课，正打算出去转转。
赵媛媛笑道：“张源你还挺忙的，和谁聊天呢？女朋友？”
张源笑道：“还不是。”
还不是？那就是在追了？
周围几个人都露出了“我懂的”的表情。张源也没解释，这种事情，肯定是越解释越乱的。
上午的英语课，大家都没太大心思，毕竟四级考试刚过。依照大家的水准，不过的概率极小。
但总是会有这么几个人会中奖，也不是所有人的英语都很好。
除了放松的一些人，还有一些人比较认真，这次不行，还要下次的。
张源就是比较认真的人之一，倒不是他过不了，他还要准备六级考试，而且这一次，他不打算再虚度光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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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上大学的时候，他既没有好好学习，也没有好好玩，更没有谈恋爱——大学四年，就这么虚度了。
这一次，起码能好好学习了。好好玩？算了，要是这样，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呢？现在的每一分钟都要仔细归化，玩？上辈子他已经玩过了。
下课之后，徐涛就溜走了，连带着刘菲菲和赵媛媛也很快消失。
最近学生会在准备元旦晚会，组织部的工作最重要，徐涛在争取良好的表现，他想着在大二的时候力争能当上部长，至少也是副部长，这样才能在大三的时候有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机会，所以现在的工作很是卖力。
刘菲菲是文艺部的，这个时候应该也在忙。这俩人现在过得都挺充实的。
但文艺部的刘菲菲正在发愁，眼看要元旦晚会了，报节目的人就没几个，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节目吐槽，还好她不是部长，不过也被分配了任务，至少拉来一个节目。
这明明是要宣传部来做的好不？赵媛媛怎么就那么潇洒，好像此事与她无关一样。
赵媛媛当然潇洒了，她们部长说了，只负责宣传，能来几个人那就管不了了。
徐涛忙到半夜才回来，张源都和王丽莎吃完饭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看书的张源，徐涛竟然有些羡慕张源的清闲。
“喂，作业借我抄一下！”
张源二话不说，就把高数的作业递了过去。
上辈子都是他抄别人的，这辈子变成别人抄他的，这种感觉真是爽呆了。
“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张源嘴里问着徐涛话，心里却在想着晚上和王丽莎的饭局。在吃饭的时候，王丽莎暗示可能后面不会一起上自习了，按照她的话说，就是四级考试结束，她要解放一下。
解放一下，张源和她的交集那就只剩下英语角了。而且现在陈媛莉一个月才组织一次英语角，来的人也不是每次都齐，毕竟不是像学生会那样带有官方色彩的社团，纪律性确实堪忧。
难道是自己追求的态度太明显，把人家吓着了？张源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了，这个学姐的确很适合他。
徐涛刷刷刷地抄完作业，简单洗了一下，往床上咣当一躺，很快就进入梦乡。
张源还在纠结，纠结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第二天马哲课结束之后，刘菲菲又出现在了张源的身后，张源还在跟张磊调笑，身后的女声再次响起：“张源！”
张源一回头，发现是刘菲菲，惊讶了一下，然后就淡定下来：“啥事？”
张磊一脸猥琐，对张源说道：“我先走了，嘿嘿嘿。”然后心里念叨着：“这家伙，怎么那么有女生缘呢？”
张源伸脚踹了他一下，这猥琐的家伙，张磊不以为意，嘿嘿笑着。
“听说你会弹吉他？”刘菲菲昨天回去想了一下，觉得趁机把张源拉下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第一任务完成，第二还可以试试张源对她到底有没有意思——这个家伙仿佛在追一个大二学姐，自己比那个学姐应该有魅力吧？
张源恍惚记起来了，在开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好像吹嘘过。可他这个吉他弹得着实是一般，非常一般，一般到可以忽略的那种一般。
可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是不能做的，特别是在女生面前！张源很痛快地承认：“没错！”反正吹牛不上税，那就吹吧！
刘菲菲心里一喜，看来还是挺有希望的，她带着一脸希冀问道：“学校组织元旦汇演，你帮个忙，报个节目呗。”
老实说，刘菲菲这个表情很有杀伤力，楚楚可怜的样子估计没有男人能抵抗得住，即便是二世为人的张源。
我去表演节目？张源微微有些失神，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行，老子不去丢这个人！但转念又一想，他本来就打算过不一样的人生，老子再也不要做鹌鹑往后面缩了。
“成！”张源痛快的应下了，与自己的内心相斗，也是其乐无穷！
“好！”刘菲菲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只要张源的表现不是太烂，就没有问题，更何况组委会还会在彩排的时候进行筛选，不是什么水平都能上的。
既然决定参加元旦汇演，那就要好好练习，练习什么呢？唱歌？好像就只有这个了。这时候，张源有些庆幸自己不是五音不全的人了，虽然唱得一般，但好歹也能拿得出手了。
不过也不能白唱，张源叫住打算离开的刘菲菲，问道：“有什么补贴没有？”
刘菲菲佯怒道：“你都不看布告栏的啊？汇演后有聚餐，每人发放证书一枚。”
这嗲嗲的嗔怒声让张源承受不住，虽然补贴只有一顿饭，可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啊。
逃离了刘菲菲之后，张源开始仔细思考，到底要表演什么。唱歌最简单，拿着吉他就上了，可关键是唱什么曲目。
当前的好歌很多，可张源已经决定要来把狠的了，自然要仔细挑。想着想着，张源一拍脑袋，思想又局限了！既然想来把狠的，那干脆唱支新歌好了！
之前还惦记着少露点东西，但现在张源觉得这种好事可以露出一点了。抄歌可是每个穿越者都会干的事情，自己重生了大半年都没有遇到一首歌被抄出来，看来自己想多了。
他想到了《夏洛特烦恼》，这个时候很多好歌还没有面世，很多歌手都没有火，那他便要火了！
新歌好抄，但自己的吉他却是实在拿不出手，吹牛会弹的吉他曲其实只有一首，那就是《两只老虎》。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见到了汪博，张源就眼前一亮，心头一喜。
这小子的吉他可是弹得极好，拉着他一起不就可以了？
我可真是个天才！
看着张源猥琐的笑容，汪博心里直突突：“老张，有事说事，咱别笑成这样啊！是不是要借钱？哥哥多了没有，两三百还是可以掏出来的！哥哥我卖身不卖艺！呸，不对！是卖艺不卖身！”
张源嘿嘿笑道：“那个啥，哥哥不要你卖身，你卖艺就行了！帮忙和哥哥一起上台唱首歌呗？你弹吉他！”
他的两只眉毛开始不停飞起，让汪博感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第三十章 我要火了 中
可决定用新歌，新歌也不好选啊，不是太少，而是太多。
张源纠结了好几天，最终决定选用薛之谦的《丑八怪》。说是选，其实就是抄，他终于也忍不住了。
既然选了这首歌，那曲谱也得准备了。咱张大少可是个不识谱的人，但汪博这小子很明显识谱，一举两得！
汪博哀叹道：“哥哥大好的青春啊，就这么给你浪费了！”
张源搂着汪博的肩膀说道：“哥哥心中已经有了眉目，抓你过来也不让你白帮忙，回头哥哥帮忙给你牵线搭桥，咋样？”
汪博眼睛一亮：“真的，那什么时候和吴雪吃饭？我请……”
话音未落，就被张源打断了：“什么吴雪？我说的是刘菲菲！”
汪博郁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吴雪呢……”
蔡鹏冒了出来：“咋了？你看不上咱们团支书啊？”
汪博依旧郁闷：“那也不是我的菜啊……”他还真没瞧上刘菲菲！
“走了走了，这次哥哥保管让你眼前一亮！”
汪博嗤之以鼻，然后就被张源拽走了。
“神神秘秘的！”
听到汪博的抱怨声，张源说道：“新歌，新歌！哥哥我自己鼓捣的！”
他倒是一点都不脸红，直接就占为己有了！
两个人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去，就到了操场边上，张源看到还有不少同学在锻炼身体。
“说出来听听！”
就着篮球场的灯光，张源拿出了一个日记本，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看着张源把歌词写下来，汪博刚开始还是不以为然的，但张源哼哼了几句，汪博就开始认真对待了。
“怎么样？”
听到张源的问话，汪博也很认真地说道：“非常好！”
张源得意地说道：“能不好么？你帮忙把曲子谱出来，哥哥算你作曲，咋样？”
这汪博就更加感兴趣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他占个名号也好，以后出去也算一个吹牛的资本。
“说好了啊！可不许反悔！”
汪博有着强烈的预感，这首歌能一定很能打！
虽然他不知道乐坛是什么样子的，但他还是有着分辨的水准。
“你哼得慢一点，我记不住。”
汪博也开始认真对待了，虽然他没带吉他，但今晚主要是把曲子谱出来。
跟着张源小声地哼哼着，汪博就开始在一边修正着曲谱，张源看着汪博手中的笔画，仿佛在看天书，上面的东西对他来说完全不懂。
“不行！得去音乐学院那边蹭几节课！”张源很是羡慕地看着汪博，乡下的高中学生哪有什么业余爱好，也不敢有，他们的时间都被各科学习占据，每一分钟都极为宝贵，考上大学才是最直接最重要的，其他都要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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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后难道都要找汪博帮忙？这也不行啊！
到了操场上快没有人的时候，曲谱也下来了。汪博捏着眼前薄薄的一张纸，很是感慨：“老张，哥们算服了你了！这个作曲，我觉得我就是帮你把音符写下来而已，我是万万不敢当的。”
张源却说道：“不敢归不敢，但没有你我确实也弄不出来！”
汪博又期待又纠结地看着张源郑重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作曲的后面，叹道：“哥们脸都被你整红了。”
张源笑道：“多谢老汪！元旦的时候你和我一起上去啊！”
汪博一脸便秘的表情：“元旦的时候我想回家呢。要不我教你弹吉他吧，你有基础，单学一首曲子很快的。”
张源却忽然反应了过来：“不对啊！你小子不是建康本地土著么？”
汪博的便秘表情更严重了：“老张……哥们……真真不好上台啊……”
“是不方便？”
汪博点点头：“不方便！原因还不好和你解释！”
张源也点点头：“那行吧，你得把哥们教会了才行。”
汪博连忙说道：“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完全没问题。回头哥们再给你斩两只鸭子做赔罪！”
张源很奇怪，汪博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诚挚，是什么原因让这小子不愿意登台呢？罢了，谁还没个隐私了？刨根问底可不是个好习惯，容易友尽。
“那元旦之后，哥们请你吃饭！你的鸭子就别斩了，让它游过长江去吧。”
汪博大笑。
原本张源还想录个小样，想想算了，别整的一本正经，回头再把学校的那群业余爱好者给整懵了。
第二天上完课，刘菲菲就又冒出来了，带来一阵香风，直接把张源身边的张磊给挤走了。
“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源一脸得意：“差不多可以了！”
“那么快？”刘菲菲有些对张源不放心了，一天的功夫就好了？
“那是！咱是谁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好了！”
听到张源的话，刘菲菲更加不放心了，怎么看怎么像在吹牛。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请外援了？”
这都能猜到，厉害了！不过刘菲菲的这个歪头杀的杀伤力显然更加强大，张源都觉得嘴巴里有些发干。
“找了汪博帮忙了，这小子实在太厉害了！你没找他太亏了！”张源开始滔滔不绝地帮汪博说话，企图给这俩人牵个红线。
刘菲菲看了看旁边的汪博，发现那小子正在认真地和蔡鹏讨论小说。
“那行，你先准备着，咱们过两天要彩排一下的。”
距离元旦可没多少时间了，她不得不上心。只是刘菲菲前脚刚走，后脚徐涛就杀回来了：“刘菲菲给你报名了，唱歌。”
“我知道，就当支持同学了。”张源风轻云淡地说道。
徐涛一脸遗憾地说道：“早知道我给你报了，还能赚个表现。”
“得了，你又没有指标，刘菲菲可是身上背着一个任务的，和你不一样，对你是锦上添花，对她是解燃眉之急。”
徐涛也就这么一说，他本来也没想过这事。
汪博也不聊天了，对张源说道：“记得去拿吉他啊！”
其实他心里也很遗憾，没能上台演出，只是难得放假，他外公要过来一起吃饭，他不能不去。
张源说道：“放心，损坏包赔！”
汪博的吉他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张源拿的时候都很小心。
二十八号，学校大礼堂，第一次彩排。门口都是学生会的干部，他们都是过来帮忙的，但不禁止其他学生进入——其实也很少有其他同学进来，大家都那么忙，哪有时间来看彩排？怕是正式演出的时候都没几个人愿意来看。
张源没把这个元旦汇演当回事，那是因为他有着三十多岁的内心，和毕业多年的阅历，这种事情早已看不上了。但现在的大学生们可不这么认为，一板一眼都极为规范。
表演的曲目早就报上去了，《丑八怪》。几位辅导员老师和学生会干部都没听过这首歌的名字，很明显，这是新歌，而且极有可能是这个叫张源的学生自己写的。
“但愿不是哗众取宠！”旁边的学生会主席看着单子说道，语气有些老气横秋。
“是不是，得看过表演才知道。”旁边的文艺部长对刘菲菲很有好感，这是她报上来的节目，他可不想让刘菲菲丢面子。
张源上场一开口，就把在座的各位老师都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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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配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
我要的爱出没在漆黑一片的舞台
吉他轻弹，声音清亮，浑然一体。
张源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这段时间的功夫没白花。
只是台下有一片哄笑声，几个评委老师也嘴角上扬。
“丑八怪，能否别把灯打开？哈哈哈哈！”
第一次彩排顺利通过。
等到张源从后台下来的时候，刘菲菲兴奋得脸都红了，她开心地说：“李老师说了，你的节目肯定入选，这几天你养好嗓子，不要感冒。第二次彩排你不用参加了，你唱的是新歌，保密第一。”
刘菲菲没有理由不开心，张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撞大运也撞到了一个宝，真真让她没想到。
“能不能给汪博也报一下，这是他帮忙谱的曲。”
刘菲菲愣了一下，汪博竟然也这么有才？班级里藏龙卧虎啊！
她很痛快地答应道：“没问题！学校的老师巴不得多出几个才子呢。”
从后台出来后，张源给王丽莎和吴雪各发了一条短信：元旦汇演我有节目，记得来看哦。
短信发出去五秒，张源就收到了王丽莎的回应：好的，我一定去。
张敏看着王丽莎低头发短信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笑，就问道：“哟，你家张源的短信？”
王丽莎伸出粉拳给了张敏一下，抿嘴儿接着笑，却没有说话。
“被我猜中了！什么事啊，看着你心情不错嘛！”
王丽莎摸摸自己的脸，方才说道：“张源这次元旦汇演有节目，让我去看呢。”
呼啦啦一个宿舍的人都围了过来：“那一定要看看啊！我们都去，给你家张源捧场去！”
第三十一章 我要火了 下
吴雪则是过了半天才回：成！我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
元旦的假期只有三天，很是让吴雪纠结了一番。她想回家，但觉得三天太少，最后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马上也快过年了，先准备期末考试吧。
张源接下来的几天就过得很充实了，不但要复习功课，还要不时地哼着调子，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等到十二月三十一号当天，全校都准备放假了，但是假期只有一天，所打算以离校的同学并不是很多。
学校的汇演还是定在大礼堂。大礼堂想盛下全校的学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本来学校也没指望大家都会过来，能把大礼堂坐满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即便这样，也需要靠宣传部的大力支持。他们甚至拿出了杀手锏，要求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必须参加，而且尽量发动身边的同学。
张源在台下紧张地准备着，手指时不时地划过琴弦，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也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一些。
刘菲菲这个大一新生成功上位主持人，让张源有些刮目相看。
一袭红裙，衬得皮肤愈发雪白，相比较之下，她就淡定许多。只是嘴里念念有词，不时看看提词的小本本，也在争取记得牢一些。
白天又进行了一次彩排，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
张源在朝外面张望，王丽莎带着自己宿舍的人过来了，看到张源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微笑，同时攥紧拳头，给张源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笔趣阁
看到王丽莎过来，张源也笑了，这可是孔雀开屏的机会。
刘菲菲理了理裙子，和一个大三的帅哥一起，走向了舞台，他们是主持人。
“2005年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满怀着喜悦的心情，2005年元旦如约而至。在这一刻，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春的气息，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享受缘分带给我们的欢乐，享受这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相聚在这里，一起用心来感受真情，用爱来融化冰雪，敞开你的心扉，释放你的激情。今天，我们欢聚一堂、载歌载舞，在诗与画流动的佳节里，祝敬爱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元旦快乐……”
刘菲菲的开场白开始了，院花的效果显而易见，本来很多男生都是抱着帮兄弟们捧个场凑个人的心思来的，刘菲菲的出场一下子就把他们镇住了，许多人的想法是：没白来。
舞台的灯光绚丽多姿，节目开始轮番上演。
王丽莎躲在角落里，等着张源上场。旁边，还有闺蜜兼死党张敏。
“你的小帅哥什么时候出场啊？”张敏嘴里还嚼着爆米花，手里挥舞着门口学生会发的荧光棒。
王丽莎伸手拧了张敏腰间的软肉一下，娇叱道：“别瞎说，说不定回头人家看上你了，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
张敏把爆米花咽下去，笑嘻嘻地说：“他要是真敢过来抢，我就……”
“你就怎么样？”王丽莎作势又要来一下。
“我就从了他！哈哈哈哈。哎哟，别掐了。”
两个女孩闹作一团。
“这个学长好帅啊。”马雯雯一脸花痴。
“就是歌唱得不咋地。”朱晶晶开始泼冷水。
不远处，ABB组合也过来攒人气了。
“听菲菲说，张源也会上场，还是自己写的歌呢。”赵媛媛在一边说道：“不知道会怎么样。”
汪博没来，所以赵媛媛自动把他的名字给滤掉了。
“切！他能写出什么东西？”朱晶晶的嘴里就很少出现夸人的话。
“菲菲说了，很好听的。我都有点期待了。”赵媛媛脸上竟然真的有些期待的样子。
“瞧她那花痴样！”朱晶晶自然不会放过嘲笑赵媛媛的机会：“待会记得给你们家张源献花啊。”
“本小姐的花，可不是谁都能拿到的！”赵媛媛马上换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马雯雯插话道：“张源不错的，你看，长得也挺帅的，要下手得赶紧了。”
朱晶晶说道：“人家菲菲盯着呢。再说了，咱们也不知道他拿下那个师姐没有。听说长得挺好看，配得上咱们班的男生。”
马雯雯又神秘地说：“我听说，四六级考试之后他们就差不多分了。”
赵媛媛马上来了兴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整天哪来的那么多小道消息？”
马雯雯得意地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哀家也是有线人的。据说四六级考试之前，他们经常一起上自习；四六级考试之后，都是张源自己上自习的。我还特意偷偷去看过几次，那个师姐很少会在了。”
朱晶晶的毒舌再次出现：“你打听得那么清楚，是不是打算趁虚而入啊？”
马雯雯小脸一垮，闷声道：“人家也看不上我啊。”
台上，刘菲菲再次出场：“我们江海大学出才子的优秀传统届届相传，终于也轮到我们04级的新生站在这个舞台上了。下面有请商学院的张源，带来他的歌曲《丑八怪》！作词：张源；作曲：汪博！大家掌声欢迎。”
张源平复了一下呼吸，抱着吉他就走上了舞台。
ABB组合发出阵阵欢呼，虽然和张源不太熟，但是必要的气氛她们觉得还是要帮忙烘托一下。
张源来到舞台中央，灯光打在他的皮夹克上，显得很有范。
远处的徐涛正帮忙录DV，这可是自己宿舍的兄弟，说什么也要录下来，只是汪博没有一同出现，这让他感到颇为遗憾。
一阵前奏之后，大家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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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你一样总有人赞美
围绕着我的卑微也许能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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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果很好，徐涛一边录一边竖大拇指，这个视频，绝了。
张源这次也是很用心地在唱，大礼堂的同学们难得的安静，让他的演绎更上一层楼。整个礼堂里都是他的声音。绕梁三日肯定是夸张，但是意犹未尽肯定是必然。
“再来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张源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正用力挥舞着荧光棒。
张源怎么可能再来一个，唱完之后，他大大方方地鞠了一个躬，就赶快下去了。
舞台后面，刘菲菲也听得有些痴了。不怪她，这个年纪的女孩总是会多愁善感的。看到张源从舞台下来，她赶紧走上前去，惊叹道：“没想到，你竟然唱得这么好。太深藏不露了，太不厚道了。”
张源则是如释重负：“幸好没跑调，要不就丢人了。”
刘菲菲一脸迷妹的样子：“怎么会跑调？我就知道，你是一定不会跑调的。怎么样，本小姐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吧？”
“不错不错。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张源也褪去紧张，开始开起了玩笑。
旁边的大三帅哥看刘菲菲和张源正聊得开心，他得赶紧上台了，刘菲菲忘记了上台，他可要去救场了。
耳边响起男主持的声音，张源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上台了？”
刘菲菲吐了吐舌头，笑道：“没关系，这师哥人挺好的，这不上台帮忙了么。”
正聊着天，已经有大胆的女生溜到后台了，也不管刘菲菲还在场，就直接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经管的邱雪娜，你唱得真不错。”
张源愣了一下，还真有迷妹啊，他赶紧说道：“张源，工商管理的。”
邱雪娜看了旁边漂亮的刘菲菲一眼，挺了挺胸，说道：“咱们这算认识了吧？”
“算……啊。”张源略微有些迟疑。
邱雪娜直接掏出了手机，递到张源面前：“张同学，那留一下你的电话吧，有时间找你一起唱歌。”
张源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手机，手机的女主人就很坚定地举着。五秒之后，刘菲菲在旁边给了张源一肘子，把张源打醒了。
“哦。”张源赶快把手机号码输入进去。
邱雪娜笑了一下，说道：“我给你发短信了，把我的号码也存一下，回见了。”
说罢，就飘然而去了，留下了呆若木鸡的张源。
刘菲菲开始仔细审视旁边的这个男生，一头乌黑的碎发，坚挺的鼻梁，深深的眼睛，皮肤不是很白皙，但有着健康的颜色，在后台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人——她自动忽略了张源的单眼皮。
就在刘菲菲带着蜜汁微笑望着张源的时候，徐涛从外面转进了后台，手里还拿着数码相机。
张源在给吉他调音，刘菲菲在痴心凝望，没错，痴心，这个词用在现在特别准确，现在张源在刘菲菲的眼里，简直就是完美的存在了，人耐看，略有才情，学习还很用功，自己是不是要给张源个机会？刘菲菲心里不禁这样想道。
“咔嚓！”数码相机的声音同时惊醒了两个人，刘菲菲赶紧整理状态，准备接替师哥上台，张源则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徐涛坏笑着说：“大明星，给我签个名呗。”
“去你的！”张源笑着给了他一拳。
后台这时候又转进来几个女生，四处瞄了瞄之后，马上就锁定了张源这边。
几个女生叽叽喳喳，核心的意思就是要个电话。既然都给了邱雪娜电话号码了，也不差这几个了，鬼知道后面会不会联系呢。
徐涛羡慕地咂咂嘴：“早知道我就自己报一个节目了，现在只能干瞪眼，羡慕你的桃花运了。”
“夕阳返照桃花渡，柳絮飞来片片红。”张源拽了一句文，说道：“你怎么知道是真桃花还是假桃花？”
徐涛一把揽住张源的肩膀，说道：“那个重要么？关键是心里爽啊。”
张源心里吐槽道：“你丫肯定不止是想心里爽。”
第三十二章 通风
“哪里吃饭？”张源随口问了徐涛一句。
“吃饭？”徐涛愣了一下，笑道：“瞧把你急的，这演出还没结束呢，等着吧，估计要下周了。”
“我先走了，累了快一个星期，我也得休息休息了。”张源收拾好东西，就打算离开，外面还有王丽莎等着呢。徐涛就没那么好命了，他还得坚守岗位，直到晚会结束。
出了门之后，张源就接到了王丽莎的短信：“唱得真好。”
“去喝奶茶？”张源试着去约一下。
王丽莎秒回：“不去了，和室友一起呢。我们还要去南门逛街呢。”
好吧，看来是约不出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见到了吴雪。
“看不出来，张公子还有这么一手啊，深藏不露啊。”
张源贱笑道：“过奖过奖。”
吴雪说道：“我没有在夸你。”
张源臭屁地说道：“尽情地崇拜吧，不要钱！”
吴雪看着张源说道：“听说刚刚有好几个女生去找你要电话了？感觉哪个适合做女朋友？”
张源瞪了一下吴雪，说道：“就觉得你合适。”
吴雪哼了一下，说道：“想要本姑娘做你女朋友，还真敢想。”
张源懒洋洋地说道：“为啥不敢？”
吴雪奇道：“你到底惦记了多少人？和姑奶奶交个底！”
张源边往回走边说道：“怎么着也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吧！”
吴雪嘴唇右侧微微翘起，发出呜呜的响声，做出咬人模样。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发现宿舍竟然空无一人！难道是给自己捧场去了？怎么可能！姜卫国都没去！除了徐涛之外，自己也没看到其他的人，难不成都有女朋友了？张源忽然感觉空旷的宿舍有些难以忍受。这个时候，随便一个女生冒出来估计都可以把张源拿下了。
看了看手机，有了好几条短信进来，估计是刚刚的那几个小女生。
“还是蛮有魅力的！”张源有些自得地在宿舍里哼唱起了小曲，反正没有人，跑调了也不要紧。
元旦假期飞快得过去了，总共才三天的假期，当然没感觉了。
在上课的时候，许多老师也开始暗示要考试，大家都要抓紧时间复习。
统计学的冯金水老师在讲完课之后，也提了一下，只是张源没有发现这个老师眼神的异常。
他知道了张源是谁，就是坐在前排的那个小男生，上课听讲很是认真，冯金水心中很是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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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院长和他交待得清楚，对方只是想让给张源一点压力，让他和解，并不是一定要把这个小同学怎么着。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在饭局上，有着海陵市领导的一位下属一起，这标志着他有机会和领导拉上关系——这倒是极为难得的，就冲着这一点，他的心也得硬下来。
在饭桌上，石院长也话里话外地夸赞他，仿佛有着看重他的意思。
“这次考试，别怪老师我没提醒你们，题目会特别难！那些平时逃过课的，点名有没来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平时的分数，会有个惊喜！当然了，你要是真的能把试卷考到90分以上，就当我白说。”
听到冯老师的话，大家都开始唉声叹气，特别是姜卫国和蔡鹏等人，他们可是实实在在地逃过课，一想到老师现在开始下通牒了，心中就有些后怕。
可怕归怕，还是得认真复习，难道还真的准备去补考啊？
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开始认真上自习了。到底是能考上江海大学的人，虽然平时上课不认真，但复习起来的劲头倒是十足，效率也是极高。
不单单是他们，所有人都在认真复习，现在连打篮球的人都没有了。
每个教室都挤满了上自习的学生，特别是有空调的教室，简直是一座难求。张源试着找了几个教学楼，最后还是灰溜溜得来到了七号楼，谁让它最破旧，人最少呢。
在七号楼人虽然不多，但胜在安静。只是没有空调的待遇，肯屈尊来七号楼自习的人，十有八九是学霸——张源也只能如此自我安慰了。
打开带来的专业书，张源有滋有味地看了起来。其实学习始终是一个良性循环，你越是能看得懂，你就越愿意去学；你越愿意去学，你就会的更多。张源现在就进入这个良性的循环。
正认真的时候，旁边的座位忽然扔上来了两本书。张源定睛一看，竟然是邱雪娜。
邱雪娜笑着小声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说罢也不客气，就直接在张源身边坐下了，张源闻到了一阵好闻的香气。
张源看了看邱雪娜，问道：“你们学院老师给划题么？”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划！划了一整本书！不过我是准备考研的！”张源看到，邱雪娜带来的是一本考研政治书。
“你还要考研？”张源有些意外：“现在就开始准备了？你大几了？”
邱雪娜嘿然一笑：“我都大三了，不准备一下来不及了。”原来这竟然是位大三的师姐。
张源忽然很羡慕眼前的师姐，看样子她是成竹在胸了。上辈子的时候，张源也曾想考研的，但他临阵磨枪，终归是没考上。
“你打算考哪个学校？”
“咱们江海大学就不错，什么清华燕大，我是不去想了，能考上江大就不错了。”邱雪娜倒是看得开，要知道，每个人考研都会给自己找一个更牛逼的学校，即便是普通本科，也会想着去搏一把清华燕大。
“嗯，加油。”说完这一句，张源就词穷了。邱雪娜看了张源三秒，微微一笑，打开书和笔记本，开始认真看书。
淡淡的幽香直往张源的鼻子里钻，应该是刚洗过发没多久，张源闻得到邱雪娜的发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真的很好闻，张源有些心思不在学习上了。看来，上自习还是要自己单独来才可以，什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都是骗人的。
他忽然想到了王丽莎，特别特别想。只是和王丽莎一起的时候怎么就不分心？难道真的自己也是奔着学习去的？
这不可能！自己什么时候能如此坐怀不乱了？
张源按捺住自己混乱的思想，定了定神，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
“砰砰砰。”旁边的窗户又被敲了几下。张源抬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而且她竟然是一个人，ABB组合竟然没有在一起。
张源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刘菲菲也笑了一下，却顺着后门直接走了进来。她很好奇，坐在张源旁边的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刚好前面还有座位，虽然没有暖气，刘菲菲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上自习了。微冷的环境有助于脑袋保持清醒，而且张源就坐在后面，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问一下。
张源现在差不多算是坐实了学霸的名头，每次上课都坐在第一排不说，笔记记得也极为认真，而且老师上课的提问都难不倒张源。这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同学们都有些小羡慕和小嫉妒。
刘菲菲一回头，认出来是邱雪娜，这个大胆的女生给她的印象很深。两个女生相视笑了一下，彼此都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火花。
刘菲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赌这个气，刚刚在窗外看到张源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上自习，她就按捺不住内心，非要走进来一探究竟。现在她在前面坐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略微自嘲地笑了一下，她低头埋进书里。
邱雪娜也认出了前面的这个姑娘是元旦晚会的主持人，颜值比自己要略高。可自己只是对张源略微有些好感而已，上次去要电话真的是一时冲动，现在她自己也隐隐有些自责，难道自己也要发展一段姐弟恋？
刚才在窗口看到张源的时候，她的脚就有些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就走了进来，然后，前面的那个漂亮姑娘后脚就到了，难道自己捅了马蜂窝，前面的是正牌女友，自己却是做了李鬼？可张源也没说自己不可以坐在这里，前面的女孩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或者是说没有生气的底气，因为张源还不是她男朋友！想到这里，她又比较淡定了。
张源这个马大哈哪里会知道身边两个女生的内心戏，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夜宵吃什么。拉面？有点多。鸡蛋灌饼，一个不够两个吃不完。杂粮煎饼，这个不错，再来一杯奶茶，嗯，妥妥的。不过，现在最好王丽莎别冒出来，要不指定玩完。
老天好像听到了张源的心声，没有再让王丽莎出现了。
不过王丽莎没有出现不假，窗户边却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张源一看，是卷毛。
卷毛敲了敲窗户，示意张源出来。
这小子能有什么事？将近三个月没有过交集了，张源都快把这人给忘了。
张源从座位上出来，来到教室外面，看着卷毛，紧了紧衣服：“有事？”
卷毛点点头，对张源说道：“本来我也不该来找你，可有个事情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
卷毛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根出来，示意了一下张源，张源摇摇头，他便将烟叼住，拿出火机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犹豫了又犹豫，方才说道：“袁文斌要对付你！至于是什么手段我还不知道，你小心着点吧。”
“为什么要告诉我？”
卷毛又吸了一口烟，喷了出来，两只眼睛看着走廊外的天空，上面繁星点点。
“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看那小子不顺眼，提前过来和你说一下，你不用谢我，走了！”
看着卷毛的身影，张源觉得很不可思议，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小子还惦记着呢？
不过有了卷毛的提醒，张源倒也提了几分小心。
回来之后，看着邱雪娜和刘菲菲，张源觉得还是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什么时候是个头？
第三十三章 大八卦
张源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看书，得益于他这个学期的基础打得好，所以看起来基本上没有什么强度和难度。
他一般都是九点钟之后才会走人，今天两个女生似乎杠上了，竟然也都稳稳地坐在位子上。旁边的同学一个接着一个地收拾东西离开，教室里的人减减少了起来。毕竟是大冬天，谁愿意一直待在这个破旧的教学楼里挨冻。
张源最后一道高数题做完之后，发现教室里就剩下几个人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有魅力？”张源也不禁开始YY了一下。
“你们走不走？”张源随口问了一句。
邱雪娜收拾了一下东西，应道：“那我也走吧。”
刘菲菲则转过身来说道：“张源，你帮我看一下这道题怎么做好不好？做不出来我今晚睡不着。”
“成！”张源自然是满口答应。
邱雪娜深深地看了一眼刘菲菲，既然自己已经开了口说要走了，现在反悔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肯定会被对面的小女生嘲笑，尽管对方不会表达出来，但她感觉得到，眼前的这个女生绝对是故意的。
“那我先走了。”邱雪娜收拾好东西，笑着和张源刘菲菲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转身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就由晴转阴了，小丫头片子还挺有心机。
刘菲菲问的问题并不难，张源三两下就解决了。五脏庙可是一直在等张源上供，这可不能拖了，要是没有夜宵，他张源今晚也会惦记得睡不着的。
“要去吃点东西么？”张源就假客气一下。
哪知道刘菲菲却很是欢喜地说道：“好啊好啊。”
张源无语，但还是问道：“你想吃点什么？”
刘菲菲抱着书本和张源并肩下楼梯，她想了一下，说道：“手抓饼吧，北门那边有手抓饼，挺好吃的。”
手抓饼啊？也好，反正也好久没吃过了，不过要多加一个鸡蛋，必须的！
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还夹杂着小雪花。
清冷。
张源没有带伞，如果没记错，张源这是第二次忘记带伞了。
刘菲菲微微一笑，和张源说道：“你拿着书，我来打伞。”说罢，也不等张源反应，就直接把书塞了过来，然后变魔术般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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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刘菲菲把伞撑开，说道：“走吧。不要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能有美女撑伞，张源内心的小虚荣简直要爆表了。他怀里抱着书，和刘菲菲挨挨擦擦挤在伞底下。
九点多的校园路上人已经不多了，张源和刘菲菲自然很是显眼。
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张源看到了吴雪，这姑娘拎着几个袋子，很显然也是下来买夜宵的，只是她也没带伞，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了头上，正缩着往宿舍走。
吴雪显然也看到了张源，再瞄瞄旁边的刘菲菲，吴雪给了张源一个笑：我懂的。
张源当然知道吴雪在笑什么，他心说：要真是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刘菲菲显然也知道吴雪的存在，这个“青梅竹马”已经被马雯雯念叨多时了。据说，马雯雯及其线人，曾多次看到张源和吴雪去外面吃饭。
北门卖手抓饼的小铺子人也少了，毕竟都九点多了，还下着雨，能坚持出来买夜宵的人都是铁杆吃货。
马雯雯就是铁杆吃货。
她正和卖鸡蛋灌饼的老板闲扯，同时不忘提醒：“多放葱，多放孜然，多放番茄酱，多放一个鸡蛋。”
前面都不重要，多放一个鸡蛋让眼前的大叔脸上褶子又笑得深了一些。
“小姑娘吃那么多，不怕长肉啊？”
马雯雯忧愁地说：“哎，我也不知道爸妈怎么把我生成这样了，吃得再多，就是不长肉，可愁死我了，哈哈哈。”马雯雯到底没绷住，说着说着自己都乐了。
老板笑着说：“撑死你这小胖子。”然后把热腾腾的鸡蛋灌饼翻了个身。
“老板，两个手抓饼。”
“是我们家菲菲。”马雯雯和老板随口一说，兴奋地准备回头打招呼。不过等她一回头，发现刘菲菲那窈窕的身边，还有一个男生。
大八卦！难怪这么晚了还没回宿舍，竟然是约会来了。小样，看回宿舍姑奶奶怎么审你！
“加些什么？”卖手抓饼的小帅哥一边问道，一边麻溜把两块面团放在了平底锅上。
“两个鸡蛋，一份培根，再来一份牛肉。”张源随口答道。
马雯雯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吃那么多，撑不死你。等等，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小姑娘的耳朵开始竖起来了。
那个略带磁性的男声又响起来了：“你要加什么？”这句话是问刘菲菲的。
“吃那么多，撑死你啊？”刘菲菲略带娇嗔地说道：“老板，我加一个鸡蛋就好了。”
听清楚了，那个男生好像是张源！马雯雯为了确认，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张源正朝着刘菲菲笑呢。
确认完成之后，马雯雯的鸡蛋灌饼也做好了。
“拿好了，小心烫手！”
马雯雯轻轻接过，小声说道：“谢谢老板！”
她悄悄地离开了，正如她悄悄的来，她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个鸡蛋灌饼。
大八卦大八卦！马雯雯隐藏在角落里，兴奋地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同时不忘了把鸡蛋灌饼塞到衣服里保温。
张源还惦记着奶茶呢，看到手抓饼还得等一会，就对刘菲菲说：“要奶茶么？我去买。”
“一起去吧，你没有伞。”刘菲菲嫣然一笑，又对小帅哥说道：“老板，我们先去买奶茶，等下过来拿饼。”
“好嘞！”小帅哥爽快地答应着。
马雯雯看到张源和刘菲菲来到奶茶小铺前面，有说有笑。
“老板，两杯奶茶！一杯原味的。”然后张源转向了刘菲菲，小姑娘的鼻尖冻得有些红了。
“你要什么味道的？”
刘菲菲说道：“我也要原味的吧，两杯一起，做得快！”
我去！听到这里马雯雯简直要惊呆了。要知道，刘菲菲平时喝奶茶都是草莓味的，现在竟然还换了原味的，张源是要逆天么？
买完奶茶，手抓饼也好了，张源没忍住，先啃了一口，香香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口腔，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刘菲菲则嘴里含着吸管，手抓饼在手里拎着，看着张源那猴急的样子，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刚好张源的嘴角沾了一点饼渣，她竟然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用小指给沾了下来，然后弹掉。
张源有些发傻，这动作太暧昧了。
刘菲菲忽然也意识到了，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说：“咱们的大才子一点形象都没有了，吃个饼都能吃成这样。”
作为一名主持人，是绝对具备化解尴尬的能力的。
张源笑着说：“难怪大美女不肯先吃饼，我原本还纳闷呢，现在就一点都不纳闷了。”
刘菲菲伸手给了张源一拳，笑着说：“去你的！先送你回宿舍吧。”
还有这待遇？张源自然不会拒绝。
“那可多谢了。”
马雯雯眼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就赶快转回宿舍，这个八卦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分享给ABB组合了。
虽然手被冻得快要僵掉了，但她的内心却是火热。
罗雪芬还没回来，看来又不知道和关宏腻到哪个角落离去了。李蕾，朱晶晶，赵媛媛都在床下的小桌子上看书，虽然宿舍的学习氛围没有自习室好，但能多看一点是一点。
咚的一声，门被撞开了。
朱晶晶头也没抬：“雯雯你就不能小点劲？再这样下去，宿管阿姨会认为咱们宿舍住了一个男生的。”
马雯雯一脸兴奋，她努力压抑住自己那已经变形了声音说道：“有个大八卦！”
“切！你哪天没有劲爆的八卦？”这次鄙视她的是赵媛媛，而且她也同样没有抬头。
马雯雯咬了一口饼，含含糊糊地说道：“这次不一样，你们猜，我刚刚碰到谁了？”
李蕾终于抬起了头，想了一下，说道：“我猜到了，肯定是贝克汉姆！”
“哪有那么邪乎？”马雯雯嘴里的饼还没嚼完。
“那就是名侦探柯南！”朱晶晶很肯定地说道。
马雯雯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卖关子了，大家都不配合她了。她努力把饼咽下去，神神秘秘地说道：“咱们宿舍六个人，除了罗雪芬之外，可还有一个人没回来。”
赵媛媛说道：“我知道啊，菲菲她去上自习了。”
马雯雯一脸小得意：“上自习你们竟然不一起啊？我告诉你为什么，我刚刚看到菲菲和张源在一起呢。”
朱晶晶马上补了一句：“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碰到张源，也会打个招呼，就算顺路一起走，这也没什么。”她脑子简单，根本就没多想。
这时候李蕾补了一句：“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是前几天我在社科院的同学发给我看的。”
说罢，李蕾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拉出QQ里面的对话，一张照片映入眼帘。没错，这正是徐涛拍的那一张。徐涛的相机是借用学生会的，他抓拍完之后忘记删了，被学生会的另一位干事发现，这干事偏偏是李蕾的高中同学，就又来到了李蕾的手中。
照片上，刘菲菲看着张源的眼神都不一样，那种眼神，仿佛穿越了好几个世纪才看到你的样子。
第三十四章 显摆
马雯雯很是生气：“小蕾，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李蕾很淡定：“这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张照片么？再说了，我也没觉得菲菲真的能看上张源啊，咱们班的男生就不说了，咱们学校追菲菲的男生可排了好长的队了。”
朱晶晶来了一句：“照片发给我啊。”
赵媛媛：“我也要。”
马雯雯眼看楼没歪，但话题快超出自己的掌控了，赶紧开口道：“那个……照片也转给我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刚刚在北门，我看见的是，菲菲给张源撑伞呢！”
“嘶~”几个女生仿佛牙疼一般的声音让马雯雯很满意，这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真的假的？”赵媛媛一脸不相信，一路走就算了，还一起去北门？菲菲还主动给男生撑伞？这可真是打破了她的三观。
马雯雯见效果达到，马上又得意了起来：“俩人还一起买了手抓饼和奶茶。张源喝的是原味奶茶，菲菲也要了原味的。”
朱晶晶也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刘菲菲这是什么节奏？她一直都是草莓党啊。
但马雯雯马上又加了一把火：“然后张源吃饼的时候，好像嘴角沾东西了，我看见菲菲伸手帮他挑了下来，还微微踮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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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菲菲身高165cm+，比张源也就矮了一些，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踮脚，马雯雯竟然能观察到这样，不愧是八卦女王。
“然后呢？”朱晶晶忍不住问道。
马雯雯的神秘脸色消失了：“然后菲菲就送张源回男生宿舍了，现在估计应该差不多要往回走了。”
“赶紧赶紧赶紧！”朱晶晶挥手叫道：“大家赶紧装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这事马雯雯最擅长了，她三两下就脱掉衣服钻进了浴室，很快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刘菲菲很快回来了，嘴里哼着小调。朱晶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那是张源写的《丑八怪》，她和李蕾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看来刘菲菲中毒了。
“菲菲，高数作业借我抄一下。”朱晶晶作业还没写呢。
刘菲菲楞了一下，糟糕，书被张源抱走了，送他回宿舍的时候，两个人都忘记这茬了。
她故作镇静地说道：“我也没做，明天一起抄吧。”
放下手抓饼和奶茶，她揉了揉有些酸疼僵硬又冰凉的手腕。这个张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搭把手撑一下伞。
“谁在里面啊？”
“是雯雯。”赵媛媛说道：“你还去买夜宵了？早知道让你帮忙带了。”
刘菲菲淡定得很：“我也是临时想起来去买的。今天脑细胞死的太多，不吃点夜宵补不回来。”然后冲着浴室喊了一嗓子：“雯雯你还要多久？”
“马上就好了。”马雯雯闷声答道。
很快，马雯雯就擦着头发出来了，换成刘菲菲进去。
几个人迅速交换了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源回到宿舍，发现刘菲菲的书都被自己拿来了，赶快发短信给她：“你的书还在我这呢，明天早上带给你。”
叮的一声，让整个323都震惊了。刘菲菲留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面赫然有一条来自张源的短消息。
不过没有人敢去看内容，这种时刻，剩下的四个人都纷纷感受到了大家眼中八卦的火焰。
刘菲菲洗完澡出来，发现桌子上手机里张源的短信。此时，马雯雯竟然爬上床了，其余几个人要么戴耳机听音乐，要么还在温书。
“我在心虚什么？”刘菲菲自己都感到诧异，不过她还是赶快回了一条：“好的。”
第二天一早，刘菲菲竟然提前起床了。她要早早去把书拿回来。
她不知道，她刚起床没多久，马雯雯就睁开了眼睛。
刘菲菲洗漱完，就轻轻地溜出去了。
马雯雯马上跟上去了，连脸都没洗。
远远地，看到了张源在路口站着，刘菲菲慢慢走了过去，然后小跑了几步，接过了自己的书。
张源看着眼前的刘菲菲，问道：“去买早饭？”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走吧。”
“吃什么？”
“随便！”
张源头疼起来了，怎么又是个“随便”。
俩人慢悠悠地往北门走，北门那边的早饭种类还是挺多的。
很醒目的招牌，小笼包。
张源抬腿就往里面走，刘菲菲就跟上了。
里面比较宽敞，张源要了两客小笼包，一屉素馅的，刘菲菲要的，一屉肉馅的，是张源的。
还有两碗皮蛋瘦肉粥。
张源抡起筷子，吃得不亦乐乎。
刘菲菲看着张源吃早饭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这家伙，实在没个吃相，狼吞虎咽的。
一屉小笼包很快就被张源消灭，他满意地喝着粥，看着刘菲菲的素馅包子只下去了一半。
“你帮我吃几个吧，我是肯定吃不完了，不能浪费。”刘菲菲看着自己的那一份，有点发愁。
张源笑了一下，说道：“好。”然后就伸筷子夹了一只。
素馅的也挺好吃的。
两个人吃完早饭，就并排走向教学楼，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小尾巴。
马雯雯不耐烦了，决定不藏了。
“哈！”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了出来，正是马雯雯。
刘菲菲和张源都吓了一跳，虽然两个人路上一直静默，静默得有些尴尬了。
看到马雯雯，张源觉得救星来了。
“哎哟，马雯雯啊，你这打哪儿来啊，有没有吃早饭啊？”
张源热情地打着招呼，化解刚才的尴尬。
马雯雯笑得眼睛都弯了，说道：“你们这是打哪儿来呢？”
张源刚想说话，刘菲菲就开口了：“刚好路上遇到了。你怎么一个人啊？咱们宿舍的人呢？”
马雯雯笑道：“都去教室了，我就落后一步，连早饭都没吃呢。”
刘菲菲说道：“那还不赶快去买啊。”
马雯雯鬼笑道：“就去了。”
然后快步离开，把刘菲菲和张源丢在一块。
这下子，刘菲菲更尴尬了，早知道就不赶马雯雯走了。
两个人慢慢踱向教学楼，张源没话找话：“你复习得怎么样了？马上可考试了。”
刘菲菲略忧愁：“还没怎么看书呢。本来大学之前，一直听说六十分万岁的，但一个学期下来，看起来不像是这回事了。”
张源笑道：“当然不是了，我可一进学校就听说了，不上晚自习，离挂科就不远了。”
刘菲菲诧异道：“我怎么就没听说？”
张源心说：“这可是上辈子得到的信息，你现在肯定没听说，而是在给别人提供经验总结呢。”
但嘴上却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说的。”
刘菲菲略后悔：“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学习了。”
张源说道：“还来得及的，毕竟才过了一个学期。”
两个人聊着天，就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有同学做进去了，张源和刘菲菲一进来，女生那边就开始窃窃私语。男生都是马大哈，没几个会往那方面想，张源毕竟不像是能拿下刘菲菲的人。
两个人分开坐下之后，高数作业马上就被拿去抄了。
下课之后，张源照例去找地方上自习，半路上遇到了袁文斌带着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说笑。
看到张源过来，袁文斌就脸色一沉。
“哎……”那姑娘看到袁文斌忽然朝张源走了过去，心中感到很担心。
袁文斌不是个好人，她怕袁文斌闹事。
但袁文斌知道自己单人对上张源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而且经历过上次的事情，他觉得动手实在是个下策。
本来舅舅已经安排好了，但他实在等不得了，想着先在张源这边摆个谱。
那边的张源却没有和他搭话的打算，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卷毛来通风报信了，但他还不知道袁文斌会使用什么手段。
“张源！”
袁文斌却主动贴了过来，笑眯眯地说道：“给你个服软的机会，出个谅解证明。”
张源也笑了：“那不可能！”
袁文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是真的不可能了！我就是告诉你一下，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着吧。”
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去，搂着那个姑娘离开了。
第三十五章 定格
剩下的日子过得紧张充实，张源约了几次王丽莎，王丽莎只出来了一次，而且短信回得也慢了，一来二去，张源觉得好像没什么希望了。
还好有吴雪经常来蹭饭，要不张源简直要怀疑自己的女生缘了。
不过上自习的时候倒是经常可以碰到ABB组合。
每次遇到她们，马雯雯都会露出蜜汁微笑，搞得张源一头雾水。
考试的日子逐渐来了。
连考了几场之后，大家都纷纷疲倦到要暴走了。还好只剩一下最后一门毛概了，还是开卷考试，大家终于可以放轻松了。徐涛提议放假前一起聚个餐，宿舍里自然是热烈响应。
“我能不能带个人？”姜卫国忽然问道。
整个宿舍都暧昧地笑起来了，徐涛说道：“你可以带俩，一大一小，哈哈哈。还有人要带人么？”后面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张源来的，宿舍的人都希望张源能带吴雪过来，毕竟小姑娘的颜值很是在线，而且张源没惦记她，给了大家很大的希望。
张源还没说话，李富军倒是先开口了：“要不趁机搞个联谊吧，你看，咱们宿舍大部分还是光棍呢。”
徐涛来了兴致：“你想跟哪个系的女生联谊？”
李富军呆了呆，说道：“我无所谓啊，我指望你们联系女生呢。”
这货活该单身，老是想着吃现成，还不该单身么？张源心说：我们就是能拉女生过来，估计你小子也是过过眼瘾而已。
徐涛冲着张源说：“你和刘菲菲联系一下呗。咱们和她们宿舍联谊，怎么样？”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恐怕不太好。”
李富军急了：“为啥？我觉得挺好的。”
张磊嗤笑道：“哪里好了？刘菲菲你肯定搞不定；罗雪芬有主了，对了，罗雪芬来，那还要不要叫关宏？关宏来了，那要不要叫他们宿舍的人？这样一来人就多了去了，都快大半个班级了。李蕾和马雯雯长得一般般，你肯定没兴趣，朱晶晶脾气太暴，你也没那胆子，就剩下赵媛媛了，虽然没有刘菲菲好看，但也是咱们班的班花级别的好不？据我估计，你也是过眼瘾的多，况且，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和同班的女生联谊，我觉得没戏。”
徐涛也笑了：“同班的女生怎么能叫联谊呢，咱们肯定得找外系的，对吧？”
一致同意。
那现在就看找哪边的女生了。
忽然，大家都开始看向姜卫国，姜卫国被看得头皮发麻，茫然道：“看我干什么？”
蔡鹏坏笑着说道：“兄弟们就靠你了！把你女朋友的宿舍拉上，不就好了？”
姜卫国：“……”
他无法拒绝，也不知道怎么拒绝，虽然他有好多借口可以让张源来找女生，但是张源关系好的女生竟然大部分是学姐，这一条就够玄乎的了，人家估计会嫌弃他们这群小屁孩的；然后还有个高中同学，虽然俩人关系很好，但经过大半年的观察，大家一致认为，俩人没戏。既然没戏，那就更不能拉人家的宿舍出来联谊了。
姜卫国硬着头皮试着和女友沟通了一下：“那个，娟娟，我们宿舍过两天会有个聚餐，你一起过来呗，嗯嗯，好的。那个，问问你们宿舍的女生要不要一起来？我们宿舍的男生听说我有女朋友之后，那眼睛都快冒绿光了。放心放心，都是正经男生，没有流氓，我们宿舍还有一才子呢，能自己写歌的，放心放心，谁敢耍流氓看我不修理他！嗯嗯，亲爱的靠你了。”
过了一会，姜卫国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这家伙一看短信，马上脸上就有喜色浮现：“成了！人家宿舍答应了。”
“老姜万岁！”蔡鹏鬼叫着。
这样，张源就有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联谊。
消息不胫而走，楼上410的汪博下来找姜卫国借书的时候，就来了一句：“握草！你们竟然还能搞成联谊啊？那女生得是多饥不择食了，哈哈哈，话说，能不能带兄弟一个？我就看看，不乱说话。”
“滚一边去。”姜卫国笑骂道，随手把书砸向汪博，汪博笑嘻嘻地拿着书走了，带着一脸的羡慕。
“消息传得够快的。”徐涛不禁感慨道。
张磊则说：“让他们自己找去！咱们这也算开了个好头，让咱们班的男生们可以动起来了，整天死气沉沉的，还妄想着女生来主动约啊？”
“时间定在什么时候？”说话的是张源。
“要不后天晚上？刚好后天上午考完毛概，考完就都轻松了。”徐涛不愧是学生会的，这思路就是有节奏。
这没人不同意，时间安排得非常好。
下一场就是统计学了，冯金水老师可是提前说明过考试会很难。但按照之前大二大三学长的经验来看，不会太难。
“都是吓唬人的！说是这么说，不说你们也不老实复习啊！我们考过，不难！”
听到学长们这么说，这群新生才算稍稍安心。
张源倒是不太担心，他这个学期一直很认真地听课来着。
当然了，不光是他，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也是一样，认真学习的不止他一个。
这些人都很平常心，按照之前的状态，是不可能不及格的。
高中的时候都是学霸般的存在，在大学也没有太过放纵自己，满分不指望，六十还不成？再说了，还有个平时分数打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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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老师会真的不给平时分数的，减掉个三五分就很过分了，所以，怎么算都没问题。
所以，当踏入考场的时候，张源的心态也是极为轻松的。
但试卷一发下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真的是难度极大！
许多知识点都似曾相识不假，但关键是模棱两可，想答对还真难。
张源也是眉头紧皱，这赶得上高三期末的数学考试了——葛大爷徒弟出的卷子。
周边的同学几乎都是同样的表情，满脸的便秘样，这和学长们说的不一样啊！
很快，就有人想放弃了——徐涛就想放弃了。
“这TM是什么题？”徐涛心中愤愤，开始在心中暗骂冯金水了。
张源已经没这个心思了，满脑子都在急速思考转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往日里度日如年的感觉早就不在了，现在他只是发愁时间不够用。
终于，试卷做完了，张源仔细检查了一下，觉得七十分肯定是稳了的。
算完分数，他就心中轻松，真是不容易啊。
后面的徐涛看到张源的卷子上写满了字，就抬脚踢了张源一下，前面的张源就把卷子往旁边挪了挪，徐涛眼睛极好，看着那些蝇头小字就马上开始抄了起来。
终于，在结束之前，徐涛也终于做完了。
交完卷之后，大家都忍不住了。监考老师还没走，就有人开始骂了。
“草！真TM不靠谱！没听过这样的，更没见过这样的！”
“可不是！这是存心找事啊！”
这句话算是说到大家心坎里了，他姓冯的这么搞，不怕晚上被套麻袋啊！
“走吧，吃饭去了！”张源也没心思抱怨了，他算过分了，他能过。
徐涛也算了，他也能过，因此心情也不差。
“走，哥哥请你吃炒面去，带啤酒的那种！”
北门有一家山东人开的面馆，牛肉炒面极好，搭配上啤酒，算是穷学生的一种难得的享受。
宿舍里其他人的心情就没这么美好了，但饭还是要吃的，一群人便往北门走去。
“怕什么！大不了补考就是了！”姜卫国很快就振奋了起来，底线出现，那就不要再多想了。
“走！”蔡鹏也不管那么许多了。
徐涛憋住了没敢多说话，要是让室友们知道了他能抄到及格，怕是要被吐槽。
办公室里，冯金水在试卷收上来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批改。
不得不说，这次的卷子真心够难的！冯金水看着卷子上的红叉叉都觉得自己这次下手太狠了。
待到批改到张源的卷子的时候，冯金水明显感觉到这个小同学确实是认真学习了的，不偏不倚的话，七十多分是可以拿到的。
但他怎么可能不偏不倚？
他给了张源最严格的批改！
到最后，张源的分数被定格到了58分——59分那是欺负人。
改完之后，冯金水伸个懒腰，愉快地把徐涛的分数定在了73。
待到下午三点不到，试卷就都批改完了，冯金水拿起手机，给石林川打了个电话。
“喂，石院长，都办好了，您放心就是了。”
第三十六章 超出认知
张源当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愉快地吃了徐涛请的炒面和啤酒，开始准备第二天的高数。
这可是假前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了，过了这一关，就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晚上的时候，徐涛神神秘秘地到了张源这边：“老张，明儿你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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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大乐：“还是炒面吧，我觉得不错！”
徐涛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源哥想吃，那必须得有啊！”
待到第二天，大家都紧张地进入考场，相互之间打着招呼：“老张！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啊。”
“赵总！看你的了，回头给你介绍女朋友！”
高数可是一门大课，考试的人数也更多了，所以这次竟然是一个大考场。
张源一行人在找自己的座位，坐下之后，发现旁边坐着的是刘菲菲。
巧了。
“准备地怎么样啊？”张源没话找话。
“不知道呢。”刘菲菲有点苦闷：“感觉书和没看一样。”
张源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昨晚熬夜了吧？”
刘菲菲一惊，摸着自己的眼睛说道：“这都看得出来？有那么明显么？”
张源笑道：“要不，你去照照镜子？”
刘菲菲郁闷地说道：“不去。早知道就提前一个星期复习了。”高数虽然有难度，但对她来说也不是个大问题，只是年前准备元旦晚会耽搁了，年后又参加了聚餐，复习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正聊着，监考老师进来了：“同学们安静，我们现在开始发卷子了。”
刘菲菲冲着张源小声说道：“待会别护得太严实啊。”
张源点点头，接过前面传过来的试卷，低头把名字写上。
题目不是很难，和统计学的试卷一比明显要友好了许多。
张源奋笔疾书，很快在一片片空白地带写满了答案。
等他做完题目，往旁边一瞥，刘菲菲正在低头皱眉。
感觉到有人看她，刘菲菲抬头和张源对视了一下，随即又瞄了一下张源的卷子，上面写得满满的。再看看自己，只有选择题上面有答案，填空题和后面的大题好多都是空的——她更加后悔没有好好听课了。
看了看前面的监考老师，两个人正在门口小声的聊天，虽然时不时地扫一眼教室，但是偌大的阶梯教室，两个老师有点不够——他们也没打算认真监考，江海大学的学生他们还是很有信心的。
但这次的可是大一新生，不是他们认知中的大二大三的学生。
刘菲菲指了指自己的卷子，口型上说道：“给我答案。”随即双手合十，一副楚楚可怜样子拜托张源。
张源低头在演草纸上把答案写了出来，略微做了一些改动，万一那傻妞照单全抄，可就露馅了。
刘菲菲等得心焦不已，监考老师都从她身边路过了一次。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张源还在那边写答案。
她真想告诉张源说能及格就好了，不用那么多，但她不能发出声音。
终于，张源停笔了，趁着监考老师没在意，张源做了个口型：“把你的演草纸给我。”
趁着监考老师背对着两个人的时候，张源把演草纸折叠了一下，和刘菲菲交换了。
静悄悄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完美。
不过后面的徐涛看见了，拿笔捅了捅张源。张源把试卷往旁边挪了一下，后面的徐涛开始了沙沙的写字声。
刘菲菲迅速抄完答案，趁着老师没注意，把答案又转交给了后面的马雯雯。
然后冲着张源嫣然一笑，看着这个家伙愈发顺眼了，现在的她就开始愉快地等待考试结束。
终于等到考试结束，张源一行人准备去吃饭，刘菲菲在教室门口对张源说道：“真厉害，好像都对呢。”
张源笑着说道：“怎么可能，我特意改了一点，哈哈。”
刘菲菲也笑了：“不管了，我觉得这次可能要考个高分了，哈哈哈。”
徐涛过来一把搂住了张源，涎着脸说道：“行了，别谈恋爱了，哥哥请你吃饭了！”
刘菲菲脸上一红，和张源说道：“你先去吃饭吧，我也走了。”
徐涛假装没看到刘菲菲的样子，嘿嘿笑着拉着张源走了。
下午张源抽空在机房上传小说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
“难道是响一声来电？”张源心中猜想着，但这个电话却很是执着，一直在想。
按下接听键之后，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我这里是华东东星传媒的经理人，我叫陈程，想和你聊一下。”
张源正百无聊赖：“什么事？”
陈程：“我们无意间发现了一首歌，叫《丑八怪》。我们公司很有兴趣，想收购这首歌，你那边觉得怎么样？”
张源马上来了兴趣：“可以，不过要看你们出多少钱了。”
陈程：“五千块。”
张源大怒，这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亏他好意思开口说五千块，这是拿他当初哥来耍，这种级别的歌，在后面加一个零都不一定会买得到。
张源压抑住自己的怒气，说道：“五千啊，那你找别人买吧。”
陈程当然知道这首歌的价值，听到张源不快的语气，赶快补了一句：“那同学你想卖多少钱？”
张源眼皮都不眨一下，报出了一个数字：“八万！”
电话那头的陈程一下子笑了：“同学你这要价也太狠了。说实话，你这首歌是不错，但是远没到八万的价位，你是新人，没有名气，而且歌已经被你唱过了。”
张源也笑了：“那咱们算是谈崩喽？”他已经不想跟对方纠缠了，有着《诛仙》的收益，区区五千块实在打不动他。
陈程说道：“万事好商量。同学你看，我们出一万块怎么样。”
张源嘴里吐出俩字：“拜拜。”
说罢，张源就挂断了电话。笑话，这首歌就是烂在手里，也不能卖那么便宜——这不是侮辱他，这是在侮辱这首歌。
不过陈程好像又给张源指了一条路，他可以卖歌去了。
很快，张源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低头一看，还是那个号码。
陈程：“同学，生意不是这样做的，你这报价也太狠了。”
张源：“就是这个价！爱买就买，不买拉倒。我也不缺这一万块钱。要是愿意，就再打电话来，要是不愿意，就别打电话了。我还要复习功课，先挂了。”
电话那头的陈程郁闷得一脸苦笑，不缺这八万块钱，好大的口气。看来对方并不是一般的穷学生，而且估计自己刚开始的那五千块钱把人家惹火了，现在自己就被报了一个八万的天价。
八万价格的歌不是没有，但让他陈程花八万块去买这一个新人写的新歌，他实在是下不了决心。
可是这首歌写得确实不错，如果换个出名的音乐人，那这八万块他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还会上赶着去送钱，难道自己真的小觑了这位新同学？
新人想出头不容易，但是被发现却不是太难，万一这首歌被其他公司捷足先登，那怎么办？现在公司在力推一个姓陈的女艺人，离开专辑还差好几首歌，能够上主打的歌现在还没出现，要是再拖下去，估计老总要发飙了。
八万就八万吧，大不了自己再补一些，讨得女歌手的欢心，就能讨得老总的满意，老总满意了，那自己的前程就似锦了。
陈程不甘心地拨通了张源的电话：“同学你好，我们同意了，八万块转让你的歌。”
那头的声音还是那么地波澜不惊：“好。那时间就定在明天吧，我后天还要考试，我不想带着事情去考试。”
“明天时间有些紧。”陈程算了一下，从沪市到建康，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明天签约，不是不行，但他就是不想被牵着鼻子走。
张源的声音还是很平稳：“我就明天一天的空闲。你们要是诚心要，就过来签，要是不想要，我就卖给其他公司了。”
最后一句话很有杀伤力，卖方市场的优势尽显，把陈程一下子就逼住了。自己是占了先机不假，但对方并不一定非要卖给自己。
“好，明天见。”陈程很是郁闷，自己这个混了多年社会的人，竟然被一个大学生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他也没办法，为了过好这个年，就算多花点钱，他也得捏着鼻子认了，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钱。
想到这里，陈程心情又好了一些。
“小李！去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去建康的江海大学！”陈程对着门外的助理喊道。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张源见到了陈程，一个戴着黑框的中年男人，旁边跟着几个人，看上去是助理的样子。
一行人约在了校园里一个安静的角落，张源仔细地看了合同。其他都不重要，金额上面张源可是仔仔细细地确认过了，没错，是八万。
各签一份之后，就算生效了，张源拿到八万块，现金。
八万块现金到手之后，张源有些恍然，早知道，就早点写歌卖了，费那么时间干嘛？
只是作曲他写了汪博的名字，得分点钱给汪博才行。
虽然都是他哼哼出来的，但写了就是写了，这个是摆在明面上的。
掏出手机，张源就给汪博打了个电话。
“哪儿呢你？”
“在复习毛概！”
“扯呢你！来南门，哥哥有好事找你！”
电话那头的汪博很是疑惑：“你能有什么好事？”
张源很是得意：“赶紧的！晚了就凉了，到时候你可不能怪哥哥我无情无义！”
说罢，张源就挂掉了电话，这招肯定好使，那傻小子估计会以为自己给他介绍吴雪呢。
果然，汪博骑着小电驴飞快地过来了，见到张源之后就开始左右张望。
“瞧什么呢你？看着朕！”
“你有什么好看的？”汪博把车停好，缩着双手，看来吃了不少的风。
张源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小声说道：“刚刚出了一件事，一件你想不到的事！”
“什么事快说！哥哥可没空和你打哈哈！”汪博没见着周围有女生，就想赶紧撤了。
张源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汪博：“你瞧瞧，别怪朕擅自做主啊！”
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汪博。
“咱俩一个作词，一个作曲，对半分！”
汪博把头抬起来，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草！你骂我呢？”
张源有些傻眼，这汪博还真实诚。
“行了！哥哥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汪博接过钱，却又塞到了张源的书包里，对张源说道：“就此打住！”
张源有些感动，像汪博这种人真的不多了。
“别啊！咱们该咋样就得咋样！你别冲动啊！”张源一边说一边往汪博的电瓶车的车篓里放钱。
汪博车把一拧，蹿出去好远，对张源说道：“这件事我是不肯认的！你请哥们吃顿饭也就罢了，你拿钱给哥们，几个意思？再这样兄弟没得做啊！”
然后就把电瓶车一拐弯，迅速消失了。
张源呆呆地看着汪博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这哥们，能处！
第三十七章 柳暗花明
背着书包，张源把钱存进了校门口的农行里面，现在，他的存款已经突破一百一十万了。银行柜台的美女看张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在小美女惊诧的眼神中，张源的虚荣心又得到了稍稍的满足。
不过张源手里还留了三千块，毕竟自己刚发了一笔小财，独食难肥嘛，所以这次联谊的费用，张源就打算由自己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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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三千块装进了钱包里，张源潇洒地转身离开，一路哼着小曲，得意洋洋。
当天晚上，217集体讨论去哪里比较合适，张源插了一句话：“订个好一点的吧，咱不差那点钱，带着汪博一起！”
姜卫国将了张源一军：“你请啊？”
张源笑着说：“我请！正好最近发了点小财，请大伙吃顿饭。上回蔡鹏都出血了，这回谁都别跟我抢！”
“成！”徐涛眉开眼笑：“张大官人果然豪气，那洒家就不客气了。”
但张源却想着，难道自己还真的要去联谊不成？那可不行，还有王丽莎呢。
抓起手机，张源便给王丽莎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晚上一起吃饭啊！有人找我们宿舍联谊，你和我一起去吧。”
发完之后，张源就开始焦急地等待，心里也开始砰砰直跳。要是王丽莎愿意出来，那他就准备表白了。
女生宿舍里的王丽莎接到了短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有些发傻。
“怎么了？一脸傻乎乎的样子！”张敏凑了过来，推了推王丽莎。
王丽莎对张敏说道：“张源要去联谊了。”
“什么！”张敏眉毛倒竖：“他还敢去联谊？”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源告诉我的，让我和他一起去！”
“去啊！一定要去！去宣示主权！”
宿舍里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上来：“去！一定要去！”
王丽莎有些犹豫：“之前元旦汇演的时候他约我去南门我没去……”
张敏推了推她：“那这次就更要去了！”
王丽莎犹犹豫豫：“那他表白怎么办？”
“答应他啊！你想什么呢！”张敏都有些替她着急了。
王丽莎还在犹豫：“姐弟恋呢……”
“你……想那么多！”
王丽莎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办了。
张源还在等，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回音。
“难道没带手机？”张源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七点，要说现在就洗澡了，他是不信的。
旁边的张磊凑了过来：“哎，老张，明儿你带人不？”
看着张磊认真的样子，张源也有些发愁：“还不知道呢。人家女生还没回我！”
徐涛出了个招：“打电话！发短信效率太低了！你要是喜欢人家，就打电话，逼他表个态。”
张源也有些犹豫了：“这会不会不太好？”他上辈子就是单身狗，有些不敢打这个电话。
徐涛一把抢过张源的手机，看着王丽莎的名字就拨了过去。
张源没有阻止，而是有些忐忑的期待。
没人接。
张源有些灰心了，王丽莎在想什么？
徐涛也有些意外，把手机甩给张源，说道：“这就是命！明天再挑一个姑娘吧！”
张源接过手机，心中灰败，但还是期待王丽莎能给自己回一条短信。
等了许久，终于手机响了一下。
“后天早上还要考试，明晚要复习，我就不去了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把手机一关，拿被子把头一蒙，不再说话了。
那边的王丽莎仿佛也放下了一块石头，以后自己和张源估计就是“点头之交”了。之前朱春华说的也有道理，又不是只有一个张源。
第二天去考毛概，宿舍里的人都懒洋洋的，气氛放松得非常。考场里面，人声鼎沸，仿佛马上就要放假了一样。直到监考老师进来，教室里才渐渐安静下来。老师也是笑容满面，都等待考完试就放假了。
发完考卷，教室里满上沙沙的写字声和翻书声，张源下笔飞快，考卷上写得满满都是。不写字老师怎么给分呢？等他答完考卷，转眼四周，发现大家都写得差不多了，每个人都在等老师收试卷。
但也有人熬不住，提前交卷了。这一下子，教室里可热闹了，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纷纷交卷，还没到规定时间，老师已经收完考卷离开了。
考完毛概，整个大教室都是放松的情绪，大家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起来。马上要放假了，大家都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父母了，张源也不例外，除了给父母打过几次电话之外，这次重生以来，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实在太短。
旁边的室友们都聚集起来了，徐涛定了一家自助火锅，口碑不错。李富军已经在畅想联谊之后他的幸福生活了，他觉得说不定还可以带妹子回家过年。
其余人是不会信的，蔡鹏甚至断言，李富军肯定是最后一个结束单身的。这自然又挨了李富军两巴掌。
满屋子的同学都在兴奋得聊天，ABB组合恰好路过217这个小团体。
刘菲菲忽然站住脚步，说了一句：“听说你们宿舍晚上有联谊啊。”
我靠！消息都传到女生那边去了，真够快的。
马雯雯却注意到，刘菲菲说话的时候眼神竟然会不自觉地往张源那瞄。
李富军来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啊，人多热闹。”
这是一句客气话，两个宿舍的人都没当真，开玩笑，人家联谊，你去干嘛？
不过刘菲菲却说道：“好啊，顺便帮你们把把关，看看对方怎么样。”
徐涛有些傻眼，这根本就是计划外的啊。但他也无法拒绝一个女生，只能豪迈地说：“好，那晚上一起。”
刘菲菲倩然一笑，对张源说道：“说说而已，不要当真。”然后话风一转：“你晚上也要去么？”
张源木然地点头：“去啊！”
“要不，你别去了！”
不等张源说话，刘菲菲就转身离开了。
赵媛媛作为好闺蜜，当然要力挺了，她假装生气地说道：“联谊竟然不叫我们，你们太过分了，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同学了？”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有这么一个缓解尴尬的机会，徐涛马上就接过话头了：“请请请，不知道六位美女能不能赏个光啊？”
朱晶晶瞪眼道：“晚了~本小姐现在没心情，看你们下回表现。”
ABB组合离开了，不过刘菲菲却相当于直接扔了一个炸弹。
“什么情况？”张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徐涛则说：“我早就看出来那刘菲菲不正常了。哈哈哈，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张源有些发傻，最近和刘菲菲是走得比较近，考高数的时候，自己还帮她作弊来着，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能和这美女有什么交集。
不过要说内心，还是有些小虚荣小得意的，毕竟是院花啊。
“菲菲你刚刚干嘛呀？”赵媛媛有些看不懂，平时的刘菲菲哪有这样对过男生。
不止是赵媛媛，其他人也没看懂。
刘菲菲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啥，就是知道张源他们要和其他女生联谊，心里有些不舒服。当罗雪芬把消息传回来，她的心里就一直不太高兴。今天当面这一句，感觉像是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马雯雯在一旁暗自叹气，刘菲菲刚刚这个表现，除非张源是傻子，要不怎么都能把刘菲菲拿下了。
不过话说回来，张源人长得也挺帅，家境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也不错，而且他身上有一股成熟自信的气质，还有才，能自己写歌。成绩看上去也不错，情商也不低，为人还上进，前途简直一片大好啊。仔细想想，整个商学院都是能数得着的，难怪刘菲菲会对他青眼有加。
可惜可惜。马雯雯心里还在暗自为刘菲菲叫屈，张源好是好，但总是觉得还差点火候。
不过人家刘菲菲都没说啥，自己操的哪门子心？
想到这里，马雯雯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雯雯，你说今晚张源会不会去？”
李蕾觑了个空，悄悄地小声问道，刘菲菲就在阳台打电话，她也不敢大声。
马雯雯立刻来了兴趣：“我问问啊！”说罢，就把手机掏出，很是按了一通，然后发了出去。
很快，就有短信回来，马雯雯一看，就对李蕾说道：“张源去的！而且还是金主。”
李蕾愣了，半晌才说道：“张源这家伙深藏不露啊！”
马雯雯也很奇怪：“我也没看出来！这都一个学期了才露出一点点的苗头。菲菲的眼光真准！”
待到晚上，217整个宿舍的人外加编外人员汪博，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一同去了火锅店。
第三十八章 我挂了……
距离学校南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江海明月”火锅店，自助餐，88元每位。
88块钱的购买力有多强？在食堂吃一顿饭也不过三块钱，节省点的话，足够一个人在食堂十天的伙食费还能富余网吧包夜一晚上了。
这群大一新生总算奢侈了一把。
“张源去联谊了！”
消息很快就到了吴雪的耳朵里，但吴雪没有说什么，刚刚那句话她都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但幸好没有把话完全挑明。
考完试了，现在马雯雯有着大把的时间来进行八卦。
今晚张源宿舍的联谊就是最大的八卦。
即便是马雯雯也不会想到，张源在去南门的半路上遇到了吴雪，小姑娘现在兴冲冲地和张源一起去蹭饭了。
汪博对于吴雪的出现简直惊喜不已，一路挤眉弄眼。
“吃火锅？”
“嗯啊，88块钱的标准！”
吴雪更高兴了，这个标准很是可以。几个人溜溜达达，很快就到了。
“告诉你啊，我们这可是联谊，你心里有点数。”
吴雪满脑子都是吃：“赶紧赶紧！”
张源抬脚进去，吴雪跟在后面，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牡丹厅里面，气氛正热烈，姜卫国和他女朋友王娟作为联系两个宿舍的纽带，正分享两个宿舍的欢乐集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张源的脑袋先冒了出来。
“哎哟！”姜卫国故作惊喜地说道：“大才子来了。介绍一下旁边的美女吧。”
“吴雪，不是我女朋友，看你们本事了！”张源随口一说，让几个男生更加高兴了。
吴雪根本就没管那么多，只是坐在张源旁边，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羽绒服脱下，放在椅子后面，原本略显臃肿的身形马上就变得窈窕起来，长腿细腰大胸，瞬间秒杀在座的女性。
张源目视汪博，那小子就很是自觉地帮吴雪把餐具清洗了一下，另外一旁的李富军只翻白眼，汪博这小子真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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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卫国也很给力，趁着眼下的档口，出去找服务员要了几个大号的塑料袋子，把几个女同学的羽绒服装了进去，吃火锅的时候衣服总是会沾上味道的。
王娟显然很享受自己男朋友的服务，她笑眯眯地问大家：“你们上午开卷考得怎么样啊，能不能拿一百分啊？”
李富军笑着说：“一百分就能让我满足了？我的目标是59！”
蔡鹏惊喜道：“真的？我的目标也是哎！”
张磊嗤笑着说：“那你丫还写那么多？我坐在你后面可都看见了，一张卷子写得满满的。”
旁边的女生说道：“我也写满了，不过不奢望一百分了，给我九十九我就很满意了，哈哈哈。”
大家哄堂大笑，这个时候，门又被推开了，徐涛搬了一箱啤酒过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哎呀，怎么都挤在一块坐啊？都分开，大家交叉着坐，这样方便交流。”
姜卫国猥琐地说道：“我早就想分开坐了，奈何碰到一群老实人啊。哎哟！”腰上被他女朋友拧了一下。
“哈哈哈。”房间里马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经过这一打岔，气氛就活跃开了，包厢里的几个女生也不那么拘谨了，叉开坐的趋势不可逆转的发生了。
不过吴雪还是和张源坐在一起，旁边坐着满脸得意的汪博。
徐涛很能活跃气氛，招呼服务员点好菜之后，他就嘭嘭嘭，先开了一箱啤酒，说道：“放假前咱们聚这一次，大家都不要客气，今天咱们是菜不限量，酒不断供，能多吃就多吃，能多喝就多喝，争取把本给捞回来，哈哈哈。我先干一杯，我叫徐涛，和姜卫国一个宿舍的！美女你怎么称呼？”
徐涛喝完一杯酒，还不忘记把球丢给下一个女生。这种事情，当然要男生开头了，大家一起哄，女生也就放开了。
旁边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徐涛说话，没想到这家伙话头一转，转到自己这边来了。不过她也不矫情，端起酒杯说道：“我叫徐婷，中文系的。一杯太多了，我建议我们女生每次半杯，男生一杯，好不好？”
这个没人会不答应的，男生这个时候更不会认怂，气氛一下子就热烈起来了。
几个女生轮流介绍之后，就轮到吴雪了。美女的杀伤力一下子就显现出来，全场竟然难得出现了小安静。
吴雪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吴雪，是传媒那边的。”然后把酒杯倒满，一口喝干，马上迎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之前来的几个女生已经听姜卫国给张源吹嘘了半天，什么学霸，音乐才子，长得帅，家境好，一大群妹子倒追，惹得几个女生一心想探个究竟，结果张源来了，还带了一个大炸弹，差点就把她们的小心思炸没了。中文系的女生普遍颜值高，但传媒有吴雪这个逆天的存在，真是让这群女生惊掉了下巴。
看着两个人甚是相熟的模样，张源那句开场终于又被想起：“这不是我女朋友！”看来也不是没发展的机会嘛。
而且旁边徐涛那开朗的形象，也是相当有吸引力——这是在学生会练就的口才。他一会一个笑话，把全桌人都逗得开心不已。
蔡鹏也不赖，虽然口才没有徐涛那么好，但是他长得比较帅，既然徐涛做了逗哏，他就做捧哏，俩人一唱一和，简直要拿饭桌当堂会了。
看得出来，217宿舍对姜卫国女友的这个宿舍很是满意，别的不说，颜值就已经高出一般水准了。连李富军都知道替身边的宋佳挡酒了。
这家伙就看在宋佳旁边，不管谁过来想和宋佳喝，得先过了他这一关。张磊也坐在宋佳身边，不过他比较安静，只是看着大家笑，并没有主动出击，喝酒也只是小口地抿着，一不小心就会让大家把他忽略了。
等到喝开了之后，大家座位都开始乱了。
这边的蔡鹏很惊喜地说了一句：“哎哟我去，朱云你也是滨州的啊？我也是啊，咱老乡啊，这个得喝一个。”
那边的温琳琳说道：“你高考也考了640啊？哈哈哈，我比你高两分，赶紧把酒满上！”
连吴雪都被抓了，徐涛挤眉弄眼地说道：“吴雪我得感谢你，替我们班，看住了张源这二货！”
吴雪哭笑不得，用手肘顶了顶张源，张源刚要拿杯子，就被徐涛一下子拦住了：“老张，还让不让我和美女喝酒了？和院花一起喝酒的机会不多，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成不？”
张源笑着把手放下，对吴雪说道：“喝吧，没事，少喝一点没关系的。”
吴雪很给面子地喝掉了一整杯酒，这样一群男生立刻开始了狼嚎。
“不行！你和老徐喝了，也得和我喝一杯！”李富军蹭得一下就冒出来了。
“可以！”吴雪毫不示弱：“不过你是第二个过来的，所以，第二杯半价！”
半价就半价！
“我出去一下。”张源摸了摸头，也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
“走走走，一起。”徐涛也凑了过来。
出来之后，张源和徐涛先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然后张源就来到柜台，把帐结掉了。十四个人，每人88块，张源钱包里还剩下一大把红色的毛爷爷。
徐涛揽着张源的肩膀，喷着酒气笑道：“张大爷果然豪爽，看得小的煞是羡慕！嘻嘻嘻。”
张源笑着说：“那小娘子晚上就从了本大爷吧，保证让你乐不思蜀。”
俩人勾肩搭背地回去了。
吴雪已经喝掉其余四个男生的酒了，正在捞青菜吃。看见张源回来，她也略带醉意地冲张源笑了一下。
“没喝多吧？”张源虽然喝了不少，但是脑子还清醒呢。
“你们宿舍都是酒鬼，我半杯酒都没省下。他们一个一个惯会找借口的，你出去一会，我都被灌了两瓶了。”吴雪一边说，一般伸手捶了张源一下。
张源大为惊诧：“没看出来啊，一个个都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的还有旁边中文系的女生，刚开始一个个都是娇滴滴的样子，现在竟然比男生还生猛。
不过男生们虽然喝高了，但也没忘记向女生要电话号码，这才是联谊的重点。
汪博醉眼朦胧，带着蜜汁的微笑，张源觉得这小子肯定拿到吴雪的电话了。
徐涛看着大家都差不多了，该聊的都聊完了，后面就自由发展吧。他和姜卫国一说，姜卫国就让自己的女朋友通知一下她们寝室的女生，该撤了。
大家从火锅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冷风一吹，都纷纷打了个寒颤。
但大家的热情却依旧很高，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回了学校，一路欢声笑语。
到了宿舍之后，汪博就直接瘫在张源的座位上了，对张源说道：“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哥哥！”
张源也喝大了：“我就奇怪了，我怎么就能把吴雪让出来呢？”
张磊来了一句：“我知道！你俩太熟悉了！起不了这种心思了！”
外面的门一下子又开了，是班长丁伟进来了。
“哟呵！回来了啊！赶紧的，可以查分了！咱们班的统计学，真是一言难尽啊！”
握草！所有人都酒意全无，不过这几个人都没有电脑，呼啦啦一下子都往楼上跑去——汪博那边有笔记本电脑。
“先查我的，先查我的！”
汪博根本没搭理是谁的声音，而是先查了自己的。
“握草，吓死爹了！”汪博抚着胸口大喘气道，张源等人往上一瞧，65分，安全着陆。
李富军马上就把其他人挤开，手抖着输入了自己的学号，查到了自己的分数：67。
“呵呵哈哈哈！”李富军开心地大笑：“握草握草！”
张磊随即跟上，也及格了：62分。
张源刚想上，就被徐涛挤开了：“老张，让哥哥先来！要是哥哥过关了，你也肯定过关！”
这倒是，张源紧张地看着徐涛的分数：73分。
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让其他人先查了。
所有人都过关了，气氛登时就轻松了许多。
“这个冯老师，还是可以的。”
张源还在输入学号，他的分数还没出来。
那边的徐涛已经准备下去了：“走走走，我先去洗澡了！”
然后就看到一群人石化了，他很好奇地挤了进去，看到了张源的分数：58分。
第三十九章 没理由
“这尼玛不可能！”徐涛大叫了起来：“我是抄张源的卷子，张源怎么可能挂科！”
张源颤抖着手按了一下刷新键，没错，58分，再无更改。
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张源浑浑噩噩地回了宿舍，爬上床就倒头睡去。
“算了，就这样吧。”徐涛在床下安慰道：“你就补考一下，反正你也不缺那点奖学金，看开点。”
张源闷闷地应了一声，徐涛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不就挂科么，又不会真的影响到自己拿毕业证，不怕！
抓起自己的手机，张源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走？”
张源挂科的消息迅速传开了，女生宿舍里，马雯雯第一个得到了消息，比学习委员李蕾的消息还要早。
放下手机的马雯雯满脸的诧异，她环视着宿舍的其他五个人，语调中带着些许颤抖：“张源的统计学挂了，58分。据说抄他卷子的徐涛考了73。”
张源挂科，难以想象。
宿舍里很安静，没人说话，宿舍里刚刚还在讨论张源宿舍去联谊的事情，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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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李蕾才开口说道：“是不是……冯老师写错了？他把徐涛和张源的分数弄混了？”
其他人都在摇头：“这不可能……”
但她们都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第二天，张源睡到将近十点才起，没人打扰他，大家都静悄悄地出门了。
看了看手机，吴雪大半夜才回：“后天走！帮我买票！”
这小妮子倒是不客气。
经过一夜，张源也想通了，不就是挂科么？自己上辈子也挂过，补考的时候好好考就是了。
到北门买了两张火车票，张源回来也开始收拾东西了。
宿舍里的人已经开始陆续离开，张磊和蔡鹏两个就先走了，徐涛也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张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张，哥哥先回去了，明年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他过关了，张源没过关，让他心里有着一种内疚，虽然他知道这不关他的事。
“行！多带点肉啊！”
见着张源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徐涛才放了心：“没问题！”
下午的时候，张源闲着没事，就再次一头扎进了机房码字。
正敲着键盘，进来了一条短信，是马雯雯的。
“菲菲今儿回家了。”
张源的眼睛眨巴眨巴，这个马雯雯看来想从自己这边榨取一些干货啊。
“我在看书准备补考。”
其实他没有看书，只是挂科了让他暂时没有谈恋爱的心思了，即便是最漂亮的刘菲菲也得靠边等一等。
马雯雯没榨到干货，略微有些失望。
一个下午，都很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拎着箱子从宿舍出发，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和吴雪汇合之后，两个人就直奔火车站去了。
吴雪的心情显然极好：“回去之后，我决定先去市区吃个牛肉煎包。”
张源也很怀念这个味道，上辈子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再也没吃过了，这次一定要多吃一些。
学校里，袁文斌很是焦躁，他还没有得到消息。
上午的时候，他看到张源和吴雪两个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心里就更没有底了。
终于，在他按捺不住的时候，消息传来：张源的统计学挂掉了。
难道那个小子还不知道？这让袁文斌很失望。
不过也不要紧，过年之前，每个人都会查分数，惊喜总归不会过年。
心中略安的袁文斌也上了自己的宝马车，准备回家了。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嘿！”
车子出了校门，拐了个弯，就和另外一辆C级AMG撞上了。
“草！没长眼睛啊？拐弯让直行，不知道啊？还有，你转向灯呢？别动！老子让你别动！”
袁文斌眯着眼睛看着对方，很是眼熟，没错，这位就是学校里的另一个传说，赵公子。
赵公子大名赵正明，整日里在学校里也是没什么事，全靠家世混日子。
两个人素来没有交集，但今儿竟然撞上了，真撞上了！
赵正明喷完之后，袁文斌冷冷地说道：“那咱们就报警吧，然后走保险。”
他完全不慌，赵正明说了这么多，唯独没提一条，AMG是逆行。
赵正明当然知道自己是逆行了，可他不想认！他的车买了还没多久呢，现在一下子就被撞花了，可心疼着呢。现在对面的袁文斌说要报警，他一下子就火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这种豪车相撞的场面可不多见，现在就看双方怎么PK了。
张源没有看到，现在他已经在火车上了。
吴雪兴奋地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说道：“现在估计我妈正在街上买菜！”
“那你还吃牛肉煎包么？”
“吃啊！”吴雪忽然问道：“你这个学期干了什么？好像忽然手里宽松了许多，能不能带我一个？”
张源笑了：“这个带不了你。你先歇歇，不过今儿的牛肉煎包我可以请你吃。”
吴雪眼睛瞪大：“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身上只有不到十块钱了，哈哈哈哈。”
“瓜子花生矿泉水，薯片饼干卤鸡爪。”
吴雪伸手一招：“两瓶可乐，一包瓜子。”
然后就看到一张十块的票子递了过去，张源知道，吴雪现在是不名一文了。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到了林城之后，两个小伙伴就迅速下了车，瞬间切换到了方言。
“打车么？”
张源看到了好几个中年男人在这里招徕生意，这是林城特色，小三轮。
“去锦绣大酒店多少钱？”这里的牛肉煎包味道最好，不去吃实在可惜。
“五块！”
张源和吴雪相视一笑，很默契地拎着箱子就走。
“三块三块！”那男人赶忙拦住了这俩小年轻，顺道减价。
到了锦绣大酒店，张源要了牛肉煎包和盐水鸭，外加两个小菜，两个人开心地吃了起来。
吴雪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就知道，跟着你肯定没错！”
张源嘴里嚼着煎包，说道：“那回头你帮哥哥一个忙。”
“什么忙？”
张源缓缓说道：“哥哥我挂科了，你别到处散播就行了。”
吴雪迅速咽下嘴里的食物，很是奇怪：“你挂科？”
张源无比地郁闷：“可不是？抄我试卷的人倒是及格了，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吴雪大乐：“行了！知道了！”然后就笑眯眯地接着吃饭。
学校门外，袁文斌赢得了和赵公子的PK，他无责。
宝马车的擦伤也要赵正明来赔付，只是赵正明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分外熟悉，直到他驶入了高速上才想起来，这是他看张源的眼神。
想到张源，他就加快了油门，赶紧回了家。
到了家里，他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直奔楼上自己的房间。
“儿子，先吃饭！”
袁文斌的声音传了下来：“妈，我先查一下分数。”
李茹对袁峰说道：“瞧瞧，儿子还是不错的。”
袁峰正在看报纸，听到老婆的话，哼了一声，说道：“他不挂科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茹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子明年就大三了，回头我去问问我哥，能不能找找路子让小斌保研。你觉得怎么样？”
“那咱们小年就得去你娘家看看了。”袁峰也觉得自己儿子读研的事情比较重要，不管能不能学到东西，起码先把学历拿到，这才是正经。
楼上的袁文斌手里有张源的学号，密码他输入之后，就看到了张源的成绩。
还真不错，这小子看来是个真学霸。
袁文斌之所以肯由衷地赞叹，是因为他看到了在一堆**十分的成绩中间，有着一个突兀的58分。
“下面，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拿起电话，想了想，没给冯老师打过去。
张源到家的时候，却接到了班主任秦老师的电话。
“张源，你是怎么回事？统计学你也能挂掉？”
钱瑜看着儿子还没进家门就在接电话，也就没打扰，只是伸手帮忙把张源的行李箱给拿了进来。
“秦老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实在是冤枉得很啊。”张源不打算把徐涛给卖了，作弊可比挂科严重多了。
“行了！回头我去问问冯老师，看看是不是搞错了。可惜了，眼看着你的一等奖学金就能拿到了。”
张源苦笑：“那麻烦老师了。”
第四十章 我不同意
秦老师看着眼前的成绩表，感觉到很意外，非常意外。
若说张源每一科的成绩都是在六十上下浮动的话，那他对张源的统计学就不会那么关心了——他大概估算了一下，张源仅凭借现有的成绩就可以拿到一等奖学金了，挂科了也能排在班级前三。
拿起电话，秦老师就拨了过去。
冯金水正在家里看电视，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张源的班主任秦玉峰，按下接听键之后，电话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急切的声音。
“喂，冯老师啊，我是秦玉峰啊！我们班有个学生，张源，你帮忙看看他的成绩是不是写错了？”
秦玉峰那么快就打来了？这让冯金水有些意外。
腹稿他早就想好了：“那我明天去看看，要是错了我就改一下。叫张源是吧？嗯嗯，我记住了。”
打完电话，秦玉峰依旧有些不放心，这事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班级能排在前三的人怎么可能考一个58分？再说了，他也没听说过班级里有学生和老师发生矛盾。
张源那边也有点期待，他隐隐觉得老师是不是把自己和徐涛的分数搞混了，要知道，徐涛可是抄他的卷子。
即便是冯老师这次出的题目变态，他也觉得自己不可能不及格。
挂掉电话之后，他也进了家。
“妈，晚上吃什么？”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儿子，你想吃什么？”
张云天在小院子里抽着烟，嘿嘿笑道：“这小子的话你不能全听，肯定在市区吃过饭了！对吧？牛肉煎包？”
握草！自己老爹怎么就能猜的那么准？
看着张源脸上的表情，钱瑜哪里还不知道被自己老公说中了。
“行了！吃就吃了，多大点事！儿子，还剩多少钱？”钱瑜觉得张源即便不大手大脚，能结余的也不多了。
张源把钱包拿出来，里面一堆红色，这是联谊剩下的费用，还有一千多块。
“你哪来那么多钱？”钱瑜很是意外。
张源撒了个谎：“我趁着没事的时候，去做了家教。”
“哦！”这样子张云天和钱瑜就都理解了，不过张云天很显然更关心他的成绩。
“这次期末考得怎么样？”
张源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有一门统计学挂了！”
钱瑜马上就眉毛倒竖：“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里没学好？”
张源喊冤道：“没有！抄我卷子的徐涛都考了七十多分，我怀疑老师给我俩弄混了。”
来到电脑前，张源打开学校的网站，输入学号，查到了自己的分数。
每一科的分数都很漂亮，唯独统计学的58分非常刺眼。
张云天皱着眉毛看了，觉得儿子没说假话。
“这就很奇怪了！”张源不可能单独放纵统计学这一门课的，连高数他都考了93分。
钱瑜说道：“咱们先别管那么多！挂科也是大学的一种经历！让这小子长长记性也好！”她觉得问题不大，就算补考重修，张源也能过——她的儿子没有在大学混日子。
到了第二天，冯金水主动给秦玉峰打了电话。
“秦老师，没错，张源就是58分。”
秦玉峰傻眼了，不过冯金水的下一句话让他感觉到了事情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你回老家了没？要是还没回去就来一趟学校，石院长找你呢。”
这种对话，当然要石林川来主导才行，他一个普通讲师，敢主动给学生挂科？
“石院长找我什么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挂了！”冯金水打着哈哈，挂掉了电话。
秦玉峰一头雾水又带着些许忐忑地来到了学校，能让院长来找自己，那肯定有事，估计还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等他进了石林川的办公室，就看到了冯金水也在。
石林川倒是很热情，先给秦玉峰倒了一杯热水。
“秦老师，坐！”
秦玉峰依旧一头雾水，坐下之后，就听到石林川说道：“今儿叫你们两位过来，是有个事情。”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是关于张源统计学挂科的事情。”
冯金水接着说道：“秦老师，之前张源和环境科学那边发生冲突的事情，您还有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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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峰点点头，眉毛开始皱起：“这和张源挂科的事情有关？”
“有关！”桌子另一边的石林川开口了：“你该记得，主犯是一个叫袁文斌的。这小子追求女生的时候，张源被推出来当了挡箭牌。于是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事情的对错很清楚，张源是清白的。”
“那这和张源挂科有什么关系？”
石林川接着说道：“问题就在这里了。当初张源不肯和解，导致了环境科学的几位同学被行政拘留，现在有了案底。袁文斌想为那几位同学销掉案底——这需要张源的谅解。”
秦玉峰有些生气了：“所以就让张源挂科？这样张源怎么可能谅解嘛！”
石林川倒是很淡定：“不让张源挂科张源就更不可能谅解了！行了，秦老师，今天过来不是讨论对错的，而是让你和张源解释一下，让他出具一个谅解书。都是同学，真的没必要闹成这样。换句话说，如果张源做了相同的事情留了案底，你会不会为他奔走？我会不会为他奔走？一个道理！我们不能放任自己的学生将来在前途上受到影响。”
这话秦玉峰倒是信的，一般学校象征性地给个处分就拉倒了，哪里会往死里整自己的学生呢。
“可无缘无故的，就让张源谅解，这个太难了！况且，张源应该没挂科吧？”
听到秦玉峰的话，冯金水点头道：“没错，这次的卷子我故意出的比较难，但张源也能考到八十分以上。”
“那咱们就是剥夺了张源本来就应得的东西，然后拿这个东西去和张源讨价还价？权力不能如此任性啊！”
听得出秦玉峰的不满，石林川笑了：“秦老师消消火。你都三十多的人了，应该知道权力就是如此任性！不过要真的是这样的话，咱们做老师的脸也丢尽了。是这样，张源只要肯出具谅解书，袁家出十万块钱的补偿给张源，而且这次的奖学金不会受到影响。”
十万块很多了，足够在建康付个小户型的首付了。
这还差不不多，秦玉峰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那我晚点和张源说一下。”
“行！你多劝劝他，让他别钻牛角尖。少年人嘛，有时候会不把权力放在眼里，这在将来会吃大亏的。”
张源对秦玉峰还是有些指望的，他一直认为自己没有挂科，终于在等了几天之后，秦玉峰的电话过来了。
“喂，秦老师，有查到了没？”张源有些焦急，奖学金什么的他倒是不在乎，但挂科他是不想的。
电话那头的秦玉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张源，这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但赶早不赶晚吧，你知道十一之前的那个事情，主角袁文斌的能量有多大？”
张源还真没留意过，但听到秦玉峰的话多少也明白了一点：“他家里是当官的？”
秦玉峰点点头，但张源看不到：“没错！人家一个电话打到了学校，冯老师顶不住，才给你挂了科。”
张源一口浊气闷在胸口，还能这样玩呢？
“那我就老实去补考吧。我认了。”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倒不用。你出具个谅解书，袁文斌可以运作把那几个同学的案底销掉，还可以补偿你十万块钱。”
张源冷笑道：“我不同意！”
第四十一章 弱者
听到张源的话，秦玉峰一点也不意外，若是张源肯和解，也不用拖到现在了。
“张源，你听我说。你就是不和解，对方估计也能把案底销了。到时候你什么都捞不着，不如趁现在先拿到这十万块。”
秦玉峰的话很在理，张源丝毫不怀疑对方能静悄悄地把这个事情摆平，到时候张源连证据都没有，一瞬间，他开始动摇了。
是啊，十万块呢，不少了！
但话到嘴边，却又变了。
“老师，我不同意！我宁肯补考重修，也不谅解！”这时候，张源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敝报虽小，穷骨头，还是有那么两根的”。
电话那边的秦玉峰叹了口气，说道：“张源，你先考虑几天，不要那么快的下结论。开学后给我回复也行。”
张源知道秦玉峰是为自己好，他不是当年的愣头小子了，上辈子就活到三十多岁了，看待许多事情也不再那么愤青，只是事到临头，他还是愤青了一把。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接着窝在自己的小屋里码字，心中愤愤依旧：“老子就不谅解！”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源的心情就恢复了不少：“妈，明年我想借着勤工俭学，买个笔记本电脑。”
张云天夹了一筷子豆芽，说道：“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就买。”
有这句话就行！张源手里的银子可是不少，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和父母解释，慢慢来吧，大一一个学期就赚了这么多钱，他怕把父母吓着。
钱瑜说道：“回头去街上买点东西，咱们小年的时候去看看你大伯三叔。”
张源说道：“知道了。就用我手里的钱吧。”
张云天乐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公家的！”
钱瑜却忽然转移了话题：“儿子，谈恋爱了没？”
张源脸上微热：“还没……”
“行了！你看你，他才大一，还得好好学习，你让他谈什么恋爱？毕业了也来得及！”
听到自己老公的话，钱瑜不满地说道：“你懂什么？等到毕业了，小姑娘就有见识了，那时候就不好追了！”
张云天也默然，张源开口道：“有几个合适的，还没想好追谁。”
钱瑜更加高兴了：“有照片没？让老妈瞧瞧！”
“没有……”
之前高中的同学们也陆续放假回来了，张源也没老是宅在家里，这不，高峰就约他出来打台球了。
“小源你不够意思，在建康也不找哥们玩，你就不知道我多无聊。”
张源啪得一下，把球打到了桌子底下。
高峰鄙视道：“你看你，手艺都潮了。”
然后捡起球，摆在桌上，很是清脆地来了一杆。
不远处，郑晓莉正悠悠地走了过来——这是张源班里的美女，他的印象很深。
高峰见到美女，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手上的动作都变形了。
张源笑着说道：“你怎么来了？”
郑晓莉说道：“附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来书店逛逛。”
高峰一抬头，看到了旁边的益友书屋，有些了然。
但郑晓莉显然没进去，而是在旁边看俩人打台球。
高峰这个二货，和女生在一块就不知道怎么打了，被张源这个手下败将接连赢了好几次，心情就开始往下掉了。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说道：“小源，咱们年后聚一下吧，都半年没见着了，也不知道同学们都变样了没有？”
“好啊！”这个张源是不会拒绝的，高中的同学感情都是极好的。
郑晓莉正在旁边翻着闲书，听到这话也来了兴趣：“能来多少人啊？”
高峰握着球杆，又打了一下，没进，叹气说道：“可以来不少呢。我和王涛组织一下先。你可得来啊！”
“我一定来！”
待到小年的前一天，张源一家便去街上买了点烟酒牛奶，还有几只公鸡，便找了一辆三蹦子，晃晃悠悠地回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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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张云山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三叔一家也过来了。
自打家里长辈去世，三家人团聚的时候也就小年了。
张云天带着老婆孩子到的时候，刚到上午，时间大早。
家里最小的就是三叔家的小弟张峰了。
张云山感慨道：“你说咱们家，爹娘生了咱们三兄弟，也没个姐妹；咱们更好，更是一个闺女都没有，这真是奇了怪了！少了闺女，总是感觉缺点什么。要是小雷能生个闺女，那可真是谢天谢地了。”
张云天哈哈一笑，说道：“要是生了个孙子，你肯定更高兴。”
张云山摆摆手，说道：“和你不说假话，我是真想要个孙女。”
“那咱们等着吧。”
张源和大哥张雷一起搬年货。
张云天给大哥和弟弟都买了一箱子好酒，还有一大桶油，每家还有两只大公鸡。
张云山让把公鸡杀掉一只，午饭就吃它了。
嫂子王梅的厨艺极好，和大伯娘三婶还有钱瑜一起，在厨房忙个不停。
男人们则在屋子里抽烟，侃大山。
张源和张峰没加入，张雷作为长孙，在屋里陪着，小哥俩则出来吹冷风。
“明年中考准备地怎么样了？”
张峰想了一下，说道：“重点高中就不想了，估计石塘高中还差不多。”
“石塘也不错了。回头我爸还能看着你。”
这句话把张峰吓了一跳，他摆摆手说道：“我加把劲，看看能不能考到一中去，实在考不上，我就去三中，尽量不去石塘。二伯那，我是不敢去。”
张源一愣，随即一笑，说道：“没那么夸张吧？”
张峰说道：“你是毕业了，当然无所谓了。我有种感觉，要是我真去了石塘，日子肯定不好过。”
张源说道：“那你加油，争取考到一中去。”
张峰苦着脸说道：“要是真能考上，就好了。”
俩人在村里瞎逛着，张峰不时和周围的人打招呼，张源忽然觉得，自己离老家好像很遥远了。
村里的冬天还是很冷的，俩人闲逛了一会，就被冻得回来了。
瞧着小哥俩被冻得鼻子通红，张雷开心地笑了起来：“家里多暖和，让你们俩出去浪！”
张源钻进厨房，嗅着香味，问道：“快好了吧，我都饿了。”
大伯娘笑着说道：“瞧瞧，就馋成这样了，等下就好了。”
张峰抓了把花生，递给张源，说道：“哥，先吃点花生。”
张源接过花生，炒得很香。
午饭很快就好了，一家人围在一起，乐呵呵地开始吃起了午饭。
有鸡有鱼有肉，午饭很是丰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享受难得的团聚。
酒至半酣，张云天问起了家里的事。
“咱家的地怎么样了？”
一提这事，大伯张云山就来了火。
“二栓他们家不肯让，咱家虽然都是男丁，但人口少，你又常年在外的。”
三叔张云海也说道：“大哥，先忍一下；二哥，你看看你能有哪个学生能找一下么？”
张云天摸了摸下巴，说道：“有点难。”
张云山叹了口气。
张源不明所以，问堂哥张雷：“哥，咋回事啊？”
张雷说道：“那个二栓，仗着自己的姐夫是镇里面的副镇长，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把咱家地占了一分半。”
张峰很是年轻气盛：“咱不能就这么忍了！得去告他！”
张雷摆摆手，说道：“现在肯定告不赢的，咱上面没人。而且占的地界标示不明显，回头说理都说不好。”
张云海一下子抬起头，看着张源说道：“小源将来要是能考个公务员就好了。”
大伯张云山也点了点头，但随即又说道：“还是太远了。就算小源考上了，也得毕业了才行，那也得四年多，远水解不了近渴。”
张源想起来了，这个二栓，还是村里的会计。会计这个位置就不用赘述了，村里的会计，财权也是很大的。
他很想做点什么事情把这个二栓摆平，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能力；即便他想花钱，也找不到门路。
一家人的情绪被这事感染之后，直线下降。
吃完午饭，张源一家略微休息了一会，就起身回石塘。
路上，钱瑜也没忍住，问张云天：“你就真没几个学生能管得了？”
张云天摇了摇头，说道：“这事牵扯到副镇长，我一个老师，不够看的。一分半地，不多，但这口气，实在是忍不下来。”
钱瑜也叹气道：“忍不下来还能咋样，又不能把人家怎么着；幸好只是一分半的地。”
回到石塘之后，张源就出去买了一堆的烟花，准备过年的时候放。
期间遇到过几次吴雪，小丫头每次都懒洋洋的，眼睛都不想睁开的样子，张源看着她的样子，都诧异她当年是怎么拿到留学名额的了。
第四十二章 回校
大年三十一早，钱瑜就忙开了。
张云天和张源逍遥了小半天，终于也被抓了壮丁，他俩不能真的闲着。
门口人影一闪，吴雪出现了。
“钱姨，已经准备年夜饭了啊？”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小雪啊，快来玩；这不趁着天早，先准备着，要不晚上就慌乱了。你家里准备地怎么样了？”
吴雪抿嘴一笑，说道：“我妈准备地差不多了。”
张源正在旁边择菜，吴雪顺势过去，帮张源择起了菜。
钱瑜说道：“小雪你可别动手，张源你洗洗手，这点活让你爸干就行了。”
张源小声问道：“这可不像你啊！”
吴雪也小声说道：“上个学期占了你不少便宜，帮你择几根菜算不了什么。”
旁边的张源顺势而起，说道：“走吧大小姐！”
张云天走了过来，对张源说道：“你和小雪去玩吧。”
张源嘿嘿一笑，对吴雪说道：“走呗，看看街上还有什么好东西没。”
等俩小的离开之后，张云天转身对钱瑜说道：“钱老师，你怎么看？”
钱瑜想了一下，说道：“我还能怎么看？我说了也不算啊。”
张云天嘿嘿一笑，说道：“咱儿子确实不错。”
钱瑜说道：“那是！赶紧择菜！”脸上的笑容也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张云天手上速度加快，这个年确实不错，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统计学不可能及格了。
张源带着吴雪往大街上溜达，年三十了，街上竟然还有不少人，都在准备最后的年货。看着吴雪手冷的样子，张源买了两杯奶茶。
学校门口的奶茶，不过是优乐美加开水，但就这也是这个小地方最好的享受了。
溜达的时候，碰到了王涛，这家伙挤眉弄眼，搞得张源哭笑不得，但张源也没想着解释什么了。
喝奶茶的时候，吴雪看着大街上的人，小声说道：“你挂科的事情叔叔阿姨知道了没？”
张源闷声说道：“知道了。”这其中还牵扯着袁文斌呢，不过张源打定主意不让吴雪知道了——吴雪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她用不能真的去做袁文斌的“女朋友”。
“你是不是没认真学习？”吴雪有点疑惑了。
张源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幻：“我高数93分。”
吴雪不再说话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昨儿余咨给我发QQ了。”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张源猜到，余咨这货肯定不会无缘无故。
“怎么了？想追你？”
吴雪冷笑道：“就他那个德性！姑奶奶没拆穿他就是给他脸了。”
她和张源都觉得得给余咨点颜色瞧瞧，要不太便宜这小子了，只是现在两个人还都没想好要怎么实施，不过来日方长，时间越久，利息越高。
压完马路，已经下午了，两个人都要回家了，毕竟也是除夕了，不能一直待在外面。
家里面，电视就没关。里面中央台的旋律早就盘旋在小院子里了，年味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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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瑜已经炸好了丸子，肉类也焯水完毕，蔬菜也都切好了，各种前期准备已经完成的七七八八了。
张云天已经在和面了，钱瑜则在边看电视边调馅，张源坐下来，感觉自己没啥事，出去看了看天色，然后又回屋。他在看今天能不能下场雪，要是能下雪，那可是极为美好的。
张云天显然知道张源在想什么，叫道：“别看了，今天没雪。”
“可惜可惜。”张源回到屋里，钱瑜已经把小炉子拎进客厅里面，厅里面很是暖和。
张云天已经在切面了，该张源上场了，他擀饺子皮倒挺在行。
全家总动员。
张源手下一只只圆圆的饺子皮出来了，张云天拿起来就包起了饺子。
钱瑜瞟了一眼电视，赶快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那边就飘来了阵阵香气。
张云天看着厨房的灯火，说道：“咱爷俩也加把劲，争取在春晚前把饺子包好。”
在爷俩包饺子的间隙，钱瑜已经开始把菜陆陆续续端了进来，香味开始弥漫。
钱瑜做好一桌子菜之后，擦擦手，过来帮忙把剩下的饺子全包好，放在一边。
张云天伸了伸腰，说道：“哎哟，老了，这腰都酸了。”然后就和张源洗手，一家人坐在一起，开心地吃起了年夜饭，顺带看春晚。
这个时候，拜年短信满天飞，张源的手机也是响个不停。张源很享受这种相对原始的拜年方式，这又让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句歌词：甭管你是谁，群发的我不回。群发的你不回？那你主动发？不回就说明是别人先发的，你要是不回，几年之后，估计就没人搭理你了。
王丽莎和邱雪娜竟然也给张源发了短信拜年，不同于群发的大路货，她们的短信都是自己写的，张源一眼就看得出来，因为都只有四个字：新年快乐。
刘菲菲竟然也主动给张源发了短信，五个字：“新年快乐啊！”多了一个“啊”。
QQ里面的高中同学已经在酝酿新年聚会了，大家各自把时间空下来，约在了大年初六。
宿舍里的人也有几个在线的，张源看到徐涛的头像亮着。
这个事情张源没憋住，就在QQ上和徐涛说了。
徐涛立马就怒了：“这个姓袁的，真TM不是个东西！你打算怎么办？”
张源回道：“我不打算怎么办。我就补考重修了！”
徐涛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
等到初六，高中同学齐聚。
高峰找了学校附近的四海饭店，一群大一新生开始了第一次高中聚会。
一个班里没考上多少人，加上专科也就二十几个，因此袁峰定了两桌足够用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来。
男生女生都不再像高三时期那么拘谨，而且经过半个学期的洗礼，女同学们都开始学习打扮自己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也许就是指这个。
高中时期一个个貌不惊人的小女生，现在竟然很有些青春靓丽，让一众男生大呼后悔没有早下手。
吴雪和张源一个班，这次也过来一起吃饭。她坐下之后，就开始快乐地四处张望。不时有男生过来找她要手机号码，吴雪也没矫情，都给了。
很快菜都上来了，高峰咳嗽一声，说道：“我宣布！石塘中学04届2班毕业生聚餐正式开始！”
那边王涛早就把酒倒上，叫道：“来！先干一杯！”
大家闹哄哄地一起干掉了第一杯酒。
然后大家就开始分散出去联络感情了。
张源被轰炸得比较厉害，高峰也走过来说：“你小子一开学就见不到人了，是不是不想和哥几个玩了？”
张源赶紧叫屈：“哪有的事！实在是有事。”
高峰说道：“除了找女朋友，其他的都不是事！来，先自罚一杯！”
张源认了，他这个学期确实没怎么和高中同**系。
“好！我认罚！”张源痛快地把酒干掉，高峰的脸色好了不少。
刘元冒了出来，说道：“刚才那杯只是漱口，这杯才是真罚！”
张源叫道：“你小子又不在建康，来凑啥热闹！”
高峰笑道：“正好，你俩一起喝一杯。”
刘元问道：“为啥？”
高峰：“为啥？你为啥不来建康啊？就为这个成不？”
刘元也捏着鼻子认了。
那边吴雪和李丹所在的女生区域，有不少男生在追着喝酒，很是热闹。张源感慨道：“还是女生吃香。”
高峰捅了捅张源，问道：“你和吴雪好上没有？”
张源说道：“没有！”
“有这个打算没有？”
“暂时没有！”
“好！”高峰大叫一声，冲到吴雪那边去了。
那边陈然已经在吹牛了。
“我看上我们系的一个女生了。不是院花，长得还行。但你要知道，这种女生基本都很难追的。为啥？因为太漂亮没人敢追，这种稍微差一点的，就有一大把了。”
“追到没有？”有人问道。
陈然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没呢！这不，已经和别的班的男生干了一架了。”
“就为这？”
“也不全是。主要就是平时都看对方不顺眼，然后就找了个借口打了一架！”
旁边的孙平来劲了：“下次打架叫我！哥们给你撑腰！”
陈然拿起酒杯和孙平碰了一下，说道：“指望你了下回！”
孙平一口喝干：“没问题！”
张源举着酒杯到处找人喝酒，自己同学里面可是有好几个打架的好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忙，现在不联络感情，到时候肯定抓瞎。
吴雪看着张源的酒量，很是诧异，这小子什么时候那么海量了？
不过男生们对这种场面都很高兴，基本来者不拒。
一顿饭竟然都是兴高采烈！
虽然大家都很年轻，酒量也不错，还惦记着回家，但终归有人还是喝醉了。只能住在附近的小宾馆里面。
张源和吴雪两个人裹得紧紧的，一路快走回家。
“什么时候回去？”问话的是吴雪。
张源想了想，说道：“再过两天去买票。”
吴雪嘿嘿一笑，张源就很自觉地说道：“我懂的。”
“张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尽。”
“那火车上的零食你负责！”
“这个可以！”
过完年之后，张源又在家里待了十几天，老妈的反应已经从刚开始的“怎么那么久才回家”变成了“你什么时候开学”，反正也没几天了，张源收拾收拾东西，打算提前返校了。
元宵节之后，张源就来到了学校，顺便帮吴雪拎着她那个大号的行李箱。
他算是第一批回校的人，现在学校里面还是冷清的紧。
吴雪跺着脚说道：“你看你，挑的这个时间，吃饭都困难。”
张源嘿嘿笑道：“不是有泡面么？”
吴雪眼珠子一转，说道：“不行！我要吃肉！”
“成！”张源现在也算小有身家，吴雪就是放开了吃，也吃不穷他。
张源回到宿舍，就发现张磊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很安静。
“你傻了？还是挂科了？”张源把行李放好，然后把带的牛肉烧鸡拿了出来：“来，尝尝朕带来的好吃的！”
张磊却摇了摇头，说道：“涛哥也回来了，等会我和你俩说个事。”
看着张磊那认真的样子，张源感觉到很奇怪，但还是说道：“成！”
很快，徐涛也进来了，带着一阵冷风。
然后张源就看着张磊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给了张源和徐涛每人散了一根，不要都不行。
“点上吧，这样有点气氛。”
徐涛默默点上，吸了一口，对张源说道：“看样子是有大事！”
张源也觉得今天的张磊很奇怪，也装模作样的抽了一口，有些呛人。那边的张磊也一样，明明不会抽烟，却非要抽。
深深地吸了几大口，张磊也呛了好几下，仿佛在下决心。
终于，在徐涛失去耐心之前，他开口了：“老张，涛哥，有个事情，我觉得还是对你俩说一下吧。”
“什么事情？”
“我的身体不太好！”
第四十三章 意外
张磊犹豫再三，还是和舍友们坦白了自己患有乙肝的状况，说完之后，感觉他也轻松了许多。
张源和徐涛两个都有些傻眼，他们呆呆地看着张磊。
“你这……”
张磊苦笑一声，接着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说出来也轻松了一些。”
“没事！”张源开口了，这种事情他已经经历过很多了，不是个大问题。
但张磊显然不这么想，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压力很大。不过也没办法，他是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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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涛也同样没当回事，但又忽然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在学生会工作了差不多一个学期，有着天然的敏感。
“被涛哥说中了。”张磊又抽了一口烟，方才说道：“年前不是联谊了么，卫国女朋友宿舍的有个女生，叫宋佳的，和我看对眼了。这个寒假一直在聊天。”
“那是有点愁人。”徐涛挠挠头，这是张磊的一个机会，很难得。
张源也觉得很愁，这个事情旁观者都会开解对方，但一旦摊到自己身上，估计就不会接受了。
“女生知道么？”
张磊摇摇头，说道：“我还没敢和她说。”然后使劲把烟头摁灭，苦恼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
徐涛和张源两个都默然了，这还真不好搞。
“回头和卫国说一下吧，这个事情不能跳过他。”
张磊点点头，说道：“哎。和你们两个说完了，我心里忽然轻松了一些。”
徐涛大大咧咧地说道：“哎呀，没事的！要是有事的话，学校都不可能让你在这里读下去！”
“宋佳明天到学校……”
“去接她！”张源也开口了：“不管成不成，态度还是要有的。”
张磊重重地点了点头，但看上去依旧心事重重。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源听到了张磊的一声叹息，便开口问道：“是不是想放弃了？”
张磊又叹了口气，说道：“老张，哥们觉得算了吧。”
徐涛也没睡，听到张磊的话，便说道：“那你就直接和宋佳说明！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
张磊没有再说话，而是翻了个身，沉默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磊就不见了踪影。
徐涛起床之后，叹了一口气，问张源：“老张，你怎么想？”
张源想都没想：“平常心对待吧，这不是大事。”
徐涛点点头，也说道：“我还担心你会多想。”
张源愣了：“哥们是那种人么！”
“对了，眼看可就开学了，你怎么打算？”
张源知道徐涛在问和解的事情，听到这里，就冷笑一声，说道：“想和解，门都没有！”
徐涛也开始劝了：“老张，万一人家真的绕过你把案子给销掉，你可就亏大了。”
“亏就亏了吧，以这种手段来胁迫我和解，那可不行。”
张源的决心已下，不接受！哪有做错了事还逼着受害方和解的？这哪里是和解的方式？而且到现在，他都没听到袁文斌的一声道歉，道歉那么难么？比掏出十万块都难么？
下午的时候，张源看着还有时间，就去了趟市区，他给自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集成显卡的Thinkpad。
他特意没有挑独立显卡，为的就是让自己不去玩游戏——其实他已经许久没有玩过了。
刷卡的时候，张源就很激动了，等了这么许久，他终于可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了，以后可以更加灵活地掌握码字的时间了。
回来之后，就看到了张磊也在，这个时候他没有抽烟，而是在和徐涛聊天。
看到张源回来，张磊惊喜地说道：“哟呵！大款啊！买电脑了！”
张源笑道：“破电脑，破电脑……嘿嘿嘿。”
不过看着张磊的样子，显然有状况。
张源目视徐涛，徐涛看得出张源的疑问，也笑了：“这小子去接宋佳的时候，把心一横，和人家坦白了。”
“宋佳怎么说？”
不用徐涛说了，张磊自己就开口了：“宋佳说，她早早就打过疫苗了，不怕。而且今天上午我专门去网吧查了一下，这个只要管控得好，不会遗传到下一代。”
“握草！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也替张磊高兴了。
徐涛凑过来，说道：“赶紧的老张，打开电脑查一查。”
张源便打开了电脑，又查了一遍，张磊在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一身的轻松。
待到晚上，宿舍的人便聚齐了。
“走，去吃饭！我请了！”张磊心情很好，忽然就想出个血。
“算了算了！”姜卫国止住了他，然后从包里拿出了许多咸肉香肠。
不过李富军却像发现了新大陆：“哎哟，老张，有电脑了啊！”
张源笑道：“大家都可以用，上网查查资料什么的都可以。只是不要下载日本爱情动作片，那种两三个人就能演完的电影。”
宿舍里哄堂大笑。
待到晚上，宿舍里的人就知道了两件事。
一件是喜事，张磊和宋佳凑成了一对，当然还连带着张磊的身体状况也暴露了。
另一件则是悲剧：张源的挂科元凶找到了，是学校安排的。
对于这两件事，宿舍的观点倒是蛮一致的，只是李富军的眼睛有些闪烁，大家没有留意到。
等到第二天，正式开学了。
张源见到了班主任秦老师，秦老师把他叫到了一边，问道：“想好了没？”
“想好了，秦老师！我决定去补考！”
秦老师劝道：“何苦呢你这是！张源，咱们可是平头百姓，没有任性的资本。”
张源却主意很正：“秦老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不想就这么接受了。这相当于直接打我脸了！”
“你可想好了，我估计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谢老师，我能受得了。”
秦玉峰见劝不动张源，也就放弃了，只是还是很惋惜，这个学生不错，要是肯变通一下就更好了。
等到他离开之后，张源就去了李蕾那边。
李蕾愣愣地看着张源：“你干什么？”
张源理所应当地说道：“我报名补考统计学啊！”
李蕾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真的挂科了啊？我一直以为是谣传。”
徐涛也冒出来了：“你们班干部都不看成绩单么？张源确实挂科了。”
张源止住了徐涛接着往下说的意图，闹得沸沸扬扬的不一定是好事。
李蕾看着张源，感觉有些头疼。
“那我先给你报名。”
张源主意正，先补考——他觉得自己补考肯定也要挂科，重修已经是必然。
袁文斌这个时候也到了建康，但他等到的消息却并不是他想要的，张源没有服软——这个家伙宁肯去补考。
他把手里的奶茶一下子就扔到了角落里，恨恨地低吼着：“老子要让你挂到地老天荒！”
冯金水也在苦笑，他拿到了补考学生的名单，张源的名字赫然在列。
秦玉峰已经把话传给他了，张源拒绝接受这种方式的和解，现在他被夹在中间了。
第四十四章 翻脸
让张源再挂一次？冯金水觉得自己如果这么做了，那就要成为这一个班级的公敌了。
谁不想桃李满天下，这可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以后会分散得各地都是，而且万一事情传出去——他丝毫不怀疑这事情会传出去；到时候他的名声就臭了。
臭了名声的老师不会有学生愿意去认的，到时候能做个点头之交都是个极好的结果了。
不过他没去找石林川，石林川的电话却再次打了过来。
“海陵那边传话过来，让张源接着挂科，挂到愿意和解为止。”
冯金水犹豫道：“石院长，要是张源一直不同意和解呢？”
“那就一直挂，挂到大四，我就不信临近毕业了他还能接着赌气！”
罢了，既然领导都发话了，那冯金水也不再犹豫了。
石林川挂掉电话之后，心里也不不理解，多好的和解条件啊，张源的脑子是进水了么？
西红柿小说
可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到现在为止，张源都没有收到过一声“对不起”，也没有人想过张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有的时候钱的确很重要，但有的时候一个态度却比钱更重要。
题目没有变化，还是期末的那张试卷。
班级里挂科的同学有四个人，他们现在都坐在考场里。
张源把名字写好，开始认真答卷。
冯金水坐在讲台前面，看着这四个学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考试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多。
收完卷子之后，冯金水开口道：“张源你留一下。”
其他三个人看了看张源，便先离开了——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教室里没有其他人了，冯金水叹了一口气，说道：“张源，你这是何必呢？”
张源也开口了：“冯老师，我这次补考也过不了，对吧？”
冯金水点点头，说道：“你都知道了，还要我再说什么其他的么？和解了吧。”
张源摇摇头，说道：“坚决不！”然后又朝着冯金水鞠了一躬，说道：“谢谢冯老师了。”
他知道冯金水也是被别人压着给自己挂科的，事情不能怪到他身上。
冯金水看着倔强的少年，叹了一口气，谁又知道往后的发展呢？小小少年最不可欺，古今同理——更何况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并不是少脑子的人。
等到张源回去之后，发现宿舍里正认真地讨论一件事：奖学金。
看到他回来，姜卫国很是遗憾地说道：“老张，你小子可惜了！凭你现在的成绩，可以拿到一等奖学金了。只是统计学挂掉，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张源知道，自己排在前面，就把后面的人给挤掉了。
他挂科不要紧，那能拿到奖学金的人就会少一个。
“你们都知道，我是无辜的。”
知道归知道，但他毕竟白白占了一个名额。
“李蕾说了，这次四六级不排在奖学金的机制里面。”
这很正常，四六级的成绩还没出来，想排也排不进去。
不过有人就很有意见，沈国梁就很有意见。
他的成绩排在第三名，张源因为挂科排第二，而且他去年也没有参加什么其他的活动，没有证书可以来加分。
一个名次之差，他只能拿到二等奖学金——按照学院的规定，不能递补。
要是张源真的拿到了奖学金，他也就没意见了，但张源偏偏挂掉了一科，这让他心中很不高兴。
这肉张源不吃，别人竟然也吃不到。
这种状况估计没人会想到，排名前二的人竟然会有挂科的情况，这在江海大学的历史上都没出现过。
“你说张源，怎么就没多挂几科！”
这种声音很快就传到了217，里面的埋怨意味非常明显。
张源不管这么多，有能耐你就自己考出来，自己没本事就不要敲怪话。
几次上课的时候，张源看到沈国梁都怀有极大的敌意看着自己，这让他心里直摇头。
不过他不好意思说，徐涛就不管那么多了。
“自己本事不够，考不过别人，在这里阴阳怪气做什么？”
听到徐涛的话，一些持有相同观点的同学也开始反思，自己毕竟没有考过张源，若是自己真的优秀，那就不用在乎张源的成绩了。
但沈国梁明显不这么想，他是直接“受害者”。
只是徐涛的话他反驳不了，当下冷笑不已。
过了几天，奖学金的名次排定了，宿舍里只有姜卫国拿到了，二等。
看着姜卫国数着钞票的样子，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应该认真学习了。
这个时候，刘老师的话再起响起在耳边：“大学不是这么读的啊！”
确实不是这么读的，一个学期，足够这群大一的新生回魂了。
耳濡目染，只有他们这群新生敢玩，其他人都在认真上课上自习。
开学的时候班主任秦老师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有两个大三的学长拿到了留美名额，要去沃顿了。
沃顿啊！
之前的传说竟然真的有机会实现，这让这群大一的学生都有些意动，谁不想去呢？
现在的留学生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更别提是沃顿了。
蔡鹏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去退书了。”他在北门书铺借了许多小说，还没看完。
姜卫国看着蔡鹏认真的样子，笑道：“不堪小说了？”
蔡鹏很认真地说道：“不看了！再看，老子就请你们吃饭！”
这话靠谱，比其他的“誓不为人”、“不姓蔡”之类的强多了，这种是可以被强迫实现的。
张磊也说道：“我也不玩游戏了！以后认真上课。”
大家知道，这家伙现在有了牵挂，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了，他得努力上进，给宋佳一个稳定。
但李富军去哪儿了？大家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人。
坐在他位子上的汪博说道：“握草！你们都认真了，那我咋办？”
张源笑道：“你也认真起来啊！”
汪博起身，说道：“那我也勉为其难认真一点吧。”然后就和蔡鹏一起去北门退书了。
书没看完，退掉很痛苦，蔡鹏觉得自己抓心挠肺地难受。
张源爬上床，接着码字。
没多久，张磊的电话响了，那家伙喜滋滋地去阳台接了电话，回来的时候一脸的阴沉。
“咋了小张！”
张源是老张，张磊比张源小一个多月，就被叫“小张”了。
“刚刚宋佳告诉我，李富军这小子去找她了！”张磊咬着牙说道。
徐涛惊道：“不会去告密了吧？”
张源也停止了码字，从床上探下头，看着张磊。
张磊依旧咬着牙：“被你说中了！”
宋佳在电话里说的清楚，李富军把张磊一通损，连张磊的身体状况都拿出来说了，直言张磊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这小子还能干出这种事情，真是看走了眼了！”
听到张源的话，张磊说道：“上次联谊过后，他就瞄上宋佳了。前几天我说了和宋佳好上的消息之后，你没见着这几天他都不和我说话了么？”
这个情况张源和徐涛还真没留意，姜卫国也没在意，但现在一听到，才发觉还真是这样。
徐涛说道：“罢了张磊，以后你也别理他！”
“没错！越是这样你和宋佳就越要好好的，气死他！”张源也在床上补充道。
张磊点点头，说道：“我就担心这小子会到处说。”
姜卫国过来搂住了张磊，说道：“没事！你的活动区间能有多大？哥几个都站你这边，你怕啥？”
这倒是，宿舍的人不孤立张磊，那李富军就在白作功。
不多时，李富军回来了，满脸不高兴。
看到汪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侃大山，就喝道：“滚！”
汪博一脸懵逼，他什么都不知道，招谁惹谁了？
张磊过来了，对汪博说道：“先回去睡觉吧，明儿哥们带你飞！”
汪博愤怒了，这李富军吃错药了！但他在别人的宿舍不好发脾气，只是寒着脸出去了。
张磊好声好气地将汪博送走，回来之后就发现宿舍冷场了，没人说话。
李富军在床下踢着凳子，发出很大的动静。
张源忍不住了：“你干嘛呢你？”
“干你屁事！”
握草！张源忍不了了！他心情正不爽呢，哪里受得了这个！
只是张磊过来了，眼睛里恳请张源不要下床，张源看着张磊，忍了。
那边的徐涛却说道：“要抽风就出去抽！老子还得睡觉！”
李富军冷笑一声，随即出去，重重地把门关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很响。
蔡鹏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事？”
徐涛说道：“不管他，睡觉！”
第二天下了课，张源被李蕾叫住了。
“张源你等下走！”
“啥事？”
李蕾顿了一下，看着周边的男生，开始赶人了：“又不是叫你们，赶紧走赶紧走！”
徐涛斜着眼睛说道：“切！我还不想知道呢！”
看着张源宿舍的小伙伴离开之后，李蕾才说道：“你的统计学补考没过，准备重修吧。”
张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冯老师已经和我说了。”
“你不生气么？”
“生不来气，就这样吧。”
李蕾感觉到很奇怪，如果换了她，估计要气到睡不着，但从马雯雯那边得来的消息，张源睡得还挺香。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就看到李富军抱着自己的电脑在看剧。等看到张源进来，李富军惊得一下子把盖子合上了。
张源的电脑一直都比较干净，怕中毒，所以一直不肯下**。看到李富军那心虚的样子，张源就知道他在干什么了。
他打开电脑，看到了几个男女演员在上演东京爱情故事。
“富军。我记得和你们讲过，可以玩游戏，可以聊QQ，就是不要看**的。”张源压抑着火气说道。
李富军心虚地嘴硬道：“看个**又没有什么关系。”
张源声音有些大了：“我不想电脑中毒。”
李富军说道：“怎么会中毒？就算中毒了，杀掉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源火了，你用别人的电脑，起码应该不乱下东西，不乱装东西吧，这货怎么就没有这个意识呢。
“我要改密码了。”张源很是生气：“你都不知道我电脑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就乱下**，万一硬盘挂了，我资料都找不到了，你赔我啊？”
“小气那劲儿。”李富军嘟嘟囔囔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生闷气，看着张源查杀病毒，并把电脑密码改掉。
第四十五章 身家
女生宿舍那边，马雯雯已经得到了消息。
“我和你们说啊，张源这次的挂科你们不觉得诡异么？”
很诡异，诡异到了可以记录进校史的地步了。
赵媛媛很捧场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啊？”她也很好奇，补考的四个人，就张源继续挂科，这很奇怪。
马雯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怜悯，又带有愤怒：“据说是院领导发的话，为了逼张源出具谅解书。张源得罪人了！”
刘菲菲惊道：“看来他得罪的那个人还很有能量啊！”
马雯雯一脸的郁闷：“谁说不是呢？”她是张源的同学，天然就站在张源这边。
罗雪芬补了一句：“菲菲，你还要考虑张源么？”
刘菲菲不说话了，她上个学期的期末真的想把张源纳入考虑范围了，特别是知道了张源独自承担了联谊的费用之后，这个心思就更活泛了。但今天马雯雯的消息传来，她就有些打退堂鼓，张源再好，能量也不够看，她可不想沾上麻烦。
男生宿舍那边，张源依旧在生气。
这次没有中毒，那下次呢？他也不敢不妨。虽然他为了保证电脑安全，特意花钱买了一个卡巴斯基，每个月续费，但谁知道病毒的威力呢？万一杀不掉怎么办？万一把自己的存稿也杀掉了怎么办？
是不是该出去租个房子？张源开始考虑这个事情了，这样空间也自由一些。
越想这个诱惑力越大，不但空间自由，还可以自由地交女朋友，嘿嘿嘿。那为什么不干脆买一套？张源迅速心算了一下手里的银子，大概已经有将近二百万了，自己上辈子累到半死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要买房子的话，不但要挑个好的小区，还得挑个好学区才行。既然买了，那就一步到位。
张源把电脑放好，打算去市区转转。李富军还在生闷气，不过张源没理他。
上了公交车，张源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要做点其他的事情，比如投资一点实业，光囤房子虽然说也很不错，但是就这样提前步入退休，张源还是不太甘心。
到了市区之后，他就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看到了淮海路上一个新盖好的商业大厦——中天大厦，底下的商铺上写着大大的招租/出售。这个商业大厦后世也形成了一个商圈，很是有人气。
张源不由得失笑，这样的地段，招租当然是稳赚不赔的，但租下来干什么？开商场啊？他张源的钱肯定不够，开个小咖啡馆差不多。
咦？那为什么不投资一家咖啡馆呢？作为准一线城市，消费人群绝对会很高，而且市区目前只有一家星巴克，张源还去喝过一次，里面都是人，国人对咖啡店的认可程度还是很高的，许多咖啡店像雨后春笋一般开始纷纷冒出。
张源忽然很感兴趣了，他没有拨通了招租的号码，而是一头扎进了一个中介。
中介里面有着大量的招租和卖房的信息，果然，张源找到了中天大厦底层商铺出卖的内容，面积一百五十平方米，价格大概每平米六千块，是普通住宅的两倍了。
张源可不觉得贵，见惯了后世数万一平米价格的他甚至感觉自己捡了大便宜。
“这个商铺，我要了！”
看着张源的衣着和年纪，中介的中年男性觉得有点不靠谱。
“你？确定要买？”
张源知道对方在犹豫什么，这是怕自己拿他开涮呢。
“买！一次性全款！”
那个中年人抬头看了看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
“可以！那我现在打电话！”
不到五分钟，那个男人就回转了：“可以的。那您要不要先去看房？”
张源笑道：“我已经看过了！”没错，他看过了，上辈子看的。
“那行！您稍待啊！卖主马上就到了。”
闲聊的时候，张源知道了中介的名字，刘海潮，对方很客气地说道：“您就叫我老刘就好了。”
很快卖家就现身了，对方姓陆，叫陆廷，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连带着中介一起，三个人一起吃了中饭。
找了一家西餐厅，三个人都很客气地请另外两方坐下。
“小张真是年轻有为啊，想我那么大的时候，还在茫然呢，完全不知道人生方向。真是后生可畏。”陆廷感慨道。
张源可不是刚进入社会的初哥了，不会被对方两句话就捧得找不着北了，他可是吃过这方面的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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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张源很是淡然：“哪里哪里，也就随便折腾一点东西，毕竟年纪渐大，总不好一直在家里混吃。”
陆廷对眼前的小伙子很感兴趣：“不知道小张家里是做什么的？”
张源心中暗笑，这就来探我的底了？也太快了吧。他随口说道：“家中做些小生意。”
“哦。”陆廷见张源口风甚紧，不禁有些好笑，这小家伙，是小说看多了还是电影看多了？对自己防备够深的啊，社会上是有坏人，可也没那么多坏人。
正说着，服务员把牛排端了上来，两个人安静地吃完饭，陆廷递给了张源一张名片，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咱们接着合作，小伙子不错，大气。”
张源知道，陆廷的“大气”是指自己没有还价，不过显然也赢得了陆廷的好感。但张源知道，这个好感的期限有限，除非自己再找他买房，否则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吃完饭，张源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在市区闲逛的ABB组合，张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开溜。
“你在这边做什么呢？”马雯雯好奇心比较重。
张源笑道：“没干啥！和别人谈点事情而已。”
刘菲菲冲张源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张源说道：“你们先逛着，我回学校了。”然后冲着刘菲菲一笑，转身离开了。
陆廷也出来了，看着张源和几个小女生打着招呼，笑眯眯的。
马雯雯比较贼，看着陆廷的样子，就像是和张源有点关系。
看着张源溜走的样子，马雯雯凑上前去。
“大叔！”陆廷的眉头不禁紧了紧，自己终于也到了被别人叫大叔的年纪了。
那边的马雯雯浑然不觉，接着问道：“你和张源谈的怎么样了？”眼里面满上八卦的小星星。
但马雯雯也比较贼，她没有问谈的什么，而是问谈得怎么样，这样有助于打探到更深层的消息。
陆廷显然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有这种灵透的心思，笑着说道：“小姑娘是张源什么人呢？”
马雯雯嘿然一笑，说道：“我是他同学；但是，我们家菲菲是他女朋友。”说完眼神往刘菲菲那边瞄了瞄。
陆廷看到刘菲菲，就马上懂了：“小姑娘眼光不错，哈哈哈。”
“怎么样了啊？”马雯雯有点小着急。张源不声不响的，看来干了件大事。
陆廷也没再绕弯子了，指了指不远处的刚竣工的大厦一楼，说道：“谈成了，今天过的户。”
马雯雯心里大为吃惊，但她掩饰地非常好：“嘿嘿，我就知道！谢谢大叔！”
陆廷则憋到内伤。张源从来都是叫他“陆先生”，这个小姑娘，也太伤人了。
闷闷不乐的陆廷离开了，但他留下的话，显然是一个大炸弹，张源竟然不声不响地买了一个商铺，还是在市中心大厦一楼的黄金地段！
赵媛媛马上说道：“雯雯，这个事情你可不能传出去，听到没有？”
马雯雯小脸上满上迷惑的神情，但随即又恍然大悟：“放心！”
刘菲菲则心里百感交集，张源也太低调了。这个地段的商铺，怎么也得一百万吧？他哪来那么多钱？他家境不是很一般么？
马雯雯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菲菲，说道：“菲菲，张源故意装穷呢。”
赵媛媛说道：“张源很不错了，对大家基本上都是一个态度，也没有厚此薄彼过，菲菲你考虑考虑。”
马雯雯叹了口气，说道：“我怕的就是他张源没有厚此薄彼，你看他身边的女生，一大把，关键，这还是他装穷的前提下，难道还真有王八之气这种说法？”
刘菲菲强笑道：“走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
这个张源，真是藏有很多秘密呢。
中介的刘海潮对这个事很是热心，毕竟是一单大生意，而且张源对他们提出的百分之二点五的佣金也答应全部满足。
有中介来进行运作，效率就高了不止一倍了，而且，张源也不怕对方刷什么手段，所以这个钱，张源一点都没觉得冤枉。
在张源还在上课的时候，中介打来了电话，通知他，下周二准备现金，去过户。
打钱，拿凭条，过户，一气呵成。房产中心通知张源两个星期后过来拿房产证，张源把佣金付给中介之后，刘海潮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但刘菲菲的心里的石头却又提了起来，这个张源难怪如此淡定，原来有这么大的身家。
第四十六章 生日
张源可不知道自己买商铺的事情被马雯雯给套到了，现在他正满脑子琢磨这个地方要做什么好。
咖啡店可是首选，只是目前最火的两个连锁品牌都不开放加盟，这让张源有些苦恼。
但他觉得如果让自己开店的话，可能还要再等等。
反正商铺到手，就算闲置在那边也在升值，再过个几年肯定是另一番景象。
看着大厦的周边还没有完全建好，想五一开业都有点难，暑假能开业就不错了。
那趁着这段时间，可以慢慢想一下自己的计划了。
回去之后，张源的心情显然极好，不过没人知道，张源保持了刻意的低调。
但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内心的闷骚。
可看了看宿舍，一群骚老爷们都在认真看书，经历了一个学期的放纵之后，他们也终于回过来神了。
张源到底没忍住，出去给大家买了一堆的零食薯片。
“来来来，不要客气！大家随便吃啊！”
蔡鹏看着这堆零食，很是惊喜：“哎哟老张，今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哥哥我就不客气了！来，张磊，给你！”说罢，就扔了一筒薯片过去。
宿舍里热热闹闹的，很有过节的余味。
唯独李富军没有动，而是拉开门出去了。
张源没搭理他，这人实在小心眼。
蔡鹏一边吃一边说道：“哎哎哎！你们都歇会儿！”
然后清了清嗓子，先给汪博发了条短信，说道：“让这小子也来沾点光，嘿嘿嘿。”
等到汪博下来之后，先干了一筒薯片，含含糊糊地说道：“张源，你那个青梅竹马也太难搞了，约都约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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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笑了：“你小子没安好心啊，人家肯定不出来。你看我，多么纯洁的男女关系，所以能约出来！”
听到张源这话，徐涛冷不丁地给张源来了一个猴子偷桃，说道：“我看看你到底正常不正常！”然后挨了张源一脚，屁股上有着一个清晰的鞋印。
女生宿舍那边，刘菲菲有些心动了。
马雯雯的一张嘴自打回来之后就没停过，张源长张源短地说个不停，还一个劲地鼓捣宿舍里的其他女生赶紧把张源拿下：“要我说，你们现在要是不下手，那就肯定晚了！没错，张源是得罪人了，被挂科了，但学校不可能真的不给他发毕业证和学位证吧？眼光要放得长远一点。现在你们不下手，等到张源毕业了，你们够都够不着！”
最后这句话太狠，一下子就让刘菲菲的心动了。
现在她在接触的几个男生条件也不错，手里也很是宽松，经常会请她吃饭，或者送她一些小礼物，但这些和张源在市区买的那个商铺一比，就完全不够看了。
之前张源补考被再次挂科的时候，她都觉得很有必要收回之前的暧昧了，但现在，她又觉得得给张源一个机会。
没多久，张源接到了中介刘海潮的电话：“小张先生，咱们可以去拿房产证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看了一下下午的课，只有邓论，决定翘了！
破天荒的头一次，宿舍的人见到了张源翘课。
“要是老师点明就帮我答一声到啊！”听到张源的话，蔡鹏有些愣住了，这小子竟然会逃课？现在宿舍里的人都不逃课了，他竟然开始了？
到了市区的房产交易中心，张源很快就拿到了房产证，刘海潮满脸堆笑：“小张先生，您的商铺要不要出租？可以挂在我们中介，价格包您满意。”
“我想想啊！”张源还没想好，当个包租公自然爽快，但创业估计会更爽快。
刘海潮依旧满脸谄媚的笑：“那行，我的电话您也有的，要是想出租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成！”张源把房产证收好，就赶紧回去了。
到了宿舍，看着时间还早，看来大家还在上课。正好，趁着大家不在，张源悄悄地把房产证放到了自己的衣橱里。在宿舍里来回走了几圈，张源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便出来了。
天还是很冷的，但张源却觉得阳光分外温暖。
正闲逛着，碰到了张磊和宋佳俩人抱着书迎面走来了。
“老张！今儿你走运了，老师没点名！”
张源看着宋佳，这个小姑娘眉清目秀的，和张磊在一起倒是很搭。
“那是！哥哥的狗屎运一直很好！”
“那我们走了，先去上自习了！”
旁边的宋佳冲张源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就和张磊一起离开。这种琴瑟和鸣的场面让张源有些小嫉妒，他掏出了手机，翻了翻里面的通讯录，觉得很惆怅——一个能联系的都没有，唯一一个能约出来的还是吴雪，这个肯定不能算。
罢了，老实上自习去吧。
自打过了一个学期，连最不上进的蔡鹏都开始认真了，大一第二学期的奖学金竞争已经开始了。
第二天上午上高数课的时候，张源和小伙伴都开始抢前面二排的座位了。
ABB组合很快也到了，路过张源这一伙的时候，竟然直接坐到了他们后面。
马上，张源就觉得后面有人拿笔捅自己，回头一看，是刘菲菲。
“你昨儿下午竟然逃课了啊！真是难得一见！去哪儿了？”
趁着老师还没来，张源便小声说道：“去市区办了点事！”
刘菲菲很是好奇：“你去市区做什么啊？幸好老师没点名。”
这事可得低调，张源说道：“我自己做了点事，。”
刘菲菲很感兴趣：“你不会开始创业了吧？”她隐隐觉得张源已经在开始了，其实张源的八字才刚刚开始写那一撇。
“算是吧。”
刘菲菲好奇心更重了：“具体点，是做什么的？”
张源：“我打算开个奶茶店，哈哈哈。”
“没个正经。”娇嗔的刘菲菲很是有韵味，她隐隐猜到了张源大概会开个咖啡馆或者烘焙店什么的，其他的类型她暂时也想不到。
“喂！我下周过生日，回头来吃饭啊！”
这句话的诱惑力不小，前面的几个男生都开始回头了。
“光请张源一个人，不请我们啊？”
宿舍里可还有好几个单身汉，能近距离和院花吃饭的机会可不多。
刘菲菲白了其他几个男生一眼，说道：“想来就一起来！”她的目的很简单，张源能来就行了。
“去哪里吃啊？”张源问了一句。
“南门的秦淮酒家！”
这可是一个很适合大学生开荤的像样点的酒店，举行这种生日聚会很合适。
有了这件事，张源宿舍都没心思接着上课了——这分明就是第二次联谊啊！
下课之后，马雯雯就把时间定在了下周三——既然菲菲都说了，那张源宿舍的人就都要请了，至于来不来，她就不管了！
刘菲菲那边开始撒帖子了，宿舍里面的五个女生都要请，罗雪芬会带关宏，张源宿舍的张磊和姜卫国两个没来，他们都有女朋友了，刘菲菲的杀伤力太大，他们不敢出现，只好结盟遁了。
马雯雯眼睛里也有些星星了：“男生有了，但关键是一个班的，这个不太好。”
还有句话她没说，刘菲菲既然叫了张源，就代表其他男生基本可以出局了。
ABB组合已经知道张源是个隐形小土豪，奈何菲菲现在占据着杆位，班里的其他人没有办法去抢。
第四十七章 反应
马雯雯在那边数人头，朱晶晶在边上叹道：“男人到用的时候就知道少了，现在连个摆设都没有。就算现找也来不及啊。”
罗雪芬看着朱晶晶一笑，她可不用发愁。
刘菲菲现在比较期待的是，张源会送她什么礼物。
张源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想着送一个MP3的，徐涛也觉得送MP3是个好主意。
“捡个贵的，名牌的，容量大的！你这个礼物一出来，刘菲菲就是你的人了。”
不光是徐涛这么觉得，宿舍里的其他人也是这么觉得。
汪博又溜下来了，听着这几个人在侃大山，羡慕地说道：“早知道早上我就和你们一起坐前排了，现在连个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了。”
姜卫国笑道：“我们也不去！”
汪博气鼓鼓地说道：“你和张磊都有女朋友了，当然不用去了！”然后眼珠子一转，说道：“老徐，我和你一块去吧，你就说我是你家属！”
徐涛连连摆手：“你还是让姜卫国带你去吧。”然后又对姜卫国说道：“你就连王娟一起带着，到时候可以对刘菲菲说：‘左边是我女朋友，右边是我男朋友’，嘿嘿嘿嘿。”
蔡鹏从座位上爬了起来，说道：“老张，走，去南门挑礼物了！”徐涛爬起来就拉着蔡鹏往外走：“叫他干嘛，咱俩随便买一个得了，主角是他！”
南门有许多精品店，徐涛当然不会送特别昂贵的礼物了，挑一个过得去的就好了。
张源也起身了，他要去趟市区，李富军也起身了，慢慢地往南门踱。
看着宿舍里的人纷纷出门，汪博觉得有些无聊了，拿出手机给吴雪发了条短信，半天没人回。
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张源手里已经有了一个MP3，512MB的。
徐涛和蔡鹏一个买了娃娃，另一个也买了娃娃，他俩实在不知道送啥好了。
汪博还没走，看到张源回来之后，就问道：“哎老张，吴雪啥时候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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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很是回忆了半晌，方才说道：“我母鸡呀……我和她好像都不怎么过生日的。”
汪博叹了一口气，闷闷地爬走了。
女生宿舍里，刘菲菲还在掂量要不要连其他男生都请了。
马雯雯在给意见：“你要是不想和张源好，就请其他男生。”
刘菲菲诧异道：“你脑子……能不能不要这么好使？”她还在纠结着，身边真的有其他的男生，质量都很好。上午的时候脑子一热，就把张源给邀请了，但她还没好好对比过呢。
张源是能买一个商铺不假，但其他男生家中未必就没有这个实力——只是张源提前走了一步而已。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后悔了。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她又开始胡思乱想，患得患失了。这种事情她可帮不过来，提个醒就很好了。再说了，又不是她找男朋友。
她看了一眼赵媛媛，耸了耸肩，然后开始看书。
赵媛媛作为距离刘菲菲最近的一个人，当然知道自己的闺蜜在纠结什么了。
“你要是真的没想好，就都请了好了！”赵媛媛轻声说道：“但要是你想追张源的话，就别请其他人；要是想让张源追你，那你就再考虑考虑。”
刘菲菲点点头，她只是想给张源一个机会，但万一张源这个木头不开窍怎么办？
但随即她又摇了摇头，不开窍就不开窍，难道天底下就张源一个男生了？
拿起手机，刘菲菲开始给其他几个男生发短信了。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动作，心里直摇头：“这可是大撞车啊！你心还真大！”
刘菲菲当然心大了，因为她有资本。
她邀请的其他男生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这就是她最大的底气，想追本姑奶奶，那就得有竞争。
刘菲菲过生日的消息像一阵龙卷风刮过，许多人都知道了消息，这几天，她礼物几乎收到手软，床上堆满了各种娃娃。
马雯雯羡慕得眼睛里都是小星星，刘菲菲很大方地说道：“随便拿，不用客气！”
“那我真的拿了啊！”
“拿吧！”
等到正日子这一天，除了张磊和姜卫国之外，其他四个男生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准备去南门吃饭了。
徐涛提醒道：“哎，老张，你多准备点钱，今晚估计是你来付钱了！”
蔡鹏也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的。你现在就是刘菲菲的预备男友了！”
张源心里有着一丝小得意，自己竟然还能入了院花的眼，这是他上大学之前都没敢想的。
“早就准备好了！”张源现在手里宽松了，钱包里都是鼓鼓的。
“你不去买个蛋糕么？”姜卫国虽然没有要过去，但还是出言提醒了一下。
张源拿出手机，说道：“我问问刘菲菲买了没，别弄重复了。”
须臾，短信回来，蛋糕订好了。
“走吧！”
连同李富军一起，张源宿舍四个人摇摇晃晃地去了南门。
到了秦淮酒家，徐涛忽然说道：“有杀气！”
蔡鹏眼睛一眯：“老徐，你小说看多了吧？走了走了，进去了！”
进去就看到了马雯雯，小姑娘热情地挥着手说道：“这边这边！”
“那么大一个包厢啊！”徐涛啧啧地说道，但进了包厢就看到有好几个不认识的男生在里面玩手机。
张源进去也不由得一愣，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刘菲菲热情地说道：“随便坐啊！”
张源把手里的小盒子递了过去：“生日快乐！”
徐涛和蔡鹏李富军也把礼物递了过去：“生日快乐啊！”
几个人坐到了另一张桌子，蔡鹏小声对徐涛说道：“涛哥，你TM神了！”
那边的几个男生明显不是单纯的过来吃饭的，这是张源的竞争对手。
只是蔡鹏和徐涛都没有从张源的脸上看到失落的神色，张源对这种场面早有预料了——不管是前世的经历告诉他，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果然应验了。
“今晚咱们就是来吃饭的。”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咂咂嘴，有些替张源不值：“早知道咱们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那边的刘菲菲看到张源坐了另外一张桌子，也有些意外——这是给关系略远一点的人留的，马雯雯，朱晶晶，罗雪芬和关宏会帮忙陪着。
但她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让张源坐过来，她的嘴一张，那效果肯定不一般了。
自己这一桌，旁边的一个男生已经开口了：“菲菲，生日快乐！”
马雯雯把脑袋一低，十分愁闷：“这可真够暧昧的！”
不同于张源，另一桌的几个小男生明显都是初哥，竞争的姿态摆的很足，而张源看到这个场面已经放弃了——竞争可以，但现在还没到竞争的时候，况且他只是对刘菲菲起了一点小心思，并不是非她不可。
之前有句话，道是四十岁的男人看二十岁的小姑娘，那是一眼就能看透。嘴巴还没张，就知道你想吃，想喝，想买还是想玩；张源上辈子虽然没到四十，但看破刘菲菲这点小心思倒一点也不难。
放下包袱的张源就轻松了许多，在桌上和马雯雯聊着天，说着笑，马雯雯天生八卦神经发达，见到张源这个态度，心里哪里还反应不过来？
一顿饭就很快过去了，自然也不需要张源出头结账，刘菲菲那一桌的男生都在抢着去结账——据说蛋糕也是其中一个人带来的。
回到宿舍之后，徐涛叹道：“出师未捷啊！”
张源笑道：“涛哥，眼光放长远一点。你今晚就没趁机和其他女生聊聊天什么的么？”
徐涛还没说话，蔡鹏已经在狠拍自己的大腿了：“握草！老子都忘了！光顾着跟你吃了！”
另一处的女生宿舍，刘菲菲醉眼朦胧地回来了，马雯雯看着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想了又想，没有再开口，她又不是当事人，说那么多做什么？
李蕾看着马雯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小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终于有人开口了，马雯雯都要憋坏了：“今晚你没坐我那一桌，没看出来张源的反应。我觉得，菲菲和张源的缘分估计就只有今晚的这顿饭了。”
“手机QQ聊！”李蕾赶紧说了一句话，止住了马雯雯接着往下说的欲望——刘菲菲还在座位上发短信呢。
第四十八章 赵公子
爬上了床之后，马雯雯终于忍不住了，和李蕾嘚啵自己今晚的发现，不得不说，她的感觉还是真准。
张源的真实想法就是，有竞争我就不参与了，没空，你是院花我也不参与——他是看颜值不假，但颜值并不是首位了，甚至要排到第三第四。
刘菲菲是过了几天才反应过来的，张源这些天的反应实在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看着马雯雯的样子，刘菲菲就觉得这个室友的想法很有参考的必要。
但马雯雯却吞吞吐吐地，不肯说话——她的八卦劲儿已经过去了，更何况是面对当事人，她可做不到。
只是刘菲菲一直坚持，马雯雯才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说了她的想法：“我估计，张源退出了。”
刘菲菲不敢相信：“他怎么会退出？”她对自己的颜值可是极有信心的。
马雯雯闷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张源那晚的反应就告诉我，他退出了。菲菲，你请的人太多了，要是只有咱们班的男生，那张源现在估计就在楼下等你了。”
刘菲菲咬了咬嘴唇，说道：“还真有这号人！”下面的话她就没有再问马雯雯了，问也白搭。
但过了几天，刘菲菲就得到了一个令她不敢相信的消息：张源其实看上的是朱晶晶。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消息还不是从马雯雯嘴里出来的，是她从别的宿舍听到的。
看着宿舍里的人的反应，刘菲菲就觉得这个消息很靠谱。
“雯雯，你有没有听说，张源对晶晶有意思？”
马雯雯看着刘菲菲的眼神，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呢？”
马雯雯纠结地说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晶晶现在还不知道呢！”
她也觉得奇怪，这个消息出现的太突兀了，几乎就是凭空响炸雷。
有着八卦心思的她怎么能放过这个疑点，很快她就得知了消息——从李富军那边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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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张源的室友，那消息的可靠性就能得到保障了。
但她不知道，李富军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搭理张源了。
几天以后，在下课的时候，张源看到了有学生在练车。一辆酒红色的桑塔纳在学校的一处空地歪歪扭扭地转着圈，边上很是围了几个人，都在兴奋地说笑。
稍微一打听，张源就知道这是个驾校，专门对江大学生教学，闲杂人等比较少。
张源在写书的时候，很是往那方面想了想，觉得先考个驾照也不错——关键是清净。
打定主意之后，张源就去学校里面的驾校报了名，驾校的教练说让张源等一个月，送走这批学员，就轮到他了。张源也不着急，反正现在也没有车。
张源在报名的时候，意外地碰见了一个旧相识，邱雪娜，她也是来报名的。
“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既然遇到了，张源总不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邱雪娜微微一笑，说道：“我拿到本校的保研名额了，不用那么辛苦了。”这师姐显得很是从容。
张源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恭喜恭喜。”
邱雪娜似是无意地说道：“听说你有女朋友了？也恭喜你了。”
张源说道：“其实没有。”
邱雪娜愣了一下，看来自己的情报有误啊。
报完名之后，张源就接着去存稿《诛仙》了，毕竟时间宝贵，现在张源算是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间就是金钱”，他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
等到晚上他背着笔电从机房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道路旁边有辆车，有个人，只是没有在抽烟。
这么晚了，还有人没走，明显是在等人。
上一次这样等他的，还是袁文斌，难道还是他？
带着些许好奇心，张源路过了这个人。
“你就是张源吧？”黑影开口了，昏黄的路灯下，张源认出，这是学校的另一位赵公子。
“我是。你找我？咱们两个好像不认识。”
赵正明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不就认识了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公明。”
“你好！”张源知道认识他了，显然对方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整个江海大学。
赵正明拿出了一个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两根香烟，朝张源示意了一下，张源摆了摆手，他便自己点着了，吸了一口。
“听说你和那个袁文斌有矛盾？”
张源有些疑惑，这个赵公子打得什么主意？
看得出张源表情上的变化，赵正明不打算兜圈子了：“没错，我和那小子也有矛盾，想收拾他一番，你有没有他什么把柄？”
直截了当比拐弯抹角来得爽利，而且赵正明晚上还有活塞运动，能等张源这么久也实在是难得。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我手里有他指使其他同学冒充学生会查寝的证据，书面证据。可这个不够分量。另外还有他在帮几个人销案底，想拿到我的谅解书，我没同意。他找关系让我挂科了。”
赵正明眉头皱了皱，这个他听说了，但想找这个借口收拾袁文斌，还不够——他得让袁文斌销掉案底之后再出手。
但张源下一句话又蹦了出来：“我只有这两个把柄，别的没有了。”
“行！我知道了。”赵正明把烟扔到地上，拿脚踩灭，接着说道：“我跟你去宿舍拿那个书面证据。另外我会关注他的动静。至于你挂科的事情，我会一起搞定，就当是附送了。”
张源却说道：“不用！我倒要看看，最后能到什么地步。”
赵正明皱着眉头说道：“你不要以为你会承我的人情，顺手为之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张源也笑道：“我当然知道了。我只是很好奇，这件事情拖到最后，他袁文斌要怎么收场。”
“你要知道，你将来若是没有机会上江海省的新闻，你就白等了。”张源当然知道赵公子说的是实话了，没有绝对的实力，没人会搭理你所受的委屈。
赵正明不理解，明明自己都可以买一送一了，张源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能考上江海大学的没傻子，但有书呆子，这个张源看着却不太像书呆子。
张源却觉得他有把握，凡事拖到最后总有见光的时候——就算他真的被卡到了大四，那最多也就推迟个一两年而已，他能等，不过确实需要做一个腹案了，耽误考研呢。
赵正明上了车，发动，把玻璃摇下来，对张源说道：“趁着袁文斌还在学校，你要是让我把你挂科的事情给搞定我还有这个心情。等我把气出了，那就不好说了。你想好了来找我。”
他没说怎么找他，可张源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找到他的AMG就能找到人，不过多等一会而已。
赵正明说道：“我给你个联系方式吧，就不和你进宿舍了。免得被别人瞧见了通报给袁文斌，你的日子又不好过了。明天上午把那个书面证据拿给我就好了。再问一句，你挂科的事情真的不考虑让我一并解决？”然后就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了张源。
张源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号码点点头，说道：“这个我自己搞定。”
赵正明没多说什么，只给张源留下了尾灯和尾气。
第四十九章 抢活
张源回去之后，宿舍里还有人没回来。
李富军没有说话，而是躺在床上看着闲书。
张源不知道，这家伙已经把自己给卖了。
对于刘菲菲，李富军知道那是自己够不着的，但他对于刘菲菲对张源的青眼却感到很不痛快——都是一个宿舍的，你张源也没有三头六臂的，凭什么只对你青眼有加？
他是存了心的不想让张源的桃花落在身上，所以，他悄悄把张源看上朱晶晶的消息给散播了出去。
张源见着宿舍里甚是安静，也就自己去洗漱了，然后也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他见到了刘菲菲。
小姑娘容光焕发的，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项链，很漂亮，看来是新收到的礼物，比他送的MP3要贵不少。
见到张源，刘菲菲说道：“你的MP3我用了，比我原来的要好很多呢。”
“你喜欢就好！”
刘菲菲抿嘴儿一笑，便和宿舍的人聊起天来了。
课间的时候，张源接到了中介刘海潮的电话。
“喂，小张先生，那个我是刘海潮啊！您的商铺要出租么？最近商厦的物业来通知了，说是端午的时候要开业了！您要是准备出租得赶紧了。”
是啊，得赶紧了，到底要不要出租？
张源想了又想，说道：“先不租了。”
电话那头的刘海潮很是有些失望：“那打扰了。”不过声音很快又提升了一个台阶：“那您要是改变主意了记得联系我啊！”
不能再闲着了，得赶紧做个计划了。
既然现在最火的两个咖啡店都不能加盟，那张源就只能单干了。
国内的咖啡店在以后几年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纷纷往外冒，只要服务跟得上，价格即便对标另外两家，消费者也不会不买账。
关键是咖啡店要有逼格，环境首先就要上档次。在上午的第三节课里，张源的脑子就开始飘了，他一直在脑子里装修自己的店。
下了课之后，张源竟然把书往张磊怀里一塞，说道：“帮哥带回宿舍，哥去趟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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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磊黑人问号脸，张源竟然也来这一招了？
张源出了北门就蹿上了公交车，然后直奔市区。
商厦那边已经开始热闹了，不是开业的人群热闹，而是装修公司开始陆续入驻了。
张源拿出钥匙，开了商铺的门。
很新，很粗犷，很工业风。
这边张源一开门，就有人跟着进来了。
“老弟，你的店啊？要装修不？”
“装啊！”
“我就知道！”来人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张源，说道：“鄙人兴源装饰总经理王志。”
张源接过来，说道：“我是张源。”
“这样老弟，你看我是不是先找人来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先搞一个装修方案……”
张源赶紧打断了这个王志：“我说王总，你知道我要干啥啊？你就给我装修方案了？”
王志笑眯眯地说道：“我一搭眼，就看得出来，老弟你肯定要开一个咖啡店！对不？这地方实在是太合适了！”
张源乐了：“那成！你找人来量尺寸吧，再给个报价，我也得货比三家不是？”
“老弟放心！哥哥一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张源对这个倒是无所谓，给谁做不是做呢？
话音未落，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穿着西装。
“哟，小王，又来抢活了？”
王志看到来人，马上就点头哈腰地说道：“冯哥，您看，您吃肉，兄弟我就喝口汤，成不？”
张源看了看，这个人好像是物业那边的。
来人彬彬有礼地给张源递了一张名片：“小姓冯，是这里的物业经理。张先生，我们物业这边也有推荐的装修公司，您要不要考虑一下？”作为物业经理，他当然知道这个商铺的产权所有人的信息了。
张源看了看那张名片，上面写着冯乾。
“你好冯经理，你们也可以让装修公司来量尺寸给方案和报价，哪家合适我选哪家。”
听到张源这话，冯经理就笑了：“感谢张先生给这个机会。那后续会有装修公司给您打电话。”
“成！”
王志见到来人其实已经快虚了，听到张源答应对方也出方案之后就很是沮丧。
等到冯乾走了之后，张源看着王志哭丧着脸的样子，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了这是？”
王志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这单我不掺和了。”
张源感到很奇怪，但他没有刨根问底。看王志这个样子，他猜到这个物业多少有点势力，要不不能一个经理出面就吓得王志退出。
但他还是问道：“你是不敢接？”
王志点点头，说道：“本来想来碰一下运气的。您看一些小的店面，我们可以接。但像您这种大的商铺，我就只能碰碰运气了。”
张源笑了：“能不垄断就很难得了，你也不要太灰心。”
出来之后，张源看到那个冯乾还在到处转悠，满脸陪笑地和其他人寒暄，一点跋扈的神色都没有。
见到张源出来了，冯乾一路小跑过来和张源说道：“张先生现在就回去了？要不要中午一起吃个饭？”
张源心中一动，说道：“成！正好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冯乾的眼睛就笑到眯成一条缝了。
两个人找了一个牛排店，要了两客牛排。
等待的时候，张源便说道：“刚刚王志说了，他不做了。”
冯乾给张源把水倒上，说道：“张先生一看就是聪明人，话我就不多说了。价格，虽然王志不会再报了，但我可以直接告诉您，我找的装修公司比王志的报价要高出百分之二十。”
张源点点头：“这个百分之二十，我不能白出吧？”
冯乾脸上笑意更盛：“张先生放心，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是钱明亮，在建康也是有一号的人物。您在我们这边做生意，这笔前期的装修费我们是多收了不假，但可以保您五年内不出事，平平安安地营业。”
“那五年后呢？”
冯乾示意张源先喝一口水，接着说道：“您看，我们公司在这里经营了也十年了，口碑一直在的，合作的商家也都很满意。五年之后的物业费，肯定要调整的，但不至于让您在背后拍桌子骂娘。说实话，也没人敢来我们公司管理的地方闹事。”
张源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保护费了，装修费张源和王志刚刚聊了一下，那边的估算在十二万左右，多出两万块钱，他还能忍。
这个时候香港电影的影响力依旧很大，特别是古惑仔，张源觉得买个平安也行。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黑白两道都能搞定？”
冯乾点点头：“您放心就是。”冯乾的态度就让张源很满意，他若是盛气凌人，张源估计就要不蒸馒头争口气了。冯乾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在他看来，低声细语陪笑脸并不丢人：第一，钱赚到了；第二，这钱不白挣，咱们事上见，那时候就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没人想出事，但冯乾的经历告诉他，不可能平平安安，一定会出事。不管是哪个店面，处理完了就能让大家知道效果了，但他不知道，张源这个咖啡店后续出的事，远远超过这两万块钱。
“行！我要开一家咖啡店！”
听到张源这话，冯乾就知道这笔生意谈成了，于是他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张先生，请。”
第五十章 消除定时炸弹
两个人谈定之后，吃完饭就分开了。
张源溜溜达达地回了学校，心情极好，以后自己也算有一个实业营生了。
但当他回到宿舍之后，见到李富军那货又在猥琐地看自己的笔电，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张源就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干嘛？”张源异常生气，因为徐涛经常用他的电脑弄一些学生会的东西，所以张源把密码又拿掉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又犯病了。
李富军再次被抓了现行，只是翻了个白眼，没说话，而是懒洋洋地把自己的U盘拔了出来，拉开宿舍的门，出去了。
“握草！”张源没想到这货竟然会这么嚣张了。不行，电脑不能再这么放桌子上了，早晚被这货给砸了都说不准。
先杀毒！
不枉张源买了正版的杀毒软件，这个时候就很有用了。
等到徐涛和张磊回来，张源就把这个事情说了。
张磊倒是很淡然：“我和他早就不说话了。卫国也不理他了，整天骚扰人家王娟宿舍的女生，人家烦都烦死了。王娟一个劲地埋怨卫国呢，说他怎么会有这种室友。”
徐涛也说道：“这小子我看不行。现在估计就蔡鹏还搭理他了。”
蔡鹏是个没心眼的，大大咧咧，人缘极好。
但到了晚上，就连蔡鹏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大家虽然都在安静地看书（张源在敲键盘），但多少还是会有些互动。只是没人和李富军说话——偏偏这家伙还睡中间的床位。
张源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把李富军给赶到其他宿舍了，这家伙就是个定时炸弹，搞不好哪天自己的存稿就都没有了——而且关键从张磊那边的状况来看，这小子人品确实有些问题。
但要赶人，总得宿舍达成一致才行，不可能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首先要搞定蔡鹏，至于徐涛，张源不担心——徐涛那个性格能看得上李富军就怪了！
可蔡鹏这个人，张源还是不想去算计的，那就只能放大李富军的缺点，让蔡鹏提前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想着，宿舍的门开了，汪博又冒了出来，嬉笑着说道：“张源，作业借哥们抄一下，明早带给你！”
张源见到汪博就乐了，这小子还没回过来神呢，别人都开始认真学习了，他倒看得开，六十分万岁，不考研不出国了？
“抄归抄，毕业的时候不要怪哥们没劝你啊！还有，明早别忘了带了！”
汪博喜滋滋地说道：“这个你放心，哥们心中有数。”
他拿了作业就打算闪人了，217宿舍六个位置都满满的，他也没地方坐。
但没想到李富军开口了：“你这么在学校混日子，你爸妈知道么？”
道理没错，但很欠揍。
特别是那张脸，一副说教的模样，别说汪博这个当事人了，连徐涛这个不相干的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汪博虽然一向脾气挺好，但这个时候也很不爽了：“你没混日子？脸怎么那么大呢？老子混日子四级考了615分，你考了多少？你奖学金呢？”汪博上学期抄作业过来的，但也拿了一个三等奖学金，李富军偏偏就没拿到。
“滚！以后别来我们宿舍！”
汪博愤怒了，但他没说话，徐涛就开口了：“凭什么？宿舍里你姓李的是老大啊？你TM老几啊？”然后又对汪博说道：“甭搭理他！”
李富军转身对徐涛说道：“那怎么滴？你徐涛老大啊？你说了算呗？”
“涛哥要是说话，我觉得可以算！”张源也开口了，徐涛比他们都年长，虽然做事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做人是没得说，而且他也存了孤立李富军的心思，这个时候当然要力挺徐涛了。
张磊也开口了：“涛哥说了可以算！”他也早看李富军不顺眼了。
姜卫国没回头，但也补了一句：“涛哥说话好不好使我不知道，但你说话一定不好使。汪博，以后该来就来，该玩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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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草，蔡鹏有点傻眼，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一下子变成了对李富军的围剿了？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留意到的？
汪博看着李富军，满脸的阴沉：“李富军，我汪博自问没得罪过你！你犯的哪门子病？”
“老子看你们不爽，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说罢，李富军就从座位上起来，摔门而去。
“得想办法把这小子赶走！”徐涛放下手里的书，开口说道。
握草！张源有些意外，原来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个人！
“干脆汪博你搬过来好了！”姜卫国忽然说道，如果把李富军撵出去，那不知道后面谁会进来，还不如让汪博提前占个位子，更何况汪博和他们宿舍的人关系都很好。
“老子还没死呢！”李富军竟然还没走，在外面偷听！听到宿舍的人要密谋把他撵走的时候，没忍住就进来了。
正好！
见到李富军进来，张源就开口了：“既然你回来了，那咱们就把话说开了吧。你和汪博换一下宿舍怎么样？”
李富军冷笑道：“你们这么盘算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行！老子走！今晚就换！姓汪的，咱们今晚就换，谁TM不换，谁孙子！”
事情的发展出乎汪博的预料，但能直接换到217来，汪博自然是没意见。
“换就换！”
徐涛说道：“那成！回头我和辅导员和宿舍的阿姨说一下。咱们这就动手吧。”
李富军走到自己的床位，呼啦啦把床单被褥拉下来，散落了一地，张源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家伙，火气还挺大。
除了傻乎乎的蔡鹏之外，其他四个人都上楼去帮汪博把东西搬了下来，李富军则是一个人满脸阴沉，没人帮他。
汪博开口了：“既然换了宿舍，李富军，咱们把钥匙换一下吧。”
李富军啪地一下把钥匙扔在了地上，说道：“给你！”
汪博冷笑道：“我不怕弯腰丢人。你就没想过你扔了钥匙在地上，你还得捡起来？”
“老子就不捡！”
“成！你有种！”汪博弯腰把钥匙捡起来，然后把要给李富军的钥匙也扔在了地上：“你爱捡不捡！”
在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的围观下，李富军倒是硬撑着没捡，而是一个人把东西搬走了。
当李富军走了之后，宿舍里一下子就安静了许多。
蔡鹏呆呆地问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张源说道：“蔡鹏，没事！你这个人除了太实诚之外没其他的缺点了。”
姜卫国说道：“来来来，蔡鹏，哥哥告诉你是什么原因！”
蔡鹏说道：“只是看着富军刚刚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怜……”
张源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看问题得分两面。”
折腾了一番，已经快十点了。
汪博把床铺铺好，说道：“既然我今天搬到217了，那以后咱们可就是一伙的了！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请了！”
赶走了李富军，张源心中略微安稳了一些，谁也不想放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第五十一章 你得好好想想
第二天下午课程结束之后，汪博就带着小伙伴们到北门吃饭了。
大家也没好意思去磨刀，打算简简单单对付一顿就可以了。
六个人一张小桌子，上了十个菜，外加一打啤酒。
汪博把酒瓶砰砰砰打开，给大家分好。
“不要客气！我手里也有点余钱。”
没人和他客气，蔡鹏一筷子下去就夹了一大块鸡肉。
几个小伙伴争争抢抢，大呼小叫，很快就把酒菜一扫而光，汪博又加了一个盐水鸭，一个青椒炒蛋还有一个土豆丝。
一顿饭吃完，都快九点了。回去的时候，六个人都是醉意朦胧。
女生宿舍里，马雯雯正在盯着刘菲菲的项链看，这是数学系那边的朱明华所送的——这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
马雯雯也不知道刘菲菲怎么会和朱明华认识的，但则这不妨碍她的八卦。
“你瞧你，就像个小色狼！”李蕾看着马雯雯的眼珠子都要蹦到刘菲菲的胸上了，忍不住刺了她一下。
马雯雯一边啧啧赞叹一边问道：“菲菲，这个项链你都戴了好几天了，你这是恋爱了？”
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饶是刘菲菲也愣了一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但马雯雯都觉得她恋爱了，那朱明华是不是也这么觉得的了？
这才大一啊！难道这么快就要把自己交出去了？
刘菲菲托着腮，坐在座位上开始思索这个问题了。
马雯雯见着刘菲菲开始发呆，吐了吐舌头，赶紧爬上了床。
但刚爬上去书还没翻开，就听到“叮”的一声，刘菲菲收到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出去了。
刚进了宿舍大门，张源觉得有点渴，便说道：“我去超市买点可乐去。”
徐涛赶紧说道：“买塑料瓶装的，铝罐的太少了，不过瘾！”
“行！等着吧！”
张源晃晃悠悠地去了北门的小超市。
“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呢？”张源有点发愁，可口可乐更醇厚，但百事却更清爽。
“小伙子快点啊！马上打烊了！”收银处的大妈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算了，还是可口可乐吧。
两块五一瓶，张源拿了六瓶。
超市的大妈给张源套了一个塑料袋，就准备关门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和张源说一句：“小伙子，可乐提神呢，小心晚上睡不着！”
张源也笑了：“放心，喝了点酒，晚上能睡着。”
大妈把门一关，骑上电瓶车就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张源拎着袋子出了小超市，笼了一下袖子，春天的晚上还很是有些冷，他的酒都快冻醒了。
到了门口的时候，张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说说笑笑地喝着奶茶，但她的身边还有着另外一个男生。
对面的刘菲菲显然也看到了张源，她出来的时候看表了，都九点多了，大学生不比其他人，这个时候还肯出来的人很少了。
但张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她笑了一下，就拎着塑料袋走了。
对于刘菲菲谈恋爱，他一点也不意外，这种漂亮的女生很难将单身保持到大二，况且俩人的关系根本就没有确定过，掌压也没底气去指责对方。
刚要拐弯，就碰到了同样袖手的吴雪，小姑娘带着一个熊猫的黑白帽子，趿拉着拖鞋，正往北门走。
“你干嘛去？”
吴雪惊喜地抬头，说道：“睡醒了去补充点能量。”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吴雪离开的背影，张源想到，也不知道吴雪能不能扛到大二。
但他回头一看，却见到吴雪竟然和刘菲菲打了个招呼，这是个什么状况？她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刘菲菲见到张源，心里其实就已经乱了，和朱明华胡乱聊了一会，就借口要洗澡赶紧回去了。
“我在慌什么？我又没答应他张源什么！”刘菲菲心烦意乱地回到了宿舍。
马雯雯躺在床上正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她用的是刘菲菲退下来的那个MP3，内存略小一些，但音质还行，不耽误听歌——其实她也听不太出来音质上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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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打开，刘菲菲带着一阵风回来了。
“雯雯，雯雯！赶紧帮我分析一下！”
“又要烧脑啊！说罢，什么事情？”
刘菲菲没有避讳宿舍里的其他人，直接说道：“我刚刚和朱明华去北门喝奶茶的时候，遇到张源了！”
马雯雯眼睛眨巴眨巴：“还真是巧啊！不过要我说，你这早晚都会撞上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提前。话说你这也算恋爱了吧？在我回答你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不不好给你分析。”
“你说！”
宿舍里的其他四个女生都不看书了，也不听音乐了，都歪着头看着刘菲菲，这可是相当于一个重大事故。
“我也不问你说让你非要在张源和朱明华还有其他人中间选一个，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下回朱明华约你出去你怎么办？”
刘菲菲咬着嘴唇不说话，马雯雯叹道：“你先想好了我才能给你答案。”
朱晶晶很奇怪：“菲菲，你随便选一个不就好了，都挺好的。”
和她临床的李蕾赶紧推了推她，示意她不要说了，朱晶晶一脸懵逼，不知道李蕾什么意思，但也顺着李蕾的话没有再开口，而是打开了手机，在QQ上问了李蕾一句：“怎么了？”
李蕾把脑袋用被子蒙住，给朱晶晶回了一条：“你忘了雯雯那边从男生宿舍得到的消息了？上次张源站在你们面前时候，可是冲着你来的。”
朱晶晶瞥了一眼床下的刘菲菲，抿了抿嘴，也不再说话了。
张源回去之后却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平常，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家谈恋爱呢？你又没向人家表白过，也没暗示过，凭什么去限制人家呢？
而且在潜意识中，张源就不想找刘菲菲这样的做女朋友——刘菲菲太漂亮了，他没信心，找个颜值稍低一点的最好了，不要一带出来就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六瓶可乐很快就喝完了，几个小伙伴把空瓶子放到卫生间那边的橱柜下面，存着等到学期末卖钱。
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马雯雯悄悄给刘菲菲发了个短信：“等会和我去南门，别带媛媛和晶晶。”
刘菲菲会意。
英语课上到一半，张源的电话就开始震动了。
英语老师看着这个电话在震动的学生，下巴往门外一点，张源就赶紧出来接了电话。
“喂，张先生吗？我是临江装饰公司的刘晨啊，您的店面装修方案已经做出来了，想和您约个时间请您来看一下。”
走廊很是空旷，只有零星的几个人走过。
张源面对着墙说道：“那下午三点半吧，你公司地址在哪里？”
“还是去您的商铺吧，这样更直观。”
“成，那下午见！”
挂掉电话，张源有些感慨，这冯乾的动作还挺快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店在刚开始的时候，冯乾就没打算让其他的装修公司做，他已经提前进行了工作。
事实证明，他这一把做得相当成功。
若是张源不同意呢？冯乾没想过这种假设。
张源回来之后就开始安静地上课，马雯雯眼珠子在来回转着，头脑风暴也在急速进行中。
等到下课了，刘菲菲抱着书对ABB其他三个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没人怀疑刘菲菲在说假话，只当她要去见男生。
马雯雯跟着朱晶晶和赵媛媛往宿舍走了一会，忽然转身说道：“我要去一下社科院见一下同学，你们先回去。”
赵媛媛笑了：“雯雯，你这八卦的小心思瞒都瞒不住。”
马雯雯也笑了：“到时候就怕惊掉你的下巴！”
她转了个弯，就和刘菲菲在三号楼一个教室里汇合了。
刘菲菲买了两杯奶茶，其中一杯是给她的。
“雯雯，你有主意了么？”
马雯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吸管戳破塑料封，吸了一大口，方才含糊地说道：“你可记得男生宿舍那边的消息，张源当初看上的是晶晶？”
“什么意思？”刘菲菲脸色有些不好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比朱晶晶的吸引力要大，当初消息传来的时候，她都两天没和朱晶晶说话，只是朱晶晶也是个粗神经，并没有发觉。
马雯雯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我可以做个坏人，先去质问一下张源这个事情。但你不要有太大的希望，还是那句话，下回朱明华约你你怎么办？你给了我答复，我再给张源发短信。”
第五十二章 搞定
刘菲菲听到马雯雯的话，眼睛里渐渐有了亮光，但马雯雯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而且今晚估计朱明华还会接着找她，那她出去不出去？出去了万一再遇到张源怎么办？或者遇到张源宿舍里的人怎么办？
另外如果不出去的话，朱明华要怎么想？会不会认为自己把他给拒了？
看着马雯雯贪吃的样子，刘菲菲很苦恼。
脚踩几只船，真是技术活。
马雯雯的奶茶快见底了，她用吸管用力吸出了几颗珍珠，在嘴里嚼着：“菲菲，你可真的要想好了。而且我告诉你，张源的回信很有可能和你的期待值有很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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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有那么好么？”
听到刘菲菲的问话，马雯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现在和晶晶无关，她估计还没反应过来呢。”
刘菲菲心里有些乱，张源的商铺一次次地出现在脑海里，冲击力极大，即便张源真的是冲着晶晶去的，她也要截胡。
马雯雯已经嚼完了珍珠，对刘菲菲说道：“还有一个下午，你慢慢想。我先去二食堂吃个面去。”
中午一杯奶茶，实在撑得慌，她也只能吃点面条了——不吃主食她会觉得没吃饭，心里不踏实。
张源的心思已经飞了，他想知道自己的店面会被装修成个什么样。
在食堂吃完饭之后，他就遇到了马雯雯，小姑娘兴冲冲地跑到了牛肉面的窗口：“阿姨，来一碗！”
马雯雯刚想和张源打招呼，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学姐过来了。
“张源！”
来的人是邱雪娜，她也刚吃过饭。
“好巧好巧！”张源看着这个学姐，感觉她的心情好像不错的样子。
“刚刚去了教练那边看了一下，说是让咱们赶紧去考科目一，然后就准备上车了。你复习了没有？”
张源上辈子就考过一次驾照了，听到说要考科目一，完全不慌。
“复习好了，你什么时候去考？一起呗。”
“行啊！”邱雪娜的眼睛里仿佛有着亮光，然后马雯雯就看到这俩人并排走出去了，她敏锐地发觉，那个学姐往张源这边靠了靠，也不知道那个马大哈有没有发觉。
马大哈当然没有了，他正盘算着将来的美好生活呢。
“小姑娘，你的面好了！啊要辣油啊？”
“甩放一丢丢。”
马雯雯端着自己的那碗面，脑子里再次开始了大数据运转，她三两口吞掉碗里的牛肉，又吃了几筷子的面条，便蹿回了宿舍。
外面的张源准备回宿舍了，他和邱雪娜约好了下周三去考科目一。
邱雪娜看着张源，心中很是好奇，这个小男生还有没有其他的优点——或者直接说作品。但最近没有什么活动，没机会见到。
下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张源就先去了市区。
刘晨那边已经把装修方案给定好了，正在商铺里等着张源。
看到了张源，刘晨就递上了咖啡：“从别的地方买的，张先生先尝尝味道。我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就打开了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把效果图展现给了张源看。
“您的店面大概是一百五十平米，外面的区域我也给您算上了，这个是冯经理允许的，外面至少还能放四张桌子。您只需腰加四把大号的遮阳伞就好了。”
这倒是极好，想不到这冯乾还挺上路的，要不怎么人家能挣钱呢？至于关系的疏通，那冯乾自然能搞定，要不他怎么吃这碗饭？
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尝出来是拿铁——他其实不喜欢加奶的。
“你接着说。”
刘晨接着说道：“您的室内归化也做好了，一个L型的吧台，厨房也在里面，外面有一个洗手台——卫生间没有设计，节省空间，因为从您的店铺往里走两步就到商厦的卫生间了。”还有一个意思刘晨没说，没有卫生间，那就能提高翻桌率了。
张源也听懂了，但他觉得能把位子全坐满难度有些大。
但刘晨却丝毫不担心，他甚至还在落地窗那边设了一排高脚桌椅，方便散客使用。
接下来就是一些水电的布线，瓷砖的选择之类的，这些张源就让刘晨看着办了——他打算全包了。
刘晨听到张源选择全包，脸上笑意更盛：“张先生，您选择全包的话，我给您报个价——十二万五，零头什么的我就不来烦您了。”
张源算了一下卡里的余额，完全没压力，就说道：“那就这样吧。尽快开工，咱们不要耽误了商厦整体的开业进度。”
“擎好吧您！”刘晨喜滋滋地说道：“那我就让店里的人把合同打印一下送过来，咱们今天签了，明天就可以施工了。”
张源喝着拿铁，说道：“送来吧。”
他最大的一笔支出经验是前世买了一个小两房，首付二十多万，当时付钱的时候心都在不安稳地乱跳。但现在他经历过了全款买商铺的事情之后，这个事情就更加淡定了。
不到半小时，就有人送来了合同。
刘晨让张源先过目：“张先生，你看看，总报价是十二万五千，没有其他额外的费用了。咱们也不会中间加码，这个您尽管放心。有什么丑话，您尽可以先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签了合同就不好再反悔了。”
张源仔细看了一下合同，觉得没什么问题了，就拿起笔签掉了：“赶紧开工吧。”
“成嘞！”刘晨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收好，对张源说道：“随时欢迎张先生来检查质量和进度。”
张源笑道：“我也忙。走了！”
刘晨赶忙出来给张源拦了一辆出租车，张源上车之后觉得冯乾这一伙人做生意真的是让人舒服，虽然多花了点钱，但你还真不能从其他地方挑人家的毛病。
一番折腾，天也快黑了。张源看着路边的灯光，忽然觉得自己有种穷人乍富的状态。
到了学校，他就在北门简单地吃了个炒面，又买了一瓶可乐，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回到宿舍的张源接到了赵正明的短信：“谢了兄弟！你的事情到底要不要我顺手帮忙？过了这个村真的就没这个店了。”
张源不知道赵公子怎么收拾的袁文斌，但看起来心情不错。
这件事张源不想借住赵正明的手来解决，而且赵正明之前说的很清楚，如果他将来不能上江海省的新闻，那就没人会帮他讨回公道，自己这边顺手为之，并不让张源欠人情。
但张源还是回了一条：“不用了哥们！多谢了！”
新闻联播我上去的难度很大，但江海卫视的新闻我一定要上去，公道还是要自己讨回来才行。
不过袁文斌到底出了什么事？看来得找马雯雯打听一下了。
他不知道，现在女生宿舍里面，马雯雯正泡着脚，琢磨着要怎么给他发短信呢。
刘菲菲刚刚表态了，大二上学期不能定下来自己的男朋友，也就是说，朱明华有机会，但没有稳操胜券。
有了这个态度，马雯雯心里就有底了。
“哎，好人难做，坏人也难做啊！”马雯雯心里叹着气，给张源发了一条短信：“菲菲几天没和你说话，你数了没？”
这是马雯雯和刘菲菲讨论之后定下的基调，就是要先声夺人，拿住张源——之前刘菲菲对张源的暧昧那家伙可是照单全收了，不能说没有动心。
有了这个前提，马雯雯就可以再拿朱晶晶逼张源表态了。
不过按照她的说法，这是一步险棋，搞不好张源就真的跑了。
但刘菲菲浑不在意：“雯雯，你尽管发就是了，后面的事情我来！”
第五十三章 异位
张源洗完澡之后出来，就看到了床上手机里的短信。
他还真没数过刘菲菲几天没和自己说话了，自打刘菲菲生日之后，他就把自己给判出局了。
竞争？不存在的好不。
可马雯雯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难道刘菲菲对自己还真的有意思？
张源迅速摇了摇头，要是人家对自己有意思，那生日那天，自己就不会由马雯雯陪着了。
想到这里，张源就回了一句：“我前几天晚上看到她了，人家有男朋友了。”回完之后，张源又想到，他不能站在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的立场来看问题，或许人家小姑娘就是打的这个“逼自己一把”的主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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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话在马雯雯的预计之中，见到张源的短信之后，刘菲菲推了推马雯雯，意思很明确，赶紧回啊。
马雯雯就赶快又发了一条，张源一看，内容让他有些震惊。
“人家以为你奔着朱晶晶去的，心里没底，就和别的男生出去了一次。话说，你是看上晶晶了还是看上菲菲了？”
握草！
张源一下子就被逼住了，马雯雯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了——现在两个他都不想要了。
朱晶晶那小脾气经过一个学期他也算领教了，找虐那是不可能找虐的；刘菲菲那边其实他也撒手了——他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女朋友，这其实就是女生没看上你的一个委婉的表现。
可马雯雯怎么知道自己当初是奔着朱晶晶去的呢？
手里的短信张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你们有谁和女生宿舍那边说当初我是想追朱晶晶的么？”
宿舍里的几个小伙伴都摇头，那张源就知道了，这是李富军干的，也只有他能干。
张磊躺在床上说道：“老张，你还在乎这个么？你都不打算追咱们班的女生了。”
张源愁道：“不追是不追了，可女生宿舍那边在找我要个说法了。”
徐涛一骨碌爬起来，兴冲冲地说道：“咋滴了，不追还不行了呗？”
“倒不是不行，她们就想知道我当初是冲着谁去的。”
徐涛再次躺倒：“真麻烦！女人真麻烦！我将来啊，还是找一个理学院的女生吧，那边整天做题，心思少一些。”
汪博补了一刀：“你想多了，能考进咱们学校的，哪个当初不是单纯做题的？”
张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叹道：“涛哥前面的话说的太对了，这个事情真的很麻烦。”
“那你怎么回？”
张源抓起手机，说道：“我撒个谎！”然后就回了一条短信给马雯雯：“我不记得了，应该是找李蕾问作业的。”
李蕾是学习委员，张源这个借口还算靠谱。
但张源的短信一到，马雯雯就下了断定：“张源在撒谎。”但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让刘菲菲看了一眼，说道：“我好像把张源吓到了。”
刘菲菲说道：“没事，谢谢你啊雯雯。”她要的不是张源的一个态度，而是把自己给择出来，让张源认为自己还没有男朋友，这个目的现在看来是达到了。
至于朱晶晶，刘菲菲觉得不是个问题，就算张源之前对她有意思，现在估计也没有了——还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的直肠子。
所以她也制止了马雯雯接着往下聊的冲动，再聊下去，张源估计就要逼马雯雯掏干货了，那个时候主动权就不再自己手里了。
张源见着马雯雯没有再发过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还想打听袁文斌的事情，但想了一下，决定等等。
但他也没等很久，没过几天，他就知道了消息。
赵公子的动静足够大，直接去把袁文斌的宝马车给砸了，然后按照流程赔了钱。
这个消息是汪博带回来的，张源都没有去找马雯雯就得到了最新消息。
汪博一边吃着手抓饼一边唾沫横飞：“张源，有人帮你出气了！袁文斌的车被砸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赵正明赔的钱差不多可以买一辆全新的了。”
张源很诧异赵公子的做事方式，但事情总得有个开始吧？他赵正明不可能一开始就去局子里拿自己的事情说嘴，砸车就是一个极好的发泄方式，再把自己的事情提出来就不突兀了。
袁文斌咬牙切齿地报了警，然后就和赵正明一起去了派出所。
“民事纠纷，我赔钱！”赵正明底气十足。
袁文斌也无可奈何，但赵正明下一句话就让他冷汗直冒了：“我听说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袁文斌同学在去年国庆之前曾经教唆一批人去打了另一个同学，好像你们没有处理啊！”
这句话的分量很大，派出所的人都懂，一个能爽快赔个三十几万的人肯定不好惹。
袁文斌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当初的动静闹得不小，现在被人家抓到尾巴了。
而且他也终于知道了赵正明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其实他也没想惹。当初他遵纪守法，总不能遵纪守法也是错的吧？
这是他的受害人逻辑，他可从来没想过张源也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现在都被迫挂科了。
不过赵正明也算义气，没把张源给摆到台面，现在的他就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等结果——张源没有让他顺手把挂科的事情搞定也好，这样收拾起袁文斌就更没压力了。
梁岱哪里会主动抗这个雷，赶紧就给分局打了电话，把黄坤给请来了。
他为袁家出头，这个时候不能躲在后面。
可赵家的能量黄副局长也扛不住，只能给老同学袁峰打了电话。
“喂，老袁啊，我黄坤！”
袁峰一看着是黄坤打来的电话，心里就直突突，自己儿子肯定在建康惹事了。
“老黄，你说吧，是不是出事了？”
黄坤叹了口气，说道：“小斌惹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家里能量很大，把之前的事情给实名举报了，我这边扛不住压力。你看看亲自来一趟吧，让你哥也一起来吧。”
这个哥指的是袁文斌的舅舅，海陵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李刚。
黄坤的意思很明显，你们赶紧来服软，要不就袁文斌就真的要被搞定了。
挂掉电话之后，黄坤还是有些无奈，他哪里想到当初一个小小的案子，能被对方拿出来说嘴，还实名举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外面的赵正明又进来了：“黄副局长！我又来了，想看看举报的案件怎么样了!”他现在是底气十足，一副正派的模样；原因也很简单，他砸了袁文斌的车，还足额赔偿，把事情了结了。现在，他要出气了。
不同于张源，他赵正明可不是人人拿捏的，恰恰相反，他是可以拿捏人的，特别是占了“正义”的名头的时候。
黄坤很是苦恼，人家派出所明显不接这个球——他们也接不住这个球，也没必要，事情是他黄坤弄出来的，肯定要来找他。
“我说小同学，都是同学，何必弄成这样呢？”
赵正明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奇怪了，都是同学，他袁文斌怎么就能弄成这样？”
黄坤知道赵正明在搞袁文斌，他也知道赵正明就是为了泄愤，没有理由——和袁文斌对张源找茬一样，只是现在他们变成了受害者。
但这事又确实有个理由，那就是袁文斌在刚开始的时候不肯让赵正明拿捏，如果一开始袁文斌肯放低姿态，那赵正明估计就拉倒了——赵正明就好个面子，至于赔钱他还真不会让袁文斌赔，他知道对错。
海陵，袁峰挂掉电话之后就先骂了老婆：“你和大哥说了什么？现在出事了！”
李茹有点傻眼：“出什么事了？”
“你们做下的好事还来问我？”袁峰手抖着给李刚拨号，连续几次都没通。
“估计在开会……”袁峰扔下老婆，直接出门钻进了汽车，然后发动，出了家门，直接去寻自己的大舅哥。
第五十四章 好消息
当天下午，一辆奥迪A8就急速开往了建康。
没人想惹事，但也没人想被惹事。
但袁峰知道自己儿子肯定不是这样一个主。
李刚和他坐在后排，这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很是有些棱角。
“咱们这次去建康，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先服软吧。”这里没有什么外人，李刚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丢人。
听到大舅哥给定下的基调，袁峰没有反驳，道理他都懂，但心里却很不得劲儿。
虽然是他儿子，但却被老婆和大舅哥给宠坏了。
“万一对方不肯怎么办？”
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了，大学生已经可以给家里相当分量的建议，袁峰担心万一对方不肯接受自己的服软会怎么办？
李刚拍了拍他的腿，说道：“放心吧，态度做足就可以了。”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了，没人会真的借这个事情给他难堪。
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没那么复杂，越是上位者，就越不想有把柄给人家捉住，再说了，那姓赵的就真的干净么？肯定不可能。
他赵正明能把其他的事情抖搂出来，那说不定别人就能找他的后账，这样就没完没了了。
夜色中，黑色的轿车进入了建康，直接去了赵家。
217宿舍里却有些莫名的兴奋，没有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袁文斌倒霉了。
虽然不是张源出手的，但人性就是这样，看着与自己关系不好的人倒霉就会很高兴。
张源心中却感觉有些奇怪，他没有很高兴，因为他和袁文斌的事情并没有结束，而且这次自己最多只能算助攻，还是幕后的助攻，没有成就感。
袁文斌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老爸和舅舅进了建康，不禁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舅舅出马也能搞定——关键他觉得自己没有主动招惹赵正明，他委屈。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接到了自己老爸的电话。
“出来吧，没事了。”
见到两个大人的脸色，他就心里直突突，怕是长辈真的去给人家赔了不少笑脸。
袁峰看到自己的儿子，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也该长大了，以后不要太任性，做的什么事，都可能被翻出来。”
见到老爹没抽皮带，袁文斌已经心惊肉跳了：“爸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不惹事。但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袁峰来了一句：“你欺负张源的时候，张源是怎么办的？”
袁文斌不说话了，张源现在的表现是不服，但忍了。
“懂了么？”
看到舅舅也开口了，袁文斌不说话了，只是心里想着，要就舅舅能再往上走一走就好了。
一夜无话，袁文斌躺在床上，却还是觉得心里不对味。这种事情闹到最后还是要直接找家长，虽然老爸袁峰说只是简单道个歉表个态就揭过去了，但这个表态肯定不会站直了说话。
至于赔偿，他就不能再要了——这不用舅舅再交待了。
一早起床，一家人就聚在路边吃早点。
喝掉一碗白粥，袁峰觉得这个事情总算了了，心里也开始踏实，只是他还不知道，张源挂科的事情还在呢——他老婆儿子就没和他讲过这个事情，要不然他今天就让大舅哥一块给解决了。
但李刚并不觉得这是个事情，一个没有背景的大一新生，不值当他放在心上。
送走老爸和舅舅之后，袁文斌就回学校上课了，在大门口，他见到了张源正说说笑笑地和一个漂亮女生出来。
这是邱雪娜，两个人约着去车管所考科目一。
邱雪娜的颜值没有刘菲菲高，但是张源愿意接触的那一类——算美女的范畴，气质也好，关键是，张源觉得这是他能把控的上限。
“我可是看了一个星期的书。”邱雪娜的身上传来好看的味道，但她看到张源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往边上飘，她顺着张源一看，是一个男生。
“同学？”邱雪娜拿胳膊肘戳了戳张源，把这个家伙给戳回神。
“哦，不是！”张源和邱雪娜到了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车管所。”
张源没怎么看书，只是简单地翻了两天。但他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很多问题只需要凭借常识和良心就能答对。
到了车管所，两个人就分开去考了试。
见到张源的袁文斌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他想到了老爸和舅舅对自己说的话。但他心里不爽，打定主意要在张源身上再撒撒气。
打张源一顿是肯定不可能的，而且这家伙也没有车给自己砸，那就拿捏死他！
女生宿舍，马雯雯飞一般地冲了进来：“张源带着一个漂亮的女生上了出租车跑了！”
刘菲菲有些意外，张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这就真的拜拜了？
李蕾在阳台晾衣服，听到马雯雯的八卦就嗤笑道：“这个消息我也有，那是去考科目一了。”
马雯雯嘟着嘴说道：“你这捂得太严实了吧？他什么时候报的名啊？那个学姐真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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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蕾从阳台回来，问了一句：“比菲菲怎么样？”
“那倒是稍逊一筹。”
刘菲菲觉得自信又回来了，可李蕾又来了一句：“你觉得张源对外貌的要求有多高？”
这句话让刘菲菲的底气又有些减少了，男生都好色不假，但张源好色的传言还真不多。
李蕾把书拿了出来，说道：“雯雯，你看看书吧。你都不知道，这个学期大家都不一样了。你要是再不看书，奖学金就没得了。”
从市区回来之后，张源觉得可以备战科目二了。
进了学校的大门，张源开口了：“那咱们就小路练习的时候见了。”
看着张源想走，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挺有意思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一块吃个饭么？”
张源还真没想过，他虽然觉得邱雪娜属于那种令自己心动的类型，可还是觉得距离有些遥远——这种女生上辈子同他的缘分其实也就只停留在饭桌上。
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一点，距离饭点还有段时间，可既然人家想吃饭了，张源也不会做一个煞风景的人，要不就真的要注孤生了。
“走吧，你想吃什么？”
邱雪娜看了看周围，最贵的也就是一个“红梅饭店”了。
“就这里吧。”
到了里面，老板娘看到进来了一对，就笑得眼睛眯起：“想吃点什么？”话音未落，茶水就到了，然后又顺手把桌子又擦了擦。
张源把菜单给了邱雪娜：“你来点吧，我什么都能吃。”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没诚意！”然后对老板娘说道：“盐水鸭，油焖虾，香菇菜心，土豆丝。就这样吧。”
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稍等啊。”
等待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店门口人影一闪，马雯雯路过了。
小姑娘虽然没回头也没侧身，但张源知道这丫头的眼睛肯定往这边瞄了，估计不到明天，自己又要被传八卦了。
吃完饭，邱雪娜说道：“我给你买杯奶茶吧。”
“要原味的就好了。”
等到邱雪娜回来，就看到张源在接电话：“嗯嗯，成，面谈吧。”
看到邱雪娜回来，张源笑道：“我后悔请你在这里吃饭了，应该请你吃顿大餐的。”
“有好消息？”
张源点点头：“还真是好消息，足够让你宰我一顿大餐的那种好消息。”
他刚刚接到了编辑杨树的电话，实体书有出版社要了。
第五十五章 加磅
邱雪娜看着这个小男生，很是好奇地问道：“什么好消息？”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他得意忘形了，但这个事情还真不好开口。
“以后再告诉你吧！”
“切！”邱雪娜鄙视地看了张源一眼：“不说就不说好了，不过那顿大餐我可记得了。等科目二过了再吃吧。”
“成！”张源满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他还不知道版税能收多少，但肯定不会少的。
不过这个版税的出现也在提醒着张源，《诛仙》快被他抄完了，他得赶紧准备下一本了。
现在他已经不想其他了，赶紧把上辈子的记忆给变现才是王道。
回去的时候，他给宿舍的人带了一打可乐。
好消息不能分享，这让他有些苦闷。
不过等他一进屋，徐涛几个人还没喝可乐，就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小子又走桃花运了？”
张源把可乐放到了姜卫国的桌子上，说道：“是马雯雯说的吧？我就知道肯定是她！”
蔡鹏围着张源绕了好几个圈，上下打量着：“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为啥你的桃花这么旺？”
张源也纳闷地说道：“旺么？”
蔡鹏说道：“旺！”
汪博一口可乐喷出来，然后大笑：“哈哈哈哈哈！”
蔡鹏也反应过来了：“老张你小子不厚道啊！”然后也赶紧开了一瓶可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
大门又响了一下，这次进来的班长丁伟。
“哟呵！有可乐喝啊！”
张源笑道：“见者有份。”
“那我就不客气了！”丁伟拿了一瓶，说道：“学校里给通知了，马上有篮球比赛，你们要报名就来找我啊！”
“有足球比赛没？”
张源对篮球的认知还停留在三步篮，而且他完全不知道规则，打篮球更是不会，相比较之下，足球才是他的最爱。
丁伟挠挠头，说道：“你别说，还真没有。足球比赛的组织实在太困难了，人数多，不好搞。你打篮球吧，一样很好的。”
说完，就飘然而去。
宿舍里剩下的几个小伙伴相互瞪着眼，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消息。
年轻人的荷尔蒙总要释放，在赛场上挥洒汗水绝对是第一选择。
汪博兴冲冲地说道：“我要报名！你们谁还报名？别的不说了，肯定会有女生来加油的！”
张源闷了半天，说道：“算了，我不报了！给你们加油吧。”他实在不会。
徐涛却拉着他说道：“别啊。你这天天跟着我们看姚明的，熏也熏出来了。”
“涛哥，你可饶了我吧。”
蔡鹏也来劲了：“走！老张，咱们一起去报名去！”
“我还得学习……”张源的声音有些没底气，就被几个小伙伴更硬拉着走了。
至于姜卫国和张磊，这俩人是有女朋友的，徐涛和汪博自觉地将这俩排除在外了。
被拽着去报名的张源嘴里嘟囔着：“报名归报名，但我先说明了，我可是替补中的替补，实在没人了我再上……”
到了楼下丁伟宿舍，就看到里面人头攒动，即便是商学院，也有许多篮球爱好者。
“怎么个情况？”
“据说是全校的比赛，小组赛加淘汰赛，很像那么回事。”
我去！这阵仗好大！但张源不期待，因为他不会。
他还有事情要做呢。
之前编辑杨树打电话来找他商谈出版实体书的事宜，他就很感兴趣了。
看着北门的小书铺，他就知道现在实体书还是很有市场的，毕竟没有大屏手机出现，这一块的市场还会很稳。等到2010年之后，许多人就开始在手机上看小说了，那个时候实体书就没有现在火爆了。
所以，趁着这一波浪潮，要赶紧收割。
到了校园里一个略微安静的角落，张源拨通了编辑的电话。
“喂，蜗牛啊，你看看能不能来沪海一趟，咱们可以面谈，谈下来了还可以直接签合同，多好。”
听到杨树的话，张源就开始琢磨了，既然要去沪海，那就得请假。
但想了一下课表，张源觉得不管是周一还是周五，好像都不太好请假。这两天的课程比较紧张，还都是重要的大课。
“最近课程有点紧张，请不了假。”这倒也没完全说谎，他还得重修统计学呢。
听到张源的话，电话那头的杨树又开口了：“哎，蜗牛，你听我说。咱们写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赚钱对吧？你说你在学校里辛辛苦苦上学是为了什么，也是为了将来找工作赚钱对吧？就把手里的课业放一放，咱们先落袋为安不好么？”
这句话倒不是完全没道理，可张源来了一句：“那有没有一个大概的合同，我先看一下。也不能说我到了沪海就直接签字了吧？”
“成！回头我把合同发你邮箱里，两种方案，一种是直接买断，另一种是收版税的，你先看看。”
“好！”张源也很期待自己能收到一个什么样的报价。
到了晚上发了更新之后，张源就打开了邮箱，里面果然有杨树发来的初版合同。
但这个合同上的数字让他很摇头，第一种买断的方案，出版社只肯出十五万块；第二种的版税也只有百分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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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没请假，要不就白跑一趟了。
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重生，估计就要答应了——《鬼吹灯》的版权据说就是这么被买断的，他有了前人的经验教训，又知道了《诛仙》肯定是爆款，那这个价格是肯定不能答应了。
不过还是要给杨树回个话，张源就在邮箱里直接回复了：“要不咱们暑假再说吧，那个时候时间就比较多了。”
好饭不怕晚，张源决定等等再说，而且现在他也没有急需用钱。
回完邮件，张源一身轻松地从机房里出来了——没错，他还是习惯去机房了，安静，而且自己敲键盘也不会影响别人。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一点，张源还在上课，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掏出来一看，是编辑杨树。
他九点上班之后先处理了一些杂事，然后打开邮箱就看到了张源的回信。
这小子竟然没同意？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首先他不认为大学生能有这个认知，在现在一份蛋炒饭只要两块五的时候，十五万块的购买力实在是相当彪悍了，他觉得这个价格是可以谈下来的。
但张源拒绝了。
赶紧打电话。
终于接通了，张源的声音响起：“喂，杨老师，我还在上课呢，要不暑假谈吧，课业真的挺紧张的。”
扯淡呢你！杨树是不信的，他也是从大学过来的，再认真的大学生也能抽出个几天的时间来。
“蜗牛，这可是一大笔钱，你可想好了，可能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但张源知道，好书不愁卖，过了这村，还有其他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多找几棵树试试。
“没有就没有好了，这都是命，现在什么都比不上我上课要紧。”
张源的意思杨树懂了，这是价码不够，他得加磅。
不过他也不担心，有些年轻人没见过世面，做事情光凭想象。到时候取十五万的现金放到他面前，那个冲击力估计这小子就扛不住了。
第五十六章 纷至沓来
想到这里，杨树决定等一等。
他起身到了主管刘硕那边。
“版权出了意外，蜗牛不肯签，要等等。”
刘硕往椅子上一躺，随即又被弹回来了。他摸了摸烟，抽了一根出来，在鼻子下使劲地闻了闻，慢慢说道：“这可不能等啊，迟则生变。咱们得抓紧。他不是在建康么？你带着赵楠一块过去，挑个周末，陪他吃陪他玩，把他灌醉了，拍晕了，让他劲没缓过来就把合同签了。”
赵楠是个新毕业的大学生，人美嘴甜，带着她过去，不信拿不下张源。
“去吧，一切费用都报销。”
杨树点点头：“行，那我去和赵楠讲一下。”
不过心里对带着赵楠去感到不得劲，这就要使美人计了么？那边的赵楠正盯着屏幕，手里还攥着一支口红。
去建康就去建康，权当公费旅游了。
不过还要提前和张源联系一下。
现在张源估计还在上课，他得等等，老是挑上课时间打过去会招人烦的。
趁着有时间，杨树就到了赵楠旁边：“哎，那个啥，主管让咱们去建康签合同呢。”
赵楠来了兴致：“这个好啊，公费旅游一条龙！”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都没几个心眼。
“这次去找的是那个蜗牛，真名叫张源，江海大学的学生。这次咱们过去，策略就是要陪他吃好喝好玩好，最后让他把合同签了。”
听到这里，赵楠眼睛眨啊眨啊：“那就是美人计了呗？”
杨树笑了：“我觉得倒不用，到时候你就负责灌酒，我负责拍他马屁。”
两个人聊到中午，杨树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又给张源打了个电话：“老弟，周末我刚好有空，去找你聊聊呗？”
听到杨树的声音，张源却主意拿得准：“杨老师您先别过来了，那个合同我不满意。来了还费钱。”
张源明确的拒绝让杨树心里就凉了半截，但嘴上还在做最后的努力：“放心，那个回头再说，这次去就是简单地见个面，再给你介绍个人。”
介绍个人？
张源心中疑惑，什么人还需要特意走一趟建康？
但不能总是拒绝，于是就说道：“那周六中午我请杨老师吃顿饭吧。”
“行！那咱们周末见。”
挂掉电话，杨树拍了拍赵楠，说道：“去买票吧，再订个五星级的酒店。”这个羊毛不薅白不薅。
赵楠刚毕业半年多，正是爱动的时候，特别喜欢出去玩，听到还有五星级酒店可以住，就更高兴了。
那边的刘硕过来了：“别太过分了！先把合同谈下来。把合同签了，别说五星级酒店，我就是送你们东南亚七日游都可以。”
赵楠吐了吐舌头，赶紧去买票去了。
张源挂掉电话之后，也很奇怪，杨树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过来，还介绍人？罢了，见面再说吧。
出了北门找了家小饭铺要了个盖浇饭，张源却听到了熟悉的歌声：“丑八怪~~求你别把灯打开……”
这是一个女声，不过话说回来，唱得还真不错，比他唱得好听多了。
吃完饭回去之后，张源就上网查了一下，是一个叫陈玥的女歌手唱的——作词作曲也都换了人，并没有写张源和汪博的名字。
不过张源也不在意，求这个名做什么，有银子便好了。
只是回去见到汪博的时候，张源还是觉得有些心里障碍，毕竟汪博还是名义上的作曲。
可这家伙完全没这个意识，正在网上看球衣。
“蔡鹏，你说咱们选什么样的球衣好？是湖人呢还是湖人呢？”
“公牛吧！”张源插了一嘴，他对NBA的印象还停留在很久之前的传奇。
汪博瞥了张源一眼，简直无语。
外面徐涛也进来了：“哎，张源，我刚刚在外面听到有人唱你写的那首歌了。”
张源大方地说道：“转让出去了。”
徐涛来了兴致：“多少钱？”他知道词曲都是张源，汪博只是挂个名。
“嘿嘿，保密！”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也不生气，只是说道：“那看来是不少钱了！不行，晚上你得请客！”
汪博却开口了：“上次联谊的时候张源已经请过了。”
徐涛拍了拍脑袋：“我说呢。都年底了这小子手里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钱。”
不过既然徐涛提了这事，张源也有点不好意思不出个血，特别是汪博还在这里。
“那晚上就再一起吃个饭好了。”
宿舍里的人都喜笑颜开，能开荤都是极好的。
张源想的是，怎么陈程那边就没动静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要价太狠把人家吓跑了？
这个时候，陈程正在关注这首歌带来的冲击力。
网上铺天盖地的好评过来，让他感觉自己赌对了——八万块，公司只出了一半，他自己掏了另外一半。
但现在看来，这个钱掏的太值了。
首先，张源就没和他废话，连词曲作者都肯让出来了；第二，他有信心把这四万块钱找补回来。
那要怎么找补呢？
很简单，找张源再要一首，这次，他多带几个人来就可以了，让大家知道价格，那上次的事情老板就知道了。
有这首歌的效果在，那不怕老板不贴补回来给自己。
陈玥也很高兴，不管哪个音乐网站都在纷纷转载，这让她的名气也开始往上蹭蹭往上增长。
“程哥，能再帮忙淘几首么？”
上道！陈程听到陈玥的话，心里就很高兴，自己上次垫付了四万块，这次怎么也能收点利息回来。
不过他还是面带为难之色：“这首歌都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对方是个学生，心气儿高，不好搞，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新作品。”
陈玥嘟嘴求道：“程哥，拜托你抽时间再问问吧。”
陈程假装考虑了一下，说道：“成，那我晚点联系他，现在估计人家还在上课。”
陈玥高兴地说道：“那就麻烦程哥了！”然后接着听自己的声音，感觉美好的未来在向自己招手，平时厌烦的麦克风也变得顺眼可爱多了。
老板南方对陈程的这个操作也极为满意：“上次你是慧眼识珠，那个江大学生赶紧联系联系，有什么作品咱们先看看，要不要的先不说，但一定要先过目，别让别人抢咱们前头去。”
对于这种学生，南方也不敢太轻视，谁知道这些人能写出来什么呢？有很多新生代的歌手都能写歌，而且还很不错。江海大学的学生，他就更加有些期待了。
有了老板这句话，那陈程心里就更有底了：“老板放心，我晚上就联系他。”
陈玥忽然说道：“既然大家都在，那晚上我做东，请大家一起吃个便饭吧。”
周围的人心情都很好，陈玥的成绩离不开大家的辛苦，见到她这么主动请吃饭，也不枉辛苦这么久。
看着时间到了四点了，陈程拿起了手机，说道：“估计那边也下课了，我先打个电话。”
“谢谢程哥。”陈玥也有些期待，她不敢太贪心，能再有个一首水准相当的歌，她就满足了。
张源宿舍已经在商量去哪里吃饭了，徐涛刀磨得快，想去南门，但汪博却觉得去北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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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正在热烈，张源的电话又响了。
蔡鹏看着张源去了阳台，就说道：“我猜是个女生！”
姜卫国心有戚戚焉：“极有可能！这小子桃花还是很好的。”
阳台上的张源看到是陈程的号码，心里就有些安稳了，自己没把买卖做死。
“喂，小张同学，我是陈程啊。得感谢你，这首歌真不错，陈哥没别的事情，就想问一下，你那边最近有没有创作啊？哥哥想去找你聊聊，咋样？”
第五十七章 心思
张源最近还真没琢磨这个事，但看到陈程的电话打来，他马上就改口了：“有的，就是胡乱写了几首，陈哥你不一定看得上。”
听到张源这个话，陈程就很高兴了。不管怎么样，总比没有的强吧？好不好的看了再说。
“那，发个小样给你陈哥看看，成不？”陈程冲着陈玥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让陈玥就更高兴了，看来有门。
一定有门！陈程还要把自己垫付的钱给拿回来呢，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推动这边去和张源进行第二次接触。
电话里张源的声音传来：“那我看看周末发给陈哥吧。”
“行行，那我就等老弟的大作了！”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笑道：“再等等吧，人家也得准备准备。”
一下子拿到全部是不可能的，但小样还是可以听听，一样能判断出来好坏。
不过南方也说道：“也不能光指望他，还有其他几个词曲作家也联系看看。”
“行！”陈程满口子答应下来，然后就和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了。
虽然陈玥说的是便饭，但还是挑了一家很好的日料店。
张源挂掉电话之后，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再发一笔财，这次一定要让陈程刮目相看，把这个生意保持下去。
“走！去南门！”
“老张大气！”
有了陈程打底，张源当然不会担心钱了。
只要他肯给自己打这个电话，那张源就有把握从他口袋里掏银子。
一路走着，张源就开始考虑要抄哪首歌了。
这次，他决定搞一个核弹级别的，要一次性把陈程他们给镇住。
思来想去，他决定抄周天王的《夜曲》。
网上有一句话，叫做“夜曲一响，上台领奖”。这是经过市场考验的，没问题。
到了南门，几个小伙伴又猥琐了。
虽然挑了店，但点起菜来的时候，刀子又钝了——说归说，但脸皮却是真的薄，下手也很轻。
只一百多块钱，大家就吃的很满意了。
吃完饭，大家都去上自习，张源留在宿舍里，打开电脑，用摄像头录了一段小样。汪博也去上自习了，正好可以借用他的吉他。
录完之后，张源听了一下，感觉还可以——他的唱功不好，但不影响歌。
然后又吭哧吭哧地把词曲写下来，经过上次的事情，张源觉得这个还是得自己亲力亲为的好，省得以后见到汪博再尴尬。
搞完之后，张源决定等一等，虽然说是周末发，但这种赚钱的事情怎么能真的等到周末？再等等周天王就把歌给唱出来了。
那就周五下午发吧，那个时候大家都还在公司上班，能让陈程在第一时间看到。
放下吉他之后，张源看了一下宿舍，很安静，那就不去自习室了，在宿舍里也挺好的。
没翻几页书，短信就进来了。
“你没来上自习？”
这是刘菲菲发来的。
张源最近总是不动，让她心中没底——怎么看怎么像放弃她了。
而且马雯雯给她带去了另一个消息，那就是张源和另外一个漂亮的学姐在北门吃饭了。
这可不成！刘菲菲的潜在意识是，张源可以有其他的暧昧对象，但也要对自己有个态度才行，不能就这么断联了。
断联了之后想再拾起来就难了，万一张源真的是个绩优股，那她肠子都要悔青。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得让自己和张源的关系近一些。
女人有颜值不可怕，可怕的是除了颜值还是个学霸，不是书呆子的那种学霸。
看了看旁边的室友，刘菲菲没吭声，只是把手机拿给了马雯雯，意思很明确：帮哀家参谋参谋，你直接回复也是可以的。
这个小动作被李蕾看到了，只是李蕾不想掺和这种事情，眉头皱皱就接着看书了。
现在据说已经有大四的学长开始回校了，这些人要么工作——好像没人没有合同；要么去考研——据听说也没有不上岸的；要么就去留学——还有去沃顿的。
她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她没有刘菲菲那么逆天的颜值，只能用白净来形容，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地学习好。
坐在教室另外一个角落里有班里的其他男生，正是徐涛和汪博他们。
只是没见到张源，这个家伙上个学期挂科，还要重修，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只听到手机闷闷地震了一下，刘菲菲的短信进来了。
“宿舍里还比较安静，我就不出门了。”
能回就行！
但刘菲菲又苦恼了起来，张源这个家伙实在是不主动，若是这样下去，那自己怕是要提前交待在他手里。
忽然又是一声响，李蕾的手机震动了。
李蕾皱着眉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是张源在问作业。
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不靠谱？问作业的不止张源一个，刚刚张磊和汪博已经过来一趟了，看来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马雯雯闲不下来，看到李蕾的样子就忍不住问道：“又是个问作业的吧？”
李蕾点点头：“被你猜中了。”
马雯雯略显得意：“那是！咱们班的人就喜欢这么搞。”
李蕾又补了一句：“是张源。”
回完之后却有些憋闷地看了看朱晶晶，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还在认真做题，完全不在乎张源曾经对自己起了想法这回事。
“哎，傻人！”
感慨一声，李蕾接着做作业。
刘菲菲听到李蕾的话，灵机一动，看了马雯雯一眼，她就飞快地给张源回了一条：“我作业今晚没做，明天你的借我抄抄。”
马雯雯点点头，这样不突兀。
张源看到刘菲菲的短信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多想，他的作业上个学期可是有很多人抄的，只是这个学期抄作业的人开始变少了许多。
“行！那明早见。”
张源的感情经历不是特别丰富，对于小姑娘这种手段并没有看穿，只是当她单纯地想抄作业而已——他忘记了人家宿舍里还有学习委员的存在，有李蕾在，哪里就需要抄他的作业了？
晚上快十点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一进门，徐涛就大着嗓门说道：“姓张的，老子要离你远点！尼玛，宿舍桃花共十朵，你丫独占七朵，张磊和卫国分两朵，我们其他人分剩下的一朵！”
说罢，一杯原味奶茶就被放到了张源的位子上。
“什么状况？”
张源满脸迷惑地看着徐涛：“涛哥，你请的？”然后看了看回来的兄弟几个，仿佛手里都没有。
徐涛很是不平：“瞧瞧这样子，什么叫人在宿舍坐，桃花天上落？”边上的几个人都捧场地笑了笑。
“这是刘菲菲买的，让我们带给你。”
张源心下不解，这姑娘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还主动给男生买奶茶？这让张源很是不习惯。
徐涛已经脱鞋了，往盆里倒了热水，把脚往里面一放，舒服地呻吟了一下，说道：“兄弟们，咱们得想个辙，把这小子的桃花给截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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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博倒很淡定：“涛哥你忘了，张源身边还有个吴雪呢。”
这倒是，张源对这个美女同学没有男女之情。
“下回吃饭，老张，源哥！你把吴雪带着吧？”徐涛马上就转换了口风。
汪博倒急了：“擦，老子早知道不说了。这下好了，又是好几个人去抢桃花，能抢到个毛线啊！”
回宿舍的路上，马雯雯都忍不住要夸刘菲菲：“你行！这都能想到！”
一杯奶茶，但起到的作用却很大。
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刘菲菲一杯奶茶送过去，按照马雯雯的想法，张源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喝掉的，他得回请。
这样就有来有往了，比菲菲一个人唱独角戏强得多。
第五十八章 造化
诚然如刘菲菲所想，张源根本就想到那么多，但唯一的一条他想到了，那就是礼尚往来。
“只是抄个作业而已，竟然还买杯奶茶，这也太大方了。”
看着张源在座位上喝奶茶，其余几个单身狗都纷纷转过身去，避免吃到空气狗粮。
想了一下，张源给刘菲菲发了一条短息：“谢谢你的奶茶。”
很快，刘菲菲的短信就回来了：“那你明天早点到教室。”
回完短信，刘菲菲总算踏实了一点：“雯雯，你可得保密啊！”
马雯雯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你放心好了！我可是参与者，肯定会保密的。”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爬起来了，和小伙伴直接去了教室，他们一向都是挑课间的时间去二食堂吃碗面当早餐。
不多时，ABB组合就过来了，见到张源，刘菲菲就顺势带着她们坐在了张源的前面。
从包里拿出书，刘菲菲回了个头，说道：“昨晚没和你说，我回去之后抄了雯雯的作业。”
这样啊，张源心中竟然没来由地升起了一点点失望。
上完一节课，张源六个人就都跑到二食堂去吃面了，刘菲菲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太仓促了，她不比男生，还能飞跑。
待到中午，刘菲菲在路上又瞧见了吴雪。
回去之后，她就有了新的思路。
按照马雯雯的说法，那就是张源同吴雪的关系极好，但彼此又没想法。那同吴雪把关系搞好了，也是一个助力。
等到了周五下午两点的时候，张源就把小样发到了陈程的邮箱里。
他不知道陈程这个时候在做什么，但想来只要没下班，就有机会看到。
陈程是没下班，但已经盘算着周末要怎么过了。
儿子吵着要去海洋馆看海豚，回头带他去，然后再去个农家乐什么的，就挺好了。
但右下角的邮箱提示来了一封新邮件，点开一看，竟然是张源发来的。
“陈哥您好，看看首歌怎么样，小样如附件。张源。”
看到这个消息，陈程就精神一振，点开一看，张源抱着吉他在那自弹自唱。
“为你弹奏肖邦的夜曲，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捏着下巴听了一会，陈程嘴里蹦出来几个字：“有点意思。”
然后就鼠标一动，把邮件转发给了南方和陈玥，并且开始力推。
发完之后，陈程觉得不太保险，他又拿起手机给南方打了个电话。
“南总，新歌的小样到了，您看看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的，不拘一格，不落俗套，很有现代流行风。”
电话那边南方只是说道：“我先看一下再说。”
看完张源的小样之后，南方也觉得有些拿不准，虽然流行音乐在大陆也兴起了许多年，但他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眼光就一定准。
像这首歌，他就吃不准。
江海大学的学生写出来的，他就更吃不准了。
这是没有经过市场考验的一个人，但有很多歌在刚出来的时候没人要，错过了之后又会变火——这在近些年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想了想，南方便给陈玥打了个电话：“陈程发了个小样给你，你先看看，给个意见。”
歌手的意见很重要，要是陈玥不想唱，那南方就决定不要了。
这个时候的陈程却有些紧张，这关系到他垫付的那四万块能不能要回来。
“怎么办公室里那么闷呢？是不是要下雨了？”
陈程走到外面的露台，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了起来，同时脑子在急速转动。
刚刚他太着急，脑子里都是要怎么推歌，但现在借着尼古丁的作用，他开始回味。
这首歌确实不错，有潜质。要是公司不打算要，他打算要。
算了一下自己的钱，买下这首歌当不成问题，只是之前的那四万块怕是真的要打水漂了，得先有个思想准备才行。
眼看着烟抽到烟屁股了，陈程把烟蒂掐在烟灰缸里，吹着冷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四万块就四万块，打水漂就打水漂！今年就凭借《丑八怪》这一首歌，自己也算投资成功了，人嘛，哪能光想着赚不想着付出呢？这四万块已经给他带来了实在的好处了，也算钱有所值。
回到办公室之后，陈程却又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外面陈玥推门进来了，和办公室里的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随即就进了南方的办公室，不多时就出来，然后和陈程微笑了一下，就离开了。
看着陈玥离开，陈程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南方在办公室门口朝他招手：“小陈，到我这来一下。”
进去之后，南方就说道：“刚刚陈玥过来了，她想了一下，决定不要这首歌了。”
陈程的脑子里嗡嗡响着，自己的四万块啊！
不过老板的话还是要回，他也要做最后的争取：“老板，其实这首歌还是不错的，要不要推给公司其他的歌手？”
这个南方倒是没拒绝：“你看着办吧，只是谁想要，谁掏钱，这是被陈玥拒绝掉的歌，公司不会买了。”
陈程心中叹气，但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行，老板，听您的。”老弟，不是哥哥不帮忙，这次是真的努力了，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啊。
从南方的办公室出来，陈程依旧没缓过来，他闷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打开邮箱，陈程开始给张源回信了。
“老弟，抱歉啊，你的歌这次我们就不要了。”
发完邮件之后，陈程想了一下，又给张源拨了电话过去，这种事情还是及早通知一下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以后说不定还要合作。
张源见到陈程拨了过来，得意的笑容浮现，果然是天王的作品，所向披靡。
但接通之后，陈程的话让他不敢相信。
“张老弟，这次抱歉了，你的歌，我们公司这次要不了了。”
你们眼光还真够高的！
但这话张源没说，毕竟买卖不成仁义在，他也指望着以后合作呢——这个想法同陈程一般无二。
“行，陈哥。那就这样，咱们以后再找机会合作吧。”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的心情也开始慢慢回落——算了，就这样吧，周末带儿子去海洋馆，自己也散散心。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来！”
一个比张源大不了几岁的男青年出现了。
“哦，小陆啊，有事？”
来人叫陆鸣，也是东星传媒旗下的歌手，只是公司的侧重点还没有到他身上——他这样的年轻人实在是太多了。
“陈哥，刚刚陈玥姐离开的时候，和我提了一下，说是有首新歌，她不打算唱了，能让我看看么？要是可以的话，我想试试。”
陈程笑了：“行！你来瞧瞧，不过我话可说在前面，这首歌可不便宜，你得做好思想准备。”
陆鸣赔笑道：“只要歌好，不便宜我也认了。”
陈程把张源录的小样打开，陆鸣只看了一遍，便说道：“陈哥，这首歌我要了。”
“小陆，你价格都没问，就要了？”
听到陈程这话，陆鸣愣了一下，随即问道：“那陈哥，这首歌要多少钱？”
陈程靠在办公椅后面，下嘴唇来回变换着形状，半晌才说道：“陈玥的上一首歌，丑八怪，人家要了八万块。所以这首歌，我估计也是八万起步。”
陆鸣没想到会这么贵，按照他的理解，三四万就差不多了。
但他最近确实又没什么资源，八万块，虽然不能说是要了他的老命，但确实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只是鬼使神差，反悔的话没有从陆鸣的嘴里冒出来，而是另外一句：“陈哥，我凑一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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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那我先帮你联系着。这次陈哥就不伸手了，帮你一个忙。”
陈程已经不指望自己那四万块能回来了，只是万一张源这首歌又火了的话，那自己还能从陆鸣这边收获一波人情。
陆鸣很是感激：“那就多谢陈哥了。”
“成，你先去忙吧，我这边有消息了通知你。”
陆鸣朝着陈程微微一躬，然后到外面轻轻地把陈程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
陈程则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早知道就晚点回张源了，这下好了，又得打回去，这小子估计脾气又该上来了。
“喂，张老弟啊，你那首歌，我们打算要了。想问一下，价钱怎么说？”
听到陈程的话，张源感到很奇怪：“陈哥，我想问一下，你们怎么忽然又要了呢？别不是拿老弟我开涮吧？等会又来个电话说不要了。”
陈程咂了咂舌头，方才说道：“刚刚是陈玥，就是唱你那首《丑八怪》的那个女歌手，她不要了。但我们公司还有个男歌手，他看上了。老弟，你看，咱们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第五十九章 反客为主
这个当然有了，只是张源没想到陈玥竟然没看上这首。
“行啊，有人唱总比没人唱的强。”
陈程发觉现在自己完全不紧张了，反正又不是他掏钱，就算张源要了一个天价又如何？成不成的与他无关。
“价格怎么说？”
对于歌曲的价格，张源也只是在网上查了一个大概。
按照实际的效果来看，《夜曲》的价值是在二十万以上，但这个价值他说了不算，也没人敢信，没别的原因，他张源的名字还没有出现在人家那个圈里面，上一首歌能卖到八万块，自己也有一些赌气和运气在里面。
可卖的少了，他也不甘心。
“那还是八万吧。”
“成！”陈程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年轻的大学生还真是死心眼，就认准了八万块这个数字了。
张源刚要挂掉电话，陈程的声音又响起了：“老弟，等一下，那个词曲作者，能不能也不要署你的名字了？”
听到这话，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这次不行，一定要署我的名。”这是要获奖的歌曲，而且现在张源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出名要趁早，有了名气，就没人敢轻易拿捏自己了。
听到张源没有答应，陈程也就不勉强了。
“行吧！那就这样，回头我带人去找你签合同。”
陈程也就是随口一提，本来他还想给陆鸣多点实惠的，但一想陆鸣也不是这块料，万一没有其他的作品，那以后就不好说了。
而且这次去建康，他得带着陆鸣。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陈程觉得自己忙里忙外，结果竟然什么都没捞着，但也不对，他捞到了陆鸣这个潜力股。
罢了，周末先去海洋馆。
下班的时候，他竟然和南方一个电梯。
“小陈，我听说那首歌陆鸣要了？”
“是的老板，陆鸣这小伙子还挺有潜力的，就是缺少了一点资源和运气，这次他自掏腰包都要把这首歌拿下，看来决心挺大的。”
南方也笑了：“成吧，咱们也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对吧？下个月有个歌手办演唱会，让他去做个热场嘉宾。”
“那我就替小陆先谢谢老板了。”
南方不知道，他的一句话就让陆鸣有了一道上升的阶梯。
就像电影《牧马人》里面说的，人是万灵之长，个体之间的差异是很小的。一旦有了机会，能够风云化龙也说不准。
出了电梯，南方就赶紧上了自己车，他也得回去过周末了。
陈程来到停车场，拿出电话给陆鸣拨了过去，有这个卖好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即便他还没有看到陆鸣的潜力，但能交好的前提下他一定不会让机会流逝，谁知道将来陆鸣能给自己什么样的回报呢？
“小陆啊，我是你陈哥！准备好八万块，咱们去建康买歌去！还有，哥哥给你争取来了一个机会，下个月有个著名歌手来沪海开演唱会你知道的吧？你去做个热场嘉宾，露露脸！”
电话那头的陆鸣简直要千恩万谢了：“陈哥！您这简直太给力了！”
什么八万块的歌，那都不重要！八万块可买不来一个露脸的机会！
“行了，你先别谢我了，赶紧准备吧。”陈程的心情也莫名地好了一些。
“成！陈哥，那我趁着周末的时间赶紧筹钱。”
挂掉电话的陆鸣开始四处筹钱了，他卡里只有四万多，这次得多借一点才行，毕竟还有个做热场嘉宾的机会，他还得请个乐队帮忙伴奏一下。
这个时候，沪海的杨树已经准备去建康了。
“小赵，票和酒店都搞定了吧？”
“搞定了，明天咱们火车站见！”
张源在上自习的时候，收到了教练的短信：“清明节之后就可以上车练习科目二了。”
“好的教练！”
清明节上车，那暑假前就可以把驾照拿到手了。
今天尽是好消息了，张源收拾好书本，高高兴兴地回了宿舍睡觉。
第二天周六，张源也没敢睡懒觉，许多事在等着他呢。
要看书，要码字，中午还要和杨树他们吃饭。
可一个上午，张源的心都静不下来。
终于熬到了中午，杨树的电话到了：“小张，我们到建康了，那就约在市区吧？我看这边有个银杏大酒店还不错。”
“行，杨老师你等我一会啊！”
出了北门，张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市区。
路过自己商铺的时候，张源没忍住往那边瞄了瞄，热火朝天的。
到了银杏大酒店，杨树和赵楠已经在门口了。
看到张源下次，杨树试探着问道：“是小张？”
张源伸出手去：“杨老师您好。”杨树才三十出头，看着不老。听到张源这么一个称呼，赵楠就没忍住先笑了。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组新来编辑，赵楠。”
“赵姐好！”
赵楠愣了愣，自己也混成“姐”了。看来还真是岁月不饶人。
张源已经猜到他们是什么套路了，自然要先发制人，把自己放到一个后辈新人的位置上，那在饭桌上对方就不好施展了。
果然，对方两个人都有些傻了。
这个时候杨树就开始想，要是这个张源不是个大学生，而是个油腻中年男子该多好。
“那咱们进去吧，外面的风也挺大的。”
听到赵楠的话，杨树连忙说道：“走，咱们先进去。”
到了包间里，杨树就开始点菜了：“服务员，你们这有什么特色菜？”
服务员很小的一个女孩儿，带着笑得弯弯的眼睛：“老板，我们这的菜都不错的。比如烤鸭，松鼠鱼，炖菜核，都是可以的；您要是喜欢，活珠子和旺鸡蛋我们也能弄来。”
听到后面两个，杨树赶紧摆手：“别别别，后面那俩就算了。”
服务员笑得更开心了，她就是故意的，外地人鲜有敢尝试的，听到这两个东西都要被吓到，现在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保留节目了。
赵楠又补充了几个菜，杨树趁这个空档问道：“小张，咱们喝一点？”
喝一点？这就有意思了！张源的酒量还真不错，当年刚毕业的时候，和部门聚餐，白酒七两没倒，还外带了三瓶啤酒。
而且还有一点，就是不管他喝了多少酒，脑子都是清醒的，也就是说，即便张源走都不会路了，他依旧没有断片过：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一直不相信有“酒后失德”这种事情，在他看来，这都是预谋已久，酒只是个背锅的而已。
“那就喝一点吧。”来之前张源就预料到了这个局面，他先喝了一点牛奶，听别人说可以保护胃，他不知道真假，但喝牛奶肯定不是什么坏事。
听到张源的话，杨树笑了：“成！那个服务员，来一瓶剑南春！”看着张源年轻稚嫩的面庞，杨树心道：今儿一定要把你给灌迷糊了。
“好嘞！”服务员记好单子，就高兴地离开了，再没什么比她恶作剧得逞更高兴的了。
很快，菜就上齐了，酒也被打开了。
张源筷子还没拿起来，赵楠就把酒给俩人倒上了。
“小张，你看咱们也认识许久了，但今儿才头一次见。没得说，得先干一个。”
“成！”张源也不含糊，直接拿起杯子一口喝掉，那边的杨树也一样，喝完之后把杯底还亮了一下。
“好！”赵楠给两个人喝了个彩，然后赶紧又给两个人满上。
杨树看着赵楠给自己倒酒，笑眯眯地说道：“小赵啊，你不得和张源喝一个？”然后又对张源说道：“这可是我们组的美女编辑，人美文好。”
听到这句话，张源脑子里却浮现出了另外一句：颜良而文丑。
但他不知道人家的水平，当然不能开口说这句话了——只能平白得罪人而已。
“我先吃口菜。”
见着张源夹了一筷子鸡蛋塞进了嘴里，赵楠就把酒杯举了起来：“张同学，请。”
“请！”张源再次酒到杯干。
“真厉害！”赵楠感到了酒的辛辣，但还是没忘记捧张源一下。
杨树接上了话茬：“能不厉害么？这可是咱们网站金字塔顶端的作家了。”话说到这里，杨树有些心虚，万一张源因为此事出走，那对网站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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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头的命令他也不敢违抗，出了事有个高的扛着，他管那么多干嘛？
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张源觉得有必要激发一下自己的潜力了。
首先就得把杨树放倒，至于赵楠，算了，留着她照顾人吧。
杨树肯定没留意过，自己可是林城人，那边靠近山东，所有酒桌上的规矩和说道，都在和山东看齐。
什么主陪喝几杯，副陪喝几杯，鱼头朝哪喝几杯，等等，他可是正经经历过好几回了。
眼下就三个人，就算车轮战他也不怕，权当自己是个新女婿来面试了。
想到这里，张源主动端起了酒杯，在杨树的菜还没咽下去的时候，就说道：“杨老师，这么久了，承蒙您的照顾，我敬您一杯。”
第六十章 算人者人算之
看着张源主动举杯，杨树有些意外，但他赶快咽下嘴里的食物，举起杯子和张源碰了一下，然后干掉。
赵楠吐吐舌头，接着吃饭。
张源这个时候就比较好奇，杨树到底会采取一个什么策略。
自忖有量的他，就开始“戏精上身”了。
酒局之中，杨树从古到今，从中到外，从文到理，侃个不停，张源乐滋滋地听了，这也是见识。
更何况还有赵楠在一旁发嗲做捧哏，效果就更好了。
一瓶酒，除了刚开始赵楠喝了两杯之外，其余都被杨树和张源两个喝了——第二瓶也快下去一半了。
是不是该醉了？
张源觉得差不多了。
看到张源两个眼睛的眼皮开始打架，杨树觉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他估计就要先睡倒了。
“老弟，你说哥哥对你咋样？”
这话有意思！一般有求于人的时候都会拿这句话做开场。
“那没说的！”
张源把胳膊支在下巴上，然后身子一晃，差点趴到在了桌上。
赵楠就看他努力把自己给撑起来，然后又努力坐正——这大概就是醉酒的样子了吧。
杨树揽着张源的肩膀，喷着酒气说道：“就是！哥哥什么时候害过你？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合同，真的是哥哥能争取到最好的了，你觉得不够对吧？但真的就只能这样了！你要是不签，那就亏了。”
“成！我听杨老师的。”
听到张源松口，杨树感觉差不多了，就对赵楠说道：“怎么样，我就说张老弟敞亮吧！”
然后又对张源喷着酒气说道：“那咱们宜早不宜迟，赶紧签了算了！”
“行！”这时候的张源，表现就像一个醉鬼，什么话都接。
“赶紧，拿合同出来！”杨树开始催赵楠了，小姑娘赶紧从包里把合同取出来，递了过去。
“来！老弟！签了吧！”
张源心中冷笑，还真打得好主意。
拿过笔，张源也没看合同，就歪歪扭扭地签掉了。
看着张源落笔，杨树直呼“大功告成”！
待张源写完最后一划，杨树就迅速把合同给撤走，塞到了赵楠手里：“赶紧收好了！”
然后杨树就把酒又给倒上，对张源说道：“老弟，咱们得再喝一个，为了现在合作的成功和将来继续的合作！”
张源嘿嘿一笑，端起酒杯，说道：“杨老师，真的不能再喝了！”
“最后一杯，最后一杯！”
“那行！”
张源把酒喝掉，杨树就对赵楠说道：“小赵，去把单买一下。”
张源挣扎着站起来，说道：“我是地主，这顿该我请。”
杨树把他按在座位上，说道：“我们工作了，总比你一个学生有钱。”说到这里，杨树心里一凉，他还真不见得有张源钱多。
张源却不肯，再次站了起来，说道：“我去，我去！”然后就和赵楠一起出去了。
杨树看了看包间里，一片残羹剩菜，就抓起外套也出去了。
现在他心情极好，感觉这酒真不错。
这不是给某个出版社购买版权，而是替网站把版权拿下——包括实体书，影视以及游戏。
《诛仙》这本书的潜力他们都看得见，要是能以区区十五万拿下，那后面不合作也没关系。
楼下赵楠到底还是把钱付了——张源也就装一下，他哪里会真的付钱？以后估计都不会再合作了。
看着杨树下来，张源也喷着酒气说道：“杨老师，真不好意思，还让你们付钱。”
杨树笑道：“没事，没事！”
赵楠拿了发票，说道：“小张，要不要给你开个房间，看你这样子，醉得厉害啊。”
“不用，不用！”张源摆着手到了外面，说道：“真是对不住，我就今儿有空了，要不还能陪两位老师在建康玩一圈。”
赵楠略带些愧疚：“没事的，建康又不远，想过来就过来了。”
看着张源去拦车，赵楠小跑过去：“你行么？别逞强啊！”
张源一脸醉鬼的笑容：“男人嘛，不能说不行！”
然后就上了出租车：“师傅，江海大学。”
看着张源上车走了，杨树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赵楠说道：“杨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以后还怎么合作啊？”
杨树却是不担心：“怕什么？有老王顶着呢。走吧！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回沪海。”然后就掏出手机给王硕打了过去：“喂，经理，一顿酒下来，搞定了。”
“他选了哪种？”
杨树说道：“好像没选。他喝多了，只是签了个名。”
王硕说道：“行，回来给他选个方式一，然后赶紧把钱给他打过去。”
话音未落，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了赵楠的声音：“杨老师，你看！”
然后就是一阵杂音，什么汽车鸣笛声，街边叫卖声，老妈打儿子的哭喊声……
赵楠赫然发现，张源在合同那边签了俩字：蜗牛。
虽然张源醉意十足，但这两个字写得还真工整。
这个时候的杨树哪里还有酒意，他抓过这纸合同，手不停地抖着，整个人都凌乱了。
“喂！喂！喂……”电话里传来了王硕的声音：“小杨，说话！”
“经理，出事了……”杨树咽了一下唾沫，艰难地说道。
上了出租车的张源已经坐正了，虽然喝了许多酒，但他意识还是很清醒的。
开车的司机可不知道，光凭张源身上的酒气他就觉得这趟有点冒险，唯一可以庆幸的是那个女的提前付了车费——五十块，不少了。
估计是包含了那小子可能吐车上的状况吧。
不过还真是晦气，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生意呢。
忽然他听到后面小男生的喉咙里传出一阵动静，心中就大叫不妙，嘴里也说出来了：“可别吐车上啊。”
张源坐好，无比清晰地说道：“吐车上两百。”
没喝醉？司机从镜子往后面看了一眼，那小子正看外面的风景呢。
到了学校，张源在北门买了瓶果汁，准备回去解酒用。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声音：“张源，你喝酒了？”
回头一看，竟然是刘菲菲。
难得的周末，ABB也闲了一下，没去上自习，没想到竟然在北门闲逛。
张源努力把胃里涌上来的酒气憋下去，说道：“喝多了，得赶紧回去了。”
说完，就溜了。
刘菲菲感觉很诧异，这还没到晚上，就喝成这样了？
马雯雯眉头一皱，说道：“我觉得，张源肯定有应酬了！”说罢，还学柯南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
这很有可能，张源同她们不一样，可是有产业在身的。
朱晶晶依旧没多想，只是赵媛媛觉得很奇怪。最近菲菲和雯雯两个神神秘秘的，关系超过她了都。
看着张源离开的样子，赵媛媛都觉得最近菲菲花在这家伙身上的心思有点多了。
马雯雯憋着嘴说道：“这家伙，也不知道请菲菲喝个奶茶。”
她还惦记着有来有往呢。
不过刘菲菲倒看得开，要是张源这么快就把奶茶还回来了，她会失望的。
张源回去之后，却没睡着。
他喝了酒之后脑子转得更快了，颇有一种“遥襟甫畅，逸兴遄飞”的感觉。
笔趣阁
经过了这一顿饭，实体书他要是不使劲咬一口，那就白喝了这顿酒了，还有将来的游戏版权，甚至影视版权，他都要咬住了。
现在那边应该发现异常了吧？张源躺在床上，打开果汁喝了小半瓶，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你们想灌醉我，那我就醉好了，只是醉酒的人是不能遂你们心愿的。
现在的杨树和赵楠面面相觑，事情办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
“组长……”
杨树皱着眉，把那张废纸塞回包里，说道：“走！”
赵楠在后面跟着，小声说道：“组长，我总觉得张源没喝醉。”
那小子走路实在是太稳当了。
听到这话，杨树也仔细回想了一下，张源现在可是年轻力壮代谢好，自己都三十多了，他都没倒下，当时是如何判断张源喝醉了呢？
拍了拍脑袋，杨树懊悔地说道：“走！先睡觉！”
第六十一章 挣扎
第二天一早，张源起了床，就去了市区，他要看看工程的进度。
难得，周日的早上竟然能在北门遇到吴雪吃早饭。
看着张源穿戴整齐的样子，吴雪很是奇怪：“你要干嘛去？”
对吴雪张源也不敢说实话：“我去市区一趟。你今儿怎么起那么早？”
吴雪很认真地往嘴里塞着手抓饼，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我在认真学习的好不？”
张源想了起来，吴雪最后是出国留学了的。
“你好好学习，等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张源赶紧往公交站台走，带着吴雪去可不行。
吴雪追上来，跟在他后面问道：“你是不是去赚外快去了？”
我去！这小姑娘还猜的挺准，只是这不是外快，是一个稳定的来钱点。
见到张源没有反驳，吴雪诧异道：“商学院的学生都这么早步入社会的么？”
这次张源忍不住了：“乱想什么呢你！就是赚俩小钱。”
吴雪眼珠子一转，说道：“那等你回来了，我来公交车站帮你拎东西。”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有手机，钱包都在兜里装着呢。
“我不买什么东西啊……”
“不对吧！我刚刚记得张公子哥哥说要给我买好吃的！”
“行！老实等着我！”
哄走了吴雪之后，张源就蹿上了公交去了市区。
到了金科商厦，张源就看到连公交站台都开始设置了，看来也是市政府的一个重点规划区域。
商厦依旧用绿色的围布围着，只有装修工人在里面忙碌。
张源进去一看，店铺已经很是像模像样了。
见到他过来，工人们并没有招呼他，只是以为他是来瞧热闹的。
瞧吧瞧吧，不耽误咱们干活就成了。
看着进度，张源给刘晨打了个电话。
接到张源的电话，刘晨先开口了：“张先生，我正要联系您。您的什么咖啡机啊，烤箱啊，微波炉啊，洗手台啊，桌子啊，都可以送来了，再过几天，您就能见到一个完整的咖啡店了。”
咖啡机装修公司也给了方案，这是他们的装修经验。按照刘晨的推荐，张源去订了一台二十万的咖啡机，全自动的。
张源不是咖啡资深人士，但也不是菜鸟，就算是之前他是个工程师，也知道品质稳定的重要性。
而这台咖啡机，张源也外包给了刘晨，直接委托他们全权负责了，反正价格相对透明，他要是能谈下来，那是他的本事。
时间已经到了三月了，距离开业也不过还有三个月。等到装修完了，甲醛散发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是不是该招人了？
好像还有点时间，张源觉得到五月份再招好了，现在连个地方都没有，招过来就只能白养着了。
就在张源在市区转悠的时候，杨树和赵楠踏上了返回沪海的火车。
相比较过来时候的意气风发，现在的两个人多少有点愁云惨淡。
这一趟注定是白作功了，而且张源那边肯定不会再轻易同自己见面了。
看着赵楠，杨树头一次觉得女人没有用——白长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了！
上了火车，杨树才开始反思，自己这边只用区区十五万，就想买断所有的版权，实在是太贪心了，换谁也不可能同意的。
这本书之后，自己同张源估计就没有交集了。
真是深刻演绎了一出没捉到狐狸还惹了一身骚。
从市区回来的时候，张源拎了两盒海棠糕回去，一盒给吴雪，一盒给自己宿舍里的那群狗子。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给吴雪打了个电话，张源就在海报栏那边等着了。
阳光异常明媚，许多女生在宿舍大门进出着，让张源都觉得春天来了。
“张源！”就在张源无聊地用指甲刮着海报栏上面贴着的纸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来了。
回头一看，是马雯雯。
小姑娘嘴里鼓鼓的，正嚼着“磨牙棒”。这是婴儿用的饼干，马雯雯觉得口感很不错，吃着有点上瘾。
“等女朋友？”
张源看到马雯雯眼睛里的光，哪里还不知道她八卦的小心思又冒出来了。
“等吴雪呢。”
马雯雯围着张源绕了两圈，摇摇头：“不对！一定不对！你拿着的可是双份的东西！说罢，另一个是给谁的？”
张源哭笑不得，这小姑娘的脑补能力怎么就这么强呢？
“这是我自己留着的。”
马雯雯将信将疑，但忽然又说道：“菲菲过来了！”然后就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张源顺着她的眼神一瞧，刘菲菲和赵媛媛两个正往宿舍走，看到张源也在，刘菲菲还挥手招呼了一下。
赵媛媛觉得很神奇：“菲菲，你看上张源了？”她一直就觉得闺蜜最近很不对劲。
刘菲菲眼神飘忽：“哪有！”她可比赵媛媛的心眼多了许多，这种似是而非的否认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见到刘菲菲过来，张源就知道自己手里的海棠糕注定保不住了。
“刚好遇到了，你拿一盒吧。”
刘菲菲也没客气，而是问张源：“另一盒是给吴雪的吧？”
张源点点头，刘菲菲便伸出手去，说道：“都给我吧，我拿给她。”
“不是，你俩怎么认识的？”张源对这个问题就很好奇了，这两个人竟然也能有交集？
刘菲菲抿嘴儿一笑，说道：“看到北门口那边的楼了么？”
张源回头看了看，点了点头：“看到了。”那边是一排三层楼，除了底层有小超市之外，还有着洗衣房，中国移动和中国联通。二层就充当着大学生勤工俭学基地以及学生会的活动中心，张源经常见到许多学生在里面进进出出。
刘菲菲说道：“你肯定不知道还有个负一层，那边是个舞蹈练习的地方，我们晚上会去那边练习一下拉伸。”
这个张源还真不知道，只是经常看到一大群女生会忽然出现，然后热热闹闹地离开，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那行，就拜托你了。”
马雯雯鼓着腮帮子说道：“我就知道，我要你也不给！”
张源哭笑不得：“你也没要啊！”
刘菲菲拉着马雯雯说道：“等会回宿舍，分你一半。”
然后冲着张源一笑，说道：“你回去吧。”
看着张源走了，马雯雯得意地说道：“怎么样菲菲，我拿一半不过分吧？”
刘菲菲说道：“全给你都行！”然后就看见吴雪出来了，赶紧说道：“行了，别说了，吴雪来了。”
她的小心思可不敢让吴雪知道，万一这小姑娘有传说中的一票否决权也说不准。
忽然手机又震了一下，刘菲菲掏出来一看，是朱明华，就对马雯雯说道：“雯雯，那个明华刚刚也过来了，你帮我去门口拿一下东西，我和吴雪先上去了。”
马雯雯鼻子一皱，转身回去了，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知道朱明华送来的是啥。
只有赵媛媛一脸懵，这是个什么状况？
到了周一，张源中午在二食堂吃盖浇饭的时候，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张老弟，在吃饭吧？老哥耽误你一分钟。是这样，明天中午，我带公司的人过去找你，可方便？”
张源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说道：“方便，陈哥你尽管过来好了。”
“那成！”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对旁边的陆鸣说道：“放心吧，歌还在。明天咱们就去建康，免得你一直惦记。”
陆鸣万分感激地说道：“多谢陈哥。”
与此同时，沪海的另一家公司，气氛就不那么和谐了。
“一个简单的事情能被你们办成这个样子，我也是服了！这次的事情，你们两个要负主要责任，年中年底的绩效归零！”
听到王硕的话，杨树嘴巴张了张，还是忍了，他还要养家还房贷，轻易不敢说狠话。
但赵楠却忍不了，她是沪海本地人，生活的压力不大，出来工作也只是让自己有个正经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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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你觉得这个事情简单么？十五万块的事情怎么就简单了？简单的事情需要用这种招数？”
听到赵楠的话，王硕的眼神开始不善了，但赵楠没惯着他：“看什么看？跟着你我就觉得跟错人了！老娘不干了！拜拜！”
这边的动静有点大，许多人都开始往这边看，王硕喝道：“看什么看？都好好做事！”
然后阴沉着脸说道：“你翅膀硬了啊？”
赵楠嗤笑道：“咋滴？我不干了还不行啊？”
王硕冷笑道：“行！这次谈判不成，你赵楠要负责！”
赵楠也报以冷笑：“我把合同贴出来给大家看看，公道自在人心！”
“你这是泄露机密！”
小姑娘却完全不怕：“机密？我倒挺期待你们怎么签人家张源的下一本书，还机密呢！小人！”
说完，马尾辫一甩，就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看着赵楠离开，王硕看着杨树喝道：“你在等什么？赶紧滚！”
合同上的“蜗牛”俩字尤其刺眼，这次可是真的崩了。
第六十二章 对赌
周一的下午，张源就接到了陈程的电话：“老弟，我明天去建康。”
张源看了一下课表，说道：“可以。”下午三点有课，中间的时间可以空出来。
八万块……张源心里念叨着这个数字，感觉不太得劲。
等明天再说吧。
晚上的时候，宿舍里倒是也很热闹，大家说说笑笑，都没感觉到张源的异常。
待到周二上午的课程结束之后，张源就和宿舍的人说道：“你们先去吃饭吧，我有点事。”
徐涛等人说道：“那下午见了！”
张源还没出南门，就见到陈程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了，正在学校里溜达。
陆鸣略显局促地跟着陈程，听着陈程在胡吹。
“小陆，你看啊，这江海大学就是不一样。我也算本一了，但总觉得不够看。”
听到陈程这话，陆鸣更不敢吱声了，他高考的成绩可不敢和陈程比，幸好嗓子不错，得以进入一所音乐学校，只是在学校里也不是顶尖，现在进入社会签约了，也只是勉强活着。
这次为了凑了八万多块钱到了建康，实在是赌的成分有些大。
“来了！”
听到陈程的话，陆鸣就看到一个斜背着书包的年轻大学士走过来，冲他们招手。
看了看表，陈程提议：“张老弟，要不咱们先去吃饭，怎么样？”
张源苦笑：“算了，等会还有课。咱们尽快吧。”
陈程笑了：“不吃大餐不喝酒，学校门口简单解决一顿得了。”
“行！”
三个人到了南门，张源左看右看，然后挑了一家兰州拉面馆。
“就这吧，咱们就简单点。”
陈程大乐：“成！就听你的了！”
进去之后，张源就对里面的老板喊道：“三碗拉面，再来一份大盘鸡。”
“好嘞！”店老板高兴地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忙活了起来。
“坐吧！”陈程也没有客气，招呼拘谨的陆鸣坐下。
张源看着陆鸣，对陈程问道：“陈哥，这位就是陆鸣陆哥了吧？”
陆鸣羞涩地点点头，还是没开口。
陈程从包里拿出了合同，递给张源：“老弟看看。这次的合同已经拟好了。”
张源接过来，先看了一下金额，八万没错。然后又看了一下词曲作者，都是自己也没错。那其他的问题就不大了，他自己又不唱，不用管其他的。
点了点头，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这是打印好的歌曲。
陆鸣连忙接了过来，开始细细看了起来。
陈程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又喷了出来，拍着陆鸣的肩膀说道：“小陆，你放心好了！张老弟敢要这个价格，那就当然值这个价！”
陆鸣依旧很内向的样子，只是从包里拿了一个黑塑料袋，递给了张源。
张源知道这里面肯定就是八万块了，只是他看到陆鸣的手抖得厉害。
“这是怎么了？”
陆鸣忽然开口了，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张同学，你的歌，能不能再便宜点啊。”
陈程赶紧说道：“张老弟，别听他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然后又拍了陆鸣一下，说道：“讲价得赶早，这合同都签了，哪里还能再讲价了？”
张源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就看到陆鸣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那里。
“里面的钱不够么？”
听到张源的话，陆鸣赶紧解释道：“够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陆鸣见着降价好像有门，就鼓起勇气说道：“是这样的，要是单买小张老师的这首歌，那肯定是够的。只是我刚刚拿到了一个机会，五月份许凡在沪市有个演唱会，我可以去做热场嘉宾。这还得去联系一下乐队，钱就不太够了。”
许凡张源是知道的，一个很出名的歌手，他的演唱会虽然没有达到天王级别，但也能做到爆满。
陈程没开口，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拉面店的老板把面端了过来，陈程还帮忙给三个人分了一下。
张源很好奇地问道：“还差多少？”
“大概还差个两万吧……”
说罢，陆鸣就满脸期待地看着张源，想从张源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张源忽然笑了，说道：“先吃饭！”
陆鸣不明所以，却见到老板把大盘鸡端了上来。
张源把鸡肉放到中间，对老板说道：“来三听可乐。”
等到可乐送来之后，张源先打开，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看着陆鸣说道：“我有个提议，你先听听。陈哥也可以帮忙拿个主意。”
“张老弟你说！”陈程倒很沉得住气，反正他又没掏钱，张源说什么他都接得住。但一边的陆鸣就很紧张了。
张源把黑色的塑料袋推到了陆鸣的面前，连同那张合同一起。陆鸣愣住了：“小张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不是反悔！”张源说道：“这首歌，先让你唱。钱你也先拿去。”
陆鸣没敢动，而是小心地问道：“小张老师，您把话说完。”
张源忽然也很想喷个烟圈，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去沾这个的好。
“这首歌，我要二十万！”看着陆鸣吃惊的样子，张源示意他不要紧张：“这算一个对赌协议了。这首歌要是能获奖，当然要像什么流行音乐榜啊，金曲奖啊这类的才行，那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奖不作数。如果真的获奖了，那就二十万。”
陈程来了一句：“那要是没获奖呢？”
张源笑了：“那就白送给陆哥唱！怎么样，陆哥，怎么算你都不亏吧？”
陆鸣当然知道不亏了，只是张源要担着极大的风险。他很不理解：“小张老师，您这是为何？”
张源看着陈程说道：“我觉得陈玥没看上这首歌我很意外，纯粹是想争口气，顺便再多挣一点。这个理由够么？”
陈程把烟掐掉，说道：“老弟，你觉得这首歌能获奖？”他的口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张源倒很自信：“若是不能获奖，那就说明我不该吃这碗饭，没什么好遗憾的。”还有句话张源没说，那就是如果这首歌不能获奖，那这八万块就实在烫手，当然这句话是陈程自己脑补的。
陈程抓了抓下巴，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陆鸣。
陆鸣犹豫了好久，才说道：“那我就多谢小张老师了！”顿了一下，又说道：“若是真的获奖了，那不用小张老师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源一下子笑了：“吃面，都要坨了！”
陈程也笑了：“你别说，还真要坨了！”然后赶紧用筷子赶紧把面挑散，三个人就着大盘鸡飞快地把饭吃了。
吃完之后，张源一抹嘴，说道：“老板，结账了！”
陆鸣按住了张源的手：“小张老师，让我来吧。”
“行，你来！”张源也没客气，这是接受别人感激的一种方式。
陆鸣松了一口气，从钱包里掏钱把账结了，张源看到他的皮夹子里面拢共只有几张红票子了，看来真的不宽敞。
“那我回去上课了，你也赶紧回去请乐队排练吧。”
说完，张源便斜背着自己的书包，回了学校。
陈程拿手在陆鸣眼前晃了晃，说道：“哎，回回神，人家走了！”
陆鸣依旧有些失神：“陈哥，你觉得我能获奖么？”
陈程也不敢确定，但这个时候他不想打击陆鸣：“有可能，你看陈玥的那首《丑八怪》，成绩就很好。”
陆鸣却很用力地点头道：“我觉得我可以！这八万块，能做很多事情了。我想在演唱会之后，先发个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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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个陈哥就给你办了。”
现在陆鸣的兜里暂时又鼓了，发个单曲没问题。
“走吧，回沪海！”
第六十三章 风又起
张源没有和陆鸣签补充的协议，既然要赌，那就连人品一起赌了。
反正有陈程在，倒不是说陈程会给兜底，而是陈程那边都知道这首歌是出自自己的手，这就足够了。
一首能获奖的歌会给东星传媒带来多大的冲击力，张源不知道，但他知道肯定远远不止二十万。
现在他就缺名气，这种名气的缺乏甚至能够让《夜曲》这首歌被拒，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关键他现在真的不是很缺钱，有时间来等。而且现在还没有到那种审美下线的时候，有实力的作品还是很能打的。
看着时间还早，张源就到教室里先上了一会自习。
后面的一个小尾巴跟了过来，顺势就坐在了张源的身后。
“这小子不会真没看到自己吧？”邱雪娜都进了教室了，却见到张源正在认真看书，并没有抬头。
忽然张源鼻尖钻进了一阵香风，然后一个身影就停在自己的身边不走了，抬头一看，笑了。
“是你啊！是上自习么？”
邱雪娜拢了一下头发，点点头：“正好遇到你了，就到这边看书好了。”
张源看了一下表，说道：“我们等会有课。”
邱雪娜的两只大眼睛忽闪了一下，说道：“那我也蹭蹭你们的课，可行？”她可是记得牢，这家伙没有女朋友，而且她有点好奇自己出现这张源身边的事情，其他人的反应。
张源有些不自在了，大姐，你这是什么节奏啊？就算女朋友也不好过来蹭课的吧？
看得出张源的纠结，邱雪娜笑了一下，说道：“瞧把你吓的，等会我就走！”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那么怕我留下，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这倒没有。”
“行！那我看会书，你们上课之前我就走。往里边去一点。”说罢，也不等张源同意，直接就挤了过来。
张源乖乖地让出位置，心里有些惊诧，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虽然说不能妄自菲薄，但他也没自大到让所有人都看上的程度。
挤过来的邱雪娜也开始安静地翻书了，张源挥散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念头，也开始看书。
不多时，教室里就开始有人进来准备上课，环境也开始变得有些喧嚣。许多自习的同学知道自己该走了，开始陆续有人撤离。
嘻嘻哈哈的一阵打闹声从走廊传进来，张源听到了这是ABB宿舍的声音。
马雯雯推开门，马上就关上了。回头对刘菲菲说道：“有情况！”
朱晶晶哪里管那么多，直接推门进去：“就你事多！”
即便神经如她大条，也被里面的状况吓了一跳，回头小声说了一句：“菲菲，真的有情况。”
刘菲菲不解地进去，就看到张源的身边坐了一个女生，虽然没抬头，但她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仿佛觉得有人在看自己，邱雪娜抬了头，一眼就看到了刘菲菲，这个去年在上自习的时候耍小心思的那个女孩儿。
不过既然张源说自己没谈恋爱，那自己就不用心虚。
伸出胳膊给了张源一下，邱雪娜问道：“你们是不是要上课了？”
张源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差不多了。”
“那我先走了，别忘了下个月要练车。”邱雪娜特别留意了一下，张源脸上完全没有什么被抓包的负疚感，看来那个漂亮女生不是他女朋友，这小子没撒谎。
“好！”
邱雪娜收起书，踩着小皮鞋嘎达嘎达地出去了，每一声都踩在了刘菲菲的心上。
她记得在去年元旦汇演之后这个跑到后台去找张源要电话的女生，怎么会一下子出现在了这里，再看看张源，没有丝毫的意外感，仿佛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坐下之后，马雯雯小声说道：“菲菲，咋办？”
刘菲菲很是镇静：“凉拌！”然后目送着邱雪娜离开。
把张源推出去自然是不可能，那就得在想办法把张源给抓回来。
不单单是她们看到了，徐涛那几个也看到了。
啪地一下，徐涛把书往桌子上一丢，然后搂过张源：“张哥！我叫你张哥！快告诉我有什么秘诀！”
张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没有展现“钞能力”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那首“丑八怪”。
现在这首歌在网上的传唱度很高，邱雪娜作为第一目击者，自然知道这首歌是出自哪里。
推掉徐涛的胳膊，张源说道：“这眼看着都开春了，你咋还没找到对象呢？”
蔡鹏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说道：“你当这动物世界呢？又到了万物繁衍，XXXX的时候了？”
徐涛坐好，叹道：“我觉得吧，还得来一次联谊才行。”说完，却推了推前面坐着的李蕾：“你在社科院那边的同学有没有男朋友了？我想请她吃个饭。”
李蕾很郁闷地回头说道：“我还以为我能摊到涛哥的一顿饭呢，结果白瞎。”
徐涛谄媚地笑道：“咱这太熟悉了，下不了这个手啊！但我觉得你那个同学极好，您觉着呢？”
“哟！这都用上敬称了！”马雯雯很感兴趣地接过来话茬：“那姑娘单着呢！”
徐涛脸上浮现出一丝兴奋，但马上又瘪了：“老师来了，下课聊啊！”
刘菲菲脸色很不好地坐在前排，事情的发展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可后面的张源却完全没有对她表白的意思，这就更加让她抓狂了。
要不，放弃吧……
可这个念头一起，就被她给按了下去，这可不行。
迷迷糊糊地上了一节课之后，刘菲菲忽然参与了徐涛和马雯雯李蕾的“联谊”小讨论。
“小蕾，涛哥人挺好的，你不妨帮忙搭个桥。还是你看上涛哥了？舍不得？”
握草！
徐涛有些懵了，看了看李蕾，又看了看刘菲菲。
李蕾脸上微红，嗔道：“我介绍还不行么！”
“让涛哥请你吃饭！”
徐涛拍着胸脯说道：“我请！”
马雯雯马上跟进：“见者有份！我也要去！”
旁边的刘菲菲问张源道：“你不去啊？”
张源笑着说道：“我就不去了！是涛哥搞定人生大事，当然是去的男生越少越好了。”
蔡鹏郁闷地说道：“我都打算去了，你这么一说，我就不好意思去了。”
刘菲菲看着张源说道：“还挺有心的。”但心里却在大叫不好，这家伙是不是被搞定了？
“好了，上课了！”
台上的老师招呼了一声，前排的女生就转了过去，讲课的老师看着这些年轻的小家伙，心里也出现了一丝回忆。
下课之后，张源看了看表，决定先去吃晚饭，然后等下上自习。
徐涛已经急哄哄地拉着李蕾走了：“涛哥今儿请吃饭，你可不能拒绝啊！”
李蕾简直无语，一脸无奈地跟着徐涛走了。
到了食堂，张源左看右看，决定吃点好的，虽然今天的八万块被他推了出去，但他觉得老祖宗说的话很有道理：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想了一下，他就上了二楼。
“阿姨，要一个牛肉砂锅。”
里面的阿姨胖胖的，看着张源笑道：“小伙子胃口真好。”
忽然旁边站了另外一个人，说道：“阿姨，两碗米饭。”
张源一回头，见到是刘菲菲。
“我看着你一个人，就跟了过来，没想到还能有好东西吃。”
里面的阿姨笑得更慈祥了：“稍等啊。”
刘菲菲抱着书，面对着张源站着：“没想到你还真能吃。”
对于刘菲菲的突然出现，张源还是很诧异的，但对于她的蹭饭之举，张源却没有勇气拒绝。
不过他倒一直保持人间清醒，像刘菲菲这种女孩，他觉得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上自己的，也许一同吃顿饭就是最大的交集了吧。
但刘菲菲却显然不这么想，她一边从砂锅里夹着粉丝一边问道：“我是不是挡了你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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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看了看四周，说道：“我倒是觉得这话应该反过来说。”
这话倒是不假，许多男生都在往张源这边看，但看的都是刘菲菲。
刘菲菲笑了，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张源目瞪口呆，这小姑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第六十四章 闪电袭击
“往左！往左！打死！打死！老子让你打死，听到没！回啊！怎么都不知道回？”上车前挺阳光的中年大叔教练忽然一下子变成了喷射战士，副驾驶前面的玻璃已经有口水印了。
张源和邱雪娜坐在后排，都老老实实地保持着沉默，看着教练火力全开地喷着在练车的那个男生。
好容易捱到结束，那个男生如蒙大赦从驾驶位上下来，跑到后面拉开车门：“张源，到你了。”
张源不知道自己的技术还在不在，坐到驾驶位上，手往方向盘上一摸，感觉马上就回来了。
一踩离合，然后把档位挂到一档，离合慢慢松开，车子就开始缓缓向前。
“咦？”中年大叔有些惊奇地看着这个学生，看来是个老手啊！
“你学过开车？”
张源尬笑道：“偷偷摸过。”
“哦！向左打死！”
张源飞快地把方向盘给转了，始终没有开出线外。
一圈下来，大叔难得没有开口喷人，而是点了一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轮到邱雪娜的时候，大叔很明显开始忍了。毕竟是个女孩子，他不好骂，只是脸憋得通红，喘出的气也粗了许多。
终于一圈结束的时候，大叔还是没忍住：“小姑娘，要不你别学了吧……”
张源还是比较庆幸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要是大夏天，估计这群人都要晒黑许多。
趁着休息的时候，张源跑出去买了一些饮料过来。
“教练，给！”
大叔接过一瓶雪碧，满意地说道：“小伙子不错，人很机灵。”
邱雪娜也拿过一瓶矿泉水，狠狠地喝了两大口，差点又被噎着。
张源小声说道：“慢慢练就好了，这个东西，就是熟能生巧的。”
“你很懂么？”邱雪娜斜着眼睛看着张源问道。
张源却理所当然地点着头说道：“相信我，没错的。”
邱雪娜又喝了一口水，钻进了车子里，然后张源就看到那辆桑塔纳开始在地上“画龙”。
边上的教练在叹气：“我的一世英名，可能要毁在小邱手里了。”
看着周围学员的目光，教练开始了吹牛模式：“不是我吹，我教过的学员，那都是高手！要说一次性都通过，那是在胡扯。但说真的，我的通过率，一直在90%以上。”
聊了一会，张源也知道了边上另外两个男生的名字，一个叫冯林，另一个叫曹振华。
他们四个人，算是一波。
练完车之后，邱雪娜的脸色依旧很黑。
女生就吃亏在力气小了，方向盘转起来就没有男生利索。
张源跟着她一起往食堂走，边走边说：“多练练就好了，回头咱们再请教练吃个饭，他态度就会好很多。”
邱雪娜闷闷地说道：“我知道。”
到了食堂，两个人都打了一份快餐，然后坐下吃饭。
“你怎么不谈恋爱？”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愣了一下，想了又想才说道：“大概是没人看得上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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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雪娜忽然笑了：“这话可是言不由衷。”
张源挑了一筷子白菜吃掉，说道：“我是说真的。原本和一个大二的学姐感觉不错的，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忘不了？”
“这倒没有。”
“那你是在等谁么？”
“也没有在等谁吧，只是觉得我不配。”
听到张源这句话，邱雪娜又白了张源一眼，说道：“矫情！”
张源看着餐盘里的番茄炒蛋，说道：“这真不是矫情，要是真有女生追我，我立马从了，可惜，这种白日梦也就是……”
“那我做你女朋友，怎么样？”
张源话还没说完，就被邱雪娜给打断了。
“你……”
邱雪娜说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没忘吧？”
“没……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邱雪娜的气势很足，瞪着张源：“你给我一个清晰的逻辑！”
张源想了半天，说道：“没有逻辑。”
“那从现在开始，咱们就算在一起了。等会去给我买奶茶！”
“哦。”
张源低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又忽然问道：“你看上我哪了？”
邱雪娜的眼神立刻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大概是因为你之前写的那首歌吧。”
“这样也行？”
“为什么不行呢？”邱雪娜把筷子放下，很认真地说道：“我还知道你学习很认真，是个上进的人，这就足够了。”
这话张源是信的，江海大学的学生，不需要担心自己的将来，除非作死。
不过张源还是提醒了一句：“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我得罪人了，所以上学期的统计学挂了，这个学期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得罪了谁？”邱雪娜很是好奇。
“一个叫袁文斌的，据说他舅舅能量很大，好像是海陵市里面一个做大官的。”
“市长？还是书记？”
“都不是。”
邱雪娜扑哧一下笑了：“行了，多大点事！我来搞定！”
张源疑惑地问道：“你能搞定？”
“谁还没个舅舅了？”
张源感觉有些懵，自己身边哪来那么多高干子女？
“怎么？又觉得自己不配了？”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点点头，说道：“我何德何能……”
“快点吃，等下带我去买奶茶。”
张源三两口扒完米饭，说道：“走！”
出了食堂大门，邱雪娜就直接挽上了张源的胳膊，歪着脑袋得意地说道：“我这就算宣示主权了！”
张源还是觉得很别扭，仿佛自己的命运被扼住了一样。
“那个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自己搞定。”
邱雪娜疑惑地问道：“你能搞定？”
张源不确定地摇摇头，说道：“我想试试。”
之前赵公子来找他的时候，想顺手解决了，他没答应，没想到现在邱雪娜竟然也能搞定，这是第二个机会了。
既然能出现两个，那为什么不能出现第三个，第四个呢？为什么不能由自己创造一个呢？都说想吃软饭，但软饭真的到眼前了，张源反而想吃“硬饭”了。
颜值身材都在线的邱雪娜竟然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张源看着挽着自己胳膊的学姐，感到好不真实。
之前的王丽莎，自己费了许多心思，人家到最后还是躲了——王丽莎不丑，但比邱雪娜就要逊色一些了。
但自己拒绝邱雪娜的理由呢？张源想不出。
就算是上辈子想去相亲，这种女生都遇不到。
按了按上衣兜里的钱包，张源又有了几分底气——他也不是一穷二白，应该挺起腰杆，努力追求以往接触不到的幸福。
到了南门的奶茶店，张源开口了：“两杯奶茶，一杯原味的，另一杯……你喝什么味道的？”
邱雪娜依旧挽着张源的胳膊，高高兴兴地说道：“我也要原味的。”
喝着奶茶，邱雪娜总算放开了张源，但又对张源说道：“什么时候你带我去认识一下你们宿舍的人？”
意思很明显，老娘要实锤！
“这样吧，拿到驾照的时候，我请宿舍的人吃饭。怎么样？”
邱雪娜想了一下，觉得这个理由很好。
“可以！”然后就冲着张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春天阳光洒在了她的脸上，很美。
“上自习去！”大好时光不能浪费，为了将来的美好，不能虚度光阴。
“一起去！”邱雪娜理直气壮，再次挽住了张源的胳膊。
两个人走在学校的主干道上，任凭春风吹拂，邱雪娜的头发丝不时被风撩到张源的脸上，很香，很痒。
女生宿舍里，一道小小的身影仿佛鱼雷一般迅捷，咕咚一声破门而入，激起阵阵声响。
“雯雯，你能不能稳妥一点啊！”
李蕾没回头，都知道这个肯定是雯雯，其他人都没这么一惊一乍。
马雯雯一字一顿地说道：“张源有女朋友了！”
“什么？”李蕾转身过来，却见到了刘菲菲那张惊愕的脸：“你哪来的小道消息？”
马雯雯咽了一口口水，说道：“真的。没有道听途说，而是我亲眼所见！就是前几天外面在教室里看到的那个女生，现在正挽着张源在学校里走着呢。”
刘菲菲慢慢地转了回来：“哪有那么快的啊？都不给人反应时间的么？”她前几天还去蹭了张源的砂锅，那个时候还没这个动静呢？自己难道就晚了这一步？
现在，就连朱晶晶都看出来不对劲了，她把马雯雯拉过来，小声问道：“雯雯，菲菲是不是也看上张源了？”
马雯雯白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眼神。
朱晶晶看了看那边还没回过来神的刘菲菲，点点头，转过身对李蕾说道：“我出去买洗衣粉去。”
李蕾也赶紧从座位上起来：“等我一下，我也去。”
第六十五章 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练车的教练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那就是自己这边的两个学员有些腻歪，关系超过了同学的程度。
终于，觑了一个间隙，大叔在树下问张源：“你和小邱？”
张源笑道：“她是我女朋友。”
“哦！”大叔心中的石头落了地，还真被自己猜中了。
他最多也就是爱骂人，但要说对女学员有什么心思，那还真没有——要不学校不会允许他在这里办班。
名声也很重要，自砸招牌的事情他也做不出来。
张源瞧着周围没人，便打开自己的双肩包，拿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了他：“教练，别嫌弃啊。”
大叔很熟练地接了过来，略微翻了一下，是两条硬中华。
那边练车的邱雪娜又开始“画龙”了，大叔的嘴角牵了牵，忍住了没张嘴。
终于一圈结束，换人了，邱雪娜也没留在车里，而是赶紧出来凑到树下和张源站在一起，然后和教练说道：“大叔，还行啊？”
大叔脸皮很纠结，憋了半天才说道：“有进步……”
邱雪娜喜滋滋地挽着张源的胳膊：“怎么样！我还是很厉害的。”
瞄了一下，又说道：“我去给大家买个饮料。”
看着邱雪娜去了超市，大叔很认真地对张源说道：“你们要是将来结婚了，你可千万要把她的驾照锁好。别让她用啊。”
等到晚上，张源难得没有去码字，也没去上自习，而是和邱雪娜去了南门闲逛。
南门口有许多人在摆地摊，借住应急灯来照明，在道路两侧是一个别样的风景。
不过也幸好来往的都是自行车电瓶车，倒也没有交通拥堵。
“老板，这个娃娃多少钱？”
摆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见到眼前的小情侣，笑眯眯地说道：“三十五！”
“便宜点。”邱雪娜拿起来翻了翻，又瞧了瞧，报了一个价：“十五！”
“同学，你这砍价也太狠了，我连本都捞不回来。不行不行！”
邱雪娜嘿嘿一笑，说道：“我觉得它就值十五。”
“那不能卖！”
邱雪娜也没勉强，而是拉着张源说道：“走吧，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哎哎哎哎，别走啊！十八，十八成不？”
“就十五！”
那摊主纠结了十几秒，才仿佛牙疼一般地说道：“行！十五就十五！拿走吧！”
张源莞尔一笑，这带女朋友砍价还真是一种享受，当初怎么就没带王丽莎过来砍砍价呢。
这个想法一出，张源都有点傻。
好渣啊！
看着旁边蹲下来看小首饰的邱雪娜，张源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花，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别的锅里的。
不远处，马雯雯对刘菲菲说道：“这回该信了吧。”
刘菲菲点点头，问道：“雯雯，是张源追的她么？这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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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雯雯也很奇怪：“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涛哥他们都没消息的。现在张源还没和他们说呢。”
不过刘菲菲知道，没说并不代表一直不会说，估计现在关系还不稳定，等到稳定的时候就会说了。
“走吧！”她不想看了。
她不看了，但有人看到了。
“哎哟老张，这谁啊？”
姜卫国也正在和王娟在南门溜达，世界就这么大，一下子就遇到了。
邱雪娜马上站好，微笑着挽着张源的胳膊，等他回答。
张源摸了摸邱雪娜的手，说道：“我女朋友，邱雪娜。”
姜卫国马上立正，朝邱雪娜说道：“嫂子好。”
这下子倒是把邱雪娜闹了个大红脸，她终于想起来，自己比这群家伙高两届。
“行了！回头请你们吃个饭，算正式认识了。”
姜卫国摇头晃脑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和涛哥说，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悲愤了。”
“他不是去和李蕾的同学联谊了么？”
姜卫国说道：“人家没看上他……”
邱雪娜都莞尔了，但她不能说给徐涛介绍女朋友，不是谁都想搞一波姐弟恋的。
看了看身旁的张源，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还挺不错，没让自己有姐弟恋的感觉，相反，张源的表现就像一个很成熟的男性，一个没谈过恋爱的成熟男性，生涩又努力。
和姜卫国分别之后，邱雪娜更加高兴了，这就算在张源的朋友中开始挂号了。
时间再次往前，很快就到了考科目二的时候。
大叔带着八个学院到了考点。
不用说，张源一次过，邱雪娜磕磕绊绊地竟然也过了，这让大叔很惊讶，他都做好邱雪娜要重来几次的思想准备了。
下面就开始练习大路了，这对张源来说也不成问题。
当晚一群人聚在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当然教练是没有掏钱的，而是其他几个人凑份子。
吃完饭，张源和邱雪娜就照例在学校里压马路。
“你五一干嘛？”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五一，我还没想好。但肯定是留在建康了，javascript:;你呢？”
“我也不走了。”
两个人相识一笑，接着往前走。
忽然邱雪娜又开口了：“张源你家里很有钱么？”
张源有些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邱雪娜也很奇怪地看着张源：“我记得你说过你爸妈都是乡下高中的老师，按照我的理解，你现在的消费状况和你的经济条件已经严重不符了。以后省着点吧。”
“放心吧，你老公手里的钱还不少。”
刚刚张源以为邱雪娜在嫌自己穷，心里还有些小别扭，但幸好邱雪娜还有下一句话，这又让张源觉得这个姑娘很善解人意很体贴。
“你哪来的钱？”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我自己做了些事情，可以赚一些零花钱。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再过段时间，张源的咖啡店就要开业了，那时候他觉得有必要让邱雪娜也参与进来。
邱雪娜很好奇：“还要过段时间？”
张源搂住她，点头道：“嗯啊。”
五一之前，张源和邱雪娜就过了大路考，在放假前，张源决定庆祝一下，请宿舍的人吃饭，顺便介绍邱雪娜给他们认识。
“三十号晚上，我请大家去吃饭！”
汪博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听到张源这话，就很奇怪：“不年不节的，你请的哪门子的客？”
徐涛说道：“怎么就不年不节了呢？五一劳动节也是个极好的节日。”
“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除非你张源钱多到没地方花了。”
张源笑道：“哪有！只是科目三过了，这算一个喜事。另一个原因么，我女朋友非要见见大家。”
握草！这个消息够重磅，炸得宿舍里的人一愣一愣的。
徐涛咂咂嘴，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好命！”
张源说道：“吴雪也来。”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让宿舍里的单身狗们开心了许多，有吴雪在，就能让他们的生活多一线光。
但张源马上又丢了一句话出来：“我女朋友宿舍的人也来。”
握草！这下宿舍沸腾了。
“老张威武霸气！”
“去哪儿吃？”姜卫国已经有了女朋友，还是比较关心蔬菜和粮食。
“南门的红枫叶酒店。”张源觉得介绍自己的女朋友给兄弟们认识，还是得挑个像样点的馆子才行。
汪博马上放下收拾东西的手，说道：“那哥哥说什么也得去见见嫂嫂。”
张源一阵恶寒：“你丫的，叫嫂子就行了，叫什么‘嫂嫂’……”
汪博嘿嘿嘿一笑，然后又问道：“漂亮么？”
“见到你就知道了。”
吴雪也在问相同的问题，她倒是挺为张源高兴的，而且也很好奇张源的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等到三十号晚上，张源先和邱雪娜去了酒店。
“咱们先点菜吧，等会那群人过来估计不好意思下手。”
这群人张源太知道了，一个个嘴炮打得震天响，一到下手的时候就怂了，到时候肯定又猥猥琐琐地点土豆丝，青菜之类的。
“行啊。”然后邱雪娜又问道：“那你总得有个标准吧？”她怕一不小心点多了，回头张源就得吃土过日子了。
张源把钱包拿出来，作势要丢给邱雪娜：“娘子！”
邱雪娜一脸懵：“啊……啊哈？”
“给！”
邱雪娜接过来一看，还挺厚实的。
“别不舍得，这是咱们第一次请客呢。”
邱雪娜一笑，说道：“还整得挺像那么回事。”
不多时，就有人过来了，邱雪娜上前招呼，这是属于她的那波人。
然后徐涛汪博他们也溜溜达达地到了。
算上吴雪，宋佳和王娟，以及邱雪娜宿舍人带来的男朋友，两桌也足够坐下了。
桌上已经摆了凉菜了，汪博坐下之后就开始感慨：“我去，老张，你小子这是遇到真爱了啊！”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很有必要随个份子啊。”
这句话让气氛更加欢乐了。
女生宿舍那边，消息也传到了。
有很多人也提前离校了，但这里面没有刘菲菲。
马雯雯也没走，她懒得回去了，觉得在学校里虚度时光也是好的。
看着宿舍里就她们两个，刘菲菲有些不服气：“雯雯，我很奇怪，那个学姐比我怎么样？你说实话就好了。”
马雯雯有些后悔没回家了，想了一下，她说道：“她没有你漂亮，这个是当然的。”看着刘菲菲仿佛恢复了一些信心，马雯雯马上又说道：“但她比你果决，你这磨磨蹭蹭的，黄花菜都凉了。”
刘菲菲咬着嘴唇问道：“那你觉得我还有机会么？”
第六十六章 准备
听到刘菲菲的话，马雯雯大惊：“菲菲，你想什么呢？想挖墙脚呢？”幸好宿舍里就她们两个，要不然这话要是传出去，刘菲菲的院花形象就要打个折扣了。
可是这句话倒是给了刘菲菲一个警醒，这个墙角到底要不要挖？张源那个德性她多少也知道了一些，如果自己没有下定决心的话，那这个计划就得半路夭折，毫无实现的可能。
而且张源之所以能有女朋友，估计是那个学姐先下的手，嗯，一定是这样。
那朱明华呢？虽然条件也不错，可是比较下来，张源的确又很有吸引力。
而且如果自己真的去挖墙脚的话，那估计宿舍里的人都会对自己换个态度了。
红枫叶酒店里，已经很热闹了。
对于大三的学姐，徐涛汪博这群小屁孩都表现地很乖巧，只是低头吃饭。
虽然两边的人不是很熟悉，但分开坐的两桌人彼此都很熟悉了，所以倒还算热闹，不至于冷场。
吴雪不管那么多，只是看着今晚的菜色极好，甩开筷子忙活个不停。
张源给汪博使了个眼色：“帮吴雪夹个菜啊，没眼力。”
汪博手忙脚乱，吴雪已经警惕地护住了自己的碗：“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
邱雪娜笑盈盈地说道：“这位就是吴雪了吧？”
吴雪赶紧端起酒杯，和邱雪娜碰了一下：“放心，我对张源没企图。”
“我信！要不他到不了我手里。”邱雪娜乐了，这个小姑娘也太没心眼了。
不过她也很奇怪，这俩人明明很搭的，为什么就没有走到一起呢？
不单单是她，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想过这个问题，连张源都想过。原本他以为两个在一个学校了，会有可能走到一块，但事到临头，却发现还是当哥们处来得更好。
另一桌的女生已经在起哄了：“哎，娜娜，你们俩怎么凑到一块的？”
邱雪娜用胳膊肘捣了一下张源：“你说！”
张源搂着她说道：“一起练车的时候我就趁机下手了，娜娜没防备，就被我拿下了。”他总不能说是邱雪娜主动开口的。
邱雪娜的左手在隐蔽处摸到了张源腰间的软肉，顺时针拧了一下，不疼。
吃完这顿饭之后，张源和邱雪娜两个就算在彼此的好友中挂了号，不过张源看得出，邱雪娜宿舍对她找了一个学弟分明是有些不解的。
送走了客人，两个人又开始在空旷的校园里压马路了。
走到路灯昏暗处，搂着邱雪娜的张源忽然说道：“娜娜，我想亲你一下。”
邱雪娜简直无语了，这就是个钢铁大直男啊，明明很浪漫的事情，又弄得这么别扭——太直接了。
但她也没反对，只是点点头。
忽然眼前一道影子闪过，张源已经凑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良久分开，张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抱她抱得更紧了。
“明天和我去趟市区。”
“嗯？”张源话题转换地太快，邱雪娜一时没反应过来。
张源的店面装修已经基本结束了，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比如餐具都没有准备，杯子也没设计，外送的袋子也没有设计。最为关键的是，人没有招。明天他就打算带着邱雪娜过去把这些事情捋一捋。
但现在，他手里捋的是邱雪娜的头发。
回去宿舍之后，张源看到宿舍里四仰八叉的小伙伴们。
“狗子们！你们今晚怂了啊！”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也不辩解，只是说道：“老张，今儿算是知道什么叫‘有心没胆’了。对面明明好几个学姐都不错的，我愣是不敢上前要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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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蔡鹏引用了刘华强的一句话，很是痛心疾首，当然了，他也怂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去了市区。
到了中天大厦，张源拿出钥匙打开了自己的商铺。
“银杏叶咖啡。”邱雪娜念叨着店名，和张源一起进去了。
很新，一股子装修后的残留味道，室内的排风扇也打开了，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
“这是你男人的店。”
看着这处不小的店面，邱雪娜有些吃惊：“你哪来那么多的钱？”
张源得意地说道：“我赚的啊！”
邱雪娜有些信了，一个能写出《丑八怪》还被流行歌手演唱的人，能赚来一个咖啡店实在是太正常了。
另一个拐角是星XX，仿佛还在装修。
“竞争对手强大啊。”邱雪娜感慨了一句，但幸好那边的信息都比较透明，不需要打听。
“咱们先出去吧，不要在里面吸甲醛了。”出来之后，张源立刻感觉到了空气的清新。
邱雪娜思索道：“餐具什么的都好定制，就是你得有自己的标志才行。”
张源说道：“我早就想好了，一枚银杏叶就好了，简单好记。”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得好好设计一下才行，细节也很重要。”
两个人正靠着墙聊天，冯乾又小跑着过来了。
“张先生您好，店面装修可还满意？”
“挺好的。”
冯乾目视邱雪娜，询问道：“这位是？”
“是老板娘。”
冯乾立刻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您好，小姓冯。”
张源说道：“冯经理人还是不错的。”
听到张源这句话，冯乾的眼睛就笑得眯了起来：“那二位先聊，我先去另一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给我电话。”
看着冯乾离开，邱雪娜忽然说道：“你不是想把这个事情交给我的吧？”
张源笑道：“还真聪明。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娘子觉得怎么样？”
“那就我来吧！”邱雪娜也有些跃跃欲试，大三的她还没有独立，现在也算开始接触社会了。
“咱们还得招人呢，过两天就把招聘信息贴出去吧，下个月端午的时候就要开业了。”
邱雪娜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咖啡机和烤箱，说道：“最好能招个全才。”
“走吧，咱们去其他店喝个咖啡，顺道看看能不能直接挖角。”
邱雪娜也乐了：“你比我狠，想直接吃个现成的。”
张源大笑：“咱们去参考一下，总不是很过分吧？”
一整天，两个人都在市区的咖啡店里流窜，到了晚上，邱雪娜锤着张源说道：“今晚估计要失眠了。”
“不至于不至于。”
心里却想着，在回去之后，得赶紧发布招聘启事了。
趁着五一，找几个人发一下传单吧。
和邱雪娜计议了一番，张源就回去草拟了一下职位。
店长，一名；咖啡师，两名，不要求他们的技艺有多酷炫，只是要能熟练使用咖啡机就好——后面他们还要负责培训其他的服务员；另外还需要服务员六名，烘焙师一名，保洁一人。
这还是最简单的，只能满足咖啡店的基本运行，像大厨什么的，后面再说了。
店长的话，张源给的待遇是2500元——这个工资很高了，要知道，徐涛一个月的生活费不过六百块——这里面包含了所有的费用，比如上网。
两千五百块，张源爸妈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只是这个钱不太好挣，毕竟是新店，店长要负责的东西很多。
像其他的服务员，工资就不到一千块了，但张源包中午和晚上两顿饭。
临睡前，张源看到邱雪娜的QQ还在线，就发给她看了一下，邱雪娜也觉得先这样也可以，哪能一口就吃成胖子了？
“那就先这样，咱们先把店长招了，多个人来给意见也挺好的。”
两个人又商议了小半天，直到凌晨两点多才感到睡意袭来。
不过第二天没到九点，张源就爬起来了，他去打印了招聘启事，然后又跑到了市区找了个中介，让他们帮忙发一下。
邱雪娜他就没去打扰了，昨晚都睡得挺晚的，让她多睡一会吧。
与此同时，沪海的人民体育场，许凡的彩排还在进行中。
演唱会的时间定在了五月四号，这是假期的中间，方便歌迷们过来听演唱会。
南方随口的一句话，给了陆鸣一个露脸的机会，现在的陆鸣正在紧张排练。
本来陆鸣还在纠结选那首歌，但张源把那八万块推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要唱《夜曲》了，没有第二首歌可以选了。
他就是一个没名气的小歌手，能得这个机会就算露脸，但如果《夜曲》真的很能打呢？
唱起来的感觉是不错，但他知道，往往歌手都会有这个错觉，他们都觉得自己的歌唱得很好，只是别人不识货。
许凡在休息的时候，就听到了陆鸣的彩排。
刚开始的他还不以为意，后来听着听着，他对旁边的助理说道：“这个年轻人有点意思。”
原本对于南方这个安排他还没太在意，不过一个暖场嘉宾而已，就算再努力，还能盖过自己去，但现在看来，南方确实是挺认真对待的。
待到陆鸣的排练结束，就有个人过来了。
边上有人提醒道：“这是许哥的助理，武文恒。”
“武哥！”不用再提示，陆鸣知道要怎么称呼。
“那个许哥说了，大家都挺辛苦的，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权当放松一下。”
陆鸣有些受宠若惊：“一定去，一定去。”
这首陈玥没看上的歌，许凡觉得有些意思，但却也没有想着占为己有——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的话，那就离两手空空不远了。
但他没想到，再过段时间，这首歌迸发出的巨大能量，令人咋舌。
第六十七章 改变
在中介的帮助下，张源很快就收到了一堆的简历。
对于挖人的策略，张源秉承了后世猎头的标准：店长一经录用，给中介五千块的中介费。
这五千块让中介很上心，电话打得漫天飞，许多咖啡店或烘焙店的店长都接到了这个讯息。
“机会很好，竞争压力很大。”这是中介的原话，许多人开始的不以为然都变成了“我要来试试”，毕竟待遇摆在那里。
张源和邱雪娜现在每天都在对比着简历，虽然距离开业还有段时间，但是还真能拖到那个时候啊？
待到四号晚上，许凡的演唱会要开始了，人民体育场坐满了人，都在等待许凡的登场。
陆鸣在后台等着，听着许凡的歌，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去。
这次演唱会的嘉宾阵容也比较强大，自己纯属凑数，给许凡争取一点换衣服的休息时间。
那边的武文恒快速走来：“陆鸣，快，准备上场了！”
“好的，武哥！”
许凡已经唱了两首，嗓子无论如何都要休息一下了，而且后面还得有和其他嘉宾一起演唱的时候，所以必须要下来休息一下。
看到陆鸣要上台了，许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这只是一个平凡的鼓励，陆鸣却忽然有了极大的动力——放眼整个演唱会的豪华阵容，自己能参加真的是“机缘巧合”么？或者说不定是“命中注定”呢？
台上的灯光有些刺眼，这让刚从后台上来的陆鸣很是有些不适，但他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对着身边的乐队点了一下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是一首新歌，演唱会的观众们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在海报上见到了，但也只是匆匆一瞥。
但接下来就不一样了，不一样的旋律开始走进他们的内心，开始的说唱部分也与其他歌手很不一样。
台下的观众只是很配合地晃着荧光棒，但后面就开始跟着节奏哼哼了起来。
待到陆鸣唱完，很多观众都给予了他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口哨声。
认真演绎完歌曲的陆鸣胸口起复着，他没有演砸，这就是成功。
下来之后，他也就变成了观众，开始认真地听许凡的演唱会。
许多娱乐记者也都在台下，但他们也没有发现什么亮点，只是给陆鸣拍了照，准备发在报纸和杂志上。
可以说，现在为止，陆鸣激起的还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并不引人注目。
但一个星期之后，事情的发展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许凡的这场演唱会被不停地从网上抓出来进行回放，甚至不少人把《夜曲》单拎出来进行播放。
张源是在进行面试的时候听到这首歌的，嘈杂的声音显示了这是从演唱会现场抓下来的，没有进行过降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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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他可是打了不少的电话，不得不说，张源给的待遇是真的好，吸引了很多人。
也有人觉得不靠谱，这也太多了。
但终归还是有人愿意来试一下，张源把面试就安排在了店里，正好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音响声。
歪着脑袋听了一下，旁边的邱雪娜给了张源一肘子，把他给捣醒了。
“哦，那你也回去等通知吧。”
来面试的小伙子很有礼貌地对着张源和邱雪娜鞠了一躬，就离开了。
小伙子出去之后，就有另外一个小姑娘进来了，安静地坐下，然后自我介绍道：“老板好，老板娘好，我叫陈芳……”
一个上午，张源面试了八个人，都是来应聘店长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邱雪娜敲着其中的一个人说道：“我觉得这个还行。”
张源看了一下，简历上的小伙子叫冯传浩，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行，那就他了！”张源没有和邱雪娜争，因为他确实没拿定主意。
“那我过两天就让他来报到了。”
“给人家一点时间，跳槽也不是说走就走的。”
邱雪娜不太理解，但也没有反驳张源的话，在她看来，留点时间就留点时间，人性化一点也挺好。
定下了店长之后，邱雪娜发现张源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只是她也没有多想，也开始憧憬之后的生活了。
不管怎么样，现在两个人算是有了一点产业，将来总不至于没着落。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市区简单地对付了一下。虽然饭菜简单，但张源还是很自觉地把自己这边的肉夹到了她的碗里，一个很简单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找对人了——自己也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就在邱雪娜陷入甜蜜的时候，沪海的南方，陈程，和陈玥，陆鸣的状况就有些不一样了。
陆鸣已经知道了张源的底气，忽然出现的热度让他很不适应，一个星期前的报纸杂志上，他还只能缩在角落里充当许凡的配角——配角已经让他很惊喜了，因为有机会出现在媒体上，他着实感激公司。
但现在，他竟然有机会出现在了媒体的正面，而是照片也开始被放大。
采访竟然也开始到来，这首《夜曲》带来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他甚至敢想将来自己站在领奖台上的样子了。要是真的能获取一个重大奖项，那他以后就真的要把张源给供起来了。
南方也没想到，这首没被自己看上的歌竟然能让陆鸣崭露头角。不过是一个演唱会嘉宾，捎带手的事情，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机会，竟然都可以让陆鸣发光？
但总归还是自己公司的艺人，不亏，只是陆鸣的唱功真的需要打磨了，不能光凭借歌曲来给自己加分，他是个歌手，不是个创作型歌手，得底子硬才行，后面让陈程多盯着点，能不能成器全靠他自己。
只是陈玥的脸上就没那么好看了，她已经知道了自己错过了什么。
别的不说，单凭现在陆鸣的热度，她就知道陆鸣这把赌对了。
她敲着自己脑袋，在不停地问自己：你抽的哪门子疯？你缺那八万块么？
陈程心情显然更好，不为别的，只为陆鸣的出头——这个出头意味着张源会再次进入高层的视线，他会变成一个被认真对待的人，而不是那种来碰运气的人。
而且自己垫付的四万块，也有希望拿回来了。
应付完记者的陆鸣回来了，一脸的疲惫和兴奋。
“陈哥，我想把单曲赶紧发了吧。”
陈程知道陆鸣的意思，那就是趁着热度还在，赶紧发单曲，要不再过段时间，可能大家会把他们给忘了的。
“行！不过你想好了，张源那边怎么办？”
陆鸣搓着手说道：“陈哥我懂的，就算不能获奖，我也要把钱给人家。”现在他也开始有了邀约，不久就能把那二十万凑齐。
“这个不急！”陈程缓声说道，同时一根香烟也在鼻子下转着，没有点燃：“咱们等等，张源觉得可以获奖，咱们就等到各大音乐榜单颁奖之后再说。万一真的获奖了，那就在给钱的时候把关系再拉一拉；要是没有获奖，你想去拉关系咱们也能去。”
“行！我听陈哥的。”陆鸣觉得这样的安排甚是稳妥。
“好了，下面咱们得赶紧发单曲了，下周就进录音棚。MV的话，缓一缓没关系。”
说实话，MV陆鸣还真没敢想，太贵了。
冯传浩回去之后的第三天，就得到了消息，他通过了面试，要求他在五月底入职。
还好留了时间，冯传浩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赶紧同现在的咖啡店办离职交接。
对于这种流动，老板感到很正常，又不是签的卖身契，还不准人家走了？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拦是拦不住的。
只是冯传浩实在不错，他也试着挽留了一下。
但加工资是不可能的，一加那整个店的人就都要加了。
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他留了冯传浩十天。
“就再帮忙十天吧，我也得招个人对吧？”
冯传浩答应了。
老板离开之后，好几个服务员都过来了。
“浩哥，你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
冯传浩略显羞涩地点点头，然后接着忙活起来。
边上的一个小姑娘很是锲而不舍：“浩哥，你要去哪里啊？待遇怎么样？”
冯传浩想了一下，说道：“还不错，比这边要好一些。”其实不是好一些，而是好一大截。
几个小姑娘都很兴奋：“浩哥，记得拉我们过去啊！”
冯传浩笑道：“要是可以的话我肯定把你们带过去，现在都先做事。”
与此同时，张源和邱雪娜也敲定了咖啡师和烘焙师，但他们也高兴地发现，真的有一专多能的人存在。
商厦里面已经有着人影在来回走动了，都在为开业做着积极的准备。
没过几天，张源和邱雪娜都拿到了驾照，不过两个人都没有买车的计划，纯属于“为了考证而考证”。
“我有点期待六月了！”邱雪娜歪着头看着张源，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张源也很期待，可是六月份要期末考试了，这次自己的统计学估计要接着挂下去了。
第六十八章 形势
看着张源的脸色开始变了，邱雪娜一下子就猜到了。
“你纠结个什么？我找一下我舅舅好了。咱们早点把事情了结，早点轻松。”
张源却说道：“先不要去找你舅舅，还没到那一步呢。”
他倒要看看，自己能不能解决掉这个问题。
员工基本都已经到位了，现在正在练习使用咖啡机和烘焙机，菜单也被制了出来。
咖啡豆可以对标星XX，但价格却不能。
在银杏树咖啡店，相同容量的中杯美式，只需要十二块。
除了店内使用的白瓷杯子之外，定制的塑料外带杯子也到了，白净的杯身上有着一枚稍大金色的银杏叶，周围是纷纷飘落的小银杏叶。
员工每天都在调试着各种咖啡，做着各种小蛋糕，饼干等甜品，张源和邱雪娜每次都可以带回去一堆零食和咖啡给宿舍的人。
217最近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了，经常在下午的时候就能有东西吃。
徐涛捏着自己的肚子说道：“老张，再这么下去，哥们真的要长胖了。”
张源笑道：“帮帮忙，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蔡鹏也叹气道：“还真是幸福的烦恼啊。”然后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忽然汪博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咱们的英语老师怀孕了？”
徐涛懒洋洋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还不准人家生娃了啊？”
蔡鹏却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咱们可能要换一个老师了？”
然后又兴奋了许多：“这倒是个好事啊，不知道明年的英语老师会不会是个大美女。”
汪博也嘿嘿地笑了起来，张源知道这群家伙只是在遐想，过过眼瘾而已。
在晚上重修统计学的时候，冯金水看着自己的几个学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张源的笔记他都看了，记得很好，知识点也都会，这次重修完全是学院领导的安排。
虽然给张源挂了科，但他冯金水却没有受到张源的记恨，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张源自己也知道，这事情冯金水说了不算，没有冯金水，说不定还有李金水。
下课之后，冯金水叫住了张源：“你做好思想准备。”
张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谢谢冯老师，我知道的。”
冯金水也收拾东西离开了，摇了摇头，张源这个学生实在是有些油盐不进，他也无可奈何。
邱雪娜看着张源出来，就上前挽住了张源的胳膊：“走！”
张源回头看着忽然空旷的教室，忽然坏笑道：“走什么走？就这里吧！”
邱雪娜瞪了张源一眼，也留了下来，空空的教室里就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时不时地吻一下对方，散发着狗粮的气息，若是徐涛在侧，定然吃不下夜宵了。
温存了一会，邱雪娜开口了：“张源，我一直很好奇你哪来那么多钱？就算你是抢了银行，也告诉我一下，下回我和你一起去。”
“也行！你可以帮忙提供丝袜……”
邱雪娜给了张源一记粉拳，嗔道：“没个正形！”
张源把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拿了出来，打开。
邱雪娜不明所以，这小男生忽然开电脑干什么？难道还想给自己上生理卫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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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排除这个可能。
两个人现在到了牵手接吻的程度了，再往下可不就要到那一步了？可她还没想好呢。
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邱雪娜觉得有些发烫。要是张源真的打开了，是一起看呢还是怎么样？
正纠结着，张源的声音响起来了：“来，娘子，你瞧瞧。”
“瞧什么？”邱雪娜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张源没听出来。
“你先生我写了个网络小说，赚了点散碎银两。”
邱雪娜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
“诛仙。”这俩字一说出口，张源的脸都有些烧，毕竟是抄来的。
但邱雪娜却不知道，她虽然是个女生，但也知道这本书的存在——热度实在太高，班里很是有一些男生在讨论，而且还有几个女生也看了。
“你写的？”
“嗯啊！”
邱雪娜知道张源的钱是怎么来的了，她没想到自己的小男友还有这个本事。
正感慨着，张源的下一句话马上就让她哭笑不得了：“只是写书太累了，你把丝袜准备好，咱们改天去抢银行，这个来钱快。”
第二天下午有篮球比赛，作为班级里的一员，张源也装模作样地去参加了。
但他是上不了场的，连衣服都没换，只是充作拉拉队员。
看着边上叫好的女生，张源又开始羡慕了，自己要是会打篮球该多好，不为别的，就为了虚荣一下下。
那边的汪博又进了一个三分，引来了一大片叫好声。
张源也跟着鼓掌，然后就听到了自己的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竟然是杨树。
这次是要耍什么花样，张源心中好奇加冷笑，按下了接听键。
“喂，杨老师，什么事情啊？”
对面的杨树苦笑道：“还是版权的事情啊，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张源假装疑惑道：“咱们不是说好暑假再说了么？”
杨树说道：“老弟，是不是对上次的报价不满意？这次有个更好的……”
张源没等他说完，就开口了：“咱们还是暑假说吧。”
“老弟你听听再决定嘛！”
“别，杨老师。你想想我能答应么？你要是觉得我能答应你就开口。”
杨树顿了一下，说道：“真的不错。”
张源笑了：“那就是连你的预期都没达到了？”
顿了一下，杨树说道：“那你的条件是什么样的，说说看嘛，总不能我提报价对吧？你得有个预期给咱们吧？”
篮球场上，汪博又进了一个三分，张源看着欢呼的汪博说道：“百分之十四。”
每本书的版税收入，一般都是定价的8%上下浮动，个别畅销书作家能谈到10%甚至更多。如果出的书偏学术理论性质，出版社可能会给6%甚至更低。还有一些出版社会要求阶梯式版税，意思是说，这书卖不到五千册以上，就按6%，卖到一万册才按8%，如果连三千册都卖不到，那不好意思了，6%都没有。
而且大多数书籍都没什么加印机会，也就是说，作者挣的就是首印的稿费，重版、加印什么的都是可遇不可求。
张源一张嘴就要了一个14%，直接把杨树给钉到了墙上。他是有底气，诛仙绝对畅销，想拿那种不畅销的学术类书籍来进行比对，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
况且时间在他这边，能谈就谈，谈不了过几年也没关系——他能等，网站和出版社不能等。
挂掉电话之后，杨树苦笑着对王硕说道：“我谈不了，这小子要价太狠了！”
王硕就在旁边，当时他就想把电话给摔出去，这小子还真敢要，14%？他以为他是谁？
“搁置！不谈了！有钱不赚，让他哭去吧！”
话虽然说得狠，但他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拖，有好几家出版社都在联系他们要书了，没有张源的授权，他们也挣不着钱。
马上就到年中了，他们还得发绩效呢，这一单要是谈不下来，奖金就要缩水不少。
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王硕开口道：“过两天再联系他一下，让他给个底线！”
到底还不能真的放弃了，之前的价格压得太狠了，要不张源不可能要这么一个高价。
从14%这个数字来看，这小子是真的研究了一段时间，要的又准又狠。
张源那边也在心中冷笑，都到这一步了，还想好事呢？
要是没之前那档子事，差不多就得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可那档子事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那就不行了，之后也不可能再合作了，那就干脆要个高价。
他有信心，虽然主动权自己不一定有，但网站那边肯定没有。
诚如他所想，王硕根本就没挺过三天，杨树就再次把电话打了过来。
“小张同学，我们和出版方努力争取了一下，能给到10%，再多就给不了了。”
这个数字张源愿意相信，但他不想答应。
刚开始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了，所以人一旦做错事，那肯定是要受罚的。
“10%啊？差得太多了，那就先暂停吧，我不急。”
话音刚落，对面的王硕就忍不住了：“小子我告诉你，那14%你想都不要想！没得谈，这就是最后的报价了！”
张源冷笑一声：“那咱们算谈崩了，对吧？拜拜！”
王硕没想到对面那个小子一言不合就挂了电话，这让他想到了前段时间摔门而出的赵楠。
短短几天，自己竟然可以被这么对待了么？
挂掉电话的张源脸色不变，转身去了南门买了两杯奶茶，然后就去了自习室，邱雪娜还在那边认真地看书。
闻到奶茶的味道，邱雪娜抬头笑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接着做题。
张源小声说道：“明晚陪我出去看球啊。”
邱雪娜也压低声音问道：“看什么球？”
“欧冠决赛，利物浦对阵AC米兰。”
“什么时候开始？”
“凌晨两点四十五分。”
邱雪娜咬着嘴唇问道：“去哪看？”这个时间点由不得她多想，很可能就要在外面留宿了，到时候说不定两个人就会发生点什么事。
“就学校的南门，那边估计会有很多人。”
“行吧。”邱雪娜松了一口气，她还不想太快把自己交出去。
第六十九章 经典
到了五月二十五这一天，就连邱雪娜都感觉到了不一样。
学校里的许多男生都开始了莫名其妙的亢奋，班级里更是有许多人约着去网吧或者宾馆看球。
邱雪娜看着这些兴奋的男生，心道：“张源估计想去宾馆的。”
下课之后，她就看到了同样兴奋的张源。
“不是，外国人的比赛，你们怎么都那么兴奋？”
张源一把搂住她，笑道：“你不懂。这是属于球迷一年一度的大节日。”
他就是从这个晚上变成利物浦球迷的，经典的经典，怎么能不重温一下？
到了学校的南门，许多有条件的饭店都开始打出了招牌：今晚有比赛，通宵营业，啤酒畅饮。
“晚上徐涛他们都来，咱们人多热闹。”
“咋滴？还想着让我把室友们也约出来啊？甭想！”
张源讪笑道：“那倒不用了，你能来我就很知足了。”
“走吧，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先陪我去看书。”
江海大学的学生恋爱成本还是偏低的，他们的约会地点大多数都是在自习室，搭配点小零食，就很好了。要是在恋爱的时候把拉普拉斯方程和傅里叶变换给搞清楚，那就更完美了。
但今晚的自习室有些空旷啊，看来比赛的魅力十足，已经把相当一部分男生都给吸引走了。
到了十点多，邱雪娜终于受不了了：“我想回去睡觉了。”
张源摸着她的头发，闻着上面散发的香味说道：“那你回去睡觉吧。”
“你呢？”
“我也回去睡觉，不过晚上我会爬起来的。”
“我深表怀疑！”邱雪娜很明显不信，睡到凌晨两三点还能起来的，都是狠人。
张源把邱雪娜送回宿舍，就赶紧回去洗了澡，然后定好闹钟爬上床睡觉。
看着张源忙碌的样子，徐涛问道：“你晚上还去南门看球啊？”
“去！顺便吃个烧烤喝个啤酒。”
这一句话让宿舍的人都来了兴致。
“你起床的时候叫我啊！”
就连姜卫国这种不看球的男生都想去感受一下气氛了，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虽然哥对足球不感兴趣，但哥想去感受你们这群伪球迷创造的氛围”。
很难得，217在十点半之前熄灯了。
到了两点十五分，闹钟刚响一声，张源的眼睛就睁开了。
三两下穿好衣服，张源就推了推徐涛：“涛哥，你还去么？”
徐涛使劲眨眨眼，说道：“等我！”
另外一边的闹钟也响了，这是汪博的。
这个闹钟持续的时间比较长，但没人不满——都起来了。
“走！”
出宿舍大门的时候，阿姨笑道：“都去看球啊？早点回来！”
“好的阿姨！”
不止张源，还有许多的男生都在往南门或者北门跑。
到了南门，六个人找了一家店，要了啤酒和烧烤，开心地睡意全无。
这家店的老板有一个投影机，但投出来的效果却很一般，足球的运行轨迹就像一条线，看着不是很舒服。
但这家店的烧烤却很是不错，忍了。
到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张源的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邱雪娜：“起来了？”
张源回了一条：“在南门的胖哥烧烤这边了。你睡吧，王娟宋佳她们都没来呢。”
这大半夜的，他可不想折腾邱雪娜了。
但没想到，比赛才开始没多久，邱雪娜就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她主意打得正，王娟宋佳和张源他们都是一届的，相处的时间天然就多。
自己却是已经大三，开学就大四，这个时候再不感受一下大学的恋爱，那留给自己的时间可就真不多了。
看着邱雪娜过来，姜卫国和张磊都很羡慕，但两个人都没去叫自己的女朋友过来了——都舍不得。
张源他们又在桌子边加了一个椅子，然后又给邱雪娜要了一瓶雪碧。
吃着烧烤，看着球赛，邱雪娜觉得自己的大学也算完满了，不至于在将来的时候说大学里什么疯狂的事情都没做过，半夜爬起来陪男盆友看球就挺疯狂的，起码她们宿舍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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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男生以米兰的球迷居多，利物浦还是少数，但有很多人都是中立党，他们只是抗拒不了欧冠决赛的诱惑。
半场过后，AC米兰3:0领先，就连徐涛都觉得利物浦完了。
“咱们可以回去睡觉了！”
邱雪娜满脸不解：“这不是才上半场么？”她手里还拿着羊肉串，正吃得不亦乐乎。
听到这个女生的话，许多男生都回头开始了“科普”。
“3:0，这个分差太大了，基本追不回来。咱们确实可以回去睡觉了。”
“太遗憾了，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结果半场就得回去了，老子不甘心！”
“就是，看完再走，反正都已经出来了。”
说归说，但还是有不少人回去了。
张源没有回去，他等的就是下半场。
果然，下半场风云突变，利物浦连追三球，最后在点球大战中赢得了胜利。
天空已经隐隐出现了鱼肚白，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以后，咱们就是利物浦的球迷了。”
邱雪娜打着哈欠说道：“五点多了，我上午没有课，你呢？”
张源苦笑：“我们上午有课。”
“那你们等我吧，我去市区给大家拿咖啡去，课间送到。”
说罢，就打着哈欠回了宿舍。
几个小伙伴虽然很兴奋，但也很困，都纷纷跑回宿舍补觉。
等到他们上课的时候，就看到许多男生都是有些没精打采。
“看球了？”
“看了半场。”
“亏了吧？”
“亏大了！”
所有的男生都在讨论伊斯坦布尔奇迹，一直到老师来了都不舍得放下这个话题。
前面的女生都面面相觑，这群男生都看了个啥？
罗雪芬小声说道：“好像是昨晚有个什么足球比赛，关宏他们宿舍也都半夜爬起来看了。”然后回头一看，自己男友依旧有着兴奋的疲惫。
虽然有这个解释，但这群女生还是无法理解。
“有那么大的瘾么？”
到了课间的时候，就看到丁伟又开始大嘴了：“王伟这货非要去睡觉，结果爬上床之后又爬下来了，费那个劲，哈哈哈哈。”
外面有了味道传了进来，刘菲菲的鼻子抽了抽，觉得很奇怪，这种味道不该出现在这里。
但张源却高兴了起来：“兄弟们，你们还真能就这么坐着了？走吧！”
然后就看到门口出现了邱雪娜，拎着两个袋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一个袋子里是六杯咖啡，另一个则是一堆包子。
张磊麻溜地接过来：“谢谢嫂嫂。”
张源踹了一下他的屁股：“还TM叫嫂嫂呢！叫嫂子就行了！”嫂嫂这个称呼实在太欠揍了。
这一下，可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都是早起的，凭什么张源就有人送早饭呢？
不过他们好像也有早饭，邱雪娜给张源宿舍送了咖啡包子，也同时给其他人送了狗粮，管饱的那种狗粮。
邱雪娜冲张磊笑了笑，说道：“你们吃饭，我先回去补觉了。”熬了大半夜，还早起去给张源他们准备了早饭，她得回宿舍补一下。
那边的徐涛也招呼道：“娜姐慢走！”然后就把一个肉包子咬掉了三分之一。
上面的老师也莞尔，这几个小男生竟然还能有这待遇。
刘菲菲看着邱雪娜袅袅的身姿，又看了看几个男生手里的咖啡和包子，总是觉得有些不搭。
喝着手里咖啡，张源感觉这一波店员都可以算合格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开业的考验。
那一天注定会人很多，张源要保证所有的运转都是正常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邱雪娜从市区回来，不但给他带了咖啡，还有小饼干，只是小饼干被分给了班里的其他人品尝。
马雯雯倒是没太多想法，吃着小饼干，高兴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刘菲菲没有吃，而是小声地问道：“雯雯，你觉得那个学姐怎么样？”
马雯雯小嘴一张一合的，忙活地不行：“挺好的。”
刘菲菲有些灰心了，恨恨地一蹬腿，不说话了。
马雯雯赶紧安慰道：“你还较个什么劲，到时候叫声姐，一下子就把她给PK下去了。”这倒是实话，邱雪娜比她们年纪大，这声姐从徐涛嘴里出来没关系，但从其他女生嘴里出来，那杀伤力就不小了。
下课之后，张源的精神也不萎靡了，咖啡确实提神，只是不知道效果能坚持多久。
和邱雪娜吃完饭，两个人就又去了自习室看书。
“你六级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到邱雪娜的话，张源迅速咽下嘴里的饼干，觉得这次的饼干已经进步很多了。
“我觉得不成问题。”他当然有信心了，他的英语可是强项，裸考都没问题。
邱雪娜的六级可是过了的，她没什么要担心的，唯一所求就是考研上岸。
看着张源在看其他的书，邱雪娜疑惑了：“你就不做几套真题？”
“那就去买几套吧。好久没去过书店了。”
两个人便收拾东西去了南门的一家书店，这里面的书很是齐全，各种工具书都有，邱雪娜垫着脚看着书架上的书，拿了一份六级真题。
“给，我觉得这份不错。”
张源随手接过来：“那就它了。”
转身就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王丽莎。
第七十章 没想到
王丽莎显然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张源，只是呆呆地站着，两个眼睛里有着复杂的神色。
小姑娘手里拿着一本四级的复习资料，看来这次还要再来一次。
看着张源，王丽莎也有些愣住，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她就留意到了张源身边的邱雪娜。
是了，张源已经有女朋友了，自己到底还是把这个事情给拖出茧子来了。
她的眼光在张源和邱雪娜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跳动，然后冲着张源一笑，随即就出了书店，然后脚步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不远处。
邱雪娜看着远去的女孩儿，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解释一下？”
张源搂着她的肩膀，老实地认了：“没错，之前想追的就是她了。”
“没追到？”邱雪娜的手摸到了张源的脸上，张源感觉她的指甲开始滑向自己的脖子，这让他的鸡皮疙瘩开始起来了。
张源赶紧把邱雪娜的手拿下来握住，说道：“我都坦白了，说明放下了。你想那么多！”
邱雪娜握着张源的手，说道：“还是不放心。”
王丽莎给她的感觉比刘菲菲要危险，这个女孩不争不抢的，但明显看张源的时候眼里有光。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张源竟然还真的想过去追他，大傻子竟然还能有这个心思了。
“那你就在江海大学读研吧，这样还能看着我。”
“别转移话题！”邱雪娜转身过去，张源有些麻爪，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但很快，不到一分钟，邱雪娜就转身了：“走，去结账。”
张源赶紧过去结账走人，他已经尝到了恋爱的滋味，不想就这么结束。
那边的邱雪娜却挽住了他的胳膊，说道：“她亏了！她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我赚了！”
邱雪娜可不傻，生气归生气，但要是把自己的小男友给气跑了，那自己就真的亏了，得趁着现在赶紧巩固感情。
张源这个大傻子却没反应过来，赶紧去给她买了奶茶，然后殷勤地递了过来。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这个大傻子倒是还蛮可爱的。
不过她忽然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得赶紧给张源提个醒：“你们班的那个女生，就是最漂亮的那个，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张源朦朦胧胧也感觉到了一些，只是他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的条件是入不了人家刘菲菲的眼，于是就犹豫地说道：“我觉得不太像。人家过生日的时候有人追的。”
但同时又觉得很奇怪，在和邱雪娜确定关系之前刘菲菲还来蹭了自己的砂锅，哪个女生会随便蹭男生的砂锅呢？
看着张源的样子，邱雪娜觉得这个小男生没有在撒谎，这个大傻子估计都没反应过来——幸好自己下手快，要真指望这个大傻子主动向自己表白，那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
若说在之前的大学，张源还能有轻松的时候，偶尔他还能去打打游戏上上网，但在江海大学，这种生活就距离他很远了。
即便是快要考四六级了，要是之前的大学，张源估计现在还在懒洋洋地复习准备。可现在，全校就没个轻松的时候。
这个学期，张源就明显感觉到了同学们的转变，没人放羊了，偏偏他的杂事多，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他估计会比较难看了。
但除非学院的领导再加码给自己挂科，要不他是不怕的。
回去之后，张源在邱雪娜的陪同下，做了一套六级试题，感觉还不错。
邱雪娜忽然想起来了：“今年四六级考试的时候，正好是端午节。你估计不能去市区了。”
张源一拍脑袋，倒还真是。六级考试还安排在下午，他就更去不了了。
邱雪娜得意地说道：“这时候知道老板娘的重要性了吧？”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那就辛苦娘子了。”
邱雪娜也挺紧张的，她也是头一次操持这种事情，她不想搞砸了。
现在的中天大厦那边已经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准备了，留给大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每一家商户都在热火朝天，经常都会到很晚才会离开。
张源没有和大家说自己有咖啡店要开张的消息，做人还是低调一点好，虽然他这些天都在往宿舍带小点心和一些咖啡什么的。
那群吃货也就刚开始问了一下，但张源给的理由很蹩脚：那就是自己在市区找了个活，没有工资，但可以有些福利。
眼看着时间要到了六月份，校园里的气氛就开始紧张了，所有人都在抢自习室。
天气开始变热，即便是被称为书呆子的江海大学的女生，也开始穿了裙子和短裤，修长光洁的大腿露出，白白的很晃眼，比太阳光都要晃眼。
蔡鹏就很感慨：“我从没发现大学生活如此美好。”然后眼睛就跟着一群女生飘向远方。
那欢声笑语传来，仿佛夜莺的歌声。
徐涛来了一句：“可惜，没穿黑丝啊！”
汪博点点头，表示赞同。
张源没敢说话，因为边上还有邱雪娜。
听到几个小男生的话，邱雪娜笑道：“你们别光在这干瞪眼啊，去要电话号码去！”
一说到这，几个人就瘪了。蔡鹏的眼睛也收回了，半晌憋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我要认真学习，准备考研。”
几个人在路口就分开了，蔡鹏几个单身狗不想当灯泡，也不想吃狗粮。
和蔡鹏他们不同，张源喜欢去老旧的教学楼，那里更清净。
走在树荫下，邱雪娜忽然问道：“你喜欢黑丝么？”
张源却摇了摇头：“别！别穿那个！光腿就好了。”
邱雪娜很奇怪：“你们男生不是都喜欢么？我刚刚可都听到了。”
张源搂住她，说道：“别听他们瞎说。我觉得黑丝……像腿毛……”
邱雪娜大乐，还真有不一样的。但随即就感到搂着自己的张源手开始摸到了腰部以下，然后还用力揉捏了一下。
“要死了！”邱雪娜大羞，然后赶紧看了看周围，发现没人在意方才轻松了一些。
到了自习室，两个人坐定，邱雪娜忽然说道：“周末的时候，我想带着咱们的员工去一下别的咖啡店，看看人家是怎么操作的。”
“成！都听老板娘的。”
邱雪娜感觉张源今天的心思没在学习上，手都开始摸到自己的腿了，难怪这小子不想让自己穿丝袜。
“看书看书！”邱雪娜赶紧止住了张源，自习室那么多的人呢。
张源嘿嘿一笑，开始认真看书了，然左手却没有离开。
陆鸣的单曲已经发出来了，有了这个正式版，《夜曲》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现在已经开始霸榜了。
南方看着网上的新闻，有些不确定地问着陈程：“周榜……几次了？”
陈程略带得意地说道：“连续两周的周榜都在第一，而且进入六月之后，也成功登顶月榜了。”
“真是世事难料啊。”南方丢了一根香烟给陈程，在他的办公室里，倒不用禁烟，但陈程拎得清，老板没抽烟，他是一定不会点的。
“小陈啊，那个张源，你发掘得好！小伙子锐气十足！这样，回头你再找个时间和他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挖到咱们公司来。”
陈程笑道：“人家还在上学呢，说不定还要考研。现在就挖，那是肯定挖不动的。”
南方靠在椅子上，两眼看着天花板，点点头说道：“这倒是。那这样，保持联系，保持住这份香火情。”
“老板放心，我心中有数。”
“嗯，下回他再有新歌，就算是个垃圾，也要拿下！”南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光了，这届年轻人到底是个什么口味？自己难道摸不准时代的脉搏了？
“行！”陈程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看了看日期，说道：“估计这几天他在准备四六级考试了，咱们还是不要打扰了。”
南方却说道：“趁着还没考，赶紧联系。要是再过几天，那就真不好联系了。”
犹豫了再三，陈程还是先给张源打了电话。
“张老弟，最近的流行歌曲可听了伐？感觉不错吧？哈哈哈哈，我们也是一样的感觉，想着去建康看看你，有没有时间啊？”
果然，电话那头的张源说道：“要不再过段时间吧，最近要准备考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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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过这几天你陈哥我可能会去一趟建康，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咱们就一起坐坐！”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那行吧。”
陈程的油条就老得多了，只要能见面，那就好套交情了。更何况自己是带着善意过去的，被看穿了也没关系。
看着陈程挂掉电话，南方就说道：“赶早不赶晚，你过几天就带着陆鸣一起过去。”
“好的老板。”
刚要离开办公室，南方又补了一句：“莫要小气，大方点。”
陈程心里就更高兴了。
出来之后，他就到了助理那边：“赶紧地安排车，我和陆鸣过两天就去建康一趟。”
张源带着邱雪娜正在往食堂走，却收到了李蕾的短信：“六级准考证出来了，记得来我这拿。”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明天上课的时候拿吧。”
然后就接着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
第二天上午上课的时候，班里就很热闹了。
上次还有两个人没过四级，其余的人竟然都要考六级了。
李蕾保持微笑，给大家发着准考证。
张源就看到一大群人把她围住，一点秩序都没有地在桌子上翻翻拣拣。
等到差不多了，张源才过去把自己的准考证拿了出来。
“也好，大一的时候就全搞定，省得以后再分神了。”
张源嘴里念叨着，却没留意到旁边李富军那阴沉的脸。
机缘巧合之下，他和袁文斌见了一面，刚一见面，他就差点被气到吐血。
“听说你被从宿舍里赶了出来啊！”
袁文斌叼着一根香烟，一副欠揍的样子。
“干你屁事？”李富军当时并不想搭理这货。
“你就不想出口气？”
袁文斌一句话出来，就让李富军站住了。
第七十一章 沟通
看着李富军停下了脚步，袁文斌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简单，告诉我张源四六级的考场位置就行了，其余不用你管。你要是愿意，其他人的也告诉我。”
“你想干嘛？”
袁文斌吐了一个烟圈，悠悠地说道：“你想知道？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好事啊！”
可即便他不说，李富军也能猜得出来，这小子肯定是没安好心，照着这个路数，估计是要给张源弄一个作弊出来。
然后袁文斌就从兜里掏了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拿到了就给我打电话，拿不到就别打了。”
说罢，就施施然地走了。
袁文斌一点都不担心李富军会拒绝，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换成是他，肯定是忍不了的。
什么叫极限一换一？这就叫极限一换一！
这次袁文斌不打算让自己的舅舅再出手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他决定自己来。
果然，没等多久，他就接到了李富军的电话。
“第四十二考场，005号座位。”
“谢了哥们！”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之前的高中同学有和他讲过一些大学作弊的手段，那就是提前把一些复习的内容写在桌子上。
袁文斌脑子更加好使，他不但要在桌子上写一些生词，更要给张源准备一些小抄，贴在座位的桌洞上面，还有个电子传声器，到时候给放大一下，让张源遁无可遁。
但忽然手机又想了一下，袁文斌收到了李富军的另一条短信：“汪博，二十八考场，座位020。”
“成，一起办了。”
发完消息之后，李富军竟然有些内疚，但随即就脸色狰狞了片刻，听到有脚步声，才马上恢复了正常。
宿舍的人回来了：“富军，吃饭了没？”
“等会去。”
他同宿舍人的交集也就停留在打招呼了，多一步都没有了。
张源和汪博自然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这俩人一个在打篮球，另一个在边上看他打篮球。
邱雪娜很是无聊地陪在张源身旁，却见到蔡鹏挨挨擦擦地过来了。
“娜姐，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
“看上我们宿舍的人了？”
蔡鹏大惊：“那么明显么？”
邱雪娜大乐：“你看看你，就差写在脸上了。说说看，是谁？”
“朱红丽……”
邱雪娜有些愣住了，自己这个室友不能说丑，但颜值真心一般般，最大的优势就是瘦，瘦成了一道闪电的那种，连带着胸都很瘦……
但她的身材比例倒是不错，远远看去大长腿格外吸睛。
“你？是来要电话号码的？”邱雪娜有些不确定了。
蔡鹏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地说道：“要是娜姐能带着她出来一起吃个饭，就更好了。”
张源听到了，马上补充道：“老婆，咱们晚上回去磨刀！”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说道：“这里说正事呢。”然后又对着蔡鹏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看上人家哪里了？”
蔡鹏略带羞涩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她很好，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她很安静，而且不做作。前几天我也碰到她了，看到她在教室里很认真地看书。这些理由够不？”
“够了！”邱雪娜不觉得这些理由很扯，相反，她觉得蔡鹏这个人还蛮实在的。
按照她的设想，朱红丽这个人是不会有男生来追的，但凡事无绝对，偏偏蔡鹏就看上她了。
“晚上我和她提一下，我觉得挺有希望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张源在边上又来了一句：“南门的饭店啊！”
蔡鹏给了张源一脚：“两顿都行！”
他现在不上网了，手里的生活费就宽松了许多。请狐朋狗友吃几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
篮球场上爆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不知道是谁又得分了。
蔡鹏又挪了回去，张源看到他激动的双手都在发抖，觉得这个家伙不适合再上场了。
但别人不知道啊，汪博对蔡鹏大声喊道：“赶紧来替哥一下，累死了！”
然后就下场大口喝水。
果然，蔡鹏那小子动作都变形了，投篮竟然还能投一个三不沾……
看着喝水的汪博，邱雪娜问张源道：“这个小男生就没看上谁么？”
张源低声说道：“这小子看上吴雪了，不过吴雪没搭理他，嘿嘿嘿。”
那边的汪博已经把水瓶放下了，冲着蔡鹏大喊：“你小子咋了？传球啊！”
听到汪博的叫喊，蔡鹏赶紧传球，但在半空中就对被对方断下打了一个快攻，分差一下子就被拉大到了八分。
汪博喃喃地说道：“你早晚要把老子气死……”
蔡鹏下场了，大家都看出来这小子状态不对劲了。
不过蔡鹏并没有太沮丧，而是又凑了过来：“娜姐，你可别忘了啊！老张，你也得放心上啊！”
邱雪娜笑道：“幸好刚才人家朱红丽不在这边，要不然你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蔡鹏却拍着胸脯说道：“她要是在这边，我保证化身艾佛森，让她刮目相看。”
篮球比赛结束了，比分很焦灼，张源的班级输了两分，所有下来的人都给了蔡鹏两脚，蔡鹏嘿嘿地傻笑着，并不反抗。
看着张源和邱雪娜离开，蔡鹏的小心脏砰砰地跳着，他觉得自己又没什么信心了。
等到晚上张源上自习回来，蔡鹏就凑了过来：“老张，咋样？”
张源先把衣服脱了钻进了浴室，对蔡鹏说道：“等会，你嫂子也刚回去呢，总得和人家聊聊对吧？”
“也对……”蔡鹏的喃喃地说道。
徐涛凑了过来：“你小子不会也看上学姐了吧？”
蔡鹏嘿嘿傻笑：“八字还没一撇呢……”
这等待的滋味还真是令人心焦啊，蔡鹏忽然看到了张源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心里就更着急了，他恨不得立刻进去把张源给拽出来。
等到张源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蔡鹏的两眼红得像兔子：“老张，赶紧，你手机来短信了，看看是不是娜姐发来的好消息。”
张源嗤笑道：“稳当点！要不人家肯定……”
话说到一半，张源停了：“蔡鹏，真不是哥哥我乌鸦嘴啊。”
蔡鹏抓过来手机一看，里面邱雪娜的短信让他愣住了：“老公，你和蔡鹏好好说说，别的女生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找我室友，对吧？”
半晌，蔡鹏才回过来神：“老张，我这算是被pass掉了？”
张源忍住没开口，拍了拍蔡鹏的肩膀说道：“洗洗睡吧，咱们马上要考试了，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其他。”
徐涛也不再开玩笑了，他看得出蔡鹏这回是真的很上心。
熄灯之后，蔡鹏连续翻了好几个身，忽然开口道：“哥几个，我有那么差劲么？”
汪博说道：“你放开点，天涯何处无芳草？你别老盯着人家学姐看，人家说不定不想姐弟恋呢？你也得为人家考虑考虑对吧？”
蔡鹏又翻了个身，说道：“我觉得我还可以。”
徐涛也鼓励道：“就是！咱们宿舍的男生都是优质的！”
“我决定主动出击了！”蔡鹏又翻了个身，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对于蔡鹏这句话，大家是没放在心上的，权当这小子被拒绝之后的场面话了。
但他们没想到，蔡鹏真的对人家上心了，在后面的时间里，他的眼里竟然真的只有朱红丽这一个人了。
过了几天，学校里就开始自动进入了一种紧张的气氛，徐涛甚至还收到了别的学校同学发来的调侃短信。
“租西，你说世界上最筒裤的事情是神马？”
“靠死！”
“么有比这更筒裤的了？”
租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喷出，然后说道：“有！大雪引玉死柳鸡！”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没反应过来，后来徐涛用方言解释了一下，大家才开始哄堂大笑。
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张源却觉得，这四六级对自己还是比较友好的，只是学校的期末考试对自己不太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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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完之后，张源决定再做一套六级真题，巩固巩固。
但方一提笔，电话就来了。
拿起来一看，是陈程。
“老弟，别怪哥哥打扰你啊，这不赶上了，陈哥到建康了！估摸着你还在看书，陈哥我长话短说。晚上你有空没？出来一起吃个饭，不喝酒的那种。”
话说到这份上，张源也不可能拒绝了。
“那行，陈哥，晚上见。”
“可说好了啊！晚上我让车去接你。”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我带我女朋友一起吧。”
电话那边的陈程一愣，随即大笑：“行啊！那咱们晚上见了！”
张源带女朋友一起？这对陈程来说是个好事，这说明在潜意识里面，张源有愿意接近自己这边的意愿了。
几个室友都开始做题了，毕竟考试最重要，吃饭什么的先靠边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给邱雪娜发了一条短信：“晚上有人请吃饭，你和我一起过去吧。”
邱雪娜没多想，不就吃个饭么。
但等到晚上，张源带他到了北门，却见到了一辆挂着沪海牌照的别克商务车开了过来。
门一开，陈程的脑袋就探了出来：“张老弟，上车！”
邱雪娜还不明所以，就被张源拉上了车，在车上，她有些震惊了，她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人——陆鸣，唱《夜曲》的那个陆鸣。
第七十二章 相互
邱雪娜有些傻了，自己的这个小男友还挺有能量的，连明星都认识了，虽然是一个小明星，但他最近却是真的很火啊。
坐在后面的陈程说道：“这么晚过来，没耽误老弟复习吧？”
张源笑道：“一个晚上，不至于。”
陈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不能这么说。
然后就见到张源介绍道：“我女朋友，邱雪娜。”说完便又对邱雪娜说道：“东星传媒的陈程，我都叫他陈哥。另外一个不用介绍了，最近大火的陆鸣。”
陆鸣很有礼貌地朝着邱雪娜点头致意，他现在手里就这一首歌，还指望从张源这边掏出更多的资源呢，谁想一首歌唱一辈子呢？
“小邱你好，你眼光真不错！张老弟可是个宝，你可得看好了。”陈程半开玩笑地说道。
可邱雪娜却很认真：“陈哥你说的太对了，是得看好他。要是他带其他人来见你，你可得帮我留意。”
陈程大乐：“小邱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张老弟也不敢带人让我见了。”
张源可是听懂了，陈程是给自己打包票呢，就是以后有其他人出现，他也权当没看到。
车子拐了几个弯，便停下了。
“陈经理，到了。”
陈程率先下车，招呼道：“走，这家店可是陆鸣推荐的。”
张源下车一看，是一家叫做“大渔”的店，这家店他没吃过，但他知道，很贵。
陆鸣提前订了一个小包间，几个人便鱼贯而入，只是陆鸣一直戴着棒球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
到了包间之后，陆鸣才把帽子拿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和张源说道：“小张老师莫要见怪啊。”
张源很是理解：“我懂的。”
陈程便拿起了菜单，说道：“那先点菜吧？老弟想吃些什么？小邱呢？”
那边陈程在忙活着，陆鸣则略带歉意地和张源说道：“小张老师，这次过来我随身带钱了，但不是付给《夜曲》的。不是我想赖账，而是我有感觉，这首歌真的能获奖。身上的钱，是想问一下小张老师有没有新歌，我想着把钱付给这首歌。”
张源暗赞一声陆鸣会做人，这相当于是往水里扔钱了，他都不问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写歌，明显在甘愿当这个冤大头。
陈程仿佛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而是问邱雪娜道：“鳕鱼吃么？要不咱们再来点生蚝？”
邱雪娜满心好奇，张源这家伙竟然写了《夜曲》？她知道这小子会写歌，但没想到能耐有这么大，就像陈程说的一样，真的要把他看好了。
“都行，再来点金枪鱼片吧。”
那边的张源接着陆鸣的话头说道：“倒是在酝酿，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陆鸣却毫不在意：“能有就行，我等。”
张源笑了：“那你也得等我考试结束了才行，这都快忙到受不了了。”
陈程已经点完菜了，把菜单看了一遍就让服务员去准备了，小姑娘来来回回地看了陆鸣好几次，终于有些确定，出去之后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
“不行，回头上菜的时候我去！”
“我也要去！”
外面响起了小小的争执，陈程笑道：“陆鸣啊，等会准备签名吧。”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张老弟是不是要考四六级了？我看了一下，在周六，刚好还是端午节。”
说到这里，邱雪娜就开口了：“可不是嘛。那天他要考试，他的咖啡店还要开业，你说巧不巧？那么大的日子还真不走空，到时候他又去不了，到时候估计就得我在店里支撑着了……”
邱雪娜的抱怨才到了一半，陆鸣就眼睛发亮：“小张老师的店要开业了啊？在哪里？”
“在中天大厦，刚建成，定好端午节开业的，真巧，巧得不能再巧了，哪怕往后推一推或提前一下也行啊。”
由不得张源不抱怨，中天大厦那边也太不考虑创业的大学生了。
陆鸣看着陈程说道：“陈哥，要不咱们晚点走？虽然我名气不大，但想着要是能帮小张老师去攒个几分人气也行啊。”
邱雪娜愣住了，像这种商圈开业偶尔也会请一两个小明星来助阵，但她还没听说过哪一家小店能请动明星的，再小的明星也没有过。
陈程捏着下巴说道：“不是不行，但我得和南总请示一下。”
陆鸣说道：“就当是朋友间的帮忙了。”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小张老师，我可没有拿这个事情来冲抵费用的意思啊，只是去站一站。”
这个他要先声明，万一张源误会了就不好了。
张源怎么可能会误会？要是陆鸣真打了这个心思，那以后就不能和他交往了。
思路客
一个咖啡店而已，让他去站一下拉人气，实属“割鸡用牛刀”。
见到陆鸣心挺诚的，陈程就说道：“那就去站一下吧，但时间要控制好，只能半个小时。”
张源搓着手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他也没有过这种经历，总觉得别扭。
但陆鸣却说道：“这没什么，我又不费什么力气，权当练习之后的休息了。关键是，小张老师你不能连杯咖啡都不给我吧？这样说来我还赚了一杯咖啡呢，哈哈哈。”
张源还是觉得不妥，这个便宜占得太大了。
陈程看得出来张源的犹豫：“不妨事的，就半个小时，咱们也不要和大厦那边冲突了，这样，下午三点的时候去站半小时，就这么定了！”
“行吧！”张源犹犹豫豫地答应了。
邱雪娜忽然开口了：“那既然是这样，张源你六级就别去考了，反正也是稳过的，下回再考吧。”
“也好。”张源无可奈何地答应了，这又不是过不了，只是晚上半年而已，能等。
听到张源这话，陈程却力劝道：“还是去考吧，早过早好。”
这时候包间的门响了一下，清秀的服务员进来了，满脸的兴奋：“您的菜来了。”然后张源就看到她的眼睛就黏在了陆鸣的身上。
陆鸣无奈地笑了一笑，对服务员说道：“谢谢。”
小姑娘就更开心了。
菜一上来，酒也上来了。
说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多少都会喝上一些。
只是陈程的度把握得很好，张源现在还是大学生，不能喝酒；邱雪娜是女生，也不能喝酒；陆鸣更不用说，还得保护嗓子，就更不能喝酒了，所以每个人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点生啤。
既然酒喝得少，那饭局就结束得比较快了，还没到九点，几个人就吃完了。
看了看表，陈程说道：“那就不耽误张老弟回去休息了，我们过一会就回沪海，咱们周末再见吧。”
张源伸出手，和陈程握了握，又和陆鸣握了握：“周末见。”
回去的时候，陆鸣特意安排了一辆车给张源，看着张源带着邱雪娜上了车，还朝两个人挥了挥手。
邱雪娜看着挥手的陈程，又看了看张源，忽然伸手在张源的腰间捏了一把，问道：“你还有多少秘密我不知道的？”
张源笑道：“那还真不少呢。”
邱雪娜搂住张源的胳膊，整个人都依偎了上去：“真得看好你才行了。”说完，又吧唧亲了张源一下，嘿嘿笑道：“真是个人形宝库。”
张源握住邱雪娜的手叹道：“人情不好欠啊。”
陈程和陆鸣这个时候也上了商务车，正在往沪海赶去。
陆鸣小心地问道：“陈哥，我刚刚是不是有点任性忘形了？”
陈程摇摇头，说道：“不，你刚刚的表现很好，很正常。是我故意压了你一下，公司没有规定说不能给朋友做宣传。”
看着陆鸣不解的样子，陈程笑了：“你放心好了，张源现在估计就在脑子里写歌呢，等到你周末过来的时候，九成九可以拿到新歌，而且质量不错。当然了，得付钱。”
陆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然后又问道：“那陈玥姐那边会有意见么？”
陈程摇摇头，说道：“你不用管她，做好自己就行了。”
陆鸣还是有些不踏实，但一想到周末可能就会有新歌，又开始兴奋了起来。
正如陈程所想，张源这个时候真的在脑子里搜索歌曲，周末人家特意从沪海赶来给你做宣传，你还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受了？那肯定不行，得会做人才行。
人家图的什么？不就是图你能多写两首歌给人家么？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就不要再装样了。
那这次给他什么好呢？
《秋天不回来》吧。
这是张源极爱的一首歌，抛去背后的故事不说，单凭歌曲本身就让张源很是喜爱了。
邱雪娜明显感到了张源的变化：“你怎么了？”
张源搂着她的腰，感受着衣服下面的滑腻，轻声说道：“没事。”
到了学校北门，已经九点多了。
“走吧，先送你回宿舍。”
邱雪娜瞪着眼镜说道：“这不是理所应当么？”然后轻笑一声，就吊在张源的胳膊上往宿舍挪。
前面昏暗的路灯下，仿佛有着两道熟悉的身影。
“咱们绕一下吧。”
邱雪娜也反应了过来，前面是蔡鹏和朱红丽，两个人正安静地交流着，只是看着蔡鹏的样子，感觉交流并不是很顺畅。
张源觉得这个时候他们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免得再把局面弄得更糟。
只是绕了一条比较小的路，路灯就没有了。
张源搂着邱雪娜的手就开始不老实，邱雪娜也很是情动，两个人就干脆在小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温存了一番。
这个时候，袁文斌却正在准备接收装置，传输的距离倒是挺远，还可以定向发射。
耳机里传来测试的声响：“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教室里就很明显了。
第七十三章 开张大吉
对这个效果袁文斌很满意了，不枉他花了大价钱。
要不要给赵正明也上一套？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如同野草滋长，难以遏制。
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嘴巴之后，袁文斌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赵正明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再说，对付他赵正明用得上这种招数么？他赵正明脸大？这四级都考了那么多回了，不还是挂？
“把这个东西在周五的晚上放到这两个教室里的这两个桌洞里，黏好了！”
毕竟四级在六级前面，他得谨慎一些。
等到考六级的时候，自己只要随便说几个字母，那张源就遁无可遁，辩无可辩了。当然了，那个汪博是捎带手的，找人帮自己做事总要出点好处，这也算风险平摊了。
安排好之后，袁文斌就美滋滋地离开了。
张源和邱雪娜腻歪到了快十点才离开，这个点蔡鹏和朱红丽肯定聊完了。
果然，宿舍门口的路灯下已经没有人了，就是不知道蔡鹏这小子是不是在宿舍蒙头。
回去之后，果然，蔡鹏趴在床上不吭声，但张源觉得，两个人能出来聊一下就是个成功的开始了。
“咋了哥们，被人煮了？”张源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关心一下。
蔡鹏翻了个身，给了张源一个后脑勺：“我想静静。”
徐涛拉过张源，小声说道：“表白失败了，正运气呢。”
原来这货已经坦白了，那自己自然不好再去揭他的伤疤。
“你们书看得咋样了？马上可要考六级了！”张源觉得转移话题是个不错的选择。
其余几个人都纷纷配合：“这次估计问题不大。”
等到张源上床之后，就看到蔡鹏这小子还在看手机，哒哒哒哒地按着发短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蔡鹏明显的黑眼圈，看来没睡好。
周五的下午，张源就接到了冯乾的电话：“张先生，明天就正式开业了，请您一定要来啊。商厦估计会有很多人，您作为老板还是过来支撑着比较好，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处理。”
叹了一口气，张源回道：“成！”
罢了，那就下回考六级吧。
看着张源的情绪也开始下滑，徐涛很诧异：“老张，你又咋了？被人家煮了？”
张源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只是有点突发状况，明天的六级估计要弃考。”
经过一天多的休息，蔡鹏仿佛恢复了不少，听到张源这话，就过来搂住张源的肩膀笑道：“感谢源哥退出本次奖学金的争夺！”
四六级可以加分，张源退考，可以说是直接让出了一个名额。
汪博倒是很好奇：“什么事？连六级都不去考了？”
“一点私事，所以就让我很纠结。但幸好还有好几次的机会。”
“这倒是。”几个小伙伴都没有替张源惋惜，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
不过张源忽然又想起来了什么：“那下回哥哥六级过了加分的时候，你们咋搞？”
“握草！”蔡鹏叫了起来：“你这招够狠！”
徐涛嘿嘿笑道：“那哥哥我祝你多考几回！”
等到周六上午，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学校里异常安静，周围的汽车都不让鸣笛了。
宿舍里难得都没早起，都在睡懒觉，他们下午考六级，这个时候都在养精蓄锐。
张源没有睡懒觉，而是早起了。
“老婆，走了！”
邱雪娜也早早准备好了，收到张源的短信就立刻起床，宿舍的人都很奇怪。
郑平小声说道：“娜娜，你这是要去哪？今儿可是四六级考试，咱们上自习都没地了。”
邱雪娜小声说道：“我去市区一趟，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朱红丽也从床上探了一个脑袋：“只要不是小饼干就好了。”
这段时间她们没少吃饼干，现在急需换个口味。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成！”然后套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一大早，学校里的人已经很不少了，都是在吃着早饭看着单词本慢慢往各个角落走的人，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能多记一个单词，说不定就能多对一道题。
张源带着邱雪娜也去买了包子和豆浆，一边吃一边往公交车站走。
“不知道现在商厦的人多不多。”
听到张源的话，邱雪娜就抱怨道：“你倒好，真等着今天才过去。昨儿冯传浩在店里待了一天，带着员工打扫卫生，又试了一遍咖啡机，准备了纯净水。”
张源愣了愣，问道：“那看来准备得还行。”说罢，又咬了一口包子，这是鸡肉馅儿的，味道还不错。
“上午不怕，也就人多一些。关键是下午，陆鸣可是要过来的，到时候怕是要挤破玻璃了。”
“那就让陆鸣在外面，不进去了。说两句话就走，不唱歌。”
邱雪娜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计划的，能来露个面就不错了，咱们也不能太过分了。对了，你的歌准备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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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说道：“准备好了，还是打印出来的。”
“行！”邱雪娜总算放心了，忽然又说道：“糟了，忘记订今晚的饭店了……”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来得及，不但要订饭店，还要订酒店。订一个五星级的酒店吧，反正就一晚，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着话，两个人就上了公交。
虽然商厦定的开业时间是十点，但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影晃动了。
看到了张源过来，冯乾又是一溜小跑。
“张先生您来了，您的店我去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个冯经理，下午有个歌手来帮我做宣传。”
听到张源的话，冯乾的眼睛眨巴眨巴，然后就笑了：“这是好事啊，正好咱们商厦也能蹭一波热度，多好。是哪个歌手啊？”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张源给出的答案差点惊掉他的下巴。
张源笑道：“陆鸣。”
冯乾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张源这相当于扔了一个大炸弹。
看着冯乾的样子，张源马上补充道：“就是朋友过来帮忙宣传一下，十几分钟就离开，不会让人群有机会聚集的。”
冯乾回过来神了，说道：“不好意思张先生，我得给老板打个电话，这是个大事。”
他以为张源就随便找了一个乐队什么的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竟然是最近大火的陆鸣。
不过几分钟，冯乾就回转了：“张先生，没问题的。到时候老板也会过来，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坐一坐？”
张源能拒绝么？张源能答应么？
“那回头一起喝个咖啡吧。”
想了半天，张源才想到一个折中的方案。一起吃饭是肯定不可能了，张源和冯乾都没到吃饭的交情上，怎么可能还带着他们去和陆鸣一起吃饭？关键是，他和陆鸣也只见了两次而已。
听到张源这句话，冯乾也放心了，老板只是要求“坐一坐”，他当然知道了要是能一起吃饭就更好了，但交情不到啊，贸然坐在一起效果不一定会好。
“那行，张先生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说话。”
“谢谢冯经理了。”
到了店里，张源就看到冯传浩和其他店员都准备好了，穿的都是暗绿色的衣服，这是统一定制的。
“挺好的，等会估计就会来人了，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今天营业额的一半，我拿来给大家当奖金。记住了，是营业额，不是纯收入。”
听到张源的话，大家就更高兴了。这个老板当真很大方呢。
邱雪娜在边上微笑着没有反驳，今天是头一天，讨个彩头很重要。
“早饭还有没吃的没？赶紧去吃！多吃一点，中午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吃上午饭呢。”
还真有几个小姑娘举手了。
“快去，趁着还有点时间。”
坐在自家的店里，看着外面的人群，张源觉得一切都很梦幻，但这一切又真的可以被触碰到。
邱雪娜坐不住，开始在店里到处看，连外面遮阳伞的桌椅她都又看了一遍。
看着时间，快到十点了。
商厦的大门准备打开了，彩门那边已经人影攒动。
几个年轻帅气的保安上前去把彩门处的遮挡挪开，不用扩音器宣布，大家就知道商厦开业了。
呼啦啦的人群开始涌入，整个大厦一下子就充满了人气。
一对情侣率先进入了张源的咖啡店。
“两位上午好，请问喝点什么？”冯传浩一开口就“老服务员”了，很有那个味道。
戴眼镜的男孩看着招牌，思索了几秒，说道：“我喝拿铁，你呢？”
女孩偎依着他：“我喝焦玛。”
“中杯大杯？是外带么？”
“都中杯吧，外带。”男孩说了一句，然后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小杯？”
冯传浩早有腹案：“有的，但小杯仅限于浓缩咖啡，而且不提供外带服务；其他的都是中杯起。”
“哦……那就中杯的拿铁和中杯的焦玛。”
“好的，你这边稍待。”
第一笔生意做成，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但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有更多的人进入了咖啡店。
中午的时候，张源粗粗估计，已经有了三百多人了，按照这个势头，今天进店的人数突破八百不成问题。
冯传浩也很兴奋，今天的奖金就能抵得上半个月的工资了。
张源和邱雪娜趁着中午人流量少的时候，去买了盒饭给大家。幸好店员也不多，两个人拎起来很轻松。
“轮流吃吧，到厨房里面吃。”
张源和邱雪娜则坐在外面的马路牙子上吃盒饭，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心情都是很好。
“陈哥他们该到了……”话音未落，电话就响了，张源一看，正是陈程。
“张老弟，我们到建康地界了，很快就下高速了，到你们那边估计两点多一点吧。”
“好的陈哥！”
邱雪娜伸出手去，帮张源把嘴角边的饭粒弹掉。
第七十四章 深水炸弹
这个很小的动作，让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在北门吃手抓饼的夜晚，也有个女孩帮忙沾掉嘴角边的饼渣。
他觉得很奇怪，但眼前的姑娘正笑晏晏地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光。
“快吃吧。”
马路上人来人往，还有汽车尾气，但这忙里偷闲的时光张源觉得特别美好。
吃完饭之后，张源看了看表，时间来到了将近两点。
“陈哥他们快到了。”
邱雪娜抓住张源，帮他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拐角处，一辆沪海牌照的商务车开了过来，张源看到车窗被摇下，陈程在里面冲他笑着挥了挥手。
“赶紧准备吧。”
邱雪娜就钻进了店里。
“马上要来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你们做好接待准备。”
冯传浩有些纳闷：“什么重量级人物？”
邱雪娜拍了拍脑袋：“忘记和你们提前说了，是那个唱《夜曲》的陆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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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小姑娘围了上来，眼里都是星星：“老板娘，是真的么？”
“是真的。”
外面的商务车已经靠边停了，没有熄火。
按照陈程的吩咐和张源的计划，陆鸣下来喝一杯咖啡，最多再讲两句话就走。如果有粉丝要求合影签名的话，那就多耽误一点时间。
陆鸣下来了之后并没有再用帽子遮住脸，而是一脸淡定地走了进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没人在意，但是很快就有人留意到了他。
“你看你看，那个人像不像陆鸣？”
“长得像，又不是真的。”
“不是啊，你看，鼻子边的那个小痣！这就是本尊！”
说话的小女孩满脸兴奋，然后就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
陆鸣已经到了店里，扫了一眼黑板上写的咖啡，就说道：“来杯拿铁。”
店员已经有了邱雪娜的提示，但还是有人在犯花痴。
幸好冯传浩是个男的，麻溜地把咖啡给准备好：“先生您的咖啡。”
其他的店员有了邱雪娜的鼓励，就上前问道：“您是那个陆鸣吧？”
陆鸣微笑着说道：“是我，怎么了么？”
即便事先得到了信，几个店员也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快，快，快。大明星来了，赶紧帮我签个名啊。”
这边几个人一动起来，马上就有其他人往这边移动，很快陆鸣的周围就都是人了。
陆鸣一边签名一边往外挤：“大家慢一点，等会咖啡会洒在你们身上的，小心一点。”
最近这种状况出现了很多次了，他已经有些轻车熟路。
而且他这次来是为张源捧场的，不能把人家的店给挤坏了。
出来之后，就陆续有人过来，冯乾也赶忙带人来维持秩序。
上午的时候已经有乐队演出和抽奖活动了，下午的时候竟然真的见到了陆鸣，这让他很奇怪，这个小男生竟然还能有这种资源呢？看来不是一般的二代。
银杏树咖啡这边的动静有些大，即便没过来的人也听说了，陆鸣来了，还去银杏树那边买了咖啡。
冯乾终于把围观的人群给略微隔离了一下，喊道：“大家静一静，让陆先生说两句话。”
终于，陆鸣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喝了一口咖啡，他点点头，说道：“这家店的咖啡还不错，大家也来尝尝吧。”
冯乾不贪心，给张源做广告就是给整个商厦做广告，谁到了这边不会再多逛一会呢？
凑到陆鸣身边，冯乾说道：“陆先生，我们老板听说您要过来，特意给您准备了一间房间休息一下，要不要去坐一下？”
计划里没有这一环啊！
陆鸣有些为难，旁边的陈程接过话头：“这位先生，陆先生只是路过，马上得去准备排练了，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是啊，真是抱歉了。”既然陈程出面做了坏人，那陆鸣就把剩下的抗了。
听到这话，冯乾也不勉强：“那好，欢迎陆先生经常过来。”
不管怎么样，想不花钱就请到陆鸣那是不可能的，要是陆鸣一口答应，那冯乾就得怀疑这位是不是个西贝货了。
看到陆鸣和陈程都上了车，张源也小跑了过去：“陈哥，你们先去扬子江大酒店休息，我帮你们订好房间了。晚上我和娜娜也过去，咱们再一起吃个饭。”
“成！咱们不见不散啊！”
商务车拐了个弯，就消失了。
但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消失，继续往咖啡店里涌去。
不管怎么样，也算赶了一波时髦。
邱雪娜看着店里忙碌的店员，说道：“今儿可真是开门红了！”
这边还在开门红，江海大学里的六级考试也开始了，考生纷纷进场。
李蕾和张源这次是一个考场，本来还想同张源打个招呼的，结果直到停止入场了，也没看到张源进来，偌大个考场里，竟然有着一个空荡荡的座位。
“这小子是弃考了？”
李蕾感觉到很奇怪，她没听说张源有什么事情啊。再说了，什么事情能重过考试？
江海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只需要四级证书，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考六级的热情。
考场外面的袁文斌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耐心等到听力部分的结束。
他的手在颤抖着，好几次都忍不住要“打开麦克风交流”。
终于苦捱了半个多小时，听力部分结束了。
“现在大家应该在放下耳机了，等五分钟开始操作。”
这五分钟就很煎熬，这次袁文斌亲自上手操作，报复的快感不能让给别人。
汪博还在奋笔疾书，他看到了桌面上的单词，但也没在意——总会有同学这么干，他试着用橡皮擦了，但没擦掉。至于桌洞里，他没有去检查。
忽然，安静的教室里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现在开始播报，第一题，A；第二题，A；第三题，C……”
声音不大，但教室里实在安静，这个声音就很突兀了。
所有人都开始回头，最后目光聚焦在了汪博身上。
汪博也傻眼了，他可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监考老师走了过去：“这位同学，请你站起来。”
汪博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站到了一边，一个老师从桌洞里拿到了一个接听器，还有一些单词小抄。
“同学，解释一下吧。”
汪博很是淡定：“老师，这不是我的。”
两个监考老师相互看了一眼，接着说道：“这不重要了。学号名字报上来，然后请立刻离开考场。”
汪博咬着牙，恨恨地把姓名学号报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现在不是争气斗狠的时候，但幸好他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角色。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一定饶不了你！”
出了教学楼，汪博就先回了宿舍，他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家里人。
外面的袁文斌可是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他有些印象，和张源的关系不错，应该就是那个汪博了，看来已经中招。
那下一个，肯定就是张源了，袁文斌心中有了焦急的兴奋。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出来。
“不可能啊！难道是接收器坏了？”袁文斌的心里打起来小鼓，张源迟迟没从教学楼里出来让他心中愈发不安了。
这个时候，张源所在的考场就很热闹了，一个没有人坐的空位子的桌洞里传来了声音，这让两个监考老师很是吃惊。
有人和外部通讯，但当事人并不在。
那这个算作弊么？还是算作弊未遂？
但作弊未遂也要被抓现行才行啊，现在当事人都弃考了，你怎么办？
或者是上午考四级的人遗留下来的？这也很有可能。一个六级考试，不值当再动用这种手段了。
但为什么还会有答案传来？两个老师也不敢定夺，只是把接收器收起来，准备上报。
楼下的袁文斌等了二十分钟，还不见张源，就知道这次失败了——兔子没打着，反而还打草惊蛇了，以后这招不能再用了。
他不知道遭受池鱼之殃的汪博，比那个赵公子的能量更大。
不过也不奇怪，有的人喜欢高调，有的人就喜欢低调，低调到不想让别人注意，汪博就是。
他的老爸可是江海省的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汪鹿峰。汪博打小成绩就好，但汪鹿峰却从来不肯去学校看他，也不需要去看他——一个尖子生的父母，哪里需要去学校赔笑脸呢？
就这样，汪博一路顺风顺水地考上了江海大学，而且他也准备继续低调下去，一直到毕业为止。
所以，张源看到的就是一个不缺钱，有底线，能蹭吃蹭喝还经常想白嫖的汪博，这样的一个汪博，谁会在意他的家庭背景？
回到宿舍，汪博就抓起了手机。
“爸！我考六级的时候被诬陷作弊了。”
“哦！小博啊！汪书记还在会议中，这个事情你和我说也一样。”接电话的是汪鹿峰的秘书宋晓峰。
“行！宋哥，那你得帮我搞定了啊！是这样的，我今天考六级的时候……”汪博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电话那边的宋秘书一脸懵逼，这都是什么招数啊？
“你惹过谁么？”
汪博也不理解：“我能惹谁啊？我关系处得挺好的啊！”
“你想想。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行！宋哥，你得先帮我把这事摆平了才行，我可不想挂个处分。”汪博满心的委屈，关键他还想继续猥琐发育，不想就这么暴露了。
第七十五章 越来越好
袁文斌走了。
张源还在市区的店里忙活，等到傍晚才喘了一口气。
忽然电话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李蕾。
张源笑了，这小姑娘估计是看到自己没去考试，来质问了。
接通之后，却听到了李蕾的口气有点异常：“张源你弃考了？”
“嗯啊！”
“你为什么弃考？”
张源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陪女朋友出来玩了。”
李蕾气结，却又接着说道：“出事了。今天下午考六级的时候，你不在。但你的位置上有耳机的声音，在不停地报答案。幸好你没来，要不肯定要被处分了。汪博那边也出了这种事情，现在班主任秦老师和辅导员顾老师都去学院里了。”
竟然出了这种事？张源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出来的名字就是袁文斌干的，除了他没别人。但他也有点担心是考四级的同学遗留下来的，但这样也说不通。
若真的是袁文斌，那就是连累了汪博了。
不对！
若真的是袁文斌，那干汪博何事？张源死活想不通，这两个人可是没交集的。
那会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张源回到了店里，他还得带着邱雪娜去和陈程陆鸣他们吃饭呢。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邱雪娜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到了将近六点，是不能再耽搁了。
两个人到路边打了一辆车，直奔扬子江大酒店。
张源的安排比较好，连带着司机都有房间，他也不可能让人家去住另一个快捷酒店。
“陈哥，劳烦您久侯了，我们半小时之内就到了，那咱们二楼的餐厅见怎么样？”
“要不到我房间吧，咱们就四个人，简单一点，到时候随便叫几个菜就好了。”
“也行。”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拉上了陆鸣。
“准备一下，张源马上到了。”
陆鸣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做明星的架子，现在的他就等着从张源口袋里掏东西了。
边上的陈程还在谆谆教诲：“关系一定要搞好了，咱们现在就是走在了一个良性循环的道路上。当然了，你也能从其他渠道拿到歌曲，但质量就不敢保证了。”
《夜曲》的冲击力实在太大，连带着之前的《丑八怪》都能让陈玥有些许名气，不能不让陈程对张源高看一眼。
陆鸣拿出一个数码相机，打开里面的照片给陈程看了一下：“陈哥，我刚刚拍了一张照片，回头让小张老师拿去打印出来挂在店里，多少能起个招徕客人的作用。”
这是陆鸣摆拍的，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银杏树咖啡，看着不错。
“行，上路！”
陈程不知道陆鸣能火多久，但现在就是他开始上升的时候，投桃报李，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计。
到了酒店之后，张源就和邱雪娜去了陈程的房间。
敲门之后，就看到里面的陈程和陆鸣心情俱佳。
“张老弟来了，赶紧进来。今儿累坏了吧？我看着你们两个都辛苦的很。”陈程热情地招呼着，还不忘了给两个人倒上一杯热水。
陆鸣也开口了：“小张老师，那咱们叫餐吧，估计你们今天也没好好吃饭。”
“行！”张源满口子答应着。
陈程问道：“喝一杯？”
张源心中高兴，今天着实开门红了。
“喝一杯！”
陈程抓起电话，要了几个菜，还有一瓶五粮液。
“待会小陆小酌一下，不要贪杯。咱们今晚就这一瓶酒，不能再加了。”
这个节奏张源很喜欢，尽兴就好，喝那么多其实效果就没有了——陈程深谙此道，自然不会让两方败兴。
陆鸣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喝上一点，但他也知道陈程不会让自己多喝，毕竟嗓子要紧——张源也是理解的。
房间比较宽敞，靠近阳台的地方有个小空间，摆着一张不大的桌子，边上有四个小凳子，看来是用来喝茶打牌的，现在刚好被几个人利用起来了。
只一会的功夫，就有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送餐了，四个人一起把菜摆好，然后邱雪娜就把酒打开，给四个人各倒了一杯。
“哟，小邱也能喝呢，这我倒没想到。”陈程笑着举杯，对张源和邱雪娜说道：“那就祝张老弟以后的生活幸福美满。”
“借陈哥吉言了！”
江海大学里，借着夜色，袁文斌把李富军给约了出来。
“弄清楚怎么回事了么？是你给的信息有错，还是借我的手收拾汪博？”袁文斌很是不满，主角跑了，那这个戏还能算成功么？
李富军捏着下巴说道：“漏算了。张源弃考了，带着女朋友出去玩了。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
袁文斌恨恨地朝空气挥了一下拳头，说道：“这不是白搭？一下子打到了空气上！”
“可不是？谁能算到他会弃考呢！”
看着袁文斌郁闷的样子，李富军说道：“不过一个六级，至于么？你不是已经让他挂了一科么？有本事就让他多挂几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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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斌看着这个傻瓜：“你觉得一科和几科有区别么？他张源都不要想拿到毕业证，我费那么的劲做什么？怕人家不知道我在搞他？”
李富军嗤笑道：“就算你只让他挂一科，别人也都知道是你干的了。多挂上几科又有什么区别？”
“你以为上牙打下牙事情就办了？”袁文斌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李富军的建议了。没错，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好装的了。只是不能以正当借口收拾张源，让他心里很遗憾。
你看人家赵公子，就能以正当理由来整自己！
一想到这里，袁文斌就更郁闷了，那可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可自己也是张源惹不起的，为什么那小子就无动于衷呢？是时候让他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了，再让别人看到，汪博就知道是我捣的鬼了。”
“你走吧！”袁文斌烦躁地挥挥手。
李富军的心情倒是极好，张源已经惹了袁文斌，毕业都成问题；至于汪博，这次被抓了一个现形，也不要想好过了。
吹着小口哨，李富军回了宿舍。
楼下217的汪博却已经洗完澡了，他不觉得这个事情自己家里解决不了。但到底是谁干的，他很想知道。
只是今晚他也没心情看书了，而是打开了自己的台式机，玩起了红警。
看着里面的坦克将电脑控制的坦克轰成碎片，汪博的心情才算好上一些。
徐涛开口了：“你们不觉得事情蹊跷么？张源和汪博两个？要不是张源今天弃考，那乐子就大了！”
姜卫国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原本想猜是李富军的。但那天和他翻脸的不止张源，咱们可都对他没客气，他没道理放过咱们其他人的。”
徐涛也咬牙说道：“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说不通啊！”
汪博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老子毕业就没关系。下次小心点也就是了。”然后看了一下时间，很是好奇地问道：“怎么张源还没回来？”
张源这个时候还在和陈程陆鸣吃饭呢。
一瓶酒，陆鸣和邱雪娜只是各喝了一杯而已，剩下的都进了张源和陈程的肚子。
饭桌上的氛围也很融洽，四个人就像是老相识一般，只聊一些趣事，绝口不提其他。
等到了快九点的时候，邱雪娜就推了推张源。
动作很隐蔽，但陈程和陆鸣都看到了。
果然，下一刻，张源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陆鸣。
“陆哥瞧瞧可还能看得上眼？”
陈程夹了一筷子莲藕，慢慢咀嚼着，这个时候他不适合说话，一切都凭陆鸣自己定夺。
陆鸣看都没看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小张老师给的，那肯定都是好的。”然后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夜曲》那个，咱们要单算。”
双方都知道，《夜曲》的杀伤力实在太大，现在陆鸣已经在周榜的榜首坐了三周了。借着这首歌的光，陆鸣在公司的分量也越来越重，隐隐有赶超陈玥的趋势。
现在他进出的时候，很是有人尊称他一声“陆哥”。
但陈程却一直告诫他不要飘，这声“陆哥”能被叫多久，还要取决于他能走多远；一旦没有像样的作品，他就会沦落到那种一首歌唱一辈子的地步，火个一年多的时间也就沉寂了，这声“陆哥”的水分到时候挤都挤不完。
邱雪娜能瞄得到上面的数字，八万块，很多了。这让她有些傻眼，这俩人的套路也太粗犷了吧。
陈程摇了摇酒瓶，说道：“还有点酒，要不咱们再一起干一杯，就让张老弟赶紧回学校吧。”
张源也没客气，把支票递给了邱雪娜：“收好，咱们和陈哥陆哥干上一杯，就回学校。”
邱雪娜没想到张源会把支票给自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听到张源的话才赶紧把酒杯让了出来，然后主动把酒给几个人倒上。
陈程举起酒杯，眯了眯眼睛，半晌才说道：“就祝咱们都越来越好吧。”
张源端起杯子，和大家碰了一下，略带醉意：“越来越好！”
第七十六章 左右
喝掉杯中酒，张源和邱雪娜就告辞了。
他们是学生，还有周末，但陈程和陆鸣这种人，周末就不一定是周末了，得给人家留出点时间休息才行。
出了酒店大堂，张源说道：“要不去店里看看去？”
邱雪娜也很好奇：“去看看！”
到了中天大厦，发现那边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灯，其中就有自家的店。
进去一看，店员们都还没走，虽然已经打烊了。
冯传浩正带着他们打扫卫生，清洗咖啡机。
听到大门处传来声响，冯传浩刚要开口说“打烊了”，但见到是张源和邱雪娜就马上换了一句话：“老板，老板娘，你们也没休息啊？”
张源看着忙碌的店员，说道：“顺道来看看大家。今天的营业额怎么样？有多少？”然后又止住了要去查账的冯传浩：“有个大概的数字就可以了。”
冯传浩迅速心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一万三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挺好。就按照之前说的，拿出一半发给大家。今晚就发。”
这句话马上让店里响起了欢呼声。
“老板英明！老板万岁！”
张源笑道：“行了，打扫完就赶紧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来上班呢。”
邱雪娜看着店里的小点心，想起来宿舍的那群人，对张源说道：“我得拿几盒点心回去。”
“那我也拿几盒。”
两个人挑了几盒点心，邱雪娜对张源说道：“赶紧给钱！自己的东西也不能白拿啊！”
张源对邱雪娜的态度很是满意，就赶紧掏出钱包准备付钱，邱雪娜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冯传浩却赶紧说道：“老板，这个没关系的。这些东西是不能再售卖了，因为过了今晚就不新鲜了，再拿出去售卖消费者会有意见的；您就算不拿，我们几个人也要分掉或丢掉的。当然了，您要是正常营业时间过来拿点心，还是要付账的。”
张源对冯传浩一下子就非常满意了，这个小伙子有原则又有分寸，说出的话也让人舒服。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张源把点心拎在手里，就和邱雪娜离开了。
上了出租车，张源叹道：“你的眼光还真准，这个冯传浩不错。”
邱雪娜挽着张源的胳膊，轻声说道：“关键是老板给力，给的薪水高，那我就能发掘到人才。”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就看到了宿舍里的气氛很是压抑。
“回来了？幸好你小子弃考了，现在汪博已经快气死了。”
张源把点心递给了徐涛，问道：“秦老师和顾老师怎么说？”
徐涛把点心打开，每个人都分了些，回头对张源说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力挺汪博了。只是你们俩到底什么个状况？怎么一起出事了？也不对，你小子躲过去了！”
张源也很纳闷，转身问汪博：“咱俩得罪谁了？还能一起得罪？只咱们俩得罪的那种？或者咱俩是首犯？”
汪博也很郁闷：“我和涛哥想了一晚上了，怎么都想不出来。”然后就伸手拿了一块小点心，扔到了嘴里。他一下子也想到了袁文斌暗算张源，这对他来说不是个事，等到毕业了再帮张源搞定好了，现在他还不想暴露——按照张源和吴雪这两个人的德性，如果知道了他老爸是高官，怕是要和自己保持距离了。
徐涛奇道：“你丫的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汪博一边嚼着点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急什么？我是清白的好不？”
徐涛看到他嘴里喷出的点心渣子，赶紧闪开：“老子就白担心你这货了！”
楼上的宿舍，李富军躺在床上玩着俄罗斯方块，他淡定地很。
张源已经注定要继续挂科了，汪博也被拉下水，下一个那就是张磊了。
一想到宋佳被抢走，他心里就不舒服。
你张磊凭什么？你哪里比我强了？你小子还有肝炎呢！宋佳你也是，眼瞎心盲么？
楼下的那群人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和袁文斌联手了。
一想到袁文斌，李富军又开始冷笑。
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进的大学，就他那点脑子根本不够使，连顺势而为都不知道，光凭自己的冲动蛮干，难怪被人家赵公子收拾。
这个时候秦玉峰和顾爱萍正在和院里的领导解释。
“院长，书记，我们班的学生都是很好的。就算退一万步，要说四级作弊，这有可能；但你要说六级作弊，完全没必要！”
石林川点点头，看到两个学生：汪博作弊，张源作弊未遂（弃考）。
然后却有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张源……”
秦玉峰马上说道：“张源带女朋友出去玩去了，没有去考试。石院长，咱们不能硬栽给学生一个作弊吧？这可还是咱们自己的学生！”
石林川再次点点头，却没有松口：“这两个学生，我听说是一个宿舍的？”
顾爱萍也有些生气了：“石院长，您这是认定他们两个一同作弊了？”
石林川笑眯眯地说道：“我只是怀疑有这种可能，咱们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对吧？两个人可能事先商量好了，然后一个学生铤而走险，另一个心里害怕躲掉了。”
秦玉峰忍了又忍，但到底没忍住：“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随身携带，而是把接收器的声音调到最大放到了桌洞里而是耳朵里。石院长，咱们的学生都是什么样的智力水平您是知道的，即便是作弊，您觉得他们两个会像傻子一样么？再说了，为什么要放在桌洞里？而不是放到耳朵里？咱们考试之前可没有检查耳朵这一项。”
石林川态度依旧和蔼：“那秦老师，你觉得是有人陷害他们喽？那他们两个得罪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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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秦玉峰回答不出来，张源是得罪过袁文斌，但汪博并没有。想找到他俩同时得罪过的人，那不可能。
“那学校的处理意见呢？”
秦玉峰感觉石林川在针对张源，权力真的很任性，它都不需要发声，就有人主动去领会意图；只是连累了汪博。
石林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要大笑三声，这个事情要是办好了，那肯定能在人家领导那边挂个号，而且他也得到了消息，袁文斌的舅舅李刚已经升到市政府的正秘书长了，这个位置有多重要无需赘言，再往下一步就是副厅级的市委常委，再往下那就极有可能会主政一方。
听到秦玉峰的话，石林川定了定神，毕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张源参与了作弊，毕竟不能把一个弃考的人定性为作弊者。
但石林川心里一转，说了一句话：“秦老师，你去问问那两个同学。是谁，在外面给汪博念的答案？是不是那个名义上弃考的张源？”
秦玉峰心里大呼不妙，他不能顺着石林川的话往下接，这可是他的学生。
顾爱萍忍不了了：“石院长，您不能就直接给事情定性了啊！我相信这两个学生是无辜的。”
石林川往后一仰，靠在了椅子上，看着顾爱萍说道：“那就拿出证据。这样的巧合，是不是超出大家的认知了？”
“可我们也同样无法证明这两个学生是作弊的。”
石林川点点头：“那就用事实说话吧。”
事实？事实就是汪博被抓了，张源弃考了，但座位里同样有接收器。
“行了，你们去和那两个同学说一下吧，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们作弊了，但汪博在考试的时候没有及时检查座位里的东西，属于知情不报！要记一次警告！张源弃考了，但没有证据表明他没参加作弊，同样记一次警告。除非他们两个能自证清白。”
顾爱萍的肺都要气炸了，哪有这样的学院领导啊，抢着往自己的学生身上泼脏水。
她和秦玉峰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很无力。
直到离开院长的办公室，他们两个依旧觉得自己的学生是受别人陷害的。
宋晓峰没有让这个事情过夜，他联系到了教育厅的一个负责的同志，把这个事情给交待了一下。
“陈副厅长，有个事情，能麻烦您和江海大学那边打个招呼么？”
接电话的是陈权，江海省教育厅的副厅长，平日里这种清水衙门很难同纪委打交道的，但仅有的几次接触，宋晓峰就记下了他的电话。
“宋秘书，你这客气了。什么事情还值当你打这个招呼啊？说来听听，我和那边的校领导还有几分交情。”
按照状况，教育厅不会直接插手部属院校的事情，但还是能干预一二的。
宋晓峰便开了口，即便是电话里，他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咱们汪书记的儿子，成绩一向很好。这次很倒霉，不知道是谁放在抽屉里的接收器响了，这不，就被诬赖成作弊了。关键这小子特低调，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他是咱们汪书记的儿子，这个你可得给保密了。”
听到这里，陈权愣了一下，还有这种事情？不会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不敢和家里人说吧？但就算这小子真的作弊了，他也得帮忙给摆平。
“行！这事包我身上了。你等我的消息吧。”
挂掉电话之后，宋晓峰也就心里踏实了，要是连副厅长都搞不定，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秦玉峰和顾爱萍完全不知道，他们离开之后有好几个电话在学校领导这边辗转。
石林川也接到了电话，竟然有教育厅的领导过来给汪博说情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这也是汪博疏忽的一个地方，在得到张源那边信之前，他就把电话打了出去。
在得了张源考场出事的消息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在看他看来，两个人就是同病相怜，他要是能把自己择出去，那张源肯定也能。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石林川在这个事情上耍了一个心眼。
第七十七章 又被搞了
宋晓峰当晚就接到了电话。
“宋秘书啊，事情搞定了。汪博不会受到任何处分，只是学院的领导说为了给其他人敲一个警钟，会对外宣称给了汪博处分，要不事情不好交待，毕竟闹得全校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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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宋晓峰有些不太满意，但终归没有伤筋动骨，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还是说道：“陈厅长，您看看能不能再努力一把？再麻烦您一下了。”
“行吧，那我再努努力！”
挂掉电话之后，宋晓峰就赶紧给汪博回了一个电话：“小博啊，事情搞定了一大半。你的处分不会下来了，但学校还是会通报一下。你知道宋哥的意思么？”
汪博一下子就懂了：“行，宋哥。我无所谓的，只要不记到档案里就行了。”
他将来不一定会报考公务员，但却不想绝了这个机会。
至于张源那边，他就没多想——张源都没来考试，还能怎么样？
但第二天上午的时候，他和张源还是被叫到了走廊上，秦玉峰和顾爱萍两个一起来的。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桌洞里会有接收器呢？学校的领导说了，要给你们两个警告处分！下次六级还要停考一次。”
汪博眼睛眨巴眨巴，说道：“老师，我俩真的没作弊……”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们了，只是石院长问了一个问题，我和顾老师都回答不了。你们两个一个宿舍，又同时发生了这种事情，这个巧合我怎么解释？”
这个巧合真的没法解释，要不是张源就是当事人，他都会怀疑自己参与了作弊。
但张源毕竟没有去考试，当下出声抗议：“老师，我都没去考试，为什么要给我记处分？”
秦玉峰看着张源说道：“老师不瞒你。石院长怀疑你就是那个给汪博报答案的人，处分也是他要求加给你的。张源，我这么说你懂了么？”
张源冷笑连连，这个石林川还真行，这样都能被他找到机会。
“我怀疑……算了秦老师，我认了！”
他能看破对手的招数，但却无力破解。虽然邱雪娜说过她舅舅能量也很大，但张源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去麻烦人家的好——还没结婚就一堆麻烦，这会给自己减分的。
更何况这还是对手故意为之，根本就没打算和自己讲道理，走的是一力破十会的路子。
回到教室之后，所有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唯独李富军有些幸灾乐祸。张源看到了，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事会是李富军和袁文斌的勾结。
“我难道不配上好大学？”张源开始有这个想法冒出来了，上辈子他就滑档了，这辈子没滑档，但在这江海大学却很是被一些人针对，这让他有些开始相信命运了。
但他随即摇了摇头，自己重生就是逆天改命了，要是没有一点挫折，哪里谈得上逆天呢？
对两个人的处分消息很快就被放到公告栏上了，但张源也没留意到，这个消息没有公布在学校的网站上。
汪博站在公告栏前，拍了拍张源的肩膀，说道：“没事！只要不耽误咱俩领毕业证就行了呗！”
张源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也没想着考公务员。但这个事情实在是恶心到他了。
“到底是谁干的？”张源恨得有些牙痒痒了。
汪博也很奇怪，他一度想去查一下，但教学楼里只有几个楼梯口有监控，这个程度想查到陷害他俩的人，简直太难了。
“走吧，去吃饭了！”
张源摇摇头，心中依旧不美，破罐子破摔可不是他的风格。
下午和邱雪娜凑到一块的时候，张源的心情还是没有恢复。
“我听到消息了，你们院长简直不是个东西！”
小姑娘很是愤愤不平，张源有没有作弊她可太知道了。
“走，去买杯奶茶去！”张源实在是不爽：“我需要甜食来甜我一下。”
邱雪娜拉住他，说道：“暑假我回去和我舅舅说一下吧，肯定是那个袁文斌搞的鬼。”
张源摇摇头，说道：“但袁文斌没理由搞汪博啊。没人会傻到节外生枝的。”
邱雪娜却很肯定：“说不定就是个障眼法呢？”
张源苦笑道：“先不用去找。我这才大一呢。”
“难道你想这么提心吊胆地过四年？”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不是有你做后盾么？我怕啥？”
“看来心情好一些了嘛，走，买奶茶去！”
袁文斌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但他明显愣住了，还能有这种操作？自己都没去要求什么，竟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这算什么？
一瞬间，他有些失望失落了，他这次真的只是纯粹地只想报复恶心一下张源，明明没成功为什么却成功了？他不理解，而且虽然成功了，但他并没有高兴。
罢了，就这样吧，终归不是个坏事情。
远远地，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张源，身边还陪着一个女生，看来是他的小女友。
“还有心情谈恋爱？”袁文斌摇摇头，张源没有哭喊失态让他极为不满。
而且现在就算张源服软同意和解了，那他最多也就让张源的统计学不挂科而已，至于六级作弊，天地良心，后来他真没指望能成了。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算是收着小子的利息了。
去南门买了奶茶，张源就和邱雪娜去上了自习。
不过走在路上，张源给马雯雯打了个电话。
“马大姐，有个事情得找你帮个忙了。”
马雯雯很奇怪：“你还有事情找我帮忙？你没开玩笑吧？我能帮得上你什么？”
“你帮我留意一下是谁坑的我和汪博……”
马雯雯开始叫苦了：“你这……我这……我这都是八卦消息啊，你这相当于是要破案了，难度太大了。”
“就帮忙留心一下，又不是说一定非要破案。我琢磨着，那个陷害我和汪博的人肯定会露出马脚的，你消息面广，帮哥哥留意一下。”张源隐隐觉得，这个事情估计就只有马雯雯能得到一些靠谱的消息了。
“那事成之后……”
张源马上接口道：“不让你长胖五斤我不姓张！”
“成！哀家答应你了！”
看到张源打这个电话，邱雪娜也很奇怪：“你这病急乱投医啊？”
张源却有些认真地说道：“别小看了我们班的这位八卦女王，很多消息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得来的，而且她对抽丝剥茧很有一套。”
邱雪娜很遗憾地说道：“可惜监控也不给力，要不多少能找到点线索。”
女生宿舍那边对张源这个事情也很好奇。
“雯雯，你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搞张源和汪博么？”说话的刘菲菲，马雯雯看到她眼里的关切，忍不住伸手去捏了她的脸。
“瞧把你急的。按照我的分析，这是必然的。张源都弃考了，还能背上一个处分，这不是有人在故意搞他么？可汪博那边我就很奇怪了，没听说汪博得罪过谁啊？”
李蕾插了一句：“要说能让张源和汪博同时得罪的人，那就只有李富军了。但得罪他的是一整个宿舍，六个人啊。为什么偏偏倒霉的只有两个人？这说不过去。”
马雯雯的眼睛却亮了一下：“小蕾的话很有道理。有几个人倒霉不重要，咱们看结果。或许李富军一下子收拾不了太多人，这次就先让汪博和张源中奖了呢？”
罗雪芬无语了：“雯雯，你魔怔了？张源都弃考了还背了一个处分，你觉得李富军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马雯雯捏着下巴说道：“我觉得是赶上了！学院领导之前就故意给张源挂科，这次我觉得也是趁机发难而已，这种顺风顺水的事情，做起来不要太趁手啊。”她也觉得学院领导让张源自证清白很过分，因为张源没有办法为没有做过的事情做出合理的解释。
“很有道理，但，没有证据啊！”
听到赵媛媛的话，马雯雯一下子笑了：“哀家做事，从来不讲究证据。我觉得是，那就是了！所以，我后面的关注点就是李富军了！我倒要看看，其他剩下的几个人会有什么遭遇？只要有一个，那就坐实了。”
“你牛！”刘菲菲给马雯雯竖了一个大拇指，马雯雯一脸的得意。
这个时候，陆鸣和陈程已经在回沪海的路上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发现张源他们已经把账给付过了。
陆鸣苦笑连连：“这个小张老师，还真是出人意表。”
陈程却说道：“这是个好兆头，证明咱们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了，而且咱们两方都在努力维护着这个关系。昨晚的歌你看了没？”
聊到这里，陆鸣忽然兴奋了起来：“陈哥，我觉得您发掘到了一个大宝藏。昨晚的歌我大概哼了一下，感觉很好。这次我赚了。”
听到这话，陈程就放心了，但又说道：“回去之后别显摆，等单曲出来之后看市场的反应再说。”
“行，陈哥！”陆鸣再次展开了张源给他的那张纸，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惦记
下面的时间，张源就开始安心准备期末考试了，邱雪娜也开始收心，一边准备期末考试，一边准备考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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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进行的考试是统计学，张源虽然知道自己必然会挂科，但是还是出现在了考场上。
冯金水看着倔强的张源，心里直叹气。
原本以为给这小子一点压力，然后袁家出点钱，双方和解，皆大欢喜，但没想到这小子那么犟，死撑着，听说石院长都给他定了一个作弊未遂的警告处分。
当然了，警告处分也就是不疼不痒，但张源要是接着这么下去，估计对方会给他更大的打击。
发下来考卷，冯金水就看到张源拿出水笔开始认真答卷，卷子上写得满满的。
纵然是他再怎么找茬，也知道张源这个学期学习非常认真，尤其是统计学，这个学生已经学了两次了，按照江海大学学生的智商，考满分估计有点难，但考到九十分以上是没问题的。
如果张源真的考到了九十分以上怎么办？就算自己把他的平时成绩给归零，人家也一样及格。
考试的时间很快就结束，张源把试卷大致又看了一下，就交给了冯金水。
冯金水收完卷子就回了办公室，第一时间进行了批改。
张源这次考了九十五分。
看着张源的分数，冯金水决定不掺和了。
他拿着卷子来到了石林川的办公室。
见到冯金水过来，石林川有些意外，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可是张源的补考过了？”
冯金水一脸苦笑：“石院长，张源这次考了九十五分！我是真的没法再给他挂科了，您看，给他换一科挂吧。我觉得高数就可以。”
石林川一下子就笑了：“很为难啊？我告诉你一个时期，李刚现在是市政府的秘书长了，正职。下次可能就是市委秘书长或者是副市长，你觉得难么？”
冯金水咬了咬牙：“那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行了，出去吧，放松一点，没事的！”
不过冯金水倒是给石林川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给张源多挂几科。不过现在不能实行，得等到大三的最后一个学期或者大四的第一个学期结束的之后，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最后一个阶段，就由不得他不服软了。
冯金水出来之后就给秦玉峰打了个电话，坏事他干了，但坏人他不想做。
“秦老师，我冯金水啊。和您说个事，你们班上的张源，这次统计学考了九十五分，但石院长指示我一定要接着给他挂科，我扛不住。再麻烦您和张源说一下吧。”
秦玉峰满腔怒火：“好了冯老师，这个事情我知道了。”
这个事情要是传到其他学院，估计都要被鄙视了，真不知道这个石院长在想什么。
平复了五分钟，秦玉峰拨通了张源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源淡定的声音：“秦老师，什么事？”
“冯老师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哦，我的统计学又挂了吧？”
“你都能猜出来？”
张源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行了张源，那我也不多说了。你要是想和解，就来找我。当然了，老师不是故意在压你，只是老是这样也不是个事，咱们大学可还有三年呢。”
“没事的秦老师，我心大着呢。”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接着看书上自习。
沪海那边，陆鸣已经在第一时间进了录音棚，把《秋天不回来》给唱了出来。
他和陈程的行程不是秘密，短短的几天时间连续去了两次建康，回来就进录音棚，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有所收获了。
陈玥也溜进去听了一下，感觉这首歌很好，不管是旋律还是里面包含的情感，都足以打动人心，共情力极强。她最近也拿到了几首歌，感觉也还不错，但是和这首歌一比起来，她就感觉到了差距。
不行，得去找一下老板，这个张源看起来真的很厉害，不能让陆鸣一个人把资源给把持了。
陆鸣录完之后，就看到了陈玥。
“陈玥姐，您也来了啊。”
陈玥脸上淡淡：“闲着没事，就过来瞧瞧。这首歌挺好的。”
陆鸣略带羞涩地说道：“刚好碰上了。”
“什么时候发单曲？”
“我想赶快发的，可陈哥说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陈程在等什么？难道在等下一首歌？陈玥觉得自己可能摸到了陈程和陆鸣的脉搏。
回去之后，陈玥就去找了南方。
“南总，下回陈哥去建康的时候，我也要去！”
看着撅嘴的陈玥，南方笑了：“你不是看不上那个张源的么？”
“哎呀南总，您就别笑我了。我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在南方面前陈玥不必装，说实话就行了。要是欲盖弥彰的话，南方估计不会往她这边倾斜，最为关键的是，南方现在的态度已经开始偏向陆鸣了。
“行！你回头直接和陈程说就好了，就说我同意了。”
“谢谢南总！”
对于陈玥，南方刚开始是有些想法的，谁不想亲手打造一个女明星再收成禁脔呢？但陈玥有了点名气之后，就有其他人有了这个意向，能量不小，他能扛得住，但他决定不扛了。
他这个年纪对男女之事已经看得淡了，相比之下，能用陈玥换来对方的支持更划算。
陈玥已经到了陈程的办公室，言笑晏晏的样子让陈程很是诧异，这姑奶奶怎么过来了？
“陈哥，你什么时候去建康带我一个呗？”
听到这话，陈程笑了，陈玥也不傻，知道低头了。
“这当然可以了。不过我的得先和你说，张源那边的东西可是要去碰运气的。”
“哎呀陈哥，我当然知道了。”
陈程很认真地说道：“我觉得你不知道。这次我带着陆鸣过去，陆鸣是先掏的钱，后拿的歌。也就是说，陆鸣赌了一把，又赌赢了。”
陈玥不说话了，陆鸣当然有赌的底气了，张源的《夜曲》据说还没收钱呢，陆鸣就是有一颗报恩的心，故意往张源那撒钱呢，哪里还要在乎曲子的质量了？
陈程接着说道：“想和我一起去建康也可以，先准备十万块钱。”
“怎么还涨价了……”
陈程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上次人家给你的《夜曲》你没看上，这个理由充分么？”
陈玥咬着嘴唇说道：“充分。”
“那你缺钱么？”
“不缺……”
“这不就结了？下回过去的时候我叫你一起。”
陈玥马上问道：“那陈哥，咱们下回什么时候过去？”
陈程回道：“你总得给人家一点时间吧？等他开学吧，或者有什么契机咱们再过去。”
等张源开学？中间可隔了将近三个月呢。这三个月估计陆鸣能甩自己几条大马路了。
“陈哥，您帮忙打听打听，张源最近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没？要是有的话，我尽量搞定，这也算一个人情了对吧。”
陈程点头道：“这个思路不错，可以试一下。但他一个大学生，能有什么事？”
“那要不我也去给他的咖啡店打个广告去？”
陈程一下子就笑了：“你要是早一个星期，那也来得及，现在可有点晚了。”
陈玥赌气地说道：“那我让人帮忙查查他有没有什么事？就算没有事我也得整出点事，然后再帮他搞定。”
陈程连忙说道：“你可别弄巧成拙了！人家可不是傻子。还有，张源现在写歌的事情虽然没有故意隐瞒，但人家也没有想要高调的意思，你懂了没？”
“陈哥你放心好了。”
张源哪里知道自己被惦记了，现在他已经考了好几门课了，现在就等着成绩出来。
宿舍的人都有点担忧，生怕张源会被再次针对。
唯独汪博很淡定：“老张你放心好了，这都是吓唬你的，到大四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会少。”他当然敢做这个保证了。
只是徐涛有些担心：“小博子这话哥哥我也是信的，只是太膈应人了。”
但他看到张源却也很淡定：“没事的，就像博子说的那样，毕业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会少。”
“握草！那我还操心个屁啊！”徐涛叫道，然后就转移了话题：“咱们大一可马上就结束了，你们想好将来了没有？我已经打算考公务员了。”
“我考研！”
徐涛愣住了，除了他之外，其余五个人竟然都打算考研。
张磊凑过来说道：“涛哥，你也考研吧。你看现在公务员也不好干，很多领导都有个研究生的学历的。”
徐涛赶紧摆手说道：“别，哥哥我打算早点工作，到时候你们说不定还能求到哥哥我头上，想想就很美，嘿嘿嘿。”
张源看着徐涛，摇头道：“这货魔怔了……”
与此同时的沪海，陈玥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她不用再自己搞事来一出“美人救英雄”，事情就摆在眼前呢。
“真是瞌睡来了就有枕头，还是现成的枕头，真好！”
看着纸上的内容，陈程也由衷地感叹道：“真是不遭人嫉是庸才啊！不过这小子的心也真大。”
“那陈哥，你觉得咱们帮忙把他这个事情摆平了怎么样？当然了，我也不会不给钱的。”
第七十九章 各方出现
陈玥收集来的信息南方也拿到了，不多但很有用，要是能借着这个机会和张源把关系巩固，即便将来张源没有好的作品他也认了——关键他认为张源还没到“江郎才尽”的时候，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想象力丰富，作品也是活力十足。
对于这个新晋的“音乐人”，南方也很重视，现在的陆鸣极有可能凭借《夜曲》获奖，虽然今年只过了一半，但《夜曲》实在是太能打了，周榜的榜首已经坐了好几周了。
现在整个公司都在期待年底或明年年初的各音乐奖项的颁奖礼，亲自经历的造神可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的。
所以张源这个名字，也频频在高层之间流传，而且他们也相信，陆鸣的《秋天不回来》一旦发布，张源就再也捂不住了，估计会有其他文娱公司去和他联系，所以，他们要趁着张源还没有出名之前，把关系给稳固下来。
《秋天不回来》陆鸣已经录完了，南方决定在《夜曲》的热度还在的时候，把这首歌也赶快推出，给陆鸣加一个筹码，让他能够在年底的颁奖礼上能够有着更大的说服力。
“通知钱晖，陈程，还有其他几个总监半小时后来隔壁小会议室开会。”
南方觉得需要赶紧把这个事情决定下来，免得到时候诉苦无门。
秘书黄秋应了一声，就赶紧去通知了。
很快，小会议室里就有了人影攒动，黄秋把陈玥收集的信息打印出来，放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这样吧南总，我同江海大学音乐学院的费老有几分交情，可以托他来办这个事情。”说话的是公司的另一个副总钱晖，他看到这些信息之后马上就给出了应对的方法。
费老就是费清云，国内音乐界的泰斗之一，在江海大学很有影响力。
南方敲着桌子，半晌才说道：“不是不行，但我觉得要晚一些找费老，找到费老那就相当于把张源暴露在大家面前了。算了，我找刘副书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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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晖有些傻眼：“南总，这个太高了吧？”
南方也觉得有些不妥了，陈程开口了：“南总，钱总，要不这样。回头我再去建康和张源见一面，和他说一下这个事情，先让他安心。等陆鸣和陈玥多发几首歌，咱们再找费老或者刘书记把这事情搞定也来得及。”
“这样比较稳妥。那宜早不宜迟，你先和张源联系，不管怎么样，先把善意释放出去，这个交情，咱们要定了。另外，下回带着陆鸣和陈玥过去的时候，把费用都往上提一下，提到十二万一首。”
说到这里，南方笑了：“这样，即便有人想找张源买歌，第一次出价也不会超过了咱们去。到时候你们觉得那小子会怎么做？”
小会议室里的几个人都笑了，这个事情他们都经历过，早先是陈程，后来是陈玥。但要是让竞争对手拿高出市场价数万的价格去买歌，那边肯定也不愿意。
议定之后，陈程就在小会议室里直接给张源打了一个电话，只是嘟了几声，就听到了张源的声音。
其他人都保持静默，只有陈程在说话。
“张老弟，你拿你陈哥当外人了是不？”
张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陈哥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明白了。”
“哥哥可是刚得到消息，你六级没去考还背了个处分。”
电话那边的张源笑了：“没事的陈哥，不伤筋动骨的。”
陈程接着说道：“这个倒是，不过一个警告处分，也当不得什么。只是你为什么都没和你陈哥提过，有人在针对你这个事呢？是不是觉得你陈哥搞不定？”
张源愣住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连沪海的陈程都知道了。
“陈哥，没事的。咱能搞定。”
听到张源这句话，陈程就暗道不好，抬头一看，小会议室里的人的眉头都有些皱起了，看来这个人情还不好拿。
陈程假装生气地说道：“你别诓你陈哥了！要是能搞定不早就搞定了？我可是听说了，你的统计学又被挂了。你别不好意思，咱们的交情摆在这里。这事就交给你陈哥了，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南方朝着陈程竖了一个大拇指，这人情吃定了。
但电话那边的张源却说道：“陈哥这话我是信的。”他当然会信了，能在娱乐圈里混的人，谁还没点能量了？摆平一个挂科的事情，那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听到张源这话，陈程也笑了：“那行！等哥哥的好消息吧。”
刚要挂掉电话，张源的声音却又想起来了：“陈哥别忙！陈哥能替我想着我是很感激的，可我想再等等。”
“你等什么？不嫌膈应啊？”
张源笑道：“不嫌。”他主意打得正，既然事情开头了，那就不要让它这么容易结束。自己现在是个没有能量的大一学生不假，但等到大四的时候呢？
现在陈程那边竟然也要替自己把事情摆平了，那就说明自己已经有了价值。所以，他想收点利息，看看袁文斌和学校到最后怎么收场。
可陈程不知道张源的想法，张源的这个想法也注定不会对其他人说，哪怕是邱雪娜他也不会说。
“老弟，你在琢磨什么呢？”
张源笑道：“陈哥你的情我领了，但这个事情，我想缓缓，到时候要是真的需要陈哥帮忙，我再亲自去沪海拜访。但现在，陈哥您先别插手。”
“行……吧……”陈程犹豫着挂掉了电话，小会议室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
忽然另外一个总监开口道：“这小子家里是什么背景？他女朋友是什么背景？”
南方马上把黄秋叫了进来：“去查查看。这么重要的信息这么就错过了？”
等到晚上，黄秋就把消息传到了南方的手机上：“张源的女朋友叫邱雪娜，她舅舅是静海市的市委副书记魏海明。”
南方自言自语道：“难怪那小子有恃无恐。”但转念一想，这俩人就一定能成么？万一被这小子给拖出茧子来了，那可就好玩了。
不过幸好对方接受了自己这边释放的善意，现在南方迫切渴望年底的颁奖礼，等到颁奖礼获奖了，他就让陈程带着陆鸣和陈玥去给张源送钱去，那个时候可以好好套一波交情。
有的人在想着和张源套交情，有的人就想着和张源谈筹码。
比如小说网站的王硕，他也知道了张源被“警告”处分的消息，同时也知道了张源被挂科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的王硕简直要大笑三声。
“小杨，给张源打电话！要是他同意10%的版税，咱们就帮他把这个事情解决了。要不然，哼哼，让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听到王硕的这个话，杨树觉得有门：“那咱们怎么帮他解决呢？”
王硕冷笑一声，说道：“你不会觉得我真的想帮他解决这个破事吧？我就只想签这个合同而已。签完之后，管他那么多呢！”
“那张源后面问起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王硕并没有真的想帮张源解决，只是想利用这个借口让张源就范罢了。
而且觉得10%不少了，算得上是诚意满满了。
张源很奇怪地发现，自己的消息传播得真的很快，一天之内，他就连接了两个电话。
不同于陈程那边满满的诚意，杨树这边则是绵里藏针，暗带威胁。
“张源啊，你琢磨琢磨，10%就不少了。而且，咱们还可以顺带着帮你把学校里那些破事给解决了，多好。这是双赢呢。要不然，你还得被接着搞下去，下回可能就不止一科了，你说呢？”
听到杨树的话，张源就很想笑：“这个事情杨老师不用操心了，我能搞定。至于合同，少于14%就不要打电话了，我不会同意的。”
杨树很奇怪：“张源，你不要咋呼了。你要是能搞定早就搞定了。趁着现在我们还能插手，要不晚了就没这个机会了。”
“杨老师，14%！不能少。而且这个事情我还真不想让你们插手，你们要是真插手了，那我就得要20%了。行了，不说了，我得复习考其他科目了。”
这是什么节奏？张源竟然完全不尿自己？
杨树看着王硕，吞吞吐吐地说道：“张源拒绝了。不但拒绝了我们的报价，还拒绝我们插手他的事情，否则就提到20%。”
王硕眉头紧皱：“他是疯了么？”他始终想不明白张源的底气在哪里，只是出版社那边催得很急——这不奇怪，反应慢的出版社也有好几家找上门来了，网站这边想撇开张源吃独食已经不可能了，但还是想把价格再压一压。
挂掉电话之后，邱雪娜便笑道：“看不出来，你还蛮吃香的。你是怎么想的，都把人家给拒绝了？是不是也不让我舅舅插手了？”
张源点头道：“你猜对了。”
邱雪娜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担心了，没有她舅舅还有别人愿意给张源出头，这个事情已经不是个事情了。
“但我就是很好奇，你要什么时候把这个事情给搞定？”
张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最近一两年不会了。”
“你就嘚瑟吧你！”邱雪娜给了张源一个后脑勺，然后接着看自己的书。
第八十章 坦白
正在看书的时候，前面的一对小情侣忽然有点不安静，两个人小小地争执了一番，忽然女生回过头来，问了一句：“你们大几了？”
邱雪娜愣了一下，不过还是说道：“大三了。”
然后就看到女生笑眯眯地把书本拿了过来：“学姐，这道题，你会么？”
张源好奇地一看，是道量子力学的题目：会不会计算基态氢原子的动量分布?是否听说过对这个分布的测量?
邱雪娜当然不会了，这不是她的专业。
“你俩可真行！”张源把题目接了过来，他上辈子就是应用物理专业的，见到这个题目就天然手痒。
虽然已经许久没有接触到习题了，但他还是想试一下。
“书给我看一下。”
张源的公式都快忘光了，得看一下。
前面的俩人很奇怪地看着张源，却还是把书给递了过来。
邱雪娜好奇地看着张源，推了推他：“别装啊，别耽误人家的时间。”
张源一边翻书一边说道：“试试就知道了。”
这是一道很经典的题目，张源觉得自己应该能做出来。
邱雪娜和前面的小情侣就看到张源在纸上写写画画，一堆符号和公式都被写了出来，最后得了一个结果为1的公式。
这个结果一出来，张源就得意非常地把纸递给了前面的人，如此完美的整数说明了答案的正确，不会错的。
“谢谢学长。”
然后小女生推了推自己男朋友，说道：“怎么样？还非和我犟！去买奶茶去！现在就去！”
邱雪娜一脸懵：“你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张源笑道：“低调，低调。”
看着前面的男生不情不愿地起身了，张源连忙说道：“等我一下，一起去。”
邱雪娜在后面来了一句：“草莓味的啊！”
那个小女生也来了一句：“我也要草莓味的。”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出去之后，男生问道：“学长是哪个专业的？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张源边走边说道：“我是商学院的。你肯定没见过我了。”
“厉害厉害！”
张源心道，你们才是真厉害，我是个作弊者，不一样。
“我还以为学长是我们理学院的前辈呢。”
张源嘿嘿笑了一下，说道：“别叫我学长，我今年大一……”
男生愣了一下，抿了抿嘴，不吭声了。
商学院什么时候那么强了？都能够在理学院面前秀智商了？
“我觉得你可能进错学院了，你该进我们理学院的。”
听到男生的话，张源心有戚戚焉：“差一点就去了理学院，只是事到临头我改了专业。”
男生咂咂嘴，说道：“可惜了，可惜了。我叫魏阳，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源。”
“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到了南门，魏阳抢着把钱付了，然后两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回来了。
邱雪娜和那个小女生也聊了一会了，看到两个人回来就接过奶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看着张源，邱雪娜来了一句：“我觉得你该去学物理。”
前面两个人听到邱雪娜这话，齐齐回头：“没错。”
魏阳更是说道：“你要不要尝试一下双学位？”
张源眼睛瞪大，双学位？
他赶紧摆手道：“算了算了，这都没系统上过课，就不要去丢人了。”
魏阳眼珠子一转，说道：“我们班有个人经常翘课，你要是感兴趣，可以过来替他上课。一举两得。”
“又拿不到学位证……”
这倒是，双学位只是听起来好听，但操作起来估计难度会非常大，想到这里，魏阳也不说话了。
复习了几天之后，期末考试陆续开始进行。
这几天大家都忙碌异常，而且这次的期末考试，徐涛也不像去年那样嚷嚷着要张源给他试卷抄了，他今年很是认真。
走了半年的弯路，足够他清醒过来。
考完试之后，一群小伙伴一身轻松。
“半年没回家了，我得回去瞧瞧去。不知道我高中的女同学变化大不大。”
徐涛一张嘴就满满的酸味，张源等几个有女朋友的人都是笑而不语。
汪博人早就溜了，蔡鹏也没见着人。
张源心中感慨道：“到底是单身狗，没什么事，来去如风。”
他还是要和邱雪娜再腻歪个两天，恋爱的感觉真的是很好。
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张源就看到了蔡鹏这家伙。
很明显他在等人。
看到张源，蔡鹏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一脸认真地在门口等着。
这货在等谁呢？
很快，张源就看到邱雪娜和朱红丽一起出来了。
炎热的夏季，女生们的穿着都很清凉，在宿舍门口就可以直接看到最靓丽的风景线，大白腿来回移动，比阳光都要耀眼。
邱雪娜和朱红丽两个人手里都拎着东西，张源上前接过来，问道：“你回家？”
“我不回去，红丽今儿回去。”然后也没让张源把东西接过去，旁边的蔡鹏过来，很是自觉地接了过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面走去。
朱红丽也是默默无言，两个人并排着离开。
看着这俩人的样子，张源有些好奇：“你说他们能成么？”
邱雪娜摇了摇头：“我觉得好难。红丽现在一门心思奔着考研去了，蔡鹏没戏。”
张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蔡鹏这家伙看上去也很是有些死心眼啊。其实两个人一起砥砺学习也不错，就像咱们。”
“你以为我没劝过红丽？这种事情，可不是请客吃饭。得双方都有意愿才行。”
“你什么时候回去？”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过两天再走吧。难得有个轻松点的时候。”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你看看，我估计你不会轻松。大家都在准备考研呢。”
邱雪娜伸手掐了张源的腰一下，不满地说道：“你提醒我干嘛？”
蔡鹏和朱红丽到了公交车站，然后又去买了一瓶纯净水给了朱红丽。
朱红丽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你回去吧。”
蔡鹏却很是固执：“我把你送到火车站再回去。东西那么多，不好拎的。”
反正任凭你说破大天，我就是不走了。
朱红丽低下头，也不再言声，气氛一时间很是有些尴尬，只有边上其他人传来的喧闹声能缓解一二。
上了公交车，到了火车站。
蔡鹏放下行李，对朱红丽说道：“路上多加小心。”
朱红丽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你回去吧。”
“你上车了我再走。”
朱红丽无奈了。
蔡鹏真的是说到做到，他一直把朱红丽送上车才走。
回去的路上，他接到了朱红丽的短信：“你看上我哪儿了？”
蔡鹏回了一条：“我也不知道。”
这两天虽然比较放松，但邱雪娜也没敢真的就放羊了，她还是要认真看书的。
只是张源现在没什么事，就比较轻松，和她一起看书的时候甚是不老实。
幸好教室里的人少了许多，不至于丢丑。
宿舍的人都回去了，张源和邱雪娜也觉得他们该回家了，不能这么腻歪了。
“回去之后，我就把和你的事情和家里人说了。”邱雪娜抱着张源的胳膊，很是自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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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点点头，也说道：“上次寒假回去的时候，我妈就再问我有没有谈恋爱，这次回去可算有个交待了。”
“嗯！这样我可以在阿姨心里先挂个号。你妈人好么？”
张源看着邱雪娜，笑着说道：“现在就开始担心婆媳关系了？放心，我妈人很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你送我去火车站。”
“行，咱们一起走。我也明天回家。”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便一起回去。
张源轻装上阵，只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有电脑和夏天换洗的衣物。邱雪娜则拎着一个大箱子，身上还背着双肩包。
很自觉地接过箱子，张源很好奇：“你也不嫌麻烦，少带点没关系的。”
邱雪娜同样很奇怪：“你就带这么一点，也不够啊？”
得！张源觉得自己肯定说服不了邱雪娜了，这是两种不同的观点。
“回来带点香肠啊，你们静海的香肠真的很好吃啊。”
“就知道吃！”
张源嘿嘿一笑，凑过去在邱雪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邱雪娜的脸马上就变得通红，然后拼命捶打张源。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到了火车站，张源把她先送上火车，然后自己也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了车之后，张源才想起来，他把吴雪给忘了。
“你回去了没？”
“我前天就到家了。指望你，哼哼！”吴雪显然知道邱雪娜才是重点，这个灯泡可不能当。
“那成。哥哥我今天回去，回头辅导你作业啊。”
“滚滚滚！”
下午的时候，邱雪娜先到站了。
一出站就看到自己的老爸邱东海和老妈何萍在等自己。
“小娜，快上车！”
邱雪娜把箱子扔进后备箱，然后就赶紧钻进了车里，车里的冷气让她感到很舒服，在火车上简直就像是蒸笼。
“你看看闺女，还是毛毛躁躁的，就这个样子，将来可怎么找到婆家哦！”
听到老妈打趣自己，邱雪娜犹豫了一下，说道：“妈，其实吧，我有男朋友了。”
邱东海听到这话，也没忍住：“小伙子家哪里的啊？人怎么样？”
见到爸妈没有反对的意思，邱雪娜心里开始高兴了：“他家是林城那边的，今年大一。人很好的，长得帅又有才。”
“大一？”何萍开始念叨这个词了，然后对自己老公说道：“大一，是不是小了点？”
第八十一章 态度
邱东海说道：“咱们先回家，回去之后再审她！”
然后就一脚油门下去，汽车飞快地往家里开去。
这也是一个高档小区，里面别墅林立。
到了家里之后，何萍就开始念叨：“林城？那边可比咱们这穷多了。老邱，你觉得呢？”
邱东海理所当然地附和道：“那可不是！要我说，人家秦家的秦一帆可是对你很有意思的，人也很帅，你怎么就看不上呢？”
不对劲！这不对劲！
邱雪娜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刚刚下火车的时候，你们可还觉得我找到男朋友不错的。”
何萍却说道：“但妈也没想到你能找一个林城的小孩啊。那地方是真穷。”
邱雪娜却不同意：“人家那边是没咱们静海好，这我同意。可我男朋友不穷啊，人家在市区都开了一家咖啡店了，每个月也能挣个十几万的。”
邱东海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十几万？”然后靠在沙发上，右手的两个中指和食指轮番敲击着沙发的扶手，说道：“你知道秦家是什么实力？这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可邱雪娜就是对那个秦一帆没感觉，就算有的话也是负面感觉。
秦一帆一表人才不假，但给她的感觉总是高高在上，端得很厉害，即便对自己，也是不肯放下架子，这让她直接就产生了敬而远之的心思。
“那个秦一帆，我记得大学都没考上吧？要不是家里有几个钱能出去留学，现在估计就是个街溜子了。这种人我看不上。再说了，你凭什么觉得人家能看上你闺女？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在谈了呢，换了几个你们都不知道。”
邱东海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只是拿秦一帆举个例子，并不代表我认可了他。但你的那个小男友，叫什么名字？算了，不知道也罢，我现在没法接受。”
“妈，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我不谈恋爱的时候你们催，谈了吧你们又不同意。”
何萍轻声说道：“你要是刚开始就对我们说，我们就直接给你否决了。前几天你舅妈来了，说准备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呢。小伙子条件真不错，学历高，人也好，符合你的标准。”
邱雪娜嘴里嘟囔着：“我看是符合你们的标准吧……”
邱东海没有给自己的女儿反应时间：“你的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现在就等考试了，我觉得……”
邱东海却摆了摆手，说道：“你大四可以放松过了。等毕业之后，我们送你去美国读研。”
邱雪娜眼睛瞪大：“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邱东海坐正了，很认真地对她说道：“这不是你爸我心血来潮，这是我和你妈商议过的结论。当然了，这没有考虑到你谈恋爱的事情，因为我们确实也没想到。也不是说就一定要你分手，你爸你妈做不出来那种事情，事情还是要你自己来决定。出国读上几年，涨涨见识，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和你的小男友继续。怎么样，爸爸够开明了吧？”
看着邱雪娜还想说话，邱东海就接着说道：“你的小男友要是有这个心，就回去让他好好念书，将来去国外找你。爱情嘛，呵呵，是要经受考验的。”
“行了，闺女也累了。先让她休息一下。”
邱雪娜被这一同轰炸搞得脑子嗡嗡的，这事情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她还不知道，那个要介绍给自己做男朋友的小伙子，也在美国读书呢。
张源也到家了，钱瑜看着自己的儿子，满脸的高兴。
“累么？”
“不累！”
“吃饭吧。”
张源看到桌子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牛肉，肥肠，空心菜。
吃着家里的饭菜，张源由衷感觉到还是家里好啊。
老爸在有滋有味地喝着两块钱一瓶的啤酒，老妈在笑眯眯地给自己夹菜，小院子里有着小小的几畦辣椒，上面有着青红色的果实，正在夏日的晚风中摇摆。
“妈，我谈恋爱了。”
钱瑜的筷子一下子就停了，然后马上又开始活动。
“快和老妈说说。”
“一个大三的学姐，人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家是静海的，家里条件比咱们家要好。”
张云天喝了一口啤酒，笑道：“随便你。”
钱瑜有些犹豫：“大你两届啊！”
张源很奇怪地说道：“不就大两届么？这又不成问题。”
“老妈是担心，人家比你先毕业，回头工作了之后被别人追走了。”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这个老妈你尽管放心，你儿子的魅力可是大大滴！”
张云天也说道：“你就整天乱想。”
钱瑜白了自己老公一眼，说道：“看看假期带回来给老妈瞧瞧。”
吃完饭，张源没有码字，而是出来乘凉，顺便买个可乐。
高中的校园里还在上课，高三的学生已经进行完高考了，现在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没有放假。
吴雪也出来了，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趿拉着拖鞋，也出来乘凉。
看到张源，她上前围着张源绕了几个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娜姐没带回来啊？”
张源窘道：“哪有那么快啊。”
“余咨和你联系了没？”张源忽然想了这个家伙，心里就有些不顺了。
吴雪冷哼一声：“找了我几次，都被姑奶奶怼了回去。”
“脸皮还真厚！”
吴雪忽然笑道：“我妈都知道你谈恋爱了……”
“你嘴巴怎么那么快啊！”
“赶紧带回来给大家瞧瞧。”
张源斜眼看着她说道：“我带她回来的时候，估计你就被别人带走了。那到时候正好睡你的房间，完美！”
吴雪却很认真地说道：“这个当然可以了。但现在，你要请我吃冷饮。”
她知道张源手里有钱，但她不知道张源是怎么赚的外快。
回家之后，张源就看到老妈正在给辣椒浇水。
见到他回来，钱瑜就开口了：“你电脑买了？”
“买了，这个学期勤工俭学买的。没花人家女生的钱啊！”
“那就行！”
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张源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分数。
每一科的分数都很漂亮，唯独统计学还是挂科，这次是57分。
合上电脑，张源嘴里念叨着：“行吧。”
然后又给冯传浩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店里的状况，那边也都是一切平稳。
这可是张源的摇钱树，得看好了。
晚上张源和邱雪娜聊QQ的时候，没有发现小姑娘的异常。
邱雪娜现在就很纠结，要说她想放弃张源，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和张源分开两地，她还真担心两个人会走不到最后。
可她爸的那句话又深得她心：“爱情是需要考验的。”
她和张源现在都没经历过什么考验，最大的考验就是张源将来的挂科问题会影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可邱雪娜根本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但如果真的一帆风顺，那自然最好，她其实也希望自己的感情能经历一些考验，但这种长距离长时间分开的考验，并不在她的计划内，只是出国也是她一直向往的，特别是这次她要去的是沃顿商学院——她是经管的，去沃顿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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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雪娜现在还在想怎么和张源措辞。
聊完QQ后，张源就开始码字，《诛仙》快完结了，他得赶紧准备下一本了，这个假期就可以先攒点存稿了，这次他决定抄忘语的《凡人修仙传》。
没过几天，陈程的电话就打来了。
“张老弟，放假了吧？老哥我又来找你了，哈哈哈。你回老家了对吧？那你消息就没那么灵通了，陆鸣的新单曲发了，现在反响很好，老弟知道哥哥是什么意思了吧？你看看趁着假期，能不能再搞几首？”
这倒是个路子，比辛辛苦苦爬格子来的钱要快多了。
“成！陈哥，我趁着现在有空，就多试试。但丑话咱先说了，到时候要是质量不保，你可不能翻脸。”
“瞧老弟说的这话！第一，哥哥不相信你能翻船；第二，就算被你说中了，那咱们以后就真的不联系了？不可能的对吧！行了，老哥不耽误你时间了，咱们开学之后再见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赶紧到网上搜了一下《秋天不回来》，果然看到了陆鸣的单曲已经有了铺天盖地的盗版转载。
下了一首听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张源忽然想到了陈玥，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没有后悔没有拿下《夜曲》。
陈玥现在听着陆鸣的新歌，满脑子都是张源的名字。
国内写歌的人不少，但连出三首都很能打的状况绝对稀少。正因为是这个状况，公司高层以及陈程对张源这个人都是保密的。
业内已经有了张源的传说，但没人知道这个张源是谁。
她很想同张源把交情续上，但也知道现在需要等。人家又不是专业学音乐的，这个属于业余爱好。
这个状况很像国内的大拿刘X，明明是一个教师，却在音乐界混得风生水起，当然这个老师也是音乐相关的，和张源还是不一样。
忽然她起身去了陈程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陈玥就进去了。
“陈哥，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张源不是不让咱们插手他受处分以及被挂科的事情么？可咱们都知道元凶了，要不要给那小子一点警告？”
陈程很是想了片刻，不得不说，陈玥的这个建议很诱人。但他还是给否决了：“先不要。咱们这边一动，张源那边就知道了。虽然我只和他接触了几次，但多少能摸到他的脉，这个事情，没那么容易就结束的。不过你这个思路，可以在下回同他见面的时候提一下，当面卖人情。”
第八十二章 憧憬
不得不说，陈程确实摸到了张源的脉，但他不知道张源会怎么了结这个事情。按照他的设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找人求援，把挂科的事情搞定，然后拿了毕业证和学位证走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暑假是漫长又珍贵的，张源整日里就躲在屋里不出来了。
家里虽然没有空调，但总比去外面晒太阳来得强。
张云天从外面进来了，一脸的愤愤不平。
“咋了？”张源是出来拿可乐的时候看到了老爹那张臭脸。
“咋了？你弟弟张峰，今年不是中考了么？这小子竟然敢私自做主报了三中，就是不肯来石塘！”
张源能想象，有自己二伯在这边，那小子是肯定不敢来，也不想来的。
“三叔怎么说？”
“你三叔把那小子已经揍了一顿了。”
“好嘛！三中也不错的，毕竟是在市区。”
张云天嗤笑道：“拉倒吧。今年考得还没咱们石塘中学好呢。”
“行了爸，不来就不来吧。要是来这边你看着还学不好，那到时候你怎么和三叔交待？”
听到张源这话，钱瑜也开口了：“我也是这个想法。又不是你亲儿子，管得紧了，人家不高兴；管得松了，人家父母又埋怨；关键还是最后，要是真的没考上好大学，你是两头不落好。三中就三中吧，三中挺好的。”
张云天想了又想，也不生气了：“还能怎么着？本来我是想看着他读书的，说什么也要把这小子给赶到本科线去。哎，罢了，就这样吧，看他自己的造化。”
过了几天，张源和爸妈回了老家，给堂弟张峰包了个红包，这算是今年家里最大的事了。
假期里，张源和吴雪跟着高中同学聚了几次，又去爬了山。
这种闲暇舒适的时光让张源很是怀念，爬起山来也是动力十足。
回来的时候，吴雪就叹道：“怎么感觉时间就过得那么快？你躲在家里一直不出来，不是在学习的吧？”
张源很奇怪：“你怎么会觉得我在学习？我就不能玩游戏么？”
吴雪说道：“按照我的理解，你玩游戏会累的。”
“那为什么我学习就不会累？”
“那是因为你还会玩游戏。”
“我都想回学校了。”张源踢了一下路边的小石子。
吴雪点点头：“学校过得比较充实，在家里多少有些无聊，不学习的日子竟然让我心虚。”
张源忽然说道：“那你要不要谈恋爱？我们宿舍的汪博和徐涛还不错的。”
吴雪白了张源一眼，说道：“暂时不谈。”
这话张源是信的，上辈子吴雪也是三十多才找了男朋友，两个人在院中的风评半斤八两，都属于不被理解的老大难。
回去之后，张源码了一会字，就打开了另一个文档，里面有他抄的歌。
等到开学，陈程一定会来找自己，得提前预备好才行。
里面三首歌：《千里之外》、《青花瓷》、《烟花易冷》。
看着这三首歌，张源一下子又想到了夏洛，只是自己只抄不唱，也没全抄了——只是下手颇狠。
看着时间走到了八月底，张云天和钱瑜就商量着去市区给张源把学费存到卡里。
听到这话，张源赶紧摆手：“不用了。儿子有钱，够的。”
钱瑜很疑惑地问道：“你这勤工俭学也过分吧？你课还上不上了？”
张源小心地说道：“妈，江海大学的学生能力，你不要小看了。”
这倒是，张云天和钱瑜都是普通本科毕业，虽然在他们那个年代很值钱，但却也真的没有接触过江海大学这种顶尖高校，所以对张源撒的谎也就有些犹豫着，他们很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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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又开口说道：“别忘了，你儿子读的可是商学院。”
张云天还是不太信：“也没听说过商学院就一定能赚钱啊。”
“但你不得不相信，商学院一定会赚得比汉语言文学多。”
张云天就是中文系的，听到这话就不出声了，再说了，赚钱的是他儿子，既然儿子说钱够，那就够，不够自然会找家里要的。
“我明天去买票。妈你帮忙准备点熟食，人家同学返校都带特产。”
“行！”钱瑜笑眯眯地答应着。
等到八月底的时候，张源就和吴雪回了学校。
不同于张源的轻装上阵，吴雪也是一个包一个行李箱。
钱瑜就看到自己儿子很自觉地把箱子拎着了，心里直叹气。
上回帮吴雪拎箱子，她还不觉得什么——她当时还想着吴雪做自己的儿媳妇呢。但现在张源有了女朋友了，她就觉得儿子受委屈了。
但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却都是高高兴兴的，他们两个都没想那么多。
上了火车之后，张源就看到吴雪变了另一个样子。
“我得趁着没到学校赶紧使唤你，要不回去了让邱雪娜看到就不好了。”
然后就从小推车上拿了两桶薯片，两瓶可乐，拿完之后目视张源，意思很明确：掏钱！
张源哭笑不得：“早知道我就追你做女朋友了，这样掏起钱来也不亏。”
吴雪得意洋洋地说道：“那你后悔去吧。”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开，一直到了建康。
下车之后，张源就看到了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了车站的出站口。
吴雪看到邱雪娜之后，就很自觉地把箱子拿了过来。
邱雪娜笑道：“没关系的，我没那么小心眼。有个男生在边上，不使唤那就可惜了。”
张源也伸手把箱子接了过来，说道：“走！”
然后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江海大学。”
学校里忙忙碌碌的，到处都是人。
吴雪说道：“我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有活动，要准备迎新。”
张源恍然大悟：“难怪呢。”
吴雪拉过箱子，说道：“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二人世界去吧。”
远远地，看到了汪博再朝这边挥手，然后这小子就一溜小跑过来了。
“老张回来了啊！”
张源还没搭话，这小子就转向了吴雪：“你放心回去吧，我帮吴雪把箱子拎回宿舍。”
看着汪博那狗腿的样子，张源忍不住给了他一脚，然后就拉着邱雪娜走了。
到了宿舍门口，邱雪娜说道：“你把东西放好，咱们去吃饭。”
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亲昵地说道：“等我啊。”
晚风吹拂，发丝纷乱扬起。
邱雪娜站在男生宿舍门口的布告栏前，无聊地看着上面的东西打发时间，很快就看到张源从里面冲了出来：“走！”
然后这个小男友就搂住了自己的腰，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地往下移动。
邱雪娜没有按住张源不老实的手，这让张源很奇怪，但又更加放肆了。
吃完晚饭，两个人就到学校的小花园里闲坐。
天色已经昏暗，张源不停地吻着邱雪娜，邱雪娜则抱着张源，给予热烈的回应。
终于另外一对小情侣过来，脚步声带来的动静让张源老实了一会。
趁着这个空档，邱雪娜开口了：“有个事情，得先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张源的手上依旧不老实，在邱雪娜身上游走。
邱雪娜嘴唇抿了一下，方才说道：“我不考研了。家里给我安排出国读书，去沃顿。”
张源的手一下子就停了，沃顿，这个在商学院传说中的名号竟然从自己的女朋友嘴里吐了出来。
“你不会是要和我说分手的吧……”张源犹豫着说道。
邱雪娜握住张源的手，说道：“为什么要分手？咱们可以一起努力的啊。大四这一年我都陪着你。等我出国了，你也好好念书，将来到美国找我。”
“我去沃顿么……”张源依旧感觉这个名字对自己来说有很大的距离，上辈子的平凡经历让他有些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邱雪娜温柔地说道：“我可没说你一定要进沃顿，但你一定要出国。这个不难吧？就算自费我知道你也能做到。”
这个倒没问题。
“可以！我努力！”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不过你也别太担心，万一我很用功的话，提前拿到硕士学位，一不小心就在你毕业的时候回来给你个大大的惊喜。”
这个可能性倒是更大，张源丝毫不怀疑邱雪娜的学习能力。
“大四我就跟英语卯上了。”邱雪娜抓起张源的手，放在自己的兔兔上面。
两个人再次情动，热吻连连，只是还无法进一步。
旁边不远处也传来了窸窣的声音，两个人相视一笑，知道是那对小情侣发出的动静。
风开始变大，仿佛带着些许水汽。
“看来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走吧。”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把邱雪娜拉起：“我和你讲个笑话。”
“你说。”
“我有个高中同学，暑假聚会的时候赶上七夕了，这小子是个单身，七夕那天就有些嫉妒我们，刚好那天天气也不好，你猜他说什么？”
邱雪娜很好奇：“他说了什么？”
张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说啊，今晚下雨，浇死你们这群野鸳鸯！”
话音刚落，就开始有雨点落下了，邱雪娜和张源一起往前跑着，很欢乐。
第八十三章 暴利
回到宿舍之后，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张源赶紧冲了一个热水澡，擦着头发出来了。
汪博没事干，也没在看书，而是对张源说道：“你带什么回来了？吴雪说你带来酱牛肉。”
“吃吃吃！撑死你这货！”但还是把塑料袋给打开了，一阵肉香飘来。
汪博也把自己的饭盒打开了：“呶，两只鸭子好不？哥们够义气！”
张源没客气，伸手拿了一块，却发现了不对：“你这……两只鸭子？”
汪博嘿嘿笑道：“有一只在吴雪那了……”
“老子就知道！博啊，听哥一句劝，你养不起她的，她真能把你们家吃穷了。”
蔡鹏一声不吭，过来抓了几块，又坐了回去，慢慢地吃着。
张源过去了：“鹏啊，你需要哥哥给你什么帮助？”
蔡鹏迅速咽下去嘴里的食物：“老张，我还真有……”
张源迅速把钱包扔到桌子上，说道：“你看着拿。”
蔡鹏一脸幽怨：“你知道我不是找你借钱。那个啥，你让娜姐问一下，看看朱红丽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她。”
“这个可以。”
张源答应了，然后和徐涛汪博对视了一眼，感觉这小子魔怔了。
只一会的功夫，张源就对蔡鹏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到建康，你去火车站侯着吧。”
第二天中午蔡鹏就消失了，直到晚上才回来。
“接到了？”
蔡鹏点点头，却依旧苦闷：“一路无话，你说尴尬不尴尬？”
汪博来了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同志，咱们共勉吧。”
开学之后，大家都领了新书。
张源摸着手里的书，感慨道：“可惜了今年的奖学金啊，又和哥哥无缘了。”
汪博凑了上来：“源，要帮忙不？哥哥认识人，能量大，能给你搞定。”
张源摇摇头，很是轻松地说道：“暂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事情到最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汪博一脸不解，这个张源在拖什么？
但他不是当事人，还是得以张源的意见为主。
“你不会是信不过哥们吧？”
张源连忙摆手：“这倒不是。咱们等等，不急。”
“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汪博抓抓脑袋，挪回自己的座位了。
然后又把话题切了回来：“咱们宿舍这次估计有人能拿到奖学金，咱们得挑个地方吃一顿啊。”
张源对奖学金已经快免疫了，这几乎就与他无缘了。
等到上课的时候，学习委员李蕾就提了这个事情。
“现在我们班干部把分数大概算了一下，名单已经出来了。”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张源，说道：“张源这次再次占了一个二等奖学金的名额，但同样的，他拿不到。原因不用我解释了，大家都知道。”
对于张源，同学们都是抱着同情的心态来对待，但也有不和谐的声音。
“占着茅坑不拉屎！”
张源本来心情就不好，转头一看，是沈国梁。
上次自己就把这货给直接挤了下去，没想到现在还记着。
但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李富军就响应了：“国梁说的对！可不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嘛！”他俩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发动群众孤立张源。
话音刚落，就看到李蕾直接把手里的两本书砸在了两个人身上：“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们两个才考了几分，在这里**赖赖的。”
大一的下学期大家一认真起来，奖学金的竞争就直线上升，张源即便很认真，排名也比上个学期低了好几位，而上次侥幸拿到二等的沈国梁直接被挤出了奖学金的范围，李富军自不必说，也是一样。
见到李蕾出头，张源傻了一下，这个小姑娘脾气还挺爆的，正义感也是十足啊。
汪博在张源旁边小声说道：“要不是你有女朋友了，我肯定会认为李蕾对你有意思了。”
李蕾却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而是示威地看着这两个人。
两个人都没敢出声反抗，班级是要团结的，要是他俩敢再对李蕾出言不逊，那就注定要被孤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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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雯雯却两眼放光，她的名单上又加上了沈国梁。
今天这俩人的反应可实在太有效了，有着明显陷害张源的动机，话说的那么过分，除了对张源的不满之外，还有着几分不甘，但马雯雯还听出了其他的意味，那就是幸灾乐祸。
是啊，张源考得好，他们考得不好，可那又怎么样？不一样拿不到？
第二天，上政治经济学的时候，进来了一个女老师。
刚开始听说是女老师，班里的男生都很期待，结果发现，是一个中年女士，姓李，年纪是父母辈的。
众少年的失望可想而知。
徐涛压低声音说道：“据说，隔壁数学系上课的时候有一个超级美女，教线性代数的，很多男同学为了上她的课，故意挂科。不知道咱们会不会开线性代数。”
然后又看了看上课的李老师，或许可以叫李阿姨了，眼睛里都是失望。
不单单是他，班里的男生都是集体失望。
李阿姨进来之后，先把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敲敲打打了半天，才开始准备讲课，然而眼睛还是不停地往电脑上瞄。
一节课上完，班级里的男生也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
课间，马雯雯的比较活泛，大着胆子问道：“李老师，你电脑里是什么啊？我看你一直在看。”
马雯雯脸圆圆的，很是可爱。李老师伸手摸了一下，方才笑着说道：“我在炒股呢，下了一个软件，特别好用，还能给你分析股票的走势。”
马雯雯完全不懂，她由衷地赞道：“那老师您不是要发财了？”
李老师很喜欢马雯雯说的这句话，她笑着说道：“那也不一定，不过借你吉言了。”这个小姑娘很会说话，她很喜欢。
炒股！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张源记了起来，在上辈子，经历过两次牛市，一次是在07年，另一次，则是在15年。
07年的时候，自己还什么都不懂，但15年的时候，自己可是赶上了，前期小赚了一笔，股灾发生的时候，自己及时抽身，没有亏太多，当时已经很庆幸了。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又可以开外挂了。
为了炒股，当年公司里的同事们可没少讨论。
自己印象最深就是老王讲的，在07年的时候，中国船舶这一大蓝筹，股价升到了三百块以上，要知道，一年前，这只股票还不到六块钱，活生生地翻了五十倍。
五十倍啊！这是什么概念，这是实现财富自由的概念！当时办公室都是抽凉气的声音，但这种事情他们都碰不上，因为即便有人真的入手了，也不敢一直握在手里。
但现在才05年，一切都来得及。
为了让自己不显得那么先知，张源决定，从现在开始，就开始投资中国船舶，当然，现在，它还叫做沪东重机。
想到这里，张源已经恨不得赶快下课，他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看着马雯雯的那张圆脸，张源也觉得很可爱了，这小姑娘还真是个福星。
第二节课的时候，张源就开始走神了，他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算上《诛仙》的收益，还有几首歌的钱，以及咖啡店开业了三个月的入账，张源手里大概有一百六十万的现金。
这个时候张源有些后悔买商铺了，要不手里还能多点现钱。
然后又算了一下《诛仙》的版税，要是能有12%他就认了。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少了2%，但将来可以多翻好多呢。
吃完中午饭，张源就直接出了北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九华路那边的南科证券！”
司机师傅很是爽快地发动，然后朝着市区驶去。
“小伙子那么急啊？去证券公司做什么？炒股啊？作为一个过来人，小伙子，我告诉你，现在的行情可不怎么好，你可得当心着点。”
司机师傅滔滔不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劝张源别去炒股。
张源听了，说道：“不是炒股，我哥在那上班，找他要钱去！”
司机笑了：“那估计你哥蛮有钱的了，哈哈哈。”
很快，司机开到地点，张源下车，付了车钱之后，才发现现在是午休时间，证券公司的大厅里，密密麻麻地都是一些老头，这些退休大爷闲来无事，就在证券公司看盘。
里面一个大爷在讲授自己的经验：“看这个！明隆纸业，我就看好它！你看，最近势头是不是很不错？自打我买进来，已经涨了将近二十个点了！咱老头子也不懂，但炒股吧，虽然说赌的性质可能更大一些，但更要有耐心，要是天天买天天卖的，我觉得，那肯定不行……”
张源听了一下，就出来吃午饭了，他肚子还没填饱呢。
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但幸好有家兰州拉面，张源将就着对付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时间，就回到证券公司，准备开户。
证券公司对于一个小年轻来开户，是持观望态度的，但是开完户之后，张源买股票的银子，则让他们立刻把张源自动升级为VIP待遇。
张源买了一些蓝筹股，其中，沪东重机了最大的比例，他一共买了一百万块钱的沪东重机，其余的钱，都买了其他的蓝筹股。
现在这个时候，中国船舶的股价还在五块一，真是暴利啊。
第八十四章 减分行为
买完股票之后，张源从证券公司出来，看了看阳光，秋日正好。
正好下午没有事，张源决定去自己的小咖啡店坐一坐。
进去之后，看到里面的店员都在忙碌着，到底是商业中心，人流量就是大。
看到张源进来，冯传浩连忙过来：“老板好。”
张源摆摆手，说道：“低调点，一杯美式。”付钱之后又说道：“我去外面了，等会给我送过来。”
他没有看见，店里面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李富军，刚刚冯传浩那句老板，着实让李富军吓了一跳。
一般的情况下，像这种大学生是难得出来喝个咖啡的，只是前段时间张源宿舍一直在吃这家店的东西，他就没忍住也来瞧了瞧热闹，没想到碰到了张源。
看着自己杯子里的拿铁，李富军感到很奇怪。
按理说，张源不可能是这家店的老板的，他家里就是普通的那种，没什么钱，何德何能可以在建康开店呢？
难道这小子攀上了高枝？
很有可能，他可是亲眼见到邱雪娜给张源宿舍拎了咖啡和小饼干。
外面的张源已经在阳光和秋风中享受他的咖啡了，不多时就又要了一盒点心离开了，照例还是付了钱。
见到张源离开，李富军才过来：“怎么你们老板过来还要付钱呢？”
冯传浩哪里知道这个小子是什么来路，只当是好奇的路人甲。
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冯传浩说道：“这是老板自己说的，怕不小心成习惯了，我们不好做账。”
“你们老板真靠谱。”心里却很鄙视张源，自己女朋友开的店，都不能白吃白拿。
说完，李富军便回去了。
到了学校，李富军就给袁文斌打了个电话。
“有个状况，我觉得你会感兴趣。中天大厦下面有一家咖啡店，叫银杏树，是张源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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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张源到底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那已经不重要了。要是真的能让袁文斌给这个店找点麻烦，那这小子说不定就得分手了，到时候人财两空。
果然，电话那头的袁文斌很感兴趣：“行了，我知道了。”
现在张源牙关咬得很紧，想让这小子松口，那就得加码，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挂掉电话之后，李富军很想找马雯雯问一下状况，但他想了又想，忍住了。
袁文斌得了消息之后，就赶紧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当然了，这个电话是打给他老妈李茹的，他可不敢找自己老爸，隔着电话他都能感觉到皮带迎面而来的感觉。
“妈，你帮忙和舅舅说一下，那个张源在中天大厦那边开了个咖啡店，我不求别的，就想让他服个软，我这都大三了，再过两年就毕业了，同学那边怕是等不起了。”
“行，妈知道了。”对于袁文斌的心思，李茹是一清二楚，自己的儿子倒也不是说在故意针对张源，那只是想和解。况且他张源也不吃亏，自家也不白白让他松这个口，还要给他一个大红包呢。
不过这小子竟然还能在建康开咖啡店，看来本事还不小，这是李茹没想到的。
幸好张源的家庭状况他们都知道，要不然冷不丁的，还真不敢出手。
后面的日子袁文斌就觉得很煎熬了，一连几天都没动静，他都快忍不住直接找黄坤了。
对于这个事情，张源也是不知道的，他现在每天都过得无比充实，除了看书之外，他还开始看大盘了。
现在牛市已经抬头，但张源还是会忍不住看一下，关心一下自己的财富。
不过还没有到爆发的时候，张源忽然想让时间加速了。
邱雪娜陪在张源身边，看着这家伙一会码字，一会看网页，忙的不行。
“你还敢炒股呢？”
张源嘿嘿笑道：“我就试一试，总得多接触点东西才行，毕竟你老公还算是商学院的，总不能连股市都敬而远之吧？”
邱雪娜忽然挽住了张源的胳膊，说道：“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么？”
张源的眼珠子飞快地转着，这个他倒还真没留意过。
嘿嘿嘿地干笑了几声，张源小心地问道：“是几号啊？”
他有种预感，邱雪娜的生日快到了。
果然，邱雪娜马上就给他丢了一个大炸弹：“我生日在十月三号。这个假期你和我回家吧，正好我带你见见我爸妈。”
张源被这个大炸弹炸得一愣一愣的，这有点像蹩脚女婿上门了。
邱雪娜温温柔柔地说道：“暑假的时候，我把咱俩的事情和爸妈说了。”
张源很紧张地问道：“叔叔阿姨怎么说？是不是不同意？”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爸妈不同意？”邱雪娜很奇怪张源的感觉，关键是张源的感觉很准。
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我这是天然的感觉，哪有父母对女婿天然满意的？我可是紧张地很呢。”况且邱雪娜还被安排出国了，她本来可是计划留在建康读研的，张源很难不往这上面联想。
邱雪娜一下子笑了：“你这感觉……我还真挑不出毛病。”然后又温柔地说道：“我爸妈是……嗯……我感觉是偏见吧。我这次带你回去就是让家里人知道，我认定了你了！你可不能拖我后腿啊！”
张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个女生的爱热烈又深沉。现在，他已经在脑子里盘算着上门要带什么礼物了。
烟酒茶，这是给叔叔的，但给阿姨带什么呢？张源很是犯愁，丈母娘可是最关键的一关。
想到这里，张源就问道：“阿姨喜欢什么？”
邱雪娜愣住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什么？”
张源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你的礼物得是惊喜才行。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过岳母大人这一关。”
对张源这个态度，邱雪娜就很满意了：“有这个心就好了。”但她也很期待张源能准备什么礼物。
下面几天的时间，张源就满脑子都在想这个事情了。
不过在张源还在上课的时候，冯传浩的电话打来了。
“老板，刚刚有消防来检查了，说咱们的消防设施不合格，要停业整改呢。”
听到这话，张源赶紧从教室里溜出来：“怎么回事？”
冯传浩明显已经慌了：“我也不知道啊老板，看着像突击检查，但就咱们店铺受到了处罚。”
“行，你先不要慌，按照人家的要求先关门。”张源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着，这是怎么回事？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马上就给冯乾打了一个：“冯经理啊，我张源！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我就感觉很奇怪，你那边能不能搞定？”
冯乾很淡定：“我找钱总去说说，小张先生您不要急，等我们的消息。”
话已经说出去了，他冯乾可不能打自己的脸，况且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消防整改，说一说就好了，这种能体现能量的事情，他们已经很久没做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没有像冯乾想象的那样顺利，他把消息报给了钱明亮，但当天晚上钱明亮就把电话给打了回来，让冯乾心中诧异非常，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你和张源说，只要他同意和解，不但店铺立刻解封，还有十万块的红包。这个事情是黄副局长给我打了电话，我还没开口，就得了这个消息。终归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不是坏事。”
钱明亮心里也犯愁，这个事情他还真拒绝不了，要真是有人故意找茬就好了，但这分明是有预谋的。
虽然他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但要真是白道上的人指名道姓要去搞谁的话，他的面子还真不好使。
冯乾却心里也发苦，这一下自家的招牌怕是要打折了。
但张源的话还是要回，当初他可是拍着胸脯保证的，电话要怎么打？
在楼下来回走了好几圈，冯乾才把手机的拨号键按了下去。
张源看到冯乾拨过来的电话，就赶紧接了：“冯经理，怎么样了？”
冯乾艰难地开口了：“小张先生，这个事情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我说个名字，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哪个名字？”
“袁文斌。”
“好了冯经理，我知道了。”
张源没有去谴责冯乾，这时候去责怪冯乾没有半分效果。自己嘴下留情，会有两种效果：第一，冯乾会产生内疚的心情；第二，会让冯乾他们认为自己好欺负。张源目前倾向于前者，但他也不敢保证对方没有像后者发展的趋势。
邱雪娜在边上关切地问道：“冯经理怎么说？”
张源说道：“是袁文斌搞的鬼。还是想逼我松口。”
邱雪娜拉着张源的胳膊说道：“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我舅舅出面吧。”
这次张源没有反对，现在的事情发展到了校外，再死扛着，那就真的要被踩死了。
见到张源点头，邱雪娜就很高兴，她能为张源做点事情就很高兴，这才像是夫唱妇随的样子。
到了路边，邱雪娜就拿起电话给家里拨了过去。
“妈，张源的咖啡店在建康出了点事情，你能让舅舅出面协调一下么？”
何萍的声音传来过来：“妈就知道那小子不成，你不再想想么？这才刚开始，就捅娄子了。”
邱雪娜看了看不远处的张源，嘟着嘴说道：“妈~你闺女现在可觉得委屈到不行了，你就让舅舅帮个忙行不行？人家可是找舅舅出面的来恶心我们呢。”
何萍很是不满地嘟囔道：“什么人啊这是，一堆的麻烦！”
第八十五章 好日子要到来
邱雪娜开始撒娇磨人了：“妈！你就和舅舅打个招呼怎么了？张源明明是被陷害的，我知道舅舅在建康有关系，就当是为民做主了行不行？”
“还为民做主？”何萍明显不想应承，她巴不得张源走个背字，好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斤两，邱家可不是他能配得上的。
邱雪娜心急来了火气：“妈！你要是不答应，我十一就和张源回林城！”
“行行行！妈答应了你了。可你也要答应妈，和那小子保持点距离，一看就不是什么省心的。”
“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邱雪娜就兴冲冲地小跑过来挎上了张源的胳膊：“咱们等消息就好了。”
张源叹道：“这个袁文斌，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但凡能把精力多放一点在学习上，也不至于搞出这么多的事。”
“行了，咱们就别提他了，没得坏了心情。”
何萍却满心恼火，但又担心闺女真的和张源跑去林城，就给自己大哥打了个电话。
“喂，哎，嫂子，是我。有个事情求大哥帮忙……”
袁文斌这个时候还在焦急地等着，话已经传过去了，就看张源怎么应对。
但等了两天，都没动静。
终于他憋不住了，直接在路上堵住了张源。
中午的时候张源刚下课，正准备和宿舍的人一起去北门吃快餐。
见到袁文斌，张源就知道戏肉来了。
“你们先去等我。”
袁文斌的大名几个兄弟都听过，但人还真没见过。但看着来者不善，徐涛汪博几个人都没打算走，而是站在不远处等着。万一等会动起手来，张源不至于没个帮手。
但来的人虽然面色不善，也很是皮笑肉不笑，但却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张源，你就没什么话说么？”
张源摇摇头：“北门的红姐小吃的大排不错。”
袁文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这小子还是没打算和解啊。
“你就不好奇是谁干的么？”
张源的心思却反应极快：“老子六级被记处分的事情，是你？”
袁文斌又愣了一下，这个张源还真不按常理出牌啊。
但他也没有否认：“怎么样？”
“那汪博呢？”
“顺手为之。”
“我能知道为什么么？”
袁文斌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出卖李富军：“已经说了，顺手为之。”
张源点点头：“行。我没话说。”
“你市区的咖啡店，你这两天就没打听到什么消息？”
袁文斌也不傻，一家市区的咖啡店，那得花多少钱？张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但他舅舅确实又查到了法人代表是张源，这肯定就不会错了。
笔趣阁
“行！你袁文斌行！老子就不开张了，也不松这个口！”
袁文斌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还是你行！那咱们走着瞧？”
“走着瞧！”
离开袁文斌之后，张源就对汪博说道：“元凶找到了，是六级被记处分的事情是袁文斌干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捎带上你了。”
汪博一脸懵逼：“我TM……我虽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怎么有种遭受池鱼之殃的感觉呢。”
张源也是一脸纳闷：“这小子图的什么？”
汪博却琢磨着，不管这小子图的什么，都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太张狂了。可他还是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被捎带着上一起了？这个原因不弄清楚，他心里就会很刺挠。
一行人到了北门找了一家店，几个人打了饭就美滋滋地开始吃了起来。
可这顿饭有人就吃的不太痛快了。
冯乾本来就已经在抱怨工作餐了，但就这么一顿不起眼的工作餐他也没吃好。
“经理，消防大队的人来了，说要见您。”
前几天消防的人就来了一趟，二话没说就封了张源的店。这次又过来，冯乾隐隐觉得不是个好事情。
放下手里还没吃上两口的盒饭，冯乾就出来了。
“何队长！午饭吃了没？要不然咱们一块？”冯乾热情地招呼道。
何队长摆了摆手，说道：“上次我们过来，那也是奉了上头的指示，这实在不是我们想做的。”然后指了指张源的咖啡店，那边一片安静，只有几个行人路过。
冯乾小心地问道：“那是有转圜？”
“不是转圜，你回头和那老板讲一下，让他正常营业吧。回头我还想带着人来喝他们的咖啡呢。”
冯乾傻眼了，这是什么节奏？但还是赶快应道：“成！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不过在给张源打电话之前，他先给钱明亮打了一个：“老板，有个事情，得让您先知道……”
钱明亮听完冯乾的电话，极是郁闷。
这一个个的，闹呢？敢情都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可他确实也没办法，上面神仙打架，哪里会顾及他的感受？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快给张源打电话吧，姿态摆的低一些。”
等到下午的时候，冯乾的电话就打来了。
“张先生，刚刚消防大队来人了，特意通知您的店可以正常营业了。”冯乾打这个电话的时候心中震惊。现在看来，这个小张同学还是很有能量的，不声不响就把事情搞定，自己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自觉地把之前的“小张先生”改成了“张先生”。
关键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谁帮张源说的话。
接到冯乾的电话，张源的心算放到了肚子里：“好了冯经理，我知道了，谢谢。”
这句“谢谢”把冯乾吓到了：“那我就等您重新开业了，好的，那就这样，再见。”
钱明亮这个时候也在打电话，他迫切地想知道张源身后站着的大佬。
但这个事情黄坤就是没有吐口告诉他，这让钱明亮很是诧异。
心思转了转，黄坤把电话拨到了海陵。
“秘书长，有人打招呼了，张源的店解封了。”
李刚大为惊诧：“这小子不是个穷学生么？哪来的关系？”
黄坤苦笑道：“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据说是静海的市委副书记给打的招呼。”
李刚挠头了，这家伙是个什么来头？可既然他有这个能量，为什么不在刚开始的时候就展现出来呢？
“好的，谢谢黄局长啊。”
挂掉电话之后，李刚隐隐觉得这个事情有些问题了。
拿起手机，他打给了自己的妹妹：“让文斌看看张源最近在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变化，结交了哪些人？”
“大哥，怎么了这是？”
李刚没好气地说道：“有人给张源说话了！店铺解封了！”
李茹也很吃惊，这小子还这能折腾：“行，我让文斌看看去。”
挂掉电话之后，李刚又看了一下静海市委副书记何胜昌的名字，觉得还是不解，明明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
但没出两天，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张源的女朋友叫邱雪娜，邱雪娜的舅舅就是何胜昌。
这就好解释了。
对方的级别比自己高，能量也比自己大，没办法。
抓起了电话，李刚又给建康打了过去。
张源没服软，就让袁文斌很不高兴了，但没几天自己老妈又打来了电话，让他别去招惹张源了。
“怎么了妈？咱们家还要怕他？”
李茹却很认真地说道：“还真被你说着了！咱们现在还真惹不起他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又很嫉妒张源，邱雪娜要是自己儿子的女朋友，那不就完美多了？
“那我那几个同学的案底……”
“别想了！还有，妈要告诉你，今年开始，张源就不能再接着挂科了！”
“我……”袁文斌的头开始大了，气也开始不顺。
“行了儿子，妈知道你委屈，但这也没办法。除非他和他女朋友分手，要不咱们就得忍着。”
话是这么说，但李茹觉得，换成自己她也不会舍得和邱雪娜分手的，没这种傻子。
袁文斌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口说道：“妈，是他女朋友搞的鬼？”但又接着说道：“那要是他分手了，所有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电话里传来他妈妈的声音：“你想什么呢？分手？你还真指望这种事情发生？我要是张源，拖也要拖到毕业。”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然后就直接上车，飙到了140。
但张源和几个小伙伴却心情极好，初秋依旧炎热，张源买了冰镇西瓜请大家吃。
汪博和徐涛两个货直接蹲到了树荫下面，一边吃瓜一边看大一的新生军训。
蔡鹏看着也颇为心动，虽然这种行为很欠揍。
看着他也要过去，张磊一把就给拉住了。
“人家俩人估计在准备勾搭大一的学妹，你去干什么？”
一句话就让蔡鹏回来了。
姜卫国嗤笑道：“你瞧瞧那俩人的德性，这是在拉仇恨呢，人家肯定不找这样的。”
果然，烈日下的大一新生都纷纷对那俩人瞪眼，只是两个人脸皮厚，忍了。
张源看着蹲在树荫下欠揍二人组，心情极好。
他的店面已经重新开业，又开始有大笔的流水入账。
但老天仿佛知道张源的心情好，马上又给他送来另一件让他开心的事情。
手机铃声响起，张源拿出来一看，是陈程。
“张老弟，你也歇了一个暑假了，怎么样？有没有新作？”
张源还等着往股市里扔钱呢，陈程简直太上道了！
“有啊陈哥，只是不知道你们看不看得上！”
第八十六章 风动心亦动
听得出张源话语中的得意，陈程笑了：“那张老弟，我们周末就过去吧。”
“行啊陈哥，那咱们周末见。”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看着办公室里的陈玥和陆鸣说道：“别看我了，准备钱去吧。”
陆鸣小心地问道：“陈哥，张源说这次几首歌了没有？”
陈程一拍脑袋：“这个我忘记问了。不过也没关系，有公司兜底，不怕吃不完。我是担心，那小子暑假光顾着玩了，这次你们得有些思想准备，要是能有两首，那当然最好，要是只有一首，那你们怎么分？”
陆鸣和陈玥相互看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的火花。
想了一下，陆鸣先开口了：“只要不是特别适合男生唱的，我就不掺和了。”
陈玥对陆鸣这个表态很满意，但她气量没陆鸣那么大，特别是陆鸣已经从张源手里拿到了两首，她才一首。
“那我就多谢陆哥了。”
陈程一下子就笑了：“行了，别在这说笑了。准备准备，咱们周六一早就出发，按照张源的效率，咱们估计晚上就能回来了。”
陈玥说道：“咱们不是还想和他套套交情的么……陈哥，要不咱们下午过去好了。”
陈程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也行。上次咱们去建康，酒店的花费可是张源付的。这次咱们不能再这样了。要不交情没套着，都被张源用钱给还回来了。”
陈玥马上起身了：“那行陈哥，我这就去安排酒店。”
陆鸣也起身了：“那陈哥，我先去练习了。”
张源迅速吃完西瓜，说道：“我先回宿舍了。你们晒着吧。”
他准备了三首歌，但还得打印一下才行。
用U盘存了一下，张源就到了北门的打印店。
看着纸上的歌词歌曲，店老板很是好奇：“同学你的学音乐的？”
张源厚着脸皮说道：“嗯啊。”
“不错不错。”
拿着打印好的东西，张源就吹着口哨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等邱雪娜，她也下课了，晚上可以一起上自习。
没多久，就看到邱雪娜出来了，一身碎花连衣裙，背着手，仰着脸，嘴唇微翘着朝自己走了过来。
“走吧！”
“心情很好嘛！”邱雪娜把手里拿着的书放到了张源的包里，然后就挎着张源的胳膊往教学楼走去。
张源笑道：“刚刚陈哥打电话来了，周末要过来。”
邱雪娜当然知道陈程是过来干什么的了：“你又写歌了？”
张源说道：“暑假闲的没事，憋了几首出来，到时候给陈哥看看。”
“我要一起去！”
“那肯定带你啊！”
张源和邱雪娜两个慢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去，校园里都是大一新生，满满的军绿色在晃来晃去，张源很享受这种景色。
“哎，朱红丽怎么样了？”
邱雪娜叹了口气，说道：“早去上自习了，不知道在哪个教室。蔡鹏这小子是不错，但朱红丽明显不想接这一茬，他俩啊，没戏！”
张源也不提这一茬了，蔡鹏这小子还真哏。
周六一早，张源就接到了电话，陈程他们会来一起吃晚饭。
“那行，陈哥咱们晚上见。”
听到张源有挂掉电话的意思，陈程连忙说道：“老弟等一下，今晚陈玥也过来。”
这个名字让张源愣了一下：“她也过来啊！只是准备了三首歌，单数，不好分啊。”
陈程却说道：“没事！先一起吃个饭再说嘛。”
“那成！”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对车旁的陆鸣和陈玥说道：“三首歌！先不要争，质量还不知道。咱们到地方先吃饭，其余的事情回来再说。”
陆鸣搓了搓手，三首歌，不少了，自己起码能摊到一首吧？
“陈哥，那咱们走吧！”陆鸣有些迫不及待了。
陈玥也听到了这个数字，三首歌，看来张源没闲着。只是要怎么分啊，她可是贪心得紧，但陆鸣还在旁边，她可吃不下全部。
况且陈程也说了，质量还不知道，万一抢了过来，质量却一般，那不是亏大了。
但这个念头一起，陈玥马上就想起了那首《夜曲》，那是被自己毙掉的，竟然现在还在流行音乐的榜首上坐着，难道她也不懂现在的流行趋势了？
抑制住自己的想法，陈玥也上了车，一行人就往建康驶去。
到了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就到了建康。
“咱们去张源的店里坐坐吧。”
陈程看了看外面，说道：“先订酒店，然后吃饭。你们俩可不能同时出现，动静会很大。”
陈玥抿嘴笑了一下：“那我听陈哥的。”
“好了，下车了。你俩该戴墨镜的戴墨镜，该戴帽子的戴帽子。”
等到下午，陈程就在酒店里给张源打了电话。
“老弟，晚上咱们吃烤全羊，到漠南饭店来啊。”
“好的陈哥，我们现在过去。”
打了个车，张源就带着邱雪娜一起过去了。
到了漠南饭店，就看到陈程竟然在饭店门口等着。
张源下了车就赶紧上前两步握了陈程的手：“还劳陈哥久侯，我这个地主当得不称职啊。”
见到陈程张源可是特别高兴，他今晚可是要抢银行了，陈程就是他眼里的银行。
“小邱，走，咱们一起进去。”陈程热情地招呼着。
到了包间之后，张源就见到了陆鸣，还有另外一个身影，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笔趣阁
邱雪娜见到陈玥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缓了过来。
这些人能特意从沪海赶过来，那都是自己男朋友有本事。
“大家先坐！马上就可以上菜了！”
“陈哥，真是烤全羊啊？”
陈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一整只，咱们是吃不完的，半只而已。”
张源嘿嘿一笑，烤全羊，他上次吃的时候，还是上辈子。
看着金黄色的羊背，张源都有些恍惚了。
“来，喝点什么？”
“喝点蒙古白酒吧，刚好搭。”
陈程就转身对服务员说道：“来一瓶河套王。”
席间倒是很热闹，陈程不断地讲着笑话，张源也很捧场，不时应和几句，但他能看得出来陆鸣和陈玥两个人眼里的期待。
邱雪娜小口地吃着白蘑菇，看着自己的小男友，心中满满的自豪。
边上的陈玥也帮她夹了一筷子的小白菜：“尝尝这个，解腻呢。”
待到饭吃得差不多了，陈程就把酒杯给张源满上，小声说道：“老弟，拿出来吧。”
张源嘿嘿一笑，从包里拿出了三张纸，递给了陈程。
“陈哥你先瞧瞧。”
陈程接过来，草草看来一眼，就递给了身边的陆鸣。
陈玥有些着急，为了照顾邱雪娜，她还特意和邱雪娜坐到了一块，没想到这下子失策了。
看着陆鸣在那看歌，陈玥就很心急了。
邱雪娜看着她的样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橙汁，喝了起来。
那边的陆鸣却很懂事，只扫了一眼就把纸给传了过来。
陈玥接过来，也开始迅速地浏览。
今晚她和陆鸣还有邱雪娜都没有喝酒，只有张源和陈程喝了不少。
陈程虽然还在喝酒，但眼睛和耳朵却在往陈玥和陆鸣那边移动。
陆鸣已经把三张纸都传给陈玥了，陈玥那边在细细地看着。
半晌，陈玥把三张纸都收了起来，对陈程点了点头。
陈程心中大定，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
张源接过来，一看数额，竟然是三十万。
“陈哥，你这……”
陈程按住了张源的手，醉眼迷离地说道：“老弟，哥哥还是占了你的便宜。安心收着便好了。”
陈玥也开口了：“张同学，听说你在学校里还有些麻烦，干脆，我们一起给解决好了。”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还不用你们帮忙，我想自己来。”他还不知道，邱雪娜的舅舅一出马，袁文斌那边就怂了。
陈程看了陈玥一眼，意思很明显，张源不会同意的。
不过张源确实也领情了：“后面要是搞不定，再找你们帮忙。”他的话也不敢说太满了，万一有邱雪娜舅舅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呢？
散场之后，张源也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只是尚能站立。
到了酒店门口几个人便相互告辞。
往前走了一小段，还没有拦到出租车。
张源忽然来了一句：“要不，今晚咱们不回去吧？”
邱雪娜咬着嘴唇，明显开始犹豫了。
张源心头一喜，却见到一辆出租车从边上开了过来，路过他们的时候还刻意减慢了速度。
看着这辆从天而降的出租车，张源很是有些无语。
“走吧，回学校了。”
邱雪娜如释重负，赶忙上前拉开了车门。
另一边的陈程他们也回到了酒店。
陈程喝多了，到了房间就直接躺倒。
另一个房间里，陆鸣和陈玥却还在看张源给的那三首歌。
“怎么分？”
陆鸣也很为难，这三首歌都不错，要是可以的话，他其实也都想要。但他也没想到陈玥能真的吃个回头草。
看得出来陆鸣的为难，但陈玥并不打算退让。
“你先挑一首吧，后面两首就给我了吧，怎么样，陆哥？”
这声陆哥一出口，陆鸣就知道了陈玥的决心。
第八十七章 一事顺事事顺
陆鸣把手伸向了《千里之外》，说道：“那陈玥姐，我就拿这个了。”他自忖能量比不过陈玥，硬争的话，不但歌到最后很可能没有了，还要结下一个不小的梁子。
陈玥点点头，说道：“成！陆哥，我欠你一人情。”
两个人分完之后，便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陈程见到这两个人眼睛里明显都有些红血丝，显然，这俩人晚上没睡好。
“走吧，咱们回去见老总去了。”
张源也没闲着，趁着有空去银行把支票兑换了。
周末的时候只有总行开门，人也不少，张源老老实实地排了队，但轮到他的时候柜台后面的小姐姐明显愣了一下。
这个数额有点大啊，但幸好张源还是要存在银行里的。
算上上次，这是张源第二次兑取大额支票了。
“先生，您也算VIP客户了，下回来可以提前预约的，不用再排队了。”
柜台后面的小姐姐声音很甜美，看着张源的眼神也满是柔光。
“哦……谢谢，我不太懂。”
看着张源还略显稚嫩的面庞，柜台后面的小姐姐笑道：“下回来直接去非现金窗口，别在这傻乎乎的排队了。”
三十万很多了，张源打算在周一开盘的时候就全扔进股市里去，这些钱对他来说相当于全是捡来的，他上辈子可从来没经受过这么多钱。
“要是能再多一点就好了。”现在的张源很是贪心，从市区回来的时候，他也没忘了给邱雪娜带一个小蛋糕。
路过一家茅台专卖店的时候，张源决定十一的时候买两瓶带过去。
回去之后，张源就接到了李蕾的电话。
“喂，张源，刚才冯金水老师来了通知，让你下周一晚上去补考。”
“知道了。”
张源没多想，只当是大家认认真真走个流程，然后接着挂科，就这么简单，一瞬间他都有点不想去了。
重修挂科，还要再补考，万一接着挂科呢？那还要再重修？实在是浪费时间。
张源打算好了，这次补考不过之后，他就先不重修了，等到大四再说。
邱雪娜吃着张源带来的小蛋糕，满眼柔情蜜意，但嘴上却还是说道：“都被你喂胖了！”
张源伸手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胖了好，胖了没人和我抢你了。”
等到了周一的时候，张源先在电脑上操作买入了三十万块钱的沪东重机，现在牛市的迹象很明显了，这个味道很像他经历过的15年的那次牛市。
只是这次他知道牛市的顶点，会及时抽身止损。
“要打新股了？”张源看着页面上的通知，觉得有必要掺和一下。
而且按照经验，之前每次打新股的时候，股价都会小范围的下跌一下，提前抽出来也可以避免损失，再等个一两天买进的时候，相当于平白赚了几个点。
这样操作个几次，赚取的利润会让人疯狂，张源都觉得这是一个极大的便宜，不能不占。
待到下午上完课，张源就等着晚上的补考了。
冯金水得到了石林川的通知，这次不让张源挂科了。
他觉得很奇怪，特意多问了一句：“石院长，这是为什么？”
石林川嘴角抽动了几下，说道：“这小子攀上高枝了，咱们惹不起了。”
冯金水心中微动，有些轻松又有些遗憾，但总归是不用再为难了。
待到晚上的时候，张源一个人出现在了教室里，邱雪娜在隔壁教室上自习等他。
现在的邱雪娜简直是一身轻松，每日里都在看英语准备考雅思。
老爸邱东海的话时时响在耳旁：“爱情是需要考验的。”
她有时候会很纠结，但又觉得自己老爸说的很在理——邱东海明确表示不会干涉她的选择，但要求她一定要出国读书，不能为了爱情就放弃自己的前途。
但她哪里能有老爸精明呢，她可是一个没出学校的大学生，即便家里条件好，她现在能享受的也就是比其他女生每个月多一些的零花钱，长期的自律让她养成了很好的习惯。但也是这种习惯束缚了她的阅历，邱东海信奉一句至理名言：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人心。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爱情，你想去考研爱情，那么你就要同时接受爱情的考验；爱情是坚强的，它会给双方带来无穷的力量；但爱情又是脆弱的，它会在双方的压力之下破碎，并且再也无法复原。
美国至少三年的时间，邱东海觉得足够了。这不需要他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情，时间会给出答案。
坐下之后，冯金水就把卷子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张源一看，很面熟，仿佛是做过的。
冯金水面无表情，而是坐到一边去玩起了手机。
张源刷刷刷地把卷子写完，交了过去。
冯金水点点头，收起卷子就起身离开了。
到了隔壁，张源看到邱雪娜还在和雅思较劲，就没有打扰，而是先去南门买了奶茶。
路上却见到蔡鹏拎着两杯奶茶，满脸不高兴地往回走。
“咋了哥们，让人煮了？”
蔡鹏把奶茶往张源手里一塞，说道：“帮哥们喝了吧，现在哥们没胃口。”
张源一下子就懂了，这家伙的奶茶没送出去。
但这话不能说出来，太打击人了，还是装作什么都看不懂的比较好。
“哟呵哟呵！不错不错，哥们省钱了！拜了拜！”
“你不是补考了去了么？”蔡鹏却从后面追了上来，和张源并排。
张源苦笑，这小子还真行，自己不去拆穿他，他倒没这个意识。不过也没什么，今晚他补考大家都知道。
“估计还是不过吧，不过就不过，老子不重修了，大四再说。”
“也好，省下来时间做什么不好？就算去发个呆也比耗在那边强。”
张源也是这么想的。
见着张源要去教学楼，蔡鹏说道：“我先回宿舍了。”
然后就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去了，那落寞的身影让张源都觉得心里有些揪得慌。
回到邱雪娜上自习的教室，张源没有提这个事情。
男女之事，还得你情我愿才行，剃头挑子一头热，除了感动自己就是道德绑架了，他可不能去绑架人家朱红丽。
“考得怎么样？”邱雪娜喝了一口奶茶，发现是抹茶味的，就举起来看了看，果然是！
思路客
看着邱雪娜的小动作，张源说道：“打劫来的，将就喝一下。考得一般般，反正都过不了，下回不补考了，大四见吧。”
“也行。”
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李蕾就带来了一个震惊全班的消息。
“张源，你统计学补考95分！”
握草！班级里一下子出现了短暂的安静，这个高分绝对是统计学历史上的最高分了。
张源也没反应过来：“你再说一遍？没挂科？”
李蕾也很奇怪，但同时也为张源感到高兴：“没挂科！我还在电话里问了冯老师，冯老师语气不太好。”
马雯雯一下子就笑了：“你想想能好么？哈哈哈哈！”然后忽然又不笑了：“张源，你走了谁的路子，那么厉害呢？”
张源也一脸懵逼：“我也不知道啊。”但心里隐隐觉得是邱雪娜那边，只是怎么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
但这终归是好事，总比一直挂来得强吧？
这段插曲过去之后，女生那边又开始了其他的讨论。
据说罗雪娟要和关宏一起回姑苏过十一，现在女生们都在围着她。
关宏这边倒很稳，但男生们却也很羡慕，谁不想把女朋友带回去呢？
张源也想，但他这次要和邱雪娜去静海。
眼看着十一将近，他得去买点东西了。
不过在下课之后，陈程的电话就打来了。
“老弟，稳住，别慌！陈哥没什么事情，但对你来说却是个好事。”
“什么好事？”张源有些疑惑。
陈程笑道：“你那三首歌，我们南总还有其他的音乐总监都看了。”然后嘴巴咂巴了一下，说道：“自愧不如啊！南总说了，这次不能占你的便宜，得按照市价来才行。你要是心疼哥哥，就把银行账号发给我，要不然，老板让我再跑一趟建康给你把钱送过去。”
这是什么节奏？张源不太懂。明明都成交了，怎么还能找补呢？还主动给钱？
他不知道，这也是南方的一个策略。
这三首歌是真心不错，南方觉得就远超十万这个价位。更何况张源的名字马上就要在圈里面流传开来了，自己先把加码提上去，以后看谁能挖的动！
所以，他决定采取第二次付钱这个策略，让张源知道自己的价值。
这是一步示之以诚的好棋，是别人无法破解的阳谋。
“陈哥，你这一下子，搞得我不会了。”
陈程开始叫苦了：“老弟，你就心疼你陈哥一回行不？你大侄子还一直念叨，说我好几个周末不见人影了，你嫂子也是一样，再这样下去，你陈哥的家庭和睦就得不到保证了，你能安心啊？”
“那陈哥，我想问一下，这次你们补我多少钱？”
陈程笑道：“不多，再贴补你三十万。”
张源傻了：“这也太多了吧？”
陈程却很是诚挚：“老弟，这才是你的价值！当然了，你要是写了一个四不像的歌，那就别想拿这么多了。实在是这三首歌太好，把几个总监都镇住了。”
这话张源倒是信，毕竟是周天王写出来的，说是传世之作也不夸张。
“行，陈哥，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了。”
第八十八章 差距
张源把银行账号发了过去，不到十分钟，就收到了短信通知。
“还真给啊！还这么快！”张源由衷感慨，这边还真是大方。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玥吃亏了。
陆鸣拿走了《千里之外》，她手里就两首歌了。
但几个音乐总监看完之后，觉得陈玥唱两首太多了，只肯给她留一首，另一首歌被给了公司的另一个签约歌手吴轩。
相比较陆鸣和陈玥，吴轩的名气就要大上许多了。
而且吴轩一伸手，就把《青花瓷》给拿走了。虽然他主动补贴了二十万给陈玥，但陈玥却依旧恨得牙痒痒。
“去建康的时候不见你，老娘都低三下四给人家小女友夹菜了，你倒好，直接吃现成！”
但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一旦被老总知道，她也捞不到好。
吴轩不但抢了《青花瓷》，还很想拿走《千里之外》。
但陈程出面了：“吴老师，陆鸣和张源的关系极好，您看看，是不是把这个歌给陆鸣留下？”
陆鸣很感激陈程的出面，但陈程的确有自己的想法：《夜曲》还在呢，他和张源都在等《夜曲》获奖的那一刻。
这个时候他就是要挺一下陆鸣，等到陆鸣真的获奖了，那就可以和吴轩平起平坐了，那个时候，陆鸣就会想起来，是自己帮他说了话。
果然，张源的名号也让吴轩不得不熄了这个小心思，万一陆鸣一首歌都没拿到，张源极有可能会对自己有极大的成见，那自己以后想从那边拿到歌曲就很难了。
“我就开个玩笑，不至于！”吴轩打了个哈哈，把事情揭过去了。
张源迅速把钱扔到了股市里，没有半点犹豫。
在十一到来之前，他躲过了新股申购阶段的大盘下跌，成功赚取了超过三个点的利润。
在校园里漫步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是极好。
邱雪娜挽着他的胳膊，鞋子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十一就和我回去啊，我让家里人见见你。”
张源有些担心：“你家里人是什么态度啊？”
邱雪娜也有点底气不足，但随即就开始振奋起来：“你想想你女儿带男朋友回家你是个什么态度就能知道了。我这颗大白菜被你这头猪拱了，我爸估计正伤心呢。”
张源乐了：“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现。现在，我要去市区买礼物去，你去不去？”
“我当然要去了！”
两个人到了市区，张源买了两瓶茅台酒，两条软中华——这是给邱东海的；又买了一盒冬虫夏草，一盒阿胶——这是给何萍的。
他的认知水平也就到这里了，这是他想象中的上限。
邱雪娜没有阻止张源花钱，而是美滋滋地看着，这是张源对她的重视，况且她知道张源手里也有钱。
“我的生日礼物呢？”邱雪娜上前挎住张源的胳膊，嘟着嘴问道。
张源亲了她一下，说道：“给你买个娃娃吧……”
邱雪娜一下子就把手放在了张源的腰上，捏住了一团软肉，顺时针拧了起来。
“哎哟，疼疼疼疼疼……”张源连忙躲开，笑道：“送你一瓶香水吧。”
邱雪娜冷哼一声，勉强同意了。
张源有些遗憾，因为邱雪娜平时不怎么化妆，要不还可以送口红。对他这种大直男来说，送女生礼物这个事情简直就是要了他的老命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到了化妆品专柜那边，张源就挑贵的香水买了一瓶，邱雪娜直噘嘴：“一点惊喜也没有。”
张源嘴欠道：“我就说送个娃娃吧……”然后腰上就又是一阵疼。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回了学校，就等着十一回静海了。
在宿舍躺着的时候，吴雪的短信进来了：“十一回家？”
张源回了一条：“去静海！”
“重色轻友！”
张源大乐，和她吴雪一块回林城，好像也是“重色轻友”吧。
钱瑜也打来电话询问张源十一的安排，张源也回了去静海。
不同于吴雪，自己老妈就高兴了许多：“儿子，回头把你女朋友带来给妈瞧瞧！”
钱瑜也不想攀比什么，只是单纯地为自己儿子高兴。
待到了十一这一天，大家都纷纷背起行囊往火车站赶去，张源也和邱雪娜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地走了。
看着张源的背影，徐涛直摇头：“玩了，鹏子，咱俩算完了！”
汪博在昨晚就翘了，所以现在徐涛只有蔡鹏这一个“难兄难弟”了。
蔡鹏却信心满满：“涛哥，说不定将来就你一个光棍了。”
“你……成了？”
蔡鹏又瘪了：“还没……”
“那不就结了！晚上哥哥去买点凉菜，咱俩喝几瓶！”
上了火车之后，邱雪娜明显感觉到了张源的紧张。
握住了自己小男友的手，邱雪娜说道：“没事的。淡定，你就做一个孔雀，到时候就直接开屏，把我家里人都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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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却还是觉得有些心慌。
到了静海之后，张源拎着东西出来了。
“咱们打车吧。”
邱雪娜抿了抿嘴，心里很不高兴。自己爸妈竟然都没有出现，也不说找个人来接一下，这个下马威真是够可以的。
但看了看边上的张源，这个大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傻就傻吧，能过关就好。
两个人上了出租车，邱雪娜说道：“师傅，去建博花园。”
开车的司机一脚油门，张源就感觉到了推背感。
拐了几个弯之后，张源就看到了一处很精致的别墅区。
“不会是这里吧……”张源现在纵然手里有了几个钱，但还是感觉到了压力。
但司机偏偏就停在了这里：“到了！”
张源掏出钱包付了钱，然后和邱雪娜进了小区。
小区门口的保安看着很靠谱，邱雪娜还要刷卡进入。
张源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去了，看着邱雪娜的背影，张源始终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怎么就穿得那么低调？
到了一幢别墅门口，邱雪娜就喊道：“爸妈，我回来了。”然后就拉过张源，开心地说道：“这是我男朋友，张源。”
张源拎着东西，倒还不至于手足无措，听到邱雪娜的话之后就赶忙说道：“叔叔好，阿姨好。”
邱东海放下手里的报纸，招呼道：“张源来了啊，快里面坐。”
何萍终于也露出了一个笑脸：“路上累了吧？等会咱们就吃饭。”
张源傻笑着说道：“不累。”
邱雪娜终于放心了，自己爸妈不至于再来第二次下马威了。
不过她却发现，自己爸妈对张源带来的东西没啥反应。
是的，张源带来的东西在自家看来是一般，但也不至于没什么反应啊。
邱雪娜连忙说道：“张源，把东西放在门后面吧。”
张源还是没反应过来，赶紧把东西放下，然后就感觉到了局促。
邱雪娜拉过张源，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对自己爸妈说道：“爸，妈，你们看，张源不错吧？”
邱东海哪里还看不出来自己闺女小心思，就咳嗽了一声，对自己的女儿说道：“还不错。”
何萍终于也反应过来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闺女就真的要跑了。
“小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这句话一出来，邱雪娜终于放心了，对话可算上正轨了。
张源老实地说道：“我爸妈都是高中老师。”
邱东海点头道：“挺好的。从你身上，能看得出来，你爸妈把你教育得很好。”
邱雪娜心里却在想，好是好，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何萍也起身说道：“我去厨房先去看看。娜娜，你把张源带来的东西收起来，老放在门后算什么事？”
邱雪娜便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对张源说道：“你不是会下围棋么？陪我爸杀两盘。”
邱东海也笑了：“行！”
下棋的时候倒是让张源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找不到话题，不知道说什么，幸好下围棋也不用说话。
一盘棋结束，就到了晚饭时间。
何萍在餐厅那边喊道：“你们停了吧，咱们吃饭。”
饭桌上，张源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邱雪娜还能讲些学校的见闻，拉着张源一起互动。
至于张源开店写歌写书的事情，她还没有提，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种大炸弹，当然要在最后提出来了。
吃完饭，何萍就说道：“三号是娜娜的生日了，到时候她舅舅舅妈也会过来一起。”
张源当然知道邱雪娜的舅舅是何方神圣了，但这场面他只在小说里见过，自己亲身经历还真拿不准。
何萍接着说道：“张源啊，楼上给你准备了房间，等下让娜娜带你过去。”她是不可能让张源和自己闺女住一间房间的，哪怕是自家嫂子给闺女介绍的男朋友也不行。
晚上不到十点，各人就开始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源趴在窗户上看着这个小区，异常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秋虫儿的叫声，愈发显得静谧。
“差距真大啊！”张源在黑暗的房间里感慨着，外面的月光洒进来，他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匹配上这种生活才行。这种巨大的差距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实在不够，如果自己是邱东海，估计要说自己的闺女瞎眼了。
第八十九章 还是有个但是
邱东海确实有这种想法，只是他的涵养尚在，表达的方式也会比较委婉。
现在女儿是回家过生日的，他不能扫兴。
明年暑假女儿就要去美国了，再想见到估计就得几年后，这个时候他不想惹女儿不开心。
更何况，他也有自信，让女儿出去多走走看看，接触一下江海大学之外的世界，那张源这种就不够看了。
但何萍明显就有些不顺气了，她推了推自己的老公：“喂，今儿下围棋的时候，你就没提点那小子一二？”
“提点什么？”邱东海懒洋洋地说道：“咱们闺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多此一举？我告诉你，别节外生枝，按部就班地往前走就可以了。”
何萍还是心里不顺，她总觉得张源这种穷学生配不上自己的宝贝闺女。
忽然她从床上起身，穿着拖鞋出去了。
“你干什么？”
何萍说道：“我去看看闺女在干什么。”
“操这份心！”
不多时，何萍就回来了，邱东海揶揄道：“白去一趟，对吧？”
何萍却放心多了：“白去就白去。”
然后躺在邱东海旁边，忽然转过身来说道：“不行，我估计忍不住会点那小子一下。”
邱东海又翻了一页书，懒洋洋地说道：“你要是不怕闺女造反，你尽管去。”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起来了，在别人家里他还不好意思睡懒觉。
不过起床之后，发现邱东海也起来了，正在别墅的院子里打太极。
张源又哑巴了。
邱东海看到张源那局促的样子，不由得大乐，这像极了他当年上何家提亲的样子。
但像归像，他不敢赌张源有自己这样的本事，所以还是要狠下心来把女儿送出去。
“小张一般做什么运动啊？”
张源连忙说道：“晚上会跑跑步。”
“挺好的。”邱东海点点头，这是一个常规的运动。
眼看又要冷场，张源终于开口了：“叔叔您练太极多久了？”
邱东海眼睛里浮现一抹追忆，几个呼吸之后才说道：“大概五年了吧。”
“心静手稳，无往而不利。”
邱东海笑道：“这话有点意思。”
两个人的对话打开了，那后面就有的聊了。
邱雪娜和妈妈何萍一出来，就看到外面的两个男人聊得正好。
对于这个场面，邱雪娜是很高兴的，可何萍就很郁闷了，自己的老公心也太大了吧？
但有了昨晚邱东海打的预防针，她倒也没甩脸子，而是安静地去准备了早餐。
吃完早饭，邱雪娜就说道：“我带着张源出去走走去。”
何萍很不想同意，这么一出去走，肯定会有很多人知道的，但她又无法把这两个小年轻拘在家里不出门。
“行，那早去早回，别走得太远。”
“知道了！”
和邱雪娜出去之后，张源才算松了一口气。
“有那么紧张么？”
张源展开手掌，发现里面亮晶晶的，都是汗液。
“你别说，是真的紧张，我生怕你爸妈不喜欢我。”
邱雪娜扶着张源的肩膀踩在马路牙子上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那你就表现出来你优秀的那一面，折服我爸妈。”
张源苦笑道：“可拉倒吧。昨儿下围棋，已经被你爸给屠龙了。”
邱雪娜大笑，从马路牙子上跌了下来。
“我爸的棋艺那是相当高超的，让你三个子不成问题。”
两个人跑到市区溜达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临睡前刷牙的时候，邱雪娜趴着门框说道：“明天我舅舅舅妈也会来。”
听到这话，张源就说道：“那我得谢谢舅舅了。”
等到三号的上午，邱家的气氛就开始不一样了，张源见到邱雪娜就像一个公主一样，理直气壮地对父母提出各种要求。
午饭之后，就有人过来了。
邱雪娜介绍道：“这是我二叔家的小弟，邱巍，今年高二。”
小伙子难得借着自己堂姐过生日的由头出来放风，见到张源也很是好奇。
“我听我姐说，你和她一个学校？”
张源点点头：“要不怎么能认识你姐呢？”
邱巍很羡慕，江海大学对他来说有些遥远了，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他能上一本线就很好了，也就是说，他和张源还有邱雪娜之间的差距，大概在一百分。
对于学霸，他还是有着天然的敬畏的。
“我也好想去江海大学啊！”
张源和邱雪娜相视一笑，就对邱巍说道：“高考加油啊！”
“这顿饭忽然不香了。”邱巍摇摇头，有点生无可恋，不远的前方，他仿佛能看见在饭桌上自己老爸老妈拿张源和邱雪娜来给自己做榜样的训话场景。
外面又进来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儿。
邱雪娜说道：“这是舅舅家的表嫂。”然后就上前抓过小女孩儿：“萱萱又长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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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人看到张源，只是点头致意了一下，并没有搭话的意思。
张源也冲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和邱巍聊了起来。
高中的生活也是美好的，虽然过得太过“充实”了，况且静海一直都是江海的高考标杆，这里的高中生比其他地区更加辛苦。
也幸好有邱巍在，张源不至于太无聊。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家里就聚了不少人。
邱雪娜的舅舅没有出现，据说去开会了。
但她的舅妈出现了，表哥何振伟也出现了。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但张源却有着很奇怪的感觉——他一直游离在这个体系之外，能说得上话的就两个半人，邱雪娜和邱巍，再加上小不点萱萱，小姑娘走路还有些蹒跚，扎着两个羊角辫，白净可爱，但她也很喜欢张源，小孩子的感觉往往都很直接，她知道这个人愿意对自己好。
而且感谢的话他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说出口——太煞风景。
不过中间休息的时候，几个男人都去了外面抽烟，张源虽然不会，却也被邱雪娜的表哥叫了出去。
看着里面的热闹，何振伟开口了：“小张，你人不错。”
张源笑了笑，心中却想道，下一个词不会是“但是”吧。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何振伟喷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但是吧，我们觉得你还差点意思。你知道我的意思吧？”他还是看好自己老妈给表妹介绍的人选，不管从哪方便看都可以吊打张源。
看了看邱东海的脸色，仿佛一点都不意外何振伟说出这种话来，他正和自己的弟弟在旁边聊其他，看来几个人都是沟通过了才找了自己出去。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张源也开口了：“我爸妈都只是普通教师，爸妈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不到三千块，家里的住房还是学校分配的。和这里一比，确实是差距极大。”
何振伟看着张源，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自己希望的神色，那个小男生接着说道：“我现在最大的资本，就是考入了江海大学。想必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听着名头不错，但说实话，我觉得对于你们来说，这个名号其实不重要。”
“接着说下去。”何振伟又吐了一个烟圈，这个动作很轻狂，如果不是邱雪娜的缘故，张源不会耐着性子待着了。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欠人家一个极大的人情，也不能如此任性，该忍的时候还是得忍的。
“娜娜也和我说了，她明年要去美国。”张源的思路打开了，何振伟刚刚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他们在走一个舒缓的路线逼邱雪娜和自己分手，时间和异地就是最好的手段。
听到张源嘴里说出“娜娜”两个字，何振伟的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他不想让自己表妹跟着这个小子，实在是个拖后腿的角色。
“我不能阻止娜娜的留学，那样太自私了。”
听到这句话，何振伟的脸上终于好看了一些，这个小子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这样其实挺好。对外面说，你们也只是败给了时间和距离。”
张源却摇头道：“我觉得倒不会。”
何振伟笑了，年轻人经历的少，对爱情的信心太盲目。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如何？”
“可以！”张源的目光开始坚定，他有着十几年的先知，而且牛市马上就要到来，他不信自己不能翻身让眼前的几个人刮目相看。
何振伟点点头，说道：“你比一般的人要强上许多了。换成另一个人，听到刚刚我的那番话，估计已经开始暴走，甚至恼羞成怒了，你倒是淡然。”
张源说道：“那是因为我有信心。”
“有信心留住我表妹？”
张源笑了：“我是有信心给她更好的生活。”
何振伟很是不解：“江海大学的学生就这么自信么？”
“起码我是这么自信。”
邱雪娜从屋子里面跳了出来，满脸的兴奋：“你们在外面聊什么呢？还抽烟！别把张源带坏了！”
张源笑道：“男人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比如政治，历史，体育什么的。对吧表哥，你喜欢哪支队？”
何振伟对张源的反应有一些意外有有一些坦然还夹杂着一些欣赏：“我喜欢曼联。”
张源回头对邱雪娜说道：“你知道的，我喜欢利物浦。”
第九十章 再见来不及握手
张源感谢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已经不适合再说这些了。
邱家和何家是比较强，但这不意味着自己一定要上赶着表达自己的态度，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可以了。而且对面那两个人很明显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却不往那边扯。
在生日过完之后，张源和邱雪娜留到六号的时候就回了建康。
这几天张源很奇怪，自己竟然一点压力都没有，仿佛美好的生活就在前面，自己径直走过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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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份淡定被邱东海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他不知道这小子哪来的底气。
待到销假的第一天，也就是八号的时候，杨树再次打来了电话。
“老弟啊，是真涨不上去了，只能到12%了！”
张源心里叹了口气，现在他也不打算死扛了，他急需变现，大牛市在等着他呢。就算真的谈到了14%，那又怎么样？拖的时间太久了，早就把那点利润给耽误没了。
“行吧，杨老师，那咱们就12%吧。”
杨树简直不敢相信张源的话，就这么答应了？这小子不死扛了？
但他得赶紧把这个事情给落实了：“那行，老弟，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啊！我明天就去建康找你！”
打完电话之后，杨树还是不敢相信，竟然就这么谈下来了？
王硕也有些意外：“真谈下来了？”
杨树点点头。
“那行，明儿就去找他，咱们可别再拖了。”
但心里还是不美，自己到底没占得了张源的便宜。
九号上午的时候，张源就在教学楼下面见到了杨树。
一行人到了花园里的凉亭里，这边几乎没人，还比较安静。
杨树从皮包里把合同拿了出来，张源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遍。
这是实体书的抽成合同，张源仔细看了，没有其他影视游戏方面的事情。
确认再三无误之后，张源方才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式两份，杨树把网站的那份合同收起来，说道：“老弟，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得赶紧回沪海去，得和出版社联系了，那边也催得紧，老弟你就等着收钱吧。”
杨树风风火火地走了，他也不敢耽误时间。
张源没想到这个杨老师的动作会这么快，或者说《诛仙》的威力会这么大，在十月底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来自网站一百万的转账。
秋天是凉意满满的，张源已经可以听到陆鸣的《秋天不回来》在校门外传唱了，很自然的流行了起来。
这一百万他也同样扔进了股市，全部入手了沪东重机，这是他将来面对邱家的底气所在。
这个学期开了计算机课，张源开始学一些编程了。
上辈子他都在做电子相关，编程一直被刻意忽略，但后来才知道，做个码农还是很能赚钱的，当然也很辛苦了，但艺多不压身嘛，自己将来要做什么，他还真没决定好。
但他现在，只是想做一个尝试，倒不是说他一定会做码农，但多知道点东西总不是坏事吧？
而且现在没有挂科的顾虑，张源在学习上的劲头就更大了。
十月底的时候，《诛仙》完结了，不出意外，迎来了一片骂声。
这是应有之意，张源没有改动它的结尾——历史的车轮果然强大，《诛仙》的结尾被诟病简直成了必然的趋势。
杨树对于张源突然间的结尾也感到很意外，但有些作者就是这样，写着写着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老弟什么时候开下一本书啊？”
看到杨树发来的消息，张源笑了笑，回了一条：“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吧。”每天码字也很辛苦，但幸好有钱赚，要不张源早就大撒把了。
杨树劝道：“老弟，趁着你的热度正高，赶紧出新书，要不过段时间，读者可能就把你忘了。”
张源回了一句：“那行，我正好有本新书，回头发给杨老师看看。”
杨树没有看懂，张源不想和他们再合作了，而是想改换另一家小说网站。
两方的合作绝对不能算是很和谐，刚开始的合同那张源是不能去挑刺的，对所有的作者都一样。但后面的版权，对方的吃相就开始难看了，这是张源打退堂鼓的主要原因。
张源的这本新书就是《凡人修仙传》。
按照历史的规律，凡人的开头不被看好，迟迟没能签约。
张源就是要用这个开篇去打杨树和王硕的脸。
看到张源的信息，杨树连忙回道：“那先把开篇和大纲发给我看一下。”
张源回了一句：“杨老师，我写书，从来没有大纲……”他能有大纲么？都是抄来的，当然不需要大纲了。
杨树顿了一下，又回道：“那也行，先把开篇给我吧。”
“开篇写了快十万字了，那我先发给杨老师看看。”
十万字不少了，很能看出一些端倪，许多编辑都可以从开篇中看出很多东西，但《凡人》不属于这一类。
等到张源把开篇的十万字发了过去之后，杨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
要是按照这种路数来的话，张源就要扑街了。
等了两天，杨树就给了张源回话。
“老弟，你的这篇小说吧，让我很纠结。说他白吧，又不白，但它确实又差了点意思。”
“能签多少钱的稿费？”
杨树看着张源回来的信息，直接摇头，这种书他连个保底都给不了。
但他也不傻，张源不是菜鸟写手了，连版税都收了一波，这种拒签的事情得老板发话才行。
“我们讨论一下，小张你再等一等。”
杨树也没想到张源直接问了稿费的事情，他原本想让张源再修改修改的，但看来那小子没这个心思了。
想了又想，杨树把张源的开篇用邮件发给了王硕，又带上了一些其他的资深同事。
“老板，蜗牛的新书，您看看能给个什么价位？”
王硕很感兴趣地点开了，但随即就眉头皱起。
这个也太扯了，只比地摊上卖的《故事会》好一丢丢，这种套路的小说，外面书屋里的小说一抓一大把。是他张源飘了还是飘了？敢拿这种东西出来骗钱了？
“让他改，这种东西不能签。”
“要是那小子不听劝硬发呢？”
很有这种可能，按照自古以来文人相轻的毛病，王硕觉得张源干得出来这种事。
“那就不签了，晾着他！”
回完杨树的邮件之后，王硕鼻子里直出粗气，这个张源太自以为是了，不要以为一本书写的好了，后面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更何况双方在版权事情上的合作并不开心，王硕有心给张源点颜色瞧瞧。
你不是想发书么？老子晾着你，让你知道知道大小王。
不出所料，张源等来了杨树的拒绝。
“老弟啊，你这个开篇没太多的亮点，得大改才行。”
张源看着电脑里的信息，心中大乐，果然不出所料，给你们机会你们都不中用。
“杨老师，我不改了，就这样了。十万字呢，我的心血，不能就这么扔了。”
十万字不少了，按照之前的价码，张源的一个字几乎可以值一块钱了。
所以见到张源拒绝妥协，杨树表示理解，但不接受。
“老弟啊，这样真签不了的！”
张源很诚恳地说道：“那我先发吧，发出来看看读者的反应怎么样，如何？”
“你就不再改改了？老弟，我劝你再琢磨琢磨。”
这句话倒是蛮真诚的，张源信，但他不会改了。
果然，第二天王硕一上班的时候，就见到杨树过来了：“老板，张源强开了新书。”
王硕一下子就笑了：“年少轻狂不自知！晾着他！”
杨树看着张源一下子就发了将近两万字，心道后面这小子估计在写存稿，准备细水长流了。
网站里张源已经开始申请签约了，杨树犹豫了再犹豫，点了拒绝。
张源下午下课回去之后，打开电脑，点开网站，看到了自己被拒签的消息。
这也没什么，他在随后的几天，又上传了三万字，然后再一次申请了签约。
杨树看着张源的动作，感觉很奇怪，这小子还真哏啊！但这种书说实话，是真心不能签约的，所以他只能给拒掉。
第二次被拒掉之后，张源就换了一个网站，同样的开篇，一个字都没有更改，哗啦啦上传了几万字。但同样的，也没有通过。
捏着下巴，张源暗暗想道，看来前人的道路自己注定要接着再走一遍了。
不过张源没想到，自己改换网站的消息已经在网上流传开来了。
很简单，两边的网站都有张源的小说，而且新换的这一家更新日期明显更晚，属于后来的。
新网站的编辑也终于发现了，原来不是有人借马甲写书，真的是那个“蜗牛”啊。
见到这个名字，编辑很是纠结，终于在张源申请第二次签约的时候给通过了。
原因很简单，他们网站需要这种有名气的写手，虽然这本书看着质量一般，但只要不是太差，就能对读者交待了，而且只是签约而已，又没有上架。除了给张源全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付出了——这就相当于对待一般写手的态度。
杨树却很震惊，他也看到了网上的消息，就连忙去找了王硕。
“老板，张源去别的网站了。”
第九十一章 英语
听到杨树的话，王硕有些意外：“真走了？”
“他已经在别的网站上发小说了，这小子真没改！”
王硕往椅子背上一靠，思索半晌才说道：“走就走吧，就他那一本，在咱们这发和在其他家发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扑街的命。”
“那以后咱们这边可就少了一个大神级别的作者了……”
王硕毫不在意：“少就少了！没有他张源还有其他人，你觉得咱们网站缺他这么一号人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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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大实话，地球离开谁都照样转。
事情就此揭过，蜗牛从此成为历史了。
十一月的张源甚是轻松，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事情。
唯一的不同就是之前理学院的魏阳还会偶尔给他发信息，话里话外颇有些想让他去理学院的意思。
可张源知道这小子只是嘴巴上过过瘾而已，他去理学院？这不可能，没见过哪个学生有这么大的能量的。
在周二的英语课上，之前的张琳老师忽然不见了，张老师脾气很好，每次来上课的时候都会提前到，会和这群学生聊一会天，还经常会给他们放个电影来偷懒。
眼看着都临近上课了，张老师还没有出现，马雯雯猜测道：“估计是生了……就不知道是男孩女孩。”
对于这个观点，班里的同学都是赞同的，张老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虽然这群小年轻都算过日子，但估计也差不多了。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就见到了门口一直站着的一个女生进来了。
马雯雯嘴快：“这位同学你好，我们要上课了。”
女生很漂亮，黑长直的头发，苗条的身材，鹅蛋脸，搭着一副无框眼镜，看着有些学姐的样子。
“谢谢，我是来教课的。”
马雯雯马上就趴在了桌子上不说话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静雅，是你们这个学期的英语代课老师。你们张老师去生孩子了，在她回来之前，你们班的英语课由我来教授。”
男生们集体发出了一声惊叹：“哇！”
这个林老师真心漂亮，是他们口中“别人班的老师”，比如之前数学系的那个教线性代数的老师。
徐涛喃喃地说道：“哥哥我最喜欢上英语课了。”
汪博给了他一肘子，让他赶紧闭嘴，但张源看得出来，这群猪哥都是一样的想法。
一节课之后，后面的丁伟就开口了：“看住了，可不能让别的班来咱们这边蹭课。”
英语不比其他专业课，很好蹭。
听到丁伟的话，马雯雯也乐了，然后就自来熟地问林静雅道：“林老师，你看着很年轻啊。”
林静雅笑道：“我本科毕业之后就留校了，比你们也大不了几岁，所以当然年轻了。”
马雯雯惊呼：“本科也能留校么？”
林静雅更加开心了：“我是最后一个！而且现在我也在读本校的研究生了。你说本科还有机会么？”
马雯雯一脸苦瓜样：“我还以为真的有机会呢。”
“当然了，你要是真的很优秀，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是不能说死的，谁知道后面会有什么妖孽级别的学生出现呢？而且留校当老师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胜在稳定，很是有一波人想留校做学问的。
不过林静雅对马雯雯最大的好感还是刚开始的那一句：“同学你好，我们要上课了。”
英语课结束之后，许多男同学都围住了马雯雯。
马雯雯眼睛眨巴眨巴，很苦恼地说道：“我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可也得容哀家点时间啊？对不？”
刘菲菲在边上挺了挺胸，又缩了回去，到底是林老师更胜一筹。
李蕾已经在大声说话了：“刚刚林老师都说了，今年咱们班的人都要过六级！”然后看了看张源和汪博，这俩人这次都没有报六级，都是上次的处分给闹的。
四级的话，已经没有人没过了，而且林静雅也不相信还有人没过，所以直接把目标定在了六级。
美女老师的杀伤力十足，男生们都大叫道：“放心，必拿下！”
不过两天的时间，马雯雯就拿到了林静雅的相关资料，在上英语课之前显摆，趁着林老师还没到的时候，马雯雯赶紧火力全开。
“咱们这个林老师，咱们学校外国语学院本科生毕业留校的，据说专八是全校最高分，雅思托福都是！老爸在市委工作，职位不详，但看起来官不小，据说是为了避免影响，要不早就出国了。而且当年追她的人足足有一个加强排，暗恋她的人就更多了。但她眼光高，愣是没看上一个，现在是咱们学校的研究生。”
原来是个正牌的千金大小姐。
刘菲菲暗自腹诽，她也不得不承认，林静雅更出色，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都有极大的资本。
她悄悄回头看了看张源，就这么一个张源，她都没捞上。她感觉自己得更加努力才行，据马雯雯私下里的消息说，现在瞄上张源的女生，有名有姓的也有许多了，不少人打听消息都打听到她这边了。
不奇怪，张源虽然看着不显山不漏水的，但身上的衣服已经超出了学生的平均水平，而且看着也阳光大气，更为关键的是，他还在去年的元旦晚会上唱了一首自己写的歌，很是有些人拿他和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那边的水木组合相提并论了。但前提是张源真的能再唱出其他的歌曲。
江海大学的女生没有那么肤浅，但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像张源这种有才又有阳光的，就是很有杀伤力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也就邱雪娜一个胆大的，其他人都是停留在打听这个程度上。
英语课之后，徐涛和张磊则勾肩搭背地往宿舍走，旁边是班长丁伟：“下回活动，看看能不能叫上咱英语老师，我去！有这大美女在，保证全场嗨翻啊。”
丁伟翻着白眼说道：“请得动吗你？”
徐涛还是很兴奋：“怎么就请不动了，回头让马雯雯多交流交流，这感情就有了，咱们上课别捣乱，这感情也就有了，放假前喊出来一次，后面再约就好办了。”
张源嘿然笑道：“你小子计划得挺好，就不知道人家陪不配合。”
徐涛也嘿嘿笑道：“我只是想活动时候有个美女得瑟一下，也没想太多。”
“你就装吧。哈哈哈。”
到了宿舍的大门口，张源看到海报栏上面的足球比赛又要开始了，他可是个大球迷，自然也是个身体力行的践行者，看到海报，就忍不住要去报名。
之前都是篮球比赛，终于轮到了足球登场，不容易。
难怪围的人那么多！
喜欢踢足球的男生很多，但看的女生就很少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围观不方便，距离太远，而且很久不进一个球，等着无聊。
这次组织的力度有些大，竟然要凑够三十二支球队，赛制向世界杯看齐的那种。
张源回到宿舍就直接去找了丁伟：“班长，俺来报名了！”
过了几天，在上英语课课间的时候，林静雅忽然找到了张源和汪博。
“你俩怎么回事？”
马雯雯在旁边多嘴，叽叽喳喳的：“老师您不知道，他俩莫名其妙的被人家搞了一个作弊。张源没去考试还没弄了一个作弊未遂，这次都没能报名。”
林静雅觉得很奇怪：“这是什么人做的？”
“一个海陵的富二代，据说家里很有能量。”
张源一句话都没说，马雯雯就都说完了，这小姑娘掌握的情况还真不少，和自己这个当事人都相当了。
然后马雯雯又对林静雅说道：“那种老乡我是不会认的！”她也是海陵人，说起这个来她感觉有点小丢脸。
林静雅对张源说道：“我对你有印象！去年你去英语角了对吧？英语不错。”
张源有些傻，这么一个大号吸睛美女他怎么没留意到？想想也不奇怪了，他当时主要是奔着朱晶晶去的，注意力不在别人身上。
林静雅走到张源那一排，说道：“你要不要考虑去考一个口译证书，那个和六级的难度相当。我觉得你现在就可以过中级口译试一下。虽然考不了六级，你也不要闲着。”
徐涛他们的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张源，这小子，竟然能让美女老师主动搭话，之前竟然还有个交集？早知道自己也去英语社团报名了。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找不出不去的理由，于是说道：“好啊，可是怎么报名啊？在哪考我都不知道。”
林静雅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报名就好了。你手机号码多少？回头和你联系。”
张源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张磊和姜卫国在底下做鬼脸。前面的马雯雯耳朵都支起来了，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等到林静雅离开，汪博就很苦恼了：“怎么同人不同命呢？林老师为什么就不给我报名？”
徐涛揽住他的肩膀说道：“你得证明一下你自己才行，比如上课积极回答问题！”
张磊在边上也来了一句：“比如赶紧去英语社团报个名！”
下课之后，ABB组合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了，马雯雯悄声说道：“这张源的吸引力还真是不一般啊，这是咱们林老师头一次主动和男生说话吧。”
朱晶晶撇着嘴说道：“行了啊，还真当真了。不就说了两句话嘛，你还想上升个高度了？”
赵媛媛帮腔道：“就是，哪有那么邪乎。那林老师哪天不得和异性说几句话，按照你这逻辑，人家男朋友早就排到燕京去了。”
马雯雯笑嘻嘻地说道：“我就八卦一下而已嘛，看你们急的。”
刘菲菲回头看了看张源，张源正和班里的男生商量足球比赛报名的事。
第九十二章 礼物
报名的人已经不少了，而且这次是按院系来比赛，也就是说，张源他们可以同不同年级的同学组队。
丁伟看着围着自己热情高涨的同学，愁得直揉太阳穴。
“你们都想上？咱们商学院昨天就有三十个人报名了，截止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呢。我可把话说在前头了，报名归报名，上场归上场，这是两码事！”然后往女生那边看了一眼，说道：“而且，到时候不一定有女同学去给你们加油！”
最后这句话的劝退效果没有丁伟想象中的大，依旧有人过来报名。
丁伟祭出了杀招：“报名成功后，每人交八十块钱的服装费。”
但这依旧不能阻止班级里的同学，要知道自打班级里的同学开始走上正轨认真学习之后，手里的花费基本就只有饭钱了——这笔支出其实并不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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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少人每个月的生活费都会有剩余，八十块钱也能轻松拿出。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商学院都报了六十多人，这还是很多人在犹犹豫豫之间放弃了的结果。
邱雪娜扒拉着张源的胳膊问道：“你还报名去踢球了？”
张源得意非常：“那是！回头记得来给我加油！”
“这都秋天了，来不及的！”
张源点点头说道：“确实来不及，今年过年之前没有比赛，年后开春了才有。”
邱雪娜疑惑地说道：“你这话有点意思。这是不是说，我们大四的就不用参加了？”
张源嘿嘿笑道：“确实没有几个大四的学长参加。”
虽然没有几个，但还是有的，这是即将逝去的青春，总会有人来更自己增加一些可以缅怀的东西。
球衣的话经过几个代表的讨论，已经定下来了是巴西的球衣。
理由很简单，这是黄色的，比较不容易撞衫，像其他豪门俱乐部的球衣，估计会有很多队伍来选择，到时候撞衫了就不美了，又没有第二套球衣可以换。
但六十多个人肯定不能全上，按照世界杯的规定，只能报二十三个人。
至于受伤什么的，通通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只是一个学校的比赛，哪来那么多的伤病？最多感个冒就不得了了。
后面的时间邱雪娜就见着张源放飞了自我，这个每天忙着看书上自习或者码字的家伙竟然对运动感兴趣了，大冷天也无法阻止他在绿茵场上和另一群人一起追逐一个皮球的乐趣，尽管他要很久才能碰到一下球。
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张源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真的年轻了。
邱雪娜也没闲着，下午的时候她偶尔会看张源踢踢球，但晚上的时候她会到舞蹈房去做训练，在里面她还经常可以见到吴雪。
这个懒懒散散的姑娘在舞蹈房竟然是完全另外一个状态了，很是认真地练习拉伸和形体，而且已经努力到满脸的汗水了。
看到邱雪娜，吴雪露出了八颗牙齿笑了一下，算打了招呼。
八点多结束的时候，吴雪用毛巾把头脸的汗水擦干净，穿上外套和邱雪娜一起回宿舍。
“你给张源准备了什么圣诞礼物了没有？”
邱雪娜紧了紧领子，笑着说道：“我打算给他织一条围巾。”
吴雪眼珠子转了转，好像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了：“你会织围巾？回头教教我。”
“你要给谁织？”邱雪娜很是好奇，还能有人把吴雪给拿下了？
吴雪却说道：“我先学着，免得将来抓瞎。”
见着吴雪要溜走，邱雪娜赶紧上前抓住她：“赶紧招了吧，要不回头我让张源问你妈。”
吴雪急道：“真没有，你怎么不信呢？想学个手艺还真难。”
张源早就回了宿舍，邱雪娜去舞蹈房练功的时候就是给他放风了。
回去之后，张源习惯性地开始码字，随着《凡人》字数的增加，收藏的人数也开始蹭蹭往上涨，按照这个势头，没过多久就可以上架收钱了。
码完两章放上去，张源顺便又在网上看了一下音乐排行榜，一个意外的名字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吴轩。
这位和陈玥陆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张源不知道歌怎么会流到他的手里。
按照他的设想，陆鸣起码能拿到两首才对，怎么还被截胡了？
不过既然歌卖出去了，张源也觉得自己需要按捺住自己的心思，人家又不是没给钱，而且关键自己和陆鸣也没有约定说一定要他唱——钱也不是陆鸣掏的。
不过正如南方所想，《青花瓷》被吴轩唱了之后，张源这个名字就开始被重视了，许多人在打听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作词又是作曲的，要是能挖到他，或者说能达成个协议，那往后自家歌手的歌曲，不是就有了保障了么？
但南方这个时候有点生气了，他气的是吴轩的不识大体。
本来陆鸣凭借《夜曲》已经可以说是要获奖了，但他现在把《青花瓷》给提前发出来了，明摆着是要打擂台。
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这都十一月了，再等等就到2006年了，你哪怕元旦当天就发出来也可以啊。
挑了这么一个时间点，不尴不尬。能打是能打，但架不住还要等上一年，那个时候怕是别人都把你给忘了，要知道，陈玥和陆鸣都很明智地捂住了没发，虽然这两个都进了录音棚。
他知道这个事情陈程做不了主，肯定吴轩自己搞的。
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肉还烂在锅里，总是自己公司旗下的。
听了一会歌，宿舍的人都开始陆续回来，大家说笑一会就开始睡觉。
最近邱雪娜很奇怪，到了晚上七点就收拾东西回去了，把张源一个人丢在教室里上自习。
张源开始不习惯，但他也知道邱雪娜肯定有事，说不定是在备战雅思。
等到了十二月的时候，张源已经把《凡人修仙传》给更到五十多万字了，网站的编辑通知他可以上架了。
很好，终于可以见到钱了。
现在的形式很喜人，刚开始上架的当天收益就突破了五百，这个数字看来还有上涨的空间。
为了庆祝自己收到钱了，张源特意去市区给小伙伴们带了咖啡和小饼干，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的生意自家照顾。
邱雪娜依旧神神秘秘的，但张源看得出她的眼睛有些红，所以没敢给她带咖啡，而是换了姜糖茶。
喝着张源带来的姜糖茶，邱雪娜的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
张源有点心疼：“不用那么拼吧？你英语也很好的，小小的雅思能难倒你？”
邱雪娜没否认，得把惊喜留住才行：“我下个月想试一下，决定一把过。”
听到这话，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两个人学车时候的场景，一把过？英语应该可以的。
今晚的邱雪娜没有提前走，而是一直陪着张源，她的围巾快织好了，圣诞节前完全来得及。
从自习室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到了女生宿舍门口，张源又看到吴雪缩着手迷瞪着眼睛出来买宵夜。
看到张源的时候小姑娘眼睛一亮，但看到张源空空的双手她鼻子一皱，又不情愿地去了北门。
邱雪娜大笑：“吴雪还以为你能带点零食呢。”
张源也愁道：“这丫头怎么就不长肉呢？气死我了！”
邱雪娜哭笑不得，伸手给了张源一拳，然后说道：“你回去吧，我也进去了。”
张源肯定是假生气了，但有人现在就真的很生气，比如王硕和杨树。
自打拒签张源之后，他们也就把这个事情给渐渐淡忘了，谁没事去关注一个过去式呢？
但没想到张源还真的给了他们惊喜，现在往上铺天盖地都在讨论张源的新书，更为关键的是，张源之前并没有删掉在他们网站上发表的更新。
不多，五万字。
但这五万字和人家****上的前面五万字一毛一样，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差。
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开会的时候，上面的老板沈杨果然提及了这件事情。
“谁能解释一下，蜗牛为什么离开咱们网站？网站上没有签约的那本书是怎么回事？王硕！你来说！”
王硕吭哧了半天，才说道：“按照之前的经验来看，这本书确实不够格……”
沈杨就差拍桌子骂娘了：“不够格？你是怎么判定它不够格的？我也看了，开篇是一般，但还没差到不能签的地步吧？啊？”
的确，如果张源是个新人写手的话，那估计王硕和杨树两个可能犹犹豫豫地也就给签了，但他们现在是以大神的标准来要求张源，那这个开篇就不够看了。
沈杨的这句话王硕无法反驳，但他不想承担责任：“负责的是我们组的杨树，会后我问问他。”
“不用会后了！这本书已经起来了，我告诉你，上面的老板现在很生气，这个事情，要有人出来负责！”
负责？怎么负责？
王硕打了个冷颤，不行，他得赶紧把杨树推出来做挡箭牌（替死鬼）。
“我个人建议，给杨树记一个长期处分。三年的绩效归零，不调薪，不升职。”
第九十三章 翻身
王硕的建议没被通过，而是被加磅了。
这次，沈杨都没放过他。
“你们两个，五年内绩效归零，不调薪，不升职！所有的福利都没有了！”
王硕眼睛眯起来，沈杨的态度说明上面的高层很不满，要拿他开刀了，但他还真没法反驳，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按照发生的处理。
现在这个结果就是在逼自己走人了，但他却没有破解的办法。
到平安夜的时候，张源的日收益破万了。
这是一个几何级的增长，令现在的网站编辑李德都没想到。
“大神果然是大神！这种签约都能有这个成绩，真是没想到啊，这次竟然还捡到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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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他嘴里的大神正化身为大傻子，和自己的女友腻歪着。
学校已经有了圣诞节的气氛，邱雪娜挎着自己的包，偎依着张源。
虽然是邱雪娜心中的“大傻子”，但张源也是知道这种节日是要慎重对待的。
但他又确实是个大直男，只准备了大份的费列罗。
邱雪娜对于张源这种操作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在她看来，张源能够记得平安夜给自己准备礼物就已经及格了，这个礼物虽然实在太平常，但也还能接受。
张源见到邱雪娜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条围巾，给张源围了起来。
“暖和吧？我可是织了好久呢。”
张源摸着这条围巾，这是一条驼色的羊毛围巾，还带着流苏。他感觉到了浓浓的爱意，这寒冷的十二月忽然间就变得温暖了许多。
这是他头一回收到围巾，感觉自然不一样。
看着张源宝贝的样子，邱雪娜得意地说道：“我在宿舍里织围巾的时候，她们可都羡慕得很呢。虽然很累，但她们没得织。”
张源笑道：“你和朱红丽说说看，让她给蔡鹏织一条。”
“算了！”邱雪娜也摇头了：“我还是觉得没戏。红丽虽然羡慕我，但这种羡慕也就一会的事，轮到她的时候，就不会是这样了。”
张源也无奈了：“走，买奶茶去。”
到了南门，那边的圣诞节气氛更加浓了，苹果都卖到十块钱一个了。
张源和邱雪娜自然不会上这个当了，买了奶茶，捧在手里暖暖的。
“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回去吧，我也要见见你爸妈。”
张源愣住了，这应该是他先提出来的才对啊。
看着邱雪娜眼睛里的希冀，张源一下子就把她抱住了。
“行！我妈一定很高兴。”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安排了。
溜达到路口的时候，张源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邱雪娜低着头开心地听着。
“妈，你看看把前院的厨房旁边的小房间收拾一下吧，过年的时候我带女朋友回去。”
电话那边的钱瑜很惊喜：“真的？儿子你可别骗妈啊！”
张源忽然有些想哭，上辈子钱瑜等了许多年都没见到自己带女朋友回去，没想到这辈子自己才大二就能带女友回去了。
“我骗你干嘛啊，老妈你看着把家里再收拾收拾啊。”
钱瑜高兴地说道：“你就放心吧，老妈上心着呢。”
邱雪娜听得见钱瑜的声音，那愉悦的情绪让她心中很踏实。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里也踏实了，握着邱雪娜的手说道：“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我家比不得你们家，都没有独立的卫生间，集体的厕所还没有隔间，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冲水。”
邱雪娜仰着头看着张源：“我知道！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好福气，老天竟然能如此眷顾他。
“你今年还唱歌么？”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不唱了吧。”
“你要不要再唱一首？”
“你不怕有其他女生来后台找我要电话啊？”
“那算了！”邱雪娜也不敢放心，上回张源唱完歌，除了她之外还有其他女生过来要了电话。
想到这里，她甚至有点感谢那个刘菲菲了，有她在那戳着，可是挡掉好多竞争者呢。但感谢归感谢，她是不可能把张源给让出的。
“走吧，回宿舍了！”
邱雪娜却忽然拉住了张源：“过年就去你家了……”
张源的呼吸开始不自然了，邱雪娜咬着嘴唇绞着手，她有自己的思量，在出国之前，她要把自己交给张源。
压制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情，张源有点犹豫。
邱雪娜明年就要出国了，自己让老妈提前预备房间，也有着保存邱雪娜的意思。
这段感情太美好，他不想掺杂太多的因素。
张源轻轻地抱着她：“我等你从美国回来。”
邱雪娜的声音像蚊子一般哼哼：“嗯。”她也紧张，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老早就想的么？”
张源没有松开抱着她的手，依旧在她耳边说道：“等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吧。”
这深沉的话语让邱雪娜也有些感动，她亲了张源的脸一下，说道：“那你等我从美国回来吧。”
“等你从美国回来了，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的。”
两个人牵着手，在昏暗的路灯下摇摇摆摆，一路走向女生宿舍。
元旦还没到，陈程的电话就到了。
“张老弟，许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放心，哥哥不是找你要歌的，是想告诉你，《夜曲》入围了好几个流行音乐颁奖礼的提名，据我们南总和几个音乐总监分析，是极有可能获奖的。我这个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空出席这几个颁奖礼？”
张源很是意外：“陈哥，我？出席颁奖礼？”
“对啊？你写的歌要获奖了，你不在现场，合适么？”
这倒是个意外，非常意外的意外。
他张源卖歌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这事。
想了又想，张源说道：“算了陈哥，我就不过去了。眼看又要期末考试了，别到时候又搞得挂科了。”
“哎，对了，老弟！之前你的挂科怎么样了？老这么拖着可不是个事啊！”
张源笑了：“已经搞定了，劳陈哥惦记。真的，那个颁奖礼我就不能去了，要是没获奖最好，真获奖了，你帮我代领一下算了。”
“这可是个遗憾啊！”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松了口气，他们都怕张源一时兴起要来参加这个颁奖礼，但又不能不通知，现在好了，心里踏实了。
按照公司的计划，张源不能露面，能捂多久捂多久。
现在张源亲口推掉了颁奖礼的事情，让公司上下都把心放肚子里了——起码还能再捂一年。
“妥了南总，下面该咱们发力了。”
南方点点头：“这次陆鸣前期发力很好，排名一直都很靠前，咱们要个奖项不过分。这个不用操心了，让陆鸣把心放肚子里！”
陈程给南方递了一支香烟：“南总，《夜曲》的钱，还一直没给张源呢。上回张源说了，这次要是真获奖了，要五十万。”
南方笑道：“给他！咱们当时答应了，那就得兑现诺言。”现在他的心情极好，一旦陆鸣真的横空出世，凭借这个交情，再从外面淘换点其他的优质歌曲，捧红他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这是陆鸣答应的，他私人掏钱。”
“公司也出一部分，趁着这个机会，把张源锁住！走吧，去看看陆鸣挑的衣服去！”
待到元旦之后，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准备考试，邱雪娜也是一样，她报了雅思，月中就要开考了。
张源也是一样，他有着许多科目要考，这一学期，他过得很充实，没有浪费时间。
因为没有挂科的忧虑了，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拿一次奖学金了，因此复习得也极为认真。
两个人聚在一起复习功课，经常是相视一笑，然后就接着各自复习。
忽然邱雪娜想起了一件事：“我好像记得，你那个漂亮的英语老师给你报了个中级口译是吧？”
张源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漂亮”，但他只能装傻：“中口要明年三月份考呢，还有时间。”然后又赶紧说道：“这回我肯定能拿个奖学金，回头我用奖学金给你买个礼物吧。”
林静雅的杀伤力太大，张源可扛不住。
不过奖学金这个话题倒是个意外，转移注意力很管用。
“你琢磨着你能拿到几等？”
“算少不算多，二等吧。”
邱雪娜眼睛盯着天花板，很是想了一会：“那就是八百块钱了！不少了。你不给叔叔阿姨买点什么？”
张源笑了：“我又不是拿不到了。先紧着你来吧。”
“你自己想，我就等着了。”
八百块，足够普通的大学生很滋润地过一个月了，邱雪娜纵然家境好，也不会轻视这八百块。
只是见到张源的这个礼物，得明年三月往后了。
考了几门试之后，金麦克流行音乐榜开始颁奖了。
台下的陆鸣紧张地手心直冒汗，陈玥和吴轩也坐在不远处，这次他俩就是过来瞧瞧，连陪跑都算不上。
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宣布颁奖礼开始了，气氛一下子就被逐步推高，陆鸣更紧张了。
他要冲击的奖项都算压轴的，他要一直紧张到最后。
不过现在对他而言，已经算成功了，他成功入围了好几项提名。
最佳男歌手，最受欢迎男歌手，最佳新人，年度最具人气男歌手，最佳歌曲。
五个奖项呢，能捞到一个他就知足。
第九十四章 哥的传说
南方没有去现场，而是留在家里看电视。
金麦克的奖项不能说不重，从颁奖礼现场出现的嘉宾就能看出一二，这些人都是在圈内响当当的人物。
陆鸣也被镜头扫过，这是一个冲击五个奖项的强力新人，南方还是看得出他的紧张和局促，面对镜头明显不自然。
身边还有陈程，以及其他的几个音乐总监，他们都被南方邀请到自己的别墅来见证这个时刻。
李松叹道：“没想到，这一天会提前到来。”
按照公司的规划，应该还有个三年的时间，他们才会有歌手站在领奖台上。
南方笑道：“这就是流行趋势，咱们得紧跟时代潮流才行，要不真的就被后浪拍在沙滩上了。”
陈程看着电视里，心里想的和陆鸣差不多，那就是能拿到一项就是胜利。
至于现场，他也没去，而是委托了陈玥代理——万一张源获奖了，陈玥会上台帮忙领取，这也是让陈玥有个露脸的机会。
对于陈程这个安排，南方没有意见。
颁奖典礼在继续，漂亮的女主持人倪舒云和颁奖嘉宾陈海亮一起宣布：年度最佳新人奖：陆鸣。
背景音乐响起，正是《夜曲》。
在众人的掌声中，陆鸣还是很羞涩地起身了，朝着观众席的许多前辈们先鞠了一躬，然后才上台。
南方在电视前笑道：“这小子，上路。”
陈程的心也落到了肚子里，举起了手里的茶杯，对着面前的几个人笑道：“陆鸣这个上台不便宜，五十万立马没了。”
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夜曲》的对赌协议，尽管这是个口头的约定，但没人会不把它当回事。
台上的陆鸣拿着奖杯，正在发表获奖感言：“感谢爸爸妈妈，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帮助过我的……”
南方看着陆鸣的样子大笑：“这获奖感言怎么都差不多？”
他哪里会去纠结这个细节，陆鸣获奖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下台之后，陈玥看着陆鸣的奖杯，满眼的羡慕，从这一刻起，她和陆鸣的地位就发生了偏转。就算之后有公司拉偏架，她也不一定能PK过陆鸣了。
这一刻，黑色西装的陆鸣意气风发，脚步也开始自信了。
陆鸣回来之后，陈玥就把奖杯接了过来，由衷地说道：“真羡慕你啊！”
没有后悔药了，她能做的就是抓住将来。
《烟花易冷》的意境不错，但《千里之外》和《青花瓷》感觉更能打，她这个时候把吴轩恨得牙根痒痒。
旁边的吴轩却没有这个意识，他伸手过来拍了拍陆鸣的肩膀：“干得好！”
不管愿意与否，现场是不能失礼的。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漂亮的女主持倪舒云在宣布最佳作曲人奖的候选名单，张源的名字开始出现。
陈玥一阵紧张，她也不想白来这一趟，能上台露个脸总比在台下干坐着来得强。
等待总是煎熬的，主持人把候选人的名单和曲目念完，然后陈玥的心就开始急速跳动，她觉得张源极有可能获奖。
对于张源，颁奖礼的官方也很好奇，这是一位极其神秘的人物，除了东星传媒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
但东星传媒也传话过来了，张源无法出席颁奖礼，这无形中就把张源获奖的可能性给压下来了。
只是《夜曲》的杀伤力太大，而且他们也想尽快把张源给挖出来，所以，倪舒云嘴里的下一句话就是：“最佳作曲奖的获得者是：张源，曲目：《夜曲》。”
陈玥稳了稳心神，站了起来，往台上走去。
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这就是张源？我记得她不是姓陈么？”
“难道是化名？或者是艺名？”
“也有可能吧……”
在大家的小声议论中，陈玥上台接过了倪舒云手中的奖杯，开口了：“张源老师因为个人原因无法出席，我就腆颜上台带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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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发出阵阵笑声，然后掌声响起。
陈玥朝大家鞠躬之后，便拿着奖杯下来了。
这趟就不白来了，有话题给大家讨论就很好，今晚和明天肯定会在网上见到的。
吴轩可是瞧出了一点门道，他不是头一次参加颁奖礼了，但是却没有上过领奖台。
陆鸣是要获奖的，这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有预感，只是没想到公司还能把替张源领奖的机会让给陈玥。
台上的颁奖还在继续，现在南方等人已经很淡定了。
他们全力出手，争取的就是最佳新人，做得太过分了只会让人反感，其他奖项只求颁奖方公正对待就行了，但即便这样也付出了相当的代价，因为他们能出手，别人同样也能出手，争夺也是很激烈的。
陆鸣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主持人，心里却在急速转动，他要准备五十万给张源了，这个对赌他不能说是输了，相反，他也赢了，这种奖项可不是区区五十万能买来的，提名也不行。
台上在开始宣布最佳作词人奖项的提名，张源再次入围。
但这一次张源没有获奖，颁奖礼想把张源从后面挖出来，只需要一个奖项就可以了，这个提名可以起到一个辅助作用。
这个奖项之后，陈玥就知道今晚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她现在只需要看陆鸣的表演。
随后的奖项中，陆鸣又获得了年度最具人气男歌手和十佳最佳歌曲两项大奖，并且获得了最佳男歌手和最受欢迎男歌手两项提名，收获满满。
也正是从今晚开始，“《夜曲》一响，上台领奖”开始成为坊间的一个梗。
颁奖礼结束的时候，陈玥和吴轩看见陆鸣在不停地和其他人握手，他们知道，陆鸣起来了。
吴轩暗暗庆幸自己提前发了《青花瓷》，要不然凭借陆鸣现在的地位，说不定公司会强行把那首歌安排给陆鸣的——这其实本来就是给陆鸣的，只是陈玥半路截胡了，自己又从陈玥手里截胡了。
张源是第二天考完试知道的消息，陈程专门打来的电话。
“老弟，昨晚的颁奖礼你看了没？”
张源虽然知道最近有颁奖礼，但他还真忘了是哪一天。
“颁奖了？结果怎么样？”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就有些无语，没见过心这么大的，你就一点也不关心你那五十万么？
“陆鸣获奖了。”
张源喜道：“这是好事啊！”五十万眼看着就能到手了，他能不高兴么？
“你也获奖了！”
“什么？”张源有点傻眼，他只想闷声发大财而已，虽然也幻想过自己成名之后的场景，但名气真的有了，他又怂了。
“最佳作曲奖，满意不？”
张源有点郁闷：“给个提名就好了，还真给颁奖啊？我都没去现场，这波人想什么呢。”
陈程乐了：“老弟你期末考试怎么样了？考完了没有？”
“明天还差一科就结束了。”
“那明晚我们去建康一趟吧，老弟不要推辞了，陆鸣也过来，这次对赌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得履行诺言了。”
“那行！我订个饭店，咱们明晚见！”张源不会拒绝，自己股市里还得投钱呢。
陈程却连忙说道：“老弟，这次你是幕后大功臣，不能让你来安排，你考试最重要。明天晚上我们来接你。”
张源笑道：“那我这个地主也太不称职了，就我来安排吧。”
“陆鸣不同意呢，他要亲自来安排。”
听到这话，张源也就不坚持了，他得接受陆鸣表达的感谢，以后还得合作呢。
“那我就厚着脸皮吃现成了啊。”
挂掉电话，张源心情极好，吹着口哨回了宿舍，他要准备最后一门课的考试——邓论。
沪海那边，陈程电话结束之后，东星传媒就开始准备了。
这次还是陈程带队，但除了陆鸣之外，陈玥和吴轩两个也都要去，还有几个音乐总监一起，他们也想见见张源。
上次的歌被截胡之后，陈玥心里就老大不痛快。
张源获奖了，估计歌曲的价格又要往上涨一涨，但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张源词曲全包，所以高一些她也能接受。
她准备了四十万的支票，准备来一次“期货”，提前付款给张源，拿下两首歌，至于质量，她不管了。
张源不是马大哈，他知道二十万的歌长什么样子，不会拿破烂来应付自己。
而且公司也安排一段“香火情”给自己做借口，她帮张源领奖了，去见张源正合适；但吴轩凭什么？就这么厚着脸皮跟着一起了？
吴轩没有什么理由，但这个横空出世的张源不可能陆鸣和陈玥两个独占了，他去分一杯羹不过分吧？都是同一个公司的旗下艺人，自己理应享有同等的权利。
陆鸣现在手里已经不缺钱了，和张源的对赌获得了一个双赢的结果，他凭借《夜曲》拿下了三个大奖，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把之前的协议变一变，五十万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了。
三个歌手各怀心思，但还有其他艺人同样在想方设法搭上陈程开往建康的车。
张源在建康不是秘密了，有心人一下子就能猜得出来。
两部七座GL8已经被安排好了，有心人留意到一共可以坐十二个人，但是同行的人只有八个，这其中还有陈程的一个助理张艺——陈程在颁奖礼之后就升职了，现在他是副总监了。
第九十五章 且稍待
但陈程没有把这两部商务车填满的意思，人多了不是好事，张源的产量不高，到时候肯定会打起来，先紧着熟人来吧。
其实他连吴轩都不想带，这就是一个吃现成的，只是吴轩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不好拒绝罢了。
出发前，陈程问陆鸣道：“准备了多少钱？别怪我没提醒你，五十万有点拿不出手了。而且咱们也不知道张源这次有没有准备新歌。”
陆鸣和张源有着天然的香火情，这是很自然的发生的相辅相成的关系，没有掺杂太多其他的因素，所以如果只带着陆鸣过去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但现在的状况，肯定不能只带着陆鸣，吃独食会引起众怒的。
陆鸣摸了摸口袋，慎重地说道：“陈哥，我准备了八十万。”
“这是《夜曲》的。你就没打算再要新歌了？”
陈程直接给定了调子，陆鸣有些为难：“陈哥，我没钱了……”
这也不奇怪，陆鸣虽然崛起得快，但就是因为太快了，他得赶紧把摊子铺开，因此手里的余钱不多。
只想了一下，陈程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行，没事！陈哥借你二十万！”陈程不傻，陆鸣的崛起就在眼前，得提前结个善缘，二十万他还是能拿出来的，雪中送炭正是时候。
“谢谢陈哥！”
晚上陈程回家拿存着取钱的时候，就被老婆孙晚霞叫住了。
“干什么？”
“噢，我拿点钱用用，明天要去建康了。”
“去见那个张源？”
陈程一边把存折收好一边说道：“陆鸣要起来了，我得先去做个投资。”
“要投多少？”
“二十万！”
“那么多？”孙晚霞有点震惊了：“这不行，太多了。”
陈程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告诉你，这二十万将来你想花都花不出去了。”
孙晚霞嘀嘀咕咕地：“这也太多了。”只是家里陈程是赚钱的主力，话语权比较大，但她依旧很是不满，倒不是说她小气，而是二十万真的太多了。
第二天上午，陈程就把钱取了，装在了一个塑料袋里交给了陆鸣。
很快，吴轩和陈玥也到了。
“陈哥，那咱们走呗？”
看着吴轩那上心的样子，陈玥就没忍住：“还有几位总监没到。”
吴轩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次阵容比较大。
等到人齐了，两部车就开上了高速，往建康方向驶去。
张源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着汪博和徐涛两个拎着行李往外跑。
“你俩走那么早啊？”
“那是得赶紧回去了，我妈在家里做饭了。”
汪博动作很快，徐涛也不含糊：“我妈也等我回家吃晚饭。”然后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两个单身狗无牵无挂，不像张源有邱雪娜，张磊有宋佳，姜卫国有王娟，蔡鹏惦记着朱红丽。
现在这几人都不在宿舍里，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张源收拾了一下东西，又觉得没什么可带的。
明天要带邱雪娜回家，他也很是期待。
正瞎琢磨着，吴雪的短信过来了。
“我见到你女朋友了，你票多买一张，咱们一起走。”
张源嘿嘿一笑，回了一条短信：“那明儿你自己抗行李。”
下午的时候，陈程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弟，今晚咱们吃谭家菜怎么样？你要是没意见的话，我就定位子了啊。”
张源能有什么意见，他连谭家菜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印象还是《情满四合院》里面傻柱的家传手艺就是谭家菜，但是什么味道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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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都听陈哥的。”
“那行老弟，五点半，你们学校北门，会有一辆我们的车过去，开车的是小赵，你见过的。这次还是你和小邱两个人吧？”
张源忽然想起来了吴雪，但还是觉得不要带她了，这种事情没必要在吴雪面前显摆。
“就我们两个了。”
找到邱雪娜之后，两个人消磨了一段时光之后就溜溜达达地去了北门。
“你和我回林城你爸妈知道么？”
邱雪娜咬着嘴唇说道：“先斩后奏吧！”
张源眼睛瞪大：“你不怕回家挨骂？”
“骂就骂好了。你要是不舍得，那我就不去了。”
张源顿时就语塞了，他既不想让邱雪娜挨骂，又想让邱雪娜和自己一起回家，还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行了，担心个什么？我和我爸妈说在学校复习准备考雅思呢。”
“对了，你这次雅思考得怎么样？”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过线是没问题的，但我还是想多考一点。”
北门处已经有很多同学在往公交站走了，寒假开始了，还是赶紧回家比较好。
张源到了北门卖火车票的地方：“三张去林城的，要软卧。”
卖票的小姑娘愣了一下，还真有大款啊！去林城还值当软卧？
但她也没说什么，把票给了张源。
邱雪娜笑道：“还真大方，其实硬座也可以的。”
“那不行！要是让我妈知道我有钱不给你花，那我得挨骂。”
出来之后，就看到了一辆沪海牌照的商务车停在了北门，司机小赵看到张源就笑着伸手挥了挥，打了个招呼。
张源拉着邱雪娜上了车：“走吧。”他的心情可是好极了。
邱雪娜很奇怪：“你怎么那么高兴？”
“等会你就知道了！”
“切，还神神秘秘的。”
前面的司机小赵也笑了，今天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
到了市区的一家店，张源别的没看见，只是看到谭家菜的招牌很大。
“原来还真有谭家菜啊……”
邱雪娜瞧了张源一眼，笑道：“露怯了吧！”
张源自然是不肯承认：“这可是国宴用菜好不，没想到咱也能吃到。”
在门口等着的是陈程，张源见到他就赶紧加快了脚步：“陈哥，你怎么还在门口等着啊，不嫌冷啊？”
然后看了看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女人，也正对自己笑。
“陈哥，这位是？”
陈程介绍道：“这位是张艺，我的助理。”
张艺来了一句：“小张老师好。”
张源很奇怪地看着张艺，然后又看了看陈程：“陈哥，之前没见过你的助理啊……”
陈程伸手把张源往里请，嘴上说道：“咱们里面说！”
张艺跟在后面说道：“陈哥现在升到副总监了。”
张源大笑：“我就该猜到的！等下陈哥你得多喝两杯。”
“行行行！今儿咱们都高兴！”
进到包间里之后，张源就有点愣住了，这次的人实在是多了一些。
陈程招呼道：“大家随便坐啊。来张老弟，咱们坐一块，陈玥，你坐小邱旁边成么？”
“成，我坐哪儿都成！”
然后张源就看到邱雪娜和陈玥张艺她们坐一起了。
“那我先点菜，陆鸣，你帮忙介绍一下人给张老弟认识一下。”
然后陆鸣就开始给张源一一介绍了，四个总监副总监，分别是余林，程科，王海亮还有一个是苏宇衷。
吴轩也朝着张源这边微笑了一下，他就不用介绍了，张源确实也知道他。
趁着等上菜的功夫，几个人相互寒暄了一下。
陈玥也过来了，拿了一个金色的小奖杯。
“小张老师，你估计都没留意你获奖了吧？我觉得吧，你要是去了现场，连作词的那个奖也能拿了。”
张源接过来奖杯，看着造型还挺别致的，一只金色的麦克风。
“这我还真没想过，光想着陆鸣能获奖了。”
陈玥一下子就笑了：“他获奖你肯定也能。”
另外一边的余林也开始搭话了：“小张你是从哪来的灵感呢？我看着你后面的三首歌都写的很好，我是很久没有见到过这种风格了。”
张源心道，我总不能说是抄来的吧？但余林的话还是得回一下的：“我也不知道，当时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在看《诛仙》，然后就忽然灵感迸发，写了出来。”
这让几个音乐总监有点没想到，这小子还能再在看小说的时候有写歌的心思？
不过也不奇怪，人的灵感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把自己代入到小说世界的时候，往往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小张下面是什么打算啊？”苏宇衷笑眯眯地问道。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先好好学习吧，把毕业证拿到手再说其他。”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邱雪娜很无聊地看着张源在那社交，虽然她经常听音乐，但她对这些真不感兴趣，不过既然是跟着张源过来的，她当然不会拖张源的后腿了。
所以几个女生这边聊得倒也和谐，只是陈玥的心思都在张源那边，所以就只是邱雪娜和张艺聊得比较多。
“你和张源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张艺好奇的问题，邱雪娜就很得意了：“张源刚写了第一首歌的时候，是他自己唱的。唱完就被我抓到了。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张艺很羡慕：“眼光还真是好。”
男人们那边已经开始倒酒了，除了陆鸣和吴轩意思了一下之外，其余的人都开始放飞自我，酒到杯干不在话下。
待到饭吃到一半，陈程对张源说道：“走，咱们去个卫生间去？”
“走！”张源便站了起来，和陈程一起出去。
邱雪娜刚开始还没在意，但很快，陆鸣也出去了。
吴轩刚要起来，正在和她聊天的张艺说道：“轩哥，您稍微等一下。”
第九十六章 开始收获
吴轩无法，只得先坐下了，但他内心却很焦急。
谁不知道头一个出去的有肉吃啊？
张源和陈程放了水，就被陈程拉着坐在了外面闲聊。
不多时陆鸣就过来了。
“小张老师，这次多谢了。”
陆鸣用两只手握住张源，脸上的诚意满满。
但这个时候张源的脑子里全是侦缉队贾贵的台词：“别光道辛苦啊，你给我们来盘红烧驴肉！”
陆鸣没有让张源失望，松手之后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不用分说就塞到的张源的口袋。
“小张老师拿着！”
陈程大笑：“陆鸣啊，你得让张老弟看看数字吧？”
陆鸣尴尬一笑，搓着手不说话了，但他眼睛里的小得意已经出卖了他，两只眼睛都在说：“快看，快看！”
张源拿出来，眯着眼睛一看，酒立刻醒了一半。
一百万！
“这有点多了吧？”
是个人都会贪心，但张源这个时候觉得钱有些烫手了。
陆鸣看得出张源的迟疑，但他不能让张源把钱退回来。
“这样，小张老师，咱们也不是头一次打交道了，我这个人您也知道，靠得住。能不能再帮忙写几首歌？别误会！这张支票只为《夜曲》！没有什么先期付款的说法。”
越是这样张源心里就越不踏实，虽然陆鸣说不是先期付款，但这就是先期付款，你拿了就得有东西出来。
但张源现在也是真缺钱，而且他肚子里有存货，并不是需要太担心。
包间里的陈玥忽然也起身了：“我也去一趟卫生间。”然后看着邱雪娜和张艺：“你俩去不？”
吴轩的脸色开始阴沉了，陈玥太任性了，但张艺却没有拦她的意思：“我就不去了。”
陈玥踩着高跟鞋出去了，旁边的一个音乐副总监王海亮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啊。”
然后四个人又干了一杯，他们倒是没什么压力，就是单纯来认识一下张源而已。
吴轩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喝掉，然后霍然起身，也出去了。
张艺惊道：“轩哥……”
吴轩没理她。
出去一看，陈玥果然在和张源说话。
“要不是邱雪娜跟着过来了，你怕不是今晚就能爬到人家的床上去了！”吴轩暗自腹诽，但面上却保持着微笑。
陈玥也把准备的支票给了张源，四十万，求两首歌。
她的来意表达很明确，但张源还是拉了一个时间。
“这得等我过了寒假再给你们了。一时半会儿也写不出来。”
陈玥听到张源答应就很高兴了：“没事的小张老师，我信你！”
看着陈玥和陆鸣两个，张源忽然拍了拍脑袋，对陈程说道：“刚好，刚刚好！送陆鸣和陈玥一首男女对唱的歌怎么样？”
陈程笑道：“当然可以了！这个便宜我们可是占定了！”
“有纸笔没？”
陆鸣眼睛里发出不一样的光：“现在写？”
张源点点头：“现在写，趁着我能写出来就得现在写！晚了就忘了。”
这话倒也不完全假，他张源又没带着电脑穿越，所有的记忆都凭借大脑，能灵光乍现想出来点东西不容易——刻意的记忆除外。
陈程从兜里掏了一管钢笔，为难地说道：“没有纸啊。”
陈玥一下子把袖子卷起，露出了白嫩的胳膊：“小张老师，写这里。”
这场面有点香艳啊，风光也有些旖旎。
陈程趁着张源发愣的功夫，伸脚给了陈玥一下，意思很明确：“人家女朋友还在包间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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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玥当然懂了，但她不想错过。
“写吧小张老师。”
陈程咳嗽了一声，准备回包间拿纸。
张源却落笔了，他也喝了不少酒，这种时候虽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确实也有些忍不住了。
手滑过陈玥的肌肤，凉凉润润滑滑。
吴轩就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有种莫名的火焰。
“张源，你这是新歌？”
陆鸣心中大笑，现在连陈玥都低头老实叫“小张老师”了，你这样大大咧咧地叫张源，可别怪哥几个不照顾你了。张源就算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形宝库，但少个人分总是好事。
果然，张源不是个圣人，陆鸣和陈玥对他的态度在前，吴轩的态度在后，就让他心里不高兴了。
吴轩因为被张艺拦着最后一个出来，心中已经很不满了，见着张源还在陈玥的胳膊上写写画画没回自己，就更不高兴了。
“这首歌还是要对赌么？”
张源和陆鸣都没说话，陈玥却开口了：“对赌？赌什么？我和陆鸣是没钱了？你要是有兴趣，你想掏这个钱？”
“先别说话！”张源正在全力回忆中，一边小声哼哼一边迟疑着往上面写。
听着张源不客气的声音，吴轩的脸上更不好看了。
“老子就多余过来，给你脸了！”但这话吴轩也就心里说说，真要当面说出来，不用张源，陈程回去就得告他一状。
将近二十分钟之后，张源收工了。
陆鸣凑了上去一看：“今天你要嫁给我。”
陈玥有些着急，张源是顺着她的胳膊写的，正好同她的视野方向相反，她看起来很费劲。
这边陆鸣和陈玥在低头研究的时候，吴轩得了说话的机会。
“老弟，哥哥也同你要几首歌怎么样？”
张源心里不痛快：“老哥，你晚了。明年的存货已经没了，被订完了，能不能按时交货都不知道呢。”
吴轩却很认真地说道：“十万！十万一首，怎么样？”
十万不少了，正如陈程第一次和张源接触的时候一样，但吴轩认为，即便张源获奖了，他的价位也不能太离谱。
只是吴轩不知道，刚刚，就在刚刚，陆鸣和陈玥两个人联手把张源的价位给抬了上来。
不能说这俩人不厚道，这是在忠实地执行公司的计划——这个计划吴轩不知道，陈程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吴轩又不归他负责，这次他都不想带。
张源看了看陈程，意思很明显，怎么这位一点也不和谐呢？陈程耸耸肩，撇撇嘴，意思是你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轩哥，咱们喝酒去吧。”张源很诚恳地说道：“我是真不敢接你的钱，到时候怕是真得拿儿歌来糊弄你了。”
陈程也赶紧上来了：“走吧，出来一会了，大家都不知道喝到那种程度了。”
然后回头给了陆鸣一个眼神，陆鸣就懂了。
陈程也很好奇，张源二十分钟写了个啥玩意。
进去之后，吴轩才发现陆鸣和陈玥没回来，这下子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次没人带他玩，自己过来就是陪跑的。
看了看屋子里的人，可不是嘛，五个总监副总监，但来的歌手陆鸣和陈玥却都是陈程负责的，另外四个人，都不对自己负责。
看着张源回来，邱雪娜抱怨道：“你们怎么聊了那么长时间？”
“一不小心，就没掌握时间……”张源嘿嘿笑道。
包间的门被敲了敲，服务员进来传菜了。
“您好，蟹黄鱼翅。”
邱雪娜麻溜地给张源接了过来一盅，打开略吹了吹：“呶。”
张源嘴里嘟囔着：“这粉丝真不错，看着很亮……”
邱雪娜莞尔。
外面的陆鸣和陈玥也进来了，看着心情都不错。
看着陈程望过来，陆鸣轻轻点头，然后就坐下。
陈玥也坐在了邱雪娜的旁边，惊道：“陈哥今儿大出血啊！”
邱雪娜大笑：“刚刚张源还夸呢，说今晚的粉丝汤很不错。”
陈程也大笑了起来。
因为张源明天要回家，陈程就没再接着灌酒了，目的已经达到，再喝下去就不好把控了——吴轩还在一边呢。
而且还有一个，他很好奇张源二十分钟写出来了一个什么。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和邱雪娜打车回去了。
市区的灯光很好，看着饭店门口殷勤帮张源和邱雪娜打车的陈程，吴轩开口道：“王总，有没有路子帮我搞几首歌？超过张源手里的就行了。”
王海亮心里直发笑，这小伙子还真敢想，他都不敢说能写出来。
看着吴轩的脸色，他就知道这小子碰壁了。
“有是有，但得花大价钱。”
这不算糊弄他，价高就能买到像样的作品，价格低就得沙子里淘金了。
看着张源上了车，陈程就赶紧回转。
“快，陆鸣，让我瞧瞧！”
就在路灯下，陈程就没忍住看了起来，刚刚张源又是哼哼又是摆手的，让他觉得心里像个猫抓的一样。
现在见到了真东西，终于可以吐一口气了。
“收起来吧，咱们明天就回沪海，然后你们就准备准备进录音棚。”
其他几个人也很好奇，但陈程堵住了他们的好奇心，像上次那样被吴轩截胡的事情他不想再发生了。
“回去之后咱们就能见分晓了，欢迎大家来录音棚参观指导！”
陈程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陆鸣和陈玥两个人相视一笑，心情俱是很好。
出租车上，邱雪娜偎依着张源，看着两侧的路灯飞快地往后倒，心里想着明天跟张源回林城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张源给家里打电话了，她在旁边蹭听的，张源的妈妈声音很温柔，对她的到来也满是期待的欢喜。
第九十七章 回家
在回去之前，张源有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沪东重机前段时间分红了，10送3。
所以他的股票一下子增加了30%，他光想着追涨了，没想过分红——他还没经历过分红，上辈子的几次都错过了，没想到这次赶上了。
女生宿舍前面，邱雪娜和吴雪两个拎着箱子出来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心情看来都很好。
见到张源，邱雪娜就把箱子一推，张源就很自觉地接过来。
吴雪叹道：“娜姐，我这箱子本来都是张源拎的，这下子苦力没了。”
邱雪娜大笑：“明年他就得给你拎了。”明年夏天她就要出国了，张源难得再帮她拎箱子了。
到了北门，张源直接拦了出租车：“火车站。”
吴雪哼唧道：“娜姐，总算沾光了，之前他都带我去挤公交。”
邱雪娜说道：“回头火车上你就可劲宰他吧，我没意见。”
对于吴雪，邱雪娜感觉放心得不得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觉，直觉告诉她，张源同吴雪的关系已经到达顶点了，再不可能更进一步了。
坐在前排的张源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递给了后面。
邱雪娜随手接过，给了吴雪一张。
“瞧瞧吧，我这光沾的。”吴雪开始大吐苦水了：“娜姐，等会上了火车，我就得让他知道知道我这个学期的刀磨得有多快！”
上了火车之后，吴雪就把过道里面的小推车给拦住了，拿了一堆的花生瓜子和饮料。
张源见到她主动付钱了，就对邱雪娜说道：“等着吧，到林城她肯定会狠宰一顿的。”
吴雪笑眯眯地说道：“没错！我这次把兜里的钱都花了，到林城就全靠你了。”
然后忽然朝邱雪娜问道：“你给张源家里带什么了？”
邱雪娜就开始掐张源，张源很淡定：“愁什么，到了林城咱们再买。简单一些就好了。”
吴雪鼻子一皱：“德性！”
到了林城，邱雪娜就感觉到了不一样，果然是比建康差了许多，比静海也是肉眼可见的差距。
世界果然很大，中国果然也很大，江海省在全国的GDP都排在第二了，那排名倒数第二的省下面的城市是什么样子的？邱雪娜之前觉得建康是省会，好一些很正常，其他的地方在她的认知中和静海是差不多的，但下了火车还是让她震惊了一下。
不过她没有流露出太意外的情绪，早先她妈妈何萍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了。
到了市区，张源先带着邱雪娜去大超市买了点烟酒茶。
特别贵的他不敢买，他现在的资金状况还不知道怎么和爸妈解释，但在邱雪娜的坚持之下，酒还是换成了郎酒。
“就这个吧，我爸喝过最好的了，再往上我怕我爸不敢喝了。”
邱雪娜微笑了一下，又拧了张源的腰一下，幸好冬天的羽绒服够厚，防御力十足。
吴雪在超市门口看着箱子，无聊地直打哈欠。
终于等到两个人出来了。
吴雪把一个箱子往张源那一推，说道：“走，娜姐，咱们吃牛肉煎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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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瑜的电话已经打了好几个了：“儿子，到林城了没？我让你爸找个车去接你们回来？”
张源笑着拒绝了：“妈，还有吴雪呢。我们在市区吃了牛肉煎包再回去。”
“行，那你带娜娜多吃点，咱们的牛肉煎包还是不错的。”
挂掉电话之后，钱瑜就把张云天给拽了起来：“去把小院子再打扫一下，别吸烟了。”
然后她自己也拿着抹布，里里外外又擦了一遍。
张源的小房间也被收拾干净了，在接下来几天，这里会成为邱雪娜的住处，张源被打发到了厨房那边的小隔间凑合了。
钱瑜看着干净整洁的房间，叹道：“这真是女朋友么？哎，老张，我可是听说别人带女朋友回来都是睡一屋的……”
张云天赶紧让她打住：“咱儿子脸皮薄，你总得让他装一装吧？别拆穿了啊！”
到了下午，钱瑜就忽然说道：“我觉得儿子回来了，我得出去看看去。”
果然，刚拐了个角，就看到了三个身影，她自动过滤掉了吴雪和张源，眼睛满满地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
邱雪娜虽然没有吴雪好看，但长得也还不错，钱瑜觉得自己儿子能找到这样的，就很不错了，她知足。
“这位就是小邱吧？”
邱雪娜略带害羞地说道：“是的阿姨。”
“快进来，外面风大。”
然后就丢下还拎着箱子的张源，直接把邱雪娜给拉到家里去了。
张源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老妈会是这个反应，两辈子终于见到了“准儿媳妇”，他觉得自己老妈也不容易。
吴雪回去之后没多久，就有很多人都知道张源带了女友回来。
余咨也知道了，他觉得很奇怪，张源和吴雪这俩人竟然没凑到一块去。
他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但在QQ上面，吴雪根本就不搭理他。
张源家中，一进门邱雪娜就感受到了钱瑜热烈的关怀，她连话都不用说，热牛奶就到了手里，还有小饼干。
客厅里没有空调和暖气，但张云天把蜂窝煤路子拎到了里面，屋子里暖烘烘的，窗外寒风吹着，张源把箱子拎到了自己的小屋。
“娜娜，你晚上睡这边，我去前面的那个。”
邱雪娜满心欢喜：“阿姨，我去瞧瞧。”
到了屋子里面，邱雪娜左看看，右看看：“这就是你的房间啊？还挺干净的。”
张源有些汗颜，上大学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明显是凌乱的，这么整洁，肯定是老妈在一直整理的结果。
不过他也不会拆穿自己，只是臭屁地说道：“那是！”
客厅里的张云天看了看表，对钱瑜说道：“还得去一下学校，晚上多做几个菜啊！”
“行了，你去吧，这还要你说！”
钱瑜早就买好菜了，现在在客厅里闲着没事，就拿了一把美滋滋地开始择菜。
邱雪娜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钱瑜在择菜，就赶紧上前帮忙。
钱瑜很高兴地把她给撵走了：“你和小源看电视去。”
电视里中央卫视的春节序曲已经开始响起了，张源看着没营养的电视，心里很高兴。
钱瑜说道：“你们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去。”
张源还没开口，邱雪娜就凑到了钱瑜身边：“阿姨，我们一点也不无聊。”然后就抓过一把芹菜，钱瑜就再也撵不走她了。
“小邱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邱雪娜回道：“家里在做一些建材方面的生意。”
钱瑜这才留意到邱雪娜身上的衣服，果然要比自家高上几个档次，只是看着低调罢了，自家儿子是高攀了。
不过她也不怕，自己儿子也是足够出色的。
张源看着一起择菜的老妈和女友，总觉得很温馨。
大门处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阿姨，我进来了啊！”
也不等里面的回话，吴雪就自来熟的开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了厨房旁边的小房间被收拾出来了，心中很奇怪：“这俩人咋回事？”
但进了客厅却看到里面的气氛很和谐，她都开始羡慕了，不知道自己将来的男朋友会是什么样的。
“娜姐，明天有集市，带你去我们北方集市上晃晃去。”
邱雪娜有些期待，她许久没经历过乡下的集市了。
吴雪只是过来陪一陪邱雪娜，怕她在这里局促，但没想到适应得还很好。
只是等她离开的时候，邱雪娜就低声说道：“小雪，明天可记得过来啊！别忘了！”
吴雪心里暗笑，邱雪娜这么有主见的女生也有露怯的时候。
“放心，我明儿一早就来！”
钱瑜在后面说道：“小雪，吃了饭再走！”
吴雪做了个鬼脸：“我怕张源打我！”
张源笑道：“我哪有！”
晚饭的时候，张云天就麻溜地回来了。
张源猴儿献宝一样地说道：“爸，娜娜给你买了郎酒！”
张云天端着酒眯着眼看着：“好，好啊！今晚就喝了它！”
邱雪娜开心地笑了，忽然想到了张源给自己家买的茅台，直到自己和张源返校了，那两瓶茅台还被束之高阁。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愁，自家爸妈的态度倒是很明确了，不过她倒是坚信自己能够守得明月见云开。
晚饭的时候，果然像张源说的，钱瑜的厨艺极好，而且因为她的到来，晚饭特别丰盛，但邱雪娜也敏锐地发现了主食是面条。
送行饺子迎风面，张源的妈妈对自己真的很上心呢。
和昨晚的谭家菜完全不一样，这是家常的丰盛，邱雪娜从饭桌上的碟子数量能看得出张家对自己的重视。
张源完全伸不上手，钱瑜不停地给邱雪娜夹菜。
“多吃一点，听说你们南方人都喜欢吃虾，尝尝这边的虾和你们那边味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然后邱雪娜的碗里除了虾，又多了牛肉和鸡丁，小碗满满的。
她终于知道了张源之前说的，她要是真的过来会被喂胖不是一句空话了。
吃完饭，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出去溜达了一下。
看着前面学校的灯光，邱雪娜偎依着张源说道：“真好啊！文气很浓厚，我很喜欢。”
“你觉得我妈厨艺怎么样？”
邱雪娜摸了摸肚子，说道：“恐怕真的要长几斤肉回去了。”
第九十八章 上心
晚上睡觉的时候，邱雪娜看着前面亮着灯的小房间，里面张源的影子在灯光下来回晃动，然后就躺下了。
外面的云层聚集，月光都被挡住。
同家中一样，这片区域也是一样的安静，只是周遭的人家比较多而已。
邱雪娜关掉台灯，房间立刻进入了黑暗。
房间里有些冷，到底还是不如家里的地暖。
但邱雪娜觉得这样就很好，她觉得心里很暖，一片火热。
抓着杯子，她朝着房顶微笑。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了，外面依旧阴天。
张云天看着天色说道：“昨晚的天气预报说了，今天可能有大雪。”
张源凑到邱雪娜身边小声说道：“要是真的下大雪你回不去了咋办？”
“那就留在这边过年！多简单的事！”
张源嘿嘿笑着不再说其他，钱瑜已经在招呼吃早饭了。
“娜娜，你是不知道，张源放假从来不吃早饭。”
“为什么？”邱雪娜有些不理解，但忽然又懂了：“他是不是睡懒觉了？”
张源给邱雪娜盛了一碗粥，说道：“吃饭，吃饭！”
“和他爸一样，擅长转移话题，你以后得小心着点。”
听到钱瑜的话，邱雪娜抿嘴一笑，然后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好吃吧？”
钱瑜的笑容之中透露着几分得意：“这是我专门包的，牛肉馅的。张源和他爸都特爱吃。”
邱雪娜说道：“比建康的牛肉锅贴还好吃。”
钱瑜没吃过牛肉锅贴，但她知道这是承认了自己的厨艺。
吃完饭之后，邱雪娜抢着要去刷碗，被钱瑜给撵了回来：“昨儿小雪不是约你们去集市上瞧瞧的么？赶紧去吧。”
邱雪娜犹犹豫豫地出来了，张源拉着她出门，说道：“不要担心，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他知道邱雪娜在心疼自己老妈。
街上的集市很简单，一边是肉市，卖猪肉牛肉羊肉，还有一些卖活禽的；另一边则是菜市，卖各种蔬菜。
水果糖以及各种糕点只占了一小块区域。
一条短信把吴雪给钓出来之后，三个小伙伴就开开心心地去逛了这不大的地方。
邱雪娜感慨着：“我是有多久没回乡下了，终于又见到了这个场面。”
乡下的大集很热闹，吴雪花起张源的钱丁点儿压力都没有，其实她也花不了多少，一杯奶茶还有几块麦芽糖，就让这小姑娘乐得眼睛眯了起来。
邱雪娜几乎也是一样。
吴雪歪着脑袋问道：“钱阿姨在家里做什么呢？”
张源想都没想就回道：“在准备午饭。”
“我妈说，前几天看着钱阿姨买了香肠了，估计是给娜姐准备的。”
邱雪娜伸手拉了拉张源，小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的，我觉得林城的菜挺好吃的。”
吴雪补了一句：“你不嫌辣？”
邱雪娜诧异道：“不辣啊……”
张源终于也回过来神了，自己老妈做饭没放辣椒。估计就张云天吃出来了，自己在江南那么久，口味早就淡了许多，菜里没有辣椒竟然也没觉得奇怪。
拉着邱雪娜的手，张源心里美美的，自己老妈还真给力。
吴雪却有些羡慕了：“钱阿姨可真好！”
邱雪娜朝吴雪皱了皱鼻子，伸手拿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张源掏钱！”
吴雪美滋滋地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山楂，酸酸甜甜的。
三个人正在街上瞎溜达，就看到前面的老同学王涛出现了。
“小源！”
王涛热情地挥手打了个招呼，眼睛就粘在了邱雪娜身上：“这位是？”
张源拉过邱雪娜的手，介绍道：“我女朋友，邱雪娜。”然后又对邱雪娜说道：“我铁哥们，王涛。”
邱雪娜笑眯眯地说道：“你好。”对于张源的坦诚她很满意。
王涛围着三个人看了又看，方才说道：“行啊，小源，这就把女朋友带回来了！”然后又说道：“过两天同学聚会，一块去啊！带着你女朋友！”
离开的时候，邱雪娜听到王涛小声嘀咕着：“还真漂亮！”当下又开心了许多。
中午回到家里的时候，果然看到钱瑜做了米饭，蒸了香肠。
“你妈还在街上杀了一只鸡，今晚咱们吃鸡！”
张云天美滋滋地在院子里抽着烟，他觉得没有比这个年过得更好的了，如果有的话，那就是将来张源和邱雪娜两个人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
钱瑜也过来了，一把就把张云天抽了一半的烟给拿了下来，丢到了墙角的铁桶里。
“行了，别抽了，孩子都在呢，注意点形象。”
邱雪娜捂嘴而笑，这一幕像极了她妈管她爸的样子。
在张源家邱雪娜一直过到了小年结束才回去。
小年夜当天下午，张云天开始和面准备包饺子，钱瑜则在调馅料。
以前张源吃饺子的时候总吵着要再做几个菜，钱瑜却总是不许。
“都吃饺子了还要什么菜？给你瓣蒜扒着玩去吧！”
但今儿张源却感到了不一样，这不是小年夜，这是大年夜！
钱瑜在笑眯眯地问邱雪娜：“娜娜，你们静海过年吃饺子么？”
邱雪娜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一般不吃饺子，但有馄饨，和饺子也差不多。”
“那行，今儿你就尝尝咱们林城的饺子。”
“钱老师，你看看这面行了吧？”张云天满脸得意，他和面的功夫还是很好的。
钱瑜伸手按了按：“行了，再醒一会就可以了。”
张源也跑去洗了手，对邱雪娜说道：“咱们等会一起上阵！你不知道吧，我们家的饺子皮都是我擀的。”
邱雪娜很意外：“这我倒真没想到。”
张云天跑到院子里抽了一根烟，就赶紧回来了。
“行了，咱们开始吧。小邱，咱们就一块吧？”
邱雪娜怎么会反对，只是有些羞赧：“我怕包不好……”
张源大包大揽：“没事，你包的饺子留给我吃！”
钱瑜拿小号的擀面杖给了张源一下子，说道：“我和你爸也想尝尝的。”
邱雪娜就见到张云天把面切开，揉成小剂子，然后这些小剂子就被张源拿了过来，一个个圆圆的面皮就在张源的手中生成了。
钱瑜拿过来一个，用小勺挖了肉馅放了进去，对邱雪娜说道：“就这样，两手一握，很简单。”
邱雪娜试了一下，她包的饺子没站起来，软趴趴地躺在那边……
张源大笑，钱瑜瞪了他一眼，然后和颜悦色地对邱雪娜说道：“没事，你阿姨我刚包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饺子包完了之后，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这是四个人包的，只是钱瑜包的饺子比较饱满，另外三个人都差不多的样子。
邱雪娜看着眼前的温馨，忽然有些不想走了。
吃完饭之后，邱雪娜说什么也要去洗碗，拦都拦不住。
张源无奈，只好陪着她一起了。
钱瑜过来了：“倒点热水，别冻着了。”
回去之后，就开始盘问张云天：“白天让你去街里买点咱们这边的特产，你没忘吧？”
“没忘，早就准备好了。没敢买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小糕点，尝个鲜就可以了。”
“行。”
两个人聊了一会，却忽然发现儿子他们没回来。
“这俩人在干什么？”钱瑜一起身，就看到了厨房那边邱雪娜正抱着张源，然后就赶紧坐下了。
“在干嘛？”
“你坐着看你的电视！”
张云天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决定不起身了。
第二天早上，简单用过早饭之后，张源就把邱雪娜送走了。
“我给你们找了辆车，比大巴方便。”
人家邱雪娜也要回家过年的，张云天觉得能把人家留住过了小年就很难得了。
“谢谢叔叔。”邱雪娜好像没休息好，眼圈有些发黑。
张源拎着她的箱子，还有一些林城特产的小糕点。
“娜娜，路上可千万别和陌生人说话啊！”钱瑜可是一直很谨慎的，这个女孩儿她很中意，言语之间就已经开始代入角色了。
然后就拿了一个红包出来，塞到了邱雪娜的手里：“阿姨的一点心意，不多，听话，拿着！”
邱雪娜看了看张源，张源就拿过来塞到了她的口袋里，说道：“拿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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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谢阿姨。”邱雪娜乖巧地答应着，感到心口暖暖的。
外面响起了喇叭声，张云天说道：“好了，你勇哥开车来了，小源你送小邱走，看着人家上了火车再回来，别不靠谱！”
“爸你放心就是了！”
张源把箱子放到后备箱，然后就带着邱雪娜进了车里。
王勇看着张源笑道：“你小子可比我强多了！”
钱瑜朝他们挥了挥手，说道：“娜娜，到家了记得发个短信啊！”
邱雪娜的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阿姨放心！”
王勇油门一踩，汽车就往市区驶去了。
钱瑜看着汽车拐了弯才回来，却见到吴雪缩着袖子出现了。
“钱姨，觉得娜姐咋样？”
钱瑜宠溺地拍了拍吴雪的小脑袋瓜子：“挺好的。”
很快，张源和邱雪娜就到了火车站，张源给邱雪娜买了一张软卧，他当然不舍得自己的女朋友受委屈了。
车门口，邱雪娜使劲地抱着张源，闷声说道：“时间过得太快了！”
张源拍了拍她的背：“上车吧，没看到人家乘务人员都在看咱们么……”
邱雪娜亲了张源的脸一下，说道：“我先回去了，年后早点回建康。”
“嗯，我知道的。”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一直把邱雪娜送回了静海。
但当她进了家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低气压。
“你没在建康！说罢，是不是去林城了？”
第九十九章 企望
邱雪娜不会撒谎，她也没有撒过谎。
听到母亲的质问，她很淡定地说道：“是的。我去见张源爸妈了，他们对我很好。”
何萍急道：“姑奶奶！人心隔肚皮，你都不知道人家图咱们什么！”然后上下打量着，生怕自己闺女少了一块肉。
邱雪娜知道何萍在想什么，只是老爸邱东海也在旁边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只是把手里的小糕点拿了出来。
“张源爸妈给准备的，说是带回来让你们尝尝。”
何萍的脸色拉了下来：“什么东西都往家里带！我和你爸不吃，该扔哪去扔哪去！”
邱雪娜的心里一下子被堵到不行，眼泪也流了下来：“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给张源一个机会？人家很好很优秀的！人家不图你闺女什么！”
见到邱雪娜哭了，邱东海上前把她的眼泪擦掉，缓声说道：“小伙子是不错，但还差点意思。爸爸没说不给他机会，但他现在确实还没有打动你爸和你妈。”
相比较何萍，邱东海的话就比较委婉了，但邱雪娜依旧没有从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张源……张源……是我抢来的！”
邱东海眉毛皱起，开始不满了：“我的闺女，是谁都配得上的，她不需要去抢任何人，就是太子也不行！”
邱雪娜把眼泪擦掉，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她费劲地把箱子拽上了楼，邱东海和何萍看到楼梯上有水渍滴落，然后对视摇头。
“闺女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何萍依旧不满。
邱东海已经很看得开了，不就去了一趟林城么？就当提前实习了！将来还是要走这么一个流程。
“没事，明年暑假送到美国，让她涨涨见识就足够了，别的咱们就不用再说了。”
张源回去之后，明显感觉到爸妈的情绪有了变化。
“怎么了这是？”
张云天依旧在院子里抽着烟：“感觉家里少了一口人。”
张源笑道：“早晚带回来，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行了，你也别闲着了，趁着有空，赶紧回老家给你大伯三叔送节礼去。”
积攒下来的事情张源在后面几天就赶紧给忙活完了，然后就舒舒服服留在石塘等着过春节。
股市的利好不断传来，张源都觉得，连个傻子进股市都能赚钱了。
这完全不需要逻辑，进去出来身家就能涨上许多，上涨的幅度取决于运气，看你挑中了那支股票。
他把能投入的资金全投了进去，现在他的股票市值已经到了五百七十万。
还有一家咖啡店在给他造血，虽然不多，但每个月也能输入个十万以上。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张源的手也不停地敲着沙发扶手，这是一个极大的机会，说是百年一遇张源也觉得不过分，那就得好好把握了。
可即便真的能翻五十多倍，他的资产也能达到三个亿。
三个亿，听着很多了，但和邱雪娜家里一比，估计还是不够过关。
倒不是说邱家净资产也能有三个亿，而是邱雪娜的舅舅，他的能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但如果自己的身家再涨涨呢？涨到三十个亿呢？
张源自己都笑了，这是妄想。
三十个亿，做梦去吧，趁着天还没黑，白日做梦正当时。
但他忽然站起了身，为什么不用杠杆呢？
有了杠杆，那就能从股市里拿到更多的钱了！
现在的张源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建康了，看着张源仿佛屁股着火的样子，张云天和钱瑜都觉得这小子是想女朋友了。
但张源却又忽然淡定了，反正还没到时候，急什么？时间在他这边。
年后高中同学又聚了一次，然后张源就回了建康。
他是第一波返校的，学校里还是很冷清，路上都没几个人，只有准备考研的大三学生在上自习，仿佛苦行僧一般。
到了建康之后，张源就先给邱雪娜发了个短信：“我回学校了。”
很快，邱雪娜就回了：“等我！”
张源这几天没闲着，而是直接找了南科证券公司要求融资。
对于张源这种大户，南科证券公司的经理董明亲自出面接待了。
到了办公室之后，董明先给张源倒了杯热水，很是热情地说道：“张先生先喝口水，您是怎么想到要融资的呢？”
这个很好回答：“我觉得现在是牛市了，想多赚点钱。”
董明推了推眼镜，张源的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内，最近不少人都在加杠杆。
“按照目前您的资产状况来看，是可以加十倍的杠杆，利率的话嘛，可以降低到7%，怎么样？”
“可以！”张源当然同意了，他知道股市的具体走向，这就相当于借鸡生蛋了。
“那好张先生，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签合同吧。不过按照惯例，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一旦行情不好，您有被爆仓的危险。”
张源笑道：“放心好了，我不会被爆仓的。”
董明也笑了：“我注意到了，您买的都是蓝筹股，这类股票的震荡幅度不大，您完全有时间反应。但还是小心为上。”
提醒是惯例，董明也知道，进了股市其实和赌场没什么区别了，要是能收的住，那还有得赚，要是真的收不住了，击鼓传花的游戏传到最后，就要砸到自己手里，没人想真的做股东，进股市的都是想捞钱。
签完合同之后，张源账户里的可使用资金就到了六千六百万。
过年期间学校是放假了，但股市没有休市，他再次进账了三十万。
果然是牛市啊！
这次张源借着**的话茬，就把股票全换成了沪东重机，蓝筹股嘛，震荡幅度会小一些，尽管赚的少，但稳妥，而且将来赚钱的时候也隐秘，没人会想到自己在一年半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但董明只是心中腹诽张源心大胆小，他哪里知道沪东重机在将来的表现呢？
而且张源买完沪东重机之后，仿佛又把这一茬给忘了，他再次回到了码字的生涯之中，**一度怀疑张源忘记了自己账号密码，但幸好没有爆仓的危险。
回来的时候，张源路过了市区的一家豪华酒店，里面有一对新人正在进行婚礼。
《今天你要嫁给我》正在播放。
张源抓了抓脑袋，别说，这歌不火都不行，简直就是为婚礼量身定做的，太合适了。
在门口听了一会，陆鸣和陈玥的演绎还不错，虽然比不上陶巨星和蔡天后的版本，但也确实不错了。
酒店门口的伴郎和伴娘看着张源站在门口好一会了，就上前问道：“请问，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么？”
张源赶紧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我就是单纯的路过听了一会歌。”
“哦！”
伴郎回去了，但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嘴里和跟着哼哼“今天你要嫁给我”。
效果真不错，但给陈玥和陆鸣的歌张源还没准备好。
不能再耽误了，说是过了寒假给的，人家也能多等个几天，但这不能说张源就真的能把这事给无限推迟了，更何况这次两个人都是预付款，张源不能太过分。
陈玥两首，陆鸣两首。在回去的路上张源就开始琢磨要抄哪几首歌好。
思来想去，张源觉得不能挑周天王这一只羊薅羊毛，这多少有点不厚道，得换一只。
但他的记忆多少有点混乱，抄之前还是要去网上搜一下，得没有出来的才行。
在宿舍里熬了一个下午，张源把四首歌整理出来了。
《该死的温柔》，《黑白配》，《小酒窝》，《心跳》。
这四首歌是可以交待了，前面两首给陈玥，后面两首给陆鸣。
对着屏幕傻笑了一会之后，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喂，陈哥，我听到你们发的新歌了，唱得真不错！”
陈程也很得意：“别说，是真不错！张老弟，你是在哪里听到的？”
“婚礼上，哈哈哈哈！真是应景啊！”
“陈玥正要感谢你呢！”这话陈程没说谎，凭借着和陆鸣的对唱，陈玥又有翻身的趋势了。现在他们两个联手，碾压吴轩不在话下。
而且陈玥一直记着吴轩抢歌的事情，心里想着什么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
陈程打完哈哈之后，就赶紧转了话题。
“老弟，你这也知道，你陈哥我这边压力不小，就等着你的歌出来救命了！咱们说好等你过完寒假再说的，我就这么等啊等啊，就不敢给你打电话，怕打扰你。还好你打过来了，是不是有惊喜？”
听着陈程包含期待的声音，张源笑道：“被陈哥说中了，四首歌已经准备好了，两首给陈玥，两首给陆鸣。回头你把你邮箱用短信发给我，我把写好的东西给你发过去。”
“成！张老弟，哥哥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久等的！稍等啊，我这就发！”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赶紧把邮箱地址发给了张源，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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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玥啊，张源的新歌等会就到了，赶紧过来我这边吧。叫上陆鸣一起。”
“成，陈哥，我这就过去！”
陈玥压制住自己的兴奋，作为一名歌手，唱功好是当然的，但要真的没有代表作，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她的歌不少，但被传唱的很少，张源的几首歌质量都在那里摆着，她是越来越后悔当初把《夜曲》推出去的事情了。
第一百章 预热
很快，陈玥和陆鸣都到了陈程的办公室。
陈程的办公室有打印机，见到他们两个人过来就说道：“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然后鼠标一点，打印机发出吱吱的声音，很快四张纸就出来了。
陈程拿过来，纸的温度还在。
“你两个，你两个！”
分完之后，陈程就笑眯眯地说道：“我已经看过了，感觉不错。你们俩也赶紧准备准备进录音棚吧，先把单曲发了，后面是MV还是什么的，我就不管了。记住，尽快啊，防止夜长梦多。”
上次的三首歌就被吴轩截胡了一首，这事陈程可一直记着呢。
陈玥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陆鸣，本来上次的三首歌应该都是陆鸣的，到最后他却只拿到了一首，心里肯定更加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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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鸣的心态已经好很多了，凭借着《夜曲》，他已经风生水起，再多几首歌就可以出专辑了。
计划他都做好了，十首歌的专辑，张源那边起码得五首才行，现在已经凑得差不多了。
《夜曲》，《千里之外》，《今天你要嫁给我》，再加上今天的两首《小酒窝》和《心跳》，足够支撑起一部专辑了。
不过他也终于回过来神了，要没有陈玥和吴轩，他说不定早就可以出了。
罢了，都是命，不能强求。
但陈玥却忽然开口了：“陆鸣，那首《烟花易冷》我已经发了，那这首《该死的温柔》就让给你吧，毕竟前面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也是沾了你的光，张源那边也不算委屈我，你也早点发个专辑。”
陆鸣愣了，陈玥这是什么套路？
陈程却隐隐懂了，陈玥开始示弱了，但她的这种小女孩的心思却要不得，不管是乐坛还是其他地方，拱手让出资源都是自寻死路的行为，除非她有后招。
但陈程却觉得陈玥没有后招，那小妮子的心眼用不到这个地方。
不过他马上就懂了，陆鸣没有要。
陈玥的这个态度一出来，陆鸣还能说什么，只能婉拒。
“陈玥姐，没有你这么算的。前面的事情咱们就不去提了，现在的歌小张老师已经说是给你了，那就是给你了，我要是再有需求，那就去建康再找他，总不能从你手里抢。”
陈程心里直笑，陈玥的心眼原来在这里呢，不过陆鸣也是个呆瓜，要是换成吴轩，第一，他不会让，第二，他还会抢，那个时候，什么心眼都不管用了。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陈玥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往后有好的资源也和陆鸣分享一下，比如上次的合唱就不错。”
陈玥看了看陈程，又看了看陆鸣，说道：“那行。”
张源回来的早，自己带的牛肉早就吃完了，连邱雪娜带的香肠他都吃完了。
只是他没有留意到邱雪娜眼底的焦虑和不舍。
在上自习的时候，邱雪娜总是托着腮看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脸上有花么？”张源很奇怪地在脸上摸了摸，然后又从邱雪娜的包里拿出小镜子照了照。
“别照了，没什么东西。”邱雪娜忽然问道：“我要是去美国了，你能忍住不找另一个女朋友么？”
张源心道，我上辈子一直solo三十多年的！
“我觉得我可以。”
邱雪娜伸出手，摸着张源的脸，双眼迷离地说道：“我信你。”
张源没有反问她，他觉得不需要。
“你大四下学期是不是就这么过了？”
邱雪娜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还能怎么过？offer也拿到了，雅思也过了，总得让我放松一下。”
张源有些羡慕了：“真好！”
“好吧？那你也努力，我们沃顿见。”
没过几天，宿舍的人都回来了，每个人都带来了家乡的特产，宿舍里满是各种香甜的味道。
张源没带啥土特产，跑出去买了一大包酱牛肉。
217三天没出去吃饭。
徐涛摸了摸肚子，说道：“不行了，之前我老是嫌学校这边的饭难吃，这几天没吃，还真是想了，谁去吃饭？”
张磊说道：“我去我去！”
徐涛：“帮我带一份炒面。”
“带你妹！”张磊重新坐下，拿起一块糕饼咬了起来。
蔡鹏无奈地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受不了了，我要出去吃饭了。”
张磊放下咬了一口的饼，叫道：“走走，一起一起。”
张源拉起还坐着的徐涛，说道：“走吧，别在这干坐着了。”
徐涛懒洋洋地站起来，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张源把胳膊搭在徐涛的肩膀上，心里却在想着其他的事。他想成立一家公司了，先做点其他的事情，只是要涉足哪一个行业暂时还没想好。
虽然股市能够赚钱，但还是得真正做点事才行，牛市到07年年底可就结束了，到时候就没事干了。
沪东重机不能再吃进了，本来盘子就不大，再吃下去，估计就到5%了，这条线他可不打算踩。
一行人来到校外的小饭铺，简单要了几个菜，几个人便欢快地吃了起来。
“我这几天可是受够了。”张磊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块鱼一边说道：“还是正经饭菜好吃。”
张源也扒着饭说道：“可不是么，泡面也比糕点好吃。”
回来的时候，张源还在想着成立公司的事情。
开学的前一天晚上，张源忽然接到林静雅的一条短信：给你报了中级口译，回头给我两百块的报名费。
张源回了一条：好的，谢谢老师。
不管怎么样，他是不好意思去占这个便宜的。
三月份就要考试了，他得赶紧给自己上上弦，虽然没考六级，但也要为口译考试努力了。
还好自己的单词量比较大，不过还是得多看看书和美剧，多练习练习日常对话。
英语社团还得多跑一跑。
计划做好之后，张源便翻身接着睡觉了。
第二天英语课，教室里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马雯雯一张嘴恨不得变成两张，在来回不停地说着家里高中同学的八卦。
林静雅饶有兴致地听着，不时地发问捧个场，让马雯雯更加来劲了。
张源看着热闹的女生，心里想道，果然还得是女生，男生估计早就不耐烦了。
男生这边都在讨论NBA或者足球，关注点和女生那边完全不一样。
张源凑到林静雅那边，递给她一只小袋子，里面有一只装着两张红色的毛爷爷的小信封，和一小块巧克力。巧克力是张源为了表示感谢去买的。
“林老师，多谢您帮忙了。”
林静雅打开袋子略微看了一眼，对张源笑了笑，便收下放在了讲台上，然后接着听马雯雯讲八卦。
马雯雯小嘴张着，看着这一幕，忽然问道：“老师，张源给你的是什么？”
林静雅拿起书本，朝马雯雯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中口的报名费。”
“哦。”但林静雅却又见到马雯雯的眼珠子在咕溜溜地转着，肯定在酝酿新的八卦。
晚上的时候，张源溜达到英语社团，看到阅览室里面就小猫三两只，陈媛莉也在，算是个看门的。
“你不是六级都过了么？怎么还有闲心过来这里？”陈媛莉很是稀奇地问道。
张源笑嘻嘻地说：“我没去考六级，要这个学期考呢。但老师给报了中级口译，我就过来蹭蹭氛围。”
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实在不像是能进行英语交流的样子。
陈媛莉看着张源的表情，笑着说：“现在才几点，人肯定少，大家都还有课呢，我要是有课，也不在这里，门都不得开。”
张源嘿嘿笑道：“人是少了点，要是还有英语角的活动，记得带上我啊，我这好久没练习了，得赶紧跟上才行。”
“成！后面带着你。也要让别人知道，咱们英语社团也是藏龙卧虎的。”
“好的。下下个月我有比赛，记得来给我加油啊。”
“你不怕你家醋坛子打翻就成！”
“我巴不得她吃醋呢。”张源忽然想起，邱雪娜好像也是一直淡定的样子，吃醋的时候极少。
告别了陈媛莉，张源就和小伙伴们去训练去了，还有一个月就要开赛了，时间略紧。
他还得去抢号码呢。
自打开学之后，就有很多同学来训练了，汪博也来了，这家伙对篮球和足球都感兴趣，听说还会打乒乓球和羽毛球。
现在一群人在场上大呼小叫，都是为了挣个表现，在抢号码的时候声音大一点。
要说张源喜欢的球衣号码，那是相当多，他既想像贝克汉姆一样，穿上7号球衣，做一个右前卫，有着精准的传球和任意球，又想像齐达内一样，穿上10号球衣，做一个中场核心，调度全场，还想像因扎吉一样，穿上9号球衣，杀死比赛于无声无息。
最终，还是要凭实力说话，但张源的技术并不是特别的厉害，所以所有的幻想都是白搭，最后见机行事，提前预定了21号球衣。
春天的风很轻柔，晚上的训练虽然还有点冷，但是已经不像冬天那样伸不开手脚了，男生们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
“老张，把球传过来！”
张源准确地直塞，找到了国贸的高峰，这个高峰也喜欢踢前锋，这次硬抢来了9号球衣，扬言要拿金靴。
这次张源被固定在了前腰的位置上，体育老师要他组织进攻。
接到张源传球的高峰一脚劲射破门，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足球场周围的跑道上，有不少同学在夜跑，足球队的单身男生们故意把球踢到跑道上，然后大叫：“同学，帮忙把球踢过来。”
当然，球肯定不能往男同学身边跑了，把球踢过来的大多数是女同学，这群家伙也是故意往好看的女生身边踢。
高峰一脚射门打了飞机，球咕噜噜滚到场边。高峰刚想跑过去捡球，张源发现一个女生已经把球递了过来，脸红红地看着高峰，然后又坐在了球门后面。
这下子大家一下子就嗨起来了，高峰显然认识那姑娘，张源溜达过去问道：“谁啊？对你情有独钟啊。”
高峰一个大大咧咧的人，此时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用极快的语速说道：“隔壁生科院的钱欣欣，对我好像有点意思。”
张源竖起大拇指，招呼道：“都给高峰喂球，让这货爽一把。”
男生之间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在女同胞面前，尽量给你出风头。
高峰这晚吃饼吃得都要吐了，到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竟然在能射门的情况下还把球分到一边，给位置更好的队员。
守门员王毅跑过来，摸着高峰的脑袋，喃喃地说道：“你长大了。”
第一百零一章 意外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和汪博两个都是一身的臭汗，都赶快进了浴室冲澡。
出来之后，蔡鹏很是好奇。
“你俩都哪个号码？”
张源说道：“我是21号。”
汪博牛X哄哄：“哥哥是8号！”
这个三月，张源过得特别充实，每天都要去操场上踢一会才肯罢休，他上辈子的踢球经验也开始显现出来，大局的把控能力特别好。
体育老师于海主动来充当了教练，据说其他球队也有老师来当教练。
看来不光是学生，老师也想来过把瘾。
看着张源踢球，于海觉得比较舒服，而且这小子不贪心，乐于传球，于是就把张源固定在了后腰。
百盟书
“你不是穿21号么？那就当个皮尔洛吧！”
张源是没意见的，他也过了那种一门心思想进球的时候了。
但汪博没想到的是，体育老师于海同样把他钉在了中场：“你和张源是室友，搭档中场正合适，你就负责扫荡吧。”
汪博憋出内伤：“张源踢了后腰，我就不能踢前腰么？”
但于海没搭理他，而是接着去固定其他人的位置了。
虽然一直在训练，但张源中间还是抽时间去了一趟沪市考了中级口译。
这次他来沪市可以说是静悄悄的，没有惊动陈程他们。
考完试第二天早上就立刻回转，都不带停留的。
为什么那么急呢，因为比赛快开始了，他虽然位置往后挪了，但首发出场的心思可没减少。
回来之后，就见到汪博已经把球衣给领了回来。
不但有号码，还有拼音的名字，很像那么回事，只是一看就知道是盗版球衣。
不过也没人在乎，穷学生哪管这么许多，能有个统一服装就很好了。
四月中旬，比赛开始。
第一场比赛，商学院对阵音乐学院。
张源作为球队的核心，首发登场，站在高峰和王海明的身后，充当前腰，后置的前腰，身边的汪博，这小子两眼放光，张源一看就知道他想往前冲。
张源脚上的一双阿迪达斯，他就没想那么多，上辈子工作之后他立马就给自己买了一双，过了把瘾，现在有机会踢十一人的大场了，自然更不肯放过了。
但汪博就很低调了，选择了恩宝，这双鞋不到一百。
当然，也有不少装逼者，喜欢用球鞋去吓人一跳。但张源一拿球，对方就知道，这货是有实力的。
场边有很多女生给球场上的同学加油，邱雪娜也过来了，卖力地呼喊。
“张源，加油！张源，加油！”
张源带球简单得突破了音乐学院的防守，随后轻轻分球向前，准确地找到了高峰，高峰一脚劲射得分，1:0。
旁边商学院一片欢呼。
不得不说，这次抽了个好签，同组的音乐学院实力太差，凑齐一个足球队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次基本就是陪太子读书的命。
果然，一上来，汪博，高峰，王海明组成的前场三叉戟就把音乐学院打成了筛子，根本不用边上的女生加油，轻轻松松就把音乐学院拿下了。
6:0，这个比分让双方都不满意，商学院认为自己应该多赢几个的，音乐学院则认为自己不应该输这么多，但终归是没伤了和气。
比赛结束之后，张源还是累得满头大汗，邱雪娜跑到场边，给张源递水。看着张源满脸的汗水，她拿着纸巾小心地擦拭着。
张源喝着水，看着小女友那体贴的动作，得意地笑出了声，被邱雪娜白了一眼。
“哎，又秀恩爱！”旁边的赵谦叹着气说道，他在张源的身后，打的是后卫的位置。
旁边的高峰也忍不住吐槽道：“整天就知道秀！”
蒋小力努了努嘴，高峰顺着方向看去，钱欣欣红着脸给他送水来了。
张源大乐，说道：“好意思说我，自己呢？”
高峰马上老实了，没敢接张源的话茬，而是接过钱欣欣的水，小声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钱欣欣说道：“早就来了，就等你比赛结束了。”
张源在旁边换鞋，毕竟足球鞋正常走路还是很不舒服的，换上正常的运动鞋感觉就好很多了。
“看你鞋子脏的。”邱雪娜瞪着张源说道，明明挺好的鞋一场比赛下来就不像样子了。
张源一看，确实占了不少灰尘和草绿，回去是要刷一下了。
“料你自己也刷不干净，我先给你刷，明天早上再给你。”刚要拿，邱雪娜伸手给拿过来了。
张源心里一下子被塞得满满的，忍不住搂住邱雪娜亲了一下。
“离我远点，一身的汗。”一个吻换来了一句娇嗔。
看着邱雪娜满脸幸福的拎着张源的球鞋，远处的王丽莎心里有些郁闷。陈媛莉则站在另外一边，她既看到了张源和邱雪娜，也看到了王丽莎，不过，两边她都没去打招呼，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在她看来，能把张源抻没了的王丽莎简直是天才，人家邱雪娜条件也不差，还不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你倒矫情个什么劲儿。
旁边忽然传来了女生的声音：“那个就是张源！”
“哦！原来咱们家婷婷看上的是这个啊。”
“人家的女朋友也很漂亮呢。”
“怕什么，咱家婷婷也不差的好不？”
陈媛莉轻轻一笑，这张源又有人惦记上了，正常么？不正常么？
第二场比赛对阵的是理学院，这也不是强队，在商学院男生的眼里，恐怕只有体科院算强队了，其他的都有把握掰一掰手腕。
虽然对手不是很强，但这次赢得并不轻松，4:2的比分，让商学院笑到了最后，张源一传一射，导演了这场胜利。
两场胜利，已经可以确保提前出线了，下一场对阵计算机系的比赛已经不重要了，但高峰的两个进球带领球队2:0获胜，小组第一昂首出线。
成功出现让大家的心情都是极好，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己好像也参加了世界杯一样。
这几天刘菲菲一直在球场上给商学院加油，期间除了她们的加油声之外，很明显地听到了外系女生的声音。
据马雯雯的八卦消息说，张源不喜欢丝袜，这让刘菲菲大为惊诧，不是说男生都喜欢黑丝的么？班里竟然还有个例外。
按照八卦女王的传言，张源宿舍的人都被带节奏了，那就是黑丝像腿毛。
听到这个消息，刘菲菲也心中一阵恶寒，四月份的天气足够温暖，她就真的没有穿丝袜了。
张源没感觉出来，别的女生可是感觉出来了。
“我去，太过分了。”
刘菲菲化的都是素颜妆，她很是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喜欢天然美女，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很多人都会绕着走。
男生们看不出来是素颜妆，但别的女生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是，胸弄那么高干什么？明显要勾引男生，估计已经勾引了。”
马雯雯在旁边白了这些女生一眼，心说：“好意思说人家菲菲，也不打量打量自己的德性。”
那几个女生明显化了浓妆，还穿了短裙黑丝袜。按照马雯雯的逻辑，就是打扮得像小姐一样，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们身上的风尘味。
十六进八的比赛对阵的是化学化工学院。对于商学院来说，这也没什么，就像自己的这个小组的小组第二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压力。果不其然，张源在比赛中再次扮演了关键先生，两次关键传球，帮助球队顺利晋级八强。
赛后，体育老师于海笑呵呵地对张源说道：“幸好不是世界杯，要不，这次比赛的金球奖简直就非你不可了。”
高峰有些不服气，但他的目标首先是金靴，最佳球员的奖项并没有，所以，拿到金靴就是最耀眼的存在了。
周五的英语课上，林静雅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听说你们商学院打进前八了？”
徐涛得意地回答：“是的老师！来给我们加油吧！”
林静雅微微一笑，说道：“你这话，别的班级已经和我说过了。”
徐涛大为惊奇：“哪个班级？那么眼疾手快的啊？”
“国贸那边。你们下一场是和文学院比赛对吧？”林静雅开始收拾桌子了。
“肯定是高峰和李翔他们！”
林静雅笑而不语，马雯雯则趴在桌子上做鬼脸。
“老师你也来加油嘛！你来了我们肯定赢！”男生们叫道：“我们班的张源和汪博也在里面，很厉害的。”
“到时候再说吧。下课！”林老师走出去了，丢了一个背影给大家。
八强战的对手已经出来了，果然是文学院。
对于文学院，大家都没放在心上，按照商学院的理解，那边的女生众多，能杀进前八纯属运气。
不过体育老师于海还是很谨慎的：“不要轻视任何对手！能进前八靠的就不是运气了！你们觉得世界杯前八的能有靠运气的么？”
但一群人却怎么都提不起对文学院的重视，他们不知道，人家文学院也没重视他们。
在所有人的眼里，只有体科院才是值得重视的。
比赛如期而至，张源照例和汪博搭档中场。
对面的文学院首发里面，张源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赵公子赵正明，那边也是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己这边。
第一百零二章 无话可说
看着赵正明的样子，旁边的几个小伙伴很是奇怪。
“怎么了？这马上可就开始了，可别走神啊。”
“行了行了，准备开球吧。”
张源小声对汪博说道：“对面的是赵正明，不太讲道理，你可小心一点。”
汪博愣了一下，说道：“我认识他，挺好说话的一个人啊。”
握草！
张源无语了：“那你当我没说。”人家两个人都认识了，那就不用担心了。至于他自己，那就更不成问题了，他把握得了度。
裁判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文学院开球。
对方进攻的时候汪博就来了劲，直接上前就是一个冲撞把球断了下来，眼见着有人围堵抢截，就把球转移给了张源，张源一个蚌埠回旋，就把对面两个人给闪过去了，然后赶紧出球分边，打了对方一个对穿。
“握草！”张源听到了一声抱怨，然后呼啦啦文学院好几个人都在往自己的半场跑去。
球场上你来我往，打得很是热闹，但看比赛的男生才能看得出来场面的精彩，女生基本上都是打酱油的。
已经有几个女生有些不耐烦了，原因也很简单，没有进球。
忽然李翔开始在场上喊话了：“林老师来了，大家加把劲啊！”
商学院的人往场边一看，果然一个长腿美女站在角落的阴凉处看着他们，当下就更来劲了。
林静雅的出现让边上的女生出现了短暂的失声，但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这个不施粉黛的师姐颜值气场都太强，让她们不自觉就低声了。
但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自然是不服气的人。
很是几个女生自信地挺了挺胸，抬了抬下巴，但林静雅没往她们这边看。
邱雪娜哪里在意这种细节，她眼里都是张源，场上的张源每一次的带球都让她感觉到振奋，虽然她不懂球，但她看得出来张源可以掌控节奏。
场上张源踢得却有些别扭，原因很简单，对面的赵正明也是中场的位置，两个人经常要正面PK。
对上这么一个不讲理的人，张源不敢做太大的动作，他已经招惹到袁文斌了，这一个就够呛了，他不想节外生枝，安安稳稳把剩下的两年过了就好了。
但张源这防守的动作一变形，赵正明就不客气了，直接就开始上抢，再加上其他人的协同，从张源脚下断了好几次球了。
汪博哪里受得了这个，直接一个铲抢，把球断下来了，顺带着把对方给放倒了。
“赶紧往前！”汪博大叫一声，商学院的队员就赶紧往前冲，张源也赶紧拉出空间。
防守不敢做动作，但进攻还是可以的。
前面的高峰把球轻轻回敲，张源拔脚怒射，皮球像一颗炮弹一般打进了球门右上角。
汪博喃喃地说道：“握草！世界波啊！”
进球后的张源很是兴奋，和小伙伴们庆祝了起来。
看着张源得意的样子，文学院那边有点不干了。
赵正明招呼道：“别愣着了，赶紧开球了！”
咦？这小子什么时候转性了？
张源也听到了，感觉传言的确不准，赵公子明明是很讲道理的嘛，一点也不见跋扈之态。
后面的比赛张源就开始慢慢放开了，该抢就抢，该断就断。
赵正明被张源给怼的发急了，但汪博就在旁边，他无法炸刺——他知道汪博和张源一个宿舍，关系还不错。
罢了，技不如人，为之奈何？老子忍了！
难得赵正明有认栽的时候，但文学院却不仅仅他一个纨绔。
张源再次从赵正明脚下得到皮球，几个转身就过了两个人，汪博在边上招呼道：“老张，快！”
张源没抬头，来了一个“nolookpass”，皮球就准确地找到了汪博，汪博前面感觉挺空旷的，真是个好机会。
文学院那边看到赵正明没有敢怼张源，也就留了个心眼，看来这俩人关系挺好，那就从汪博这边下手吧，这小子脚黑，都敢铲球。
“老子铲死你！”对方一个平头哥从汪博后面蹿了出来，直接伸脚了，场边的女生传来一阵惊呼，因为汪博直接就被放倒了。
汪博球还没踢出去，就感觉到脚踝一阵疼痛，然后就倒下了。
铲球的人一脸无辜，面无表情地跑开了。
张源赶紧上去，同时朝裁判大喊：“铲到人了，犯规了！”
汪博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龇牙咧嘴地说道：“小子下脚挺狠的。”
“你成么？”
汪博晃了晃脚踝，说道：“没事！”
裁判过来给了那个家伙一张黄牌，然后判了一个任意球给商学院。
汪博揉了一下脚踝，狠狠地说道：“这个球让我来！”
高峰笑嘻嘻地让了出来，人家都被铲成那个德性了，他不好意思抢了。
汪博把球摆好，用腿丈量着脚下的绿茵，然后助跑，发力，再次成功将球打进。
2:0了，这个比分就很保险了。
进球后的汪博一脸嘚瑟，对面文学院的几个人开始抽抽了，他们都没发现，平日里最嚣张的赵正明现在很老实，只是在低头往中圈那边走。
场边的马雯雯说道：“菲菲，你考虑一下汪博吧？看着也很不错的。”
这只是一个无心的建议，但被刘菲菲给否了。
“汪博？算了，我还不如和朱明华好上算了。”
刘菲菲今天很是明艳，阳光都在她这边了。
上半场结束前，汪博再次被下了黑脚，这次，他没能再站起来，捂着脚在地上打滚，看来伤得有点厉害。
商学院一群人围住了那个下黑脚的平头：“你小子是故意的吧？”
平头很淡定：“是故意的，怎么着？”
高峰冷笑一声：“怎么着？”然后伸出一脚，直接将平头踹倒了。
握草，张源都有些傻眼了，年轻人都这么冲动的么？
他重生了几年了，但灵魂却是一个大叔，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了。
遥想当年，他也是个热血青年，天不怕地不怕的。但真应了传说中的那句话：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
但现在的场面已经不容许他再抽身事外了，这个时候不上，将来就没有将来了。
一群人扭打在了一起，张源也伸脚踹倒了两个人，身上也挨了几脚和几拳，但这个时候张源脑子里想的是：幸好打的不是脸。
围观的人群已经傻了，没人想到会出这种事情。
但双方的体育老师还在，见到这个状况赶紧冲进来把双方拉开。
“干什么干什么？想被开除是吧？”
两边的男生相互指指点点，意思很明确：放学别走，操场见。
终于有人留意到了赵正明没有参加团战，而是扶着汪博到了场边。
“你是何苦呢？”
听到赵正明的话，汪博龇牙笑了一下，说道：“你不许向那群人透露我的信息！”
赵正明皱了皱眉头，说道：“差不多得了……”
汪博点头道：“也不是不行，你让他们来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赵正明傻眼了，这汪博给那群人算是挖了个坑，又让那群家伙道歉，又不让自己说出他爸的身份，结果显而易见啊。
看着赵正明的样子，汪博重申道：“我就想安稳过四年，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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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分……”
赵正明话音未落，平头就过来了。
他没讨得到好去，被高峰和张源以及李翔等人联手群殴，虽然期间也打出几拳踢出几脚，但他的小身板明显不适合在球场上，而是应该在大床上。
按照文学院其他队员的话来说，那就是“球技不行，脾气很行”。
但没奈何，人家托生的好，有个好爸爸。
看到赵正明还在关心汪博，平头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赵公子呢你！”
汪博伸手掐了一下赵正明，赵正明就老实了，但嘴上却还是说道：“你看看，你把人家踢成什么样了？赶紧来道歉！”
张源和高峰也过来了，听到赵正明的话，就一起喝道：“道歉！”
平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汪博拍了拍赵正明：“你也回去吧，这场你们输了。”
赵正明无可奈何，只能离开。
追上了平头之后，赵正明抱怨道：“刘牧城，你丫下脚也太狠了，我劝你去道歉。”
平头刘牧城很认真地问道：“那你给我一个理由！我没把丫废了就算他运气好了！还有，你今儿怎么回事？”
赵正明吭哧了一下，忽然说道：“我和对面的张源关系挺好的，你铲伤的那个人，是他室友，铁哥们。”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借口了，明面上的，尽管他同张源仅有一面之交，但不妨碍他拉着张源出来做个借口给刘牧城一个台阶下。
但刘牧城可不知道，他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赵正明的额头，说道：“没发烧啊！那个张源我听说过，被袁文斌那小子收拾得都抬不了头了，你还跟他关系很好？我都没见到你替他出头！”
然后忽然顿了一下，赵正明确实是收拾过袁文斌的，而且是那种很霸道不讲理的方式。
“算了，你别劝我了，我最多不去找那个汪博的麻烦，算给你面子了！”
赵正明简直都要跳脚了，一个个的都是坑货！老子跟你们一起混，早晚被带沟里去！
汪博你也是，装什么大瓣蒜啊！你就实话实说不行么？非要低调，低调你妹啊！
他现在就很担心，这个刘牧城不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可能反过来就会找汪博的麻烦，到了那个时候，可就真好玩了。
第一百零三章 认认真真走流程
比赛因为打架斗殴被中止，但赵正明主动出面认输了。
他找到了商学院的体育老师于海，满脸诚恳。
“于老师，是我们这边冲动了，不对。我们文学院主动认输。”
于海可是听说过这个“赵公子”的，这可是一个相当跋扈的存在，没有理也会找茬的那种人，怎么一下子就低调了？
难道是给自己面子？
于海迅速在心里摇头，自己同这个赵正明一点交集都没有，他为毛给自己面子？老师这个名头可不好使。
但这种认知之外的事情竟然还真的发生了，而且文学院那边还没有什么异议，这就很神奇了。
认输就认输吧，自己这边也损失了一个汪博，不算占便宜。
赵正明迅速行动，把影响降到最低。
万一这个事情真的闹大了，那就要校领导出面了，到时候汪博的低调就瞒不住了，真到了那个份上，以后汪博那家伙估计见到自己给大白眼都是好的了，交情自然也回不到之前——本来汪博就不太待见他了。
回去之后，赵正明反复地对刘牧城讲道：“给我一个面子，我和张源关系真的挺好的。回头你见到被你铲到的那个汪博，道个歉就结了……”
赵正明认为自己完全是一片好心，他难得有这种时候，但刘牧城却不理解。
“小明，你吃错药了？老子还给他面子？老子没把他铲废了就够给他面子了！”
赵正明心里升起一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你老子是有权不假，但和人家真的没法比。
“行了牧城，话我说到这里了，听不听的，在你。”
赵正明觉得自己浪费了足够多的口水了。
汪博伤了，但还不肯旷课，一瘸一拐地往教室里挪。
幸好有张源骑着小电驴带着他，要不他得挪到地老天荒。
“哎，老张，北门的鸡汁包子不错，咱们去买几个去？”
张源听到这话就很郁闷了：“你丫什么时候能忘了吃？”
春风暖暖地吹着，张源把车又拐去了北门，然后又拐了回来。
汪博还等着吃包子，见到张源又拐弯了，急道：“哎，老张！咱们的包子……”
“回头让你娜姐帮忙买一下就得了。”
汪博舔着脸说道：“那多不好意思……再加个鸡蛋豆浆吧。”
张源简直无语：“老子就该把你扔在路边！”
“别别别，走了走了。”
路边一双阴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那是刘牧城。
真巧，商学院两个不顺眼的人凑到一块去了。
张源和汪博到了教室之后，许多同学就围了上来。
“博，光荣了啊！”
“滚！”
“嘿嘿嘿嘿。”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我这种状况，目测半个月应该可以了。”
汪博去了医务室，是扭伤，问题不大。
晚上张源照例和邱雪娜去上自习，邱雪娜已经开始做论文了，拿着笔记本电脑很认真地在查资料。
“看看吧，回头你大四的时候说不定可以和我做一个课题。”
张源也乐了：“那到时候我一定得和老师说，直接抄你的论文就得了。”
邱雪娜鼻子一皱，得意地一笑，接着开始做论文。
两个人上完自习之后，张源便带着邱雪娜买了奶茶，然后慢悠悠地回了宿舍。
半路上，遇到了平头，身边还跟着好几个人。
见到张源，平头就发话了：“站住！”
张源眉头皱了皱：“什么事？”
对于这种和袁文斌一样的纨绔，张源向来没有好感。
但对方显然没这个自知之明，而是冷眼看着张源说道：“回去告诉那个汪博，让他来给我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了结了！”
啥？张源愣住了，怎么这先动手的还委屈了？
“这办不到！”张源怎么可能让汪博去给他道歉？
平头冷笑着过来，很是嚣张地用手拍了拍张源的脸，说道：“话我只说一次，你们自己看着办！还有那个高峰，我今儿是没碰到他，你告诉他，他就不是道歉能了结的了。”
“你还想怎么着？”
“怎么着？老子要揍他一顿！”
看着张源那生气的样子，刘牧城大笑而去，他记得赵正明的嘱托，没有对张源下手，而是换了汪博。但要是赵正明真的在这里，肯定会大骂他傻X。
进了宿舍，那场面就让张源更是大吃一惊了。
汪博这家伙身上竟然挂彩了。
“咋回事这是？是那个平头动的手？”
张源没想到这个平头还真能动手。
汪博也想不通，明明是他吃亏了啊，怎么又挨了一顿？
“老张，我算明白你的感受了，真尼玛让人憋屈啊。”
张源坐在汪博的旁边，看着这小子的伤，明明已经脚踝扭伤了，这下子更添新伤，还好脚上的伤势没有加重。
“我遇到那个平头了，他很是不服，叫嚣着让你去给他道歉，还要收拾高峰。”张源拿出手机说道：“我得先和高峰讲一下，让他最近当心一点，晚上不要一个人上自习了。”
汪博心里大为光火，真是老虎不发威，拿人当病猫了。
看着张源给高峰打了电话，汪博说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张，这事你别管了。我跟他卯上了！”
“你可小心着点，你看我和袁文斌，要不是有你娜姐出面，我早就被吃得死死的了。”
汪博轻轻一笑：“没事。”但心里却已经很生气了。
但这个事情得抓紧，他刚刚看到了张源两边的脸上颜色有点不一样了，那个刘牧城让张源传话的时候明显不是能好好交流的。
“我出去打个电话。”汪博一蹦一蹦地出去了。
刘牧城已经回自己的宿舍了，他们住在另一边。
回去之后，赵正明就觉得事情不对劲。
刘牧城大大咧咧地把手机往桌子上一丢，说道：“小明，我给你面子了，没动张源。”
听到这话，赵正明心里就一突突，连忙问道：“那你动了谁？”
刘牧城得意地一笑：“我把汪博给揍了一顿。”
赵正明心里一凉，拿起手机钱包钥匙就出了门：“以后别说老子认识你！”
果然，他刚出来，拨通了汪博的电话。
“先说好了，这事我真不知道，随便你怎么说都行，你让我揍刘牧城一顿都行！”
听到赵正明的话，汪博说道：“那倒不至于，咱们走流程吧。”
走流程？那就是要公安介入了，汪博脚踝的伤势还在，轻伤怎么量刑？赵正明心里没底。
很是一会之后，汪博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老张，轻伤怎么判？”
张源回道：“起码行政拘留起步，严重的可以作为刑事案件了。”
“成！”汪博说道：“那咱们睡觉吧。”
高峰什么事情都还不知道，他踹了一脚爽到了，也出了气，自己却差点没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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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顿揍却一直没有到来，令他担心了好几天。
不过很快他就听说，那个扬言的刘牧城已经进了局子了。
逃过一劫的高峰又开始嘚瑟了：“这就叫善恶终有报！”
张源却有些意外，汪博怎么做到的？
“你就不怕打击报复？”
听到张源的话，汪博抬了抬自己的脚踝，说道：“那又怎么样？你都平安上岸了，那个刘牧城还能强过袁文斌去？我看不见得吧？”
张源摸不准，但想了一下也不是没可能，要不这货早就连自己也揍了，看来也是个说狠话不敢做狠事的人。
“行了，你也别担心我了，我可是建康土著，多少也有点关系。”
这个张源就信了，汪博敢把对方送到局子里去，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你以后就靠你罩着兄弟了！”
汪博把脸一扬，说道：“这可以！”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了：“都让人揍到爹妈不敢认了，还在这说大话呢？”
徐涛一回头，就看到是李富军：“你丫怎么那么欠揍呢？”
李富军却是不输阵：“来啊，敢揍我，也把你送局子里去！”
他就是单纯的幸灾乐祸，看着原宿舍的人倒霉就没来由的高兴。
张磊来了一句：“涛哥，搭理他干什么？”
徐涛转过身来：“也是，你说得对，是我错了。”
李富军冷哼一声，看着217的那几个人，心里直觉得畅快。
马雯雯也凑了过来：“汪博，你们是怎么了？”
徐涛拦住了她：“别问了，让汪博安稳一会吧。”
马雯雯撇撇嘴，又转了回去。
龙江区分局里面，已经有好几个电话打了进来。
宋晓峰亲自过来分局盯着这个事情。
纪委书记的儿子被揍了，这简直是让他震惊异常，但汪博没有说让自己老爸管这个事情的意思，只是拜托宋晓峰走正常流程。
他也没有阻止刘牧城往外面打电话的举动。
“让那小子随便打，我看他能搬来什么大神。”
刘牧城却不知道他惹了什么人，见到分局的人还让他打电话，心里就开始有了底气。
“喂，爸，赶紧想想办法，我让龙江分局的人给逮了。”刘牧城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延陵，他爸爸刘伟民是延陵市副市长，刚从下面的区里升上来，风头正盛，但排名比较靠后。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很不客气的声音：“你又惹什么事情了？不是告诉你了，让你安分一点？你以为建康是咱们延陵？我告诉你，就算在延陵，你爹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刘牧城懒洋洋地说道：“行了爸，我知道厉害了。不过是同学间的一点摩擦，对方连面都没露，就让警察叔叔把我给带来进来。”
第一百零四章 被动主动
对方没露面就把刘牧城给送进去了，这很出乎刘伟民的意料，看来对方的来头也不小。
“到底怎么回事？你肯定闯祸了！是不是？你那群狐朋狗友呢？不是说那个赵正明跟你关系挺好的么？他人呢？”
刘伟民猜的一点也不错，关键点也抓到了，但刘牧城却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那个赵正明借口和对方认识的一个人关系很好，没有插手。”
刘伟民眉头皱起：“他都不插手了，你还往里戳什么？”
“他又不是当事人，身上一点都没挨。”
刘伟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哪里是扯闲篇的时候？
“他认识的那个同学，家里是做什么的？”
“是江海北边一个很普通的家庭，但他女朋友家挺厉害的，据说舅舅那边是静海的一个大领导。”
“是他把你办进去的？”刘伟民觉得很奇怪，吃软饭的人不会有这种能量。
“这个不重要了，我能想到的就是他，等我出来了再问一问赵正明就知道了。爸，你赶紧想办法。”
刘伟民沉声说道：“办法有，你得照办才行。”
不过几分钟，他就已经有了主意，但和袁文斌那边的套路就完全相反了。
刘牧城兴奋地问道：“什么办法？爸你赶紧说。”
“赔礼道歉！姿态做足，不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另外赔偿人家的医药费，争取人家的原谅。”
刘伟民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自己的儿子一向不知道什么叫低调，这次能被直接送进局子里，就说明有人在故意找茬了。是不是真的只针对于刘牧城，他不敢确定，说不定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得谨慎，他的政治生命还很长。
很有可能是有人借这个事情发挥了一把，他要赶紧掐灭这个苗头。
至于自己儿子受的“委屈”，哪来那么多的委屈？一直都是他给别人气受，尝尝这个滋味也不是坏事。
听到自己老爹的话，刘牧城简直傻眼。
“什么，让我给他道歉，那门也没有啊！”刘牧城还想再犟一把。
“不道歉你就在里面待着吧！”刘伟民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得让那小子知道知道厉害。
在办公室思考了几分钟，刘伟民叫来了秘书。
“小王啊，你去一趟建康，牧城出事了。你到了之后，态度一定要放低，对方的要求如果不过分的话，就全部答应。”
进来的王高一赶紧答应了下来，副市长没说对方的要求过分的状况，真要是那样，那就再打电话回来请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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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离开，刘伟民又叫住了他：“到了建康，先晾一下牧城，不要着急露面。”
王高一哪敢真的晾，但嘴上还是说道：“领导放心。”
局子里的刘牧城则有些傻眼，自己老爸头一次这种态度。
他忽然想到自己进来之前赵正明对自己说的话：“这是哥们最后一次帮你了，赶紧赔礼道歉。”
张源的能量有那么大么？他一个吃软饭的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刘牧城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觉得不至于，要真这样的话，袁文斌早就进去了，这不还在外面活蹦乱跳的？
“电话打完了？”一个民警过来了，收走了他的电话。
“你凭什么收我的手机？”刘牧城叫了起来。
那民警一下子就笑了：“能让你打电话已经是例外了，这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也是人家当事人的意思，让你尽管找关系。”
握草！刘牧城懵了，对方显然是有恃无恐啊。
外面的宋晓峰看着嚣张的刘牧城，不由得笑了：“李队长，你看，还真不老实。”
分局的李岩也笑了：“不知道是怎么进的江海大学，这暗示都这么明显了，怎么脑子就不拐弯呢？”反正意思已经到了，领会不了那就不能怪他们了。
按照李岩的意思，惹到汪博那就活该他刘牧城倒霉了。只是纪委书记的级别太高，人家也不想惹一身骚，能低调处理就低调处理算了。
“宋哥，你先回去呗，这有我盯着，有什么消息我给你电话。”
“那行。”
宋晓峰拍了拍屁股就起身离开了。
217宿舍里，当事人汪博正享受着其他人的关心。
有张源带来的咖啡和小饼干，徐涛带来的鸡蛋灌饼，张磊给买的可乐，姜卫国给弄来的桂花糕，蔡鹏给他租来的小说，妥妥的一副高标准待遇。
看着没心没肺的汪博，徐涛很是担忧。
“博子，你这把人家送进去了，万一他报复你咋办？”
宿舍的人都挺担心的，毕竟有张源的前车之鉴。
汪博睁着大眼说道：“这不是还有天理国法在么？”
“你还真天真！”张源都无语了，但汪博确实有这个资本，他本来就占着理，只是大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汪博自己也不想说出来，说出来之后的友谊可能就变味了，那个时候他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待遇。
“没事！”汪博很淡定：“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家里也有点关系。”
但宿舍里的人依旧很担心，担心汪博家的关系不够看。
“下一场咱们踢哪边？”汪博转移了话题。
听到这个话题，张源就很苦恼了：“体科院……”
“握草！”汪博嘴里的鸡蛋灌饼忽然就不香了，半晌才接着嚼了起来：“幸好老子伤了，不用去丢人了。”
和体科院踢，能少丢几个球就算赢了，就算林静雅刘菲菲吴雪这种等级的美女过去喊破喉咙，商学院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自打刘牧城被带走之后，文学院那边就很安静了。
本来还不服只踢了半场就被赵正明认输的他们，还想着重新把下半场给补回来。
但赵正明和自己那边的体育老师都提前认输了，而且都不建议重赛。
这让文学院那边心里直打鼓，对面到底什么来头？连赵公子都认怂了。
但随即他们就得到了消息，商学院要面对体科院了。
难怪！
又不是冠军，前八就不错了。
果然，等到半决赛的时候，即便有很多女生来加油呐喊，商学院还是输了个底掉，0:3的比分让他们上下都长舒了一口气，不算太丢人。
比赛之后，高峰把球鞋往脖子上一挂，很是摇了半天头：“早知道就不让欣欣过来看了，我这就没带球过几次半场……”
但女生那边的钱欣欣显然不这么想，她走上前来，很温柔地和高峰并排走在一起：“走，咱们去南门吃麻辣烫去。”
王毅在后面说的：“别去吃麻辣烫了，那家的酸菜不干净，我怕说出来你们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高峰回头问道：“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别去就对了！真尼玛恶心死我了。”
但他不说有其他人说，另一个女生帮腔道：“我也瞧见了，他们的酸菜带来的时候很脏的，在院子后面随便堆，老鼠蟑螂到处爬，据说里面还有老鼠的尸体……”
握草！高峰真的差点吐了，关键是他还真的喜欢吃那家的酸菜……
到了南门之后，就发现有市场监督管理局过来把那家麻辣烫给封了，看来已经被举报了。
张源和邱雪娜随便找了一家店对付了午饭，心里感慨着：人心不古，世风日下。
回去之后，商学院的队员们统一了口径：因为汪博的缺席，导致了自己输给了体科院，所以是不服的。
体科院那边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都要笑掉大牙了：死鸭子嘴硬得很嘛，多了一个汪博说不定被打4:0也不好说。
连上英语课的时候，林静雅都拿这个出来讲笑话了。
“汪博，听说你是球队的核心？”
汪博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看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马雯雯马上就开始拆台了：“可拉倒吧你，我都不信！”
汪博争辩道：“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小马啊，你不能脱离群众啊，这样很危险啊！”
马雯雯斜着眼睛看着汪博说道：“你就嘚瑟吧你，你觉得我会信么？”
李蕾也转过身来了：“你们半决赛输了，还有机会拿个第三。听说前三名才有奖杯，最后一场可别掉链子了。”
汪博揉了揉脚踝，说道：“没问题，我觉得我下一场就可以上了。”
李蕾嘿嘿一笑，说道：“我其实是和张源说的……”
汪博憋出内伤，半晌才说道：“我真的是核心啊！”
分局里面，王高一也到了，进来之后就对李岩表明了身份。
李岩笑嘻嘻地看着他，王高一就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
“是这样，李队长，我们领导说了，是我们这边有错在先，赔礼道歉，努力争取对方的谅解。”
听到这话，李岩觉得对方很奇怪，儿子还鼻孔朝天，老子先认怂了。
不过又不奇怪了，但凡能有点脑子的人，就得好好琢磨一下，显然，刘牧城的老子就很有脑子。
没人会给自己安一个不定时炸弹。
“那行，我通知一下那边的当事人。”
李岩出去打电话了，同时也让王高一去见了刘牧城，对方能量也不小，只是见个人，他不能拦着。
“宋哥，对方来服软了。”
宋晓峰很淡定地说道：“那成，咱们要求也不过分，让他们赔礼道歉，这事就算完了。”
“行！”
第一百零五章 结束
汪博在下课之后，就见到了文学院的人。
这次出面的不是赵正明，自打刘牧城进去之后，赵正明就主动和对方划清了界限。
“老子不认识他！”
这个态度让文学院球队上下很是震惊，刘牧城难道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赵正明可是建康土著，是最为明显的风向标了。
在这种情况下，刘牧城就没法找赵正明帮忙了，他只能拜托其他人出面。
“我是刘牧城的同学周正刚，他现在在分局里不方便出来，特意让我来给你道个歉。”
周正刚的态度很好，道歉之后还有一个信封递上。
“这是刘牧城赔付的医药费，等他出来之后再当面致歉。”
这个态度让汪博就比较舒服了，但张源就很不舒服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听到袁文斌一声抱歉。
“行，那就这样吧。”
王高一到了建康之后，一天的时间就查到了汪博的老底，这个来头让他吓了一大跳，不用再请示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宋晓峰也露面了，见到了王高一之后就笑眯眯地说道：“你见到我应该就不会再诧异了吧？”
王高一很郁闷又很低调老实地点头道：“是的，本来领导也交待了，要诚恳地道歉。”这个时候王高一就很佩服刘伟民了，自己的领导嗅觉太灵敏，第一时间定下调子，要不这个事情还真的会很棘手。
果然，宋晓峰也开口说道：“你们的态度我知道了，幸好是你们一开始就决定道歉了。”后面的话宋晓峰没说，但王高一懂了。
都是给人家做秘书，看看人家宋晓峰，那底气就是不一样。
“还有，道歉之后这事就算结了。你们就当汪博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就好了。”
王高一消化了三秒钟，赶忙应道：“这个您放心，我不会和牧城提的。等他出来了，我让他再去和汪博当面致歉。”
当天下午，刘牧城就出来了，和袁文斌的那几个同学相比，他没有案底留下，宋晓峰也不会让他留下案底。
但刘牧城却不知道，他也没想过自己要留案底的事情。
出来之后，王高一叮嘱道：“你爸交待了，让你去给人家当面致歉。你要是不去的话，后面你的生活费就要到一个月八百块了。领导特别交待，态度要好！要是那种咬牙切齿的不情愿……”王高一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领导说了，他刚买了一条全新的‘七匹狼’。”
“王哥，这怎么回事？”刘牧城还是不理解，自己去给汪博道歉？没把他反手给送局子里来就算给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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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领导交代的，从现在开始到你道歉结束，我是你表哥。”
上了出租车，刘牧城依旧满心不甘：“王哥……”
王高一闭目养神：“你爸还有希望更进一步，你要是觉得这样就可以了，你就别去。”
刘牧城老实了，他就算再笨，也知道狐假虎威这个词的含义。
下午，当汪博在宿舍里看小说的时候，刘牧城登门了。
“那个汪博，上回球场是哥们冲动了，对不住啊。”
宿舍里的其他人眼睛都要掉了，汪博家里的关系挺硬的么。
汪博大大咧咧地说道：“行了，就这样吧，反正脚踝也好了。”
他那顿打注定是白挨了，想找回场子容易，但他不想给自己老爹埋雷，把对方送进局子里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此间事了，汪博就开始准备三四名决赛了，正如班里女生说的那样，第三名还有个奖杯呢。
看到操场上又开始跑动的汪博，众人纷纷调侃：“哟，核心球员回归了！”
刘牧城回到宿舍里，就先去隔壁找了赵正明。
“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他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赵正明的异常了。
赵正明白眼一翻，说道：“不听人劝，不能怪我。从今往后，咱俩交情归零。”
刘牧城愣了，然后就看着赵正明摇摇摆摆地出了宿舍，不知道去哪了，他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是吃了信息不对称的亏。
最后一场比赛终于要到来，这次商学院的对手是数学系。
比赛之前，张源和汪博都拼命找啦啦队。
班级里的女生，邱雪娜的室友，英语老师林静雅，传媒那边的吴雪以及她的室友，还有汪博认识的其他人都拉上了。
马雯雯不客气地说道：“张源，汪博，这次要是赢了，你们得请吃饭！”
汪博眼睛一亮，说道：“这当然可以了，你们宿舍加上我们宿舍，完美。”他还惦记着联谊的事情呢，虽然宿舍里已经有一半脱单了。
马雯雯愣了一下，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啊，但要是汪博单请她，那也不合适。
“那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请吃饭算了，请奶茶吧。”
汪博反而不干了：“咱们说好吃饭的对吧？”
“你瞧瞧你那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姑奶奶可不敢去了！”
汪博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纳闷道：“这也没出来啊……”
张源凑过去小声说道：“你看，刘菲菲和赵媛媛两个还没主呢，要下手得趁早了。”
汪博警惕地说道：“是不是吴雪让你来套我话了？我不上当！”
“你丫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张源简直也无语了。
等到周六上午的时候，三四名的决赛开始进行。
汪博的脚踝恢复到差不多了，在场上的表现也很正常。
张源飞奔在足球场上，耳边传来风声和女同学的助威加油声。
数学系那边的实力也是极强，张源频频陷入包夹，但他也频频和身边的小伙伴去包夹对方，球权在中场反复易主，双方的进攻都是支离破碎，毫无章法可言。
上半场零比零，下半场也是一样，双方的防守依旧强硬。
两边充当教练的体育老师都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进攻赢得胜利，防守赢得冠军。”
“对方实力不错，但也不是没有弱点，据说他们的右后卫脚上有伤了，是上一场铲球不小心被草地上的碎石子刮着了，伤口还挺深的，这次估计不会太敢用力，这次，我们就是要打他们的右路，打得坚决一点。”
“大家一定要有团队意识，有位置好的队友，就尽量把球传过去，切记，不要贪功，谁要是因为贪功导致输球，那咱们明年就不见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商学院的球员们大声地互相鼓劲。
于海又补了一句：“拿下比赛，挺进前三，我把林老师请来和大家聚餐！”
这个大饼简直就是兴奋剂，青春期的小男生完全扛不住，下半场一开场就开始猛攻，只是天不遂人愿，数学系也异常顽强，丝毫不肯作美。
全场比赛结束，比分依旧零比零。
没有加时赛，双方直接点球决胜。
高峰第一个上，然后就把球踢飞了……
商学院上下都很懊恼，这下子可要完犊子了。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数学系那边也是一样，对方没有踢飞点球，而是王毅很轻松地就拿到了皮球。
又进行了两轮点球，双方球员很惊诧地发现自己的守门员都是高手，拿下点球不成问题。
两个体育老师直摇头，到底不是专业的球员，踢出去的点球都绵软无力，守门员有足够的时间来反应。
第三轮到了张源，他已经看出来这种套路了，正所谓大力出奇迹，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胡思乱想之际，张源把球踢出了，球速飞快，数学系的守门员终于够不到了，商学院1:0领先。
但数学系的下一个球员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踢出去的皮球依旧被王毅没收。
于海叫过下一个准备主罚的汪博：“大力一点，像罗伯特卡洛斯一样。”
汪博上前一脚将球踢飞了……
握草！不过也没人责怪他了，到现在为止双方也就张源进了一个而已。
下一个数学系要上场的球员显然也发现了窍门，但是他踢出的皮球打在了立柱上弹了出来，这让他很是懊恼。
商学院第五个出来的是刘凯。
他深吸了一口气，助跑，将球踢出。
数学系的守门员提前判断了刘凯的方向，但他没想到刘凯这货竟然还敢使用假动作，他去错了方向，等他想返回的时候，皮球已经入网了。
2:0，剩下的最后一个数学系的同学已经不用出场了，比赛结束了。
女生们还在等，却看到商学院的队员们已经围在一起欢呼了。
李蕾一脸懵：“数学系不是还有一个人没上么……”
刘菲菲略显迟疑地说道：“上了的话，最多也就1:2吧？”
“连个机会都不给了么？”李蕾还是不理解。
马雯雯却已经冲进了场，对张源和汪博大喊道：“吃饭吃饭，吃饭吃饭！”
体育老师于海笑道：“小姑娘，你这是想找我们球队联谊么？”
马雯雯哑了：“老师，不是联谊，而是蹭我们班张源和汪博的饭吃。”
于海眼珠子一转，马上就转身回去了。
等到女同学散去之后，于海把大家集合起来，问道：“咱们队里还有多少单身的？”
众位男生相视嘿嘿一笑，看来单身狗还是占了大多数。
于海说道：“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找女生联谊怎么样？”
王毅满是期待地问道：“老师，你能找来女生啊？”
于海很神秘地说道：“这个你们不要操心了，包我身上了。但有句话得先说清楚了，咱们的奖金，就不下发了，直接进饭店了，怎么样？”
这当然可以了，这奖金就不可能过夜，没有女生来联谊，这群年轻人也得把他吃掉。
“行了，等我通知吧。有女朋友的可以带女朋友，免得被找后账。”
下午进行的决赛，体科院不出意外地获胜了，4:0赢了法学院。
颁奖之后，商学院的每个人都得意洋洋地和奖杯合影，虽然比体科院的奖杯小了许多，但他们并不嫉妒。
第一百零六章 暴露了
赛事是结束了，但球队的故事还没完。
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于海兑现诺言。
“于老师，我可是记得，你说过我们进了前三你就把林老师拉过来一起吃饭的。”
“对！中场休息的时候说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于海有些急了：“老子让你们技战术配合的话你们是丁点儿没记住啊，就这个记得牢！”
“老师，我们擅长抓住重点和关键！”
“等着吧！”
于海溜了。
体科院的几个人也过来了，和商学院打着招呼。
“踢得不错踢得不错！”
不过张源他们知道，这只是客套话，当不得真。
“有时间一起玩啊！”打了几句哈哈，商学院就开始离场了，毕竟热闹是人家体科院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队长蒋小力就开始在QQ上攒局了。
“于老师把奖金拿到了，不多，两千块！每个人不到一百，要是聚餐联谊的话，就得咱们再掏钱了。”
这没问题，掏钱就掏钱，就怕你于海找不来人。
但蒋小力这个队长明显很给力。
“对于于海老师，我是不抱希望了！这样，我去联系咱们第一场的对手，音乐学院，那边女生多。先说好了，我这边去联系，成功了就得收钱了，不交钱的，我退一百块给他，吃饭就别去了。”
张源看着QQ里面的消息面露微笑，要不人家蒋小力做队长呢？这事情办得就是漂亮。
邱雪娜看着张源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就凑过来往张源的电脑上瞄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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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们有联谊啊……”邱雪娜的声音开始拖长，张源忙说道：“我带你去！”
“这还差不多！”
张源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个队还盼着林老师去呢。”
邱雪娜有些吃醋了：“林老师那么漂亮，我觉得她不一定来。”
张源来了一句：“错！什么叫不一定来？我觉得是一定不来！”
邱雪娜莞尔一笑，接着做自己的论文了。
第二天上午蒋小力就把音乐学院那边搞定了，据说会过来十四个女生。
张源都诧异蒋小力的组织能力，这家伙这太能忽悠了吧？
英语课的时候，林静雅脸上红红的进来了。
马雯雯嘴快：“老师，听说你要去参加咱们商学院的联谊？嘿嘿嘿嘿……”
林静雅哪里会和这群小屁孩一起玩，听到马雯雯话只是说道：“没有的事，不要乱说。”
马雯雯劝道：“老师你去嘛！听说他们这次找了音乐学院，你去镇镇场子，让那边的女生知道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叫‘闭月羞花’……”
一个粉笔头飞了过来，被马雯雯敏捷地躲了过去。
不单单马雯雯在劝，其他班级也在劝。
最后，于海上门又来劝了一通。
“林老师，感谢你啊。”
林静雅一脸不解：“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过来加油助威，商学院才能拿到前三名啊！我谨代表商学院，邀请您共进晚餐。”
办公室里没几个人，但都笑了：“林老师你去吧，早点回来就好了，要不于老师会一直耳根子发热的。”
这也是一招，林静雅觉得自己只需要露个面就好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可以离开了。
蒋小力已经开始在收钱了，所有的队员都齐聚到花园的凉亭旁边，很是热闹
“这既是庆功宴，也是联谊会，望大家珍惜机会，结束单身，不要只顾着吹牛！不许两个男生挨着坐！这是今晚聚餐的规定！”
蒋小力的讲话一结束，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行了！都赶紧交钱！”
张源也去交了钱，他得带邱雪娜去，今晚那么多女生，邱雪娜不可能不出现。
看着张源，蒋小力又开口了：“回头你们有女朋友的坐一块啊，不要参与竞争了。”
张源笑道：“这个放心好了，咱也不敢坐其他地方啊。”
“时间定在本周五晚上，地点是江海明月。”
这个地方张源来过，味道不错。
晚上，张源骑着电瓶车带着邱雪娜准时到了海上明月，这是距离学校不远的一个餐厅，条件不错。
蒋小力和体育老师早早就到了，他们指挥服务员定了一个六张桌子的大包间，现在在门口迎宾的就是蒋小力，体育老师在包间里陪着林老师聊天。
“大爷里边请！”蒋小力笑着把张源往里面让，同时对邱雪娜猛哈腰：“嫂子好嫂子好，今晚多喝几杯啊。”其实他比张源还高一级，但这不妨碍他对邱雪娜称呼上的升级。
邱雪娜扑哧一笑，说道：“到时候会敬你酒的。”
蒋小力嘿嘿一笑，说道：“我可不敢喝，嘿嘿。”
张源一进去就见到了林静雅，他没想到于老师还真能请得动这位大美女。
朝着两位老师致意之后，张源就带着邱雪娜挑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今晚他不是主角，还有邱雪娜在，得低调，不能开屏。
说话的功夫，大家都陆陆续续到了，音乐学院的队长带着女朋友也来了。
这个大家也都理解，请人家帮忙搞联谊，总不能舍不得一顿饭吧。
六张桌子坐得满满的，很是热闹，刚开始大家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被蒋小力强制性地安排了座位之后，竟然都半推半就地服从了安排。
点了菜之后，啤酒就砰砰得被打开了。
闹哄哄地氛围中，体育老师举着酒杯说道：“来，大家先敬林老师一杯，谢谢林老师为我们加油鼓劲！”
大家轰然叫好，林静雅脸色微红，连说不敢当，还是举起果汁喝了一口。
“第二杯，敬咱们可爱的男生，因为你们的努力，咱们有银子吃饭了，哈哈哈。”
“哈哈哈！”大家开心得一饮而尽。
“第三杯，敬在座的各位女生，谢谢你们！”
音乐学院的女生们莞尔一笑，虽然理由牵强，不过气氛不错。
体育老师大手一挥，说道：“好了，大家今晚吃好喝好，我不管了！”
张源三杯酒下肚，脑袋有些晕，赶紧夹了些菜先垫了一下。还没咽下去，体育老师就拿着酒杯过来了。
“张源，你小子厉害！没看出来，你还真有皮尔洛的潜质！来，咱喝一个！”说罢，竟然一口到底，来了个先干为敬。
张源傻眼，这就开始了？
老师敬酒，不能不喝啊。张源站起来，说了一句：“谢谢老师。”然后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体育老师哈哈一笑，举着杯子就往高峰那走去。
“来，敬咱们的金靴一杯！”高峰这次惊险地击败了体科院拿到了金靴，很是得意。见老师来敬酒，也忙不迭得拿起酒杯，和老师碰了个响。
体育老师拎着酒瓶又走向了蒋小力，碰了一杯之后，就回来，看着这帮学生傻笑。
他以为结束了，但这才刚开始，王海明，陈涛，王涛，李翔等人排着队等着敬酒，体育老师来者不拒，甚是豪爽。
张源这边也没闲着，高峰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说道：“老张，咱谢谢你！”张源给他传了不少好球，要不金靴可不好拿。一杯酒见底，张源赶紧跟上。
刚坐下吃了两口菜，王毅又过来了：“老张，牛逼！”这又是一杯。
喝完酒之后，王毅赶紧回座位上，旁边还有音乐学院的女生的，不能光顾着喝酒，今晚的重头戏是要解决单身问题。
旁边的陈军已经在和音乐学院的女生吹起牛了。
“你们肯定不知道，我除了会踢球之外，还会弹吉他！说实话，当初真想报音乐学院的，奈何咱底子薄，考试估计会凉，所以就没敢去，改天我弹给你听听，帮我指导一下，怎么样啊？”
“那可不能白教。”
陈军胸脯拍的山响：“请你吃饭，吃大餐！”
赵谦就不行了，一个劲地说足球：“这个比赛太累了，打体科院的那场，我们都趴下了，身上还带着伤呢……”
右手边的妹子：“你化眼影了？”
赵谦左手边的妹子：“没有啊，看着像么？”
右手边的妹子：“超级像的。”
赵谦：“……”
林静雅端着杯子过来了，看着张源说道：“你中口过了没？”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还没查。”
林静雅把杯子往张源的酒杯上一碰：“赶紧查查吧！”
张源赶紧端起来酒杯把啤酒喝了。这太亏了，女生喝果汁，男生喝酒。关键是人家果汁也只是喝个一口，男生却要干杯，不醉得快才怪。
邱雪娜小声问道：“能过么？”然后给张源夹了一筷子笋丝。
“我觉得可以！”张源的感觉挺好，这是英语，不是物理。
林静雅又坐回了位子上，旁边已经又有男生过来敬酒了。林大美女的杀伤力果然是最强的。
张源这边脑子已经不太好使了，酒瓶已经空了许多，邱雪娜挺担心地看着他，小声地说：“少喝点。”
张源强撑着说：“没事，娘娘放心，小的心里有数。”
忽然过来了一个女生，端着啤酒，看着张源说道：“你就是张源吧，我是音乐学院的许琳珊。”
邱雪娜警惕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许琳珊完全不闪避的：“我听说建康有个写歌的高手就叫张源，不会是你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我像么？”
许琳珊说道：“像！”
自打知道《丑八怪》是张源写的之后，许琳珊难免不会自动联想到陈玥下一首歌里面的张源，然后就又看到了其他歌曲的词曲作者，那个张源肯定就是眼前的张源！
第一百零七章 被惦记
张源看了看邱雪娜，又看了看眼前的许琳珊，拿起酒杯，和眼前的小姑娘碰了一下。
许琳珊干掉了一整杯啤酒，然后说道：“以后有不懂的，还要请教你一下，谢谢。”
张源：“其实，你认错人了。”
许琳珊看了邱雪娜一眼，就起身离开了。
邱雪娜拧着张源的腰，贴着耳朵说道：“好说什么呀好说，你还打算招蜂引蝶啊？”
张源搂着邱雪娜说道：“谁不知道我张源是名草有主的，你见过草能招蜂引蝶么？呵呵呵，哎哟。”
邱雪娜手劲加大了一些，张源有些吃疼不住。
旁边的王涛跑了过来，非要和张源喝一个。
“老张，别的不说了，咱干一个！”
“张源不能喝了。”邱雪娜嗔道。
“嘿嘿。”王涛醉笑道：“那嫂子你帮忙喝也行。”
邱雪娜眼珠一转，说道：“那我半杯，你一杯。”
王涛二话没说，直接喝掉，然后盯着邱雪娜，邱雪娜拿起张源的酒杯，喝掉了一半。
“嫂子敞亮！”王涛竖着大拇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隔壁音乐学院的女生又来了一个，也是端着酒杯：“张大帅哥，我敬你一个。有时间切磋一下。”
张源有些诧异，看来自己的动作还真瞒不过有心人啊。
他不知道，今晚要是他不在这的话，音乐学院的女生还真不一定能来几个。
张源眯着眼睛说道：“咱们只喝一半吧……”
话音未落，对面的女生手起杯落，一杯啤酒见了底，然后就炯炯地看着张源。
张源无奈地把酒满上，然后喝掉，刚想说声“谢谢”，却见女生又满上了一杯，说道：“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陈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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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拿手里的杯子碰了张源的酒杯一下，又喝掉了。
邱雪娜看着眼前的女生，没来由得想生气，但见张源又缓慢地把酒倒上，然后又喝了一杯。
汪博凑了过来，很是郁闷地说道：“老张，怎么都找你喝不找我？哥哥我委屈！”
邱雪娜白眼一翻，说道：“来，嫂子和你喝一个。”
然后把果汁一倒，汪博麻溜地翻身便走。
“来，老张，咱俩两年的队友了，得喝一个。”杨中华摇摇晃晃地过来了，端着酒杯，看着张源。
邱雪娜把杯子里的果汁倒掉，然后倒上啤酒，说道：“我替他喝，我半个，你一个！”
“好！”杨中华马上把酒喝掉，邱雪娜跟着喝掉了半杯。
旁边的陈朵没有走的意思，她又把杯子满上，对张源说道：“喝酒肯定得喝仨，我先干了。”
张源看着邱雪娜，邱雪娜正挡着杨中华。他把杯子倒满，然后喝掉。陈朵笑了一下，然后离开了。
“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人家女朋友还在旁边呢。”
“怕什么，就是要当面来，她还能赶我们走啊，张源不要面子的？”陈朵轻笑了一下。
能够写歌的张源绝对是个人形宝库，音乐学院已经有张源的传说了，毕竟已经出了那么多歌，每一首的质量都摆在那里，谁不想要？
“我也去。”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
“你悠着点，张源现在喝得不少了，不一定记得你。”
现在的场面是已经混乱了，只有少数人坐在正确的位子上，其他人都在找机会认识，特别是球队里的光棍，找到半个理由也要缠着女生聊半天，音乐学院的女生也趁机起身去找张源。
但现在邱雪娜已经被其他男生围住了。
“嫂子，你喝了他的酒，不能不喝我的酒！”
邱雪娜哪里见过这场面，几杯下肚之后，就感觉醉眼迷离了。她轻轻地捶着张源，嗔道：“你这是什么队友啊，怎么都冲着我来了。”
张源嘿嘿一笑，搂着邱雪娜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就当是咱结婚的演习了。”
邱雪娜满心欢喜，嘴上却嗔道：“去你的。”随即起身又和汪博干了一杯，这小子又溜回来了。
张源刚想倒杯水，旁边的座位上又来了一个女生。
“你好，音乐学院的孔敬嫣。”
“你好。”张源礼貌地回应了一声，他现在还不太明白，今晚的主角到底应不应该是自己，如果说是庆功宴，那主角是自己没什么，可现在变成联谊会了，这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张源伸手去倒水，手却有点不稳。孔敬嫣伸手过去，帮张源把水倒上。
张源这才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女生，黑长直，眼睛也很大很亮，五官精致。张源自嘲地一笑，端起水喝了一口。
“你喝多了吧，我给你要了点蜂蜜，可以解酒的。”孔敬嫣变戏法似得从旁边的服务员托盘上端来了一杯水。
“谢谢。”张源由衷地感谢道。
“你今晚喝不少了，咱们下回找机会再聚。”
“好的。”张源几乎没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孔敬嫣把手机递了过来，张源愣了一下，这是他没想到的，边上可还有邱雪娜呢。
邱雪娜看着这个胆大的女生，像极了当初在后台要张源号码的自己。她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
张源感到自己的酒忽然醒了一半，孔敬嫣的手还在举着，张源犹豫了一下，说道：“恐怕咱们聚不了了，我有女朋友了。”
“那行，有机会再见吧。”孔敬嫣没有坚持，而是飘然而去。
邱雪娜的脸色开始好转了：“算你过关！”然后又帮着挡了几杯，就靠在张源的肩膀上开始撒娇：“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张源也醉眼迷离了，拍着邱雪娜的后背说道：“马上就走了咱们。”
林静雅站了起来，对体育老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啊。”
体育老师赶紧站起来，说道：“其实我们也差不多了。”然后冲着大家喊道：“大家都差不多了吧，咱们也该结束了，人家店里也该休息了，走了走了。”
邱雪娜说道：“我先去下洗手间，你门口等我。”
张源应了一声，就直接跑到门口去了，包间里太吓人，看着还有几个女生要来这边的。
在门口，林静雅看着微醺的张源，戏谑道：“凝睇复凝睇，一觞还一觞。”
张源别看喝得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了，却敏捷地回了一句自嘲的话：“饮散黄昏人草草，醉容无语立门前。”
林静雅童心大起，接着问了一句：“还知道自己姓什么不？”
张源笑道：“睡觉的时候就知道了。”
林静雅笑着走了，体育老师在后面跟着，远远地听到林静雅说：“不用送，我就住在咱们学校附近，没事的。”
邱雪娜从洗手间出来，直接趴在了张源的身上，说道：“老公，咱也回去吧。”
张源跨上电瓶车，带着邱雪娜歪歪扭扭地回了学校。
周一的英语课上，因为经过上周的饭局，林静雅的距离感明显没那么大了：“中口过了没？”
张源羞涩一笑：“过了。”
马雯雯插嘴道：“都是老师您教导有方，下回帮我也报一个吧。”
林静雅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行！”
周二晚上，邱雪娜去了舞蹈房，张源跑到英语角去练口语。
英语角上，陈媛莉看见张源过来，轻声一笑，说道：“张大帅哥，听说你们球队和音乐学院联谊了？是不是又有女生找你要电话了？”
张源故作紧张地四处看看，说道：“瞎说什么大实话。幸好我女朋友不在这边，要不我还活不活了。”
“既然来了，那就赶紧融入吧，别傻站了。”说着，陈媛莉就用英语向大家喊道：“张源来了，这可是英语高手，大家多找他练习啊！”
不管男生女生都走过来和张源对了几句话。张源由衷地感觉到，这才是大学生活，上辈子怎么就光顾着看小说玩游戏了？
陈媛莉走过来对张源说：“你肯定不知道，你们林老师之前就是英语社团的主席，我刚进来，她就走了，其实只见了几面而已。”
还有这段历史？张源笑着说：“现在打狗棒传到你手里了，哈哈哈。”
陈媛莉拿书本卷成一个筒，给了张源一下：“说得不错！赏你一棒！”
英语角活动结束之后，张源一出来，就发现门口有个漂亮姑娘，似曾相识的样子。
“张源！”那姑娘看到他之后，两只眼睛笑得弯弯的。
张源有些纳闷，这谁啊？
对面的姑娘也不生气：“不认识了？上周还一块吃饭呢，回忆回忆？”
张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道：“孔敬嫣？”
对面的姑娘嘴一下子就撅了起来：“再猜！”
姑奶奶，我哪猜得出来啊！张源心里说道，却有道灵光照进脑海：“那得再喝一杯才能想得起来！哈哈哈！”
陈媛莉锁好门出来，看着张源，给了一个“我懂得”的表情，就迅速消失了。
对面的姑娘说道：“我是陈朵啊！你什么记性啊！”
张源打个哈哈说道：“不好意思陈同学，你今晚和昨晚不一样，所以没认出来。”
“哪里不一样了？”陈朵的眼睛亮晶晶的。
“比昨晚更好看了。”张源撒谎都不眨眼的。
“真的？”对面的陈朵显然知道张源在鬼扯，不过这话听着却很舒服。
“真的！”张源语气很真诚，然后话锋一转：“你怎么也在这里？这活动都结束了。”
陈朵心说：“我刚好看见你进来，专门在这里堵你的。”不过嘴上却说：“小女子我可是英语困难户，哪敢来这里献丑啊，不过看见你了，就知道有救了。”
张源还等着去和邱雪娜温存一下呢，赶紧说道：“我的水平也是一般般。”
“这话不实诚，昨晚你们老师都说了，帮你报了中级口译！”
这林老师还真会显摆。
“那你也来参加英语社团好了，挺有用的。”张源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有英语角的时候叫我一下吧，其余的时候我自学就好了，你要有时间，指导我一下，怎么样。”
张源又怂了……
第一百零八章 师哥
张源到底没有把联系方式交出去。
但晚上的时候，他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你好，我是陈朵。”
自己的手机号码到底还是被陈朵给要到了，不知道是谁出卖的，张源猜测极有可能是蒋小力。
看着手里的短信，张源舌头在嘴巴里弹了几下，然后又把手机塞回了口袋。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邱雪娜整天忙忙碌碌地准备论文答辩，但张源看得出，她们这一波学生心态上其实都已经很放松了。
马上毕业了，考研的差不多也都上岸，出国的基本也都定下来，省下来的找工作也都不成问题，没人为了前途忧愁。
想想自己当年毕业的时候，张源就有些摇头，不能比，不能比啊。
搂着邱雪娜，张源问道：“定好什么时候去美国了么？”
邱雪娜咬了咬嘴唇：“八月中旬过去。”
“签证过了？”
“过了。”
这一分别至少要三年，或者两年——张源毕业立刻就去美国留学，那时候两个人就能提前见面了。
商学院里邱雪娜的名字也开始出现了，这是又一个去沃顿的。
班级里的女生都不自觉地去对标，觉得邱雪娜可以去，她们应该也没问题才是——这是张源的女朋友，她们是看得见的，没见到邱雪娜比自己强到哪里去。
没几天，学校里就可以见到大四的学长学姐们开始拍毕业照了，一个个都兴奋莫名。
学士服在邱雪娜身上还挺合适的，张源摸了摸：“我还得等两年呢。”
邱雪娜娇笑道：“我情愿停留在大二呢，一眨眼就毕业了，时间过得实在太快。”
“这好办，你把论文删了，然后就可以自动留级了……”
话音未落，张源头上就挨了一下，这是拍照的道具，一个卷起来的纸筒，冒充证书的存在。
邱雪娜喜滋滋地说道：“别想美事了，赶紧把学分修完，看看能不能提前毕业吧。”
张源又凑了过来：“今年有世界杯，你先别回去，陪我看完再走吧。”
“这肯定的啊！”邱雪娜哪里会先走，就算没有要出国这码子事情，她也得留下来。音乐学院那群小丫头都盯着张源了，她得显示一下存在。
“我去了美国之后，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看书，码字，上自习，准备考研呗。”
邱雪娜忽然把手伸向了张源的腰间，然后张源就感到了腰间的软肉被揪起：“我说的是音乐学院那边！”
张源赶紧捂住邱雪娜的手：“敬而远之，敬而远之成不？这不朱红丽就在咱们学校读研的么？有她看着你不放心啊？再说了，还有吴雪呢！她们俩你应该放心了吧？”
这倒是，朱红丽现在有蔡鹏盯着，张源不可能对她下手，再说了，朱红丽的颜值也不符合张源的标准啊。
至于吴雪，邱雪娜更是没来由地放心，这吴雪平时喜欢蹭吃蹭喝，但要说让她做张源的女朋友，保证立马消失不见。
“行！你可小心一点，我不止这两个线人！”
“还有谁？”张源开始拼命回想，但却没这个概念。
“这还能告诉你了？哼！”
不远处有几个女生过来了：“娜娜，咱们去拍照去了！”
邱雪娜松开张源的胳膊，说道：“老实去上自习啊！”
张源到了教室，刚翻了几页书，外面就有个脑袋在探来探去。
看到姜卫国，张源赶紧挥了挥手，姜卫国就赶紧蹿了进来。
“杵在门口干啥？也不看书，期末不考了啊？”
姜卫国搓了搓手，很是犹豫了一下：“老张你出来一下，我和你说点事。”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张源跟着姜卫国出来了，走廊里没有人，大家都很安静。
“那什么……借哥们点钱吧。”
张源一边掏钱包一边问道：“多少？你小子不会想去开房的吧？”
姜卫国哭丧着脸说道：“早知道就厚着脸皮找你借了！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咋了？”
姜卫国吭哧地说道：“王娟怀孕了……”
握草！张源简直想敲这货一顿，这尼玛才大二啊，搞毛线！
“走，南门取钱去！”
这货，张源简直无语了。
取了钱之后，姜卫国千恩万谢又千叮咛万嘱咐：“可别和其他人说啊！”
“知道了！”
姜卫国急匆匆地走了，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王娟就没脸见人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姜卫国回来了，满脸的纠结又带着些许放松。
张源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看书。
姜卫国吭哧了一下，先爬上了床，然后用手机给张源发了一条短息：老张，谢谢。
张源回了一条：没事。
第二天抽了个空，姜卫国又跑到了张源的身边：“老张，我和王娟想请你吃顿饭。”
张源看到这小子差不多快恢复了，只是不知道王娟怎么样了。
“不用了，咱们期末聚一下就好了，正好还可以一起看球。”
姜卫国又纠结了：“娟说一定得请你吃个饭。”
“那成吧！”张源想了一下，决定去了。这是姜卫国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站在对方的角度上来说，这个是他能表达内心感激的唯一途径了，张源不接受，那姜卫国的心里就会有一道坎。
“那晚上南门见啊！”
说完姜卫国就溜了。
王娟已经做完手术了，靠着张源借来的三千块，姜卫国选了一个最好的套餐，使她看上去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就是脸色稍微憔悴了一点。
张源没有问，邱雪娜也就很知趣地夫唱妇随了，她明显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姜卫国毛毛躁躁的，老张你以后多教训教训他。”王娟神色还是有些憔悴。
姜卫国赶紧表态：“不用老张教训，以后你教训我就好了。家丑还是关上门解决，要不大家不都知道我惧内了？”
邱雪娜扑哧一笑，说道：“张源你和人家姜卫国好好学习，你看人家多听王娟的话，哪像你？”
张源不要脸地说：“那我也听你的话。”
因为只有四个人，所以没有要包厢。隔壁桌几个小混混明显喝大了，看到邱雪娜在这一桌笑了一下，他们瞬间感到，春天来了。
“美女，过来一起喝一杯吧。”一个染着黄毛的家伙跑了过来，醉醺醺地说道。
邱雪娜看了他一眼，厌恶地皱皱眉，没说话。
“哎哟，不给面子是吧？”黄毛来了劲，把张源一推，嚷道：“哥们让一下。”
张源大怒：“谁是你哥们？滚一边去。”
敢当众调戏自己的女朋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旁边几个混混哗啦啦都过来了。
“说谁呢？老子让你滚出去信不信？”
姜卫国开始打圆场：“有话好好说，这是干什么？”
“老子就是不想好好说，怎么着吧！”黄毛说罢，竟开始推搡姜卫国。
啪！张源把黄毛的手打掉，说道：“你碰他一下试试。”张源在虚张声势。
黄毛就是在附近混的，张源是谁，他可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他也不怕惹事。他冷笑着，猛地踹了张源一下。
张源挨了一脚重的，疼得呲牙咧嘴，还好自己身体不错，扛得住。他把啤酒瓶底往地上一磕，就指着黄毛，说道：“要尝尝么？”老实人也有发火的时候。
老板看事情要闹大，悄悄地报了警。
“喂，派出所么？有人闹事……”
黄毛轻蔑地看着张源，挑衅道：“来，我尝尝！看你是不是个带种的！哈哈哈。”
张源拿起啤酒瓶，对着黄毛胸口就来了一下。他到底没敢捅肚子，肚子太软，他怕出人命，胸口有肋骨隔着，最多也就骨折，没事。
黄毛感觉胸口一疼，发现张源还真敢捅他，他指了指张源，说道：“小子有种，给我打。”
邱雪娜吓得尖叫起来，姜卫国也赶紧把王娟护在身后。张源坚持锻炼的效果出来了，对面虽然四五个人，但到底喝了酒，虽然下手黑，但到底失了准头，即便如此，张源和姜卫国还是挨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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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也不再客气了，拿着啤酒瓶爆了两个人的头。
姜卫国虽然有些怯场，但关键时刻也没后退，抄起凳子和对方打成一团。
外面的警笛声响起了，进来了三个警察。黄毛他们看来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并不慌张。带头的警察进来就盯着张源看，张源被看得莫名其妙，心里说道，你瞧我做什么？是他们先找茬的好不。
黄毛一伙恶人先告状：“警官，他们打人，你看，我都被打出血了。”
黄毛边说边撩起衣服，一个红色的圈圈印在了胸前。张源心说要遭，但转念一想，大不了多赔点钱拉倒。
为首的警察看着张源，笑了一下，转身对身后的人说：“把这几个痞子都带走，关上半个月。”
黄毛惊呆了，对方还没开口，自己就要被关半个月，没天理了啊。
“警官，我们冤枉啊。”黄毛一伙开始叫屈。
后面的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色，就把黄毛一伙往外推，嘴里骂道：“你们这种人，就没有不冤枉的时候，老实点。”
张源也觉得莫名其妙，这警察也太给力了吧。
“你叫张源？”那警察开口问道。
张源愣了一下，说道：“啊？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都是你同学？”那警察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张源其他的状况。
“是的。”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
“行了，没事了。”那警察看着那几个痞子被塞上了警车，就笑着说：“不认识我了是吧？臭小子，我是你师哥！”
师哥？自己哪里冒出来个师哥啊？张源有点懵了，他开始脑力激荡。
邱雪娜大出一口气，原来是碰到亲人了，难怪这警察情况都不问，就把黄毛一伙带走了。
警察看着张源笑道：“想起来了么？”
张源也笑了，说道：“想起来了。你是梁岱师哥。”
第一百零九章 拜访
梁岱是张源他爸的学生，之前不务正业，硬是被张云天给修直溜了，最后，考上了警校。其实这也是张云天给规划的，所以梁岱一直很感激张云天。
对面的梁岱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捶了张源一下，说道：“你小子竟然也会打架了，想当年，那是师哥的专利啊。”
张源开心地说道：“师哥你分到建康了？我还以为你会回林城呢。”
梁岱笑着说：“我原本也想回林城，你爸不让，说让我在建康留着，建康比林城的机会要大。我就留下来了。”
张源庆幸道：“幸好你留下来了。”确实，要不今晚估计会有些波折，虽然邱雪娜那边也能搞定，但肯定会在邱家那边再次减分，现在自己这边竟然能遇到师哥出手，真是难得。
梁岱说：“行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先把这群家伙带所里面去，替你出出气。”
张源眼看梁岱要走，赶紧上前说道：“师哥，给我留个电话吧，回头我得好好谢谢你。”
梁岱一边给张源写手机号码一边说：“你好好念书就行了，别让老师操心，我就替老师谢谢你了。”
说罢，就上了车，朝张源摆了摆手，警车呼啸着开走了。
张源他们也没心思再吃饭了，而是回了学校。
“去医院吧……”
“不用！”张源摸了摸身上，虽然也挨了几下，但还不至于到了要去医院那种程度。
长椅上，看着张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邱雪娜心疼地说：“疼么？”
黄毛一伙被师哥带走之后，张源的心情就很好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邱雪娜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说道：“都怪我。”
张源赶紧搂住她，说道：“怪你什么？我还能嫌你长得好看啊，这种事是不可避免的，不是有师哥给咱们出气么？来，给大爷笑一个。”
邱雪娜扑哧一声笑了一下，她擦了擦眼泪，嗔道：“没个正经。”
她又记起来张源可是挨了好几下的，赶忙帮张源揉着痛处，说道：“你也不能让师哥白帮忙，咱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源说道：“那是当然，我手机号码都要来了。等到周末，咱们就过去。”
回到宿舍，张源就给梁岱打了电话。
“师哥，今儿多谢你了。那个啥，周末的时候我想带女朋友去你那坐坐，方便么？”
梁岱心道，这小子还行，没有说因为他老爸教过自己就飘了。
“不用了，你就好好念书，别挂科就行了！”
他还不知道张源被袁文斌针对的事情，更不知道后面事情的结束，他的信息还停留在上次张源不肯出具谅解书非要对方留案底的时候，当然了，那个时候他也出了一把力气，没让对方把案底销了。
“那不行！要是被我爸知道我没去看你，那回去得挨七匹狼了！”
梁岱笑了：“真不用！好好念书！”
“那我回头去所里找你去！”
“别别别，还是去家吧。回头我把地址发你。”
挂掉电话，他老婆就过来问道：“谁啊？”梁岱老婆姓王，叫王菁菁，在银行工作。
梁岱笑着说：“我的小师弟。今天在学校门口和人起了冲突，刚好遇到我了，就帮他出了头，这不，非要来谢谢我。”
王菁菁说道：“小师弟？你哪个小师弟？”
梁岱说：“张老师家的小师弟。”
“哦！”王菁菁恍然，这个张老师，梁岱早就和王菁菁说过好几次了，还说要带王菁菁去看望张老师，结果毕业来到建康之后，就一直没机会去石塘。
既然是张老师家的师弟，那王菁菁也不好说什么了，虽然她这个人最怕麻烦。
周六上午，张源就带着邱雪娜先去买了东西，上门感谢还真能空手啊？有自己老爸的名头在也不能这样搞。
两瓶五粮液，两条软中华，张源觉得差不多了。
“走吧！”
打了车之后就直奔梁岱所在的泰然小区。
王菁菁听到门铃响，一开门，看见了两个年轻的男女站在门前，她笑着说：“是张源吧？我是你嫂子。”
张源赶紧叫人：“嫂子好。”说罢，还不忘提醒邱雪娜：“赶紧叫嫂子。”
邱雪娜也赶紧说道：“嫂子好。”
张源说道：“这是我女朋友邱雪娜。”
王菁菁笑着说：“赶紧进来。”
梁岱从屋里出来，看到张源还拎着东西，假装生气地说道：“来就来了，还拎什么东西。”
张源厚着脸皮笑着说：“原本不知道嫂子也在这边，要不就不带烟酒了，给嫂子带点阿胶什么的了。”
梁岱一看，好家伙，带来的东西还不便宜，这下子是真生气了：“你向老师要钱了？”
张源一个大学生，生活费能有几个钱？肯定找家里要了！
邱雪娜笑着说：“师哥你放心好了，张源现在自己也做一些事情，手里有钱。现在连学费都是自己出的了。”
梁岱有些不相信：“这小子才大二吧？能做什么事？赚什么钱？”
邱雪娜接着说道：“张源和别人合伙在市区开了家咖啡店，有进项的。”
这样啊，那梁岱就放心了：“小师弟不错嘛，像张老师的儿子。”
张源也笑了，说：“我本来就是好不。”
王菁菁说：“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菜，中午在这边吃饭，不许走。走了，嫂子就不认你们了。”
本来她以为张源过来看望梁岱，肯定就拎几个西瓜，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挺有钱，还挺上道。虽然东西不是给自己的，那显然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因此，现在她是很愉快地进了厨房，现在看起来，这个小张源将来肯定会混得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帮上自家老公，现在趁着对方年轻，先结个善缘。
看着王菁菁进了厨房，邱雪娜也想进去帮忙，被梁岱止住了。
“没几个菜，不复杂的，小邱你就不用进去了。”
邱雪娜也就留在了客厅，看着张源和梁岱两个聊天。
“老师就没和你说我在建康么？”
张源说道：“我爸没说，估计是怕我在建康为非作歹。”
梁岱大乐：“你还为非作歹呢？你能平安过四年就不错了。”
这倒是，张源都不知道怎么这一世会有这么多坎坷，大概是改了命，有了好运多拿了钱，那就用其他的地方给补了回来。
电视里正放着《天龙八部》，张源看到这个就说道：“看来快过暑假了，金庸的电视剧开始纷纷上映了。”
“可不是，估计过一段时间，射雕估计也要开始播放了。”
三个人吃着瓜子水果，看着电视，倒也欢乐。
很快，王菁菁就开始招呼：“别看电视了，吃饭了。”
“走，小师弟，咱们吃饭去！”
饭桌上以家常为主，但也有两道硬菜：鸭子和排骨。
再加上其他，也有六七个菜，四个人吃不少了。
王菁菁擦着手说道：“别嫌弃啊。”
张源笑道：“哪里就会嫌弃了，这样就很好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因为张源现在的身份还是学生，所以梁岱也不敢拉着他喝酒。
临走前，梁岱对张源说：“回头咱们再聚聚，你好几个师哥师姐都在建康呢，得让你都认识认识。”
张源满口答应，这是好事，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里，走上社会的时候，这些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帮上忙。
等张源走了，王菁菁看着烟酒说道：“不会是假的吧。”
梁岱说道：“就是假的我也认了，年轻人嘛，哪个不好点面子。”
虽然邱雪娜说张源同人家一起开了咖啡店，但梁岱也想不到张源的咖啡店能有多赚钱，他以为就是小巷子里面的那种店，一天下来也没多少流水，赚点生活费零花钱也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拆了一条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火，他就满意地点着头说道：“小师弟实在。”
他是没指望张源能带来真货，但烟就算是假的他也不想浪费了，最多口味不一样罢了。
但酒的话他就不敢喝了，生怕假酒害人。只是没想到这烟一入口，就感觉到了口感很纯正。
然后又拿起酒看了一下，普五的水晶包装能够看得到里面，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名酒了，张源带来的这两瓶他没有找到破绽，看来也是真的。
“怎么样？”
梁岱点点头，喷了个烟圈说道：“是真的。”
王菁菁推了他一下，说道：“德性。”然后眼珠子一转，说道：“酒就别拆了，眼看端午了，回头孝敬我爸去。”
梁岱吞云吐雾地说道：“你做主好了，那边还有一条烟还没拆，回头一起带过去。”
自己的老丈人，那是得孝敬一下。
在回学校的路上，邱雪娜却有些安心了。
“行了，现在我去美国也能安心了。总算你有个师哥能照看你，不至于让你吃太大的亏。”
张源握着她的手说道：“你竟然还担心我？我又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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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却在感慨着，自己老爸这个老师还真没白当，不声不响地就有个学生冒了出来，还很管用。
第一百一十章 起步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就再次投身到紧张的复习之中。
毕竟期末考试要紧，他还想着再拿一次奖学金呢。
邱雪娜现在真的轻松了，每天赖在学校里就是不肯走，据说阿姨都已经开始撵大四的人离校了。
不过也不止她一个人，许多人都是这样，比如朱红丽，她考到了江海大学的研究生，赖在宿舍里理直气壮。
但紧张的复习之余，就有人想放松了，还不是一个。
在计算机课上，张磊就攒了个局，玩起了CS。
张源的网页设计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他已经试着做了一个视频网站，里面简单地放了几个视频，看上去还蛮像那么回事的，只是只能在教室里演示，他没有服务器，出了教室就算下线了。
“不行，得正规一点，要不回头去搞一个服务器去？”
张源捏着下巴想了很久，然后接着做自己的网页。
除了张源在偷偷地做自己的网站，算是上了正经课之外，大部分男生都在打CS，有几个带着耳机的，其余的人都是无声状态，老师在讲台上也没下来，只听见下面鼠标键盘的声音不断，还以为这个班学得很认真呢。
忽然，张磊大吼了一声：“卧槽！你他妈往哪儿打呢？”
班里的女生都低声笑了起来，计算机老师不明所以，从讲台往下走的时候，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在敲键盘，关宏直接把主机电源拔了，然后淡定地重新启动。
“哎，怎么程式一下子卡死了？这电脑不管用啊！”
关宏歪理阵阵，小声地念叨着，他身边的罗雪娟忍住笑，别人也都没好意思去拆穿他。
老师也不是傻子，这哪能看不出来，这群学生没干好事。他不动声色地回到讲台上，接着讲课。
班里的男生看见风头过去了，慢慢又有几个开始接着玩的，然后一群人跟风开始玩了起来，鼠标键盘的声音响彻整个教室。
计算机老师忽然一下子把所有的机器都锁定了，淡定地说道：“都别动！”
然后走下讲台，抓了十几个贪玩男生，然后声明：“平时成绩减掉一半，能不能及格，全靠考试发挥了！”
坐在张源旁边的马雯雯吃吃地笑着，张源虽然也没正经上课，但总算是在做网站，也算是课程的内容之一，被老师放过了。
“这下子好玩了，奖学金的竞争压力可小了不少，感谢男同胞做出的贡献！”
马雯雯一张嘴就让班里的男生更加郁闷了。
下课之后，一群人垂头丧气地出来了。
“张磊，都TM怪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徐涛本来就不爱学习，这下好了，估计十有八九这次要凉。
张磊也很憋屈：“草！我大意了！我没有闪……”
“尼玛！磕头赔罪！”其余几个人开始起哄。
“磕你妹！”张磊蹭蹭溜掉了，平时成绩减掉一半也不怕，及格是不成问题的。
回到宿舍，徐涛先把电脑打开，音乐放起来，然后舒舒服服地跟着哼哼。
关宏也溜达过来了，嘴里还啃着个苹果，边吃边说：“还听这些老歌呢？最近新出来了一个男歌手，叫陆鸣，出了个专辑，我靠！唱得真好听！现在据说KTV里面热播的十首歌里面有一半都是他的。”
姜卫国戴着耳机，但也没妨碍他听到关宏讲话，他点着头大声说：“是的，我最近就在听陆鸣的歌，据说现在结婚必备《今天你要嫁给我》，简直是为婚礼量身打造啊。”
汪博也跑过来了，喝着张源的苏打水，也点着头说道：“你们那都是老黄历了，最近的《千里之外》听了？真不错。”
张源听到之后微微一笑，但汪博却给了他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哥们知道是你写的。
难怪最近音乐学院的女生都过来找他，原来在这里。最近没关心过音乐，老是码字，都快忘记有这么回事了。
关宏随手把吃剩的苹果核扔到垃圾篓里面，擦了擦嘴，对张源问道：“老张！那词曲作者和你同名，不会就是你吧。”
张源一脸懵逼：“那得找陆鸣收银子去，还得让他当面唱给咱们听才行，走！哥几个！”
汪博来了一句：“张公子请吃饭了！”
张源无奈，成功被汪博白嫖了一顿了，那小子笑嘻嘻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几个人摇摇晃晃出去吃饭去了。
世界杯马上就要到了，期末考试如影随形。想要看好世界杯，首先要先把期末考试这一关过了。这几天，男生们都废寝忘食地学习。期末考试在六月中就可以结束了，刚好考完可以舒舒服服地看比赛。
因为备战考研，大家这次都不紧张了，217的小伙伴和张源一起猫在自习室一边吹空调一边上自习，只是旁边有邱雪娜的存在，虽然经常给他们带冷饮，但也经常给他们塞狗粮。
张磊还好，小女友宋佳陪着一起学，徐涛和汪博两个人经常躲到角落里面自己看书，看得其余几个人都不落忍，都在想法子给他俩解决单身。
平时上课不认真，那现在自习就得上得晚，过了十点，张源和邱雪娜就溜达出去享受二人世界了，徐涛还在自习室学习，扬言要通宵。
其他几个小伙伴也不敢放松，都赖在自习室不肯走——也就张源肯挪地方了。
张源心里一动，对怀里的邱雪娜说：“到我们宿舍去吧，没人，嘿嘿。”
邱雪娜手上给了张源的腰上软肉一下子，然后由着张源带着她来到了男生宿舍门口。
男生宿舍一般不让女生进，但男生们自然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托着女生爬栅栏。或者是趁着下雨天的时候，举着伞挡着就带进来了。
今天没有下雨，所以张源也打算让邱雪娜爬栅栏了，邱雪娜平时里也见到过其他女生偷偷进了男生宿舍，心里也很好奇，她也想知道张源的宿舍是什么样子。
俩人来到角落，发现已经有两对情侣在卿卿我我，看到张源和邱雪娜，六个人很是会心一笑。
但另外两个女生并没有爬栅栏，看见张源正准备托举邱雪娜的时候，一个女生赶快跑过来制止了他们，小声说道：“宿管员阿姨盯着呢，就等你们爬到一半的时候抓个正着。”
邱雪娜捶了张源一下，说道：“正好，那么高的栅栏我看着也害怕。”
俩人隔着栅栏略略亲热一下，邱雪娜就要回去睡觉了，毕竟张源第二天还得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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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对考试倒是没什么压力了，老师事先说了，题目不会太难，都是做过的，而且他这个学期也很认真地在上课了，不至于考不及格。
其余几个人直到大半夜才回来，张源一觉醒来，看见别人还好，只是徐涛仿佛变成了兔子眼睛，通红。
徐涛狠狠地说：“趁着我还有这股子狠劲，得赶紧去考试，老子估计再过一会就扛不住了。”
蔡鹏也赶紧奔向考场的座位，也感觉随时都要睡去的样子。
幸好是早上考试，要是下午，估计这几个家伙都起不来了。
考试的时间过得飞快，张源迅速答好题目，再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再瞄一下其他人，姜卫国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监考老师看到张源在四处张望，顺着张源的视线一看，有个睡觉的学生！这不是考试么？不行！得把这个学生叫起来。
走到姜卫国的座位前，监考老师轻轻敲了敲桌子，姜卫国马上就惊醒了，擦了擦口水，赶紧接着做题目。
徐涛鄙视地看了姜卫国一样，手上不停，试卷越写越满。
考场门口，张源看到邱雪娜的身影一闪而过，就会心一笑，然后接着答题。
考完之后，徐涛他们就迅速交卷，然后越过前面走路的张源和邱雪娜，问道：“你们去吃午饭？”
“嗯啊！”
“哥哥我回去睡觉了，受不了了。”
说罢，就跨上自行车，迅速地朝宿舍方向奔去。
邱雪娜纳闷地说：“干嘛非要这样，白天看书晚上睡觉多好，非要拖到最后一天。”
张源搂着邱雪娜往食堂走去，心说之前我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不能再这么过了，得认真过好每一天。
接下来几天，徐涛他们总是通宵看书，喝红牛考试，考完最后一门，大家终于放松了，此时，世界杯的小组赛已经进行到最后一轮了。
放松了的大学生们战斗力惊人，立刻把南门能看比赛的饭店团团包围。
张源宿舍的人也都出来了，还有邱雪娜王娟和宋佳三个女生一起。
到了一家店，徐涛就欢乐地喊道：“老板，赶紧上啤酒！”
张源对邱雪娜说道：“看看能不能让朱红丽也出来聚一下，她不是还没回去么？”
然后自己就低头给吴雪发了一条短信：“南门胖哥烧烤，哥请了。”
这是小组赛的最后一轮，捷克对阵意大利。
大学生们虽然年轻，但也只能看晚上十点的这一场，凌晨的那一场就很少有人去熬了，大多数还是早上爬起来看新闻。
看到张源和邱雪娜都开始摇人了，徐涛很是郁闷，难道自己真的要孤独毕业了么？
张源哪有心思管他，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想着自己网站的事情，暑假马上就要到了，可以赶紧上马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晾出
吴雪到了之后就不客气地坐下，然后就抓起鸡翅啃了起来，全无淑女的模样。
“你瞧瞧你这样子，这还有男同胞在场呢，你就不注意点形象？”
吴雪看着自己油乎乎的爪子，很是奇怪地说道：“又没外人……”
张源简直无语，这货上辈子是怎么嫁出去的？汪博却嘿嘿地笑着，吴雪的不做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徐涛已经无视吴雪了，这姑娘简直就是个单细胞生物，性别为女的梁山伯。
看着吴雪在旁边大口吃肉，蔡鹏那巴巴的小表情让邱雪娜很不落忍：“别等了，红丽不来……”
徐涛一把搂过蔡鹏，乐呵呵地说道：“有哥哥在呢！”
比赛很精彩，张源早就忘记结果了，看得也是津津有味。
最后，意大利2:0结束比赛。
南门的人开始散去，吴雪也跟着张源的室友回了学校，有几个男生陪着总是安全一些。
张源和邱雪娜两个人没回去，而是在学校里转悠。
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但期末之后的校园气氛就很不一样了，很是有些情侣在黑暗中游荡。
“我爸妈催我回去了……”
邱雪娜不顾天热，偎着张源的胳膊不撒手。
张源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无法将邱雪娜留下来，这是目前他能看到的邱雪娜的一个最好的下一步动作，人不能太自私了。
“什么时候去美国？”
气氛有些低了。
“我爸给我定了八月二十的机票……东昌国际机场。”
张源摸着邱雪娜的长发，深深地吻着她的唇，良久分开，说道：“在美国好好学习，将来做我的贤内助。”
邱雪娜没有笑，而是趴在张源的怀里，小半天才说道：“嗯。”
张源心中感叹，出国，之前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现在就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忽然邱雪娜问了一句：“今晚不止一场比赛吧？”
张源倒是记得牢：“还有两场，不过要凌晨三点了。”
“走吧，我陪你去看！咱们去南门开个房间去，买几瓶啤酒。”
张源眼睛瞪大，邱雪娜低头说道：“走吧。”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南门，这里有很多宾馆，张源找了一家看着干净的，开了房间。
邱雪娜跟着张源上了楼，张源刷开房门之后她就挂在了张源的身上。
血气方刚的张源哪里忍得住，在这个夜晚，两个人双双告别了自己的第一次。
白天醒来的时候，张源脑子里都是《中国合伙人》里面的成冬青，剧情还真是像，只是自己没有成冬青那个时候落魄。
邱雪娜去冲了澡，然后很淡定地对张源说道：“走吧，带我去吃早饭！”
出门的时候，张源看着收银台的小姑娘在朝他们两个鬼笑。
经历过昨晚之后，张源感觉自己和邱雪娜的关系好像更加自然了。
在她回去之前，两个人腻歪着在一起待了好久。
“我妈开始催我回去了……”
张源亲了邱雪娜一下：“走吧，我送你去火车站。”
邱雪娜闷声说道：“下回再见的时候，估计就是我走的时候了。”
“科技很发达了，咱们可以视频的。”
下午的时候，邱雪娜就回宿舍整理了行李，她这个学期比较轻松，已经提前往家里送了不少东西，所以这最后一趟比较省事。
张源默默接过邱雪娜的大包，然后一起去了北门拦出租车。
司机看到两个小年轻一路不说话，心里直嘀咕：“这是吵架了还是在闹别扭呢？”
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两个人还挺和谐的，女孩子挽着男孩子的胳膊，头也靠在男孩子的肩膀上，只是两个人就是不出声。
到了火车站之后，张源就把邱雪娜给送到了火车上：“到家里给我发个短信啊！”
“放心好了！”
邱雪娜大声喊道，然后偏过头去，眼泪就开始往外流了。
张源被乘务人员撵了下来：“赶紧走吧，马上发车了！”
旁边的列车长也在用大喇叭喊话：“送客的人员请赶快下车了，马上要发车了！发车就下不来了，还要补票的！”
张源看着列车开出站，把自己的女朋友带走了。
回到学校之后，钱瑜的电话也打来了：“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女朋友还一起过来么？”
张源闷声说道：“我明天就回去了，女朋友这次不来了。”
晚些时候，邱雪娜到了静海。
何萍见到闺女回来，松了一口气，她现在可不想节外生枝。
“回来就好了，放你一个月的假，只要不离开静海就行了。然后妈带你去你奶奶那边，你外婆那边，还有你舅舅家走一走，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邱雪娜闷闷地应了，心里感觉不到什么高兴的情绪，虽然出国也是她一直梦想的。
看着闺女上楼之后，何萍对邱东海说道：“心里还是不踏实，闺女有点太安静了。”
邱东海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说道：“有什么不踏实的？按部就班就行了。三年，哼哼，三年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何萍却在心里想着，得让自己的侄子也出把力才行。
张源也回了家，吴雪这几天也赖在学校没走，看来是等着蹭他的软卧。
看到吴雪那张嘚瑟的脸，张源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走吧，回去吃牛肉煎包！”
上了火车之后，吴雪很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软卧车厢里就她和张源两个，看来还是省钱的人多。
“你到底干了些啥？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张源懒洋洋地说道：“这你就别操心了。”
吴雪忽然很神秘地说道：“我们学院有去康奈尔大学的交换生名额，我可能有机会！”
“你？”张源一脸惊诧：“你这整天睡懒觉、不学无术的人也能去做交换生？”
吴雪大眼睛眨啊眨啊：“你知道什么叫智商么？”
张源点点头，说道：“我知道啊，就是我高考考得比你多。”
吴雪气结：“那你知道什么叫情商么？”
张源接着说道：“我知道啊，就是我谈恋爱了，你还是条单身狗。”
吴雪给了张源一个后脑勺，直到火车上卖零食的小推车过来。
买了几盒薯片两瓶饮料之后，吴雪又开口了：“告诉你，这次的名额，差不多就是我了！”
张源喝着免费的可乐，说道：“我信！”
上辈子吴雪就去了康奈尔，吴道辅还来找他们家借钱呢，当然也是狠狠地显摆了一次。
“生活费可凑齐了？”
吴雪哑了：“我还没想到这一层呢。”
这不奇怪，她名额还没到手，哪里就会想到生活费这一层了？
张源点点头，对吴雪伸了一根食指，勾了勾：“到了林城，你请我吃牛肉煎包，你的生活费我可以借给你。”
至于还钱的事情，张源很放心，吴雪家的家风很正，欠钱不还比杀了他们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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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雪犹犹豫豫：“我已经买了零食了，兜比脸都要干净了……”
张源无语了，这丫头也太会计算了，每个学期都花的干干净净。
到了林城之后，吴雪不由分说，敲了张源一顿牛肉煎包，打着饱嗝蹭了张源打的出租车回了家。
回去之后，钱瑜就很失望，邱雪娜没跟着一起过来。
“真没来啊？”
吴雪嘴快：“钱姨，你得让人家回去和爸妈团聚一下，要不过年的时候不好过来。”
这话钱瑜就很爱听了：“小雪说的对！小源，你是不是都没想到这一层？”
在外面张源还能怎么说，只能含糊地说道：“我确实没想到。”
回去之后，钱瑜就开始念叨了：“老张，你看看人家小于，都在市区买房子了！我可告诉你，儿媳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进门了，咱们也得赶紧了，现在家里的地方可不够用。”
这个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也要到林城市区买一套，可张源知道，自家存款有限，只能付个首付——现在父母的观念还没转过来，想让他们贷款买房，难！
不过现在市区的房价是真的便宜，市区东边开发的别墅，据说三十万不到就能拿下，很漂亮的小三层楼呢。
因为沪东重机的盘子吃得够多了，张源现在手里也能留一点作为流动资金。
晚饭的时候，张源就开口了。
“妈，我在建康和同学一起开了一家咖啡店。”
张云天来了兴致：“那是不是下个学期的学费也挣出来了？”他的想法和梁岱差不多，都觉得这群学生小打小闹，赚个零花钱就不得了了。
但张源觉得需要让父母先有个思想准备了，免得将来自己把更多的钱晒出来的时候承受不来。
“不单单是学费，还有很多结余。”张源在心里措辞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占了一个便宜，也算运气好，找的地方现在被开发了，人流量很大，每个月，能赚十几万。”
十几万？张云天给整不会了。
“你是不是挂科了？”张云天半晌憋出来这么一句话，然后又满脸慈爱地说道：“没事，你爸我不揍你！”
张源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说道：“里面有五十万，这是你儿子我的。”
钱瑜愣愣地看着那张卡，半晌才说道：“老张，你信么？”
张云天拿起啤酒，咕咚咕咚地喝掉了一整瓶，抹了抹嘴：“我觉得该揍这小子一顿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置业
张云天的七匹狼到底也没抽出来，钱瑜说得对，自己儿子一直都挺实诚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钱瑜手里拿着那张卡，在台灯下面看着，然后推了推张云天：“你说，真的有五十万？”
张云天舒服地躺着，手里拿着本《平凡的世界》，翻了一页，说道：“你明儿去查查不就知道了。”
钱瑜把卡收好，喜滋滋地说道：“没想到江海大学的学生还挺厉害的。”
“你忘了你儿子还是商学院的了！”
张云天转了过来，接着说道：“商学院……可惜了……幸好是新社会，要是退回去几百年，那就是社会最底层了！”
“你清高个什么！”钱瑜不满地说道：“儿子出息了总是好事。”
张源躺在自己的小屋，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张云天和钱瑜都去了学校，现在高一高二的学生还没放假。
起来之后，张源看到了桌子上有着老妈给他留的包子和油条。
中午的时候，张源就看到钱瑜满脸兴奋地回来，脚下还拌了好几次蒜。
“咋了妈？”
钱瑜心情很是愉悦：“儿子晚上想吃什么？”
“排骨能行么？”
“行！我儿子想吃什么都行！”
张云天也从外面进来了，见到钱瑜的样子哪里还不明白。
“钱老师想好去哪里买房了么？”
钱瑜笑道：“过段时间咱们去看看去。”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城里都是独立卫生间呢，上次小邱过来的时候，可委屈人家了。”
张云天说道：“咱们以后好好对人家不就行了么？这样，过两天放假了咱们就赶紧去吧，力争今年年底人家过来的时候就能入住新家了，也省得在乡下没个地方去玩。”
“娜娜要出国留学了！”
“留学好……什么？留学了？”张云天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准儿媳妇要远渡重洋了。
张源故作淡定地说道：“去美国了，沃顿商学院。”
张云天愣了一下，然后点了一支烟：“沃顿啊，挺好的。”
在他看来，儿子是恢复单身了，人家女生都去美国了，这段恋情自然就是无疾而终。
钱瑜也是同样的想法，她忽然问道：“儿子，这钱真的是你赚来的么？”
张源哭笑不得：“这是当然的了，年底还有呢！”
钱瑜叹了口气：“哎，多好的女孩儿！可惜，可惜！”
“哎，妈，晚上的排骨别忘了啊！”
“行了，知道了！”钱瑜的兴致明显就不高了。
张源攀上钱瑜的胳膊，说道：“那过两天咱们一起去市区看房子去？”
“行吧！”钱瑜还是提不起精神，在她看来，房子已经不重要了，完全可以缓一缓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还是吃到了排骨，自己老妈的厨艺一直在线。
饭桌上的钱瑜兴致一直不高，张源嘟嘟囔囔地说道：“妈，今年奖学金下来我给你买个东西吧。”
“省省吧！”钱瑜给张源夹了一块排骨，忽然又问道：“小邱什么时候走？”
“二十号。”
钱瑜点点头，说道：“你去送送她吧。”
“嗯。”
张源麻溜地干掉了一半的排骨，然后回房间码字去了。
过了十几天，学校终于放假了，张源就拉着张云天和钱瑜去市区看房子。
之前老妈的思路很对，是得有个像样的房子了。
她和张云天也商议过了，不说邱雪娜，就算张源再带其他女孩回来，也要有个地方住的。
张源脑子里一直想着的都是邱家的那种小别墅，所以一进了林城市区就带着爸妈往城东去，那里有着大片的水杉树林，树林中夹杂着许多精致的独栋别墅。
进了售楼处之后，张云天的就感觉腿肚子开始转筋了，但张源很淡定，他兜里有钱。
而且在市区买别墅不会亏，将来肯定要升值的，趁着现在价格便宜，赶紧拿下才是正经。
售楼处的置业顾问见到一对夫妻带着儿子进来了，就赶紧上前招呼。
张云天故作镇定：“我们就来看看。”
那个年轻人笑道：“大叔，您来我们这就算来对了。我们这规划特别好，您别看现在周边没什么，将来周边也不一定有什么！但唯一的好处就是交通好，靠近市区，五分钟就能到，您就是骑个自行车也不耽误时间。咱们这最大的优点就是安静，安全，空间大，小区里面有池塘和凉亭，您平时还可以在里面钓鱼啊，喝茶啊，都是可以的。约上几个好友打打扑克和麻将也是很合适的。”
顿了一下，那年轻人拿了一个册子递给了钱瑜，又接着介绍道：“咱们小区里面的别墅分为三种，这第一种啊，是三层的，面积330平方，还带600平米的花园。五个卧室外加一个书房，三楼还有大露台，还有两个停车位。价格也很亲民，只要四十五万……”
下面的话张云天和钱瑜都没听清，四十五万这个价格已经把他们镇住了，虽然换算成单价很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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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却听得很认真，这个价格在2020年以后的建康，连个小户型的首付都不够。
“行，那就这一种吧。”
销售的年轻人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张源，意思很明显：“你说话能算话么？”
张源拉了拉钱瑜：“妈，咱就买这一种吧。”
钱瑜把张源拉到一旁，小声说道：“有点贵！”
张源补了一句：“邱雪娜家就是这样的……”
“买！”
钱瑜忽然意识到，儿子的女朋友很重要，而且房子将来不想要了还可以转卖，反正亏不了。
听到“买”这一个字，年轻的置业顾问就更高兴了：“那阿姨，咱们去挑一栋吧，趁着现在还有得挑，说实话，我们的房子卖的真不错，您要是再晚上半个月，那就只能买被挑剩下的了……”
几乎就是张源做主，张家在市区东侧买了一幢别墅，全款。
现场签了合同刷了卡之后，置业顾问开心地说道：“是这样的，叔叔阿姨，您现在已经是业主了，房产证的话，还得等上半个月来拿。”
“行吧。”钱瑜依旧有些晕晕乎乎的，四十五万，她连做梦都没敢想过。
张源已经拿到了钥匙，现在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了。
“得赶紧装修了……”张源嘴里嘀咕着，那边的钱瑜对他说道：“儿子我和你爸在小区里走走。”
“行！”张源看着这栋空空荡荡的建筑，心里盘算着得找一家像样的装修公司才行。
走在小区的道路上，张云天对钱瑜说道：“你觉得小邱能回来住么？”
钱瑜很笃定地说道：“就是万一的可能，我也买了。”还有句话钱瑜没说出来，那可就是邱雪娜看来很难回来了，她不是小年轻，知道这个时候邱雪娜出国意味着什么。
张云天显然也知道，只是“看破不说破”，这话回头等张源走了再和老婆聊聊吧。
两个人只是在小区里闲逛了一下，就回来了。
进了自家院子的门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声音：“你们是新搬来的邻居吧？”
一个年纪相仿的阿姨很热情地打着招呼。
钱瑜笑道：“是呢，这不还没装修，估计冬天差不多了。”
那个阿姨走到金属栅栏这边，说道：“我叫马爱红，我家那口子姓赵，叫赵景，就住你们隔壁。以后你们搬过来，可常来串门啊。”
钱瑜满脸笑容：“行，马姐。我叫钱瑜，咱们以后可就是邻居了。”
张云天也笑着和马爱红打了招呼，同时也诧异女人之间的社交能力。
张源也从房子里出来了，看到老妈正在和别人聊天，也笑着朝那个阿姨致意。
“爸，我觉得还得再给家里留点钱。等下咱们晚点走，去市区转个账先。”
张云天已经麻了，这时候他早就忘了七匹狼的事情，只是说道：“行！”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就留在了林城一起吃了牛肉煎包，这是张家的保留食谱。说来也怪，钱瑜会做的菜很多，但唯独这牛肉煎包最不出来类似的味道，每次都让张云天和张源两个有些纠结。
回去之后，张源又给了钱瑜三十万。
至于买车的事情，张源还没去想，虽然他有驾照了，但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都没有，算了，就骑自行车吧，不丢人。
这一夜，只有张源睡着了，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都失眠了，所以张源在第二天赖床的时候，难得没有人去叫他。
尽管不情愿，但八月还是很快到来。
张源和邱雪娜每一天都在网上聊天，但耐不住时间拉不住，脚步固执地往前。
“妈，过几天我就先去沪海了，娜娜要飞了。”
钱瑜还在厨房做饭，听到张源的话，就赶紧擦了擦围裙出来了：“多可惜！小源，你毕业能去美国留学么？”
她觉得自己的儿子也不差，一定是可以出国的，就算不是公费留学，自费也可以。
“可以的，妈。”
钱瑜又擦了擦手，终于没有再说话了。
“先吃饭吧，明天你再走。”
第一百一十三章 摊牌
列车在快速向前，直奔沪海而去。
时间已经到了八月十九，明天就是邱雪娜飞往美国的日子了。
张源不敢耽搁，他是一定要出现在机场的。
在路上，张源就开始收到短信了。
“我是朱红丽，你明天到还是今天到？”
“今晚到沪海。”
“行吧，我们宿舍的人都来送娜娜了，那咱们沪海见了。”
张源宿舍的人竟然也全来了，按照汪博的理论，那就是咱们蹭了娜姐那么多的咖啡饼干和包子，得来送一下。
人有点多……
张源拿起手机，给陈程打了个电话。
“喂，陈哥，是老弟我。”
见到张源肯主动打电话来，陈程简直大喜，这才是自己人的表现。
“张老弟，接到你的电话我可真是太高兴了，可是又有大作了？”陈程满心欢喜，只要张源有，那他就要。
张源有些不好意思，他最近还真没抄歌。
“陈哥，是别的事情。”
“老弟你说！”陈程对其他的事情也挺感兴趣的。
“是这样的，你能帮我在东昌那边的酒店定六个房间么？双人的那种，离机场不要太远了。”
“小事！一个小时之后等老哥的短信就好了！”
“那就多谢陈哥了！”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就把自己的助理张艺叫了过来：“去东昌那边定个四星级或五星级的酒店，六个双人间。然后明天再派两部商务车过去。”
陈程琢磨着，十二个人，两部车应该够了。
很快，张源就接到了陈程的电话：“华美达酒店，报张艺的名字就可以了。老弟你什么时候到？我让人去接你。”
“这就很麻烦陈哥了，我估计要半夜到，还有其他人，咱们明天晚上见吧。”
“那也行！”陈程不会勉强，张源虽然是个少年，但心思却正，自己是不能去做恶客的，否则这个忙就会帮了个寂寞。
张源趴在火车上，先给朱红丽和自己宿舍的人发了短信：晚上住华美达，报张艺的名字，然后就开始抄歌了。
朱红丽和汪博他们收到短信都是一愣，这个张源兜里还真有钱啊！
不过住他一晚也没关系，他是邱雪娜男朋友，这个钱他出也挺合适的。
火车上的张源有点纠结，大半年没有产出了，这实在不像话。
正好火车上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把时间利用起来。
这是软卧车厢，只有张源一个人在，很安静，只有铁轨传来的咔哒咔哒的声音。
《外滩十八号》，《勇敢的心》，《舍不得》。
三首歌，张源抄的时候心里的情绪也开始起复，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张源总觉得蒙上了一层灰色，这该死的PM2.5啊。
把三张纸收好，火车也到了沪海。
和上辈子一样，张源最熟悉的就是沪海的地铁了，但只要出了地铁，他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路痴。
幸好兜里有钱，他打了一辆车，直奔华美达。
到了之后，就看到隔壁的房间已经有人了，汪博和徐涛蔡鹏先到了，据说姜卫国还差一会，张磊要晚一些。
不过张源没见到蔡鹏，这小子肯定去见朱红丽去了。
见到张源之后，汪博的第一句话就是：“咱们晚上吃什么……”
晚上吃了酒店自助，就连女生那边都给蔡鹏助攻了，纷纷让出朱红丽身边的座位，可朱红丽对蔡鹏只是平常，礼貌归礼貌，疏离归疏离。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源和汪博一个房间，徐涛说要给蔡鹏上课，拉着蔡鹏一起睡了。
看着天花板，张源就是死活睡不着，旁边的汪博已经鼾声四起了。
张源看着汪博熟睡的样子，伸手捏了他的鼻子。
汪博终于醒了，满脸郁闷：“老张你咋还不睡？”
张源给了汪博一个睡不着的理由：“那个啥，吴雪可能也要去美国做交换生了。”
第二天，张源和汪博就都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一群人打着哈欠吃了早饭，然后就开始退房。
今天送完邱雪娜，他们就得赶紧回去了。
张源也退了房，今晚是不能再住机场附近了，太贵。
出来的时候，张源就看到曾经见过的司机小赵，小赵正在车窗里朝他挥手：“源哥，这边！”
张源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混上一声“源哥”，当下也笑了：“多谢赵哥！”
这声赵哥可把车里面的小赵给吓着了，他赶紧从车里窜出来，帮几个人把行李放到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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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交待了，今儿我们两部车就听源哥您的招呼了。”
“行，咱们去机场！”
静海通往沪海的高速路上，邱家也是集体出动，女儿去美国留学是大事。
也是两部车，邱家一部，何家一部。
只是何家只有表哥何振伟和他妈徐爱云，当家人何冠东走不开。
徐爱云早就和何萍计划好了，邱雪娜到了美国人生地不熟的，到时候把闫恪君的联系方式给她，两个人自然就能联系上了。
后面的事情那就不用再说了，一个小女生到了国外，孤单一个人，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同胞男性在身边，这意味着什么？远在天边的爱情到底还是比不过近在眼前的面包，更何况这个面包也有爱情的味道。
听说今天那个张源也会去送娜娜，徐爱云失笑摇头，何萍已经计划好了，等到邱雪娜上了飞机，就和张源摊牌。
前面车里的邱雪娜满心不舍地握着何萍的手：“妈，马上秋天了，可主意别着凉了。”
邱东海笑了：“这天气，你妈怎么会着凉？不要担心我们了，你在美国可要照顾好自己！”
邱雪娜眼里有了雾气：“爸，我不在家，你可少抽点烟。”
“怎么又到我身上了……”
两部宝马7系飞速驶入了沪海，然后直奔东昌国际机场。
机场里面，张源他们都在等着。
朱红丽看了一下表，说道：“时间快到了。”
张源马上就看到了邱雪娜一家的身影，然后就赶快挥手。
“那么多同学呢！”何萍也有些吃惊：“你人缘还真不错！”
心里却想着，人多了也好，让大家都知道一下我们的态度，你张源要是还要点脸，就不要死缠烂打了。
身边的邱雪娜却已经冲了出去，根本没有顾及到何萍的想法，而是抱着张源又哭又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张源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的礼物？”
邱雪娜擦了擦眼睛：“我记得，你说过要用奖学金买的。”
“我这次期末的成绩也不错，看来也是个二等。我把这次的奖学金也提前预支了，总共一千六百块。”
说罢，张源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根细细的项链，带着一个镂空的吊坠。
邱雪娜背过身去，满脸甜蜜。
张源把项链给她戴上，又把她转了过来，轻声说道：“想我的时候，你就摸一摸项链。”
徐涛大嘴开始说话了：“哎呀别煽情了，可以视频聊天的！”
邱雪娜扑哧一下就笑了：“活该你单身！”
邱东海也走了过来：“我要谢谢你们这些同学啊，能来送我们家娜娜，真好啊！”他没有提张源，何萍也没有提。
“就是，我真羡慕这友谊。”
男生这边还大大咧咧的，女生那边却都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感觉在刻意忽视张源呢？
但邱雪娜却一直挽着张源的胳膊，拉着他和自己爸妈说笑。
何萍开始催促了：“行了，你该去登机了！”
张源也温柔地说道：“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记得视频聊天啊！”
邱雪娜的手伸向了张源的腰间，但终究没有拧那一下。
机场的广播也开始催促了，邱雪娜拉着行李箱，走向了登机口。
不远处，家人朋友都在朝她挥手。
她转过身，没有再回头，她怕自己的眼泪再流出来。
看着邱雪娜的身影消失，何萍满脸笑意。
“多谢大家了，咱们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正主都不在了，自然也没人好意思留。
“阿姨，我们就不吃饭了吧，还得赶火车回建康呢。”
何萍叹道：“你们都是娜娜的好同学啊！”然后忽然对张源说道：“小张，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找个女朋友吧。”
握草！这下子连男生都缓过神来了，这是个什么意思？张源上次去邱家面试没通过？
“阿姨，我等娜娜回来！”张源也有些愣住了，他没想到何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
何萍依旧微笑：“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女朋友吧。”
这句话大家都听清楚了，更加印证了自己的想法——邱家没看上张源，借着邱雪娜出国的当下，强行将张源从自家的关系圈中择了出去。
何振伟看着张源一脸的惊诧，心里也在暗笑。网上有句话说得好，圈子不同，不必强融！在他眼里，张源现在就是在强融。
强融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
他最近一段时间也没闲着，上次他爸帮张源把建康的事情摆平，他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是海陵那边的袁文斌，他得想办法把自家没看上张源的消息透露过去才行，要不这个张源是不会死心的。
俗话说的好，硬汉就得下猛药！而且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邱家和何家都不打算再给张源希望了。
“既然大家要赶火车，那我们就不留了。等到娜娜回国的时候，你们可一定得来吃个饭啊！”
邱东海笑容满面，客气了一句就和家人离开了，把张源晾在了候机厅。
第一百一十四章 醉酒
留在候机大厅的同学都很是不知所措，但他们也不傻，这个时候不是刺激张源的时候。
“老张，我知道沪海有一家生煎很好吃，中午哥们请了！”徐涛大大咧咧地说道。
汪博也赶紧跟进：“就是，咱们难得敲涛哥一顿，这次不能让他躲了。”
就连朱红丽都说道：“走吧，咱们一起去。”她现在也不管蔡鹏会不会在场了，一心想要把张源给安抚住。
张源半晌没说话，他情绪受的冲击还没缓过来，嘴巴都打不开。
很是一会之后，他才哑着声音说道：“你们去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然后朝大家点点头，就先拐了出去：“我没事的，咱们建康见。”
留下来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蔡鹏很是纠结：“老张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没事……”
姜卫国却说道：“让他静静也好。沪海还是很安全的，不至于把一个大小伙子拐走去挖煤。”
一群人犹犹豫豫，但又不知道该如何。
出了机场之后，就见到送他们过来的两部商务车还在。
司机小赵很热情地招呼道：“刚刚源哥说了，让我把你们送火车站去。”
源哥？
这个称呼让几个人很是愣了一下。
“那张源呢？”张磊开口问了一下。
小赵笑道：“这个你们不要担心，源哥晚上还要参加我们这边饭局的，丢不了。”
几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蔡鹏还是说道：“那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晚不走了，到时候随便找个小旅馆住一晚，明天和张源一起回建康。”
听到这话，徐涛也开口了：“那行吧，我也不走了，明天一起走。”
小赵有些为难：“源哥交待了，一定要把你们送火车站去的。”
张源可是了解学生的经济实力，正规的酒店，即便是快捷酒店，价格也让他们难以招架，还不如早点回建康，也省得让自己惦记。
张源还在地铁里，沪海的地铁还是很给力的，速度加起来都可以听到风驰电掣的声音。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只是不想出来见到阳光。
电话响起，是小赵：“源哥，您的同学都不肯回去，非要等您一起走。”
“把电话给涛哥。”
徐涛疑惑地接过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源的声音：“涛哥，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的。要不是晚上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我今天就和你们一起走了。你们先去火车站。”
“行吧……”徐涛犹豫着挂掉了电话，然后对其他人说道：“咱们就先去火车站，然后再找地方。”
令这群小伙伴没想到的是，两部商务车没有去火车站，而是直接上了高速，往建康的方向去了。
“老张这家伙……”汪博看着车窗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
张磊也很不理解，一个有能力这沪海找到两部商务车把他们送去建康的人，竟然还入不了邱雪娜父母的眼。
女生那边也是同样的想法。
“张源条件挺好的啊，怎么那边就不同意呢？”
没人理解，但王静大概猜到了一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比张源更好的存在。”
对于张源把商务车派到了建康，陈程一点意见也没有，在他看来，这是张源开始愿意欠自己人情的表现。
有了人情在，那以后关系就不仅仅是金钱上的往来了，别的公司和歌手也轻易不能让张源松口。
张源在地铁里待了大半天，直到天黑了才从里面出来。
华灯初上，街上到处都是人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开心地在街上逛着，闷热的天气也丝毫阻止不了人们外出的热情。
他抬头看了看天，估计现在邱雪娜还在空中。
得去见陈程了。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张源感到了里面的冷气还是比较舒服，只是汽油味有点重。
“师傅，去功德林。”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但师傅却很高兴，看来是接了个大单。
果然，张源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地方，付出的车费也让司机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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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之后，张源就进到里面的包间。
陈程正在里面和陆鸣陈玥闲聊，听到包间的门响了，就说道：“肯定是张老弟！”
果然，张源的脑袋探了出来。
“赶紧进来，这家的素菜特别好！你一定得尝尝！”
张源笑道：“真假？陈哥你可不能忽悠我。”现在的张源已经把情绪整理地比较平稳了，事情发生了，那就得按照发生了的来对待，不能一直钻牛角尖，那解决不了问题。
只要自己将来能获取成功，那不管什么问题，自然都会迎刃而解。
“喝点？”陈程试探着问道。
“那就喝点吧！”张源没有拒绝，他觉得来点酒精麻醉也不是坏事。
陈程叫了啤酒，天热的时候喝这个比较合适。
很快，一道道素菜端了上来，张源看着很是愣了一会。
“这……这是素菜？”
陈程笑道：“老弟尝尝就知道了！”
张艺也在边上捂嘴笑，她头一次进功德林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那边的陆鸣和陈玥已经把啤酒倒上了，看着张源吃了几口菜才端起了杯子：“小张老师，我们敬你一杯！”
张源连忙端起来：“你们随意就好了，嗓子重要。”
不过就连陈玥这种不太喝酒的人也看得出来，今晚的张源爽快地有些过头了，基本酒到杯干，而且来者不拒。
陈程心中意外，这种状况可不能由着张源喝了，这小子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要是自己能帮忙解决一下就好了。
可不管他怎么旁敲侧击，张源就一句话：“见到陈哥我太高兴了，多喝一点没关系。”
终于，张源在这个素菜馆子喝醉了，还是啤酒。
不过陈玥和陆鸣倒是感觉到张源的酒品不错，喝多了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坐着，双眼迷离地左右张望。
“难道这次没带歌过来？”陈玥很是疑惑地对陆鸣问道，声音比较小。
陆鸣也有些奇怪：“可能吧……”
陈程看得开，没带就没带，香火情在就可以了。
“走吧老弟，咱们睡觉去了！”
陈程把张源拉起来，示意旁边的张艺搭把手。
忽然他看到张源哭了，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老弟这是怎么了？”
“陈哥啊！哎！陈哥啊！”
虽然醉成这个样子了，但张源却依旧没有说出原因。
陈程挥了挥手，对张艺说道：“去旁边的沪海大酒店开一间房。”
张艺赶忙出去了，张源还在包厢里哭着。
陈玥刚要过来安慰，陈程却摆了摆手：“不用过来，他要是想说，早就说了。”
张源这个时候特别希望有人问自己为什么，但他自己也知道，即便陈程他们问了，自己也不会说——这个事情可怎么说啊！
不过陈程还是安慰道：“老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你还这么年轻，年轻就是你最大的资本，有这个资本在，你可以翻盘的！”
张源擦了一下眼泪，哽咽道：“谢谢陈哥！”
“好受点了么？”
“让大家见笑了。”
“行了，这又有什么？谁没几件伤心事，对吧？我刚毕业的时候啊，也找不到工作，那个愁啊！又不好意思找家里要钱，五百块钱，我过了一个月，这里面还有房租钱呢。”
陈程也勾起了回忆，叹了口气说道：“那个时候，天天吃包子，顿顿吃包子，连个盖浇饭都舍不得吃。你看看，这不也过来了么？老弟，把心放宽，等到将来，你会发现，现在经历的，都是将来的谈资而已。”
张源拿纸巾擦了擦脸，又使劲揉了揉，对陈程说道：“没错！当局者迷而已！咱们走吧！”说罢，就率先起身，然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绊倒，幸好陆鸣一直留意着，扶了张源一把。
看着陆鸣，张源又瞧了瞧旁边的陈玥，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件正事没干。
“怎么还坐回去了？”陈玥满心不解，这个张源看来今晚真喝多了，能在功德林喝成这样的，还真少见。
张源费劲地拉开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翻开之后，刺啦几下撕掉几张纸，然后塞到了陆鸣的手里。
“陈哥，我酒醒了，我先去睡觉了。”
钱的事情张源完全不担心，陈程他们的人品还是可以信赖的。
陈程看着张源歪歪扭扭地出去了，自言自语地说道：“还行，到底是年轻，醉得快醒得也快。”
然后又对陆鸣和陈玥说道：“走吧，回去再看。”
陈玥三两步就赶了上来：“陈哥……”两只大眼睛眨啊眨啊，嘟着嘴的样子楚楚可怜。
陈程说道：“放心，不会都给陆鸣的。”
这女人太媚，陈程可不敢招惹。
听到陈程的话，陆鸣就说道：“陈玥姐，呶，你也看看。”说罢，就把那几张纸递了过去。
他是不担心，张源在醉酒的状况下都能先把歌给自己，那他还愁什么呢？
赶到门口，陆鸣赶紧扶住了张源。
幸好他带着帽子，要不估计就被认出来了。
门口的张艺见到几个人都出来了，忙对陈程说道：“陈总，酒店定好了。”
“走吧。”
酒店距离不远，步行即可到达。
陈程看了看陆鸣和陈玥，对张源说道：“老弟，让张艺陪你过去吧，那俩人实在不好露面……”
张源晃了晃脑袋，感觉还行，就说道：“没事，让张艺姐也赶快回去休息吧，我能行的。”
陈程哪里敢让醉酒的张源一个人去酒店，别的不说，就是过十字路口他都不放心。
“张艺，跟着。”
小助理就赶紧上前，和张源并排往酒店走着。
陈程转过身来，问道：“怎么样？”
陆鸣点头道：“水准依旧，只是看着这三首歌，感觉小张老师有点故事了。”
陈玥也把帽子和口罩带好了，说话却依旧清晰：“难道是分手了？”
陈程一拍脑袋：“很有可能，今晚没有小邱，对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 长征
第二天一早，张源醒了。
昨晚喝得确实不少，回到酒店之后睡得倒是还不错。
宿醉难受，现在他胃里空空，急需补充食物。
拉开窗帘，外面的马路上早已车水马龙，找生活的人早就开始忙碌了。
“我大三了！”
洗完脸，张源对着镜子很认真了来了一句没头脑的话，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渍。
看了看房间的陈设，这种五星级的大酒店，自己上辈子都不敢想，现在却已经毫无压力。
下楼之后，却看到了张艺正在大堂里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捧着一杯奶茶，喝得津津有味。
“源哥你起来啦！”
明明张源没有她大，她却也跟着司机小赵学了起来，叫张源“源哥”。
张艺的心情显然不错，只是张源不知道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吃饭了没？一起去吃个早饭？”
“我吃过了！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带你去！”
“我听说沪海的生煎不错，想去尝尝。”
“走吧！”
张艺兴冲冲地带着张源出了大堂，对张源说道：“我猜到了，不远处有家店，味道不错。”她提前一晚做了功课，把沪海的特色小吃都查好了，果然派上了用场。
看着张源的脸色，张艺很得意地说道：“对我的出现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张源点点头，张艺接着问道：“那你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情？”
张源摇摇头。
张艺笑了，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张源。
“收好了！”
张源接过来一看，六十万。
他就有些头疼了，陈程这个价给的也太高了吧？自己这次来沪海，又吃又住的，还用了人家的车，就这样陈程都不肯扣钱。
张艺根本就不想那么多，这钱跟她没关系，她只是个“大自然的搬运工”而已。
吃罢了生煎，张源就打算告辞了，再这样留下去，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我找个车送您吧。”
张源赶紧往地铁口钻：“别，我就喜欢乘地铁。”
他哪里还好意思去找人家派车呢。
张艺笑着和张源告别了，却没发现已经有人盯着她两天了。
张源也没发现，他离开之后，有人跟着他一起进了地铁，然后一同去了火车站。
售票窗口，张源废了好半天的劲才排到：“建康，软卧一张。”
旁边有好几个人都挤在窗口旁，也不排队也不买票，只是看着里面的票务信息，看着随时都要插队的样子。
等到张源买了票，就有人离开了。
“江总，确认了，那个年轻人是去建康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张源。他昨晚入住的酒店用的是张艺的名字，就是陈程身边的那个助理。”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行了，回来吧。有这个信息就足够了。”
这是音乐副总监江德海，隶属于沪海的另外一家天音环球传媒公司。他们与东星传媒的关系尚好，但东星那边最近力捧的几位歌手都有一个极为有趣的现象，那就是词曲作者都是张源。
这个张源凭借着《夜曲》获得了年初金麦克的最佳作曲奖，但人没有出现，还是他们公司旗下的陈玥代领的，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张源在建康。
没人知道张源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但昨晚的动静江德海就格外留心了一下，陈程带着陈玥和陆鸣齐齐出现了在了功德林，要不是自己有熟人看到，那就要错过了。
果然有惊喜！
只是这个年轻人会是张源么？江德海有些吃不准。
但即便是万一，他也要查一查。只要这个年轻人姓张名源，那就足够了。
他们的摊子铺的比东星大，在建康也有分公司，让那边的人等会赶到火车站就可以了。
张源躺在火车上，开始琢磨自己网站的事情。
开咖啡馆的？张源觉得这个名头邱家看不上，但要说把咖啡馆弄成连锁的，他又没有相关的经验，一下子摊子也铺不开——铺开了估计大众也不买单。
还是网站吧，不管怎么说，挂一个网站老总的名头，总会让人信服一些。
但自己却只会做简单的网页，连服务器都没有……
愁人。
正瞎琢磨着，一个远洋电话打了进来，张源接通之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公我到纽约了！你在哪？建康还是沪海？”
“我在去建康的火车上，昨晚和陈哥他们一起吃了个饭。”
“哦！我这边都好，只是时差估计倒过来还得一段时间。我在想着今晚我就不睡了，使劲熬一下，熬到明天晚上一起睡……”
听着邱雪娜的声音，张源感到分外的感动，这个女孩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出了火车站，张源就伸手拦了一辆车。
“师傅，江海大学。”
他没注意到，身后也有一辆车跟上了自己，一路跟着到了江海大学，自此，他的身份开始向另外一家公司暴露了。
到了宿舍之后，张源先把域名抢了下来，tianyuan.
可要做什么网站呢？张源又纠结了。
学校的官网上除了一些官方的新闻之外，还能看电影，只是资源很少，光是《楚门的世界》张源宿舍就来回看来好几遍，更别提《肖申克的救赎》和《阿甘正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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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记起来，视频网站现在还在乱战时期，现在还很活跃的老牌网站，再过十年就有很多见不到名字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后起之秀。
那就先做一个视频网站吧，不管将来是倒闭还是被收购，或者是能够坚持到最后和其他的视频网站一起共分天下，张源都要试一下。
对这个行业两眼一抹黑的张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进入。不过在前世的时候，他倒听说过有一些外包企业，可以按照客户的要求做出来东西。
上网找相关信息。哪里会有万事俱备的状况，更何况万事开头难。
幸而在建康，从事IT相关的企业还不少，张源这个半调子只能去找外包来做了。现在招人还不太现实，只能慢慢找。
在建康的软件园里，张源找了一家IT企业，名字叫草木园，人员不是特别多，算上前台也只有二十多个，见到张源到来，他们很是客气。
招待张源的是一个叫做沈耀华的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岁上下。
张源开口说明来意之后，沈耀华就笑了。
“看你要做什么样的网站了，好的能做，差得也能做。你要是只是为了交差，那就小几百，这种活你找学校里的大学生就做了。我们接的可是大一点的单子，做个网站虽然不是难事，可我们也是很用心的。”
张源当然不想做个差的网站了，他还想在互联网里面扑腾扑腾呢。当下说道：“要个好一点的。”说罢，打开自己带的笔记本电脑。
来之前，张源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PPT，他把自己的要求都放了进去，主要是页面美术。
在2006年，版权意识还没有完全苏醒，张源的要求是，尽量要多一点的影视资源。
沈耀华笑着说：“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可这样的话，你的钱够么？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看你也是个学生，你要求这么多，可不是一个网站那么简单了，还得需要服务器来支撑。”
张源说：“没问题。你们算一下大概的报价。”
沈耀华拿过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当着客户的面算报价其实挺不礼貌，不过双方都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现在的张源还得不到沈耀华的重视。
“网站收你三千块，服务器每年五百。”沈耀华抬头说道：“三天后就可以上线了。”
张源想了一下，补充道：“我要有影视资源，不能只有个网站在上面。”
沈耀华笑了，这年轻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要是视频网站那么好做，他们早就做了，还等着接张源的活？
“要资源可以，不过都没有版权，你要是被告了，可别怪我们。”
“不怪你们！”张源信心满满，脑子里却飘出来阿Q的一句话：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沈耀华一句话把张源拉回了现实：“那要加钱。如果是要占用我们服务器的话，直接的链接肯定比你转的强，看你要多少资源了。”
张源心说，资源少了，别人也不看啊，但他也不知道多少资源足够，就开口说道：“我要一万个剧集。电视剧加电影，凑够一万个就好了。”
沈耀华迅速心算了一下，说道：“这个需要占用比较多的服务器空间，我不能免费给你用，这样，十万块一年，一个算你十块钱，怎么样？”
张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以。现金还是刷卡？”
沈耀华心说：这应该是我的台词。不过在这笔一下子变大生意面前，他还是保持了风度：“刷卡吧，估计你也没带那么多钱。”
随即暗自腹诽：“鬼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多钱，刷个卡保险一点。”
签了合同，一次付清一年的费用之后，张源叮嘱道：“三天之后，我要看网站。”
沈耀华信心满满：“放心好了。”
张源刚一离开，沈耀华就回到办公室里叫道：“小张小王小李，你们今晚加班，咱们接了个不错的单子。”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开始注册学校论坛的账号，在各处显眼的位置，都打了广告。
“看电影，上天源！安全无广告！”
确实无广告，他现在整个公司就他一个人，整个一光杆司令，什么CEO，CFO的，统统没有，他一个人兼了，当然了，这也只是自己的YY罢了。
有了张源的广告，网站的访问量呈现了一个小井喷，从几天没有一个人，变成了一天几百次点击。
可这点点击量张源也不满意啊，他得打广告。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上门
张源再次拨通了沈耀华的电话。
“喂，沈经理，你们那边是不是还坐网吧的软件推广的？”
“是啊，怎么了？老弟你难道还想开个网吧？放心，找我们没问题的！”
“是这样的沈经理，我想让你们把我的网站在你们的软件里给做个推广，你看看有没有机会？”
沈耀华笑了，他当初就料到了，这小子的网站做出来了不假，但没人知道，正是需要推广的时候。
“这个可以啊！但要收费的！”
“多少钱？”张源问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开始打鼓了，就算他是个新手，也知道广告费不便宜。
但沈耀华却没多收他的钱：“一万块，我们给你加到我们的软件推广里，有效期也是一年。”他也不敢太贪心，怕把张源吓跑了。
张源松了一口气：“行，那下午我就去找你们。”
走到半路上，张源终于想起来了，这种事情不是要找广告公司的么？但随即他又想到了“费用”俩字，广告公司肯定不便宜！
算了，先看看沈耀华那边的效果怎么样吧。
要是真的能在建康的网吧打出名气，那在大学生中的名气就有了，建康的大学生一定会推荐自己的亲朋好友使用的，慢慢的就推广开来了。
张源就这么自我安慰着又给了沈耀华一万块钱。
与此同时，静海。
何振伟正在姑姑何萍家中逗着闺女玩，小小的孩童正在牙牙学语，逗得满屋子的人都心情极好。
“姑姑，娜娜到纽约了吧，和人家小闫联系上了没？”
听到何振伟的话，何萍就露出了笑容：“联系上了，人家闫恪君对她很是照顾，一路带他去了学校旁边的公寓，还找了其他女生一起住。”
邱东海接过小萱萱，使劲亲了一下小姑娘的脸蛋，Q弹，小家伙高兴地哈哈哈直笑，口水也开始往下流，但邱东海不嫌弃，反而满脸高兴。
“行了，你们就不用惦记了，下面就顺其自然吧。”
邱东海把小萱萱又悠了悠，小家伙更高兴了。
何振伟对何萍说道：“姑，等过两天开学了，我去趟建康，见一见那个袁文斌。”
邱东海面上开始出现不渝之色：“小伟，你这就是画蛇添足了。那个张源很好，他家里条件是比不上咱们，但也没有上赶着要如何如何！咱们拆散了他和娜娜，就已经很过分了，你再去找那个姓袁的，这就不行了。”
何振伟对自己的姑父还是很尊重的，刚要答应，却看到姑妈何萍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姑父邱东海正在逗宝宝，没有瞧见。
等过一会邱东海出去接电话的时候，何萍就对何振伟说道：“我还是觉得要让张源和娜娜两个人都死心才行。况且上次张源的咖啡馆出事，还是我哥帮忙搞定的，这个人情咱们收回不算过分吧？”
何振伟点了点头，却忽然说道：“就是不知道袁文斌那边怎么想，万一那边就此放弃了怎么办？”
何萍笑了：“那就按你姑父说的来，顺其自然好了。”
他们还不知道，张源现在一门心思要给自己加码，等到将来的时候能够让自己的名头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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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真的是太重要了，钱的话张源不愁，在不久的将来他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收入会超过邱家，但他需要一个响亮的名号来支撑他，所以他要有自己的一个公司，而且要把公司做大做强。
不管将来邱雪娜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都要把自己打造出来。
现在有一个邱家，将来就可能有第二个邱家，自己需要实实在在地做一些事情了。
所以，他没有丝毫迟滞地给了沈耀华一万块的推广费，但这个推广的效果却很一般，相当一般，张源能够从沈耀华那边拿到后台的数据，点击量只是略微攀升了一些，远远达不到自己的需求，或者说市场对于一个像样点网站的需求。
门户网站张源不敢去想，那种运作模式他现在做不起来，而且就算做起来了也注定要扑街，大众对于四大门户网站的概念已经根深蒂固，外人想进来再分一杯羹，那是难上加难，所以他只能从这种视频网站入手了。
幸好张源还在发《凡人修仙传》，趁着这个机会他在底下打了不少的广告，但效果还是一般。
眼看着已经开学了，张源不得不收回一部分心思在学习上了。
奖学金的评选又开始了，张源这次不出意外是个二等。
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足了，一个整天分心的人能拿到二等奖学金应该知足。
张源宿舍这次成绩还不错，连他一起有三个人拿到奖学金，张磊也是二等，还有蔡鹏拿了一个三等。
有了钱，宿舍自然要去聚餐了。
几个人去南门挑了一家像样点的饭馆，然后就一同吃了一顿。
对于张源的遭遇，几个小伙伴都默契地没有提及，而且这顿饭，张磊和姜卫国竟然都没有带女朋友。
张源留意到了这个细节，心里很是感动，到底是从大一开始的友情，纯真又坚固。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便从南门回来。
天色已经黑了，学校里的大一新生穿着军训服装在到处乱晃，像极了两年前的他们。
几个人正对着新生指指点点，冷不防身边多了一个身影。
蔡鹏很奇怪地看着这个突兀的身影，仿佛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这妹子要干啥？”
“张源，看什么呢？”
汪博心里浮现一声“握草”，邱雪娜估计时差还没倒过来，这就有人来挖墙脚了！
张源转头一看，是陈朵。
“哦，我看看大一的新生。”
陈朵却很自然地凑了过来，张磊老实地把靠近张源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灰溜溜地挪到了汪博那边，小声嘀咕道：“这小子桃花还挺旺的！”
“是不是在看大一有没有美女学妹啊？”
张源摇摇头：“我在看我十八岁的影子。”
徐涛暗暗给张源竖了个大拇指，这个X装的很好，满分。
“你喝酒了？”陈朵话题转移得很快。
“喝了一点点。”
“那我请你喝奶茶去吧。”
张源马上就感到自己身边的小伙伴有散开的趋势，这些家伙知趣得过分了。
“不了吧，我得回去补作业了。”
这个借口很拙劣，但陈朵没有去拆穿，而是笑眯眯地说道：“那也算我请过你了，下回得换你请我了！”
张源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但又方便发作：“那下回再说吧。”
话音刚落，就转了弯，抄了另一条路回了宿舍。
陈朵留在路口，轻轻一跺脚，咬着银牙说道：“还真是难搞！”
回去之后，汪博倒是没有再掩饰了，而是大大咧咧地说道：“老张，但凡你能把你的桃花匀点出来，咱们也不至于光棍了。”
张源却很郁闷：“你要是喜欢尽管去追，我可以把她电话给你。”
“别！”汪博连忙摆手：“哥哥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没几天，张源在自习室里看书的时候，窗外有个人竟然一直停着不走，好像在看自己。
他抬头一看，仿佛并不认识，然后就接着看书。
那个人从教室后门进来，竟然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张源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习室里并没有说自己身边的空座位不能坐人，但也没有谁会主动往陌生人身边凑。
而且来人看起来年纪并不小，已经三十多岁了。
他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名片夹，从里面抽出了一张，放到桌子上，推到了张源这边。
张源看了来人一眼，那人小声说道：“认识一下，天音的佟泉。”
“找我什么事？”虽然嘴上问了一句，但张源知道自己已经不能躲在幕后了，他的信息已经开始传播了。
佟泉看了看教室，说道：“要不咱们出去聊一下？”
张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道：“也行吧。”
两个人来到了学校主干道旁边的花园处，里面有一个小凉亭。
周围都是军训的大一新生，正羡慕地看着这两个能够去乘凉的人。
看着周围没有其他人了，佟泉方才开口道：“张同学，想必你看到我的名片也心中有数了，我这次来，是来求歌的。”
张源看着眼前的佟泉，说道：“佟总，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瞒你，最近一段时间，我不能给你们歌。”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你和东星有协议？”
“这倒没有。”张源轻轻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是人情，这个不好还。”
听到这里，佟泉就轻松了很多，没有协议那就一切都好说，但张源说的人情让他也不好反驳，这个东西有时候分量比协议还要重。
“那这样吧，既然你和东星那边有这层关系在，我们也不能勉强。大头归东星，我们也多少拿个几首，怎么样？”
佟泉很擅长面对这种场面，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就可以了。
而且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张源没有拒绝的理由。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这样吧，前段时间我去了沪海，把今年写的歌都交了。要是佟总想要，得年底，而且数量不会多，最多两首。”
佟泉有点不满意，但也知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行，那我元旦前再过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又来了
袁文斌最近心情很不好，他已经大四了。
还有半年，他的课业就全部结束了。
但是，卷毛那几个人的案底还在，张源一直咬着不肯松口，让他心里很郁闷，现在他都郁闷到焦虑的地步了。
这是他的一个心结，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把这个事情给搞定。
不过近期他得了一个消息，是别人带给他的，一张纸。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邱家没看上张源，把邱雪娜送美国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袁文斌太知道了，但他已经不指望张源肯松口了。
可既然有了这个消息，他也不能就这么放过张源。
但这种事情他一个人做不了主，还是得回家商议一番才行。
何振伟在建康只待了半天就回来了，消息到了袁文斌那边就行了，下面就按照姑父邱东海说的“顺其自然”来吧。
张源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为自己的网站发愁呢。
找了个周末，他又去了草木园找了沈耀华。
见到张源，沈耀华就很高兴了，在他眼里，张源就是个小金库，随时都能掏出来钱。
但对于张源提高点击率的要求，他也实在没招了，他又不是广告公司。
“要不，咱们到导航网页上买个推荐栏位怎么样？”
张源没经历过，有些心动，又有些迟疑：“贵么？”
“三千块/天，是挺贵的。”
握草！这个价格让张源都有些震惊了。
“一天就三千，那一个月不就是十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万啊！”
这个算术不难算，但推广费实在太贵了。
活了两辈子，张源头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
要是再往前两年，这种导航网页哪里需要收费，肯定很自觉地找资源往上填；或者是再晚上几年，各种流氓软件都出来了，那价格也会往下降低一些。
偏偏现在就卡在中间。
一个月十万，那就是要把自己咖啡店里的利润填进去了大半。
幸好还有《凡人》的收益在，要不自己估计就撑不住了。
“这钱我掏了！沈经理，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了，回头在123上面，我得看到我的网站。”
沈耀华一愣，这个家伙还真掏钱啊！
“行！这个事情你不要担心了……”
话音未落，张源接着说道：“你不要糊弄我，栏位不能太靠下了，得在前面四排才行。”
看来这个张源也不傻嘛，还知道定个底线。
“我先给你一个月的费用，咱们先看看，效果好的话，就接着上。”
张源心中感叹，互联网还真是烧钱的行当。不过后来也有人说，不管现在投了多少钱，到最后想出手的时候，你在后面加个零都有人要。
沈耀华眼珠子一转，说道：“那老弟，你这样上推广的话，你的网站服务器恐怕就得升级，咱们目前的状况，要是点击量真的上来了，可扛不住的。”
他的意思很明确，得加钱。
张源也点头道：“成！先看这个月的表现，要是成的话，咱就追加费用。”
走在回去的路上，张源觉得自己这个大三估计不太好过，得加把劲挣钱了。
“一个盗版网站都烧成这样，那正版的视频网站，不得上天了？”
没几天，张源就见到了在123上面有了天源的网站出现，点击量也随即开始几何级地攀升。
“好啊！真好啊！”张源见到了回报，心情也开始舒畅了。
十一的时候，他甚至还可以在市区的咖啡店里闲坐码字。
袁文斌回家了。
到了家里之后，李茹就赶紧给他倒了杯凉茶。
“怎么了？风风火火的！”
袁文斌看了看家里，自己老爸也在。
“正好，你们都在。”
袁峰很奇怪地问道：“你这是有大事？”
袁文斌稳了稳神，说道：“爸，还是之前的事情。就是我那几个同学，之前不是为我出头，导致有了案底。张源实在是太狠了，死活不肯松口，我现在也不指望了。但是，我想着，能不能给我那几个同学点补偿。”
袁峰点了点头，双眼很是深沉：“这话是正理！这事不管怎么说，还是你的责任！说罢，你想给他们什么样的补偿？”
见到自己老爸没有反对的意思，袁文斌像是得到了鼓励：“爸，是这样的，我那几个同学有几个想考研的，您看看，能不能托个关系，让他们保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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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情，有点大啊！”袁峰也有些为难了，倒不是说事情不能办，但确实是极耗人情的事情。
袁文斌眼中有些期待：“爸，看看帮忙办了吧，我就算了，我自己考，考到哪儿就算哪儿了。”
“行了！这事我管了！”袁峰的话一出口，连李茹都松了一口气。
袁文斌心中的石头终于也放下了：“谢谢爸……”
晚饭吃得也比较和谐，吃完之后，袁峰照例看起了新闻联播，袁文斌和李茹都不看，而是去了楼上。
袁峰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儿子面对自己老婆的时候就换了另外一张面孔。
“妈，这次保研的事情我是真的想给同学办的，这不是面子的问题，是确实得给人家一个交待。但是，那个张源，我实在不想放过。”
李茹听到袁文斌的话，一点也不意外：“妈心里也憋着气呢，可人家后面也有人啊，咱们也不能来硬的。”
袁文斌说道：“我知道，他女朋友的舅舅也很厉害。但最近我得到消息，人家爸妈根本就没看上他，现在他那个女朋友邱雪娜已经被送到美国读书去了。”他还特意找李富军求证了一下，分手没分手的不好说，但邱雪娜却是真的去了美国。
李茹犹豫着说道：“要不，咱们先试探一下，让你舅舅找人再去把他的店给封一下？”正当理由很好找，说你消防不合格那就是不合格。
袁文斌咬牙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多封几家，要是没人给他说情的话，那就……哼哼！”
李茹看了看楼下，袁峰还在看新闻联播，就又小声说道：“行了，你赶紧回房间吧，我也下去了，这事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估计是办不成。”
袁文斌也赶紧起来准备回房了，临走的时候李茹又交待了一句：“你那几个同学的保研你先别说，等事成了再说。”
“知道了妈。”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袁文斌心里却有些迫不及待，他甚至觉得有点上火了。
时间过得好慢啊，他已经想回建康看张源那张臭脸了。
他现在心里很是笃定，邱家那边不会再为张源出头了，而且他站在张源的角度想过了，如果他是张源，他不知道怎么去找邱家求情。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不出手收拾一下张源都说不过去，况且他都大四了，在建康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如果能考研成功，那肯定不会留在建康，而是会去燕京沪海；如果不能考研成功，那就得回静海进入家族的公司，准备上手接班。
至于保研，算了，他脸没那么大。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生气了，明明可以保研的是他啊！
这几天的时间，袁峰就开始忙着给自己儿子同学保研的事情了，而李茹在给自己的哥哥李刚打电话，要他帮忙找关系去封了张源在建康的咖啡店。
十一期间的人流量很大，建康有全国各地的人来旅游。
所以接到李刚的电话之后，黄坤决定压一压，等十一之后再处理，要不建康的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张源的十一过得还不错。
而且家里老妈钱瑜也打来了电话：“儿子，你爸开始找人做装修了，你要几楼的房间？想装成什么样？”
我要什么样的房间？张源还真没想过。
“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可以了，其他你们看着办。别省钱啊，不够我这边还有。”
钱瑜笑了：“你这小子，想什么呢？你还真当咱们林城是建康了？你那三十万花不完！再说了，你就真当你爸妈一点存款都没有了？”
“妈，你去隔壁看看，取长补短。”
“还要你说啊？我早就去看了好几次了！”
张源这边还要给自己家里掏钱装修，却没想到自己的财源马上就要被断一条了。
等到十月八号学校上课的第一天，还没到中午，冯传浩的电话又过来了：“老板，又有人来查消防了，封了一楼好几家店，咱们的店就在里面。”
张源觉得这剧情很熟悉：“好几家店？那咱们的消防合格么？”
冯传浩十分肯定地说道：“咱们的消防怎么可能不合格？全商厦那么多的店，一家一家地过，咱们家的消防不敢说第一，但也能排前三。”
“行！那我给冯经理打电话。”
张源赶紧就把电话给冯乾打了过去：“冯经理啊，当初不是说好什么都能搞得定么？我这个店可是第二回被查消防了，我这个消防你是知道的，肯定没问题！”
冯乾的声音也传来了：“张先生您放心，这次我一定搞定了。”
张源没当回事，一连好几家店被封了，他还能往哪边想？只当是是商厦同人家消防的关系不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 赌一把大的
冯乾也没当回事，他们老板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被人找茬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这边的动作很快，得到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
“下周让你们钱总来一趟就行了，多大点事！”
下周？冯乾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下周！
看了看日期，今儿才周一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这几家店停摆一个星期？
钱明亮也得到了冯乾的电话，反复咀嚼着“下周”这两个字的含义。
看来是有人在刻意针对某个人，但能是谁呢？谁的脸有这么大，值当那么多人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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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只要不是针对他就行了。
黄坤现在正在消防大队这边喝茶抽烟，对面坐着的是副大队长何志强。
“黄局长，上回咱们搞了一回，到最后又草草收尾，这次不会还是这样吧？我是觉得咱们在白作功。”
黄坤也却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让你一起多封几家呢？要是真有什么动静，一个星期的时间也足够了，说不定都不要等那么久。上回是多久？两天不到吧？”
“确实！只是还是心慌！”
“把心放肚子里！这事你又不是没干过！”
听到黄坤这话，何志强忙说道：“哎！咱们可是秉公办事的啊！”
“行了行了，晚上咱们喝点去？我那边有瓶五粮液。”
“怕是影响不好……”
“不去拉倒！”
“去去去！”
不过一连几天，他们都没有得到有人来说合的迹象，这让黄坤和何志强心里也轻松了很多，凡事要是做了第二回，那就是摆明了要得罪人了。
但现在看来还真没有。
张源等了几天，发现别的店都解封了，唯独自己的店还没有。
于是他又给冯乾打了个电话：“冯经理，这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没好？”
冯乾都不知道怎么和张源说，大话说了，第一次遇到事情就撂了，这第二回又撂了。
“张先生，实在抱歉，对方和上回一样，让你去找那个叫袁文斌的。”
张源一愣，这个袁文斌还真是记仇啊！而且邱雪娜刚去美国才多久，这就开始安排自己了。
“行了，冯经理，话我不多说了，事情你们没搞定，那以后怎么办？”
怎么办？冯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张源问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上次人家自己搞定了，那如果这次人家再次自己搞定，那要自己做什么？白吃干饭也没有这么吃的。
但钱已经收了，万万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况且他也做不了这个主。
“这个，张先生，这是您与对方的恩怨，并不是我们不帮忙，是真的帮不上。”
“行了，我知道了！”张源不打算废话了。
挂点电话，张源心中冷笑，既然关门了，那就关掉好了！反正门店是自己的，就让它荒废着，拖到最后，会有人替自己着急的。
他一点也不担心，这是龙江区的中心CBD区域，现在的经济并不是2020年之后，每一个大商厦都是很珍贵的，一个长期荒废的店面意味着什么？张源很想知道建康市领导知道了会是一个什么表情。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宰执天下》里面的韩冈，在开始的时候什么护身符都没有，所以不管什么事，都往大了闹，因为他占着理，所以到最后都能成为赢家。
没错，他就是也要赌一把，赌建康这种大城市丢不起这个人，更是在赌自己能够出人头地，不会除了账户上的钱之外再无其他，只能任人拿捏。
给冯乾打了电话之后，张源立刻给冯传浩打了电话。
“小冯，十月份放假，工资待遇比照上个月发放。”
这家店不开了，但他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了，他还有员工要养，他要开分店，得赶紧选址。
龙江区不能再待了，赌气不能这么赌，他得换个地方。
那就上元区吧，这里是市政府的所在地，更是建康的中心。
上网搜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店面在转租。
张源决定等到周末的时候亲自走一趟去看看。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看到宿舍的人都在，就说道：“哥几个，有个事情，你们帮我拿个主意吧。”
徐涛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那个音乐学院的妹子不错，在娜姐回来之前，你可以将她拿下。放心，哥们将来绝对不多嘴！”
张源没有笑，而是很认真又有些郁闷地说道：“你娜姐去美国的时候，她家里人的态度你们也见到了。但这个消息可能传到袁文斌那边了，所以，这个学期，我估计会挂科。”
既然店铺都被封了，那张源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挂科。
汪博本来也想打趣张源的，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随即说道：“老张放心，有哥哥在。我这有关系，能帮你搞定。”
张源很感动，但不敢全信，他不知道汪博的老底，还是得做好思想准备才行。
平时闷不吭声的蔡鹏开口了：“老张我问你，你大四有什么计划没？”
“考研。”
“不考公？”
“不考。你问这个做什么？”张源很奇怪，蔡鹏怎么忽然不走寻常路了。
蔡鹏把书放在一边，说道：“趁着时间来得及，你有个机会避开袁文斌。没错，我说的是避开。”
“什么时间？什么机会？”
蔡鹏接着说道：“我觉得吧，袁文斌只是纯粹泄愤，没人敢让你拿不到毕业证，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话一说出来，宿舍里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
“但你的时间却耽误不起，袁文斌摆明了是要恶心你，要卡你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那这样的话，你考研就会受到影响，起码要推迟一年，或者两年。我觉得你忍不了，要不你也不会找我们讨主意了。”
“确实，那你有什么主意？”
蔡鹏看了看宿舍的人，说道：“我说了，你们不许外传啊！”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趁着有时间，去自考一个本科，然后和我们一起考研。”
张源一下子愣了，蔡鹏的话不能说是没道理，而是很有道理。
他记得狂徒张三曾经做过一期视频，讲过一个男生上了假的大学，毕业之后拿不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无法考研，然后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去自考，然后又法考上岸。
这是一个很励志的故事，张源觉得他可以效仿。
汪博大嘴一张：“老张你别听他的，哥们帮你搞定！”
但他的人品平时败得有些厉害，连徐涛都不敢信他。
不过十几秒，张源就打定了主意：“谢谢蔡鹏，我决定走这条路了，未雨绸缪。就算能顺利拿到毕业证，我也不损失什么，不过一点自考的费用，我还能负担得起。”
汪博嘴巴张了张，他真的能帮张源搞定，为啥这货不信呢？而且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不信呢？
“我真能给你搞定啊！”汪博有些急眼了，况且上次袁文斌暗算张源六级的时候也捎带着自己了，就冲这个他也不打算袖手旁观，只是要等到他毕业了再出手，找人麻烦总得有个正当理由才行
张源走到汪博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博，哥哥信你。只是蔡鹏的建议更得我心。”
现在他已经放弃了中天大厦的咖啡店，那就再把赌注加大一点，赌上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
凭借这两个东西，他不信没人会不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金麦克奖杯还藏在衣柜里，没人发现，张源决定保持低调，为将来的反转做准备。
见到张源下定了决心，汪博依旧不理解：“明明哥哥真的能帮你搞定啊！”
他和张源的关系不错，不想让张源费这个事。
自考？不是不行，但明明可以拿到全日制的毕业证啊，还费那个劲！
张源说道：“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别插手了，我和他们卯上了！”
张磊也说道：“老张，我信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你会是我们这一届同学里的风云人物，学院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他确实可以相信张源，这个从江海北部过来的小伙伴，已经不声不响地坐了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唯一的证明就是张源的生活品质，和传媒那边的吴雪一对比，完全不一样——他们的家庭状况几乎一样。
这就说明了张源已经在做一些事了，这些事情可能他们不方便知道，但张磊可以认为，张源这个小树，开始生根成长了。
姜卫国也是同样的看法：“不是还有博子么？他这算是最后一关，要是大四下学期还搞不定，博子你再出手不迟。”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到底行不行？别在这里瞎吹啊！”
汪博简直要怒了：“我行不行？我TM……老子我……算了，你们这群二货！”
不过姜卫国的话也确实可行，大四的时候如果张源没有成功考研上岸，那他再出手也完全来得及。
这样看来，自己平时的不着调反而是个好事了，既隐藏了自己，又能让张源豁出去，真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里，汪博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了。
“老子不和你们一般见识！”
汪博一下子就转换了心态，随即又问道：“你自考打算报哪个学校？”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江海交通大学就不错。”
第一百一十九章 窜天猴
江海交大？
江海省就两所985高校，江海大学就是其中一所，另一所就是交大了，同样也是在建康。
虽然排名没有江海大学高，但也是众多学子所梦想的。但江海大学的学生却真的很少去报考交大的研究生，张源现在要做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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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江海大学好的学校也有，但张源不打算出省了——他觉得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留在建康，有了问题光躲是不行的，得解决才行。
“那就赶紧地吧，别耽误时间了。”
蔡鹏开始催了，要赶上大四的研究生考试，时间得多算一些才行，而且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一年多一点了。
这是一条全新的道路，前面是什么样子的没人知道，但张源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定可以赶得上考研。
抓起自己的书包，张源就出门了。
徐涛感慨道：“张源这小子，是要死磕了。”
江海大学的毕业生落魄的有，很少；前程似锦的也有，同样不多。
但他怎么看张源，都觉得这小子不会落魄。
现在他忽然很想让时间拉快，直接到大四或者更往后，他想看看张源是怎么翻盘的。
交大同样在上元区，去那里需要转乘地铁，路程不近。
他不想在龙江区做这个事情，虽然他人在这里，但这里明显不是主场，换个中立的场地效果应该会好一些。
但还没出学校大门，张源就接到了魏阳的电话，那小子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
“老张，你见过窜天猴没？”
窜天猴？这货什么脑子？怎么忽然想到了窜天猴？
“你咋了你？我乡下人不假，但这种东西谁没见过？”
魏阳压抑住自己的兴奋：“那你见过三级推进的窜天猴没？”
“三级推进？”张源对这个概念有些模糊了：“这不是火箭么？”
“没错！就是火箭！窜天猴版的火箭，我们等下就要点火了，你来瞧瞧不？”
“你们在哪？”对于三级推进的窜天猴，张源也有些想见识一下了。
“来操场，赶紧来啊！”
张源就拐了个弯，去了操场，
绿茵场上的草皮因为秋天的缘故，开始有些泛黄了，但操场中间很是有一些人，在兴奋的围着一个东西转圈。
魏阳看到张源过来，就兴奋地挥手道：“老张，这边！”
旁边一个胖子问道：“魏阳，谁啊？你这么上心！”
“商学院的一个同学，还能解咱们物理系的题目，牛X不？”
“握草！这我倒要见识见识了。”
张源到了之后，看见一个小型的模型被竖了起来，没有金属和塑料，完全用纸包裹的东西，难怪叫“窜天猴”。
“这次用的是固体燃料，是我们兴趣小组做出来的，一会还会有直角转弯。直角转弯你知道的吧？就是金枪鱼的那种不减速转弯行为。”
这个张源知道，上辈子吃日料的时候有人讲过。
“这也不像有液压的啊……”
魏阳依旧兴奋：“没有，是我们算出来的，效果肯定会打个折，主要目的是为了直角转弯，我们可是算了许久的。”
“好了，后退后退，都退到操场外面去。”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开始赶人了，只留几个人在操场。
张源也退到外面，然后就看见了几个人在那边鼓捣了一会，就都回来了。
“自动点火？”
魏阳摇头笑道：“没那么先进，只是引线比较长而已。”
很快，等剩下的几个人跑回来之后，轰隆隆的声音开始响起，那个“窜天猴”下面喷出火苗，开始升空。
张源看着半空中的窜天猴竟然还开始像火箭一样进行分离动作了，然后在第二次分离的时候实现了“直角转身”，只是有没有减速他就不知道了。
“啪！”
窜天猴的最后归宿还是爆炸，但在半空中的爆炸声音极大，远远超过一般的烟花，整个校园里都是回响。
“这声音，怕是得传到京口了。”
魏阳嘚瑟地笑道：“不至于不至于！怎么样，你就说怎么样？”
“厉害！”张源给竖了一个大拇指。
“咋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小组？”
张源有些愣住了，这个魏阳还真敢想，他不过是替对方验证了一个公式罢了，就这样还能进人家物理系的兴趣小组了？他进去能干什么？做后勤么？没听说过哪个小组招后勤人员的。
“算了算了，你别笑话我了，咱自家事自家知。”
魏阳搂着张源的肩膀说道：“我知道，这不是来挖你的么？怎么样，我们班的那个家伙快废了，你要不要来听听课。你们商学院多少有点偏文科了，文科哪有咱们弄窜天猴过瘾啊。”
张源笑了：“我就看一热闹就好了，就不自己上手了。你们要是缺经费，我倒是可以资助一二，那时候你就能看出商学院的重要性了。”
经费！
听到这个词，好几个人都开始转身了。
“这位同学你好，我是应用物理的程金科，很高兴认识你。”
程金科眼里闪烁着光芒，那光芒张源认识，那是找到冤大头的兴奋。
魏阳笑眯眯地看着张源：“怎么样，老张，你看大家都欢迎你呢。”
“你这小子就没安好心！”
说归说，不过张源对这个三级分离的窜天猴还是很感兴趣的。
“程金科在搞什么？”
魏阳砸吧了一下嘴，说道：“不能说他，而是我们小组。我们还在弄一个飞机发动机的模型，可以喷火的，你下回想吃什么菜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发动机借给你。”
“握草！都是烧钱的啊……这穷人也弄不起来啊……”
“你是不知道，我们也不富裕，这不，上网都只能在机房。”
一群人正兴奋地聊着，一辆警车开了进来，拉着警笛闪着警灯，许多人的眼光都随着那辆警车走。
“不知道是谁又丢东西了还是打架了？”
这是这群学生的想法，但没想到的是，这辆警车竟然开到了操场边上。
“都别动！”
张源一看，还是梁岱带的人。
“刚刚接到群众举报，有人在这里进行非法活动。”
动静确实太大，估计区政府那边都听到了，不被关注才有鬼呢。
看到张源也在这不，梁岱就有些头疼，这个小师弟这么哪哪都有呢？
这群学生吓坏了，放个窜天猴竟然都能把警察招来……
“那个，警官，我们只是放了一个大号的烟花。”
“看出来了！”梁岱也不打算为难这群学生，既然事情清楚了那就好了，只是还是要严肃批评教育。
“你们可知道，你们那个窜天猴飞行高度是多少？咱们建康的飞机每天那么多，你们的窜天猴已经可以打到了！不夸张的说，你们这是地对空导弹了。”
导弹两字一出来，张源惊奇地发现这群学生更老实了，他明白了，这群家伙把“直角转弯”都弄出来了，看来就是奔着导弹去的，现在被梁岱无意中说中了。
梁岱发现自己好像也抓住了重点，他也是过来人，这个年纪的少年对一些军事方面的东西都是极感兴趣，又是江海大学的学生，能够做出来这种东西好像也不奇怪了。
“谁是领头的？”他已经看出来张源是来瞧热闹的了，那么多人肯定不能都带走，但肯定要给他们上一课，万一真的碰到了即将降落的飞机，那可不得了。
那个戴眼镜的男生站了出来：“我是兴趣小组的组长贾东坡，这个事情是我主导的。”
“走吧！”
警察的警笛再次拉响，把贾东坡带走了。
留下来的众人面面相觑，情绪明显下降了很多。
魏阳也不提让张源提供经费的事情了，没人想到事情会成这个样子。
不过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得到了梁岱那边消息，贾东坡没有受到什么处罚，只是被迅捷谈话而已。
“据说有关部门很看好这个小子……”梁岱的声音有些酸溜溜的了。
张源也很羡慕，这才大三吧，就被国家盯上了，估计等到考研考博之后，就可以参加国家重大项目研发了。
和梁岱通完电话，张源觉得自己改修物理也不是不行，他上辈子就是物理系的学生，只是同时学习物理和工商管理，时间怕是不够用了。
况且现在自己还没挂科，万一袁文斌没有出手，自己再弄巧成拙，因为学了物理把自己的本专业给弄挂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算了算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自考难度倒是不大，六十分就可以，但自己还要考研，考研的时候那就是选拔性考试了，你一个出过家还俗了好多年又想再次出家的和尚，那经文念得肯定就不怎么样了。
自己还要码子，又不是能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学习上。
想好之后，张源就不再纠结了。
第二天，张源就去了上元区。
各种大专院校门口都有培训机构的广告，什么自考拿到毕业证学位证，通过率超过XX%，等等。
张源找了一个广告上面的地址，然后就打车过去了。
“喂，你好。这里是翰林培训，有什么可以帮您。”
吭哧了一下，张源说道：“那个，我想报个自考。”
“没问题，我们机构的通过率一直很高，请问您的高中毕业证带了没有？”
“带了！”
张源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高中毕业证，心里感慨着，这个东西竟然还真的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第一百二十章 暗中准备
张源看着培训机构递给他的小册子，上面有着江海交大的名号。
见到张源关注到了交大，机构的负责人裴霄说道：“小伙子好眼光，交大的毕业证绝对值钱！而且难度比其他的证书只高了一点点，努力一把也是可以拿到的。”
“那就交大了吧。”
这个时候，张源的电话响了，是张磊。
“老张，刚刚我遇到袁文斌了，真让你说中了。那小子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要卡你毕业证两年！还有个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袁文斌说了，是娜姐的舅舅先提的。”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但张源还是很愤怒，这人还真是为所欲为啊。他都没想到，何冠东竟然能和李刚一起打压自己，看来是真的看不上自己啊，更不想让邱雪娜和自己再有什么交集了。
等到邱雪娜从美国学成回来，看到自己居然还是原地踏步，她会怎么想？一定会很失望吧。
袁文斌也不是傻子，这种坏事他干了，但他要让张源知道，坏人不止他一个。
前几天他舅舅李刚来省里开会，遇到了邱雪娜的舅舅何冠东。
本来李刚都打算当做路人直接路过就算了，没想到何冠东却很是拉着他聊了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自己的外甥女去了美国，以后会尽量在那边定居。
这个意思李刚哪里还听不懂，这是在暗示自己收拾张源呢。
也罢，没人罩着的张源就该这么一遭。
所以他托关系封了张源的咖啡店，没想到那小子还真的挺硬气，居然不找人求情，那就耗着吧。
那个店的状况他也知道，每个月能进账个十几万，不少了。
对于这个从江海北边过来的乡下小伙子来说，会很肉疼。
所以对于妹妹要求卡张源两年毕业证的要求，他也觉得不是不行。
两年这个时间是他们一起计定的，一年的话张源肯定可以接受，但两年的话就可以耽误他很多事情了，但三年的话就太过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两年就可以了——李刚觉得自己已经很为张源考虑了。
“谢谢，我知道了。”张源挂掉了电话，心中的猜想变成了现实。
两年！这个时间真是卡的完美。
如果当事人不是自己，他都要赞叹一声袁文斌很仁义了，毕竟还没有把毕业证完全卡死。
但谁知道两年之后是什么样子呢？
《无间道》里面的台词可是说的清楚：明明说好做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他不敢保证自己两年后真的能拿到毕业证，因为有着何冠东的存在，袁文斌估计毕业没多久就会忘记自己，但何冠东可是会记着——他记不起来何萍也会提醒，一切都借着袁文斌的手来施行，真是完美。
只是他们没想到袁文斌也不是个傻子，直接把他们也给抖落了出来。
看着张源阴晴不定的面孔，裴霄很是奇怪：“这位同学，你要报哪个专业呢？”
张源回过来神了：“我报应用物理吧。”
自考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难度不大；但期末考试同样也只需要六十分，难度同样也不大。
在这一刻，张源决定改回物理，和商学院做一次最大的切割。
裴霄很是诧异，这种物理专业很少有人报，这个同学是怎么了？
“要不你报个英语吧，报这个的人挺多的，而且就业面也广，物理专业嘛，除非你能考研，要不实在是在赌自己的青春。”
裴霄是好心的提醒，虽然他们是在赚钱，但也不能看着这些学生不知轻重地往水里扔钱。
“老师我知道的，我要考研。”
裴霄不说话了，他的提醒义务已经尽到，是眼前的年轻人非要走这独木桥。
“什么时候考试？”
张源填完资料之后就先问了一句。
“四月和十月，你可以先准备起来了。”裴霄说完，忽然疑惑地问道：“你不会想明年就考吧？你书看过了？还是你本来就是专科生，想通过自考来提升学历？”
“谢谢老师，我确实看了一些书了，那我先回去准备了。”
“要考试就提前和我说啊，我们来帮你报名。”
“行，谢谢老师了。”
张源又买了一些资料才回去，这笔小钱又让裴霄高兴了好一会。
回去之后，宿舍的人竟然难得都齐聚了。
张源笑道：“你们都不看书了啊？”
汪博忍不了了：“老张，我来帮你搞定这个事情！你不要不信我，我可以的。”
张源看着汪博很认真地说道：“博子，你能帮我这一回，那后面呢？”
汪博也很认真地说道：“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毕业证含金量有多高吧？耽误两年的时间，我都替你不值！这一回就是个最重要的节点，我不想你错过。”
徐涛也劝道：“老张，你就别犟了。博子看来真能帮你，你就从了吧。不是坏事，咱们安安稳稳地毕业，后面再说其他。”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事情他们开始了，那想结束就得付出点代价。”他在回来的时候已经想清楚了，自己这辈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沉沦的，就凭现在的两本小说《诛仙》和《凡人修仙传》还有抄的那么多歌曲，已经足以让他后半生无忧了。
这样的成就，已经可以成为江海大学知名校友了，加上其他的关系，张源不信自己翻不了身。
笔趣阁
但他选择低调，他现在反而担心自己暴露了让对方收手，那将来就不好再去收拾对方了。
只是宿舍里的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很焦急。
张源又转向汪博说道：“别人不知道我，你是知道我的。”
剩下的人都看着张源和汪博，汪博忽然想到了另一个词曲作者“张源”，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他还以此为借口敲了张源一顿饭，张源还欣然付款。
“行！老张！我信你！”汪博回到座位上坐下，开始看书，但很快又把书扔掉：“老张你放心，后面有我！你找不找得回场子我不管，后面我肯定要收拾那个袁文斌。”
看着张源瞪大的眼睛，汪博笑道：“别的不说，就他在六级的时候坑了我那一下子，我也不能放过他。”
“行吧，不过你先等等，等咱们考研之后再出手吧。”
汪博没有再问为什么了，张源敢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再说了，对方这么肆意，正好给了他找自己老爸告状的正当理由，罢了，自己就当给张源兜底了。
张源从书包里掏出书，张磊就傻眼了。
“老张，你这跨度，有点大啊……”
张源无奈一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袁文斌这么干，看来已经征得学院领导的同意了，我就是要另辟蹊径。不过你们不要和别人说，仅限于咱们宿舍。等到大四的时候，咱们都考研上岸才是最好的。”
徐涛倒觉得没什么：“就是！你看我，不也一直在看考公的书么？”
张源拿起电话，给魏阳打了过去：“喂，你那个整天旷课睡觉的同学怎么样了？你问问他要不要找个替补，当然了，我要是有课就不能去给他喊到了。”
魏阳的声音随即压低了：“哎，王永！有人替你上课你怎么说？”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了：“那当然好了！要是能替我考试就更好了。和他说，我每个月给他五百块的生活费。”
张源听到了，五百块呢，他心里都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还真是为了逃课无所不用其极了。
魏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老张，可以的，还有五百块的生活费呢。”
“行了，那五百块就留给你们兴趣小组弄导弹用吧，回头我也看看给你们再提供一些经费。”
“真的？”魏阳的声音明显充满了惊喜。
“我骗你干什么？等会宿舍门口见，你把那小子的书都给我，大一到大三的我都要。”
“行！我这就带他过去。”
挂掉电话之后，徐涛开始叹道：“老张，你这一票玩得有点大啊，都开始白蹭学校的另一个专业的课程了。”
张源也很无奈：“那还能怎么办？谁让咱们学校教的好呢？”
其实也不尽然，主要是物理系那边的学习环境好，有着一群学霸当队友，张源觉得就算熏也能把自己熏出来了。
至于自己的本专业，张源决定六十分就可以了——其实他也考不到六十了，袁文斌在那戳着呢。
出去了一趟，张源就在宿舍门口见到了魏阳和那个传说中的大神，王永。
见到了张源，王永满脸感激：“同学，以后就麻烦你了。”
张源翻了翻他的书，都很新……
“你可得和你们班同学说清楚了，别让他们把你告发了，到时候还连带着我吃挂落。”
“放心！这个问题不存在，我虽然不爱学习，但和大家的关系处的很好。”
魏阳很鄙视地说道：“你可拉倒吧你！你知道咱们班主任和辅导员姓什么？同学都没认全吧？”
听到这话，张源也乐了：“原来还是个隐形坦克！行了，这书归我了。你要是能沟通好，期末考试我也可以替你博一把，只是考成什么样子我就不管了。”
王永倒看得很开：“老弟你放心，我也有些关系，只是自己考得实在太差了也不好找家里求情。你只管放心考，考成什么样我都没关系。”
“那就行了，咱们这叫丑话说在前面。”
第一百二十一章 被迫营业
最近刘菲菲有些苦恼。
邱雪娜去了美国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有马雯雯在，商学院有个风吹草动消息就很开报了过来。
“菲菲，你要是有想法就赶紧下手！”
马雯雯的心思很直接，但刘菲菲却开始犹豫了。
大三了，她也多少见识了一些世面。
最近一段时间她很是接触了外面一些人，有些大老板对她的意思都很明确了。
“小刘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和你签合同，等到你毕业直接进公司。当然了，薪水从签订合同的时候就可以发放了。”
刘菲菲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她还不想走这一步。
马雯雯却以为她在为撬墙角的事情发愁呢，就一个劲地给她打气，直到她某一天晚上看到刘菲菲被一辆奔驰接走。
“果然是院花……”马雯雯嘴里嘀咕着，买了个手抓饼回来了。
等到晚上刘菲菲回来的时候，身上明显多了几分酒气。
“雯雯，给你带了寿司。”
刘菲菲知道只有美食能堵住这小姑娘的嘴，而且这小姑娘的嘴巴实在太大了，一点点好吃的是不够的。
果然，吃人嘴短，马雯雯有了美食就不好意思去八卦她了。
李蕾也看出来了，只是她没那个心思去管人家的事情，什么都比不过她的考研。
这个时候的张源正趴在宿舍里看《电动力学》，许多公式都忘了，得赶紧补回来。
宿舍里出现了两个异类，一个是徐涛，拼命看考公的书籍，另一个是张源，在学物理。
但和徐涛不一样，张源的生活明显排紧了很多。
经常是下课就跑，他还要去赶应用物理的课程。
进了教室之后，明显就看到有的人愣住了，魏阳却招呼道：“这边！”
“阳子，你哥们？”
魏阳低声说道：“来替王永答到的，低调点。”
“哦。”
上了几次课之后，应用物理专业的同学对张源也就见怪不怪了，学习委员沈秀甚至对张源来交作业也不管了，有时候还会直接找张源要。
贾东坡叹道：“尼玛，还真像咱们班的人了……”
期间张源不但替王永答到了，还被老师叫起来回答了问题。
幸好最近他恶补了一番，竟然回答出来了。
题目不难，但班里的同学明显被张源给惊到了。
“我擦，这货谁啊？还能这么搞？”
魏阳得意地对贾东坡说道：“怎么样？像咱们班的人吧？”
前面的沈秀也回头说道：“可惜不是，要是真能把王永给替了，也不错。”
老师自然是不知道张源是谁，他还以为王永真的来上课了。
而且现在上自习的时候，张源也特意去找了物理系的同学一起，方便问题目。
眼看着十月快结束了，张源在上元区找到了一处店面。
一个小商厦的一层，原本是个母婴店，现在要搬走了，空闲下来了，张源看准时机，一举拿下。
当然了，这也多亏了冯传浩，张源虽然给他放了假，但也没有完全放假，让他去上元考察地址了。
所以，一有空闲，冯传浩就在上元区溜达，带薪乱串。
“租金怎么样？”
冯传浩在电话里回道：“租金不便宜，20万/年呢。”
“面积呢？”
“面积挺大的，150平米。”
“要了！你和房主联系一下，我周末去找他签合同。”
张源不打算讲价了，先拿下。
周末之前，张源就拿到了店面的另外一个重要信息：地铁口，客流量极大。
这让张源不再犹豫，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每个月能赚多少，但应该不至于会亏吧？
周六一早张源就去了上元，然后见到了房东。
一个本地中年人，略胖，手里盘着两个核桃。
“你个小年轻要租房？”
见到张源，对方明显有些意外。
张源倒是理解对方，他是怕自己没有那个实力。
“咋了，不行？”
这句话把对方给噎着了，难道他能说不行？这种无缝连接的租房他是很期待的。
“先付一年的租金，要不我不能租给你。”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你不会半路反悔吧？”
那中年人笑了：“你打听打听我陆某人是谁？还有上一家搬离的母婴店，我们也是好聚好散的。”
“那……咱们找个中介来运作吧，我毕竟不专业。”
“你这小伙子，这不是白送钱给人家么？”
张源笑了笑，没有反驳，但态度很坚决，一定要找中介来运作。
房东倒是无所谓，反正中介费又不是他出。
两个人就找了一家中介，然后开始协商合同。
“租金是二十万人民币/年，这个你是知道了。”
张源说道：“我也没打算砍价，只是年限怎么算？不能说我这边刚装修好，你这边想转租了，那我可耗不起。”
房东有些怒了：“你这小伙子，怎么就那么不实在呢？”然后拍着自己的大腿说道：“先签五年吧，看在你没砍价的份上。五年之后，咱们根据行情重新定租金，如何？”
“可以！”
张源看了周遭的人流量，确实不小。而且周边很多写字楼，生意不会差。
中介已经在屁颠屁颠地拟定合同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真是少见。
签完合同之后，张源就把一年的房租先交了，房东把钥匙给了张源。
“好做，咱们明年见。”
说完，张源就看见那房东冲向了另外一边的茶楼，看来包租公的生活很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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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把钥匙交给了冯传浩：“找人过来装修吧。”
冯传浩有些愣住了：“老板，你让我负责啊？”
“怎么，你不行么？”
冯传浩连忙说道：“行，行！”男人嘛，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这不就结了，我这边给你准备三十五万，连咖啡机都要算在里面，时间算一个月，一个月之后，要开始营业。”
“老板放心！”
冯传浩异常激动，张源这是打算做甩手掌柜的节奏啊。
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张源又叫住了他：“回头去工商那边重新申请一个店名，咱们以后不叫‘银杏树’了，改叫红叶吧。”
还是得低调一些，谁知道李刚和何冠东的手能伸到什么地步？改名比较保险。
冯传浩一时间没懂，但看着满街的红枫叶，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也觉得再叫银杏树极有可能再次遭遇不公。
回来的时候，张源特意去中天大厦看了一下自己的店，里面已经落灰了……
“我这算是被动开分店了……”
张源忽然觉得开分店好像也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了，那既然这样，就多开几间吧。
只是现在自己手里没有人，能拿得出手的就一个冯传浩。
“先培养吧，剩下的那几个人也得让他们多多上手。”
张源从自己的老店离开了。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立刻投入到了紧张的课业之中。
他现在异常充实，物理专业的学习不能说很枯燥，但很耗时间，耗得他已经没空去看周遭的女生了。
陈朵每天都会给他发短信，但张源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条没有回了。
邱雪娜每周末都会和他视频聊天，这姑娘很是善解人意，每次都挑北京时间的上午，把休息时间让给张源。
对于自己在建康的遭遇，张源没和邱雪娜提，除了让她忧心之外，并不能有什么其他作用——现在邱雪娜求情也一定不管用了。
在理学院蹭课的期间，张源见到了他们兴趣小组做的飞机发动机模型。
这群学生一直想做个飞机试一下，幻想着突破“音障”。
上次的“窜天猴”事件之后，贾东坡明显有了更大的积极性，只是公安机关告诫他，不能在户外搞这些东西了。
那我就不放窜天猴了，放个飞机模型总行吧？
但张源明显没有赞助的意思：“去找王永，让这小子出点血！”
魏阳觉得张源的这个建议很可行，那小子家里还有关系，出了事也能罩得住。
但在几个人开始做模型的时候，张源又忍不住了。
“你们这个飞机也太糙了吧……”
听到张源的抱怨，魏阳就心里暗笑：“那还能怎么着啊？这样就不错了。”
张源拿起遥控器，按了两下，里面传来了刺啦的电流声。
“我受不了了……”张源到底没忍住，赞助了五千块。
魏阳和贾东坡两个人嘿嘿笑着接过了一沓红票子：“等着看结果吧。”
张源钱送出去就开始后悔：“老子就怕在局子里见到你们。”
魏阳连忙说道：“不会的。这次我们先把模型做出来，回头去乡下搞，田间地头总不至于再出事了。”
“行吧，我算是上了你们的贼船了。”
回去之后，张源照例独自完成了工商管理的作业，然后就奔着应用物理的课程使劲。
“时间不够用啊……”张源瘫坐在教室里感叹，上辈子的紧张感提前到来了。
忽然身边坐了一个人，张源闻着味道就知道是陈朵。
最近这姑娘一直很坚持地出现在自己身旁，自己习惯待在老旧教学楼上自习的习惯竟然也被她摸清了，每每晚上过来都能堵到自己。
“叹什么气呢，来，喝杯奶茶！”
张源看着陈朵姣好的面庞，又叹了一口气：“我有女朋友了。”
陈朵点点头：“我知道。”
“而且我很介意多一个。”
陈朵愣了一下，这和别的男生不一样啊，有谁会介意自己多一个女朋友呢？更何况女朋友还不在自己的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分手了。
“那就当普通朋友好了，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擅长画饼
陈朵很是坚持，但张源很是头疼，姑奶奶，我现在哪里有时间哄你玩？
“可以。但我觉得普通朋友的话，你可以参照其他女生。”
其他女生，陈朵最近也观察过了，张源最近身边都没什么女生，只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吴雪偶尔冒出来。
听到张源的话，陈朵都觉得自己的颜值不能打了，什么时候自己会被男生这样对待了？
特别是张源那张脸上充满了不耐烦，恨不得立刻从自己眼前消失。
老娘就不走！俗话说得好，脸皮薄吃不着，脸皮厚吃不够！
陈朵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坐在了旁边：“我看会书总不至于会打扰到你吧？”
张源的心里其实就是在说：“你其实打扰到我了。”
“我身边只能坐我女朋友。”张源决定赶人，他现在要看《量子力学》，他改修物理的事情还得保密。
陈朵有些生气了：“我就不走！你怎么着吧。”
张源眼睛眨巴眨巴，来了一句：“那我要失陪了。”
看着张源把东西收进了书包，陈朵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张源回头说道：“你看看人家许琳珊和孔敬嫣，她们多可爱。”
她们可爱？陈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懂了：那俩人没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家伙到底在躲自己什么？陈朵忽然很好奇了。
想让她就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忽然想到，是不是有其他人也来找张源了？人家烦了？
很有这个可能。
最近陈玥和陆鸣又发新歌了，她去听了，真好，她很想要。
但她没有那么多钱，只能用其他的来换，只是张源仿佛不太感兴趣。
摆脱了陈朵，张源重新找了个地方上自习。
上辈子的知识张源又开始捡起来了，让他痛恨的傅里叶、拉普拉斯和薛定谔重新回到了面前。
不过人就怕认真，况且张源又不是真的傻，重新遨游知识的海洋竟然让他感觉分外舒爽——真香。
没几天的功夫，吴雪给张源发了个短信：“我年后要去美国做交换生了！快恭喜我！”
“南哈蒙理工学院？”这是电影《录取通知书》里面的一所大学，是被几个美国高考落榜生自己造出来的大学，只比野鸡大学好一丢丢，或者说软件硬件条件还比不上。
“滚！康奈尔好不！”
“那你要请吃饭！”
“行！借钱！”
我擦，这小妮子倒是会打蛇随棍上，一点也不和自己客气。
“可以，先把饭吃了再说。”
看着张源满脸的蜜汁微笑，汪博很是好奇：“咋了？吃了蜜蜂屎了？乐成这样子……”
张源抬头看着这个二货，笑呵呵地说道：“吴雪要去康奈尔做交换生了，就问你高兴不高兴？”
汪博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我高兴个屁啊……”
又过了几天，张源在上元区的店装修好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张源挑了个周末专门去看了一下，店门口的大招牌很是亮眼，推门进去，看到店员们都齐聚了，在店里忙忙碌碌地打扫卫生。
“整挺好。”张源很满意，以后的店面装修可以直接按照这个风格来了。
“打开门窗散散味道，过段时间咱们就开业。”
为了及早营业，张源的墙面选了好的油漆，只待散味就可以了。
拍了拍手，张源把大家又集合了起来。
“这次的选址以及装修，都是冯传浩在做，而且做得不错，我很满意。我现在要说的是，你们要接着努力，以冯传浩为榜样，具有超越店长的能力。下面，咱们会开分店，一年以后，我不希望还在这里看着你们做一个普通的店员，而是去其他的门店做店长了。”
底下立刻开始了小声的讨论，张源要开分店是他们没想到的。
“下一个分店，在开业后一个月选址，还是冯传浩去选，地点依旧在上元区。但分店的店长，我想从你们中选一个，要是没有合格的，那我就再招一个。你们努力吧。”
这下可算有奔头了，冯传浩也高兴极了，照这样发展，他就能成为红叶的二号人物了，虽然他本来也是二号人物，但门店多了，他就感觉自己的底气也足了，将来张源肯定会给他涨工资的。
张源抛出一个可以实现的大饼就离开了，剩下的店员们一个个干劲十足，都想去分店做店长。
回去之后，张源看见汪博在神神秘秘地不知道藏着什么。
“你干哈？”
汪博吓了一跳：“握草，老张，哥哥给吴雪准备了个礼物，你可别告诉她啊，是惊喜。”
“行吧。”
“吴雪说什么时候请吃饭了没？”
张源一下子乐了：“你等着吧，这姑娘年底兜里能剩下一碗拉面的钱就不错了。”
汪博叹了一口气，这个吴雪也太狠了。
等到十二月的时候，张源在上元的店就正式营业了，他就又有进项可以给自己输血了。
只是营业额没有之前的老店高，预计每个月的收入也就十万上下，就这，还是托了周围写字楼的福。
不过张源一直死扛着没找人通关系，让黄坤心里有些没底了。
那个店一直封着也不是个事啊。
这就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对方不接招，你能怎么样？
但他和李刚通过电话之后心里就踏实了许多：何冠东不打算给张源撑腰了，甚至还暗中鼓励他收拾张源，所以张源现在求不到人了。
可这货怎么也不挣扎一下？通过钱明亮是可以找到自己的，他就不试试？
不过黄坤又失笑地摇了摇头，张源看来也是聪明的，知道求到自己头上也没用，除了吃闭门羹再无其他可能，所以就认了。
他不知道，张源也在故意关店。等到最后，会有人哭的，张源觉得哭的那个人不会是自己。
现在天源的视频网站开始蒸蒸日上了，沈耀华都流露出要跳槽的意思了。
“张先生，您周末有空没？一起吃个饭？”
沈耀华现在就很想立刻跳过来了，拨打张源电话的时候都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你也要请我吃饭？张源很是有些意外。
“不用周末了，周末还得休息，咱们就不要占用了。明天下午我过去，顺便看看网站的数据怎么样了。”
“那行！”
沈耀华忙不迭地答应了。
草木园本来就小，外包的单子接了许多，但现在张源的这个绝对让他动心，这个年轻人往互联网里扔钱的时候，那气派真是令人向往。
张源的网站现在一穷二白，全靠他们来打理，但工资却还是拿的现在公司的，不是很高。
按照沈耀华的理念，张源现在就可以加广告挣钱了，但张源就是不肯。
好处有，就是人气很高；坏处也有，张源要不停打广告做推广，所以他的视频网站现在就是个无底洞，除非肯让别人打广告。
按照沈耀华的预期，那就是张源如果能一直挺住，那说不定能真的挤垮几家视频网站。
等到张源过来的时候，沈耀华就亲自接待，而且态度很好。
“张先生，您看，数据可以同其他的大网站相提并论了。咱们现在的点击量绝对能排进前五。”
前五？很高了，特别是现在的天源视频还是一个空壳子，完全靠外包的一群人来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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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我觉得，您的公司得开始组建了，现在的状况，已经不允许您再走这种外包的套路了，而且也不适合了。”
这倒是实话，张源很是感触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可人不好招啊……”张源犹豫着说了一句，然后就看到沈耀华身子坐得笔直。
“沈经理你这是怎么了？”
沈耀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这样的张先生，您要是不嫌弃，我可以过来帮忙。”
张源的眼睛眨了几下，别说，沈耀华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看得出张源的心动，沈耀华赶紧趁热打铁：“张先生您看啊，本来您的网站就是外包给我们做的，所以运作方面就完全没有问题，我这边可以说是无缝衔接。而且对应到草木园，我也不会有尴尬，这边都是熟人。”
这个张源也信，沈耀华跳到自己这边来，那就是摇身一变成客户了，客户是什么？客户是掏钱的人，那就是上帝，谁都得供着，他沈耀华当然不会尴尬了。
不过自己也确实需要有个人帮忙盯着了，他不是万能的，在后面的一年多时间里，他要和物理卯上了，这会占据大量的时间。
“你现在的工资是多少，我得先看看请不请得起你啊。”
沈耀华看着张源，小心地答道：“现在大概税后七千。”
七千？还真不少啊。
这可是2006年的七千，虽然是在建康，但绝对不能算是低工资。
想了一下，张源说道：“我这边暂时没有五险一金。”
沈耀华忙说道：“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的。”
“行！我每个月给你一万块，但交税你要自己去交了。”
一万块？沈耀华迅速估算了一下，和自己在草木园的待遇差不多，只是把五险一金变成了现金发到了自己手里而已。
沈耀华搓了搓手：“能不能再多一点……”
张源笑了：“先一万吧，等到咱们公司架构搭建完了，你这一万就是税后的金额。”
又是一张大饼，但沈耀华决定消化了。
“行！老板，那我什么时候上班？”
“那元旦之后吧，你把工作交接一下就算入职了，顺便再招几个人，咱们的架构得丰富起来了，现在的网页我看着一直都没变过，不知道用户心里会怎么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 铺开摊子
听到张源这句话，沈耀华就感到自己心里充满了力量。
组建公司架构啊，那自己至少也得是个副总吧？
只是现在公司就俩人，张源肯定是老板，自己总不能给自己安一个副总的名头吧？
“行，老板放心，我从现在开始就进入角色了。”
张源在这个时候却在盘算自己兜里的银子。
咖啡店那边不去说他了，可以自给自足，还能给网站的推广费做出贡献。
自己这边有着《凡人修仙传》的收益，最近几个月也开始进入了日破一万的状态，偶尔还能颇两万，收益也不错；股市那里的钱他暂时不去动了，有着杠杆的加持，现在的还是盈利的状态，机构没理由让自己爆仓。
但网站若是真的搭建起来，那后面的烧钱速度估计就更快了。
先撑着吧，现在看来，自己撑上几年没问题，即便股市里的钱无法变现也不用担心。
沈耀华又开口问道：“老板，咱们公司总得有个办公地点吧……要不面试都不好招人。”
这倒是，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头去一趟上元区，在那边挑个地方。”
沈耀华搓搓手，答应着：“行。”
看着沈耀华这个隐蔽的动作，张源知道这家伙在要钱呢。
不怪他，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老沈，你回去做个预算，我先看了再说。”
“行嘞！”有了张源这句话，沈耀华的胆气就又回来了，可张源为什么要把公司放到上元？他不理解，但也懒得去问了，说不定张源看不上龙江区也不好说。
“下周咱俩抽个时间，去把公司给注册了吧。”
沈耀华嘴巴张了张，没发出声音，原来张源竟然一直在裸衣狂奔啊。
“行！那下周我，我联系您！”
“不用，下周咱们上元区的工商局门口见，我会提前和你说的。”
“好的老板。”
回去之后，张源再次感慨时间不够用了。
现在的张源，几乎杜绝了自己的社交——这是校园社交，除了和自己宿舍的人说几句话之外，别人轻易见不到他人。
而且他现在每天都起得很早，下课就去抢自习室，这让宿舍的人都压力极大。
“这小子幸好改修了物理了，要不谁和他报一个学校的研究生谁倒霉。”
听到张磊的话，姜卫国也乐了：“就是不知道物理系那群家伙怎么想，他们估计还不知道张源去抢名额了。”
现在已经大三，班里不少人都要考研，很是有些目标出现。
李富军也要考研，而且扬言就要考本校的研究生。
这下子把217的人给恶心坏了。
“老子不想再和他同学了，我要去燕京！”张磊首先就表态了。
姜卫国却说道：“我去沪海的交大。”
汪博也不想和李富军做同学，但他又不能让人家改变主意：“算了，我也去交大吧，江海交大，和张源说不定能接着做校友。”
姜卫国说道：“博，我劝你和我来沪海，即便在沪海交大，咱们和张源也算校友。”
这倒是，沪海交大，长安交大，燕京交大，西南交大以及留在建康的江海交大，算是师出同源，重大的校庆活动向来都保持高度一致。
汪博说道：“我还是老实留在建康比较好，虽然江海交大的排名比咱们学校低了一些，但也是985啊！不丢人。”然后又把李富军恨得牙痒痒，真是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蔡鹏说道：“你们的想法是好的，可没见你们努力啊，你看看人家老张，学习劲头那叫一个足！你再瞧瞧你们，光剩一张嘴了。”
徐涛扬了扬手里考公的资料，说道：“你看看我，多实在……”
张源回来之后，就看着宿舍的人都认真了许多。
汪博转身说道：“这回咱们六级考得认真点吧，先检查一下桌子有没有什么异常。”
想起这事，两个人都很郁闷，谁能想到？
“准考证发了没？”
“过两天发。”汪博心中也很郁闷，更是窝了火。现在班级里考四六级的人已经不多了，他和张源就算两个。
没几天，两个人就从李蕾手里拿到了准考证。
“你们这次考试可千万注意点，别再被人家暗算了。”不光是李蕾叮嘱了一番，马雯雯也凑过来叮嘱道：“就是，先检查一下。”
说完之后，马雯雯悄悄往李富军这边瞄了一下，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有嫌疑，但只是没有证据，只是她八卦的本能。
李富军全然不觉，事情他做了，但隐藏得很好，到现在也没人知道，除非袁文斌把他给卖了。
凡事可一不可再，李富军觉得自己也不能在六级考试上再给这俩人使绊子了。
所以十二月的六级考试，张源和汪博都考得很顺利。
考完试，张源就约了沈耀华去了上元区的工商局进行了公司的注册。
沈耀华很积极，一大早就在工商局旁边等着了，直到看见张源下了出租车，就赶紧小跑着上前了。
“走吧，咱们进去。”
名字沈耀华都替张源拟好了：天源科技有限公司，但张源又加了一个天源视频。
公司注册得挺顺利，但张源却想着：来都来了……
于是，沈耀华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源又注册了另外一家公司：红叶商业有限公司，主营方向是食品加工以及餐饮。
两家公司的法人代表都是张源。
“老板，你还有另外的产业呢。”
张源笑道：“要是没个其他的产业，怎么往里烧钱？”
这个沈耀华是不敢全信的，张源肯定不止这么一点产业，区区几个连锁店，还不足以支撑互联网的烧钱大战。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着。
“老沈，回头你多跑几趟，把剩下的流程跑完，还有那个预算做了没有？”
沈耀华连忙说道：“老板放心就是了，地方我已经选好了，在宇泰大厦那边的二十五楼，整个一层看来都得拿下了，咱们的人数暂定三十个，但后面肯定会多。”
张源一愣：“你计划租一整层？那得坐多少人？”
“差不多两百多人吧……”说完，沈耀华也很心虚地看了一下张源，这个摊子一下子铺的很大了。
看到张源眉头皱起，沈耀华连忙说道：“和物业说过了，可以转租。咱们一时半会用不完，可以给其他公司用。这个不会亏的。”
“那还好，回头我先看一下，咱们再做下一步。”
“行！老板，我回头发您邮箱，您回去之后就能看见了。”沈耀华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将张源送了上去。
张源回到学校之后，打开电脑，果然看到了沈耀华做好的PPT。
沈耀华的计划很详尽，差不多搬了草木园的架构过来，当然张源是不知道的。
维护人员就是两组，大概二十个人。
除此之外，还有行政人事，财务，庶务等等部门，还挺齐全。
但是工资的预算也是大头，沈耀华觉得自己已经很省了，但公司还是有超过三十五人，这三十五人的工资加起来超过二十万——这是包含五险一金的。
再加上每个月一万二的房租，张源眉头开始紧皱了，这是要掏空自己的节奏啊，万一自己遇到点什么事，周转资金恐怕就得从股市里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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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租借草木园服务器的费用，现在每个月也要一万块，而且草木园有涨价的趋势——这属于被动涨价，天源的点击率在往上升。
还好手里还有不少余钱，可以应付，但沈耀华的话也说的清楚，这只是目前的人员最基本的配置，公司将来肯定要扩大的，那时候就要加人。
自己现在凭借着《凡人修仙传》，月收入大概勉强能爬上五十万，这要分出来一半给网络公司，同时不能指望咖啡店给自己带来收入——这要贡献给导航网站那边。
张源不自觉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咖啡店得尽快开分店了，要不就来不及了，多几个造血的店总是好事。
伸手拿过手机，张源又给冯传浩打了过去。
“新店的地址选了没有？”
“选好了，老板，还在上元，选在了交大旁边。”
咦？这个地址有些意思了。
“店面多大？租金多少？”
“大概一百三十多平，年租金十二万。”
“签了吧，回头我把钱放到店里，赶紧定下来吧。”
“好的老板。那新店的店长有推荐没？”
冯传浩想了一下，说道：“有的，黄雷，许芳还有辛琪三个都可以的。”
三个？挺好的。
“那行，你带着黄雷和许芳去新店，从签合同开始直到装修结束招人过来，以后新店就让他们两个照看了。”
言下之意很明确，他和辛琪得留在老店。
不过冯传浩不担心，下一次估计还是要自己出面，到时候自己可以混到经理了。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安排。”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电话进来了。
“喂，小张同学，我是佟泉啊，眼看着2007年就要到来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情，你可不能跳票啊！”
“佟总放心就是了，只是还是按照之前说的，只能给你们最多两首，你们也要有只能拿到一首的思想准备。”
“行啊，初次合作嘛，我们也不会太贪心的。”
这算好消息了吧？张源心里想道，正是缺钱的时候，就有人来送钱了，不过还是得先和陈程那边打个招呼才行。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挖坑
眼看着没几天就到元旦了，张源觉得自己也该有点东西出来了。
还是四首歌吧，陈程那边三首，给佟泉那边留一首。
张源这么想着，就开始在宿舍里哼哼唧唧，写写画画。
一个下午，四首歌出炉了。
《演员》，《你不知道的事》，《需要人陪》，《学不会》。
看着手里的歌，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陈哥，在忙什么呢？”
看到张源主动给自己打电话，陈程觉得很稀奇，难道这小子缺钱了？不过要是真的有新歌了也不错。
“张老弟，是不是有新歌了？”
陈程哈哈一笑，一下子就猜到了一大半。
“被陈哥说中了，这次有四首歌，给你们三首。”
陈程的笑容马上就定在了脸上，什么意思？张源被别人挖角了？
“张老弟，那还有一首是给哪边的？我能问问么？”
张源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歌一被唱出来，那信息也就暴露了。
“是天音那边，他们的总监佟泉找到我了。”
陈程靠在椅子背上，思考了十几秒，张源一度以为陈程掉线了。
“张老弟，我知道了。这样，我三十一号的时候去建康，你那天晚上有空的？”
“有空。”
“那行，咱们见面聊。”
陈程挂掉电话之后就去见了南方，这是大事，虽然现在写歌的人很多，但是像张源这种能保证稳定的品质和热度的就不多了。
他不能去谴责天音，因为张源毕竟不是他们公司的人，相当于一个合作很好的个体户，现在人家有了新客户，能提前通知自己一下就很不错了。
“陈哥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
“还真是，少见……”
陈程哪有心思理会别人的想法，直接就闯入了南方的办公室。
“南总，出事了，天音那边找上了张源。”
南方倒是很稳：“不奇怪！早晚的事，咱们早就该做好这个思想准备的。对了，你这个消息是从哪来的？准确么？”
“是张源打电话告诉我的，这次他写了四首歌，给咱们三首。”
“那你先去一趟建康，挑三首出来。”南方先做了一个和陈程相同的决定，然后又说道：“到了那边之后，态度不要有什么变化，我琢磨着，天音不知道咱们给张源的价格，所以咱们就静观其变好了。你看看第四首能不能也带回来，我估计天音会拿不下。”
张源现在的价位是二十万/首，这是自己这边刻意的提价，天音那边是绝对出不到的。当然了，张源肯定会多要，但南方总会觉得天音不会轻易就范。
而且按照张源的尿性，你天音出到二十万又怎么样？二十万为什么不打包卖给东星呢？想拿到第四首歌，你天音至少要出到二十五万。
二十五万的价位，呵呵呵，南方心里都开始摇头了。
那边的张源打完电话之后，就踏实去上自习了。
这次四首歌出手，张源又能换回来八十万。
干脆，再开几家分店。
张源一边往自习室走一边琢磨，过年是二月份，一月份估计都回家了，新店开业要明年了。
现在出手租房，有点纠结。
罢了，先等等好了，等到年后再说吧。
时间到了2006年的最后一天，下了小雪。
雪花纷纷落下，仿佛细细的盐粒。
学校路两边的松树上也被覆盖了白白的一层，很好看。
陈程过来了，带着张艺，没有陆鸣和陈玥。
他没有先打电话给张源，而是很有耐心地带着张艺在江海大学的校园里逛了许久。
张艺已经知道了，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陈总，您说张源会不会撇开咱们啊？”
陈程摇摇头：“合作很愉快，我找不到散伙的理由。你看看这校园，多安静。”
学校里很是有人在行色匆匆地赶路，但说笑打闹的很少。
张艺有些不服：“那是咱们公司的陆鸣和陈玥没过来，要不早就被围堵了。”
陈程笑道：“你想多了。在人家眼里，没有他们两个。我带你过来，就是让你感受一下这里的气氛，也让咱们清醒清醒。”
“陈总，咱们找个教室坐一会吧，实在太冷了。”
陈程哈了一下手，说道：“走吧。”
下午的时候，张源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老弟，哪儿呢？我在你们学校了。”
“我马上出来，陈哥你在主教学楼门口等我一下吧。”
不到五分钟，张源就出来了，也是跺着脚哈着气：“陈哥，你们还过来受冻，在市区找个书店咖啡店的多暖和。”
“就是过来感受一下大学，追忆一下青春。”
张源看了看眼前的俩人，说道：“那咱们去南门吧，那边有家稍微大点的饭店，咱们边吃边聊。”
“行！走吧。”
到了饭店之后，张源很是有歉意：“先这样吧，规格低了很多，我以后再补回来。”
陈程看了看，说道：“挺好的。”
张源把菜单给了张艺：“随便点啊，你就是刀再快，也没多少钱。”
张艺一愣，怎么让自己点菜了？但她随即看到张源从包里掏出了四张打印好的纸，然后这四张纸就到了陈程的手里。
“陈哥你先看看，四首歌，你们三首。”
张源没说是哪三首，陈程就知道自己可以从里面挑了，到底还是交情好使。
陈程只简单地扫了一下，就收了起来，然后对张艺说道：“来，帮忙抽一个出来。”
张艺又懵了，但还是按照陈程说的从四张纸里随便抽了一张出来。
陈程把这张纸交还给张源，说道：“那就剩下的三首吧，老哥我总要谢谢你，好事还是想着我们的。天音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
“那行！不过老弟，这第四首，回头天音要是不要，你得留给我们。”
张源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这个没问题。”
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完，陈程就带着张艺离开了，给张源留下了六十万的支票。
这六十万张源趁着银行还没下班，就赶紧去兑换了。
回到宿舍之后，张源收到了吴雪的短信：“在哪呢？明天出来吃饭吧！我爸我妈明天过来。”
“什么时候走？”
“还有一个星期吧。”
“行！午饭还是晚饭？”
“午饭！”
张源收起手机，转身对汪博说道：“明天吴雪爸妈要过来了。”
汪博反应很快：“这就要走了么？”
“嗯啊。”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张源：“帮我给吴雪。”
“你咋不自己给？多好的机会啊，趁机面试啊！”
汪博狗怂地说道：“我不敢……”
张源接了过来，喷了一句：“你倒有什么用？”
心里却琢磨着，得和邱雪娜讲一下，费城和纽约距离不远，应该可以照顾一二的吧？
睡了一觉，张源就到了2007年。
元旦的当天，学校放假。
天音的佟泉一早就给张源打了电话：“喂，小张同学，你今儿有时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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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上午有，下午要去和朋友吃饭了。”
“那行，我大概十点到。”
佟泉的动作很快，说十点就十点。
两个人找了一个破旧的教室，里面没几个人，很安静，只是有些冷。
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佟泉接过来一看，是被张艺抽出来的那首《需要人陪》。
作为一名业内人士，佟泉当然能看得出好坏了。
“不错，真不错！”这是由衷的赞叹，但他又想起了被东星拿走的那三首，心里就有些肉疼了，不过总算开了个好头。
张源倒是很淡定，能错得了么？这是经过时间和市场验证的。
“看来佟总也觉得还行，那你们要么？”意思也很明确，出价吧。
佟泉早就考虑好了，金麦克的作曲奖获得者，当然不能同其他人一样了。
“十五万。”佟泉觉得自己很有诚意了。
要是没有东星，张源也会觉得他们有诚意，而且就算是东星，刚开始的时候也想拿低价来压自己，只是后面的合作开始愉快了。
张源抿嘴笑了：“十五万不够。”
佟泉问道：“那东星那边能出到多少？”
“二十万。”张源没有隐瞒，这种给自己赚钱的事情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当然是要拿别人的价格出来做对比了。
佟泉有些郁闷了，东星这事干的不地道啊。
他出二十万，不是不行，但同样的价格，张源为什么要把歌给他？一次性打包都给了东星不是很省事么？
但他要出多少？二十一万？那不可能，二十一万那就是在恶心人了。
要是将来还想继续，那就得二十五万，第一次合作很重要，印象分会占多数，没看见自己上赶着也只能捡个尾巴么？
可价格上来之后就下不去了，自己这边二十五万拿不下的歌，张源转手就能二十万给东星，而且全无压力，更为关键的是，张源以后同东星的合作价格很可能不会再往上涨了，那自己这边就是明摆着要吃亏。
张源不着急，他很有耐心地等着。
半晌，佟泉开口了：“小张同学，二十万，我要了。”
张源看着佟泉，点点头：“行！”
听到张源的话，佟泉心里就一沉，这小子答应地这么痛快，怕是以后就没有了。
“我再加五万，以后的歌能不能让天音先选？”
张源笑了：“可以。但先说好了，你这五万我会算在这首歌的费用里面，以后的歌你想先挑，每次都要付五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年前的计划安排
佟泉无奈了，现在他被挤住了。
但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首歌得先拿到，要不以后就没机会合作了。
而且价格还得按刚刚说好的二十五万来。
“行！”
张源感觉到佟泉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二十五万，实在肉疼。
但肉疼归肉疼，佟泉不敢不要。
马上又要到颁奖礼了，张源的几首歌很有希望再次获奖。
这次要是再获奖，那以后的价格说不定还得涨。
佟泉从兜里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二十五万的给了张源，然后把歌拿走了。
张源弹着支票，赶紧去银行兑现了。
中午的时候，吴道辅和王玉梅就到了，没有让吴雪去接，他们两个硬是自己查公交挤了过来。
张源见到吴道辅的时候，已经是在南门的饭店了。
虽然吴雪找了个比较像样的饭店，但吴道辅还是舍不得花钱，钱得用在刀刃上，闺女留学最重要。
张源看着满脸骄傲的吴道辅，说道：“吴叔，我爸什么表情，是不是很羡慕？”
吴道辅乐呵呵地说道：“你爸那是羡慕坏了！我和你说，你爸新买了一条皮带，回去之后你可以试试效果。”
吴雪白了自己老爸一眼，说道：“人家张源也不差的好吧？”
不过张源还是很奇怪：“你到底怎么拿到这个交换生名额的？我就很好奇了，你这天天睡不醒的样子，实在让我不服气啊。”
说到这里，吴雪就很得意了：“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智商了吧？”
张源点头道：“我更知道什么叫情商。我和你娜姐说了你要去美国的事情了，你到纽约的时候她会去接你。”
说到这里，张源的心里就紧了紧，邱雪娜还什么都不知道，对于自己这边的事情依旧很上心，听到吴雪要去康奈尔，就打算大包大揽了。
王玉梅问道：“那个‘娜姐’，是不是之前小源你带回家的女朋友？”
吴雪说道：“是的。她先去美国了，现在在沃顿。”
沃顿是哪个学校？王玉梅没概念，她的概念还停留在哈佛耶鲁，MIT可能她都得琢磨琢磨。
吴道辅却是知道的，听到是沃顿，就笑了：“难怪你爸买皮带。”
“吴叔，小雪的生活费准备地怎么样了？”
吴道辅略显轻松地说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只要她不乱花，应该还是够的。”
张源看了看吴雪，吴雪没和他客气：“我一定还你！”
“那吃完饭去银行。”
“点菜吧，我请了！”
两个小辈的对话让吴道辅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状况？
吴雪看着在菜单上加菜的张源，对自己老爸说道：“你知道娜姐为什么能看上他？这货也是有点本事的，江海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没出学校就能赚钱了。”
“行了行了，别挤兑我了，再挤兑我，我就再加个红烧鱼啊！”
“加呗，我又没拦着你。”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和吴家一起去了市区，要兑换美元的。
到了招商银行那边，吴道辅就看到了张源开始了他认知外的表演，吴雪趴在柜台上，丝毫没有压力。
“兑换一万美元吧，够你挥霍的了。”
吴雪也不敢让张源兑换太多，她怕自己收不住。
加上吴道辅带来的钱，张源给吴雪兑换一万五千美元。
吴道辅的计划是先给吴雪一部分启动资金，然后他和老婆再慢慢存，闺女在美国也可以勤工俭学，这样就足够了。
没想到身边还有个张源，看来吴雪要是真的能张嘴多借一些，张源也是肯的。
有了钱，吴道辅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
“回去吧，你是要出国了，我还得准备期末考试呢。”
吴雪把办好的一卡通收好：“那回去吧，我正好带着爸妈参观一下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张源从包里拿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吴雪：“那个，汪博送你的出国礼物。”
吴雪一脸茫然：“关他什么事？”
“你出国不是喜事么？人家祝贺你一下！”
“有其他人的么？”
张源一脸便秘的表情：“你还真贪心……我上自习去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了认真的复习。
吴道辅和王玉梅在建康留了一个星期，然后就送吴雪去沪海乘飞机去美国。
临上火车的时候，吴道辅握着张源的手，一个劲地表示感谢。
“真没想到，这才两年的功夫，变化竟然这么大了。”
张源赶紧说道：“您回去让我爸把皮带收好我就感激不尽了。”
然后悄悄给了汪博一脚，这货的胆子也就只能跟着张源送到火车站了，去沪海的机场那是不可能的。
汪博吭哧了几下，只是像蚊子般哼唧了一句：“一路顺风。”
吴雪的室友没有都来，只来了几个，看来她拿到这个交换生名额有不少人不服。
但她心大，不管那么多，说不定她还可以提前留学呢。
送走了吴雪，张源就开始鄙视汪博了。
“非要跟着来，来了又不敢说话，人家知道你哼哼的啥啊？”
这个时候的汪博已经还阳了，说话的胆气又壮了：“心意到了就行了，不必搞那些形式上的东西。”
“得了吧你！”两个人伸手拦了出租车，带着吴雪的室友一起回了学校。
回去之后，张源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老弟，今年的金麦克颁奖礼，有没有时间去？”
张源笑了：“陈哥你别逗我了，我哪有空去啊。让他们别给我了，我又不图这个。”
他计议地清楚，抄歌毕竟不能一直抄，他得慢慢淡出才行，上辈子虽然也爱好听歌，但总有抄完的时候。
陈程也笑了：“那行吧，不过提名还是有的，老弟你厉害啊！怎么样，年后还能有作品不？”
“期末考试任务重，年后估计够呛，得到清明五一才行了。”
“行！你要是有了大作，可记得给你陈哥打电话啊！”
陈程没提天音的事情，既然第四首歌没到自己这边，那看来是被天音给拿下了。这也没什么，张源暴露是迟早的事情，但幸好交情在。
第二天早上，邱雪娜就和张源视频聊天了，张源一看，吴雪已经到了。
“我说张源，吴雪都过来了，你在建康要放飞自我啊？没人盯着你了呗？”
张源大乐：“这不会的，不还有朱红丽在的么？对吧。”
“吴雪是到地方了，我还得巴巴地赶回费城呢。”
“你回来过年么？”张源忽然觉得要放寒假了，那邱雪娜应该有机会回来了。
邱雪娜就一脸郁闷了：“回不去！我们有很多留学生已经约好一起过年了。”
还真的要一直在那边啊，这美国和中国的放假时间总是无法统一。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关注了一下金麦克的颁奖礼，要是陈程没提也就罢了，可陈程提了他也就也想看看。
颁奖礼很隆重，张源觉得自己获奖是不会了，但入围提名奖是肯定的。
若是平常的歌曲也就罢了，但《青花瓷》和《千里之外》的实力太强，张源再次获得了提名奖，虽然陈程已经替他婉拒了获奖的要求。
这可是在金麦克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情，一般都是求着获奖，还头一次听说有人把奖项往外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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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很是奇怪：“老陈，那个张源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来就算了，连奖项都不要了？”
一般都是他们来主导，不来现场的人是不可能获奖的，但这个张源也太随心所欲了。
陈程笑道：“还是个学生，正准备期末考试呢，不敢分心，特别托我来转告他的抱歉。”
“哪个学校？期末考试六十分得了！再说了，给老师送点礼，还真能挂科？”
陈程摇头道：“985的，准备考研呢。”
“哦！”
但他们还是觉得陈程没说实话，这家伙摆明了是在藏着什么。
经过这一晚的颁奖礼，陆鸣的名号再次响亮了起来，这不是昙花一现，他还有着后劲。
现在他和陈玥的地位已经掉个了，陈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鸣完成逆袭。
当陆鸣领完奖下台之后，旁边一个很重量级的歌星侧身过来了。
“陆鸣厉害啊，改天带我认识一下那个张源吧。”陈玥一看，是林海，国内一线。
很自然的语气，但又不容拒绝的那种。
陆鸣对这人很无语，这是两个人头一次见，怎么就说的这么理所应当呢。
他还在思索怎么回答，陈玥从另一边侧身过来贴着他的耳朵说道：“甭搭理他！”
陆鸣转念一想，陈玥说的也有道理，当下打了个哈哈：“以后再说。”
不声不响的，张源的第二家咖啡店开业了。
试营业了几天之后，张源感觉还不错，只是黄雷有些不太满意。
“老板，按照这个势头，比地铁口那个店要少赚一小半呢。”
“这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的好地段给咱们呢？对吧？知足吧！年底奖金不会比那边少。”
听到张源这句话，黄雷就很高兴了。
“老板，今年的年终奖怎么发？”
“俩月的工资吧！”
“好嘞！”
张源给的薪水已经比星XX高了，两个月的年终奖足以令同行羡慕。
“你和冯传浩也别闲着，多挖点人，咱们年后还要扩张。”
张源却想着，能不能挖到人家的区域经理。看来还得去找猎头才行，他这样小打小闹的，能挖到人家的店长就算烧高香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天，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很多人都在等年终奖，这个时候想挖人，难度太大，只能先和猎头联系一下。
挖人可以等等，但期末考试不能等了，张源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去考场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期末
王永今儿不考试，虽然他的名字要进考场。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还给张源买了鸡汁包子和豆浆。
“老张，你放心地进去就好了。谁要是炸刺，你让魏阳告诉我，老子收拾他！”
“不是，你家干啥的啊？那么豪横？”张源忽然很好奇，自己这次重生遇到了许多的官二代富二代了。
“我爸是人事局的，嘿嘿嘿。”
王永没说具体职务，张源也就不再问了。
但魏阳提醒道：“老张，你收着点考，别考得太多了，那货可是一直挂科的。”
王永也忙说道：“对头对头！老张，期末咱们去吃饭吧，你挑地！”
“咱们看结果吧，别我进去也给你考挂了，那就好玩了。”
王永很认真地说道：“你就考挂了哥们也认你这个人情。”
这个学期他终于能松了一口气了，都大三了，要是再这么挂下去，估计班主任和辅导员会让他请家长了，到时候估计挨一顿七匹狼都是轻的了。
张源到底能考成什么样子他心里也没底，但肯定比他考得好就对了。
他是不打算考研了，想着回头毕业了立刻去混个工作。
看着张源进了考场，王永立刻回转，直奔网吧。
张源一进考场，应用物理专业的同学们都开始笑了。
这是一种“懂的都懂”的那种笑，还真有外人敢来考试，关键这一门还是量子力学，这家伙都不是理工科的学生，还真敢啊。
沈秀好奇地问道：“你行么？”
张源老神在在：“什么叫‘行么’？咱们今儿就可以验货了！看看我这个学期的成果怎么样。”
“你不会想修双学位吧？你这跨度可有些大了。”
“修也不在你们学院修啊，我就是纯粹想看魏阳做窜天猴。”张源脸部红心不跳地给自己圆了一个谎。
沈秀眨着大大的眼睛：“你难道还想参与他们的兴趣小组？”
“我确实有这个意思，光提供经费可不过瘾。”
沈秀无话了。
监考老师就是量子力学的授课老师，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师一起。
他是见到张源一直来上课的，因此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以为这就是他的学生——其实也不算错，一个名字对应了两个人。
张源拿到卷子之后，立刻就切换到了上辈子的状态。
量子力学可是难点，能把这门课考好了，那他的信心就可以回来了。
试卷上的张源很是认真，草稿纸上都写得满满的，一刻也不敢耽搁。
做完之后，张源又检查了一下，觉得可以上八十分了。
对于这个成绩，张源挺满意的，但魏阳说得对，他不能给王永考那么高。
故意改错几处之后，张源觉得这次七十分可以了，这个分数就不是很过分了。
出来之后，张源见到王永竟然还在，这货这次竟然能从网吧抽身回来，真是难得。
“考得怎么样？”
这不但是王永想问的，也是其他同学想知道的。
张源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控了一下分数，大概在七十分左右，加上平时的分数，不过分吧？”
王永苦着脸说道：“你这还不过分？太多了……”
魏阳大笑：“多就多吧，少了张源也控不住了，万一给你控到五十九分，你就哭去吧。”
然后又问张源：“你凭实力能考多少？”
张源又心算了一下：“八十五以上。”
“你行！”魏阳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
张源看了看接下来的考试排程，对王永说道：“还有几门重点学科，我都能错开时间考，但那几门选修课，你不至于再让我去了吧？”
王永舔着脸说道：“老张，你要是时间能错开，就帮人帮到底吧……”
张源指着自己的考试表说道：“你觉得呢？”
去北门吃了一顿之后，张源就要进行自己工商管理的专业的期末考试了。
下午考国际企业管理，张源不能说和以前一样，但他觉得自己也不至于考得太差很巧，这一科的老师还是冯金水。
冯金水现在就很纠结了，怎么事情都让他碰上了？
张源看着冯金水的脸色就知道他要挂的就是这一门了，错不了！
等到出了考场，汪博等人同样过来问道：“考得怎么样？”
张源脸上很纠结：“考得倒是不错。”
话音刚落，就看到袁文斌过来了，一脸的阴沉。
“期末考试了，你应该心里也有点数了吧？”
汪博立马就愤怒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劝你好自为之！”
袁文斌没回他，而是对张源说道：“你知道这次我为了那几个同学花了多少人情多少钱？明着告诉你了，你的毕业证我要卡两年！”
“这算通知我呗？”
袁文斌点头道：“对的，省得你回头找不到理由再到处乱窜。”
“行了我知道了！”张源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的怒火，但又很平静。
现在学校里没人知道他的底，他现在也不认为自己会被袁家给压得死死的不能翻身。
他考虑的是，自己的委屈不能白受，总得给一些人点好看才行。
“走吧汪博，咱们吃饭去。”
汪博斜眼看了一下袁文斌，跟着张源走了。
“不如我还是找人搞定算了……”
张源很冷静地说道：“搞定？那不是说他们什么损失都没有？这样可不行！”
“你有把握？”
“总得试试。”
张源现在充满了自信，他的底牌现在不能告诉大家，会惊着他们的。
期末考试在紧张中度过了，袁文斌没有再出现，他回家了。
自打考研结束之后，他就没有事情了，留在学校里纯属惯性，但估计也有看张源那张无奈的臭脸的打算，但张源却显然让他失望了。
他也很紧张，万一张源真的能搞定呢？所以他提前把消息透给了张磊，现在又当面告知了张源，就想看看张源的反应。
没想到张源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但商学院的领导没让他失望，没几天张源的国际企业管理挂掉了，这是李富军给他传来的消息。
五十七分，张源看着电脑上的成绩直摇头。
“老张……”蔡鹏刚要安慰他，没想到张源却看得开。
“没事，蔡鹏，哥们得赶紧出去了，理学院那边的王永今儿晚上请客，带我们去吃那个南门最好的学友饭店。”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老张，你理学院的成绩怎么样？”
张源心情好了很多：“几门专业课都过了，都在七十分左右；要不是我收着点，王永那货都要露馅了。”
徐涛也过来了：“那看来你考研有望啊！这也没什么，等你考研成功了，那自考的本科就不重要了。你看看，就好像现在上了大学，高中毕业证没用了一样。”
张源知道徐涛在安慰自己，但他知道，找工作的时候，经常会有公司去查本科是哪个学校。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他是不可能再去找工作了，他要自己做老板的。
汪博也很是惊叹：“你小子行啊！看来考研真的有望了！你放心去考，只要能过交大的线，哥哥保证你复试就能过。”
蔡鹏叫道：“博，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那你报交大哥哥就顺手了！”
蔡鹏一脸纠结：“算了，我还是去沪海吧。”他有着强烈的预感，朱红丽将来肯定要去燕京或沪海——要是她考了燕京那边大学的研究生，说不定就留在那边了，但她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那去沪海的概率就更大了。
这个时候，秦玉峰正在和石林川争辩。
“石院长，张源又挂科了？”
“对的，你和他说，让他放下压力，等上两年也没关系。”
秦玉峰觉得这个事情简直过分：“石院长，这是咱们的学生！”
石林川冷哼了一声，意思很明确：你在教我做事啊？
“秦老师，咱们只是在学校里教书的，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你先做好张源的思想工作吧。”
秦玉峰无可奈何，给张源打了过去。
张源一看是班主任的电话，心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老师，是要和我说挂科的事情么？我已经知道了。”
“你怎么想？”
张源很淡定：“我没怎么想，就这样呗，咱们平头小老百姓，只能忍着了。”
秦玉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行了张源，既然你能看得开，那我也不多说了。现在对方要卡你两年，两年后你来考研吧，只要能过线，老师就让你复试能过。”
听到秦玉峰的话，张源也有些感动了：“谢谢老师。”不管这话真假，起码这个态度就让张源很暖心。
王永也查到了自己的成绩，都在七十分左右让他很知足了。
关键是没挡道其他人的奖学金，这才是关键。要是张源过来一下子给他考得太好，估计要天怒人怨了，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了。
到了南门的学友饭店，张源看到王永的室友都来了——他认识，只是和魏阳和贾东坡比较熟，连带着学习委员沈秀也来了，贾东坡是班长，团支书是另一个女生，着急回家先走了。
到了饭店里，王永果然很好爽，点的都是硬菜，庆祝他第一次没有挂科。
喝得多了之后，王永借着酒胆和张源说道：“老张，哥们再求你个事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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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吧。”
“我这还有几科挂科的，你帮我补考一下呗？”
“行！”张源没有犹豫，一下子就答应了，他现在是以考代练，正需要正儿八经的试题来磨炼一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返回
沈秀暗自皱眉：“我说王永，你也别太过分了！”
王永嘻嘻笑道：“你们只要不告发我，我就烧高香了。我又不争奖学金，只想混个毕业证，这个要求你们也不满足我么？”
说罢，竟然拿着胖乎乎的爪子擦了擦眼角，然而大家看得真切，这货根本就没流眼泪，脸上那嘚瑟的笑容都没停过。
“行了行了，别装了！”贾东坡打掉了王永装样的手：“这个愿望简单，哥几个满足你了。”
“哎！”王永赶紧帮几个人把酒倒上，然后还不忘了贴心地给沈秀倒上果汁，这狗腿的样子实在让张源难以将他与那种官二代联系到一起。
吃完这顿饭，王永依旧兴致不减，直嚷嚷着要请大家去唱歌。
但没人响应。
大家都有正事干呢，今晚吃饭的时间已经超出预期了，哪里还能去唱歌？那不是连明天上午都要没有了？
见到大家都不肯去，王永也就不勉强了，而是直接拐弯去了网吧。
沈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然后就看到张源几个男生竟然结伴去上自习去了。
大家都要考研的，张源觉得和这群学霸在一起，帮助应该是最大的。
大三了，每一天都是很宝贵的。
张源也是经历过的，上辈子大学的时候，每每寒假最晚走的就是大三的学生，他们都在拼命复习备战考研。
但这个时候大四的学生就不见了，现在他们正是煎熬的时候，分数线要年后才出来，所以一个个都回家享受难得的放松，找各种事情来麻醉自己。
后面几天，王永竟然也没先回家，而是做起了后勤。
因为有张源在，王永经常是白天去上网的时候给几个买上点小零食和奶茶再走——他经常玩通宵，每次起来的时候都快下午了。
张源很奇怪，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永跟着这群学霸做室友竟然没被熏陶出来。
“这货……真是考进来的么？”
听到张源的话，正在吃桂花糕的程金科一下子就很开心了。
“这应该错不了，大一的时候他还能收敛，考试虽然说不是特别好，但总归不至于太丢脸；大二的时候就开始放飞自我了，自打高数挂了一次之后，就开始变成这个样子了。不过这货的英语是真好，是我们班第一拨过六级的。”
“真是个奇葩……”张源摇摇头，喝了两口奶茶，接着做题。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在这群物理系同学的眼里，他同样是个奇葩，好好的商学院不去待，竟然和他们一起复习考研，还真想考研啊？
不过总不是什么坏事，多个人相互学习总是好的。
魏阳有些不放心：“老张，你要是真打算考物理系的研究生，能不能换个学校？”
张源一下子乐了，没想到能看出自己心思的竟然是这群相对单纯的理科生。
“放心，我要是真考物理系的研究生，一定避开江海大学。”
贾东坡也乐了：“魏阳，瞧把你吓的！这就担心考不过商学院的同学了？说出去是很丢人的……”
魏阳嘀嘀咕咕地说道：“商学院能解量子力学我也没想到啊……”
几个人一直留到了快小年才回去，217的宿舍里都快空了，张源一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感觉到很冷清。
张云天和钱瑜听说张源在学校复习准备考研也是很高兴，儿子上进哪家父母不高兴？只是他们还不知道张源自己偷偷决定了另一条路。
在北门的售票点买了一张卧铺票，张源就准备出发回林城了。
王永知道张源要回家了，硬是从家里开车赶了过来把张源给送去了火车站。
张源很是哭笑不得：“我说老王啊，你这一来一回，不耽误时间么？你不参加公会的活动了？”
王永着急忙慌地说道：“你赶紧上车！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心急了。”
“我打个车就行了！”
王永眼睛一瞪：“出租车那么多人做，多脏啊。你瞧瞧哥们的车，多干净！”
这是一部别克，王永爸妈看来也知道低调，不敢给他配太好的车。
到了火车站之后，王永急慌慌地说道：“那个啥，一路顺风啊，明年见！明年你回来的时候和哥们讲一下，哥们来接你。”
“行了小王，你回去吧。”
王永一脸便秘的表情：“刚刚还是老王，这到了地方就换小王了……”
张源也很是不好意思，但“老王”这个称呼实在让他别扭，谁愿意和“老王”做朋友呢？
“嘿嘿嘿嘿……”张源赶紧换了张脸，化解了尴尬：“那以后我叫你永哥，你叫我源哥，咱俩各论各的，咋样？”
王永被张源这操作给绕晕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哥哥我走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自己占了个大头。
然后张源就看见这货石化了，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走？”
张源很好奇地顺着王永的眼神望了过去，看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出现在了火车站外面。
“林老师！”
那边的林静雅正拎着行李箱费劲地走出火车站，黑车司机围着她绕了好几个圈。
“美女，去哪？车费便宜的。”
“美女，打车啊？我建康路很熟的。”
张源的一嗓子让林静雅看到了这边，王永的脑袋开始往下低了。
“你低头干什么？你六级不是早就过了么？心虚个啥？”
王永低头往前走，到了林静雅面前：“林姐……”然后乖乖地把箱子拎起来。
林静雅很是好奇：“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打游戏认识的。”张源撒谎的时候眼皮都不眨一下，然后就看到前面拎箱子的胖子明显轻松了一下。
林静雅看着前面的胖子，嘴里飘来了一句：“少跟他玩。”
张源没有回答，而是很好奇地问道：“林老师，您这是从哪儿来啊？一个学期都没见到您了。”
“我去燕京读博了。”
“难怪呢。”张源很好奇她为什么不在江海大学读博，但也没有问出来，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那将来还回江大教书么？”
“当然要回来了！这可是我大本营。”
前面的王胖子已经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然后虚虚地说道：“林姐，上车了。”
林静雅坐到了后排，然后对张源说道：“你也赶紧回去吧，马上都小年了。”
前排的王永也费劲地伸出脑袋：“明年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啊！”然后打个转向灯，一脚油门就蹿了。
张源也上了火车，春运已经开始，但舍得坐软卧车厢的人却依旧很少。
辛苦了一年，大家都想多带点钱回去，硬座同样可以把自己带回家乡，实在不行还可以站着，软卧……算了算了。
和张源一起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见到张源进来，只是略微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就接着看自己的书。
张源和对方点头之后，也窝在自己的床位上看书，车厢里很是安静。
火车开出车站，不多时，外面就下雪，雪花纷纷洒洒，越下越大。
费城也在下雪，深夜的费城铺满雪白，社区里也是一片祥和的静谧。
邱雪娜起身，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满眼的高兴。
“瑞雪兆丰年嘛，来年肯定是个好年头。”
然后就转回去，她要和家人视频聊天。
何萍到底没忍住，和邱雪娜讲了张源的事情。
“你在美国，和张源还有联系么？”
邱雪娜很奇怪：“有啊，我们经常视频聊天的。”
何萍有些不满意了：“他就没和你说过最近的事情？”
“什么事情？”邱雪娜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
“你表哥前几天从建康回来，听说那个张源又挂科了，店也被封了。”
邱东海有些不满，自己的老婆实在是沉不住气。
那边的邱雪娜已经有些傻了：“妈，能让舅舅帮个忙么？”
何萍无视了自己老公递过来的眼神，而是说道：“帮他做什么？咱们家不欠他的！”说到这里，邱东海尚且没在意，但下一句话就让邱东海有些生气了。
“而且我告诉你，你走了之后我就和张源摊牌了，让他离你远点，你觉得我还会让你舅舅帮他么？”
邱东海忍住了，自己老婆实在拎不清，这眼看着要过年了，和闺女说这个干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
现在这么一说，极有可能激起女儿的逆反心理。
邱东海温声说道：“娜娜，你就好好在美国念书，不要多想。你是知道的，爸妈永远不会害你。”
邱雪娜看着窗外的雪花，觉得这冬天真的是有些冷了。
“妈，我困了，我先睡了……”
邱雪娜把视频关掉之后眼泪就出来，自己不在国内，怎么事情就那么不顺心？张源也是，怎么就不能和自己说一下呢？两个人一起努力，总比他一个人默默扛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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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还在火车上，钱瑜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儿子，几点到？”
“下午两点多吧。今年在哪过年？”张源忽然很好奇了。
钱瑜的声音传来过来，有几分骄傲又有几分矜持。
“回石塘！市区那边刚装好，隔壁的马阿姨说了，得散散甲醛才好。再说了，你一个人回来，石塘还住不下你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准备开张
到了林城之后，张源就赶紧打车回家了。
天上的雪下的很大了，再不回去就要在市区过夜了。
到了家之后，发现一切还是老样子，老妈在院子里摘青菜，老爸则永远闲不住在指挥老妈，但一旦钱瑜张口让张云天干点活，那张云天就立马怂了。
见到张源回来之后，钱瑜就说道：“先把东西放回去，等下吃饭啊。”
张源赶紧把包扔回房间，然后就看着钱瑜开始把菜倒进了锅里，很快就有香气飘了出来。
“真好啊！”张源一点也不嫌家里冷，毕竟在学校宿舍也没暖气。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张源抓起筷子就夹了一块牛肉，嘶嘶哈哈地吃了下去，味道很好。
“吴叔来和你们显摆了没？”
因为张源也很争气了，所以张云天并不嫉妒：“来了，借了咱家一万块钱。”
吴道辅不知道张源的兜里很厚，一万块他就觉得挺过分的了。
“你好好学习，将来可不能比吴雪差得太多了！”
张云天还是觉得大三出国的吴雪比较有出息，但钱瑜却还是看自己儿子顺眼。
小年的晚饭很丰盛，张源很满足。
但晚上的时候，张源就笑不出来了。
天源的视频网站被黑了，现在点进去什么都是空的。
他只是习惯性地点进去看了一下，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大惊喜。
张源抓起电话就给沈耀华打了过去：“老沈，赶紧看看网站！”
沈耀华也在吃晚饭，听到张源的话就感觉到不妙，放下筷子就进了书房。
张源听到一个女声：“哎，饭还没吃完呢……”
“老板，网站被黑了……”
“多久能恢复？”张源一边问心里一边感慨，这黑客倒会挑时候，挑到了小年的时候。
“我来给草木园打电话，放假之前一定能搞定。”
“还有，咱们的人招的怎么样了？”
沈耀华见张源换了一个话题，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老板比自己先发现网站被黑，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草木园挖到了十个人，年后拿了年终奖就能过来了。”
“行吧，接着招人。这回让他们上心点，别过年期间也出事了。现在大家可都是放松的时候。”
“老板放心！现在那群人知道自己要来咱们这边了，对咱们的事情都上心地很，相当于草木园付钱让他们替咱们干活。”
听到沈耀华这话，张源也笑了。
只是不知道草木园那边的老板会怎么想，估计知道了沈耀华从老东家挖人，脸都要绿了吧。
第二天一早，沈耀华就到了草木园，然后整个公司就都赶紧忙碌了起来。
等到下午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老板，网站恢复了，但很多资源要重新找，幸好有之前的备份，现在就是在上传，估计需要个几天。”
“行吧。”张源也无奈，自己的公司现在就是个样子货，老板是自己，员工就沈耀华一个，连服务器都没有，得赶紧了。
在沈耀华觉得通话结束的时候，张源扔了一个大炸弹出来。
“老沈，回头你看看去买一组服务器吧，咱们不能老是租人家的。”
这个电话一下子把沈耀华弄精神了，采购啊，谁不知道这可以吃回扣？
“老板放心，我这几天就同步关注一下。”
现在视频分辨率都还不算大，沈耀华迅速计算了一下，在下午的时候给张源报了五十万的价格。
五十万啊……
看到这个数字张源竟然有点怂了，但沈耀华还给出了后期其他的费用——员工的工作机，这也是一大笔钱，沈耀华替张源选的是ThinkPad，每台价格在八千左右。
三四十个员工啊……
罢了，准备一百万吧。
幸好还有《凡人修仙传》的稿费做支撑，要不自己又得抄歌了。
可他刚刚给了陈程三首，间隔得长一点才行。
股市里的钱还不能动，现在股市里他的股票市值已经到了八千多万——这是加了杠杆的，他要等着收获。
正在盘算着，张云天就在外面喊道：“小源，趁着你有空，赶紧替我和你妈回老家给你大伯三叔送点年货！我们就不给你钱了！”
张源莞尔一笑，收起思绪，出门买肉买酒去了。
等到大年三十的时候，张源家里都是香味，钱瑜把张云天张源都使唤了起来，一家人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年夜饭。
晚上的时候，张源和邱雪娜视频了一下，钱瑜也挤过来一起看了。
邱雪娜见到钱瑜也在，就开始瞎嘚吧：“这里是中国驻费城领事馆，祝您猪年大吉。”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小邱，在美国怎么样？有人一起过年没？年夜饭吃什么？”
“钱姨，我们一群留学生在一起呢，包了饺子做了菜，年味十足，还有很多美国当地同学来蹭饭，很热闹。”
看着邱雪娜在角落里视频，闫恪君就有点不高兴。
邱雪娜什么都好，就是对自己太尊重了——一点小忙都不让自己帮，防范的心思很重。
上次去接吴雪的时候，他都自告奋勇要开车前往了，结果邱雪娜愣是找了另一个男生帮忙。
他有自己的骄傲，人家女生都躲着自己了，干嘛还要硬贴？他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么？还是邱家能够让他死皮赖脸地硬追？
都不是，那还是做好自己吧。
等到钱瑜笑眯眯地从电脑这边离开之后，邱雪娜就问道：“钱姨离开了？”
“嗯，我妈出去看春晚了。”
邱雪娜咬了咬嘴唇，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张源知道邱雪娜在说什么：“是吴雪告诉你的？”
他能想到的就是吴雪，但吴雪什么时候有这个心眼了？
邱雪娜眼圈有些发红了：“不是吴雪……”
张源就知道是谁了。
“你好好在美国念书，不要多想。再说了，今儿可是除夕的，用咱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大过年的！大过年的，什么事都先搁一边吧。你放心，我也能行的，之前我不是都不让你先插手的么？现在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自己搞得定。”
这话不算假，张源搞得定，只是需要时间。
邱雪娜知道张源在转移话题，自己老妈何萍对张源的表态张源没有提，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看着张源的样子，觉得很安心——这个小男生就不是一般人。
吴雪也在准备过年，纽约比费城热闹多了，她一点也不孤单——美女怎么可能孤单？
只是这个缺根筋的人始终不明白自己这一大早的就被好几个男生约了，她无所谓地把人都聚在了一起，连同其他的人一起。
吴雪也给家里开了视频：“这里是中国驻纽约领事馆给您发来的新年贺信……”
看着吴雪那兴奋的脸，旁边的几个男生都觉得春天提前到来，外面飘着的不是雪花，而是杨絮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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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建康的王永却差点挨揍。
本来倒也没什么，这货从魏阳那边拿了一个窜天猴回去，趁着晚上大家都放烟花的时候，他也嘚瑟了一把，然后警察上门了。
见着是领导家，过来的警察就很是客气地交待了几句就走了，但这个窜天猴把几个小区里的电瓶车都震得开始报警了。
终于，大过年的，这四个字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王永今年没挂科，让他老子放了他一马。
“还真好玩，明年看看再搞几个，去乡下放。”
他还不知道，贾东坡在老家乡下已经开始试飞模型了……
张源已经在和自己的小伙们互发拜年短信了，这是大学生的保留节目。
没人嫌多，只会嫌少。
张源一边发着短信一边回到客厅，这里面有电视，还有年夜饭。
张云天看着张源在不停地按键盘，就说道：“明年，你说咱们去市区过年怎么样？”
“行啊，咱们也看看城里人的大年三十是怎么过的。”
睡了一夜，农历新年就到来了。
张源在家里过到了初八，就回了建康。
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后世的工作模式，假期多了他心里会发慌的。
到了建康之后，沈耀华就赶紧现身了。
“老板，宇泰大厦那边，我按照您的指示，把第二十五层都租了下来，环境我看了，倒还不错，把办公桌搬进去就能开工了。”
“人招的怎么样了？”
沈耀华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前台招好了，已经入职了。”
张源简直无语：“除了前台呢？其他人什么时候入职？”
“十个工程师要再等几天，等发了工资和年终奖，马上就可以过来了。还有一个财务的小姑娘，要再晚上几天。”
“庶务和人事的呢？”
“这两块还得等等，只能我先兼着了。”
“尽快吧……”
张源也无奈了，就先去了自己租下来的地盘。
别说，还真不错，挺大的地方，沈耀华找了保洁先打扫了一下，看着挺整洁，就是有些空旷。
“老沈，赶紧去买办公桌椅打印机什么的吧，咱们这就准备开张了。”
沈耀华一本正经地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前两天有工商过来了，都怀疑咱们是皮包公司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预演
沈耀华的这个冷笑话没让张源笑出来。
“动起来吧。”张源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沈耀华摸了摸鼻子，看了看前台的徐晓霞，自打张源进来之后，小姑娘就保持着饱满的情绪和甜美的微笑。
“行了，回家吧，老板都走了。”
听到沈耀华的话，徐晓霞有些迟疑：“沈总，我这……”
“行了，没人了，老板下回过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放心，不扣你工资。”
徐晓霞看着沈耀华把门一锁，也离开了。
张源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培训机构报名。
“裴老师，我来报名考试了。”
裴霄推了一下眼镜，就认出了这个非要报物理专业的小伙子。
“这次报哪几科啊？”裴霄一边问道一边打开本子准备记一下。
“我全报了吧。”
裴霄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不要好高骛远，一科一科地来，俗话还说得好，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这一口不但想吃成胖子，还想吃成双胖啊！”
张源也笑了：“裴老师，我觉得时间宝贵，而且我这次过来，也是很有把握的。”
“行吧，既然劝不动你，那你就报吧，涨涨见识也是好的。”
报完名之后，张源就回了学校。
他不打算参加国际企业管理的补考了，纯属于浪费时间。
现在的他在看物理方面的书，他要替王永去参加补考，试试自己的水准。
在考研之前，他有两次机会。
一次在四月份，一次在十月份，这是两次自考的考试。
要是两次都过不了，那考研就别去了，不但这次别去了，以后也不用去了。
在宿舍里住了几天，张磊就先回来了，这货参加考研的热情极高。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就是出了社会之后，可能别人就不会像室友这么对他了，乙肝歧视随时都会出现。
与其这样，还不如考研，在学校里面躲上几年，说不定在读书的期间就有什么特效药出现了。
张源却是知道，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乙肝都没有特效药，但他不能打击张磊，而是和其他室友们一同给张磊鼓励。
见到张源在宿舍里缩着手看书，旁边还放着速溶咖啡，很是享受的模样，张磊明显一愣：“握草，还有比我早来的。”
然后也不客气，抓过张源的速溶咖啡就冲了一杯，一边喝一边说：“老张，你这劲头，我看行。”
张源来了个商业互吹：“小张，你这劲头，我看也行。”
两个人相视一笑，安静下来看书。
有了两个人，宿舍里的温度终于上来了一些。
没几天，宿舍区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多了起来，王永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哥们，几号回来，我去接你啊！”
“省了！回头给哥们斩只鸭子就行了，我都到学校看书都快一个星期了。”
“握草！”王永明显愣了：“哥们你这也太狠了吧，年都不过了？”
“那行，正月十五再加一份汤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王永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看来边上有人经过：“那个老张，补考的事情……”
“放心，哥们答应你了，那就得做到！”
“成！补考之后，咱们两个宿舍聚餐，我请了！”
张源听出来了，这货诚意还是很足的，他没提过不过的事情，只要张源去考了，他就认这个人情了。
“一群大老爷们，有什么好聚的？能不能有几个女生啊？我们宿舍可还有好几个光棍呢……”
“你想啥呢？”张源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永没好气地打断了：“我们宿舍也一大半是光棍！哪顾得上你们！”
开学之后，班里的同学总算体会到了之前大三学长的心情。
紧张，非常紧张，那种对前途的紧张。
对于考研，大多数人心中还是存有幻想的，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复习，能不能考得上，想一想还是可以的。
见到张源之后，李蕾就过来了。
“你上个学期又挂科了，冯老师通知你去补考。”
“什么时候？”
“下周二。”
李蕾看着张源，心里很是担忧，这是一个很认真的同学，为人处世也没问题，但却被打压成这样，让她这个旁观者心里都不是滋味。
见到张源那种无欲无求的模样，李蕾忽然开口道：“张源，要不你服个软吧……”
张源笑道：“晚了。人家已经不指望我服软了。”
按照他的估计，袁家是找人去把卷毛那几个人的案底给销掉了，这种操作估计要花费极大的代价——但他还不知道，袁家不但帮人家销了案底，还给人家保了研。
从这个事情中，袁文斌得到的教训是，凡事不能拖，拖到最后那就真的拖出茧子了。
他报了燕京大学的研究生，现在正在等分数出来。
国家线已经出来，他过了，但超出的分数不多，燕京那边，看来是没希望了。
罢了，没希望就没希望，回海陵好了，进入家里的公司帮帮忙也是不错的。
卷毛等人已经得到了学院里的通知，他们被保研了。
只是辅导员和班主任都很谨慎地告诫他们，不要声张……
袁文斌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显摆，一切都要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卷毛等人则是又惊又喜，没想到已经没什么指望的他们竟然能被保研了……
大眼忽然说道：“不是袁文斌干的吧？”
小兵有些迟疑：“不见得吧？要是他，早就过来和咱们说了……”
“倒也是！”
几个人其实心里大概能猜得出来就是袁文斌干的，但那边的袁文斌却很淡定，一直刻意和自己这几个人保持着距离。
他们不是傻子，自己的成绩不拔尖，在学校的表现不突出，还因为打架斗殴留了案底，要是这样都能保研，那学校里的研究生也太不值钱了。
只是没人想放弃到手的名额，保研就保研吧，总归不是坏事。
到了下周二的时候，张源就去了教室，里面只有冯金水一个人在。
见到张源，冯金水就叹道：“张源，你这是何苦呢？”
张源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句话：“冯老师，我补考能过么？”
冯金水摇了摇头：“你这是明知故问。”
“那我就不参加补考了。今年也不参加重修了。”
冯金水摸着卷子的手一下子就缩了回去：“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耗着！”
看着张源离开，冯金水摇头叹道：“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啊！”
但张源没有离开教学楼，而是去了另外一边参加线性代数的补考。
他看了一下，王永这货还真行，不但线性代数挂了，高数也挂了，还有一门数学物理方法也挂了，最最重要的是，电动力学也没过……
张源一边参加线性代数的补考一边想道：“这是个高手……”
他能不感慨么，王永这货是净捡重要的挂啊，要不是他出现，恐怕学校里王永都要待不下去了。
补考完之后，张源就看到王永在教室门口冻得直跺脚，看到他出来之后，王永就赶紧上前递了一杯奶茶。
“老张辛苦了。考得怎么样啊？”
张源很是奇怪地说道：“你TM怎么就不是个女的呢？你看看像不像人家女生等男朋友的样子？”
“别和我说女朋友，老子和那种生物没缘分！”
看着张源没有挪动脚步，王永很奇怪：“你不走么？”
张源往后又退了两步：“咱俩分开走。”
“握草！”王永蹬蹬蹬下楼了。
张源还没走两步，这货又爬上来了：“那个啥，你考得咋样啊？”
“八十多分没问题。”
王永又蹬蹬蹬下楼了。
还有几门课，张源正好检验一下。
他还没打算回去，时间还早，不利用一下太可惜了，就像王永要利用这段时间再去下个副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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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个教室，里面的暖气开得很好，张源立刻就在里面扫描空位子了。
好像没有地方……
但眼睛忽然定格了一下，是物理系的沈秀，她正在做题。
看着她旁边，似乎还有个空位子。
张源就厚着脸皮过去了。
沈秀感觉到身边的位子有人，不禁眉头一皱，转头一看，竟然是张源。
“没地方上自习了，过来蹭你的位子。”
“你不是应该补考的么？”沈秀的眉头没有松开，而是转成了疑惑的表情。
张源小声说道：“刚刚考完了，估计能上八十。”
沈秀把自己的书本往面前挪了挪，给张源空了一些地方：“王永又去上网了？”
“嗯啊！”张源点了一下头，从书包里掏出了书本，沈秀一看，竟然还是物理系的书。
“不是，你这是要干啥？”沈秀很是奇怪：“张源，你家庭条件也不错啊，王永那每个月的五百块，你应该看不上才是！”
张源两眼看着前方的空气，嘴角牵动了几下，说道：“我觉得物理系的题目比较有趣，这个理由能成立不？”
“我觉得你有自虐倾向。”
沈秀摇摇头，接着看书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源就开始不停地进行补考，每一科他都当做是为自己的预演。
别人瞒得住，沈秀是瞒不住的，毕竟她是学习委员，班里同学的成绩都要从她手里过一遍。
王永的补考全过了，分数都很好看，而且很稳定，都在八十到八十五分之间，这说明张源有控分的可能。
她没见到王永，这货现在正在订饭店，要请大家吃饭呢。
第一百三十章 公司开始运转
沈秀也接到了短信，她本来不想去的，一群男生，就她一个女生，没什么劲。
但魏阳却在力邀：“去吧，一起去吧。”
贾东坡也在劝：“走呗，不吃白不吃！让魏阳带着她女朋友一起，这样你就不孤单了。”
“行吧。”-
这个时候沈耀华正在指挥办公室的布置，前台的小姑娘徐晓霞又被他抓了回来当苦力。
“办公桌摆到那边，对对对，宽敞一点没关系，咱们人少。”
“饮水机也放好，对的，老板那个工位单独放一个！”
张源当然不会来上班了，但沈耀华不能不给张源预备，万一张源真的过来了坐哪？
徐晓霞好奇地问道：“沈总，咱们的员工什么时候过来啊？”
沈耀华看着忙碌的工人，擦了一下自己脑门上的汗，说道：“下周就都来了，也不知道草木园那边的于总怎么样了，嘿嘿嘿。”
他嘴里的于总就是草木园的老板于坚，一下子有十个员工提出离职让他很是震惊。
“你们？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员工小心翼翼地答道：“老板，我们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于坚看着自己的员工，心里直打鼓：“是被人挖走的吧？直说好了，没关系！”
终于有人点头了：“那个，沈经理来挖的我们……”
这不是什么秘密，沈耀华也不打算隐瞒，人家于坚早晚会知道。
有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职场上人来人往实在太正常了，自己虽然挖了十个人是比较多，但还不至于让草木园到了伤筋动骨的份上，沈耀华觉得那边能受得了。
听到是沈耀华挖的人，于坚就懂了，那个天源的视频网站，做起来了。
对上这种蓬勃成长的网站，于坚也没招——人家可是一直在烧钱的，他都拿不出那么多钱往水里扔。
“行了，走吧！咱们好聚好散，祝你们前程似锦。”就像沈耀华估计的那样，于坚确实没招。
“谢谢老板。”
这句话倒是真心实意的，不过于坚也得赶紧招人了，趁着毕业季即将来临，正是补充新鲜血液的大好时机。
这十个人几乎是无缝衔接地进入了天源，张源给的工资待遇还算不错，比原来的草木园高出了百分之三十，而且中午晚上还管饭。
不要小看这两餐，对于普通员工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张源也抽空到了公司来欢迎新员工入职，面对着这十几个人，张源觉得自己的事业开始扬帆起航了。
财务的女生也到了，名叫李潇，人事的还没招到，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里，沈耀华就是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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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源，想必你们都听说过我。没错，去年就说我到了草木园，找你们做了外包。现在，咱们就要成为一家人了，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多多努力，维护好咱们的网站，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但凡有被采纳的，都可以算作绩效加在年终奖里面。对了，咱们的年终奖，四个月工资打底。”
听到张源的话，十几个员工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大家辛辛苦苦地工作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么？
张源上辈子也是打工的，他遇到的最恶心的事情就是老板让他想办法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还要开会讨论。
其实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张源一眼看透了这就是“多干活不加钱”的套路，但没办法，他破不了……
但这个事情起到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原公司有几个员工离职了……没人是傻子。
只是他比较傻，留下来加班加到了重生的机会，不过换做他做老板的时候，那就得给员工对等的待遇了。
许多公司都在叫着要“狼性文化”，但他们都刻意忽略了“狼要吃肉”的事情；所以加班像人家大厂看齐，工资嘛，就呵呵了。
要不人家是大厂呢？做老板就得格局大才行。
张源伸手止住了大家的掌声，接着说道：“为了欢迎大家入职，晚上咱们聚餐！”
大家再次开始鼓掌欢呼，然后沈耀华就招呼道：“别愣着了，来领电脑，准备工作！那个小王，去打开服务器，从下个月开始，咱们就不再向草木园付钱了。”
一水的ThinkPad，让大家纷纷感慨新公司的硬件就是给力。
张源正享受着公司活力的时候，沈耀华蹭了过来。
“老板，咱们公司也开始走向正轨了，那个，我的职位是啥啊……”
张源看着他满眼的小星星，笑道：“刚刚我听到晓霞叫你沈总了，你就挂个副总吧。”
“哎！”沈耀华重重地应了一声，别的不说，光自己在天源的这份履历，出去就能换一个很像样的工作了。
大家忙忙碌碌地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张源打了个电话给冯传浩：“送十四杯咖啡过来，在宇泰大厦二十五楼……”
财务的李潇没什么事情，看着自己的新电脑发呆。
张源和沈耀华过去了：“咱们只有一名财务人员，近期也可以应付了。”
沈耀华知道张源的意思，天源的视频网站相当长的时间不会有盈利，所以李潇负责发工资还有缴纳五险一金就可以了。
当然现在一切都刚开始，肯定会有其他的额外支出，但肯定不会有什么进项了。
张源对李潇说道：“咱们公司账户上我放了一百万，应该可以支撑两个月了。不过你不要省钱，我这边还有，不够了和我说。”
李潇很是不解：“老板，咱们放个广告多好啊，这样就能有营收了。”
张源笑了一下：“不急。”
现在天源还没做大，放广告收费只能让用户流失，得不偿失。
而且现在还在互联网的乱战时期，他还撑得住的时候就不能投放广告，咬牙坚持到最后才能获得最大的收益。
沈耀华说道：“老板有老板的想法，你安心做好本分就好了。”
很快，冯传浩把咖啡送到了，公司里的气氛就更热烈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带着员工们一起去吃了饭，这让冯传浩羡慕地够呛。
“到底是科技公司，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没有去责怪张源偏心，他也知道，自己的岗位可替代性大，不比那些能敲代码的，那为什么不让自己也成长起来，让自己的可替代性变小呢？
冯传浩记得张源的话，要开分店，所以他现在决定，有空闲的时候就去外面看店面，争取多开几家分店。
晚上张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聚餐是在八点结束的，没喝多少酒。
作为过来人，应当给员工留有自己的时间，吃饭的目的是增进感情增加凝聚力，但如果时间拉得太长，拉到员工想走又不好意思说然后心里开始积聚不满的时候，那这顿饭就有可能白吃了。
地方张源选的不错，是一家自助餐，档次不低，大家吃饭的时候情绪都很高，啤酒也喝掉了许多。
但张源还是及时喊停了，给大家时间回去休息。
临走的时候，张源对沈耀华说道：“你现在是正式的副总了，得赶紧去招人了，十个人，太不够了，万一有人想请假，连个代理人都不好找。”
沈耀华心道：“现在账户上只有一百万，这也太不够了……”
不过这话他也就在肚子里转转，嘴上还是说道：“老板放心，马上就到毕业季了，咱们会有很多人入职的。”
这倒是，马上有一大批大学生毕业，况且建康的大学又很多，天源的招牌也很响了，张源也不愁招不到人。
“别不舍得给人家开工资，咱们公司的薪资水平，要站在建康的前列。”
沈耀华听到这话心里就开始激动了，张源这话就很有意思了，是不是意味着公司会给大家涨薪？
“明天就让李潇动起来吧，给大家算加班费。还有中午订餐的事情，在庶务和行政招到之前也让她做。”
“好的老板。”沈耀华也觉得要赶紧招人了，实在人太少，不像个样子。
其他人已经开始陆续告辞了，有不少人还住在龙江区没有搬过来，但按照沈耀华的估计，这群人房租到期之后就会住到上元来了。
“老板，沈总，我们先回去了。”
张源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啊！”
李潇和徐晓霞两个女生也过来告辞了，能这么早回去，她们当然安心了。
“行了，我也回去了，老沈，今年我事情会很多，公司的大部分事情要你来主持了，替我当好这个家，缺钱了就和我说。”
“老板放心！”沈耀华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张源的资金能及时到位，那他这个家就能当得踏实。
“你也早点回去吧，我走了！”
沈耀华连忙帮张源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张源离开之后他才走。
回到宿舍的张源难得没有再接着看书，而是给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这难得的休息真是难得啊。
不过睡了一晚之后的张源立刻就强迫自己进入了状态。
创业是必须的，但学业是眼前的，不能放弃。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进考场
现在在上课的时候，张源也不坐第一排了，而是往后面去了。
这种状态的转变并没有在班级里掀起多大的波澜，大家只当是张源没抢到好的位置，只是李蕾感觉到张源心态上的那种不显眼的变化。
课间的时候，李蕾就转到后面来，挤走了旁边的徐涛，很是忧心地对张源说道：“你不会想自暴自弃了吧？”
“我？我自暴自弃？这不可能的！”张源怎么可能会自暴自弃？那不是便宜了别人了？
“你最近晚上是不是没上晚自习？雯雯说在老教学楼里都看不着你人了。”
张源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分享最新见闻的马雯雯，小姑娘早就转移了注意力，正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最近留在主教学楼了，那边没有风。”
李蕾看了一眼徐涛，徐涛很是奇怪：“看我做什么？人家张源学习可比我认真多了。”
“那就行了。”
徐涛都不挂科，那张源自然就不会了。
回去之后，马雯雯马上就开始盘问李蕾：“哎，小蕾啊，你觉得张源怎么样？”
李蕾很认真地说道：“是个很好的人，只是被针对了。”
“哎呀！我是说你觉得张源怎么样？”马雯雯的语调开始变了，两只眼睛里也充满了戏谑。
李蕾知道她在说什么：“雯雯，你觉得张源能看得上我么？再说了，人家有女朋友的好不？”
马雯雯打量了一下李蕾，瘦小的身材，A-cup，皮肤也不是很白，颜值也很一般，只是头发比较好看，黑长直，很顺滑。
刘菲菲看了一眼聊天的两个人，没有说话，马雯雯已经不再把她和别的男生往一块扯了，她知道是什么原因。
但幸好马雯雯也不是口无遮拦之人，她在宿舍里的时候倒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但她怀疑她不在宿舍里的时候，马雯雯那张大嘴肯定在喷个不停。
马雯雯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只有李蕾能够听得到了：“我怀疑，张源的女朋友分了……要下手得趁早了。你也不差的好不？现在正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
“你怎么不下手？”李蕾马上还了一句，马雯雯的小脸一垮：“你觉得张源能看得上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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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蕾一下子就笑了，很开心。
马雯雯的大嘴全院出名，这也直接导致了没有男生肯追她。
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安静看书的张源，马雯雯重新强调了一下：“趁早啊！”
第二节课结束之后，张源立刻就收拾书包离开，去了理学院那边上课。
李蕾看着张源急匆匆的样子，问徐涛道：“张源在做什么？整天忙忙碌碌的。”
徐涛撒谎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他去自习了。”
李蕾有点不太信：“肯定有其他事！”
“你怎么就不信呢？张源还没放弃考研呢。”
李蕾有些担忧：“只是他不一定能按时拿到毕业证啊……”
“那他就得放飞自我了么？对吧，张源还是很认真的好不？”
这话倒是让李蕾无法反驳，大大咧咧的徐涛却也感觉到了不一样：“你的表现仿佛像班长啊……”
李蕾瞪了徐涛一眼，慢吞吞地离开了。
汪博凑了过来：“有情况！”
张磊却很鄙视：“你拉倒吧你！光分析别人去了，我可是听说你送吴雪去火车站时候的表现了，那叫一个大写的‘服’啊！”
张源已经冲进了物理系的教室，魏阳招呼道：“这边！”
坐下来之后，物理系的同学已经见怪不怪了。
张源觉得，如果现在是大一的话，肯定会有人找自己要作业抄了……
自打进入大三的下班学期，贾东坡的兴趣小组就自动停了，据说都在备战考研，等到分数出来之后再说。
“那就是要大四下学期了……”
贾东坡点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确实是，这个时候谁还敢去捣鼓那些东西？
大三下班学期的课程依旧紧张，张源不敢放松，辛苦一年，可能就能迎来解放了。
几天之后，沈耀华打来电话：“老板，咱们有人事的人了，同时还有庶务和行政的。”
张源喜道：“那可太好了，我回头先去见一下去！你让他们准备准备，咱们得招人了。”
眼看着中午了，张源就打车去了上元区，他给自己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包含来回和吃饭的时间。
到了公司之后，张源看到了几个女生正在布置自己的座位。
“不错不错！”张源看着就感觉很养眼，他对沈耀华招来的女生感觉还是很满意的，公司里不能都是大老爷们，不利于内分泌调节。
沈耀华朝那几个女生招了招手，那几个人就麻溜地过来了。
“这是咱们的老板，张总。”
“张总？”几个女生很是有些嘀咕，这个老板年轻地过分了。
不过她们也不傻，哪边没几个富二代呢？只要能付工资就行了，再说了，天源看着也不像不靠谱的。
“张总您好，我是人事的曹如月。”
张源伸手和曹如月握了握手，旁边的另一个女生也开始了自我介绍。
“张总您好，我是行政的袁萍。”
“张总您好，我是庶务的陆璐。”
“你们好，你们好！我过来就是和你们见一下，马上就得走了。那个曹如月啊，准备去收简历招人吧，在网上也把招聘信息挂出来。”
曹如月白白净净的，一身黑毛衣很是显身材：“张总放心好了，已经在写招聘启事了，下午的时候就先挂在咱们的网页上，然后其他的招聘网站也会发布对应的信息。”
“那行！老沈，今儿我在公司吃盒饭了，多订一份啊！”
“成嘞！”沈耀华笑眯眯地说道：“我刚刚还和袁萍讲过，让她订了盒饭，知道你中午会过来，已经多加了一份了。”
很快，盒饭送了过来，一时间办公室都是饭香。
张源感觉有点奇怪，等到吃了午饭他才反应过来。
“老沈，回头把隔壁收拾一间休息室，给大家用餐用，平时里面也备点水果什么的。中午晚上的时候让大家就不要在工位上吃饭，办公室味道太大了。再开辟一间吸烟室，有抽烟的同事也去那边。”
沈耀华忙说道：“我也发现了，正要和您请示，没想到还是让您先提出来了。老板放心，我这就安排，您下回过来的时候就能改好了。”
找完存在感之后，张源又闪人了，临走丢下一句话：“赶紧招人。”
送走了张源之后，陆璐和身边的曹如月说道：“老板实在太年轻了……”
曹如月已经在敲键盘了：“老实干活吧，工资不低呢。”
他们知道，李潇已经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了，五险一金什么都有，待遇真不错了。
李潇现在正无聊，被沈耀华抓过来参加办公室的布局。
时间到了四月，建康的各种招聘会都开始了，等到周末的时候，天原视频也开始参加了招聘。
对于天源，许多人都是听说过的，冷不丁的在招聘现场见到，还真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
“招研发人员，要求熟悉Java，本科以上学历，英语四级待遇6.5K……招测试人员，balabala，待遇6.5K……招聘行政人员……招聘庶务人员……”
“别说，这天源招的人还挺多挺全的。”
“投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沈耀华带着曹如月已经在收简历了，厚厚的一叠，外加过来帮忙的袁萍和陆璐，四个人忙的不停，中午的时候就收工回去了。
在沈耀华收简历的时候，张源已经进入了自考的考场，这也是他第一次进入交大的校门，一切都感到很新鲜。
第一门是基础物理学。
整个考场就他一个人，物理系的专业性太强，很少有人报考，监考老师都眯着眼懒洋洋地看着张源，打算给这小子放个水了。
这门课倒不是很难，大部分都是吃高中的老本，张源考起来没什么压力。
考完之后，张源感觉这通过性的考试应该可以把握住，只是这是第一门，不知道后面会是怎么样的。
第二门就是高数了，这个也不难，张源很轻松地就过了。
中午吃完饭之后，张源正无聊地在的时候，裴霄难得出现了。
“同学，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就你一个人？”
张源笑了：“被裴老师说中了，整个考场就我一个人！”
“你不要意外，你知道，物理系的自考都要取消了！好几年了，你是唯一的一名考生。”
张源眼睛瞪大：“这么夸张的么？”
“这夸张么？”裴霄很认真地说道：“这一点也不夸张，反而我觉得你报物理系的自考这件事很夸张。话说你上午考得怎么样？”
“我觉得难度没想象中的那么大……”
裴霄笑了：“小伙子还挺自信的。你要是能一次性过了，我退你二百……不，我退你三百块钱！”
“行！那裴老师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下午的时候，张源再次踏入了考场，电动力学和量子力学开始登场了。
这两门课可是重中之重，张源不敢怠慢，但见到考题之后，张源就放松了——比物理系的期末考试难度低了许多。
第一百三十二章 饺子
周末的两天时间，张源都留在了上元区没有回学校。
晚上睡觉他也找了个快捷酒店，交大里这两天倒是有些热闹，很是有些自考的学生进进出出。
当然也就在上元这边的学生有这个待遇，其他的学生估计毕业证拿到了都没见到过交大的大门，这个大门是朝南开的。
徐涛和汪博都有点好奇，这个自考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说老张这次能过么？从他准备自考到现在，也不过半年多吧？”
汪博对张源倒是有点信心不足，理由很简单，张源转战物理专业的时间太短了。
徐涛也是同样的观点：“你说张源这家伙，学个英语也行啊，非要学那个物理干什么？之前还巴巴地去考口译呢！不懂，实在不懂。”
张磊也说道：“就是！学个化学也行啊，之前不是还有个化学系的学姐么？”
说到这个，宿舍里的人都很发愁，邱家父母最后的表态他们都在现场，不管将来怎么样，张源和邱雪娜的重逢都不会太和谐了。
男人嘛，虽然要有广阔的胸怀，但对方的父母对自己瞧不上，这就很难办了——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所以张磊把之前的化学系学姐又给拽了出来……
“算了……”徐涛犹犹豫豫地说道：“让老张自己决定吧……这种事情咱们不好掺和。”
周日的下午，张源拖着一身的疲惫回来了。
宿舍的人哗啦啦地围了上去。
“老张，考得怎么样？”
“自考是什么样子的？说出来听听！”
张源很嘚瑟地双手前伸，然后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稳过！培训机构的裴老师说了，我要是能过了，退我三百块钱！我再加一点，回头咱们南门吃饭去！”
“这个好！”徐涛对吃饭就很感兴趣了，汪博也是一样。
“那你的自考本科拿到手之后，是不是真的打算考研了？我可提醒你，这难度可不小！”
听到汪博的话，张源很嘚瑟地说道：“我觉得可以！和物理系那帮人一起学了半年多，魏阳都快躲着我了。”
蔡鹏捏着下巴，很是深沉地说道：“老张，你这一步踏出，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和我们切割呢？”
听到蔡鹏这话，汪博愣了一下，很有这个可能。
张源说道：“我不会和你们切割的。咱们宿舍那么好，我怎么舍得？”
但蔡鹏听出了别的味道，那就是除了自己这波与张源关系好的同学外，其他人张源怕是不会认了——这些人肯定包括学院的领导，还有部分老师。
其他人的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听出来了，张源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和商学院切割。
洗漱之后，张源打开电脑看了一下，股市状况很好，牛市已经开始抬头了，许多股票都在连日飘红。
沪东重机也在涨价，现在已经六块多快七块了。
张源的身家已经提前上涨了几倍了，但现在还没到变现的时候，还有几个月呢，几个月之后，张源都不敢想。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张源一早就起了床。
上午的时候商学院没课，但他要去理学院那边蹭课。
去上课的路上张源遇到王永了，这货从网吧包夜回来了，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路都摇摇晃晃，摇摇欲坠了。
“你这……王公子周末挺给劲啊！”
王永摆摆手：“老张你让我赶紧回去，实在顶不住了……”
魏阳叹道：“老张，幸好有你，要不这货哪有这么逍遥？”
张源心道，这也算彼此成就了，双赢。
“走吧！”
没几天的时间，沈耀华就打来了电话。
“老板，这次招了不少人，都有入职的意愿。”
见到沈耀华来电，张源就从教室里溜到楼梯的拐角，这边人少，比较安静：“说说看，多少人？”
“研发招了二十个人，测试招了三十个，还有其他的行政，庶务，财务人员，加起来也有十个人了。”
张源倒吸了一口凉气，沈耀华还真是坚决贯彻了自己的指示，铆足了劲是要把公司做大了，这一下子就把人增加了两倍。
这就七十多个人了，每个月光工资张源就有点支撑不住了，但幸好《凡人修仙传》能顶得住，再加上前几个月的收益，张源手里还有将近两百万的存款，而且这个月的稿费也快到账了，到时候还能有个五十多万。
“行！人招来了就赶紧让他们忙起来吧，回头我再往公司的账上打个两百万，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说完这话，张源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赶紧抄几首歌？这个来钱快。
但他马上就压制住自己的想法，按照之前的产能，自己在暑假前的歌曲数量不宜超过五首。
而且自己不能太依赖抄歌了，这真的会上瘾的。
这是一个应急的办法，不到万不得已，张源觉得还是先暂缓一下。
时间渐渐往前，袁文斌留在建康的时间不多了。
要不是为了做论文，他早就回静海了。
李富军给了他一个新消息，最近张源和物理系那边走得很近，听说在帮一个叫王永的公子哥上课。
袁文斌心里冷笑不已，现在知道找大腿抱了？晚了！
在两个大佬的刻意打压下，王永的老爸也不至于为一个替自己儿子上课的家伙出头——这没必要，王永除了挨上一顿皮带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病急乱投医！跌份！
他抽空也去看过张源，远远的，那小子看起来学得还挺上心的，呵呵。
学吧，多学点东西不是坏处。
五一的时候，张源没有回家，而是留在学校里接着上自习。
七天的假期，很长了，不少人都选择了回家。
217宿舍的人离开了一半，只有徐涛和蔡鹏没走，留在学校里晃荡。
假期了，他们也想休息一下，像张源那种废寝忘食地学法，实在太耗费心神了。
不过蔡鹏觉得，要不是有袁文斌从中作梗，张源现在估计正和他们俩一起出来晃荡。
“走吧，去吃肯德基，我请了！”徐涛忽然难得大方了一把，蔡鹏当然不会放过了：“走！回来的时候给老张带一点。你那个优惠券还有没？”
徐涛摸了摸口袋：“没有了……”
“没事，找马雯雯要去！她肯定收了一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吃到了炸鸡，虽然不多，但多少也是同学的心意。
“你俩，不看看书么？”
蔡鹏摇头道：“你也歇上两天，成不？你这样学法，让我和涛哥很有压力啊……”
张源悠悠地说道：“我不敢啊……”
蔡鹏：“炸鸡里面我下泻药了……”
张源顿时石化了：“握草！蔡鹏你丫行啊！”
蔡鹏连忙说道：“骗你玩的，就想着让你歇歇！”
张源咬了一口炸鸡，含含糊糊地说道：“有泻药老子也照吃不误！”
公司里面，沈耀华让员工轮流放假了，五一是大家的节日，点击量肯定要往上增，人少了可维护不住。
新招的大学生还没有入职，毕竟还没有毕业，但也就再等个把月的事情了。
“大家辛苦一下，等到五一结束了，咱们就轮流放假！放心，只是调休，假期一定不会少的！”
这个倒也没什么，都是过来人，经历过。
但五一期间，张源给每个人每天补贴了一百块钱。
钱不多，但张源还给大家调休，也能让大家满意了。
张源也终于借口去公司看看，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看到公司的人都很认真地工作着，张源又给大家要了咖啡，还有小蛋糕。
沈耀华听说张源过来了，也赶忙从家里赶了过来。
看到大家都在喝咖啡吃小蛋糕，他也安心了。
“老沈，后面几天都给大家买吧，让李潇掏钱。”
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张源也给蔡鹏和徐涛带了小蛋糕，咖啡他没敢带，晚上要睡不着了。
见到张源手里拎着的东西，蔡鹏大呼意外：“难得啊老张，你也有休息的时候，还给我们哥俩带了好吃的。”
张源叹道：“你俩真好命啊！”
徐涛一边吃着小蛋糕一边说道：“这个光不沾白不沾。”
张源瘫在自己的位子上，叨叨着：“真想吃我妈包的饺子啊。”
徐涛来了一句：“那你回家呗！在这待着干啥！”
张源给这货竖了个大拇指：“你可以的涛哥！”
这个解决方案很是完美，张源没话说。
徐涛迅速吃完小蛋糕，也趴着开始看书了，他发现在别人摸鱼的时候自己偷着学习，效率特高。
假期结束之后，宿舍里的人纷纷回来了，虽然有三个人没回家，但并不妨碍回家的三个人带来了家乡的土特产。
汪博这货最懒，直接不知道从哪里斩了两只鸭子带来回来，草草交差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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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牛肉烧鸡和鸭子，宿舍里的六个人感到格外的欢乐。
忽然张源的手机响了，汪博瞄了一眼，对张源说道：“李蕾找你！”
“她找我能有什么事？”张源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油乎乎的爪子，抓起电话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啥事啊？”
“到宿舍门口来！”
“什么事情？搞得神神秘秘的……”
“出来你就知道了。”
张源挂掉电话，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你们等等吃，给我留点。”然后就见到姜卫国把烧鸡的鸡腿给掰走了。
宿舍门口的李蕾正在风中凌乱，见到张源之后，就递了一个盒子给他：“拿着！”然后不等张源反应，就跑开了。
“神神秘秘的……”
张源嘟囔着，拿着盒子回了宿舍。
仿佛还有些温热，张源半路上没忍住打开看来一下，里面是饺子。
第一百三十三章 股灾
饭盒里的饺子码得整整齐齐，张源咕咚咽了一下口水。
他不是梁山伯，对于李蕾的这个举动他知道是什么意思。
拿着饭盒回了宿舍之后，一群人都围了上来。
“哟呵！还多了个东西！看看是啥？”
张源看着蔡鹏和徐涛：“你俩，谁和李蕾说的？”
汪博直接用手捏了一个水饺放到了嘴里，滋味甚好。他又夹了一块鸭子，边吃边点头。
听到张源的问话，他一脸懵：“说了什么了？”
蔡鹏也一脸懵：“我最近都没和女生说过话……”
徐涛有些扭捏：“我就和马雯雯提了一下，说你想吃饺子了。”
女生宿舍里，李蕾已经跑回去了。
马雯雯见到她就赶紧问道：“饺子送去了？张源怎么说？”眼睛里都是好奇的小星星。
李蕾咬了小半天嘴唇，才纠结地说道：“我把饭盒给他就跑了，都没在意他的反应……”
“你可真行！”马雯雯由衷地感慨道。
刘菲菲还没回来，现在她已经开始在校外活动了，按照宿舍人的估计，这个女生不会考研了，据说刘菲菲已经找好了工作了，只待毕业就可以入职。
前几天马雯雯见到刘菲菲带了一个包回来，仿佛是个大牌，刘菲菲宝贝得不得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只是刘菲菲都不肯让她碰了。
赵媛媛很是好奇：“小蕾，你看上张源了？”
李蕾很是苦闷：“你觉得张源能看得上我么？”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赵媛媛，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赵媛媛不敢确定：“不好说！但张源确实不错，只是要耽误两年拿到毕业证。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了。说不定两年之后他都看不见你的车尾灯了。”
“有这个可能。”马雯雯补了一句：“我前段时间去了市区，张源的那家咖啡店关门歇业了，玻璃门里面放着大大的纸牌，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消防整改’。里面都落灰了。”
这次连罗雪芬都来了兴趣：“怎么回事啊？”
马雯雯十分肯定地说道：“看来是张源得罪的那个袁文斌太厉害了，连店都给封了。”
罗雪芬来了一句：“难怪菲菲都不去看张源了……”
马雯雯叹道：“这也不能怪菲菲，张源现在明摆着要被卡毕业证了，两年啊！两年之后会怎么样，咱们都不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所以你让小蕾趁虚而入？”
马雯雯不高兴了：“什么叫趁虚而入啊！这叫鼓励小蕾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好不？”
罗雪芬有些犹豫地对李蕾说道：“这就是个大坑啊，你要跳啊？”
李蕾也不确定：“我总觉得张源不会就此歇菜，是吧，雯雯？”
马雯雯马上说道：“这我不敢保证，我只能帮你出主意和张源往一块凑。”
李蕾也苦恼了，但她还是觉得再试一试。
但第二天的时候，她就看到张源和另一波人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其中还有个清秀的女生——这是沈秀。
看到李蕾，张源也不知道该咋办，但还是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谢谢啊。”
“哦，不客气……”李蕾开始不知道说什么了，刚刚在教室里收作业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张源也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而且邱雪娜在他心里的位置还很重，所以打了个招呼就赶紧溜了。
魏阳很是好奇：“那姑娘是谁啊？不会对你有意思吧？”
张源故作淡定：“我们班学习委员。”
“哦！”魏阳便换了一个话题。
进入五月份的时候，张源就开始格外关注股市了，不为别的，只为看每天上涨的股价。
期间他上课的时候，就看到李蕾开始变了一个样子，原本模样一般的她，竟然有了几分娇媚，气质上也开始有了几分新的变化。
这很有几分吸引力，汪博都开始念叨了：“老张，照这个样子下去，毕业之后咱们班男生想追到李蕾都难了。”
张源表示同意，李蕾并不丑，只是不会打扮。
汪博拿胳膊捅了捅张源：“你多少也有个表示啊，白吃人家的饺子了？”
张源奇道：“拢共没几个，宿舍六个人，就你吃得最多了。”
“哥们不是沾你的光么……”
张源还真不敢有什么表示，他怕自己真把持不住——李蕾真心不丑，说句得罪蔡鹏的话，那就是加强版的朱红丽。
在自习室的时候，张源都会不时看一看手机，手机的edge网络可以上网，正好可以看盘。
看着每天都在上涨的股价，张源心中底气越来越足。
但5月30日当天，发生了意外。
凌晨时分，印花税从千分之一，调整到了千分之三。
张源没有留意到这一条新闻，还在课堂上想美事呢。
不少股民都认为，在六月初的时候，大盘肯定能站上5000点，但没想到，在大盘开盘即往下跳水，这让张源很是意外，他悄悄地按了按手机，发现了这条巨大的新闻：印花税从千分之一调到千分之三了。
这个消息够震撼，张源当机立断，立刻从教室后排离开，滚回了宿舍，他要马上清仓，看着这个状况，不知道要跌多久呢，先躲开为妙。
走在路上，他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个事情，史称“530股灾”。
张源提前翘课，可是很难得的事情，李蕾看着张源急匆匆的身影，感觉到真出事了。
老师没管张源，都是成年人了，得学会为自己负责才行。
所以他只是顿了几秒钟，就接着讲课。
在十点之前，张源就已经空仓了。但损失不小，达到快三个点了。
看着这五个点的损失，张源却感到很庆幸，差一点就要被爆仓了，要是真的被爆仓了，那他就翻不了身了。
只是现在股民们还没看出来大盘跳水的不可逆转性，前面的牛市给了大家莫名的信心，所以很多人都在观望。
但很快，股民们就发现，大盘根本无力反弹，许多股票都直接奔着跌停去了。等到下午收盘的时候，900多只个股跌停。
张源暗自庆幸自己反应及时，差点忘记了这个大事件，早知道，前一天晚上就先出来了，何必浪费这么多钱交学费？
等等吧，等到这一波过去再进，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最后的考验了，过了这一关，就是阳关大道了。
下面几天，股市一直在进行回调，大盘也是连续发绿，许多股民在网上谩骂，张源则在一直耐心等待。
5月31日，印花税率上调的第二个交易日，在5月29日大跌281点后，沪市早间再度大跌195点后企稳回升，盘中曾冲高182点，尾市以上涨56点高收。
这一天，看上去股市似乎在止跌回稳，股市上演了v形反转。但张源看得清，不是那么回事。当天，上涨的股票个数为237只，下跌的股票个数为612值，而且近170家个股依然封于跌停板上。
这天的大盘似乎在反弹，其实是一种很凶险的“只长点子不长钱”的“二八”现象重演，即20%的个股在涨，80%的个股在跌。实际上，市场主力在拉高银行股和权重股，使大盘虚假翻红。
56点的上涨，几乎均为银行股的贡献。
张源还在观望，没有敢进入。
2007年以来，超级航母的银行股根本就没涨，中国股市几乎己经消灭了10元以的股票，可惟独中国银行、工商银行、中国联通还在五六元上晃荡，这对于大盘蓝筹的银行股很不公平，现在“压住龙头涨个股”的银行股，开始发力了。
这天，银行股整体启动，不但全部为红，浦发银行涨停，华夏银行招商银行的涨幅都超过了8%，当天中国石化也涨停，张源能猜得出来这些权重股的走向，但他依旧不敢进。
果然，在6月1日的时候，尾盘跳水，600只个股跌停。
5月31日刚刚出现小幅虚假反弹的沪深股市，6月1日双双重挫。与此同时，两市再现普跌态势，个股再度出现大面积跌停。
儿童节当天，沪市大盘下跌了108点，堪堪留在了4000点以上……
从表面上看，大盘的指数跌得并不是太狠，可对个股的杀伤力几乎超过了2007年跌得最惨的5月30日。
这天，不算ST股，深沪两市A股约600只个股跌停。不过短短3天，许多个股的跌幅己超过了30%。可大盘仅仅下跌了300多点，才不过8%。
6月4日，黑色星期一，沪指暴跌8.26%，当天，三大证券报齐发评论，认为管理层调整印花税并非打压股市，牛市的基本面并不会随着阶段性市场调整而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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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一开盘大盘再度一路下挫，上证指数的跌幅甚至达到了8.26%，比5·30当天还大，恐慌氛围弥漫在整个市场之中。收盘时，两市有超过700只个股跌停，投资者蜂拥出逃，“踩踏”事件频发。
在交易所里面，很多股民哭天抹泪，感觉世界末日都到来了。不过有更多的投机者认为，现在就是抄底的好时机，尽管他们已经连续抄底抄到了天花板上。
6月5日的时候，大震荡单针探底，5·30股灾终于结束了。
此时的大盘已经下探至3400点左右，张源这几日一直在拼命回想上辈子的事情，他不知道该不该出手，但直觉告诉他，可以抄底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毕业证
“抄底！”这是当天股市结束后新闻的标题，也是核心内容。
这个消息说出了广大股民内心的声音，谁不想在这个时候进去呢？万一抄到了，那可就赚了。
所有人都在蠢蠢欲动，有胆大的，就直接进了，胆小的，就还在观望。
这种事情没个准，抄底的人经常抄到了半山腰，而等待的人也经常发现了自己等了个寂寞，等到他们回过来神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张源也开始恢复了原来的仓位，由于大盘的回调，个股股价下跌，张源持有了更多的股票，而且他觉得，就算股市再下跌，也会给他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了。
他的这波神操作被证券公司看在眼里，给他加杠杆的董明一直念叨着：“真他妈命好！跑得真快，股灾竟然躲过去了。”
也确实只能用躲这个字，毕竟张源也承受了三个点的损失，还好跑得快，算是损失最少的一波人了。
况且董明也不是真的希望张源被爆仓，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张源躲过去了他该高兴，毕竟公司也赚钱了。
但张源却长了一个心眼，他又去其他几家证券公司也开了户，把资金分散开来，同样买了沪东重机，也加了杠杆。
对董明的说法是，自己被吓着了，不敢再投入太多的资金，同时杠杆也从十倍降到了五倍。
当然了，只对董明这边的南科证券这样，而且张源这次只买入了一百万的沪东重机，这还是加了杠杆的状况。剩下的八百多万分散到了十家证券公司，都加了十倍的杠杆，这样赚钱就不显眼了。
在某种意义上他算的上是先知了，这次的牛市他会狂卷一大笔资金，在同一家证券公司进行操作太显眼。你赚钱没关系，多赚点大家也能忍，但赚得太过分了估计就会有人心里打小鼓了，张源不得不防一把。
张源算了一下，自己这几年还真没白忙活，光是自己手里的钱，就有八百万在股市里打滚了，不加杠杆也能翻出极大的浪花，在加了杠杆的前提下，那真的要谨慎再谨慎了。
沪东重机的股价已经被打回七块了，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抄底才是正经。
忙活了一个礼拜，张源才把事情搞完，同时自己之前损失的三个点也早已经回来了，经历过这次的股灾，大盘明显涨幅更加稳定了。
看着自己的股票重新变红，张源的心情开始变好了许多，躲过了这一波，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意外了。
但张源暗暗给自己下了底线，不能等到大盘涨到头再出来，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5900点，过了这个点就要出，或者早一点出也是可以的，摸天花板实在太危险了。
这次张源躲得快，不代表市场上其他人躲得也快。原本的软件园里面，已经有小公司扛不住了，很多小的老板在这一波股灾中没撑得住，包括之前的草木园。
于坚就在叹息，他也加了杠杆，这一波股灾让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了。
但他还想撑一撑，眼看着牛市又开始抬头了，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犹豫了再三，他抓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耀华啊，我是于坚！这样，我手里有一波服务器想出手，你们公司感兴趣么？价格从优！”
沈耀华有些犹豫：“于总，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他这一波也亏得不少，同样的，他也加了杠杆……
这话于坚信，刚刚过去的这一波，是个人都受不了，但现在行情又好了，不进去那才孙子呢。
但想进去得有本才行啊，他又不想裁员，只想着把现在手里的服务器先出手一波，拿到本再杀回股市，要是这一波赶不上，他会后悔死的。
“你和你们张总商量一下，什么新旧的，都一样用！我便宜卖你们还不行么？”
张源在半小时之后得到了这个消息，出了十五万，拿下了于坚的一组服务器。
这不是趁火打劫，相反于坚还觉得张源很仁义，就这波服务器，也就张源肯买了。
拿到钱之后，于坚立刻投入股市，顺手又加了杠杆。
有了这组服务器，张源的底气又开始足了。
已经进入六月了，员工们开始陆续入职，现在公司里很是热闹，光送餐的饭店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张源也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这几乎是他最后一次认真的考试了——后面的考研除外。
专业课都已经结束，大四只会有几门象征性的课程存在了，只要六十分就可以了。
宿舍里的人现在都已经很淡定了，区区期末考，怎么能难得倒大家呢？
考完试之后，李蕾还跑了过来：“张源，你考得怎么样？”
小姑娘脸儿红红的，鼻尖上的汗珠细细密密，张源诧异自己的好眼神。
“我命由天不由我了……”张源开个了玩笑，然后接着说道：“我先回去了啊！”
“哦！”
看着张源离开的身影，马雯雯凑了过来：“我觉得吧，张源也是被吓着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敢谈恋爱了……”
“坏人真讨厌啊！”李蕾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马雯雯反应了几秒才发觉李蕾说的是袁文斌。
“不讨厌的能叫坏人么？对吧？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张源没有回去，而是去吃了个饭然后接着帮王永把期末考试考了。
在物理系的考场里，张源一直在想着自己自考的分数，不知道毕业证什么时候能到手。
按照裴霄的预计，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六月份一定是可以拿到的。
果然，没几天的时间，张源就接到了裴霄的电话。
“小张同学，来拿你的毕业证了！”
对于张源这朵奇葩，裴霄也是好奇的很，这家伙不但选了物理专业，还一次性通过了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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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源就打车到了他这里。天气很热，小伙子的T恤都有了一圈汗水。
“裴老师，我瞧瞧！”
裴霄笑着把毕业证递给了张源：“你看吧，上面有证书编码的，可以去教育部的网上查的。”
毕业证一到手，张源心里就没来由地踏实了许多。
“谢谢裴老师。”
张源刚要离开，裴霄叫住了他：“小同学，等一下。”
然后张源就看到他从钱包里抽出了三张毛爷爷：“之前说好的，你通过考试，我返还你三百块钱。”
张源笑道：“裴老师，我能拿到毕业证就很知足了，钱就算了吧。”
裴霄却是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了张源的裤兜里：“咱们说好的！还有，交大的老师让我问问你，学位证书你还要么？要的话就得准备做论文了。”
做论文啊……张源很想要，但决定不要了，时间上是不允许的。
“裴老师，我记得考研是不需要学位证书的对吧？”
“那你是不要了？”
“不要了吧！”
“可惜了！”裴霄有些遗憾，但也没再勉强。张源是看得开，就像汪博说的那样，考研成功了就不需要毕业证了，考研失败了他就只能去老老实实当老板，自然更不需要学位证了。
拿着学位证，张源高高兴兴地回去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努力开花结果了。
回去之后，看到宿舍的人都还没走，不知道谁买了冰可乐，几个人正在美滋滋地喝着，张源的座位上也放了一瓶。
“老张回来了！”
蔡鹏回头喊了一嗓子，算是打了招呼，其他几个人都在认真看书，好像没有要回家的意思了。
张源很是奇怪：“你们这……都不回家了么？”
徐涛举手说道：“我要回去！”
“你晚点回去，咱们晚上吃饭，我毕业证到手了！”
张源手里的一个皮壳子包好的方形的东西，张磊顺手就拿了过来：“我瞧瞧！”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张磊把他往边上推了推：“可乐别滴上来了！”
然后就打开毕业证，上面“江海交通大学”六个大字就迎面而来。
看到上面自考的字样，张磊有些遗憾：“要是全日制就好了。”
汪博也凑了过来，一把抢过：“全日制也可以，只是那就不能和咱们做同学了。”然后又啧啧叹道：“没想到，咱们宿舍的第一个毕业证书竟然是人家交大的，还是个自考，还是个应用物理专业的……”
徐涛也抢过毕业证细细看了小半天，这个毕业证就在宿舍里传来传去。
张源靠在自己座位的椅子上，喝着冰可乐，脸上浮现出一种笑容，那种笑容如果仔细看的话，很像《肖申克的救赎》里面，安迪靠在墙边看着同伴喝啤酒的那种笑容。
晚上的时候，217六个人一起出去吃了饭。
夕阳在拼命地散发着余晖，力求让这夏天更名副其实一些。
几个小伙伴开心地说笑着，沿着主干道一直往南。
不远处的女生宿舍，李蕾站在阳台上看着这六个人，嘴角上牵起一条弧线。
南门的学友饭店里，六个人要了一张桌子，然后张源就拿过菜单，点了一桌硬菜。
他知道自己的小伙伴脸皮薄，把菜单给他们估计又要怂了。
旁边的老板娘就很高兴了，这个小伙子不错，眼看着暑假到来，饭店的生意开始变差，难得接一个大单子。
记好菜单之后，老板娘给搬来了冰镇啤酒：“稍等啊，先上凉菜，热炒等下就来。”
姜卫国帮大家把啤酒倒上：“老张，你这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走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找补
吃完这顿饭，徐涛第二天就跑了，他不考研，不必这么死磕。
张源和徐涛一起出的门，准备去北门买点小零食。
到了北门的时候，就看到李蕾费劲地拎着箱子往公交车站挪去。
“你都带了些啥？留点在宿舍不好么？”
李蕾见到是张源，眼镜后面的眼睛就笑得弯弯的，整个人都散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我就是习惯性带回去了，倒没什么特别的。”
“我都是背着一个双肩包回去，只带几件换洗衣服就可以了。”张源开始安利自己的经验了。
听到张源的话，李蕾说道：“那我把箱子放回去。”小姑娘抿嘴一笑，很好看。
张源眼睛瞪大，这姑娘从善如流啊。
徐涛看了一眼这个场面，觉得自己很碍眼。
“老张我先走了，你帮人家李蕾把箱子拎回宿舍去吧，那么重。”
我擦！敢情动手的不是你！
有了徐涛的神助攻，张源就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只好帮李蕾把箱子给拎了回去，确实挺沉的，小姑娘哪来这么大的心劲儿？每次回家都要带这么多？
“你家是哪儿的啊？”
张源没话找话地开启了一个话题。
李蕾看了张源一眼，嘴里蹦出俩字：“雉水。”
张源不说话了，雉水是静海下面的一个县，现在他觉得手里的箱子更重了。
李蕾却没有结束的意思：“我们那边的香肠挺好吃的，放假回来我给你带一点吧。”
“啊？不用不用……”
“之前不是说你很喜欢吃的么？”
好难演啊……张源小声说道：“感觉会很麻烦的。”
李蕾的眼睛里面都是光：“不麻烦的，我放在双肩包里，一下子就带来了。”
“我怕不够马雯雯吃的。”
“你放心好了！”
两个人到了女生宿舍那边，正好遇到了马雯雯也出来了，同样拎着一个箱子。
“你俩怎么没一块走？”
马雯雯疑惑地看着张源，然后眼睛又扫到了他手里拎着的箱子，眼睛眨了眨，说道：“我俩又不是一个地方的……对了，小蕾啊，你怎么回来了？”
“张源说让我带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好了，拎这么大的箱子太重了。”
马雯雯拍了拍脑袋：“有道理！那我这次也试试吧。”然后就和李蕾一起拎着箱子进了宿舍。
回头看了一眼往男生宿舍那边走的张源，马雯雯轻笑道：“还张源说呢……你还真听话！搞定了？”
“哪有！”李蕾嘟着嘴，费劲地把箱子拽上了楼梯：“但我确实没感觉到他忧心啊，好像有什么办法可以搞定眼前的一切。只是刚刚听到我是雉水的，我留意到他手上的动作开始僵硬了。”
“你晚点说啊，笨！”
李蕾急道：“这不是聊到了么……”
张源回去之后，坐了片刻又出门了。
现在大四的学生都毕业了，公司的人已经招到了将近八十个人，很是有点规模了。
刚刚李潇打电话来诉苦，说账上的钱不多了，下个月发工资都有点困难了。
正好他还没见过新员工，正好过去一趟。
到了公司之后，就看到里面很是热闹了，许多人都拿到了新电脑，正由老员工带着熟悉工作。
“张总好！”
“张总好！”
许多老员工都和张源打着招呼，但是新员工就很诧异了，这个年轻人竟然是老板，还以为是和自己一样新入职的员工呢。
见到张源过来，沈耀华赶忙从座位上起身：“老板，您来了。”
张源看着热闹的场面，很是满意：“像那么回事了！”
沈耀华把张源邀道一个小隔间里面，这算是隔出来的一个小会议室了。
“老板，新来的员工会分几个组，两组研发，两组测试；他们同时也兼着维护的责任，您看，是不是挑几个组长什么的？”
“那正好，你看看这几天把公司的架构给写一下，咱们研究研究，看看这些老人里面那几个合适。”
沈耀华赶忙说道：“那我今晚就把报告交出来。至于老人嘛，倒是有几个推荐的。但咱们老人总共只有十个，这一下子就分了四个组……”
张源笑道：“这有什么好为难的？这不是打土豪分田地，还得来个雨露均沾不成？老人自然要享有升职的优先权，但也不能是个老人就给他升职吧？老沈，人都是跟着你过来的，你先推荐两个，分别带研发和测试，后续的小组改成科吧，科长先空着，一个人管二三十个人还是可以的。”
“行吧，那我推荐四个人，回头我把他们的条件都写在报告里，老板您挑一下。”
张源点头道：“可以。不过不用你写，让他们自己写，下周我过来，听他们自己报！”
沈耀华没想到张源会来这么一出，但不用自己写报告总是好事。
“行，那我在报告里大概提一下，老板您也先了解一下他们的状况。”
“再挖几个有经验的过来吧，咱们的升职人员不能总是从原来草木园里面的挑，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沈耀华当然懂了，要是都从草木园里的人挑，那以后公司不就是草木园这拨人说了算了？张源肯定不会答应，沈耀华也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这么干。
“行了，你先出去吧，让李潇过来。”
“好嘞！”沈耀华麻溜地出去了，须臾李潇就进来了。
“张总好。”
“咱们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李潇心算了一下，回道：“还有六十多万吧。”
“是不太多了……”张源嘀咕了一会，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你不要担心了，我再往公司的账上打个五十万。”
李潇有些忧心：“老板，咱们公司一直烧钱，却不见收益，您这样一直往里搭钱，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张源知道李潇的担心，她是财务，现在都对张源的资金链没什么信心了。
要是李潇提桶跑路了，那估计对下面的人冲击会很大。
“放心！咱们公司的资金不会断裂的。”
李潇嘴巴张了张，最终也没再说出来，公司的财务状况实在吓人，用葛优的话来说，那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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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幸好张源总是能够保持公司账面上有着至少一个月的工资预算，还不至于让她太叫苦。
忽然她好像懂了，张源经常不在公司，估计是怕沈耀华乱花钱，所以就一个月一个月地给了！
我还真聪明啊！
李潇的心态忽然好了，然后就高兴地出去了，留下张源一头雾水，这女生的脑瓜子里都整天琢磨什么呢？
果然，她刚离开就看到沈耀华又进了小会议室，门没有关太好，她听到了点动静。
“老板，新人入职了，要再聚一次餐么？”
张源同意了沈耀华的聚餐提议，但往后推了一个月：“先让他们熟悉熟悉，再说了，咱们的中层还没定下来呢。”
等到张源离开之后，就有几个人被沈耀华叫到小会议室谈话了。
很快，就有风声出来，这几个可能要升职。
这不奇怪，公司的人多了，还分了部门，不可能让沈耀华一肩挑，得找其他人来分担。
没被谈话的老人就多少有点失落了，大家都是一起入职的，凭什么我就没这个机会？
回去之后的张源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老弟啊，这可又过了半年了，你那边有没有货了？”
张源有些高兴，这是来送钱的啊。
“有几首，但陈哥你要是再等等的话，就能凑到四首了。”
“行！那你这四首歌，能全给你陈哥不？”
“肯定给陈哥啊！”
听到张源这句话，陈程就笑了，只是张源看不见。
南总的预测成真了，他们把价给抬上来了，抬到了竞争对手无法匹配的地步——同样的价格为什么要给你？自己这边同张源可是有交情在的。
张源则想到了李潇的神色，小姑娘心中那种不踏实的感觉相当有感染力的。
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张源再从陈程那边掏一点钱出来，把公司的账目上的钱多加个一百万。
他没闲着，给陈程准备了五首歌：《晴天娃娃》、《她说》、《克卜勒》、《尚好的青春》、《错觉》。
把歌曲誊抄好之后，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最近陆鸣和陈玥两个都有开个人演唱会的打算，陈程正在协调，忙得像个陀螺一样。
陆鸣的名气已经起来了，开个唱问题不大；陈玥却有点难，分明是见到陆鸣要开演唱会小性儿犯了，就是为了开而开。
陈程反复评估了，陈玥开个唱很有可能要亏本，但陈玥不管这么多。
“陈哥，我去拉个赞助过来，你就不要担心了。”
“我能不担心么？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陆鸣的成绩再做决定，这也算个参考。还有，你找人算过收益了没有？”
陈玥当然找人算过了，怕是要亏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有人愿意掏这个钱。
桌上的手机响了，陈程一看是张源。
“陈哥，过两天我去沪海呗？”
陈程没有避讳陈玥，张源过来陈玥一定会知道的。
“那行，我先让张艺给你订个酒店，你想住哪里？”
“哪里都行，我也就一个晚上的事。”
李蕾这个时候已经到家了，出了静海火车站，又转了一趟大巴车，她到了雉水。
回家之后，李蕾就变身回了小女孩。
“妈，晚上吃什么？”
一个皮肤略偏暗的中年女人一边把李蕾的双肩包卸下来一边说道：“先擦擦汗，晚上你想吃什么？”
“吃饺子行么？”
女人的手一顿，很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想吃饺子了？”
李蕾撒娇道：“我还想包一下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完善 上
去沪市之前，张源先去了一趟市区，自己的咖啡店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了，并没有人关注。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人在好奇，但时间久了，就把大家的好奇心给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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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现在已经有区里面的领导在问了，听说还是副区长王海山。但被黄坤给圆了过去，借口很简单，那就是：店家的整改一直在应付了事。
对于这个答案，王海山哪里还不知道是为什么？谁还没有几个想收拾的人了？只是他没有拆穿罢了。
“行了老黄，教育教育就可以了。”
黄坤自然满口答应：“王区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和店家积极沟通。”
但说归说，黄坤明显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按照他的思维，就算店面要重开，那也得张源先服软才行，然而直到现在，那个姓张的都没有点表示，没有找人说合就不说了，竟然连去消防队走个过场都没有。
他有时候也会想，张源的底牌到底是什么？但他却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个店面不错的，隔壁的星巴克可是盈利颇多，就算他银杏树没有星巴克的定价高，但黄坤也觉得这是一大笔钱了，张源是如何舍得的呢？
“难道是认命了？”黄坤捏着下巴暗暗想道，但又觉得不像。要是张源真的认命了，那店面早就该换了别人，哪里还会放在那里落灰呢？
他的眼皮开始跳了起来，是右眼。
那这小子拖下去是想做什么？难道想死磕不成？
忽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保不齐张源就是这个想法！但他随即又淡定了起来，一个没法拿到毕业证的年轻人，还失去了上面的庇护，他凭什么？只是右眼却一直跳个不停。
黄坤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张源的资金来源，但凡他能上心去查一下，也不至于会这么干了。
但张源就是在故意示弱，遭到打击报复之后一声不吭，被挂科了也不去闹，仿佛认命了一般，这就给了他们错觉，一种张源很弱的错觉，特别是之前还有邱雪娜给他出头，更坐实了张源“软饭男”的名头。
张源已经到了火车站，照例买了软卧。这大热天的，还是人少一点比较舒服。
火车咔哒咔哒往前，但张源习惯了这种枯燥，他时间宝贵，这种难得的枯燥其实算是很好的休息。
沪海那边，陈程一早就做好了准备，张艺已经去派了车，现在就在去火车站的路上了。
办公室外面，陈玥一早就过来了，她把其他的事情都推掉了。
“陈哥，张源这次过来，带了几首歌啊？”
陈程看着她满脸期待的样子，还是给她先打了个预防针：“五首！但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想都拿走，那不可能。”
陈玥嘟着嘴说道：“我知道……那这次我能不能多点？”
“你去和陆鸣商量！现在你们俩我都惹不起！”
陈玥鼻子一皱，朝陈程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出去了，只是她没有去找陆鸣，而是去找了南方。
张源出了火车站之后，就看到了司机小赵正在路边不远处吃着雪糕听着音乐，很是享受的样子。
“赵哥！”
小赵赶忙跳下车：“源哥，这边！”
看到张源过来了，小赵殷勤地问道：“吃雪糕么？我去给您拿一根去！”
“走吧，咱到地方再吃。”
“好嘞！”
商务车里的空调很给力，刚刚经历过太阳三分钟炙烤的张源马上就感觉到了很舒服。
车里面放的歌也是张源写的，看来陈程很用心了。
小赵先把张源送到了酒店，然后说道：“源哥，您先休息，晚上我来接您去吃饭。”
这时候，陈玥已经不太高兴地从南方的办公室出来了，老总没同意她多占的想法。
南方已经对她快失去兴趣了，当然不肯在她身上浪费资源了——像她这样的年轻女孩儿，一抓一大把。
晚上的时候，陈玥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虽然南方在资源上不肯向她倾斜了，但现在陈玥多少也算有些名气，能为公司盈利。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笑，只是陈玥在暗中琢磨，能不能单独向张源约歌？她老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源总是和陈程单线联系。
更令她不解的是，张源还舍近求远，抛开了在建康的天音，非要到沪海和他们搅和。
等到张源说去洗手间的时候，陈程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回来之后两个人勾肩搭背，像亲哥俩一样。
陈玥不知道歌的品质怎么样，但张源手里出来的歌都能得到大众的认可，想来这次也不会差。
五首呢！
眼看着陆鸣都要开个唱了，她这边想跟进都难。
饭局散场了，张源也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陆鸣一如既往地谦谨：“陈玥姐，歌您先挑。”
陈玥瘪瘪嘴，没有说什么。
车窗外霓虹闪烁，照进车里，在她的脸上流下一道道彩色。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爬了起来，他得赶紧回建康了。
洗漱之后，在酒店对付了一顿早饭，张源就出门了。
果然，门口停着一辆商务车，这是陈程安排过来了。
“走吧，源哥。”
陈玥就很想给张源打个电话，她知道张源现在已经在火车上了，但她生生忍住。
张源刚刚掏了五首歌出来，下次再见到他，估计要元旦后。
而且张源昨晚在饭局也提前和陈程说了，下半年要备战考研了。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下半年没有产出了。
张源有自己的想法，下半年是股市的最高点，等到他从股市出来的时候，肯定赚得盆满钵满，到时候天源一定会发展壮大，那个时候，他就不适合再抄歌了——陈程也不敢再和自己约歌了。
有中间考研作为缓冲，多少可以避免一些尴尬。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立刻把这一百万放到了天源视频的账户里。
李潇见到这一百万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使劲揉了揉眼睛。
张源一向都是以五十万为单位每个月定期向公司打款，怎么一下子多了一倍？但钱多了总是好事，她的心就更踏实了。
关于网站盈利的事情，张源一直没有提过，就这么一直死撑硬抗。
李潇大概能猜出来张源的思路，那就是要到视频网站的前三名再说其他。
正瞎猜之际，张源进来了。
“哟，财神婆，神游天外做什么呢？”
李潇皱了皱鼻子，说道：“我在算钱！”
沈耀华见到张源过来了，就赶紧凑了过来：“老板，之前的人选都做好报告了，您要不要听一下？”
“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来的，这也过去好多天了，让他们来做报告吧。”
作报告也是一项能力检验的方式，虽然有人吐槽“累死累活干不过写PPT的”，但PPT还真的需要人来写，写这些的人几乎都经历过累死累活的阶段。
张源说完就进了小会议室，沈耀华则对曹如月说道：“王明远叫进来，让张继书那几个也做好准备。”
小会议室里面的投影仪已经打开了，照在了雪白的墙壁上。
张源坐在主位上，沈耀华在他左手边陪同。
很快，一个二十七八的小伙子就进来了。
“张总好，沈总好，我叫王明远。”
“开始吧。”
王明远把电脑接上投影仪，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总结和展望，张源很认真地听了，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讲完之后，王明远朝张源微微鞠了一躬，就很自觉地出去了。
“怎么样？”
外面的张继书也很紧张，王明远心里没底：“不知道啊，全程看不懂老板的表情。”
“握草！”
“行了你赶紧进去吧。”
张继书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抱着笔记本也进去了。
一个下午四个人，张源都过了一遍。
沈耀华小心地问道：“老板，您觉得谁比较合适？”
“业务上看来差不多，但报告上就能见分晓了，很多细节的部分是会扣分的。”张源听完之后并没有感觉到这四个人有太大的差异，王明远和张继书的报告确实写的不错，规范，完整，漂亮。
李斌的PPT竟然还有个错别字，张源一眼就挑出来了，王辉的格式则没有对齐，还停留在大学生应付差事的那种状态。
“那就王明远带一组，张继书带一组吧。”
“行！”沈耀华拉开小会议室的门，对外面的曹如月说道：“让明远和继书再进来一下！”
这是前面的两个人，听到老板找他们，心里都没底。
关键是张源特别能装，半点表情不给他们，他们看不出张源的意思。
进来之后，沈耀华就说道：“老板决定了，让你们两个先上来，带一带团队。”
王明远激动地说道：“谢谢老板，谢谢沈总。”
张源说道：“先别急着谢，干不好，那以后是会被取代的！上来艰难下去可容易，你们压力不小！”
张继书也赶忙表态：“老板放心，我们一定多加努力。”
“正是这样！”沈耀华也补了几句：“不要以为升了职就能做脱产干部，甩手掌柜了，咱们公司现在人手还没招齐，你们在负责自己工作的同时，也得把小组带起来！”
王明远小心地问道：“老板，沈总，那底下人如果不服管怎么办？”
张源笑了，这个王明远还真能想到头里去，没错，他是升职了，但还有一些老人没升职，其中有比他年纪大的，真的不服管的话，张源是要给王明远撑腰的，要不公司就没法运转了。
“给你打绩效的权利！而且底下人的升职加薪，你可以在第一步把关。”
“那我就有信心了！”听到张源的话，王明远觉得自己有了尚方宝剑。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完善 下
等王明远和张继书出来，大家就明显感到了这两个人的意气风发。
曹如月是知道状况的，就率先说道：“你们俩得请咖啡才行！”
“请就请，谁怕谁！那个继书，咱们就别磨蹭了，再磨蹭就到晚饭了！”
张继书也大笑，抓起电话就给咖啡店那边拨了过去。
两个人的升职公告和公司员工的大分组同时以邮件的方式发了出来。
他们的职位是科长，各带三十个人。
至于下面三十个人要不要再细分，沈耀华没说，张源也没说。
不过王明远和张继书心知肚明，将来肯定还是要分的，他们两个提前走了上来，直接领先了。
说是公司的三四号人物可能有点夸张，但随着公司的壮大，他们一定能第一波跻身中层，至于高层，那就看自己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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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张源就接到了钱瑜的电话。
“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该回去了么？张源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时间已经到了七月底。
“妈，我过两天就回去，只是还得早点回学校，马上考研了。”
张源不算撒谎，尽管他已经在心里与江海大学商学院做了切割，但他还不得不留在这里装下去。
听到张源的回答，钱瑜就很高兴了：“早点回来，不要去石塘了，咱们家的房子好了，直接到市区来就行了。”
这个张源就很感兴趣了，他还没住过这种小别墅呢。
挂掉电话之后，钱瑜就开始感慨，他们这边的房子是收拾好了，只是张源没法带女朋友回来，很是个遗憾。
“别叹气了，早晚还会有的。”张云天在客厅里收拾着盆栽，心里直叹气，这盆栽过了夏天可怎么办？到时候自己和老婆都不过来住了，怕是没人浇水了。
房子整理地有模有样，钱瑜看到这个就更遗憾了：“就差一点点，小邱就能住到了。”
沈耀华在下班前接到了张源的电话：“明天我去公司，咱们开个会。”
张源得针对于目前的公司状况做一个规划了，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即便是免费的网站，也得有免费的特色才行。
晚上的时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PPT，把自己的想法都写在了上面。
第二天一早，沈耀华就到了，平时迟到一下没关系，今天可是张源要过来的。
但在公司里，却看到张源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啃包子。
曹如月也来了，因为张源还没有秘书，所以她很自觉地帮张源倒了一杯热水——张源这货有时候很抠门，连杯豆浆都没买。
看着张源啃包子的样子，曹如月觉得很神奇。
这么年轻的一个老板，不也是和她们一样，啃这么便宜的包子么？看来人还真是一样的。
等到九点的时候，张源就站了起来。
“小曹，通知大家来开会！让李潇也进来。”
然后就率先抱着自己的电脑进了会议室，须臾，后面沈耀华，王明远，张继书和李潇相继走了进去。
外面的人都很羡慕地看着，能进去的人肯定都是要被重用的。
会议室里面，张源已经连上了投影仪，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你们看，这是咱们网站里面某一个视频的下方评论留言，你们觉得这个界面有没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很正常的留言区域么？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张源没有让大家接着猜下去，而是忽然放了另一张图片，对大家说道：“你们觉得，把留言放到视频上方怎么样？”
放出的图片正是视频的一个截图画面，但上面有张源P上去的留言。
弹幕这个概念在2007年年初，还没有出现，所以张源提出来的时候很是让小会议室里的人有些震惊。
“张总，我觉得可行！”王明远首先表态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可以吸引大家的留言，更可以在短时间内让咱们的网站更上一层楼，唯一忧虑的是，别的网站会抄。”
张继书也说道：“这个想法很新颖，一定能吸引到大批的青少年，同时我对中年人的想法也持乐观的态度，没人会拒绝在大屏幕上与他人交流的欲望。”
“那明远，下去之后你就赶紧带人去做吧，继书你们做一下测试，看看效果怎么样。”
沈耀华补了一句：“这个事情咱们得发一个公告，在网站的首页上面，即便有人抄，也得让别人知道他们抄了谁的。”
忽然，沈耀华想到了一点：“咱们去申请个专利吧。”
然后公司的人齐齐看向张源，张源怎么会说不行？
“老沈，这个事情你来操作，专利挂在公司下面。”
李潇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发言了：“张总，那专利的申请咱们得多申请一点，许多网站，嗯，我就不点名了，大家知道我说的是哪家。他们抄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比如咱们的弹幕没有边框，他们可能就加个边框，咱们用红色的，他们就用绿色的；咱们用直角边框，他们就用椭圆的；咱们用实线的，他们就用虚线的……”
“李潇的这个想法很及时，老沈，你记一下，回头发动大家多想一想，把所有的可能都申请一下。还有一个，就是我打算弄一个原创视频大赛，题材不限，只比点击量，点击量最大的前十，可以获得奖金。”
听到张源要往外发钱，李潇就很苦恼了，她刚过上地主家里有余粮的日子没几天，老板果然就按捺不住了。
张源没有耽误大家的时间，而是接着说道：“第一名一千块，第二名九百块，第三名八百块，直到第十名一百块。总共十个名额，每周更新一次排名。”
李潇有些郁闷地问道：“那张总，是不是每周都发一次奖金？活动要进行多久？总不能无限制地往下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今年也没几个月了吧？就先到元旦吧，元旦决出点击量最大的前十，奖金也乘十。”
李潇没算也知道这是一大笔钱，但张源都不心疼，她也只能腹诽几句了。
这也是张源的计划之一，就是原创视频要支持，根据排名分配奖金。不用太多，只需要引起用户的兴趣就好。
沈耀华问了一句：“张总，前段时间有好几家公司联系到了我们，有投放广告的意愿，您看……”
“今年先不接吧，咱们明年再说！现在接广告那是把用户往外赶，咱们先把自己的排名提到前三再说其他。”
李潇头更疼了，张源是有座金山还是怎么着？这么烧下去，恐怕公司要倒在黎明之前了。
几十个人支撑的小网站开始运转起来了，李潇曹如月和陆璐没闲着，都加入到内测的行列里了。
根据张源的要求，当年不接任何广告，也就是说，今年的网站，将不会有任何收益。
按照沈耀华的估算，张源今年的亏损为两百万，起。
也就是说，只会多，不会少。而且现在张源布置给大家的任务明显超出现有的人力，光是网上找资源，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
好处就是网站的点击量在稳定上升，从江海大学，到周边的一些高校，影响力开始逐渐扩大，越来越多的恶搞视频出现在了网站上，根据点击量的排名也出现在了网站的主页上。
第一名一千块，第二名九百块，第三名八百块，直到第十名一百块。总共十个名额，每周更新一次排名，让周边的大学生趋之若鹜。
“李哥，帮忙上T站点一下我的视频。”
“学长，帮忙点一下好不啦。”
“大家好，打扰大家一分钟的时间，帮我进T站点击一下我的视频，拜托了各位。”
QQ上面各种交流，靠着各种群体的发力，天源视频网站在进行野蛮式的生长。
天源视频也渐渐被大家称呼为T站了，因为它的主要标志就是一个正三角里面包着一个大写的T字母。
沈耀华看着点击量一天天上去，有点佩服张源的先见之明，幸好从电信拉了大宽带，要不早就卡到不要不要的了。
现在他正在和王明远张继书一起，发动公司的员工手机弹幕的各种格式，然后去申请专利。
按照沈耀华的估计，弹幕一旦兴起，公司光是收专利费也能赚不少钱，而且对一些不友好的公司，那就不给他们用或者多收钱。
不过沈耀华现在不担心钱的事，毕竟张源总是能够及时注资，而且看他那个自信的样子，就是找银行贷款估计政府也会支持；实在不行，张源还可以把公司卖掉。据沈耀华估计，现在公司起码能卖一千万，也就是说张源其实已经赚到钱了，只是没有折现而已。
张源这个时候则回宿舍收拾了行李回了老家，事情都告一段落了，他也该回去看看了。
上辈子过了大四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故乡的夏天，这辈子不知道会怎么样。但现在能见到的时候，他要多看看。
到了林城之后，张源很是感慨，两世为人，终于有了改变了。
打了个车，张源就到了城东的云水湾，进门之前竟然还得给家里打电话——张源没有卡。
“妈，来接我一下，我进不去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邻居
回到家里之后，钱瑜就很心疼了。
“怎么黑了那么多？上次回来的时候还挺白的……”
张源笑道：“建康的太阳比较好，就多晒了一点，这不是对身体好么？”
看着新装好的房子，张源乐得到处蹿，楼上楼下看个不停。
最后到了自己二楼的房间，这是一处朝南的房间还带着阳台，目测能有三十多平米，大床两侧有床头柜和台灯，还有一张书桌放在了靠阳台的地方方便采光，屋子里甚至还有一个盆栽，张源不认识……
之前的那个台式机被留在了石塘，因为张源有笔记本电脑了。
把东西放好，张源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伸了个懒腰，看到隔壁有个年轻的女孩在浇花，戴着眼镜，很文静的样子。
见到忽然出现的张源，女孩有些意外，但随即向张源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了。
张源下了楼，神神秘秘地问钱瑜道：“妈，我看到隔壁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儿……”
钱瑜倒是很淡然：“哦，你说的是你马阿姨家的闺女，人家都毕业了，现在在教育局工作呢。”
“那是……公务员么？”
钱瑜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也不懂……”
隔壁的马爱红看到闺女浇完花下来，也神神秘秘地说道：“看到隔壁的小伙子了？那是真不错！你说他们两口子都是普通老师，哪里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听说都是他们儿子挣的钱，人家还是江海大学的学生呢！”
燃文
那女孩脸色微红：“知道了妈，你都说过好几回了！”
“小你一岁，回头认识一下去！”
女孩跑了。
因为张源回来了，钱瑜特意去买了排骨，还炖了牛肉。
每一次吃家里的饭，张源都觉得吃不过，为什么家里的饭会这么好吃呢？
张云天则笑眯眯地看着张源狼吞虎咽，罢了还来了一句：“好吃吧？”
“好吃啊！”张源嘴里塞满了食物，含含糊糊地说道。
“那你知道为什么给你做好吃的么？”
“为什么？”
张云天脸上浮现出一丝危险的笑：“因为等会你要刷碗。”
看着张源傻眼的样子，张云天更开心了：“现在想停筷子也晚了，好好吃吧。”
吃罢了饭，张源就老实地去刷碗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拖着凉席到了露台，本来他想享一下夏天的凉爽的夜风，但没想到现在的夜是燥热的，蚊子也很次虐，所以他没坚持几分钟就落荒而逃了。
回到屋子里，张源躺在床上，享受着自己的暑假。
张云天在楼下喊道：“小源，亚洲杯看不？”
“来了！”张源一骨碌翻身起来，有比赛当然要看了，虽然中国队这次也拉胯。
这次是小组赛的最后一轮，中国对阵乌兹别克斯坦。
张源记不得比赛的结果了，他只记得最后的冠军不是中国队。
但万万没想到，中国队竟然能输了一个0:3，气得张云天几乎要摔啤酒瓶子了。
“真差劲！”张云天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球迷了：“我从来没想过能输三个！”
晚上的时候，张源没睡着，他失眠了。
这个新家可以说是他拿下的，这是他为父母准备的，不管将来他会去哪里，总算还有一个港湾在。
一直到晚上，张源都没睡着，于是他穿着拖鞋，又回到了露台上。
露台上有着一处小茶几，只是依旧有蚊子，张源得不停地活动手脚才能避开。
一阵风袭来，略略带走了几只想要突袭自己的尖嘴小虫。
月亮弯弯，天空隐隐有银河出现。
这时候张源的想法竟然是，明年得修一个玻璃穹顶，把蚊子隔绝在外，然后躺在里面看星星。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云天就对张源说道：“你现在也开始在外面做事了，新闻是不能不看的，不但要看，还要学会解读才行。许多信号不会释放地太明显，你要是错过了，那就真的错过了。”
钱瑜一边给这父子二人盛稀饭一边说道：“儿子这才刚开了个咖啡店而已，你就让他看新闻联播，这是杀鸡用牛刀了，他用得着么？”
张云天却很认真地说道：“一事通事事通，小源，回去之后你要多留意建康的本地新闻，说不定什么时候，你的店面就要扩大，或者开个分店。万一比你将来想做其他的事情，也不至于在政策上两眼一抹黑。”
这倒是，张源知道自己老爸说的在理，再说了他已经有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摸着石头过河的代价是未知的，有人指路当然好。”
钱瑜不满地说道：“吃饭！在家里就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张云天却说道：“那怎么可以？你可知道人家吴雪今年暑假就没回来？老吴都说人家闺女留学成功了，要在美国待上好几年呢。”
说罢，又看了看张源，眼睛里的期盼很是明显。
张源决定听老妈的话，乖乖低头把饭吃了。
静海邱家，何萍正在叹气，闺女不肯回国了，很明显在闹情绪。
邱东海则在埋怨自己老婆：“你说你，让小伟去插那个手做什么？消息早晚传出去，人家袁家收拾张源也是早晚的事，现在好了，画蛇添足了吧？”
何萍抱怨道：“我哪里想到那小妮子能那么大的气性？听说连人家小顾的面都不肯见！人家小顾也是要脸的，总不能硬贴上来吧？”
邱东海却好似想起了什么：“那个张源，有没有再找女朋友？”
何萍冷冷一笑：“他？就他现在的情况，谁敢找他？”
“你还很得意是么？”
听到自己老公的话，何萍终于明白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情。
要是自己不插手，说不定张源现在已经有其他的女友了，现在还真没人敢找他。
要是张源真有女朋友，那不就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么？一想到这里，何萍就懊恼地想捶自己的脑袋。
“行了！你就是这么一根筋，做什么事只想着眼下痛快了，以后就多往后想几步！”
“那现在怎么办？”
邱东海瞪了自己老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办？等吧！”
邱雪娜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源，两个人现在已经有一些隔阂了。
婚姻和爱情不一样，没人愿意看对方父母的脸色过日子。
可要是张源真的有女朋友了怎么办？邱雪娜觉得自己可能会受不了。
朱红丽就在江海大学，邱雪娜决定问她一下。
“张源身边一直没有出现其他的女生，出现最多的就是沈秀和李蕾，两个班级的学习委员。”
对于李蕾，邱雪娜是知道的，但是沈秀是什么情况？
“那个沈秀是谁？”
朱红丽敲过来几个得意的小表情：“那是物理系的学习委员，张源替人家物理系的同学考试了。”
邱雪娜脸上出现了迷惑的小表情，张源是闲的么？而且她看到朱红丽发过来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按照她对张源的理解，这家伙可是很少做无用功的，特别是这种事情。
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源开始和学校做切割了。
在世人的认知里，谁又会主动抛弃一个985大学呢？而且是在家里没矿的前提下。
犹豫了再三，邱雪娜拨通了吴雪的电话。
吴雪正在纽约里瞎转悠，她兜里银子不多，只能过眼瘾。
看到邱雪娜的电话之后，吴雪就懒洋洋地接了起来：“娜姐，啥事啊？”
“张源以前的物理成绩怎么样？”
“挺好的，比我好。”
“哦，那没事了。”
吴雪一头雾水：“娜姐，你就为了这事？”
邱雪娜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想问问。”
“那你回国去看他好了，都暑假了，在这也没什么事情干。”
“我先不回去了，勤工俭学，我也找个兼职做一下，赚点学费零花钱。”
“那你带我一个！”
张源在家里码字的时候，张云天就在楼下的客厅泡茶看电视。
托儿子的福，他现在也敢买一点好茶叶了，招待邻居也不用太尴尬。
但隔壁的赵景挺忙的，但偶尔会来和他聊聊天。
两个人倒是有些对脾气，赵景也是白手起家，哪里会嫌弃张云天的茶叶？而且他对张云天写的字还极感兴趣，已经说好过年的时候请张云天帮忙写春联了。
张源出来活动手脚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自己老爸在楼下喝小酒。
“赶紧过来，这是咱们的邻居，你得叫赵大伯！”
张源赶紧上前打了招呼：“赵伯伯好。”
“小伙子一表人才啊！”赵景打量着张源，笑眯眯的，那眼神张源见过，上次还是邱东海眼睛里的，只是邱东海眼中更多的是挑剔。
“我……我拿个饮料。”
张源拿了一听可乐就蹿了回去。
钱瑜给两个人准备了几个小菜，就上楼去找了张源，留下两个男人在那胡吹海喝。
“行了，别在屋里憋着了，晚上咱们去你马姨家吃饭去！她做的回锅肉比我做的好吃！”
张源有些犹豫：“要不不去了吧……”这是他的习惯，遇到出门吃饭就开始找借口躲。
“吃不了你！等会咱们就过去，几步路的事，你还真打算在咱们家开第二桌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预报名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源就见到了之前的那个浇花的女孩。
“这是你婉婉姐。”
看来两家已经很熟了，只是张源不在家而已。
赵婉婉依旧很安静，张源也只顾着扒饭，只有钱瑜和马爱红两个人在小声说话，幸好还有电视能发出点动静，要不就很尴尬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蹿了。
钱瑜笑道：“这孩子还是有些长不大，将来过段时间熟悉了就好了。”
然后看了看外面，赵家的奥迪车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着光，钱瑜觉得自家与赵家的差距还是挺大的，幸好儿子考了个好大学。
张源出来之后，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别扭，就跑到外面又吃了一碗凉皮。
晚上钱瑜回来的时候，张云天问道：“到底还是带儿子过去了，我就知道你和老妈姐两个人打得什么主意！咋样？两个孩子都没看对眼吧？”
钱瑜却笑眯眯地说道：“没看对眼就没看对眼，起码少做一顿饭。”
第二天，张源就跑到市区，给张云天搬了几箱好酒来，有茅台，也有五粮液，还有一些红酒。
张云天兴致勃勃地把这些酒放到厨房旁边的储藏间里，然后用蜡把瓶口封好。
“最近老是喝你赵伯的酒，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下好了，总算能回请一回了。”
张源好奇地问道：“赵伯都喝什么酒？”
“天之蓝！你这个酒比他的好，下回咱们吓他一跳！”
钱瑜看到爷俩像魔怔了一样，不禁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们弄这些没用的干啥？能当吃还是能当喝？”
张云天回头说道：“能当喝。”
然后接着乐呵呵地忙活。
钱瑜对张源说道：“是不是买了酒你就打算回建康了？”
“得准备考研，政治还没背呢。”
“想考哪个学校？”
“就江海大学吧。”张源撒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
钱瑜高兴了：“行！等你考上了，咱们就回老家请酒去！”
张云天也说道：“就用今天你买的这种酒！”
在家里留了几天，张源就乘火车回了建康。
看着张源背着包离开，马爱红问自己闺女道：“婉婉，你看，确实不错的。”
赵婉婉皱着眉说道：“妈，他比我小……再说了，钱姨也说了，人家要考研的……”
“你是不是后悔没考研了？”
“我不后悔，能进教育局就挺好了。”
外面传来了张云天嘚瑟的声音：“老赵！我儿子给我买了好酒了，晚上来我这喝两杯啊！”
赵景不服气的声音也响起了：“那我晚上倒要见识见识了！”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发现宿舍里仿佛有人在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是谁。
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
没想到考研从现在就开始卷了，张源在卷，都卷到物理系了；宿舍的人竟然也在卷，卷到不知道有没有回家过暑假。
晚上的时候，张源上完自习回来就见到了蔡鹏，竟然是这小子。
见到张源回来，蔡鹏一愣，随即说道：“带什么回来了？”
“来自江北的西北风！”张源随口调侃了一句，然后问道：“你丫这回要是考不上，天王老子都不信！”
蔡鹏叹道：“但愿天从人愿吧。”
张源也不知道为啥，这货就是鬼迷心窍了，非朱红丽不要，关键是大家不知道其中的理由啊，有大把的好姑娘还单身待解放呢，蔡鹏怎么就不看看呢？
但这种事情是劝不来的，还是得当事人自己来才行。
“我觉得吧，能追到朱红丽的人，还没出现！”
听到张源这户，蔡鹏就很感兴趣了：“老张，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所以我敢安心去沪海也是这个原因！”
“我会在建康，只要朱红丽不去其他地方，建康这边我替你看着了！”
“行！睡觉！”
七月底的时候，沪东重机正式更名为中国船舶，中国的牛市来到了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在预测牛市最终能到达哪里，甚至有很多人喊出了一万点的目标。
沪东重机更名后，简直就是踏上了快车道，现在，它已经是A股中价格最高的股票了，不断有人卖出，又不断有人买入，在一场全民狂欢中，中国船舶的股价节节攀升。
每天，张源都会发现，自己的身家又增加了几个百分点，即便什么都不干。
建康的八月就是个火炉，晚上也没有凉风，两个人在宿舍里开着风扇吹着，也只能勉强入睡。
此时的沈耀华已经把弹幕专利递交到了知识产权局那边，不过和张源沟通一下之后，他们留了一个漏洞：天源的弹幕可以从右至左，从上至下，从下至上，唯独漏了从左至右。
沈耀华研究过了，从左至右的弹幕体验实在是差，差到会被唾弃的那种，连带着网站都要被鄙视，他们就故意留了这一个，等着有心人上钩。
张源在上自习和码字之余，也经常会到自己的网站上看一看，觉得体验很不错了，特别是之前的“自做视频大赛”，已经帮他们积攒不少的人气了。
这个活动目前还没有人跟进，因为没人会在视频网站这边下功夫，门户网站和游戏网站才会有这种力度。
别的网站倒是也想跟进，但年度的预算没有算这一块，申请的话，估计要明年了；可等到明年，鬼知道天源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呢？或者加码也不一定。
活动已经进行了一个月了，相应的奖金也已经发放。
张源现在很想让时间往前尽快走一走，他现在兜里没多少银子了，想烧钱都烧不起来，除了免费这一招之外，再没有其他省钱的法子了。
没几天的时间，宿舍的人就都陆续回来了，连汪博这种惫懒的家伙都知道利害，提前回来复习了。
宿舍里又出现了各种香味，但没有家乡特产，都是各人从外面买来的卤味熟食。
除了鸭子之外，还有烧鸡牛肉和猪蹄。
汪博毫无地主的自觉，两手轮番上阵。
徐涛则哂笑着说道：“老张，上回的饺子不错，哥哥还想吃！”
张源知道徐涛在说李蕾给自己送饺子的事，不过他确实喜欢吃。
“要是真有就好了，可这种事情不能指望第二回的！”
徐涛擦了擦手指，说道：“那可不一定，我来问问李蕾什么时候回来。”
“哎！”张源纳闷了，李蕾难道给自己的室友贿赂了？一个个的这么上心？
燃文
李蕾回来了，不过没有带饺子。
徐涛一条短信过来了：“张源回来了，夸你上次的饺子好吃呢。”
“你们怎么忽然聊到这个的？是不是在吃东西？”
徐涛一边吃着烧鸡一边说道：“是啊，吃着吃着张源就想起你送的饺子了。”
李蕾心说，肯定是你们想吃了，不过她也觉得徐涛说的对，张源肯定也喜欢。
徐涛等了一会，李蕾的短信始终没有再出现，就放慢了手上的速度。
外面的李蕾正在饺子店门口等待，这家饺子店可是江海大学许多届的学生总结出来的最优选。
“老板，多来一点，双份吧，要那个白菜豆腐馅的，放在一个饭盒里。”
看着锅里的饺子翻滚，李蕾感觉很奇怪，她暑假里逼着爸妈一起吃了好几顿饺子，硬是上手学会了擀饺子皮和包饺子，只是馅料调得很一般。
只是自己没有厨房，想让张源吃到自己包的饺子，那要等到毕业了——万一自己考研成功，那又得接着往后推了……
“小姑娘，带那么多回去你吃不完啊，天热，小心放坏了！”
胖乎乎的老板娘脸上露出和蔼的笑，这个瘦瘦的小姑娘是该多吃点了，肉太少。
“阿姨放心，放不坏的，帮我装好看一点啊！”李蕾一边说一边从钱包里掏钱付账。
听到李蕾这句话，老板娘就觉得她懂了：“小姑娘，给男朋友带的吧？我就猜你一个人吃不完。”
李蕾羞涩一笑，接过饺子就赶紧走了。
217还在吃肉，姜卫国还买来了一打啤酒，易拉罐装的啤酒这群学生可是很难见到的。
徐涛大叫道：“喝酒吃肉，乃是人生一大快事！洒家今日便要好酒好肉地吃上一顿。”
张磊补了一句：“吃完便去了菜市口了！”
张源的手机又响了，徐涛专门凑过去一看，是李蕾。
“大家慢点吃，咱们应该有主食了！”
张源瞪了他一眼，这卖队友卖得也太快了。
接完电话之后，张源就蹬蹬蹬下楼了，大门口李蕾正在等着，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
张源的厚脸皮就像薛定谔的猫，没个准，比如现在他就觉得自己的脸皮很薄了：“那个，其实你不用听涛哥他们瞎咧咧的。”
李蕾没正面回答他，而是把袋子交给了张源，抿嘴一笑：“我回去了。”
张源没有立即回去，李蕾脚步轻快地回去了，仿佛有些雀跃。
送出饺子之后，李蕾忽然发觉自己的心态有所转变，她不紧张了。
不就是晚两年拿到毕业证么？那就晚两年好了，又不是只能在建康了，她就不信天下之大，就只能窝在建康受人所制不成？
去其他地方吧，而且之前也有过先例，不少人也没有及时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但还是一样拿到了工作，只是工资少一些罢了。
张源学习和为人都不错，李蕾找不到他会沉沦的理由。
回到宿舍之后，徐涛就很开心地接过了饭盒，打开一看，就喜滋滋地想夹一只，却没汪博打掉了筷子。
“你好意思？让老张先来！”
等到正式开学之后，研究生就要开始了预报名了。
李蕾在班里统计名单，江海大学的领导早有指示，优秀的学生要尽量留在江海大学读研。
所以尽管距离预报名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要先统计一下。
不出意外，班里大多数同学都有考研的意愿，有不少是奔着燕大和华清去的，也有一些是奔着江海大学本校来的。
令李蕾奇怪的是，张源宿舍里没一个报江海大学的意愿，李蕾扫了一眼名单，发现了李富军竟然打算报江海大学，就一下子全明白了。
第一百四十章 巨大的丰收
张源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神色淡淡，徐涛在旁边看着体育新闻，高兴地播报着：“我感觉姚明今年的状态会很好，明年的奥运会一定能有上佳表现！”
对于张源的计划，他们都是知道的，而且张源的学习热情极高，也很用心，他们感觉张源有九成九的可能性能考上交大的研究生。
汪博坐了回来，没好气地说道：“握草！李富军那货真是舔着个大脸报咱们学校，我报交大了，张磊也去报交大了，还有蔡鹏去了沪海的交大，卫国去了燕京的交大。”说到这里，汪博忽然又笑了：“老张，你这货不地道啊，把我们都拐到岔路上去了。”
李蕾当然知道张源宿舍同李富军的矛盾了，除了他们宿舍的人之外，其余有不少人都报了本校的研究生。
可按照之前学长学姐的经验来看，预报名只是一个意向，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弃考的。
“媛媛，你想去哪啊？”
“我也去燕京了！”
“你呢小蕾？”
“我还没想好。”
李蕾的本意是留在江海大学读研的，但张源那边明显和李富军不对付，她就很自觉地把自己给代入到里面了，觉得很有必要和那个家伙保持距离——她本来也看不上李富军那样的。
犹豫了再三之后，李蕾决定跟着张源宿舍走。
“你怎么也去交大了？”
马雯雯很好奇，某种意义上，没人会报考比原学校排名低的学校，特别是这种同城的。
李蕾有些羞，但又很倔强：“我觉得交大也挺好的。”
名单呈上去之后，可是震惊了商学院的老师。
班主任秦玉峰第一个就感到了意外，辅导员顾爱萍也不理解。
“秦老师，今年是怎么回事？报交大的那么多？超过咱们本校了都！”
“你看看名单就知道了，张源那个宿舍就没人报咱们学校！”秦玉峰很是感慨：“看来小张同学的人缘不错，不知不觉就影响到了班里的同学，这也是学院办事不厚道，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帮学生，可都不傻。”
顾爱萍压低声音：“我忽然很想看看石院长的表情……”
秦玉峰冷笑一声：“他能有什么表情？你想多了！”
院长之所以是院长，那是会取舍的，少几个学生报考本校研究生，自然有其他学校的补回来，石林川根本就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张源这个时候正在和王永他们吃饭，大四已经到来，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课了，张源不打算再出现在物理系的班级里，所以王永特意请客表示感谢。
依旧是南门最好的饭店，魏阳他们作陪。
王永连干三杯啤酒，很是感动地说道：“老张，多的话哥们不说了，谢谢！”
贾东坡说道：“哎呀哎呀，搞得这么煽情干嘛？你不是每个月都给老张五百块的么？”
魏阳小声说道：“那五百块，都进了咱们兴趣小组了……”
“握草！魏阳你行啊！”贾东坡拉过魏阳，狠狠地说道：“大四下学期，咱们估计会很闲。到时候经费我用得着，你不能独吞了！”
“你打算干什么？”张源很好奇，这波应用物理的学生超出了他的认知，像是简配版的谢耳朵。
贾东坡很嘚瑟地说道：“我没什么事情，就想自己制造一个马赫环。”
张源给他输了一个大拇指，随即又说道：“你低调点，回头别再被逮走了。”
贾东坡满不在乎：“没事！我都想好了，去江边！沿着长江肯定没事。除非有人会水上漂。”
王永不满地说道：“喂喂喂！今晚是我感谢老张请的客，怎么掏钱的成配角了？”
大家齐齐大笑。
一顿饭吃完，物理系的同学挨个和张源握手：“老张，咱们可能就得江湖再见了！”
王永尤其遗憾：“老张你要是不考研的话，我真想让你替我把大四的课也上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站好最后一班岗。”
看着王永醉眼迷离的样子，沈秀给了他一脚：“赶紧走了，不嫌丢人。”
回来之后，张源也在网上选择了江海交大以及专业——光电传感。
自考本科考研的人也不少，但自考物理系本科考研的绝对是凤毛麟角。
张源看着电脑屏幕，忽然很好奇，如果自己真的考研成功了，会不会成为一个传说？
“别发呆了老张，让哥们也填一下。”
汪博一屁股把张源挤走，开始敲击键盘。
校园里已经开始有紧张的气氛弥漫了，这是大四学生才能感受到的，为考研，考公以及就业的担忧。
但张源不紧张，他的底气在于股市的疯涨。
进入九月，股市就像一头疯牛，再也拉不住了。
张源每天的心情都很好，中国船舶果然很给力，现在股价已经快攀上200元了，张源每天晚上都在失眠，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大家也发现，最近张源的脾气出奇地好，而且还很大方。
“这货脑子抽了吧？”汪博看着张源简直就像范进中举一样，恨不得给他两个大嘴巴子，打醒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张源则在想，老爹说的真的有道理，是该看看新闻联播了。
所以，当大家看到张源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又集体石化了。
“老张，你这是算复习政治么？”蔡鹏也觉得张源不靠谱了。
听到蔡鹏的话，张源顺坡下驴：“那可不是，多关心时政，说不定就能解读到有效的信息。”
说完之后，接着喜滋滋地看新闻联播。
沈耀华也发现了张源的大方，他提议要新增的服务器和招人需求，张源统统满足了，还往公司又注资了二百万——这是张源最后的家底了。
在上辈子的时候，新闻联播和高数还有量子力学的效果几乎相当，都可以起到催眠的作用，但现在张源却看得津津有味，真香！
1200ksw.net
待到九月二十四的时候，中国船舶的股价到了249.70元，这是一个天价了！张源觉得要赶紧撤了，不能再犹豫了。
九月二十五日，中国船舶对外公布了公司非公开发行股票的发行结果：本次增发共发行4亿股，发行价格为30元/股，共募集现金30亿元（包括发行费用），其他增发股以资产认购。除公司控股股东中国船舶工业集团认购26472.569万股外，宝钢集团等其他八家央企认购其余部分。锁定期均为36个月。
中船集团持有的用以认购本次新股的资产包括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66.66%的股权、中船澄西船舶修造有限公司的100%股权及广州中船远航文冲船舶工程有限公司的54%的股权等。
募集现金将投资于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二期工程项目、上海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海洋工程及造船扩建项目、上海沪临金属加工有限公司一期工程建设项目等。
这个消息一处，中国船舶的股价直线上升，大有涨停的趋势。
许多机构也在暗自后悔没有早早进入，中国船舶早在一两年前就已经制定了相关的计划，但没人相信，或者说即便相信了，也不会预见到股价会如此飞升，即便有人预见到了，估计在一百多块的时候也吓跑了不少。
但没被吓跑的就捞到了，比如张源。
当天中国船舶的股价差点涨停，没涨停的原因很简单，张源收手了，他以每股将近270元的价格抛出，加上杠杆的加持，身家翻了将近四十倍。
张源账户的大动作瞒不过机构，在270元的高位将股票抛出，有些人在佩服张源的果决，但有些人在惋惜张源的提前跑路——按照业内的预期，中国船舶完全可以站到300块。
所以当张源出现在证券公司的时候，不少经理都在和张源开玩笑：“你这波赚得少了！少赚就是亏，你可知道？”
张源笑着说道：“我实在不敢再想了，往上的风险太大，我怕到时候出不来，5.30股灾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要不说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过你这也算撑着了。”
证券公司的人心情也极好，没有其他原因，跟着张源，他们也赚到钱了，而且是从最牛股票身上赚到的。
“有比我厉害的人没？”张源忽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有！还不少！”
丰收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但张源知道没多久这群人就笑不出来了。
证券公司在给张源算杠杆利率，这是一大笔钱，张源坐在VIP厅喝着咖啡，心情惬意，表情轻松。
两天的时间，张源就把事情搞定了，即便有的证券公司多要了一点，张源也不在乎，他要的是尽快变现，把钱揣进自己的兜里才是最保险的。
送走了张源，所有的证券公司都有些遗憾，这个大客户估计很长时间不会再露面了，牛市是很明显，但聪明人都开始抽身了。
不少人还在往里进，不惜将房产车辆进行抵押，但行家都知道，现在是高位，进来容易出去难。
不用说他们鄙视的这拨人了，就是他们自己，现在也麻爪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操作，只能被裹挟着往下走，期待着股市站到万民高呼的一万点。
一万点？呵呵，张源可不敢想，他现在已经落袋为安了。
除去给证券公司的杠杆利率，张源的身家达到了二十五亿人民币，还多上一千多万。
第一百四十一章 穷人乍富
都说钱是男人胆，这话可一点也不假。
张源现在在学校里走路都带风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好心情。
宿舍里已经被张源拉到南门吃了一顿了，多了张源也不敢请，这让他很郁闷。
蔡鹏看出点端倪：“老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张源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蔡鹏，被你说中了，只是这个事情我现在还不好和大家说，只能先请你们吃个饭，将来咱们再说其他！”
徐涛围了张源绕了几个圈，说道：“那行！这次先放过你，下回我要吃市区最好的饭店！”
“行！”张源很痛快地答应了，徐涛也就这点出息了。
上元的视频公司，李潇忽然发现了公司账上有点不对劲，后面的零头有些多，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那是多了一个亿。
什么叫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潇现在就是。
抠抠搜搜地过了大半年，她忽然发现有钱了，她再也不用为下个月的支出担忧了。
张源从外面意气风发地走了进来，喊道：“如月，通知大家来开会！”
根本不用曹如月再通知了，张源这个嗓门足够大，整个公司的几十号人都听得到。
张源路过李潇的座位的时候，敲了敲她的桌子：“一起来！”
小会议室里只有几个人，但这不妨碍张源的好心情。
“财神婆，把你发现的异常和大家说说呗。”
“什么异常？”沈耀华都一脸懵，更别说王明远和张继书了。
李潇笑着说道：“沈总，咱们有钱了！张总往公司的账上打了一个亿！你没听错，一个亿！”话音刚落，李潇都没忍住笑出声来了。
沈耀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张总，我有花钱的预算！咱们公司现在名气也是很大了，但出入都是打车。虽然都会报销吧，但多少有些跌份……将来肯定要对接各种客户的，不能再这样了吧？”
张源点头道：“确实！咱们出去招人的时候就很不方便了，比如一下子去五个人，那就得两部出租，对吧？”
“是啊！”
虽然现在出去招人基本也就几个人，但沈耀华觉得将来肯定不止五个人。
“那这样，先买一部商务车，GL8，再买一部豪华车吧，老沈你觉得买那个比较好？”
沈耀华只是思索了几秒，就给出了答案：“要不，买一部迈巴赫吧？”
张源吓了一跳，这沈耀华还真敢想。
“算了算了！”张源自己先怂了，有钱归有钱，但他还是没有转换过来：“买一部S系的就好了，这部车预算不超过二百万，李潇你帮我盯着点，别让老沈花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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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放心！”
虽然张源没答应买迈巴赫，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公司的前途开始变好了，就算是奔驰S系，也得百万起步，这在以前哪有人敢想呢？这可是过去两个月的预算呢。
张源又开口了：“中秋节过完了，咱们公司的福利我看了，很一般啊，这是我的失误。借着国庆的名头，咱们把这个福利补上，每人发一个月的工资！国庆期间的加班，愿意调休的就调休，不愿意调休的就按国家规定付给加班费。”
李潇盯着自己账本上面的账户余额，心里直念叨：“钱够，钱够……”
张源接着说道：“老沈，接着招人吧！该添置的东西也添上！”
“行嘞！”听到这话沈耀华就很开心了，公司越来越强大，是得招人了，现在公司的架构实在简单，实在不像一个在互联网上有名气公司的样子。
“不要只盯着新人，看看去找猎头，挖一下其他公司的人。现在次贷危机正在爆发，我们正可以逆流而上，我想别的公司也会乐于见到咱们挖人的。钱的事情大家不要担心，我还能拉来资金。”
受到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全球的经济都受到了波及，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许多企业支撑不下去，张源觉得这个时候也是个抄底挖人的大好时机，关键是还不会遭人记恨。
对于张源能拉来资金的话沈耀华是相信的，现在张源站出去吼一嗓子，会有很多资本来注资的。
但张源下一句话就让大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下面的时间里会有很多人进入公司，会有中高层。你们不能一直躺在功劳簿上，得奋起直追才行。升职加薪在同等条件下我会考虑老人，但若是有人能力跟不上，那也不要说我不念旧情。”
这个时候的张源就很像一个老板了，沈耀华不怀疑张源的话，一个能让一个一直没有盈利的公司死撑到现在还能拿出一个亿的人，他不会当张源喜欢开玩笑的。
“行了，散会吧！陆璐留一下。”
李潇朝陆璐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确，你自求多福吧。
陆璐看着小会议室里的人陆续离开，不知道张源为何把她给留下来。
“在公司做人事也有一段时间了，和猎头那边的关系怎么样？”
陆璐迟疑着说道：“一般，只是有几个窗口而已。”
“有窗口就行了！告诉他们，咱们要再招一个副总，让他们帮咱们去找人去。”
陆璐眼睛瞪大，但她也没敢多问什么。
她是后来的，但也能看得出沈耀华在公司说话的分量。
张源平时不过来，许多人都在形容沈耀华是和珅或者王莽。
这不奇怪，技术人员都是沈耀华带来的，当然听他的了，但现在看来老板有时间了，准备出手整理一下了。
“好的老板，我马上就去办。新副总要负责哪一块呢？到时候人家猎头问起来的时候我也好回答。”
“负责人力整合和财务，还要完善公司架构。”
“好的。”陆璐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地出去了，这可是个大炸弹。
不过张源显然不这么想，他从小会议室出来之后，就招呼李潇和沈耀华：“走，咱们去买车去！”
三个人出了公司，兴冲冲地就去了4S店。
GL8好买，这个不贵，张源一下子全款拿下。
然后三个人就到了奔驰的4S店，提了一部中配的S级轿车。
4S店里漂亮的销售还以为沈耀华才是老板，这家伙人到中年，兜里有钱，又长期处在管理层，所以很是有一股气质，对小姑娘也有一定的杀伤力。
销售就跟着沈耀华身边一直介绍个不停：“老板，您看，我们这个车几乎拥有您想要的所有功能，而且空间大，行使很平稳，很适合商务出行。”
张源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中配就可以满足需求了，如果真的需要高配的话，那就干脆上宾利或者劳斯莱斯好了，只是那个真的贵，想想就得了。
沈耀华实在受不了那个销售了，就对张源说道：“老板，您觉得怎么样？”
张源拍了拍车身：“就它吧！”
漂亮的女销售愣了一下，马上就转了过来，热情地问道：“那老板，您是刷卡还是要贷款？我们有全套的贷款服务，分一到五年的期限……”
“全款，刷卡！”
女销售又愣了，这个小伙兜里竟然真有钱啊……
“老板这边请！”
张源三个人被带到了里面喝着茶水看合同了，女销售给张源递了一张名片：“老板，后面有什么需求您都可以联系我。”
这种年轻多金的人，可是极少的，抓住一个就少一个。
张源扫了一眼：“嗯，袁青！好，我记住了。”话音刚落，名片就到了李潇手里：“收好了。”
这部车上路价差不多就一百六十万了，再加上前面买的那辆GL8，张源一下子花了小两百万。
李潇还在苦着脸算账，没想到张源直接拿出自己的卡刷了。
然后对李潇说道：“别心疼了，这次我自己出钱，咱们还是先把车开回去吧。回头再去选个号码！”
能买到S级轿车的人，自然都不会差个车牌钱。张源的预算是了二十万，怎么着也能拿到一个靓号了吧？
三个人把车开会公司楼下，张源顺便找物业租了两个车位。
“行了。”张源笑道：“现在，这两部车就放在这里落灰了，有时间就开出去磨合一下。行了，我先走了！”
说完，张源就走出了大厦，看到不远处有个公交站台，张源就站了上去。
他很嘚瑟地想道：“以后怕没多少机会乘公交了吧……”
一直回到公司，沈耀华和李潇两个人还没缓过来神，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看着沈耀华那激动的样子，李潇不得不给他泼点冷水：“你还真打算开那辆奔驰啊？”
沈耀华回过神来了，叹了口气，说道：“刚刚还真想开，不过你一提醒，我就醒悟过来了。”
这部车肯定是给张源自己准备的，他要是想开，那得有正当理由才行，偶尔的磨合倒是不成问题，但真不能当自己的。
李潇则喜滋滋地说道：“那部商务车也不错，稳定性很好，开出去也很像样子了，不一定非要奔驰。”
张源乘公交回学校的路上，人已经很多了，车上连个站的地方都难找。张源紧贴着一个带狐臭的胖子想道：早知道开车回学校了。
回到宿舍，蔡鹏先闻到了：“张源你什么味啊。”
张源把衣服脱下来，说道：“公交车上挤了一带狐臭的人一路，熏死我了，我得赶紧洗洗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 热闹是自己的
当天晚上，张源依旧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张源终于想起来给梁岱打了个电话。
“师哥，十一你们放假么？”
梁岱的声音传来过来：“放假？你当我们像你们一样啊？没假！”
“没假也没关系！师弟我最近发了笔财，不往外面散散心里难受，那三十号晚上我去你那边蹭蹭饭去。”
“哎！你不是散财么，怎么还蹭起我的饭来了？”
“那师哥你得赏脸，我去订个饭店去！”
张源现在就很嘚瑟，一定要请梁岱吃个饭，至于物理学院那边，张源决定等到考研结束之后直接给经费就得了，那群家伙对吃饭的兴趣没有经费大。
“行！那我订饭店去了！师哥你得带嫂子一起来！”这个时候张源已经盘算着给王菁菁带点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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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你不知道老师在建康有多少学生吧？我看看这回能约多少出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师哥介绍给你认识！对了，你发了多少财？别钱不够你硬充大瓣蒜！”
梁岱终于回过神了，张源这个小子并没有毕业，他得让张源省着点。
“够的！师哥放心好了，足够的。”
“那行！我明晚再和你联系。”
出来之后，张源难得见到了李蕾，和其他的人一样，她也在积极备考。
“十一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你呢？”
“我也不回去了！”
李蕾的脸忽然红了很多：“那个，要不十一一起上自习吧？”但说完之后她就很后悔了，张源的毕业证要被卡了，现在上自习能干什么？备战考研么？还是备战考公？
暗暗责怪自己的神经大条，李蕾就听到张源来了一句：“我去市区那边看看能不能做个兼职好了，回头赚了钱请你喝咖啡。”张源怎么可能让李蕾发现自己在偷偷备战物理系的考研，只能找借口躲了，回头在宿舍里看书吧，还好十一期间天气已经不热了。
李蕾头一抬，发现张源的心情仿佛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才悄悄放了心：“那行！我要喝个贵的！”
“这个没问题！”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梁岱的电话。
“小师弟，晚上加我拢共四家人。还有你三个师兄，顾亮，王俊峰，胡德丰。”
张源掰着手指算了一下：“那正好咱们坐一个包间就可以了，晚点我短信把发你！”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想起来上次吃的谭家菜，然后也打电话过去定了一桌。
梁岱还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就收到了张源的短信，然后对自己老婆王菁菁说道：“哟呵！小师弟这笔财发的不小啊，咱们三十号晚上去吃谭家菜！”
王菁菁却很警惕：“这小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梁岱却很坦然：“他能有什么事情？就算有又怎么了？我帮他一把还不行么？小师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就算我真的帮不了他也能理解，你想太多了。”
王菁菁依旧转不过弯，她觉得张源一下子请大家吃这么好的饭店，肯定有事，还不是小事！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王菁菁，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想法。要是张源只是请一个稍微上点档次的饭店，或许大家也就没那么多想法了，但谭家菜的价位实在太高，不得不让他们多想。
不过还是得去啊，里面有老师和梁岱两个人的面子在。
张云天不去说他，远在林城，以后说不定都见不着了；但梁岱不一样，他可是留在建康了，而且虽然说师兄弟几个都多多少少管着点事，但由头却还是要借着张云天——师出同门嘛。
胡德丰心里的小鼓打得就咚咚响，他老婆杨云就有点心中不太高兴了。胡德丰在几个人中年纪最大，发展得也是最好的一个了，他现在是省检察院反贪局综合科的科长，找他办事求情的人很是不少。
要是只是梁岱攒了这个局也就罢了，哥几个在建康都是相互帮忙的，但张源算怎么回事？
“这次事情估计不小，你到时候得绷住了！你那个小师弟在建康四年都没动静，现在忽然请大家吃饭，我就想到了一句话。”
胡德丰补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杨云拍了一下胡德丰：“正是！”
其他几家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在他们看来，张源这有点“临时烧香”的味道。
他们不知道，张源纯粹就是有钱烧的，不花难受。
等到三十号下午的时候，大家就碰头了。
哥几个聚在一起抽着烟，胡德丰来了一句：“梁子，张源这次过来真没什么事？”
梁岱喷了一口烟，说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没事！之前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和我说他就和别人一起开了个咖啡馆，现在估计又在搞其他了吧。你们琢磨琢磨，一个咖啡馆能有什么事？”
这倒是，哥几个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咖啡馆能摊上什么事情，按照他们的想法，不管是谁出面，都能让别人卖张源几分面子。
看了看表，梁岱使劲吸了最后一口，然后把烟头扔掉：“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张源已经到了饭店里了，正在点菜。
“那个黄焖鱼翅，葱烧海参，佛跳墙都要啊！还有那个酒水，要五粮液，两瓶！”
张源兴冲冲地把菜点了，然后就在手机上刷新闻等人。
不多时，一群人就进了包间，很是热闹。
张源赶忙起身：“师哥，这几位还得劳烦你介绍一下……”
梁岱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位是你胡德丰师哥，旁边是你嫂子杨云。那边戴眼镜的是王俊峰，旁边的是范婷，你也得叫嫂子！最后这位你别说你不认识啊！”
最后这个张源认识，和梁岱一届，也属于经常被张云天收拾的那种，叫顾亮。
顾亮脸有点圆，笑的时候露着牙齿，眼睛也眯着，看着人畜无害，但张源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亮哥，介绍一下嫂子吧？”
顾亮笑眯眯地说道：“李叶！”然后对自己老婆说道：“小师弟，当年我被老师收拾的时候，他就在边上看热闹的！”
梁岱来了一句：“咱俩可是难兄难弟啊！”
一群人都大笑了起来。
服务员敲门进来了：“请问，可以上菜了么？”
“上吧！”
“小师弟，你这发了多少财啊？敢请我们来这地方吃饭？老师都没吃上吧？”
听到梁岱的话，张源心中有些愧疚，别说，自己老爸老妈还真没吃过。
“发了笔不小的财！回头过年的时候，我带点好东西回去，给爸妈补回来。”
王菁菁好奇地问道：“你那个小咖啡店能赚多少钱？”
“还能赚一些……”张源含含糊糊地说道，他知道这群人不可能扛得住袁家和邱家，知道了也没用；但他也不打算找他们帮忙，他已经有硬抗对方的底气了。
梁岱给王菁菁把热水倒上，好奇地问道：“上回你就说你开了咖啡店，难道现在开分店了？对了，你那个店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们也去捧个场去！”
张源有些囧了，但还是说道：“小打小闹，小打小闹！咱们今天就吃饭，不说其他！”
杨云的手在桌下掐了一下胡德丰，胡德丰知道老婆在提醒自己，对面的梁岱和张源看起来有点唱双簧的意思，今天这顿饭的规格太高，看来不好下咽。
很快，菜就被端了上来，色香味均是一流。
大家聊一些最近的新闻见闻，倒也热闹。
酒至半酣，忽然李叶提了一个话茬：“中天大厦那边的那个银杏叶咖啡店你们知道么？关张快一年了！听说是老板得罪人了！那边的物业老板钱明亮都搞不定！”
梁岱点点头，说道：“我也听说了，那个地段可真好！老是关着门也不是个事。怎么样，小师弟，回头我去找那个钱明亮搭个线，你看看把那个店盘下来算了！反正你也开咖啡店，正好！”
大家都开始笑了起来，这不是个难事，就算弄不成也没什么损失，所以他们都觉得没什么压力，况且，“酒桌上的话，柴草不挂”，吹吹牛总没关系。
但大家却发现张源的脸色开始不好了，这小子没打算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
王菁菁小心地问道：“小师弟，你那个店……”
张源长出一口气：“那个被封的，就是我的店！”
饭桌一下子就冷场了，没想到说笑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身边的人身上。
杨云的手又在桌子下掐了胡德丰一下，胡德丰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意思很明确：我心中有数。
梁岱有些生气：“张源！你怎么不和我讲？这都一年了，我们才知道！”
张源苦笑：“对方来头太大了！”
梁岱摇头道：“来头大也不是说没机会，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总得找个路子走一走！这样，明天我去趟分局，看看能不能说个情。”
王菁菁的手也开始在桌子下掐梁岱了，手劲比杨云掐胡德丰的大多了，很疼。
梁岱浑然不觉，他觉得小师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不闻不问实在说不过去。
旁边的杨云已经在脑子急转，准备找借口走人了。
张源看着桌上的五粮液，还剩下半瓶，这半瓶可能就喝不下去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实则虚之
正如张源所想，大家怕是都认为他是找人帮忙求情的了，要不不能上这么好的饭店来——而且李叶也说了，银杏树得罪的人来头甚大。
一个开了几家咖啡店的人不会有太多人重视，但一个能开互联网公司的人就很不一样了，关键是这家公司已经在相关行业排到前四名了。
一个有名气的互联网公司会给当地政府的脸上增光添彩，提高当地的知名度，也有利于继续孵化下一个行业内的大公司。
这是一个连锁的反应，正如道德经所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关键就是这个“一”，没有这个“一”，就没有下面的继续；同样，生出这个“一”，就证明了“道”，这个“道”，指的就是当地的投资环境和相关政策以及其他。
所以张源不担心自己的将来，他只觉得眼下这个局面不好破。
“喝酒喝酒喝酒！不高兴的事情不要说了！那是小事！”
杨云抢在梁岱前面问道：“真是小事？”同时手在桌子下使劲，警告胡德丰不要乱开口。
胡德丰哪里会主动开口，但老婆这一下确实有点疼了。
“小事！”张源大大咧咧地说道，桌上人掩饰得都很好，只有杨云透露出了“不想管”的意思。
现在张源也不说自己发财了的事情了，没人会信了。
有了刚才的话题打岔，饭桌上的气氛就急转直下。
仅仅几分钟，胡德丰就站起来了，端着酒杯说道：“我和你嫂子还得去赶火车，得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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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和胡德丰碰了一下酒杯：“师哥路上注意安全啊，让嫂子开车吧。”
胡德丰点点头，喝掉酒之后就先离开了。
张源没有向他要联系方式，胡德丰也没主动留。
胡德丰离开之后，张源看了看时间，就说道：“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大家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师哥，我知道你没假，赶紧回去休息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事了。”
梁岱点点头，站了起来，却对张源说道：“小师弟，这个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
顾亮也过来了，笑容早已收起，而是一脸严肃：“梁子说的对！你不要担心，都已经一年了，还能怎么着？就是天大的怒火也该消了，回头我们帮你问问。”
王俊峰的眼神则有些躲闪，他也不想沾这个事情：“那个，我先去趟卫生间……”
张源看着眼前的两个师哥，心中很是有些感触，有的人在躲事，有的人则在想办法帮忙平事。
很神奇，竟然是以前被自己老爸经常收拾的两个学生站了出来。
“师哥，我有门路的！你们放心好了！”张源稳了稳心神，接着说道：“你们就不想想，我的店一年没营业了，我竟然还能掏出这么多钱来，你们就真的没想想么？”
顾亮拍着张源的肩膀说道：“小师弟！咱多挣一点不好么？你别骗哥哥了！”
张源摇头道：“师哥！这个店，总不能说关就关，说开就开吧？我得要个说法才行！”
顾亮愣了：“你还想怎么着？真当检察院是你家开的了？”
“那倒不至于！但这个场子我能找回来！走吧走吧，等会你也别开车啊，让嫂子开！”
出了门之后，张源就把梁岱和顾亮往车里撵：“赶紧回去了！”
两个人一头雾水，犹犹豫豫地上了车。
王俊峰不用张源撵，自己就爬上去了，很麻利。
张源朝三家人挥了挥手，然后就转回了饭店。
“那个有没有现成的黄焖鱼翅？打包一份！”
“有的先生，请稍等。”
张源拿起收银台那边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刚刚喝了酒，味道不太好闻。
在饭店忙着给张源打包的时候，张源就很想把自己的大奔开到学校来转一圈，让大家知道知道自己的实力。但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摇头笑了。
大奔出现，怕是没多久有人就会来和解了。他想和解么？当然不想了！那就让事情慢慢发展，他就藏在幕后，到最后给那群人一个大惊喜！
另一个路口，梁岱和顾亮的车都停下来了，两个凑到一起抽烟。
“你说小师弟打的什么主意？”
顾亮把烟凑到梁岱的火机那边点着，喷了一口，才说道：“这小子竟然还想找回场子？他找了谁了？他有这个路子么？”
梁岱也不敢确定：“谁知道呢？我看看托人查一下好了。都封了一年，实在太过分了！”
王菁菁过来了：“哎呀你操这个心干什么？人家当事人都没说让你们帮忙，你们倒好，还想主动往上凑！”
李叶也说道：“就是！那个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是分局的黄局长操作的！梁岱，你可别犯傻，回头犯人家手里去，你就一辈子做个副所长吧！”
顾亮瞪着自己的老婆：“老爷们说话，老娘们别插嘴！”
忽然梁岱的手机进来一条短信，是张源的：“师哥，我的事情你们别插手，告诉顾亮师哥，也让他别管。”
梁岱把手机递给顾亮，很是纳闷：“这小子不是客气，是玩真的啊！”
王菁菁也凑了过来，看到了这个短信，心中很是纳闷，张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她忽然很想劝梁岱去帮张源走走门路了，俗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小子保不齐就有什么贵人相助，梁岱要是能顺利搭上这条线，那就更好了。
看着自己老婆的神情，梁岱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这话她不好当着顾亮说罢了。
“行了，咱们就先等等好了，这小子要是真扛不住了，肯定会来找咱们的。而且看着他也不像没有把握的样子，咱们别再帮倒忙了！”
“行！”顾亮扔掉烟头，上了车：“我先回去睡觉了！”
梁岱也上了车，对自己老婆说道：“你刚刚眼珠子一转我就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以为那话我是说给顾亮听的？我是说给你听的！”
王菁菁叹道：“幸好刚刚在饭桌上我藏得够深！”
梁岱也说道：“这还是不是别人太肤浅浮躁，显出你来了么？要是张源单请咱们俩，那你就现原形了！其实你刚刚在饭桌上的表现，还不如人家李叶呢。”
李叶只是无意中开启了一个话头，然后就没有再表现了，对顾亮的决定她也不掺和，外人面前夫妻一心倒不一定能说得上，但起码没有拆台的举动，虽然在离开之后李叶也在劝顾亮不要插手。
“那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回林城吧，咱们顺道去看看你老师去！”
“哎，这话算被你说着了！走吧！”
张源已经带着打包好的鱼翅打了车回学校了，也幸好他酒气不重，路程也远，要不估计司机就拒载了。
不过张源还是留意到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自己，生怕自己吐车上。
到了学校之后，张源就去了女生宿舍那边，这个大门口他许久没有来过了。
掏出电话，他给李蕾打了过去。
“在宿舍还是自习室？”
李蕾已经回宿舍洗漱过了，正在擦头发。
宿舍里除了刘菲菲之外，其余几个女生也都留在学校了。
刘菲菲对外宣称是回家了，但马雯雯估计她没有，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刚刚离开的样子匆匆的，我琢磨着……”
赵媛媛忍不住了：“你就别琢磨了，话说一半，我们都能猜出来下面了。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不要乱说。”
马雯雯嘿嘿笑道：“不说就不说！”
然后就听到李蕾的手机响了。
“小蕾，是张源！”
马雯雯比李蕾还激动。
李蕾赶忙从马雯雯手里接过电话：“喂，哦！我在宿舍呢，好，好，我现在出去！”
挂掉电话之后，马雯雯瞪着好奇的眼睛问道：“张源是约你出去开·房的么？嘿嘿！”然后又伸手勾了一下李蕾的下巴，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罗雪芬也忍不了了：“雯雯，你这聊天的尺度可是越来越大了啊！”
李蕾看着罗雪芬说道：“张源说给我带了个粉丝汤……关宏之前可没给你送过这玩意吧？”
马雯雯又开始分析了：“我觉得吧，是因为你之前都给他送水饺和香肠，所以张源投桃报李，给你送了粉丝汤，好奇怪！”
“我先下去了！”
马雯雯坐在李蕾的座位上，很是纳闷：“头一次听说还有人送女生粉丝汤的……真是太神奇了！”
李蕾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张源正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布告栏打发时间。
“喂！”
张源一回头，看到李蕾胸口有些起伏，看来是小跑过来的。
“给！”张源把鱼翅递了过去，尚温热。
李蕾闻了闻，忽然说道：“你出去喝酒了？”
张源也闻了闻自己的身上：“酒气很重么？”
“不重。”李蕾笑了，虽然是个粉丝汤，但对她来说也是个极好的信号了。
“你回去吧，小心风吹头发感冒了。”
“嗯，你也回去休息吧。”
看着张源离开之后，李蕾就三步一蹦地回了宿舍。
放下食盒之后，李蕾擦了擦手和眼镜，说道：“本来想早点睡的，结果有了夜宵，那就多看会书吧。”
方一入口，李蕾眉头就皱起了，这粉丝怎么有点脆呢？但看着确实是黄亮的，像是加了高汤，味道倒是不错。
又吃了几口，李蕾愈发觉得不对劲，粉丝不是这个口感啊！
忽然门开了，刘菲菲竟然出现了。
马雯雯很是好奇：“菲菲你是不是不走了？和我们一起看书好了！”
刘菲菲展颜一笑：“忘记带东西了！”然后鼻翼开始抽动，往李蕾那边靠了过去：“我去小蕾！你这生活水平见涨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扩张
李蕾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说道：“哪有！一碗粉丝汤而已。”
刘菲菲凑了过来，抓过李蕾的筷子，挑了几根粉丝看了看，疑惑地说道：“这不像粉丝啊……”
“你也觉得不像么？”李蕾也很疑惑：“都泡了好久了，应该坨了才对，但现在吃起来还是有点脆的。不会是假的吧？”
马雯雯也过来了：“好家伙！吃个粉丝汤都能吃到假货！这帮奸商！”
刘菲菲瞥到了外包装上面的谭家菜，再次迷惑了：“谭家菜？小蕾你去买的？”
马雯雯抢着说道：“有男人给她送的，嘿嘿嘿！”最后那三个“嘿嘿嘿”马雯雯的发音极其猥琐，再加上那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刘菲菲都觉得她生错性别了。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吃的是鱼翅！”刘菲菲忽然很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蕾，这个女孩儿外貌并不是很出众，只能算是一般，并没有办法吸引男生在她周围，所以刘菲菲觉得给李蕾送鱼翅的那个家伙脑子肯定有问题。
“难道是个暴发户？很有可能！暴发户没有文化，对江海大学的学生那肯定没有抵抗力。”刘菲菲觉得自己想到了答案，冲李蕾笑了一下，就在自己的抽屉里又拿了个小盒子就赶紧走了，她还有事，没时间在宿舍里和马雯雯她们磨牙。
刘菲菲刚在外面把门带上，马雯雯就来抢筷子了：“小蕾快让我尝尝……”她现在的重点已经从刘菲菲身上转移开了。
罗雪芬和赵媛媛朱晶晶齐齐转身：“小蕾！”
李蕾一脸懵：“你们也尝尝么？”
罗雪芬感慨道：“幸好还是被咱们班的女生给消化了，要不咱们估计要哭死。”
可李蕾却有些慌，张源不经意展现的实力让她有点难以消化，看着马雯雯在那边小心地吸着鱼翅，李蕾真希望那就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粉丝汤。
第二天就是十一假期了，张源一早出去买了几个包子之后就躲在宿舍里看书了。
他现在心无旁骛，一心奔着考研去了。
宿舍里异常安静，虽然还有四个人没走。
终于蔡鹏受不了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说道：“不行！我要去教室了！宿舍里实在无法静心。”
“走走走，一起去！”
张源也跟着一起过去了，在教室里的效率确实更高一些。
半路上遇到了李富军，两波人自然相视无言，各走各的。
到了教学楼下，一群人发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林静雅。
林老师正带着一个粉红色的太阳镜，骑着小电驴，满脸得意地和身边的女性友人聊着天。
对于自己教过的学生，林静雅还是有印象的，见到四个人就点头致意了一下。
“林老师，您博士读完了？”姜卫国很是好奇地问道。
“还没，这不放假了回来看看。你们是准备考研的吧？赶紧去复习吧！”
张源几个人打完招呼就赶紧溜了，林静雅身边的朋友问道：“你学生啊？”
“嗯！替张老师代过一段时间的课。”
到了教室之后，张源就躲在几个室友中间看物理，没有比自己室友更好的掩护了。
中午的时候，冯传浩竟然打电话来了。
“老板，之前您吩咐开分店的事情，现在有了几处铺面，老板您还要留意一下么？”
之前冯传浩也留意了几处商铺店面，只是那个时候张源兜里没有余钱，正在勉力支撑着视频公司的运行，所以好几次都只能忍痛拒了。
但张源还是让冯传浩留意着，现在终于又有了动静了。
“几处？”张源赶紧从教室里出来，心情极好。
“两处商铺，我看着都不错。老板，咱们这次能开分店了么？”
张源大笑：“开！现在咱们有钱了，当然要开了！两处都要了，然后派人去装修，咱们得尽快开业了。”
冯传浩喜道：“真的？那我可就去和人家谈合同了？”
“去吧！要交钱的时候叫我！”
挂掉冯传浩的电话之后，张源觉得有必要去一趟上元了，趁着手里有钱，赶紧把店铺开起来。
这可是一个盈利的行当，张源可不嫌多，等到将来万一视频网站发展不顺，自己总能有个备份。
现在张源忽然觉得这个十一假期太慢了。
下午的时候，张源看见林静雅骑着小电驴在学校里到处乱逛，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遇到人就点头打招呼，很嘚瑟。
李蕾一个上午都没看得进去书，昨晚的那一碗“粉丝”实在让她心惊。
中午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魂不守舍，远远的看见张源正打着电话在教学楼那边转圈圈。
她想赶过去问个究竟，但又忍住了。
现在看来，她完全不必担心张源了，可一个像龙归大海的张源是她能把控得住的么？怕是刘菲菲都把控不住。
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之后，马雯雯吸溜着外面买来的粉丝说道：“咋滴了？没吃饭啊？”
李蕾忧愁地说道：“还没呢。”
马雯雯端着碗绕了李蕾小半圈，忽然笑道：“不要想太多了！照我看啊，绝配！”
李蕾嗔道：“你眼里都是绝配！对了，今儿我看到林老师了。”
那边的马雯雯接着吸溜粉丝，一边吃一边感慨：“到底比不上人家送你的粉丝。”然后话风又转换了：“我也瞧见了，估计是来踩点的，听说过不了多久就回来教书了。”
“你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
“我去问她了呀！”马雯雯的粉丝终于吸溜完了，四下瞧了瞧，就随手把碗丢到了李蕾的垃圾篓里面，接着说道：“现在林老师就像在巡查自己的地盘一样，你看看动物世界就全懂了。”
李蕾托着腮靠在桌子上，愁道：“这可怎么办……”
十一期间，冯传浩就把商铺谈了下来，这也算占了假期的便宜，有些人去度假了，不在建康，这就让冯传浩占了一个先机。
张源赶到了上元，很是麻溜地付了一年的房租。
看着这两个商铺，张源尤其感慨：“咱们的好日子来了！传浩啊，这样，你去找猎头，咱们准备挖人了！算了，我去联系好了！你赶紧把这两个店铺弄起来，咱们要赶紧把摊子铺开，上元的店铺差不多了，咱们下一步得去另一个区了。”
拍了拍冯传浩的肩膀，张源说道：“苦日子结束了，好好干吧！”
冯传浩愣了，张源要往其他区扩张了？看来老板是要把生意往大了做了，难道还真的要做一个大型连锁企业不成？
跟上张源的脚步，冯传浩小声问道：“老板，那建康铺完之后，咱们去哪？”
张源脚步停了一下：“建康铺完就去省内的其他地级市，每个地级市都要起码有两家才行！”
冯传浩感觉张源的摊子铺的真的很大了：“那是不是直辖市咱们也得去啊？”
张源理所应当地说道：“这是自然！宜早不宜迟，我得赶紧去操作了。你先把建康顾好！这边就都交给你了，好好做！记住了，龙江区不准去！”
冯传浩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轻了二两，他的幻想成真了，自己真的成为区域负责人了，还是建康的，虽然少了一块了。
“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张源转身就去了视频公司，到了二十五楼，发现里面的人还不少，沈耀华自然是不会来的，但王明远和张继书竟然都在。
“哎？怎么曹如月没来？”
张源扫了一圈，发现自己最想找的人不在。
王明远见到张源就时刻准备着了，听到张源发话，就赶紧过来说道：“小曹旅游去了，估计要节后回来。”
“可惜！可惜啊！行了，我没啥事，那就节后再见吧！”
李潇假期没休假，而是过来帮忙做测试蹭加班费。
见到张源也赶紧过来了：“张总您得空来了？可有什么指示？”
“来找小曹！让她帮忙去找找猎头的。”
“那您得等等了！她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张源看了看办公室里热火朝天的样子，说道：“那你们先忙吧。李潇，钥匙在你那吧？”
“张总要用？我马上取来！”
张源很是忍了一会：“放你那吧，帮我磨合磨合。”
在公司溜达了一番，张源就回去了。
不过张源走了之后，李潇悄悄给曹如月发了短信：“老板今儿来找你了！估计是为了招人的事情，你先有个准备。”
她有些不理解曹如月，明明可以在公司蹭加班费的，非要出去玩。
曹如月是建康本地人，家境不错，自然可以不在乎这几个加班费了。
自打十一前补发了中秋的福利之后，天源的人就开始在同学中显摆了。
本来以为只是到了一个名气在外的小公司而已，没想到待遇竟然有很大的浮动，一时间曹如月收到了不少内介的简历。要不她也不能这么安稳地出去旅游了。
小书亭
张源看了曹如月的QQ空间，仿佛人在日本，手里拿着的一柄折扇，身后的富士山很是显眼。
这小姑娘就是个活广告啊，有她这QQ空间，不怕别人不想来天源。
第一百四十五章 副总
有了张源的保障，冯传浩回去之后就召集现在店面的负责人开始谈话了。
“老板说了，要再开两个分店！这两个分店地址已经选好了，回头两个副店长许芳和辛琪分过去管着。其余的人好好干，也不是没有机会。在其他区里面咱们还要再开分店，但老板也说了，要开始挖人了，你们要是把握不住机会被外人抢走了，不要怪我。所以，在新店装修啊，开工的准备，副店长可以点明一两个人跟着去看一下，从初始阶段就开始积累经验，这不比你直接吃现成来得强？我也不是一下子就成长起来的，只是比大家占了个先机罢了。”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听到冯传浩的话之后，许芳和辛琪两个人还是心里激动了好久。
虽然说店长只是名头好听一点，可能比自己现在也多不了多少钱，但眼看着冯传浩就要成脱产干部了，再也不用在门店里做到晚上九点再下班，这才是大家向往的。
听到冯传浩的话，很多人的小心思都活动了起来，看起来这是一波浪潮，机遇就在眼前了，能不能抓住就看自己的了。
“你们得赶紧学点东西了，别到时候什么都跟不上，别的不说，咱们刚开始的培训就得跟上！别到时候真要挑你去做店长的时候你猜发现，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
冯传浩的动作很快，在假期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去找装修公司来施工了。
张源只来看了一次就回去了，对于这种事情冯传浩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回到学校之后，张源就看到了林静雅还在学校里看风景，这次她没骑小电驴，而是在主干道的树荫下面。
“林老师您是不是不回去了？”
看到是张源，林静雅先问了一句：“你还和王永一块玩啊？”
“没有……我也在准备考研了。”
“这是正事！我假期结束之后就回燕京，你要是能考上咱们学校的研究生，明年国庆节咱们还能见面。”
闲话两句张源就赶紧走人了，令林静雅感到惊奇的是，这家伙竟然没有回头多看自己一眼。
王永这个时候真的就很闲了，当然他也没回家，而是在网吧过了七天。
国庆节结束后，曹如月高高兴兴地回来上班了。
小姑娘旅游回来，心情极好。
“李潇，你不出去玩实在太可惜了！”
李潇也很高兴：“我来了七天，赚了小两千的加班费呢。”
曹如月的关注点显然不在加班费上：“七天？你没休息啊？”
“你以为大家都和你一样啊？我还得结婚买房呢。对了，我发你的短信你看到了？老板找你呢。”
“招人的事情对吧？放心好了，我简历都收到手软了。”
“你等着吧，老板估计一会就来了。”
果然，张源上午就来了。
曹如月见张源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很是奇怪，刚要开口，张源就说道：“到会议室来。”
进了会议室之后，张源方才说道：“帮我再找找猎头，挖另外一个行业的人。”
曹如月脸上浮现出迷惑的小表情，嘴巴微张，眉毛微蹙，两个眼睛也眯在了一起：“老板，另一个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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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曹如月：“我还有另一个公司，是连锁咖啡店，还没成形，你帮我找找猎头，挖一些人过来，挖高级一些的人，比如区域经理什么的。具体他们的年薪是多少我还不知道，你可以问一问猎头，我们给他们加上百分之三十。”
曹如月一脸懵地接了这个任务，看到纸上的红叶就了然了，这不正是公司一直订咖啡的那家店么？原来是内部消化啊。
不过老板给的任务还是得去做，不能因为说不是天源的事情她就敢推了的。
“上点心！这个事情完成了，发你半个月工资的奖金。”
听到张源的话曹如月就很高兴了，老娘不加班也能拿到加班费。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曹如月就先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喜滋滋地开始了工作。
张源没走，而是留在公司又坐了一会。
沈耀华过来了：“老板，最近投咱们的公司的简历挺多的……”
“回头带着小王小张去面试一下，咱们缺人，招人的事情不能停。”
“好的。还有个事情，今天刚刚上班的时候，有几个从草木园过来的老员工跟我提离职了……”
“是因为上次升职的事情？”
沈耀华点点头：“我琢磨着也没其他的缘由了。”
“留一下，如果留不住的话就把他们的离职申请签了吧，咱们好聚好散。接着招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又聊了一会公司其他的事情之后，沈耀华才回去。
曹如月却忽然出现在了旁边，磨磨蹭蹭犹犹豫豫逡逡巡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有事。
沈耀华很奇怪：“有事？”
曹如月吭吭哧哧地说道：“有事，找张总。”
“哦！”沈耀华的表情很是有些意味深长，随即起身离开。
见到沈耀华身影走远，曹如月才开口说道：“张总，刚刚有猎头联系我了，说咱们之前招的那个副总有了几个人选。”
“简历发来我看一下。”
“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面去了。”
张源打开自己的邮件，对曹如月说道：“行了，事情办得挺好，你先把另一件事加紧一点。”
一共四个人，都有相关行业的从业经验。
其中的一份很是亮眼：王启年，四十岁，在美国耶鲁留学，传媒学的硕士学历，还在Youtube里面做过工程师，现在在国内的某视频公司任副总。
“这个不错！”张源决定先见一下这个王启年，现在视频网站的生存压力很大，如果没有背靠金主的话，就只能像天源之前那样死撑，靠着大量的广告来生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别人收购了。
“小曹，给这个王启年发邮件，让他准备来面试吧。另外几个也让他们过来，往后排一排。”
曹如月其实年纪比张源大，但张源叫起她小曹来却没有丝毫压力。
听到张源的话之后，曹如月就赶紧去安排了，张源她不担心，自己的老板看来时间开始变多了。
今天张源就决定在公司待到下午再回去了，也算是一个休息吧。
下午三点的时候，曹如月就过来了：“老板，那个王启年回邮件了，周五上午他可以来面试。”
“行！就这么定了。”张源起身了，他觉得留下来应该没什么其他事情，不如回去看会书。
张源走后，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就开始弥漫了，会有一个副总空降下来的消息在公司传播。
沈耀华是早早就知道的，但事到临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但没辙，就算是他也知道，在大公司里不止一个副总，他能从草木园的一个经理变成天源的副总，纯属机遇，人一多了他能不能管理好都是两说。
到了周五的时候，大家就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到了公司，前台的徐晓霞亲自把这个男人送到了小会议室，还给送了咖啡。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肯定是来面试副总的！”
张源从外面进来了，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失了，等到他推开小会议室的门进去之后，议论的声音就再次出现了。
张继书有些担忧：“沈总，要是真招了个新副总，咱们怎么办？”
沈耀华当然知道张继书在说什么了：“没有这个还有其他人，好好干，你和明远也不是没机会往上走。”
张源摆明了要尽快把公司做起来，这样就没有足够的时间给王明远和张继书来成长了，能做到哪一步，那就要看他们两个的能力和机遇了。
里面的张源没有和对方废话，而是直接询问了对方公司的架构和入职之后的工作展望。
对于王启年五十万年薪的待遇，张源决定满足，在现在一般工程师薪资只有6K、7K的情况下，王启年的要的是多了一些，但现在不是讲价的时候，十年后这点薪水只能招到一个好一点的后台工程师。
和王启年握手之后，张源说道：“那行，王先生，先等我们通知吧，成与不成，都会给你反馈。谢谢。”
王启年心中颇多感慨，真是不能比，对面的张源实在年轻的过分了，只是天源也同样很年轻，他路过这些人的工位的时候，都能看到蓬勃的朝气。
这是一个年轻的公司，发展的机会会比之前的要大。
而且他过来之前也打听过来，天源到现在都没有进行过融资，底气很足。
天源坚持地越久，那融资的力度就会越大，市值就会越高，换句话说，万一哪天张源不想玩了，直接把公司卖了，那也是一大笔钱。
过了一个周末之后，张源又见了另外三个人，给他的感观也很不错。
研究了几天之后，张源对曹如月说：“给王启年发offer，再打个电话，让他来入职吧；还有一个陈如松也给他发offer，职位也挂副总，在王启年下面。”
这个消息就不会在隐藏了，很快沈耀华就知道了。
张源释放了一个信号，那就是王启年的排名在陈如松上面，那自己呢？要排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六章 准备向欧洲进军
在王启年和陈如松入职之前，股市发生了大逆转。
牛市不见了，每天大盘都是一副绿油油的样子，特别是中国船舶这只股票，自打摸上了300元之后就开始一路下跌，再也没有之前的那副底气了。
许多人都在高位买入，然后又幻想着一万点，但事实证明，这只是股民的一厢情愿，不少人因为加了杠杆被爆仓，天台见这个词开始出现。
这不是玩笑，张源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贪心，因为从南科证券的董明那边传来了消息，很多人都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有不少借钱炒股的都开始买房买车了。
按照董明的话来说：“也就是现在是新社会了，要不他们会把能卖的全卖了！”
证券公司毕竟都是操盘高手，损失还在控制之中——他们本来也赚了不少钱了。
现在没人感慨张源是个胆小鬼了，都在羡慕他跑得快。
270元的高位清仓，距离300元也就一个涨停板多一点，条件允许的话，两天而已。
张源对董明说道：“董经理，我也等着抄底呢。咱们以后还会合作的。”
看着大盘一天天地绿下去，张源心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这一切都是在他预料之中的，悲天悯人他也会，但现在要做的是瞅准时机抄底——抄相关行业的底。
很难说这波股灾与美国的次贷危机有没有联系，但不少人都持有这种观点，认为是那边的经济下行影响到了中国。
在这个情况下，王启年和陈如松进入了公司。
张源带沈耀华一起欢迎了他们两个人。
“公司还在初期，这个你们也知道了，所以单独的办公室没有，只能有个隔间了。”
王启年和陈如松打量着自己的隔间，这个隔间也只是稍微大一点的工位而已，而且没有门……
不过看在钱的面子上，忍了。
稍晚一点，张源召开了公司的会议。
出席的人依旧只有几个，毕竟还没有那么大的会议室。
“咱们公司今天新增加了两名副总，王启年和陈如松先生。王启年先生现在挂高级副总，在沈耀华先生和陈如松先生之上。沈副总负责网站的维护和测试工作，陈如松副总负责行政的部分，王启年副总要管理财务，并负责完善公司的架构。也就是说，后面会出现一些大家没有见过的部门……”
张源洋洋洒洒讲了一堆，又做了一个甩手掌柜。
他本来的计划是招一个副总和沈耀华维持平衡，但后来想了一下，觉得三足鼎立的局面更好一些。
而且张源在回去之前，也和王启年陈如松交待了，如果他们原公司有人想跟着过来，那是极为欢迎的。
张源的工位已经被挪到了最里面，倒数第二就是王启年的，沈耀华排第三，陈如松在第四。
但沈耀华知道，陈如松的薪资比自己高不少……
王启年上任之后就把曹如月和陆璐两个女生抓住不停地干活了，简历和面试在不停地安排，公司几乎每天都会有新面孔出现……
现在张源就一心奔着考研去了，报名工作已经结束了，他已经报了江海交通大学，以自己自考的毕业证为基础，考点也就在交大。
不过现在他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在发愣，这是陈玥发来的：“小张老师，最近有什么新作品没有？”
这是单独找自己约歌了么？
陆鸣的个唱在国庆期间已经成功举办了，陈玥作为嘉宾上台验出。
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恰恰相反，这一切都与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行了，按照她的设想，应该是她举办个唱，顺带着拉陆鸣一把才是。
张源摇摇头，觉得通过陈玥的嘴把自己不再写歌的事情说出来也好。
“最近在准备考研，而且我开了家公司，时间上怕是挪不开了。”
看到张源的短信，陈玥有些愣住了，张源竟然开公司了？难道是一个音乐工作室？如果这样的话，自己就更得提前打招呼了，万一张源缺一个主唱什么的，自己还能去串个场。
陈玥就没想过张源的摊子能铺多大，在她的认知里，张源不会跳出音乐圈的——大好前程就在前面，换她也不会放弃的。
“您是不是弄了一个音乐工作室？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陈玥很聪明，也很会说话，但她这种聪明在陈程和南方看来都是小聪明。
张源微笑着回了一条：“是天源视频公司，我是法人代表。”
陈玥满怀希望地等来了张源的短信，但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半天没转过来神。
天原视频，她是知道的，现在也是一个很有名的互联网公司了，只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源竟然是老板。
那自己以后还能从他手里拿到歌么？
陈玥失笑地摇摇头，张源得闲到什么程度才会出来写歌？别的不说，就他的名头已经放在那里了，谁又敢去找他要歌？
可自己往后要怎么办？张源现在是有才有财了，歌他可能会写，但自己想拿到那是千难万难。
不知不觉，陈玥就到了公司大楼的阳光走廊上面，这里有好几张小桌子，供员工平时休息使用，现在已经有几个人在喝咖啡吃水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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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陈玥，大家只是觉得她有些失神罢了，并没有发觉出太大的异常。
很快，陈程就过来了。
“陈玥，刚刚你说的是真的？”
陈程有点不敢信，张源这小子藏得也太深了吧？不声不响的就开了个大公司？
陈玥苦笑着把手机递给了陈程：“陈哥你自己看吧。”
陈程看完之后，也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说道：“既然张老弟开公司了，咱们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那现在咱们知道了，无论如何都要去恭喜他一下的。”
“陈哥你还想着拿歌呢？”
陈程看了一眼陈玥，说道：“格局大点，咱们将来可以联合张源一起拿奖了。我先去见南总了！”
看着陈程急急离开，陈玥还是更喜欢从前的时光，那个张源还能写歌的时光。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陈程的电话：“张总，这么大的事情你可藏得够深的啊！不够意思！”
陈程很自觉地把“张老弟”的称呼给换了，不管张源的公司有多大，这个称呼都不再适合了。
“陈哥，这还值当和你说？一个破公司都没一百个人！”
陈程吓了一跳，张源什么时候有这个实力了？能养一百个人了？
“没说的，就冲你刚刚那句陈哥，我也得去建康给你道喜！”
张源连忙说道：“陈哥你先别来！我现在在刻意保持低调，除了你们，没有其他人知道了。我得再低调一段时间才行，你等我考研结束成么？”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陈程很好奇。
但张源没有回答，他就是要低调，刻意的低调，要不让袁文斌那一伙反应过来了怎么办？他就是要造成一个无法逆转的既定事实之后再去找回场子。
所以在公司对外上面，一切以王启年和沈耀华为主导，他现在只管掏钱。
“陈哥，你等等我好了，等到考研结束，我去沪海摆酒赔罪！”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愈发好奇了，但谁还没个秘密了？只是张源的这个秘密看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毕竟只是要推迟到考研之后。
现在已经十月底了，距离考研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里来了一句：“这个陈玥的舌头还真够长的！”
然后张源就开始看起了新闻联播，最近的事情太多，特别是股市的动向不太好，他得关注一波。
一条新闻开始了播报：“欧洲最高法庭欧洲法院周二作出终裁，决定于昨日正式废除《大众法案》……”
大众法案？
张源这个时候很感谢原本办公室里的那个大嘴巴老王，这家伙炒股没赚多少钱，但相关的大新闻倒是一个不拉地都报给了大家。
张源脑袋里却闪现出一线灵光，这个《大众法案》在前世简直是个最奇葩的案例了。
简要地来说，就是在2007年，保时捷成功废除了《大众法案》，开始了对大众汽车的并购，在隐藏了自己对大众股权的收购状况之下，成功逼疯了一大堆对冲基金，在2008年盈利数十亿欧元，赚到了卖车以外的最大一笔钱，然后，它就光荣地被大众汽车成功反收购了。
没看到还好，但既然看到这条新闻，张源就决定去掺和一脚。不然钱放在银行只有发霉了，一定要让资金动起来。
在张源的前世，坊间经常流传一个段子：
在1990年，你有两千块，如果你在北京买了一套四合院，那么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如果你买了黄金，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如果你存了银行，那么你在2020年的市值是……
所以即便是段子，也能看得出，存银行吃利息永远都是最差的选择。
第二天上午，张源就去了市区，正好市区有一家渣打银行，张源决定在这里进行操作了。
幸好现在国家对资金的管控不如后来那般严苛，要是真的等到谷歌退出大陆之后，那个时候就很不一样了，现在张源甚至可以在宿舍看到特雷泽盖的个人网站。
张源先到了自己的公司，对李潇说道：“车钥匙给我！有用！”
第一百四十七章 版权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张源觉得有必要用大奔给自己做一个加持。
李潇终于见到张源主要要车了，车已经在地库里放了将近一个月了，平时都是她没事磨合一下，沈耀华都不敢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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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拿着钥匙吹着口哨到了地库，将奔驰车开了出来，车牌是江ATY555，三个5的连号让张源很是满意，前面的TY就让他更满意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源觉得自己的驾照可能白学了，这车开起来怎么有点“画龙”的感觉呢？没开出地库就开始歪歪扭扭，开出来上了路竟然还开始压线了。
路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张源发觉自己好像闯了红灯，但幸好没有行人车辆经过……
交警看到了，刚要吹哨拦截，但看到车牌之后就自动无视了这部车的存在，毕竟没有出事……
到了渣打银行之后，张源停好车就下来了，当然车停得也不是太好，勉强在停车位里而已。
就在张源停车的时候，里面的大堂经理就留意到了，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潜在的VIP客户。
见到张源进来，大堂经理很热情地招呼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想兑换一些欧元，在境外使用。”
大堂经理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像张源这种状况的人很多，近些年来，不少家庭把子女送出去之后，都会往国外汇大量的钱，所以中国的富二代在国外的生活都很奢靡。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加拿大的房产都被炒了起来，以致于后来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的政策来规避这种状况，毕竟外汇储备还是很重要的。
又扫了一眼张源的车，车牌号给了大堂经理极大的信心。
“先生里面请，我请我们的客户专员来对接您。”
然后张源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杯咖啡，闻了闻，挺香的。
很快另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进来了，很是有一种成熟的韵味在，和张源上辈子遇到的那种三十岁的同龄女人完全不一样。
大堂经理和那个女人嘀咕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女人则走了过来，带来了一阵香风。
“先生您好，我是您的客户经理魏蓉，很高兴见到您。”
“你好！”
“刚刚我们家刘伟说您想兑换一部分外币去欧洲，我能先问一下数额么？”
“两个亿。”
魏蓉心中震了一下，这些年她见过一些富二代，这些家庭给孩子的钱不少，但也没有两个亿这么多。
但她强笑道：“两个亿……也可以办。”
张源看着她：“有什么手续费没有？”
“大概百分之四。”
张源念叨着：“百分之四！还真不少啊！”银行过了一手，就已经赚钱了，但张源觉得可以承受，若是连百分之四都不舍得，那还怎么去欧洲金融市场赚钱？
“行！我要汇两亿欧元出去！帮我开个欧洲的户头吧，别说你们搞不定了啊？”
两亿？欧元？这可是一大笔钱了！
但银行的收入也极多，百分之四呢！
纵然是魏蓉这种见过大场面的，这个时候嘴里也发干了：“我得找我们行长了！”
“去吧！”
这个时候转移资产的事情有，但放到台面上的还没那么多，毕竟现在还是有进有出，从国外往国内汇款的也不少。
张源很是等了一会，魏蓉才回来，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行长说没问题，只是数额较大，手续费得多收一个点。”
多收一个点？
行，我忍了！
“能告诉我原因么？”虽然他愿意掏，但还是想问个究竟。
魏蓉答道：“您的资金数额实在太大，我们得多分几个账户打出去，操作起来会比较麻烦。”
“为什么这么操作？是违法的么？”
魏蓉答不出来，这确实不违法，但不违法又真的不能为所欲为。
张源站了起来：“你们要是办不了，我去找别的银行去。”
“张先生，您就是找别的银行，估计也要多收一个点。”
张源笑了：“那我就给他们好了。”
魏蓉无语了，张源摆明车马想省那一个点了，自己这边只要想多挣那一个点，那就连其他的也赚不到了。
一个点很多，门外的大奔都能买十辆了。
“行！我再去和行长商量一下。”
张源没有等太久，魏蓉很快就回来了：“张先生，四个点。”
“行！”
“三天就可以了，很快。”
从渣打出来之后张源就去派出所办了护照，被告知同样也要一个星期。
出来之后，张源心里嘀咕着：“早知道就早点办一个了，要不现在都可以去签证了。”
开车回去之后，张源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急，时间还在自己这边，他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但说不着急那是假的，现在人民币兑换欧元大概在10:1，但人民币一直持续升值，也就是说，他得尽快完成这件事情然后把资金调回国内，要不就等着赔本吧！
时间还在，时间还在！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刚把钥匙交给了李潇，王启年就过来了。
“张总，咱们小会议室聊一下？”
张源很疑惑：“老王，有事？”不过这个老王叫得张源很是拗口，关键这个老王还坐自己的隔壁……
到了小会议室之后，王启年把门关上，才对张源说道：“张总，我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咱们网站上的影片，都没有版权。现在知识产权的意识开始觉醒了，老板，作为行业的排头兵，咱们若是还走之前的野路子，那是注定走不远的。”
张源沉思了很一会，他知道王启年的意思，也知道版权在后面的作用。
没有版权，许多视频就无法上架，作为一个视频网站，若是连影视剧的正版版权都没有，那就真的要成为业内笑话了。
虽然说其他的网站也有盗版的存在，但像天源这样全是盗版的，还真没有！关键是天源现在已经排在第四了，距离前三也就一步之遥。
前面后面的网站都有正版，一旦有人举报自己，那天源就真的要死在沙滩上了。
“咱们公司账上还有一个亿，我觉得够呛能够。我再往公司账上打两个亿，这样三个亿应该是足够了。”
王启年补充道：“我和如松在燕京沪海都有些关系，可以走一走。”
“那让如松去吧！早点把版权谈下来，咱们就早点安生。”
“行，那我回头先和大家开个会，把这个决定通告一下。”
“别回头了，现在就开吧，只是通知一下而已，又不是说让他们参加做决策了。”
谈版权，其中肯定有猫腻，但张源觉得自己不能连这点回扣都抓着不放——俗语说得好，不聋不瞎，不配当家。
明面上的价格都是固定的，他们能谈回来多少那是他们自己的本事，你就是找个中介不也得给中介费么？就像自己把资金运作去欧洲，也要给银行四个点的手续费一样，该舍得的时候就得舍得。
更何况他还要和袁文斌那群人正面对决，凭借一个盗版网站那肯定分量不够，人家一旦较真，那自己就真的算白忙活了。
“让老陈赶紧去吧，争取年前搞定。”想到这里，张源又补了一句。
王启年脸带微笑地出去了，张源看起来不是个傻的，知道给自己底下人好处。
很快，小会议室里又坐满了人，有几个面孔张源有点面生，看来是新升上来的人。
王启年的报告早就做好了，他详尽阐述了未经正版授权视频的潜在危害，并且张源也表示以后要同盗版划清界限。
沈耀华有些激动，这摆明了是有好处的，张源看来也知道，但这个蛋糕别人谁都能分，就是张源他自己分不到。
“如松，过两天，你带着李潇出差去燕京，沪海，羊城和鹏城去谈正版授权的事情，钱的事情不要担心，咱们老板搞定。”
话一说完，他自己都笑了，这有点劫富济贫的感觉了。
张源轻轻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又说道：“这个事情是咱们公司下半年的重中之重，等到老陈回来之后，不管谈得怎么样，未经授权的影视资源一律下架，不得再播放。”
对决之前，他得把屁股先擦干净了。
事情竟然落到自己的头上了？这让陈如松心里一阵轻松窃喜。
之前王启年和他还有沈耀华提过一次这个事情，开始的时候他们都不太乐观，这是从兜里往外掏钱，现在盗版视频的网站那么多，不缺天源一个，但他没想到张源的决心会那么大。
长远的看来这是好事，但陈如松还是有些意外——张源答应地太痛快了。
但你要说张源是个傻子，那是没人信的。
“那成，我和李潇下周一就出发，先去燕京。由北而南，一个一个地方地谈。”
“住宿好一些，不要不舍得花钱，李潇你大方一点，别把钱袋子捂得太紧了。”
大家都笑了，张源选李潇做财务真是选对人了，小姑娘比张源这个老板都要上心，每一笔支出都核算地仔仔细细。
大头讨论完之后，王启年又对张源说道：“张总，咱们公司越来越大了，您看，咱们几个高层连个秘书都没有，几个人都指望陆璐一个人，我觉得有必要给咱们都配个秘书了。我这次让李潇跟着如松一起过去，也是有充当门面的意思。”
“招吧！”张源没有反对，大公司确实得有大公司的样子才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好运符
回来之后的张源接着准备复习考研，还有不到两个月了，时间很紧张。
每日里几乎两点一线的固定生活，从宿舍到教室。
王启年给张源打了个电话：“老板，如松出发了，除了李潇之外，还有王明远和谭望亭一起陪同，四个人的队伍总比两个人像话。”
四个人就四个人吧，张源现在也不缺那点差旅费。
等到护照下来的时候，张源觉得可以去签证了，但建康没有领事馆，他还得去沪海。
心中着急的张源立刻给陈程打了个电话。
“陈哥，我想去趟卢森堡，有办法帮忙搞定一个商务签证么？”
“你要去卢森堡？”陈程不知道张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张源这个事情他能搞定，商务签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所在国要有业务伙伴来出具担保。
张源哪有这种合作伙伴，只好找陈程问了一下。要是陈程也没有办法，那他就只能去香港了。
“我要去卢森堡搞个投资！”
卢森堡又称为“避税天堂”，陈程觉得自己把握住了张源的脉。
但张源去那边买股票的事情是不能让陈程知道的，所以他只能编了一个理由，因为卢森堡也是申根国家，拿到他的签证就可以去德国了。
对于张源的话，陈程并不怀疑，去国外搞个公司在国内运行的人比比皆是，像很多互联网公司都选择了加勒比那边的英属开曼群岛一样。
“可以，张总要的东西我们肯定能帮忙搞定。”
陈程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等陈哥的好消息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中想道，万一陈程那边也搞不定，那就去香港吧，这一波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他已经付了四千万给银行了。
陈程没有让张源失望，第二天就给张源搞到了相关资料。
“张总，抽空来拿吧！”
张源这个时候反而淡定了下来，既然资料搞定了，那就考研之后再说吧。
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大众的股票，在《大众法案》被废除之后，已经略微上涨了一些。
但这个时候，恐怕最高兴的还是空头了。
根据德国的《交易所法》和《证券交易法》，通过买入股票的形式对一家上市公司持股超过30%之后，如果再增加自己的股份，就属于对公司发起收购要约了，必须公示出来给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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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候保时捷还没有做出公示，那就说明主动权还在各路做空的机构手上。
那既然这样，就说明保时捷手上的股票并不是很多，轧空的时机还没有到来。
刚刚淡定下来的张源就接到了曹如月的电话。
“老板，您交待的那个私活不太好做啊！现在另一家Costa也在积极扩张，和咱们抢人呢。”
张源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相关的信息。
“这样，小曹，工资待遇从优，我不觉得他们舍得花太多的钱来挖人，咱们把待遇再提上百分之二十。过年之前一定要招到人，告诉猎头，年前入职，年终奖咱们替他们原公司发，年后入职就没有了。”
十一月的建康已经很冷了，张源缩着手在教室里看书，这些题目难度还是不小的，但他有两世的积累，还有这一世的认真态度——为此他的《凡人修仙传》都改成单更了。
偶尔他也会停下来休息一下，想想北上的陈如松他们，或者想一想欧洲，真是应了主席的那句话：“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看着张源嘴角的笑，汪博给了他一肘子：“不看书了？不考研了？吃了蜜蜂屎了？高兴成这个样子？”
张源赶紧把思绪扯回来：“看书看书！”
门口人影一闪，竟然是李蕾。
蔡鹏刚要挪位置，张源说道：“稳住！”
李蕾过来小声说道：“你们还集体上自习呢？”
“你不也来了么？”
李蕾很是忍了一下，忽然问道：“张源你在准备考什么？”
张源暗叫头疼，他考研的事情还得保密才行。
况且李蕾宿舍里有个大嘴马雯雯，他不敢让李蕾知道，万一李蕾忍不住说出来了咋办？
脑子急速转了一下，张源说道：“我替别人当个枪手，赚点零花钱。况且大学生活没多久了，不得多感受感受啊？”
李蕾有些黯然，但随即又振奋道：“不怕！我觉得你将来肯定不会沉沦的。”
蔡鹏帮腔道：“那是肯定的！来来来，我给你让个地方。”
说罢就要起身，张源隐蔽地给了这货一脚，这货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就坐到另一边了。
李蕾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坐前面吧……”
蔡鹏嘿嘿笑着，并没有再坐回来。
张源坐在李蕾的身后，看着前面的小姑娘也开始认真看书，心里很是纠结。
罢了，先这样吧。
后面几天，李蕾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张源上自习的教室，张源哪里还不明白，宿舍里出“内鬼”了。
但这就是男生，看着兄弟有机会了就会帮忙给创造机会。
而且邱家的表态他们都在现场，没人想让张源去往上贴了。
张源也没有去问是谁，离考试没多久了。
期间上自习的时候李蕾给张源带过好几次奶茶，张源喝着奶茶的时候很惊奇地发现，自己这辈子的桃花格外的旺啊，自己除了对王丽莎主动过之外，其余都是女生主动了！
进入十二月之后，全校除了大一的新生还没收回心之外，其余的人都在紧张复习，备战各种考试。
217宿舍里也贴了考研的倒计时，徐涛有些愤愤：“就老子一个人不考，结果被你们弄得心慌慌的。”
姜卫国笑道：“到时候万一我们五个人都读研了去了，涛哥你会不会寂寞啊？”
徐涛敲了他一下：“到时候哥哥怕就成公务员了！”
蔡鹏补了一句：“结果被举报大学考试作弊，政审不通过……”
“滚！”
徐涛出来打了个岔，让宿舍里的气氛多少有些缓解了。
张源叹道：“到时候你们都在这边考，我却要去上元那边了。”
“老张加油，记得我说过的话，只要你能过了交大的线，我保证你复试没问题！”
汪博的话一说出口，大家终于反应过来了，这货好像并不是在吹牛。
看着大家充满好奇的小表情，汪博没敢再说下去了：“咱们先考试，考完之后再说成么？还有个消息，李蕾和咱们一样，都要去交大了！”
“握草！”姜卫国嘴里蹦出一句：“她也报那边？那我完了！我考不过她啊！老张，都TM怪你啊！”
张源闷头说道：“别往我身上靠，我不认啊！”
虽然张源不在公司，但陈如松每两天都会和张源报一下版权的谈判进展，以邮件的方式。
他不知道张源在做什么，只是知道张源特意交待了，发邮件，不要打电话。
陈如松是很乐意这么执行的，所以邮件都写得很详尽。
但曹如月就不能不打电话了。
“老板，红叶咖啡的区域经理有两个人选了，您要不要见一下？”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十二月四号了。
“见一下吧，让他们周四来面试。”
不知道这两个人水平怎么样，张源觉得只要比自己和冯传浩强就可以了。
要是两个人都可以的话，那就燕京放一个，沪海放一个。
等到周四的时候，张源就抽了半天的时间去见了这俩人。
一个叫姚远，一个叫江北岸。
他们都有着相关行业的经验，Costa和红叶同时给他们面试的邀请，犹豫了再三，他们都决定要对比一下。Costa那边他们去看过了，现在又到了红叶这边看看，毕竟给的多。
果然，张源的条件没让他们失望，但任务也不轻松。
张源的要求是：“可以居家办公，但明年要在燕京和沪海各开十家分店。”
姚远心中嘀咕，怎么和另一家那么像呢？现在咖啡行业那么被看好么？怎么都在拼命扩张？
面试完之后，张源就决定留用姚远和江北岸了，他现在急缺人才，而且看着这两个人也算靠谱的那种。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准备考试了，倒计时已经没多久了。
张源买了一箱子红牛放在宿舍里，供大家提神使用。
汪博一边喝一边说道：“幸好不是体育比赛，要不咱们这算使用兴奋剂了。”
女生宿舍那边，李蕾正忙着绣了一个“好运符”，红色的小袋子，上面有“好运符”三个字。
马雯雯趴在旁边看着，她现在已经不在看书了，考试之前她都不看了。
“你这是给张源的吧？”
李蕾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了马雯雯：“你怎么在这边？”
“我在这看了半天了！你不看书了？”
李蕾抿了抿嘴：“先休息一下，做个手工活儿。过几天再看，脑子都快受不了了。”
她没有正面回答马雯雯的话，但马雯雯已经认定了这是给张源的，要不李蕾早就否认了。
“真羡慕啊！”马雯雯的强调拖长，浓浓的酸味从中冒出。
李蕾抬头说道：“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你和张源换一换？”
马雯雯马上就哑巴了，一小会之后才说道：“也不知道你这个好运符能不能保佑得住他时来运转……”
李蕾反问道：“雯雯你觉得能不能？”
马雯雯马上说道：“能！”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考研
听着李蕾和马雯雯的对话，刘菲菲难得插嘴道：“小蕾，我劝你还是换个人吧。张源想翻身，实在太难了，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其实马雯雯也是一样的想法，只是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而已。
听到刘菲菲的话，其余几个女生也有些意动，只是那天李蕾吃的鱼翅又给她们提了个醒，张源看来并不是一般人。
罗雪芬犹犹豫豫地说道：“离毕业也没多久了，咱们再看看吧。”
李蕾说道：“不用看了。我觉得张源挺好的。”
刘菲菲叹道：“小蕾，你还是太实在了！等毕业之后你就能看清了。”
“张源不过被卡两年的毕业证而已，我能忍得了。”
“那我也只能帮你祈祷一切顺利了。”
没几天，在宿舍里的张源就被李蕾给叫了出去，现在宿舍里的人节奏也开始放慢了，一味地死命学习也不是个事，越到这个时候就越该让自己轻松下来。
旁边的几个人都是挤眉弄眼，徐涛大嘴一张：“老张，要是奶茶我们就不想了，但要是其他好吃的，你不能独吞。”
蔡鹏鄙视道：“没出息！老张，就算是奶茶，我也得分一半！”
“握草！”徐涛大叫：“你个臭不要脸的！”
张源笑着出去了，见到外面的李蕾缩在羽绒服里正在跺脚取暖。
见到张源出来，李蕾的眼睛就笑得弯弯的：“我给你做了个好运符。”
张源伸手接了过来，针脚很是细密。
“你这两天没看书么？”
李蕾故作轻松地说道：“看了，不过得休息休息，马上考试了，神经不能绷得太紧。”
笔趣阁
“你把这个给我了，你怎么办？”
李蕾眨着眼睛：“我觉得你也需要。”
张源不说话了，李蕾看来已经看破自己的谎言了，只是她没有把握猜到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宿舍的人嘴巴一向很严，直到现在消息都没有外露，马雯雯的大嘴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谢谢！”张源心里有些感动了，一个女生能做到这一步实在困难，特别是张源还没有什么表露的情况下。
“那我回去了，太冷了！”李蕾又跺了跺脚，赶紧小跑着回去了。
天空阴沉沉的，不知道会不会下雪。
在阴沉的天气中，全国硕士研究生统一招生考试在十二月底到来了。
217都起了个大早，徐涛没什么事情，竟然能起得最早，还主动给大家买了早饭。
张源抓起自己的笔袋，又抓了两个包子：“涛哥，谢了！”
他的考点比较远，得赶紧赶过去才行。
学校里也有种紧张的情绪在蔓延，江海大学这次也被安排成为了考点，汪博他们都很近。
到了北门，张源手一伸：“交大！”
司机的嘴巴一下子就咧开了，这是个大活。
“小伙子考研么？怎么分到那个考点去了？”
张源苦笑：“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司机大乐：“没事，我开快点，误不了你的正事！”
还真是说到做到，司机师傅一脚油门，张源都感觉到了推背感。
不到二十分钟，张源就站在了交大的门口。
这师傅还真给力。
张源一边付钱一边说道：“师傅，多谢了！”
学校门口已经有很多大四的学生在进进出出了，一个个不苟言笑，如临大敌。
张源也进去了，找到考场之后就安静等待。
周围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极好。
第一门是政治，张源死记硬背了很多，答题的时候也是写得飞快，他生怕自己忘了。
周围的同学也都在奋笔疾书，丝毫不敢怠慢。
监考老师在考场里来回走着，很安静，不过也没有人来得及看他们一眼，时间实在太宝贵了。
张源的好运符就摆在桌头，红红的很是显然。
监考老师在张源这边瞄了好一会才离开，然后张源就听到了两个老师的对话：“准备得还挺齐全……”
所有人都在赶时间。
等到考试结束的铃声打响的时候，张源已经写完了试卷，只是检查只来得及进行一半……
出了考场之后，张源就感觉到身边的其他考生都好像松了一口气一样，因为下面的考试就会有把握得多了，写出来那就是分，写不出来……那就真的没分了。
到了交大的食堂里，张源简单地要了一个四块钱的快餐，风卷残云地吃完，又喝了一碗热汤（免费的），暖了暖身子就找了个温暖的教室等下午场了。
下午考的是高数，张源很期待。
对于高数，他的学习一直很认真，特别是替王永考过之后，他感觉对付考研他也有了几分的把握。
果然，下午的考场上张源的思维就很跳跃，他甚至都没打开桌头摆着的红牛。
但他不开不代表有其他人不开。
“叭！”不知道哪位同学打开了红牛，然后考场里就听到了咕咚咕咚的声音。
张源看了一眼自己桌子上的红牛，继续答题。
“叭！”又有人使用兴奋剂了。
张源忍住了，他的思维还在跳动。对于眼前的高数题目，他并没有感到思维的卡壳，相反，手里的笔越写越顺了。
等到题目答完，张源看了一下墙上的电子钟，还有二十分钟。
检查了一遍，张源估计自己的高数应该可以到120分以上。
没有时间再给张源检查第二遍了，会的都写出来了，不会的或者没有把握的他也没招了，都说人逼急了潜力无穷，但这句话在高数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
出了考场之后，张源忽然觉得肚子很饿，看来今天用脑过度了。
拿着自己的笔袋福袋还有红牛，张源走回了交大的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了江海大学。
路上张源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在思索，自己这波操作，估计算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了。
回到宿舍之后，就看到里面几个人唾沫横飞，恨不得一张嘴当两张用。
“老张你考得怎么样？”
张源肚子依旧很饿：“先吃饭，饿死我了。”
“走，边走边吃！不对，边走边说！”汪博的嘴巴都快要瓢了。
六个人兴冲冲地去了食堂，现在没到庆祝的时候，几个人深知攒人品的重要性，都是吃饱而已，没有选择吃好。
回来之后，几个人就开始保持安静了，有什么话明天晚上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的英语张源依旧发挥稳定，这也是他的传统拿分项目，是无惧的。
出了考场之后，他觉得肚子没有考完政治的时候饿。
简单地对付了一餐，张源迎来了最重要的专业课考试。
进入考场的时候，张源的小心脏就开始噗通噗通乱跳了，这是他上辈子想经历却没有经历过的，他要在这辈子找补回来。
两个监考老师说说笑笑地进来了：“同学们安静，咱们发考卷了。”
卷子到手，张源迅速把名字写好，然后开始浏览题目。
浏览的同时他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跳的更快了，手不自觉地就握住了一个东西，等到他想答题的时候，才发现握住的是李蕾送他的“好运符”，一个好好的小福袋已经被他攥得有些皱了。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张源发现他可以！
是非题和选择题都迅速做完，张源就来到了后面的大题。
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张源努力把字迹写得工整一些。
做完之后，张源吹了吹满是汗水的手心，他尽力了，这份卷子预计也能在120分左右。
唯一不保险的就是政治，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考多少分。
以前做过几套政治真题，每次都能在70左右，但愿这次也可以吧。
交卷之后，张源一身轻松。
如果这次考研过不了，那他估计以后也难了。
他再也没有这种大量复习的时间了。
哼着小曲出了交大的大门，张源就拦车回了宿舍。
整个江海大学的气氛竟然有了几分轻松，许多人紧绷着的面庞开始露出了笑容。
在北门口，张源遇到了宿舍的小伙伴。
“老张，吃饭去！”
“走！”
张源兴致极好，看着有一家人少的饭铺就进去了。
六个人点了几个菜，又加了几瓶啤酒，也不嫌凉，就开开心心地吃了起来。
终于，张磊问出了大家最好奇的一句话：“老张，话说你到底考得怎么样？”
张源用手在桌子上画了画，算道：“我高数能上120分，专业课也能上120分，英语80也没问题，这就320分了，下面就看政治了，但我觉得70分应该可以的吧？”
蔡鹏眼睛眨巴眨巴，酸溜溜地来了一句：“你行！”
“你们怎么样啊？”
汪博一边往嘴里塞着回锅肉一边含糊地说道：“差不多吧！”
张磊也心有戚戚焉：“我也差不多。”
姜卫国和蔡鹏傻眼了：“你们都那么能打的么？我俩算了一下，我们都能考360左右……”
汪博用左手拍了拍姜卫国：“没事，调剂吧！”右手却不肯停，往嘴里又塞了一筷子菜。
“你丫给老子留点！”
徐涛差点就给汪博一个巴掌了，这货太没吃相了。
张源举起酒杯：“咱们干一杯吧，祝咱们都顺利过线，顺利参加复试！”
第一百五十章 欧洲行
晚上的时候，张源给李蕾发了一条短信：“谢谢。”
很难说李蕾的好运符有没有给张源的运气加成，但张源觉得有。
李蕾回了一条：“考得怎么样？”
考完了，张源也不怕了：“还成吧。”
李蕾没有再回了。
第二天，张源就去了沪海，他要准备去卢森堡的签证了。
到了之后，张源就拿到了陈程给他准备的资料。
“张总，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张源笑道：“那得我请才行。”
“当然你请了，你不但要请，还得罚你的酒！藏得太深了！”
“行，都听陈哥你的。挑饭店磨刀吧，我先去签证了。”
一切都很顺利，张源不过一小会就签了，对于现在发生的一切，张源归结为自己开始转运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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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护照塞进包里，张源哼着小曲出来了，却看到刘菲菲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出现在了不远处。
刘菲菲显然也看到张源了，很是意外。
身边的男人见到刘菲菲僵硬的动作，很好奇地问道：“认识？”
刘菲菲点头道：“同学。只是我没想到他能出现在这里。”
男人倒是很大大咧咧：“估计也是来签证的吧。”
张源上前打了个招呼：“好巧啊！”
“张源你是来签证的？”刘菲菲很是好奇。
“是啊，去趟卢森堡。你们呢？”
刘菲菲很奇怪，张源都已经这样了，竟然还能出国？
“我们去澳大利亚，建康冬天太冷了，那边是夏天，去暖和暖和。”
在刘菲菲眼里，张源已经和路人甲没什么区别了，一旦毕业，两个就恐怕就再无交集，只有同学聚会的时候估计才会见上一面——张源到时候来不来还两说呢。
男人则很有礼貌地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张源看得出来，他带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告别之后，刘菲菲还在看着张源的背影，男人有些醋意：“看什么？看上人家了？”
刘菲菲摇头道：“班里唯一看不懂的就是他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源的心情就很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自己的考研也会上岸，再加上去欧洲卷上一笔，他都要美得冒泡了。
“陈哥，我敬你一杯！”张源今晚的酒量很好，而且还开始主动碰杯了。
南方竟然也出现了，张源现在的地位他要予以尊重，天源视频现在的势头很强，说不定元旦之后的排名就到前三了。
陈玥和陆鸣也来了，他们是老熟人，对张源来说一句“恭喜”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更何况张源冲天之势已成，现在不去抱大腿，将来黄花菜都要凉了。
所以今晚的陈玥穿着上就很清凉，俯身敬酒的时候张源都能看得到那深深的一道沟，这让张源一度以为他现在在澳大利亚过夏天，幸好陆鸣的衣着告诉他，现在是冬天。
陈程没有问张源去卢森堡要做什么，现在张源的身份让他已经很自觉的闭嘴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陈程一向拎得清。
南方也没问，只是频频和张源碰杯。
“张总，有机会咱们可要接着合作啊！”
南方这个层面的合作那就涉及到两家公司了，不是之前张源和陈程的这种，比如一起做节目，一起捧某个人，还有一起争取某个奖项……
晚饭之后，张源都觉得头脑晕乎乎的了，他没有留意到，陈玥竟然想替张艺送他回酒店，只是被陈程给拦住了。
第二天，张源就飞往欧洲了。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足够他操作的了。
飞机是商务舱，空间就很宽敞了，至于头等舱，太贵了，张源没舍得……
没有人同行，张源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这是梭罗的《瓦尔登湖》。
漂亮的空姐来回走了几趟，发现了张源。
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让她很是纠结，若说张源是个富二代吧，他没去头等舱；但若说不是吧，他又坐在商务舱。很是思考了半天，空姐把张源归结为那种兜里有俩小钱但实力远远不够的人群了。
飞机飞了十二个小时，张源降落在了卢森堡。
到了地方之后，天色依旧大亮，在飞机上眯了好一会的张源并不困，他得赶紧。
张源趁着这个时间就赶紧转了飞机去了德国的法兰克福。
旅游的人很多，张源并不是和他们一样。
到了那边之后，张源便找到了一家投资银行——德累斯顿投资银行。
这是一家老牌的投资银行，张源先开了个户头，然后就把在渣打的资金转了进来。
接待他的业务员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的数字，他知道自己接了一笔大生意，关键这笔钱还很干净，从渣打过来的。
他用德语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说着漂亮的英语。
“先生您好，我是投行的经理穆勒，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们留意到您是一位优质的客户，请问您是想投资股票还是基金？”穆勒伸手将张源邀请到了里面的一个单间，并招呼秘书给送上咖啡。
幸好自己的英语一直不错，张源听得懂这个穆勒的英语。
“我前段时间留意到了一条新闻，大众法案被废除了，所以，我想过来买一些大众的股票。”
穆勒的嘴角牵起一道弧线，自打《大众法案》被废除之后，投机客的动作就更加频繁了，现在竟然还吸引到了东方的客户，虽然现在穆勒还不知道张源是哪国人。
“那请问您是想做空还是？”来这边的人没一个想做多的，大家摆明了都要咬保时捷一口，穆勒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的这个观点不能说不对，因为直到现在，保时捷的每一步都晒在了阳光下，接受大众的监督，所以大家不相信做空会亏本。
但张源的回答让他感觉很天真：“我当然是做多了！这次保时捷要收购大众，股票一定会上涨的。”
穆勒看着眼前的这个大傻子，这一波他肯定张源还停留在第一层，但他不知道，张源这一波已经到大气层了。
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穆勒开口了：“现在大众的股价是四十五欧元一股，您要买入多少？”
张源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里面原本能有两亿欧元的，结果被渣打吃掉了百分之四，所以他还有一亿九两百万。
“全仓吧！”
穆勒眼睛瞪大，这个大傻子的钱就这么扔水里了么？还是这个东方面孔不知道西方的做空操作？
不过穆勒也没有提醒他，在他看来，张源可能赚不了多少钱，但现在大众的股票还算一个正常的价位，万一机会好的话，这个小子也许真的能赚上一笔，但做多怎么又能比得上最后的做空呢。
加杠杆的事情张源没敢提，他的一亿九千万进去之后，就买进了相当于大众1.3%的股份，要是加杠杆，那往后保时捷就没法玩了，他得给人家留出空间才行。
这1.3%简直要把穆勒给乐出花来，在他看来，如果操作不当，张源这笔钱要留下来不少。
当天的操作让大众的股票出现了小幅度的上涨，在不少人看来，这极有可能是保时捷又暗地里出手了。
保时捷方面对大众的股票波动也感觉到诧异，他们没有出手，但看得出来有投机客又进入了，只是不知道是哪家那么大的手笔。
但他们没有去管，也管不了，不能可着让别人都把股票释放出来给他们低价买进的，别人也想赚一笔的。
操作完成之后，张源就准备告辞了，穆勒却伸手将张源拦住了。
“有事？”
穆勒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源：“先生若是有什么需求，可以联系我。”
张源想了一下，也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本子，撕了一张纸，写下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递给了穆勒：“很抱歉，来的匆忙，没有准备名片。”
穆勒并没有意外，像张源这种大客户总是会有些特立独行，哪怕张源不给自己联系方式他没没辙。
他不知道，张源之所以主动给他留了一个号码，就是为了方便他联系自己。
自己赚钱不算赚，让别人上赶着求自己赚钱那才是真的赚，到时候既能给对方示好，还能收获对方的一波感激。
外面的秘书敲了敲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同张源听不懂的德语，然后穆勒就面带歉意地说道：“张先生，我得去见一下另外一个客户了。有趣的是，和您恰恰相反，他是做空的。”
张源起身笑道：“那我们只能有一个赚钱的了？我是不会亏的，因为我有股票。”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张源现在就是有一鸟在手，就算大众的股价跌成狗，他也是大众的小股东，总有翻身的那一天，更何况每年的分红也是一大笔钱。
穆勒也笑了，他见过太多自信的人了，他们手里也有股票，但到最后都很难体面。
“那我只能祝您好运了。”
张源离开德累斯顿投行之后，就一身轻松。
既然到了国外，那不得带点东西回去？虽然一个声音一直在催促他回国过年，但现在元旦还没到，急什么？
张源去了柏林，从那边拿到了去英国的签证。
第一百五十一章 年终
到英国的张源纯粹就是为了找一个说英语的国家，这样他会感觉到不会那么局促。
这一趟他独自一人，穿着普通，并没有吸引到国内其他游客的注意。
张源看到有许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伦敦塔以及其他的地方拍照留念，他则找了一个快餐店吃了一顿炸鱼薯条。
看着手里粗糙的食物，张源感觉这个美食荒漠还真的很荒——薯条都比国内的粗。
倒也有一些米其林餐厅，但张源觉得西方的食物未必能对得上他的东方胃，还是最简单的快餐吧。
捧着咖啡在公园里瞎溜达的时候，张源看了看天，今天竟然有阳光，真是难得。
不远处一群球迷很是热闹地过来了，一身蓝衣，然后兵分几路，有的去了一处球场，有的去了酒吧。
看来是有比赛了，张源一下子有点心痒痒。
但现在去买球票很显然来不及了，张源就跟着一群球迷进了一家酒吧。
气氛很热闹，这里是切尔西的地盘。
张源作为中立球迷，也要了一瓶啤酒，和这群兴奋的人挤在了一起。
作为强队，切尔西自然没有问题了，酒吧里的球迷声浪阵阵，在主场的切尔西把对手打了一个满地找牙。
看着电视机上面的切尔西老板阿布，张源露出了蜜汁微笑，这个笑容让酒吧里的服务员很是纳闷，这个东方面孔脑子里在想什么？
在英国待了大概七天，张源除了股票以外什么都没有买，他也不知道买什么，只是享受了考研结束之后难得的放松。
至于公司，张源没有注册，他在这里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咋搞——关键他现在还不想搞。
经济危机已经开始席卷全球，到时候会有很多公司撑不下去，直接收购简单省事。
回去的时候，张源便直接从伦敦起飞，回到了沪海——他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现在回来正好无缝对接。
回到沪海的时候，张源没有打扰陈程，而是自己乘火车回了建康。
还剩下几天的时间，张源宿舍竟然都在准备期末考试了。
这个学期大家的心都开始野了，所以这最后两门象征性的课程都快变成走过场了。
张源心中计议已定，但这两门课他还要去考，不管怎么样，他得过六十分。
没几天，他在学校里见到了刘菲菲，一身驼色的风衣，搭配着小皮靴，整个人都清爽干练又风情万种。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没有去主动和对方说话，但他们都知道对方保留了自己的行动秘密，马雯雯的大嘴没有招摇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进入考场之后，气氛也明显比较轻松，监考老师也没有刻意针对这群即将毕业的人群，而是开始故意放水了。
只要不是太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所以，尽管底下人开始有了小动作，老师也开始假装没看见了。
考完试之后，张源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后面的刘菲菲赶了过来，把217的那群小伙伴挤走了。
汪博一脸便秘：“这TM发生了什么？”
蔡鹏也是一脸懵：“老子不晓得！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了！”
张源也很奇怪，理论上两个人不应该再有交集才对。
“你是从卢森堡回来了？”
张源点点头，也问了一句：“你的澳大利亚也去完了？”
刘菲菲也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你……看起来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那张毕业证。”
她猜对了，但张源还不打算正面回应：“我就是在意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拿不到么？”
刘菲菲根本就不相信张源这句话，她要是没在上海的领事馆那边见到张源也就罢了，可她见到了，所以就很好奇张源的底牌。
但张源明显口风很紧，不单单是他，他那个宿舍的人都在刻意回避张源相关的话题。
自打李蕾流露出对张源的关心之后，马雯雯就开始了对张源的剖析。
她很倾向于李蕾的判断：“不过是晚两年拿到毕业证学位证，不碍事。”但她也加上了自己的判断：“那边肯定有底牌没出现！你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我的直觉！”
为什么马雯雯会有这个直觉，刘菲菲现在感觉她摸到门槛了。
李蕾在后面看着刘菲菲上前追上张源然后又离开，心中奇怪：“雯雯，菲菲这是？”
她不敢确定，马雯雯却很敢：“放心，没事的！菲菲肯定是有事，但人家现在有主了。我前几天看到了，一个很帅的男的，开着豪车送她回来的。”说这话的时候，马雯雯都有些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感觉了。
李蕾放心了，但对两个人的对话却有些好奇。
回去之后，张源就直接躺床上了，其余几个人也是同款的操作，连续的考试让大家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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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启年没让张源躺下去，他的电话打来了。
“张总，眼看着要过年了，咱们公司的年会也该举办了。您这大掌柜的得露个面吧？好多新来的员工都不知道您长什么样子。”
王启年话说得漂亮，但张源知道他是找自己出钱的。
大老板参加年会，哪里就能空手过去了？
“咱们公司年会安排在了几号？”
“31号！”
是小年啊！张源心里嘀咕着，王启年可真会挑时候，这个小年自己估计要出个血了。
“行！”
过了几天，张源就先去公司看来一下，真是欣欣向荣的一番景象，各个部门都已经补齐了，张源能想到的部门都在。
财务行政庶务也都招了好些人，不再是那三个女生一个人抗整个部门的景象了。
张源大概数了一下，三百多人了！
“张总好！”
一个稍微脸熟的人在路过张源的时候主动打了招呼，张源赶忙点头道：“你好！”
脸熟归脸熟，但张源还真不记得他的名字。
到了自己的工位这边，张源看到自己的座位旁边被隔开了一个小小的工位，一个漂亮的女生坐在那边，正在盯着屏幕，手里的茶杯凑到唇边，听到有了动静，就赶紧转身看了一下，就发现一个年轻人正一样看着她。
“张总您好！”女生赶紧放下杯子起身，神色很是局促：“我是您的助理，单月华。”
“坐吧！”张源觉得王启年动作挺快，这么快就把秘书给招来了。
看到张源刚刚路过，王启年也赶紧到了这边的工位。
“张总，您看，咱们公司现在是不是很像个样子了？”
王启年很是得意，这才像一个互联网大公司的景象嘛。
“看公司现在这个样子，人还得继续招啊！”张源知道三百人的规模实在不够，王启年已经在收着了。
听到张源的话，王启年也点头道：“那可不是！明年的计划书我都做好了，等下发给您看一下。”
“回头发我看一下！”张源知道，王启年估计要借鉴原公司的模式了：“别站着了，坐吧！”
王启年顺势在张源的桌子前坐下，小声说道：“今年的支出不少，张总您给公司留的那三个多亿，一多半砸进去买版权了，就这样咱们公司的影视资源还得往下降一小半，幸好现在经济不景气，要不然这么点钱根本不够，咱们明年的点击量估计会受到很大影响。”
陈如松比较取巧，他知道公司需要什么，所以那种独家版权的模式他是坚决不会用的，能有就行，目的就是为了少花钱。
受欢迎的剧集会花不少钱，但根据二八效应，剩下的就没多少钱了。
张源则顺着王启年的话头往下：“那老陈这一波也算抄着了！”他在考虑明年，等到2008的时候，经济下行会更严重，在四万亿出来之前，一定要多抄一点。
现在能拿的出真金白银才是王道，碰巧张源手上就有，虽然剩的也不多了，但真金白银就是真金白银。
“老陈年会的时候能回来么？”
“他一定能回来！这可是咱们公司的第一个年会，他作为副总，能不出现么？再说了，也不能就咱们仨掏钱啊，他也得出点血。”
“这倒是！”张源也笑了，历来公司高层在年会上都是掏钱的主力。
王启年起身道：“那张总您先忙，我也回去处理点事情。”
张源打开自己的工作机，邮件立刻开始大量涌入。
最显眼的就是那条年终奖签核的通知，张源看了一下，公司将近三百个人，年终奖支出就四百多万，三个副总是大头，张源想了一下，把沈耀华的年终奖给提到了和陈如松一样的水平，而且明年开始，沈耀华的薪水得往上提一提了。
揉了揉太阳穴，张源就给签掉了。
这个钱不能省，他还指望着天源高出同等对手的待遇吸引人呢。
这边张源把年终奖的核示一签完，财务那边就爆发了一阵小小的欢呼，他们可以赶紧准备了，大家可都盼着呢，今年的年终奖是按照正常的状态发还是会打个折，大家心里都没有，毕竟现在经济状况开始变差了。
他们之前的同事有人说了，今年的年终奖开始缩水了，但终归还是有的，不少人开始打听天源的状况了。
但张源前段时间去了欧洲，然后又准备了期末考试，年终奖的核示一直没有签。
之前中秋补发的福利让新员工也有了一些信心，而且副总陈如松更是外出去谈版权费用了，看来公司不是没钱，但等待是煎熬的，很多人都开始担心今年的年终奖会不会发个锤子了。
今天张源的小手一点，算是给大家吃了个定心丸，很快，就有人开始向前同事显摆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年会
小年之前，陈如松回来了。
钱被他花了两亿多，但版权只谈下来了大半，其余没有版权的视频，张源决定下架，而且在过年之前就下架。
对此王启年很不理解：“张总，咱们可以缓一缓，等到过了年再下架，这样很影响点击率的。”
其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想法，晚一点没什么关系。
但张源态度却很坚决，他要赶紧把没版权的视频下架，距离他的反击不会有多久了，他不能卡着点擦屁股。
“那就年会之后办吧！”王启年觉得这样还可以，大年不让过，小年总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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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同意了。
宿舍里的人都已经回家了，在考研的分数出来之前，大家自然不肯留在学校里接着看书了。
李蕾很想去问问张源在忙些什么，自打考完试之后张源就不见了踪影，据徐涛的消息也只是能在晚上见到张源而已。
但看着刘菲菲仿佛知道些什么，只是刘菲菲的口风甚严，听到马雯雯在故意挑起张源的话题，她也没有参与。
马雯雯的大嘴讲个不停，还不时地问周围人的看法：“我觉得张源肯定有其他事，菲菲你觉得呢？”
刘菲菲一笑，不接话茬：“雯雯你不会也看上张源了吧？”
这乾坤大挪移让李蕾很无奈，张源难道找到工作了？很有可能！
张源现在也很矛盾，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李蕾，所以就躲在外面，等到晚上再回来。
就这么，张源把李蕾给熬回家了。
小年当天，上元的紫菱大酒店很是热闹，不少人都在进进出出，这里的一个大的宴会厅已经被天源包了下来。
张源也从公司到了会场，看着台下忙碌的员工，这些是有表演节目任务的。
“加油！表演结束了，我给大家包红包！”
张源的话一出口，大家就更高兴了。
“张总等会要不要表演个节目？”漂亮的女主持人过来了，张源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张源忽然很想尿遁，我发个红包就好了嘛，还要表演节目么？
王启年也准备遁了，张源一旦上场，他不上也不行。
沈耀华出来打圆场了：“回头让张总给大家多包几个红包！”
女主持人很好奇：“张总，老板娘来不来？”
旁边的人都是很期待的样子，要是真有老板娘在，那说什么也得再让老板娘掏几个红包才行。
张源笑道：“那你们要失望了，今儿就我。你问问你们王总，他可以带来的。”
说完之后，张源脑子里就蹦出了两个名字，一个是邱雪娜，一个是李蕾。
和邱雪娜相比，李蕾完全没有任何优势，但邱雪娜爸妈的态度实在让张源难以忍受。
看着张源若有所思的样子，女主持人带着一群小伙伴悄悄溜了。
“看来是有老板娘的，只是来不了而已。”
“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来呢！”
“赌一把，怎么样？”
“赌什么？”
“咱们公司楼下的沙县小吃怎么样？”
“我跟了！再加俩鸡蛋！”
下午的时候，张源等人也被请上台去参加彩排了，毕竟要参与抽奖，还要掏红包。
彩排之后，张源对王启年等几个人说道：“咱们去取点钱吧，我觉得晚上得被加码。”
王启年大笑：“这几乎是必然的了！”
出了宴会大厅之后，张源意外地又遇到了和刘菲菲一起去签证的那个男人，男人看到张源很是有些意外，然后只是点点头，算打了个招呼。
等到张源离开之后，他很是好奇地看了一下张源的背影，这个年轻人和几个中年人走在一起，C位。
刘菲菲的这个同学什么来头？在建康的二代圈子里好像没这号人物啊。
但旁边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范总，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好，走吧。”被称为范总的年轻人也进了另外一个宴会厅。
下午的时候，天源的员工就开始过来了，连咖啡店的员工今天也不营业了，一起来参加年会。
沈耀华包了好几辆大巴车，一进会场大家就感觉到了气氛的热烈。
刘德华的《恭喜发财》正在循环播放，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吃饭是次要的，看表演也是次要的，关键在于年会的抽奖。
据说一等奖就有十个，索尼的单反相机，二等奖二十个，诺基亚的N95手机……至于往下的奖项就更多了，据说阳光普照都有一千块了，再加上几个副总掏的红包，这个年会注定是要迎来大丰收了。
三十几张桌子坐满了兴奋的人群，大家嗑着瓜子聊着天，等待着自己中奖的那一刻。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这一桌菜的规格还挺高。
女主持人在后面忙着补妆，男主持人则在看词。
等到六点的时候，就听到音乐声一停，两个人就上台了。
男主持人的讲话非常简练：“咱们公司成立马上就一周年了，今天为止，咱们生日还没到！但今年，大家都看到了我们公司的成长，大家加油，相信老板是不会亏待咱们的，大家说对不对！”
“对！”台下的员工很喜欢男主持人带的这个节奏，今天看来能从老板的口袋里多掏一些出来了。
张源在台下笑了，这也太直接了。
女主持人假装拉了一下自己的搭档：“过去的一年大家辛苦了，所以公司特别为大家准备了今天的晚会！下面我宣布第一个节目！上菜！”
台下的员工们哄然而笑，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男主持人接着说道：“哦！看来第一个节目已经完成了，那咱们就开始第二个节目吧，有请开发一部的同仁上台表演节目《好运来》！”
一首歌唱完，女主持人就登场了。
“咱们的第一个节目已经结束了，但我看着大家的神情，仿佛已经不想再接着等下去了！咱们就直奔猪蹄！啊，不对，是主题！先抽取今晚的三等奖！三等奖有一百个！价值两千块的手表！有请王明远科长，张继书科长，王辉科长，陈斌科长上台！”
四个人意气风发地上了台，现在科长和副总中间没有其他的级别，但显然这不可能，所以他们四个人是很有希望做到经理的位置，而且会很快。
一百个！但底下的员工却都在纷纷祈祷：不要抽到我……不要抽到我……
据说今晚的中奖概率不下于50%，那这样的概率没人想垫底。
很快，一百个奖项被抽了出来，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了中奖员工的名单。
然后男主持人就上台宣布了第二个节目：民族舞！
一群女员工身着维吾尔服饰登场，张源意外地发现，这群姑娘竟然还会左右晃头的特技。
几个节目之后，男主持人再次祭出抽奖大招，这次是沈耀华和陈如松去抽取二等奖。
但两个人抽完奖之后就被两个主持人给拦住了：“大家欢迎两位副总给大家讲话，掌声请热烈！”
张源和王启年相互看了一眼，俱是大笑。
沈耀华和陈如松每个人都被逼着拿出了十个红包才算过关。
等到王启年的时候，也是如法炮制，王启年作为高级副总，掏的更多。
员工们都在等最后的特等奖，等张源的上台。
等到所有的节目都表演完了，女主持人说道：“咱们的节目已经表演完了，但是，特等奖还没有抽出，有请咱们的老板，张总上台！”
在一片山呼海啸中，张源上台了。
他接过话筒，心情很是激荡，这是他头一次站在台上给别人抽奖，以前都是他在台下张着嘴傻笑等着。
“咱们的特等奖是，让我看看，是一个价值三万块的小金条！一个！”
张源把手按在笔记本上，敲了一下空格键，然后就看到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名字：“测试二部，程刚。”
小伙子高兴极了，黄金是硬通货，可以直接去换钱的。
张源把奖品交给了激动的程刚：“谈恋爱了没？”
“结婚了！”
张源笑了，底下的人也笑了。
“妥善保管！”
程刚下台之后，女主持人说道：“请张总给大家讲几句话吧！大家掌声欢迎！”
张源伸手虚按，示意大家可以停了。
“感谢大家在过去的一年里辛勤的付出，希望大家在以后的工作中，能够一如既往地努力。今晚没有中奖的同仁们也不要失望，这里我个人再出二十个红包，每个三千块。我还有其他三位副总增加的红包，不算在中奖名单里面，如果有没中奖的同仁，一样可以领取阳光普照奖。主持人抽奖吧！”
掌声开始响起，很热烈。
女主持人直接按了一下空格，便有二十个名单出现了。
张源示意单月华把红包送上来，然后一个一个地交给上台领奖的员工，每一个人他都很真诚地说了一声“谢谢”。
发完红包之后，张源接着说道：“新的一年马上就要到来了，我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将天源建设好，天源的视频要在明年进入前三，红叶要稳扎稳打，争取多地开花！”
张源示意台下的欢呼声低一些，然后接着说道：“谢谢大家。”把话筒交给女主持人之后，张源对台下鞠了一躬。
女主持人接过话筒，很动情地说道：“我为能在这样的公司工作，感到非常荣幸！大家再给老板一次最热烈的掌声！”
张源在座位上向人群频频挥手，转身向李潇说道：“今晚路费全报销，你和各科长讲一下，让大家路上注意安全。”
很快，各组的科长都接到了李潇的短信，人群又响起了阵阵欢呼。
张源朝着李潇说道：“走吧，咱们去结账。”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盘算
天源的年会结束之后没多久，其他竞争对手就知道了这边抽奖的内容，但同时也暴露了天源的老底。
不到三百人的公司……
其他的公司动辄数千名，天源这点人还真不够看，难怪奖品那么丰富。
但他们也很羡慕，小公司有小公司的好处，眼看着经济危机席卷全球，养那么多的人实在是很费劲啊。
关键天源还不是股份制的公司，看来背后的老板实力很强啊。
所以，张源的名字已经开始在竞争对手中间流传了，但袁文斌石林川和黄坤他们却还不知道——谁又会把一个能任由自己拿捏的毕业证也卡了两年的学生同天源的老板联系在一块呢？他们现在恐怕都不知道天源的老板姓什么，哪里会想到张源在眼皮子底下就另起炉灶了？
不光他们不知道，就连张源宿舍里的人都不知道。
张源回家了。
小年都没来得及在家里过，趁着路况还不错，那就得赶紧回去才行，万一下雪了，高速就不好开了。
开着公司的大奔，张源一个人行驶在了路上。
全程将近三个小时，张源在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自己的未来了，那还要在学校混日子么？毕业证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提前拿到了——他也不允许自己提前拿到，现在他得想个办法离开学校才行，把自己受打压的事情变成一个铁打的事实。
考研的答案他已经在网上对过了，这次他的发挥极好，预计可以在四百分左右。
这是一个相当高的分数了，过线一定没问题，就算汪博在吹牛逼找不来人帮忙，他也有信心过复试。
虽然他不赌钱，但他也知道，赌桌上的筹码越多，他赢回来的就越多，那个已经被他舍弃了的江海大学毕业证就是个很不错的筹码。
等过年回来，就退学吧……
张源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这种笑容很危险。
到了家里之后，张源直奔城东的杉水景院，小年之前爸妈就过来了。
钱瑜正在家里等着，满心期待的欢喜。
“哎，老张，你儿子说今年开车回来的！不知道这小子买了个什么车？”
张云天心中也很好奇，不过他比钱瑜就淡定许多了：“放心，不会太差的，隔壁的车那么好，要真是个一般的，他就坐火车回来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云天心里也没底，现在车可还是个稀罕物，即便是一辆普通的桑塔纳张云天也没有。
闲聊之间，一部挂着建康牌照的黑色奔驰车进来了。
隔壁的赵景不在家，马爱红不懂车，只知道这辆车看着挺大的。
赵婉婉也不懂，但她认识奔驰的车标。
张云天和赵婉婉的认知基本在同一水平线，见到是奔驰车，欣慰的同时又感到诧异，自己儿子看着也是平平无奇，他哪来的钱？
“来来来！你过来，你妈有话要问你！”
张源知道自己爸妈想问什么，这么一辆豪车往这一放，谁家父母不得嘀咕嘀咕？但其实钱瑜不懂，以为也就是桑塔纳那个级别的；张云天略懂，但也只以为是三四十万那种。
“你哪来那么多钱？”
张源还在往家里搬东西，这是他给家里买的花胶，海参，藏红花还有一箱子茅台酒。
把东西搬完之后，张源才对张云天和钱瑜说道：“爸妈，给你们看个东西你们就都明白了。”
然后就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了导航网站，指着上面的天原视频说道：“这个网站，是你儿子创办的。”
张云天有些愣住了：“你真的假的？”
他当然知道能创办互联网公司的人手里肯定有钱了，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也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钱瑜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很怀疑：“儿子，你不要哄你爸妈开心。老妈虽然是生活在乡下，但也知道这是个烧钱的行当。你的启动资金是从哪里来的？”
张源决定坦白了，总要挑个时机来和爸妈讲清楚的，那就现在吧。
“爸，你肯定没收过学生的《诛仙》吧？就是之前很火的那本小说。”
张云天点点头，说道：“不少学生都在偷看，管都管不住，害人不浅啊！”
张源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己得了一个这样的评价。
“那本小说，是你儿子写的……你儿子还写了另外一本，叫《凡人修仙传》，现在还在连载。”
张云天从兜里把烟盒掏了出来，点了一根，使劲吸了一大口：“咱们石塘中学明年高考本科上线率如果上不去，你是要负责的。”
张源又接着说道：“你儿子还写了几首歌，卖了不少钱。”
张云天和钱瑜不知道张源拢共赚了多少钱，股市里的钱张源还没交待呢，他也不敢交待，怕把爸妈吓着了。
钱瑜也是半天才说了一句话：“回头给家里换个大电视！”
张云天把烟蒂扔掉，来了一句：“难怪梁岱和顾亮那两个臭小子过年的时候要来看我！”
“他们还不知道，只是知道我开咖啡店赚了点小钱而已。”张源觉得他们两个有感觉到自己赚钱了，但估计也没敢往大了想：“我在建康遇到四个师哥，梁岱和顾亮两个师哥都挺好的；王俊峰和胡德丰不太行。”
张云天也颇多感慨：“那两个小子是被我收拾得最狠的，没想到也是记我记得最牢的，难得，难得啊！”
然后对钱瑜说道：“那俩小子大概初五过来，咱们提前准备一下，酒嘛我看着是有好酒的，菜就家常吧，咱们也别太飘了。咱们先吃饭！”
钱瑜赶紧去厨房忙活去了，儿子在外面虽然说赚得多，但肯定也辛苦。
她在厨房里焯排骨的时候，就听到张源在外面臭屁：“往后，你儿子就成为别人嘴里那种‘别人家的儿子’了！”
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张！”
张云天从沙发上起身了：“是你赵大伯！”
赵景自来熟地进了小院子，就看着张源笑道：“我一看到你家门前的车位上停了一部车，就猜到是小源回来了！好家伙，老张，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车是好车，牌照也是难得，看来老张家的儿子在建康打拼地风生水起。
“进来坐会！”
赵景却摆手说道：“不了不了！我就过来看看小源！婉婉她妈在家里做饭呢。对了老张，答应我的春联可不能反悔啊！哈哈哈哈！”
“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回去之后的赵景很是感慨：“你看看人家的儿子，多好！”
马爱红很奇怪：“咋了？”
“你不懂！这小子要么是个骗子，要么就是真的发了！”
马爱红很是为自己好友的儿子打抱不平：“我看着人家张源挺实在的！你想想啊，哪个骗子不是舌绽莲花？恨不得一张嘴当两张用？张源就不怎么爱说话！”
“这倒是……哎，你知道他开来的车多少钱么？”
赵婉婉也很好奇了：“多少钱？”
“估计得两百万！”
马爱红喃喃地说道：“我刚刚还觉得能有二十万的……”
张源则在家里看着忙着存酒的张云天，心里想着茅台酒要不要多存一些？这玩意的升值效果可是极好！但忽然就又想到了茅台的股票，这个时候它又到了一百块以下，估计要等很久才能缓过劲来。
A股早就在十月份的时候崩盘了，现在股市还是一片绿油油的，张源因为抽身地早，所以并没有关注。
但茅台股票盈利是个长线的事情，可以等一等。
“爸，我再去买点吧，这个东西不怕多！”
张云天认真地封着口，听到张源的话就说道：“少买一点就好了，你爸我还真能把茅台五粮液当标配来喝啊？喝个啤酒我就很知足了。”
晚饭的排骨明显多了不少，张源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
等到张源回房间之后，钱瑜就开始整理儿子带回来东西。
“这臭小子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我都不会做……”
张云天看着电视，对钱瑜说道：“那就不要做了，回头梁岱和顾亮不是要过来么？给他们两个带点回去。”
说完之后，张云天心里直摇头。
自己的学生很多，在建康有不少有出息的，但听着儿子的意思，关键时刻能出现的，还就这俩了。可能还有其他人，但现在儿子出息了，后面再出现的人那效果就得打折了。
等到三十当天，梁岱和顾亮都开始回家。
梁岱已经连续好几年过年没休假，今年终于能请假回家看看了。
高速上两部车一前一后，往林城驶去。
梁岱看着老婆的肚子，那边已经在微微隆起了。
结婚这么多年，总算有了动静，这趟回家也不怕被家里人念叨了。
“嘴都咧到耳朵根了！好好开车！”
顾亮的儿子都三岁了，现在正是满地撒欢的时候，就是不知道在车里面肯不肯老实，有没有挨揍。
看着傻乐的梁岱，王菁菁有些犯愁。
“你老师可是说了，他现在住在市区东边的那个杉水景院，听说是个别墅区。上回张源到咱们家来客带的是五粮液，咱们给你老师带什么？”
但要说不来，王菁菁也不肯，只是有些心疼兜里的银子。
顾亮倒是很淡定：“老师还图我那两个子？也就是咱们放假晚，要不我直接给他买几只公鸡就行了。年后去，我给老师带点茶叶吧，前段时间咱们不是收了几盒茶叶么？我看着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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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变身
除夕一早，张源一家就开始忙活了。
钱瑜在厨房准备各种食材，张云天则带着张源打扫卫生。
但不多时，张云天就被隔壁赵景拉走了，留下张源一个人干苦力。
“张老师，咱们去摆摊子去吧！好些人等着你的墨宝呢！”
张云天喜滋滋地出去了，张源不敢留，只能一个人拿着拖把从楼上拖到楼下，钱瑜还不时出来看看，指了好几处不干净的地方，这些都要重新打扫。
小区比较大，中间有着一处小广场，上面已经有好几个老头在写字了。
今天所有的春联都免费发放，他们要的就是自己的作品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
赵景也准备了一个摊子，他的字实在一般，但张云天的字就很好了。
见到张云天过来，几个老头有些不太高兴。
赵景前几天把张云天一顿猛吹，几个老头已经有危机感了。
张云天的字一出来，有的人松了一口气，有的人眉头皱的更紧，这个中年人的字明显很能打。
赵景喜滋滋地说道：“怎么样刘叔，不错吧？”
刘老头冷哼一声：“不错！”然后又不服气地写了一副对子，但写完之后自己却也不怎么满意。
下午的时候张源才得以休息了一下，拖了好久的地，腰都酸得不得了了。
钱瑜看着他瘫在沙发上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下回带来一个，两个人一起就没那么累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手机里的短信就开始不停地进来了，都是拜年短信。
张源心里一动，出去给梁岱打了个电话。
“师哥，你们初五过来啊？”
“是啊！你不会初五就走了吧？”
“不是！”张源接着说道：“那个啥，我的店在建康被封的事情，你和亮哥别和我爸说啊！”
梁岱本来也没打算说，除了给老师添堵之外没有半点作用，更何况他还没帮忙，说出来能干啥？只能给自己减分。
他和老婆早就商量好了，这次过去只是看看老师，别的都不提。
张源是个聪明人，能够接受到自己释放的善意，而且这次还有顾亮一起。之前的四个人来了两个，他不怕张源看不懂。
打完电话之后，张云天就开始招呼张源过来擀饺子皮了。
雉水那边，李蕾也在帮家里准备年夜饭。
他们不吃饺子，但菜色比较丰富。
李蕾自告奋勇要做几个菜，她爸李卫东很是纳罕：“你这怎么忽然想起来做菜了？”
她妈闫新梅倒很淡定了：“和妈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李蕾脸色微红：“没有，只是觉得会做饭是个好事。我今年都大四了，马上都要自己生活了，总不能一直吃食堂吧？再说了，食堂的饭又不好吃。”
从厨房忙活了出来，她看到手机里也挤满了拜年的短信，张源的短信也在里面。
她抿着嘴笑着给张源回了一条，闫新梅拿胳膊怼了一下自己老公：“有事……”
张源一家留在市区过年，钱瑜觉得有点冷清，她很是怀念石塘那边的邻居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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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市区倒是挺热闹的，过年期间有好几处庙会，张源跑出去打气球套圈，玩得不亦乐乎。
回来的时候，张源可是拎了不少小玩意，在家门口遇到赵婉婉的时候，张源顺手给了她一个娃娃。
“姐，给你一个！”
赵婉婉接了过来：“你还真闲！”
张源笑道：“闲不了多久了，十五之前就得走。”
“你不是还没毕业么？”
“哦，我在建康做了点事情，得去瞧瞧去了。”
赵婉婉不知道张源说的是真是假，但看着张源那年轻的面庞，总觉得不是真的。
待到初五上午，张云天的电话就响了：“老师，我和顾亮等下到你们那。”
“来吧，我早让你师母准备好菜了！回头让张源去接你们。”
梁岱和顾亮带着老婆到了之后，张源就出去接了他们过来。
“师哥快请，家里这两天可冷清，你们来了正好热闹热闹。”
“走！”
进门之后，梁岱就看到钱瑜没有出来，看来是在厨房忙活。
“师娘！别麻烦了！弄俩简单的小菜就行了，这两天没少吃肉！”
然后又对张云天说道：“小师弟出息了，我们俩就琢磨着了好久，心说算了，给老师随便拿了点茶叶什么的过来。”
有人夸自己儿子，那张云天是极为高兴的。
“行了，随便坐吧，以后过年的时候也经常回家瞧瞧，这在外工作，那是少回来一趟就真的少一趟了。”
“老师说的是！”梁岱和顾亮两个人笑呵呵地答应着，态度愈发好了。
在进门之前，他们看到了那辆挂着建康牌照的大奔，这只能是张源的，看来小师弟现在风生水起了，只是那个被封掉的咖啡馆张源到底想要怎么处理。
顾亮的儿子正是调皮的时候，张云天却还是抓过来抱了抱，问道：“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叫顾航，刚三岁，可皮了！”
张云天却不嫌弃：“小男孩嘛，调皮点好！张源，给你大侄子拿压岁钱！”
顾亮连忙说道：“不用不用！”
这时候张源就有个大招了：“又不是给你的！”
也是在今天的饭桌上，张源知道了顾亮在建康干什么的了：长丰区政府信息科的副科级公务员。
梁岱可是把他吹了又吹，顾亮却看得实在：“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其实和一般的科员一样。”
小顾航已经坐不住了，跑到院子里不知道从哪边寻了一个鸡毛掸子，拉着到处转，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玩什么。
午饭很是丰盛，钱瑜对自己老公的这两个学生也很上心，这是两个很有用的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拉张源一把。
一顿饭宾主尽欢。
张云天被喝倒了，还是梁岱帮忙搭了一把手给抬到了卧室。
“师娘，那我们也回去了吧。”
钱瑜也忙着照看张云天，而且现在也不是留客的时候。
“小源帮忙送送你两个师哥。”
顾亮抱起儿子，两家人便告辞了。
刚出了门，钱瑜又出来了。
“小源，等一下。”
然后就看着钱瑜拿了两个盒子，给了李叶和王菁菁。
“我们这边没见过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也不会吃，你们拿着回去看看弄一下。”
张源一看，哟呵，老妈还真舍得，两盒淡干海参。
王菁菁和李叶也不会做，但知道这是好东西。
梁岱大大咧咧地说道：“那就多谢师娘了。”
到了小区门口，梁岱方才问张源：“小师弟，你那个店，到底想怎么着？你给师哥透个底！”
张源看着自己老妈背影消失在远处，才开口道：“今年搞定！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把我这损失的钱找补回来。”
“你有把握？”
张源笑道：“师哥竟然不信我？我现在大本营可是在上元了，名下两家公司。”
“哪两家？”李叶也很是好奇。
“天源视频，红叶咖啡。”
红叶咖啡李叶只是隐隐听说过，但天原视频却是崛起得很快，现在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的前列了。看来今天这趟来对了，李叶暗暗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向杨云那样肤浅，看了一眼旁边的王菁菁，也是同款表情。
顾亮也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天源的摊子已经起来了，据他得到的消息，现在上面对天源很重视，只是天源不在长丰区，他摸不到。
想到这里，顾亮又叮嘱了一句：“那既然是这样，我和你梁哥就不乱帮忙了，免得帮了倒忙。还有，你的那个天原视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区政府的领导过去调研了，你得做好准备。”
对这个事情张源倒是没想到，不过想想也是情理之中。
“好的亮哥，我会上心的。”
梁岱也说道：“到时候要是需要帮什么忙，和我们说一下，万一我们能帮上呢？”
张源笑道：“那我就提前谢谢两位师哥了。”
李叶和王菁菁已经上车发动起来了，张源把两家人送走之后，心中想道，自己也该回建康准备准备了。
路上，王菁菁庆幸地直摇头：“今儿可算来着了！幸好，幸好！我真要感谢杨云嫂子了，要没有她，真的就显出我来了。”
梁岱闭目养神，但却没有睡着：“今儿的事情不要和他们说。”
“我知道！这不用你交待！万一和他们说了，再走漏了消息，小师弟那边的场子可能就不好找回来了，到时候小师弟不得恨死我？我分得清轻重。”
在家里过完初六，张源就准备回去了。
钱瑜有些不舍：“不能在家里过了十五么？非要走那么早么？”
“员工明天就上班了，我是老板，也得去！”
张云天劝钱瑜道：“你就让他回去吧，你把他留到十五，咱们俩在这也过不到十五，过两天不也得回石塘？对了，你考研怎么样了？”
他终于想起来张源考研的事情了，既然儿子开了公司了，那考研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张源还挺得意：“估计能过！我估了一下分，四百左右吧。”
张云天又开始算分了，觉得不少：“那还行，没偷懒，只是我觉得你这个研究生不上也行了，你哪还有时间？”
“考都考了……”张源嬉笑着说道：“我就努力上，有个硕士学历挺好的。”
带着钱瑜给自己准备一些酱牛肉，张源钻进了车里，开往建康。
新的一年到来了，准备清账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上线
现在已经二月份了，但建康却依旧有些冷。
江南的冬天湿度较高，经常会发动“魔法攻击”，张源也只能老实穿上棉毛裤来抗寒。
学校里面还是很冷清的，即便有大三的学生准备考研，也很少在初十之前就回来。
张源进了宿舍的时候，宿舍的阿姨打开传达室的小窗户：“每年都是你，回去的晚回来的早，你不是该大四了么？怎么还来那么早？”
“实习了！”
“哦！”阿姨觉得她懂了：“小伙子好好加油，咱们学校出去的人那前途都是很好的。”
进了宿舍，张源忽然觉得自己难以忍受这种冷清，忽然间见不到大家他很是有些难受。
可自己马上就要离开了，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的。
在宿舍里休息了一天，张源就出门了。
他先到了公司，看到已经有不少人回来了，当然也有一些人请假。
李潇没有请假，而是早早回了建康，按时准点上班。
见到张源，她很惊奇，这个老板一直都是迟到早退的高手，能不在公司就不在公司。
“张总，您这是有事？”
张源点点头：“等会你们财务这边做个核示，咱们每个人发五百块的开工红包，元宵节当天发放。”
李潇大喜：“真的啊？”
张源笑道：“假的！赶紧做吧！”
这也是一个招，2008的经济现在已经很不好了，张源要趁机挖人，毕竟上赶着去挖和别人主动来，那开出的薪水就不一样了。
在别的公司都紧衣缩食的状况下，天源还能给出可观的年终奖已经很难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开工红包，吸引力绝对要直线上升。
其实很多人并不会太看重这五百块，但别人家的公司有，自己家的公司没有，这个落差就比较难忍了，更何况经济危机完全没有好转的样子，不提前谋个出路还等什么？
交待完这个事情，张源就赶紧出去找房子了。
他的房子自然不能找在龙江区，他得去上元，那边才是他的大本营。
到了上元，张源随便找了一家中介就钻了进去。
“小伙子租房啊？”
“租房！”
“你看，我们这边房租还是很便宜的，二百块就能租一个月！”
张源笑道：“有没有好一点的小区？”
“有！”中介的大叔很是热情：“那要看你想要什么价位的了。小伙子，我可告诉你，越好的小区，房租就越高，我劝你啊，省着点。”
张源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肯定没多少钱，大叔本能地就想着替这小子省一点。
但张源的眼光却停留在了珑庭府的一套房源上，两室两厅的，租金一千五。
珑庭府张源是知道的，这是个比较高端的小区，里面的物业安保都比其他地方靠谱。
“就它吧！”
大叔眼睛瞪大：“小伙子，我劝你谨慎！”
张源说道：“打电话给房东吧，我去看看房子，合适的话，我就签合同了。”
大叔打了电话，对张源说道：“房东还在上班，中午的时候能出来一趟。”
“那行！”张源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那我就在你店里等一会吧。”
大叔给张源倒了一杯热水，张源吸溜着，一边玩手机一边等人。
到了中午，房东来了电话，说已经到家了，中介就带着张源去了珑庭府看房子。
果然不错。
房子在九楼，两梯四户。
带着大阳台，主卧很宽敞，次卧也不小，可以做一个书房。
“你要租多久？一年起租啊！”房东疑惑地打量着张源，他的想法和中介一样。
“那就先租一年吧！”
“付三押一啊！”
“可以。那得说好了，我租房期间，你不能随便进出了。”
“放心！我平时忙得很，没空来。”
在房间里，张源就和房东签了合同，付了房租和中介费。
房东和中介离开之后，张源就开始整理这个地方，以后这就是他的窝了。
几天之后王启年回来了，他也知道了公司发开工红包的消息。
这步棋可以说走得极好，让他的扩张计划能够得以迅速的展开。
在张源进公司之后，王启年给张源提交了一份计划书：五年上市。
上市啊？张源很是晃了晃神，这个事情自己之前都没有想过，但既然王启年帮自己提出来了，那就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吧。
王启年当然有私心了，公司上市，他作为公司的元老，肯定能分到大量的股份，到时候怕是摇身一变，可以提前退休了。
张源也不会拒绝有人来分股份，因为他虽然要分出去一部分，但总价值变大了，得到的会更多；更为关键的是，话语权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王启年没有提自己能配多少股票，但按照眼下各大公司的状况来看，他的配股应该在百分之一左右，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投钱进来，这百分之一还是要拿真金白银来买一下，只是价格会比较便宜；或者自己降薪配股。
张源不会拒绝分蛋糕，如果他拒绝的话，那别说王启年和陈如松了，就是其他的员工，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胸怀，对于这一点，张源拎得清。
这个消息一出来，就有很多其他公司的高管主动来投简历了，天源现在冉冉升起，前途不可限量。
更何况，现在天源已经成功跻身前三了，排在企鹅和优豆之后，再不进去，那就真的连口汤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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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启年在奋力扩张的时候，时间到了正月十五。
这一天，不但天源发了开工红包，张源的考研成绩也可以查询了。
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张源紧张地登陆了江海交大的网站，输入了信息之后，分数就跳了出来。
政治70，高数121，英语83，物理专业118，总分392。
比自己估算的少了一些，但张源看到国家线才划到290，足够了。
培训机构的老师裴霄也打来电话恭喜张源。
“小张啊，你还真厉害！你不知道吧？你的名字已经在交大成为一个传奇般的存在了，自考的考生，还考了第一呢！”
“真的假的？”张源有点不敢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这样，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个饭吧。”
张源本能地就拒绝了：“不用了裴老师。”
裴霄却说道：“哎，怎么能不请呢？你现在可是我们机构的金字招牌了，得请！”
原来是想拿自己打广告啊，张源懂了。
“那裴老师，咱们等复试的结果怎么样？别现在咱们俩把饭吃了，等到复试我又被刷下来，那可就好玩了！”张源不反对裴霄拿自己当正面典型，但时间上要晚一些才行。
听到张源没有反对，裴霄就更高兴了：“那行！我等你的好消息。”
挂掉电话之后，裴霄高兴地哼着小曲，这个张源还真是神奇，许多年不出现的自考本科考生，竟然还能考研考了一个最高分，虽然自己的机构没有出什么力，但张源报名什么的都是通过自己这边来搞定的，借一下他的名字不过分吧？
张源的心情也是极好，刚和裴霄通完电话，宿舍那边的电话就过来了，是张磊。
“老张，你考得怎么样？”
“等我回去再说！”
张源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抓起包就走了。
坐在外面隔断工位的单月华见到老板心情变好，自己也松了一口气。
张源最近开始坐班了，她的事情却依旧不多，经常会偷偷上网看一些小说或视频，张源看到了也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她自己心虚不已。
现在张源竟然又开始翘班了，她就更轻松了。
张源没有开自己的奔驰，而是打车回了学校。
到了宿舍，张源就嘚瑟地说道：“我亲爱的小伙伴们，恭喜我吧！”
“多少啊？”徐涛等得心焦了：“汪博355，蔡鹏382，张磊354，姜卫国359。”
但张源看到张磊和姜卫国的心情明显不好，徐涛补了一句：“咱们经济学的线划在了350……”
这个分数过线了，但复试的危险很大。
“握草！”张源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说道：“那我最高了，我392。”
宿舍的人齐齐震惊了，握草之声不绝于耳！
张源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就真的是一位考试型选手了，要不他也解释不了自己高考和考研两回都能考一个高分了。
“老张你丫的得请个大餐！”汪博先嚷嚷了：“我不管！你的研究生已经考上了。”
张源很是好奇：“你小子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汪博神秘地说道：“过段时间我就告诉你们……”
话音未落，就挨了徐涛一脚：“老子让你装X！”
汪博揉着屁股对张源说道：“不知道物理系那波人考了多少？”
张源笑道：“我就不去问了，免得挨揍。”
他们那边应该也考了不少，只是张源没有去做什么模型，时间上他花了不少，更何况张源心里憋着一股劲，比那群人更上心。
姜卫国叹道：“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看书准备复试吧……”
这句话一出来，汪博也赶紧老实下来了，他现在是分数高，可万一复试没过可就好玩了。
没几天，班长丁伟通知大家去开班会了。
班主任秦玉峰终于又露面了。
“大家都开学了，考研的成绩也出来了，怎么样？咱们班考得不错吧？我看了一下成绩，过线的不少，但也有人比较危险，赶紧看书复习吧，争取在复试的时候拿个高分，逆袭一把。还有没考研的也准备找工作吧，春暖花开了，不要再耽误了。”
秦玉峰洋洋洒洒地讲了一通，末了来了一句：“张源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张源就跟着秦玉峰走了，班级里的其他人一下子开始了喧闹。
马雯雯大嘴一张：“我觉得没什么好事！”
第一百五十六章 筹码上桌
半路上，张源就开口了。
“秦老师，是什么事情。”
秦玉峰看着周围没什么人了，才叹了一口气，对张源说道：“你的毕业证被卡了两年，所以，这次的毕业论文也先不要做了。老师帮你争取了，但学院里的领导不同意。”
张源倒是很淡定，这本来就是在他的认知以内的，他也不希望有什么节外生枝。
很好，现在自己受迫害已经坐实了。
秦玉峰忽然见到张源退后两步，朝自己鞠了一躬。
“这是做什么？”
张源很认真地说道：“我在学校里，只要秦老师和顾老师肯为我奔走，学生感念于心。只是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一步，学生决定退学了。”
秦玉峰急道：“你慌什么！不过晚上几年而已！你不要意气用事！”
张源说道：“多谢老师关心。我在外面做了点小买卖，收益还不错，所以我觉得没有这个毕业证也没什么影响了。”
“哎呀！你还是太年轻，在老师看来，咱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要知道，拿到毕业证才是正经。老师之前不是也说过了么？你两年后来考研，只要过线了老师肯定让你复试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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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看着秦玉峰，这个中年人的脸上一片焦急，这是个好老师。
“多谢老师了，道理我都懂，但我看了之前咱们学校出去的学长，有不少人都创业了，所以，我觉得我也可以走这一条路。要真的是我个人原因，我肯定死皮赖脸地等两年，可这不一样，我不想等！毕业证没了就没了，我不要了！”
秦玉峰刚要开口，张源忽然又弯腰给他鞠了一躬：“老师，我走了。替我谢谢顾老师。”
秦玉峰长叹一声，默然转身回了办公室。
商学院的办公室还是挺热闹的，年过完了，大家都有很多话要聊。
石林川正在捧着茶杯和大家玩笑，就见到秦玉峰从外面进来了。
“怎么了？是有人欠你钱了？”
有好事的老师先去打了个招呼。
秦玉峰看着石林川说道：“张源退学了！现在正在宿舍收拾东西。”
石林川眉毛皱起：“这小子那么硬气呢？我看不一定，这是在逼咱们妥协！要退学，他怎么不早退？挑了这个时候退？退就退了，不要挽留，我看那小子弄巧成拙之后是什么表情！”
“人家自己做了点小买卖，不回来了！”
“看来是有恃无恐了！那退就退了！又不是没人退过！”但石林川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张源不是自己作的，而是被逼的，和其他退学的人不一样。
但他真能把毕业证准时给张源么？答案是否定的。
张源回到宿舍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宿舍里的人见到，都是大惊失色：“老张，你想干嘛？”
蔡鹏隐隐觉得有些超出自己的认知了，张源这分明是要撂挑子不干了！
张源笑道：“你们早该想到的，我退学了！刚刚秦老师告诉我，说学院不让我去做毕业论文了，我以此为借口，正好退学。”
想到是想到了，但事情真的发生了却又难以接受。
张源抓起电话，拨了出去：“李潇，等会开车来江海大学的男生宿舍。”
放下电话之后，张源对宿舍里的小伙伴说道：“晚上我请吃饭，和大家说个清楚吧，免得你们瞎琢磨。”
汪博叹道：“看来你决心已定了……”
李潇很是奇怪，张源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要车了？
但她还是出了门，老板的话还是要听的。
张源这个时候已经在几个室友的帮忙下把东西搬到了宿舍的大门口，正晒着太阳和同学们说着话。
丁伟他们都来了，连女生宿舍那边都惊动了，还有不少学弟学妹在这里看热闹。
“哎，你瞧，好像有人退学了！”
“还真像！”
女生宿舍里，朱晶晶正在羡慕赵媛媛她们，赵媛媛这次考研的分数极高，有397，她报了燕京大学，形势一片大好。
罗雪芬也很羡慕：“前几天老师还给媛媛打电话了，让她考虑改到咱们江海大学来呢。”
刘菲菲也有些心动，她没有去考研，但并不代表她不想读研。
只是她没有认真复习过，这种事情就只能羡慕了。
“怎么没见着雯雯？她去哪儿了？”李蕾的心情也不错，她也考了389，交大稳了，现在正在宿舍里吃着香蕉，懒洋洋地看着自己笔记本电脑上的韩剧。
大门一响，大家就知道马雯雯回来了，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小蕾，快！张源要退学了，现在东西都搬出宿舍来了！”
“什么！”李蕾的小嘴张开，再也没有合拢，香蕉都从里面掉出来了。
李蕾慌乱地把手里的香蕉扔到垃圾篓里，连纸巾都来不及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快走！”
其他的人也都震惊了，赶忙跟上，只有刘菲菲不太慌，一个能去卢森堡的人肯定有自己的底气。
男生宿舍这边乱哄哄的，李蕾小跑着过来了，上气不接下气：“我听说你要走！？”
张源看着李蕾，很是不忍：“你不要担心，外面的世界其实挺精彩的。”
“你的毕业证怎么办？”
张源忽然笑了：“我觉得我不需要毕业证了。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李蕾哪里肯信，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坐在张源的东西上哭着说道：“不行！你不能退学！”
李富军也藏在人群里，看着将要退学的张源，他觉得很奇怪，不就是晚两年拿毕业证么？又不是不能忍。
他摇了摇头，回去了。
自打搬出宿舍之后，他就和这群人没有交集了，此生不复往来。
但他还是拿起手机，给袁文斌发了一条短信：“张源今天退学了。”
袁文斌接到李富军的短信之后明显愣了，他是想恶心张源一把，没想到收了个大的。
看了看窗外，袁文斌觉得春光异常明媚。
宿舍大门外，物理系的那帮人也过来了。
魏阳分开人群：“老张，你搞什么？”
张源笑道：“小魏啊，哥哥退学了！”
魏阳一脸纳闷：“你在搞鬼！赶紧回去！有什么事情咱们找王永，那小子能帮上忙。”
李蕾满脸期盼，在这个事情有人给了希望，至于那个王永是谁，她不管，管用就行。
但张源却说道：“这也值当找他？他挨顿皮带都是轻的了！”
这话倒也不完全错，大学生中间有交情，但在毕业之前，这份交情最多也就只能停留在申请入党和奖学金这种事情的帮忙上，再大的话，家长是不会接的。
张源觉得把这人情留在后面用了，那才能管用。
贾东坡皱眉道：“张源，你何必这样？咱们想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这是周围人的想法，张源也知道大家是为了自己好，但他不想妥协了，一旦妥协，就没有理由去收拾袁文斌他们了。
“不用了，晚上咱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总得让你们心里有数才行。还有东坡，你那个模型能飞出马赫环么？我还想着给你点经费赞助呢。”
贾东坡也迷惑了，张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正热闹之际，李潇开车进来了。
见到奔驰的牌号，学校大门那边只是简单登记了一下，就放行了。
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围观，李潇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张总，您在哪边？”
“我在最热闹的这边，过来吧。”
李潇很是奇怪地开车过去，按了两下喇叭，人群方才让出点空间。
张源看到车来了，就上前把守着自己东西的李蕾拽了起来，李蕾死命护住，不让张源走。
“你们来帮忙拉一下李蕾啊！”
马雯雯犹犹豫豫地上前了，张源把李蕾一把拉起，然后推到了马雯雯那边。
李蕾大哭，忽然转身跑开了。
张源很是无奈，对马雯雯说道：“帮忙去看一看吧，告诉她我没事的。”
然后就招呼自己宿舍的人“帮忙把东西搬到后备箱。”
车和车牌都震惊了大家，马雯雯看到车里面的李潇，这个女生同样年轻，颜值虽然比不上刘菲菲赵媛媛，但也能有七分，更胜在气质上比这群人成熟，难道张源又找了一个女朋友？
马雯雯悄悄往外面退了两步，但没离开，她不担心李蕾，在学校里能出什么事？让她哭一会也好。
李潇下车之后，朝着张源说了一句：“张总……”
后面的话马雯雯没有听清楚，唯有“张总”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她看了看周围，李蕾早就跑走了，要不听到这一声应该会心里踏实很多。
周围的人也有些愣住了，原本都想着张源是不是攀上了另一个高枝，没想到他自己就是那个高枝。
徐涛放心了：“搬吧，不要挤在宿舍门口，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咱们赶紧搬！”
汪博也回过来神了，张源这小子真是藏得够深的，比他想象的还要深，简直能和他相媲美了。
“搬搬搬，赶紧搬！”
回过神来的室友七手八脚地就把东西搬进了后备箱，张源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对徐涛说道：“涛哥，晚上吃饭！咱们南门见啊！”
徐涛说道：“你但凡要点脸，咱们也不能吃南门了！”
张源大笑：“那咱们就北门！”
“赶紧滚！”
李潇把车子发动，开出了学校，张源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江海大学四个字开始慢慢变小，李潇拐了个弯，就再也看不见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释放
“先去珑庭府，把东西放下就好了。”
李潇方向盘一转，就直奔珑庭府。
“张总您住那边啊？”
张源很是淡然：“我在那边租了个房子。”
李潇纳罕道：“您还租房子呢？买一套多好！”
“钱要留在刀刃上啊！”
李潇觉得张源这话很在理，她之前每天数米下锅，生怕哪天公司的资金链断了，但现在明明张源已经很有钱了，竟然还没想到去买房子。
把东西搬上楼之后，张源对李潇说道：“今儿麻烦你了。”
李潇不知道张源在搞什么鬼，她可不知道张源退学的事情。
“晚上听到张总说要请客，可要订位子？”
“我自己来吧，已经很麻烦你了。”
男生宿舍门口的张源一走，热闹便没有了。
马雯雯也急急赶了回去，看到李蕾还趴在桌子上哭。
“小娘子莫哭了，你家张源可比咱们想的厉害多了！我去，大奔呢！那个牌照都把老娘吓着了！”
刘菲菲是先跟着李蕾回来了，听到马雯雯这话没有很意外：“大奔？”
马雯雯很认真地说道：“那可不是。”
在众人的诧异中，刘菲菲来了一句：“我信！”
李蕾也不哭了：“雯雯，真的？”
“真的，来的人还叫他‘张总’呢。”
李蕾喃喃地说道：“那我就放心了……”难怪张源如此淡定，瞒得好深！
刘菲菲却很好奇，张源这个张总到底分量有多大。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便约了宿舍的人去吃了饭。
张源没有挑上元的饭店，而是回了龙江。
南门的饭店是不错，不过张源也觉得不合适了。
所以这一次去了市区的另一家丽都饭店。
收到张源的短信之后，徐涛就说道：“咱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掏掏他的老底！”然后看了一眼汪博：“也掏掏你的老底，虚货！”
没想到汪博竟然没有嬉皮笑脸，而是很认真地点头道：“走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五个人打车到了丽都，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
“几位大爷，快里面请！”
徐涛一马当先，便先进去了。
六个人，没有其他，一个包厢都坐不满。
但菜色极好，用徐涛的话来说，那就是“老张今儿给力，都是硬菜啊！”
张源心情还不错：“大家随意，菜我先点好了，酒喝什么？白的啤的都行！你们今儿就是想和茅台，我也能请。”
徐涛大叫：“茅台，三瓶！每人得喝半斤才行！”
张源便和旁边的服务员说道：“三瓶茅台。”
蔡鹏眼睛瞪大：“握草！老张，你丫玩真的啊！”
张源却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是自然！”
很快三瓶茅台就端了过来，张源把瓶盖打开，酒香就溢出了，不过即便是张源，也闻不出茅台酒和二锅头的区别，在他鼻子里，这都是乙醇兑水。
汪博没客气，直接把一瓶拿到自己和张磊中间：“这瓶我俩包了！”
张源把另外两瓶也都打开，放到了桌子上。
“来吧，咱们今晚尽兴！”
姜卫国摸着酒瓶，来了一句：“你这怎么说的像散伙饭一样了？”
“这倒不至于，只是估计要过很久才能见面了。”
徐涛捂着酒瓶，问道：“老张，喝酒之前，你和哥几个交个底，你敢退学肯定是有底气的。先说说白天的大奔是怎么回事吧。”
张源把徐涛的手给拨开，然后把酒给大家倒上，说道：“喝了这杯酒，我就告诉大家。”
徐涛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别说，和二锅头还真不一样。
其余几个人也把酒喝掉了，然后就都看着张源不说话。
张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名片夹，从里面抽了几张名片递给大家。
徐涛皱着眉看了：“你……天源集团的总裁？”
“不信啊？”张源又倒了一杯酒，在自己的手里转着圈，对汪博说道：“你应该能猜出来一些对吧。我还有几个身份，那就是你们之前看得《诛仙》，可能现在还在看的《凡人修仙传》，都是我写的。还有现在著名歌手陆鸣和陈玥的大部分歌，那个作词作曲的张源，也是我。”
别人都已经傻眼了，蔡鹏却来了一句：“你小子，竟然让我们看书还花钱！很过分！”
徐涛没有接蔡鹏的话茬，而是接着说道：“所以你敢退学！前面有比尔盖茨从哈佛退学，现在有你张源从江大退学，真行！你还真行！我算是服了！对了，学院是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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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笑了：“你觉得呢？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让他们知道！”
姜卫国也来了一句：“我觉得这个消息一但传开，学院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张源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不重要了！咱们喝酒吧，往后大家要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帮忙。”
徐涛叹道：“不知道现在李蕾怎么样了，她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估计会吓跑了。”
张源也无奈了：“我和你娜姐，哎，现在的这个状态就很神奇，你说分手吧，但确实没有；但要说没分手吧，但和分手了也没什么区别。”
“娜姐那边知道你的状况么？”张磊帮旁边的汪博把就满上，问了张源一句。
张源摇头道：“她还不知道。她只知道我写歌写小说。她去美国的时候，还没有天源呢。”
“哎！”张磊也无奈了，邱雪娜爸妈在机场的表态他们的记忆可都深着呢，要是连能写歌写小说的张源都入不了他们的眼，那他们挑女婿的眼光得有多高？
那现在的张源呢，张磊想到了一句话：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不过在张源举杯的时候，徐涛却没有喝，而是转身问汪博道：“你这虚货，一直猥猥琐琐的。今儿不要吹牛逼了，老张的研究生初试已经过线了，你拿什么保证他复试一定过？”
汪博把酒杯端起，在自己的眼前转着，抛出了一个大炸弹：“很简单，我爸是纪委书记汪鹿峰。”
没有想象中的惊讶，几位小伙伴都是一脸迷惑。
“你爸是哪个纪委书记？”
汪博笑了，然后把酒杯和大家一一碰过，喝掉了酒才说道：“我爸，就是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汪鹿峰。感谢大家在大学四年里对我的正常对待，谢谢。”
徐涛感慨道：“今儿这顿酒，说出去谁能信？咱们宿舍六个人，拢共就六个人啊，俩大佬了！”
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咋不说有事找你帮忙呢？”
汪博苦笑：“别逗了，我哪敢保证？老张这个事情我敢和家里说，那是因为老张是真的受委屈了。但其他的事情，我还真不敢事先应承。”
张磊叹道：“行了，等哥几个受了委屈再去找你吧。”
张源也傻了，这个汪博还能忍，他以为自己已经很低调了，没想到个中还有高手。
“难怪你敢放狠话！”
汪博纳闷道：“我也没放什么狠话啊……”
既然张源的前程已经不受学历证书的影响了，那这顿饭就很欢乐了，更何况还有个大佬站在背后。
酒桌上气氛就很欢乐了，喝高了的徐涛更是拍着桌子说道：“回去我一定要和李蕾讲，让她不要担心。”
张源也笑着说道：“你就把我的老底透给她都行。”
一顿饭结束之后，六个人都是醉醺醺的了。
张源握着大家的手，说道：“哥几个，咱们往后见吧！有什么事，记得叫我。”
徐涛大着舌头说道：“我忽然很羡慕你们，你们这五个人，马上就成交大的校友了。”
蔡鹏摸着他的脑袋：“你也来啊！”
徐涛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到了学校之后，徐涛五个人专门给李蕾打了个电话。
听着那边的说话声音的不自然，李蕾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喝酒了？”
“喝了！”徐涛大着舌头说道：“张源请的！李蕾，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告诉你，张源挺好的。不是说他人品好啊，当然了，他人品也挺好的；我主要是说他目前的状态，嘿嘿嘿，咱们学院一定会后悔的。”
李蕾捂着电话对马雯雯说道：“张源到底在干些什么？”
马雯雯也很好奇：“明天我去问问徐涛他们去。我和徐涛关系还不错，他不至于向我隐瞒。”
张源退学之后，并没有开始在公司坐班，而是在交大的校园里看书准备复试。
不过这次他轻松了很多，现在家里还不知道他退学，交大的研究生是可以向家里做个交待的。
李蕾这个时候正捏着张源的名片，这是从徐涛手里拿到的。
天源集团总裁，好大的名头。
排名前三的视频网站，李蕾都不敢想。
很快，物理系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张源的退学一下子就被这群家伙给解读了出来。
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替张源高兴，汪博给了他们更沉重的一击：张源报了交大物理专业的研究生，而且已经在准备复试了。
傻眼之余，贾东坡叹道：“幸好老子没去交大！”
张源的想法已经被这群人给猜想出来了，有些人要倒霉了，现在就是江大的商学院上赶着送毕业证和学位证，张源也不会要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开始了
正如魏阳和贾东坡猜测的一样，张源就是憋着这个主意的。
前几天他接到了上元区里面的通知，道是下周的时候会有市委的领导，常务副市长闵航带队来调研工作，到时候会有区里面的主要领导一起陪同，还真让顾亮给猜准了。
王启年很是兴奋：“张总，这可是头一回啊，咱们得好好接待！我有预感，市里面和区里面有会政策扶持咱们的。”
张源按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老王，淡定点。咱们是互联网公司，又不是其他的公司，很难拿到具体的支持政策的，况且只是过来看一看，你不要想太多了。”
王启年却说道：“那可不一定！现在咱们公司是还没做起来，可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什么都不好说。”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咱们公司之前都用的盗版，你不要小瞧这个事情。”
张源会意：“咱们开个会吧，讨论一下接待事宜。”
王启年又说道：“咱们可以先开，估计政府还会提前来人，到时候咱们再报备一下。”
果然，在刚过了一周，在周一的时候，就有市政府办公室的人先过来了。
来人是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还有几个政府的科员。
“副市长会参观一下公司，也会有几个问题需要回答，我已经列好了。还有，你们有什么具体的难处可以先提出来了，如果可以解决的话，副市长会当场解决。”
然后高适丘又压低了声音：“就算有资金上的困难，副市长也可以找银行帮忙给贷款，只是数额不能太大。至于后面如果你们有融资的需求，市委也能帮忙找来投资方。”
握草！这个是张源没想到的，他还没想过自己需要去找别人借钱。
“感谢领导的关心，目前天源的运行还很正常，资金还可以坚持。”
高适丘笑道：“不要不好意思！你们是咱们建康现在风头最火的互联网公司，有困难一定要提！”
张源心中会意，市里面看来有把天源打造成为典型的意思了，听了高适丘的话，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另外一句：“那没有困难，是不是制造困难也要提？”
但这话肯定是不能说的，张源只是说道：“感谢领导的关心，目前天源的运转正常，领导能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了。”
这不是场面话，市委的主要领导过来，那就是对外面释放了一个信号：天源现在有政府罩着了。
高适丘笑了，张源还是很上道的。
“听说天源是你创办的？年纪轻轻倒是敢闯敢拼，很不错。过两天还会有记者过来一起，张总你得把你的履历写出来，到时候会用得上。小王，等会你晚点走，和张总对一下，回头发给电视台和报纸那边。”
“好的高主任。”
中午张源挑了一个像样一点的饭店招待了高适丘一行人，下午的时候小王就来记张源的履历了。
“听说张总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
张源的老底早就被查清了，现在小王只是在对一下而已。
张源却笑着说道：“不是！我是江海交大应用物理自考本科毕业，同江海大学商学院没有关系。”
小王一愣，这是个什么节奏？怎么和自己得到的信息不一致？怎么张源还从文转理了？还自考？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张源退学的消息虽然不是秘密，但小王那边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在年前，任谁也想不到有人会主动退学。
至于张源受袁文斌打压的细节，倒是没人去留意。
张源接着说道：“王哥，还有个事情，我考研考了392分，成功过了国家线，这个可以写进去么？顺利的话我今年就是交大的研究生了，全日制的那种。”
“这倒是很励志啊！”小王惊诧之余赶紧把张源的履历给改了一下，没办法，当事人不肯认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报道出来的，硬报道的话那到时候就会打自己的脸；不过这个情况回去之后得赶紧和高主任讲。
中间的变动他没有问，因为他看出来张源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江海大学，张源创办了天源公司的事情已经在班级里传开了，李富军也得到了消息。
张源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么？又是写书又是写歌，这已经超出大家的认知了，关键是大学四年，这小子一直瞒得死死的，但凡他透出一点风，袁文斌也不至于敢再次出手。
他觉得张源就是故意的，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之前被打压的时候估计张源心里就憋着一股气，事情过去了并不代表张源心中也能过去，所以他任由袁文斌的第二次出手而不加阻止。
再三和马雯雯确认之后，李富军有点慌了，而且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汪博的老爸是江海省的省委常委！
当初袁文斌暗算张源的时候，他可是主动把汪博给捎上了，这要是找后账，够他喝一壶的。
现在他就盼着赶紧毕业，不要节外生枝，他不想像张源那样被卡毕业证，他现在就想着赶紧落袋为安。
拿起手机，李富军哆嗦着手就赶紧给袁文斌发了一条短信：“张源是天源视频的老板，汪博的老爸是省委常委汪鹿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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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斌还停留在解气的状态，张源的退学多少让他心中的火气消下去了不少——他毕业都快一年了，事情也多了起来，没有心思一直惦记江海大学的破事了。
原本学生时代的争风吃醋搞出来的这个事情，现在他出了校园不到一年就感觉都是破事，也就当年的自己能干得出来，现在他都不会去干了。
手机里进来一条短信，袁文斌看到是李富军的，心里就有些腻歪了，他对李富军也是看不上的，一个能被自己室友集体嫌弃的人，那除了用“活该”两个字，他找不出其他的词。
但短信的内容却让他心惊肉跳，他感觉这次不会善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袁文斌焦躁地在地上来回走着，这两个人现在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他能抗衡的了，更何况张源已经退学，同汪博他可以低声求情，说不定可以求得谅解，但张源那边不能做任何指望了，说不定汪博还要出手帮张源找回场子。
你们为什么不同我硬抗？为什么？你们早早亮明身份，我就认怂了！为什么连个认怂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有邱家何家，你们为什么要拱火？老子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事情都了结了，都是你们拱起来的！你们不想让邱雪娜同张源来往，就借老子的手去打压人家，现在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收场！不把你们牵连进来都不行！想让我一个人扛着，没门！
袁文斌也哆嗦着手，直接给自己的舅舅打了电话，事情太大了，他扛不住这个压力。
就在袁文斌打电话的时候，天源视频迎来的市委领导的视察和调研。
常务副市长闵航对张源的态度很和蔼亲切，在对天源提出“稳步前进，不畏困难”，但同时也对天源发展的前景很是看好，提出了要把天源“打造成为建康，甚至江海省的互联网领头企业”。
当天晚上，建康的新闻里就播出了这一条新闻，只是掀起的浪花很小，毕竟大家看电视的时候就不多，看新闻的时候就更少了。
但张源却乐呵呵地把这条新闻从网上截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电脑里。
浪花小也是浪花，看得人少不代表没人看。
石林川没有看，但有人让他知道了。
电话是秦玉峰打的，张源的公司今天接待政府调研上新闻的消息不是秘密，汪博就知道。
汪博把消息透露给马雯雯之后，大家就都知道了。
“你别说，张源还真是能忍啊！”马雯雯大嘴一张，就变成了广播中心，许多人都围着她听。
“这下好玩了，我忽然很想见到学院领导的脸是不是已经绿了！”对于自己班里的同学，马雯雯的倾向性是不可能偏向学院领导那边的——那边做事本来就不厚道。
罗雪芬忽然说道：“晚上咱们也看新闻吧！”
李蕾低着头在一旁没有讲话，她之前为张源担心那么久，没想到这货藏得这么深，谁都没告诉，白瞎了自己的眼泪。
刘菲菲很是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矜持了，你看看人家邱雪娜，喜欢就出手，干净利索！再瞧瞧王丽莎，明明有意却偏要装矜持，结果就把张源抻没了——自己可不就是第二个王丽莎么？
石林川正在菜市场买菜，他的厨艺不错，一直是家里的厨艺担当。
正在和小贩砍价之际，电话却响了，他拿起来一看，不由得皱了皱眉，是秦玉峰。
“秦老师，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明天去学校说？下班了！我就是铁打的也该吃口饭了吧？”
听得出石林川的语气不好，秦玉峰也没心思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说道：“石院长，今晚的建康新闻记得看一下，有大事。”
“就这事？”
“就这事！”
石林川满心疑惑地挂掉了电话，秦玉峰明显卖了个关子不肯直说，那就晚上看看好了。
回去之后，石林川的厨艺失准了，盐放多了。
自己闺女吃着齁咸的菜，很是不满：“爸，你故意的吧？”
石林川看着电视，已经不说话了。
新闻里，张源正陪着市委的领导，这副和谐的画面让石林川的筷子都动不了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硬气
石林川很是愣了半晌，旁边闺女抱怨声让他回过来了神，这个张源，竟然不声不响地办了一个那么大的公司？
这是商学院之光啊！只是这个学生退学了，他竟然不声不响，没有丝毫抗议动作地退学了！
作为天源的老总，那肯定是要进入江海大学杰出校友的名单的，现在他已经上了建康的新闻了，那可以预见的是，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他肯定还能上江海省的新闻，再往后上央视的新闻联播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时候就再也捂不住盖子了。
看了新闻的不止是他，还有海陵的李刚。
接到自己外甥的电话之后，李刚心里就直突突，下午的工作也没有了心思。
到了晚上，他特意找到了建康的频道，看了上面的新闻。
他没见过张源，但他知道陪在副市长闵航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张源。
很年轻啊，很有朝气啊！
张源一脸的阳光，他不知道张源有没有趁机告自己的黑状，更何况这小子还有个父亲做省委常委的同学。
要是张源默默无闻也就罢了，即便有这么一个同学，人家老子估计也不会为他出头；但现在不一样了，张源起来了，他已经进入了那种“被重视”的行列，有很多人会愿意帮张源做主了。
这条新闻只有不到三分钟，但这三分钟李刚却觉得相当漫长，他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都觉得脚步开始沉重了。
仕途到此为止，想再进一步几无可能，说不定还会被调到一个不重要的部门去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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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家，何家都没有看新闻，建康距离遥远，袁文斌和李刚都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所以他们的消息相当滞后。
但黄坤的消息不滞后，他也在第一时间看来建康的新闻。
完了！这下得罪人可完全是得不偿失了。
新闻一结束，他就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钱总啊，呵呵呵，我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说一下，你们中天大厦的那个银杏树咖啡店啊，让他们营业吧。”黄坤努力压平自己的语气，他不想让自己太失态。
但电话那头的钱明亮明显顿了一下：“黄局，这是有人说情了？行，我回头和那边的老板说一下，让他赶紧营业，憋了一年多了，估计他早就该急了。”
一年多？黄坤有些恍惚了，时间竟然那么久了么？
钱明亮挂掉电话，就给冯乾打了过去，对于黄坤交待的事情，他还是很上心的。
张源知道今晚肯定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所以，他关机了……
关机之后，他出去买了俩猪蹄啃了，又喝了两听啤酒，美美地睡了。
第二天一开机，果然有好几条短信呼服务的短信进来了，张源看了一下，除了冯乾打了七八个电话之外，还有几个外地的电话。
他一个都没有回，而是出去吃了早饭，然后去交大复习准备复试的事情。
秦玉峰在九点多到了学校，时间差不多了，许多学生都开始找导师做论文了，他也被学院里安排了四个学生，正得认真准备。
在办公室里，显然很多老师还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们像往常一样聊着天，比如哪边新开了一家店，谁谁的儿子在学校不听话等等。
石林川也进来了，脸色不太好，眼圈有些黯，看来是昨晚没有睡好。
见到秦玉峰，石林川点点头，忽然说道：“秦老师，让张源回来吧。”
秦玉峰心中冷笑不已，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要是在前天的时候说了，那自己可能舍了面皮去跟张源讲一下，但过了昨天，那时机就完全不对了。
“张源已经退学了，手续都办完了，怎么回来？回来干什么？留级么？人家马上就要去交大读研了！”
“特事特办！”石林川刚说完，又愣住了：“读研？读什么研？”在他的意识里，张源应该没有资格去考研才对啊。
听到石林川的话，秦玉峰硬邦邦地顶了一句：“石院长，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张源就不肯回来？”
不肯回来？石林川有些失神，这还真的很有可能，张源敢退学，就肯定就不肯回来了。
但更令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秦玉峰把早上拿到的晨报往石林川面前一放：“石院长你看看再说吧！”
报纸的字数可比电视多，报道的内容也更丰富。
天源占了小半幅版面，上面配着张源的照片，当然了，还有副市长闵航的。
张源的简介就让石林川头疼，全篇没有提到江海大学一个字，交大应用物理专业本科自考，这几个字才是重点；而且张源的研究生考试初试392分——物理相关专业，这个分数参加复试，石林川都想不到不过的理由。张源不但退了学，更是和商学院划清了界限。
现在他才忽然想起来，工商管理这个班级，不少人考研都报了交大……
秦玉峰的声音接着响起：“我是没底气打过去，我是他班主任却护不住他，我没那个脸再去找他。”
石林川知道秦玉峰在斗气，但这个时候能给张源打电话的人不多，秦玉峰算一个，顾爱萍也算一个；但这两个人之前帮张源求情的时候，可是被自己给顶了回来。
顾爱萍也是同款表情，她早就听秦玉峰讲过了，张源在退学的当天给秦玉峰鞠了两个躬表示感谢，还托秦玉峰转达了对自己的感激。
这个学生是不会认江海大学了，但却认秦玉峰和自己。
天源视频的发展越来越好，张源的崛起已经成为必然，顾爱萍现在就想维持现状，将来说不定自己就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张源帮个忙。打电话过去做什么？除了恶心张源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可石林川不敢耽搁了，这个事情迟早要暴露的，现在说不定刘校长桌子上已经有这份报纸了，只是他不知道张源是谁罢了。
“秦老师，还是打个电话吧。”石林川的语气已经软了很多，别的老师都听出来了一丝哀求。
秦玉峰问道：“那我和张源说什么？让他回来拿那个毕业证？总得有个说法吧！他可还挂着科呢！人家现在说不定在准备研究生复试，我拿什么让人家回来？”
这个时候秦玉峰已经不怕石林川了，该顶就顶，而且他的话也不是没道理，想让张源回来，那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才行，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可以的。
石林川头很大，这个说法他注定给不了张源，但他却能预见到，很快张源就会给他一个说法了。
秦玉峰却又给了他重重的一击：“石院长，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不能怪我！我们班有个叫汪博的，就是参与过足球场上打架，又被名义上记过处分停考了一次英语六级的那个汪博，他爸是咱们江海省的纪委书记，他和张源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
石林川简直傻眼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现在的学生都那么能藏的么？
看着失魂落魄走出办公室的石林川，办公室里面的气氛从凝重一下子变得有些跳动。
“秦老师，仔细说说！”
中午的时候，老板钱明亮打电话过来询问状况，听到冯乾说没有打通，他也是愣住了：“下午再试试，总会打得通的。”
他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所以下午的时候，冯乾决定再给张源打了电话试试，昨晚连打七八个都没打通，他一度怀疑张源换了电话号码。
张源吃完午饭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了片刻，然后接着看书。
复试是要考量子力学的，这是难点。
手机响了，是冯乾。
张源从教室里出去，按下了接听键。
“喂，冯先生，好久不见啊？这还没到年底呢，就来催物业费了啊？放心，不会不交的。”
冯乾有些莫名其妙，张源这是在做什么？
但他不知道里面有那么多的事，他只负责传话。
“张先生，我们老板帮您谈下来了，您的咖啡店可以重新营业了。”
张源简直要大笑，什么叫帮我谈下来了？那是你老板谈的么？
要是过年前，张源说不定还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人情，但现在，竟然还有人想白捡这个人情。
“告诉你们老板，我不开业！”
冯乾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先生，还是尽快开业吧，您的那个店面能赚不少钱呢。”
“你说的很对！”冯乾能听到张源话中的笑意：“告诉你们老板，既然他想捡这个人情，那就告诉他，我停业了一年半，这个说法我得要！还有，这一年半我损失不下两百万，想让我认他这个人情，这两百万也得给我补了！两个缺一个，我的店都不开业！”
冯乾愣住了，张源哪来的底气？
挂掉电话之后，他就赶紧给钱明亮回了过去。
“老板，张源的电话拨通了。那边硬气得很，不肯轻易恢复营业。”
钱明亮很奇怪：“他还拿上了？他有什么话说？”
“两个条件，一是停业得给个说法，第二补偿他停业期间的损失，要两百万。”
听到冯乾的话，钱明亮的直觉就告诉他这里面有事，有大事！敢拖着不开业的主，没一个省心的。而且从这次的情况来看，是黄坤那边要遭殃了，想服软。
第一百六十章 振荡
钱明亮不是傻子，他不会认为张源会在泄愤。
“小冯，那个张源，是什么来头？”
冯乾也不知道，他哪里管过这么多？他又不是FBI。
“钱总，我也不知道。”
“能查查么？算了，估计你也查不到。”钱明亮挂掉电话之后就给黄坤拨了过去，他觉得自己做个传话人就好了，他有强烈的预感，这种事情他做个传话人都多余。
黄坤是什么人？分局的副局长，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联系张源的，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找自己传话，那看来事情不小。
想通这一点之后，钱明亮就给黄坤打了过去。
“黄局长，人家老板不肯恢复营业……”
听到张源的两个条件，黄坤的牙根都咬得咯吱咯吱响。
“不开业就算了！”他是真的想撂下一句狠话，给张源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另外一句：“行了，我知道了。”
要是张源没有汪博做同学，那不开业就不开业了，自古民不同官斗，就算张源是天源的老板，他也能抗一抗，更何况他身后也有人；但现在张源身后有大佬了，他不认怂都不行——他理亏。
那去找人给张源施压？
不对！找人也是袁文斌和李刚去找人，自己为什么要找人？
在黄坤和袁文斌李刚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张源去交大进行了研究生复试。
这一天的交大很是有些热闹。
李蕾，汪博，姜卫国都过来了。
“真是没想到啊！”李蕾颇多感慨：“当初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还帮其他的同学做枪手？明明就是自己来考试的！”
姜卫国也大乐：“这你不能怪我们宿舍嘴严，谁知道半路上会出什么幺蛾子？走吧，老张的车都派来接咱们了。不管怎么样，晚上咱们都要敲他一顿大餐。李蕾你挑地，不管你挑哪里，这货不敢不从。”
李蕾有些不好意思，她和张源八字都没一撇呢。
早上起来之后，她在镜子面前收拾了很久，但一转身看到蓬头垢面打着哈欠的刘菲菲和赵媛媛，刚升上来的那点底气又没有了。
张源现在是大老板了，身边肯定不缺美女……自己偏偏就是颜值一般，愁死人！
汪博看得出来李蕾的小失落，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解，总不能说：“张源不嫌弃你长得丑吧？”这是没脑子的话。
“走吧，咱们还是先过了复试这一关再说吧。”
李蕾的话一出口，姜卫国和汪博两个人就有些郁闷了。
他们刚刚过线，参加复试的凶险极大。
三个人到了北门，就看到之前的那辆车停在那里，这次不是李潇了，而是另外一个年轻人。
自打公司扩张之后，李潇现在已经被张源放到了财务科长的位置上，大小也是个领导，这种事情不能再让她干了。
上了车之后，汪博就叹道：“尼玛，我老子都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姜卫国却是不信的：“你就骗鬼吧！”
汪博说道：“真的，他不敢！”
李蕾莞尔一笑，把车窗放下，春天的暖风从外面吹进来，发丝飞舞，痒痒的。
到了交大的门口，三个人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在门口等着。
“行了小李，你先回去吧。”
里面的年轻人赶紧说道：“张总有事给我打电话啊！”
汪博下车的第一句话就是：“晚上咱们吃什么？”
李蕾很想给他一脚，但是忍住了：“先去复试，再说其他！”
研究生复试考了专业课和英语，然后还有面试。
前面的两科张源发挥都不错，他觉得加上自己的初试成绩，应当是稳过的，不用汪博再去找关系了。
但面试的时候，几个导师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想把张源招到自己这边的想法。
这些人都不关心时政，但会看报纸。
报纸上面张源的消息一出来，几个教授副教授都有些震惊，交大这边竟然不声不响地进了一个大神，还是凭借自考本科来考研的。
撇去张源天源老总的身份不说，光凭这个自考本科初试第一的名头，他们就很愿意要了，所以面试就变成了一个认认真真走过场的事情。
与张源不同，其他三个人就有些痛苦了，或者说两个人。
李蕾初试成绩极好，没有压力，而且导师们都愿意要；但汪博和姜卫国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里不是江大，没人知道汪博。
两天的复试结束之后，张源就请三个人去吃了饭。
李蕾和汪博都不好意思挑饭店了，姜卫国没有压力，但他的刀也不快，挑了一个日式自助，四个人也只是吃了小几百块而已。
看着张源老成又不社会的样子，李蕾的眼睛都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挪开。
汪博凑趣道：“别看了，你俩至少还能做三年的同学呢。啧啧啧，七年的同学啊，这是什么缘分？卫国你说这是什么缘分？”
李蕾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低头吃着盘子里的金枪鱼，像小鸡啄米。
姜卫国也在帮李蕾做助攻：“这是什么缘分？我觉得这是百里挑一的缘分！老张你觉得呢？”
李蕾的耳朵竖起来了，她在等张源的回答。
张源笑道：“要是你们三个都进了交大，那就是百里挑三的缘分了！”
“合着我俩成灯泡了！卫国，咱们就辛苦一下，明年再战吧，百里挑三实在没有百里挑一好听！”
姜卫国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啊！”
吃完发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张源派的车。
路上李蕾一直没有说话，汪博和姜卫国则有些情绪不稳，复试要刷掉20%，很难说那个人不是他俩其中之一。
下了车之后，李蕾才问道：“汪博，张源到底是什么想法？”
问完之后，李蕾的头又低下来了。
听到李蕾这话，汪博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一个单身怂狗，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
姜卫国却说道：“李蕾，我觉得你不用担心。老张看着可很成熟了，他现在是大老板。你要知道，一个女人漂亮没关系，但这个女人要是除了漂亮之外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你觉得老张会怎么想？你好好学习，张源的摊子会铺得很大，你能帮得上他。”
李蕾懂了，姜卫国说的很有道理，张源不需要一个花瓶，而且从之前刘菲菲对张源的操作就能看得出，张源其实对漂亮女生有一些退缩的意味在里面。
“前几天张源说了他名下还有个红叶咖啡，现在也在扩张。你要是觉得互联网不好把握，可以帮他做这一个。咱们在学校学了四年了，也该出来亮剑了。”
听到姜卫国的话，李蕾的脸又红了，她听得出里面的意思，那就是让她把握机会，成为红叶咖啡的老板娘。
天源的架构已经比较完善了，她一下子也不好进去，但红叶现在还在发展，她过来帮张源就不突兀了。
“可怎么和他说啊……”李蕾又纠结了。
姜卫国笑道：“这可不像你啊！”
李蕾咬着牙说道：“那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去给他做个临时工去。他总不能拒绝我去赚点零花钱吧？”
“这不就结了！”
汪博和姜卫国回宿舍的时候，遇到了李富军。
江海大学的研究生复试也是这两天，李富军现在就心惊肉跳，生怕汪博那边找关系把自己给打落，关键是他也刚刚过线，并不是很保险，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是本校的学生。
可自打考研预报名的名单出来之后，他就隐隐感觉有个小团体在故意躲着自己；现在张源和汪博的身份曝了出来，他这个想法就更坚决了——连李蕾都去了交大了。
汪博和姜卫国都直接无视了李富军，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宿舍。
李富军眉头紧皱，心中愈发不安了。
商学院里面，一群领导还没下班，还在开会。
“这种事情可是说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咱们学院的学生改学了物理，还去自考了，还拿到了毕业证去考研了，考研竟然还能排到交大的初试第一名。石院长，你能解释一下原因么？刘校长那边已经知道这个事情了，在等咱们的回话。”
问话的是商学院的书记沈崇，这样的一个学生被逼走，江大将来肯定会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还是反面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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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原因他已经从秦玉峰那边知道了，但这个事情学校还没有对策——不管出什么对策，张源估计都不会接招，人家眼看着就能去交大读研了，所以这个事情基本无解了。
副院长胡清补充道：“还有一个现象，我们不得不注意。那就是今年工商管理专业的考研预报名状况，按照往年的经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如此多的人才流失状况，但今年，许多学生都去了交大！往年不是没有，但今年是不是有点多了？这是不是说，这群学生一开始就知道了，就只有老师蒙在鼓里？是什么造成了这群学生知情不报呢？”
秦玉峰作为班主任，也得以列席，听到胡清的话，他嘴角牵了牵，没有开口。
知情不报？报什么？报了你们会处理么？我一开始没求过情么？你们哪一个不知道，现在开始装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憋大招
没有人去提汪博的名字，这个名字不适合出现在这里，但大家都知道，张源最大的依仗就是他。
汪博自始至终没有做什么，只是把自己老爹的身份暴露了一下而已。
石林川清了清嗓子，开口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去纠结以往，意义已经不大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善后，我的建议是，处分给张源挂科的冯金水老师！另外张源宿舍的几个人考研的成绩都不算太理想，只有一个蔡鹏看来可以去沪海交大。”
说到交大这个词，他的眉头又皱了皱，这个词在商学院都快成禁忌了。
石林川接着说道：“对于其他的几位同学，我的建议是把他们都调剂到咱们学院来。另外，从有关同学的信息来看，之前张源和汪博的英语六级有人捣鬼，这个人就是李富军，他们的前室友。这种学生，我不建议留在江海大学读研。”
石林川也不傻，这个人要是留在江海大学读研了，那其他人估计就更不肯回来了。
说完之后，石林川问了一句：“秦老师，你的意见呢？”
秦玉峰心里很不爽，老子就知道让我来没好事！
“我没什么意见！只是张源走之前不但让我转达了对顾爱萍老师的感激，同样也让我转达了对冯金水老师的理解。”
张源其实没有让秦玉峰转达后面的那个“理解”，但秦玉峰现在跳出了商学院的圈子，站在了张源立场上看问题，就觉得眼前的解决办法是在扯淡。
处理冯金水？换成他也不会接受的，学院真当张源是好糊弄的？你石林川站在幕后，人家又不是不知道。
果然，秦玉峰的话一出口，在座的各位领导表情都很不自然了。
“秦老师，你是他班主任，你要去劝导。”
秦玉峰很奇怪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他班主任了。拿什么劝？”
这种领导的腔调让秦玉峰很反感，而且这个球他真的接不下来。
秦玉峰接着说道：“学院做这些动作，你们觉得张源会接受么？这里面哪一项又是和他相关的？他的江海大学毕业证和学位证又怎么办？最直接的问题都没解决，打擦边球能有用么？张源的电话我写给大家，我是他的班主任，你们也是他的学院领导，你们说话比我管用。”
秦玉峰的话让在座的诸位都很下不来台，但他说的又是实话，自欺欺人解决不了问题。
但秦玉峰说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张源的态度，处理一个冯金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那张源是个什么态度？”书记胡清心里也很不爽，秦玉峰这个反调唱得太响了。
秦玉峰摇摇头：“电话我写出来了。张源是个什么态度我不想知道，你们可以直接问他，口口相传容易出现理解错误。”
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被秦玉峰放到了会议室桌子的中央，但没人去拿。
石林川知道，要是没个像样的说法，张源是不会回来的，但留给江海大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就算他们效率极高的开始操作，张源那边肯不肯买账都两说。
一个能考上交大物理研究生的张源，还会在意自己的本科毕业证么？别的人可能会，但他已经是老板了，这个研究生学历也算是锦上添花，但商学院卡住了他两年毕业证的这个事情绝对算得上是最直接的原因。
现在自己这边想给，人家不稀罕了。
而且就算给了事情能了么？张源怕是要见到自己被从院长的位置上扒下来才能痛快一点吧。或者有另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真的被从院长的位置上拿下了，但张源依旧不买账——他从张源改修物理就嗅到了这一丝意味，这是决裂的意味。
“秦老师，给张源打个电话吧，帮忙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要求。”
听到胡清的话，秦玉峰把手机拿了出来，开了外音拨了出去。
很快，张源那边的电话就接通了。
“秦老师，好久不见啊！您最近还好吧？”
听着张源的语气不错，会议室里的人都觉得有门。
秦玉峰的语气却没有那么好：“张源，老师想问你，咱们学校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你还要么？”
张源忽然笑了：“秦老师，我不要了！我去交大参加研究生复试了，那边已经有好几个导师准备要我了。您说我一个物理系的研究生，要工商管理的本科毕业证做什么？”
他不知道现在秦玉峰身边有很多人，但他知道秦玉峰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这个电话。
连暧昧都没有，张源直接表明了自己切割的态度。
讨价还价？不可能的！你们做，我看着，不满意我也不说，你们自己掂量去，反正我现在基本上岸了，底气十足。
张源也不担心石林川那群人会和交大打招呼不招自己，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那他做梦都要笑醒了。
秦玉峰说道：“那行，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秦玉峰摊摊手，表示自己没办法。
胡清叹了一口气，说道：“先按石院长刚刚说的去做吧！事情还是得做的，不能一直搁置。”心里却想到，这个张源还真是个狠角色，竟然能改修物理，直接关掉了讨价还价的空间。
要是张源去了一个普通的院校，那说不定还能有点转机，但交大很差么？同为985，胡清都不敢说交大的学历拿不出手。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沈崇离开前说了一句话，算是给石林川打了一个预防针。
李富军不知道，他的命运一下子就被改写了，当然了，他的分数本来也不是很高，若真的能考得很高，那学院的领导也要掂量一下，谁也不想出现第二个张源。
基于这个考虑，他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不会被卡了——谁知道张源会不会忽然说自己和李富军的关系很好，接着发难呢？
学院的领导当然知道他们关系不好了，可李富军只是恶心，卡了他张源不会解气的。
大四的学生都开始做论文了，学院里的气氛很是诡异。
李富军在焦急的等待中迎来了自己命运的宣判，他的复试没过，需要进行调剂。
学院的领导给他的理由很正当：分数不够，复试的成绩也不是很理想。
李富军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这是选拔性考试，总会有人被黜落，这次轮到他了。
还好自己的毕业证和学位证没什么问题，班主任秦玉峰让他安心做论文。
张源不用做论文，他乐得清闲，每天坐在公司里，准备着红叶咖啡的扩张计划。
他在八楼又租了一大片区域，用作红叶总部的办公地点。
现在的红叶扩张地很快，除了龙江区，建康的其他几个区都至少一家店了，其中上元已经四家店。
借着天源人事的帮忙，张源把红叶的人事行政和财务这一块也建立了起来。
冯传浩现在已经搬到了这里，全权负责建康所有门店的运营工作，张源给他挂了一个区域经理。
只有高中学历的冯传浩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脱离了门店的他现在已经是建康咖啡店里的一个传说了。
不同于其他人，他是从一个咖啡师学徒开始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虽然路子比较野，但也足够扎实。
现在的冯传浩正准备往京口开分店。
按照张源的计划，今年一定要把全省的地级市都开一家分店——海陵除外。
那是袁文斌的大本营，张源不想去。
首先，去那边可能会有不可预知的因素，张源不想惹这个麻烦；其次，他还要给袁文斌上点眼药。
现在袁文斌的舅舅还很有能量，张源觉得一时半会搞不下来；但过上几年等红叶铺到全国，大家会发现，在建康的龙江区和江海的海陵市都没有，那肯定会有人问为什么的。
到时候不用他发力，自然有其他人给剖析地清清楚楚，那再往后是纪委还是其他部门找某些人谈话，他也管不了。
找茬？我张源不会主动找茬的，咱就是个本分的生意人。
到时候你坐上火山口，可不要来怪我。
趁着手里有钱，张源开始把冯传浩当陀螺转了。
虽然搬进了办公室，但冯传浩还真没在里面坐上几天，他现在正在京口市区做考察，研究店铺的位置和人流量以及消费能力。
他选了三个地方，看着都不错。
关键是，附近有另一家星巴克的存在，贴身肉搏不是坏事。
而且他隐隐觉得，张源极有可能会一下子开三家分店。
果然，等他吭哧吭哧写了报告发给张源之后，张源的指示就来了：开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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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张源还在忙着扩展红叶咖啡的分店，另外一边的李刚则来了建康，张源和汪鹿峰的结合实在太吓人，他扛不住，得赶紧化解才行。
袁峰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老婆和儿子惹出来的事情，他不能不出面。
“大哥，我觉得这个事情，很难善了……”袁峰看着窗外的关掉的银杏叶咖啡，眉头皱得成了一个“川”字，咖啡店的窗户倒是被物业擦得比较干净，只是里面的桌椅柜台都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李刚也不傻，张源到现在都没提出任何的诉求，看来就是在憋大招。
第一百六十二章 托人
车子是进了建康不错，但中人却难找。
这个事情明摆着是袁文斌那边理亏，打压得张源连江海大学毕业证都没有了，还连带着一个咖啡店被封了一年半。
关键是，张源背后有汪鹿峰。
这个大佬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态，甚至都没有过问这个事情，但没人会把这个因素撇开，也没人敢。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说不定有人正在酝酿找自己谈话也是说不定的。
李刚想到这里就很懊恼，两个人找了一个地方，然后就约黄坤见面了。
黄坤现在心情也极度不好，现在分局里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有的人甚至开始推波助澜，瞄上了他的位置。
“老袁，老李，这个事情现在看来是无法善了的！张源开了条件，封店的事情他要个说法！还有他要两百万的补偿。”
李刚冷笑：“要是没有汪鹿峰，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这种话！”
袁峰很忧愁：“真是家门不幸啊！连累老黄和大哥了。”袁文斌已经挨了一顿七匹狼了，李茹也不敢言声，她和儿子两个的偷偷操作终于酿成了大祸，若不是看在李刚的面子上，她估计都得挨上一顿，可即便如此，袁峰也好几天不和她说话了。
两百万他袁峰能掏，但前面那个说法他给不了。
“咱们有没有什么路子找到省里的领导说说情？老黄你有没有路子？”
黄坤捏着下巴，双眉紧皱：“有！但老袁，这个事情要花不少钱的。”
李刚问道：“是谁？”
“咱们省的常务副省长朱凌，之前是我们政法口的，所以我和他有些交集。”
李刚叹道：“要是能直接找到市长或市委书记就更好了。”但说归说，他也不敢指望，一个冉冉升起的互联网企业，当地的主官得多大的心才会去恶心这一把？更何况市委刚刚去天源调研过。
坊间有传言，朱凌略贪，但也真办事。
但这个事情尤其麻烦，这相当于是按着张源认栽，一旦后续再有变化，难以收拾。
黄坤看得出来袁峰的顾虑，他拍了拍袁峰的腿，说道：“先过眼前一关吧，后面的事情再说！”
张源这个时候还在交大，他的导师已经确定了下来，交大的物理系副教授王云峰。
王云峰看得出来张源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业上面了，他私下里和张源说了，跟他做研究生，时间可以自由安排，毕业证和学位证照给。
不止一位教授有这个想法，但王云峰提前说了，所以张源就决定跟着他了。
定下来之后，王云峰就让张源安心回去等通知书了。
从交大出来之后，张源觉得有必要和家里人说一下了，事情是瞒不住的。
措辞了许久，他才拨通家里的电话。
“妈，有个事情得告诉你们一下，我考上研究生了，现在在等通知书。”
听到这个消息，钱瑜就很高兴了：“儿子，哪个学校的？”然后又对旁边的张云天兴奋地说道：“咱们儿子考上研究生了！”
“交大的！”张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钱瑜开了外音，张云天也能听到。
钱瑜略略有些不足：“交大啊……怎么没考江大？分不够么？”张云天的眉头皱了一下，张源竟然没考上本校的研究生，看来是懈怠了。
分当然够了，张源那个高分，即便是燕大都够了。
顿了一下，张源又开口了：“妈，那个啥，我换专业了。”
钱瑜不太懂：“你换专业了？”
张云天也开口了：“你换了什么专业？”
“我换到物理了。”
即便是张云天，这个时候也晕了，这个跨度实在太大了。
“你好好的，怎么会换到物理？”
张源决定和盘托出，也好让家里人心里有点底。
“那个啥，我之前得罪过一个人，他舅舅挺厉害的，是个大官，所以我的江海大学毕业证是拿不到了。基于这个状况，我就去自考了物理系的本科证书，然后又凭借这个证书考了研，研究生是全日制的啊！”他没说起因，吴雪那边都还不知道，他就不打算让家里也知道了。
钱瑜哪里还管张源的研究生，她满脑子都是张源得罪过人的话：“那儿子，你的研究生他们知道了么？还会卡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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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笑着说道：“妈，这个你就放心好了。我都没想到，我一个宿舍的铁哥们，叫汪博的，他爸官更大！你不要担心了，现在是对方在到处找关系说情了。”
有反转就好，钱瑜依旧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承受不了：“那你后面怎么办？”
张源说道：“我觉得就这样吧，以后相互不打扰就好了。咱们平头老百姓一个，我也不想怎么着他们，安安心心在交大读研吧。”
出门在外，平安最重要，钱瑜最担忧的也是这一点，听到张源的话，她虽然心中对袁文斌那一伙很愤怒，但对儿子的担忧却更胜一筹。
“那就这样吧。”钱瑜叹了一口气，儿子平安就好，她哪里还想着张源根本就没想善了，只是打个电话来让她安心而已。
挂掉电话之后，张云天已经品过来味了。
既然同学老子的官更大，还能护得住他，那儿子的毕业证为什么还拿不到？还要换专业？
这小子没事！肯定还在想着找回场子！自己的学生许久不来看自己了，怎么这一次过年的时候一下子来了俩？这是个信号啊！
不过他不打算和老婆说了，除了让她担心受怕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效果。
没几天的时间，张源接到了汪博的电话。
“张源，有空没？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回一趟学校吧。”
“博子，是有什么事情么？我觉得我在江大没什么事情了，而且往后我都不打算进龙江区了，那边和我犯冲。有空你来上元吧，哥哥我好吃好喝招待咱们哥几个！”
汪博现在正在会议室里面，周围坐着学院的领导还有李刚袁峰黄坤他们，以及最重要的一个人物，朱凌的秘书陈玉凯。
昨晚宋晓峰给他打了电话，里面的内容让他很不舒服，但他知道，宋晓峰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这个电话，而且宋晓峰态度很明确，只是让他牵个线，谈成什么样就不用管了。
朱凌的确找对了人，建康那么多的人，能直接和张源对话并且有效的，也就是汪博了。
会议室阵势很大，有点以势压人的味道。
袁峰忽然伸手接过了电话，对汪博说道：“下面我来讲吧，多谢了。”
声音不大，但张源能够听得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张源同学，你好，我是袁文斌的父亲袁峰。”
“哦，袁叔叔您好！”张源很是客气，但袁峰知道，张源的客气并不代表什么。
“是这样的，我家文斌啊，实在是不懂事！我想当面向你致歉，你看怎么样？”
张源笑了，但袁峰看不见。
“袁叔叔，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咱们就这样吧，相安无事挺好的。”
袁峰心里一沉，张源这小子是要自己脱一层皮啊！
“那你那个咖啡店，什么时候恢复营业？我们到时候还想去捧个场。”
张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那个是小事，我觉得不营业也没关系，我现在不缺那点钱了。”
信息的表达很充分，张源压根就不想开启和谈。想想也是，大学才几年？张源从大一开始就被袁文斌针对，要不是中间有邱雪娜跳出来，那张源的大学就没有一年安稳的。
但邱雪娜也没了，人家女朋友被送去美国难说没有自己这边的因素——袁峰觉得张源肯定会把原因往这边归结的。
“汪博同学，约张源见一面吧。”陈玉凯说话了，他现在代表的是朱凌的态度。
汪博很想翻个白眼，你们弄的这个破事找我干什么？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张源，有领导想见你一面。”
语气很是懒洋洋，陈玉凯从里面听出了阴阳怪气，但他无可奈何，汪博肯打这个电话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张源心中奇怪，哪个领导的谱这么大？但汪博的面子还是得给。
“那行！但先说好了，龙江区我是不会去的，我和那边犯冲！其他地方都可以。”
袁峰马上说道：“那我们去上元吧，我订个饭店……”
“别！我还有事，咱们找个茶楼吧。”
“行！”
汪博把电话挂掉，一句话都没说，阴着脸出去了。
出去之后，汪博就给张源又拨了过去：“老张，哥们真是身不由己！尼玛，都TM找到学校来了，我爸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找你，连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留。”
张源没有生气，汪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站在袁文斌那边的，这个他心里清楚。
“没事的！总得给人家一个开口的权利吧？”张源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连汪博都被迫参与了，袁家的能量巨大啊。
“你怎么打算？”
张源笑道：“我还能怎么打算？过几天我得出门躲个清净了。”
后面的袁峰他们也都出来了，看到汪博毫无避讳地打了这个电话，心中苦笑不已。
等到汪博挂掉了电话，他就上前致谢：“汪博同学，多谢你了。”
汪博却忽然问了一句话，让袁峰小心肝都开始颤抖了：“之前袁文斌让我背了一个六级作弊的处分，袁叔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第一百六十三章 正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测试，天源的弹幕上线了。
这种新颖的模式一下子就吸引了大量的人群，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都愿意在互联网上留下自己的观点，不管是被赞还是被踩，他们都乐在其中。
之前的留言都是在视频下方，一旦有人开了全屏模式，那就再也看不到留言了。
现在好了，全屏也能看见。
这么大的动作一下子就震惊了业内，远在鹏城的孔雀集团最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会议室里面，小马哥有节奏地敲着桌子：“这种模式忽然间出现，为什么咱们就没有？我们公司没有研发么？”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拿来吧你”！
有着“必胜客”光环的加持，没人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负责视频的集团高级副总谭明说道：“要上也能上，但怕是要有不小的纠纷。”
“先去做！做了之后咱们再说其他！到时候是专利费还是打官司，咱们再说。”
张源在上元区的“桑苎茶楼”见到了袁峰。
汪博也过来了，到了之后就和张源坐在了一块，态度倾向性极为明显。
袁峰一进来就说道：“张源同学，真是很对不起。我们这边向你道歉了。”
张源看了看边上的其他人，很是不解：“袁叔叔，你们需要那么多的人一起过来么？”意思很明显，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袁峰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文斌的舅舅，旁边的那位是咱们龙江区分局的黄副局长，另外一位是咱们朱常务副省长的陈秘书。”
听到另一个大佬的秘书也过来了，张源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陈玉凯笑道：“我就是来看看，领导说了，没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谈的，对吧？”
张源也笑了：“没错，领导说的对。所以我也没想怎么着，也不敢去找袁文斌同学的麻烦，我就想老老实实地工作，学习。”意思很明显，我没有要求你们道歉，这是你们上赶着的。
陈玉凯身子前倾，说道：“领导的意思是，咖啡店先恢复营业。”
张源马上说道：“那领导觉得我那个店的消防过关么？那可是因为消防被封了两次的！”领导两个字被张源咬得很重。
陈玉凯被噎着了，这不是个好兆头。消防过关，那就得处分人；消防不过关，张源不恢复营业。但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能拖，再拖下去真的要拖出茧子来了，张源现在拒绝营业，到时候黄坤的老底都要被扒出来——张源同样讨不了好，他这个态度会让龙江区的领导很不爽，但目前看来张源还真的没有再去龙江区的意思了。
他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汪博，人家仿佛是一个来蹭茶喝的路人，捧着那598一壶的大红袍咂巴个不停。
袁峰也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试探着说道：“那能接受叔叔的道歉么？”
张源笑道：“在这个之前，我想先问袁叔叔一个事情。”
“张源同学你说。”
“您是怎么想起来过来道歉的呢？而且按照之前的状况，特别是去年袁文斌还没毕业的时候，还特意告诉我这事没完。我也是好不容易才从阴影中走出来了一点，说罢，你们要怎么样才肯罢休？”
陈玉凯明显感觉到张源的气势变了，这小子一下子就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角度上，当然了，他也确实是受害者，不过现在他是蓄势反击的那一方了。
看到他要开口打圆场，张源又开口了：“袁叔叔，袁文斌怎么没来？他就这么躲了？他两次三番地来找茬，我没有去找他麻烦吧？你们又过来做什么？道歉，当事人都没来道的什么歉？”
“张同学稍安勿躁。”陈玉凯终于又开口了：“领导的意思是，以和为贵。将来在江海，大家说不定还要合作，不要闹得太僵嘛。”
张源转身看着陈玉凯：“陈秘书觉得是我在找茬？”
这句反问让陈玉凯很不舒服，张源就算是天源的老板，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
他阴着脸说道：“怎么，张同学不愿意和解？”威胁的意味已经出来了，但旁边的汪博忽然说了一句：“这大红袍也太贵了。”
此刻的汪博神色淡然，哪里还有送吴雪去火车站那个时候畏畏缩缩的样子？
这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让陈玉凯明白，他在这里说话不算。
张源冷笑着说道：“那我倒要听听，你们想怎么个和解法？光用嘴说啊？另外别提钱的事情，我不缺。”
不缺钱，那就是要道理了。
这句话把袁峰也噎着了，他能给张源什么？他什么也给不了了！
气氛急转直下，张源却把茶壶提溜过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你这货，光顾着自己喝，这一壶都快让你喝完了！”
汪博嘿嘿一笑，接着咂巴。
张源抱怨道：“也不知道能不能续杯……”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但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在乎这个，他们都在想张源说的话。
这家伙什么条件都没提，但又相当于什么都提了。
“咱们晚上吃什么？”汪博看了看时间，有点想走了。
并不是说有大佬压着他们就得奉陪，该走的时候就得走，对方都没有什么预案，难道自己还要在这里陪他们想？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交大食堂的牛肉锅贴还不错，咱们去尝尝去？”
见着两个小年轻要走，陈玉凯忍不住了。
“再等一会吧。”他看了看汪博，觉得还是温和一些比较好。
汪博很奇怪地说道：“等多久？您是领导，您给个准话！”
陈玉凯心里大骂，他算哪门子的领导？你汪博不要仗着老子来欺负人！但人家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难道别人就没事情了？就要在这里一直等下去？
看了看陈玉凯憋得通红的脸，汪博恍然大悟：“不对，黄副局长才是最大的，要不您给个准话？”
黄坤也给不出来，按照张源的思路，那他得背个处分才行，但他显然不想背。
汪博伸手拉了一下张源：“走吧，吃牛肉锅贴去，你请啊！”
“我TM也不指望你请啊！”
看着俩人的关系，在座的人都没话说了，他们还真的不能拉着两个小年轻一直等，因为他们不想给张源想要的那个答案。
等到两个人离开之后，在座的各人才面面相觑。
陈玉凯率先起身：“人你们当面见到了，谈不成不能怪领导。你们诚意不足。”
他不傻，看得出汪博和张源的关系，牛不喝水强按头，这种强迫来的接受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张源还没出手这几个人就慌成这样，那要真的开始算计他们，那不得哭天喊地了？
陈玉凯好像抓住了关键，张源好像就是在引而不发，拳头总是没打出的时候威慑力最大。
但他又不能确保张源一直不发，或者有其他人替他发也不一定。
秘书长，副局长，还有袁家的生意，每一个都有人想要接手，当然了，还有商学院的院长，那边也跑不了。
张源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做自己而已，只是这样就引得不少人开始动了。
“黄副局长，你们回去再商量商量吧，拿出一个比较可行的方案。”
陈玉凯走后，袁峰站起来，冲着其他的人鞠了一躬：“对不住大家了……”
没人会想到张源能有这番造化，这也同时给他们提了一个醒，以后遇到年轻人，真的不能按照自己以往的认知来对待了。
几个人都默然无语。
袁峰最为郁闷，他是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局面才知道的消息，要不然按照他的脾气，这种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同时张源的话也给他们提了个醒，道歉不是看他们有什么，而是看张源要什么！要不然，这道歉就没有意义。
可张源已经堵住了很多条路，连研究生都改修了物理，这个代价可是不小的。
更为关键的是，张源真的不缺钱了。
他的网站新上了弹幕，现在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的第一了。
依照袁峰的观点，那就是张源可以选择融资了，但现在天源却依旧没有要融资的风声出来，丁点儿都没有。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在没有任何营收的状况下，张源还能坚持。
一旦接了广告，有了会员收入，那张源的财富将会达到袁峰仰望的地步——这一天并不会太久。
但现在有钱的张源正在和汪博在交大这边吃牛肉锅贴。
汪博和姜卫国都被交大录取了。
本来他们倒是还差一些，但江海大学来要人的时候，交大就反应过来了。
汪博的身份信息早就暴露了，交大自然不肯放过——姜卫国作为汪博的室友，当然一定要录取了；李蕾本来成绩就很好，没理由放弃。
看着眼前的锅贴还有拍黄瓜，拌三丝，张源叹道：“博子，多亏了你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对我那么客气。”
汪博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说道：“咱们就别说那些了。”然后又叹道：“我倒是很羡慕你，不用被拘在这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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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出来做些事情啊！”
汪博大笑：“我？算了吧！”他都开始后悔没有学物理了，那个交际少，不用那么费心。
然后话风一转：“你觉得李蕾怎么样？你不是在弄你那个咖啡店么？她很想来帮你一把。”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能按照你们的思路来
听到汪博的话，张源很是有些迟疑。
李蕾对他的心思是个人都知道，而且在自己退学的时候李蕾哭成那个样子，张源自觉不是铁石心肠。
叹了一口气，张源说道：“这有点不好办……”
汪博又往嘴里塞了一只锅贴，又端了蛋汤顺了顺：“你呀，就是想太多了！别的不说，你公司招一个江海大学的毕业生，档次一下子就上去了！将来会怎么样，咱们再说。起码李蕾不会坑你！”
“有点不好意思……”
汪博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当给哥们一个面子行不？”
张源苦笑：“行！但我觉得给你这个面子可能要把哥们折进去了。”
“你不亏！”汪博忽然神神秘秘地说道：“其实李蕾不丑的，就是还不会打扮。等到研究生毕业之后，你看看她准能换个样子！”
这个张源是信的，两世的年纪加起来他也将近四十了，对颜值这方面他早就看淡了，只要不是太丑就可以。
“行，那我回头给她打个电话。”
“好羡慕李蕾啊！”汪博忽然开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了。
“你得了吧你！”张源趁着他装X的功夫，赶紧划拉了两个锅贴，这个动作一下子就让汪博现了原形。
吃了几口之后，汪博说道：“之前咱们俩六级‘被动作弊’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袁峰他还不知道呢，给袁文斌打了电话才知道是李富军搞的鬼。我记得你是因为替吴雪挡了袁文斌遭受了疯狂报复，我之前不是也追了吴雪么？很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把我也给捎带着了。”
张源却很疑惑：“袁文斌还能想到这里？他后面对吴雪就没再下手过了啊！”
“也可能去骚扰过，但吴雪没和你说。”
张源能想象到，当袁峰知道自己儿子暗算汪博的那个时候，估计都想换一条新皮带了。
袁峰那边现在都没脾气了，袁文斌大学四年的骚操作让这些长辈都栽了进来。
黄坤忽然站了起来：“老袁，你准备三百万，我先去把咖啡店的事情给平了。”
“你有办法了？”
黄坤苦笑：“我哪有什么办法，按照张源说的来吧。先把人家的营业损失补过去，然后我再去自请处分。事情不能拖了，他张源拖得起，我拖不起。”
坦白从宽这句话不是真的说说而已，黄坤一旦主动交待问题而且认错态度良好的话，再加上给张源的补偿到位，那这个事情就很有可能轻飘飘地过去了。
至于往后，那就看张源的发展，一旦张源落魄了，那黄坤就会琢磨要不要再出手消一消自己心头的那口恶气。
袁峰没有犹豫：“行，老黄，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然后从兜里掏出支票薄，写了一张四百万的支票，撕下来递给了黄坤。
黄坤接了过来，然后摇摇头，袁峰其实更冤，从始至终他都处于一个“被坑”的状态。
咖啡店的事情算是有办法解决了，那张源的学位证书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方案。
张源摆明了不想善了，所以他一声不吭地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谁都填不了。
你要他回来拿，人家已经不需要了——硬给都给不了，那小子说不定反手就举报自己在挂科无论文的状况下能拿到毕业证书和学位证，给江海大学一个更大的难堪。
谁都没想到，张源能转修物理，这属于超出认知的表现，他若是没考研还好，那还有操作的空间，江海大学可以给他一个双学位，足够他吹一辈子的了。
但人家现在考上研究生了，还挑了同城的985，摆明了要恶心江海大学一把，江海大学还不得不吞下这枚苦果，随着时间的延续，张源取得的成功越大，这件事情引发的嘲笑就越大。
而且张源极有可能会给交大捐款捐物，那到时候就更好看了。
虽然看着张源现在没什么报复的举动，但实际上那小子已经把桌子给掀翻了。
汪博回去之后，在路上就给李蕾打了个电话，拖着长长的腔调：“喂，小李啊，你最近表现很好嘛！你得请哥哥吃饭了，哥哥找关系帮你在红叶找了个活，老板人很好，你不用担心。”
李蕾很惊喜：“真的假的？”
汪博的语调恢复到了正常：“什么叫‘真的假的’？张源现在正纠结呢，你不要犹豫，趁热打铁，赶紧拿下，当好红叶的家，争取早日入主天源……”
“说这些没影的！”汪博越往后说李蕾的心里就越没底，天源啊，好大的公司，她有点怂了。
汪博却很认真：“李蕾，你得记住，你和别的女生不一样。张源以后可能遇不到真爱，你才是那个真心对他的人，他也不是傻子。”
“你被马雯雯传染了？”
挂掉电话，李蕾就坐在了座位上，摸了摸脸，真的有些发热。
她看了看刘菲菲的床位，空空的。
刘菲菲现在整日里很忙碌，除了做论文之外，其他的时候都不在学校，看来已经钓到金龟婿了。
可自己的前程也能一眼望到，在张源那边工作，和汪博又做了三年的同学，幸好自己当初也挑了交大，这样算下来，自己比刘菲菲挑来挑去都要好。
稍晚一点，张源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说话也吭吭哧哧的：“那个，李蕾啊，你要是做完论文有空的话，来帮我一下呗……我的那个咖啡店现在正在扩张，人手不够……”
李蕾心花怒放，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声音不走调：“那行，回头我去找你吧。”
笔趣阁
马雯雯凑了过来，一脸的鬼笑：“小蕾，嘿嘿嘿！”
李蕾伸手捏住了她的那两片嘴唇。
现在红叶真的很缺人，张源的感觉就是像极了天源视频去年的样子。
李蕾的论文早就写得差不多了，按照汪博的说法就是：“你放心地去，没人敢卡你的论文的。”
虽然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踏实，但李蕾也知道，汪博说的是真的。
有张源和汪博两个大神保着，李蕾还真不担心。
到了公司，李蕾就看到张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等她。
“来了！”
“来了！”
很普通的对话，但李蕾却感到很心安。
“走吧！”张源带着李蕾进了电梯，接着说道：“红叶的总部在八楼，天源在二十五楼，你没事都可以去逛逛。公司的规划已经很明确了，那就是要和星巴克以及Costa贴身肉搏，咱们的名气不如他们，所以价格上就得有竞争力。”
听到“贴身肉搏”，李蕾的脸又红了。
“现在红叶刚开始起步没多久，稳定都谈不上，现在的扩张路子太野，你帮我把把关，提几个意见也好。比如咱们的供应链，现在都没有建立，咖啡豆都是在网上买固定的牌子。”
李蕾心中有数了，张源是需要一个稳定的框架，将来不管是哪边的分店开张了，都可以直接套用。
这个框架理论上是不难建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建立。
进了办公室之后，公司里的人都纷纷起身和张源打招呼：“张总好！”
张源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手，说道：“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事，李蕾；她会参与公司的运转工作，后续有什么要求，她会直接去对接你们；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张源没有给李蕾挂什么头衔，但李蕾坐的地方明显比较靠里面，那是属于张源的座位，仅凭这一条，就能让公司的人老实下来。
他也不知道李蕾能在这边做多久，等到研究生开学，说不定就分身乏术了。
办公室的人都开始猜测了，这个年轻女生的出现很是令人震惊，没有任何的征兆。
关键是，这个女生并不是那种很漂亮的，看着虽然有几分羞涩，但气质也很好。
李蕾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开始上手工作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没做什么其他，而是把公司从建立到现在经历的事情都看了一遍。
“问题很多啊……”李蕾觉得张源的路子太野了，像路边的狗尾巴草一样疯长，因为养料的充足，虽然长得不合人意，但长势倒是极好。
“这个张源，课都白听了，连我都看出来不对头了！”李蕾埋头进资料堆里，开始了在红叶工作的生涯。
黄坤那边没有拖太久，而是找了钱明亮和冯乾，让他们去告知一下张源，两个条件都可以满足了。
冯乾在惊诧之下，还是给张源打了电话：“张先生，您的要求被满足了，您什么时候来拿钱啊？”
张源却很是警惕，这种事情在后事有过很多反转的例子，一旦自己接了钱，那极有可能会以“敲诈勒索”被抓起来——黄坤自己就是分局的副局长，他不得不防。
“先第一个交待吧，这种事情不要私下里进行，我要请律师上诉了！咱们法院见。”
冯乾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听到张源的话之后明显愣住了：“张先生，这样不好吧？”
“不好？那行，你让对方把钱拿回去，我不要说法了！”
说罢张源就挂掉了电话，冯乾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一个传话的还想拿什么主意？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抄袭了
张源的电话一挂，冯乾就傻了。
这是个什么状况？
黄坤那边的服软已经让他意外了，张源这边的强势就让他更意外了，按照他的理解，张源应该见好就收，就坡下驴才是。不管怎么说，黄坤都是副局长，随时都能拿捏张源。
不过他也知道，黄坤只是龙江区的副局长，别的地方他的手伸不过去。
黄坤自己也知道，没人会和他学。
听到冯乾传来的消息，他就很郁闷了，张源这小子到底在想些什么？自己已经服软了啊！
他并没有要给张源安一个“敲诈勒索”的罪名，但张源却不得不防。
经法院……那还有他的好么……
不过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黄坤也缓过来了，张源现在都只是在说说而已，没有真的出手，而且看起来也不太敢出手——狠话人人会放，但事情就不是人人都敢干的了。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最差的结果也就是经法院过一遍，那就等等看，事情不一定没转机。
袁峰也回了海陵，事情没有转机，他不能在这里耗时间；李刚也一起回去了，临走之前还去了朱凌那边拜访了一下。
对于这次没有说合成功，朱凌有些意外——他已经事先征得了汪鹿峰的意见了。
不过从陈玉凯带回来的信息，张源和汪博的关系看来真的如同想象中的那样好，这样就很不好办了——他无意同汪鹿峰硬刚。
钱已经收了，按照他的认知，那事情就得办——不办事的是蠢蛋。
可张源那边已经关掉了谈话的机会，江海大学那边已经无法做出应对，张源受到迫害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无法更改。
他看了张源大学四年都做了一些什么，这是张源发迹之后陈玉凯收集来的资料。
现在朱凌都开始佩服这个年轻人了，有魄力能隐忍，在实力允许的状况下他都能忍着——解除困境不是目的，就好比有人来打你，你的目的不能仅仅设定为不挨打，反击才是目的。
当时张源的实力只能做到不挨揍，但错又不在他，所以他不会把和解作为一个目标——这相当于什么都没有捞到，还白白遭受了一番不该有的遭遇。
“后生可畏啊！”朱凌很是感慨。
李蕾没有闲着，她迅速整合了红叶的架构，并把这个作为实践写进了自己的论文。
在她在红叶出现没多久，就有传言出现：“老板娘来了！”
连二十五楼的人都跑到下面来偷看，结果见到了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这让他们都很意外。
在大家看来，张源的女朋友应该是那种颜值超高的存在。
几个副总也听说了，相视一笑而已，只是王启年明白，有头脑的女人其实更美丽，有颜值不可怕，可怕的是只有颜值。
时间到了四月底，李蕾回学校进行了论文答辩。
汪博也回来了，四月底的江大很热闹，不但要进行论文的答辩，还要拍毕业照，之前令他们羡慕的学士服现在他们也可以穿上了。
工商管理的同学们在学校里到处留念，再有不到两个月，他们就要分开，各奔东西。
217宿舍也开始在学校里溜达了，时间宝贵，他们得赶紧。
自打张源搬出来之后，就有很多人想搬进来，谁会愿意错过和汪博做室友的机会呢？
但这个时候却没人能进得来了，张源走的时候距离毕业还不到半年，半年的时间实在不够，而且217的人早就放出风去，要看看哪个“聪明人”会进来。
看着不远处的汪博，刘菲菲直叹气。
当年她错过了张源，后来马雯雯建议了汪博，又被她完美错过，虽然她现在也有了男友，但比张源就要逊色不少了。
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李蕾，笑得很好看，她忽然发现，当阳光照在李蕾的脸上，这个小女生仿佛白了许多，也好看了许多。
马雯雯的大嘴在拍照的时候也不肯闲着。
“小蕾，你的数码相机啊？看着不错啊！”
李蕾很低调地炫耀：“我在张源的公司里可是做了事情的，当然得拿工钱了。”
马雯雯嘿嘿嘿地笑道：“不少吧？”
李蕾的脸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晕红：“站好了！都把你拍雾了啊！”
马雯雯赶紧站好，但嘴还是不肯闲着：“小蕾，你说咱们拍毕业照的时候，学院的领导会是个什么表情？我是很好奇的。”
罗雪芬看着满校园的毕业生，轻笑道：“他们能有什么表情？你想多了！”
马雯雯忽然说道：“那咱们要不要给张源留个位置，回头把照片P上去？”
李蕾放下相机，摇头道：“我觉得张源不会要！他现在已经是交大的人了！”
马雯雯叹道：“可惜了！”
没几天的时间，毕业照开始拍了。
石林川脸上神色平平地过来了，冯金水也来了，但他们能感受到同学们对他们的态度，这并没有很尊敬。
秦玉峰倒是很淡然，木已成舟，04级的工商管理必定会被反复提起，但幸而，张源是认他这个老师的。
思路客
摄影师在前面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后面的男同学，稍微往中间挤一挤，对，对，那个女同学的辫子放后面去，另外一个把头发拢一下，等下风一吹就把其他人的脸给挡了……”
拍完照片之后，摄影师刚说完：“谢谢大家的配合。”哗啦啦就有好多人走了，都只是和别的老师打了个招呼而已，石林川和冯金水两个被自动忽略了。
看着渐渐散去的学生，石林川觉得自己要完了。
冯金水已经知道了秦玉峰帮自己说情的事情，要不然刚刚坐在距离自己几个身位的石林川早就让自己做替罪羊了。
虽然他也不是完全无辜，但相比较石林川，他就清白得像一张白纸了。
但石林川完全没有这个概念，他前几天还在若无其事地和冯金水聊天。
五一当天早上，孔雀视频的弹幕就上线了。
这一天是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孔雀视频按捺不住，终于发动了。
因为黄金周的取笑，再加上张源给力的加班费，天源视频有不少人留在建康加班。
这个状况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然后陈如松，沈耀华，王启年都知道了，张源也在随后得知了消息。
真不愧是孔雀！
张源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公司去，而是对王启年说道：“节后给他们发律师函！”
他则去找了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他需要宣传部帮忙在媒体上发声。
“高主任，请帮帮天源，这才不到三个月，就有人开始抄袭天源的弹幕了。能不能请媒体帮忙发声谴责一下？我们还是申请了专利的。现在是小长假，等到四号上班的当天，我们就会给孔雀视频发律师函。”
这个忙高适丘是要帮的，孔雀那边虽然势大，但建康也需要一个互联网公司，现在眼看着已经长成，如果被抄袭打了下去，那下一个互联网企业再出现，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万一再被抄袭，那以后就没有创新了。
而且这个事情重大，他一个办公室主任协调不来，得找市委的宣传部。
高适丘把这个事情反馈给常务副市长闵航之后，闵航就去找了宣传部——省市两级都找了。
在五月二日一早的报纸上，张源就见到了江海晚报和建康晨报上刊登了相关的消息。
标题和内容都是大同小异，那就是不点名地批判某视频网站抄袭天源，报道上甚至还有天源申请的专利信息。
但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真的要打起官司来，那不知道要拖多久，而且对方也有政府扶持，天源未必会有胜算。
他猜的不错，张源的确也没指望自己能赢，“必胜客”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
在二号的晚上，天源就发布了视频，谴责了某些网站的抄袭行径。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天源在没有点名的状况下就有人猜到是哪边了，点过去一看，果然是。
但远在鹏城的孔雀完全没有在慌的，已经这么多年了，被他们抄袭的东西多了，但他们却一直稳稳地站着，看不到任何倒下的迹象。
据说后来有的网站创新后找到风投，风投经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如果XX抄袭你，你怎么办？”
现在张源就在面临这个问题。
用户的谴责只是一时的，这一时的谴责只能让天源获得道义上的支持，但孔雀的用户并不会因此而减少，这都是因为天源在片源上就处于一个劣势。
先礼后兵吧。
四号上午的时候，张源就进了公司，召集高层开会：“十点前把律师函给对方发过去。”
鹏城的孔雀视频也在焦急等待天源的反应，报纸上的消息一登出来，他们就知道了。
不过这只是造势，报纸能登一天，或者两天三天，但不可能一直登下去。
等到四号的上午，律师函如期而至，是传真件。
秘书拿着传真件，一路疾步走到谭明的办公室，敲了几下之后，听到里面传来“进”的一声回应，就赶紧进去了。
“谭总，建康那边的天源发来律师函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交锋
袁峰和李刚已经回海陵了，面对如今的局面，他们已经束手无策，唯一能期待的就是张源将来的发展不要太顺利——打压人的事情很多人都做过，但遭报应的不多，他们不想成为那个小群体中的一员。
回家之后，袁峰抽出皮带，对袁文斌喝道：“过来！”
然后重重地把皮带往茶几上一抽，实木的茶几上立刻多了一道痕迹。
“你为什么要去找人家张源的茬？”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茹，他深刻地感觉到了无知者无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你现在就是再抽他一顿，也解决不了问题。”李茹看着儿子，很是揪心。她也知道了现在的状况，张源已经起来了，公司养着一千多人，兜里的银子比自家还多。
虽然老婆只是不想让自己再揍儿子一顿，但袁峰也知道她说的又道理——抽袁文斌一顿只能泄愤，张源现在的表现完全没有泄愤的意味在里面，就冲这一条，他就得高看张源一眼。
“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汪博，你怎么又捎上了他？是嫌你老子和你舅舅日子过得太好了？”
袁文斌早就傻眼了，从建康传来的消息简直要震碎他的小心肝，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踢到这么硬的一块铁板。
天源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的，但谭明决定不予理会。
按照孔雀的思路，这不叫抄袭，这叫“借鉴”或者“模仿”。
虽然谭明可以这样想，但耐不住底下还有年轻的员工，他们可不一定是一样的想法，在不少刚入职的人看来，这种操作实在有些跌份。
但高层的想法他们同样无法左右。
年后的时候，有一些同事离职去了建康，听说那边的待遇也挺好。
天源几乎都要了，这种主动上门还经过验证的人才张源怎么会不收？
“对方没有反应，怎么办？”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是有些凝重，大家都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再发律师函，发三天要是对方还没反应的话，咱们就去法院告他去！”
张源倒不怕日子久律师费多，他有钱有时间，耗得起。
名声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在人心里面的存在也很微妙。
有的时候，人们会一边骂一边使用，那是因为真的没有替代品；但若真的有了替代品，那就不好说了。
所幸，视频网站并不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东西。
但张源知道，即便是这样，想击败孔雀视频也是极难，能维持住天源暂时的第一排名就是胜利。
时间飞快地过了三天，孔雀那边依旧没有答复，弹幕功能也没有下线。
但网上却早已经沸反盈天了。
许多人开始指责孔雀视频没有下限，公然抄袭。
群众是不会去和你玩文字游戏的，也不会替你文过饰非，只会帮你扒掉那层虚伪的外衣，让你遁无可遁。
一时间，天源视频的用户激增。
这也得益于天源有自创专区，里面很多有趣的东西也在吸引着大量的用户。
更为关键是，天源真的敢在网站首页声明自己的东西都有版权，这一条就让其他的视频网站不敢跟。
小会议室里面，气氛不怎么和谐。
陈如松问道：“张总，咱们真的要去起诉么？”
张源很淡定：“起诉！这个官司打个十年八年的也没关系，而且咱们也不要急于结束。公道不好讨，咱们就时不时地把这个事情丢出来，让大家不要忘记。”
王启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张源的这个招数可以说很损了。若是一般的小公司，哪里有这个财力和精力来耗，张源这个操作说明他真的有钱——没钱也没关系，可以进行融资。
所以在五号的时候，天源就委托律师向建康上元地方法院提起了对孔雀视频的侵权诉讼。
鹏城那边，孔雀视频的副总谭明很快就接到了建康法院的传票。
“还真起诉了啊！”谭明觉得这个事情和以往不太一样，对方手里可是握着专利的。
他起身直接去了总部，按照经验，胜诉的可能性很小，得和解才行。
小马哥也知道了消息，天源真的能起诉就让他很意外，更让他意外的是，天源的速度会那么快。
客场打官司，不用想也知道是个输，现在估计建康的法院正在偷笑，说不定就在等着他们过去走这趟流程，天源势头正好，他们也是过来人，知道这个时候政府会给天源额外的关注。
纵然自己这边有能量，那最多也就是少赔点钱，但弹幕是肯定要被判下线的——弹幕下线那就全输了。
那官司还打不打？
小马哥敲着桌子问道：“有没有办法把案子移交到鹏城来？”
谭明和几个法务部门的人很艰难地摇头：“很难。对方与我们并没有签订过任何协议，没有规定说可以让对方来咱们这边打官司。退一步说，即便对方愿意到鹏城来，咱们胜诉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对方的专利你们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漏洞？”
“有！”一个法务人员开口道：“天源几乎申请了所有的专利，唯独漏掉了从左至右这一条。”
谭明接着说道：“从右至左的弹幕我们试了一下，体验极差。”
“那咱们能不能把这一条给申请了？”
谭明摇了摇头：“天源没放出来不代表他们没申请，极有可能是给咱们挖了一个大坑。”
可弹幕的功能又极好，不用一下实在可惜。
“那就把弹幕改一下，从右到左。咱们的体验可以差一些，但不能没有。既然天源没有把这一条放出来，那咱们就先用着。”
打官司也需要时间，不可能一蹴而就，开庭之前还要留有时间给双方进行调解。
在这个时间里，孔雀视频来人到了建康。
带队的是另一个副总**，在降落建康机场的当天，法院就给天源打了电话，通知他们先去进行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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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如松去吧！”
张源很淡定，对面肯来人，那就说明自己这边的胜算极大。
他不打算把弹幕捏在手里，他要换东西——孔雀视频手里可是有很多热门剧集的，换一些过来不吃亏。
陈如松谈判老练，能拿下的东西估计会更多。
谈判是艰苦的，在和解完成之前，甚至可以说对簿公堂的结果出来之前，孔雀视频竟然一直没有停止侵权的动作，弹幕一直存在——骂声归骂声，我还是要用。
天源这边陈如松的诉求很清楚，要求孔雀视频立刻停止侵权，而且要赔偿费用，公开道歉。
孔雀的态度很模糊，不想赔偿费用，道歉可以，不能公开——至于停止侵权，那不可能。
他们打的拖字诀被张源看穿了，三天没有结果，张源就叫停了和解。
“老陈，带队回来吧，咱们同他们法院见。”
“好的老板。”
陈如松挂掉了电话，面色平静地对**说道：“张总，刚刚老板来了指示，三天没有结果的事情，我们就不用再讨论了。法庭见吧。”
**有些惊诧，天源的效率要搞得这么高么？这才三天啊！
“陈总，咱们再谈谈……”
“法庭见吧，刚刚的电话已经解除了对我在这个事情上的授权了，现在的我无法兑现给你的任何承诺。当然了，我也不能押着你去法庭，你们看看谁来吧。”
陈如松离开之后，**就赶紧给鹏城打电话：“谭总，谈崩了。对方不愿意拖着，想要尽快解决。现在他们已经拒绝再次和解。”
谭明却很淡定：“没事，那咱们就等着开庭吧。”
弹幕的功能这么强大，自然也有其他的公司有意愿引进。
单月华拿着一张传真过来了：“张总，优豆视频那边传来的。”
张源一看，不禁笑了。
优豆也想上弹幕，但他们对名声就很看重了，想以支付专利费的形式来引进。
“月华，把这个拿给王总他们也看一看，明天早上小会议室开会！”
**还没有飞回鹏城，他依旧停留在建康等待转机。但他却很快发现，优豆视频那边也上了弹幕。
看到那边的弹幕和天源这边静悄悄的反应，他哪里还不知道两家公司完成了协议？这边的纠纷已经闹得全网皆知了，那优豆那边自然不肯再冒着被全网喷的风险了，一定是支付专利费获得弹幕的使用权。
但他不知道张源没有要，而是提出了用优豆的一些独家版权的影视资源来做交换。
张源并不贪心，业内的第一没那么好当，前三就已经是个极大的成功了。
而且一直把专利捂在手里也不是个事，还真能下金蛋不成？早点拿出来换东西才是王道。
专利这种东西就是要拿出来用的，而且有一个侵权方出来当靶子就好了，张源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有人愿意付钱的情况下还是得拿出来共享。
这是一个双赢，双方都没有付出金钱，但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最近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天源，他们想知道天源到底能不能扛得住这一波抄袭。
但没想到有人主动跳出来解围了，天源在公司的公告上也发布了这条消息：天源以及优豆双方达成协议，同意优豆使用弹幕专利。
优豆的官网也有着同样的消息：经双方友好协商，优豆成功获取弹幕使用专利。
消息发布的同时优豆的视频上就已经有弹幕出现了，动作很快。
**心中默念：“这是把自家给晾到了沙滩上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地震
此刻不但张小斌的心情不好，张源的心情也不好。
中午下楼之后，他就见到李蕾正在楼下踢石子。
“走吧，咱们去吃饭。”
“心情不好？”李蕾很奇怪，天源刚刚和优豆达成了协议，难道是和孔雀那边要打官司了？
张源强笑道：“没什么。走吧。”
“是担心纠纷的事情么？”
张源摇摇头：“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他没有否认。
公司不远处有大排档，里面的炒鸡很好吃，但张源却觉得有些食不甘味，原因很简单，今天是5月12日。
再过不到两个小时，川省就要地震了……
他明明知道，却做不了什么——先知往往悲剧。他即便大声疾呼，也不会有人信的——你张源是怎么知道的？这一条他就无法解释。
李蕾没有多想，而是很温柔地帮张源把一次性筷子掰开，又给张源倒了热水。
“我在附近也租了个房子，暑假我只准备回家待个十天半月就回来，红叶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李蕾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张源完全都没有在听，他现在正在紧盯着手机看时间。
李蕾发现了张源的异状，悄悄地不再言声，她把米饭往张源面前一放，瞧了瞧盘子，发出的声音将张源惊醒。
“菜来了啊！赶快吃！”
“这是怎么了？”李蕾很是奇怪。
吃完饭之后，张源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楼下的咖啡店和李蕾喝起了咖啡。
“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愁的……事情有点多！”张源不敢说实话，然后赶紧转了话题：“你毕业证和学位证拿了没？”
“老师说还得一段时间，散伙饭还没吃呢。对了，散伙饭你过去么？”
张源摇摇头：“我还过去做什么？我又不和大家散伙。”
李蕾笑了：“你这话我回头肯定带给班里的同学。”
忽然咖啡店里的店员一声惊呼：“张总，李总，地震了……”
张源抓起手机，看到了大地震的新闻出来了……
李蕾也看着手机里的新闻，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半晌，张源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准备捐款吧。”
大地震造成的破坏极大，房倒屋塌，人命死伤无数……
消息飞快地在神州大地上传播着，每一个知道的人都在为川中祈福，中央也在第一时间向受灾地点派出了武警官兵，也送去了大量的基本生活物资。
张源带着李蕾去了二十五楼的天源视频，所有见到李蕾的人都很是震惊。
这位传说中的“红叶老板娘”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但张源却没有像往日那样和煦的笑容，而是在路过行政这边的时候敲了敲陆璐的桌子：“通知经理以上的人开会！立刻！”
陆璐赶紧站起来问道：“是什么事情？”
“地震了！”
说完，张源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抱着电脑就先进了小会议室，李蕾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地震了？陆璐一时不解，但旁边隔断的曹如月说道：“你没看到新闻？川中发生了大地震……”
很快，小会议室的就进来了很多人，满满当当的。
李蕾看着天源的人，很是感慨，红叶现在就完全是个野路子，自己还在费力整合，还好能见到利润，比天源这种烧钱的强。
“坐吧！”张源清了清嗓子，直接把电脑连上了投影仪。
随便打开了一个门户网站，上面大地震的消息就已经出现了。
“现在还是在滚动播报中，具体的信息还没有出来。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损失是极其巨大的。天源视频，还有红叶咖啡，都是隶属于天源旗下的，这一次我把楼下的李总也叫了上来，就是要告诉大家，天源要准备捐款了！”
王启年喉结动了好几下，方才开口问道：“张总，那咱们集团这次预计要捐多少？”
张源环视了一下小会议室的人，说道：“天源能有今天，也是靠着人民群众。我们不能出了事情只是象征性地应付一下，天源这次要走在前列，做一个排头兵！”
沈耀华也开口了：“张总，您的意思我们都知道了，可天源的财力，实在无法同国企抗衡。您这个基调，天源很难实现……”
李潇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若说不舍得捐款，那是假的，但如果真的捐的太多，天源的运转会出现问题。
“李潇，咱们天源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听到张源点名，李潇赶忙说道：“还剩下七千多万……”
张源点点头，说道：“不少了！足够坚持很久了。”年底之前，他就要从欧洲那边把钱折现，只是现在还不能动，远水解不了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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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话就让李潇心里一突突，难道这七千多万都要捐了不成？那后面公司还怎么运转？
其他人的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张源这句话太吓人了。
但张源没停，而是又问了一下李蕾：“红叶那边的运行状况怎么样？”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李蕾的身上，这个姑娘实在是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任何出挑的地方，难道这就是老板娘？公司里的小姑娘都可以秒杀她了。
没人敢说话，等到年底的年会上再看吧。
李蕾开口了：“红叶目前运转良好，资金充足，分店也开始有资金入账，足以维持平衡——现在账上有一千万。”
这让小会议室的人心里更加没底了，张源这个盘算是要往大了走啊。
张源心算了一下，这基本上可以达到他的要求了——他手里还留了八千万，原本是为了给红叶和天源扩张用的，但现在看起来暂时不用了。
“天源准备两千万出来，红叶也拿五百万，就这么定了。然后发动员工捐款，一块钱我也不嫌少，大家记住了，发动员工捐款全凭自愿，不得记名字，部门之间不得攀比。李潇，回头你做个箱子放在公司大门口，谁愿意捐就放进去，捐多捐少都是心意。明天中午十二点把箱子收走，咱们统计一下金额，然后捐出去。”
然后又对李蕾说道：“回头在红叶也这么做。”
两千万……李潇心里迅速算了一下，剩下的五千万看着挺多的，但如果一直没有进项的话，那天源也支撑不了太久。
张源看着李潇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这个管家婆的心里在想什么。
“放心！”
听到张源这句话，李潇重重点头。
楼下还有红叶呢，那可是能盈利的；而且只要公司开放广告业务，那天源立刻就可以扭亏为盈，只是不知道老板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其他几个副总脑子里则在快速转动，张源的这个大动作相当于是给天源打了一个广告，广告的效果取决于张源扔出多少钱。
两千五百万，估计建康都找不出第二家。
“先这样吧！散会，有什么状况，再知会给大家！”
几个副总带头先出去了，这个数字他们得消化一下。
李蕾也觉得张源捐的有点多了，但她没有去问为什么。
红叶要出五百万，现在中个彩票刨去税也只有四百万，张源说拿就拿出来了！
在进入红叶之前，她都没敢想过张源的家底；进入红叶之后，她也没敢去猜度天源的家底，但今儿她觉得她知道了。
待到第二天上午，就有区委的宣传部和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开始上门宣传，引导大家捐款了。
“灾情实在太严重了！”
经过一个晚上，大家对受灾的情况有了更多的了解，很多人都不愿意去打开网页，或者说不敢。
数字是冷冰冰的，但人心不是。
“沈总，你们天源这次捐多少？”
沈耀华哪里知道，张源还没定下来数字呢。
“老板已经在张罗了，昨天下午我们就开会统计今年的财政状况了，今天上午开始发动员工捐款，回头汇总一起交过去。对了，冯科长，别的公司捐款状况怎么样啊？”
冯科长拿出自己的簿子，翻开给沈耀华看了一下：“从几千块到几十万的都有，上百万的就很少了。你们天源在哪个区间？”
沈耀华摇摇头，说道：“我们张总的那个意思吧，我琢磨着啊，是要往大了捐。”
冯科长没有笑，而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多好的地方啊，一下子就变成那个样子。咱们就多尽点心吧。”
待到冯科长走了之后，沈耀华就过来了：“张总，咱们这次捐多少？那边等着救急呢，冯科长没明说，但我能感觉到。”
张源两眼看着天花板，嘴里蹦出了一句话：“那就一个亿吧！”
沈耀华眉头一皱：“张总，咱们账户加上楼下红叶，两家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我兜里还有点，加上天源和红叶的，足够了。下午的时候你去和冯科长讲一下，咱们赶紧把款子打过去。你说得对，这是在救急，不能拖了。”
沈耀华眼睛瞪大，张源兜里竟然还有钱？还有那么多钱？他还真能捐那么多？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吧。”沈耀华掏出手机，却又说道：“冯科长应该去楼上了，我直接过去好了。”
“不要急，等会打也来得及。”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冯科长就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冯科长，这次天源的捐款额度我们张总定下来了，一个亿！”
冯科长半天没说话，沈耀华以为他掉线了：“喂？喂？喂？冯科长？您还在线吗？”
半晌，电话那头响起了两个字：“谢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孤勇
很快，市长陈周军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他向市委书记李建文报告了这个事情。
李建文动情地说：“天灾无情人有情。天源视频，我了解过，也用过他们的网站，很是不错，这样优秀的民营企业，是我们建康所需要的，要把天源视频作为一个典型，在全市树立起来！通过天源，带动全市的国企，民企。”
“我们江海是沿海经济大省，我们建康是江海的龙头。在赈灾这件事上，绝对不能含糊，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国家有难，到了我们奉献的时刻，党员干部要起到带头作用，一块钱我不嫌少，一千万，我也不嫌多。”
“小秦，记录一下，安排我和市委的一些相关干部，三天之内，我要去天源进行调研。”
小秦是李建文书记的秘书，全名是秦克俭。
调研是借口，李书记是想借机给天源立个招牌，顺便告诉全市，他对天源很重视。
第二天的省委扩大会议上，作为省委常委的李建文，在会议上点了天源视频的名。捐款超过一千万的企业并不多，大部分还是国企，天源视频一下子就捐出一千五百万，李建文觉得有必要给天源一点照顾。
省委书记骆家康对天源视频的带头很满意，他在会议上提出，要以点带面，抓典型，树典型，为赈灾多贡献一分力量。
市委市政府的人提前进驻天源视频，张源详细地介绍了目前天源的状况，第二天，市委工作组的车就开到了天源。
握手，拍照，这些都会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作为捐款大户，政府应该给的照顾还是要给的。
得知天源视频还在亏损的状态时，李建文当即指示秘书：记下来，后面要给予天源相关政策上的优惠，要让天源在建康顺利地发展。
张源全程陪同，午饭的时候，沈耀华想出去订饭店，张源摆了摆手，直接让李潇去买了一堆的盒饭。
李书记对盒饭很满意，这个张源，思想还是很进步的。
“入党了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李建文随口问了一句。
张源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
李建文说道：“思想觉悟高，正是我们党需要的人才啊。”
张源有些意外，李书记这话什么意思，要做自己的入党介绍人？这见面礼有点大吧。
但市委书记的话不能不回答：“我父亲是党员，我母亲也是党员。我这自打开始创业之后，就没有来得及了。”
李建文点点头，微笑着对张源说道：“小伙子好好努力！”
市委书记吃过午饭就离开了，张源和沈耀华几个人在楼下恭送，车子拐弯之后，张源说道：“回来开会吧。”
会议上，张源提议把主页色调改成黑白色，并建议广大网友踊跃捐款。
这个议题得到了全体的响应，于是下午，李建文打开天源网站的时候，就看到了全新的页面。
秦秘书在身后看得一清二楚，这些也要出现在明天的新闻上。
天源捐款一个亿的消息很快就到了外面其他人的耳朵里，天源的举动得到了一致的赞许。
“这是一家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
在大家都感慨的时候，黄坤却感觉很不妙。
张源这小子是在拿钱砸人，这一个亿下去，自己的好日子可能就到头了。
他的感觉很准，现在天源已经成为了建康甚至江海的标杆企业了，据说省委市委两级领导都要再次去天源进行调研视察，之前的烂事再也没有人能盖得住，现在张源已经成为了话题中心，每个人都在挖这个年轻人的历史。
张源不怕，他怕。
只几天的功夫，张源在龙江区的那家店的照片就被放到了网上，许多人都在进行各种描述和猜测。
无一例外，张源是受到了针对。
但针对张源的人却众说纷纭，有说是得罪了区里面的大领导，还有说是市里面的大领导，还有人影射是龙江区的区长江昌义，这种论调很是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要不然张源一个大老板，怎么会跑到上元区呢？据说上元区那边和江昌义不对付。
看到这个消息，江昌义的肺都要气炸了，他都没见过张源！这个锅他怎么肯背？
关键网上的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几乎就是亲眼目睹了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一样。
张源也看到了，不禁摇头感叹：“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啊。”
他没办法发声，这种事情一定是越描越黑的。
他也不打算发声，他一个“受害者”，在不发声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把黄坤逼到死角了，那为什么还要发声？按照事情应该发展的方向发展就好了，还不用欠人情——事情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难道他得到了公道还要四处求人不成？
可他这个按兵不动就让其他人很被动了。
黄坤在下午的时候就接到了通知，要去区里面开会。
在和局长郑植一起过去的时候，他就有不好的预感——郑局长一路都没开腔。
待进了会议室之后，就看到区委书记管爱娟脸色也不是很好。
会议的主题也是讨论给川中的援助事宜，黄坤在下面安静地听着，不敢走神。
果然，会议开到中段的时候，郑植忽然开口了：“我有个疑问啊，请同志们都帮忙思考一下，那就是为什么咱们龙江区无法孕育一个大型互联网企业？或者说一个大型连锁企业？在占据了先天条件的情况下，依旧让本应属于咱们龙江区的人才，在其他地方开花结果，这是为什么？是咱们的投资环境不好？人文环境不好？还是个别干部别有用心？有哪位同志能告诉我？”
最后两句话很重，这简直就是直接点名了，再搭配上郑植用食指敲击桌面的动静，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杀气腾腾的场面。
黄坤都觉得额头冒汗了。
晚上区里的常委会已经开始在研究这个问题，市里面据说也开始了小范围的讨论。
回到家里的黄坤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自己就真的嗝屁了。可他能给张源什么？那小子连一个亿都能拿得出来，他能拿得出来什么？
袁峰临走时的叹气他听得清楚：“咱们不能只给张源原本就属于他的东西，那是在欺负人。”
道理黄坤也懂，袁峰懂得换位思考，置换到自己的身上那也是不能忍的，可黄坤现在手里没有筹码了。
罢了，那四百万就当给自己的补偿吧，回头赶紧给国外的儿子汇去。
不过两天，给川中的捐款就都统计了出来。
除了国企之外，只有天源还有另外两家民企捐出了一个亿，而正在准备和天源打官司的孔雀集团，只捐了五百万……
如果没有之前那档子事，那估计也不会有人拿放大镜去看孔雀集团，也不会有人嫌五百万少。
但在这个档口，天源率先拿出了一个亿，这样的对比就很强烈了。
经济下行的2008年，每一家企业的现金流都很珍贵，孔雀毕竟是民企，还要生存。
于是网上开始发酵了，网民们自动涌入天源的视频，在弹幕上发表支持天源的留言。
同时，红叶咖啡也被挖出来是属于天源旗下的子公司，一时间江海省以及沪海，燕京两地的红叶咖啡人满为患。
张源也没闲着，他拨通了陈程的电话。
“陈哥，有个事情我想问一下。”
陈程已经很久没和张源联系了，以张源的现在的江湖地位，他是不能去找张源写歌的。为此，他遗憾了挺长的时间。
听到张源的话，陈程很是意外，张源还有什么事情能找他？
“张总您说。”
“我写了首歌，现在发给你，无版权，随便用。”
张源的话陈程一下子就懂了，这是为赈灾义演写的。
既然张源不提钱的事，他也不能给，他能做的就是让陆鸣或者陈玥赶紧发出来。
电脑屏幕的右下角提示有邮件进来了，陈程也第一次收到了从天源视频邮箱发来的邮件。
ranwena.net
草草一看，陈程就觉得这是一首好歌。
“没想到，一别半年多，张源的水准依旧在线啊。”
抓起桌上的电话，他就给陆鸣和陈玥拨了过去。
“赶紧过来，有新歌了，张源写的。”
张源的名头异常好使，很快两个人就都出现在了陈程的办公室。
陈程已经把歌打印出来了，递给了陆鸣和陈玥：“你们赶紧进录音棚，这首歌没有版权，你们都可以唱。但是，只能一个人唱，到时候谁的成果好，就发谁的。”
陆鸣和陈玥相互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但歌词的内容就让他们知道，这首歌不能拿来盈利，只能贡献。
出去之后，陆鸣找到了自己的团队，立刻进入录音棚。
“这首歌……要有力量！要有共情力！不能一味地嘶吼，不要追求高音！”
陈玥也赶快进了录音棚，她的经纪人一边看歌一边开始给她解释：“虽然陆鸣也接到了，但我还是觉得女声天然占优势，如果他没有演绎地很好的话，那是无法比得过咱们的。”
但陈玥这边能发现的陆鸣那边同样也能发现，自打成名之后，陆鸣就开始拼命练习唱功，不管怎么样，到最后还是要凭借实力说话。
当天晚上，陆鸣的歌先录出来了，陈玥还在录影棚里拼命……
南方也知道了这个事情，陈程一直留在办公室没离开就是一个很异常的信号。
到快七点的时候，陆鸣回来了，见到南方也在，明显有些意外。
“闲话少说，先听听吧！”
陆鸣点点头，把录的歌交给了陈程，陈程按下播放键，音箱里就传来了极佳的音质。
“都是勇敢的，你额头的伤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错……”
正是张源给出的《孤勇者》。
南方闭着眼睛听着，听完之后，他摇头叹息道：“可以发了。陈玥那边呢？催一催！再没好就算她放弃了！”
陈玥没有好，她还在追求极致，但总感觉差了那么几分。
陈程连打几个电话都没人接，陈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南方见状就说道：“算了，不等她了。发陆鸣的吧，让底下的加班制作一下视频，配合上救灾的画面，今晚就在天源视频那边上传。”
张源晚上回去的时候，就刷到了这首歌。
他掏出电话，打给了沈耀华：“老沈，陆鸣的那首《孤勇者》放首页，置顶，现在就安排人做。”
第一百六十九章 火炬手
陈玥这个时候终于从录音棚出来了，但见到手机里的几个未接电话，就心里一沉，暗道要糟。
果然，在她打电话找陈程的时候，得到了最坏的消息：“南总刚刚拍板，陆鸣先上了！”
陈玥怔怔地看着窗外的黑夜，远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像天上的繁星，可为什么她总是迟一步呢？
《孤勇者》一经发布，立刻席卷榜单，同时陆鸣宣布，向灾区捐款五十万。
这个数字不少了，要知道许多咖位比他重的人，捐款数额也只有一二十万。
敏锐的大众发现了词曲作者竟然是张源，在许多人开始胡乱猜测之际，陆鸣给出了答案：“这个张源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张源！”
消息一经确认，网络上的评论铺天盖地袭来。
这首歌的热度很大，孔雀集团也刷到了。
可他们总感觉张源这首歌有其他的意味，比如向自己这边宣战。
“什么叫‘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小马哥敲着桌子，心中很是有些不安，张源这次捐款额度极大，呈现出一个碾压的姿态。
相比较而言，孔雀集团的捐款就比较常规了——符合他们公司的价值，也符合大众的认知。
但现在可是敏感时期，自己这边还要同天源打官司；先机上，自己这边算是窃取了对方的技术，已经被网友们痛骂了；其次，这次捐款额度的对比再次让集团坐蜡——一个“盗版者”，捐款都那么“小气”！
可他们也没办法再加了，数字已经报上去了，现在再进行修改，也不会有人买账。
有不好预感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黄坤和李刚他们。
张源这首歌一出来，那就是奔着死磕去的，说是指着鼻子骂他们倒不至于，但他们会自己解读，还会主动往自己身上靠。
若是张源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肯定也会摇头——这是多闲才会这么想？
陈如松则被安排去了燕京。
赈灾义演马上就要开始了，他需要代表天源去亮相。
张源是老总，但他不能去——没有老总直接过去的。
陈如松形象不错，很是儒雅，况且他在燕京待了好多年，算是半个地主，这一次也算是有点“衣锦还乡”的味道在里面。
到了燕京之后，陈如松发觉这里的风比以前轻柔了。
天源捐款一个亿，在民营企业中排名第一档。
在晚会开始之前，他见到了陈程和陆鸣。
陈程纯粹就是来陪跑，陆鸣是要上台演唱的。
《孤勇者》一经发布，就被关注到了，这是一首正能量的歌，是可以鼓舞人心士气的。
灾区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坚持等待救援，前一天被救出的人说过，他就是听着陆鸣的《等一分钟》等下去的，希望或许真的就在下一分钟，他就这么等啊等啊，真的等到了武警官兵见到他时露出那张惊喜的脸。
而这首《等一分钟》，同样出自张源之手……
见到陈如松，陈程和陆鸣两个都很客气。
陆鸣的《孤勇者》陈如松已经听过很多次了，加上东星传媒制作的视频，很是煽情催泪，但也给人内心无穷的力量。
“听说之前张总在发家之前，一直和东星合作？”
陈如松随机开启了一个话题。
陈程笑道：“这杯陈总说着了。你们张总在大一的时候就不简单，当然了，那时候他还在江海大学……”
陆鸣保持微笑在一旁听着，直到工作人员来招呼他去后台化妆。
很快，晚会开始，陈如松也进入后台准备。
对于天源能拿出一个亿，不少人都很惊讶，要知道，天源到现在没有任何营收，没有人知道张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但天源偏偏又很能坚持，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不停地烧钱扩张，连融资都不肯。
“张源从哪来的钱？”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后台不少人的脑子里。
汪博考研上岸，论文做完，现在整日里没有什么事，就窝在家里放松——等到拿毕业证他再去学校。
现在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许多人都整天往宿舍里跑，想着同他套交情。
虽然距离毕业只有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但就这一个月，竟然还有人想往里搬，宿舍人放出去的风声都无法阻挡。
好几个人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张源的床位上，有事没事来溜达一圈，就为了和汪博多说几句话。
汪博不胜其烦，正好现在没什么事情，回家躲着了。
今晚的赈灾义演，他也在收看。
父亲汪鹿峰难得能在这个点在家，和他一起看晚会。
节目一个个地表演着，捐款的企业也被轮流播报着。
到了天源上台的时候，一个亿的数字很是让父子二人感慨。
“你这个同学，很有魄力！”
听到张源得到父亲的承认，汪博也很高兴：“确实不错！为人也很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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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鹿峰问了大家想问的一句话：“那么多的钱，他从哪来的？”
“他在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写歌写小说了，然后据他说，他在股市里又赚了不少。”
汪鹿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这小子的钱看来是能见得了光的，而且也舍得，这一次捐款之后，看来天源真的要成为建康互联网企业中的龙头了。
“他之前不知道你爸是我？”
汪鹿峰又确认了一遍，但却被汪博白了一眼。
“人家的实力再那里摆着，大学四年，相处地都很正常。而且爸你肯定也能看出来，人家不靠我也能找回场子的。”
“行了，你看吧！”汪鹿峰看着台上的陈如松下去之后，就拍了拍汪博的腿，然后就去了书房。
天源现在属于重点关注对象，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张源身上就天然带有他的标签——他不会否定这个标签，天源这一次肯为国家出力，那下一次也一定会。
地震在制造灾难的同时，也造就了一批赢家，汪鹿峰不能去谴责他们，相反，他要赞赏这群企业家。
“子贡赎人”的典故告诉他，对天源一定要不吝赞美和支持，只有这样才能催生出更多有责任感的民营企业。
眼下最直接的就是天源和孔雀的专利纠纷，结果显而易见。
至于张源同江海大学还有黄坤那边的纠纷，汪鹿峰都要笑出声来了——蠢人还真是喜欢扎堆啊，而且往往都是盖子捂不住了才知道着急。
这个部分他不打算再伸手了，张源已经赢了。
陈如松没有闲着，在燕京他也有一个重要的使命，那就是确保天源的名字能够站上各门户的头条，而且是显然的位置。
孔雀集团他是不去指望了，现在还在纠纷中，但其余的门户网站，他都要妥善联系。
这其实问题不大，别人同天源又没有纠纷，正常报道就可以了。
所以在翌日的新闻上，天源都处在第一梯队。
孔雀集团的门户网站也进行了报导，但天源只是一带而过，重点方才了其他的企业上。
网友们没有放过孔雀集团，这种小肚鸡肠的做法立刻被网友带着放大镜放在了太阳底下看。
“难怪要舔着脸抄人家的东西，就这点肚量，人家不给抄还不想报道人家了！要是天源少捐一个零，我觉得这篇报道里面就不会有天源的名字了！”
一个叫“草木人间”的网友在论坛上留言得到了大量网友的点赞，而点赞的人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问了一个问题：“天源捐了这么多，我们要怎么表达对天源的支持呢？”
很简单，红叶咖啡是一个最直接的消费对象；但除了这个之外，大家好像就没有其他的支持方式了——点赞再多也比不上真金白银。
但很快就有网友发现了新的办法：“我卸载了孔雀集团代理的游戏！”
对啊，虽然我没办法支持你，但我同样可以不支持对方，让对方打向你的枪里少几颗子弹也是好的。
孔雀集团仿冒的游戏也是众多，只是它的用户基数大，天然就能占到优势；可有优势并不代表垄断，所以它无法阻止用户的流失。
天源没有直接占到便宜，便宜被其他的游戏公司占了，但张源知道，网友们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支持自己了，谁让他没有实业支撑呢？
但他却获得了政策上的支持，一时间，红叶咖啡的扩张极其顺利，江海省自不必说，隔壁的浙东省和皖西省都开始有红叶咖啡的影子了。
现在红叶的势头很好，张源和李蕾商议之下，决定还是先从隔壁的几个省会开始，尽快铺开。
还没毕业，李蕾已经赚到钱——这是张源给她发的工资，已经有二十万了。
兜里有了钱，她底气也就出来了。
回宿舍的时候，她没好意思去找刘菲菲——毕竟刘菲菲之前对张源也有点小意思。
她去找了赵媛媛，也开始学一些打扮上的事情。
两个姑娘到了市区，买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李蕾也不懂，就光听赵媛媛给她上课，听得脑子都要晕了。
但她不懂归不懂，还是照着赵媛媛说的来了，什么水乳面霜再加上精华眼霜身体乳，她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捯饬了一番之后，赵媛媛都开始感叹：“小蕾，和以前还真是不一样了。”
李蕾依旧有些羞涩：“真的啊？”
赵媛媛看到这个小姑娘眼里开始放出别样的光芒了。
张源当然没有去和两个女生逛街了，他还在办公室里盯着天源的点击数量。
最近的天源很是火爆，点击量直线上升，稳居视频网站的头把交椅。
陈如松也回来了，带回了新的消息：“张总，有其他的视频网站想使用咱们的弹幕专利。”
大家的心情都很好，这是明摆着的，张源不要钱，而是要他们拿独家版权的影视剧来交换。
这个时候，市委正在研究一个重要课题。
2008奥运圣火即将到达建康进行传递，火炬手的名单需要赶快提供。
建康站的火炬手一共要选208名，里面需要有各界的精英，体育界，文艺界，普通的劳动人民，从川中返回的救灾突出表现人员以及大中学生都有。
张源的名字排在了优秀企业家的第二位，排在了建康首富罗宣的后面。
不过在这个时候，又有些小小的争议，大家讨论地却挺和谐。
很简单，因为之前张源还写过小说，两本都很成功（成功地误人子弟，今年石塘中学的本科上线率估计会有波动）；也写过歌，还获得过“金麦克”最佳作曲人奖项。
所以把张源归在哪一块，让大家有了一些小小的讨论。
最后，张源还是被排在了罗宣身后，作为商界的第二任火炬手。
这个也是有所考虑的，因为文化界的火炬手，会经过江海大学，排这个名单的人自然知道张源不会想出现在那里——江海大学的领导也不希望张源出现。
在二十二号上午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单月华一脸兴奋地过来了：“老板，有个好消息！”
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张源的桌子上，张源看了一下，这还真是意外之喜，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举起过奥运火炬。
第一百七十章 传递
张源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通知到了家里。
“火炬手？你？”钱瑜接到了张源的电话有点不太敢信，这个事情距离她实在太遥远了。
“真的是我啊！27号那天你就能在电视里见到我了。”电话里的张源依旧很兴奋，这是属于他的高光时刻，很值得同家人分享。
“电视上能看到你？”
“那是当然了，中央台都直播呢。”
张云天听到这话，也有些不敢置信：“你还飘起来了！回头我告诉你大伯和三叔，让他们也看电视！”
挂掉电话之后，张云天就往老家又打了一个，这不单单是他的儿子，也是张家的子孙，上电视这么大的事情，得让村里知道。
“大哥，家里可都还好？没什么事，就是小源啊要上电视了，27号在建康传递那个奥运圣火，到时候你记得看一下电视……”
一时间，村里也有些热闹了。
大家都喜欢热闹，而且这个热闹还是自己身边的，那就更要看一看了。
隔壁的会计二栓也听到了这个消息，虽然稍晚一点，但消息在村里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许多人家吃罢了饭都会串个门聊个天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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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自然也有交好的人家。
“二栓，人家老张家这下子发达了！”村里有年长的人，今天过来的就是，二栓的本家六叔张全有。
听到自己本家叔叔的话，二栓一声不吭，只是把兜里的香烟拿出来，给刘叔张全有点上。
“二栓，你别怪你六叔胳膊肘往外拐，你占人家的那个地，早先你镇得住，咱们就不说什么了。但现在你觉得你还能镇得住么？别的不说，人家那个什么上电视的事情，咱们村那么多人，就没人上过。别说央视了，就连林城的都没有过。你掂量掂量，赶紧把地还给人家。”
二栓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两口：“他家的那个侄子，真有那么厉害？真那么厉害怎么不来找我？他家老二早就出去工作了，现在咱们可才是村里的人，是地头蛇。六叔，你想多了，他不过是去举个火跑两步，能上电视就是他的造化了，还能去省长那告我一状？再说了，那个地标也不明显，他凭什么说我占了他们家的地方？”
他心里并没有把这个事情当成个事情，而是觉得老张家的侄子虽然考了一个好大学，但考上好大学并不代表能当官，全镇每年都考那么多的大学生，也没见几个能有太大出息的；只要没当官，那他就不怕。
二栓说的的确也有几分道理，要是张源真的出息了，那老张家的那几个男丁早就上门了。
等到27号上午，张源就和其他的火炬手一起去了传递的路线。
在现场，大家首先为川中大地震的受难者默哀，然后才开启了活动。
张源的上首是罗宣，建康首富，同时也是江海省的首富。
见到张源，罗宣的眼睛里都是赞赏，他朝着张源招了招手，张源就赶紧过去了。
“小伙子不错！今年多大了？”趁着火炬还没开始，两个人就开始聊一些闲话。
“罗叔叔好。”对待长辈的时候张源还是比较有礼貌的：“今年刚二十二，周岁。”
罗宣点点头：“有空常来找你宣叔聊聊。”
“好啊！那到时我就要多有打扰了。”
两个人打着哈哈聊着闲话，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小跑着过来：“快，开始准备吧！”
张源赶紧往后跑，回到自己的位置。
不多时，圣火过来了，摄像机也过来了，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一大群的人在欢呼呐喊，震得张源什么都听不清了。
罗宣举着圣火小跑着，朝着道路两旁的人群挥着手，张源看到圣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也赶紧举起了自己的手中的火炬。
火炬点燃，罗宣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张源朝罗宣一笑：“罗叔叔，我先过去了！”
看奥运圣火传递的人很多，老张家现在就是一片欢声笑语。
“大哥，这可真好啊！咱们侄子真出息！”张云海满脸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张云山却说道：“别看你侄子风光，他在建康也不好过。你可知道，小源在建康得罪人了，连江海大学的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拿不到！但幸好咱们老张家的人争气，硬是考上了交大的研究生。听说现在还是个大公司的老总了。”
张云海纳闷道：“那赶紧把江海大学的毕业证拿回来啊！这都上了电视了，他想要还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
虽然这句话有些想当然的成分在，但也是实话，只是张云海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子已经和江海大学切割了——石林川还好好地坐在院长的位置上，他想不到和解的理由。
再说了，就是不和解又能怎么样？不要拿我原本就属于我，现在我又不稀罕的东西来堵我的嘴。
可在张云海的眼里，江海大学就是江海大学，那是江海学子都梦想的高校。
张峰今年也高三了，成绩很稳——预计二本。
一想到这里，张云海心中就煎熬，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息一点呢？但张源可是考了研究生的，那回头让自己儿子也考个研究生，说什么也要上个好点的学校，他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出来。
按下这边张云海的心思，静海那边的邱家终于发现了电视里张源。
虽然将近两年没见到，但邱东海还是一眼认出了张源。
“老婆你看，电视里的这个，是那个张源么？”
何萍不用说话，电视里的解说员在替他们介绍，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现在进行圣火传递的江海的杰出青年企业家张源，他是自考的应用物理本科，然后又考到了交大的研究生；在今年的川中大地震，他旗下的天源更是捐出了一个亿来支援灾区……”
另一个男解说员的声音也响起了：“要说这位张源，还有另外的身份，那就是著名的词曲创作人，还获得过‘金麦克’的最佳作曲奖；今年的励志新歌《孤勇者》，也是出自他的笔下……”张源写小说的事情没有被提及，因为真的耽误了不少人的学习时间。
何萍有些傻了，自己闺女的眼光还真是好，比自己还要好；当年她挑到邱东海的时候，也是一个样子，而且邱东海也争气努力，打拼出了偌大的家业。
但轮到自己闺女的时候，她和邱东海的想法很一致：天底下可以有第二个或第三个邱东海，但自家再想遇到，那可能性极小，凡事都该求稳了。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都各自叹了一口气。
忽然何萍说道：“刚刚我没听错吧？张源是应用物理自考本科？他不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么？”
邱东海却是在极短的时间里理清了思路：“就你和小伟一直煽风点火的，再加上那个袁文斌，张源能拿到江海大学的毕业证才有鬼！他不另找出路？人嘛，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句话一说完，他自己也无言了，人啊，真的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张源现在估计已经换树了。
婚姻大事，虽然说国家在一直说是“婚姻自由”，但想撇开父母还是很难做到。
而且结婚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家人的事情；即便张源和邱雪娜两个没有分开，邱东海也觉得张源不会想面对自己和何萍两个人的脸。
闺女的眼光是好的，可自己和老婆两个却一直在给闺女减分……
梁岱和顾亮也看了电视，他们是真心为张源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感到高兴，这个小师弟真的出人头地了。
王菁菁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看到电视里的张源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老梁，幸好我没拖后腿啊！”
然后又想到了杨云，这个女人可是真的拖了后腿了，以后同学聚会估计她都不好意思来了。
张云天一直是聚会的名头，他教出来的学生有不少留在了建康，不同届的同学想聚在一起，总要有个由头，这就是一个极好的由头。
这个由头还是张云天帮忙找的，他会给先前的学生一些联系方式，让他们能够彼此帮忙一下。
“哎，老梁，你说现在胡德丰和王俊峰是个什么表情？”
梁岱拍了拍自己老婆的手，说道：“莫管人家了！今年咱们就不回老家了，留建康过年。”
王菁菁心思缜密，一下子就懂了。
胡德丰和王俊峰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电视里的张源，心里都是一声叹息，这缘分不好再续了。
杨云也看到了，她心中诧异至于也很是安静了，同时脑子里在急转，想着要怎么再下次的聚会上再表现一把。
圣火传递的最后一站就是江海大学，里面的同学也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工商管理这个班却有着别样的情愫，他们的同学也参加了圣火的传递。
石林川有着不好的预感，他可能要被闲置了，得赶紧想辙把这一关给过了。
张源的圣火已经交棒了，现在正在和这群企业家们闲聊。
罗宣却过来了：“张总，要是有空的话，明天晚上去我那坐坐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了结
对于罗宣的邀请，张源是不能拒绝的，但他不知道罗宣怎么忽然会想请他过去坐一坐的。
“那既然罗叔叔说了，我一定过去。”
虽然答应了，但张源还不知道罗宣住在哪里。
罗宣显然也留意到了，从自己的包里拿了一张名片给张源：“那咱们晚点联系。”
周围的人啧啧称奇，能让罗宣主动掏出名片的人可不多。
活动结束之后，张源就回去了，明天晚上还得去罗宣那边，不能空着手去。
但他确实也不知道首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需要什么东西。
罢了，看着买点就好了。
到了卖场里，张源就挑了两瓶上了年份的茅台，总算不至于太拿不出手。
罗宣回到家里，对老婆陈芸说道：“让阿姨明天准备点菜，晚上我要请客。”
“这次是谁？”
“张源！你应该从电视里见到了吧？很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陈芸却来了一句：“你挑女婿呢？”
他们有个女儿，叫罗雨，也在美国留学，还没有回来。
罗宣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听到老婆这话差点没忍住吐出来，但也把脸憋得通红。
用力咽下了口中的温水，罗宣摇头说道：“这才哪到哪？你就想着招女婿了？别想了！这次是替别人做个和事佬。”
陈芸却不管那么多：“那你说能不能介绍给咱们家小雨？”
“介绍给她？她配么？”罗宣一想到自己的闺女就很是气闷，叛逆的闺女他已经管不了了。
陈芸却很是不满地给了自己老公一圈：“说的什么话！”
各人孩子各人爱，在陈芸眼里，就算罗雨再叛逆，那也比别人家的孩子好。
罗宣揉了揉被陈芸捶过的地方，说道：“明天晚上还有其他人，你可别乱说这个话头啊！”
“知道了！”
张源回到住处之后，打开电脑随机浏览了一些新闻，这种露脸的事情他自然要得意一把了。
但在网上却看到了保时捷并购大众的最新进展：保时捷现在已经持有大众股票足有30.9%了，也就是说，按照现有的法律条款，保时捷往后再想直接额外持有大众的股票，那就必须要公示出来——买一点就要公示一点。
即便张源不在欧洲，他也能猜得出各大对冲基金的心思，现在那群人一定是笑容满面了。
这是一个极大的蛋糕，足够分了。
张源也在笑，他重仓了大众的股票，就等着保时捷掀桌子了。
现在天源的资金很是有些紧张了，李潇又到了数米下锅的时代，她知道红叶那边还有点现金流，但那是红叶的，他们还要扩张呢，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挪给天源这个无底洞。
她不理解，但王启年他们有点懂了。
在晚上和几个好友的小聚上，有人问起了这个话题。
“老王，你们天源就那么有钱么？估摸着现金流要没了吧？还能撑几个月？别死撑了，赶紧融资吧！”说话的是方泉，现在在建康的另一家互联网公司任职。
王启年喝了一杯酒，摇头笑道：“任公子钓鱼的典故诸位还记得否？”
这是《庄子》里面的一个故事，讲的是任公子做了大鱼钩和黑丝绳，他把五十头肥壮的牛作为鱼饵，蹲在会稽山上，将钓钩甩到东海，天天在那里钓鱼，等了一整年还没钓到鱼。后来有一条大鱼吃钩了，牵动巨大的鱼钩沉入水下，迅速地昂头扬尾摆动鬐背，激起的白色波涛就像山一样，整个海都为之震荡，发出的声响好像出自鬼神，骇人的声威震慑千里。任公子钓到这条鱼，将这条大鱼切小然后腌制成干鱼肉，从制河以东，到苍梧以北的人们，没有不饱食这条鱼的。
张源现在的做派就像极了“任公子”，一旦真的被他钓出大鱼，那他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现代的“张公子”，他王启年，还有其他跟着张源的人，都会饱食这条大鱼的鱼肉——那是钱的味道，是亿万富翁的味道。
听到王启年的话，好友们都不置可否，张源实在太年轻，这种钓大鱼的心思人人都有，但能不能钓到那就两说了，说不定钓到最后，张源自己也变成鱼饵了。
但王启年有信心，过去几年发生的事情足以验证张源是一个极有耐心和城府的人，从现在袁家和江海大学的慌张态度来看，张源所有的隐忍都很值得。
而且这小子还深谙“权谋之道”，引而不发，让对方上蹿下跳，自己岿然不动。
“听说袁家找了不少人做中人，只是没人有把握劝和。”另一个林文启用手搓着花生米的红皮，然后吹了吹，把花生仁塞进了嘴里，嚼了嚼，味道甚好。
王启年给自己把酒倒上，摇头晃脑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张总的高明之处了！他从来不说自己要什么，但你要是真给不出他要的东西，他也无所谓。正所谓无欲则刚也！”后面这句话王启年还带了点唱腔，很滑稽，但没人笑。
张源无所谓？没人信！但张源现在的表现又真的是一种无欲则刚的样子。
你说张源得罪人吧，他确实得罪狠了，但你要说能有多狠，那好像也不见得——不是大事，但被拖成了大事，从头到尾张源都是一个受害者，虽然他也放任了对方的施为。但要是有人再找受害者的麻烦，那就得掂量一下群众的声音和力量了。
孔雀集团现在就是个极好的例子，王启年已经收到了通知，孔雀的侵权案一旦开庭，半小时就可以结束，天源稳胜。
借着这一波流量，孔雀集团损失严重，亏的远比支付天源专利费的钱多。
听到王启年的话，林文启忽然压低了声音：“老王，今儿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咱们建康首辅罗宣明晚要请你们张总小聚，我估摸着，是要说合！”
王启年也摸了一粒花生，放在手里搓着花生衣：“说合就说合呗，看张总自己的态度了。诸位别忘了，我们张总身后也站着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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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假，坊间传言汪鹿峰对张源很欣赏，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也没人出来辟谣。
第二天一早，罗宣家的保姆就外出去买菜了。
陈芸则在家里忙忙碌碌，满脑子都是“招女婿”的念头。
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张源，但想来真人也应该不差吧？
等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就接到了门口保安的电话：“您好，有一位张先生说是来找您的，请问您知道么？”
“请他进来吧。”
张源开着车进去了。
罗宣住在毗邻城市森林公园的梧桐佳院，是一个极大极安静的别墅区。
张源进来之后，就感慨着自己也要买一栋，别的不说，光这里的环境就看着非常诱人。
五月底的初夏，这里是一片苍翠，许多别墅都隐藏在绿意中间，夹杂着鸟鸣，令人仿佛置身林间。
按照保安给的楼号，张源找到了罗宣的住处，一个很精致的三层小楼。
罗宣站在篱笆里面看着下车的张源，笑道：“我听到车的声音就知道你来了，里面坐吧！”
张源从后备箱里拿出买的酒，拎了进去，然后就听到了很熟悉的一句话：“人来了就好了，还带什么东西……”
进门之后，张源看到了另外一个大概三十左右的年轻人也在，正有滋有味地看着电视喝着茶。
罗宣很是热情地让张源坐下，介绍道：“宋晓峰！”然后又说道：“我去厨房瞧瞧去，你阿姨今儿非要露一手！”
张源不认识宋晓峰，但宋晓峰却是知道他的。
“若是跟着汪博，你可以叫我一声峰哥。”
张源不明所以，但听到了汪博的名字，就感觉事情不简单。
“行，那我就叫您‘峰哥’了。”
宋晓峰伸手示意张源不要太局促，然后说道：“这里没外人，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汪博父亲的一秘。”
这个身份让张源很是诧异，有什么事情不能通过汪博，非要他亲自出面？
宋晓峰没有让张源等太久，而是直接开口道：“有人求到领导那边去了，领导也觉得事情不必再搁置下去，搁置下去你也未必能讨得了好。”这相当于点了张源一下。
顿了一下，宋晓峰接着说道：“江海大学商学院的院长石林川，暑假开始之后就会去文联工作了。至于黄坤和李刚，会在后面的会议上在进行研究。还有一个事情，你的堂弟今年也要高考了吧？让他把语文好好补一补。”
张源不是傻子，宋晓峰这话已经说得很透了，老是这么搁置的话，就算是一张弓，弓弦一直绷着也要松了。
他伸手把桌上的茶壶拿起，给宋晓峰倒上：“峰哥喝茶。”
见到张源没有反驳，宋晓峰就知道这事成了，然后就转移了话题：“昨儿当火炬手的感觉怎么样？”
张源笑道：“感觉挺好，我跑了还想跑，哈哈哈哈，不过瘾呐！”
宋晓峰也笑了：“知足吧，你看宣叔，也不过跑了几十秒而已。”
罗宣进来了，看到气氛很和谐，心里也就安稳了许多。
宋晓峰后面站着大佬，张源现在也是商界新星，都是需要交好的存在。
“那收拾收拾，咱们吃饭吧！”
马上就有阿姨过来把菜端了上来，然后张源又看到了一个气质极好的中年女性进来了。
“几个家常小菜，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啊。”
就连宋晓峰都看出来了不对劲了，陈芸看张源的眼神那就像是丈母娘相女婿，那眼睛里的满意都要溢出来了，这小子还真没白来，自己倒像是多余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沾光
事情了结了，张源当时就回过味来了。
这样一直拖着不行，自己固然可以讨个公道，可在领导的眼里，自己怕也是会变成一个“祥林嫂”般的存在，不会讨喜，汪鹿峰某种意义上是在保护自己。
只是陈芸的眼神让张源有点受不了，满眼的慈爱像极了自己的老妈——他还不知道罗宣有个女儿的事情呢。
回来之后，张源就给冯传浩打了个电话：“这几天抽空让人去把龙江区的老店收拾一下，咱们准备恢复营业。”
冯传浩明显愣住了，老板抗了这么久，有结果了么？
有没有结果不重要，张源知道他得听汪鹿峰那边的。
所以在第二天的上午，冯乾意外地看到冯传浩回来了。
大门是开的？
冯乾很是惊诧地走了进去，然后就看到之前的那个小店长捂着鼻子在里面走来走去。
“老弟，你这是回来了？是要重新营业么？”
冯传浩心里也不爽，冯乾之前牛皮吹得山响，一到真格的时候就什么事情都不顶了。要不然自己这边的分店早就能躲开好几个了，一年半，损失可远远不止两百万了。
听到冯乾的话，冯传浩没好气又夹枪带棒地说道：“回来了，准备恢复营业了！还得给你冯经理交物业费不是么？”
冯乾干笑道：“恢复营业就好，恢复营业就好！”
他知道人家心里肯定不爽，可他也是小喽啰，无法给冯乾什么保证，就算是物业费，他也不敢张嘴说给人家减免——收倒是可以的。
冯传浩在这里面忙活着，张源的指示很明确，咖啡店的名字不要改，还叫银杏树。
一个星期，银杏树就恢复了营业。
黄坤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张源敢恢复营业还不同自己这边先沟通，那很明显是有底了。
但这个底对他来说肯定不是好事。
前几天从江海大学传来了消息，石林川马上要去文联工作了，虽然也是个领导，但大家都知道，文联怎么能同江海大学商学院的院长相比？那是冷衙门加穷衙门。
这个结果石林川不得不接受，虽然他没有收受贿赂，但他办的事却是不地道，算是“人情贿赂”了，只把他调到文联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可自己的研究结果还没出来。
别的不说，光是无缘无故地给张源的店铺关门他就是一个“滥用职权”，关键除了张源这边，他还有其他的地方也不干净，是经不起查的。
现在张源那边率先妥协，把店铺开门营业了，那区里面的领导是不是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了？
他不知道这步棋是谁教的张源，但很明显这是一步高棋。
江海大学的毕业生也迎来了散伙饭，工商管理专业的师生欢聚一堂，各种离别的情绪都在蔓延，但少了伤感。
这不奇怪，大家都有不错的前程——考研的上岸，没考研的也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大好前程就在眼前，为什么要伤感？
摆在大家面前的都是阳光大道，这群年轻人对未来充满了向往。
学院领导看着这个班的学生，心里感慨万分，因为石林川的缘故，他们最出息的一个学生跑到交大那边去了，还带了好几个人一起过去，以后学校再有什么活动，估计这群人是不会回来了。
苦涩地吃完这顿饭之后，这一届的学生就此告别。
与此同时，高考也即将到来了。
张源记得张峰的话，让自己的小堂弟补一补语文。
还有几天的时间，还能怎么补？
但这就相当于告诉了张源，他的堂弟张峰将会以一个高分作文被某个高校录取，这相当于是对张源的一个补偿。
张源思来想去，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回家一趟比较保险。
开车回了林城之后，张源到家就看到自己老爸又在准备东西去送考了。
“爸，咱们回去一趟吧，有事找三叔。”
张云天很奇怪：“你有什么事情还找你三叔？就算是想回家给你弟摆酒，这也还早着呢！”
“还就是小峰高考的事情。”
“他能有什么事情？”
顿了一下，张源开口了：“我在建康和江海大学硬抗，现在已经说是赢了，但对面给出的结果却还不是太满意，所以……”
“所以江海大学要把你弟招过去？”
张源愣了一下，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他能要么？他不想要！
自己老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却发掘出了最大的可能。
要真是那样，可就太恶心了。
“走吧，要真是江海大学，我得让小峰拒了才行。”
车就停在大门口，路过的邻居都开始驻足。这种豪车他们也只在电视里见过，冷不丁地出现，还真是让人惊讶。
“老张的小源开回来的！”
围观的人都啧啧称赞，张源还真出息了。
吴道辅也看到了，围着车绕了两圈，心里感慨不已，这小子看来是真的出息了，难怪当初自己闺女借钱的时候理直气壮。
不过招女婿的想法吴道辅是没有的，他的想法很简单，张源有没有出息都不要紧，那就是邻居家的孩子，当晚辈就可以了，女婿还是要招个别人——张源实在太熟悉了。
张家的院门打开了，张云天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后一家人钻进了车里，往老家驶去。
钱瑜颇多感慨，儿子出息了，连家里人都能跟着沾光。
半路上，张云天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所以等到车一进村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大伯和三叔站在了路边。
“走，进家！”
张源刚从车里出来，就听到大伯和三叔很是热情地招呼了。
三叔的态度尤其地好，张源以为张云天已经告诉三叔了，但他又知道，老爸在电话里没提这个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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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不知道吧？咱家的那一分半的地马上就能回来了，上面来人把二栓的姐夫叫去谈话了，二栓现在服软了，咬牙切齿的样子真好玩！”
张云海不傻，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了。要不是侄子出息了，谁会上赶着给他们主持这个公道？
嫂子王梅的肚子也鼓起来了，张云山觉得今年真是个好年。
张云海已经从饭店叫了一桌菜，专门等二哥一家人。
兄弟几个抽着烟，高高兴兴地进了家门。
几个妯娌也说着话进去了，把重要的话题留给了几个男人。
“小源，你说吧。”
张源看着三叔，说道：“今年小峰很有可能会被一个好学校录取，但三叔我得把话说在前面，要真的是江海大学，你们怎么办？我现在已经和那边划清界限了，我不想让小峰过去。”他得先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能让三叔以为自己这边欲拒还迎，那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
听到前面的话，张云海就很惊喜了，他以为是张源给自己儿子找了关系，但听到后面，他也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他使劲吸了几大口的烟，喷了出来，又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使劲碾了碾，方才说道：“要真的是江海大学，你又不愿意，那咱们就算逑！小峰该上哪个就上哪个！他命里没有，那怪不得别人。”
张云山和张云海都看得清，自己的侄子将来肯定不可限量，现在同他添堵能有个什么好？至于将来，按照王梅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小峰即便不上大学，也不会过得差了；上了大学，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不同。
既然有张源可以打底，那张云海就觉得小日子有了保障，那就更不能同自己的二侄子对着干了。
屋子里的几个女人看到树下的男人们开始说笑了，就知道正事说完了。
“赶紧进来吃饭了！二叔等下就得回学校，咱们别耽误时间！”王梅的眼神很好，情商也很高。
一顿饭，家里人都吃得很高兴。
送走了张云天一家之后，张云海又有些患得患失了。
江海大学啊，他做梦都不敢想！
大哥张云山安慰道：“想那么多，能比现在强就行了，咱们得知足，小源看着风光，但在建康也不容易。”
张云海叹了一口气：“大哥，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很贪心，哎！”
王梅过来了：“三叔，不要急！咱们现在不是已经开始沾光了么？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实在太难了。咱就老老实实的，别给小源拖后腿就行了。”
张源这次回老家只停留了很少的时间，大家都知道他现在是大老板了，想着沾光实在是人之常情。
但他到现在还没给老家的人留下点什么，倒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想着给老家的人生出点产业出来。
留再多的钱，他们也能花完；但要是留个产业，那就可以细水长流了，还能让他们有个正经事情忙着，不至于太闲——人一闲下就会出事。
回去的路上，张云天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稳了稳心神，对张源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自打你上过电视之后，我的学生一下子就都开始联系我了。这次老家的事情，估计也是有人帮忙办的。”
“能猜出来是谁么？”
张云天摇了摇头，笑道：“这很容易，我在市里面就那么几个学生有出息。之前找过他们一两回，一个个的都道貌岸然的。今年过年估计会很热闹。”
钱瑜有些气不顺：“早先都干嘛去了？咱们不见！”
张云天却说道：“这可不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向上
当事人张峰还不知道，他还在积极准备高考的事情。
小伙子今年也十八了，为了躲开张云天，他硬是偷偷报了二中，为此挨了自己老爹一顿竹笋炒肉。
现在的他正在宿舍里躺着，听着音乐，准备最后一关。
和家里人的通话中他也只知道自己堂哥张源出息了，但到底是个什么样，他还没概念。
“走了，张峰，吃饭去了！咱们今晚好好吃一顿，明天好好考！”
张源在家里待了一天之后就回了建康，现在他已经算没有暑假了，虽然他还有研究生要读，但导师早早说了，没什么事情张源可以不用来。
到了建康之后，梁岱就打了电话过来：“小师弟干嘛呢？后天我请客吃饭！”
“你请客？”张源很是意外：“是什么好事啊？你过生日？还是嫂子生日啊？我记得我大侄子还没生出来啊！”
梁岱笑了：“你师哥我升官了，你说这算不算好事？”
升官了？这当然是好事了！
“升成什么了？所长啊？”
梁岱笑道：“比所长好！分局的指挥中心副主任！”
张源不知道这个官有多大，但看来是进了分局的，可分局有黄坤啊。
“师哥，我和你们分局的黄局长关系可不好，你可当心着点。”
梁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怕他做什么？谁还没点关系了，对吧？”
这倒是，公检法这个系统里，能往上走的都是要么有能力的，要么就是有关系的，这比窝在派出所里强。
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副主任给个所长都难换，更别提梁岱这个副所长了。虽然级别相当，但也就真的是级别相当了。
“什么时候吃饭啊？咱们去哪？”张源忽然觉得这也可能算一个人情，只是他可以不认，毕竟不是自己拿了好处。
那边的梁岱就接着说道：“你师哥我攒了一个局，在周六晚上。咱们石塘高中在建康的我都叫了，都是你的师兄师姐，正好趁此机会让你认识认识，地方我定在静海酒店了。”
张源高兴道：“那好！我一定到！”
挂掉电话之后，梁岱美滋滋地哼着小曲，又点了一根烟，吸了没两口，忽然想到老婆还怀着呢，就赶紧又掐灭了。
王菁菁看着梁岱自觉的动作，抿嘴一笑，又问道：“胡德丰和王俊峰你也请了吧？”
“那能不请么？”梁岱的烟瘾上来了，很想去阳台抽一根，但王菁菁明显没打算配合他。
拉住了要往阳台去的梁岱，王菁菁满脸幸灾乐祸的八卦表情：“就不知道那俩人现在是什么表情。”
胡德丰还能什么表情，他接到了梁岱的电话就知道张源肯定会过来一起的，上次他和老婆杨云两个的表现实在太明显，以后和张源的香火情肯定没得续了，而且梁岱那边也不是傻子，趋利避害人家估计能理解，这次请自己也是面子上的事情，但以后再相处那就是两个概念了。
王俊峰也是同样的想法，正所谓关键时刻没表态，事情过后一切皆惘然，顺带着败了一波人品，在同学中都难以再拾人品，以后他和胡德丰要是遇到事了，估计别人也会做个看客了。
第二天，张源懒洋洋地起了床，去楼下的早点铺吃了早饭，又买了一杯咖啡，日上三竿的时候才到了公司。
电脑还没打开，陈如松就过来了，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老陈，你这是碰到什么喜事了？”
陈如松很是轻松得意：“张总，好消息。孔雀那边认怂了，现在已经把弹幕功能下线了。据他们留在建康的那个副总**说，孔雀准备支付赔偿金和专利费来换取弹幕的使用权限。”
“动作很快啊！”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很苦，但很香。
“是的。按照张总的指示，这次还是和他们谈版权交换的事情。”
“可以，去办吧。”
张源现在感觉到专利真的很好用啊，有了这个东西，他相当于空手套白狼，直接从其他的竞争对手那边拿到了大量的版权。
经济还在下行，没人愿意拿真金白银出来，所以天源的这个提议受到了竞争对手的欢迎。
而且张源还知道，不久的将来，会有外国的网站也跟进，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直接收取专利费了。
对于天源要求公开道歉的要求，孔雀集团也答应了，只是他们取了个巧，只是在平台上深夜贴出，然后很快就用其他的公告来进行了覆盖，把这个道歉的公告挤到了下面。
天源这边也留意到了，虽然孔雀集团刻意地缩小影响，但挡不住众多网友的雪亮的眼睛，很快他们道歉的截图就开始在网上流传，引起许多的议论。
“没想到啊，还真有能赢他们的存在！”
“天源牛逼！老子马上去买一杯红叶咖啡，为天源祝贺一下！”
“老哥你在哪边啊？我们这边的红叶还在装修，想支持还得等一段时间呢。”
孔雀集团不会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天源的崛起让他们无从应对，这一个事件也被称为“第一次网络战争转折点”。
临走之前，**宴请了陈如松一行天源的人员，张源没有出席，他去了梁岱的饭局。
静海酒店是一个挺大的饭店，张源换了一身衣服，休闲又帅气地到了酒店，马上就有接待人员上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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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有预定么？”
“你好，梁先生定的房间。”
服务员翻了一下本子，就说道：“请您跟我来吧。”然后张源就被带到了203。
外面其他的服务员则开始了小声的讨论：“刚刚那个人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啊？”
“我也看着有些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张源现在是有了一些名声，但还没到如雷贯耳的那种程度，所以也就只能让大家感到“面熟”了。
包间里面三三两两已经坐了一些人，梁岱说是请了不少人，但看来也就只有两桌而已。
王菁菁看到张源进来，很是开心地来打招呼：“小师弟来了，快坐。”
她挺着大肚子，张源哪敢让她起身，就连忙过去说道：“嫂子不用招呼我，我脸皮厚，今天一定要吃到扶墙出才行！”
王菁菁被张源说的话弄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即笑道：“行，今晚都管够！”然后又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张源，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旁边另一个戴眼镜的女人说道：“小师弟，不认识师姐了吧。”
很知性的声音，让张源一下子就心生好感。
但他确实没印象。
那女人也不生气，笑着说：“我们不比男生，出镜率要低一些。我叫李梅，现在在建康的市人民医院。”
王菁菁笑道：“你师姐可厉害了，是副主任医师呢。”
张源也看到了王俊峰和胡德丰，相互笑了一下就算打了招呼。
旁边几个人由着梁岱陆陆续续介绍了一下，二十几个人，从法院到检查院，从交警到税务，还有海关到政府科员以及大中小学老师，虽然不是同一届，但这伙人能聚在一起，自己老爸肯定从中牵线了。
看来这是精英聚会啊，张源心里暗暗记下每一个人。
同时，因为张源取得的成功，大家对他这个“小师弟”也都很亲近，不管是师兄还是师姐，都和张源碰了杯，现在张源的风头正盛，此时不交好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有张云天的名头在，关系处起来竟然是分外融洽。
晚饭的气氛很是热烈，梁岱今晚也是喝了酩酊大醉，王俊峰和胡德丰都过来和张源碰了杯，但总觉得还是差了几层意思，第一波他们没把握住，现在想找补估计会很难。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多留一会呢？急着走干什么？”胡德丰就很后悔了，要说他图张源什么倒也不是，他还不至于现在就想着沾张源的光；但以后谁又能说得准呢？这小子的造化怎么就那么好呢？
以后看来真的不能戴有色眼镜看人了，老是觉得别人要找自己办事的心态要不得，办不成就办不成，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这样看来好像也不用躲。
“行了梁岱，少喝点吧！”大家开始纷纷劝阻了，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下去梁岱就得趴下了。
王菁菁很是感激大伙的体谅，就赶紧把梁岱抓到座位上休息。
“你喝点热水，休息一下，酒又不是往后不让你喝了。”
旁边一个师哥又过来和张源碰了一下，两个人笑着“随意”了一下。
送大家出去的时候，梁岱还一个劲地要接着喝。
王俊峰扶住梁岱，招呼大家先上车回去，他会把梁岱送回家，让大家不要担心。
既然不能和张源把交情续上，那一定要和梁岱把关系稳住。
王菁菁付了账，然后也出来了，看着王俊峰非要送梁岱回去，她也没拒绝——梁岱已经喝晕了，没人帮忙她还真挪不动自己老公。
路上，王俊峰扶着梁岱，王菁菁大着肚子开着车，没办法，就她没喝酒。
胡德丰看着王俊峰他们离开，心里摇摇头，也上车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音障
2008年6月9日，全国高考的最后一天，张峰考完最后一门课，兴高采烈地出来了。
“考得咋样？”
旁边的同学问道，一个个也都有些轻松，高中的路已经走完，岔路口已经到来，下面他们将会开启不同的人生。
“还行吧！我感觉和平常差不多，上本科线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想挑个好大学估计要够呛了。”
“我也差不多！你下面干嘛去？”
“收拾铺盖卷滚回老家去啊！你不回去啊？”
“先吃饭吧，咱们凑凑钱，看看还有多少，饱餐一顿再回去也来得及！”
“走！”
一群少年开心地把裤兜翻了个底朝天，拢共凑了不到二百块，兴冲冲地去找了个小馆子。
也是在这一天，张源见到了一个全新的东西。
这个东西他还没有拿到手，只是在网上看到而已。
苹果的新手机，iPhone3G。
在发布的时候，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浪花，但张源却从这部手机上看到了后面引爆全球的iPhone4的影子。
现在对于手机的概念，大家还停留在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时代，这两个巨头分得了最大的蛋糕，其他品牌虽然出货量也不少，但对上这两个巨头，显然还是不够看的。
“智能手机啊！”张源靠在椅子背上，右手的手指在轮番敲击着桌面，发出马蹄一般的声音。
单月华瞧瞧往里面瞄了一眼，看到自己的老板又在望着天花板发呆，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隔壁王启年的秘书程宁也发现了单月华的异状，也站起来顺着她的眼神瞧了瞧，然后冲单月华吐了吐舌头，赶紧坐下了。
张源根本就没留意到两个女生的样子，他正在思索智能手机的事情。
现在这种手机只是刚开始，生态系统都没有建立，正是进入的大好时机。
他上辈子就是个工程师，一想到这个话题就天然会感兴趣，这可以勾起他的各种回忆，当然都是工作方面的了。
欧洲那边的保时捷和对冲基金的战争还没结束，自己现在手里的余钱只够今年的，完全没有能力再成立一家新公司。
但他还是决定先做个规划，这样等从欧洲抄底回来，那就可以直接上马了。
现在估计宝岛那边的“火腿肠”公司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新手机的研发，等到明年的时候，他们将会有一款和iPhone4对标的产品出现。
就算现在张源手里有钱，也是完全赶不上第一波了。
“真是令人挠头啊！”张源一边想一边真的去挠了挠头。
时间不能说没有，但赶不上第一波了。
既然晚了一步，那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规划的事情吧。
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日期，张源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慢了。
按照计划，十月的时候自己会从欧洲把资金抽出来，不过去欧洲的时候要顺便成立一家通讯公司。
张源再一次感慨，时间过得好慢。
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之后，张源就翘班了。
他跑到不远处的红叶，要了一杯冰美式，美滋滋地坐在太阳伞下面喝着，看着外面的人群走来走去。
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轰鸣着出现在了路边等绿灯，车窗忽然摇下，张源看到里面坐着两个很时尚的年轻女人，她们都戴着墨镜。
虽然有墨镜遮挡，但大家依旧能够分辨出她们姣好的面容。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叹道：“真TM够劲啊！”
车窗只是摇下来了几秒钟就迅速摇了上去，虽然隔着墨镜，但张源很奇怪地觉着墨镜后面的眼神好像瞄了自己一下。
绿灯到了，法拉利一脚油门，爆发出巨大的声浪，第一个冲了出去，随即就消失在了街角。
外面的太阳极好，夏天的威力已经开始显现，张源杯子里的冰块开始慢慢融化了。
再过几天，估计高考试卷就会都集中到建康了吧？
法拉利最终停留在了梧桐佳院，罗宣住的地方。
陈芸从二楼探出了头：“又出去瞎转！当心你爸知道了回来把你的卡都停了！”
下车的一个女子正是罗雨，听到陈芸的话就说道：“别老吓唬我，我已经免疫了。”
“小雨，晚上出来玩啊！”停留在驾驶位的女子冲罗雨扬了一下下巴。
“知道了！”罗雨下车之后，头发一甩就进了家门。
陈芸已经从二楼下来了，见到闺女的样子就很不高兴：“你瞧瞧你，让你在美国读研吧，你也不争气！这次回来了可不能整天玩了，不读书就得去做事了。回头让你爸看看，在公司里给你找个事情做一下，总比游手好闲的强，整日里跟着那群人能学到什么好……”
罗雨早就领教过自己老妈的絮叨，她哪里受得了这个，哼唧着应付了几句就赶紧上楼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罗雨才觉得空气有些自由了。
“我的天！我妈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能说了？”
打开衣橱，她又挑了几件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准备晚上接着出去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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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罗雨觉得自己又精神了。
张源下午去找了贾东坡和魏阳。
这俩人都考上了江海大学的研究生，现在整日里都很闲。今儿他们要去江边放飞机模型，据说是上了喷气发动机。
一早这两个人就开始准备了，张源吃完午饭的时候那边就差不多了，魏阳就开始打电话给张源了。
“老张，赶紧来江边，我们准备开始了！”
张源知道，这俩货惦记着他的银子，但他还是要去。
美国有马斯克这个大神，那为什么中国就不能出一个呢？
“也不知道他们用的什么东西做燃料的……”张源心里嘀咕着，然后又有些兴奋地过去了。
驶出市区，张源就感觉到温度好像降了一些，风也带着些许凉意。
按照魏阳给的地址，张源摸了过去。
一下车，张源就看到了好几个人都在，都是熟人。
“快，财神爷来了，大家列队鼓掌！”
围观的几个人竟然还真的给张源来了掌声，这倒把张源给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咋样啊东坡，这次能有马赫环？”
贾东坡推了一下眼镜，压制住自己的兴奋：“按照我们的计算和模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张源看到旁边有一个类似于F16的模型，还不小。
“你们这次是下血本了啊！”张源过去仔细地看了又看，不过他没敢上手，怕给人家摸出来毛病。
又有一部车过来了，老远就打着双闪。
张源纳闷道：“这车牌，怎么有点眼熟呢？”
魏阳嘿然笑道：“是王永的！这种事情你们俩我们都得请过来才行！”
“还真是……”张源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词：“贼不走空！”
王胖子下了车之后，张源却见到副驾驶那边还有个女生，戴着太阳镜，嘴角翘起，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这谁啊……”
旁边的一个男生嘀咕了一句。
张源却认出来了，这是林静雅。
他拉过王永：“咋回事啊？”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难道这王胖子还能把林静雅搞定？明摆着他没这个本事啊！
相比较林静雅的样子，胖子王永就没那么得意了。
“出门的时候被她抓着了，听说咱们要在江边跑马赫环，她也非要来看一下……”
“不是，你俩咋遇到的啊？”贾东坡终于也问了一句大家想知道的话。
“一个小区的……”
林静雅已经小心地踩着脚下的土地过来了，这是江边的堤坝，虽然是水泥的，但还是有许多小土块，估计是下雨天被冲过来的。
在一群大男孩中间，穿着碎花连衣裙的林静雅显然是个异类。
“林老师，您不用读博的么？”张源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林静雅嘴角翘起：“要啊，这不是暑假了么？我回来避暑！”
“您回建康避暑呐？”王胖子没忍住来了一句，建康可是大火炉，没听说过来这里避暑的。
贾东坡不想再耽误了，眼看着太阳都西斜了。
“魏阳，那咱们开始吧！”
然后张源就看到两个人往飞机模型里面加油了，没错，真的是油！
“航空煤油，网上买的，就这么一升，三百块呢！”
王永和张源对视了一眼，觉得他们两个可能要掏这个钱。
“你最近在干啥了？”
王永擦了一把脖子上的汗，说道：“我也没干啥，找了个工作，五天八小时的那种，待遇还算可以，我挺知足的。”
他难得低调了一把，张源竟然没有接着问。
王永的脸都憋得红了，他托关系进了国企，能不滋润么？要不也没时间来看大家弄这个。
这会儿他就等着张源接着问一下他好显摆显摆，但张源偏偏打住了！
旁边的几个人开始小心地把飞机模型放到了水泥地上，魏阳一直在念叨：“老贾，慢点，慢点啊！”
飞机的发动机开始发动，机尾开始有高温出现了，张源看到这个模型一下子就蹿了出去，贾东坡遥控着飞机在江面上飞着，竟然有破空声发出，像是真的有飞机在身边一样。
“加速！快加速！”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了，开始催贾东坡。
贾东坡手上也开始了动作，这么点油可飞不了多长时间，得尽快才行。
张源看到远处的一个小点在迅速靠近，而且竟然真的有马赫环产生了，心中感慨，这群家伙还真厉害！
但他的感慨还没结束，试飞结束了。
飞机的机身不够强壮，没有能够突破音障，而是在马赫环出现的当下忽然解体，然后一堆零碎就掉进了江里。
“握草！”魏阳来了一句，然后飞快地蹿到了江边，然后就开始傻眼了。
张源转头对王永说道：“得，掏钱吧咱俩！”
第一百七十五章 教科书级别的现场授课
张源没想到，贾东坡距离成功只差一步。
可能这一步会比较大，但他见到了马赫环，在某种意义上，贾东坡其实已经成功了。
其中的努力他想象不出，但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拼凑就能做到的。
魏阳望着江面，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上面的那些零碎已经有很多开始下沉了……
王永上前，拍了拍他，说道：“别哭丧着脸，有老张在呢！”
张源：“我尼玛……”
林静雅很是好奇地看着张源：“我听说你退学了还考上了交大的研究生？还转修物理了？”
张源看了一下王永，除了他没人会透露这个消息了。
“是啊，还是物理比较单纯一些。”
张源这话林静雅是不信的，闹了那么大的风波，张源的名字都传到燕京去了，并且被很多学生引为传奇。
那边的魏阳也开口了：“胖子，你要是能出点经费，哥们也感谢你。反正哥们就在建康，不怕抓不着你！”
因为毕业了，王永并不担心，朝着张源那边努努嘴：“财神爷在那边！”
他现在已经不敢应承了，老爸管得紧；家里人已经知道了他在大学里混日子的事情了，现在哪里还肯放纵他？正要开始给他“紧紧辔子”！
张源也走了过去：“没事没事，经费我出了，足够你们研究生期间折腾了；只是进了局子可不能找我。”
王永由衷地感慨道：“老张大气！”
然后大手一挥：“走，吃饭去！我请了！”
“你请？你丫有钱么？”
王永很豪气地说道：“老张出了大头，我就出个小头。请大家吃饭的钱还是有的，马上就发工资了！”
但他依旧没显摆成功，没人去问他找了一个什么工作。
“正好两部车，足够了，咱们走！宰王胖子一顿去！”
然后魏阳迅速往岸上爬，钻进了张源的车里。
王永挑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饭店，而且充分尊重了张源，没有挑龙江区的地儿。
林静雅没跟着一起来，一群男生，她一个单身女性就不好过来凑这个饭局了，所以看完热闹就回去了。
晚饭上，大家都对林静雅充满了好奇。
“胖子，怎么看林老师好像没有什么忧愁的样子？每天都那个样子。”
听到小伙伴的问话，王永也很羡慕：“她愁什么？她有什么好愁的？打小她成绩就好，考了大学，又考研考博的，工作也不用愁，也没人敢找她麻烦，她过得不要太滋润……”
原来是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难怪不知愁滋味。
张源听得出王永话里面那酸溜溜的味道，那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可他王永也不差，只是自己把路走窄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和几个人告别，然后开车往回走。
建康初夏的晚上很美，路上已经有了很多姑娘穿着清凉，大长腿一晃一晃的，很是撩人。
只是身后传来的引擎声浪让张源有些不爽，这也太张狂了。
他把车窗摇上，声音就小了很多，然后就看到旁边的车道出现了白天的那辆法拉利，即便是在夜色中，它依旧闪着迷人的光彩。
法拉利开到和张源并行就不再加速了，而是摇下了车窗，驾驶位上的女子冲着张源嫣然一笑。
张源看到了，但他不想给出反馈。
在他眼里，他同对方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现在还属于“山猪吃不来细糠”。
法拉利和张源并行了几秒，见到旁边的车窗始终没有摇下，驾驶位的女子就有些不太高兴了。
脚下油门一踩，法拉利就迅速超了出去，留下了一串尾气给张源。
罗雨这个时候也出发了，她没有法拉利，而是一部保时捷911，还是中配。
罗宣怕自己闺女飙车，不肯给她上大排量，中配就可以了。这种排量去飙车肯定输，罗雨就是想去也不好意思。
汇合之后，法拉利女子就说道：“那个张源还真是目中无人啊，我给他按了好几下喇叭，人家愣是装作没听着！车窗都不肯往下摇一下！”
罗雨笑道：“我知道，那是因为你穿得太多了！多露一点啊，大灯亮出来，闪瞎他的眼！”
“少说笑了！我可是听说了，陈姨想着让他做你男朋友呢。”
罗雨赶紧摆手：“打住打住，赶紧打住！一个年轻人，整天开一部黑色的车，老气横秋的！”然后又忽然疑惑地说道：“刚刚车里有张源么？别不是司机吧？”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走了走了，今晚估计是场大战，宋姐姐可是说了，今晚要喝完六瓶黑桃A。”
“宋姐姐？”罗雨一下子就笑了：“他行么？还六瓶？他抓到冤大头了？”
“咱也不知道，但想来差不离！走吧！”
罗宣回来之后，就没见到自己闺女的人影。
“又出去了？”
陈芸无奈地说道：“那可不是又出去了？就这样，我还怎么说找人和张源撮合？哎！愁死我了！”
听到老婆这话，罗宣也是无奈，女儿实在管不住，整天在外面疯。
“这事你别想了，人家不会答应的。”
罗雨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夜店了，这是建康最有名的夜店之一——蓝月。
两部跑车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眼光，更不用说从车里出来的是两位美女。
到了里面，一阵阵重金属的声浪袭来，震得人小心脏都一颤一颤。
DJ在卖力呼喊，人群在积极响应。
“这边！”一个卡座里面，站起了一个留着长发的男子。
罗雨她们走了过去：“宋姐姐，难得啊！”
男子不满地说道：“早就和你们说过了，别叫我姐姐！”说完，却把头发甩了一下，然后又一撩：“赶紧的，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啊！”
法拉利女则笑道：“要是宋姐姐也有大灯的话，那就是真的姐姐了，哈哈哈哈。”
一群人大呼小叫，玩到了深夜。
离开的时候，法拉利女忽然问罗雨道：“你知道张源住哪个地方么？”
罗雨眯着眼睛，显然也喝了不少：“我还真不知道，但能问到！你要干嘛？想去睡觉啊？”然后就自顾自地嘿嘿嘿笑了起来。
那女人看着没心没肺的罗雨，感到很奇怪。
张源现在已经起来了，全建康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单身多金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不能说所有人家都想嫁女儿过去，但要是说没这个想法的人，那还真的很少。
罗雨有这个条件，但她这脑子都装了些什么？
“帮我问一下吧！”
罗雨抓起电话，看了一下时间：“算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这个时候不好打电话过去了。我明天告诉你。”
“也行！明天你和我一起，让你见识见识。”
罗雨已经喝大了：“我和你一起？还见识见识？见识什么？”然后用手捏着女子的下巴，嘿嘿笑道：“小娘子要让大爷见识什么啊？”
张源现在睡得正香，他的作息还是很规律的，像这种疯玩的事情他有些不太敢去做了，万一再来一次，那能不能重生都不知道。
一觉醒来之后，张源懒洋洋地洗漱，然后照例去小区外面买了包子和豆浆，美滋滋地吃了才去了公司。
处理一些事情之后，时间就到了中午，张源吃完午饭回来刚想趴在桌子上眯瞪一会儿，就有物业打电话过来了。
“张总您好，您的车在地库里面被刮蹭了，对方没有走，现在想和您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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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睡个觉也不得安稳。
张源抓起手机就下楼了。
地库里，法拉利女子已经换了一部奥迪Q5，现在两部车的车头正接触在一起，看着都掉漆了，交警也到了，现在就等张源了。
她没有戴墨镜，也只是化了个淡妆，穿着上面也比较正常得体，比昨天的吊带要严实了许多。
罗雨跟着她一起，百无聊赖地干等着。
不多时，一个年轻男子就出现了，差点惊掉罗雨的下巴。
T恤衫，牛仔裤，再搭上运动鞋，这个张源不是毕业了么？怎么还是这幅打扮？一点也不像个大老板的样子。
然后她又瞅了瞅自己的女伴，忽然感觉到两个人的年纪好像差距有些大啊，但也不是全无优势，起码大灯比较显眼。
“你好，我是安欣，很抱歉刚刚不小心刮到你的车了，我全责。”安欣吐字清楚，毫无耍赖的样子，见到张源过来，她先伸手和张源握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从包里掏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异议的话可以找我。”
张源摸了摸兜，终于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你好，张源。”
罗雨的下巴又要被惊掉了，自己的安姐姐竟然打得这个主意，刚刚她一度以为安欣犯了失心疯，现在这个操作就一下子同张源有了个交集。
张源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个“女司机”，发生什么状况他都不会感到意外，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源总是觉得这个“安欣”有几分眼熟。
自己的车头一次出状况，但张源也没奈何，毕竟对方也没逃逸：“没事，回头送去补个漆就好了。”
安欣说道：“补这个漆怕是不便宜，记得联系我。”
张源看了一眼交警，交警也开口了：“这个您放心，已经登记备案了。”
其实张源不是这个意思，但人家开口了他也不能不接着。
“那行，回头联系吧。”
没想到安欣却接着说道：“不小心把你的车给刮了，挺不好意思的，要不一起去喝个咖啡怎么样？”
张源再一次看向了安欣，披肩长发，落落大方，戴着一副装饰用的黑镜框，身上也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整个人都散发出了一种知性的美，和昨晚在夜店里的她简直就是两个人。
罗雨也傻眼了，但同时又后悔没带小本本，这种操作应该记下来的。
张源本来就有些心猿意马了，听到安欣的提议之后就有些犹豫：“这……还在工作时间……”
“走吧，就在不远处的星巴克，很近。”
安欣故意没有提红叶，一提红叶，那就露馅了。
张源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可能只有四十分钟。”
安欣莞尔一笑，目的达成。
第一百七十六章 面子
时间往前，高考的阅卷工作在紧张地进行中。
每年都有高分作文被挑出来，今年估计也一样。
但每每在这个时候，网上就会有很多人“鱼目混珠”，胡乱发布各种东西出来混淆视听。
当然他们的文笔也确实不错，只是那个“满分”只是他们自己臆想的而已。
张峰的作文并不好，他的作文想到满分，还是很有差距的。
但即便是宋晓峰也不会想到，除了计划中安排的江海师范大学之外，江海大学也冒了出来。
这是一个和解的机会，把张源的堂弟招进来，也算是自己这边对张源的一个态度。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这是副院长胡清的话。
他的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即便有人心中不满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
相比较将来被张源打脸的可能，付出一个录取名额的影响就小了很多了。
再过几年就是110年的校庆活动了，那个时候如果张源的影响力还在的话——这个很有可能，而且还会更大——张源不肯出现，那对江海大学的声望打击将会很大，到时候会有很多的“冷眼与嘲笑”。
当然了，江海大学肯定还是江海大学，但许多考生会掂量掂量，到时候全国高校排名下降个一两位也不是不可能。
从“全国前五”变成“全国前十”，这个落差已经很大了，更何况江海大学正铆足了劲往“全国前三”里面挤。
校庆的时候无论如何要把张源拉回来，不捐款也没关系，人一定得出现。
所以在师大关注张峰的同时，江大也出现了。
而师大在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除了自己这边竟然还有别人也在关注，虽然对方是张源的堂弟，但张源毕竟没有亲自出面，这个人情就得打个折扣。
但招生的电话还是要打的。
“喂，你好，你这里张峰的家里对吧？我这里是江海师范大学的招生办公室，看着张峰的作文很有潜力，想特招他进来。”
张云海一下子就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不是江海大学就好。
江海师范大学不是985，但是在211行列里面的。
按照张峰自己的估分，他是上不了一本线的——即便侥幸上了一本线，那距离江海师范大学也有很大的距离，根本就不要想。
但令张云海没想到的是，张峰竟然不想去学汉语言文学！
“我不去！”对于这个事情，小伙子有着天然的抵触情绪：“我该去哪里就去哪里！要想换个好学校，我要么复读一年，要么考研考进去。”
他原以为有好学校来特招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没当真，但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打破脑袋张峰也想不出自己过去的理由——实在是太丢人，而且这个事情并不光彩。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事情做的比较完美，算是给了张源一个交待，但没人想过张峰的感受。
小伙子能努力避开张云天，那就能再努力避开张源。
抓过电话，张峰自己回道：“老师您好，我觉得我的作文不够格！我在班级里排名也堪堪进入前十而已，您觉得我的作文够格么？”
当然不够格了！招生办的老师也纠结，只是这个事情是上头有人安排下来的，他只是照办而已，心里也存有抵触情绪。
只是他是一个成年人，工作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已经不能让情绪来左右了。现在好了，对方主动把事情抗了，那正好借坡下驴！
反正又不是师大丢人。
所以张源就又接到了宋晓峰的电话。
“张总，你的小堂弟很有个性啊。你没把事情和他说么？”
张源还一头雾水，作为一个心理年龄将近四十的人，那看待问题的角度显然和十八岁的少年就不一样了：那得扒拉到盘子里的才算是菜。
“怎么了？”
“你堂弟觉悟很高，一定要去他应该去的学校。”
张源笑了，没想到自家人还是都有傲骨的，关键时刻挺住了，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其实张峰没想那么多，他就是单纯地抗拒。
“峰哥，这个事情您就不要管了，他不去归不去，但峰哥你的人情我是认下的。”
宋晓峰听到张源这句话就放心了，他们现在做的不过是帮袁家擦屁股而已，多给张源点好处，让他消消火——处理李刚和黄坤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而且现在看来，张源的表现并不像一个愣头小子，他比同龄的汪博可要沉稳多了。
“那行！让你堂弟好好念书吧。”
张源知道宋晓峰的意思，这次不行下次还有机会，比如考研。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又给三叔打了个电话。
“三叔，我都知道了！让小峰好好报志愿吧，好好念书，将来考研。”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江海大学黄雀在后，也给张云海家里打了电话。
“喂，你好，我们这里是江海大学招生办的，想问一下你们家张峰有没有意愿到我们江海大学读书？”
张云海的小腿肚子开始转筋了，江海大学还真的出现了。
面对江海师范大学的时候，他就有些扛不住了，现在江海大学的出现，让他有些害怕了。
自己儿子什么样他知道，若是能沾侄子的光上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学校，他觉得也不是不可能，但江海大学就算了，那个是真的攀不上。
他没一口回绝，而是说道：“张峰现在不在家，等他回来之后我们商量一下。”
“江海大学啊！”
挂掉电话张云海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很快就想到了张源的嘱托，又想到了张源的遭遇。
大侄子那么出息，在江海大学都玩不转，那自己儿子过去能讨得了好么？别的不说，万一过去之后也挂科了怎么办？拿不到毕业证怎么办？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张云海又给张源拨了过去。
“小源啊，还真被你猜中了，两拨学校打了过来。除了师大之外，江大也打来了。”
“要去就去师大！江大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将来我给小峰运作一个交大的研究生，江大和咱们家犯冲。”
张源的主意也很正，他以后都不会去江大校园了，怎么还肯让自己堂弟过去？
张峰一旦过去了，那小辫子就相当于攥人家手里了——当然江大也不干净；但张源不会让自家人受制于别人。
万一将来再撕破脸，张峰的处境就会很尴尬了。
张云海很是舍不得，但也知道儿子的斤两：“行，那我等会和小峰讲一下，咱们就权当没有这个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很生气，那波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是说有人卖好张源就一定得接受，接受的意义在哪里？我已经不图你什么了。
这次不知道小堂弟能不能扛得住江海大学的诱惑……
如果张峰真的扛不住，那他要怎么办？还能不认这个堂弟了？那肯定不可能。
中午的时候，张峰回来吃饭。
“刚刚江海大学也打电话来了，说想要你过去。你过去么？你哥不想让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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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峰抓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慢慢咀嚼完咽下去了才说道：“还是不去了吧……”
既然张源不想让他过去，那他也觉得还是不要去的好。
张云海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同时也有遗憾升起。
“行，咱们吃饭！”
下午的时候，张云山过来了：“老三，走！咱们去看看咱们的地去！二栓把鸡棚拆了。”
二栓不敢不拆，他姐夫已经同他说了，一定要拆！
没人是傻子，相反，自认为是聪明人的还很多。
张源在电视上一露面，就有很多人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再加上市里面有人找他谈话，所以二栓做副镇长的姐夫觉得得赶紧服软了。
但二栓却不想，没有其他原因，就两个字：面子。
村里人很奇怪，有的时候为了面子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只为了争一口气。
二栓是把鸡棚拆了，姐夫的话他不敢不听。
但拆了鸡棚他没走，而是留在原地看着。
张云山和张云海过来了，看到自家的地被让了出来，就准备动手立个界限。
但二栓却不阴不阳地说道：“地方我是让出来了，但我看哪个敢占！”
这是不服啊！
周遭围观的人很是不少，二栓难得有丢脸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来看他的热闹的。
张云海心里很不痛快，儿子一下子丢了两个去上好大学的机会，现在二栓还在这里说着不阴不阳的话，这他就忍不了了。
“哥，我去那边！你就留在这边，咱们回头赶紧把土松了，种上玉米！回头要是被鸡吃了，咱们也不能善罢甘休。”
说罢，张云海拿起铁锹就过去了，目测了一下，皱着眉说道：“二栓，你这地方占的够多的啊！也没让全啊！”
“给你脸了？意思意思得了，你还真敢把地给画回去？赶紧滚回去，别找不痛快！”
张云海已经不想忍了，直接拿铁锹把二栓没拆完的鸡棚又给来了几下，哗啦啦的碎土石落下，惊走了大片的母鸡，挥舞着翅膀咯咯咯叫着四处乱跑。
“你是想打架啊？”二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抓起了自己的铁锹，上来指着张云海。
“怎么着？你敢动手？”张云海把脑袋伸了出来，使劲拍了拍：“来，朝这打！”
第一百七十七章 取向
一场械斗，二栓和张云海都进了医院。
现场极其激烈，但双方火气都很大，两家的男丁都上阵了，连刚高中毕业的张峰也抄着家伙上了。
幸好有德高望重的人赶到制止了这场殴斗，要不然估计真的要打出人脑子了。
张源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堂哥张雷打过去的。
意思很明确，你现在出息了，家里人不指望沾你太大的光，但这个事情你得想办法给摆平。
张源苦笑不已，他哪有这个本事？但自己三叔都被打了，他也不能不管啊。
想了又想，他给梁岱打了个电话，也只有梁岱能帮得上忙了。
梁岱现在春风得意，自打进了分局整个人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再加上马上要当爹了，说是红光满面也不为过。
接到张源的电话之后，梁岱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放心，没事的！有师哥我在呢！”
对于这个事情，梁岱根本就觉得没什么问题，可能现在林城那边已经动起来了，张源纯粹就是自寻烦恼。
但转而又想了一下，张源并不傻，他应该可以想到的！
人情拿到就拿到了，反正占着理呢。
梁岱便又给分回林城的警校同学打了招呼。
医院里，张云海和二栓两个都靠在长椅上打着点滴，他们两个并没有在同一个区，要不早就接着干了，估计拔针头戳对方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张云海摸着脑袋，恨恨地说道：“都这个德性了还敢撒野，要么你就别认怂，要么就怂到底！你这半吊子不是找揍么？”
张峰安慰道：“爸，咱不去管他了。大哥给二哥那边去电话了，咱们肯定得讨个公道回来。”
张云海怒道：“你当时要是能下手狠点快点，你老子我还真至于能躺在这里？”
大哥张云山喝道：“行了，少说两句！等会说不定还得去局子里走一趟。”
这话很灵，一辆警车拉着警笛开进了医院，许多病人都探出脑袋去看热闹。
“估计是有人伤得不轻，警车亲自送来了，就是不知道伤好了之后会不会再进去个几天？”
说话的是一个老大爷，仿佛见惯了这种事情。
下车的几个警察直接就奔着病房来了，并没有什么伤员出现。
“那看来是伤好了，要带人了！”
张云海心里也没底：“大哥，还真能把我带走啊？”
“没事没事！说不定是别人的事情。”张云山安慰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
张云海则开始反思了，是不是自己太飘了？侄子是大老板不假，上了电视也不假，但毕竟不是政府里面的，而且建康距离老家又远，他说话还真不一定好使——毕竟不是地头蛇。
梁岱所料不错，张云海那边一出事，林城这边就有了反应。
自己的同学听说是张源的三叔被打了，那当然要来帮忙了，可就这样，也晚了一步。
张云天的一个学生叫王振海，也在林城公安局，得到消息之后便直接出警了。
自打张源的信息在同学中传播之后，张云天这个老师又有很多人在意了，愿意帮忙的人也变多了，比之前张云天到处求人的场面简直是调了个个。
二栓见到有警车也是同样慌张，他心里所想不在张云海之下，自己的姐夫可是一再告诫自己赶紧把事情给摆平，自己却一直拖着不肯，这次警车过来不知道是为了谁。
反正不是自己就是张云海，要不就是两个人都要提走——他觉得这次可能讨不了好，即便没有事姐夫也得让他把鸡棚都拆了。
果然，一阵脚步声之后，就有警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就是范明荣？”
二栓点点头：“我就是！”
“那行！”为首的王振海看了看输液瓶，里面没多少了：“这一瓶结束，咱们就去分局了。”
二栓有些慌，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为什么抓我？”
“有人举报你强占耕地，还殴打他人！”
二栓没词了，这理由冠冕堂皇的，无法反驳。
“那也有人打我了！”半天，二栓总算憋出来来一句，他已经看出来了，这是老张家真的在收拾他了，但他不知道，张源还没求到老家来，就有人主动过来了。
旁边的一个年轻点的警察说道：“有人打你？你打人家还不准人家正当防卫了？”
握草！二栓有些悲愤了。
“行了，把护士叫过来拔针头吧，咱们带人走！”
张雷和张峰两个人早就跟在一群人后面过来看热闹，然后就看到几个警察进来没多会就把二栓给带走了。
“握草！这才多长时间？”张雷有些诧异了，效率真高啊，还是得有人才行。
张峰早就一溜烟回去了：“爸，二栓被警察逮走了。”
张云海马上就觉得头也不疼了，浑身都轻松多了。
“真的？”
“真的！”
张云海长出一口气：“晚上回家，让你妈多炒几个菜！”
二栓被警察带走的消息迅速在村子里传播了，一连好几天都没出来，据说要关上半个月，还得给人家老张家赔钱。
张云海最近走路都哼着小曲儿，只是头上包着的纱布有些不美观。
“老张家起来了！”
这是村民最直观的感受。
此时在建康，张源正在请梁岱吃饭。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感谢梁岱的帮忙，这个人情他是得认下的。
很简单的饭局，只有三个人——另外一个是王菁菁。
王菁菁现在心情很好，老公前程大好，人际关系也开始变好了。
前几天她从梁岱那边得到了消息，有好几个人过年的时候要回石塘去看张云天，她当时就乐了：“这不是有点晚了么？”
梁岱也笑了：“晚不晚的，总比没去的强。”
晚饭吃得很快，张源告辞的时候给王菁菁留了两盒阿胶。
回去之后，他也颇多感慨，这次把这个二栓搞定，以后在老家就没人再敢炸刺了。
老张家的人也都是这么想的。
自打二栓进去之后，任谁说情都没有用，顶格十五天的处罚，一天都不能少了。
等到二十五号的时候，高考分数下来了，张峰的分数果然只够二本的。
江海大学和江海师范大学都再次打来了电话，表示张峰只要报考就可以入学，但张峰的主意拿得正，他不但没有去报考这两所学校，他甚至都没有去建康——他报了广陵大学。
报完志愿，张峰在林城喜滋滋地吃了一碗拉面就回来了。
二伯张云天说了，今年的手机让张源给他买，学费生活费也让张源出。
回来之后，张云海就一直惋惜：“你说你，去建康多好，那边有你哥，还能看着你！”
张峰怕的就是这个，看着他？他才不想！广陵就挺好的，大学也不错，风景也优美。
要不是张源在建康，他估计就过去了。
现在他满心就盼着张源给他买的手机了。
这个事情不用张云天说，张源都知道这个手机肯定要自己来给买，而且还得搭上一台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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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还有点时间，张源就出来溜达了。
电脑好买，张源给小堂弟买了一个游戏本，他知道大学生喜欢干啥，要真买了个集成显卡的，估计张峰要吐血了。
手机嘛，张源决定要好好挑一挑了。
可自打知道了苹果发售iPhone3G之后，他就再也不想买其他的了。
倒不是说不能用，而是他已经想紧跟时代步伐了。
在商厦里溜达了一圈，张源也没见到有这一款。
“你在看什么呢？”
冷不丁一个声音出现吓了张源一跳，转身一看是安欣。
“老半天就看着像你，没想到还真是你！”
张源的身边没有女人，这让安欣很奇怪，但同时又很窃喜，正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我来看看手机。”
安欣很是自然地说道：“看手机？你还缺手机用？”然后她疑惑地看了看柜台，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手机，都这么多了张源竟然还没挑好？
柜台里的售货员也很奇怪，这个小伙子看着不像没钱的，手里还拎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肯定是给家里的弟弟或妹妹准备的。
“先生，我们这边手机很齐全的，您看这部诺基亚就卖的很好。”
安欣过去拿起那部N96，滑盖很丝滑地打开。
“这个就不错啊。”
黑色的外观，百搭，男女都可以用。
张源苦笑摇头：“我倒不是嫌它不好。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新发布的那款iPhone3G……”
安欣很是奇怪：“那个有什么好的？想装个软件估计都找不到，我劝你还是用诺基亚吧，软件多。”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张源，他现在是身在局中，一直在拿后世的眼光来提前对待现在的事物。
他终于想起，即便是iPhone4上市之后，也有很多人在纷纷“越狱”。
现在苹果的生态还没有建立，依旧是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天下。
“那就这一部吧。”
刷卡付钱之后，张源就把手机也放好，对安欣说道：“那我……先走了啊！”
安欣冲张源摆摆手：“再见。”
目送着张源离开，她走到了一个角落，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帮我查查，天源的张源以前有没有过女朋友？”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咋滴？你还怀疑人家的性取向有问题了？”
“哎呀！赶紧帮我查一下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家人
张源不知道有人在攻略自己，在他眼里这就是偶然的巧遇。
出来之后，他就上车准备回老家了。
最近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了，日常维护就可以，再说他手里的钱也不是太多了，瞄上的东西也只能干瞪眼，不如不看来得省心。
安欣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张源上了车，罗雨说的没错，年纪轻轻就老气横秋的，确实少了许多朝气。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除了司机之外，哪里会有人整天愿意开这种车？一点个性都没有，有点钱的都会上跑车。
难道真的是穷人乍富？安欣失语地摇摇头，笑了。
穷人乍富也没关系，富一代的打拼总是异于常人，她不能以二代三代的眼光来看待。
其实张源也想买跑车，只是他现在每一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任性的时候还没到。
江海大学那边，气氛略显不好。
“张峰报了广陵大学，不肯到建康来了！”
在他们看来，自己这边肯付出一个录取名额已经有些冒天下之大不韪了，但没人想到张峰竟然是个犟小子，连建康的边都不肯摸了。
况且他们还真的不能直接去把张峰的档案调过来强行录取，那样会让广陵那边不满的——普通的学生也不能这么操作。
“罢了，先这样吧，等到四年后看看他考不考研，总不能让张源就这么一直在外面飘着，咱们江大可丢不起这个人！”
知名校友里面没有张源，这不可行。
但可行不可行的，人家已经出走了，并且不再考虑他们的感受。
在建康待了不到半个月，老家那边就传来了消息，张峰拿到广陵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了。
“你赶紧回来，咱们要回老家！多带点现金！”
张源知道自己老爸的意思，现在他能挣钱了，那自家这个份子就得他来掏了。
“放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上了高速之后，张源就回了老家。
老爸张云天已经知道了侄子张峰报的志愿，在他看来，这个是稳的。
之前很是有一些高三的学生，考到了本科线却不太满意而选择复读的，往往第二次的高考都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他很想要求张峰来一次，但看着三弟云海那张洋溢着喜悦的脸，和侄子张峰那颗已经飞走了的心，这句话就说不出来了。
钱瑜不觉得有什么，她感觉广陵大学就很好。
“你这是飘了！”对自己老公的眼光，钱瑜觉得不能苟同，石塘中学一年才能考几十个本科生，能上本一的就更少了。
自打张源和吴雪之后，石塘中学就再也没人考上985了，许多人都在说那一届的学生把石塘中学的文气都吸走了。
“儿子说下午到？”
“下午过来，带着咱们一起回老家。”
钱瑜颇多感慨：“还真是出息了。”
她都能明显感觉到大哥和三弟对自家的客气，自打上次二栓被逮走之后，一向跳脱的张云海竟然也对自家老实了很多。
等到张源到了的时候，张云天就感慨道：“你还真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那是！走吧，回老家蹭饭去！”
老家那边，已经是一片热闹了。
张峰拿到了录取通知书，让二栓很是眼红，老张家的后辈都开始出息了，他的儿子却已经看不到前程——虽然也在高中，但却不认真学习，将来还不知道去哪里。
老张家的大门口已经放了鞭炮，红彤彤的碎纸屑随风飘扬，被卷得到处都是。
“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二栓愤愤地把大门关上，不去听这别人家的热闹。
但他很快又听到了几声汽车喇叭的响声，看来是老张家的老二回来了。
黑色的轿车停在的张云海的家门口，张源把东西从后备箱拎了出来，和张云天钱瑜一起进去了。
张云海见到他们，眼睛都要笑没了：“快进家！大哥也在，就等你们了！”
然后就对张源说道：“你看你，给他买这多东西做什么？耽误学习！”
张源心里大乐，自己三叔也学会凡尔赛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一同出门迎接的张峰：“收好了！这个暑假可以让你放松一下。”
张峰满心欢喜：“谢谢哥！”他盼着电脑可是好久了，现在到了手里，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其实他也不会玩什么太高端的游戏，红警魔兽就很好了。
外面围观的邻居的也很多，张源的大奔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眼光，许多小孩子在汽车周围转来转去地看热闹，同时也被自家父母教育。
“看看人家，将来你们都得好好念书，得有出息了才能开的上这个车。”
小家伙们根本就不懂，只是玩自己的。
屋子里，张云海已经从饭店又要了一桌菜，很是丰盛。
“你暑假怎么过？”
张峰眨巴着眼：“同学聚会吧……”
张源笑了，这和自己当年也是一样。
他从口袋里掏了一个信封，厚厚的，递给了张峰：“拿着！回头去同学那别空手！”
张峰有些犹豫了，自己已经得了电脑和手机两个大件物品了，再接这个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张云天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说道：“你哥给你你就拿着，这有什么好客气的！”
张峰犹犹豫豫地接了。
张雷也给张峰准备了红包，一早就给过了。
这时候见到张源这么大方，他的心里也有些活动。
自己堂弟在建康可以说是风生水起了，他不想再窝在老家，也想出去见识见识。
喝了几杯酒，张雷觉得应该可以开口了，就说道：“小源，你看看你现在也这么厉害，你哥我有没有机会和你去建康？”
嫂子王梅脸上带着僵硬的笑，但手却在底下使劲拧了自己老公一把，然后又说道：“你去建康做什么？你老婆孩子还没生你就想走了？那可不行！”
她和张磊早就在被窝里议论过这个事情了，她是觉得目前还没有机会，张源是个互联网企业的老总，张雷却什么都不会，过去难道白吃白住？
但张雷就拗不过来，他觉得自己过去怎么也能有点用：“我就是去给他看个大门也行啊！”
“人家哪里要你看的？”王梅觉得自己老公的想法很不靠谱。
所以现在当张雷开口了，王梅就赶紧给他打住。
张源也考虑过这个事情，自己发达了不照顾家里人那是不可能的。
“哥，你先安稳在家里，等嫂子生了之后，我再找你帮忙。要不然回头我大侄子刚出生的时候发现爹不在身边，那就得怪我这个二叔了！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你和嫂子估计就都不能闲着了。”
张源没有把话说死，而且还留了很大的指望，这个期限就是王梅生完孩子。
王梅的手又在桌子底下使劲掐了一下张雷，意思很明显，你见好就收吧！毕竟不是你亲弟弟！就算是亲弟弟，以后也要分开锅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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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雷感觉到了自己老婆手上的力度，同时又看到了老爹张云山僵硬的脸，终于回过来神了。
“喝酒喝酒！”
张源有个态度就好了，哪里还真能立马就实现呢？
既然话头开了，张源觉得不能就这么结束，总要给家里一个具体的指望才行。
“那个大哥，你也知道，我还开咖啡连锁店。这样，我的视频公司你肯定是进不去了，咖啡店我回头在林城也会有几个店，你和三叔先帮我看着，行不？”
林城虽然比不上江南地区，但也是全国数得上号的地级市，人均GDP并不低，消费能力是能看得见的。
张源决定把老家的店让出来，给自己家里人找点正经事做，总比出去乱闯来得强。
张云海没想到里面还能有自己的份，他不知道一个店能赚多少钱，他也没喝过咖啡，潜意识里就感觉那个玩意比较高端，不是他这个农民可以够得着的。
搓了搓手，张云海吭吭哧哧地说道：“小二，要不你三叔我就算了吧，我比不上你们这一辈小年轻，我这进城就转向，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回头没得再给你丢人……”
“那三叔你最想干什么？”
张云海接着吭哧道：“我觉得我能弄个养鸡场就挺好的了……”
张源大笑：“那也行！回头你去市区边上弄个农家乐吧，多养点鸡鸭什么的，钱我先掏了。”
张云海连忙摆手：“钱先不用，你能帮你三叔弄块地方就行了！”
“回头我找我学生看看，给你弄一块！钱你也别替他省着，他那么大了，孝敬你一回又能怎么样？”张云天也开口了，在张源表态之前他是不好做主的，但见到儿子愿意照顾老家的人，他心里也高兴——在长辈心里，毕竟还都是一家人。
而且最近一个多月，已经有好几个学生来过电话了，无非就是常规的问候，但张云天知道，没人会打这种没营养的电话，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现在轮到别人抬自己了。
张雷的心也放到肚子里了，能开咖啡店也不错，而且听张源这个意思，看来林城的这几个店以后就都归他了——或者还要有三叔的份。
张云山一杯酒下肚，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去上喜坟！”
第一百七十九章 8月8日
在老家逗留了一个下午，张源就和爸妈回了石塘。
路上张云天就开始感慨：“你能照顾你大伯三叔是好的，不过也不要太过分。”
张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个我心里有数，开个咖啡店还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吧？再说我又不让他们去建康总部，而且这个总比到视频公司里面强，那边他们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行！这样就行！”
“再过段日子就到奥运会了，你们想去燕京看一下么？”
这个话题张云天和钱瑜就有些感兴趣了：“你有时间？”
“我最近有空，正好咱们一家去看看，天安门的升旗仪式咱们可都还没见过。”
张云天和钱瑜迅速算了一下假期，觉得可以。
“那行，回头咱们就去看那个奥运会和升旗仪式去！”活了半辈子了，他们也还没去过首都呢。
而在老家，酒局散去回去之后的张雷都到了父母以及老婆的攻击。
“你怎么就不过过脑子？小源现在脚后跟还没站稳，你就跳出来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你那小心思是吧？”张云山有些恨铁不成钢。
张雷梗着脖子说道：“我是他大哥！他照顾照顾我也没什么！”
王梅气道：“全家都不吭声，这下可显着你了！”
张云山马上就把话头接了过来：“小梅这话在理！你二叔什么样人你不知道？他能亏了你们？你得先让人家儿子站住了才行！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想沾光了！那将来还得了？”
其实张雷心里已经回过来味了，但他不想承认自己失误了。
“说就说了，你没看小源不也答应了么？”
“你啊，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你看你三叔多精明！你这都要当爹的人了，还不如小梅稳当！”
对于这句话张雷就不认同了，但他没有反驳，毕竟是自己老子，还当着老婆的面，得给老子留点面子才行。
但晚上睡觉的时候，张雷摸着王梅的肚子问道：“咱爸说我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啥意思？”
王梅打掉张雷的手，刚顺的气又回来了：“全家都能看懂的，就你看不懂，咱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张源在家里歇了一天，然后就回了建康。
李蕾也回家了，毕竟是暑假了，过一次少一次的，他不能把人家一直抓着留在建康，可对于李蕾，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办。
不过当要带爸妈去燕京的时候，他又确实想到了让李蕾一起去，这个念头在心里萦绕了许久张源才把它压了下去。
在网上查了查，燕京的酒店都开始涨价了，供不应求，越是靠近水立方和鸟巢的地方，就越难定。
最后，张源在西城区定了一个五星级酒店，套房，足够一家人用了。
还有比赛的门票，张源也从黄牛手上淘换来了乒乓球比赛的门票——总比看足球让人顺心。
张源的动作不小，特别是淘换票的时候，正经辗转了不少人。
“张源要带着爸妈去燕京看奥运了！”
这个消息早就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了。
8月8日，奥运会开幕。
张源没有开车，而是带着爸妈坐了火车，同样是软卧，在8号的下午到了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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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过去，他一向不喜欢看开幕式，倒不是不喜欢表演，而是不喜欢前面的讲话部分，更为关键的是，他没有开幕式的门票……
到了酒店放好行李之后，张源就带着爸妈去吃炸酱面去了。
“俗话说，这上马饺子下马面，咱们这算下马了，得去吃面。”
路边一北京大爷，头发花白，微胖，穿着白背心，脚底下踩着布鞋，光着膀子坐在自己的三轮车上，正拿着蒲扇扇着凉风，听到张源的话，就马上接了过来：“这话你说着了！咱们眼四九城的地界上，那炸酱面可绝对是一绝！怎么着爷们，让大爷带你们去尝尝去？”
“我们仨人呢！”
大爷一声吆喝：“嗨，别侃了，来活了！”
旁边一个穿红背心的大爷马上就赶了过来，张源看到他的红背心上写了五个大字：为人民服务。
然后张源一家就上了两辆车，他坐在爸妈的那一辆的后面，这样灯泡就不显眼了。
夕阳下的首都人民很是悠闲，大爷带着张源一家穿过什刹海，海子边的暑气就明显没那么重了，海子边的树上甚至还有知了在叫，吱吱地更添几分夏意。
前面的大爷嘴巴不肯停：“小伙子这是头一回来吧？哎，我告儿你，你看，我和前面那辆车，我们俩都不带交流的，回头去的肯定是同一个地儿！哎，人家那店啊，那就是口碑，咱不干那坑人儿的事儿！”
张源一瞧，还真是，俩大爷都没交流过，只是张源也能听到前面的那个大爷也在胡侃，张云天正高高兴兴地应着。
两个三轮车缓缓向前，穿过人群，俩大爷连连按铃：“借光借光，哎，借光……”
到了一家很不显眼的店面，俩大爷停了。
“瞧见没？就得这种店才行，倍儿地道！要是那种大饭店，那就是看着好看，其实不成，坑人儿！”
张源付了俩大爷每人五十的车钱，这一趟的距离可不近。
拉他的那个白背心的大爷眉开眼笑：“成，小伙子，我算看出来了，你们肯定是来看奥运的！大爷我就在你们刚刚住的酒店附近拉活，要是想在这四九城里转悠转悠，记得来找你大爷！”
张源说道：“那大爷，明儿我们再想去都一处，您成吗？”
大爷笑道：“你就算想去丰台的那个店，大爷也成！”然后把毛巾潇洒地往身后一甩，往车上一坐，便自己乐得哼着小曲瞧着人群，打算再寻下一单的生意。
红背心的大爷更是不肯清闲，中气十足地冲着旁边的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喊道：“Hell?”
张源都看不出来俩大爷刚刚蹬了小半天的三轮竟然还能有力气再马上接一单活，真牛。
张云天和钱瑜更是目瞪口呆，这首都的大爷还真和国际接轨了。
进了小饭店，里面的大妈也不怯：“来了，吃点什么？”
“就炸酱面吧，多点菜码！”
“好嘞！您先坐啊！”
不多时，炸酱面就上来了，张源一边吸溜一边说道：“明儿咱们去天外天吃烤鸭还是去都一处吃烧麦？”
做面条的大妈听到了，就笑着插了一句：“要是中午，那就去吃烤鸭；要是晚上了，那肯定就得烧麦！”
钱瑜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
大妈说道：“那乾隆爷吃烧麦都在晚上了，咱们不也得赶赶时髦么？”
张源一家都是大笑，连店里的其他人都也跟着笑了。
燕京的夏夜也是炎热的，人民也是热情的，张源一家吃完炸酱面，就赶回了酒店。
晚上有开幕式，他们不去现场，但可以在电视里看。
等到大脚印出现的时候，张源推开窗户往外看，不远的夜空中，果然有烟花绽放。
“爸！妈！你们快来看，和电视里一样！”
张云天很是感慨道：“国力强盛了，开始让世界正式认识我们了，不行，明儿晚上得喝酒！”
钱瑜说道：“在外面就别喝了，回头丢人丢到首都就不好了。”
张源笑道：“那现在喝一点？我叫几个菜！”
钱瑜赶紧止住张源：“算了，太贵了！”
她知道儿子有钱了，但酒店里的东西她却依旧无法适应，就算有钱也想着省一点。
张云天也说道：“听你妈的！我也就这么一说，你别当真了。”
看完开幕式，张云天就催道：“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得去看升旗仪式，得早起抢位置。”
在不远处的一家酒店，安欣也过来了。
她身边还有其他人，她哥哥安康，以及另一位娇艳的女人——刘菲菲。
没错，刘菲菲钓到的金龟婿就是安康。
趁着刘菲菲去洗漱的时间，安康对自己妹妹说道：“你这也太过分吧，说是要同我们来看奥运的，结果竟然是来钓凯子的！这凯子还是菲菲的同学，你可真行！”
安欣看着自己哥哥，心里想道：“你才是那个被钓的凯子！”
不过这话也不能说，她哥哥会恼羞成怒的。
“你比张源如何？”
这话更诛心，安康知道自己当然比不过张源了，但他又很得意：“他张源班上最漂亮的姑娘还不是被我追到了？”
安欣忽然心里一沉，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看着自己妹妹忽然哑巴了，安康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瞎琢磨了，早点睡吧。”
“你自己去睡吧，我今晚和菲菲一起睡。”
安康没有意见，他巴不得解放一个晚上，还名正言顺的。
但他还是装作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你就作吧！”
刘菲菲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安康。
“我哥被我赶到隔壁去了。”
听到安欣这话，刘菲菲就懂了，自己这个便宜小姑子是要开始对张源进行攻略了。
这手段她用过，不好使，但她不能说，万一被安康知道了那就好玩了。
“你说这个张源，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他可能喜欢学霸型的。”
这不算假话，邱雪娜就是个学霸，现在距离张源最近的李蕾也算；张源自己更不必说了，换了专业还能考上研究生。
安欣愣了一下，她是挺聪明的，但距离学霸还差点。
刘菲菲戳了戳她的脸，说道：“把你的丝袜收起来，张源不喜欢黑丝。”
“你咋知道的？”安欣觉得有点故事。
刘菲菲很自然地说道：“你身边要是有个八卦女王，你也知道。”
“你说，张源明天会不会去看升旗？”
“他带着爸妈过来，一定会去！但哪天去就不一定了。”
安欣忽然嘴角牵起笑容：“那咱们早点睡吧，以后我每天都要去。”
第一百八十章 截胡
听到安欣的话，刘菲菲很是诧异，她知道张源现在“很香”，但没想到会这么香。
安家可是建康的大家族，拥有排名前十的大企业亨远集团。
机缘巧合之下，刘菲菲和安康见了一面。
江海大学的名头给刘菲菲加了很多的分，安康不过是从国外留学镀金回来，并没有学到什么太多的东西，对美女学霸的抵抗力天然就小。
而且经历过张源之后，刘菲菲对欲擒故纵的手法也不太敢用了，这要是再把安康给抻没了，那估计不用别人笑，她自己都能怄死，所以半推半就地，她就和安康在了一起，俩人各取所需。
所以当安欣表现出来了对张源的兴趣之后，刘菲菲就没忍住：“在我看来，张源现在虽然已经算成功了，但你是怎么看上他的？”
安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里的节目说道：“很简单，我周围的人没有强过他的。”
刘菲菲刚想说有，安欣马上又补了一句：“我说的是综合条件。”
这倒是，身边优秀的年纪又能相仿的男人实在太少，不但少，而且都比较花心。
张源看起来倒不是那么花心，只有一个女朋友，而且这个女朋友还远在美国——她已经从刘菲菲那边知道了信息，那个邱雪娜的父母当年对张源的态度可是极不客气，这是邱雪娜最大最致命的劣势。
然后又钻到刘菲菲的床上，忽然娇滴滴地说道：“好嫂子，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刘菲菲伸手摸了摸安欣的额头：“发烧呢你？”
安欣换了个姿势：“快，赶紧再把张源的一些爱好啊什么的都告诉我。”
刘菲菲有些忧愁：“我哪里知道那么多，张源在学校的时候整天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样，我打个电话给我们宿舍的八卦女王，只是多少有点对不起小蕾了。”
“小蕾？”安欣的眉毛一下子就起来了：“就是你们宿舍那个相貌一般，家庭一般，唯有学习成绩还不错的那个女生？”
刘菲菲却很认真地说道：“你以为张源很看脸么？雯雯早就给我们解析过了，换我和小蕾PK，赢的很有可能是她。”
还有一条刘菲菲没说，张源看起来不喜欢太跳的女生，刘菲菲就是，但这一条她没有把握，这都是马雯雯自己的猜测，没有依据。
马雯雯的电话接通了，然后就传来了一阵的抱怨：“菲菲，我明儿还得上班呢！说罢，想打听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已经无法满足我了！”
“我这边有人看上张源了！”
这一句话就让马雯雯精神了：“真的？嘿嘿嘿，这就有意思了！咋滴，想让我做狗头军师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小蕾可是咱们宿舍的，咱们不帮她也就算了，哪里还能给她拖后腿？得加码！”
刘菲菲一下子就乐了，果然没有什么比八卦能更让马雯雯提神的了：“赶紧给信息吧。”
“张源啊……嘿嘿嘿！女方要不是学霸那就得慎重点了，光靠脸不行！理工科的最好，或者就是小蕾那样的。要是有个不良嗜好什么的，嘿嘿嘿，那就拜拜了！”
“什么叫不良嗜好？抽烟喝酒烫头纹身？”
“你能想到的都算！还有最重要的一条，扔掉丝袜，特别是黑丝袜，大夏天的，张源很讨厌那种腿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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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安欣的小表情就更迷惑了，有男人不喜欢黑丝？这是个什么奇葩？
马雯雯哇啦哇啦地讲了一大通，安欣的小表情就愈发不淡定了——她比安康强一些，但也没到刘菲菲这种程度，所以和学霸是沾不上了。
关键马雯雯刚刚讲的坑她踩了很多，抽烟喝酒蹦夜店，她都干过，幸好还没有纹身，遮得住。
“还是个良家妇男啊！”
安欣觉得自己可能遇到宝了，她是分得清楚，过日子还是得找这种。
“睡吧！”她得赶紧睡了，万一明天早上起来有黑眼圈就不美了。
第二天凌晨三点，张源和爸妈就起来了。
现在不是一号，没有军乐队，但一家人依旧是兴冲冲的。
但因为奥运的关系，来看升旗的人依旧很多，一家三口去排了包子再回来，就看到天安门广场那边早已经有许多人在徘徊了。
“人还真多啊！”张云天苦笑摇头，他以为自己已经起得够早的了，没想到有着相同想法的人比比皆是。
张源大口啃着包子，手里还端着一杯豆浆，跟着人群慢慢往前挪动。
张云天和钱瑜早就解决了，只是张源现在还年轻，胃口好，一个包子打不住，他得来仨。
不远处的安欣歪着脑袋看着啃包子的张源，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张源的身份的话，这分明就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人了。
那边的张源大口地吞咽完手里的食物，又喝光了豆浆，四下寻摸了一下，没有发现垃圾桶——有，但他不敢过去，一过去再想挤回来可就难了。
“妈，给我一张纸巾。”
他觉得嘴边还是有些食物残渣，得赶紧擦擦。
挤到了栅栏边，张源抬头看了看天空，时间还早，广场上的灯光还很亮。
周围不但有中国人，还有很多外国人，他们估计是被自己的中国小伙伴给拉过来的。
等了好大一会，终于看到国旗护卫队走了出来，迈着整齐的步伐。
广场上的人群都发出大声的欢呼，张源没有呼喊，但依旧觉得很激动。
等到国歌响起的时候，广场上就响起了整齐的歌声：“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张源忽然感到了泪水模糊了双眼，这一刻他感到了祖国强大的凝聚力。
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张源伸手擦了擦眼角，忽然旁边递来了一张纸巾：“给。”
这也能遇到熟人？
张源很奇怪地看着眼前的林静雅：“你也来看奥运啊！”
“是啊，正好昨晚看开幕式，今天看升旗。没想到在这能碰到你，还真巧。”林静雅背着双肩包，依旧是之前那副莫名的小得意感。
张云天和钱瑜也奇怪地看着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仿佛和自家儿子很熟一样。
“你是提前回来看奥运，然后准备开学么？”
“这肯定的嘛！”林静雅喜滋滋地说道：“我觉得这是开幕式后的第一次升旗，很有必要来看一看。”然后又赶紧和张云天还有钱瑜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好……”张云天觉得自己和钱瑜在这个时候有些多余，就赶紧往旁边挪了挪。
“这个看着也不错。”
听到张云天的话，钱瑜冷哼一声：“我还是觉得小邱好。”
安欣酝酿了小半天，觉得可以上前偶遇了，没想到竟然又冒出来了一个人，看着既知性又美丽，仿佛还带有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然呆。
这是个什么状况？她从昨晚就开始准备，然后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就为了这次的偶遇，竟然还能被人半道截胡了！
安欣举起手里的数码相机，咔嚓拍了一张，这看起来是熟人，回头找菲菲问一下去，现在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一连两个美女出现在面前，张源会形成一定的免疫，也就是俗称的“脸盲”。
“你有票么？”
张源看了看兜，说道：“我只有羽毛球和乒乓球的票，今儿万一有首金出现，我估计是不会在现场了。”
林静雅抿嘴一笑：“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应该可以搞得到。”
看着张源要摆手的样子，她就接着说道：“不许拒绝！”
张源笑了，林静雅肯定能弄到票，不管是哪个男生，接到林静雅的电话估计都要忙活一阵子，辗转托人也得把票拿到了，只是那边想不到林静雅在给另外一个小男生拿票。
“那行！中午一起吃饭吧，我请。咱们去天外天吃烤鸭去。”
林静雅听到这个就笑了：“算你聪明！便宜坊的那种烤鸭，咱们可以回建康吃，更正宗。”
张云天和钱瑜看到林静雅开始打电话了，就转过来问张源：“这是什么安排？”
“林老师说能弄到票，咱们应该可以去射击比赛看奥运首金的诞生了。”
“这有点不好意思。”张云天知道票比较抢手，只要有中国队夺金拿牌希望的项目，估计都被抢空了。
“中午请她吃饭，吃烤鸭；再加上晚上一顿烧麦。”
钱瑜的重点则放在了另一个上面：“林老师？她教过你？”看着眼前打电话的姑娘年纪仿佛也不是很大啊。
“之前我们英语老师怀孕生娃去了，她帮忙代了一个学期的课。我的中级口译就是她帮忙报的名。”
张云天的重点和钱瑜也不一样：“那你中口过了没？”
“那是稳稳的过啊！”
张源臭屁完之后，林静雅的电话也打完了：“咱们直接去射击场那边好了，等会会有人直接把票带到那边去。”
美女还真是有特权啊！张源心中想道，就算是拿票也有人主动跑腿。
很巧，张源又看到了拉活的俩大爷，然后就开始用力挥手：“大爷，射击场走不走啊？道儿可远啊！”
俩大爷连忙摆手：“得嘞小伙子，你大爷我还想过两天松快日子呢！打车吧！”
张源大笑，然后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刚好四个人，坐得下。
安欣看着张源上了车，便也回去了，她没有打车，而是上了刚才张源挥手的那个大爷的三轮。
“大爷，您和那小伙子挺熟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信息
安欣套到了不少信息，不但知道了张源所住的酒店，还知道了张源今天中午会去天外天吃烤鸭，晚上会去都一处吃烧麦。
至于明天，大爷不知道了。
下车之后，安欣给了大爷一百块。
“哎姑娘，用不着那么多！”
安欣笑道：“咱这不也同国际接轨了么？人家都兴给小费的。”
大爷大笑：“没想到这个时髦也被我赶上了，那成嘞，大爷谢谢你了！”然后再次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哼着小调儿又蹬走了。
回到酒店之后，刘菲菲和安康两个人才刚起床没多久，安欣在餐厅里见到了这俩人，正你侬我侬地相互推销着自己碗里的豆汁儿给对方。
“你俩还让个什么劲儿？不想喝就不喝！”
“小妹，你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实在是太地道了，咽不下去啊！”
咽不下去？姑奶奶非咽下去不可！
抄起桌上的一碗豆汁儿，安欣捏着鼻子一饮而尽，然后说道：“果然还是要搭配焦圈。”
边上的安康和刘菲菲一脸佩服。
“走吧！”
还剩下一碗豆汁儿，没人想再喝了。
比赛也该开始了。
“咱们去看击剑？”
安欣还能说什么，她现在就算去了射击馆那边也没用了，这一趟她已经注定白跑了。
即便是张源和对方偶遇，这个偶遇也注定了张源在首都期间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一同了。
中间抽了个空，安欣把数码相机拿了出来：“菲菲，这个人你认识啊？”
另外一边的张源他们已经到了射击馆，一辆车里面马上出来了一个司机模样的人。
“林老师，这是唐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门票。”
林静雅接了过来，在手里啪啪弹了两下，说道：“替我谢谢他。”
然后就开始招呼张源：“走了走了，叔叔阿姨咱们进去了。”
司机一脸懵，看着四个人进了场馆，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啊。
不过他只是个司机，遇到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比赛正在进行。
张源已经不记得首金是谁获得的了，但他知道不是眼前被看好的这个女运动员。
林静雅进了场馆就开始了安静的兴奋，每一枪打出她都攥起拳头来给运动员们加油，尽量不发出声音，她怕干扰到运动员的发挥。
张源也是同样的表现，只是张云天和钱瑜有的时候就忍不住会夸一句或者叹息一声。
终于，首金没有出现在射击赛场，而是在了举重。
一行人惋惜地出来了，林静雅抱怨道：“就差一点点！”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说道：“走吧，咱们去吃饭去！”
林静雅看了一下表：“都中午了啊！好快！”
“走吧，吃烤鸭去！”
拦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便上去了：“天外天！”
张云天坐在前面，钱瑜张源和林静雅坐在后面——张源坐中间那个最不舒服的位置。
林静雅笑道：“怎么了？是不是后悔没把车开过来？”
张源摇头道：“这有什么？”然后又接着说道：“下午我们不看比赛了，我想带爸妈去趟长城，林老师你现在也是地头蛇了，一起去呗？”他挨着林静雅，闻得到人家身上淡淡的香味。
林静雅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肯定啊！今儿一早我就在人堆里找熟人，就想着奥运期间能搭个伴的，没想到就找到你了！”
“你这计划安排的可够晚的……”
“这叫什么？叫‘相请不如偶遇’好不？别人请我我还不想去呢。”
张源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送票过来的“唐先生”，这哥们这一波亏了。
“行，那回头你也住我们酒店吧，这样方便集体行动。”
“我是知道你老底的，就不给你省钱了。”
要是一年前，林静雅估计会犹豫着拒绝了，但现在她就没那么大的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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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也不算占张源的便宜，有她在张源他们可以少走很多弯路的。
在他们进了天外天吃烤鸭的时候，安欣正在前门外的致美楼吃饭。
安康去卫生间了，现在就她和刘菲菲两个。
“菲菲，你觉得会有那么巧的偶遇么？”安欣满脑子怀疑，在她看来，从来都没有那么巧的事情，如果真的是偶遇，就不会同一辆车离开了。
刘菲菲也不太敢确定了，单身的张源实在是耀眼，已经成为网上的“大众情人”了，估计也就蹬三轮的大爷不认识他。
但张源偏偏又不修边幅，和新闻上的穿西装的样子很不一样，所以大家看到他最多也就是个面熟而已。
林静雅……毕竟比她们这一届大了几岁。
“明天我去找一下大爷问一下就知道了！”
“那晚上你还去都一处么？”
“还去个大头鬼！”
刘菲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张源和物理系的那群同学很熟，你可以给他们掏一点经费，他们在鼓捣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好玩，张源经常会过去一起。”
“这个主意好。”安欣最不缺的就是钱了，她现在就开始思索要怎么才能无缝加入那群喜欢做“乱七八糟东西”的人。
下午的时候，林静雅已经进入了半个“地主”的角色，开始带着张源一家爬长城。
“张源，你可真会挑时候，这可是八月！”林静雅擦了一下汗，不多时又有细密的汗珠冒出，张源看到她脸和脖子都开始变红了。
张源的脸却一点也不红，满嘴跑瞎话：“林老师，你不知道，能偶尔冒一次汗，也是很好的享受。”林静雅的双肩包已经到了他的背上，现在他可不敢再让林静雅背着了。
后面的钱瑜给了张源一巴掌：“赶紧走了！”
然后啪的一下，很快啊，就把随身带的遮阳伞打开了：“小林到阿姨这边来。”
张源和张云天两个大老爷们就得暴露在阳光下了，幸好进长城的时候，张源给几个人都买了太阳帽。
郊区还是不一样的，登上长城之后的风都比市区里凉爽。
张云天扇着风说道：“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这回咱也了了一回心愿了。”
后面的钱瑜说道：“有这么一回就行了，下回我可再也不来了！”
张源举着数码相机：“爸妈，笑一个！”
老两口赶紧摆好姿势，让张源拍照。
林静雅也兴冲冲的：“给我也拍几张！”
张源这个时候的眼神就很好了，看得到林静雅鼻尖上的汗珠。
爬长城是辛苦的，但风景也是极好的，盛夏的长城内外一片青绿，也消减了几分暑意。
晚上回来之后，张源果然带着家人去了都一处。
林静雅看着点菜的张云天和钱瑜，对张源说道：“看你这样子，八大堂八大楼你都要吃个遍啊！”
张源笑道：“时间短任务重，这次出来实在仓促，拢共也就只有十天，我爸妈就得回去了，那边学校都要开学了。”
“那就寒假再出来呗，话说叔叔阿姨还没去过建康吧？”
“你别说，还真没有！我大学的时候都是自己去报道的。”
说着话菜就上了，几个人吃完之后出了门，张源就乐了：“大爷，您不是等我的吧？”
俩大爷很明显惦记着张源的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哪儿拉活不是拉啊？这小子明显顺眼，俩人一合计，得，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遇着了。
“可不就是等你的嘛！”白背心的大爷见到张源就知道这一单稳了，张源肯定会上车的。
“那大爷，我可就不客气了啊！”张源便让林静雅先上去了，他随后也上去了，张云天和钱瑜也笑着上了红背心大爷的三轮车。
白背心大爷嘴一咧，也笑了：“巧了小伙子，你大爷我还真的姓那！行六，你叫我那声‘那大爷’，别说，还真舒坦！也就你是外地人，要是本地的主儿，那发音就不是‘那’了！”
“那怎么叫啊？”张源很捧场地问道。
林静雅来了一句：“那得叫‘内大爷’，对吧？”然后自己也笑了起来。
“得嘞，这回咱们去哪儿？”
“回酒店吧！顺道绕一下什刹海！”
“成嘞，您坐好喽！”路程不远，但张源选择了绕路看风景，这就让大爷心里更高兴了。
趁着夕阳的光亮，俩大爷就一路往前，再次穿过人群。
“您瞧见没？就这海子边的四合院，眼看着就得往上涨。我后面的老刘头本来家里也有个四合院，前几年儿子媳妇要出国，闹着就给卖了！你说要是晚几年多好，现在可比那时候值钱多了！”
张源来了一句：“这不是事赶上了么？要不是有事，谁卖房子啊！”
“这话在理！我的就没卖！嘿嘿！位置没这里好，但要是少于一千万，甭想！小伙子你别看大爷现在在蹬三轮，但这底气在这呢！”
说这话的时候，大爷满脸的得意，只是张源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看不见表情，但张源能看得见这四合院。
确实是好地方，张源知道，什刹海边的四合院，那可真是卖一套就少一套了，再过上十几年，这里的房子就是天价了！等到保时捷和对冲基金的PK结束，自己也赶紧拿下一套吧，现在嘛，只能过过眼瘾。
到了酒店之后，张源给了俩大爷一人一百。
红背心的大爷依旧在朝老外们吆喝：“Hell?”
那大爷笑道：“他就会这一句！”
林静雅和张源一同入住了，张源又给她开了另外一个房间。
到了房间之后，林静雅把双肩包卸下，里面有换洗的衣服。
第一百八十二章 好声音
张源一家在燕京城待了十天，林静雅是在第七天离开的。
这个节点很恰当，林静雅也不好意思一直留到人家离开的那一天，提前告别就挺好的了。
这几天安欣也一直在四九城里溜达，在酒店门口经常会看到俩大爷拉着林静雅和张源一家——张源和林静雅坐同一辆三轮车。
看着这两个人，安欣脑子里就没来由地浮现出了诗经里的一句：“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将翱将翔,佩玉琼琚。”
她赶紧把这个念头挥散，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但她忽然发现在某一天，张源身边没有了林静雅，这个小团体又变成了三人组。
觑了个空，她又去找了大爷乘三轮，得知那个漂亮的女人已经背着包走了。
“多好的姑娘啊！”白背心大爷一边拉车一边神聊：“你别说，大爷我活了那么久，头一回，有人把我给说服了！哎，人家那是真有见识！人美，有学问，还没架子！哎，您说，谁要是能讨了她做老婆，那不得是八辈子祖宗积德了？”
安欣也笑道：“可惜我不是个男的，要不然肯定得厚着脸皮上了！”
大爷却说道：“姑娘你也不错啊。这几天我拉得人多了，小伙子还好，听到大爷我这话也就笑一笑，那姑娘可大多不乐意，非要问我一句：‘大爷，那您瞧着我怎么样？’我能怎么说？我呀，就只能说：‘姑娘你也不错，小伙子能追到你，那也是祖上积了大德了！’可你就不问大爷这话，大爷见的人多了，能分得清楚，不问的人，那都是心里有底的！”
对大爷这句话，安欣就很满意了，她确实有底气，这四九城的大爷看人还挺准。
到了地方，安欣又给了大爷一百。
大爷接过钱，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也瞧出来了，眼前的这个姑娘估计和他这段日子拉的那个小伙子有点关系，但他没证据，所以只能在心里猜。
回了酒店之后，安欣就在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和张源见上一面，想了一个晚上之后，她决定不见了。
林静雅刚离开，自己就出现，这种巧合实在要不得。
两天之后，张源一家坐在大爷的三轮车又出门了。
“大爷给找个吃饺子的地儿！”
“小伙子要走了？”那大爷很是舍不得找个出手大方的小伙子，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聊得来。
“该走了，假期没多少，还有其他的事呢。”
“成！那大爷再拉你一回！”
吃罢了饺子，张源就开始买票了。
现在大家都在往首都来，出去的火车票倒是异常好买。
晚上回了酒店之后，张源就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京城。
不远处有很多的四合院，他得赶紧拿下一套。
就算什么都不做，那也能坐等升值。
而且这两天同那大爷的神聊中他也知道，不少人家的四合院已经不住了，而是租了出去。
现在四合院几乎就成了各种会所，夜店，一到晚上那就很热闹。
当然了，也有住人的，比较少。
张源现在就要找一个清净点的地方，不能说到时候真的买了，发现四周一到晚上就开始闹腾了，那可不成。
这个想法他还没和爸妈提，提了也白搭，估计钱瑜肯定会说他乱花钱。
第二天早上，张源一家就回了林城。
张源的数码相机里满满的照片，在火车里张云天和钱瑜两个人就开始兴致勃勃地挑选，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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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张源在家里待了一天，就赶紧回去建康了。
虽然现在公司走上了正轨，但也不能放纵自我，毕竟旗下也只有红叶一个能盈利的，天源每个月都在亏钱。
等张源回去的的时候，李蕾也回来了，正在办公室里忙着。
见到张源，她就笑了。
“我带了香肠过来，晚上来吃饭啊！”
香肠啊……张源很久没有吃到了。
“好啊！晚上见。”
张源忽然觉得李蕾有些不一样了，大学时候的李蕾还是丑小鸭的模样，现在已经开始蜕化了，颇有几分知性开始出现。
现在研究生还没开学，李蕾在附近也租了一间房子，作为临时据点。
“听说你去看奥运了？”
“是啊，还遇到林老师了！”
李蕾的眉毛开始蹇起：“林老师？”
“你忘了？林老师在燕京读博士呢，这次刚好在天安门遇到了，她还帮我忙做了导游。”
李蕾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又讲不出来。
晚上的时候，张源便开车带着李蕾一起回去了。
“你要不要也考个驾照买个车？”
听到张源的话，李蕾有些心动：“那我趁着研究生期间考一个吧。”
至于买车，她不担心，她在红叶两个月就拿了将近三十万，手里有钱。
她知道这是张源多给的，天源视频的副总都没她拿得多。
到了住的地方之后，李蕾便开始忙活了起来。
水饺是提前包好的，香肠也只需要蒸一下就好了。
这两种都是张源爱吃的，就着啤酒很是把胃给满足了一把。
李蕾只是动了几下筷子，更多的时间她在看张源吃东西，她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了，要是时间能够在这一刻静止该多好啊。
“过两天卫国也要回来了，再加上汪博，咱们回头再一起吃个饭吧。”
“都听你的。”
张源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上面一个新锐女歌手正在唱歌，很好听，他的脑子里也开始想别的事情了。
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一遭，那自然要各种抄底截胡了，记不住的可以不算，但能想起来的那得赶紧，不能等黄花菜凉了才开始后悔——后悔就意味着什么都没捞着。
李蕾看着张源竟然吃饭都能走神，就把饺子往张源的碗里夹了一个：“赶紧吃！”
“哦哦！”张源赶紧把饺子吃掉，然后把易拉罐里的啤酒喝了，说道：“过两天我要去一样沪海。”
“你去沪海做什么？”
“谈一笔生意。你要是有空可以跟着一起来。”
李蕾很是奇怪：“是采购咖啡的么？”
张源摇了摇头：“是天原视频的事情。”
“那我不去……”这句话李蕾刚要说，但又随即打住。
张源现在很缺管理型人才，但再缺也不会让自己过去吧？
果然，张源就接着说道：“带你去瞧瞧去，你也不用参加，旁听就好了。”
“嗯。”
李蕾没有失望，相反她还很高兴，现在距离张源最近的女人就是她了。
至于邱雪娜这个名字，她则努力不去想；张源现在还没有明着说和对方分手，她不敢去让张源表态，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弄巧成拙，便宜了别人——马雯雯那边可是有消息了，不少人盯上张源了。
她已经领先了。
作为领头羊，是注定要被追赶的，其中压力会很大，她不打算先扛着，这个距离就挺好，自己再跟着张源一起去参与天源视频的事情，即便没人说，估计那边也会把自己当做潜在的老板娘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写策划书了。
当然了，写之前他还是要上网查一下的，万一撞车了，那他就成了抄袭了，虽然他也真的在抄袭。
这是一款现象级的选秀，从荷兰开始兴起，名字叫“荷兰之声”，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voice.of.XXX”。
盲听，转座椅，同台PK，这些很具有话题性的操作，都让张源凭借着自己前世的记忆写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框架，但有了这个框架，就可以往里面填写好多内容。
挑了个时间，张源就给陈程打了过去：“陈哥，忙什么呢？还在看奥运呢？金牌数没把你震惊了啊？哈哈哈，老弟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个项目想和你们合作一下。”
“合作？”陈程当然是不知道张源的计划了：“是什么项目？”
“一个选秀的项目！”张源看了一下日期，接着说道：“周四有时间么？要是可以的话我周四下午去找你们。”
“有时间！”陈程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一个桥梁了，可以有效沟通天源和东星。
合作是两家公司高层的对话，虽然是由张源先提起的，但并不代表张源只能选自己这边，之前的香火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保证你们感兴趣！”张源丢下这么一句话，但陈程却觉得可信度不是很大。
现在国内的选秀节目最火的有超女和快男，其他的节目也有，但就不是很能打了，张源的脑子就算再好使，他能想出来一个啥？
只是张源提出来了，那总得给人家一个面子，要是话都不让人家说，那以后可就不好合作了——张源现在是天源的老总，分量不轻。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对外面的小隔间喊了一嗓子：“月华，通知几个副总，还有李潇，开会了！”
张源总是这么临时起意的开会开始让大家很不适应，但后来也习惯了。
天原视频没有什么按部就班的动作，总是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这种东西你不能按部就班地来，那是不可能按着你的心意出现。
很快，几个副总就进了会议室，张源对最后进来的李潇说道：“把门管好。”
然后就打开了电脑上的一个PPT，用投影仪投给了大家。
五个大字映入眼帘：“中国好声音。”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方向
张源是得赶紧把记忆中的项目上马了，当然了，他的网站很难直接进行这种动作，首先他就不具备举办这种大型活动的条件。
所以找人合作就是一个很好的路子，再说了，合作的人多了，虽然分蛋糕的人也会变多，但一起抗压力的人也会变多变强。
有财一起发是漂亮话，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谁不想闷声发大财——一个人发的那种？
所以张源觉得分蛋糕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方法。
倒不是说他格局有多高，那种“钱是赚不完”的说法，他也认同，但现在他确实也要积累财富。
天源一直在亏损，他得找个盈利的项目。
看着张源在投影幕上的PPT，小会议室里的高层都有些震惊了，这是多么天马行空的想法啊。
张源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个想法占为己有了：“合作方我已经有了意向，那就是沪海的东星传媒。他们的路子更广，可以找到电视台一起合作，共同分担风险。”
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太明白了，这种模式一旦出现，必将横扫全国甚至全球，收益必然也会极高。
张源只是用版权去换25%的利润，这并不过分，他给别人留了足够大的蛋糕了。
但若是其他方想引进这种模式的话，那版权费就都得进天源的口袋了——那75%也不是白分出去的。
所以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很好了，这是肉眼可见的一个进项。
“现在，这个事情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不要再对外人说了。老陈，你去负责申请版权的事情。其他人在周四的上午和我去沪海。”
这个时候陈程也去见了南方，推门进去，看到南方正在抽雪茄——也就南方敢在办公室抽烟。
“有事？”
南方喷了一口烟雾，很是潇洒地问了一句。
这种来自古巴的雪茄他极为喜欢，据说是当地少女在自己的大腿上卷出来的。
陈程拉了椅子坐下，一脸古怪地说道：“天源的张源，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说有个选秀的节目想同咱们合作一下。”
南方又喷了一口，意犹未尽地把雪茄放下。
“他也想选秀了？难不成看上哪个女生想捧一把？”
陈程也不敢确定：“他说周四的时候过来面谈。”
“行！那咱们就卖他一个面子，一起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方也想不出来到底还能有什么选秀模式能打败超女快男。
不过张源又的确不是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他既然敢提出来，那肯定就是有把握了。
利用中间的几天，几个高层又一起把PPT给完善了许多，然后张源就带着他们去了沪海，留下陈如松看家，顺便同时开始申请版权。
火车上李蕾的出现不禁让大家的瞳孔放大了一下，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其貌不扬的女生都有可能是老板娘了。
张源介绍道：“李蕾，你们都知道的，在楼下红叶那边，这次过来就是旁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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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会把张源说的这个旁听当做是真话，可能现在旁听，将来就参与决策了呢？
李蕾依旧很好奇，她小声地问张源：“这次咱们过来到底谈什么呀？”
“一个选秀项目的合作，到了你就能见到了。”
“好呗！”
反正她也只是旁听，又不提意见——她拎得清。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众人说笑着聊着一些闲话，便到了沪海。
期间单月华已经和张艺对接上了，当张源他们下了火车，东星的商务车就到了。
“张总，好久不见啊！”
张源看着张艺笑道：“咱们上次见面，我记得也是夏天。”
“走吧，南总和陈总已经在公司会议室里了。”
说罢，眼睛也在李蕾身上留意了一下。
单月华有特别和她提了一下，这个颜值最低的女生极有可能会是天源的老板娘。
在商务车上，张艺就给陈程发了短信：“天源的老板娘可能到了。”
东星传媒总部的人看到两部商务车出去又回来，然后一波人就从上面下来了，穿过办公区，到了一间靠近里面的会议室。
南方先伸出了手：“张总，好久不见了啊！”
张源和南方握手之后，就开始介绍身边的人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王启年……”
当轮到李蕾的时候，张源没有给挂称谓，只是笑着说了一句：“李蕾！”
南方事先已经从陈程那里知道了消息，他很奇怪张源的审美，但面上却不显：“欢迎欢迎！大家先坐吧。”
寒暄过后，便迅速进入正题。
跟着过来的除了几个副总之外，还有王明远。
这次过来做PPT演讲的，也是他。
王明远做报告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打开PPT就进入了状态。
之前张源并没有卖关子，但眼前看到的内容还是令南方眼前一亮。
这种模式可以说是全新，没有人用过。
仅凭这一项，就可以吊打目前所有的选秀节目了，他都可以想象，将来肯定会有很多类似的节目出现。
等到王明远的报告结束之后，南方就开口了：“项目不错，我们感兴趣。”
分成的部分王明远没有在报告里体现，那不是他报的，得高层去谈。
张源很淡定，南方的这个表态就说明他已经想要了，而且也开始在心里估价了。
不过双方都知道，这个加码不可能在今天定下来，这要经过好几轮的谈判。
“行！那既然这样，合作模式咱们后面再详谈吧。”
“陈总监，找人去定个饭店，今晚咱们头一次和天源正式合作，不能小气了。”
“好！”
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南方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拿下这个项目，而且已经开始酝酿下一步的动作了。
这个项目不可能绕开天源，收益肯定要分出来的。
自己能够找到沪海卫视合作，再加上天源，一共三方，参与的人已经足够多了。
一个给创意和方案，一个负责实施，另一个给平台。
所以，南方觉得给天源那边的分成应该在20%~30%——卫视那边估计要占大头，他也得给东星留出足够的利润空间才行。
当然了，这里面肯定还有的谈。
比如东星可以借机会捧某个人上位，沪海卫视估计也要有自己的人选，这些都不能白拿。
他瞥了一眼张源，这个家伙估计不会有人选了，看来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要分钱。
这样也好，那就没那么多弯弯绕了，只图钱就很好办了。
晚上东星请了一家日料，张源没吃过，但感觉应该是金字塔尖的那几家了，价格很贵。
饭桌上觥筹交错，气氛很是和谐。
李蕾是第一次走进张源的交际圈子，心里愈发安稳了。
所以在酒桌上，李蕾喝了不少的酒。
她们这边都是女生，但重点却在了她的身上。
所有的秘书和助理的眼光都在她身上，但很快她们就知道了为什么。
李蕾的知识储备完全呈现一个碾压状态，不管是什么话题，到她那里最后都会有点学术讨论的味道。
比如眼前的金枪鱼，李蕾虽然没吃过几回，但还是把金枪鱼流行的历史给讲了一下。
历史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但把金枪鱼带回日本的那个人名冈崎晃给说出来之后，就赢得了一片的赞叹。
只是李蕾也有短板，当这群女人开始聊一些护肤品的话题的时候，她就完全插不上嘴了，她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是赵媛媛帮忙给参考的，有什么作用她早就忘了，只知道每天按照媛媛说的顺序往脸上抹。
但这也是知识，哪个女人会放过变美的机会呢？
女生们在一边互动，张源那边也没闲着。
陈程还有其他的一些东星高层轮流过来和他碰杯，同时也没放过王启年他们。
不过男人们的话题就开放了许多，有的人说过，只要在饭桌上提一下“阿富汗，伊拉克”，那话题就一下子打开了。
更何况，这群人还都是体育爱好者，虽然有篮球迷也有足球迷，但相当一部分人还是会两个都看的——单指新闻。
“也不知道今年的联赛冠军能不能落到沪海。”
这个话题就很和谐了，沪海有一支老牌强队，这个赛季的表现也很稳定，极有希望问鼎。江海省则没有顶级联赛的球队，仅有一支次级联赛的球队建康照明还在为升级努力拼搏。
聊了一会儿，南方忽然说道：“张总，你有没有兴趣接手一支球队？”
张源愣了一下，这个思路很可以啊！
中国足球是走入低谷了，但资本却在随后几年疯狂涌入，打造了巨大的泡沫。
在这个泡沫中，有人取得了成功，有人则被拖进了地狱——或者也不能说是地狱，而是同目前一样的半死不活的状态。
“等我有了钱，一定接手一支球队！”
张源伸出手去和南方碰了一杯，然后就开始思索这个事情。
眼看着就到保时捷掀桌子的时候了，他那个时候就可以从欧洲搜刮到大笔的财富。
有着前人的经验，那为什么不用呢？
买，一定要买！
他还记得网上之前有个故事：国内的一个大佬去新加坡，结果当地的大佬不搭理他；但别人告诉新加坡大佬这个人在国内有一支冠军足球队之后，态度马上就进行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为了这个转弯，他也得买，更何况这支球队只要肯下本钱，那它带来的广告效应绝对物超所值。
等到年底，就可以同江海省体育局和足协接触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再次备课
没人发觉张源的小心思，在大家看来，这不过是个玩笑话。
首先足球的水就很深，一般人不情愿进去；其次养个足球队需要花大笔的钱，在经济危机开始扩散的当下，没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第三，天源现在还在亏损，大家找不到张源再养一个“赔钱货”的理由。
若说真的给红叶打广告，那在天源首页就可以做了；实在不行再买几个广告位，哪个不比足球队来得划算？
晚饭吃完，天源一行人便入住了酒店，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留在后面的，将会是王启年以及其他人员同东星的洽谈，这会是一个略长的过程。
众人心情都很好，这意味天源终于有进账了，总是依靠红叶的输血，虽然不多，但他们总是会有种感觉——自己低了红叶一头。
“第一笔费用不太太指望，但明年咱们就能见到很多了。”火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张源看着说笑的众人，还是没忍住泼了一盆冷水。
王启年接口道：“张总放心就是了！第一年合作嘛，所有的东西全靠预测，最后还是要靠市场来说话。一旦市场的反应超出预期，那后面不用咱们说，对方也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李蕾也插话道：“我看了一下，咱们的重点在盲选，盲选这一点一定要抓住了，就是各种方式的盲选回头大家都要头脑风暴一下，集齐了去申请版权。”
张源点点头，王启年也说道：“这个点我们也想到了，回去就要开始制定方案了。”
现在是同时间赛跑，荷兰之声还没有发出，那自己就先把“中国之声”发出，截一个大胡。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就开始查了一下建康照明球队的资料。
现在升级的势头很好，大有一骑绝尘之势，年底若是想拿下它，估计难度不小。
这是人家努力了多年的成果，难不成刚一升级到了超级联赛上面，就要被别人摘果子？
张源又看了一下其他的球队状况，除了几家有国企背景的之外，很多都是在硬撑，那就借个壳吧。
每年的年底都会有各种球队要退出转让的传闻，这不是空穴来风。
在奥运会紧张地进行中，天源同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三方的谈判也在正式开启了，王启年作为全权代表出席。
在8月24日闭幕的时候，三方也迅速达成了协议，正式启动了“中国之声”的项目，天源的收益将以分红的方式进行，为28%，同时将获得沪海卫视的独家网络转播权。
对于这个结果，张源是满意的，28%就不少了。
结果一传回来，天源的高层就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过怕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底下的员工是不知道的，他们的工资奖金一分钱都不会少，听说在中秋节的时候，还能有一个月的工资作为奖金。
李蕾也得准备去学校上课了，她忽然很怀念这种在公司里的生活，研究生好像也不是非要上一样。
但中国人总是会有各种理由来说服自己，比如“大过节的”，“来都来了”……李蕾的理由就是“考都考了”。
挑了个时间，李蕾约了马雯雯和赵媛媛一起小聚了一下。
赵媛媛就留在江海大学读研了，马雯雯则出来工作了，进入了一家大型的民营企业，待遇不错，但比李蕾就差了好多。
但马雯雯天性乐观，她不觉得这有什么，自己只是没有遇到贵人而已，再过上十年，自己的发展未必就会差了。
到时候同学聚会的时候，定要大家刮目相看。
三个女生乐滋滋地聚在了李蕾的小屋里，这个小房子过了暑假就到期了。
马雯雯进来就开始乱摸，不改八卦本色。
“张源来过没？”
李蕾脸儿红红：“来吃过一次饭。”
“光吃饭啊？没做点别的么？”
“雯雯！”赵媛媛开始嗔了，马雯雯这一毕业更加原形毕露：“你该去娱乐公司的。就你这嗅觉，要把许多专业的狗仔队都比下去了。”
马雯雯却忽然转向了李蕾：“让你家张源开个八卦版块，我过去帮他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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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媛媛把马雯雯给按住：“不靠谱！”
马雯雯嘿嘿地笑着，也不反驳。
李蕾迅速做好了几个菜，又从柜子里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这是供应商送她的，她也不认识，只是知道是一瓶好酒。
“来吧，尝尝！”
赵媛媛打量着这个一室一厅的小房间，倒是挺温馨的。
“小蕾，你要是不缺钱的话，我建议你买下来或者接着租下来。”
马雯雯也难得正经了：“媛媛说的对。你看啊，张源那么喜欢吃，你可以经常出来给他做个饭什么的。我可告诉你，菲菲那边有消息传来，有其他女人盯着张源呢，都开始向我打听张源的状况了。”
“你怎么说？”李蕾有些紧张了，刘菲菲没毕业大家就都看得出来她钓到了金龟婿，她相处的人群估计会和张源的层次差不多了，这让她心里就很没底。
马雯雯把杯子往李蕾那一推：“给姑奶奶倒上！”
李蕾赶紧给她把酒倒上，马雯雯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皱着眉：“好涩，不好喝。”
“快说快说！”
马雯雯放下杯子：“菲菲没说是谁，但我觉得吧，那个女人肯定不简单。你放心，我没把你拎出去当挡箭牌，我把邱雪娜扔出去了。”
李蕾的神色又开始黯淡了，这倒是不假，张源和邱雪娜还没正式分手呢。
马雯雯很淡然地说道：“所以小蕾啊，你就得赶紧趁着有邱雪娜这个挡箭牌给自己加分！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当年看你拿本子扔李富军的时候，我就猜出来你的意思了。可那个时候张源还没开始发迹呢，或者说他发迹了咱们也都不知道，这就是天然的优势。嘿嘿嘿，我聪明吧？”
赵媛媛惊讶道：“雯雯，那你咋不说？”
马雯雯两手一摊：“我没有真凭实据啊！再说了，当时菲菲不是还……对吧？”
这倒是，李蕾看着自己的小屋，说道：“那我就接着租下来，你们平时没有事的时候也来陪陪我。”
赵媛媛叹道：“也就是咱们几个了。其他好多人的短信都回的越来越慢，估计是上班之后真的没时间了。”
马雯雯的情绪也开始往下：“媛媛这话我太赞同了，我都不知道忽略多少短信了，实在是没时间。”
在几个女生喝酒的时候，安欣也回来了。
她硬是坚持着看完了奥运会的闭幕式才肯回来。
回来之后，罗雨就第一时间得了消息：“走，蹦迪去！”
没想到这个常规的邀请竟然收到了非常规的回复：“我不去了。”
“你不去了？”罗雨震惊异常，这太阳是在西边没错，可那是夕阳啊。
“有帅哥，好几个！”
“那也不去！”
“你不去也行，法拉利借我！”
“回头你来拿钥匙好了。”
罗雨兴冲冲地过去拿了钥匙，这是恩佐，动力强劲。
“你这么作，你不怕你爸知道啊？”
“我和他作息不一样！见不着面。”
然后罗雨就开始疑惑了：“你这不去夜店，晚上你打算干啥？”
安欣摇了摇手里的书本：“看书！”
罗雨留意到了，这是一本高中物理。
她震惊了：“你这是什么节奏？不过了？”
安欣却说道：“什么不过了？我在首都这几天算是想明白了，菲菲虽然说很漂亮，但也很有脑子。将来我对上张源的时候，不能他在那边说傅立叶的时候，我觉得他看上了另一个女人；他说张翰思鲈的时候，我也不能认为那是一个美食节目，对吧？当然了，我对他说‘马滑霜浓’的时候，也希望他知道我的意思。”
罗雨嘴唇上下动了几下，半晌才蹦出来了几个字：“握草！姑奶奶走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老妈也看上了张源，但就目前的状态来看，安欣的样子才是陈芸想象中的，并且希望罗雨变成的样子。
开着法拉利，罗雨哼着小曲去了夜店，一路轰鸣，声浪震天。
留在家里的安欣则开始想着要怎么接近那群物理系的学生，贾东坡和魏阳的名字她已经拿到，还有一个女生，沈秀，她也知道了。
这三个人都留在江海大学读研，张源已经和江海大学划清了界限，但这并不意味着在江海大学的人张源就不搭理了，相反，这几个人张源走动得还挺勤的。
有了沈秀那就好办多了，再想办法制造一次偶遇。
同女生偶遇那就简单多了，至少人家不会觉得自己会想泡她。至于和男生偶遇，算了，别让人家误会了。
当时间来到九月，全国的高校都开学了。
张峰也拿着录取通知书，背着大包小包去了广陵大学。
他也不想让父母送，当年张源就是一个人去了建康，他想效仿一下。
但拗不过自己爸妈——张云海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出过林城，他不能拒绝自己父亲出来看一看的想法。
父子二人大包小包地进了广陵大学的校门，就看到了门口贴着的海报：“中国之声”海选活动火热进行中。
第一百八十五章 距离
张源也去了交大，毕竟开学了，不出现不行。
他的导师是物理系的副教授王云峰。
本来也有很多教授想要他的，但张源觉得既然自己还要去公司，只是名义上过来，那还不如把教授导师的名额让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到了交大之后，张源顺利地报到，然后就见到了王云峰。
“你来了！”见到张源，王云峰就笑了。不管怎么说，师生名分是定下来了。
“来了，以后要多多麻烦老师了！”
王云峰手一挥，说道：“不妨事的！你该干啥就干啥，学校那边早就说好了。只是回头得见见几个同学才行。”
交大当然知道光凭一个自考本科是留不住张源的，但要是真的要把张源圈在学校里上课那也不可能，所以张源一经录取，其实毕业证和学位证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即便有人要告发，那也得等张源破产才行——再说了这个事情学校和学院的领导都在参与，王云峰想不到有人敢这么干。
见同学是自然的，张源也不会让自己游离在新同学的关系网之外。
王老师带了五个研究生，张源算是一个特例，所以跟着他做研究的就只有四个人了。
这四个人分别是沈墨，祝成功，冯杉，还有一个女生阮灵云。
他们见到张源都是愣了一下，这个同学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王云峰笑着说道：“别愣了，这就是那个张源，你们在网上搜一下就知道了。”
张源也笑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几个人也都笑着答应了，张源现在可是互联网的大佬，他们虽然是理科生，但也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
与此同时，江海大学那边也开学了，迎来了新的一批学生。
沈秀等人夹杂在大一新生里面，心境早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她们的主场，算上研究生，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七年。
俗话说，青春有几年？江大占七年！
安欣在不远处看着沈秀，然后就见到她和几个男同学汇合，朝着另外一栋楼走去，那里是理学院的地盘。
现在是刚开学，沈秀即便是江海大学本校的学生，但开学后也得置办东西，说不定还得去买点护肤品什么的，到时候就可以搭上话了。
据说这群人前段日子从张源那边得了几万块的“经费”，还要接着搞模型，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安欣钻回自己的Q5，心里叹道，这打入“敌人内部”怎么就那么难？当年的革命先辈都不容易啊。
梧桐佳院那边，陈芸看着自己的闺女又跑出去了，脑袋就突突的疼。
“这一天到晚也不干点正事！老罗，回头你看看在公司里给她找个事情做吧，要不就给她点钱让她开个小店。”
罗宣把报纸一抖，说道：“还给她点钱？那钱能去开店就奇怪了！”
陈芸说道：“要不你找人去开个咖啡店或者蛋糕店，回头事情成了让小雨直接过去。哎对了，张源名下不是就有咖啡店么？让小雨过去怎么样？”
“你可别害人家了！”罗宣嘴里说道，心里却觉得这个提议还算不错，当然不能去张源那边了，而是自己弄一个小的，不管怎么说，先让闺女收收心。
陈芸见到自己老公并不是很反对的样子，就接着说道：“我觉得可以。咱们就不去找人家了，自己弄一个，回头让张源来指导指导，怎么样？”
罗宣放下报纸，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老婆：“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别想了，你的宝贝闺女人家可不一定能看上。”
“我又没提这一茬，你看看你！”陈芸越想越有门：“咱先让闺女独立一点，说出去也好听。总不能别人一问你闺女是干嘛的，你就老转移话题。”
这倒也是，罗雨总不能一直顶着“罗宣女儿”的名头过下去，她得有自己的工作才行。
像安康，即便不情愿，现在也进了家族企业，对外也可以宣称是亨远集团的董事；同罗雨一起玩的安欣更不用说，直接挂了亨远下面一个日化用品的老总了，而且还做的像模像样的。
别管真假，起码对外交际的时候能把名片拿出来，别人也信服。
“行吧，回头咱们看看找几个人，也开个店，先让她折腾折腾。”
罗雨哪里知道爸妈的想法，她也不想知道，她更奇怪安欣的变化，俩人打小就熟悉，她还没见过变化如此大的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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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让你装，早晚露馅看你咋办！”
罗雨哼着歌儿开着车，疾驰在马路上。
在路过交大附近的时候，她看到张源和其他几个人正说说笑笑地从大门出来，就一脚油门过去，然后停在了张源的面前。
“找你的吧？”沈墨心知其他的人没有这种交集。
张源也不知道，他也没有。
车里面的罗雨出来了，走到张源的面前，说道：“你好，我叫罗雨。我爸是罗宣。”
“哦哦！你好！”罗宣的名头很好使，但张源还是觉得好像见过这个女孩儿。
罗雨接着说道：“之前我妈说见过你一回，我就很好奇你本人的样子。所以刚刚看到你出来的时候，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旁边几个人已经把头偏过去了，这姑娘还真直接。
张源没见过这场面，只是说道：“我们要去吃饭了，要不一起吧？”
这只是客气客气，罗雨也不会当真的，其他人她又不认识。
“下回吧。”然后罗雨掏出手机：“张公子，手机号码给我呗，要不下回请吃饭怎么联系呢？”
这姑娘还挺实在！
张源把号码给了罗雨，罗雨存好之后就说道：“那你们先吃饭吧，咱们回见。”
一群人看着眼前的911离开了，只留下了尾气在空气中慢慢消散。
行吧，这是别人的世界。
张源打破了尴尬：“走吧走吧，咱们学校门口有什么好饭店没，王老师你得推荐一下。”
车里的罗雨很是兴奋地给安欣拨了过去：“喂，干嘛呢？我刚刚遇到张源了，还找他要了电话号码，还强迫他欠了我一顿饭！你来不来？”
安欣这个时候已经同沈秀搭上话了。
“同学，你用的什么牌子的防晒啊？”
沈秀很是得意地一甩头发：“我没有用防晒！”
这个让安欣就很吃惊了，沈秀还真白！这让她有些嫉妒了。
但话匣子算打开了，两个人聊得还不错，从护肤一直聊到了月球的自转。
“同学你哪个系的啊？”最后沈秀觉得安欣这个人还行，就多问了一句。
安欣笑道：“我不是本校的，我是从加州大学回来的，送个朋友的孩子来报到，顺便在这里转转。”
“哦！”加州大学也是世界名校，同时她又很羡慕人家能够早早的出去留学。
手机里短信声响了一下，安欣掏出来一看，就对沈秀说道：“你是物理系的啊，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我们在加州的时候经常会去物理和化学实验室看热闹。”
沈秀不怀疑，美女总是有特权，她都开始享受这种莫名的特权了，比如很多实验的准备工作都不需要她来做了，等现成就好了。
“实验都是枯燥的，只是我们有几个男生在做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很有趣，那个可以带你看一看。”
“那行！”安欣目的达成：“我得空就来看看。”
两个人分别了，安欣没有去要沈秀的电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相比较罗雨那种一蹴而就的粗暴风格，她更喜欢润物无声地代入感。
当然了，罗雨那边她也不能错过，正所谓双管齐下。
因为罗雨的这条短信，安欣终于又出现在了夜店。
见到安欣过来，罗雨一阵奚落：“还真以为你从此和我们绝缘了呢！”
今晚的安欣打扮地活像一个文静的女老师，宋纯都觉得和以往不一样了。
“你这是要换风格啊！”
安欣得意地说道：“不出意外，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都会是这个风格了。”
罗雨把一杯香槟送到了她的面前，安欣举了起来，说道：“来，拍一张！”
“你不怕露馅啊？”
安欣说道：“有些事情得自己捅破才行！今天的装束很适合。”
没错，今晚的夜店里，安欣就是个异类，即便举着香槟，周遭疯狂的男男女女也把她给衬托出来了。
拍完照片，罗雨也很奇怪：“别说，你今晚的样子还真和这里不搭……”
“回头照片发我，我要放到空间和博客里去。”
然后又问道：“你和张源约时间了没？”
“还没呢！”
“你们约吧，第三回我再过去。”
罗雨很惊讶，第三回？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有第二回呢。
边上好几个男的过来了，都是冲着安欣的。
“美女，一起去喝个酒去啊？”
安欣笑了，好久没人敢骚扰她了。
宋纯也笑了，无知无畏的人还真不少。
罗雨还有其他人也笑了，一阵嘿嘿嘿的声音响起，让过来的几个人觉得很没面子。
“笑个屁啊！”
跟着过来的于兴涵没搭理这货，而是问安欣：“你想怎么办？”
安欣撩了一下头发：“拉远一点，别平白无故地坏了别人的兴致。”
第一百八十六章 笃定
这个撩头发的动作很迷人，但在座的几个人却都知道安欣的温柔和知性并不存在于夜店之中。
作为小弟，于兴涵很麻溜地就吹了个口哨，然后那几个自认为很痞帅的人就被拉走了。
“干什么干什么？还想动手不成？”
于兴涵咧嘴一笑：“真聪明！”
那几个人做梦也没想过，不过是夜店里的常规操作竟然也能挨上一顿，还不轻。
报警吧，那肯定算互殴；不报警吧，那自己这顿就算白挨了。
不过于兴涵倒是很淡定：“我们要很晚才走，给你们时间摇人！”
里面的罗雨很好奇：“要是张源知道你这个样子，你猜他会怎么着？”
安欣又甩了一下头发：“我又没动手，动手的是小于……”
下面的一个月，安欣故意和沈秀又偶遇了几次，成功地加了QQ也要到了电话号码，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罗雨的小店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也开始装修了。
九月的建康开始有红叶落下，李蕾在交大的校园里很安静地享受着初秋。
导师对江海大学过来的三个人看管得都比较松，她和姜卫国汪博都有着大把的时间来自由活动。
反正师生名分都已经有了，何必把人家锁在身边？物极必反得不偿失。
现在三个人经常就混到交大附近的咖啡店里，喝着咖啡想着将来。
李蕾现在是有了着落了，没毕业就有高薪拿，这让姜卫国很是羡慕。
汪博看着他的样子，就说道：“你看看你那个劲儿，等到毕业了肯定有大把的公司要你。你看看涛哥，这货还考公呢，现在不也工作了？赚得也不少。”
李蕾说道：“行了行了，你担心个啥？不是有张源么？实在不行就来红叶好了。”
姜卫国很是犹豫：“我就是不想进天源和红叶啊。”
李蕾补了一句：“那让你们家王娟过来啊！这又不难。”
倒也是，汪博也劝道：“这事你就和李蕾说就可以了，张源也不会反对的。”
李蕾白了汪博一眼：“我还当不了他的家。”
“差不多了！”
张源则在密切地关注着欧洲，大众的股价依旧不温不火地停留在三百多欧元——张源其实已经赚到钱了，他的将近两亿欧元现在已经翻了将近7倍了。
也就是说，现在张源立刻抽身而出的话，他的身家也将会立刻变成建康的前三之列，但区区前三怎么会是张源所追求的呢？
不摸天花板是张源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但这一次却由不得他了，天花板是一定要去摸的，而且是被裹挟着去摸的，相当于是被迫赚钱。
而这个时候，正是欧洲的对冲基金狂欢的时候。
保时捷的大众股票占有率已经到了42.6%了，这个比例已经维持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人会认为他会成功。
所以，做空的基金很是疯狂，他们不知道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地狱了。
对于张源来说，另一个好消息则是“中国之声”的海选很顺利，大学城里的高校校园里都贴上了海报，许多大学生都准备去试一把。
当然，也有很多其他已经工作了的人也想去试一试。
这个时候沪海卫视还没有把盲选的机制放出风去，底牌嘛，肯定要最后揭开才行。
只是这个保密动作让“中国之声”的广告招商很尴尬，独家赞助就不说了，三方都不肯只有一家赞助商出现的；但冠名赞助到现在都没人肯出现，都是一些小打小闹的联合赞助。
所以在例会上，沈耀华的报告里就不是很好看。
张源敲着桌子，忽然对沈耀华说道：“既然这样，这个冠名赞助，我们掏了！”
意思会议室里的人都懂，那就是拿那28%的收益来冲抵这个费用，让红叶获得冠名权，这就相当于天源又是没有一分钱进账……
大家都不太想答应，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天源都是亏的。
张源却乾纲独断了一把：“就这样吧，后续天源的收入会直接从红叶那边划过来。”
这也是天源这边没底气的原因，自己这边没有产出，一直要靠着张源自己来输血。
张源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没人肯试水冠名费用，那自己就先拿下，给红叶做个广告。毕竟节目也是在明年才能正式进入播出阶段，等到节目效果一出来，那到时候广告费用就得蹭蹭地往上涨，自己在第一波的时候算是占了一个便宜。
后面再想接着冠名，那费用就不一样了，况且自己也已经把广告打了出去——马上他就能从欧洲拿回大量的资金了，可以进行红叶的扩张，正好借着这一波广告把市场打开，形成和星巴克Costa三方鼎立的局面。
张源的乾纲独断表明了他对这个节目前景的看好，但底下人有时候却更看重真金白银——红叶虽然是同一个集团的，但毕竟不是真的和自己相关。
但幸好张源说了可以从红叶入账一笔钱，这总算是一个好结果。
不过张源的下一个议题就让大家很振奋了。
“明年，天源要扩张！老王，你回头和区里面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要块地方，不要太大，咱们自己建一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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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炸弹够大的，会议室里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自己建楼？那得多少钱？现在天源账面上的钱能坚持到年底就不错了，张源竟然还想着建楼的事情了？
还有地，这个也不能白拿！现在房地产不能说很火，但也有火的趋势了，地方上卖地来换GDP的趋势已经开始出现。
没用王启年开口，李潇就说话了：“张总，咱们的钱怕是不够……”
张源笑道：“怕什么？凡事有我！”
李潇将信将疑，之前每次她觉得张源没钱了的时候，张源总是能够及时地注资进来；但这次的缺口是真的不小，不是租房子也不是发工资，而是要往大了走的，是以“亿”来作为计算单位的了。
有一个谜，那就是张源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没人去问，张源写歌码字儿还在股市里打滚儿，肯定能赚到一些，但赚了多少，就没人知道了。
但现在看来，张源的钱还是干净的，所以他敢大张旗鼓地干这干那。
有了这句话打底，众人心里多少放下了。
第二天的时候，陈如松就去了沪海。
这一次，张源让司机开着自己的奔驰送他去的。
总不能一直火车来火车去的，天源现在也是大公司了，得有实力的体现才行。
这辆奔驰挂在公司的名下，但却一直被张源一个人占用，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只是他是老板，别人不能说什么。
看着车走了之后，张源对李潇说道：“找个时间，再买两部一样的车吧。”
李潇小声地说道：“三个副总……再加上你，三部车不够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就买三部车！先去做预算吧，最多俩月咱们就买了！”
李潇迅速算了一下钱，应该够的，只是后面发工资可能就又得回到数米下锅的时候了。
“张总，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进项啊？”
李潇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老是这样可不是个事情，没有进项，让她心里没底——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上市？
“是不是公司里的人都在琢磨这个事情？”
李潇是第一波进公司的，有些话别人可能不好问，但她敢问。
张源看着外面的天空，阳光都是金色的了。
“年底吧，年底咱们开始准备接广告了。”
李潇眼睛瞪大：“真的？这可是个好消息！咱们终于开源了，不用我再一门心思想着节流。”
“不用节流，中秋节的过节费照发不误。”
张源有这个底气，李潇白了张源一眼，说道：“张总，您也是当家的，知不知道咱们的家底？这样下去，咱们年底的工资都没着落了！”
张源大笑：“年底咱们就有进项了，还怕什么？”
这个消息迅速被公司高层知道了，虽然没有经过正式会议，但张源这个话风已经开始转变了，天源可以变现了。
王启年则在开始规划将来，年底的时候张源一旦要开始接广告，那就得赶紧上马，广告位放在哪里？接的广告时长要怎么定义？还有会员价格要怎么定义？是和竞争对手对标还是怎么办？这都得研究一下。
不过在这个之前，他还是找张源先确认了一下：“张总，我听说，咱们年底要接广告了？”
张源笑道：“是的，总不能一直死撑着，没有进项，咱们怎么上市？连个财报都没有。”
这倒是，天源现在眼看着有两个进项，一个被换了片源，一个被安排给了红叶做广告，财报上还是一分钱没看着。
现在的王启年终于可以踏实了，张源这句话就像是定心丸，比他从李潇那边得知要给自己配车还要高兴。
车什么的都是虚的，只有上市才是最实在的。
在他高兴的时候，张源接到了罗雨的电话。
“喂，张老板，有空没，一起吃个饭啊？”
自打上次罗雨要了电话走了之后，张源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
“去哪儿？”
第一百八十七章 预先
罗雨的小店装修好了，是一个咖啡店，晚上就变成清吧了。
小姑娘在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变成了老板。
但她对于这个事情倒没有太大的抵触，她计划得很好，招个店长来就解决了。
“请你来我的咖啡店里坐坐啊！”
张源从罗雨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些小嘚瑟。
“你还开店了？”张源当然不能阻止人家也开咖啡店了，这又不是他的独家买卖。
“那是！回头来建邺路和长江路的交叉口，你看到的那个白石咖啡，就是我的了！我在店里等你！”
罗雨说的很自然，完全没有那种陌生人的感觉。
张源想了一下，决定过去，不管怎么样，罗宣的面子在那放着呢，他资历尚浅，还不能太任性。
只是车被开去沪海了，张源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罗雨没啥事就在店里面坐着喝咖啡，自打爸妈告诉她这个事情之后，她还真的来了几分兴致。
咖啡豆她选了很好的，常起来就比红叶，星巴克和Costa的香。
当然了，这个豆子只能有限一些人才能享受，要不价格定高了，她就得亏钱了——以后她的零花钱里包含着这个店的收益。
坐在窗边的时候，她见到张源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了。
“你的车呢？”
罗雨很是好奇，张源的品味虽然她看不上，但一下子没了倒也不习惯。
“拿去公用了！”张源也有些挠头：“回头再买一辆好了。”
罗雨忽然兴奋了：“赶紧买一辆新的，别再买那种车了，和咱们的年龄不搭！你换个年轻点的，哪怕来个奥拓也行啊。”
“先说吃什么吧！”
罗雨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就那么直接？吃货啊？进了我的店，那肯定得吃我店里的东西了！”
张源很是好奇：“那我来取取经，看看你店里都有些什么名堂。”
进了店里面，张源就看到和自己的红叶装修风格完全不一样。
罗雨得意地说道：“白天咖啡馆，晚上清吧。我两种都要！”
然后把菜单给了张源，说道：“随便点，我请了！”
张源翻了一下，便说道：“来一份西冷牛排吧。”
罗雨把菜单递给服务员，补了一句：“我要菲力，再来两份小蛋糕。”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可惜不是专营牛排的店，要不火候还能控制一下。”
张源来了一句：“十成熟也挺好的。”
罗雨怀疑地看着张源，这个家伙不会一直吃十成熟的吧？
“怎么样，你的店要不要上啊？”
张源点头道：“可见你是没去过我的店了，我那也有……”
罗雨倒是不脸红：“你那个店……价格能再高一点不？我都不好意思进了！”
张源点点头：“可以！单对你一个人！”
气氛很融洽，张源很奇怪他会有这种感觉，他知道自己和罗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能是因为两个人都没什么指望，所以相处就很自然了。
罗雨甚至还开了一瓶红酒，张源看了一下，奔富。
张源不懂红酒，但他知道如何应对这个场面。
吃完这顿饭，张源擦了擦嘴：“下回我请你！”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下回还得我挑地儿，你别想着把我带到你咖啡店里就能行了。”
“行！”
张源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你去哪儿？”
“正如你所说，我去看看车去！”
“有想买的没有？”
“奥拓！”
张源当然没有买奥拓了，不过罗雨说的也很对，那辆车的确不适合出来交际。
罗雨开车带着他到了4S店，然后就看到张源抠抠搜搜地买了一辆奔驰C系的车，还不是那种AMG的C系。
“真没看出来啊！”罗雨叹道：“张总你看起来很缺钱啊！”
张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被你看出来了！”他还在等待变现，所以手里的钱得省着花，就这还是《凡人修仙传》的稿酬。
再说了，这部车其实也很不错了，他上辈子都只能在网上看看，知足吧。
若不是对张源还有点印象，4S店的销售肯定也会这么认为张源没钱，或者是被罗雨这个小富婆包养的小白脸。
张源兴致勃勃地开着自己的新车回去了，罗雨则在给安欣打电话。
“我说姑奶奶，你可能看走眼了，张源兜里估计没俩子儿了，今儿买了一部车，C系的，你再考虑考虑？”
没几天的时间，到了中秋，天源再次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作为中秋的福利，顺带着还有很多的月饼和水果。
在经济下行的2008年，天源的所作所为很是不被业内理解——天源都穷得要靠楼下的红叶接济了，还在这打肿脸充胖子呢？
但没人会怀疑天源的造血能力，一旦天源开始接广告业务，那绝对可以扭亏为盈，更何况现在张源都没有开始融资。
许多风投都在盯着天源，一旦有风声，那就要准备上了。
他们不担心，因为按照经验来看，天源一定会融资的。
和风投不一样，其他人则盯着天源的福利。
2008年的工作都不太好找了，天源的福利一波接着一波，很是诱人。
所以，在中秋之后的一段时间，很多人又开始找熟人内推了。
王启年很想扩张，但张源要求年底再开始扩张，现在他手里没有余钱，养不起太大的队伍。
看着很多期望值以外的简历，王启年苦笑摇头：“小曹，简历先收着吧，咱们年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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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也是同样的意见：“今年会是一个好年，先留着，等到年底咱们再看大家的意向。”
下班之后，王启年和张源一前一后出了大楼。
“张总十一怎么安排？”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去欧洲玩一圈去！”
“欧洲？”王启年没想到张源会挑到欧洲，不过随即也说道：“挺好的，就是倒时差可能要花点时间，然后时差刚倒过来，怕是又得回来了。”
张源大笑：“你怎么安排？”
“我带着老婆孩子去一趟日本吧，近。”
张源去欧洲并不是为了玩，而是要在穆勒那边露个面，提醒一下他自己手里还有大量的大众股票，到时候保时捷和对冲基金翻脸的时候可一定得把他想起来才行。
他的签证已经过期了，但有了上次的成功，所以这一次也很顺利。
关键他现在也是一个互联网公司的老总了，有着天然的信任感。
不过在他去订机票的时候，魏阳的电话又过来了。
“老张，十一有空的啊？哥们带你去乡下放窜天猴去！”
握草！这货又有成品了？
不过张源觉得去欧洲比较重要了：“帮我留几个我过年带回家放！十一我有事情不在建康了。”
魏阳颇为遗憾地说道：“那行吧，本来还想从你手里抠点银子的。”
张源笑道：“放心，哥们说话算话！”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张源，他放羊放的有点久了，得回学校去看看老师才行。
买了点月饼，又拎了两瓶五粮液两条中华，用黑塑料袋子装着，张源就去了学校。
沈墨几个人已经开始上手做实验了，见到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出现，都很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这不是想你们了么，特意来看看。老师呢？”
“出去打水去了，等会回来。”
“行，那我出去等，你们先忙。”
看着张源进来又出去，祝成功也有些羡慕：“真是不能比啊，人比人得那个啥！”
外面张源趴在栏杆上看风景，不多时就看着王云峰甩着手上的水渍从茶水间出来了。
“你咋来了？有事？”
张源笑道：“别啊，我也是交大的学生，总不能做的太过分了。这次回来主要是看看老师，祝老师中秋快乐。”
王云峰看着张源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试着问道：“给我的？”
“嗯啊，给老师准备了点月饼，您尝尝，不是扁豆馅的。”
王云峰显然不知道扁豆馅的梗，但还是接了过来：“那老师谢谢你了！”
这个学生还是很上道的，没有因为自己发达了就开始得意忘形。
张源看着屋子里还在认真做实验的大家，就说道：“正好我看都在，要不等会咱们再一块吃个饭吧。”
“行啊！难得中秋了，也让大家放松一下。”
然后就到里面说道：“实验做完之后，咱们的张同学请大家吃饭，不过现在可不能分心，菜谱等会再想。”
张源没上过研究生，不知道自己的这几个同学在做些什么，只是颇为好奇地在边上看着，免得自己都是理论知识，没见过大家的实际操作，现在在旁边看一看，免得将来说起来露怯了。
“老师，要不回头我提供一个DV吧，让大家可以把实验录下来，方便以后参考。”
这句话让几个人都抬起了头，这个提议可以说是很好了，王云峰也觉得不错，虽然他觉得是张源自己也想看的。
“行！回头你拿来吧。”
张源却对王云峰小声说道：“老师，我最近怕是不得空。这样吧，我提供点经费，您看着找几位同学谁方便的话去买一部行么？”
真上道！
“行！回头他们的实验过程我也发给你一份，你也看看，要不回头你都不知道跟着我学了什么。”
“那就多谢老师了。”
张源喜滋滋地看着大家把实验做完，然后一群师生就闹哄哄地出去吃饭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都在哭穷
在九月底的时候，张源就飞到欧洲去了。
这次他没有借道卢森堡，头一站就是德国。
距离上次到法兰克福，已经将近有一年了，穆勒估计都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下了飞机，张源优哉游哉地到酒店睡了好久，才起身出门。
为了倒时差，他特意熬了许久，就为了多睡一会儿，结果醒来之后，天还是蒙蒙亮，时间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来到早晨。
手边带字的基本都是德语书刊，张源也看不懂，打开电视之后，他也同样看不懂，里面叽哩哇啦地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要是能有个人做向导就好了。”
不过这个想法立刻就被张源扼杀，他这次过来连翻译都没有带，可不就是不想太暴露么？
熬到早上吃完早餐，张源就出门了。
整了整衣服，张源背着一个小包，带着数码相机，在各个景点拍照。
到了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看到穆勒从德累斯顿投行出来了。
有必要上前打个招呼。
所以穆勒看着一个略微有些印象的东方面孔笑着朝自己走来。
“Hello!”
穆勒拼命回想，终于想起来这位是那个花了将近两亿欧元买了大众股票的人，现在大众股票已经涨到了三百欧元以上，这个东方人早就赚翻了。
“先生是要把股票抛出么？”穆勒很热情地迎上前去，眼前可是大客户。
张源摇了摇头，笑道：“不！我这次过来只是来旅游的，并不是为了股票。我坚信它还能上涨。”
穆勒觉得自己无法说服这个东方人，大众的股票是在上涨不假，但在对冲基金的眼里，这就是临死前的狂欢，等到保时捷撑不住的那一刻，那这个东方人的股票能不能回到四十欧元都不知道——毕竟他也无法预测这一时刻在什么时候会到来。
“那一起去吃午饭怎么样？”
张源点点头：“可以！这次我请你吧，毕竟我已经赚到钱了。”
一阵嫉妒从心里升起，但穆勒也悲哀的发现，自己还真的没办法像张源那样赚钱。
午饭之后，穆勒请张源喝了咖啡，然后又殷勤地邀请道：“法兰克福周末有主场的比赛，张先生若是喜欢足球运动，不妨留下来看一看。”
张源笑道：“我就不留下来了，我还得去英国。”
“您去英国还有事情？”
“嗯，去看英超。”
穆勒一下子就憋出了内伤。
两个人分别后，张源就准备去英国了。
去看英超是真的，更为主要的是，他得找一个能说话的地方，总是夹在德语的环境里让他心里不踏实，反正见穆勒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是罗雨。
小姑娘也完全没有“不熟”的概念，理所应当地说道：“张总，该请我吃饭了啊！”
张源睡眼朦胧：“下回下回，我在国外呢，电话费贵的很！这一下不知道多少钱就进去了，回头帮我充一点啊，等哥哥我回国了给你带礼物。”
“不要脸！”
罗雨心说咱俩谁大还不一定呢，按照她的概念，她应当要比张源大上一两岁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忽然一震，张源的“女朋友”邱雪娜，可不就是比这货大么？难道这位是一个“姐控”？
很有可能啊！据说他大一的时候还追过学姐呢。
“不对，你去国外干什么？”罗雨很好奇，这货买个车都抠抠搜搜的，竟然还舍得花钱去国外了。
“贵贵贵！电话费贵呢！”张源的表现丝毫不像一位富豪，而是像极了她在美国留学时那些家境一般的同学。
罗雨眼珠子转了三圈也想不出来自己想要什么礼物，于是抱怨道：“那行吧，害得我也多花了不少电话费！”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姑奶奶挂了，你看着带就行了！”
挂掉电话，罗雨依旧很奇怪，张源不是穷掉底儿掉了么？还去国外玩，这货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陈芸看到闺女的样子，就问了一下：“你给谁打电话呢？被人家放鸽子了？早就说了，你们都大了，都开始有自己的事情了，别整天想着玩。”
她不知道，她看上的女婿自己的闺女没感觉，正往外推着呢。
张源去德国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只有公司寥寥几个人知道而已，当然了，还有魏阳。
这个时候的魏阳闲的实在无聊，大家都已经进入了放假的状态了，约了贾东坡还有其他的人准备去放窜天猴，美其名曰：为国庆献礼。
经过之前的教训，几个人不敢在市区鼓捣了，准备去山里面放一波。
“要是能出海就好了……”
贾东坡虽然心大，但也不想惹麻烦。
魏阳的心更大：“没事，咱们就去山里，没事的。”
“那得叫上王永，让他开车带咱们过去，还有张源，不用白不用！”
“张源出国了！咱们这次只能使唤王永了。”
贾东坡数了一下人，四个人，王永的一部车刚好能坐下。
沈秀却来了一句：“我有个朋友，对咱们的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很感兴趣，听我说过之后也很感兴趣，能来一起么？”
魏阳有些为难：“车坐不下啊，要不让他等等下回吧，等老张回来了就有车了。”
“人家有车！”
“男朋友？”程金科对这个“朋友”很感兴趣。
“女的！”
这下连贾东坡都感兴趣了：“带来带来！漂亮不？”
“挺好看的。”
魏阳咂咂嘴，说道：“也不怕我们是坏人……心真大！”然后画风一转：“不对啊，沈秀，你咋不怕她是坏人呢？”
沈秀愣了，她还真没想过。
“你瞧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魏阳打趣道：“那就一起来呗，让东坡陪着好了，你看看他那样！保证能把你那朋友给反卖了！”
“那行，十一早上见吧咱们！”
幸好是08年，要是09年，这群人估计就窝在宿舍看阅兵了。
安欣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特别是她知道了张源竟然去了欧洲，心里就感慨着实在是完美。
罗雨说的张源变成了穷光蛋，她是不信的，其实罗雨自己也不信，只是不解而已。
俩人正在罗雨的咖啡厅二楼的露台上闲坐，安欣收到沈秀的短信之后就嘴角牵起微笑：“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很好玩的！听沈秀说上次这群人放窜天猴还被叫去警局谈话了。”
“去呗！就当提前过年了。”
“先说好了，不能白去的，看完要掏钱的。”
罗雨眼睛瞪大：“咋？我只是去看个热闹而已啊！”
“人家也要经费的，要不东西做不出来！”
罗雨懒洋洋地说道：“我也穷了！”
十一一早，安欣就和罗雨两个人到了江海大学。
罗雨坐在车里，一边颠着一边说道：“张源可是同江大划清界限了啊，你还往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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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戴着太阳镜，很是飒爽：“我知道，可他不也给这伙物理系的同学掏钱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人情啊，是断不了的。”
到了之后，安欣诧异地看到了在燕京见到的那个陪在张源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小得意表情。
王永是先一步到的，因为带了林静雅，所以注定一辆车是不够的了。
“她非要跟过来看！我又不敢不带……老张人呢？我们两部车是肯定够的了！”
“行了行了，老张去国外了，不知道在瞎忙啥！不过也没事，沈秀有个朋友开车过来，也足够的。”
说话的功夫，安欣就到了，和王永前后不过差了五分钟。
林静雅不知道安欣的存在，以为这就是沈秀的一个普通朋友。
相互介绍了一下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往郊区驶去。
贾东坡陪着沈秀坐在了安欣的车上，然后安欣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刚刚那个女生很漂亮啊，你们同学？”
“我们老师……或者说是王永的姐姐。”
姐姐？罗雨忽然笑了一下，安欣知道她在笑什么，前几天罗雨还一本正经地分析张源可能是个姐控，现在就又冒出来了一个“姐姐”。
安欣知道她在笑什么，这个罗雨就是心太大了，藏不住，这可不是好事。
“王永怎么把姐姐都带来了？”
“林老师上回看过一次我们的飞航，现在得了空，过来我们也不意外了。”
另外一部车里，魏阳正在炫耀：“林老师，这次我们可准备了不少，你要不要试一下？”
“叫我林姐！”
“行嘞！”
到了山腰，几个人把车停在了一处农家乐，王永就很自觉地去安排午饭了。
“尼玛，老张可真会躲！”王永一边愤愤地掏钱一边抱怨道。
外面的罗雨则开始给张源打电话了：“张大公子，你睡觉了没？时差倒得咋样了？放心放心，电话费回头有一个叫王永的人给你充呢……”
王永刚从院里出来，听到这电话就是老血想喷出来。
张源身边的有穷人么？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打自己的主意？自己比他们那可真的是穷人了！
林静雅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她小声对身边的魏阳说道：“怎么回事？那边也是认识张源的人？”
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鱼
魏阳是不知道的，沈秀也是不知道的，他们都没在意。
张源则是一头雾水，他还在梦乡之中就被罗雨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听了一会就更是云山雾罩。
她和王永还认识？这是什么状况？
但罗雨没和他多说：“马上一分钟了啊，我先挂了，我们看完窜天猴再聊。”
张源挂掉电话，呵呵一笑：“我是不是神经错乱了？”
十一到来，伦敦的东方面孔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张源走在街头都能时不时地听到普通话。
“今儿咱们先去伦敦塔，再去泰晤士河吧。”
“还得去白金汉宫！”
一群群的人从张源身边飘过，不时有人对张源微笑一下——国外看见同胞有一种天然的亲密感。
张源机票都订好了，那就是十月三号回国。
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在欧洲逗留没有意义了。
不过临走之前，他还真的去看了一场英超联赛，正所谓“来都来了”！
白鹿巷球场的山呼海啸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现场，这真是一种极好的体验。
当然也有不少中国球迷来凑热闹，张源就听到好几个女生在说：“怎么没看见贝克汉姆？”
张源莞尔一笑，真是可可爱爱的伪球迷。
一个女生看到了张源在笑，仿佛觉得自己被看穿了，就狠狠地给了张源一个大白眼，这让张源心里更想笑了。
看完比赛之后，张源又回到酒店睡了一觉，三号一早就乘飞机回了沪海。
“错峰出行还真是好！”张源看着不拥挤的机场，感觉到了资本家的快乐。
到了建康之后，就又到了晚上，张源随便煮了个速冻饺子准备当晚餐，罗雨的电话就又打来了。
“喂，什么时候回来？帮我带个东西吧，我看上一包，国外应该会便宜点……”
“我在家里煮饺子呢，你要来吃么？”
“就是那个牌子的，不贵，我知道你有钱……什么？你在哪儿？”
“我在珑庭府呢，锅里的水都咕嘟了，正准备下饺子，你来尝尝啊？”
罗雨很是诧异：“你……回来了？”
“瞧你说的，我又不是出去玩的，事情办完了那还不赶紧着回来啊？”
“那我不去了！省得你拿一顿饺子就把我打发了！”
挂掉电话，罗雨感到很神奇，张源竟然回来了？
一来一回，好像都没有一个星期，就这还要算上飞行的时间——这效率还真是不低。
她是懒得去想张源去干了啥了，她又不存什么念想。
不过她的夜生活可比张源要丰富地多，在家里窝着可不是她的一贯风格。
来到自己的小店，现在这座“白石”已经化身为了清吧，里面进进出出一些时尚男女，有灯红酒绿，没有燥热的重金属。
安欣已经在了二楼的露台，欣赏自己的轻音乐。
“张源回来了！”
罗雨人还没上来，声音就先到了。
“看来是去做正事的……”
张源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生活又回到了正轨上，现在他每天都在看欧洲金融市场的动态，保时捷掀桌子可就在这段时间了。
欧洲，保时捷正在暗中收购大众股票——市场纷纷传言保时捷的收购遇到障碍，但其实并没有。
现在做空大众股份的融券余额开始大幅飙升，最高峰时放空大众的空单总量竟然占到了流通盘的13%，这在德国DAX30指标股中，可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不少人想从这笔世纪大交易中浑水摸鱼。
这不奇怪，2008的下半年，经济危机的蔓延更加严重，华尔街的雷曼兄弟投行都申请破产了，现在有着这么一个好机会，没人会愿意放过。
各大对冲基金疯狂做空，保时捷的高层却在秘密开会，每个人都在努力控制着脸上的笑容。
“我们现在已经在暗地里买入了大量的股票，现在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对大众的并购了。但越到最后就越困难，现在市场上能买到的股票实在是太少了，即便有人在疯狂做空，我们也拿不到更多的股票了。”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的负债率有些高，现在我们举债上百亿欧元在收购大众股票，这些钱每天的利息都是个问题。”
“好消息是，没人知道我们的动作……现在，到了要做抉择的时候了，是趁机轧空，还是继续收购？”
法兰克福交易所有着一项特殊交易规则，而这项交易规则可以让保时捷规避必须公告的那个要求。
这个规定是什么呢？
是关于高杠杆的期权交易的。
法兰克福交易所规定，如果购买股票期权的人按照股票的全额价款支付期权金，也就是说，不使用融资杠杆，就可以自行决定何时公布自己的期权仓位。特别说明，《证券交易法》关于持有股份超过30%必须公布的规定，是针对现股买卖，而交易所的期权交易规则则是针对衍生品，两者并不矛盾。
对冲基金忽视这个规定，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众所周知，期权是一种以小博大的高杠杆交易，而对冲基金从来都是拿着别人的钱出来博弈，当然他们的资讯多，能募集到的资金也多，所以在金融市场上几乎所向披靡地割韭菜，在挣钱过程中也唯恐资金不够，所以期权交易中肯定愿意使用杠杆——很多人也会愿意使用杠杆，前提条件是他们对将要进行的交易有着十足的把握，这在A股的历史上已经上演了很多次了，而且往往还都嫌加的杠杆不够多，耽误了自己赚钱的节奏。
如果按照股票全价支付期权金，还不如直接买股票好了，使用购入期权而又付出全款，那不是傻X了么？
嗯，的确没有对冲基金傻X，所以，法兰克福交易所的这一规定，从来没有被人使用，自然也不会被人注意到……
保时捷就利用这条规则，支付全款的期权金，将自己本来处于阳光下每走一步都要晒一晒的股票仓位悄悄地转移到了暗处，而对冲基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一直还以为保时捷持有的大众公司股份只有42.6%。
实际上呢？
保时捷早已悄悄地购买了大量的大众股份的认购期权，而且全部采用全款购买，由此控制了额外31.5%的大众流通股股份。
42.6%+31.5%=74.1%
只差0.9%保时捷就可以成功上演一幕小鱼吃大鱼的好戏了。
但这0.9%让保时捷很忧愁，市场上已经拿不到股票了。
有人做空，那就有人做多，现在大众的股票稳中有升，所有做空和做多的人都在努力去触摸天花板，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有人松口的——那么大的一块肥肉，谁会嫌弃自己吃的多呢？
张源手里也握有1.3%的股份，除了德累斯顿投行之外没有人知道，或者说只有穆勒以及一小撮人知道。
只要张源肯释放出来一部分给保时捷，那历史就会改写。
但德累斯顿投行本身也是做空的，怎么可能会劝说张源把股票转卖给保时捷？哪怕是一手股票也不行！
这个念头在张源脑海里不时没响起过，只是他觉得自己把股票转卖给保时捷是丁点儿好处都没有的，人家不一定会念自己的人情——这是付钱了的，不是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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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是，张源不想强行改变历史的走向，这关系到以后的时局变化。蝴蝶效应可以有，但不要太大了，太大会扯到蛋的。
时间进入十月的时候，许多金融市场上的人就开始有了第六感，最后的结局可能就快到来了。
对于做空后的巨大收益，许多人都开始梦想了，因此，大众的股价在这个时候开始回落，从之前的三百多欧元，掉到了两百多……
但市场上的真实状况是什么？是许多人在买空卖空，大众的空单总量远超实际的股票。
张源现在就在等最后揭开骰盅，他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因此，每天在公司里的时候，大家都能看到老板的脸上洋溢着阳光的微笑，这种笑容充满了自信和感染力，让整个公司的运行更加流畅了。
只是期间王永打过电话来抱怨，上次他带着林静雅去看窜天猴，一下子花掉了好几千。
张源终于想起来了罗雨，这姑娘好像还提到王永了，难不成是她宰了王永一刀？
“有个叫罗雨的你可认识？”
王永很是想了半天，方才说道：“我好像认识吧……据说是咱们建康首富的闺女。上次和我们一起看窜天猴的，也不知道沈秀怎么认识她的。”
“你没找她掏银子啊？多好的冤大头啊！”
王永的语气里明显就不自信了：“人家就是来看热闹的，找她要钱是不是过分了……”
“下回我带她去，你看我找她要！”
“我想起来了，她一直念叨着你还得请她一顿饭。”
“你下回得让她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她这大嘴一张，你们不都得来吃这一顿了？”
“那可不是？听者有份！这不是我们说的，是罗雨说的。”
张源无语了，这妹子还真不客气啊。
“行！下个月我请吃饭，不来的就算自动放弃啊！”
但罗雨没有等到下个月，在周末的时候她提前约了张源。
“快来我的店里喝酒！新到了威士忌！”
“几年的啊？”
“今年的！新酒，你想喝那种十几年的，哼哼，没有！”
张源便过去了白石，在二楼上面他见到了安欣，正摇着手里的冰块。
“哎，好巧啊！”
罗雨一边给张源倒酒一边说道：“巧吧？告诉你！我们十一的时候还去看了窜天猴呢，你说巧不巧？没想到你手伸的够长的啊，连江大物理系的人都认识！你不是和那边断绝关系了么？”
张源坐下，拿起酒瓶看了一下，十六年的陈酿。
安欣举着杯子朝张源示意了一下：“请吧！还不错。”
张源拿起杯子呷了一口，点点头：“还成！”
罗雨由衷地感叹：“我就服你这个装X的样子。”
张源还不知道，现在欧洲的金融市场已经翻天了，保时捷公布了自己的仓位，现在所有的对冲基金都在四处划拉股票。
第一百九十章 紧绷的弦
蹭完罗雨的牛排，时间已经到了八点。
罗雨明显有些不足，坐立不安的。
“你咋了？”
罗雨压低声音说道：“今晚有局呢，张源你去不去？你肯定受欢迎！我带你一个？”
“去哪儿？”
“去夜店啊！”
张源连忙摆手：“饶了我吧。”
安欣看着张源的表现，心道果然是这样的。
“真没劲！”
张源喝着矿泉水说道：“我觉得这里就挺好的了，安静。”
罗雨撇撇嘴：“就是太安静了。还不如看魏阳他们放窜天猴来的好玩呢。”
安欣也笑了，那些窜天猴都带几级推进系统的，一看就不是市场上的大路货，这种东西要是在市区燃放，估计是真的要进局子里诫勉的。
“我听说你往里投钱了？”
听到安欣的话，张源就说道：“不过是看着有趣，掺和一把而已。”
安欣点点头：“那下回我也掺和一把好了，总比换了酒来得强。”
张源举起矿泉水的杯子，和安欣碰了一下：“那我替同学们谢谢你。”
罗雨撇撇嘴：“你俩真虚伪。”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我从欧洲回来，给你带了个东西。”
“什么东西？”
“一组口红。”
“一组？”罗雨来了兴致：“一组是多少？”
“好像十几个色号吧，我也没数。”
“快拿来啊！”
安欣却给张源下了另一个评价：大直男。
张源不知道安欣给自己的评价，而是带着罗雨下去到了自己车里拿了个小盒子。
罗雨拿到之后打开一看，点点头：“还不错，上心了！”
两个人上楼之后，安欣也没忍住接过来看了一下。
吐槽归吐槽，好奇归好奇。
张源则开始在一旁接电话了，安欣看到张源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那个笑容她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
“尊敬的张先生，请问您的股票有没有考虑过出手呢？我们投行愿意出极高的价格来进行收购。”
电话那边的穆勒语气尊敬，近乎哀求。
“可是我人不在欧洲……”
穆勒心里凉了半截：“您周末有没有时间来一下呢？”
张源堵了他一句：“那得看你们给的价格了！”
穆勒知道张源肯定看到新闻了，今儿是周六，保时捷公布了仓位，74.1%，再加上州政府的20.1%，余下的只有5.8%，而张源就占了1.3%。
但空单更可怕，足足有超过10%，也就是说，即便拿到张源的股票，也会有一大波人被拍死在沙滩上。
现在保时捷开始轧空了，可以想象，如果没有足够的股票来补仓，那对冲基金基本就要死了。
德累斯顿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源，这个来自东方的大客户，这个最大的幸运儿。
穆勒觉得有的时候事情不要想太复杂，按照表面的东西来参照进行就可以了，就好比张源，一下子就借着保时捷的东风击垮了众多空头。
“张先生，时间宝贵，若是您迟迟没有过来的话，股票可能会贬值……”
“你说的很对！”张源表示同意，但对方却依旧没有给出价格，那不怕，按照最后的价格来呗。
“我买不到机票！而且我还没有做过头等舱。”
“我们来安排，立刻就安排！”
“价格的话，我想看周一开市的反应再决定。”
“没问题！但有个条件，能不能直接转给我们投行？”
张源嘴角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可以，得加钱！而且，我的信息得保密，我不想我这边把股票卖了，第二天各大报纸上都有我的消息，这个需要以书面协议来说明，一旦违反，你们得赔钱。”
笔趣阁
“好的张先生，一小时之后，我把航班的信息发给您，您的邮箱地址可以给我一下么？”穆勒现在哪管那么多，只要能拿到股票就行了，而且帮张源保密又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泄密他又有什么好处？
张源报出了自己的邮箱，这是一个免费邮箱，并不是天源的邮箱地址。
穆勒和张源反复确认了之后方才挂掉了电话。
“老板，张先生同意来法兰克福了！”
“立刻，帮他订头等舱！”这些都是小钱了，相比较钱，买不到股票补仓才是更令人头疼的事，这个事情真的可以要命的。
“该死的保时捷！”
现在不单单是法兰克福，其他地方的投行也都是一样，所有的对冲基金都傻眼了，保时捷用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进行了反转——差距只剩下0.9%，说不定他们再坚持一下就能完成收购了。
按照法律规定，周末是不上班的，但这个周末，所有的基金经理都在打电话找股票。
张源打完电话，就对罗雨和安欣说道：“抱歉了，我得走了。”
他需要立刻赶往沪海，在那边准备飞往法兰克福。
大事上这两个女人都不糊涂，张源刚刚用英语叽哩哇啦地讲了半天，明显是有重要的事情。
“行，但那顿饭还不能免了！”
听到罗雨的话，张源就笑了：“可以！”
看着张源急匆匆的样子，安欣皱着眉毛：“事情不简单。”
罗雨依旧在摆弄着张源送她的口红，忽然想了起来：“不会是要出国吧？那得再敲他点东西才行！”
一个小时不到，张源就从邮箱里看到了自己的票务信息，果然是头等舱，穆勒不但选了头等舱，还贴心地选了一个上午起飞的时间。
但他不知道，张源也在等这一天，赚钱的时机真的就转瞬即逝了，要是真的把握不住，那后面别说喝汤了，连白开水都喝不上了。
买了火车票，张源连夜赶往沪海。
火车咔哒咔哒，每一声都落在张源的心里，他止不住自己的兴奋，天色很黑，仿佛要下雨，但就算是大暴雨也浇不灭他心中的火热。
到了沪海之后，已经深夜了。
张源找了个酒店对付了一下，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闹钟吵醒了。
洗了一把脸，张源迅速赶到了机场。
拿到了登机牌就钻进了飞机，头等舱果然很宽敞。
打了个哈欠，张源把书往脸上一放，接着打起了盹。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饭之后，张源看了看窗外，依旧很亮堂。
在当地时间的上午，张源到了法兰克福机场。
刚出来，他就看到了穆勒正站在一辆车旁边等着。
穆勒随即小跑几步：“张先生，欢迎您来到法兰克福，我们帮您定了酒店。”
张源却说道：“我也订了酒店，还是用我自己的吧。”
穆勒愣了一下，马上说道：“没问题。”
张源却又说道：“我先把回国的机票买了，在这里我不能久留。”
“我来帮您！”
张源多虑了，现在穆勒生不出黑吃黑的心思，那么大的一笔钱，没人敢硬吃，会撑死的。
而且这是人家的主场，张源纵然自己订酒店，也逃不出别人的眼睛。
到了酒店安顿好之后，穆勒力邀张源去咖啡馆小坐一下。
张源打了个哈欠，说道：“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股票的价格看明天吧，我以市场价卖给你们。”
行吧，能拿到股票才是最重要的，穆勒已经不盼其他了。
张源手里的股票够多，德累斯顿一家还吃不下，其实他们已经稳了，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已经不是盯着张源了，而是要去筹钱。
投行有钱，但以亿为计量单位的钱还是得辗转腾挪一下，现在比的不是谁更有钱，而是谁更有效率——万一市场上有股票，你的资金又没到位，那结果……穆勒不敢想。
明天的价格？穆勒同样不敢想，但可以想象的是，明天一定是多方的狂欢。
张源进入酒店，提心吊胆地睡了一天，但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张源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门——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出了酒店，又简单地吃了一顿早饭之后，张源开始看盘了。
大众的股票果然开始暴涨，像打了鸡血一样，止不住地往上升。
做空的对冲基金都在拼命地补单，每一次有人出卖股票，他们都在抢，价格更是一路攀升。
但能抢到的股票却很少，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的股票要涨了，揣在怀里等待着更好的时机成为第一选择。
二百欧元一直到六百欧元，一天的时间就涨了300%还多，如果真的放任下去，还不知道要涨到什么程度。
现在已经成为了许多股民欢呼的时刻！
“这是要出人命啊！”张源终于想到了，在这场博弈之后，有许多人跳楼卧轨……
而在这个时候，法兰克福交易所也终于坐不住了，市场已经被搅乱了，他们必须要出面进行协调。
当天晚上，保时捷的高层就被约谈了，而全欧洲都在眼巴巴地等着。
许多基金经理都在虔诚地祈祷着：“上帝啊，一定要保佑明天能抢到股票。”
价格？价格已经不重要了！违约的代价会更大——无穷大。
张源这个晚上也没有睡好，白天穆勒反复给他打电话，询问股票卖出的事宜，他都按兵不动。
才六百欧元，不可能出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现在人都在法兰克福了，那为什么不做一票最大的呢？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还有那提心吊胆的神经，兴奋的大脑中枢，让张源无法安然入睡。
房间外面但凡有点动静，张源都要紧张好久。
“看来得请个保镖了……”张源都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提前想到这一步呢？多个人在身边总比自己一个人硬抗来得强。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许多对冲基金的老总也在会议中，保时捷态度强硬又坚决地拒绝了释放股票的请求。
第一百九十一章 转换
保时捷的态度很正常，难道官方一出面他们就得认怂不成？主要目的是并购大众汽车，并不是赚对冲基金的钱。
他们辛辛苦苦地从2005年就开始准备，长达三年的准备期不是专门来给对冲基金挖坑的，当然能顺便摆对冲基金一道也是他们乐于见到的。
只差不到1%了，这个意思大家都很明确，对冲基金也很明确。
保时捷后继乏力了，但他们竟然还在要求对冲基金释放出额外的1%，以便自己完成并购。
这根本不可能！
市场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股票在流通了，保时捷也买不到了，要不然现在他们就不会坐在这里了。只要坐在这里，那就有的谈。但保时捷的态度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价格不会好商量的。
自己真的要割肉，也不对，叫截肢了。
至于得截多少，那还得看保时捷的眼色，现在已经进入了卖方市场，说“有价无市”都是好听的，现在分明是“无价无市”了。
此时最淡定的当属大众汽车了，保时捷的仓位一公布，就有人敏锐地察觉到收购的事情到此结束。
再说了，就算真的被保时捷收购了，又是什么坏事么？
经过一晚上的激烈讨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僵硬的。
保时捷表面上心不甘情不愿，仅差一步就可以完成这笔“世纪收购”了；但他们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这九十九拜之后的一哆嗦，是无论如何都完不成了，没人会把股票扔给他们，现在都等着高位套现呢。
高位的时候他们也能买到股票，但却要面临杀红了眼的对冲基金。
一旦他们决定死磕，对冲基金是讨不了好去，他们估计也要脱一层皮。
早上的阳光开始照射在法兰克福大教堂的时候，张源也爬了起来。
一夜都没有睡好，照着镜子的时候，他现在都能看到自己的眼圈周围隐隐发黑。
楼下的音乐声也响起了，很轻柔舒缓，大堂里的人群也都很自然，并没有受到这个事件的波及。
张源穿着整齐地出来了，简单的用了早饭便再次开始盯盘。
不单单是他，几乎所有的男人都在盯着。
这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大事，想不关注都难，所有人都在意识到，他们正在经历一场巨大的金融战争，赢的全赢，输的全输。
现在就连国家队比赛日都无法吸引到他们了，远在斯图加特的德国国家队也有很多人在关注法兰克福的事情。
一经开盘，大众的股价就开始飙升，每一分钟都是一个价格。
穆勒很是焦急地看着张源：“张先生，您什么时候出手？”
张源努力装作淡定：“法兰克福交易所是不是找保时捷谈话了？”
穆勒一愣，这个消息还没有被散播出来，张源是从哪里得知的？但他无法回答：“对不起张先生，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相信你！”
穆勒心中泛苦，他知道张源在敷衍自己，相信我？那你赶紧把股票出手啊！投行里的人都在紧盯着，只要张源出手，他们保证可以第一时间吃到。
慢慢的，股价到了990欧元了，这个价格距离张源记忆中的1005欧元几乎没差太多。
“我要卖了！”
穆勒大喜，他抓着张源的胳膊，很是紧张地说道：“张先生，一切拜托了。”然后就把早已经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一时间，德累斯顿投行的气氛更加紧张。
价格已经攀升到了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步，现在要被保时捷收购的大众汽车，市值已经超过了美孚，成为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张源虽然卖出了股票，但价格他上涨了一点，定在了1000欧元。
几乎就是秃鹫抢食一般，张源手里的1.3%的份额一下子就被抢光了，而是股价还在往上增加。
“握草！真的疯了……”
但他现在没心思管后续了，这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作为第三方的张源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他的资产一下子跳到了四十二个亿，还是欧元，现金流！
现在别说江海省了，就是国内的首富他都做得。
别人的资产要累加各种，他光凭手里的现金就足以傲视群雄了。
旁边的穆勒接了个电话，然后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半晌才起身和张源握了握手：“张先生，欢迎接着和德累斯顿投行合作。”
但张源从他的语气中却听出了一丝没落，这一回他们估计亏到底裤都没了。
张源在和穆勒分手之后立刻去了瑞士。
当首富的事情自己爽就可以了，干嘛要弄到人尽皆知？去瑞士把钱存进去才是王道。
瑞士的银行业极为发达，而且保密的工作也做的很好；尽管在后面的时候迫于美国的压力要交出客户资料，但现在不是还没交的么？
到了苏黎世，张源就见到了这个发达国家的银行业真的是很繁荣。
可能是在意什么就能看到什么吧，张源到了瑞士银行里面，排队到了一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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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是个外国人，里面的金发柜员就切换了英语：“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要开户，存款。”
“好的先生。请问您要存多少？我不得不提醒您一下，我们这里的存款额度最低是五万瑞士法郎，后面的五个月之内还要存入一百万，否则账户……”
金发柜员肩膀一耸，双手一摊，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你要是小额的存款，那就出门右拐吧。
“三十亿欧元！”
金发柜员愣了一下，随即又淡定了。
这里是瑞士银行，发生什么都可以理解。
每年都有大笔的来源不明的资金或现金流入，要不怎么会有“洗钱圣地”的称号呢？当然瑞士政府是从来宣称他们这里的资金都是合法的。
很快张源就拿到了自己的卡，然后柜员看着张源转了三十亿欧元的资金进来。
“还真是个有钱的主儿！”
纵然是整日里与亿万富翁打交道，但一下子能直接拥有这么多钱的，还真的是少数。
剩下的十二亿欧元，张源放到了渣打银行。
从银行出来之后，张源觉得阳光从没有过如此明媚，明明是秋天，张源却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到了瑞士，那得带点东西回去才行，比如手表。
张源现在看时间还是掏手机……
逛了很久，张源买了一块天梭的石英手表，这甚至还比不上他前世买的贵，但石英表胜在走时准。
黑色的牛皮带系在手上，还蛮好看。
张源得意地想道，等到将来自己发达到了全国皆知的时候，这款表可以好好装个X。
时差还没倒过来的张源再次踏上了飞机，飞回了国内，这一次，他的目的地是燕京。
目的很简单，兜里有了钱，他来抄底四合院了。
下了飞机之后，张源便找了一个五星级的酒店住下了。
睡了一觉之后，张源就开始在四九城里瞎转悠，他没个目的，只是为了消遣一下。
终于在中午饱餐了一顿炸酱面之后，张源进了一个大点的中介——阳光房产。
“帅哥看房子啊？想租哪里？”
中介的小姐姐挑染了几缕紫红色的头发，很是热情。
“我看看，买房！”
小姐姐更热情了：“帅哥想买哪里？大户型还是小户型？我们这房源很是齐全的，不敢说全都有，但总有适合你的。”
张源下一句话就像一个炸弹，把这个小姑娘炸得一愣一愣的。
“我想看看四合院，什刹海边上的。”
“啊？”
小姑娘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源，怎么看这位也不像是有钱的主儿。
“你……有钱么？”她终于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虽然很不礼貌，但她也不想白做功。
张源笑了：“你让我看一下房源总不亏吧？再说了，你要是没有我转身就走，咱们也不耽误时间。”
一个店长模样的人过来了：“兄弟，没你这样的。我们家姑娘有主了！你换个目标吧！”
握草！敢情当我是来泡妞的了！
“我真是来看房的啊！赶紧的，别耽误时间，有我就看，没有我就走了！”
“小冯，带这位帅哥看房源资料吧。”
店长将信将疑，但同时也提高戒备，防止张源闹事。
房源有，张源看到了挂牌的四合院，位置就在后海。
一个的挂牌价是一个八千万，占地面积大概有1000多平方；还有一个更贵的，挂牌价一亿两千万，占地三千多平方。
这个价格不能说贵，但总价很高，这个小伙子还真能买得起？房产中介里的人就静静地等着张源说话，一时间没人说话。
张源先开口了：“我想先去看看房子。”
“没问题！”小冯嘴里答应着，但心里还是直打鼓，眼前的这货到底行不行？
店长也过来了：“那咱们一起去吧。”多个人总是安全的，到现在他对张源也不放心。
拿起车钥匙，三个人便一起出了门。
后海不是太远，不过半小时就到了。
路上的时候，小冯还是尽到了一个中介应有的义务，在介绍这两处四合院：“您看，靠着海子边，夏天不用说，凉快。冬天咱这是城里，也不冷。而且，闹中取静，虽说咱燕京城热闹，但海子边绝对是个清净的地方——除了后海那酒吧街，但距离也远，您不用担心被打扰到；而且，咱海子边贵人多，保不齐哪天您还能交个好朋友呢。”
张源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一百九十二章 造势 上
听了中介的话，张源点点头，表示同意，他不指望这种运道，但他也不想反驳。
一行人先到了那套大的四合院，张源就看着中介敲门，然后就有人开门了。
“来了？”
店长说道：“带客户来看看房子。”
“进吧。”
这是一套三进的宅院，之前张源都没想过自己能有摸得到里面门环的机会。
院子极大，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小花园，看得出主人很会生活。
主人家很沉稳地陪着张源看房子，并没有因为张源年轻就露出轻视的意思。
敢来看这种房子的，都是有底的主儿。
那种装X的也有，但到了看房的环节总会有些露怯。
这位就不一样。
“您是急着用钱？”
“准备移民了。”
张源点点头：“行吧，那我要了。产权清晰的吧？”
“这您放心，咱们的房产证就在屋里，我拿给您看看。”
房主说着话就钻进了屋子里，然后就拿了一个小本本出来。
张源看了一眼，觉得没问题了。
“那咱们就定下来吧，我全款。”
这时候的中介已经傻眼了，这个年轻人还真有钱啊？
房主忽然也问了一句：“恕我眼拙，您是……做什么的啊？”
张源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了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小姓张。”
房主也双手接过，看到张源的名片之后就再无怀疑：“那行张先生，那咱们约个时间去过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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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也递给了张源一张名片，张源看到是“涌传国际贸易公司总经理顾一禾”。
另外一套张源没有再去看了，这套就可以了，虽然说大了一些，但大就大，他不住也没关系，能升值就行了。
而且他知道，这种四合院是出手一套就少一套，再过几年，想买都买不着了。
况且四九城里寸土寸金，大点没坏处。
听到顾一禾的话，张源就对中介的店长说道：“那明天上午？”
顾一禾也点头道：“那就明天上午。张先生放心，我们最慢最慢，半个月就可以搬出来了。这里面的家具什么的，就不带走了，您若是不嫌弃呢，就接着用；若是有可着您心意的呢，瞧见没，不远处有个收废品的，可以处理给他。”
“行！那咱们明天上午阳光中介见吧。”
顾一禾说道：“那行！明儿过户之后，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张源点点头，对中介的俩人说道：“我四处逛逛去，咱们明儿见吧。”
店长和小冯两个人依旧处于懵逼的状态，这还没几句话呢，生意就做成了？
一亿两千万，中介费一个点，已经可以让他们笑醒了。
这种四合院看得人不少，想买的人也不少，但能出得起价儿的人就不多了，特别是在经济危机下，这一亿两千万就更难掏出来了。
张源下午没事的时候，就往天源的账户上打了十个亿，然后就给李潇打了个电话。
“干啥呢你？在数米下锅呢？告诉隔壁老王，让他放手干吧。还有给三个副总的配车，我怎么还没见到核示出来啊？”
李潇一脸懵，张源这个电话的意思她有点懂了，那肯定是公司有钱了。
“行，张总，我这就去和王总说。”
挂掉电话之后，李潇先查了一下账户，还没动静，估计张源那边是刚打了款，还得等等。
不过王启年那边她倒是先去说了。
“王总，刚刚张总说咱们公司又有钱了，但现在还没到账。他说您可以不用忍着了，该招人就招人，我还得给你们写配车的核示去。”
王启年很意外，自己的这个小老板好像总能变出来钱。
但这是好事，更何况公司还会有配车，以后再出门也更有底气了。
下班之前，李潇又神神秘秘又有些脚步虚浮地过来了。
程宁看着她的样子，很是好奇：“你这是咋了？”
“有事！”
王启年看着李潇：“过来吧。”
李潇忍了很久，对王启年说道：“王总，您猜猜咱们公司刚刚收到了多少钱？您往多了猜！”
王启年呵呵一笑，说道：“两个亿？三个亿？四个亿？”
李潇忽然傻笑了：“十个亿！我以为我数错了，来回数了好几次！”
握草！王启年也愣了，这还怎么融资？谁还敢给天源融资？
上次是三个亿，这次又是十个亿，天源的市值没那么大，按照王启年自己估算，天源目前能卖三个亿就不错了。
得，没人分蛋糕也好，起码自己能多分点。
李潇的核示当天张源就给签完了，很快。毕竟手里有粮心中不慌。
“张总是去哪儿了？”
李潇看着张源的座位上空空荡荡，他的秘书单月华正捧着水杯戴着耳机嘿嘿嘿地傻笑着看剧，完全没有发现李潇在看自己。
这可能是全公司最轻松的一个人了。
忽然单月华把电脑的盖子一合，抓起了自己的小包，李潇知道下班的点到了。
王启年没有下班，他正在想着公司的下一步发展。
第二天上午，张源先去阳光中介和顾一禾签了合同，然后去银行转账，再马不停蹄地去了房产交易中心过了户。
窗口里面递给了张源一个取件单：“下个月来拿房产证！”
店长和小冯两个人全程陪同，张源看着过完户之后，心中就踏实了，现在他在首都也有窝了，还是很大的那种。
顾一禾说道：“那张先生，咱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
“有劳顾先生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乘飞机回了建康，一路上他都在想，今年过年要不要去首都？也感受一下四九城庙会的热闹。
上飞机前，张源就通知了单月华，让她找人来机场等他。
李潇看到单月华忽然弹簧一般地窜出来，然后司机小李就被派了出去。
张源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
单月华也难得老实了，开始装模作样地捣鼓起了Excel表格。
十月结束了，张源很想念它。
“老王，周末去看球去啊！”
王启年很奇怪：“张总，您怎么想起来去看球的？”
“年底了，放松一下！”然后张源又压低声音：“你说我买个球队怎么样？”
王启年简直傻眼，张源简直想一出是一出。
“张总你先等等吧！咱们先把公司做起来，再去想球队的事情。”
“两不耽误！”张源瞅了瞅旁边的沈耀华，又问道：“老沈，周末去看球啊？”
沈耀华满口子答应下来：“成啊！据说建康照明要冲超了，咱们去给加加油！”
张源却来了一句：“谁说要去看建康照明的比赛了？咱们去看江海联合的！”
沈耀华很奇怪：“那破队有什么好看的？今年能保级就不错了！”
江海联合也在甲级联赛，存在感几乎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的一些员工去现场加油；至于冲超是肯定没有希望的，而且保级也堪忧，每年都在倒数第三第四徘徊，抵死挣扎。
所以这个江海德比也没什么人看，几乎没有悬念，两支球队也没有什么矛盾，只是凭借同城的对手这个名头，还无法让大家火并，所以只有本地的报纸会报道一下，毕竟是个噱头。
张源说道：“这样吧，咱们公司高层都去！去造势一下。老王你也去！”
这话一出，王启年就知道事情不可逆转了，但幸好今年天源视频可以开始造血，要不他肯定得“死谏”了。
动静不小了，很多员工都听到了，关键是张源就没打算瞒着。
回到座位上之后，张源就对单月华说道：“和李潇讲，让她赶紧把车提来，咱们周末就得用着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想到了楼下的红叶，那边可是一部车都没有，罢了，回头见到李蕾的时候再说吧。
下班之前李潇就见到了难得走动的单月华。
“张总说了，让你赶紧去提车去，周末要用呢。”
那么急么？钱在账户上还没捂热乎呢。
但现在的李潇就完全不慌了，那么多的钱，她太放心了。
“行，我给4S店那边先打个电话。”
单月华则开始买票了。
票很好买，张源让他先买个二十张，反正又不贵。
第二天的上午，单月华就名正言顺地出来晃悠了，还用了公司的商务车。
买了一杯奶茶，她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到了体育场，就看到卖票窗口的工作人员懒洋洋的，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想到还会有人来买江海联合的票。
“二十张，要前排的！”
“两百块！”
单月华心里嘀咕着：“还真便宜……”听着张总的话茬，是想买个球队，可这个球队怎么看都不像赚钱的啊，就算体育场都坐满了人，又能收多少钱？恐怕还不够日常开支的呢。
但老板花钱哪里需要她来指手画脚，二十张票呢，是不是自己周末也得过来？
老板打的什么主意？
当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楼下的车库里停了三辆崭新的奔驰S系，李潇把车给提回来了。
几个副总都跑下来看，王启年摸着车，心道：还真是没想到，自己能有配专车的这一天竟然提前到来了。
李潇在边上说道：“车是有了，咱们还没司机，回头我和人事那边说一下，尽快给几位老板配齐。”
张源也下来了，大手一挥：“周末的时候，先找几个员工帮忙开一下。周末都得亮相啊，里面穿什么我不管，但最外面的那一件，一定得是西装。”
第一百九十三章 造势 下
周六下午，甲级联赛正式开打，江海联合主场对阵燕京三林。
方津体育场外面，三三俩俩的球迷开始入场了，为自己支持的球队助威。
也有人手里拿着喇叭，拿着大鼓，气势倒是不错。
虽然都买的普通的票，但前排实在是没人坐，所以这个“便宜”就占得很是自然了。
双方球迷各占了一块地方，敲敲打打，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也有几个漂亮的女球迷夹杂在里面，不过她们都是陪男朋友来的，重点也不在场上，而是相互之前摆个姿势拍起了照片，准备发在空前或博客上秀一把。
场上也有好多记者，带着长枪短炮，阵势好像比球迷都大，不过他们相对安静，只是小声地聊着天。
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甲级联赛的对决，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里认认真真地走流程，把新闻报道出来，若是能有个什么裁判误判，球员场上打架斗殴的大新闻，那就算捞着了。
秋日的阳光很好，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有睡觉的欲望。
四部黑色的奔驰S系轿车从不远处驶来，停在了体育场的门口，然后就是一群人从车上下来。
这个阵势都让体育场门口路过的行人震惊了，这群人看着挺有范的啊。
一个保安模样的人看到这群人就赶紧冲了进去，他也不知道该找谁，但找记者是肯定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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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大佬来了！”
声音不大，但听到的有好几个。
“大佬？什么大佬？”
几个人都聚了过来，围着那个小保安。
小保安说道：“我也不知道，豪车啊！现在人都进来了！你们看！”
几个记者顺着小保安的手指，看到了张源一行人面带笑容的进来了。
张源露脸的时候不多，但不代表没人知道他。
其中一个记者盯着张源反复确认了一番，方才犹豫着说道：“像是天源的老板张源！”然后举起手里的相机就拍了一张照片。
另外一个老成的记者说道：“行了！别拍了，低调！这可是个大新闻，咱们中场休息的时候过去采访一下。”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这种新闻当然是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手里的家伙却没停，也朝着张源一行人拍了几张。
球员开始进场了，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球场上你来我往，双方打得有来有回，但多少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在里面。
两个球队都高出降级区好几分，保级压力不大，很有可能在踢太平球。
张源却兴致勃勃地看了，还和边上的王启年讨论：“你看那个球，都不知道分边，视野那么小的么……”
王启年只能算一半的球迷，他连越位都闹不明白呢。
沈耀华却是个球迷，听到张源的话就说道：“中甲的球员，你还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了……”
“分边啊，又不是什么太难的技战术！”张源有些郁闷了，到底不是踢实况。
江海联合一脚打门，皮球一下子就飞到了看台上，球迷们发出巨大的起哄声，然后把球扔了下来。
比赛继续……
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比分依旧是0:0。
沈耀华说道：“张总，按照这个样子，今天咱们估计要看个寂寞了。”
张源看着场边的记者，对沈耀华说道：“没事，咱们今儿本来也不是来看球的。”
果然，记者们已经有人动了，很快就到了张源这边的看台。
“您好张总，我是建康晨报体育专栏的记者，想问一下天源是出于一个什么想法来看这场比赛的呢？”
张源笑着说道：“没什么事，纯属凑热闹。”
旁边的单月华和程宁她们还在忙着拍照，今儿纯属来凑数的，她们又不看球，除了自拍之外没别的事了。
但几个记者也没走，虽然看着问不出什么话来，但肯定有东西可以挖，要不天源这么大的阵仗过来凑热闹？
“张总觉得今天哪个队能赢？”
有个中年记者，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张源很喜欢他的猥琐。
“不好说！我看大概率得打平！”
几个记者纷纷点头，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甲级联赛，奖金微薄，名声也不响，除了真球迷能数的出来这些球队之外，恐怕也就是附近的居民知道有这支球队的存在了，这也直接造成了球员的动力不足。
想好好踢吧，又确实水平有限，反正都在次级联赛下游了，划水吧。
球迷们的热情也有所消减了，挥舞了上半场的胳膊在下半场的比赛里就有些抬不起来，喉咙也不太想发出声响，只剩下有气无力的喇叭声，呜呜地扰人心神。
比赛结束了，双方一个球都没进，0:0收场。
说是皆大欢喜可能有些假，但一团和气倒是真的。
张源和那几个记者早就聊到国外的足球了，从世界杯聊到英超，再从英超聊到欧冠，等到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张源拍了拍屁股起了身：“下回再聊啊！”
那几个记者赶忙往场上拍了几张照片，反正没进球，什么都不耽误。
然后他们就看着这一波人出了体育场，门口四辆大奔停着，天源的人上了车便离开，留下了一堆的吃瓜群众。
“握草！今儿是什么状况？有大人物来看球了？”一个寸头小哥摘下了墨镜，嘴巴都张大了。
“不像！我看不像！大人物出场，那都得有一堆保镖陪同，这明显不够档次。”
“走了走了，八卦这些干什么？撸串去！今晚我得搞几个活珠子才行！”另一个穿夹克的小伙子明显心思已经飞走了，然后就搂着自己的女朋友准备去打车了。
回去之后，王启年就问道：“张总您不会真的想接手江海联合吧？”
张源点点头：“看明天报道吧。”
报道还没出现在报纸上，江海联合的老板董大文就知道了。
“天源的老板来看球了？”
“是的老板，带了好多人，看来都是公司的高层。”
听到秘书的话，董大文的手指在桌上敲着。
搞足球他全靠情怀，刚开始的一年他热情满满，一心想按照FM的方式来运行球队，结果现实却给他上了一课。
转会费他就掏不起，门票收入少到可怜，球队的冠名赞助也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若不是他的身家厚实一些，现在估计早就被拖垮了——眼下是没垮，但也在苟延残喘地死撑着。
张源的出现给他提了一个醒，那可以找人把球队转让出去。
天源不一定会接手，这没问题，他要去找体育局和足协哭穷去，而且这次态度一定要积极一些，让他们切身感受到自己的难处。
打定主意之后，董大文就拍了自己秘书的屁股一下：“再盯着点报社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赶紧打过来。”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在报纸上看到了新闻：天源高层现身方津，江海联合可能转手。
文章写的有鼻子有眼，在文章中张源就是一个资深的大球迷，而且对接手一支球队的事情极感兴趣，江海联合仿佛就是张源的主要目标。
不过张源给他们准备了一个更大的惊喜，在周日下午的另一场建康照明对阵皖西电气的比赛中，他再次带着一群人出现了。
“慢慢解读去吧！”
要是能直接接手建康照明那是当然好了，可人家刚刚冲超成功，你总不能跳出来把桃子摘了——人家辛辛苦苦图的什么？连把瘾都没过咋可能转让！
报社里的编辑都傻眼了，没这样的吧？你看球就看球，还到现场去！到现场就到现场，还带了一波人一起！带人就带人，你还两家球队的比赛都看了！
不过另外一个资深的编辑谈兵倒很淡定，他转着手上的圆珠笔说道：“天源很可能要接手球队了！现在就是在现场考察两支球队。”
另外一个女记者问道：“兵哥，他天源有钱么？”
“天源没钱？我告诉你，虽然我不在天源，但我也知道天源不缺钱！但足球的水太深了，张源还是别轻易进来的好。”
“那你觉得他如果进来，会选哪一支球队？”女记者很是好奇，这种球队转让的大事很是能激起各种讨论。
谈兵想了一会才说道：“江海联合吧，别的不说，便宜！养一个超级联赛的球队，太贵了。”
他想不到张源手里有多少钱，但他知道天源没有接广告，这是一大笔收入，也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一笔收入。
罗宣也看到报纸了，张源这个动静不小。
像这个层级的人，是不能再任性做事的——单人去看球可以，带女朋友一起去也可以，再约上三五好友也无伤大雅，但整个公司的高层都出现了，这个信号就很明显了。
“这小子在想什么？这就开始飘了？”罗宣一把年纪了，对事情看得比其他人都清晰地多。
中国足球的环境并不好，每一个进入的人都满怀激情，而每一个退出的人的都会转身啐一口唾沫，然后丢下一句话：老子再也不玩了，再玩是狗！
“小雨！小雨！”
罗雨从楼下冲了下来：“有事儿？”
“你最近和张源走的挺近的？”
“见过几回，咋了？”
罗宣抖了抖报纸，对闺女说道：“你下回见到他，让他慎重考虑。”
罗雨接过报纸，愣了：“他回国了？竟然静悄悄地回国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拍即合
看来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张源出国了？干什么去了？”
听到自己老爹的话，罗雨撇撇嘴：“我哪知道啊！之前还在我店里蹭酒喝，接了个电话就跑了！我以为他还得在国外待个十天半月的，结果和上次一样，竟然都没倒完时差就回来了，我都忘了找他要东西……不行，下回得提前要！”
这都哪跟哪儿啊，自己闺女的关注点总是和自己不一样。
“你啊你啊，你比张源还大一点吧？怎么整天就关注这些不着调的事情？”
罗雨不服气：“我怎么不着调了？我现在大小也是个老板了好不？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得去上班班了。”
罗宣知道，闺女不是去上班，而是去喝酒去了。
罗雨出来就给安欣打了电话：“刚刚我爸说，张源想买个球队！”
安欣的声音传了过来，很是淡定：“我也看到了，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她也同样想不通，张源的脑子是短路了么？在中国玩足球，那真的是有钱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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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这钱，买几辆超跑不好么？起码还能有个动静。
这个消息不但在建康流传，省外也有人知道了。
虽然国家刚刚发布了经济复苏计划，也就是老百姓嘴里的“四万亿救市”，但毕竟还是远水。
再说了，就算经济恢复了，球市能恢复么？显然不可能，中国足球的下一个黄金时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呢。
2010年世界杯还没开打，中国队已经开始备战2014世界杯了，连续两届十强赛无法参加，这是何等的握草……
没几天，建康晨报上又有了新的消息，这是是言之凿凿：张源对接手一家球队非常感兴趣，还配了一张张源接受采访的照片。
没错，他没说是哪一家。
董大文就激动了，他等着张源上门呢，但张源迟迟没有上门，他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去联系张源了。
这是一家西北的球队，长安青蘅，一家位于中超的球队。
老板是马文浩，他已经不想玩了。
去年和前年他都在寻求转让，可一直没有转让出去——他要价太高，五千万一个壳。
不过按照今年的状况，能卖到三千万就不错了，而且他还会把一线队都送过去——工资也要钱的。
所以一看见有人想接手，他就想在中间插一杠子。
江海是经济强省不假，但足球却是弱项，只有一支建康照明还算能打，另外一支江海联合就完全是打酱油的存在了，这支球队还不知道能在甲级联赛留到什么时候呢。
拿出电话，马文浩就拨了出去：“李大记者，我记得你在建康对吧？你帮忙看看，能不能从天源那边套点信息出来，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接手一支球队。”
这个李大记者就是李故，常驻建康，他的报道蜚声全国，很是有文采——人脉也广。
李故一下子就乐了，他还真能联系到张源，他的一个同学，叫徐尚功，是张源老爸的学生，现在也在建康教书。
“可以！我来问问！马总，您那边是不是也不想玩了？”
一个“也”字，道出了马文浩这群人的辛酸，这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啊！
“李大记者，先帮忙问一问吧，可以的话，我去建康和他张源面谈。”
“行，那我就去问问看。”
当年受张云天的指导，徐尚功报考了长安师范大学，和这位李故是同年校友。只是毕业之后，一个回到了江海，另一个也留在了建康——正所谓发回原籍是也。
之前梁岱攒局的时候，徐尚功就出席了，他现在是建康三中的数学老师。
徐尚功嘴巴也不是个牢的，和梁岱他们吃完饭的时候就在校友中间吹了一回，说里面有各种关系，还有当年的小师弟张源，现在也成大老板了。
说者无心听者也无心，但无心归无心，这关系还真被记住了。
所以当李故接到这个事情的时候，就很振奋。
中间人啊，要是真能把事情说合成了，那肯定有一笔不菲的“茶钱”。
就算说不成，那起码也能认识张源，不亏。
“老同学，你无论如何得帮哥们这一忙！哥们就是去传个话，你总不能让哥们连口都开不了吧？”
徐尚功觉得可以给张源打这个电话，因为报纸上说的清楚，张源很有意接手一支球队，而李故正是过来做中间人的，正所谓瞌睡和枕头一拍即合。
“行啊师哥，回头你让他打我电话吧。”
李故就在徐尚功旁边，他正歪着脑袋去听电话，张源的声音一出来，他就兴奋地直砸大腿！
“行了哥们，这事我欠你一大人情！”
五分钟之后，张源的电话就响了。
“喂，张总啊，我是李故，对对对，就是那个记者李故。我是想问一下，您真的想接手一支球队啊？”
这事得先确认了才能往下，要是报道是胡写，那可就要出丑了。
“没错！”
李故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那个啥，不知道张总方便么？这事还是面谈比较稳妥一些。”
“行，那下午咱们一起喝个咖啡吧。”
挂掉电话之后，李故就原地转了三个圈，有门！
中午一起去外面吃饭的时候，李潇就看出张源不对劲了。
“张总是怎么了？一股嘚瑟的劲儿……”
单月华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不知道的不单单是她们，还有其他人，比如一直在等张源主动上门的董大文。
身边不少人都在劝他赶紧找人去和张源那边联系一下，但董大文却很淡定：“上赶着的不是买卖！我现在主动过去了，他张源还不得主动压价？到时候能卖一千万就不错了。”
但他不知道，有人更着急脱手，除了已经找到李故做中间人的马文浩之外，还有好几家球队都在找人同张源联系，大环境不好，很多人都不想接着玩了。
这里面有好几家中甲的球队，但也有中超的球队。
中午饭之后，张源就接到了李故的电话：“那个张总，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么？我在楼下的红叶咖啡了。”
李故不傻，当然知道红叶是张源的产业，喝咖啡也不能去其他的地方。
“等我一下就好了。”
漫长的十五分钟啊，李故觉得自己几乎过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店门口人影一闪，张源出现了。
李故赶忙起身，和张源握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张总的口味，就擅自做主给您要了一个拿铁，豆奶的。”
中国人很多都有乳糖不耐受，豆奶就稳妥了很多。
店员给张源和李故端来咖啡之后就很自觉地离开了，她也觉得奇怪，竟然有人请自己老板在他的店里喝咖啡。
“张总，您是真有意愿接手球队？这可不好搞！”这个提醒很有必要，李故总不能在以后说是自己忽悠张源入局的，这可不是小钱，而是一个无底洞，仅凭着一腔热情可不行。
李故不能说家喻户晓，但球迷却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他，所以张源见到他并不感到陌生。
他说的话也在理，球队确实不好搞，但张源怎么会告诉他球队可以换个法子搞？
“尚功哥说你那边有路子？”张源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热乎乎的，在这深秋是一个极好的享受，特别是外面还下着小雨，再加上店里轻柔的音乐，张源觉得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工作了。
李故显然也很享受这种状态：“西北那边的中超球队，有意愿脱手不玩了；您要是真有意思的话，我可以让你们两方见个面，怎么样？”
说完之后，李故的小心脏就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了，他的心里在默默祈祷着：张源可千万别开玩笑啊。
“行吧，那你帮忙约个时间，我和对方直接谈。”
李故的小心脏一下子就更不争气了，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地震着，像极了夜店里的重金属。
不过这次的心跳没有让他发慌，而是让他更亢奋了。
“那我就给那边去信了啊，回头有消息我再联系您！”
“行！”张源端起咖啡，敲了敲杯子，对李故说道：“谢谢。”然后就走出了咖啡店。
李故看着张源出去，就嘿嘿嘿傻笑了一会，然后就端起自己咖啡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大步走出。
稍晚一点，马文浩就接到了李故的电话。
“马总，天源确实有接手的意向，价格你们自己谈吧。”
马文浩在办公室里，正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几个少年正在不远处的篮球场上奔跑，活力十足。
“行，谢谢李大记者了。不过还得麻烦你帮忙和张总约一下时间，我这边预计下周有空。”
“可以，包我身上了！”
挂掉电话之后，马文浩长出一口气，自己终于不用再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也不用再拿钱砸这个无底洞了。
只是球队要迁到外省，阻力估计会比较大——他也不怕，既然打定主意不玩了，那除非这边的足协和体育局能找到下家来接手。
他要的不是合作伙伴，而是彻底退出，仅这一条，他就觉得地方足协搞不定——他们连合作伙伴都不一定能找到。
捏着自己的下巴，马文浩感慨道：还真是郎情妾意，眉目传情，一拍即合啊！
“小何，给我订下周一飞建康的机票！”
虽然是买方市场，但马文浩还是觉得自己要抓点紧。张源不在圈内，收不到风声很正常；他可是有不少渠道消息——想脱手的球队还不少呢。
上赶着不成买卖不假，但这次不能任性。
第一百九十五章 暗度陈仓
张源是在第二天接到李故的电话的。
“张总，对方诚意很足，想问问您下周有没有时间，想过来当面谈。”
“有时间的。”
一句话，就把事情发展的趋势给定下来了。
张源记得清楚，再过几年，华南一个中甲的球队都被卖到了一个亿，当然这有广告的成分在里面，但他现在觉得这种广告费他还不想掏，后面的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取得好成绩，那广告效应自然就来了。
但有前面的事情打底，所以他对价格也有自己的底线，按照之前的样子，建康照明去年曾经想花五千万买壳，所以他的计划也就是五千万，可以浮动一下。
接完电话之后，张源就站了起来，往外面瞄了一眼，看着单月华还在抱着电脑偷偷看剧，只是窗口被缩放到了一个很小的状态。
他故意发出点声响，就看到小姑娘手忙脚乱地赶紧把看剧的窗口关掉，然后警惕地抬头往自己这边看来。
张源从里面做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工作！”然后自己就翘班了。
出来之后，他就去了罗雨的小店。
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堪比吴雪，让他多多少少找到了点“异性友谊”，很神奇的感觉，就是这俩人不管穿什么，张源都会自动忽略她们俩的性别，可以勾肩搭背当哥们处。
想到了吴雪他就想到了邱雪娜，两个人都在美国，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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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表，现在美国那边估计还在睡觉。
“哟！买手表了呀！我看看！”
要是陈芸在旁边，估计能愁出来白头发，女儿这个样子，实在是无法吸引到男人——别说张源了，其他人估计也够呛，正所谓“自己人，别开腔”。
张源很臭屁地把手表摘了下来，递了过去，同时不忘叮嘱一下：“当心着点，瑞士买的，花了一百多欧元呢！”
罗雨咬牙说道：“还真贵！”
只扫了一眼，罗雨就知道这款手表是什么货色了，她初中的时候都不带看这种东西一眼的，现在竟然戴在了张源的手腕上。
把表还给张源，罗雨撇撇嘴：“我说张大公子，你现在也是个人物了，就不能好好捯饬捯饬？报纸上都说你要买球队了，你有钱往水里扔，就没钱买几身行头？”
“哎哟，消息够快的，怎么连你都知道了？你还是球迷啊？”
说完，眼神不自觉地往罗雨身上瞄了一下，嗯，也是有球的。
罗雨哪里知道张源脑子里的想法，而是凑了过来接着说道：“我爸说了，让你慎重考虑一下。”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我惦记买个球队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罗雨无所谓地说道：“那随便你吧，到时候别到处借钱就行了。”
张源大笑，现在还没人知道他上次欧洲行赚了多少钱。
“回去告诉宣叔，我刚刚把手里的大众股票给卖了，赚了不少，都是现钱。”
这个秘密捂不住，但张源决定把金额给模糊一下。
罗雨完全不关心这些，她哪里知道欧洲发生的事情？恐怕连A股今天是什么颜色的她都不知道。
“那你赚了多少？”
张源凑过去：“十个亿，欧元！”
罗雨一脸鄙视：“咱吹牛之前能不能打个草稿？十亿欧元，就这，就这？”她一边说一边拿手敲着张源的天梭表，张源连忙护住：“敲坏了都！”
不过罗雨敲完之后眼珠子就开始乱转了：“那既然这样，今晚给你一个显摆的机会，咱们去吃谭家菜去，佛跳墙，鱼翅什么的我可都要。”
“走呗！”
罗雨往后缩了缩，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源：“你真的假的？”
“真的！又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这倒是，张源即便没有吹牛，也能请得起。
“那我带个人！”
“安欣是吧？可以！你再带俩也没问题。”
罗雨难得正经了一回，她没带安欣，虽然张源也认识，但客不带客她还是知道的，当然了，如果安欣现在就在这里，那就另当别论了。
疑惑又美滋滋地蹭了张源一顿饭之后，罗雨回去了。
“吃了蜜蜂屎了？”陈芸见到自己的闺女就来气，都毕业了还没个正形。
“今晚敲了张源一顿饭！嘿嘿！”
陈芸的气一下子就下去了大半：“快和妈说说！”
罗雨把头发一甩，来了一句：“我去找我爸去！”
罗宣已经看完了新闻联播，现在正在看今天的晚报。
“爸，张源是不听劝的，人家铁了心的要买球队了！”
罗雨带话只带了一半，她早就把大众股票的事情给忘了。
罗宣放下报纸，叹了一口气，年轻人，走点弯路也好。
他不会知道，张源这条路不是弯路，而是一个捷径，大大的捷径。
长安那边的马文浩已经到机场了，现在他有意出手球队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李故，张源，还有他自己。
现在新闻媒体上都是张源有意收购一支球队，传言也都在建康的两支球队身上来回，并没有出省，这倒是一个极好的掩护。
同张源一样，马文浩的名气也只在圈内，而且只有一些资深的记者才知道，他很早就不喜欢抛头露面了。
而董大文这个时候还在等张源上门，或者说在等中间人上门。
这个事情不能急，现在大环境不好，即便是有人想买球队，那也是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得有点耐心才行。
他这几天也没闲着，一直在查张源的资料。
按照认知，天源现在还在亏损运行，张源旗下只有红叶在盈利，但红叶也在积极扩张，所以张源手里的余钱应该不多，那个建康照明张源肯定是无力负担，能把自己这个小球队吃下来就不错了。
他的认知不能说是错的，但他不知道张源刚刚从欧洲大赚了一笔，要是没有这笔钱，张源连他这个小球队都不敢想。
可既然张源有钱了，那格局就打开了。
原计划是拿下建康两支球队中的一支，但现在有一个中超的球队直接上门了，那张源就决定不再“脱裤子放屁”了。
在周二的时候，张源就在红叶的小会议室里见到了马文浩。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两鬓有些斑白。
他没有带随行人员，而是一个人就过来了。
张源也没有带秘书，连李蕾都不知道。
李故也没有出现，他的中间人作用已经起到了，对于双方交易的价格他无法插嘴——他又不能补差价，再说也不是德高望重，不如知趣而退。
红叶的员工只看到老板把一个中年人带了上来，然后又客气地给这个人倒了一杯咖啡，两个人就躲在小会议室里开始说笑了。
马文浩拿着咖啡，呷了一口，对张源说道：“张总我是不想玩了，所以看到媒体上的消息，就想着尽快和您这边联系。可虽然说我是上赶着过来的，但也不会随便一个价码就转让了。”
他也算过张源的身家，这个年轻人应该有钱，但不多，玩足球可是个危险活，他也不打算再提醒张源了，又不是他拿枪指着张源逼他买的，还是自己脱身比较重要。
张源也端着一杯咖啡，香气四溢。这是李蕾专门选的咖啡豆，从牙买加进的货，略带点酸味。
听到马文浩的话，张源就说道：“这个自然，我也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既然咱们双方都有意愿，那就别再藏着掖着了。马总您的心里价位是多少，我想先听一下，你别让我报价，让我报价的话那就太没诚意了。”
马文浩笑了，张源估计网游玩多了，里面好多人不知道东西的价格，整天喊着让卖家报价，人家报一块钱你也卖么？那肯定不可能，这就是待价而沽的一种表现，但他们精明别人也不是傻子，没人会给出超出他们预期的价格，相反，都是在狠狠杀价，用漠叔的话来说那就是“你不能惯着他们”。
“去年建康照明要买壳，坊间传闻是五千万，这个张总想必也是知道的。所以我的价位也就是五千万，这不算欺负您。”
张源点点头，来了一句：“马总这个价码报得很实在，但今年的经济环境不好，且让我杀杀价。”
马文浩也笑了：“张总请说。”
“四千万！”
马文浩原本以为张源会杀到三千万左右，这也是他能承受的极限了，但没想到张源的报价还是高出了他的预期。
“可以！”马文浩一下子就答应了，但看着张源似乎没有后悔的样子，仿佛四千万就四千万，这让他心里有些打小鼓了，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再涨上一点？
但念头一起，就立刻被按了下去，要不得要不得，心里博弈很重要，但也要分人。像张源，他从来都不了解，万一自己坐地起价，极有可能把买卖搅黄，说不定张源还在等自己涨价然后立刻就表示不买了，那自己是不是还得再降一降？
四千万不少了！
“那咱们就准备签约吧。”张源看着马文浩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幻，哪里还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也打定了主意，球队是一定要买的，马文浩再涨涨，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能接受。
江海是经济大省，等到几年之后，就算自己的球队没搞起来，在后面加个零也能卖出去——但要赶在某个人上台之前。
“行！”马文浩放下心中的包袱，还要啥自行车啊，能把这个累赘出手就是极好的事情了，现在还能入手四千万，这四千万做什么不香啊？
两个人握了握手，便分别了。
马文浩回酒店开始通知自己的俱乐部高层来建康，球队转让流程正式开启。
第一百九十六章 尘埃落定
风雷涌动，马文浩的动作一开始动，长安足协就坐不住了。
“我们不同意球队东迁！”
长安足协秘书长杨成听到消息就把电话打到了俱乐部里面，直接表明了态度。
但俱乐部的高层想法同马文浩一样，赶紧脱手才是正经，你不同意？可以，你出这四千万接手啊！光打嘴炮喊口号谁不会，花的又不是你兜里的钱。
政策的扶持不能说没有，但是远远不够的，不能为了给你脸上贴金，就把哥几个的钱都扔到水里去吧？
俱乐部的副总王英山回道：“杨秘书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马总的公司，已经负债好几千万了，母公司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要我们接着运行俱乐部也可以，你替我们和银行说，后面五年的利息不要收了，还要再贷款给我们三千万做明年运行俱乐部的费用，我们没有抵押的。”
王英山知道，一谈到真金白银，那就可以结束对话了。
果然，杨成的怒气声就传了过来：“三千万？你们不如去抢好了！我告诉你们，钱，没有！俱乐部东迁，不行！”
王英山一下子就笑了：“那反正明年我们不可能再投钱了，今年的球员工资也只发了半年。后面的工资我们是不可能再付了，现在有这个换钱的方法给大家找个出路，你要是不同意，那后面我们就把实情和球员们说。”
球队欠薪是常态，而且阴阳合同也很多，这些杨成都是知道的。
马文浩经营球队不过几年，就落到了负债累累的局面——关键也没有好名声。
张源这个时候则联系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高适丘，这是他能接触到的，再往上的副市长他都不好意思去找。
“张总真的要买球队？”高适丘这两天也看报纸了，知道张源的动态。
“价格已经谈妥了，长安三林，准备近期签转让合同，把球队迁到咱们建康来。找高主任就是想请市里面能不能和长安足协那边商量一下，请他们放行。”
高适丘很是犹豫：“张总，这个事情市里面可以办，但还有个状况你得了解一下。现在咱们建康两支球队，建康照明我就不说了，现在运行还过得去；另外一支江海联合早就不行了，你的球队能坚持几年？别到时候再给市里面、省里面添麻烦。”
张源笑道：“高主任您放心！就算是运行不下去了，我也不会让球队毁在江海。”
这句话才是高适丘想要的，虽然江海不是个足球强省，也很想要一个足球名片，但他们都知道足球不好搞，要是张源再弄来一个烂摊子，那可是够呛。
“招呼我可以去打，但丑话得说在前面了，你要是敢和市里省里打马虎眼，那将来受影响的可就不止球队了。”
“高主任您放心就是了！今年就让你们看到一个不一样的球队！”
高适丘把事情报给了市里面，然后长安那边就感受到了建康的决心。
同时马文浩也把风声放了出去，只要球队能卖掉，马上结清今年的工资；要是卖不掉，明年不投入了，他没钱了，谁爱投谁投——不出四千万，别想换老板。
四千万，没人肯掏出！
按照罗雨的逻辑，有这钱，上几辆跑车不香么？油钱可比球员的工资便宜多了。
两天的时间，高适丘就给张源回话了：“去签合同吧，没问题了。”
长安足协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除非他们接管球队——
球队的东迁不可逆转。
周六，建康。
天气极好，建康的紫金大酒店，张源和马文浩现场签订了球队的转让合同，长安三林将会在2009年迁移到建康，同时更名为江海天源。
这在中国足坛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每年都会有球队转让，只是今年是一支中超的球队。
现场的气氛很是热烈，江海足协的主席，副主席，秘书长都来了，明年的时候，大家就可以看到建康德比了。
江海足球从一无所有到一日千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董大文的心情却有些不太好，他都没想到会那么快。张源来现场看球还不到半个月，就搞定了一支球队，这也太快了吧？
那自己的球队咋办？明年江海就会有两支超级联赛的球队了，自己的球队就更没人关注了。
现场的张源歪着脑袋对沈耀华说道：“老沈，你来做俱乐部的总经理怎么样？”
沈耀华愣了一下，马上说道：“可以！”
“那行，回去咱们开会，准备买人吧。”
罗雨和安欣也都在现场，当然还有李蕾。
李蕾也搞不明白张源为何要买球队，但她不是球迷，也不知道搞足球要花多少钱。
现场补课也来不及，只是听到一些场面话。
台下的张源还在接受记者的采访：“明年天源的投入将会达到一个亿！尽全力为江海带来一座冠军……”
记者们都笑着听了，这都是场面话，不单单是张源会说，其他球队每年的年底年初都会这么说，但从实际状况来看，能把球员工资结清就不错了。
罗雨则小声对安欣说道：“那个就是李蕾了，没错，一般般。”
安欣也看到了，她死活想不通张源看上李蕾哪一点了，刘菲菲不是比李蕾强多了？张源的口味还真别致。
“走吧，吃饭去了！今儿张源难得出血呢。”
安欣瞪了她一眼：“还难得出血，上回你和他去吃饭的事情忘了？都不肯叫我一块！”
罗雨嘿嘿一笑：“我哪里还以为他真舍得啊，万一把你叫来了，结果路边吃炒饭，咋办？”
安欣保持着微笑但却咬着牙说道：“那就吃炒饭！”
消息开始向四面八方发散，在距离中超结束之前，就有球队转手了。
这个时候的张源也正是满怀激情，沈耀华已经跨界了，摇身一变成了俱乐部的总经理，全权负责俱乐部的运行。
酒会上，张源对沈耀华说道：“老沈，名头不是白挂的，你得负起这个责任来才行。”
沈耀华点头道：“张总，那得花钱！”
真人FM谁都想玩，但阿布式的老板却是凤毛麟角，老板的投入往往直接影响到游戏的体验。
“你以为我和记者说的那一个亿是在打哈哈？”
沈耀华眼睛瞪大：“张总，咱们明年还真投入一个亿啊？”
张源笑道：“你少说了一个字，那就是‘起’。明年的投入，一个亿起。回去之后你就可以拟定引援名单了，现在球队的人，有些人不适合的，你就大刀阔斧地卖掉；卖不掉的就养着，合同期到了就让他们走人。但往后的引援，不要引入水货，名单多圈几个，先拿来给我看。”
“行，老板放心，只要有资金支持，那我这相当于带薪玩游戏了！”
“好好玩，这可没法存档重来。你要是干不好，我就换别人了。”
这是当然的，张源拿了一个亿出来，要是沈耀华还取不到成绩，那换人就势在必行了。
酒会很热闹，不单单是商界的人来了许多，足协和政府的人也有好几个在。
罗宣也过来了，端着香槟和张源碰了一下：“初生牛犊不怕虎，是好事，但现在你已经太招摇了，得收敛锋芒。”
“宣叔我知道轻重的。”
“你就没想过，你弄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将来要怎么收场？”
张源倒是很淡定：“要是真的资金链断裂了，那就按照断裂的情况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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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宣盯着张源看了好几秒：“名声不要了？”
“总会有人败名声，那个人可以是我。”
罗宣拍了拍张源：“能说出这句话，你的格局就比很多人强了。”
安欣和罗雨也过来了，听到罗宣的话之后，罗雨忽然想起来了：“爸，你不知道吧，张源说前段时间他把大众的股票给卖了好多钱。”
罗宣可是知道的，保时捷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掺和进去了，他身边也有，但都是做空。
“小张你是？”
张源笑道：“没错宣叔，我赚了十个亿。”
罗宣更担忧了：“收着点吧！宣叔我得给你泼点冷水，《桃花扇》中的哀江南有一段，你回去再看一看。”
张源嘴里就冒出来了：“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宣叔我记住了。”
罗雨嘟着嘴：“爸你就不盼着人家点好啊？”
张源那酒杯碰了一下罗雨的，说道：“宣叔就是为了我好。”
旁边的王启年也过来了：“打扰一下。”
罗宣便带着罗雨和安欣先离开，去和别人聊天去了。
“张总，今年的全国互联网大会要在燕京召开了，你去不去？”
“我今年没有课了，当然得去露个脸了。”
王启年也笑了：“正好，到时候会有记者采访，咱们就把天源要接业务的事情顺着他们的口说出来吧。”
李蕾也过来了，王启年没有走，李蕾也没有赶人。
“我刚刚问了一下卫国，他说你在把钱往水里扔。”
姜卫国和汪博都过来了，现在俩人正往嘴里塞各种小点心，然后相互碰了一下杯子，嘿嘿直笑。
这是一个正常的判断，但张源却说道：“钱都花了，那就多花一点。明年红叶得再往上走一走了，球队胸前的广告就是留给红叶的。准备扩张吧，借着这一波广告咱们多开几家店。”
王启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张源的意思，那就是要多花钱，引发轰动效应，把在球队身上的钱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这个策略风险很大，但不得不说有着其他人没有的魄力。
想法是好的，但执行起来的难度会很大。
不过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去燕京，互联网大会还等着他们呢。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向“大佬”进军
酒会结束了，沈耀华回到家里洗完澡才回过来味儿。
自己要去足球俱乐部了，那天原视频怎么办？那边可是自己起家的班底，张源一个不动声色就把自己调离了。
之前自己还巴巴巴巴地和张源一起讨论俱乐部的运行，着实显摆了一把，现在看来，可不是活该么？
不过他换位思考了一下，换他坐在张源的那个位置上，也得把自己调走了。
足球俱乐部……沈耀华对着镜子咧嘴笑了一下。
外面老婆冯楠的声音响起：“老沈，你好了没？赶紧过来看看孩子的作业！”
沈耀华赶紧回过来神：“来了来了！”
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冯楠就抱怨道：“你看看你，也不知道吹一下，还当现在是夏天了？”
沈耀华走到儿子的书桌旁边：“头发短，没事！”然后看着儿子的作业，上面一片凌乱，登时血压就开始往上飙了。
这个时候张源则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燕京了，中国互联网大会呢，他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公司都成立好几年了，现在也成业内标杆了，作为公司的老板，他竟然是头一次参加大会。
不过也好，四合院的房产证估计也要下来了，正好去拿了，顺便看看布局，找个装修公司来设计一下。
那个院子得种点什么才行，是接着种花呢，还是弄成菜园？但房廊下面一定不能挂鸟笼子，家里也不能养金鱼，他没那功夫去照看。
一边收拾着，张源就一边傻笑着。
第二天进了公司之后，张源见到沈耀华的眼圈有点发黑。
“老沈，你这是咋了？昨晚干啥了？我记得咱们没喝多少啊。”
沈耀华心里直嘀咕：老子都被你发配了，能睡得着啊？
但嘴上还是说道：“昨晚太兴奋了，一直想着引援的事情，所有的国脚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我就一直在幻想。”
张源大笑：“你这个想法就对了！我说的那一个亿，真的是起步！下面你的主要工作就放在俱乐部上面吧。”
听到这里，沈耀华的心里就更凉了，但张源却接着说道：“球衣的赞助商得赶紧去找，头一个赛季我不指望他们能给咱们什么像样的赞助，但球衣的设计一定要好，合同可以先签两年；胸前的广告放红叶咖啡，这个细节回头你去和楼下的李叶商量一下，球衣的整体设计一定要国际化。”
“那引援的事情……”
张源拍了一下脑袋：“我记得现在的政策是，外援3+1，内援的名额你去研究一下，咱们只引进国脚。不要不舍得花钱，我告诉你，外援每一个的身价都得花费五百万美元，要是能引进千万美元以上的，有奖励！”
握草！沈耀华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昨晚还有种被发配到冷宫的感觉，现在却感觉到自己抱住了一座金山。
俱乐部的手笔足够大，自己能拿到的回扣就会足够多，这比在天源视频拿得可多了几倍。
“好的张总，那我这就去办了！”
“等一下！”张源叫住了要离开的沈耀华：“老沈，你是跟着我起家的，所以在组建俱乐部的时候，你是不二人选。赶紧招人吧，把俱乐部的架构给充实起来。”
王启年也过来了：“张总兴致很高啊！只是要苦了老沈了。”
沈耀华的黑眼圈都快消失了：“老王要不咱们换换？哈哈哈哈。”
王启年连忙摆手：“你就不要笑我了，我都不懂你们那个！”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张总，我让秘书去订票了，咱们周四飞燕京。”
这个时候，张源从欧洲捞了十个亿的消息开始流传了，有鼻子有眼的。
消息经过几手传递之后，就开始变味了。
有的人说张源捞了十个亿欧元，有的人说是十亿人民币（毕竟欧元太贵了，可以起到限制想象力的作用），但有的人说张源赚了远超百亿人民币，现在的建康首富已经是张源了。
安欣是在现场的，她得到的消息就是十亿欧元。
这可是现金，可以随时流动的。
当时她就在计算自家的现金流，结果却令她有些失望。
身家是有的，估计也能有几十亿，但和张源一比那就差得太多了——张源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干，光在家里吃利息，也足够挥霍的了，这利息可能比他们一年辛辛苦苦赚得还多。
“邱雪娜的眼光还真的好，或者说她的狗屎运够好！李蕾的眼光也好，狗屎运就更好了！”
安欣现在特别喜欢来罗雨小店的二楼，因为她发现张源就喜欢来这里，光一个安静就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而且这里咖啡确实比红叶的要好。
今儿在这里的还有刘菲菲，她在亨远已经做到了中层，工作时间大为自由，而且还轻省。
听到安欣的话，罗雨也说道：“那可不是，人家俩人都是在张源发迹之前出现的，你现在想捡现成，难度太大了。更何况现在李蕾都没上位呢。”
安欣就很无奈了：“前有强敌天然，后有追兵不断，我这夹在中间，很是惘然啊。”
“你得让张源看上你的闪光点才行，你看看人家李蕾，已经帮张源打理红叶了，再这么下去，红叶的老板娘不是她还能是谁？”
“可我帮他什么？我又凑不到他身边去……视频公司我上不了手，红叶那边有李蕾，足球……我也不懂足球啊！”
罗雨两手一摊：“那我帮不了你了……”
刘菲菲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俩之前说张源要去燕京开会……”
安欣就更愁了：“他去燕京开会，能不请人家吃饭么？”
这个“人家”刘菲菲知道是谁，肯定是林静雅。同安欣一样，她也不认为会有什么巧遇。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咱们亨远在燕京有分公司的。张源他们过去，下了飞机之后，你让他们打车啊？”
安欣的眼睛马上就亮了，这可不就是个人情么？不大，但很实在，张源要是自己一个人，那估计可能乘公交都行，但估计随行的至少还有一个副总，俩人再加上秘书，你张源好意思？
交情都是满满处出来的，哪有一蹴而就的？
“对啊！菲菲你说的有道理啊！”
到底还是一人计短三人计长，安欣马上就给张源打了过去。
“张总，我是安欣。”
“哦，你好！”张源的语气很客气，带有一丝疏离，安欣能听得出来——本来俩人就没什么交集。
“听说你要去燕京开会了，什么时候出发？”
“周四的飞机。”张源很奇怪安欣怎么会问这个，她又不用来开会：“你也去燕京么？”
“我不去。只是我想问一下，你到了燕京怎么安排？”
“酒店已经定好了。”张源很奇怪，这种事情还值当打个电话？他还能没有住的地方？
安欣无语了，张源可能就没考虑过交通方面的事情。
“我家在燕京有个分公司，周四的时候会有两部车在机场等你，你在燕京期间这两部车可以随时调用。”
这个张源还真没想到，但他想了一下，决定接受。
他不能任性了，虽然对方是个单身女性，可能会造成不必要的暧昧，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可以合作赚钱了——拒绝的代价可能会更大。
“那就多谢了。”
两个人的语调都很平和，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平常事。
挂掉电话之后，安欣方才收起了刚才的淡定：“菲菲，你说他要是拒绝了怎么办？”
刘菲菲甩了一下头发：“不要想那种没有发生的事情了。有这功夫你不如多练练厨艺，张源可是个吃货。”
思路客
其实她心里也感慨，早先怎么就意志不坚定呢？其实谈恋爱并不会浪费太多时间，只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自己没把握住。
但幸好亨远也不错。
安欣起身说道：“小雨，你的厨房借我用一下，我去煎个牛排给大家尝尝。”
周四，张源一行人飞往燕京，单月华和程宁两个秘书随行。
其实按照张源的想法，自己和王启年两个轻车简从就可以了，但他在网上看了一下，去参会的人就没有单蹦儿的，所以即便是装门面也得把秘书带着。
每个大佬的出现都会有新闻报导——没有报导的说明你不是真的大佬。
张源被报导了，他的照片出现在了互联网上。
下了飞机，张源就见到了亨远的两部车——奥迪A8。
开车的司机很是恭敬：“张总，我们安总说了，您在燕京期间，我们就哪也不去了，随时听候您的指示。”
张源坐上了车，说道：“先去昆仑饭店。”
单月华则很自觉地去了前排的副驾驶，把张源留在了后面。
在路上，张源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在这里开一个分公司了。
除去业务方面的事情不说，这里可是首都，以后自己估计会常来，不能总借别人的车吧？
嗯，回去就可以把这个事情提上日程了。
不出刘菲菲和安欣所料，张源到了酒店之后就给林静雅打了电话。
“林老师，我来燕京开会了，回头一起吃饭啊……”
第一百九十八章 有钱得花
在燕京国际会议中心，来参加中国互联网大会的大佬们陆陆续续都出现了，这些人张源在上辈子也就只能在网上和电视上看看，现在竟然可以一起开会了。
他和王启年刚坐下，就不断有人过来打招呼。
“你好，张总。认识一下，蓝天网的王桂君。”一个戴眼镜的人过来了。
张源赶紧起身：“你好。”随即王启年起身：“你好，天源王启年。”
交换过名片之后，略微寒暄几句，下一个人就到了，很是有些众星捧月的感觉。
在交换几张名片之后，张源也能感觉到天源的影响力了，但张源也能看到，不远处的大马哥和小马哥才是重点，他还比不了；四大门户网站的掌门人周围也都是人，大家分了好几堆，相互说着一些闲话。
会议上，视频的版权问题被再次提起，其实各大视频网站都有侵权的状况，只是严重不严重而已。
张源和王启年相互看了一眼，各自点头。版权意识开始崛起这是必然的，在后面几年，很多视频网站上的资源都纷纷下架。这一仗，天源其实已经走在前面了。
另外就是3G这一块也被无限看好，张源也感受到了大佬们对未来的策划和信心。这些讲话，都是在后来实现了的。
另外手机游戏也开始被提及，电子商务也是重点。
不过最让张源感兴趣的，是云计算这一块。这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可能在座的诸人还需要时间消化，但张源却敏锐地发现了里面的机遇，他低声对王启年说道：“咱们也要开始准备云计算的事情了。”
王启年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云计算听起来倒是不错，但是会有比较大的挑战，光病毒量就无法控制。而且，给终端用户提供比较好的体验的话，需要庞大的服务支撑。”
张源低声说道：“得未来者得天下。我们给终端用户提供服务，他们给我们提供大数据。”
王启年略一思索就反应过来了，低声对张源说道：“蓝海。”
张源点点头，接着听发言者的演讲；至于王启年说的病毒，他倒不太担心，在将来的时间，很少再有人去制造病毒了——大概是制造病毒赚不了钱。
中午休息的时候，各家大佬都纷纷出了会议室，准备找地儿吃饭。
大门外面早就有记者在等采访了，许多熟面孔都被拦下，话筒直接递到面前——张源也被拦住了。
“张总您好，反盗版已经成为目前的趋势，对此您怎么看？”
张源微笑着说道：“版权意识的苏醒标志着社会的进步。天源一定会跟进时代的步伐，做好自己，打响反盗版的第一枪。”
“张总您好，听说天源还在亏损运行中，请问天源在这次金融危机中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渡过难关？”
张源再次露出八颗牙齿：“大环境越是不好，天源就越要逆流而上。我的投资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天源视频，还有其他地方的一些收益，足以支持天源的发展。而且我们天源的估值也越来越高，相信将来我们一定会扭亏为盈。”
“张总您好，听说您就是那个词曲作家张源，请问将来还会有什么新作品么？”
张源笑道：“看日程安排吧。”
“张总您好，听说您的《凡人修仙传》要烂尾了，请问这是真的么？”
张源严肃地说道：“毁谤，这是毁谤啊！我在此保证不会！一定不会！这就是我无法写歌的原因之一！”
等到张源从人群脱身，王启年幸灾乐祸地说道：“当老板不容易啊，我忽然觉得自己比较轻松了，哈哈哈。”
张源也笑了：“走，咱们也吃饭去。”
单月华和程宁过来帮两个人把包拿着，跟在后面。
四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饭店，简简单单对付了一顿就回来了。
休息的时候，张源见到大佬了。
妖鹿山的丁雷过来了。
“张总好啊。”
“丁总您好，快请坐。”
两个人握手之后坐下，丁雷直接说明来意：“晚上我在王府饭店请吃饭，希望张总能够赏光一起来一下。”
王启年在丁雷开口前就自觉地离开，人家不是来找他的。
张源说道：“晚上一定过去。”
丁雷说：“好，那咱们不见不散。”
王启年目送丁雷离开，走过来问道：“咱们和他目前还没交集吧？”
张源笑着说：“说不定很快就有交集了，这不，晚上有饭吃了。”
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老王，我刚刚想到，咱们需要开发另外一款软件。”
王启年打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问道：“什么软件？”
“博客软件。”张源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网页，里面是iPhone3G的资料。
“老王你看，现在里面的应用都还很少，咱们要抓住第一波，抢滩登陆，回去之后要让工程师开发iOS应用；咱们视频的应用和那个博客软件都得要。”
王启年略想了一下，说道：“类似于推特和Facebook那种？”
张源点点头，说道：“没错。我才发现，国内竟然还没有人来填补这一空白。那就咱们来做好了。我有强烈的预感，手机将来作为移动端，一定会在日常生活中占据一个最大的地位。”
王启年点点头，表示同意：“软件开发的难度不大，就是推广有难度。”
“这是肯定的，不过还好咱们还有一个自己的网站，可以走免费推广。另外还可以和****合作，对了，干脆我再花一笔钱，在明年要播出的好声音上打个广告。不要怕花钱，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软件开发出来。”
王启年来了兴趣：“对这个产品，张总目前的定位是怎么样的？”张源的决心那么大，让他也开始认真思考这个话题了。
张源愣了一下：“定位？就是博客的补充，我想把它叫做微博。关键在于手机或其他移动端，可以通过网页登录，也可以通过软件登录。字数嘛，限制在140个字以内。后面再慢慢放宽。”
王启年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不难，咱们现有的技术人员都可以做了。”
张源说道：“那咱们回去之后就赶紧上马吧。”
王启年答应下来，脑子里开始准备这个项目了。
下午会议结束后，丁雷就在门口招呼大家出发。张源坐上王府饭店的专车，开往下一个地点。
路上的时候，张源就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个小小的网站总裁，是怎么得到丁雷的青眼的。
待到了饭店，这个疑惑就更重了，在座的诸位都比他的咖位大，自己的身家是最小的，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
丁雷以主人的身份招呼大家坐下，同时说道：“招待不周，大家多多见谅。”
坐在张源身边的是搜索引擎熊厂的栗元洪，张源还看到盛大的成天桥还有创联的刘志川。
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不过大家都是小饮几杯，坐等丁雷说明来意。
丁雷只是殷勤劝酒：“大家今晚不要客气，就当放松了，有什么想说的，等下可以到隔壁的休息室里慢慢聊。”
张源很是淡定地开吃，整个饭桌上认真吃饭的就他一个人。他头一次参加这种状况的饭局，虽说心中没底，但总不至于被卖了去挖煤。
看着低头猛吃的张源，在座的大佬却也没有一个相信他是一个浅薄的。
等到气氛差不多的时候，丁雷举着酒杯来到自己面前，说道：“张总，前段那个在欧洲赚了十亿欧元的人，是你吧。”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被看穿了，你们消息够灵通的啊。”
刘志川笑道：“这本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大的金额，一定会有消息流出来的。本来我们还纳闷，你天源视频年年亏损，今年还逆流而上，哪里来的本钱，现在，就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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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自己的资产晾在阳光底下。
张源笑着说：“想必大家也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写了两本小说，又写了几首歌，赚了点钱，然后就在股市里折腾了一下，就又赚了一点。去年年底，发现《大众法案》被废除，就觉得这个机会不错，就把钱放进去了，本来只想少赚一点，没想到后面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解释很完美，也和大家预想的差不多，他们不是没想过去掺和一把，只是当时大家都在看空——做空不易，浑水也不好趟。
“写小说能写成张总这样，也是能力啊。”
“运气好而已。”张源谦虚地说道。
看着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丁雷招呼大家去休息室喝点茶。
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栗元洪和张源坐在了一块，说道：“天源现在的估值已经数以十几亿计了，有没有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张源想了想，说道：“打算投资到其他的领域，看看怎么样。”
旁边的成天桥听到张源的话，忍不住过来插了一嘴：“听说你们燕京的一个什么商城，在找投资？”
栗元洪说道：“燕东商城。柳冬最近一直在找投资，不过现在大环境不好，没人敢投。”
张源说道：“我也有所了解，也挺感兴趣的，你们要是不投，那我就投一点。”
成天桥说：“天使投资了。”
张源笑道：“也许不是天使呢。”
这个微笑让大家心中一愣，但也没想太多，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不投不能不让别人投。
张源倒是没太在意，不过却是有其他人留心了，正所谓处处都是有心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对上
剩下的时间大家开开玩笑，聊聊其他，很少有人再提及商业上的事情。
在大家看来，这个饭局就是套交情的，在将来需要合作的时候方便联络——救急是不可能救急的，只是在平等的基础上多了合作的机会而已。
但外界的传闻却很邪乎，大有拉帮结派的感觉出现。
许多新闻都在纷纷报道，指出这是一个商界的G20组织。
张源等人都要笑掉大牙了，这人啊，还真的瞎猜，不过是一个套交情的饭局而已，都能被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连张源在建康的事情都被挖了出来，这次不止一家媒体在猜测，是丁雷出面做了中间人，另外一个冯玉存做了和事佬。
言之凿凿，仿佛就在现场旁听一样。
不过没人出来辟谣，还能不让别人乐呵一下了？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王启年看着新闻都在笑。
“张总，你们昨晚都干了啥？”
“我要说什么都没干，你信么？”
王启年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当然信了。”
他是不会像那些媒体一样整天巴望着制造点话题，但他俩的秘书，单月华和程宁两个就很八卦了，现在就坐在外面的咖啡馆里闲聊。
“哎，听说老板晚上还要请人吃饭呢，带你么？”
单月华小嘴一翘：“不带，估计连王总都不带，他单独行动。”
“女的吧？”程宁满脸的八卦。
“是女的。”单月华喝了一口咖啡，她不明白张源为什么一直喝美式，这让她想起来那个喝咖啡都舍不得放方糖的“葛朗台”，估计那个抠门的小老头才是喝美式的鼻祖吧。
程宁也喜欢喝焦玛，但王启年同样是美式的爱好者。
“漂亮么？”程宁一下子就问到重点了。
单月华摇了摇头：“没见过，不知道。但我觉得应该不会丑吧？”语气也不敢确定，楼下的李蕾颜值就不高，但都快成红叶实际的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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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赶紧几口把咖啡喝掉，对程宁说道：“走吧，和我去趟房产局，张总买了套四合院，让我替他拿房产证呢。”
“能代领？”
“能！”单月华摇了摇手里的钱包，张源的身份证都在她手上了。
“那咱们下午去看看去，我还没见过四合院呢。”看着单月华不解的表情，程宁补了一句：“四合院里面。”
“走吧。”
外面有亨远的车，两个小女生给两个司机也带了杯咖啡，就赶紧去了房产局。
两个小姑娘开心地聊着，完全没在意司机的神色。
顺利拿到房产证之后，两个人又跑到了四合院去看了一下。
“竟然在后海边上啊！”单月华看着房产证上的地址，很是惊讶。
进门之后，发现房主已经搬走了，整个四合院里只有一个大妈在。
见到进来了三个人，大妈很是客气地问道：“您是张先生吧？”
亨远的司机只是跟着来看热闹的，哪敢接这话，他连忙摆手道：“大妈您认错了，我不是，我就是一司机。”
那旁边的两个女孩子就更不可能是了。
“那你们是……”
“我是张总的秘书，今天拿了房产证，过来看看的。只是大妈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大妈笑了：“我就是等你们的啊！本来我在这家也是个帮忙的，洗洗涮涮再做个饭什么的，这次就想着等张先生过来，看看能不能接着帮忙。”
单月华有些为难：“大妈，这个我们不能做主。”
“我知道，还请您回去帮忙给张先生带个话。你看我这手脚也很麻利，平时还能在这里看个门。”
“行，大妈，我一定把话给带到了。您怎么称呼啊？”
“我叫龚秀霞，住在东城那边。”
“行龚阿姨，我们记住了。”
几个人只是简单地转悠了一下就回去了，龚大妈在周围的陪同也让她们不自在。
而且张源那边也快结束了，他还得去请林静雅吃饭呢。
等到会议结束的时候，张源就看到了单月华拿着一个牛皮纸袋子在等他。
“拿到了？”
“拿到了！”
王启年很羡慕，张源这就在燕京不声不响地买了个四合院，他现在回去之后得赶紧把“微博”的事情上马，看来公司会越做越大，上市之后，他说不定也有机会买一套了。
张源把房产证接过来，装在了自己的包里，就听到单月华说道：“张总，您的四合院里有一个叫龚秀霞的大妈，本地人，原本是在原来房主家做阿姨的，现在想接着做。”
“那就接着做好了。”张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房子里得有人才行，一直空着会破败掉的，回头你和龚阿姨讲一下吧。”
张源上了车，对司机说道：“燕大。”
司机知道张源今晚要请一个女人吃饭，他也很好奇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到了燕大的门口，他就看到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一身驼色的风衣，双手拎包交叉放在身前，正在四处张望着。
就是她！司机不觉得会有其他人了！
林静雅吸引了绝大多数的目光，这几年很是有一些人追到学校来，其中不乏富二代官二代，若不是林静雅本身也有些背景，估计早就扛不住了。
张源还没下车，就看到另一部跑车过来了，有着巨大的气浪声。
他不认得这一款，但前面的司机认识：“哇，迈凯伦啊！真酷！”
然后他就看到迈凯伦停到了林静雅面前，一个年轻的男人下来了，很是亲热地说道：“静雅，好巧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林静雅面带微笑：“我约了人了。”
“那正好，一起去。”
林静雅看了看他的跑车：“你的车，好像也坐不下三个人啊。”
男人看了看自己的车，又转身说道：“没关系的，我打车和你们一起。”
林静雅摇了摇头：“你先走吧。”
学校门口已经有些人开始驻足观看了，实在是跑车和美女很搭。
奥迪车也到了，前面的司机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道：“张先生，您要等会再下车么？”
这个想法在张源的脑子里闪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推开了车门，站在了林静雅的面前，他重生一次，不是要躲在人后的。
“哎，有好戏看了！”
这是看戏人的心情。
林静雅看到张源过来了，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顺手上前挽住了张源的胳膊，又转向跑车男：“我们先走了啊！”
张源对着跑车男略一点头，就打开车门，林静雅先进去了，然后他也进去了。
奥迪A8，很有威慑力。
但跑车男没放在眼里，若是一部A6，可能他还要掂量掂量。
拿起电话，他拨了出去：“有个车帮我查一下，看看是哪边的。”
车里面的林静雅有些放心了：“有你做挡箭牌，最好不过了。”
张源也笑了：“这剧情有点熟悉。”
林静雅知道张源是在说袁文斌的事情：“吴雪还不知道吧？”
张源摇摇头：“干嘛让她知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又不是扛不住。那个人是谁？”
“宋引，有名的花花公子，老爸是常务副部长。”
张源很好奇：“敢这么嚣张的么？跑车就这么开出来了？”
“你以为呢？”
张源想到了前世出事的很多人，他已经不记得“坑爹”这个词的来历了，但它的流行肯定和这群人脱不了关系。
“走吧，先吃饭！”
两个人到了一家火锅店，林静雅介绍道：“这家店很不错的，我们来吃过好几回了。”
司机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留在了外面。
在张源和林静雅进去之后，司机开始给建康打电话了。
“安总，张总的会议已经结束了，明天把他们送到机场任务就结束了。”
“有没有什么发现？”安欣的声音传了过来。
“张总现在正在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姓林。”
“燕大的那个？”
“是的。”
“还有没有别的？”
“张总买了个四合院，在后海边上，三进的大宅子。”
四合院？这个事情是安欣没有想到的，张源的家底还真厚啊。
罗雨是什么眼神？一直在吐槽张源没钱，她都差点信了。
“还有个事情……”
“赶紧说！”
“张总刚刚去接人的时候，有一部迈凯伦的车主也在现场，纠缠着他今晚请的那个女人，感觉后续要发声矛盾了。”
“车牌号告诉我！”
“燕D98765。”
宋引不会想到，他在查张源的同时，安欣也在查他。
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都拿到了对方的信息。
一个高官，一个巨贾，若是倒退回去一百年，那安欣肯定就怂了，但现在都21世纪了，安欣也有底气抗一把。
“一个制造麻烦的女人，对上一个解决麻烦的女人，甚好！”
她忽然很想让宋引发难，男人是都是好斗的动物，但也都是理智的；在争得了一口气之后，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燕京的宋引也查到了亨远，这不是一个小企业。
同时他也查到了亨远的掌门人安远，他倒是有一个儿子安康，听说也是花花公子。
但他拿到的安康照片明显不是他下午见到的这个人。
“能是谁呢？”
宋引没有浪费晚上的时间他正在后海的酒吧里喝酒，旁边一群死党，当然也少不了美女在侧。
第二百章 截停
饭店里人声鼎沸，雾气蒸腾。
张源和林静雅的面前已经放了两盘羊肉，林静雅夹了一片放到铜锅里，涮了几秒之后就夹了出来。
“这是羊上脑，最是鲜美细嫩。”
张源则夹了一块羊蝎子，美滋滋地啃了起来：“这个更好吃。”
“你明天回去？”
“留在这里也没啥事啊。”
“行！那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吧。”林静雅吹了一下筷子上的羊肉，又美滋滋地蘸了一下韭菜花吃了一口，又点点头，对这滋味很满意。
张源笑了：“你不怕堵车堵半道啊？”
“就像你说的，反正我明天也没啥事。”林静雅笑了一下，很好看。
“行吧。”张源歪着头看了一下天花板，忽然说道：“那明天早起一下吧，来我这吃碗面吧。”
“不是送行饺子么？”
“那就饺子吧。”
张源也夹了一筷子羊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心里想着明天正好检验一下龚大妈的手艺，要是连饭都做不好，那就得换人了。
林静雅看着张源啃完的羊蝎子，有些嗤笑：“你这啃的，狗见愁啊！”
张源又夹了一筷子羊蝎子：“幸好我不养狗，要不估计得吃到我穷了。”
林静雅看着张源一个人吃掉了一盘多的羊肉，还把铜锅里羊蝎子都清理完了，叹道：“男生的胃还真是大啊。”
“走吧，明天早上我让司机来接你吧。”
张源回去酒店了，给单月华打了个电话：“和龚大妈说一下，明天上午咱们去吃饺子，让她准备一下，多包一点。”
“吃饺子？”单月华恍然了一下，老板还真是个北方人啊。
不过她还是赶快给龚大妈打了过去，这可是个表现的机会。
果然，龚大妈接到电话后就很开心，主家要过来见证自己的手艺了，这么晚了才接到电话她倒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您放心好了，张先生说要吃什么馅儿了没？没有啊，那也成！我就自己看着来了！”
龚大妈实在舍不得找个地方，地方宽敞不说，关键是周围的人她也熟悉了。
倒不是说她缺钱，就像之前那俩蹬三轮的大爷一样，她只是不想在高楼里过生活。
第二天一早，她就赶紧去了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羊肉。
“龚大妈，买菜啊！”
龚秀霞笑得满脸的褶子：“是啊，今儿主家要吃饺子了！”
燕京城好多回族，她也不知道张源是不是，买羊肉肯定是没错了。
“那您今儿得好好露一手才行了！”
这个时候司机已经去了燕大接了林静雅，正在往昆仑饭店赶。
等到了的时候，林静雅就听到司机在给单月华打电话。
“单小姐，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哎，成成成。”
张源他们得了单月华的消息之后就都从大堂出来了，王启年是过来人，这种微动作很能说明问题，一个能让张源等的女人不简单。
待见到了林静雅的时候，王启年觉得他懂了。
但单月华的眼角却跳了一下，林静雅今天“踩雷”了，她穿了黑色的打底袜，虽然配上毛线裙和小短靴很好看。
张源的这种“癖好”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现在就连李潇在夏天都不穿丝袜了。
但她没开口，而是老老实实坐到了副驾驶。
“走吧。”
张源对司机说道：“等会一起吃个饭，不要不进来。”
司机有些受宠若惊：“这……”
单月华也来了一句：“就一起吧。”
“那就打扰了。”
林静雅一头雾水，然后就看着车拐了个弯，直奔后海。
很快，车就到了一处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张源下车招呼道：“大家里面请吧。”
林静雅抬头看了看门脸，好奇地问道：“你的？”
张源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可不是！”
门口的动静早就把龚大妈给引了过来，看到这次有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年长，她也不知道哪位才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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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源先过去了：“您是龚大妈吧？”
“您是张先生？”
“是的。”
“太年轻了！我都不敢认，快进来吧，等会饺子就可以了。”
院子里有两株红梅，还没有绽放，但想来冬天到处雪白的时候，这两株红梅一定是不一样的风景。
燕京的深秋已经很冷了，四合院上空依旧不时会有鸽子飞过。
王启年有烟瘾，就先躲到一旁抽烟去了。
他看着在院子里说笑的众人，有种与世隔离的感觉，但又有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张源现在就是一种“众星捧月”的状态，他掏出手机，刷了一下，就看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上面不但有张源，还有林静雅。
“天源老总夜会神秘美女，大吃火锅心情美好。”
王启年很感兴趣地看了，完全就是一个大八卦。
看着王启年在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傻笑，张源很是好奇：“老王你笑什么呢？”
王启年忍住笑，伸手招呼了张源一下：“张总你来看！”
张源过来接过手机之后，王启年就两眼朝天，狠抽了两口烟之后把烟蒂掐掉，对张源说道：“没想到，还真是么想到。”
张源摇摇头，也笑了：“权当一乐呵吧。”
然后又看了一下另外一个当事人，林静雅还在院子里看一个蜂窝煤炉，这种东西可是少见了。
龚大妈则说道：“好东西，冬天的时候可以煨红薯……坐在这路子旁边看电视，可是享受呢。”
张源倒是知道，很多长辈都喜欢这个东西，别的不说，还怀旧——他也怀念这种东西。
其余的人都开始进屋看电视了，龚大妈给准备了花生瓜子，还有一壶热茶。
张源和王启年也进去了，外面确实冷。
“这地方真适合退休过来生活。”
听到王启年的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龚大妈就来招呼大家了。
“饭好了，张先生，咱们就摆在这屋里吧，我还炒了几个菜。”
“行，龚大妈，来一起吃吧，省得中午再做了。”
龚大妈擦了擦手，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厨房留了一些饺子。”
林静雅上前拉住她：“大妈，一起吧。”
“哎！”
吃饭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雪，龚大妈看着雪，有些意外：“今年的雪有些早啊。”
张源终于想起来了08年的大雪灾，好多人都被堵在他乡了；上辈子他也差点回不去老家过年。
龚大妈的菜做的挺好吃，不管是干炸丸子，木须肉，宫保鸡丁都做得很好，还有几个蔬菜做得也很像模像样。
“龚大妈手艺不错！”张源赞了一句，又接着说道：“我估计会很少过来，后面可能也要麻烦您在这里帮忙了。”
“得嘞张先生，我等的就是您这句话！您是不知道，我最近睡觉都不踏实了。”
听到龚大妈的话，大家都笑了。
“大妈，您就踏实住着吧。”
吃完饭，龚大妈就抢着去收拾桌子了，张源看着外面飘洒的小雪，对林静雅说道：“林姐，你也早点回建康吧，今年的雪估计会不小。”
“这还没到元旦呢，我过了元旦再走。”然后看了看表，说道：“上车吧，时候不早了。”
一行人上了车，就直奔机场而去。
与此同时，宋引也看到了网上的八卦新闻。
“竟然是张源！”
这个名字他知道，但这个人他没见过。
旁边一个穿着“大鹅”羽绒背心的说道：“我也知道，听说他前段时间在欧洲赚了十亿呢。”
宋引冷笑一声：“十个亿？那还真不少了！”
说完，他就上车了。
“走！哥几个！”
张源是过来开会的，今天估计就要回建康了，正好给他点颜色看看。
能引起男人荷尔蒙躁动的除了力量，那就是美女了。
之前张源的那点事情早就被打听清楚了，但他宋引自问不是袁文斌那种货色，虽然张源也不是之前的那个张源了。
一群人大呼小叫地上了车，一排车队就朝机场开去。
路上不停地有人报告信息：“三哥，他们出发了！”
“三哥，他们上四环了！估计十分钟上机场高速！”
在机场高速的岔路口，宋引一行人几乎和张源同时汇合。
巨大的气浪声透过玻璃传了进来，张源一看，正是昨晚的那辆迈凯伦。
林静雅也是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果然，迈凯伦带着几辆车直接挡在了张源他们的前面，每次当司机想要变道超车的时候，他们总是能够及时堵住。
林静雅不自觉地就抓住了张源的胳膊：“你别冲动。”对方人多势众，张源要是忍不住，那就注定要吃亏——加上司机总共才四个男人，还一个中年人，不够打的。
张源笑道：“我心里有数。”同时心里想着，自己身边真得配个保镖了。
司机当然更有数了，他在四九城里多年，知道水有多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
对方点刹，他就及时减速，神经绷到了极致。
张源叹了一口气，对林静雅说道：“其实你留建康读博就挺好的了。”
林静雅却说道：“出来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也好，总不能一直当世界是美好的。”
宋引一直在等张源抓狂，没想到后面两部奥迪车都很稳，主动降速靠右侧行驶了。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在前面刹车了，逼停了这两部车。
其他的同伴见状，也纷纷停车，然后张源就看到一大波人打开车门，朝自己走来。
第二百零一章 人情
两部奥迪A8一下子就被围了。
王启年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能猜到，肯定与前车里面的那个林静雅有关。
亘古不变的规律，那就是美女周围的是非多。
但他不会把这一切简单地归结为“红颜祸水”，哪个雄性动物又能忍受得了自己身边的女人被别人觊觎呢？
只是现在自己被“殃及池鱼”了，今天要丢脸的可能性会很大。
前面的车门也开了，张源从里面走了出来。
“说吧，想怎么着？”
张源很淡定，来者不善不假，但这里毕竟是首都。
是啊，自己把张源拦住了，想怎么着？
宋引想怎么着？他就想收拾张源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厉害，以后离林静雅远一点。
刚刚在路上的时候，他甚至还动了直接去给张源来个“美式截停”的念头，但看了看自己跑车，他不舍得；更何况另外一边是亨远的车，同时得罪两个大佬可不太好——张源一个人的能量估计他想扛得住都悬。
这个想法一出现立刻就让他甩了自己一个嘴巴，这可是燕京，他的主场！在主场都这么怂了，那以后还怎么混？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林静雅就在车里，正在冷冷地看着他。
要是张源是个无名小卒，那今儿说不得还得脱一层皮，能不能囫囵个离开都是两说；但张源却是个互联网大佬。
“你干嘛别我们的车？”
还是有人有急智的，马上就用了一招“无中生有”。
张源笑了：“那报警吧。”
宋引冷笑道：“老子不想报警，老子就是想警告你，以后不准踏入燕京！这次我是给静雅面子，也是给亨远面子！你……我也就动动指头的事！”
张源却没有怵他：“我也告诉你，今儿也就是亨远的车，我不能给人家弄花了。要是我天源的车，你现在就下不了车了！”
“哟呵！这话有意思嘿！”旁边穿大鹅的男子马上回去拎了一根棒球棍出来了，朝着张源的脑袋就开始比划。
张源看着这个家伙，心中很奇怪。
四九城多纨绔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还真有少脑子的。
“我就站在这里，不动！”张源的语气愈发平静了。
林静雅下车了，她是当事人。
“宋引，你想干什么？”
宋引眼睛眯了眯，冷哼一声，没有回话，而是对张源接着说道：“不错，学会躲在女人后面了。”
张源看了一下表，说道：“想干什么赶紧，我还得去赶飞机。”
车里面的司机已经给安欣打电话了：“安总，出事了！那个宋引带来一群人把咱们的车给拦住了，张总现在正在外面和那群人交涉……”
“好了，我知道了！从现在开始，你听张源的，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安欣迅速挂掉了电话，然后就迅速又拨了出去：“群芳姐，我是欣欣！有个事情可能要找你帮个忙，你能不让三哥给宋引打个电话，现在我们建康的张源被他堵在高速上了。”
电话那头的是高群芳，同样在燕京；她的男朋友是齐玉霄，父亲是正部级官员，政治·局委员。
雅文库
齐玉霄为人正派，打小接受正统教育，大学毕业后没有从政，而是自己开了公司，也算是纳税大户了。
关键是一条是，在四九城里面，齐玉霄说话很好使。
安欣的求情对象是张源，这个名字高群芳听说过；更令她好奇的是里面的另一个主人公宋引，这可不是个好货——齐玉霄是看不上这个家伙的。
旁边的齐玉霄隐隐听到了一些对话，皱着眉头说道：“谁？”
高群芳把电话挂掉，方才对齐玉霄说道：“亨远的安欣；建康天源的老板张源被宋引堵在路上了，想找你说合一下。”
“他俩没交集啊……”齐玉霄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看了一眼高群芳：“因为女人？”
“被你猜着了！不用我解释了吧？”
这一句齐玉霄就懂了，肯定是宋引看上了张源身边的女人又没有得逞，现在开始泄愤了。
“什么玩意儿！”
齐玉霄骂了一句，随即拿出了手机，叹了一声：“我是真不愿意搭理这货。”
“我知道！”高群芳把自己的手机扔给了齐玉霄：“打给张源吧。”
从林静雅开车门出去到张源的电话响起，期间没有超过五分钟。
张源几次看到棒球棍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愣是没有动；林静雅就站在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正冷冷地看着宋引。
宋引已经忍不住了：“张源，今天我要是不给你一个耳光，这事不能了！”
周围的人都开始起哄了：“来呗，咱们帮忙把张总扶一下！”
扶一下？
那肯定要扶一下的，要不耳光可打不到脸上去。
马上就有几个跟着的女人过来推林静雅——男人们不敢上前。
就在这个时候，张源的电话响了。
电话铃声在机场高速上很刺耳，张源掏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一声，没有停；两声，也没有停……
响了五声，张源按下了接听键：“喂，你好，哪位？”
“你是张源吧？我是齐玉霄，你把电话给宋引，就说三哥找他。”
张源不知道这位齐玉霄是何方神圣，但他隐隐觉得这位是来帮自己的。
“三哥找你！”张源把电话伸到了宋引面前。
旁边有人不知道这位“三哥”是谁，就开始阴阳怪气：“哟！三哥？三哥！还有人敢在你这里称‘三哥’的嘿！”
宋引这个“三哥”听到有另外一个“三哥”来找自己，就知道今儿这事成不了了。
“喂，三哥……”宋引别过身去，声音软地像只猫。
旁边的人终于有人想起了另外一个大牌的“三哥”，就开始小声地交头接耳：“难道是那位‘齐家三哥’？”
张源之前的云淡风轻现在在这群人眼里那就是底气十足，但张源自己知道，认怂是没有效果的，那还不如硬气到底，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还真能有救兵，还是意外中的救兵——他都没听说过齐玉霄这号人物。
短短两分钟，宋引就转了回来。
“三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给。只是这事没完，张源，以后你得做好破财的准备。我听说你赚了十个亿，不少了！”
宋引把手机扔给张源，转身说道：“咱们走！”
他很想拍一拍张源的脸，但想到齐玉霄的话，就忍了。
回到车里，张源脸色阴沉，但对司机却很温和：“出发吧。”
坐在后排，他的脑子在飞速转动，这个齐玉霄的出现实在让他意外，但他看到单月华回了一下头，朝他眨了一下眼，他就知道这事情等会就会有答案了。
闭上眼睛，张源开始思索下一步了。
对上这种高阶纨绔，还真是不够看啊，到底还是自己的咖位不够，怪不得别人看低你。
回去之后得赶紧找个保镖了……
张源忽然把眼睛睁开，自己的咖位是不够，但也不低了。今儿高速路上被拦截了这一次，估计很多人都会猜到自己要找个保镖，难保不会有有心人往自己身边掺沙子。
得出其不意才行，首先这个想法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没有在意，林静雅还挽着他的胳膊。
看着张源阴沉的脸，林静雅有些内疚——事情是因她而起的，而且张源差一点就把名声折在了燕京城。
前面开车的司机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了林静雅的动作，他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而是接着往前。
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机场。
车一停，张源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的情绪已经调整回来了。
“这两天多谢你们帮忙了。”
下车之后，张源很热情地和两个司机握了手，然后目视单月华，单月华会意，从自己包里拿了两个信封，分别送到了两个司机手里。
“张总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
“这……”他们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红包拿，不过单月华的态度很坚决，这是一定要给的。
和亨远的人情是人情，但人家辛苦了两天也得有点表示才行。
看着林静雅，张源又说道：“劳驾，再帮忙把林老师送燕大去。”
林静雅看着张源，嗫嚅道：“你还来燕京么？”
张源笑了：“来啊，回头请你吃饭，咱们一块和龚大妈包饺子。”他怎么可能不来？他还得在这里开分公司呢，不能因为一个纨绔就躲了吧？
王启年是个人精，对刚刚的事情仿佛没有看到一样：“那张总你得带上我一个，人家龚大妈的手艺还真是好。”
张源拍了拍林静雅的肩：“上车吧，我们马上也进去了。”
“你进去我再走。”
张源又笑了，他还没见过小女儿态的林静雅。
“行行行，那我们先进去了！”
四个人拉着行李，往机场里面走去，在门口的时候，张源冲林静雅挥了挥手：“回去吧！”
林静雅看着感应门打开，张源一行人进去了，门又关上了。
“上车吧林老师。”
林静雅上了车，看到有一架飞机已经升空，巨大的引擎声透过车窗玻璃传了进来，有些刺耳。
在候机的时候，单月华方才和张源说道：“刚刚是司机打了电话给建康的安总。”
张源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头疼，这个人情欠的有些大啊。
第二百零二章 先要自身硬
登机之前，张源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安欣发了条短信：谢谢。
安欣知道张源在说什么，只是回道：不客气，我和小雨想吃牛排了。
这种大人情就是得让张源欠着，但还不能晾着张源，所以敲张源一顿饭就很合适了。
果然，张源的短信立刻就回来了：你们挑馆子吧。
安欣微微一笑，放下手机，哼着歌儿又进了厨房。
张源还没下飞机，互联网上就有了动静。
内容大同小异，还配有图片，那就是张源被一个燕京城的官二代给堵了，差点回不了建康。
这种消息一直都是群众关注的，特别是宋引还被点名了——没点他的名字，但点了他爸的职务，某副部长的三儿子宋某。
某部委的办公室，心情还算不错的宋均平就见到秘书进来了。
“部长，出事了。”
“什么事？”
秘书拿着打印出来的A4纸放到了宋均平的面前，然后摸了摸鼻子，没有再说话。
走到宋均平这一步，说不想再进一步那是假的，但坑位就这么多。
自古以来，能做到六部侍郎的人不少，但想做到九卿，那难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大家都想往上走。
那进一步的入阁，没有大佬接引，就不要想完成了。
现在宋均平就在“左侍郎”的位置，再进一步的可能性很大。
但眼前的消息让他很是火冒三丈，燕京城很大，大到可以容下很多事情翻不出浪花；燕京城又很小，小到有人放个屁都能闹得尽人听响。
“去找一下相关人员，把新闻拿下来吧，不要让影响进一步扩大了。”
“好的，我这就去办。”
秘书出去了，宋均平心里却很不安稳。
这次不是一个平头百姓，而是一个互联网大佬，事情不会这么平安结束的。
单单对上张源，他倒不担心；他担心的是，有人会利用这个事情。
每一个出事的人都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累积到了一个天怒人怨的地步，若真的是能够被人忍受，也不至于会被清算。
关键是，他自己也不干净……
比起来人家老齐家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只有一个不掉链子的，但也仅仅是不掉链子而已。
张源现在已经在空中了，新闻还没有上飞机，等他下了飞机之后，互联网上已经没有了痕迹，至于有多少人留心，那就不得而知了。
安欣也看到了新闻，建康也有很多人知道了这个事情。
男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一向是八卦的焦点，特别是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虽然一直有人在管控，但就像一句话说过的那样：虽然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经飞过。
落地之后，天源的车早已经在机场等着了。
回到建康之后，张源立刻开始了微博的开发工作。
连主持天源足球俱乐部工作的沈耀华都被抓了回来。
小会议室里面，依旧是这些老面孔。
张源环视一下，先开口了：“这次内部的研发工作要立刻开始进行，代码WB08，现在处于保密状态，以后由陈如松副总主持，我先说一下。”
张源从包里掏出来了一部手机，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iPhone3G，想必大家都听说过了。它与其他手机的不同已经开始展现，我毫不怀疑，它的下一代将会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好了，我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夸手机的，而是我们要开始开发的微博产品。”
喝了一口美式咖啡，微苦的醇香味道让张源很是着迷：“现在的手机系统开始百花齐放了，有iOS，还有微软的，塞班的，安卓的。”顿了一下，张源接着说道：“安卓系统在今年九月份开始发布了，咱们的工程师也要开发出在安卓上面对应的应用才可以。”
王启年也补充道：“不但这些系统里面的应用我们要开发出来，而且针对于目前的手机，可能许多人没有安装这些应用的习惯，所以，手机网页版也要上线。字数就像张总之前提及的那样，先在140个字以内。”
这个时候的流量还很宝贵，普通的大学生，一个月估计也就50M，所以你让他们去看图片耗流量，那是完全不可能——WiFi也基本上都是电脑才会连接，手机很少有这种功能。
陈如松问道：“那张总，咱们的上线时间要定在什么时候？”
软件开发不是问题，有没有人用才是大问题。
“先开发吧，争取年后就可以上线。”
说完之后，张源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个事情，我个人再次向公司注资三个亿的人民币，这个消息要发到公告上去，老王你讲一下接广告的事情吧。”
王启年知道，张源这是在做给那些资本看，想让天源融资，你们还得排队，老子的钱还没花完呢。
清了清嗓子，王启年开口了：“经过公司高层讨论，现在决定开放广告业务。广告业务仅限影视资源，自主视频专区不投放广告；广告时长统一定为8秒；会员包月定为十元，连续包月价格为八元；包年价格为一百元，没有连续包年的价格。”
8秒是张源和王启年他们讨论了许久才得出来的结论，张源的理由是：我现在还有钱，还能撑得住，但公司还得创收——他不求公司赚钱，只是要求公司开始有自负盈亏的能力。
竞争对手的广告普遍在15秒以上，如果天源也把广告放到15秒，那优势就会迅速消失。
8秒，接近对手的一半，也可以减少消费者等待的焦虑。
至于会员的价格，高层商议之后，觉得取个中间值就挺好，连续包月估计会是大众的首选——连续包年的价格会更低，但天源决定不上这个东西。
张源再次开口了：“王启年副总将会首先负责业务这一块，后续会有新的副总来负责。”
小会议室里爆发出了小小的议论，这是要有新的部门出现了。
跟着张源的老人现在已经到了经理这个级别，除了沈耀华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副总，很难说张源会不会从里面再提一个。
陈如松也开口了：“人事那边已经积累了很多的简历，我们要赶快挑选合适的人员入职了，为了这两个新项目，公司要扩张；所以，我建议，公司的需要拿下24楼或者26楼作为办公地点。”
张源愣了一下，他还真忘记要扩张地盘这个事情了——公司前期留的地方足够大，让他一直以为够用，其实现在坐起来都有些紧张了。
“那老陈你就赶紧和物业谈，整层楼都租下来。我过两天去找一下市里面，看看赶紧弄一块地，咱们开发自己的办公大楼。”
2008年，经济下行的一年，“四万亿”的政策已经出来了，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许多小公司都倒在了黎明之前，许多大公司也开始苟延残喘，裁员已经开始频频出现——离职不挽留，不离职要优化。
但张源也知道这种事情持续不了太久，等到明年大学生毕业的时候，经济状况就会恢复到一个非常好的状态了。
所以抄底要趁早，不但要抄市场的底，也要抄人才的底。
布置完这一切，沈耀华就陪着张源到了楼下闲坐，说是闲坐，其实是汇报足球俱乐部的事情。
“张总，沪海那边有个年轻的国脚想转会，他和俱乐部的矛盾现在已经尽人皆知了。”
“拿下！”张源知道沈耀华说的是谁，这位年轻的“轰炸机”在之前的土伦杯和世青赛上都有着亮眼的发挥。
“就是转会费有些贵，沪海那边要价挺高的，六百五十万。”
张源捏着下巴想了一下，乍一听是挺高的，但这绝对有议价的空间。
“老沈，你去和他们谈，我琢磨着五百万就差不多了。还有，参加了奥运会的这一波球员，能拿下的尽量拿下。不要不舍得花钱，给你的一个亿的引援费用，是要花完的。”
“张总，还有个事情。我最近在招聘完善俱乐部的管理层，有几个人你要不要见一下？是面试俱乐部副总的。”
“那我见一下吧，安排在什么时候？”
“下周三。”
“可以！”
“还有主教练。之前的那个看着不太灵光，当然这是我的直觉……”
张源打断了他的话：“你的直觉是准的，说吧，有什么人选？”
沈耀华犹犹豫豫：“有个韩国人，老李，李章洙，我觉得还不错，现在赋闲在家，随时都能上岗。他已经是个中国通了，说的普通话比我还利索。”
张源起身了，再次叮嘱沈耀华：“那就老李吧。沪海的国脚一定要谈下来，不能放过！引援的部分多和主教练沟通！还有球衣的样本，也尽快出炉了。”
“好的张总！”沈耀华也起身了，目送张源离开，然后他就开始算钱。
“一个人就六百五十万，现在的阵容里也有几个能打的，那得在其他的位置上补强！”沈耀华有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又不是主教练……真是FM玩多了。”
张源则开着自己的小奔驰去了罗雨的白石。
他回来有几天了，得露个面才行。
白色的小车一到楼下，安欣就瞧见了。
若说攻略张源，没人比她的功课做得更多了。
前几天张源去燕京开会的时候，她就回公司处理事情。
这几天张源回来了，她下班之后就过来罗雨这边，因为她知道，张源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到这里来的。
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很强的，即便是表达感谢，也很难让他们主动上门，这样的期待中的偶然相遇就很合适。
果然，张源上了二楼的露台，就看到了正在看书的安欣。
“我猜你会在这里。”
安欣的脸从书的后面露出，给了张源一个笑容。
第二百零三章 询问
“来了，坐吧，小雨不知道去哪里疯去了，现在弄得我倒像是老板娘了。”
张源坐下，看了看周围，风景甚好。
虽然深秋了，但阳光甚好，晒在身上暖暖的，只是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
“那正好，今晚我省了一个人的钱。”
“别想，小雨也惦记着呢。”安欣把书放在膝上，张源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陶庵梦忆》。
“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兴致。”
安欣伸手拢了一下头发，笑道：“不过打发一下时间，确实不错呢。”
张源点点头：“我只知道几个而已，比如《闵老子茶》，《金山夜戏》，还有那最出名的一篇。”
安欣接道：“湖心亭看雪。”她诧异于张源的博学，作者张岱只是略有名气而已，还没有做到尽人皆知，一瞬间，她感觉到了张源知识储备对自己的碾压——但她不知道，张源的这些知识的获取方式并不是图书馆，而是“贼道三痴”。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闻到了安欣身上传来的香味，很淡，很柔和，但却一直往鼻子里钻，很是让人有些沉迷。
安欣今天喷了一款新的香水，她自己都很满意，看到张源的小动作，她心中暗笑，果然是“斩男香”。
“晚上想吃什么？”张源却是很快就回了神，眼前人虽美，但不是自己女朋友，不能太过分。
安欣扬了扬手中的书，说道：“我刚刚在书里面看到一章：蟹会。现在刚好深秋，正是吃蟹的季节。”
“那得去鹿城的阳澄湖才行。”张源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太阳，已经西斜了：“这个点过去肯定是不行了，要是在建康吃，又觉得少了点味道。”
“周末去怎么样？”
“这太可以了！”
安欣伸出右手，握紧，然后张源看到她的小拇指弹了出来，朝自己勾了勾：“来，拉个勾！”
张源大笑：“何至于此！”但还是伸出小拇指和安欣勾了一下，小手很滑，很细，很柔，微凉。
安欣把书放在桌子上，对张源说道：“既然敲了你一顿，我也不能没个表示。我去煎个牛排吧，不许挑了，煎成什么样子你就吃什么样子。”
张源很奇怪，明明是要自己请客的，怎么一下子变成来蹭饭了。
但安欣没有给张源开口询问的机会，而是冲他笑了一下，随即就飘了进去。
张源拿起桌上的《陶庵梦忆》，开始翻了起来。
这是“三痴道兄”极为喜欢的一本书，张源之前也买过，但没有细看，正好现在有了点空闲，那就多翻几张。
楼下，罗雨的保时捷也过来了；张源刚一进店，店员就给罗雨发了消息。
等她风风火火地冲到二楼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张源一个人正在看书。
“怎么少了一个？”
“去煎牛排了！”
罗雨马上转身：“她倒不客气，不行，得给我也加一个。”
不一会，罗雨就嘟着嘴回来了：“什么嘛，我还得吃大锅饭！”
张源失笑，然后就看着安欣回来了，身上带有一丝烟火味。
“牛排呢？”
“店员在帮忙摆盘。”说罢，安欣又对罗雨说道：“我的那份让给你！”
罗雨警惕地说道：“别！我还是吃大锅饭来得好！”
安欣没有放过她：“你店里的红酒我看着不错，刚刚要了一瓶。”
罗雨简直郁闷了：“我就知道！”
“行了行了，别郁闷了，周末张源带咱们去鹿城吃大闸蟹。”
“这还差不多。”罗雨转身对张源说道：“我俩都不开车了，你当司机啊！”
“行！”张源已经开动了，安欣的手艺不错，牛排看着像七分熟，口感柔嫩多汁。
安欣颇为自得，但她拿的出手的也就煎牛排了，或者还可以做一些小饼干小蛋糕，至于中式炒菜，她是做不来的。
吃完了饭，罗雨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我得去蹦迪了！你们去不去？”
张源微笑着拒绝了：“我就不去煞风景了。”
安欣也摇了摇头：“我也不去了。”然后对着张源说道：“我得回家了，咱们周末见吧。”
罗雨看着这两个人迅速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各自开车回去。
“什么节奏？”
罗雨皱起迷惑的小眉毛，也随即离开了。
张源心里却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齐玉霄是谁？
号码他留在手机里了，但他知道不能拨出去，不过是帮自己解个围，他不能太上脸。
等到周末的时候，再去问一下安欣吧。
安欣同样心里有些小得意，她故意选择离开，想必这个时候张源应该在想她——原因不重要，关键在于开始。
她想的不错，但张源已经把车靠边接电话了。
“张总，主教练定下来了，老李明天来建康签约；还有主场也按照您的指示，咱们租下来了丰润体育场。”
“行，那就这么办吧，沪海的国脚谈得怎么样了？”
“也谈好了，他要了三百万的年薪，在咱们的承受范围之内。”
两个球迷开始玩真人版FM了，都很是兴奋。
“行，赶紧和老李把合同签了，让他评估球队，制定相关位置的引援，告诉他，今年咱们的内外援名额都会用完。”
挂掉沈耀华的电话，张源忽然对自己的将来很期待——时间过得好慢啊。
第二天，各大媒体都报出了重量级的消息，江海天源的主教练已经确定了，韩国铁帅李章洙——他已经到建康了；同时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天源今年要买很多人。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反应，每年到年底年初的时候，总会有大量的消息出来，但“狼来了”的故事听得多了，也就是博众人一笑，没人会当真。
不过等到周末的时候，就从沪海传来了消息：那边的年轻国脚高郴以五百万人民币的价格转会江海天源，成为今年最重磅的转会。
经济还没复苏，各家球队都不好过，五百万的转会费是很有诚意的——不出意外，这将是今年的标王。
但今年的意外就是会很多，张源接手的这家球队如果只是要保级，那老李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他是需要引援，但也要看俱乐部的目标——他是擅长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的。
俱乐部的第一笔签约没有通过他，而是直接决定了的，这让他觉得很意外。
沈耀华却对他说道：“李指导，您看哪个位置不合适需要引援，您就直接说！有看上的人就把名单给我，我去谈！咱们来年的目标，是前三。”
“老板有钱投？”
沈耀华理所当然地点头道：“现在经济不好，老板打算趁着这个时候抄底国脚。我下周还得去一趟崇明岛，那边的青训不错，我得挖几个好苗子过来。”
他们两个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许久，不时发出会意的笑声，老李都不禁感慨：“这么富裕的仗，我老李这辈子还真没打过。”
张源没有参加这个讨论，而是开车去接安欣和罗雨了。
说好周末去鹿城，那就不能食言。
他先到了罗雨那边，又去接安欣。
“来吧，人工导航！我是不知道安欣住在哪里。”
罗雨坐在副驾驶，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怎么先来接我呢？前面左拐。”
然后又挪了一下屁股，抱怨道：“你有钱买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就没钱买个好点的车？”
张源说道：“这车不错了！知足吧！”
顺着罗雨的指示，张源到了一处高端小区：天悦府。
罗雨的电话早就开始打了：“喂喂喂，赶紧出来了，再不出来张源就带我走了！”
也不等安欣回话，小姑娘很自觉地就挂掉了。
安康看着妹妹打扮了很久，一直在皱眉：“你这够上心的啊！”
“咋滴？不服啊？”
“服！我哪敢不服啊！”
安康确实不敢不服，张源的名字已经在他们圈子里流传开来了，要是安欣不想要，那有大把人想要。
要是他从中作梗被自己老爸知道，估计没好果子吃。
十亿欧元呢，谁不想有这么大的现金流？
“对了，那个事情你别忘了和张源提一下，看他感不感兴趣。”
“知道了！”安欣把口红涂上，又抿了一下，在镜子里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我走了！”
安康在她身后撇了一下嘴，但安欣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马上就回头瞪了他一眼。
看着闺女忙活了一上午，安远也很奇怪：“这是干什么去了？”
安康嘴角牵了一下：“去钓凯子了！”
“好好说话！去见谁去了？对方家世人品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你这个当哥哥得负责让对方知难而退！”
安康哂笑了一下：“天源的张源，今天他们去鹿城吃大闸蟹。”
“张源？”安远念叨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但又有些疑惑：“和菲菲是同学？”
安康心里有些不得劲了：“是同学。”
“挺好的！下回你妹妹有活动，你带着菲菲一起去！”
安康本能就想拒绝，他已经感受到刘菲菲对自己智商上的碾压了，要是再加上安欣和张源，四人行那就只有一个大傻子，他不想让自己那么突出。
对了，可以带上罗雨！
当安欣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罗雨看到张源的眼睛都有些发直了，这不奇怪，她的眼睛也发直了。
公主切！安欣去做了公主切！
“走吧！”
安欣拉开后面的车门，但却伸手敲了一下罗雨的脑袋：“坐后面去！”
副驾驶呢，她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那么嚣张地坐着？罗雨嘚瑟地脚都快伸出车窗外了，得赶紧抓回来。
罗雨冲她嘴里哔哩吧啦地念念有词，但却没有发出声音，不过还是把副驾驶给让了出来。
“真暖和！”罗雨已经把座椅给捂热了，张源的车没有座椅加热，所以罗雨去后排还得重新捂一次。
路上的时候，张源开口了：“那个齐玉霄，是什么人？”
第二百零四章 投资
安欣拉下化妆镜，从里面看到罗雨正在听音乐。
“齐玉霄算是京城那个圈子里的带头大哥。我和他女朋友高群芳是哥伦比亚大学的校友，关系不错。”
看到张源还要再发问，安欣止住了这个话题：“回头你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
查什么？当然是查齐玉霄的老子了。
高层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答案很好找。
二百多公里的路，张源顶着限速开，也开了两个多小时。
到了地方的时候，罗雨都睡了一觉又醒了。
“还真累！”看着漫湖的碧波，真的很让人心旷神怡。
张源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张岱蟹会上的蟹，用的是哪个湖的？”
安欣两眼看天，开始思索：“他们人在绍兴，吃的是河蟹，我估摸着应该是镜湖蟹吧。”
罗雨插嘴道：“镜湖有蟹么？”
张源和安欣相视一笑，这倒是个好问题，或许有吧，但他们都没听说过。
三个人到了一处船坊，靠着湖的基本都是这样的店家，周遭人群络绎不绝，都是过来吃蟹的。
“老板，有没有好蟹啊？”
看着这三个年轻人，饭店老板感觉这一单生意应该不错。
“有啊，多重的蟹都有。”
“五两以上的母蟹可有啊？”罗雨自然是不客气，既然宰张源一顿，那刀子就得磨快点。
“呵呵呵，那可贵！”
“有就行！”罗雨站在饭店的墙壁前开始点菜了，墙上有着各种菜以及酒水，价码倒是表的很清楚。
“螃蟹六只，都要五两以上的母蟹！再要一个油爆河虾，一个万三蹄，一个上汤娃娃菜，再来一个土豆丝吧。”
安欣过来了：“你倒是不客气！”
罗雨看着张源没在意，就拿胳膊肘推了推她：“咋了，你还心疼他的银子了？”
安欣觉得不能和罗雨探讨这个问题，罗雨管不住嘴。
“老板，回头帮我们再装几盒大闸蟹带走吧。”
罗雨过来了：“老板，你这不会是洗澡蟹吧？”
那老板连忙摆手：“姑娘你可别乱说，咱们不可能干那种事！”
现在洗澡蟹开始冒头了，但还不严重；但张源知道，再过几年，那洗澡蟹就会是主流了。
三个人在等菜的功夫就到外面的船舷附近看风景，张源吹着秋风，心中却想着前世。
前世的时候，自己这个时候还在公司里干活，哪有这么自由？
掏出手机，张源习惯性地开始看一些新闻。
他的脑子没那么好使，前世的很多节点不可能记得那么全，能记住两个股票已经让他赚翻了，但从现在的信息里面筛选一下，说不定就可以截胡呢？
随意翻了翻，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消息。
但张源的眼角却被游戏那一栏的新闻给吸引住了：《暗黑之门-伦敦》开始发售了，预计在十二月底或者明年一月初的时候会登陆中国大陆。
下面的消息更加吸引眼球，因为这款游戏的发行公司，旗舰工作室倒闭了……
游戏要不要？要！
这可是一个吸金怪兽，他可是有后世的游戏记忆，光凭借这些还未出世的游戏他就可以赚到另外一大笔钱了。
但要不要收购旗舰工作室，张源有些犹豫。
他不能为了收购而收购，他得想想这家公司能为自己带来什么才行。
如果只是图人家一个名声，那就算了。
而且自己的步子已经有些大了，张源有些犹豫要不要出手——或者等一等，等自己的微博产品上线了，能够积累起用户再进军游戏行业也不迟。
想了很久，张源没有得出答案，他觉得回去和公司的高层再商议一下也不错。
罗雨已经发现了张源的异常：“这家伙不会在想工作吧？还是在想其他女人？”
安欣伸手拧了她一下：“少乱说！”
她就在这里，光彩照人的；而且罗雨也不丑，两个颜值高的女人在这里张源还要胡思乱想其他女人，那就太过分了。
“明年夏天，咱们去西沙钓鱼吧。”
张源忽然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安欣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钓鱼，就会心一笑。
“我怕你会忘了！”罗雨都不信，明年夏天？明年夏天能不能抓到张源都是两说呢。
“你先记着嘛！”
罗雨凑上前来：“你要买游艇么？没游艇我不去！”
张源就瘪了：“那咱们就江边一日游吧。”
安欣瞪了罗雨一眼，对张源说道：“那去钓蓝鳍金枪鱼吧，欧洲那边就可以的，我听说挪威那边有很多高手。”
其实在大西洋东海岸，美国和加拿大的高手更多，但安欣不想提那边——邱雪娜就在美国，万一张源到了那边心血来潮去见对方一面，自己可不是给邱雪娜送了一次助攻？
“挪威啊……”张源念叨着这个国家，他没去过，有些好奇：“那就去挪威吧。”
一会的功夫，饭菜就已经好了。
蟹八件甚至都摆了出来，只是张源也不太会用，只是简单地吃了一些蟹肉而已。
安欣却是个行家，她敲敲打打地把蟹肉取下，蘸着醋，美滋滋地吃着。
看到张源牛嚼牡丹一般的吃法，她也不禁笑了——吃大闸蟹可是个精细活，挺为难人的。
罗雨和张源差不多，但吃起来却比张源精细了一些。
终于张源吃掉一只之后就不肯再吃了，他还是不习惯。
看着差不多了，店里的老板指挥着服务员端来了茶水给三个人洗了洗手。
罗雨看着张源面前剩下的螃蟹，很是意外：“你不喜欢？”
“不习惯而已；不过看着别人吃我还是很馋的。”
洗完手之后，安欣说道：“有个事情，想问一下你敢不敢兴趣。”
“你说！”
“燕京那边有个电商，正在找投资。”
“柳冬的那个？”张源喝了一口黄酒，暖了暖胃，感觉舒服了一些。
“被你说中了，有人找到我爸了。”安欣看了一眼罗雨，接着说道：“估计宣叔那边也有消息了。”
“你们不投一点么？”不吃大闸蟹的张源开始消灭其他的菜了，滋味不错。
安欣摇了摇头：“说实话，我家是暂时抽不出多余的资金了。但我哥觉得这是个机会，你觉得呢？”
张源心中感慨，果然是商人世家，安欣的哥哥嗅觉很灵敏嘛。
安康确实觉得这个机会不错，但就像安欣说的那样，今年的经济条件不好，亨远也只是勉力支撑，想再进一步有点难。
“回头你把我电话给那边吧，告诉他们我有意愿。”
罗雨有点惊讶：“张源，你别傻了啊！那就是一个小电商，回头你再把钱打了水漂了！”
她的这个看法不能说是错的，现在的那个燕东商城只是比其他的小电商略微大了一点点而已；但每年被拍在沙滩上的电商就很多了，这个燕东也完全看不出来比别人出奇的地方。
但张源竟然真的要投了！
安欣也很诧异，她不会简单地认为是张源在给她面子——面子再大也比不上真金白银，张源完全可以从其他的地方找补。
“你打算投多少？”
张源微微一笑：“看他们要多少了！”
安欣眉头一皱：“你要是觉得为难，可以不答应的。那边的状况不是秘密，可以说是扩张迅速，但肉眼可见的前途也不好了。”
这在张源的认知之内，但他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知识，所以他要往里投钱。
“我还是很看好这一块的，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让我有机会把钱投出去。”
罗雨刚蹭完饭的好心情也没有了：“你疯了……”
张源摇头晃脑地说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我也得尝试当一下天使投资人。”
听到这句话，安欣就不再劝了，看来张源是早有这个心了。
也好，那就让她看看张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吧。
吃罢了饭，张源去了鹿城市区，看到了自己的红叶咖啡竟然开到了这里——他有些意外又有些坦然，鹿城可是全国百强县的第一名，自己的摊子铺到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见到红叶的店铺，安欣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了车里的大闸蟹礼盒——有她的有罗雨的，还有个几盒，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里面肯定会有李蕾的。
到底是相识于微末，情分不一样；自己各种努力，也比不过人家的自然。
但她随即就振奋了起来，“困难模式”才是首选，那种能一眼看得到头的通关结果，会少了很多趣味的。
回去的路上，安欣当仁不让的坐了副驾驶，罗雨趁着张源不在意，从后排伸手过去在安欣的腰上掐了一下，安欣感觉到了，始终保持微笑，然后迅速把手按在了罗雨的手上，也给了她一下子，罗雨没忍住，吸着凉气咬着牙把手缩了回来。
张源当然不知道两个女生的小动作了，只是安心开车。
回去之后的第二天，张源就接到了安心的电话。
“张总，燕京方面来人了，想见你一下。”
这个称呼安欣已经很久不用了，张源猜到她身旁可能有人，不是她爸就是其他重量级的人物。
安欣的这句话也点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柳冬很缺钱了。
之前在燕京开会的时候自己表露了投资燕东的意愿之后，就有人开始拐弯抹角地托关系找到了安欣；自己昨天和安欣确定了投资意愿之后，今天就有了反馈了。
2008，真的不好过，地主家里都没余粮了，几乎所有的资本都在紧收银根，不肯轻易再投资。
“可以的，那下午到红叶详谈吧。”
第二百零五章 双赢
又是红叶，安欣现在就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一听到她就想到李蕾，这个相貌平平的女生简直就像一座大山，什么动作都没有，却给她极大的压力。
挂掉电话，她心里想的不是身边从燕京过来的柳冬，而是可能正在欢喜准备晚上吃螃蟹的李蕾。
交大的研究生课程不知道紧张不紧张，但这估计不耽误李蕾晚上请人吃饭吧？
五两以上的母蟹，张源给李蕾拿了十六只，够一桌子人吃的了。
她没有猜错，李蕾现在就在盘算着晚饭的事情。
留在建康的同学还是有几个的，可以好好吃一餐了。
作为红叶的二号人物，李蕾在学校里很是有些名气。
既然已经有了超出绝大多数同学的成就，所以李蕾的时间安排也比较自由。
更为关键的是，李蕾颜值实在一般，很多人想吐槽她靠脸上位的话就憋在了肚子里。
张源不在学校，但汪博和姜卫国都在，再加上马雯雯和赵媛媛，五个人约好晚上齐聚李蕾的小屋。
汪博都开始奇怪了：“你说张源这天天不见人，他又在忙什么？”
李蕾穿着厚厚的风衣，不停地跺脚取暖：“不管他，咱们吃咱们的，少了他刚好咱们多吃一点。”
她知道张源今晚有事，但不能随便说，在尘埃落定之前，这是商业机密。
下午的时候，张源在红叶的会议室里接待了柳冬一行人，安欣陪同。
张源把天源的四部车都派了出去迎接燕东的人，阵势很大。
这也是展示实力的时候，你要是真的一部商务车把人家给接过来，估计人家心里都没底。
进入红叶的时候，安欣竟然有些心虚，但想象中的李蕾却没有出现。
张源看着眼前的柳冬，这位没几年就会成为电商的大佬，可以三分天下的那种重量级大咖。
这个时候一定要抓住机会入股。
每个人都想抢大公司上市之前的原始股，还都多多益善的那种——这种收益比较多，而且比较稳。
但天使投资人就不一样了，这是属于在公司刚起步的时候就开始投资，获益也更要远超抢上市之前的原始股，但风险也会相当大——一旦投资失败，那就真的GG了。
柳冬现在开始面临困境了，张源看到他的头发都开始有了一丝白色——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啊。
张源上辈子三十多的时候，也有白头发，但数量比较少，只有四根——可能是单身狗没烦恼吧。
“柳总请进吧。”张源讲这一行人请进了会议室，相比较天源，红叶的会议室装修得就很像点样子了。
“张总客气了。”柳冬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张源感到他的手劲很大。
“月华，去给大家拿咖啡，用李蕾准备的那种豆子。”
单月华出去之后，张源就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们副总特意淘换的豆子，很不错，大家尝尝。”
入座之后，单月华把咖啡给大家送了进来，安欣便把话题引向正轨：“燕东这次在寻求资金的支持，因为听说张总在上个月的饭局中流露出了投资的意愿，所以……”
张源接口道：“柳总先说说看吧。”
柳冬便开口了，介绍起了自己的商城在前几年的收益，以及在后面几年的展望。
张源很安静地听了，不时问上几个问题。
安欣的注意力没有放在柳冬的PPT上，而是不时扫过张源的脸。
最后，张源问了一句：“柳总这次需要融资多少？”
柳冬心中没底，张源的态度都是想要投资的，但没说多少钱。
据燕京的那一群人说，估计能从张源兜里掏出个几千万美元。
犹豫几秒，柳冬开口了：“这次，我们准备融资八千万美元，同时释放出20%的股份。”
张源点点头，自己算是抄了又一次的底，这个底还是人家上赶着送来给自己抄的。
这个价码很低了，要是再过两年，这20%的股份就是给八个亿的美元都拿不到。
当然张源也知道，如果燕东再进行融资的话，自己的股份肯定要被稀释——稀释就稀释，这是常规操作。
柳冬报完价之后，会议室陷入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安静，安欣甚至可以听到周围人的呼吸。
张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面上却不显。
“本来我该同柳总讲讲价的，但这次我不打算这么做了；希望咱们这次合作愉快，将来分手也愉快。”
柳冬愣了一下，但随即就醒悟了，等到自己上市的目标实现之后，张源就可能会选择脱身了。
这也不能怪人家，天使投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使”，人家也要赚钱的，一直把资金压在自己这边，那显然不可能。
“那张总的意思的……”柳冬的话中迟疑带着期盼。
“八千万美元，我投了。”
这句话一出来，柳冬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落地了。
这几个月他的日子很煎熬，原本要融资两个亿美元的，结果被各路资本一直砍价，砍到了两千万美元都要被跳票，他几乎看不到继续的曙光了。
不过中国互联网大会之后，他就收到了风声，天源有意投资自己的公司，这让他喜出望外。
辗转托人之后，没想到还真成了。
“多谢张总了！”柳冬很感动，虽然这是生意上的事，但在这个时候，能拿到真金白银，真的很不容易。
安欣看到双方达成了一致，就说道：“那晚上我做东吧，请大家吃个饭。”
张源却说道：“先不急，等我和柳总签了协议之后，咱们再共谋一醉！”
“好！张总大气！那我们就先回去起草文件，争取这个星期把这件事情搞定吧。”
柳冬的心里更添一分安稳，张源把这话都说出口了，看来不会再跳票了——他还等着这笔钱救命呢，不能拖了。
整个下午的气氛都很融洽，张源凭借先知拿到了燕东的股份，而燕东获得了比计划中还要多的资金，发展将会进一步顺利。
但张源又补充了一句：“这个投资是我个人的，与天源视频以及红叶咖啡无关。”
这是必然的，张源不想把股权搞得太复杂了——现在也有不少人盯着天源，万一有红顶商人或白手套出现，张源得防着他们一把。
柳冬愣了一下，但随即释然——天源现在都是靠张源的输血在活下去，他懂。
分别的时候，柳冬却又拉着张源在旁边小声说了另一件事。
“张总，上回您在燕京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只是想告诉您，现在您多了个盟友。”
张源微笑着和柳冬再次握了一下手：“谢谢。”
现在柳冬只能表个态，他的咖位也是不够看的，还得再过几年才行。
两个人并排出了大厦，天源的几部车都在外面等着了
“那咱们过几天见！”
张源和柳冬挥了挥手，就看着燕东的人上了车离开了。
安欣想留下来的，但燕东的人是她带来的，她得陪着才行。
柳冬看出来了，年轻的张源吸引力十足，他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小女子的心思瞒不过他。
不过张源在燕京和宋引发生冲突的时候，身边可是另一个女人。
这钱不好拿，不能总以投资的眼光来看待问题——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自己也得做点什么才行，起码得保得住燕京的那个女人不受骚扰才可以。
那对眼前的这个要怎么交待？有点挠头！
更令他挠头的是，他闹不明白张源为什么看好他。
“张总之前有没有投资过其他的公司？”
安欣想了一下，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您应该是第一个。”
这让柳冬更诧异了，头一笔投资就敢撒出去八千万美元，张源的钱还真是大风刮来的。
不过他也没有再深究了，有人投资总是好事。
“安总，晚上我请您吃饭吧，这一次真的是多亏您牵线了。”
在柳冬宴请安欣的时候，李蕾正在自己小窝里的厨房忙活着。
在座的都是熟人，在将来说不定也会成为事业上的合作伙伴。
汪博和姜卫国两个正蹲在地上逗着螃蟹，可怜的螃蟹身上被绑了麻绳，两个小眼珠子被戳来戳去，不停地往壳里缩。
“这次的蟹够大，张源出血了！”
李蕾还在洗菜，看着两个男生的样子，忍住了想踹一脚的冲动：“你俩，剥蒜！”
马雯雯也凑了过来：“小姜啊，你家娟娟咋不带来？”
姜卫国说道：“一看你对我就不关心！她人在沪海，过得来么？”
马雯雯喜滋滋地说道：“那就好，我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要是不来，我等会多吃一个！”
大门一响，李蕾的脑袋探了出来，看着马雯雯也蹲在地上逗螃蟹，就说道：“雯雯，帮忙开一下门。”
门一开，张源进来了。
“哟呵呵！都在呢！”张源鼻子使劲抽了抽，笑了：“不错，我闻到香肠的味道了。”
“大忙人啊你，我还以为你今儿就不出现了呢！”马雯雯把门重新关好，又蹲了回去。
“这咋可能！我知道你们今儿都会过来的！”然后看着几个人，来了一句：“今年天有些冷了，你们得早做准备，别一直赖在建康，小心雪大封了高速。”
马雯雯说道：“知道了，不会耽误你和小蕾过小日子的。”
张源凑到马雯雯身边，忽然说道：“你现在工作咋样啊？”
马雯雯警惕地说道：“咋滴？想挖我啊？”
张源很认真地点点头：“你别说，我还真想挖你！”
第二百零六章 奈若何
马雯雯有些惊讶，张源还真打着这个主意的？
她看了看李蕾，李蕾还在里面忙活，但外面的对话她都听到了。马雯雯的这个动作也尽收眼底。
“你别瞧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他今晚能来吃饭。”李蕾正在往蒸屉里放香肠，马雯雯见到这个动作，嘴角牵了牵，心道：“见鬼！你还能不知道？你香肠都备好了！”
不过她的好奇心又比较重，怎么可能忍住不问一下：“那你挖我过去干啥？我可不会写代码啊！红叶有李蕾了！”
张源说道：“现在那个‘中国之声’不是在海选么？你们都看到海报了对吧？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那就要开始录播了。你帮我去盯着点，成不？”
中国之声是三方合作的，这一次天源放权，只要打广告，其余的收益都不要了——包括捧人，以及最后的冠军争夺天源都不参与。
可即便这样，天源也得去个人盯着才行，就算是跟木头，也得杵在哪儿。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马雯雯，这个小姑娘估计会对这个感兴趣；再说了，他将来肯定还会涉足影视娱乐这一板块，还真的再去挖人？不如自己同学来的好，最为关键的是，他同马雯雯说不上关系太铁，所以不耽误交情。
先让她去打打前站也不错。
马雯雯果然有了兴趣：“待遇咋样？”
张源笑了：“老同学，什么都好说！我也不知道你现在薪资，哥直接给你双倍咋样？出差住五星级酒店。”
马雯雯心里觉得怪怪的，但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李蕾都快成红叶的实际一把手了。
“那我挂哪里？天源还是红叶？”
“当然是天源了！”
马雯雯心里松了口气，倒不是说她不想进红叶，而是说如果进了红叶，那估计就得排在李蕾下面了——张源再怎么照顾她，也不可能让她直接进入管理层，那她还怎么面对李蕾？
幸好是去天源。
“那行！我明天就交辞职报告了！”马雯雯忽然有些淡然了，能进入天源也是挺好的。现在网上也都在说找工作想选的几个大互联网公司，其中就有天源，别的不说，工资待遇就算是放在一线城市也是很能打的，更何况建康还不是一线城市，优势就更加明显了。
姜卫国也凑了过来：“老张，王娟也在沪海，你看看能不能让她也去天源帮个忙？”
张源嘿嘿一笑：“你要是不嫌我这庙小阴风大，就让你家王娟来吧，回头和马雯雯一起。两个人算双保险了。”
汪博叹道：“我恨自己没有女朋友啊！”
张源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回头我把吴雪给叫回来咋样？”
“这个可以！”
姜卫国鄙视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汪博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赵媛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群人在互动，她还没想好自己的将来。
但有张源在这打底倒是极好的，将来若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那就去红叶也挺好的；而且张源现在看起来还在扩张自己的产业，等到毕业再看状况吧，俗话说得好，总有一款适合你。
趁着李蕾还在厨房的功夫，几个男生去了阳台。
这个阳台比较小，但总归是个说话的地方。
“老张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就是距离再远，也能帮上个忙的。”
张源知道汪博在说什么：“不值当再麻烦你了。”
“你这货是不知道燕京城的水有多深！我听说当时还有棒球棍？我告诉你，这一棍子但凡砸下去，那咱们今儿能不能在这里说话都不知道；而且，极有可能砸了白砸。”
张源点点头：“我信！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次是我疏忽了。”
“你是不是还打算找回场子？”
张源嘿嘿一笑：“我？我还不够格呢！”
没有否认就是承认。
“对了，你知道那个齐玉霄么？”
汪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到底是相隔太远，不认识。”
张源叹道：“这次是他帮忙解围的，安欣帮忙打的电话。这个人情不太好还啊！”
汪博和姜卫国都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这是实话，最难消受美人恩嘛。
至于另一个主角林静雅，两个人都没有去提——屋里还有李蕾呢。
“进去吧，咱们也去帮个忙去。”
姜卫国和汪博两个看了一下里面，马雯雯和赵媛媛已经开始摆桌子了，还拿出了黄酒去烫了起来。
姜卫国忽然蹦出来一句：“那个，其实赵媛媛挺好的。”
张源也表示同意：“确实不错。”
然后俩人一起看着汪博不说话了，汪博转了一下脑袋：“今晚我得吃俩螃蟹，至少俩！”
“行！我今儿就不吃了！这个实在不合我的口味。”
见到三个人从阳台回来，马雯雯说道：“舍得回来啊！赶紧帮忙摆桌子了！”
李蕾从厨房探了脑袋出来：“马上就好了！”
赵媛媛把电视打开，找了一个综艺节目，让这个小屋里更是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不一会儿，李蕾把螃蟹端了出来：“快快快，趁热！”
汪博伸手拿了一只，嘶嘶哈哈地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张源没有拿螃蟹，而是伸出筷子夹起了香肠。
这种咸货他很是痴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今晚的张源放下了一切杂念，专心吃饭。
李蕾看着张源的样子，给他倒了一杯黄酒，然后又给他夹了好几片香肠。
张源连吃了好几块，又呷了一口黄酒，长出一口气，说道：“怎么感觉有点像刚卖过血的样子呢。”
姜卫国也给张源夹了一筷子香肠，说道：“张三观，多吃一些。”
这是《许三观卖血记》里面的桥段，每次许三观卖完血之后都要吃一盘猪肝，再加上二两黄酒——要温过的；张源现在没有在吃猪肝，但却有了黄酒，也是温过的。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赵媛媛更是说道：“小蕾啊，下回你给张源备点猪肝。”
李蕾却说道：“还猪肝呢，得加点猪脑子补一补才行了！”
张源知道李蕾在影射自己在燕京的事情，林静雅的存在没人愿意提及，但李蕾不但知道了林静雅，还知道了最近一直出现在张源身边的安欣。
显然，李蕾很聪明，只是小小地点了自己一下——点得过分了就要把张源推走了，论颜值能力，那两个人都不比自己差，自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做了红叶的头把交椅。
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在替邱雪娜挡枪；邱雪娜现在还在美国读书，一旦回国，那状况会变成什么样，没人知道——包括张源自己。
安欣同她一样，都在抢时间，抢在邱雪娜回国之前把张源搞定——初恋的分量是很大的，现在不把张源搞定，那以后想分庭抗礼都难。
可林静雅是怎么回事？
李蕾不想往那边想，有一个明面上的对手和一个海外的大BOSS就已经够呛了，这个圈子里的人不能再多了。
张源把黄酒喝掉，李蕾伸手拿起酒壶，又给张源添上：“你少喝一点，等会还要开车。”
“知道了，就这一杯。”
汪博已经迅速干掉了一只大闸蟹，又拿起了另外一只：“老张你要是不吃，我就代劳了！”
“你吃吧，我不适合吃螃蟹。”
姜卫国也迅速拿起了第二只，然后又给自己的小碗里加了点醋。
马雯雯感慨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汪博含含糊糊地说道：“这好办，李蕾你和老张说，明年螃蟹加倍，超级加倍。”
“可以！”
张源终于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感觉味道没有那么咸了。
那边的汪博又拿了一只螃蟹，惹得众人大笑。
一顿饭吃完，张源留下来帮李蕾把桌子收拾了。
“刚刚没喝多吧？”
“还好。”张源一边说着一边把碗筷放到水槽里，开始洗了起来。
李蕾抿了抿嘴，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张源的腰，整个人都趴在了张源的背上。
“别动。”
张源觉得李蕾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背上，虽然隔了几层衣服，但依旧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温热的空气。
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张源转了过去，捧着李蕾的脸，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谢谢。”
李蕾没有要求更多，只是用脑袋在张源的胸前蹭了蹭，然后展颜笑了：“刷碗吧，我去把地扫了。”
她很享受这个状态，像极了普通人家的生活，就像马雯雯说的那样，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但地上的杂物很快就被清理完成，厨房里的碗碟筷子也被张源刷好。
“早些睡吧，不要太累了。”
“嗯。”
张源没有让李蕾送自己下楼，而是一个人慢慢回去了。
不远处有一辆车，车里的一个年轻人看到张源出来了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安总，张总出来了，没有留宿。”
安欣正在招待柳冬一行人，桌上的酒菜比李蕾准备的要好很多，她虽然没有在李蕾那边但也能想象出来——那也是她也向往的。
一边喝着红酒安欣一边咬着牙，老娘在这边替你招待人，你却跑去和李蕾吃饭了，幸好没留宿，要不这波就太亏了。
柳冬却是人间清醒的状态，虽然喝了许多的酒，但回去之后就立刻带着人熬夜起草了协议。
酒不是问题，适量的酒精相当于兴奋剂，会让大脑的转动更快——现在还没到醉的时候，等融资成功，再大醉不迟。
酒局结束，安欣也出来了。
坐在车里，她忽然很想给张源打个电话撒个娇，但电话一直在手里转着，却一直没有拨出去——时机未到，太生硬了。
不过她还是路过了一下李蕾的小区，在门口停了一会。
看着小区里面的灯光渐次熄灭，安欣才说道：“走吧。”
第二百零七章 重磅推出
周四的时候，张源和柳冬签署了协议，向燕东商城注资六亿五千万人民币。
阵仗不大，只有数十人在场。
安欣，罗雨；李蕾，马雯雯；还有其他的一些相熟之人，以及燕东那边的来人，当然了，也有一些记者在。
马雯雯已经提交离职申请了，预计12月可以入职，现在过来提前适应角色。
张源给她的职位是业务部的经理，光杆司令，底下没人。
在闪光灯下，张源和柳冬拿起了笔，分别签了名字。
协议完成，张源向燕东注资成功。
马雯雯用手遮着自己的小嘴，张源的身家和传言还是很相符的，超出了她的实际感受。
不远处的安欣看着李蕾，她要想上位，得先过了这一关才行。
她不敢轻视李蕾，这个女孩的相貌真心一般，但真的很厉害，红叶现在的扩张离不开她的掌舵——关键她还在学校里没出来。
和张源接触的这段时间，她也看得出来，张源需要的不是一个花瓶，所以她自负的颜值可能就不会加分。
又瞧了瞧旁边的罗雨，这个傻姑娘——也不能说傻，只是太贪玩了，对自家的产业也不上心——虽然颜值不差，但也和张源不可能发生什么了。
签完协议之后，张源和柳冬便宴请在座的诸位一起，连同记者也一起去吃饭。
李蕾当然也知道安欣的存在了，没有这个女人，张源前段时间估计就要栽在燕京了，而且听说这次投资燕东的事情也是她在中间牵线。
经济下行，但张源手里有钱；有钱归有钱，但想投出去也需要门路，所以李蕾不觉得张源这一次是看在安欣的面子上——谁的脸面也不值八千万美元。
晚饭前，两个女人竟然主动碰头了，没有通过张源来介绍。
“你好，安欣。”
“你好，李蕾。”
两个女人相互换了一下名片，便各自离开。
马雯雯凑了过来：“那就那个安欣了吧？”她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天源了，自然要和李蕾站在一起了。
“是的，不管她有什么企图，总要谢谢她才行。”
马雯雯小声说道：“还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菲菲现在正在和安欣的哥哥在一块……”
李蕾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然后很快又恢复正常：“难怪她知道张源那么多事情……”
马雯雯觉得得赶紧坦白，免得后面遭抱怨：“其实，之前菲菲也找我给安欣出过主意。”
李蕾伸手捏住了马雯雯肉乎乎的小脸蛋：“你太阳啊，你有功！”
难怪距离能迅速缩短，原来有狗头军师在，还俩，关键还有一个很管用的。
“小蕾你放心，往后我都站在你这边了！”
马雯雯掏出手机，小声说道：“我等会就给菲菲发短信，告诉她我跳槽了。”
当天晚上，柳冬融资成功的消息就传到了燕京，这让许多风投都有些失望——柳冬眼看就要走投无路了，现在投资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吃到最大的股份，没想到张源一下子跳了出来。
燕东商城的成绩很好，即便现在也只停留在燕京这一小块地方，也足见其发展的潜力。
在经济危机前，柳冬每年都能超额完成年度的既定目标；这次成功融资，再加上国家出台的“四万亿政策”，来年翻身不是问题。
之前在“中国互联网大会”期间，就已经有风声出来了，那个时候他们就该早些投钱进来的，时间还在，毕竟张源没有门路认识柳冬，柳冬也没有途径联系到张源。
不过中国人的圈子就很神奇，只要双方都有意愿的事情，那就极有可能会被有心人给牵连到一起。
所以燕东的这次融资就很是顺理成章了。
张源没有风投资本那么贪心，他也没有签什么对赌协议，这在风投看来完全不专业，就是一个在碰运气的投资。
但这个运气却真的极有可能被张源碰到，因为风投自己都看好燕东。
晚上的时候，当安欣回家之后，就看到了刘菲菲。
刘菲菲转着自己的手机，满眼的疑惑：“你今晚遇到李蕾了？”
安欣点点头：“早晚的事，不如提前面对，也让李蕾有点危机感，总不能光让我一个人心里打小鼓吧。”
刘菲菲叹道：“咱们少了个大军师，然后我也暴露了。”
安欣不明白：“什么意思？”
“马雯雯被张源挖走了，现在她站到李蕾那边去了。”
安欣倒是挺轻松的：“这又没什么关系，省得你见到同学再尴尬；我今天特意去和李蕾交换了名片，算是宣告了彼此的存在。”
安康看着这边两个聊得神秘，就也凑了过来：“你俩这一天天的都有什么好说的？”
刘菲菲白了他一眼，安欣看得想笑，推了自己哥哥一把：“你不懂！”
然后就袅袅转身上楼了。
安康看着自己妹妹，对刘菲菲说道：“你看看，能不能让你那个同学，给咱们集团也投点钱？”
刘菲菲说道：“这个，你找你妹妹吧，她现在说话比我好使。”
签完协议之后，张源立刻投身到微博的开发应用中。
天源的人力急速扩张，现在宇泰大厦的二十四楼和二十六楼也都是天源的地盘了。
微博的开发工作放在了二十六楼，张源现在就在盯着。
陈如松现在在天源内部的职位已经挂上了高级副总，兼任微博的总经理。
张源最近都不去二十五楼了，整天在这边晃悠，同时也参与测试体验。
见到张源如此的重视，公司上下也都不敢轻心。
“老陈，你看，我这个排版是不是变了？明明我前面敲了两个空格，结果发出来的时候不见了！”
陈如松盯着张源的手机界面十几秒：“嗯，概率性的，我马上让工程师找原因。”
手机网页版的测试还算顺利，只是各个手机系统对应的应用就不太好搞了——手机的型号太多，还要一一对应，实在是太难了。
十二月底的时候，微博的第一阶段的开发测试工作终于结束，在元旦小长假来到之前，天源微博上市了。
张源挑了一个时机给自己的微博打广告，那就是要官宣俱乐部新援的时候。
自打确定里主教练李章洙之后，天源一下子引进了四名国脚，还从崇明岛挖来了六名年轻球员。
四名国脚的转会费用一共是两千万，平均价格是五百万——这个价格在两年后将只能买到一个普通球员；崇明岛的六名年轻球员张源给出了一千二百万的转会费，往后几年证明张源挖到宝了。
外援也定了下来，根据足协的3+1政策，沈耀华尽可能地从南美高薪挖了几名好手，但现在肯来中国淘金的外国球员很难找，沈耀华还是没能达成引入千万美元级别的目标。
不过最贵的五百万美元价位的南美球员，已经让中国足坛这潭死水泛起了涟漪，2008年能有如此的手笔，也让来淘金的球员很是震惊。
元旦的第一天，天源足球俱乐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举办了新援的加盟仪式。
接到采访邀请的媒体和记者都很兴奋，天源的每一次引援都堪称重量级，在2009年的中超联赛绝对能掀起一股大风浪。
在很多球队还在到处要政策找资金的状况下，天源第一年的引援花费已经超过了一个亿。
发布会上的沈耀华和李章洙都是志得意满，但话语都很低调：“目标保六争四。”
鬼吧！
不少人都在嘀咕，就天源现在的阵容，分明就是奔着冠军去的。而且据消息灵通人士称，天源同球员只有一份合同，那就是在足协备案的合同，看来天源打算真刀真枪地大干一场了。
外援自不必说，没人敢欠薪；国内球员脸上的笑容也很阳光，没了“阴阳合同”，谁不高兴？青春饭就这几年，少耽误一年是一年。
但敏锐的记者却发现，在新闻发布会的背景墙上，有着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混了进来。
天源视频，红叶咖啡，这都是天源自己的东西，出现在背景墙上一点都不奇怪；但田园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沈耀华开始展现他的社交能力了，今天过来的记者，每人都给准备了一个大红包，等到发布会结束之后，沈耀华还会招待大家去吃饭，为的就是给天源微博打广告。
更何况现场还有托呢。
李故就是。
上次因为他的牵线搭桥，让建康直接多了一支中超球队，因此他自问和天源是有几分交情的，所以沈耀华找他当托的时候，他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当几位球员展示自己球衣的时候，大家都发现了不同。
球衣正面竟然不是红叶咖啡或者天源视频，而是令人意外的天源微博；球衣背面就更不一样了，号码的上方竟然印了球员的名字，下面则是红叶咖啡四个字。
这个天源微博是个什么？现场的记者都很好奇，但没人发问，大家只是小声议论而已。
但还是有人问了：“沈总，请问你们的这个‘天源微博’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李故就赢得了一致的鄙视。
你丫不是一体育记者么？在这里装什么科技板块记者？肯定收钱了！
沈耀华笑眯眯地说道：“这是我们天源新推出的一款社交应用，主要是在手机上的，大家要是感兴趣，可以在手机上安装一个试试看，很有趣的哦！就算安装不了，也可以使用手机网页版。”
不少人都开始敏锐地察觉到了，天源这次又是一个大动作。一个能把张源手里的红叶咖啡从大家预期的球衣正面给挤到背面去，这个天源微博能量不小。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冲沈耀华这么上道，这些记者都觉得在报道里不给天源球衣一个正面特写都对不起人家。
与此同时，马雯雯也正式前往了沪海，她入职了。
连夜打印好自己的名片，马雯雯喜滋滋地看了小半夜。
她去沪海的任务很简单，就是把天源微博作为重点推出，红叶的广告也不能少了。
第二百零八章 冠名
因为又加了一条广告，所以张源特批了广告费出来，要不那点利润根本不够，人家两方也不可能一点钱都不拿，光给张源吆喝了。
广告的招商并不顺，因为大家不知道节目效果。仿效另外一个选秀节目，沪海卫视把广告费的价位定为了5秒插播价5万元，10秒8万元，15秒12万元。
但这个价位并不能让大家满足，因为四位导师的费用就花费了许多，要是没有大的赞助商出现，会让很多人头大。
不过所有人都觉得很乐观，因为从剪辑的效果来看，节目很好，很有吸引力。
可能第一季的广告收入不会太好，但第二季一定会水涨船高。
即便是这样，沪海卫视也开始大力进行招商活动。
马雯雯在这种情况下到了沪海。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到了录制现场。
作为天源的代表以及张源的同学，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要给予马雯雯足够的尊重，虽然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很跳脱。
现场里，话最多的就是她了，一张小嘴嘚啵嘚啵地说个不停，但她也知道分寸，声音不能传出两米，要不会影响到大家的。
马雯雯挂着牌子，对一切都感到很新奇，旁边的王娟就稳重了一些，只是安静地听着马雯雯分享自己的八卦心得。
“你看那位学员，多漂亮！身材多好！你再看看那个导师，眼都直了！我敢打赌，这俩人肯定得发生点什么！”
王娟也小声地回道：“雯雯，你这不去当小报记者简直可惜了。”
马雯雯得意地一笑：“娟娟，我告诉你，我就是当记者，发掘出来的新闻也比他们整天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得来的多。”
“嗯，我信！”
两个人上个月还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业务，这个月就到了录播大厅看现场，她们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但世事就是这样奇妙，两个人都一下子走到了同学中的前列——未来可以预见的那种前列。
沪海的寒冬中，两个小姑娘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立刻成为了好闺蜜。
等到晚上的时候，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的一些高层特意设宴款待两个人。
这顿饭让南方都觉得别扭，无他，只是款待的人实在太年轻了，而且还是女生——他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出席过这种饭局。
但没办法，俩人都是张源的同学，代表着天源，不招待那是不行的。
而且吃饭的时候也别扭，如果是两个男生，即便是小年轻，这群人也能找到共同话题：伊拉克或者足球篮球，随便一个都能开启话题，而且酒也不会少喝。
两个女生……南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沪海卫视那边的高层同样也犯愁，这种饭局他们还真没出席过。
要是真的两个普通的女大学生，那估计还会有人心中盘算着将两个人灌醉然后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但两个人手里发出的名片提醒着他们，这样干不行。
陈程作为张源的老熟人，很自然地就开启了话题。
“小马，听说你们张总又推出了一个什么微博？前两天我在报纸上都看到了，好家伙，球衣的胸前广告都给它了，动静不小啊！”
马雯雯捧起一杯酒，对陈程说道：“被陈总说着了！小妹这次来，也是带着任务的。”
“什么任务？”
有了陈程开启话题，那往下接就很容易了。
马雯雯嘿嘿一笑，让大家觉得这个小姑娘笑得像个招财猫，两个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躲在圆圆的黑框眼镜后面死活不肯变大。
“张总有意拿下独家赞助，替微博打广告。”
陈程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但杯子里的酒没有洒。
他看了看南方，又看了看沪海卫视的副台长，两个人都若有所思。
招商不顺，许多商家的报价都没有达到节目组的预期，这让大家都有些挠头。
但张源这个时候又跳了出来，看来决心很大。
“张总魄力惊人啊，但酒桌上咱们就不要说这个了，明天再说吧！”
马雯雯也不着急，笑眯眯地说道：“那咱们就明天说，哎呀，这道菜我还没吃过呢，我得尝尝！”
握草！这小姑娘耐性挺好的，不像录播大厅里的那样跳啊。
不过南方随即失笑地摇摇头，他算计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虽然是张源的同学，但也就是个传话的，还真能决定广告的价位了？
再说了，版权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
终于，饭局过半的时候，负责招商的周主任过来了。
“小马，你和我说说，你们天源这次准备出多少钱拿下这次的冠名啊？”
马雯雯笑眯眯地说道：“张总都和我说了，这次冠名的费用预期是四千万。”
“没错！”
“我们天源能分到多少？”
周主任笑着说道：“所以天源要把自己得到的那部分给扣除掉？”
马雯雯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了！”
周主任很想欺负一下这个新人，但又想到了眼前的这个招财猫一样的小女生又是江海大学商学院的学生，他们脑子里想的猫腻恐怕早就被当做案例在人家的课堂上翻来覆去地扒过好几回了。
而且张源就是那么好糊弄的么？人家即便是后知后觉，但只要发现自己亏了——亏得少了还可以，要是真的亏得多了，那后面的版权就和自己无缘了。
难道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季，真的要给别人做嫁衣？
罢了，回去研究一下再说吧，眼前的人虽然年轻，但不能当做小女孩来对待。
吃完了饭，马雯雯就和王娟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马雯雯就一下子扑到了大床上，打了两个滚，然后才起来洗漱了一番。
她又不是每天都要去现场，这次把冠名给谈下来就可以了。
按照张源的意思，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微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这关系到往后在互联网上的话语权，一旦微博真的成功，那张源的话语权将会超过现在的四大门户网站，成为蓝波湾。
所以这一次的冠名，张源一定要拿下。
张源的态度马雯雯知道，但王娟不知道，陈程南方周主任和刘副台长都不知道，他们不知道微博的能量，在天源的宣传中，他们觉得这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博客。
博客很火，但又不太火，只是一个普通的社交网站，还没有校内网和空间上来的火，充其量只能排在第三。
微博……微小的博客，能不能排到第四都难说，所以南方他们都觉得张源在玩火，有钱没地方花开始乱搞了。
但是，版权还在张源的手里，没办法拒绝张源投放广告的需求。
所以在马雯雯和王娟离开之后，南方等人就窝在另一处抽烟讨论。
“要我看，让他们投！不管怎么样，那也是咱们的合作伙伴，蜜月期还没开始咱们就把人家往外推，那往后的版权能不能拿到都两说了。”
说话的陈程，他和张源的关系可以说是最为牢固，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最长，在初期有着相互成就关系。
南方点了点头，也开口了：“周主任，咱们现在最大的赞助商意愿怎么样？”
“三千万吧。”
南方摇了摇头，还是太少了。
“可惜了，这么好的节目，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抓住机会！”
但也没辙，经济危机还没完全过去呢，想像张源那样撒钱的人很多，但兜里没有，为之奈何？
陈程犹犹豫豫地开口了：“那，要不然我给天源的张总打个电话？咱们要不要交个实底？我个人倾向于交实底，往后还要合作的。”
刘副台长却说道：“我们电视台这边不建议交实底。咱们的版权是两年对吧？现在最火的选秀节目，效果最好的也就是第二年，第三年的时候，那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倒不是不能接着办，但越办越鸡肋。”
意思很明显，趁着这一波，宰张源一笔。
陈程心里开始往下沉，刘副台长这句话不是没道理，但却是一点交情都不讲了；他虽然是个副总监，但在这个事情上其实是说不上话的。
他很想开口提醒一下，张源能从一个写歌的走到现在，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将来会走到哪一步还真不好说，到时候估计还是会有一大波人看走眼。
一个能连续两次在股市里把最大的鱼捞出来的人，这已经不能用运气来形容了——商学院的学生还是很有眼光的。
他一下子又想到了马雯雯，这个招财猫虽然还很稚嫩，但明显很有前途，张源把她给派到沪海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天原视频……陈程忽然想到，张源一直死撑着的视频公司，将来会不会进军影视圈？马雯雯这次就是过来蹭经验的！
很遗憾，在座的众人都没有往这一层想，现在他们想的都是赞助费用。
南方伸出四根手指：“四千万！”
刘副台长喷了一口烟雾，笑了：“南总，你的想法很好啊；但人家天源一定会接么？人家万一不要冠名了怎么办？再说了，账目都要从人家手上过一遍的，你真当人家审查不出来？”
南方也笑了：“那你是还惦记着两年后接着办喽？”
刘副台长也想起来自己说的话了，第二年注定是大丰收，但第三年会差了么？不见得吧，下坡路也要走好长一段的。
陈程忽然开口了：“张源有个同学，叫汪博，关系很好。”
刘副台长不明所以：“小陈，你在讲什么？”
南方却是知道的，他轻声对旁边的刘副台长说了几句话，刘副台长的脸色来回变幻。
“我们回去再研究研究！”
刘副台长丢下一句话，带着周主任走了。
南方看着离开的周副台长，忽然问道：“小陈，你觉得事情会怎么发展？”
陈程心里已经开始往其他地方想了：“南总，我觉得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出现了吧。”
南方点头道：“也好。你不出现，咱们还能和张源有一丝香火情。”
陈程不解，南方接着说道：“汪博压不住沪海卫视，他老子也不行！除非张源主动放弃冠名赞助，要不这笔钱他掏定了！”
瞄了一眼陈程，南方意味深长地说道：“宋均平，就是从沪海走出去的。”
第二百零九章 还没开始就结束
这句话让陈程一下子就懂了，眼前的这个刘副台长，或者说电视台，可能都和宋均平有瓜葛。
前段时间的事情他们也都听说了，所以对于这一次从张源身上割肉，估计也得到了授意——割下来的往哪儿放，那就不是他们能去过问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隐情，陈程不知道，张源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马雯雯下面几天的谈判就不是很顺利，节目组一口咬定了导师的费用很高，还有整个节目的流水也很大，简直都要入不敷出了。
所以，天源没有三千万，拿不下这个赞助——这已经是友情价了。
马雯雯气鼓鼓地，很想拒了这个交易，但她毕竟不是天源的当家人。
再又一次碰壁之后，陈程悄悄找到了她。
“小马，来来来！”
在酒店的拐角处，陈程把马雯雯给抓住了。
“陈哥，你怎么最近都没出现？张总还一直提起你呢！”
马雯雯的小嘴撅着，很是不爽。
陈程很是无奈：“我哪里还能出现？你不知道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有人透了消息，可能是燕京那边的宋家给沪海打了招呼了，所以这一次，你们要想拿到冠名，只能出三千万，你出两千九百万都不行；当然了，别人可能两千五百万就拿到了。”
马雯雯心里大怒，钱不是她的她当然不心疼，但却有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出来了。
“谢谢陈哥，我先和老板讲一下。”
陈程走了，心里却开始活泛了。
宋家这么搞，要是张源扛不住，他们就算拿捏住了；要是张源打不死，那往后还真不好说。
宋均平为人怎么样他不去评价；但光从宋引来看，这就是个“坑爹”货。
张源只要留在建康，自然发展将来肯定会成为一方大佬——再过几年，进军沪海也不是没可能——宋家已经走了，关键他宋均平走的时候还只是厅级，影响力没那么大。
若是他能回到沪海，那自然另当别论——但这可能么？
作为小老百姓都知道这很困难，他宋均平何德何能，能进出沪海两次？
所以陈程觉得他不能丢掉和张源香火情，说不定过两年，他也会跳到天海去——那个还没成立的影视娱乐公司。
陈程有强烈的预感，张源一定会成立这个公司的。
马雯雯没有耽误时间，回到楼上的房间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老板，刚刚遇到陈哥了。我觉得咱们这次可能选错合作伙伴了……”
马雯雯把陈程的猜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源，张源的胸口一下子就像被塞了一团火。
原来是遇到“黑吃黑”了，还真是有恃无恐。
但这次冠名张源一定要拿到，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只要一次，这次一定得赶上，赶上了就翻身，赶不上那就凉了。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还处处是江湖！
宋均平？张源没这个概念，但想来再过十年，他也没有出彩，既然这样，那就先让宋引蹦跶蹦跶。
“雯雯，听说我，我明儿就去沪海，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给我订好酒店，回头咱们一起回建康参加年会，顺便让王娟和卫国团聚一下。”
马雯雯听得出来张源的意思，这三千万他是打算掏了。
微博有那么重要么？马雯雯不理解，张源净搞这样一些赔钱的东西，天源视频亏损运营了两年多，微博还不知道要亏损运营多久。
张源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两年后坚决不合作了。
他最擅长的就是把事情放大，推到一个无法收场的地步。
黄坤和李刚现在都有着深切的体会，不管是建康还是静海，最近提报的名单里都没有他们俩，可以预见的是，往后也很难有。
石林川去了文联，他俩估计也要去个冷衙门了——这都是好结果，如果再有人认真起来，恐怕连冷衙门都去不了了。
所以，这个冬天，对某些人来说，就比较冷了。
在一个清冷的上午，张源到了沪海。
他提前和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打了招呼，要来拿下冠名赞助。
因为有马雯雯的话在前面，所以没人知道他的火车班次——天源现在有钱了，大家都觉得张源会有车队过来。
但没想到，张源还是乘了火车过来，然后一路打车到了东星传媒。
在大门口，张源转了转，就给南方打了电话。
“南总，我是张源，我到你们楼下了。”
当黄秋见到张源的时候，发现张源身边只有三个女生，一个秘书单月华，两个员工：马雯雯和王娟。
直觉告诉黄秋，这个事情恐怕不好搞。
张源见到黄秋心里也不爽，我堂堂一个老总，到了东星这边，竟然还是黄秋出门迎接——陈程都没出现。
陈程躲了，他在见过马雯雯之后就请假了。
作为东星最了解张源的人，他也有自己的直觉——赶紧走，这个事情别掺和，连面都别露！
张源看不到他也就一时不高兴，但见到他很有可能会把他当做帮凶。
到了大楼里的会议室，黄秋赶紧给张源端了咖啡——她特意去不远处买了红叶的咖啡。
这是一个态度，她虽然知道高层们的计划，但对张源还是不能太过分。
张源坐在会议室里，手里摸着自己的咖啡，心里已经很生气了。
不多时，东星和沪海卫视的人就都来了。
张源起身，笑着和大家握了手。
两世活人，他已经可以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南总大忙人啊，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见不到张总，很是想念啊！”南方也打着哈哈，和张源扯东扯西。
沪海卫视的人到了之后，会议室里就开始了关于冠名赞助的讨论。
张源大马金刀地说道：“天源的代表马雯雯已经获得了报价，那就是三千万拿下冠名费用，我想再验证一下，这个数字是否准确？”
刘副台长和南方对视了一眼，就点头说道：“这个数字是我们一起计算出来的，对于张总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优惠的价格了；有一家饮料公司，已经报价四千万了。”
张源知道这个数字一定有水分，四千万？要是再过两年，或者一年半，这个数字他都愿意相信，但在2008年，他不信！
“那就感谢南总和刘台长了，三千万，我拿了。”
没有砍价，关键是张源不想节外生枝，微博上线了，正要开始积累用户，这个时候就算要他五千万，他也要掏。
但他没有砍价的举动却让南方的心里一突突，他左右一看，终于想起来陈程不在，心里就更是一沉。
要说张源好说话，他是根本不信的；你可以说张源为人和善，但好说话？最不好说话的就是张源了！
他宁愿张源砍一砍价格，这样的套路让他很不习惯，张源太强势了！
不过说出去的话能收回了？嘴上说着给了张源一个大人情，然后还要主动降价，啪啪打自己的脸，这不可能。
更何况这是真金白银，他南方张嘴要降价，那差价他来补么？不可能！
等到中午休息之后，更为不妙的事情出现了，马雯雯和王娟都没有回来，现在连个中间人都没有了。
刘副台长还没在意这种细节，南方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
等到协议签完，张源便微笑着和大家握手，天源微博成为了第一季“中国之声”的冠名赞助商。
尘埃落定之后，张源便要离开了。
这个时候，陈程出现了。
和张源合作了那么久，陈程多少知道一些张源的习惯。
这次张源心里肯定不痛快，按照这小子的尿性，肯定要把另外两方的无礼给放大，所以，这货肯定是乘火车。
果然，在公司大楼不远处，他就看到了正在吃小笼包的张源和单月华。
“老板，来一笼包子！”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张源一下子抬起了头。
果然是陈程，张源含糊地说着：“陈哥，坐这边！”
陈程坐下，想喊一声“张老弟”，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张总”。
“张总，我一猜你就在这附近。”
张源又夹了一个小笼包：“怎么这两天没见到陈哥？莫不是故意躲着老弟我？”
陈程忽然有些郁郁：“到让张总说着了。这几年，你都是叫我一声‘陈哥’，这个事情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是有人在使绊子。老哥我帮不上忙，也就没脸见你了。”
张源嘿嘿一笑：“陈哥你不厚道啊！咱们的关系，不在这一个事上。往后马雯雯和王娟还得你照顾一下，她们俩在沪海，人生地不熟，受了委屈总得有个人替她们主持一下。”
陈程也笑了：“老弟你也不厚道啊！你放心好了，我这别的本事没有，护着两个女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单月华则在安静地吃着饭，听着两个人的闲聊。
老板把热气腾腾的包子端了过来，陈程又要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和张源一起吃了起来。
吃完饭，陈程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张总是要去火车站吧？我送你！”
“行！那就劳陈哥大驾了！”
等到张源上了火车，陈程才回去上班。
遇到了南方的助理黄秋，陈程来了一句：“天源的张总是乘火车来回的。”
果然，黄秋的脸上就有些不自然了，来回他们都没有接送，这话还是从陈程的嘴里知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蜜月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第二百一十章 再次准备北上
张源干了什么不重要，关键是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没有拿出自己的态度。
南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愣了好一会。
既定事实，这就是既定事实，张源过来之前，就已经决定要翻脸了。
纸包不住火，冠名赞助费用到底值多少钱，张源早晚要知道。
那这样看来，第三季想接着办，会很难了。
“黄秋，让刘副总监去查一下，看看天源的版权注册有没有什么漏洞？”
黄秋应声出去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回转：“南总，打听过了；是从陈总监那边得到消息，天源这次的版权申请地相当完善，什么‘中国之声’，‘中华之声’，“华夏之声”，‘华夏之音’，等等我们能想到的汉语组合都被注册了；英文组合也一样，voice前面后面的各种修饰词也都填的满满的。”
南方挥了挥手，让黄秋出去了。
他开始思索两年后的事情，两年之后，天源肯定不会选择再和沪海卫视合作了，除非刘副台长走人……
但这很困难，一个商人能够把官员赶走，那自己的买卖也要做到头了。
这个时候张源正在火车上，旁边的单月华正在削苹果。
小姑娘的手艺不错，削的苹果皮都是长长的一根，没有断过。
看着自己的作品，单月华很满意。
“老板，给！”
张源接了过来，咬了一口，有些凉。
现在春运已经开始，火车上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只是舍得坐软卧的人依旧很少。
大家在外面辛辛苦苦工作一年，谁不想多揣几个钱回去？硬座一张几十，软卧要几百，这个账很好算。
单月华要是不跟着张源出差，现在估计也是买张硬座去和大家伙一起挤了。
她喜欢热闹，但不喜欢拥挤。
“老板，咱们三千万拿下冠名赞助，是不是有点多了？”
张源点点头：“连你都能看出来，别人能看不出来么？就这样吧。”
单月华憋了一肚子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但若说张源会吃亏，她不太信，也不太想信。
看着单月华坐立不安来回扭动的样子，张源笑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咱们现在微博的事情排第一，多花点钱很值得。”
打开手机，张源就开始看新闻。
有了江海天源足球俱乐部的轰动效应，天源微博的装机量进入到了一个小高峰。
特别是天原视频的官网上开始有了广告——自家的天源微博就是头一个。
不耽误看剧，只是有一个小小的图片会出现在剧集的下方，出现五秒就会消失，用户甚至都来不及用鼠标将它关掉。
对于这个“微博”，也有很多人好奇。
许多人都发现，这个东西还是很好用的，特别是在手机端。
不管是人人还是博客，那都是电脑端使用的东西，占用的流量特别大；但微博就不一样了，占用的流量很小，但同样有着“广播站”的功能。
关键，还能回复。
省流量，成为张源收割用户的一大法宝。
年轻人总是充满好奇的，也是有大把的时间精力来消耗，所有时髦的东西他们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微博也是一样。
张源也注册了一个，关注他的人很是有不少，除了自家公司的员工外，还有安欣，罗雨，梁岱，王俊峰等人，这些都是和张源关系极好的人，不管用不用，微博是一定要注册的，正所谓捧个人场。
当然了，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关注了张源，这些都是纯粹地好奇张源这个人，年轻，多金，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关键他还做了出来。
张源现在就在看大家对天源投放第一波广告看法的反馈，各大论坛上都少不了，但张源只需要输入关键字来查询一下就可以了。
论坛上的帖子褒贬不一，但大多数人还是希望天源能够继续保持界面清爽——连下次一定的说法都不肯给了，正所谓要“白·嫖”到底。
张源看着这些帖子哭笑不得，果然大家还是不想花钱的。
但没办法，他不得不开启收割模式，要不然天源一直亏损下去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大家想“白·嫖”都没地了。
用户肯定会流失一部分，但只要会员价格订的比别家低，片源不限制会员观看，张源觉得大家还是能忍的——看电视剧也得看个广告，那个的时间还更长。
打开自己的微博，张源看了看上面，孤零零的几条，实在不像话。
张源随手又发了一条：火车上的苹果还是很好吃的。
他没想到，安欣竟然很快给他点了个赞，还留了言：张总又出差了？赶紧回来请吃饭！
张源想到了小马哥，据说在企鹅聊天刚上线的时候，他还带着员工冒充美女和别人聊天，实属不易。
他现在不用这么做了，有着天源视频给自己打广告，用户的聚拢速度还是比较快的。
到了建康之后，他就看到公交车上都喷上了天源微博的广告。
作为江海的省会，建康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就开始准备年会了。
年会定在一月十六，周五的晚上。
张源忽然觉得，这个晚会可以上线播放一下。
每个大公司的年会都会很上档次，张源觉得天源很有必要与时俱进。
那这样，就不能只靠自己的员工了，得请外援。
可他张源在娱乐圈里的路子只有陈程，而且都这个时候了，估计请到大腕的概率不大了。
可惜了！
自己即便有着“先知”，但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晚了一步。
有的时候，你知道某个东西会有用，但如果一些细小的工作没有做好，那一样白搭——这个东西就会变成别人的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失误，张源很郁闷。
但张源随即就振奋了起来，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机会摆在眼前，那就是春晚。
春晚的冠名赞助历年来都是商家必争的高地，每一个争得这个高地的商家都会水涨船高。
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张源还得再去一趟燕京，趁着尘埃还没落定，得赶紧去抢一个广告高地。
想到这里，张源立刻站了起来：“老王，咱们准备去燕京！这次带上楼上老陈！”
王启年还在看年会的安排，他难得休息一下，趁着这个空档偷了个闲，想一想自己在年会上的发言致辞以及所需要掏出的红包大小。
听到张源又要去燕京了，王启年很是意外，上次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这次再过去能讨得到好么？
“月华，叫如松来楼下！”
单月华也不明白张源想了什么，只是赶紧去给陈如松打了电话。
“陈总，张总有事找您，还有王总也在，看来是大事，要去燕京了。”
陈如松也想不到怎么又要去燕京了，他脑子里想的也是张源上个月在燕京发生的事情。
这次再过去，能不能讨到好？
不过他也笑了，上次是突发事件，这次是有备而去，肯定是不会像上次的传闻那样狼狈了。
下楼之后，就看到张源和王启年正在小会议室里等他。
“张总，王总，我刚刚听月华说咱们要去燕京；这个时候咱们去燕京会有什么事情？”
“打广告！”张源面不改色地说道：“去抢春晚的八点钟和零点报时。”
王启年提醒道：“张总，这可是一大笔钱！咱们的账上只有十个亿，刚刚花掉了三千万；春晚的这两笔广告抢下来，估计得一个亿起步。”
张源点头道：“老王你的提醒很好，但这一步咱们一定要往前走！不要担心钱的事情，从春晚的节目效果来看，花掉的钱是很值这个价的。”
王启年很是犹豫：“张总，咱们做互联网的，很难变现；就说现在天源视频的广告，网上也是反对的声音居多。”
张源点点头：“老王你说得对，但微博这个东西，你不能单纯以钱来衡量了，这是一个发声的工具。做得好了，那就掌握了话语权，做得不好，那就替别人做了嫁衣，让其他人拿到了这一块的话语权。”
王启年愣了一下，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关键是现在的社交网站也没有想过要掌控话语权，只是充当一个社交媒介而已。
但听张源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
微博就相当于一个大号的媒体，由天源独立运行，每个人发布的东西，不是好友也能看到，当然也可以设置“仅好友评论”。
这么一个东西，一旦转发的人多了，那会产生什么效果？
现在网上的很多东西，已经开始要被稽核了，很多不合符价值观的，都要被拿掉，还有一些虚假消息也注定要被拿掉。
但一些真东西呢？世界不是一直充满阳光的，总会有光照不到的角落，角落里的人要发声，那必定有人不喜。
如果转发的人多了，这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声音，是要回应的。
天源微博一旦成功，那就相当于手里握着一把剑——舆论之剑。
这把剑会相当锋利，没人敢硬抗。
当然天源也不能一直用，但手里有了就是有了，比如上次张源在燕京的遭遇，如果在天源微博成功之后，那就不可能再发生。
两个副总只是思考了不到一分钟，就把张源想要表达的意思理清楚了。
“那让助理订机票吧。”陈如松也开始幻想了，只要微博成功，即便是亏损运营也是值得的。
王启年却提醒道：“张总，记得向亨远借一下车。”
第二百一十一章 预热
张源犹豫了很久，依旧没有下定决心。
安欣这个姑娘能量超乎想象，竟然都认识燕京的人。
他隐隐觉得，只要自己开口，安欣极有可能会一起去燕京走一趟，有她随行，可以说是多了一层保险。
但是，张源想到了这个但是。他何德何能，让人家放下自己公司的事情跟自己一起去？
上次已经欠了人情了，这次不能再这样了，就像宋引之前说的一样：“你也学会躲在女人身后了？”
张源没有躲，但这次如果再去借亨远的车，那就是真躲了。
再说了，燕京还有柳冬呢。
不过，张源还是同安欣说了一下：“我明天要出差去燕京了。”
安欣很奇怪，这可都快过年了，张源竟然还要过去。
“那好，我给你们派车！”
“不用，这次有燕东在，你忘了？我现在也是他们的股东了！”
“哦！”
安欣闷闷地回了一条短信，感觉张源距离自己好像又远了一些。
所以，张源一行人很安静地到了燕京，机场接机的是燕东的车。
出发前一天，张源就给柳冬打了电话。
“老哥，明天我们公司去燕京公干，你那边能帮忙派个车么？”
柳冬很意外，张源才灰头土脸地离开没多久，这就杀回来了？
“没问题！张总来了多少人？”
“加秘书财务一共七个人！”
“行，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亲自去机场接张总！”
“不用不用！”张源连忙说道：“我就是去几天就好，年底了，柳总估计也会很忙，咱们有的是时间见面，不用在机场碰头了。”
柳冬打了个哈哈，说道：“行了，到燕京了，我总得做一回地主吧？”
这次天源高层去燕京，可以说是一个比较低调的行动，沈耀华留守建康——一方面他要兼顾天源视频的工作，另一方面俱乐部的架构也才刚刚组建，他现在上心的很。
只是到任两个多月，他就通过引援拿了不少回扣，将近二百万了，这还是他胆子小的状况。
现在他在俱乐部总经理的位置上做的有滋有味，简直就是玩着玩着就把钱赚了，他有点不想回天源视频了——那边是真工作。
幸好天源视频那边的中层有不少人是从草木园跟着他一起过来的，除非有什么大事，要不基本还是不会给他打电话，所以现在沈耀华的重心基本就放在了俱乐部上。
张源的态度很清楚，不准他干涉主教练的用人，沈耀华作为一名资深球迷，当然知道外行领导内行的坏处了，要是真的因为自己乱指挥，耽误了俱乐部的成绩，那张源肯定要拿自己开刀，到时候能不能回天源视频都不好说。
只是他依旧忍不住要在训练场周围转悠一下，没有别的原因，这里的空气比宇泰大楼那边好，也更加自由。
球员们正在进行冬训，主教练老李也在向他建议：“沈总，你看咱们今年冬天要不要去海埂？”
沈耀华想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也去吧，回头我让俱乐部的副总去联系一下。”
副总是新招的，也是熟人，李故，他还兼着领队的职务。
从一个记者变成俱乐部的副总兼领队，这个变化让李故很振奋。
同张源和沈耀华一样，他也有机会参与真人版的FM了，而且遇到了阿布式的老板，体验极佳。
沈耀华和老李聊天的时候，李故也在旁边，听到这话就赶紧说道：“海埂那边我还是比较熟的，安排这个事情没问题。”
“那咱们就赶紧地吧，趁着冬天，把体能积攒起来。”
沈耀华毕竟只是个球迷，对冬训的认知也就停留在体能积累了。
老李没有反驳他，因为这个“体能积累”不能说是错的。
沈耀华看了看天，阳光还算不错，不知道张源他们到燕京了没有。
张源一行七人，除了几个秘书之外，还有李潇。
公司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李潇就是张源的保险柜，这个女人对每一笔的支出审核都极其仔细，生怕公司没有钱发下个月的工资。
机票上面她其实都想省的，按照她的想法，经济舱不是也能到么？又不比商务舱头等舱慢一步。
但看着身家开始往上涨的张源，这句话就不太能说得出口了。
七个人，到底也没坐上头等舱，商务舱是李潇的首选。
省钱是李潇的本能。
不过没人有意见，毕竟张源也在这边。
飞机上大家都安静地听音乐或者看书刊杂志，张源则在闭目养神。
燕京那边的，已经动起来了。
柳冬亲自招呼了公司的所有高级轿车，一下子全派到了机场。
同样是奥迪A8，浩浩荡荡地，看着就很是牛皮哄哄。
张源虽然说是借车，但柳冬不会真的只借车——张源现在也是燕东商城的股东了，他得拿出自己的态度，更何况现在还是蜜月期呢。
跟着柳冬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燕东的高层，这是张源第一次以商城股东的身份到燕京，公司上下都很重视。
机场附近的噪音比较大，柳冬等人说话有时候都得大着嗓门。
一架架银鹰飞起又落下，柳冬看了看表，感觉差不多了。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他就看到了拉着行李箱的天源一行人。
柳冬快速走了几步，和张源先握了手：“张总，欢迎来燕京啊！”
张源也使劲摇了摇柳冬的手：“老哥，我这可是来蹭车了！”
柳冬大笑：“蹭车？等会你还可以蹭吃蹭喝加蹭住！”
看来柳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张源也没有打算拒绝。
这是人情来往，关系就是这么慢慢处出来的。
上次他注资算是救了燕东一命，那往后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人家出手帮忙了，风水轮流转，人不能太自负。
张源出来之后，柳冬拉着他坐了第一辆车，把单月华和自己的秘书都撵到了后面的车上。
“我和张总聊会天，放心，不会拐走的！”
单月华抿嘴儿一笑，就和柳冬的秘书方晓荷一起去了后面其他的车。
车里就比较暖和了，一月初的燕京，已经很冷了，特别是郊区的机场，简直要把人冻到缩手缩脚，室内还行，室外很不行。
“张总，这都快过年了，你怎么还到了燕京，还带了这么多人？你要是说是来过年的，我是不信的，你要是说来开会的，我也不信！你别误会，老哥我就是好奇而已。”
张源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不是春晚的广告竞标么？我打算过来掺和一把！”
这倒是令柳冬非常意外：“互联网这一块，没听说过谁还来做广告。张总你这是哪一出？是为了你那个微博？”
微博已经上线了，柳冬在第一时间就要求全公司的员工都要注册账号。
他也无法强行要求员工使用，但在会议上却一直在鼓励员工，还经常在微博上发布一些商城的动态。
其实他也知道，微博的装机量不是很大，唯一的优势，也是最大的优势，那就是省流量。
这是一个小小的广播站，一旦有人关注了，那就可以播报自己的动态，虽然没有电脑上的博客那样花哨，但胜在方便。
因为电脑不可能一直随身携带，但手机却可以，特别是微博还有个站内短信的功能，不收费。
不是即时通讯，但却让大家多了几分期待。
柳冬现在就很喜欢微博了，没有别的原因，简单方便。
像博客，人人，空间，这些都太复杂了，他弄不过来，也没时间花在那个上面，一个微博，简简单单，挺好。
这么一个简单好用的东西，装机量却迟迟上不去，柳冬即便没有站在张源的角度上也会觉得很遗憾。
但眼前的张源却是信心满满：“柳总，将来一定是流量的天下。我说的流量就是指的手机流量；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手机上网也刚刚兴起，那个时候我一个月的流量是20M，现在呢？我一个月100M都不够用，就这，还是省着的状况。现在已经开始3G了，等到4G，5G，6G的时候，那每个月的流量得呈现几何级的上涨，那个时候，就是微博这种手机应用的天下了。”
柳冬也是做互联网的，他对张源的说法很接受：“所以你要迈出第一步，抢在所有人的前面？”
张源点头道：“这第一步很难，但总要有人迈出去。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一定能吃到最大的，但后面的人一拥而上的时候，你再想挑三拣四就难了。所以这次我到燕京，一定要把春晚八点的广告或者零点报时的广告拿下一个。”
这两个广告，张源其实都想要，但他也知道，这样会很犯忌讳。
春晚是个大蛋糕，你横空出世拿下其中的一个也就罢了，大家也能接受。但你两个都要？呵呵呵呵。
柳冬点点头，忽然说道：“我刚好认识央视的一个导演，他是负责语言类节目的，你要是有意，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那就多谢柳总了！”
“客气了！”
车队到了喜来登大酒店，大家便纷纷下车。
张源握着柳冬的手说道：“老哥破费了。”
柳冬说道：“哪里的话！张总你们先安顿下来，晚上我给大家接风！”
张源他们进入酒店之后，柳冬在去饭店的路上就开始打电话。
“喂，袁导啊，我是柳冬啊！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你想必也听说过，天源视频的张源。他想给自家的东西打个广告，你看看今年的小品有没有机会植入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柳总，您这个点打来电话，时间太仓促了！”
柳冬说道：“我知道仓促，要不怎么找您帮忙呢？我知道您有紧跟时事的本事！是这样的，张总这次过来会先去参加春晚广告的竞标，不管成不成，他都会进行广告的植入。竞标结束之后，咱们一起见一见怎么样？”
“那行吧……”电话那头有些迟疑的声音传来，但却让柳冬心里大定，这事成了。
广告植入意味着有钱可以入账，没人会拒绝——传出去最多在民间落一个好名声，但在台里面和演员中间，那就不是人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竞标成功
晚上柳冬在致美楼设宴，款待了天源的高层。
这次过来是要拿下广告的，有着张源的财力打底，没人会觉得不成。
酒至半酣，柳冬揽着张源的肩膀说道：“张总，我下午的时候给那边的袁导打了电话，广告植入可以商量，等你们竞标之后，咱们就赶紧见面详谈，时间不等人了！”
张源心中大定，果然是有人好办事。
他也知道可以广告植入，但没有人介绍，总不能大大咧咧地拎着密码箱上门吧？那会被当成棒槌。
他不想当棒槌，他还得要名声。
张源把酒给柳冬满上，再次谢道：“有劳老哥了！”然后一饮而尽，亮了亮杯底。
柳冬爽朗一笑，同样酒到杯干。
俗话说，好酒不醉人，但张源觉得这不是酒的关系，他其实心里也打小鼓。
宋引在燕京的能量他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
如果他真的出面搅局，电视台也卖他这个人情，那要怎么办？
概率不高，但张源不敢忽视。
一夜，张源没有睡好，大概是燕京的暖气开得太好，湿度太低，影响了睡眠质量。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觉得鼻子很干燥，使劲揉了揉，好像有鼻血冒出。
不远处有家红叶咖啡，张源等人进去简单吃了点面包，又喝了咖啡，权当支持自家产业了。
在咖啡店里，张源就开始很沉默了，喝完咖啡也让大家先自由活动，等到明天上午的招标现场再说。
张源没有离开，而是拿出手机，给林静雅又发了一条短信：“林姐回建康了没有？我又到燕京了。”
他是想了很久才给林静雅发的这条短信，如果这次他过来没有知会到林静雅，那就是在告诉对方，自己嫌她是个麻烦。
林静雅是么？是，但也不是。
把女人归咎为麻烦，是无能的表现，真正的麻烦是宋引这种二世祖，张源得正面才行，而且他不是没这个实力。
一个富一代，对上一个二世祖，天然是会处于劣势的；但宋引也有自己的劣势，那他是一个“超级超级巨大巨大的麻烦”，一个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麻烦。
即便是靠着宋均平上位的人，也不想沾染他，要不是实在抹不开颜面，宋引这种人早就被晾了起来。
宋引有事，会有人帮忙，但代价就是他预支了后面的能量，越往后，大家就离他越远，除非宋均平能走到金字塔尖——但这不可能。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林静雅的短信进来了：“我打算过两天就走的。今年的雪看来有些过分，得早做打算才行。”
她也是思考了好一会才回的，上次张源的遭遇让她心里也直打小鼓，她没想到宋引会这么“纨绔”。
见到张源的短信，她先微笑了一下，然后硬是等了三分钟，才开始回。
这三分钟她没有思考，只是在看时间往前走。
她在建康也有自己的线报，据说张源最近和亨远集团的安欣走得挺近，那个女人看来正在攻略张源。
不过她也得谢谢安欣，要是没有安欣出面，那不单单是张源了，她估计都要连带着出丑。
只是张源过来燕京，是她没想到的。
但回完张源的短信，她就开始想安欣了。
那个女人是有心的，若是换做自己，肯定得想办法让她知道张源过来的消息才是。
不对！
林静雅摇了摇头，安欣没那么傻。
安欣当然没那么傻了，罗雨这种极品才是真傻；一个能安安稳稳待在燕京的女人，她不能当做第二个罗雨。
一旦自己主动把消息放过去，那就落了下乘——那边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安欣没有动，都没有给高群芳打电话让她关照一下张源。
但身边的那个“极品”罗雨简直没心没肺：“晚上蹦迪去啊！张源不在，你怕个啥？”
安欣伸出手去，捏住了罗雨右侧的脸颊，稍微一使劲，就看到罗雨的嘴巴被捏得咧开，后槽牙几乎都要看见。
她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罗雨啪得一下给了她的手一巴掌，不满地说道：“去不去？”
“不去！我要看书！”
安欣头发一甩，罗雨就闻到了好闻的香气。
“难道嫁人就那么好？”罗雨小声嘀咕着，她还不想那么早就嫁人，看着安欣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竟然可以做出如此大的改变。
安欣拿书本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你不知道，书中的世界有多么精彩！”
罗雨朝安欣皱了一下鼻子，恶恶地说道：“那我走了！”
她还是无法理解，以前的安欣个性十足，怎么见到张源就转了性子了？
若说图钱，她安欣也有钱；若说图人，张源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地方很出彩；但罗雨也承认，只是这两项综合，建康就没有第二个人超过张源了。
建康的天空也开始阴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要是下雪了，就不能使劲踩油门了，真晦气！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没有回酒店，而是约了林静雅去后海的四合院一起吃了龚大妈包的饺子。
上次是一大群人，这次只张源和林静雅两个。
龚大妈不上网，但燕京的事却是门儿清。
上次宋引对上的，极有可能就是自己的主家。
但她也活了大半辈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只是有时候她也会在心里想，人呐，不管多有钱，碰到当官的，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四合院很大，三个人就显得很冷寂，张源不知道龚大妈是怎么过的。
“龚大妈，您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啊？”
龚秀霞笑了：“我呀，已经习惯了。您说，这安安静静的，有什么不好？还真能有小偷小摸？那咱们也不怕，瞧见没，别说派出所了，就是咱们居委会的大妈，都能把那小蟊贼给收拾喽！”
张源闲客厅太冷清，就把龚大妈的家伙什都搬到了客厅，这边有暖气，他也没忍住再次擀起了饺子皮。
龚大妈和林静雅则在包饺子，看着眼前的场景，龚大妈眼前一阵恍惚：这要是自己儿子儿媳妇该多好啊。
张源又开始说话了：“龚大妈，您要是嫌冷清，可以让您老伴一起过来，反正这边房子多，多几个人也能存点人气儿。”
龚大妈小心地问道：“那您过年来燕京还是回老家？”
“那肯定是回老家了！您就放心好了，到时候您一家子人都在这院里过年，我都没意见！”
“哎，行嘞！有您这话我就心里踏实了！”龚大妈很高兴，她倒不是说真的要把家里人都拉到这边过年，单单这个承诺她就很高兴了。
吃完了饭，张源就打车把林静雅送回了学校。
路上的时候，张源说道：“林姐，你要是真的这两天走，就和我们一起好了。我让月华一起订票。”
林静雅犹豫了很久，张源就说道：“那就这样吧。”
“嗯。”她的声音很轻，像蚊子哼哼一般。
前面的司机师傅显然也会逗闷子：“姑娘，没吃饭吧？让小伙子请啊！”
林静雅也笑了：“吃过了，就是他请的！”
“哦！那还差不多！下回啊，你得换个地，比如今晚烫了火锅，下回你得去吃西餐，带看电影的那种，抱着爆米花和可乐，那叫一美……”
司机师傅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状态，开始说个不停了。
张源看着车窗外，路上的行人脸上都已经带着过节的喜庆了。
第二天上午，天源的人都一起去了央视，参加广告招标。
来竞标的企业很多，不乏大户。
有白酒企业，家电企业，手表企业，形形色色的。
但互联网企业不多，天源算一个。
李潇小声问道：“张总，咱们这次真的不设预算了？”
张源点点头：“不设了！一定要拿下八点广告。”
他想过了，零点的报时广告实在是太晚了，这么多年，他都很难熬到那个点，估计很多人都难坚持；但是八点的广告就很可以了，几乎很少有人错过。
竞标开始了。
主持人发表了一番感言之后，就抛出了这两个重磅广告招标信息：八点档和零点档。
首先就是八点档的广告竞标。
张源很沉稳地等待，刚开始肯定不到出手的时候，只是有一些企业在陆续报价，当竞价到了三千万的时候，就开始有大企业发力了。
陈如松得到张源的授意，报了一个三千五百万，但随即就被美好集团的三千八百万盖住。
三千八百万也不是最后的报价，很快再次被超过。
经过令人肾上腺素飙升短短几分钟，竞标的价格已经超过了四千五百万。
谁说2008年地主家里没余粮？地主家依旧很富裕嘛！
你穷？那你估计是个假地主……
到了这个价格，还敢再举牌的企业就很少了，但主持人的声音还在响起，鼓动着大家积极参与竞标。
他说的什么张源都没有听到，而是朝着陈如松做了另外一个手势，陈如松随即报价五千万。
这个价格极有竞争力，没有企业再举牌了。
台上的主持人依旧在鼓动着众人：“价格已经到了五千万了，五千万了，还有没有更多的，我相信会有，毕竟这是一个整数，咱们还是得有零有整才好。春晚是每年一度的重头戏，这个八点的广告不用说你们也知道分量，在后面的重播中也会被反复提及的……”
但没有人再报价了，五千万，很多了，地主家里有余粮，但真的不多了。
主持人不甘心地询问了数次，终于敲定了手中的小锤：“天源微博，成功拿下八点档的广告，恭喜！”
第二百一十三张 植入
剩下的零点档，天源没有再次出手。
不过其他的人终于也回过来神了，天源这次的队伍不小，而且张源都亲自来了，听说举牌的那个还是负责微博的集团副总，决心很明显。
在这种状况下，如果没有暗箱操作，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天源的——一个肯捐一个亿的企业，是不会不舍得再砸下一个亿来买广告的，更何况现在的天源比半年前的天源资金更加充足了。
可天源的人还没走……
大家静下心来，开始酝酿第二波的竞标。
天源只是在旁边看着，就给大家有了莫名的压力。
吃独食的人有，但愿天源不是。
幸好天源并没有再出手，张源开始和王启年陈如松小声讨论一些事情了。
“老王，老陈，晚上柳总给介绍了一个导演，咱们一起去见见吧。”
王启年点点头，却说道：“张总，这次让如松去就好了。你毕竟是咱们集团的老总……”
后面的话王启年没说，但张源懂了。
这种事情陈如松出面都算给对方面子了，张源过去那就是自掉身价。
“行，那就辛苦老陈一下了。不要怕花钱，春晚这个平台实在难得，即便观众对广告植入有些争议，但毕竟比没有人议论的强。”
陈如松点点头：“张总放心好了。”
王启年忽然又提醒道：“李潇和杨柳都不要带了。”杨柳是陈如松的秘书。
陈如松点点头：“我知道了。”
有的时候，可能不单单是钱的事情，假如对方看到陈如松身边有漂亮的姑娘，不是没有提出非分要求的可能。
王启年知道张源不喜欢这一套，就干脆不让两个女孩子出现，免得到时候真的出现这种情况。
旁边的几个秘书还没反应过来，特别是李潇，满脸疑惑，她还惦记着钱袋子，生怕陈如松刹不住车。
但张源却也点头了，这让她有些意外，自己老板看来决心很大，一定要把微博的名声打出去。
同几个副总想的不同，李潇的想法是：“陈如松肯定要报假账！”
多好的机会啊，陈如松就是多报一点，估计张源也会认的，但转念一想，老板都默许了，自己还操什么心？
那边的竞标还在火热进行中，主持人的声音不停地响起，鼓动着大家参与。
很快，美好集团以四千万的价格拿下了零点报时的广告。
结束之后，大家开始对天源这边刮目相看了，但上前的攀谈的人并没有——人家过来的可是最高层，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对等。
出来之后，张源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一下子砸进去了五千万，但张源觉得很值。
等到大年三十的晚上，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有一个天源微博了，关键这个这个东西不花钱，你吃不了亏上不了当，注册还不需要实名制，不高兴不玩了都可以。
中午的时候，天源的人小小的庆祝了一下，但没有太过分，晚上陈如松还有任务。
张源抓起电话，给柳冬打了过去。
“柳总啊，我们今晚去对接的是陈如松副总，你看看你那边是谁能过去？”
柳冬一下子就懂了：“我这边啊，梁副总过去。他和如松认识的，你放心好了。”
“行，那就多谢老哥了！”
张源得先和他打一声招呼，要不回头柳冬真的亲自去了发现自己没去，那面子上就不好看了。
趁着时间还够，张源得赶紧知会到那边去。
其实柳冬也是这个想法，他现在拿到了张源的注资，腰杆子已经又挺起来了，像这种事情他也不太情愿亲自出面，要不是看着张源实在热心，他估计都不想牵这个线。
这样也好。
柳冬照了照镜子，叹了口气，自己头发上的斑白看来是无法恢复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回请了柳冬他们。
两个副总已经去谈广告植入了，并不在这里，但这并不影响晚宴的气氛。
在张源和柳冬两个人看来，八点档的广告才是大头，至于那个广告植入，能拿到最好，拿不到也无伤大雅了。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张源便回了酒店。
陈如松是在晚上十点回来的。
张源和王启年都没有睡，而是带着单月华和程宁一起打扑克，李潇和杨柳在边上闲看。
王启年并不是个高手，但张源的手更臭，要不是有单月华带着，估计要被虐到地老天荒了。
“三带二！”程宁兴奋地把手里的牌一丢，乐得大笑。
张源则摇头苦笑，抬头一看，对面的单月华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来来，李潇你替我一下！”
张源实在不好意思再打了，丢人丢得厉害。
陈如松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杨柳赶紧过去开门。
“我在门口就听到动静了，程宁的笑声那么大，不用说，张总输惨了！”
王启年把位子让给杨柳，三个男人就到了另外一边。
“怎么样？”
陈如松回道：“五百万！小品植入，会提到。”
张源点点头，说道：“明天上午，带李潇去打钱！你就辛苦一点，晚点回建康吧。”
“这个没问题的，不管怎么说，微博毕竟还是我带的。”
有没有回扣，张源没有问，他要的就是让微博的名字传遍神州大地。
八点档的广告是很宝贵，但能被重复播出的语言类节目更宝贵。
王启年提醒道：“张总，当初咱们来燕京开会的时候，您不是去参加了一个饭局么？能给那些门户网站的大佬打个招呼么？春晚播出之后，帮忙给咱们天源报道一下。”
张源摇摇头：“甭想！咱们是走在前面了，这个东西一出来，保证立刻会有人跟上。你指望他们帮咱们说话，那不现实。估计当天晚上他们的心里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
王启年愣了一下，但随即也懂了。
社交，是没有人肯放弃的，这是最大的肥肉了。
但幸好天源也有自己发声的办法，首先天源视频就可以重复播出某个语言类节目，或者干脆在天原视频自己的评比中，把这个节目列为“最受欢迎”的第一名。
更何况天源微博这四个字已经被印在了江海天源足球队球衣的正面，三月份联赛一开始，这也是一个极大的广告。
陈如松则想了半天，来了一句：“张总，我记得您会写歌的，要不要来一首给微博打打气？”
张源想了半天，发现自己没有类似的存货。
专门给微博打广告，太难了。
“算了，就这样吧，已经不错了。不过老陈，咱们得再想个辙，为了可能出现的对手。”
张源的意思很明确，一旦微博被跟风仿冒，你是没有办法去阻止的——这不是专利。
所以得想个办法来增加用户的黏性。
“抽奖吧！咱们把奖品定得高级一些，倒不是说一定要多少多少钱，但得压过竞争对手才行。”
王启年先提了个想法，陈如松随即补充道：“我也是同样的想法，而且要等到对手先出招，咱们再反制，这样效果会更好。”
没错，张源都能想到对手会用这一招了。
在微博的道路上，天源已经提前领先一个身位了，对手如果想分这块蛋糕，那就得拿出一点东西——抽奖是一个很常见的推广套路。
但不同于游戏里面还能抽取一些道具或游戏币之类的奖励，微博里面完全什么都没有。
你可以无中生有，但这也要看用户是否愿意买单——天源微博可是很干净的，你搞那么多花里胡哨地干啥？
张源捏着下巴说道：“我忽然很期待孔雀集团的反应。你们说他们如果也搞了一个微博，那会是什么样的？”
王启年说道：“按照我的认知，那肯定是会有很多元素掺杂进来，会做的很个性化。”
张源点点头：“那就脱离了微博的初衷了。咱们的立意就是一个交流的平台，用最省的流量发最多的东西。”
陈如松也说道：“没错！如果竞争对手真的想把微博打造成一个秀场的话，那咱们就赢了！”
在这个50M能顶一个月的时代，竞争对手的微博如果真的搞得很花哨，是没人会去用的，那就又回到了电脑端。
当然了，对手也可以设置电脑端花哨，手机端干净——但这就没意思了。
“你们觉得，如果竞争对手走抽奖这个路线，他们的奖品设定会是什么样的？”
“MP3，鼠标，耳机，键盘，这是我能想到的。”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静待对手出招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与此同时，春晚的彩排现场。
语言类节目正在进行紧张的排练，已经入选的节目还在进行最后的修改。
像这种广告植入，电视台和演员一般是五五开。
这次柳冬的关系特别给力，他找到了小品王朱开山。
五百万的广告费很多了，参与的人都在尽心尽力地把这个新奇的玩意融入其中，彩排了好几次，朱开山和导演都不太满意。
“生硬，还是太生硬了！”
朱开山眼珠子对着舞台的房顶看了好半天，冒出来了一句：“导演，你瞧这样行不行？我就加一句，我家大小子，在微博上发了状态，然后竟然找到女朋友了！”
“这个可以，很好，非常好！比咱们那些告状啊什么的强多了！甲方一定满意！”
第二百一十四章 重视
第二天一早，陈如松带着李潇一起去转了账，等到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源他们都已经收拾停当了。
柳冬带着燕东的高层正在和张源道别。
“张总有时间一定要来燕京多转转，这里有很多保存很好的民俗，我一定得带你去瞧瞧。可惜你不在燕京过年，要不初一的庙会可是很好玩的。”
张源握着柳冬的手说道：“下次一定！”
柳冬知道张源刚花了广告费，得回去布置任务了，其实张源的核心意思是“下次，也不一定”。
他转身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没有出现在之前的饭局上——迎送两次都没有。
但他忽然想到了张源被宋引堵在机场高速的那件事情，眼前的这个漂亮姑娘可能就是当事人。
林静雅正在和单月华对着机票：“商务舱啊，挺好的，我之前坐过的最高档次还是公务舱。”
这边柳冬自动忽略了林静雅，而是开始招呼大家上车。
“咱们就赶紧走吧，都站在车外面不冷啊？”
果然，他看见张源让林静雅和单月华一起上了后面的车。
这一次柳冬为了防止意外再次发生，亲自送张源去机场。
江海北部的汉子性格都有些硬，张源丝毫不怀疑，如果宋引真的还敢在前面晃荡，柳冬会给他来一个美式截停——张源也想这么干，只是上次是亨远的车，他不能光图自己痛快，给安欣结一个仇人。
车队开始出发，张源看着车窗外迅速后退的街景，心里说道：“我张汉三一定会回来的。”
这次比较平稳，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状况，张源一行人平安到达机场。
下车之后，柳冬说道：“张总，一路平安！”
张源再次和柳冬握了手：“柳总，这次多谢了。”
来的时候七个人，走的时候还是七个人——陈如松还在燕京。
这个时候他正在看小品的剧本。
广告植入不能太生硬，那样观众的体验不会好；观众不叫好，那明年小品演员再想植入广告的难度就会很大，说不定连春晚都不能再上了，正所谓“吃有吃相”。
看到里面在插科打诨中就把微博给植入了，陈如松很满意。
“袁导，那咱们就这样吧，我觉得没问题了。”
陈如松是微博的负责人，他可以拍板。
既然甲方爸爸都没意见了，那就一切顺利——电视台那边更没问题，这是在创收呢。
下午的时候，张源他们就到了建康。
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好久才落下，天气状况越来越不好了。
下了飞机之后，天源的车队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张源对单月华说道：“那个，你安排一辆车，送林姐回家。”
林静雅连忙说道：“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
单月华不由分说，拉过林静雅的行李箱：“林姐，咱们也不差这一步路了；张总经常说，事情做到一半等于没做，一样的，我们接你接到一半，等于没接，走啦走啦！”
她当然知道现在机场外面肯定排了长龙，想打到车，那不等上几个小时不可能，说不定还要被宰一下。
而且林静雅太漂亮，没人敢让她一个人打车走。
看着单月华把林静雅塞进车里，张源也钻进了另一部车：“回公司！”
林静雅无法拒绝，就和单月华一起钻进了车里。
“林姐，我们公司马上要举行年会了，你要是得空的话，过来一起吧，热闹！张总的一些同学也会过来，刚好可以聊天呢。”
林静雅想了又想，说道：“那到时候看吧。”
年会是个什么样子的，林静雅没概念，她的认知还停留在中学时期班级里举办的元旦联欢晚会，一大群学生把桌子板凳拉到墙边，日光灯管上缠上彩色的纸，然后发一堆的花生瓜子糖果，看着同学们自发的表演，很热闹，她有些怀念了。
回到建康的张源身心放松，现在他的重点就放在了年会上。
没多少时间了，得赶紧制定嘉宾的名单才行。
天源今年的扩张很厉害，还成立了一个足球俱乐部和一个微博事业部，红叶咖啡的摊子也铺到了全国的范围，几乎每个省都有红叶咖啡的身影。
明年肯定要接着往地级市走，现在已经和星巴克，Costa形成了一个贴身肉搏的三足鼎立的局面。
每一个商圈里，只要能看到其中一家，那另外两家也就不远了。
红叶也在准备中，按照张源的意思，都是一个集团的，又都在建康，没必要分两次。
李蕾虽然已经是红叶实际的负责人了，但还是有些少女的天性在，对于彩排的活动也极感兴趣，经常会去偷看。
她也要去出席天源视频的年会，她手里握有很多请柬，可以带一桌子人过去。
这些人她都拟定好了，都是自己的同学——江海大学的有赵媛媛和马雯雯，交大的有董芳文，当然也少不了汪博和姜卫国了。
另外一边，魏阳贾东坡他们也会来凑个热闹。
他们没有什么好东西，但三级推进的“窜天猴”，倒是给张源备了一些。
等到张源回家过年的时候，这个玩意一定能在村里引起轰动的。
政府部门那边，沈耀华也代表天源发出了邀请。
江海足协和体育局的人都会出现，还有建康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以及一些其他人员也会出席。
接到天源的邀请的时候，高适丘明显意外了一下。
他倒不缺请吃请喝，但去参加年会的机会倒是不多，特别是这种互联网的大公司的年会。
按照规定，他得去报备一下才行。
今年天源的发展很迅猛，势头很好，梦想成为“第五城”的建康，终于有机会孵化出一个互联网大厂，不用再羡慕长三角的其他城市了。
按照张源的意思，能请到高适丘就是个很大的惊喜了，但令他意外的是，常务副市长闵航竟然也有意愿过来，还有一些市委的领导也有意愿。
这是高适丘给他打的电话。
“张总，做好接待准备，下午我这边会把出席的领导告诉你们。”
张源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接待，他就没这方面的经验。
挂掉的电话又被拿了起来，想了又想，张源打给了安欣。
罗雨实在不靠谱！
“喂，安大小姐，你们安远是不是有接待过政府官员的经验的，能不能教教我……”
安欣正在开会，是她老爸主持的高层会议。
但见到张源的电话，她就赶紧出来了。
“这事啊？之前我们也请过，有经验的，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办得不要太隆重了，这样会给人家心里压力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下回估计就不会来了，关键在年会结束后告别的时候……”
话说一半，张源懂了。
在一月十六之前，陈如松也回来了。
他是副总，这种年会是一定要参加的。
到了公司，他先报告了燕京那边的状况。
“一切都好，现在只等春晚开播了！”
王启年已经给王明远下了任务，一定要时刻注意今年的春晚，某些节目一定要放在首页上让用户多看几次。
同样话没说完，但王明远觉得他懂了。
现在公司的高层严重缺人，沈耀华和陈如松的位置已经算是空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坐过去；楼上的微博事业部也一样，只一个陈如松是抗不下来的。
现在就不知道是内部挖潜还是外部空降了。
从天源俱乐部那边的状况来看，是会空降，但事情没定下来之前，谁也说不准，他现在就是要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表现。
即便不能成为副总，也得做个特助才行。
特助这个职位还没在公司里出现，但王明远觉得按照公司的发展，这个位置迟早会出现的。
“走了小王，咱们去年会现场吧！”
“哎，这就来！”
敢叫王明远“小王”的人不多，沈耀华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俱乐部里待了几个月，沈耀华身上的气质明显和坐办公室的时候不一样了，走路的时候特别喜欢踢一些细小的东西，路边的塑料瓶子和易拉罐，沈耀华看到了都要来上一脚。
“今年你是总导演？经费多了，可不能比去年差啊！”
“沈总放心就是了！”
两个人提前到达了会场，这次是五洲饭店，这里的会场更大。
不多时，一长溜的大巴车也开始进入饭店的停车场，许多天源的员工开始下车，然后大巴车驶离，再次将天源的员工带来。
互联网大厂的气象初现。
张源也到了，他正在门口等待。
很快，汪博姜卫国和李蕾他们就先到了，然后安欣罗雨也到了——连罗宣都来凑了热闹。
安欣让罗雨先进去，然后就陪在张源的旁边。
“紧张么？”
张源点点头：“有点。去年的年会倒是比较平稳，不过那时候还在初期，也没这么财大气粗。”
安欣一下子笑了：“你这算自夸了吧！”
张源也笑了：“算了！”
不远处有个人影出现，张源看到是林静雅，就赶紧上前了。
“林姐，这边！”
安欣的眼角爆出一丝火花，原来就是这个女人姓林啊！
张源已经到了林静雅那边，很热情地把她往酒店那边带：“那个汪博啊，卫国啊，李蕾啊，马雯雯啊，赵媛媛都来了；魏阳和贾东坡沈秀也来了！”
他看了看周围，问道：“王永是去停车了吧？”
“嗯，他马上就过来了！”
果然，张源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正一路小跑过来。
“我说姐，你还真能让我一个人在外面吹冷风啊，我溜溜找了你好一会呢。”王永一边抱怨着一边过来了。
林静雅却向张源吐了一个大炸弹：“你准备一下，等下我爸也过来了。”
王永幸灾乐祸地给张源肩头锤了一下：“咋样，林姐给你面子吧！”
张源一下子想到，林静雅的老爸也是市委的，这次肯过来，看来市委对天源还是很重视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年会
仔细回想了一下市里面领导的名单，除了闵航副市长之外，还有一个姓林的****，仿佛叫做林伯年。
张源想过这个可能是林静雅的父亲，但他总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之前总说林静雅的父亲是在市委工作，但却没有人点明职务，按照张源的想法，要是真的是个大官，那早就传遍了。
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林静雅自己低调——可她整天在学校里嘚瑟的样子也不像低调，倒像个大号的罗雨。
而且若是真的是个市委的小干部，那林静雅估计早就被京城的公子哥搞定了，能扛到现在说明她背后还真的有人。
算了，没显摆就是低调了，张源现在得赶紧准备迎接市委的领导了。
王永看着张源有些傻眼的样子，嘿嘿一笑：“我和林姐先进去了啊！”
里面的气氛很热烈，已经有动感的音乐开始响起，很是让人振奋。
安欣已经就坐了，和罗雨一起，正在欢乐地张望着，遇到沈秀的时候，她还特意去打了个招呼。
“哎呀，好巧啊！真是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
沈秀拉着安欣的手，也很惊喜：“真是巧！”
魏阳也没脸没皮地凑了过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安姐，过年好啊，嘿嘿嘿！”
这声“嘿嘿嘿”让安欣心里门儿清，这小子是奔着要“经费”来的。
“窜天猴还有没有？给姐姐一些，过年不能太冷清了！”
“有啊！”魏阳满口答应着：“你就是不开口，我也得硬给。”
安欣伸手虚指了他一下：“淘气！”
魏阳凑了过去：“安姐，我们这次搞到航空铝了，下回再试飞的时候应该不会解体了，你来看不？”
安欣理所当然地说道：“这肯定要看啊！不过我劝你等等，回头咱们把张源拉到南海那边去钓鱼，让他找个船，咱们在海上搞，这样也不怕有人来逮你了。”
“真假？”魏阳没想到还有这惊喜，对于玩的方面，他们其实不太在乎——这群人一直认为，旅游什么的在网上看一看就好了，只有美食才值得出门。
但真的有机会了，魏阳忽然发现自己也很想出去看一看。
这边正聊得火热，魏阳的后背挨了一下，转头一看，是王永。
“哎哟！永爷！真是久违了，嘿嘿嘿！”
“你TM滚！”
王永知道魏阳的笑里没有好事，赶紧就坐到了安欣那一张桌子，林静雅随即就坐在了李蕾旁边。
安欣看着林静雅，心里开始下沉。
对面两个女人，李蕾和林静雅，她哪个都搞不定，或者反过来说，对面的俩人，都可以搞定她……
李蕾是在感情上面；林静雅则是在商业层面上，她有着天然的优势，她爸说话很管用，当然这个“话”不能轻易说，影响会很大。
对上这两个人，安欣笑着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接着和魏阳聊天。
天源的员工已经快坐满了，前面还有几张桌子，那是给政府的人留的。
时间到了六点，就看到张源王启年他们将市委的几个领导迎接了进来，员工们不知道这些人是谁，只是自顾自地吃零食。
林伯年看到了自己的闺女一本正经地坐在台下的嘉宾桌子上。
他今天离开家的时候还没发现什么异常，以为闺女回来就准备回江大嘚瑟一圈，找之前的小伙伴一起到处转转，没想到竟然转悠到这里来了。
看到边上的王永，他又不奇怪了，这个可怜的娃肯定被抓了壮丁。
林静雅隐秘地冲林伯年皱了一下鼻子，然后就转头和李蕾赵媛媛接着聊了起来。
张源和王启年也陪同林伯年坐在了第一排的桌子上，然后主持人就开始上台了。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佟宇。”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覃茜！”
两个主持人一亮相，就让大家开始热烈鼓掌，今年公司财大气粗，大家都能感觉得到，据说今年的奖品也是很好呢。
光是足球俱乐部的投资就能让大家掀起自己幻想的浪潮，年会一开始，大家就抱有极大的希望。
热烈的掌声之后，女主持人覃茜接着说道：“今年是丰收的一年，是扬帆的一年，是大步向前的一年！在新的一年里，我们的红叶咖啡已经铺满全国的省会；我们的天源足球俱乐部也正式成立；我们的天源微博事业部也迈出了坚实的一步；我们的本部，天源视频，今年也开始盈利了！”
话音未落，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什么都比不过最后一句，天源视频开始盈利，这意味着大家有盼头了。
主持人的讲话还在继续：“新的一年里，让我们继往开来，继续为了美好的明天而努力，下面，有请我们建康市委的主要领导，闵航市长讲话！大家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
握草！这有点超出大家的预期了，公司竟然还能请到市领导来参加年会呢？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能请到领导过来，说明公司的分量很大——去年可没有这一出。
这个也是高适丘同两位领导沟通之后决定的，一来大家可能对副市长的认知更直接，二来嘛，闵航入常的时间比林伯年早，排名在林伯年的前面。
闵航在一片掌声中登台，接过了女主持人手里的话筒，对台下说道：“去年天源的成绩，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的发言很简短，毕竟不是在开会，而是在开年会，他不能扫兴。
下来之后，大家又是一片掌声。
林伯年没有上台，有一个领导代表就可以了，总不能真搞成“见面会”了，主角不是他们。
男主持人佟宇接着说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大家长，张总上台讲话！请大家欢迎。”
张源朝着几位领导微笑着弯腰致意了一下，就上台了。
接过话筒，张源说道：“去年，咱们天源迅猛发展，逆流而上，这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明年，咱们要更上一层楼，要创造更大更好的成绩！谢谢大家！”
说完，张源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道：“下面，我宣布，年会正式开始！”
张源不会浪费时间，他也讨厌讲大话，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了，嘟嘟嘟讲那么一通干什么？多掏几个红包都抵不过你讲那堆废话的反效果。
台下立刻响起更热烈的掌声，员工们都觉得老板善解人意，讲话简短不惹人厌。
闵航笑着和林伯年说道：“年轻人果然不一样！”
林伯年也笑了：“确实！”
这要是换做机关单位，这个时候年会还不能开始，第一个领导的致辞估计都不会结束，效率一下子就被比了下去。
但也没办法，大家都是这样，你的讲话短了，证明你不重要……
覃茜说道：“感谢张总的致辞，那既然咱们的年会开始了，有请第一个节目登台，《好运来》！”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张源这一桌的规格很高，但几位领导显然不是奔着吃饭来的，只是浅尝了几口便罢了。
年会很热烈，节目的效果也很好。
期间抽取了各种奖项，从微波炉到数码相机再到黄金打造的牛年生肖金币，价值越来越高。
高适丘笑着对张源说道：“张总好大的手笔啊！”
这个生肖金币比一元硬币稍大，足有二十克，这也是一等奖，张源准备了十个。
张源也笑道：“员工辛苦一年了，不容易。”
他一向认为，对于员工那就得大方一点，老话说得好，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吃草。
这句话很多人都知道，但实行起来的时候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驽马的话，吃草就可以了；千里马，那得喂精料！
天源集团不能说都是千里马，但驽马却真的很少，张源觉得员工值得自己认真对待。
正闲聊的时候，单月华带着几个秘书拎着袋子过来了。
嘉宾桌坐的人，每个人都被分了一个。
但安欣却看到，张源从单月华手里接过的袋子就直接拿给了市委和足协体育局领导，单月华手里的袋子装的东西肯定和其他几个秘书不一样。
“闵市长，林部长，高主任，天源在过去的一年里要感谢市里面的大力支持；来参加年会，带点纪念品回去吧。”
高适丘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看了看两位领导，闵航和林伯年还没发话，张源就把礼品袋子交给了他们的秘书；见到领导没有反对，他便也拿了一个——秘书也有，但不是从单月华手里的袋子。
去年市里面给天源的支持？高适丘只能想到一个，那就是和孔雀集团打官司的时候，市里面出了一把力，其余的时候还真没有。
但他也不脸红，去年的力度不够，今年可以再加嘛，没见着两位主要领导都过来了，明年的天源肯定不一样。
年会结束了，张源和天源的高层亲自把市委的领导送上车。
坐在车里，高适丘打开了自己的那个小礼品袋，果然不出所料，张源送的就是生肖金币，有十个——这个度张源卡得很好。
高适丘心里点点头，把东西收好，脑子里在琢磨着要给天源争取点什么。
天源不是前段时间想着拿块地盖自己的大楼么？可以找机会和闵市长提一下，让天源有机会参与一下土地竞标。
土地转让给谁不是转让？再说了天源也是个互联网大厂了，值得市里面支持。
第二百一十六章 和记忆不一样了
年会落幕，安欣，李蕾都是最后离开的。
罗雨陪着安欣没有先离开，而罗宣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很是点了几下头：“好好干！”
送走了大部分的宾客，张源带着李潇去结账了。
眼见着年会成功结束，张源也松了一口气。
“安总，多谢了！”
安欣有点不满意张源的称呼，但这个时候却是在众人面前，张源只能这么叫——况且张源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两个人私下里也只是“喂”这样的打招呼方式。
天空有雪花洒落，纷纷扬扬，仿佛柳絮一般。
安欣伸手接过一片，很快就融化在掌心。
“你也早点休息吧。”
安欣看了一眼旁边的李蕾，觉得可以先走了。
新的一年马上就到来了，等到夏天的时候，邱雪娜就可能要回国了。
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时刻。
她回头看了一下，李蕾正温柔地给张源围上围巾，她忽然想到，她没有去问张源的生日——张源也没有问过自己的。
李蕾挡在前面也好。
安欣随即上车，发动，带着罗雨离开。
罗雨正摆弄着自己手里的金币，她见多识广，还不缺钱，这种东西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一个纪念意义而已。
“张源也真抠门，也不说多送几个，凑够十二个也行啊。”
安欣没好气地说道：“姑奶奶，你当谁都和你一样啊？你还给你的员工过节费不？”
说到这里罗雨就头疼，她的小店盈利不少，但也被她造了不少——她经常大嘴一张，某某某就免单了，结果一年下来，几乎没个剩余。
想了又想，罗雨吭吭哧哧地说道：“那算他大方好了。”
张源也开始送其他的小伙伴上车了。
“魏阳，咱们明年见！”
魏阳却赶紧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拿出一堆的窜天猴，递给了张源：“老张，拿回家玩。”
张源喜滋滋地接过来：“这才是正事嘛！”
魏阳嘿嘿嘿一笑，贾东坡赶紧把这货拉走，太丢人了。
汪博和张源告辞了，然后就看到姜卫国和王娟两个卿卿我我的，就酸溜溜地说道：“卫国赶紧回家得了！还在这里现！我走了！”
林静雅也过来告辞了：“张源，谢谢啊，我和王永也先回去了。”
张源说道：“林姐再见。”然后又对王永说道：“注意安全啊！”
李蕾很自觉地以女主人的身份说道：“林老师再见！”
安欣没有在这里，若是她在这里，肯定要感谢李蕾的。
送走了小伙伴们，李蕾低着头说道：“咱们也回去吧。”
张源拉开车门，带着李蕾一起。
2009年了，邱雪娜在夏天的时候极有可能回国，这一点李蕾也想到了。
说剃头挑子一头热，倒也不完全是，张源对自己并不抗拒；但她能想到邱雪娜，张源肯定也能。
在时机没有成熟之前，先进坑的很可能就是炮灰——她知道安欣打得什么主意，马雯雯早就把安欣的小心思给剖得干干净净了。
夏天啊，你怎么就那么近啊！夏天啊，你怎么还那么远啊！
李蕾不打算把自己架在火炉上，所以，今晚她的表现只有在送人的时候才像是宣示主权，其他的时候都很安静，这也是马雯雯教她的。
“你不能太跳，也不能太静。即便将来邱雪娜回国，你也得有硬抗的本事。”
李蕾深以为然。
龙江区的那家咖啡店，极有可能是张源留给邱雪娜的，名字一直都没有改过。
不过李蕾也猜到了，这有可能是张源故意没改。
邱雪娜父母对张源的态度，她已经从汪博和姜卫国那边知道了，想要回这个女婿，那邱家就得有自己的态度——咖啡店改名可以，得先拿下黄坤或者李刚。
麻烦不是他们造成的，但他们推波助澜了；而且，就像足球圈里经常说的一句话那样：态度决定一切。
所以，想把张源抓回来，那就得有个态度。
静海，邱家。
年关将至，邱雪娜依旧不肯回国。
邱东海和何萍已经知道了张源现在的状况，一颗冉冉升起的商界新星，同龄人无出其右。
“还真是莫欺少年穷啊！”
邱东海嘴里念叨着，但也没什么办法。
邱家抛弃张源不是秘密，现在在静海的圈子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暗地里嘲笑邱家的人很是不少。
邱东海理解，换做是别人，他也要评论一番；但现在自己成为当事人了。
闺女夏天的时候就会结束学业，到时候肯定要回国了。
好好的一个女婿被赶走了，邱东海都有些眼气自己为什么眼皮子那么浅。
何萍现在对上闺女都不敢大声，若是自己耐心再好一些，多忍一忍，现在说不定闺女和张源还腻歪在一块。
抛开成见，何萍现在觉得张源这个小伙子是真不错了，懂事，有礼貌，家教好，能力也好。
有时候在夜里，何萍自己都气得能给自己俩大嘴巴子。
陪着笑脸和闺女聊了一会天之后，何萍有些气闷。
“老邱，可怎么办？闺女夏天可就要回来了。”
邱东海也很是无可奈何：“还能怎么办，顺其自然呗。”
何萍忽然哭了：“都怪我，都怪我啊……”
“行了，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咱们就当没有张源这个人好了！”
何萍抽噎着说道：“我怎么能这么骗自己？”她看了看窗外，黑夜里飘着雪花，北风更是呼啸，吹着窗外的大树摇摇摆摆，黑影摇曳，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场景——她小时候看到这个景象会做噩梦。
“要是张源肯和闺女来静海，你怎么办？”
听到邱东海的话，何萍眼里升起了一丝亮光：“还能怎么办？我唾面自干！”
“那就行！都说尽人事听天命，咱们不能什么都不做。现在在闺女心里，怕是要恨死咱们了。”
何萍知道，张源越成功，闺女就会越抑郁——倒不是邱雪娜眼气，而是张源的成功会拉大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还有爸妈在减分。
“老邱，你的意思是……”何萍有些不敢想，建康啊，他们的手不能伸那么长，那样会惹到天怒人怨的。
邱东海点了点头，同样看着窗外的漆黑：“那你以为呢？咱们得有自己的态度；有的事情张源不好做，咱们来做吧。”
他的想法很清晰，分局的副局长，有大把人想去做，他无法拿下黄坤，但别人可以——他出钱。
至于海陵的李刚，他觉得没必要再出手了，毕竟不在建康——有汪博在，李刚的副市长想都不要想，汪鹿峰不会让他通过的，也不会有人给他提名了。
这个事情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汪鹿峰一定会打压这个人——竞争副市长的人也很多，李刚还没抢手到一定会有大佬力挺的地步，更何况他本身就不干净，力挺他有很大的风险。
雪下的很大，在第二天的时候，已经厚厚的一层了。
张源去公司的时候，路都不太好开了，市政府出动车辆和大批的环卫工人，帮忙把积雪清理到道路两侧，车辆才能缓慢开始移动。
开着车，张源心道：“得赶紧回家了，要不估计就封在了半路。”
放假的大中小学生们却都很高兴，这么大的雪，很久没有见到了，所以在道路两侧，有着很多雪人。
只是苦了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高速已经开始封了……
张源已经没有心思堆雪人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的是回家。
到了公司之后，他看到沈耀华也在。
他为了参加年会，没有去海埂，但球队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没什么事情，就只好回到公司里转转。
见到张源，沈耀华叹道：“雪太大了，我现在就想赶紧出太阳！高速赶紧解封了，不管我是我回老家还是让爸妈过来，总得留条路吧。”
张源心有戚戚焉，虽然他也喜欢雪，但不喜欢封路的雪。
年一天天地进了，林城那边的家人都在盼着张源回去。
市区里开了两家红叶咖啡，现在还没到张雷手上——现在张雷就等着张源回来，张源回来，他的日子就好起来了。
三叔张云海也是一样，他的农家乐计划已经安排得好好的了，但也缺钱启动。
“雪太大了！”
张云山也是一样的说法。
侄子出息了，也愿意提携家人；他和老三都知道，不能太过分——侄子给什么，他们接什么；侄子给的多了，还得往外推，这样才能长久。
每天他们都会出来看看天气状况，张源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用等到临近过年那几天才回来，只要天气允许，他是可以提前回家的。
王梅的肚子很大了，眼看就要临盆，张雷最近也很紧张——天气不好，他既担心老婆的生产，又担心张源不能回家，心里焦虑地直拽头发。
但天不遂人愿，大雪依旧覆盖着道路，王梅却要生了……
一家人找了拖拉机，小心翼翼地往镇医院慢慢挪去，市区是不能去了，条件实在不允许。
在医院里熬了两天，王梅生了个闺女。
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一家人却欢喜异常，老张家都是男丁，终于见了个闺女，张云山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至于孙子，张云山觉得没问题，大不了再生一个，计划生育罚点钱他也认了。
回家之后，他们得了另外一个消息，张源坐火车回来了。
在车上，张源就知道了自己添了一个侄女。
他有心里准备，如果不是侄女，他会很意外。
同大伯的想法一样，他也很欢喜，张家几代男丁，终于有了个女孩儿。
到了市区的别墅之后，张云天就说道：“咱们准备准备，回老家看你侄女去！”
“行嘞！”
张源满口子答应着，然后一家人趁着路况还行，就乘车回了老家。
刚到村口，就看到了满地的鞭炮碎屑，红彤彤的，很喜庆。
张源一家三口到了之后，张云山立刻让张雷去买了半扇猪肉，一只羊。
抱着自己的小侄女，张源喜滋滋地在屋里逗着，小家伙打着哈欠，不肯搭理。
张云山忽然开口道：“他二叔，你帮忙给取个名字吧。”
张源一愣，这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原本侄女的名字可是大伯给取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这是一个好年
别的地方的改变，都是张源顺势而为，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只蝴蝶扇的风吹到了大伯这边。
不过想想也淡然了，自己水涨船高，在张家已经鹤立鸡群，以后大伯和三叔还要指望自己生活——包括这个刚出生的小侄女。
这是张源小辈的第一个，再让张云天取了名字，那情分就天然不一样了。
看着张源小心抱着的侄孙女，张云天想了好半晌。
“那就叫张澜吧，三点水的那个澜，小名就叫‘兰兰’。”
说罢，张云天也小心接过侄孙女，乐滋滋地看了起来。
小家伙的脸还皱巴巴的，没有长开，好像感觉到又有人在抱她了，小家伙嘴巴一张，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气，但还是不肯睁开眼。
“那行，就听你二叔的，回头去给兰兰上户口去！”
张源凑了过来：“大哥，侄女出生了，等嫂子出了月子，你就不能再闲着了，得出去挣钱养家。”
得嘞！等的就是张源这句话。
“那肯定的！我这也当爹了，总得有个当爹的样子才行！”原先还不觉得什么，但闺女一出生，张雷忽然间就感觉到自己肩头一下子沉重了许多。
王梅还没出产房，他听到婴儿啼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生活要换个样子了。
张云天抱着孩子，对张源和张雷说道：“你俩出去说去！别耽误我抱孩子。老三，你也出去！”
听到二哥的话，张云海一声不吭地就跟着两个侄子出去了，屋子里的其他人几乎都是目送着三个人出去，除了眼睛黏在小兰兰身上的张云天和钱瑜。
王梅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她知道，过了这个年，自家的小日子就要开始蒸蒸日上了。
“二叔，你赶紧催小源找个媳妇，生个孙子，那样多好！”
张云天叹了一口气，说道：“高不成低不就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个什么！”
钱瑜过来接过孩子：“让我抱抱，你都抱好半天了！”
外面的张雷掏出一支香烟，刚要点上，忽然想起张源是不抽烟的，就赶紧又塞回了烟盒里。
张源没留意到这个动作，而是说道：“大哥，我这有几个路子，你看看选一个；红叶在市区开了两家店，回头都交给你，这是其一；或者我直接掏六百万，你和三叔看看想干点什么，这些钱也足够了。”
张雷记得父亲和媳妇的嘱咐，不能太贪心，现在贪心，将来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太多了！”张雷搓搓手，哈了一口气，白茫茫的一大片：“我琢磨着，我就和三叔一起，先把那个农家乐弄起来就不错了。我们倒是有心去做大买卖，但也知道，我们兜里有个十万块怕是都要哆嗦，还是老实一点，慢慢干吧。”
张云海也点头道：“是这个理！小源啊，你三叔我没上过几天学，能看个报纸就很好了，你让我到城里去当那个什么经理的，我干不来！乡下也好，我觉得乡下的钱我也能挣到。”
张源提醒道：“大哥，三叔，我丑话得先说前面了。你们俩要是搭伙，我不看好！”
看了一眼大哥和三叔的表情，张源接着说道：“你俩别这么看着我，咱们分家都分了十几年了，现在你们又要搅和在一块，那将来分账肯定有问题！还是这样，你俩一人三百万，想干啥就干啥。”
张雷有些犹豫，又有些兴奋，这么大的一笔钱，实在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但张云海毕竟活了几十年，见识摆在那里，大道理他可能不懂，但侄子话里的意思他懂了，那就是“分家了，侄子我能照顾你们，这是情分，我不照顾你们，你们也得受着！”
这话不错，家里人是要相互帮助，但也不能太没脸没皮了，这样就很好了，就像之前大哥说的那样，现在太贪，日后肯定要后悔的。
“那行！我想好了，我肯定要弄个农家乐的！”
张雷还没想好，但也点点头：“我回头和你嫂子商量一下，等她出了月子，我们再决定也不迟。咱们大生意不会做，但开个饭店超市什么的，我觉得还没什么问题。”
张源看了一下手机里的日期，还没到放假的时候，就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银行吧，回来正好吃饭。”
这个时候张雷和张云海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了，扭扭捏捏地都有点迈不动脚。
张云天出来了，这个时候只能他出来。
“小源，赶紧带你大哥三叔出门，咱们吃完饭还得回去，要不雪太大了路不好走。”
有了张云天的话在，张云海和张雷才跟着张源出去。
张家三叔侄很快就回来了，然后张云海就热情高涨地要当大厨。
“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毕竟明年我这厨艺也得出去见人了，得让自家人把把关。”
张雷很自觉地去打下手，大冬天的挽着袖子，丝毫不觉得冷。
很快，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从厨房里端了出来，张云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也不能有去干农家乐的念头。
吃完了饭，张源一家便让张云海开着拖拉机送回去了——也只有拖拉机的动力够，换成小汽车，怕是早打滑了。
回到家里之后，张云天和钱瑜话里话外离不开小兰兰，张源知道，这是在催婚了。
但他也有挡箭牌：“爸，妈，等我研究生毕业了，再说这事吧。”
哎哟呵！这小子还是个研究生呢！张云天倒是忘了这一茬。
钱瑜却不管那么多：“你这个研究生一个学期进过几回学校？别和你老娘装了，明年赶紧带回来了一个，不管是天鹅还是癞蛤蟆，你娘我都认了！”
张源很狗腿地跟钱瑜捏着肩膀，说道：“要是真的不好看，咋办？”
钱瑜一下子就警觉了：“还真有？”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有！我大学同学，没有……没有娜娜好看，模样一般般，现在在帮我管着红叶。”
钱瑜有些不太满意，但张云天却说道：“能带出来就行！咱们家娶媳妇不能光看脸。”
不过钱瑜显然是站在邱雪娜这边的，她忽然开口说道：“我记得小邱今年应该要回国了吧？儿子你再联系联系！”
钱瑜显然不知道邱家对自己儿子的态度，邱雪娜实在不错，先入为主了。
张源苦笑一下：“等到夏天再说吧。”
今年过年，张家同样去了市区，倒不是说石塘不好，而是张云天有好多学生打电话过来说要给他拜年，石塘那边地方太小，张云天怕盛不下这么多人。
张源没有开车回来，但隔壁的赵家已经知道了张源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张源”了。
临近过年的两天，马爱红就在家里炸丸子，钱瑜也凑到一起去帮忙。
张源还在家里看公司的邮件，就被钱瑜给提溜了过去。
“儿子，快尝尝，你马阿姨炸的丸子可好吃了！”
新出锅的萝卜丸子还在滋滋地冒着油花，尝起来酥脆异常；赵家的客厅里，张云天早就和赵景就着新丸子喝起了小酒。
张源拿了一个碗，装了一些：“马阿姨，我得赶紧回去了，还有事。”
“行！你去忙吧，回头三十的时候，你和你婉婉姐出去买点烟花爆竹什么的，咱们也热闹热闹！”
钱瑜笑眯眯的，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意思；在她看来，知书达礼的赵婉婉也是个极好的儿媳妇人选。
就像张云天说过的那样，自家儿媳妇不用只看脸，这一点钱瑜也认同，她心里也加了一条，那就是得自己看着顺眼。
赵婉婉她就看着很顺眼，温温柔柔的，一点也没有印象中那些有钱人家孩子的任性。
听到马爱红的话，张源忽然想到，自己的窜天猴被留在建康了，要不今年就能显摆一下了。
罢了，正月十五的时候自己过把瘾算了。
正趴在书房里看邮件的时候，张源听到了楼下传来了动静。
“婉婉，你也去书房，那边暖和，张源肯定温了椰汁，去喝一听，很舒服的。”
然后张源就看到钱瑜带着赵婉婉进来了。
“你爸在那边喝酒，闹哄哄的，你婉婉姐书都没法看了，正好你也在这边，还能说个话，也不无聊。”
但钱瑜显然错误地估计了形式，两个小年轻眼睛眨巴眨巴，就是不来电。
张源在回复邮件，赵婉婉则在安静看书。
寒风呼啸，书房内极为温暖，张源抬头，看到赵婉婉很安静地靠在躺椅上，并没有往自己这边看。
这个时候，张源脑海里浮现出好几个女人的名字，有邱雪娜，也有李蕾；有安欣，也有林静雅，甚至他都想到了跳脱的吴雪和罗雨，要是这俩人在，一定很热闹。
邮箱里里，沈耀华的邮件跳了出来。
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信息，高适丘在和沈耀华的饭局里透漏了消息，那就是来年天源有机会拿一块地了。
当然了，张源也知道这是给了自己这边一个机会，估计会有其他的政策优惠搭配。
想了又想，张源推门出去打了个电话，赵婉婉很是意外，张源都到家了还在办公。
“喂，老沈啊，回头你再看看能不能约到其他的领导，一起吃个饭。咱们天源去年表现还不错，得有点心意表示一下。”
电话那头的沈耀华说道：“张总放心好了，我已经在筹划了，正准备晚上和您报一下这个事情。那既然这样，这两天我就准备开始了。”
年底送礼的人会很多，请吃的人也会很多，不知道沈耀华能不能轮得上。
不过想来有高适丘帮忙牵线，应该不成问题——市里面已经决定给天源支持了，天源这边的心意表达也很到位，沈耀华应该可以做成。
大年二十八，天源的年终奖发放了，双薪打底；微博事业部的年终奖也是一样，但据陈如松的秘书杨柳说，要是明年微博能做起来，那年终奖就得翻倍了。
网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晒自己的年终奖了，也催生了很多的段子。
“你们发了什么？我们发了个锤子！”
“老兄，咱们差不多，我们发了个毛线！”
“那我比你们都强，我们发了个铲铲！”
“比你妹啊！我发你们的仙人板板！”
二十九，张源和赵婉婉一起出去买了些烟花，准备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燃放。
钱瑜和马爱红在这一天特别忙碌，她们都在准备年三十晚上的食材，张云天和赵景则出去“摆摊”写春联，和一群老头再次去PK去了。
年三十的晚上，钱瑜把菜炒好之后，就赶紧回客厅一起包饺子，张云天和张源都没有闲着，趁着钱瑜炒菜的功夫，父子俩把面和好，馅儿调好，皮也开始擀了。
张源一边擀着饺子皮一边看着电视。
等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天源的广告跳了出来。
“天源微博邀请您一同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第二百一十八章 无解的难题
张云天拿着饺子皮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等到春晚正式开始了他才问道：“你公司的？”
钱瑜也很意外，但意外中有着很大的惊喜。
“你这话说的，不是咱儿子的还是谁的？”她有些后悔没留在石塘过年了，那边熟人多，可以嘚瑟一把。
不过在市区这边也可以，隔壁还有马爱红可以显摆，现在估计他们都知道了。
赵景一家确实知道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次的八点广告竟然被隔壁的那个小子拿下了。
马爱红啧啧赞叹：“老钱的儿子，真是不得了！有出息！”
赵婉婉的感觉有些奇怪，她觉得自家和隔壁的距离一下子拉大了好多，虽然钱瑜对她一直很亲和，但这个广告一出来，巨大的差距感一下子就出现了。
赵景也是一样的想法，如果说之前他还在认为张云天在打肿脸充胖子的话，那现在充胖子的人肯定是自己了。
“好事！明天我得去敲他老张一瓶好酒去！”
马爱红知道张源会给张云天买好酒，自己老公也好那一口，可是惦记着。
“别去丢人啊！”
“这怎么能是丢人呢！你们啊，就是不懂，这是分享喜悦！”
同赵家一样，江海各地的天源员工此刻都是与有荣焉。
梁溪市的一处房子里，传来了女儿兴奋的声音：“妈，你快看，今年的广告是我们天源的！”
“看到了看到了！”说话的中年女人满脸微笑，这是女儿的公司，她也感到脸上有光。
海州的一个村里，也是同样的兴奋。
“爸，你看，我们公司！我就是微博事业部的！这个微博有我的功劳！”
“你出息了你！明天给你侄子的压岁钱翻倍！”
“翻倍就翻倍，我年终奖拿得多！”
“那就再翻倍！”
建康，安家的电视机也打开了，但只是发出个动静，显得热闹一些。
当天源微博的广告出现的时候，安欣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意外的惊喜，张源还真行，这个广告他都敢拿！看来明年微博会更上一层楼了，但她也想不明白，这个只能发140个字的微博能有什么用！
安康摇摇头，对安欣说道：“妹妹，你就该早点和张源说，把这广告费投给咱们多好！他那个微博我也试了一下，能用，但太单调了，吸引力不强。”
安欣还没开口，安远就说道：“你懂什么！这个简单恰恰是别人无法仿冒的，别人想再生个微博出来，那就得做加法，做加法意味着流量要增大，你觉得谁愿意去花这个流量？直接在电脑上玩博客不好么？依我看来，张源极有可能会成功。”
安欣来了一句：“我觉得咱爸说得对！”
罗雨也看到了这个广告，她没想那么多，只是指着电视对罗宣说道：“爸，你快看，张源还真行哎！”
市委大院那边，林静雅也看到了。
她手里把玩着张源送的金币，然后也迅速安装了一个微博，然后关注了一下张源，看到张源的微博已经更新了：天源微博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底下已经有很多留言了，林静雅觉得流量宝贵，就没有一一翻看，但也跟风来了一句：张总V587！
静海那边，雉水的李蕾家，也同样看到了这个广告。
“小蕾，这是你同学的那个公司？”
李蕾略有些羞涩地点点头，今年李家的变化就像芝麻开花一样，父母身上的衣服都开始上了档次；李蕾自己不会开车，但却给家里添了一部宝马5系。
这个变化让周遭的邻居都很羡慕，回家之后纷纷教育儿女要好好学习，书中自有黄金屋看来不是假的，李蕾这种相貌平平的女孩子都能这么有出息，可不就是上了个好大学么？
静海市区的邱家同样也看到了，邱东海和何萍齐齐叹了一口气，张源这小子越飞越高了。
就算不从中作梗，自家与他也已经不在同一水平线上了。
“老邱，明年，咱们得赶紧动一下了。”
邱东海知道何萍的意思，这个女婿她想抓回来，但得拿出自己的态度。
“回头咱们去找一下大哥，看看建康那边有没有关系可以走一走。黄坤肯定也有死对头，更有人惦记着他的位置，回头咱们两边都使劲，把黄坤给挤下来，算是给张源一个交待；我可是听说龙江区的领导对黄坤也很不满了，正好！”
不过说这话的时候，邱东海脑子里冒出的却是李煜的那一首《浪淘沙》，恐怕真的会是“别时容易见时难”了。
这个年，邱家和何家过得都不太好，他们一起赶走了全国最具潜力的准女婿。
同样过不好年的还有燕京的宋家。
难得的除夕夜，看看春晚是首都人民的一个最大的娱乐活动，全家人聚在一起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晚，算得上是“新年俗”了。
宋家也不例外，年三十了，保姆阿姨也放假回去了，王玉芬难得下厨一次，水平尚在。
一家人乐呵呵地聚在一块，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宋均平也在，但明天早上他就有可能会去部里面处理事情了，高层领导的假期并不能以自己的意志来进行。
八点档的广告让宋均平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现在没有外人，他不必再掩饰给谁看了。
女儿宋玉眉毛皱了皱：“小弟，这就是你惹的那个张源的公司吧？”
天源的实力那么强的么？春晚的广告都能拿得下了？
不过宋引显然没当回事，他前段时间还收到了沪海那边的消息，道是逼着张源掏了三千万的冠名费。
当时他还哈哈一乐，张源有钱他知道，但没想到会那么怂，说掏钱就掏钱了。
这笔钱他分了八十万，这不少了。当然了，出了事，他也得抗一抗，不能白拿。
听到姐姐的话，宋引满不在乎地说道：“姐，我告儿你，张源就是一怂蛋！这货没别的本事，只会躲在女人后面，你想多了！”
宋玉隐隐觉得有些不好：“你收敛一些吧。换成美好集团或者哪个白酒的老总，你敢这么干么？”
宋引当然不敢了，那些公司都是名头很响的，但张源是什么人？也值当他退缩？
宋均平把酒杯一顿，伸手指着宋引说道：“你以后老实一点！我宁愿你现在在国外花天酒地，也不能在国内惹是生非！”
宋引心里嘀咕着，要不是你非惦记要往上走，我和姐姐早就出国逍遥去了。
可这话他也不敢说出来，宋均平是年龄大了，但手劲还不小。
沪海那边看春晚的人比较少，但在八点之后，该知道消息的人也都知道了。
天源微博在春晚打广告了，足以见得张源的决心。
正月十五之后，中国之声就要开播了，那个时候天源微博将会更上一层楼。
之前所有人都感觉到张源的微博就是博客的补充，充其量在互联网上堪堪排到第四就不错了。
但可以预见的是，明天开始，微博的装机量将会迎来一个大爆发。
对于互联网，这群人了解得并不多，但他们知道，一旦张源把这个微博再做起来了，那他的地位将再次上升一个档次。
至于赚钱的事，呵呵呵，张源现在好像并不缺钱。
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宋家那边出手，虽然远在燕京宋家动不了张源，但天源想出了江海省向外发展那就不太容易了。
春晚还在继续，当小品王朱开山的节目开始后，大家忽然发现，天源微博竟然还把广告植入到里面了。
现在不单单是和张源有关系的人了，就连其他的互联网大佬也感受到了张源的决心。
孔雀集团的小马哥远在华南，春晚对那边的影响力就更弱了，但作为互联网的大佬，他是不可能不关注的，某种意义上，能被选上春晚的节目，都会有一定的导向性。
但天源微博是个什么东西？
小马哥拿起手机，随手下了一个应用，然后翻了翻，马上就感到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他就是通过社交软件起家的，不同的是，他做的是即时通讯，张源那边做的是社交媒体平台。
乍一看双方没有冲突，但小马哥却有种预感，这个微博若是被张源做起来了，那他下一步就极有可能会做即时通讯了。
但现在是过年放假的第一天，他就是想有反应也来不及。
打开笔记本电脑，小马哥迅速写了一封邮件发给公司的高层，言简意赅，那就是孔雀集团也要做微博。
这封邮件迅速传送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其他门户网站的大佬也在关注着这个微博；如果说元旦时期的微博大家还当是个乐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微博已经引起了他们的重视，还是相当有分量的重视。
在全国人民过除夕的时候，这些互联网大佬的新年被张源搅和成了一团糟。
张源能不能成功他们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推出自己的微博，这个极简风格的微博，就像安远说的那样，极具杀伤力。
小马哥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做自己的“微博”了。
他下意识地就要往里面加东西，什么酷炫加什么，但转念一想，这种东西他已经有了；而且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做的话，那恐怕真的就中了张源的计了。
但如果不加东西的话，自己凭什么和天源微博竞争呢？
第一个就是第一个，人们潜意识中还是会认为第一个才是最正宗的，其余的都是仿冒者——如果连极简风都要仿冒的话，那就不要做了，直接认输吧。
小马哥焦躁地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好好的除夕夜，他觉得自己有些上火了，张源给互联网出了一个几乎无解的大难题。
第二百一十九章 煎熬的假期
与温暖的南方不同，林城的天气很冷，且喜没有雪。
张源一家待在温暖的室内，看着春晚。
钱瑜已经把饺子给煮了出来，张云天夹了一个，显摆道：“怎么样？我调的馅儿还不赖吧？”
今年注定是个好年了，张云天从春晚的广告就能看出，儿子现在算是成功人士了。
他验证的方法很简单，他的手机里进来了许多条拜年短信，叮叮叮地响个不停，钱瑜笑道：“再来几条，估计要死机了。”
张云天笑眯眯地说道：“不至于。”
张源夹了一个饺子，美滋滋地吃了，接着看春晚。
张云天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说道：“这个电话得接……”然后就走到隔壁房间，钱瑜和张源随即就听到他的笑声传来。
“你个兔崽子，你自己说你多久没来看我了……”
钱瑜撇撇嘴，对张源说道：“你爹现在已经开始嘚瑟了！”
话音未落，张源的电话也响了。
钱瑜瞪了儿子一眼，说道：“还真是随了你爹了！”
张源嘿嘿一笑，也跑到旁边接了电话。
是李蕾。
“我看到广告了，没什么，我就想说真好！我已经可以预见到其他人的表情了；微博的装机量估计从现在开始就会往上飙升了。”
张源也轻声说道：“算功夫没白费吧。”
“嗯，过年好。替我问叔叔阿姨好。”
“嗯，也祝叔叔阿姨新年好。”
钱瑜的眼睛虽然在看电视，但耳朵却一直竖着，电视的声音和张云天的声音都被她自动屏蔽了，她就听到了儿子在说什么“叔叔阿姨过年好”了。
等到张源挂掉电话，她就凑了过来：“儿子，是女同学吧？”
张源知道钱瑜在说什么：“是的。”
“能带回来么……”话音未落，张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安欣。
“刚刚打你电话竟然在占线，厉害厉害真厉害！小女子由衷佩服，刚刚我爸都下载了微博的应用了。”
“替我谢谢叔叔，感谢安叔叔的大力支持！”
“我爸应该比你爸的年龄大，所以……”
“所以我要谢谢安伯伯，哈哈哈。”
“好了，不耽误你过年了，祝你新年好，也祝叔叔阿姨新年好。”
“嗯，替我祝安伯伯和阿姨新年好！”
钱瑜有些意外了，这个明显也是个女声，虽然她听不太清楚，但感觉应该也是个年轻人。
“儿子，是哪个？”
“建康认识的，刮过我的车，现在熟悉了，之前去燕京开会还蹭人家在燕京分公司的车用呢。”
钱瑜更加迷惑了，这个女孩子家里看来是有实力的，就不知道是不是张源嘴里说的那个“模样一般”的女生。
当天晚上，张家没有吃好饭，张源和张云天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钱瑜抱怨道：“吃个饭也不得安稳，这还是年夜饭呢！”
张源坐下说道：“估计也就今年这样，明年就不会了。”
钱瑜给张源又夹了一筷子牛肉，说道：“最好是这样了。”
张云天也坐下：“明年要是没电话进来，估计你又觉得冷清了！”
“不会，绝对不会！大过年的发个短信就好了，打什么电话？”钱瑜已经不太高兴了，在她看来，这些人打了电话，说了几句挂掉了，看上去没耽误什么时间，但张源这边却要一直不停的接，时间都没有了。
忽然钱瑜想起来了：“小源，你不是有那个微博么？发一条睡觉了，让他们别打了。”
张源苦笑：“那也得过了晚上十二点才行啊，现在就睡觉，没人会信的。”
不过在十点钟之后，也就没人再好意思打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做人要知趣。
张家没有熬夜到十二点，而是都赶紧回屋休息了。
过年重要，但在他们看来，睡觉更重要。
特别是张云天和钱瑜，也就暑假寒假能睡会懒觉，平时上课的时候，都是早上六点就得到学校，晚上钱瑜还好，能早点回来，但张云天都要留到九点多——这是义务加班，没有加班费。
张源也一样，守岁这种习惯他就没养成，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但回房间之后他也没睡觉，而是打开了天源视频的主页，果然，春晚八点档的广告已经被做成了小视频放到了首页。
看了好几遍，张源才躺在了床上，关掉灯之后他也没睡着。
“今晚，不知道互联网会有哪些动静……”
黑暗中，张源看着天花板，脑子开始飞速转动。
自己的优势从今晚开始建立，之前名不见经传的微博开始正式走上舞台。
手机依旧在响个不停，短信还在不停地进入；若不是自己的手机还算给力，估计早就卡死了。
但即便这样，张源想看个短信也不容易，只能先关掉，明天早上再说吧。
待到大年初一，张源早早起来给爸妈拜年了。
张云天和钱瑜笑眯眯地，各自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给张源。
张源美滋滋地接了过来，他的钱是他的，压岁钱归压岁钱。
“行了，去隔壁给你赵伯伯和马阿姨也拜个年吧。先放个鞭炮，让人家知道咱们起床了。”
这倒是，虽然大年初一都在拜年，但也有人睡懒觉——一年到头都休息不好的人，也就这几天能好好歇一歇了，在没有外人打扰的状况下，睡个懒觉不过分。
虽然靠近市区，但毕竟还算市中心，鞭炮也还没有禁放。
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一直在响起，让这个年很是添了几分喜庆。
张源拿出鞭炮，挂着院子里的树枝上，点燃放了起来。
红彤彤的碎屑到处飞舞，张源觉得今年一定会是个好年。
隔壁院子里的赵景也出来了，同样拎着一串鞭炮，也放了起来。
“赵伯伯，过年好啊！”
“过年好！”
张源的心情好，不代表其他人的心情也好。
门户网站的几个互联网大佬都已经知道了微博的事情，他们上午还得去拜年，也得接受别人的拜年，实在抽不出时间。
但他们还是抽了个时间去试了一下微博。
很简单，很容易上手，界面也不花哨，就像微博自己说的那样，一个“小小的广播站”。
小小的广播站？那如果关注的人多了呢？那不就变成一个大大的广播站了？
有影响力的人不少，比如明星，政要。
一个明星只要开通了微博，那将会是什么样的？
燕京的几位大佬都发现，真的有明星开通了微博，好几个。
人气仿佛滚雪球一般，令人震惊。
特别是朱开山，他在春晚开始前就开通了微博，而在表演结束后，他的就发了一句话的微博：“表演很成功，谢谢大家”。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下面留言的网友就很多了，这个阵仗着实是其他社交媒体无法媲美的——博客太高大上了，一般的大学生玩不转；人人的话，许多明星并没有开通，因为那个在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大学生；至于空间，更不用说，非好友不得观看。
微博以其强大的包容性和扩展性，赢得了这一届网友的心。
上午的拜年结束之后，许多互联网公司高层都开始动了起来。
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是通知晚上开会。
特别是孔雀集团，微博的崛起让他们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安。
一家独大很难，但好处却很明显；忽然间来了一个分蛋糕的，没人会乐意，关键这个分蛋糕的不讲套路，上来就啃。
晚上的时候，许多互联网公司都在进行线上的电话会议，主要议题就是讨论微博，以及应对方案。
应对方案每个互联网公司都很统一，那就是要推出自己的微博，不能让天源独美。
样本也是现成的，直接抄就可以。
做加法一定不可行，但减法也没得减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要怎么才能聚拢人气呢？
“拉明星入驻！这样可以急速积聚人气！若是按照自然发展，那天源必胜无疑！”
可现在大过年的，到哪里去联系人家？人家不过年么？
“两边同时进行！在年后销假之后，立刻成立微博事业部！大家不要小看这个微博，它将会形成一个巨大的海啸，对现在的互联网进行一个强有力的冲击！毫不夸张地说，不重视它的人，都会被它拍在沙滩上！风起于青萍之末，微博的包容性和野心，不是博客能比拟的！”
会议上，小马哥更是在公司高层内部进行了批评：“我们固步自封了！我们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和动力！这么一个简简单单开放式的社交方案，为什么就没有人能想到？我们的用户不够多么？还是我们的用户太活跃了我们要把他们给限制住？”
会议上的张小斌就在心里吐槽：“老板你一直做加法，咱们的应用里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许多东西网友可能都不想用，你却不舍得删减，你就是在天源前面推出微博了，人家就愿意进么？不见得吧！”
但这话不能说，他还得吃饭。
“年后销假之后，我亲自挂帅！一个月内，咱们的微博要上线！同时，也要去联系各大明星入驻微博，在刚推出的时候，就要同步集聚人气！”
除了孔雀集团之外，另外三大门户网站也是同样的措施，只是时间过得太慢，让他们很是心焦，他们从来没有觉得假期会过得这么煎熬过。
第二百二十章 聚
互联网上暗流涌动，张源稳坐钓鱼台。
中午的时候，他打开了手机，短信接着不停地涌入，手机差点被卡住了。
张源看着震动个不停的手机，心里直摇头：“到底还是不太智能，要是换成安卓或iOS，肯定能抗住。”
他一下子想到之前大学毕业在手机上用QQ和同学聊天的时候，那小子一连发了几个连续相同的句子，成功让自己的手机卡死，然后得意非常地朝张源嘚瑟了好久。
等到微博稳定下来，就做手机吧。
翻了翻手机里的短信，张源挑了一条，开始转发。
正在操作着，有一个很奇怪的号码打了过来，这个号码张源见过，是德国的。
“Hello？”
张源试着说了一句，电话那头就传来了穆勒的声音。
“尊敬的张先生，我是穆勒，祝您中国新年愉快！”
张源看了看天色，这个点德国应该还在凌晨，难为他了。
“谢谢！”他猜到穆勒应该有事。
果然，穆勒的声音接着响起：“是这样的张先生，去年十月份的最后结果，您也看到了，但也有很多人要血本无归了。”
顿了一下，穆勒接着说道：“是这样的，金融危机还没过去，现在有个德国富豪想卖掉他的私人飞机，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私人飞机？张源还真有点兴趣。
“来，说说看！”
“去年一个叫海因里希的亿万富豪向湾流公司定了一架G550，很快就到了交货的时候了；但……”穆勒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他也参加了对大众股票的做空，再加上今年的经济危机，损失惨重。退掉飞机的话，要损失一千万欧元，所以，他想转手卖掉。”
“价格呢？”
“三千五百万欧元吧，这个价格已经很实惠了。”
张源不知道这款飞机的价格，但他需要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来让微博火起来，这种事情显然就很具有爆炸性，能够引起网友们的大讨论。
“我先考虑一下吧，回头你把飞机的资料发给我。”
“好的张先生。”穆勒满口子答应下来，这是一个极好的生意，一旦做成，他有机会抽取佣金。
张源上网查了一下，发现这种飞机的价格基本在五千万美元以上，再加上装修，那价格就更要往上升个不少了，四千五百万欧元，可以接受。
穆勒的资料已经发了过来，一个做的很漂亮的PPT，张源打开之后，看到了里面的内饰也很漂亮。
很贴心的，穆勒还给翻译成了中文，这让张源觉得自己亏了——对方是上赶着做买卖的，就是钱瑜过来，估计也要砍个价。
对啊！张源想到了，一般私人飞机都要进行“私人订制”的，自己显然已经没有再次定制的机会了，这是一个砍价的机会。
张源从来不会为了买东西而买东西，那是在浪费钱；但这个私人飞机，他觉得会有用，第一，不用再去定机票了；第二，他以后会经常去欧洲那边，用得着。
欧洲的市场那么低迷，张源不去捞一笔都对不起他们。
美国……张源也想到了美国，那边他决定暂时不去染指了。
他没有先回复穆勒的邮件，而是接着回复大家的拜年短信。
很快，罗雨的短信就进来了：“张大公子，你够懒的啊！直接转发！这短信我都收了好几回了！都是懒人！”
张源失笑，实在是这条最好，难怪转发的人多。
“赶紧拉人注册微博，帮我打气！拉一个人头五块钱！”
“切！老娘稀罕！”
但张源忽然也发现了这条路，拉一个人头五块钱！
那就得合作一把才行啊！这笔钱是不可能直接到个人手上的，但可以通过抽奖的方式来实现。
比如，凭借微博发放的验证码，领取饮料一瓶……
但想了一下，张源就马上冷静了，全国十几亿人，就算注册了十分之一的人，张源也受不了，太贵了，远比打广告拉明星贵多了。
他忽然很想看看假期之后各家微博的动静。
院子里忽然开始热闹了起来，张源从窗户往外面一看，赵景和张云天正站在外面抽烟说笑，周围还有几个人一起。
“老张，今天初一，咱们不能聚，等到初五吧，初五的时候来我家喝酒！”
“那行！我拿两瓶好酒，你让马大嫂子炒几个好菜！”
赵景大乐：“我就没打算出这个酒，哈哈哈哈！”
张源觉得隔壁的窗户那边也有个人影，转头一看，赵婉婉也正往下瞧热闹。
仿佛看到有人在看自己，赵婉婉歪头看了一下张源，给了张源一个笑脸，然后就迅速隐去了。
下面几天，张源就开始进行自己的休息了。
每天就是去市区里面转转，玩玩打气球或者套圈，有时候会和赵婉婉一起。
在林城，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身上没有半点富豪的光环，赵婉婉看着张源在买东西的时候还经常会“小刀”砍一砍，但张源这个砍价让她看着直想笑——很笨的砍价，若是钱瑜和马爱红在旁边，估计都要直接把张源给推到一边去了。
她不知道，张源这是在练习砍价……
初五当天，张家来了好多人，小汽车一辆辆地开进来，都是张云天的学生来拜年的。
饭店开业了，张云天让张源去订了两桌，招待自己的学生。
有的时候，张云天很书生气，如果是其他事情，他估计就直接推掉，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但这个时候，他心里即便再烦，脸上也不会显现出来——这都是他辛辛苦苦给儿子积攒的人脉，不能因为他自己的任性，就断送了这么多年的努力。
说到底，儿子不过是个商人，而自己学生之中，已经有不少人做了公务员了，将来大事可能无法帮忙，但有些小事就不好说了——细节决定成败，张云天不能任性。
在饭桌上，张源也做足了姿态，以小师弟的身份给大家敬酒，更是赢得了一片叫好之声。
隔壁的赵景看到张家热闹的景象，有些羡慕。
之前他是看不上张云天这种老师的，赵景认为张云天有才学，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尊重才学，但才学无法当饭吃；今天张云天的学生一过来，赵景就知道自己想岔了，人家的学生但凡能起到一点作用，也就足够了——这都是要在大事上帮忙的。
只是原计划今晚的小酒是喝不成了，少了张云天那这酒就喝得没意思，往后推两天吧，今晚张云天估计会喝不少，得让人家歇歇。
初五，也是大家能凑在一块的最后一天了，初六就都得回去工作了。
张源也是初六走的，一早他就去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满满都是返城的人，以打工族为最多。
火车停靠的时候，大家匆匆忙忙地上了车，有的人甚至来不及喝上一口热水。
到了车厢里，张源放下自己的双肩包，舒舒服服地窝在车窗旁边，看着外面。
站台上还有卖泡面的，不少人就直接买了两盒拿到火车上，等中午的时候，这就是他们的午饭了。
张源想到了自己上辈子上学的时候，这种三块钱五块钱的泡面，其实他也不舍得买……
软卧车厢里又进了了几个人，同样也是扛着行李。
车票不好买，为了早点返城赚钱，他们也得咬牙买高价票，软卧就软卧，老子也算坐过了！将来吹牛的时候也多了一项资本。
相比较硬座的车厢，这边确实要好上很多，因为没有站票，所以一点也不拥挤。
张源看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对青年男女，不知道是他的儿子媳妇还是儿子和女儿。
进来之后，女孩儿就把自己的包放好，然后就拿出手机，插好耳机开始听音乐，但张源的眼神很好，看着女孩儿在听音乐的时候开始刷微博了，张源心中大定，看来微博的接受度还是很高的。
因为相比较新闻，微博的确更省流量。
现在有的新闻，东扯西扯，最后才扯到正题上，明明一两句话都能说完的事情，非要写个几百上千字，在炫耀自己博学的同时也收获了一堆恶感。
但微博不一样，三两句话就把最重要的信息表达完了，至于细节的部分，感兴趣的人可以在其他网上另外看。
张源戴着一副黑框作为装饰，这可以很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但他也想多了，人家三口人根本就没多注意他，只是在进来的时候点头微笑致意了一下而已。
火车咔哒咔哒地往前，很快就到了中午。
对面的三个人掏出泡面，用热水冲了，香味就开始飘散。
“小伙子，你不吃午饭么？”
听到对面大叔的话，张源回道：“我早饭吃了不少，等到建康再吃午饭也来得及。”
大叔点点头，说道：“还是你聪明，你看看我这两个孩子，都不听话。我就觉得这俩人就是想出来吃这个方便面的！哎，出门在外也不知道省个钱……”
“行了行了，别说了！”女孩儿有点不高兴了：“不就吃个泡面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了，人家去建康的，近，咱们可是去沪海的，那么远的路，吃再多的早饭也顶不住啊……”
大叔想再说几句的，但想了想张源一个外人，除了白白看个笑话之外，也没什么帮助，也就忍了。
吃完泡面，张源看到大叔把汤也喝了，长辈的勤俭节约一直存在，就算赵景和马爱红那种已经致富了的人，虽然花钱多，但浪费的也很少。
火车又往前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到了建康，张源先下车了。
建康火车站也是人山人海，张源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一部奥迪Q5。
这部车他很有印象，就是它刮了自己的大奔。
果然，里面的那个就是安欣。
张源看到她的同时，安欣的眼睛也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拉开车门下来，对张源招了招手。
张源赶紧过去，把包扔在了后排，然后坐在了副驾驶。
“走吧，请我吃肯德基！”
张源笑了，安欣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第二百二十一章 女生的执念
不过这还真不能怪安欣，因为张源看到路旁开业的店就没几家，好像除了这种快餐还真没有其他太好的选择。
啃着手里的汉堡，张源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想打了吃泡面的一家人，他忽然很想吃一盒，不用水煮，而是开水泡出来的那种，味道不好的泡面。
安欣发觉了张源的异常：“你怎么了？”
张源赶紧回了回神：“没什么。”
安欣喝了一口豆浆，说道：“我觉得你得赶紧动作了，现在估计另外几个互联网大厂都开始狙击你的微博了，你咋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呢？”
张源一脸茫然：“我着啥急啊……这不还好好的么？”
“别当我有罗雨那么好哄啊！”
“见招拆招吧！”张源很淡定地说道：“现在优势在我，领头羊不好当我知道，但压力其实在追赶者身上，只要我不犯错，他们就无法弯道超车。”
“你肯定有后招！但我不打听了！”安欣的话锋一转，忽然说道：“听说你们要拿块地盖大楼？”
“那肯定嘛，别人家都有自己的地盘了，就我们还租地方办公，不像个样子。”
“那你要好好打点一下了，盖大楼这个时候可不是个省事的，你得找个好点的监理才行。”
“我心里有数的。”
安欣这个提醒很有必要，但张源觉得，这个事情得找人做，虽然是自己盖楼。
思考了不到一分钟，他觉得还是找汪博好了。
同学一场，不能出了事情指望人家，又不给人家一点甜头，光靠交情可撑不了多久——即便汪博接不下来，那也得让他问问其他人，比如宋晓峰。
像这种大工程，一定会有人感兴趣的，汪博就算只是从中间拉一条线，那也不白拉。
既然这样，那工程的活肯定也要外包出去，这也是一个大项目，同样可以拉关系的。
还有装修的活，估计也是很多人想接。
一个汉堡啃完，张源就决定这三个事情都找汪博。
第一，可以交情延续，有财大家发；第二，汪博的分量够，不管是谁接了这个工程，那都要掂量掂量，惹火了纪委书记的儿子，后果他们会自己想。
安欣见到张源的表情，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
“你们先把地拿到吧，别想那么多了。”
这倒是，八字刚出了一撇，自己就想画一捺了。
吃完饭之后，安欣把张源送回家，但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却来了一句：“张源，你不请我上去坐一下么？”
张源吭哧了半天，才说道：“有点乱，我不太敢让你上去。”
安欣却说道：“那我正好见识一下你最真实的一面。”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屋子里也乱。”
“那走吧。往里开，前面那个九号楼就是了。”
安欣叹道：“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我才算刚知道你住的地，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张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不擅长面对这种场面。
“实在是单身汉的狗窝不值得一看。”
单身汉？安欣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字眼，后面的“狗窝”被她自动忽略了。
年都过完了，夏天还会远么？说不定四月份的时候邱雪娜就会出现在建康了，那时候会怎么样？
但安欣有她的消息渠道，据说邱雪娜的爸妈当年对张源的态度很不好。
有这一条在，她心里就踏实了很多。
男人嘛，都好面子，特别是在自己同学面前被如此对待，安欣想不到张源接受邱雪娜爸妈的理由。
都说真爱无敌，爱屋及乌，但张源显然不属于“舔狗”那一类，他其实也没必要当“舔狗”，什么都不需要做，自然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门。
安欣忽然想到了自己，自己现在好像真的“送上门”了。
两个人上了楼，张源掏出钥匙开了门，一个装修很一般的房子就呈现在了安欣面前。
有沙发，有茶几，有餐桌，还有一个小电视。
两间屋子一间作为书房，一间作为卧室，都没有关门。
这也不奇怪，张源一直是一个人居住，开着门比较容易采光。
不过屋子里确实比较凌乱，主卧的被子没有叠，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还有年前遗留下来的衣服没有收拾，茶几的玻璃台面上也落了一些灰尘。
张源有些不好意思了：“真不该让你上来的，真是丢人。”
安欣却很喜欢这个状态，这样的张源让她感觉到更真实了。
“我家有阿姨帮忙，所以我见到的都是干干净净。没想到你这，还真是不一样了。正好我没啥事，帮你收拾一下吧。”
然后就开始四下里看了看，找了一个抹布，开始擦茶几了。
张源连忙阻止：“别别别，回头我自己收拾一下就好了。”
这话是假的，安欣只要离开，他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收拾一次。
安欣已经把外头扔在了沙发上，说道：“我见不得这个。”
张源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欣帮自己收拾房间，当然安欣的分寸也把握地很好，主卧次卧她都没有进入。
那里是人家的隐私地盘。
“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张源也不好意思看着人家忙活，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狗窝了。
安欣抬头一笑，说道：“我看到厨房有厨具，晚上你做饭吧，我不想出去吃快餐了。”
“行！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艺！”
张源正经会不少菜，只是刀工一般，每次准备都要花不少时间；如果是大菜的话，那就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出锅。
听到张源答应了，安欣低头一笑，没有让张源看见。
两个人忙活了许久，这个小屋就变得干净又整洁了。
“走吧，买菜去！你看看想吃啥，咱们晚上做。”
张源觉得今天可能不适合工作了，偶尔放松一下也好。
这次不用安欣开车了，菜市场就在不远处。
并排走在路上，安欣数次想挎上张源的胳膊，但却觉得自己的胳膊有着千斤重。
她把自己的小包用右手拎着，左手空着，和张源的右手挨挨擦擦，只要张源愿意，随时都可以牵起。
张源感觉到了，但他上辈子一直是个单身狗，这辈子接触的也就是邱雪娜和李蕾；对于邱雪娜，他原本都不敢想的，没有别的愿意，邱雪娜很漂亮，他觉得自己有些不配；相反，李蕾那种普通的颜值就很让他安心，觉得这才是同自己相配的人。
安欣同样很漂亮，这种美丽让他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他没有考虑自己现在的身家，一种观念一旦形成，想要扭转是需要时间的。
在路上的时候，安欣就问道：“你会哪些菜？别到时候我看上了这个，你说不会；想买那个，你又不会……”
“大部分蔬菜还是可以的；鱼就算了，我不太擅长；排骨和牛肉我都比较擅长，还有回锅肉也可以的。”
到了菜市场，安欣便挑了番茄，娃娃菜，又买了豆腐，一小块猪肉，顺便买了几根香蕉——张源家里连个水果都没有，只有一些碳酸饮料和速溶黑咖啡。
“可以了，咱们两个人足够了。”
安欣觉得菜市场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特别是张源竟然开始砍价了，这让她很惊奇，虽然张源只砍了一毛钱两毛钱。
出来的时候，安欣没忍住：“你还砍价？这一毛两毛的你也砍？”她还有句话没说：“你也好意思砍？”
但张源却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没忍住对她说道：“近期我可能要买一架私人飞机，对方报价四千五百万欧元，我得砍一砍。”
“所以你就真把买私人飞机当成买大白菜了？”安欣举了举手里的塑料袋，里面的一颗娃娃菜很是显眼。
张源点点头：“那还能咋办，我也不会呀。让我直接接受他们的报价，我总觉得有些亏。”
安欣点点头：“想法是好的，四千五百万，嗯……”她思索了片刻，说道：“现在全球的经济还在低迷，你不能以为大家都像天源一样可以逆行。但这种东西我也没接触过，你砍个四五百万欧元应该差不多了，再多的话，对方估计赔违约金更划算了。”
“是这样，那我回头给他一个整数好了，就四千万，再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应。”
安欣忽然说道：“要是真的买了，我要先坐！”
“这当然可以了！”
对于某些第一次，女生都有额外的执著，仿佛拿下了就有特别的意义，自己内心里也会有一种说不清的满足；但对张源来说，这种第一次就完全没意义，又不能当饭吃。
上次去鹿城的时候，安欣抢了罗雨的副驾驶张源就隐隐感觉到了这个苗头，这也是女生的一种执著。
回去之后，安欣便吃着香蕉，看着张源在厨房忙活。
她靠着厨房的门，感受着烟火气，忽然觉得自己家里少了这一分味道。
张源假装熟练地颠着锅，让安欣有些意外，这家伙竟然还有这种技能呢，只是有些菜好像不太配合，从锅里跑了出来。
很快，四个菜就出来了。
番茄炒蛋，煎豆腐，醋溜白菜，回锅肉。
安欣闻着这香味，食指大动。
“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张源从厨房把碗筷拿了出来，又冲了冲，说道：“尝尝吧。”
安欣来了一句：“你这手艺，看着不错。你同学经常过来蹭饭吧？”
“哪有！自打我搬进来，你还是第一个在这里吃饭的。”
安欣两眼一眯，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格局
2009年2月2日，正月初八，星期一。
这一天所有的公司都开始上班了。
不出所料，门户网站都盯上了微博这块大蛋糕。
在上班的第一天，他们都开始了对自家微博的开发。
有着天源微博作为样本，他们的微博开发时间都会缩短不少。
用户体验？先上马再说！
所有的bug都要往后，先积累用户，bug可以慢慢修改。
张源也在上午召开了高层会议，主要是针对于竞争对手可能会采取的动作。
“张总，咱们这边需要巩固已经有了的人气，我提议，立刻去和各大明星联系，请他们入驻天源微博！”
陈如松开始针对目前的状况进行详细的汇整，这个假期他并没有闲着。
“另外，目前微博还比较混乱，同一个明星，有许多人在进行浑水摸鱼，我们要给出一个唯一明确的人选，防止这种状况的出现，我个人建议，要增加筛选的机制。”
张源表示同意：“头像上，我建议加上金色的v字认证，表示这是本人。”
陈如松接着说道：“微博的成长很快，作为一个独立的事业部，我觉得有必要增加高层的人手。”
“既然让你做了微博的总经理，那你就不能闲着，人事上面，你可以有建议的权利。”
王启年眼皮一跳，陈如松开始往上走了。
同沈耀华一样，他们都成功挂上了老总的名头，当然在集团里，还是副总。
听到张源的回复，陈如松心中大定，看来微博已经成为天源的头牌了，虽然还没盈利，但已经可以预见，微博将会是2009年互联网的主战场。
“那张总，我们微博就准备去拉明星进驻了；您的那个同学马雯雯，我看她资质不错，有进入娱乐圈工作的潜质，我看可以成立一个微博事业部，让她也加入到里面来。”
马雯雯？这倒是很可以，这小姑娘的八卦心理很符合陈如松的陈述，让她进来去和里面的人沟通，说不定效果会更好。
“可以。不过老陈，你不能把宝押在她一个人的身上，这个业务部很重要，今年是微博成立的第一年，你得站在前面，把旗扛起来。”
陈如松知道，几遍张源有心让马雯雯接手这个业务部，小姑娘一下子也扛不起来，那就先让她进来熟悉一下，稳定了再说其他。
“好的张总，那我们就准备立刻开始这项工作了。之前我和一些明星还有交集，再加上咱们的公关费用，估计是不成问题的。”
“是这样。但是，我们要考虑到这个但是，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多明星，手里握有好几家微博的账号。面对这种情况，我们要想办法突围，不能打成烂仗，那样就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王启年捏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开口道：“张总，我记得您会写歌。不如这样，您再写上几首，发到微博上面，咱们视频网站同时跟进，进行一个演唱的投票，再给出对应的奖品……”
话没说完，大家都懂了，这就是联动。
张源的名字已经在圈内很出名了，很多歌手想求一首歌而不得。
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估计不管是成名的歌手，还是青年歌手，都会有这个意愿来参加一下，一旦投票结果理想，结果自不必说。
这可以说是一个多赢的方法，歌手，粉丝，微博，视频都会成为最终的受益者。
王启年现在担心的就是，张源的水准是否还在……不过不在也没关系，只要有钱，同样也可以买几首歌过来，或者让其他的词曲作者也参与进来，拉的人越多越好。
这就是格局打开了，让大家看到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很好！老王你这个建议我决定采纳。不过咱们要缓一缓再施行，总要给咱们的微博一个爆点。等到其他几家的微博出来之后，咱们再上马这个项目。至于抽奖的活动，咱们也先缓一缓，等其他的微博把自己的奖品放出来，咱们再跟进。”
大家都知道，张源在等着对手出招。
奖品嘛，不管对方能出什么，天源一定都要比对方的要好。
一个互联网大公司，是不能朝令夕改，出尔反尔的；奖品设定了，那就得兑现，想再加码，难度极大。
比如一等奖设定为笔记本电脑两台，天源这边忽然加码，把笔记本电脑设定喂二等奖五台，另外再给出个重磅的一等奖，你是跟还是不跟？
你跟了，那游戏规则就得重新修改，下面的所有奖项都要跟着加码。
钱不是问题，规则才是问题，特别是在活动已经开始的情况下，已经有人兑奖了，你再更改规则，负面影响极大。
在大家还在思索这个话题的时候，张源却又同时抛出了一个大炸弹：“咱们天源集团，不管是餐饮的红叶，还是视频，抑或是微博，在2009年，都要再上一个台阶！要让马儿跑，也得让马吃草的道理，我是懂的。所以，从高层开始往下，要开始配股！增加归属感，成为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
这个话题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是精神一振，这是一个大好事！
张源的声音接着响起：“集团现在拆分了，王启年作为集团的副总，不能只持有视频公司的股份，这样不太公平。除了足球俱乐部之外，其余的事业部都要实行配股。红叶的股份只针对于目前的员工来发放；其他的事业部股份高层可以都持有。针对于目前的形式，释放出10%的股份给大家。老王，回头你和老陈老沈他们研究一个方案出来，看看要如何分配。”
“好的张总！”
什么年薪多少多少，那都是虚的，都是打工仔，只有股份才是最实在的。
现在互联网公司，副总的持股比例在0.5%上下，10%足够很多人来分了。
不要小看这0.5%，这个比例会让大家干劲十足。
下面的员工就更不必说了，他们的股票不会按照百分比来计算，只会分到具体的XX股，但能配股就有归属感，这是不一样的。
这个开年的大动作，让王启年更有信心了。
老板不抠门，员工就愿意奉献。
至于剩下的90%，王启年不会去奢求，直到现在，都是张源在独立支撑，他就是不释放股份，也没人能说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从小会议室里面出来的人个个精神昂扬，金光大道已经开启，道路不是那么平坦，但却可以自己去铺垫了。
一场没有硝烟的互联网大战，开始拉开序幕。
没几天的时间，沈耀华回来了。
他给张源带来一个消息，那就是市政府和区政府两边都联系到了，愿意给天源出让一块土地。
“大概多大？”张源让单月华给沈耀华去倒了一杯咖啡，开口问道。
沈耀华回道：“大概能有个十亩地，在上元郊区。”
十亩地，这不少了，按照张源的说法，建个大楼是绰绰有余。
但张源怎么会满足？
按照后世的记忆，许多互联网大厂的总部占地面积都是几十亩，他现在拿到十亩地，看着不少，但将来不一定够用。
“老沈，要看远一点。十亩地只够建大楼的，其他的设施就都不要想了。我不想把员工像鸟一样养在笼子里，咱们得建大一点。你瞧瞧人家妖鹿山，人家在建的总部有多大？咱们将来还要扩张的。”
听到张源的话，沈耀华有些迟疑：“张总，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要局限在上元。林东区不是有个大学城么？咱们可以打开思路，往林东区走。我听说那边地铁也在建呢？这就可以大大缩减通勤的时间。”
这倒是！沈耀华一下子就被上元区给局限住了，以为张源想留在主城区。
“这样，你抽空请高主任一起吃个饭喝个茶什么的，费用从李潇那边支取；不要怕花钱，这是一个长久的事情。”
“行！那我就赶紧去办！”
沈耀华知道，像天源这种大公司，没有哪个区不想要。
张源的野心也够大，人家妖鹿山的面积有将近90亩地，沈耀华觉得自己可以奔着这个方向使劲，而且背靠大学城，将来招聘也方便。
江海是教育大省，建康是教育大市，每年毕业的优秀大学生江海自己都很难消化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外流。
天源如果过去，是可以起到一个挽留的作用的。
当然了，沈耀华也知道，龙江区是万万去不得的，就算龙江区给天源画了一百亩地，那也不能去——黄坤还在台上呢。
龙江区那边的领导也知道张源的打算，那就是要借着他们的手把黄坤给收拾了。
但张源毕竟只是个商人，为了一个商人拿下政府官员实在太跌份。
所以现在黄坤的排名就下降到副局长的最后一位，几乎就是个闲人了，但也没人说要把他拿下——除非有人真的想搞他。
大佬还没说话，何家的人进了建康。
这次来的是何振伟，邱雪娜的表哥。
张源的成长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对于同张源结亲，现在没有人反对——相反，不少人都觉得之前的决定太草率，邱雪娜还那么年前，完全不着急的。
现在的年轻人，哪有一毕业就结婚的？能够把初恋坚持到结婚的都是极少数，当年实在是想太多。
今年表妹邱雪娜就要回国，他们得赶紧灭火，不能等邱雪娜回来的时候，黄坤还在台上，那样就是给表妹和张源之间保留了一个天然的障碍。
何振伟到了建康之后，就直接联系了区长江昌义的秘书冯兴华。
“兴华哥，我是小伟啊，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来建康看看您。”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战争开始了
沈耀华没敢耽搁时间，他赶快联系了高适丘。
两个人在建康逍遥了一个晚上之后，沈耀华又递上了一个礼品袋。
“沈老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高适丘不用看都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沈耀华搓了搓手，讪讪地说道：“是这样的高主任，我们天源啊，已经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这将来的五年里，会成立数个新的事业部，公司的人数也会翻上好几番，所以上元区画的十亩地，是不太够用了。我们张总的意思是，能不能多画一点？地方可以偏一些没关系。”
高适丘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脑子还没发热；就算发热了也不要紧，他说的话不能当做一个承诺，他只能牵线搭桥。
“你们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要是能去林东区的大学城附近就最好了，将来招人也方便。”
林东区？那是真够偏的了。
在2009年，林东区的开发才刚刚开始，和三个主城区完全没有办法媲美。
既然是这样，那就很好办了，起码高适丘觉得林东区的地要比上元好拿。
沈耀华不失时机地给高适丘递上一根香烟，然后帮忙点燃。
“拿地的价格，我们公司也商量好了，那就是决不能让政府为难。现在专业菜地的补偿价格是八万一亩，我们集团会按照这个价格对农民进行补偿。”
土地征用的补偿标准不一样，水田旱地的价格会差上很多，而菜地的价格最高，天源的这个态度就让高适丘长长地喷出了一口烟。
刚刚他就想过了，天源这次所图甚大，估计要一百亩地左右。
这一百亩，不可能都是菜地的，肯定有旱地，还有水塘，有沟渠，这些都没有菜地的补偿高。
更何况这还是在林东区，不是上元呢。
一百亩地，那就是八百万。
八百万，可以做很多事了，也给政府预留了很多操作空间。
就算官员们按照法律足额补偿农民，也会有剩余。
很好！
“这个忙，我帮定了！”
听到这话，沈耀华就把杯子里的白兰地给倒上，然后和高适丘碰了一下：“多谢高主任了。”
高适丘是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张源为何肯出这个大价钱，他看不到以后，不知道再过几年，土地就是紧俏商品。
八万一亩的价格，将不复存在；这一百亩地，张源也不可能一下子全开发完，但他要先拿到手。
几年之后，高适丘才明白过来，张源这是在玩“期货”。
但今天晚上，他不会再想那么多了，沈耀华的招待很好，今晚的任务就是要玩好！
几天之后，高适丘把这个事情和闵航副市长提了一下，在没有领导的首肯，这个事情上不了会议。
“八万一亩？天源真是这么说的？”
闵航也觉得这个价格很美丽，天源算是一个良心企业了。
高适丘说道：“是的。而且我也觉得，就算是在上元，天源的这个请求也不过分，更何况是在林东区呢？那边有大学城，每年从咱们建康流出的优秀大学生那么多，有天源在，可以留住不少人才。”
这话有点夸张，但也不能说完全错。
天源如果放在林东区，那会形成一个虹吸效应，可能林东那边就有机会建立一个经济开发区，企业多了，那自然留住的人才也多了。
“行，这个忙我得帮！回头咱们在市委扩大会议上讨论一下，看看哪个区想接纳天源。”
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得参照天源的意愿，在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人家肯定是想去林东的——那边什么都便宜。
但在闵航看来，只要天源不出建康，那就万事好商量。
拿着天源准备的文件，闵航就去找市长陈周军和市委书记李建文报备去了。
天源这边，马雯雯也回来上班了。
她现在不用去沪海，正是无聊的时候，没事的时候就跑到楼下的红叶喝个咖啡，顺便发个空间的状态，表达自己过得很好。
但张源没让她闲着，而是在咖啡店里把她抓住了。
两个人对坐的时候，张源就开口了。
“回头把你调到微博的业务部吧，过两天你就可以头等舱随便坐了。”
马雯雯很是警惕：“你要干啥？又要派我出差啊？”
张源点点头：“那可不是么！燕京沪海随便去，去多找几个明星，请他们入驻天源的微博。咱们的协议不具有排他性，后面有人请他们也可以。”
张源一直觉得，包容性才能让一家企业走得更远，搞垄断？可以！前提得是你有那个实力；若是没有，那就要让人心生反感，失去了人心，那就意味着失去市场，离嗝屁也就不远了。
“真的？”马雯雯对这个工作就很感兴趣了，倒不是说能经手大把的金钱，而且可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明星。
“当然是真的了！回头你去找陈如松，业务部这两天就会正式成立了。放心，负责人不是你！”
马雯雯放心了，她还没做好独自扛一个部门的思想准备——她也还扛不起来。
“那行，我这就去找陈总报道去！”
“加油干！回头哥哥给你配股！”张源忽然伸手摸了摸马雯雯的小脑袋瓜子，马雯雯伸手把张源的手拍掉：“客官请自重！”
张源大笑。
第二天的下午，马雯雯就从建康消失了，微博的战争就要打响，得先去抢占高地。
李潇也开始忙个不停，给各位出差的人员准备机票和签合同的费用——既然不是独家，那费用就不会太高。
张源也坚信，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表现得大度一点没坏处；但现在，他还得低调，因为相比较其他几家大号的门户网站，他还没有任性的资本。
马雯雯离开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好几家微博几乎前后脚都开始宣布上线了。
战争开始了。
天源的工作人员每天都在分析这几家微博的走向，天源微博依旧稳稳地处在领头羊的位置，领先优势巨大。
沪海那边的好消息也在不停地传来，不少住在上海的明星都愿意和天源签订一个“非排他性的协议”，这也让天源的人气在飞速往上增加。
但燕京那边的状况就有些不好了。
那边有两家大号的门户网站，他们的微博一经推出，自然会占据“主场”的优势。
而且宋引好像也跳了出来，拜托了京城圈子里的不少公子哥，让他们给各大明星施压，不得入驻天源微博。
相比较压着别人入驻某个微博的难度，不入驻的难度显然更低，很多人愿意卖宋引这个面子——燕京的两家微博都有“排他性的协议”，签了就不能去天源了，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不过对于这种状况，燕京的思娜和红狐两家微博却都不太满意，因为燕京的明星开始呈现一个分流的状况，不单单是他们两家在分，妖鹿山和孔雀也在分。
谁都知道燕京的重要性，这块蛋糕是很大，但不够分。
不单单是天源，他们几家也在每天分析着几家微博的走势，令人沮丧的是，天源竟然很神奇地始终站在第一的位置，领先优势巨大。
而且现在还有一个很不好的苗头，有许多明星开始拒绝签订“排他性协议”，而已经签约的明星也有毁约的意向了。
这个“排他性协定”是几家微博的杀手锏，是抢占明星资源，聚拢人气的利器，没想到在开始没多久就开始走不通了。
背后的原因很容易就调查清楚了，天源用了一招“釜底抽薪”，率先发动了一个无差别攻击，将水搅浑，把大家都拉在了同一条起跑线上。
谁要是不给出一个“非排他性协议”，那就注定要被放弃；谁给出的最晚，谁最倒霉。
明星们也不傻，“非排他性协议”的价格只有“排他性协议”的三分之一，但现在市场上有五家微博，说不定还会有第六家，这样加起来，总的价格其实更多。
不就多注册一个账号么？没问题的！我又不是自己操作，手下养了那么多员工，随便来个人帮我操作一下就可以了。
他们也没想到，不过一个小小的微博，能让互联网大佬们几乎“赤膊相向”。
所以现在有了一个极为有趣的状况，很多明星手里都握有四五家微博的账号，每天都在这些账号上发布同样的动态。
张源凭借着一个“非排他性协议”，把微博这个水给搅浑了。
会议室里，陈如松在进行每日的例行报告。
“最近一段时间，咱们的微博注册量在账面上已经达到一个亿，但日活跃量只有三千万左右，中间差距巨大；按照目前的分析，距离我们最近的要数孔雀集团，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微博注册量也有七千万，日活跃量估计能有两千万左右；其余三家还在紧追，但目前看来能翻身的概率很低。”
这和大家的预期一样，用户基础才是最大的底气，这个底气天源没有，只有孔雀有。
但天源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是“原装”，其他的都是“仿冒”，用户在天然的感情上会偏向天源，只要天源能咬住，那赢家必定属于自己。
会议的最后，陈如松忽然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还有个消息，那就是红狐开始有奖品激励计划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轮
听到陈如松的话，小会议室里的人都笑了，他们也一直在等对手出招，现在第一个出现了。
张源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着：“你们觉得，下一个会是谁？”
“思娜！这不会有错，因为他们是同城的对手，一方有了动作，另一方肯定要跟上；第三个估计会是妖鹿山；第四个才会是孔雀。”
“这个想法和我一样，孔雀底子厚，暂时还不需要出台这种激励措施；但按照对方的套路，也极有可能来一个闪电操作，直接将前面三个给打趴下。”
听到张源的话，王明远也开口了：“张总说的不错！按照目前的状况来分析，除了跟进前几方的奖品之外，孔雀和妖鹿山都会有游戏里的道具奖励，特别是孔雀，他们的社交软件做的太好了，各种会员都有，这个也不排除会拿出来做奖励，看着力度很大，但其实他们并没有掏出真金白银。”
张源摇了摇头：“这个就是真金白银！咱们不能按照消费者的角度来看，得按照孔雀的角度来看，没有收入囊中的钱，那就是损失。”
王启年接着说道：“按照市场的反馈，另外几家的奖品也会尽快出来了；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形成PK的话，那风头就会被红狐抢走，那么在其他几家微博开始进行奖品激励的时候，红狐完全有机会进行第二轮激励，去碾压这几方。”
小会议室里的人纷纷点头，这不是不可能，没有人规定奖品激励只能进行一轮，虽然大家的潜意识中会这么认为，但现在属于非常时刻，打破常规会变得很正常。
“那咱们的激励计划，就再等等；孔雀不动，我们不动！”
天源等得起，优势在我。
果然，不过三天的功夫，红狐就宣布了微博奖品计划，从饮料开始，到笔记本电脑，分了五个档次。
天源按兵不动，静待对手接着出招。
他们有淡定的资本，不代表其他人也有。
正如内部分析的一样，思娜几乎就是同步跟进，前后相差不到三天，奖品也差不多，但配置比红狐的高一些。
天源内部的会议在接着解析：“事实证明，大家有心将微博作为拳头产品推出，但这个奖品，却远远低于我们的预期。”
按照天源的估计，一等奖应该会在十名左右，但两家一个给出了五名，另一家给出了八名。
“这个力度不够；如果真的只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微博这个东西，他们还没有真正地重视起来，所谓的重视还停留在口头上。”
相比较广告费用，奖品的费用就少了很多，但凡能把广告费用或老板们自己的收益多拿一点出来，那对消费者的吸引力就会上升到好几个档次。
“我们再等一等吧。”
张源决定再观望一下，同时让陈如松开始制定天源微博的抽奖奖品。
有着这两家做对比，陈如松的工作就很好展开了，特别是天源真的要把微博给重视起来。
有两家微博一动，剩下的两家也按捺不住了。
同天源不一样，他们现在都处于一个追赶者的地位，是一定要发力的，要不就没人认同他们的产品。
与想象中略微不一样的是，妖鹿山一直足够隐忍，孔雀倒是先出手了。
大量的道具激励，伴随着实物的抽奖，让网友们大呼“地主家里有余粮了”！
小马哥很奇怪，妖鹿山那边在打什么主意？自己都出手了，那边竟然还在稳坐钓鱼台，他们还真当自己是天源了？
临安那边，妖鹿山也开始动了。
自始至终，所有人都认为孔雀才是最大的对手，无他，用户基础决定一切。
所以，当孔雀的奖品出炉之后，妖鹿山就开始了应对的举措。
“奖品一定要丰厚，不要拿道具出来，那是糊弄网友！”
妖鹿山的思路很清晰，虽然他们也有很多游戏，受众也不少，邮箱的服务也很好，但这些他们统统放弃作为奖励，而是只使用实物。
前两家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是一等奖了，在妖鹿山这边就只能作为二等奖——一等奖变成了数码相机，也有十个的名额。
自此，微博战争开始进入到了烧钱的地步。
天源的会议室里，奖品也开始制定了。
主讲的依旧是陈如松，作为微博事业部的老总，最近他熬得眼睛都红了许多。
“据竞争对手的表现以及微博将来发展的前景，我方天源决定将奖品定位为手机，iPhone3G，内存8G，名额为五百个。”
不同于其他竞争对手的奖励等级，天源出手就是大招，直接发手机。
五百个，很多了。
陈如松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一瓶饮料就去使用微博，但会为了手机使用。
参与的条件很简单，那就是每天都要发布至少一条微博，每条点赞和留言的数量加起来超过10，就可以获得参与抽奖的资格——但要十五天才可以，中间断了不用重新计算。
参与的时间为期一个月，足够大家满足条件了，最为关键的是，天源着重说明：单个账号可以重复参加，但单人不可拥有多个账号。
也就是说，一个微博账号，如果操作地好，就有两次抽奖机会，但最多也就两次机会。
一部手机两千多，天源这次出血不少。
陈如松报告完之后，忽然提了另外一个话题：“张总，奖品已经定下来了，但还有一个事情。”
“说！”
“咱们奖品发放的问题！”
“这有什么问题？”
陈如松解释道：“快递行业良莠不齐，很多贵重物品都会丢失，我相信如果我们选择了传统的快递方式，一定会有人拿不到咱们的手机。”
张源笑了：“看来你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了。”
陈如松说道：“的确，不过还需要张总去知会一下燕东商城那边。咱们的奖品将通过他们的商城来发出，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安全。”
这倒是。
柳冬现在也算自己的合作伙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钱让他赚了不是更好么？借助这次机会，微博可以发放奖品，燕东更是可以打出名气，一举两得。
燕东的市值上涨了，张源也会赚到钱的。
“老陈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觉得可以采纳！晚上我就和燕京的柳总通电话，安排这个事情。你们现在可以先把奖品发出去了，记得做视频放到天源视频的网站上。”
“好的张总，今晚六点前，视频就会上架。”
现在网友们都在盯着天源，等着天源的举措。
毫不夸张地说，很多人都在同时参与好几个微博的活动，一旦哪个微博没有跟上的话，就要被抛弃。
天源的举措一出来，就在微博上传开了。
天源视频同样发布了这条消息，同微博上干巴巴的文字不同，这次是很震撼的五百部手机做成的一面墙被展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我靠！都是手机啊！机会均等啊！最多能有两次机会！”
“快快快，给我点赞留言！老子一定要拿到这部手机！”
“来了来了！你也给我点一下，尼玛快点啊！老子也要搞两次机会。”
许多网友都兴奋了，这比其他的东西要诱人多了。
笔记本和数码相机大家也想要，但名额太少，像天源这个，一下子五百部手机，直接碾压竞争对手。
其他几家微博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天源的奖品，不禁心中大骂：“不讲武德！”
按照他们的想象，天源的奖品会很丰厚——这很正常，越在后面的力度就会越大，就是为了把前面的比下去。
但没人想到天源玩了这么一手，用最纯粹的方法来击打对手，奖品单一，但打击力十足。
五百部手机，呵呵呵，热点一下子就都跑到天源那边去了。
张源也打通了柳冬的电话。
“喂，柳总啊，最近怎么样？豆汁儿和焦圈没少吃吧？哈哈哈，有个事情想找你合作一把！”
柳冬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正好，我也有事情找张总；您先说吧。”
“消息估计你也知道了，我们公司正在和其他的微博打擂台，奖品是五百部手机。这五百部手机，我想通过你们燕东商城商城来出货，你们能接么？”
柳冬大笑：“可真是巧了，我找你也是为了这个事情。我猜到你最近就会有动作，想把你这个发奖品的事情给接过来的。”
一百万的生意不小了，张源就是找其他家合作，柳冬也得去和张源再商量商量，把这个事情给接过来，不管怎么说，张源毕竟也是燕东的股东。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燕东发货的东西，还有售后——找苹果或者燕东都可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第一轮的烧钱大战，天源再次破局领先。
晚上的时候，大家就在天源的官网上看到了手机的发送方式。
电商，开始走进大佬的视野。
就在天源进行烧钱大战的时候，市长陈周军的办公室里，上元区和林东区开始PK了。
一百亩的土地转让，对两个区来说都不是大事，他们都有土地。
想比较林东区，上元的价格就要高出不少了，这是劣势。
区长葛志情绪激动：“天源是在我们上元孵化的，林东区想抢走，我们不答应！”
第二百二十五章 纠结
这由不得他葛志不激动，之前天源想要地，负责土地规划的副区长也答应出让了十亩地——这不少了。
但没想到林东区横空出世插了一杠子。
那边土地更便宜，虽然偏僻，但又不是太偏——地铁已经在建了，地铁一通，这意味着什么就不用再说了。
林东区的区长袁鉴倒是很淡定，市政府办公室的高适丘已经提前和他说了，这是天源的意愿。
他们那边是偏僻了一些，但这也是优势。
有了天源过去，他们就可以打造一个小小的开发区——或者说是产业园。
高适丘的信息很齐全，天源愿意以每亩八万的价格拿土地，这个价格让区政府都能够有极大的操作空间。
“农民不容易啊。在林东，我们可以以八万块每亩的价格补偿农民，你们上元难道还能自己倒贴么？而且我们这次打算一次性出让一百亩土地，还会围绕着天源制定一揽子计划。天源到我们林东，对建康挽留大学生人才也是一个极大的帮助，这其实是从全局出发。”
葛志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袁区长，话不能都让你一个人说了。咱们都知道，地铁马上就通到你们那儿了，到时候你们一点也不偏。一百亩土地……”葛志觉得上元还真拿不出来，这太多了。
毕竟地铁还真没通，对于天源的要求，他想满足都不敢说这种大话。
陈周军笑眯眯地说道：“葛志同志，这就是先和你通个气，就知道你是个急脾气。上元要是真的能拿出一百亩土地，那我现在就可以做主，让林东区退出，怎么样？”
葛志还要再说，陈周军止住了他：“我知道，拿个十亩二十亩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一百亩，实在太难。但葛志同志，你要从全局出发，不能只盯着自己区里面那点瓶瓶罐罐，也要考虑到隔壁区兄弟的处境。”
葛志心说：“大学城都放到那边去了，还要我们考虑什么？现在他们GDP都排全市第六了，大学城的发展再加个天源，将来肯定奔前三。”
不过陈市长说的也很有道理，上元区拿不出一百亩土地——这么大片的土地肯定要转让给开发商建房子。
上元的土地倒是也能凑够一百亩，但并不能连成片，所以肯定无法满足天源的需求；建办公大楼的地方他们也能给，但建这么大一个园区，那是不可能的。
“行吧……”葛志也没办法了，他拿不出硬通货。
陈周军提醒道：“葛志同志，回去之后，你们区里面得研究研究，如果还有下一个天源，你们要怎么办？再次拱手相让么？”
下一个天源？葛志其实不指望，他知道这种大企业不会那么容易出现，但谁又能说得准呢？万一真的有呢？
天源现在还在扩张，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事业部，还真得考虑考虑。
之前不是答应给他们十亩地么？留给他们！让他们开发，不管做什么都行，得留下个香火情。
反正肉烂在碗里，给天源开发了区里面也亏不了。
沟通完了之后，在市委的扩大会议上，就议定了天源东迁的相关事宜。
上元区上下都很憋屈，但没办法，硬件条件无法满足。
沈耀华得到消息之后，立刻就向张源汇报了。
“张总，林东区那边答应给咱们规划一百亩的土地了。”
“那么多？”张源也有些意外，但又很振奋，这一百亩极大，一定要好好利用。
“老沈！立刻给林东区政府那边把钱打过去，八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了！另外再加一百万，咱们不能让政府难做。”
这个便宜占的太大了。
“好的张总，我马上找李潇去办！”
只一天的时间，林东区就拿到了天源的转让资金，这个举动让林东区上下大生好感，天源还真会办事。
多出来的钱要做什么？区里面征收土地也要花人力，这个钱会派上用场。
林东区上下的心情都很好，对于把天源吸引过来，完全是个意外惊喜；天源又很上道，那土地的归化上就得给个好位置了。
首先得靠地铁，或者不能说太远。
区委会上，可是研究了许久。
最终，在终点站长江北路边上，给天源画了一百亩。
“这次咱们还没画土地，就已经有了资金。这次土地转让，要严格依照法律法规，补偿农民兄弟！任何人不得进行土地造假中饱私囊！”
天源在林东拿地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一百亩！这是个大动作！
张源在看到林东区土地局转过来的文件之后，就立刻给汪博打了个电话。
“夜猫子进宅，好事儿不来！说罢，啥事？”汪博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张源都开始怀疑这货有没有认真上课了。
“找你吃饭啊！”
“没好事吧？”
“反正不是坏事！”
“那行！我挑地方啊！这次肯定得宰你一顿！去吃日料！离你们公司不远处有个日料店还不错，我瞄了许久了，就等着宰你了！”
“这完全可以！”张源满口子答应着。
汪博一头雾水，但张源的饭不吃白不吃。
晚上，汪博就骑着自行车过来了，在大门口瞧了瞧，便锁在了人行道上面的铁栏杆上。
瞄了一下，张源的那辆小车已经到了。
汪博抬脚便进了门，门口的服务员弯腰鞠躬道：“いらっしゃいませ!”
这货点点头，也弯腰来了一句：“哟西哟西！那个，张先生定了位子了。”
“哦，您这边请！”穿着和服的服务员忍住笑，将汪博带了过去。
汪博到了一个小隔间，看到张源正在喝茶，滋儿滋儿的。
“来了，坐呗！”
汪博坐下，说道：“我感觉没什么好事！但在你开口之前，我得先吃点。”
然后就拿过菜单，对服务员说道：“那个，要个铁板牛肉，煎鳕鱼，金枪鱼刺身，牡丹虾，腌红姜……你滴，快快滴！我们滴，米西米西！”
服务员忍着笑，飞快地记着，然后就去准备了。
看着服务员离开，汪博开口了：“听说你在林东拿了一百亩的土地，动静很大啊。”
汪博也很羡慕，江海大学和交通大学那么多年，估计也就一个张源能在商界掀起这么大的动静。
他想要翻身，估计还得等上好几年。
张源伸手给汪博倒上茶水，说道：“这不来找你帮忙了么？”
汪博一脸迷惑：“咋滴？没钱了？想贷款？不至于吧你？我知道你不缺钱！政策你也不需要啊！林东区那边巴不得你过去呢，不可能给你设置障碍！”
“你说的都对！”张源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还有个事情想找你费费心。”
“什么事？”汪博漫不经心地夹着桌子上的小菜。
张源的身体前倾，说道：“帮我把总部盖起来！”
“你开玩笑！我怎么帮你……”话说到一半，汪博停了，他懂了。
同学之间的相互照拂很正常，当然了，作为纪·委书记的儿子，他是不会缺这种做衙内的机会的，只是那种钱风险太大。
但张源这个就不一样了，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却没有公司，接不来这个活。
“老张……我这还光杆司令呢……虽然我念得经济，但也没公司啊！”
张源止住了他的话头，说道：“画图，建造，监理还有装修，我都交给你了，你帮我找人。”
说罢，张源拿起茶杯往汪博的杯子上一碰，等汪博的反应。
汪博知道张源在做什么，但这个事情真的是干干净净，接起来是没问题的，而且起码到现在他看不到张源违法乱纪的趋向。
“我回去商量一下！”汪博端起茶杯，和张源也碰了一下。
“那行，咱们吃饭！”
很快，服务员把菜端了上来，两个人就不再提这个事情，开始进入吃货模式。
“你给老子留点！”
“留你妹！你忘了这是自助了？”
“哟西！”
吃完饭之后，两个小伙伴分开，汪博跨上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学校。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汪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一百亩地的大工程，汪博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这次的计量单位是亿，他不敢自己做主。
“爸，有个事情，我得先和你说一下……”在电话里，汪博把这个事情和汪鹿峰说了。
汪鹿峰听完之后，说道：“这个事情可以。但儿子，你要想好，你将来是从商，还是从政？要是从商，这个事情你就接了，要是从政，我劝你省省。经济学的硕士研究生，大有可为啊！”
听到汪鹿峰的话，汪博也有些犹豫了。
电话里的声音接着响起：“你要是没想好，这两天就再想想。张源的地不是还没拿到么，还有时间。或者周末你回家，咱们一家人一起帮你参谋参谋。”
汪博重重地点头：“行，那我周末回家一趟。”
挂掉电话，汪博的心里乱到不行。
长大的烦恼好多，他更喜欢大一大二的时候，无忧无虑，每天就是上课，偶尔还能去打个篮球，也不用谈恋爱，多好。
事情到了大四下学期，就全变了。
即便只剩半年毕业，也有大把的女生往自己身边凑。
见惯了父亲办的案子，他总是觉得这群女生心思不单纯。
回到宿舍之后，见到姜卫国还在和王娟煲电话粥，汪博来了一句：“你这酸臭的爱情！”
第二百二十六章 各自活动
张源找他的事情他没有和姜卫国说，这个事情估计李蕾也还不知道。
躺在床上，汪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一百亩地啊，大工程啊，现在张源把这个事情留给自己了。
老爸说的话还留在耳边，那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接？接了的话，自己往后就不能再往从政的道路上走了，这不一定是坏事。
当官也是提心吊胆，看着风光，但汪博知道，自己父亲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也是一点也不为过。
但从商呢？起码他看到张源就没那么“如履薄冰”了，压力肯定会略小一些，起码晚上能睡得着觉。
但自己这个既不从政，也没从商的人，竟然睡不着了。
周末的时候，汪博回家了。
这个时候张源已经带着李蕾，王启年，陈如松等人，在沈耀华的接引下去了林东区。
一片荒芜，只是不远处的热火朝天的地铁施工场地告诉大家，这里在将来会有变化。
“张总，这么一大片土地，就都是咱们的了。”
虽然没有施工，但沈耀华还是弄了几个安全帽给大家戴上，看着很像那么回事。
“就是上元也给了咱们十亩地，这十亩地也不少了，咱们得想想怎么利用起来才行。”
王启年瞄了一眼李蕾，然后又瞄了一眼李蕾。
李蕾终于发觉了，她觉得很奇怪，王启年好好的看自己做什么？
“那要不，红叶咖啡留在上元吧，那十亩地给红叶建一个总部大楼。”
李蕾终于知道了王启年的意思，上元区那边很显然不想放弃天源这么一个大企业，恐怕这十亩地就是给红叶的。
作为红叶名义上的二号人物，实际上的一号人物，李蕾觉得自己先开口比较好。
听到她的话，张源也点点头：“也可以的。”
红叶现在已经做成了全国的连锁，名气不小了，在上元也是纳税大户。
相比较下来，天源就逊色多了，一直靠张源的输血，税也交不了几个子，还是员工的个人所得税占比居多。
但上元对天源的态度倾斜上不比林东差，所以张源也觉得把红叶留在上元也不错。
一行人把这一大片土地转了个遍，在走路的时候，张源脑子里在进行着规划，但总是不成个样子。
看来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才行。
走在路上，沈耀华还在讲个不停：“张总，地铁估计两年内就可以完工了，到时候咱们的总部一建成，立刻就可以借上地铁的东风，到时候就一点也不偏了。还有旁边的路，也会修好。我都能想象两年后的状况了。”
王启年则说道：“张总，这个工程，是要交给谁负责？”
这才是大事，张源是老总，只会名义上负责，具体还是要交给某个人才行。
就是不知道是他，还是陈如松，抑或是沈耀华。
张源嘴里却蹦出来一句话：“先不急。”
汪博那边还没给他回信呢。
王启年不知道张源的打算，但听到张源这话也就闭嘴了。
天源这么大一个工程，已经有很多人在打听了，只是没人找张源罢了。
与此同时，汪博也到了家里。
外公韩政鸣也在。
汪鹿峰当年政法大学毕业之后，被分在了江海省委办公厅秘书四处工作，后来就认识了省委副书记韩政鸣的女儿韩玉华，两个人就顺利地恋爱结婚，然后有了汪博。
可以说，汪鹿峰一路走来，虽然有他打铁自身硬的关系，但也离不开韩政鸣的帮助。
在省委大院里，韩政鸣有一处大房子；前几年汪鹿峰接任省纪·委书记，也在省委大院有了房子，正好可以经常见到自己的岳父。
汪博回来的之前就给家里打了电话，韩玉华就忙里忙外地给他准备爱吃的饭菜，汪鹿峰工作繁忙，现在还在主持会议。
到家之后，汪博就看到外公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听你爸说，你同学给你介绍了一个大工程？”
汪博小心地说道：“不是介绍，就是我同学的公司，刚在林东那边拿了地，就让我帮忙想想办法。”
同现在的干部不一样，韩政鸣的思维还是停留以前，保持着党性和原则。
“影响不太好啊……”
韩玉华忙说道：“爸！小博你是知道的，他可从来都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防微杜渐吧！”韩政鸣看了一眼汪博，接着问道：“你爸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想明白了没有？你去读工商管理的时候我就不太想答应，这条路很危险。”
汪博稳住心神，说道：“我想好了，我不打算考公务员了。那个压力太大了，我就想做个小老板，安安稳稳地也挺好。”
韩政鸣一拍桌子：“这你说了不算！”
汪博说道：“外公，那我去考公务员，对我爸的影响不是更大么……”
韩政鸣倒是没想到这个，这种关系可能更会让人诟病。
“那你是打算接下这个大工程喽？”
汪博摇摇头：“我接不下来。我到现在还是光杆司令一个，哪里有这个本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汪博往前凑了凑：“我这不是回家来商量的么……张源那边也不认识人，好像也不打算进行招投标了。咱们家多少有些关系，给他介绍个国企过去帮忙也挺好，起码不会有拖欠农民工工资的状况出现，也省得他沾一屁股麻烦。”
韩政鸣点点头，说道：“这个倒是可以。”
“那我就和张源说了啊！”
“行！”
天源拿地的事情已经在一些圈子里传开了，这个工程不少人都想接。
但张源的圈子不大，交集也就只有很少的一些人；实在是他崛起得太快，还来不及融入。
安欣，罗雨算两个，已经有人开始找安远和罗宣联系了。
小儿辈的关系也可以用，只要能把工程接下来就可以。
安欣在家里看到老爸在镜子那边整理西装，很是奇怪：“你这周末还出去应酬？”
“得去啊！有个老伙计请吃饭，能不去么？”
“银行的？”
闺女可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安远有时候真想让闺女儿子换一换脑子。
他不想重男轻女，但将来安欣毕竟还是要嫁人的，公司交到安欣手上，那再过几辈就不姓安了，他在地底下都睡不着。
但儿子安康，对了，安康去哪儿了？
“你哥呢？”
“不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了！哎，爸！你别说，我哥这个地方做的还不错，不睡懒觉！”
“得了吧！也就今儿被咱们瞧见了！平时上班的时候，哪天不迟到？这大周末的他倒精神了！”
安欣一笑，然后过来替安远把领带系好，然后理了理，又给了自己老爸肩头一锤：“很精神嘛，大叔！”
“没大没小的！行了，我走了！”
今天的活动不少，他们要先去打高尔夫，然后再去吃饭。
看着老爸离开，安欣也觉得无聊，她都不知道张源会不会打高尔夫，不过想来应该是不会吧，那家伙估计都分不清球杆。
要不要带他去打一回？安欣自己觉得可以，但又觉得张源不一定会过去。
这个偏理科的家伙，爱好也很接地气，足球，乒乓球，羽毛球。
对了，可以约他打羽毛球的。
安欣的球技也在线，再说了出出汗也不是坏事。
抓起电话她就打了过去。
“喂，张大公子，下午有活动没有？要是没有去打羽毛球去怎么样？”
张源确实没事，尽管他还在关注微博战争的状况。
但现在已经进入到了第一阶段，大家都入局，PK激烈，但结局肉眼可见了。
入局的人关心的已经不是结果了，而是第二次的决战。
他们都在积极想对策，看看要如何扳回这个局面。
“得有活动，得有活动！”
燕京那边思娜的杨正亭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这第一回合他们已经输了。
要有什么活动呢？
杨正亭觉得不能光看自己，还得看看对手。
这个活动得参与度要很高才行，最好能够全民参与。
他想到了之前的中学生作文比赛，每次有竞赛，中学生们都在踊跃参加。
那就搞一个“全民短篇小说大赛”，再加上一二三等奖。
张源的那个套路太深了，一下子五百部手机，实在太吓人，这会把网友的胃口提高的。
但这次，看来不学一下也不行了。
钱他倒是不心疼，不过上次到底还是轻忽了。
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快，他走到办公桌前面，给公司的高层发了邮件，准备发动第二次微博战役。
这本来就是一波接一波的，他不能等别人先发招。
之前红狐的那个动作也可以认为是投石问路，不一定是坏事，现在说不定那边也在紧急动作了。
他想的不错，红狐那边的确有这个想法。
微博作为一个被各大门户网站重视的产品，怎么可能只有常规的奖品呢？
但他不打算跟着红狐的思路走，他要先出招，打乱几个对手的节奏。
安远已经到了菱洲庄园。
这是一个建康郊区的高端会所有着全套的豪华设施。不但有大型的宴会厅，会议室，豪华套房，还有一个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
建设银行的副行长田亦已经到了，正在和一群人在户外的桌子上喝着茶抽着烟，聊得一片火热。
“是我来迟了！”
安远大笑走了过来，田亦起身，和安远握了握手，说道：“一点儿也不晚！咱们等会先活动活动，然后吃饭！”
“这几位是？”
安远有些迷惑，他没见过；但他也不太担心，在他的计划中，应该是田亦想出来玩了，找个人买单。
买单就买单，多几个人也没啥，不差这点钱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汪博的计划
不过坐下之后，田亦就介绍道：“这是咱们建康设计院的叶从文叶院长。”
“叶院长，你好！”
安远也和叶从文握了一下手，然后田亦又介绍了旁边的几个人给他认识。
一壶茶之后，这群中年大叔就都去打高尔夫了。
球场上，叫好声时不时地传来。
安欣正开车往交大的羽毛球馆去，忽然接到了罗雨的电话：“大小姐，我在菱洲庄园看到你爹了！”
“我知道，我爸今儿有应酬！你就为了这事啊？”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来玩？这边人不少，很热闹的。”
“算了，这才二月！让他们那群老人家去吹冷风玩吧，我有活动了！”
罗雨嘿嘿一笑，说道：“是约了张大公子吧？别否认，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逮不着你们。”
正奸笑着，罗雨的声音却一变：“哎哟，我爹也来了！我得躲了！回见！”
罗宣也过来了，同样也是一群大叔，热热闹闹。
这个周末注定不平静，不但这边热闹，林东区那边的几个领导也被请了，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要参与到天源总部的建设中。
设计，建造，装修，绿化，监理……这里面有许多事情，一家是吃不完的。
这里面拿到其中的一项就是一单大生意，没人不重视。
林东区的领导也觉得，他们如果建议张源选用某家公司，张源应该会卖这个面子——所有人都在打这个主意。
没办法，中国其实就是个人情社会。
就在他们正在努力找关系去搭上张源的时候，汪博已经从家里出来了。
他已经征得了外公和父亲的同意，准备接张源的这个事情。
没错，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但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可以为张源仗义执言，仅此一项就足够了，张源也肯定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把这个大事交给他。
这是他的第一桶金，相比较别人的第一桶金，汪博觉得还是很干净的。
按照之前宿舍的说法，他汪博现在就是个“二道贩子”，把这个项目从手中过一遍，自然有人过来合作。
任谁也想不到，张源提前把这个事情敲定了。
张源到了交大羽毛球馆的时候，看到里面的人还真不少，许多大学生都在这里面打球。
最里面倒是还有个球场，只是球网破败，没人过来。
张源过去，费劲地拉了一根绳子，当做球网。
很快安欣也过来了，戴着墨镜，穿着冲锋衣，背着球拍，光看外表就很唬人。
“你来了！帮我把绳子绑一下。”
安欣摘下墨镜，歪着头看着张源：“你说你图的啥？咱们去外面的球馆多好！你还在这绑绳子，哎！”
但说归说，还是上前帮忙了。
安欣过来把球馆里人的眼光吸引了大半，许多男生接球和击球都开始出现失误，惹得对面的女生都开始咬嘴唇了。
“看什么？再看眼珠子挖出来！”
一个姑娘恶狠狠地向对面的男生说道，露出了两个虎牙，张源看到了，莞尔一笑。
手机震了一下，张源掏出来一看，是汪博的短信。
“老张，多谢了。你那个事情我接了！”
看到张源嘴角的笑，安欣很好奇地过来，很自然地问道：“你笑什么？有好事？”
张源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对安欣说道：“我在林东区拿地建总部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和这个事情有关？林东区政府给你支持了？”
张源一边回汪博的短信一边说道：“比林东区的政府支持更好。我把这个事情交给我同学汪博了。”
汪博的老底安欣是知道的，张源把这个大工程交给他，别人自然无话可说——光凭借汪博老爹的身份，就没人敢和他抢，更何况他和张源还是一个宿舍的哥们。
这个安排真是完美，安欣都觉得她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是汪博现在两手空空，连个公司都没有，只能往外转包，这倒是个极大的信息。
“谢了兄弟，帮我弄得像样点啊！”
张源回完短信，就招呼安欣：“来来来，咱们打球了。”
安欣这个时候的心思已经不在球场上了，她一直在想这个事情。
这可是以亿为计量单位的，她都开始站在汪博的角度来思考问题了。
首先这小子得注册一个公司才行，要不都不好搞这个事情。
即便是做掮客，汪博能拿到的好处也超乎想象，足够小公司运行了——只是不知道这家伙会干什么。
因为精力不集中，所以安欣的动作就有些慢，但张源的球技只是业余水准，和安欣比起来本来就有差距，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也打得有来有回。
“晚上吃什么？”
张源无聊找了一个话题，安欣将球吊到后场，赢得了一丝喘息：“你上回不是吹嘘还会做牛肉和排骨么？今晚能做么？”
“可以！”
运动的确有好处，出了一身汗之后，张源都觉得身子舒服了很多。
安欣一边收着球拍一边说道：“下次不能再来交大了，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下次咱们去个专业的球场吧。”
“行，听你的。”张源收拾了一下，便和安欣走出了球馆，各自开车离开。
两个人到了张源处，放下东西，张源说道：“要不你先冲一下？我去买菜。”
安欣有些犹豫，但心中又有些小兴奋，这种事情还是很私密的，她觉得还是要先稳一波。
“没事，我和你一起去买菜好了。”
汪博出了家门，没有回学校，而是去找了宋晓峰。
他什么都没有，唯一的依仗就是张源给他的资源。
两个人约了个小日料店，要了两碗拉面。
呼啦啦吃完之后，宋晓峰抹了抹嘴，说道：“小博，你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吃拉面的吧？”
作为纪·委书记的秘书，宋晓峰在下班后也会经常有活动，不少人会来找他吃饭喝酒联系感情。
“有个事情，天源在林东区拿了一大块地，峰哥你知道了吧？”
宋晓峰点点头：“这个建康都传遍了，咋滴，你眼红了想开公司啊？”
汪博笑了：“估计快了！”
宋晓峰明显一愣：“怎么说？”
“天源建总部的大工程，交到我手里了。”
宋晓峰来了兴致：“大工程？你接了哪一个？”
汪博略微往宋晓峰那靠了靠：“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宋晓峰叹道：“你这个独食吃得过分了！”
“我又没说我全接，我得接的下来啊！其实张源把事情交个我，峰哥你也能想到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我两手空空？所以我肯定得先把设计和建造这两个交出去。”
“那后面的装修呢？”
汪博笑了笑：“这不是还没到那个时候么？”
“你不知道，建康城今天有多热闹！张源现在熟悉的人不多，都有人来找我了，说是想找你一起吃个饭，想通过你来接工程。”
“还真行！这都能想到，那峰哥你帮忙联系一下，只是外公说了，设计和建造都要选国企。”
韩政鸣的想法宋晓峰很能理解，这一辈的领导人还是对国家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对国企也有着天然的信心，其实现在民营企业的实力也不差了。
但老领导发话了，他就得去办。
“有你这话我就知道怎么办了，咱们走吧。”
张源和安欣也吃完饭了。
桌子上的几盘菜都几乎见底，安欣很是满意地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单身汉还有这个手艺。”
“肯定得有点手艺才行，不过我最擅长的还是煮泡面。”
“那个谁不会？三分钟就能搞定了！”
张源忽然面有得意之色：“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有的牌子三分钟就可以了，但有的牌子得四分半。”
安欣露出迷惑的小表情：“还有这个说法呢？”
“那是，虽然都写了三分钟，但面条的质地却有不同。”
安欣把碗筷收拾了一下，说道：“我去帮你刷碗。”
张源靠着厨房的门，看着安欣在厨房里忙活，忽然想到了自己帮李蕾刷碗时候的情景了。
菱洲庄园里，酒局的气氛已经烘托得很好了。
叶从文帮安远把酒满上，小心地问道：“安总，听说您的女儿和天源张总的关系不错，能不能帮忙引荐一下？”
安远心里已经反应过来了，今天的酒局自己只能算半个主角。
“叶院长放心，我自当促成此事！”安远也指望银行放款，所以这个忙得帮。
叶从文脸上笑容更盛：“来来来，安总，我再敬您一杯！”
田亦笑眯眯地看着，今天攒的局成了。
菱洲庄园的其他包间里，同样也有讨论这个事情的。
“盘子太大了，不去掺和一把都对不起咱们今晚吃的刀鱼！”
“确实！不过得怎么才能拿到呢？这是个问题！看来还得请林东区那边的人吃个饭，再送点礼，由他们出面，那会好说的多。”
等到将近十点左右，菱洲庄园的酒局开始散去，安远也回了家。
到家之后，看到安欣在看电视，安康则在很狗腿地帮自己的妹妹送水果。
安欣嘴角含笑，来者不拒，没有丝毫地负担。
“这是做什么？你上回给你妹妹拿水果，我记得还是在初中的时候。”
安康头没有回，而是说道：“哎呀爸，你是不知道现在想请张源吃个饭，我都没有渠道，只能通过妹妹了。”
“你那帮狐朋狗友也想接那个工程？”
安欣转头对安远说道：“爸，我这个忙真帮不了。下午我和张源打羽毛球的时候，人家都和我说了，这个事情，已经交给汪博了。”
安康说道：“你让那个汪博识相一点，乖乖让出来，别到时候不好看。”
安欣懒懒地说道：“爸，你和大哥说吧。这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乱说呢。”
第二百二十八章 抢滩登陆
安远招了招手，让想要离开的安欣坐下。
“都交给汪博了？”安远心中很是惊异，张源倒是找了一个大旗，有汪博存在，那还真没有人敢怎么滴了，毕竟天源是民营企业，不像国企那样还要到处找平衡。
安康还是一脸疑惑：“爸，你认识那个汪博？”
安欣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将来要是娶了刘菲菲，估计那当家人就不是他了——这样可能也不是坏事。
“汪博也是菲菲的同学，你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
安康的眉毛皱起，他觉得事情不简单了。
安远说道：“行了，别拐弯抹角了！”然后又对安康说道：“汪博的老子是汪鹿峰，你要是连汪鹿峰是谁都不知道，那以后就支个摊子炸油条吧，总算饿不死。”
你别说，安康还真不知道汪鹿峰是谁……他整天吃喝玩乐的，你要是问他最近哪个小明星会来建康，那肯定错不了，他会把人家的三围都说得清清楚楚，信息之快不亚于谷·歌。
听到安远的话，安康不敢再问，只能偷偷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不到二十秒就老实了。
安欣看着自己哥哥的小动作，嗤笑道：“咋滴？还想使美人计啊？让菲菲去，别指望我啊！”
“得！哥哥我不掺和了！”安康倒也光棍，有个交代就行，更何况汪博的这个交代非常靠谱，非常合理。
看着安康离开，安远恨恨地来了一句：“没出息！”
“爸，有人找到你了？”
“是啊！田行长攒的局，抹不开面子。不过，那个汪博据我所知，他名下并无产业啊！”
安欣坐正了，也说道：“不错！所以我觉得，张源就是在给汪博卖好。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从张源嘴里打听到了一些。这家伙打算投资六个亿！”
妖鹿山的总部投资才三个多亿，天源的六个亿很多了，在2009年国家开始刺激经济复苏的状况下，也是可以给政府的大锅里添上一勺子水的。
“行了，我知道这些信息就很有用了！”
安康已经把事情理清了，前期的工程汪博只能往外交，他只能等第一桶金到手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所以装修和绿化，这两个想拿下的机会很小。
还有办公用品的采购，这个张源并没有交出去，自己有渠道，正好可以插一杠子。
但安康皱起的眉毛并没有松开，那就是张源入股了燕东商城，很有可能直接从那边拿货。
安欣看着自己老爸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往前又坐了坐，拉着安远的手说道：“爸，你别想那么多了。你也为你闺女考虑考虑，别让我和张源之间的关系掺杂金钱，这样不好。”
安远叹了一口气：“你爸我养了那么多的员工，他们也得吃饭啊。”
“反正我不出面！”
“爸爸知道，不从你这边走。时间还有，到时候张源自然会掂量。”
至于红叶那块地，安远和安欣都没有提，那边是李蕾的地盘。
李蕾当然会听张源的了，但她有搅局的能力。
安欣不怕李蕾正儿八经地搅局，相反，如果他们想掺和红叶的事情，李蕾和她身后的智囊团怕是要顺水推舟，把她和张源的关系金钱化。
安远也担心这一点。
闺女瞄上了张源，并且主动出击。虽然是女追男，但他不觉得丢人——张源足够优秀，那些矜持的人才会是后悔的。
而且他自己也觉得，同张源结亲是个好事，他不能给闺女帮倒忙。
仅仅一个周末，风云突变。
汪博吃下了天源所有工程的消息在当天晚上就已经传遍了建康的圈子。
没人敢让张源反悔，也没人敢让汪博退出，他们只能从汪博手里接工程了。
所以，韩政鸣的院子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这位正值的老人有着他的情操，那就是一心为国；但这个伟大的情操，却要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弱点。
客厅里，已经来来回回送走了好几波人，每一个都是来诉苦的。
现在坐着的，是江海城建集团的老总闫凯华。
“老领导，您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城建集团您是知道的，作为老牌的国企，但现在大家都开始绕着我们走了。这绝不是我们技术能力不过关，也不是我们的建筑水平不行，而是那些民营企业的压价太狠了。”
旁边的江海城建集团的副党组书记余金平接口道：“老书记您也知道，去年，就是去年过年前，咱们建康城南的某个开发商跑路了，欠了一屁股债，许多农民工兄弟的工资都没有结，结果闹到了区政府，市政府，省政府三级。您说说，这样的状况，咱们国企能出现么？人要脸树要皮，咱们共·产·党·人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这个事情韩政鸣也知道，闹得实在不像话！
一个72万平方米的大型小区，竟然烂尾了！公检法三方都在抓捕那个潜逃的老板黄鹤。
“你们不要在我这诉苦了！欺负我这个老头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的日子，过得可比那些民营企业好多了！是不是想接天源的工程？我已经和小博说了，让他选国企，这个你们估计都猜到了，要不也不会往我这边来。但年轻人有他们的想法，不是你们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
闫凯华和余金平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老书记话里有话啊，什么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动的”？这不是暗示自己要出点血么？
这当然不成问题了，他们怕的就是汪博不要钱，而是一本正经地搞什么方案，再挑来挑去，然后凭借爱好定一个。
但这显然不是韩政鸣的想法，他的想法是，老头子不能当家了，你们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他们已经得到了风声，这次天源的预算是六个亿！这一单无论如何都要接下来。但怎么能和汪博联系上呢？这就很是个问题了。
韩政鸣的家风严正，汪鹿峰很好地继承了这一点，而汪博，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直到现在也没听说过他抽烟喝酒飙车泡妞，相反，他一直都在认真学习，低调做人。
闫凯华和余金平最头疼的就是这种情况，这个蛋没有缝啊，怎么叮？
两个人告辞之后，就开始一路发愁。
“要不，咱们约一下宋处长吧，他是汪书记的秘书，和汪博的交情估计也不错，看看他能不能有个什么主意？”余金平思考再三，犹犹豫豫地提了一个建议。
闫凯华拿出烟，给了余金平一支，然后余金平拿出火机，给两个人都点上。
使劲吸了两口，闫凯华说道：“我看行！他汪博敢接这个事情，那就不是奔着情怀去的！别忘了，这小子现在可是经济学的硕士研究生！”
余金平点点头：“老闫你说的对！咱们回去之后，先开个小会，讨论一下给汪博的返点吧。”
他们的车离开之后，在路上就看到了另一辆奥迪开进了省委家属院，两个人眉头一皱，感觉压力很大；这车牌号他们知道，是江海第五建设集团的。
“消息传得够快的！咱们得赶紧了！”
宋晓峰在下午的时候接到了同学胡崇祥的电话。
“宋处长，近来可好？老哥我可是许久没见着你了，你得给我个面子，晚上咱们聚一聚！”
胡崇祥现在就在江海城建集团工作，宋晓峰心里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
“行啊，那咱们晚上见！去你家！春暖花开了，我可还惦记着你家的腌萝卜和豆腐干！”
胡崇祥就无语：“你一个大处长，整天惦记着我这点家底，不嫌丢人啊？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咱们晚上见啊！”
挂掉电话之后，胡崇祥对闫凯华说道：“说好了，闫总放心，宋晓峰从不食言。就算他今晚不来，明天晚上我也能把他给提溜过来。”
拍了拍胡崇祥的肩膀，闫凯华说道：“小胡，这个事情成了，你就升副处！”
余金平说道：“闫总，放小胡半天假吧，让他回家准备准备，咱们今晚也得过去，宋晓峰那边肯定能想到今晚是什么事情，咱们就别装大尾巴狼了。”
“那行，小胡你赶紧回去吧。”
宋晓峰当然知道了，今天周日，他没什么太多的事情，但电话却一直不停地进来。
所有打电话的人，都是一个行业里面的，这不是巧合。
有的人他会说晚上已经有安排了，改日再聚；有的人他就得去——比如胡崇祥。
还有的人他就不想搭理，那就是“往后再说吧”。
看着在家里哼着小曲的老公，于艳梅就很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宋晓峰说道：“得出去应酬！”
于艳梅露出不解的表情，作为距离汪鹿峰最近的人，宋晓峰根本就不缺应酬。
看着老婆的样子，宋晓峰说道：“去不？晚上带你一块，老胡家！”
“我不去了！肯定有事！你可当心着点。”
“我心里有数！”
晚上的时候，宋晓峰就开着自己的小凯越到了胡崇祥的小区。
他拎了一箱牛奶。
虽然知道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客人，但做人嘛，总得面子上过得去才行，两手空空不像话。
果然，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还有两个中年人也在，见到他就开始笑。
“这位就是宋处长吧。”
闫凯华伸手两只手握住宋晓峰的手，使劲地摇着：“幸会幸会！”
对于这个场面，宋晓峰心中是有预案的。
“您是？”
胡崇祥说道：“这是我们集团的闫凯华老总，这边是我们的余金平书记。”
“两位领导好。”
不管怎么说，人家级别在自己上面，宋晓峰得拿出态度。
“快坐快坐，别都站着了！”胡崇祥热情地招呼着：“菜马上就得！今晚没好酒啊！你们都将就一下吧。”
闫凯华笑道：“二锅头你总不能不舍得吧？哈哈哈！”
“舍得舍得！”
很快，胡崇祥的老婆王莹就把菜做好了，然后招呼着在沙发上抽烟聊天的四个人：“大家赶紧过来吧。”
宋晓峰往桌子上一看，就笑道：“呵！嫂子，今儿菜可真好！我等会得敬你一杯！”
的确很好，除了腌萝卜和豆腐干之外，其余都是硬菜——家常硬菜，这正是宋晓峰喜欢的。
不单单是他，闫凯华和余金平也喜欢。吃惯了酒店的菜，这口家常菜最能温暖人心。
酒是红花郎，看着有两瓶。
但胡崇祥知道，今晚只能喝一瓶；微醺就好，喝多会误事的。
几个人的耐性都很好，酒桌上说着一些不咸不淡的话，气氛很融洽。
第二百二十九章 再赴欧洲
吃到一半，王莹借口要出去跳广场舞，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把时间交给四个男人。
果然，王莹走后，几个人又干了一杯，胡崇祥先开口了。
“晓峰，你能不能帮哥们一个忙？介绍我们和汪博见一见？”
很直白，但也省得打哑谜了。
闫凯华目视余金平，余金平马上就把兜里的烟给宋晓峰送上一支，然后亲手点上。
“老弟，你肯定也猜出来了，我们是想接天源的那个工程。能不能给点提示？汪博那边实在是说不上话啊！”
宋晓峰看着余金平，说道：“我这可都是看老胡的面子。”
意思很明确，得给胡崇祥好处才行！
大学的时候，宋晓峰和胡崇祥上下铺，关系极好。
有一次学校里的女生被校外的小流氓骚扰，宋晓峰挺身而出，对面掏了刀子。
他身上挨了一刀，但幸好伤口不深，但要真的再挨上一刀，那就不好说了。
危急时刻，胡崇祥出现了，来了个“空手入白刃”，手筋差点被挑了，鲜血也是直流。
两个人身上的伤口见证着他们的情谊，所以他们的关系不比寻常。
这段关系王莹和于艳梅都知道，她们对于自己男人心中也有着一丝钦佩。
但没事的时候，两个女人都会问同一个问题：“那个女生长得漂亮么？”
所以，在自己前途大好的状况下，宋晓峰要拉自己兄弟一把。
余金平说道：“小胡的表现一直都很好，年底的时候就会晋升副处了。”
宋晓峰喷了一口烟，说道：“工程给谁做不一样？汪博那边我能帮忙去说，但你们也不能闲着，这是在给张源干活！你们回去之后，先让员工都注册微博账号，然后你们集团也得开通，这样回头见到汪博的时候也是一个加分的点。还有，就是给汪博的返点；返点这个东西，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没办法做主，也不知道汪博想要多少。你们看着给吧。”
闫凯华马上接口道：“这个宋处长放心，返点给最高。”
“还有一个，估计你们也能猜出来。工程做完之后，还有装修和绿化；这两个，我琢磨着，汪博要自己干了。你们看看能不能帮个忙？要是能，这件事情就差不多成了。”
胡崇祥把酒给大家倒上，闫凯华先端了起来：“那就一切拜托宋处长了。”
然后就一饮而尽，意思很明确，他答应了。
不就是一个装修公司么？他的人脉可以让汪博把这个事情接下来。
就算没有这个工程在里面，他也乐意帮这个忙，就好比现在，想拜神都找不到庙门，能直接拉上关系，不是很好么？
再说了，汪博就真的是个笨蛋么？工程期间，这小子说不定已经把队伍给拉起来了。
宋晓峰也把杯中的酒喝掉，说道：“明天晚上，我还有个应酬。不过不要担心，是省设计院那边的。你们先和那边沟通一下，早点拿到图纸方案，要不回头两眼一抹黑，只拿以往的成绩来说话可不太行。”
余金平感到很奇怪，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这次汪博极有可能都会选省级单位来接这个事情。
但看着宋晓峰，他又不敢说；这个事情说不好还真的会从自己手里溜走。
尘埃落定之前，一切都不能作准。
这个时候的张源并不知道别人的动作，他只是能大概猜到一些而已。
他也不想管，反正交给汪博了，只要工程质量过关，那就没问题——给谁做不是做呢？
要不要自己也进军房地产？
张源觉得这个诱惑不小，这可是一个暴利行业，利润期限足有十年。
但自己两眼一抹黑，想直接进军，那是在做白日梦。
暴利行业的水会很深，轻易不要涉足。
张源心里想着，手没闲着，他一直在网上看新闻。
房地产可以缓一缓，但手机呢？还能再缓么？
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狂喊：“没有时间了！”
2009年已经到来，明年高考期间，苹果将会退出划时代的产品——iPhone4。
若是现在还不成立手机事业部，那将无法形成和苹果的PK。
这是个梦想么？是！
但梦想就是要去努力奋斗，去努力实现。
他现在在网上看的，就是2008年倒闭的通讯科技公司。
这些公司不少，但他看不上。
他要的是人，不是牌子；再说了，公司都倒闭那么久了，人家不用吃饭的么？肯定都找到工作了。
在网上来回搜了半天，他不得要领。
忽然他想起，该给穆勒回邮件了。
在自己的私人邮箱里翻出穆勒的邮件，张源想了半天，决定按照安欣给的思路来，小刀一下。
欧元比美元值钱，现在的汇率大概是1:1.5，三千五百万欧元，是加了装修费的，总的算下来，海因里希算上让步很多了——但张源一直都使用默认的设定，所以就算对方给了他一个没装修过的飞机，张源也不会觉得简陋。
“亲爱的穆勒先生，很抱歉这么晚给您回邮件。经过仔细的考虑，我对于无法亲自设计装修方案感到很遗憾。所以，针对于这个遗憾，我无法满足对方的报价——我的报价是三千一百万欧元。”
写完之后，点击发送。
砍掉了超过10%，张源觉得不少了。
穆勒这个时候已经上班了，看到邮箱里进来了一封邮件，仿佛不是公司内部的，邮箱地址也只是有些眼熟。
点开一看，竟然是张源，不出所料，张源砍价了。
但老外也不是傻子，他们对中国人还是很了解的。
许多生活在德国的中国大妈，在买菜时候的操作他们都看在眼里；尽管这些东方面孔的德语有些生硬，但丝毫不妨碍她们议价的能力——确实很强。
所以在给张源报价的时候，他们就考虑到了这个因素——他们的心里价位在三千二百万左右，所以张源报价三千一百万，基本符合预期，再少的话，那海因里希就得去违约了。
生意做成，穆勒长出一口气，自己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他看了看窗外，想到昨天父亲老穆勒说的话：“你看天气多好，风景多好，心情多好！”
父亲的话简直就是真理啊！
他以最快的速度告知了海因里希张源给出的报价，果然，海因里希答应了。
“上帝啊，我要感谢您！当然了，穆勒先生，我也要感谢您！请再帮我联系一下中国的张先生，看看他什么时候可以来德国，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他！”
在海因里希眼中，张源就是救世主，有了这三千万欧元，他可以不必去卧轨了。
今年1月5日，74岁的阿道夫·默克勒因为做空大众股票失败，卧轨了……
这位曾经在福布斯排行94位的亿万富豪，没能挺过经济危机。
张源是在一觉醒来之后收到了穆勒的回信，对方已经同意了他的报价。
这让张源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老子还是亏了。
不过让他再重新报价，他也做不到——一再去试探人家的底线，那得多缺德才干得出来？而且换一个角度去想，新飞机加装修，没有四五千万欧元拿不下来，现在只要三千一百万欧元，还是赚了的。
那就去德国验货吧！
这个念头一出，张源就忽然想到，那为什么不在英国成立一家通讯公司呢？
他可是记得国内有一家手机厂商做得太强，结果被老美掐了脖子，芯片都拿不到了。
自己的手机公司如果也能做到那个程度的话，估计会享受同样的待遇——他不想要，所以，干脆把这家公司变成一个英国公司，当然了，对国内的售价还是要有优惠的。
到时候如果真的要被掐脖子了，他很好奇英美两国之间的反应，或者说期待。
老美掐了一个名义上英国公司的脖子，虽然说最大的老板是中国人，但他就想看看老牌帝国还要不要脸——这不是谴责别人，而是谴责自己。
那要不要直接在美国搞一个？
张源连忙摇头，那只会死得更快！到时候在人家的地盘，那不得什么都得听他们的？
国内的代工业可是极为发达，所以张源决定成立两个研发中心，英国一个，国内一个。
心里想着，张源就给穆勒回了邮件：“我周末到法兰克福。”
这次去得多带几个人，汪博还在搞工程的事情，肯定不能带了，那就带姜卫国去吧，这小子闲着也是闲着；但物理系那边要不要带着一起？算了，国内的研发中心给他们留着吧。
李蕾也不带了，红叶的大楼也得准备了，让她和汪博商量商量。
但德语不通啊，张源有些发愁。
手机在手里转了转，张源给林静雅发了一条短信：“林姐，你二外是什么啊？”
很快，林静雅的短信就过来了：“法语和德语，快夸我厉害！”
“真厉害！”张源由衷地在心里夸了一句，然后飞快地打字：“你应该还在建康吧？周末有空没？和我去趟法兰克福，估计还要去趟英国，需要你的翻译支持。”
看到张源的短信，林静雅明显跟不上节奏，张源是要干什么？出去玩么？大冬天有什么好玩的！
要是说去阿尔卑斯滑雪，那也该去奥地利，瑞士，意大利和法国，这也是冬天的一个旅游项目；但去德国和英国是什么鬼？
翻译支持？难道是去谈生意的？但也没听说这家伙在国外有业务啊！
那要不要去？
林静雅心里犹豫着，手指上却打了两个字：好的。
张源收到了林静雅的短息，心中大定。
然后又给安欣发了短信：“周末德国，去不去？”
安欣正在公司听下属的周报，手机一震，短信来了。
台上的人顿了一下，安欣没抬头：“接着讲！”
她一看，是张源的，就微笑着回了一条：“好啊！”
姜卫国也愿意出国去瞧瞧热闹，别的不说，长那么大还没出去过呢。
张源把人定好了就对单月华说道：“订机票吧！飞法兰克福的头等舱。你也去，咱们一共五个人。”
天源的人他不带了，既然要把公司总部设立在英国，那就不能和天源其他人再有关系了。
单月华就很高兴，她不想那么多，只想着有公费出去玩的机会了。
第二百三十章 时机
张源要去德国了。
这个消息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浪，汪博现在才是那个炽手可热的人物。
闫凯华赌对了，宋晓峰对汪博的决定的确能起到很大的影响。
见过闫凯华他们，汪博心里就有数了。
特别是闫凯华说的一句话：“我们集团的员工，都已经注册了天源微博的账号；而且在我们的带动下，每个人都至少拉了三个人！而且没有其他公司的微博，这也是我们江海城建对江海企业的一片真心。”
真心不真心的汪博不在乎，但这个态度确实很好，哪怕在工程结束之后他们注销了账号了呢，那个时候估计微博大战已经结束。
他还不知道，在江海省里面，已经有了一个没有文件的精神传达：“省内的干部群众，尽量注册天源微博，尽量不要注册其他的微博。”
这个是不能有文件下发的，政府会对天源有支持，但不能做得太过分。
所以江海城建是赶在了前面，对这个精神传达执行的力度很大。
更何况江海城建是国企，符合外公的要求。
“闫总说了，会给你九个点的返点。”
汪博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行业那么疯狂的么？
这还没怎么着呢，只是从自己手里过了一遍，自己就变成千万富翁了，还是大号的千万富翁。
但这个钱来得太快，汪博看过太多的案例，快钱存不住的人太多了，他不想做这样的人。
“九个点？太多了吧？”
宋晓峰说道：“其实不多，还有更多的，我都不敢让你见他们。你想啊，给你的返点越多，那工程的质量是不是就没保证了？得抓一个平衡点才行。人家天源把这个事情交给你了，你总不能给人家一个豆腐渣吧？这个事情要是做不好，汪书记那边都不好交待。”
“那就赶紧让省设计院那边出图纸吧，一百亩地，呵呵呵，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规划。”
尘埃落定，汪博的操作简单粗暴，他就不想给别人留下什么话柄，所以就听了外公的话，都选了国企。
其实里面最重要的一句话是：国企不会拖欠农民工工资。
这个汪博还是愿意相信的，更何况国企就摆在那里，跑不了，农民工即便讨薪也能找到大门，不会去围着天源要钱。
等他回到宿舍的时候，就看到姜卫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行李。
研究生拥有“薛定谔式的假期”，但往往要低于期望值，所以在林静雅还在建康躺着的时候，姜卫国就得早早回来了。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退学了啊？”
汪博一张嘴就让姜卫国想打人。
“老张带我去欧洲溜达一圈去！”
姜卫国知道自己比不了汪博，但他也知道靠着张源近一点，那将来就可以省很多力气，特别是这次张源邀请他去欧洲完全没有必要。
没必要的事情谁会去做？所以按照姜卫国的判断，张源怕是已经在心里给他定位成天源的人了。
这也没什么打紧，总比一直没着没落的好。
要是将来有更好的机会，他也觉得张源不会强留他。
自己就是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能和张源汪博做同学，已经是很好的造化了，自己只要不飘，将来肯定能过得比其他人好，这一点他拎得清——李富军的例子就在前面。
姜卫国往箱子里又扔了几件衣服，忽然说道：“那个啥，涛哥找你了没？”
“还没呢！”
“他估计有些为难。”
“啥事啊？”
“他考公过了，正在准备面试。”
汪博笑道：“那咱们就看结果不就好了么？要是遭遇到了不公，那咱们就另外再说。现在还真不好主动出去，要不然就‘黄泥掉进裤裆里’，到时候说不清，还可能帮倒忙。”
“听你这么一说，我反而还觉得涛哥稳了。等他过了面试，咱们得去敲他一顿。”
“这很可以！我趁着现在磨磨刀，到时候得吃到扶墙出才行。对了，老张说去欧洲干嘛了没？”
“我是不知道，估计有项目。我先去见见世面，免得将来露怯。”
汪博张了张嘴，想说让姜卫国将来帮自己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个人毕竟是同学，又不是张源和李蕾的那种关系。
至于他和张源，将来注定要各干各的，只是张源给了他第一桶金，他给了张源一个心安，算起来张源并不亏。
有自己和张源两个在，宿舍的几个哥们也不至于混得太差。
“回来和我说说，我倒是很好奇。”
“行啊！”
德国那边已经得了消息，海因里希开始准备接待张源。
周末的时光是美好的，张源过来占用了他的时间，他却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东方来的财神爷。
周五的下午，张源下班了。
汪博找了个蹩脚的理由请吃饭：为张源壮行！
他心里着实发慌，不请张源吃一顿大餐他心里踏实不下来。
既然姜卫国也要去德国，那就一起请了。
这次没有去吃日料，而是去吃了烤肉。
三个男生都胃口极好，老板就怕这样的棒小伙，关键还一下子来了仨，都没带女伴。
滋滋冒油的牛五花让张源筷子根本停不下来，只需要简单的撒上一些盐，就是极好的享受。
姜卫国更是说道：“咱们就少喝点酒水饮料，多吃点肉可比那个实惠！”
张源笑了：“我可不喝酒，等会还得开车。”
姜卫国忽然说道：“老张，将来要是我结婚，你公司的车得借给我当婚车啊！”
“有计划了？”
姜卫国连忙摇头：“我只是预定一下，怎么着也得等哥们有个正经事做了才能结婚啊。”
汪博来了一句：“那就是说，你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不正经的喽？”
“我尼玛，滚！”
张源又夹了一块烤牛舌，美滋滋地撒了盐开始吃了起来。
姜卫国一边吃肉一边看手机，忽然说道：“老张，思娜那边有动作了，他们刚刚发布了消息，准备了一个‘微小说竞赛’，奖品很是丰厚，同前段时间的抽奖相比，力度大了很多。”
张源和汪博都停下了筷子，打开了手机。
果然，第二波冲击又开始了，这个时候第一波甚至还没有结束。
“事情果然是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进行啊！”张源叹道，然后飞快地把铁网上的牛舌夹走了。
汪博点点头：“确实！”然后又在铁网上放了几片牛舌，在炭火的作用下，牛舌很快就从红色变为了褐色，然后对面的张源飞快地又夹走了一块。
“你还真要脸！”汪博不禁愤愤，然后看到姜卫国的筷子也没停，烤好的牛舌又少了两块。
姜卫国一边吃一边说道：“老张，照我说，你的微博事情比较大，你要不考虑考虑，过段时间再去欧洲好了。”
张源边吃边说：“不要紧，我们有预案了。”
姜卫国不解：“什么预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明天正常出发，让子弹飞一会。”
“让子弹飞一会？”
汪博和姜卫国都不解，这句话还没出现，被张源提前说了出来。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就是尘埃还没落定，一切都不急。再说了，其他对手还没出招呢，咱们时间足够。”
姜卫国是不信的，时间可以有，但不会像想象中那么充足；思娜一出手，估计其他对手马上就要跟进了，天源很有必要在一个星期之内拿出对应方案。
他一个外人都在着急了，张源却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难道张源要在对方活动结束之后再搞一波？做第三波的战役的发起者？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微博战争的热度很大，不是一下子就能结束的，张源也不可能一直绑在建康盯着。
安家，安欣已经向父亲安远请了假。
“爸，我也好久没放松过了，这次跟着一起过去，权当旅游了。”
“公司的事情安排好了？”
“这个自然！”
其实安欣也知道，她只要能及时查看邮件，应当不至于有太大的问题。
安康过来了，听到妹妹的话，撇了撇嘴，脸上的神色被安欣瞧到了，马上就被扔了一个纸团在脸上。
“爸，你看看她！”
“行了行了！我没回头都猜到你干了什么了！你妈呢？”
“我妈逛街去了。”
安远在客厅里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小康，你回头带着菲菲和张源见一见吧。你们都是年轻人，聊得来。”
安欣却说道：“爸，你得在公司里推行天源的微博。”
“知道了！这个不用你说；光凭着张源是咱们江海人这一条就足够了。”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安康犹豫了又犹豫，说道：“爸，回头我让菲菲搬进来吧……”
“结婚了再搬进来！”
第二天上午，张源就带着几个小伙伴去了沪海，在哪里乘飞机去法兰克福。
“咱们先火车上休息一下，火车总比汽车舒服。”
安欣看着旁边站着的林静雅，心里说不出的诧异。
她觑了个空，拉过单月华，悄悄问道：“这个林老师怎么也跟着一起的？”
单月华说道：“林老师会英语德语法语，过来帮忙做一下翻译。”
安欣不再说话了，她在想林静雅会不会问她为什么出现？如果问了，单月华会怎么说？
软卧车厢里很是宽敞安静，几个人都在看书或者听音乐。
作为一个男生，姜卫国自然有他的看法，可他也不敢乱猜，也不想乱猜——他是站在李蕾那条线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我不领情
张源去欧洲的消息不是秘密，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
“挑这个点去欧洲，他还真敢啊！”杨正亭在地上来回走着，不停地思考着，张源敢这么干，绝对是有恃无恐。
这小子的底牌是什么呢？
不单单是他，小马哥和丁雷都很好奇——这次张源去欧洲的事情没有保密，但也没人泄密，关键张源自己也不是个太爱显摆的人，尘埃落定之前还是不要说大话，免得将来打脸。
所以这个点张源离开，就让微博大战显得有些诡异，天源还接不接招？
肯定要接招！
但他们第一波活动还没结束，而且力度那么大，说不定还真能硬抗到第二波；或者张源他们就打的这个主意，直接从第二波走起，所以，他们才是第二次战役的发起人？之前的种种活动，都是在给天源预热？
张源已经到了沪海，他没有同陈程打招呼去要车，而是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转了地铁。
安欣头一次和张源出行，一切都感到新鲜。
林静雅已经很淡然了，在她看来，怎么到机场都可以，公共交通反而更准时。
至于单月华，早就习惯了张源的节奏。
姜卫国在和张源嘀嘀咕咕：“老张，你这次去欧洲肯定有其他事，咱们马上都上飞机了，你和哥们说说呗？”
“我打算在英国再搞一个通讯公司，不管怎么样，得先把公司注册下来，然后立刻招人。”
“新公司的组建会很辛苦啊……”
“我知道，我干过，两回！”
张源伸出右手，只露出食指和中指，朝姜卫国晃了晃，这个剪刀手仿佛在庆祝一件事情的成功。
机场里，张源请大家吃了一碗面，八十。
然后一群人就飞往了德国。
姜卫国拿着登机牌进了头等舱，然后就开始感慨：“老张，我这也算打土豪了吧！别说头等舱了，就是飞机，我这也是头一回坐。”
单月华抿嘴一笑，张源这次大出血，要是他一个人，估计最多最多也就是商务舱了。
安欣很是兴奋：“张源，咱们回来的时候要是能坐你的飞机就好了。”
张源笑了：“那个估计够呛。就算飞机能拿到，还得招飞机师呢。就咱们几个人，可开不回来。”
“可惜了！”安欣靠在椅背上，开始睡觉。
长时间的飞行让几个人都极为疲惫，下了飞机之后，就见到了穆勒带着一部商务车过来接人，这也是张源特别要求的——两部车容易走散，还是一部车比较安全。
“张先生，给你们安排了希尔顿酒店，今天你们可以先休息，周一的时候湾流公司的人也会过来，到时候可以签署一个三方协议，转让飞机。”
“飞机在哪里了？”
“飞机还在美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四月份就可以交付了。”
“好！”
安欣的心里却一沉，飞机在美国，四月份交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不会成为这架飞机的第一个女乘客，第一个，估计会是邱雪娜。
虽然张源也答应过她，但她总不能为了这个“第一次”专门飞一趟美国吧？
穆勒忽然往张源这边靠了靠，接着说道：“张先生，您的飞机要不要托管？我这边可以给您提供全套的服务……”
张源当然知道了，虽然和穆勒前前后后合作了几次，但他不想在国外有什么事情都找他，这会限制自己的发挥。
“飞机我打算放到中国使用，德国的距离实在太遥远了，不方便。”
穆勒点点头，不再说这个话题了。
到了酒店之后，穆勒就说道：“张先生，您可以先休息；海因里希先生已经把签约地点也定在了这里，您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了。”
张源和穆勒握了握手：“替我谢谢海因里希先生。”
几个人拉着行李领了房间门卡，然后就说说笑笑地往里走。
“晚上吃什么？”姜卫国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
张源犹犹豫豫：“要不吃烤猪肘子和香肠？再来点啤酒怎么样？”
单月华不会给意见，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
安欣和林静雅对视了一眼，都说道：“那就这样好了。”
五间客房，是在一块的；张源的左右两边是安欣和林静雅，对面是姜卫国。
安顿好之后，几个人下楼吃了饭，就赶紧休息了。
倒时差是痛苦的，但白天睡觉是幸福的。
张源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就打开电脑看邮件。
汪博竟然难得地给他发了一封：“黄坤估计要被拿下了。”
张源的眼睛瞪大，这倒是一个极大的消息。
黄坤可是龙江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影响力不小。
对于他被拿下，自己是乐见其成的，他一直忍着不去搞黄坤，就是担心龙江区领导会对自己不满，没想到竟然有人替自己出手了。
“博啊，帮哥们看看是咋回事呗！”
黄坤要被拿下了？张源躺在床上，开始进行“头脑风暴”。
他不知道龙江区分局有几个副局长，但他知道有很多人想当这个副局长；从下面的派出所长，到分局里的科长，再到公检法其他单位的人，盯着这个摇摇欲坠位置的人不少，说不定去年就已经有人开始角力了，只是没有达成一致，所以让黄坤先坐着。
至于谁接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黄坤下去了……
但更重要的是，龙江区公安分局上下对自己的观点，同仇敌忾的思想估计会有，自己往后想在龙江区扯旗，那还得掂量掂量。
张源又笑了，干嘛还要去龙江区呢？想那么多做什么！
一觉醒来，夜已经很深了。
张源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天空上的点点繁星，空气质量确实挺好。
这些发达国家把一些有污染的工业都放到了发展中国家，一边享受着绿水青山一边谴责对方污染环境，嘴上的道义凛然，手上也极为实诚地把那些在生产过程中造成污染的产品往自己国家划拉。
“总有一天，形势会转变的。”
隔壁的两个房间似乎都没有起床，张源估计她们都在努力闭眼等天亮。
风吹来，很是有些冷意，张源也回到房间，关灯闭眼等天亮。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一起用了早饭之后，便相约去逛街了。
姜卫国一脸苦涩，陪女生逛街绝对是个体力活，他是深有体会的；偷偷看了一眼张源，发现那边也是同款表情。
不过闲着确实没事，总不能一直宅在酒店里吧？
走在法兰克福的街上，张源对姜卫国说道：“可惜晚了一天，要不还能看一场比赛。”
姜卫国说道：“那就下周吧，咱们去英国看英超去。”
德甲联赛一家独大，观赏性确实比不上英超。
逛了一圈之后，几个人坐下，单月华去买了咖啡。
林静雅喝着手里的焦玛，忽然对张源说道：“昨晚我收到了消息，黄坤下来了。”
能跟张源过来的人肯定都是信得过的，再说了这个已经成为了事实，不算泄密。
张源很好奇，林静雅竟然都知道了，看来消息传得真够快的。
“有说什么原因么？”
“滥用职权，索贿，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现在已经被双规了。”
姜卫国看着张源的表情，又看了看林静雅，最后瞄了一眼安欣，问道：“那有什么内部消息没？”
林静雅知道姜卫国的意思，黄坤做这些事情已经有好些年了，现在才被搞下来，那肯定是得罪人了。
得罪了谁？眼前的这位就是！
因为黄坤的存在，龙江区甚至失去了孵化一个大型互联网企业的机会——留不留得下是另一回事了。
林静雅又呷了一口，对张源说道：“估计汪博很快就会给你消息了；静海那边的邱家同何家一起使劲，花钱把黄坤搞了下来。”
张源点点头，说道：“恐怕想上位的人也很多；再说了，黄坤本身就不干净，我还真不信，他还真能长袖善舞谁都不得罪？站队的事情我不明白，但这次没人保他了是真的。”
保黄坤能有个什么好处？在一众市里面和区里面大佬要搞他的状况下，黄坤只能下台。
但被双规是张源没想到的，按照他的想法，黄坤估计会去某个清水衙门做个闲职，就像石林川去文联一样。
安欣也明白了，邱家是想把张源给拽回去。
邱雪娜夏天可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是一定要和张源见面的；那见面了之后说什么？
总不能说：你爸妈看不上我，借着袁文斌的东风，一直在背地里搞我。
那样就没得聊了，邱雪娜也无法面对着张源做到心境坦然——即便张源不说她也做不到。
但现在邱家同何家一起努力联合建康其他各方把黄坤给搞了下来，还给弄了个双规，这就能让邱雪娜面对张源了。
这也属于一种“不认错但改错”的态度。
安欣看着林静雅，这个漂亮的女人正在悠闲地喝着咖啡，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她心里隐隐感觉到，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姜卫国听的——姜卫国一定会告诉李蕾的，不管后面发展如何，他都一定要让李蕾得到第一手信息。
只是自己要有一个什么态度呢？
拱手相让？那不可能！老娘已经跟着到德国来了，鱼儿都开始咬钩了，怎么可能退场？
那就得想办法给邱家同何家减分才行，让张源回忆一下当初的不堪。
可这个事情她不能做，一旦她做了，自己也要减分。
她看来一眼姜卫国，两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竟然进行了眼神上的沟通。
姜卫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不动声色地说道：“总归是好事！老张，你得请吃饭！”
张源笑道：“你这家伙！又趁机敲了我一顿！”
“这你还不该请啊？”
张源竟然也摇了摇头：“请你们随便一个理由都行，但这个事情不能成立。我不想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迟到的正义毫无意义，我的店可是几年前就被封了，那个时候他们一点动作都没有！这不是为我出气，这是他们之间的斗争结果，现在想让我领情，不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海鸥
张源也不傻，这种情不能领。
第一，一个副局长因为你倒台了，你脸有多大？敢应承这个人情？
第二，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黄坤政治生命被对手终结了，他半点实惠都没得到，不可能替这个不知道的人顶雷。
就像《人民的名义》里面赵瑞龙说过的那样：“哪有那么多的腐败分子，说白了，还不是你们之间内斗？”
你们斗你们的，别拉上我，我不想看热闹，更不想被溅一身血。
对于这个事情，他是半点也不想沾。
至于出气的事情，张源觉得无所谓了。黄坤已经不能怎么着他了，与其让他倒台，张源宁肯帮他吊着一口气，这次的事情其实在黄坤看来有点解脱的意味了。
听到张源的话，安欣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你说的太对了！”
只要张源不肯领情，那邱家和何家就是白作功。
建康那边尘埃落定，黄坤的结局已经可以看见。
张源不在建康，这让邱东海有些遗憾。
“出国就出国，总归还是要回来的！等他回来之后，听到这个消息不能说很高兴，但总归可以解几分气。”
不过随后几天，从建康那边传来了消息。
作为张源的同学，室友，铁杆哥们，汪博嘴里的话还是很靠谱的。
那就是张源不肯接这个人情，他也不觉得解气，谁要是硬往他头上靠，门都没有——翻脸不至于，但肯定做不成好朋友。
握草！
这个观点让一众吃瓜的人都有些意外，特别是邱家和何家，他们为了拿下黄坤，付出了好几百万，还走了大量的关系。
结果张源不认账。
不奇怪，邱东海觉得换成自己也不能认账——他没往其他的地方想，只是当张源还在生自己这边的气。
对于张源身边的几个女生，邱东海已经打听清楚了。
同别人一样，他也认为威胁最大的是安欣——家境好，人也漂亮，年纪也合适；另外一个李蕾被他稍稍往后放了放，虽然有同学的情谊在里面，但毕竟颜值不能打，家庭条件的差距也太大了，更何况李蕾的身后没有什么助力。
至于林静雅，邱东海没有考虑过；罗雨，他更没有想过……
何萍也知道了这个小道消息，很是忧心。
“张源肯定是故意的！”
但没办法，人家不认，冲着自己当初的态度，张源估计被伤坏了。
此时的张源好心情已经快没有了，这个事情实在恶心人。
周末的晚上，海因里希特意宴请了张源一行人。
张源看得出海因里希大叔很是用心了，安欣小声告诉他，这是德国的黑森林火腿，酒也很好，张源不懂，但安欣懂。
黑森林的火腿的确很好，但张源不适应；他更喜欢那个烤牛肉。
宴席上没有提到交易的事情，这个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不必再提。
林静雅的表现也很淡然，不管是火腿，还是烤牛肉，对她来说都不成问题。
阶级的差距在这顿饭上开始体现，像张源，姜卫国和单月华都不太适应德国菜，但林静雅和安欣显然打小就已经接触了这种东西，现在遇到正宗，更是心中赞叹。
饭后回到房间，张源又开始想念泡面了——那盒大叔在火车上吃的，开水泡的那种味道极差的泡面。
还真是“山猪吃不来细糠”啊。
周二的时候，湾流公司的代表也到了。
对于飞机的状况，张源已经了然于胸了，三方在一起签订了转让协议。
安欣坐在一边，看着画册上的资料，对这个飞机真的是喜爱异常。
经过改装之后，飞机有可以容纳19个人的座位，也带有沙发，吧台，一个小型的厨房。
同阿拉伯的石油富豪不同，那边的私人飞机更加大而豪华，里面还会有浴室，大床。
但张源还没到享受的时候，私人飞机虽然可以体现实力，但毕竟还是要实用才行。
若是现在已经拿下了，自己这边就可以直接从法兰克福飞回沪海了。
另外一边的张源已经签完了协议，海因里希心情大好，虽然钱进不了自己的口袋，但他亏得少了，可以挺过这一次危机了。
签完协议之后，海因里希再次设宴款待张源这边以及湾流公司的代表。
吃完饭之后，张源他们就直奔英国而去。
到了伦敦，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轻松一些——毕竟德语听不懂，英语还能懂一些。
一下飞机，安欣就问道：“你要怎么开始？”
张源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先住酒店吧。”
他早有腹案，那就是找“猎头”。
不过在找猎头之前，他得把公司注册了，难不成注册公司也要找人代理不成？
安欣很是跃跃欲试，她觉得在这一块她可以帮得上忙。
晚上在泰晤士河边散步的时候，安欣还是再次问了一下：“你真的打算把公司定性为一个英国公司了？”
张源点点头：“当然了。”
“然后出口转内销？我的意思是，高大上一把？”安欣能想到的就是这一点，在这个时代，冒充国外的进口产品会有大把的人出来追捧；但张源的风险较高，因为他现在算是一个名人了，很容易就被扒得干干净净。
到时候大众会认为他是个骗子，极有可能得不偿失。
对于安欣话里的意思，张源当然明白了。
“一切按照英国公司的标准来做；只是我要在国内再设立一个研发中心分部，伦敦这边是总部。”
这多少能有点说服力，要是一家公司总部都放在国内，那没人会相信他是一个“外资”。
“名字想好了没？我觉得你不能再叫‘天源’了，你得换一个。”
张源点点头，安欣的提醒很有必要。
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就说道：“要不你们帮我想一个？”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都没想到这个还能有自己的事，林静雅和姜卫国都觉得德国的事情了结了，应该就按部就班地在英国陪张源待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国了，没想到还要帮张源取名字。
“要不叫海豚或海鸥吧。”
林静雅忽然提了两个，这两个立刻就让安欣有些泄气；她刚刚脑子里闪过了英国的国花和国鸟，但都不太满意，没想到林静雅忽然提了两个接地气的。
张源点点头：“那就海鸥吧。”
单月华小嘴微张，很是诧异，自己老板这也太随心所欲了吧……
但姜卫国却已经见怪不怪了，名字就是个代号，要是能有像样的名字，张源的公司也不会叫“天源”了，又土又俗。
红叶倒是不错，秋天的时候很应景；
海鸥也不错，反正是比天源强。
就在姜卫国胡思乱想的时候，安欣给他递了一个眼神，两个人立刻就达成了默契。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个假想敌是设定好了。
第二天，张源就开始启动了注册公司的流程。
公司的股东至少有一位，那就是他；公司的董事也至少有一位，也是他；名称选定了，就叫做“海鸥通讯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本张源直接划了一千万英镑进来，这就被划走了一万英镑的厘印税……
完成了一系列操作之后，张源还得马上招聘一位秘书，这一位要长期居住在英国。
他不想麻烦，就打算直接招一个英国人。
“先生，大概需要五个工作日。”
“谢谢。”
忙活了小半天，张源把手续弄完，马上就去找了猎头，他要招很多人。
首先就是公司的研发副总，这一定得是一位重量级的人物，他手里将会同时掌管财权，人事，行政；也就是说，张源会把公司全权交给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外管理，等到明年直接要产品，产品达到要求，那就接着干；达不到要求，那就拜拜。
之前张源在做工程师的时候，就对财务部门老是压缩研发预算颇有微词，好多好东西都没有办法用到。
当然财务节省的每一分钱，按照量来计算，数字都是很庞大。但现在，他要把研发放在第一位，开始的时候不能省钱，得先把招牌打出去。
听说海鸥目前还是个空壳子，很多人表示兴趣了了。但形势比人强，经济不景气，总得养家糊口，即便海鸥是个空壳子，但只要它能发薪水，总比干耗着要强。
所以，张源还是从猎头手上拿到了大批的简历。
研发副总这个位置还是很吃香的，特别是张源开出了年薪一百五十万英镑，虽然比一些巨头公司的高管薪水要低，但在当前已经是很好的职位了。特别是一些科技公司的中层，对这个位置还是很有期待。他们的薪资没有这么高，跳过来可以做到高管，位置上也有变化，还能参加公司的日常运营管理，有很大的话语权。
因此竞争还是很激烈的，张源看着手边的一沓简历，感觉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想要的。
最终，张源圈了三个名字。
史蒂夫·邓肯，提姆·罗伯森，乔尔·菲斯。
邓肯在摩托罗拉已经做到中层了，再进一步就是高阶管理层，但是这一步对他来说很难跨越，所以他想换个环境。
罗伯森现在在诺基亚的硬件部门做主管，履历亮眼。
菲斯则在爱立信公司，已经进入高管行列，管理经验丰富。
张源已经和三个人都见过面了，但还是在犹豫该挑选哪个。
三个人都很好。
干脆都拿下！
这个念头吓了张源自己一跳。
第二百三十三章 抽奖
旁边的安欣在给张源做参谋，姜卫国也拿着简历在那边看，但相比较安欣来说，他还没有实战经验，所有的事情都停留在理论上，所以不能轻易发表意见。
林静雅就更不必说了，她的生活半径一直是在学校里。
面试已经进行过了，安欣和姜卫国陪同张源的，林静雅和单月华没有办法插上手，只能留下来逛街。
对于这三个人，安欣也觉得挺好的。
“虽然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但我觉得这三个人其实都可以要。你要一个高级副总，再加两个普通的副总，我觉得完全可以；三足鼎立总比一家独大的好。”
张源点点头，但又说道：“那万一他们三个拧成一股绳呢？”
安欣笑了：“概率很小，毕竟你是那个掏钱的人。”
张源也笑了：“那就听你的。”然后心里想道，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那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张源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喂，你好，我是张源，很高兴在以后的时间一起工作……”
最终，张源选择了菲斯作为高级副总，总管全局；罗伯森作为负责研发的副总，另外一个邓肯则负责人事行政方面。
这三个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来和张源见面，签订了工作合同。
菲斯目前手中权力巨大，可以管理人事，财务，研发。
张源之前在伦敦找了一家中介公司，帮忙租下了一处写字楼当做研发中心。伦敦十几万家科技公司，海鸥的加入简直像是一滴小水珠。
几个人来到写字楼，菲斯揉了揉脑袋，感觉副总这个位置不太好做，简直有种白手起家的感觉。
邓肯却很兴奋，这种从零开始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看着空旷的办公室，张源随口对菲斯说道：“乔尔，你得帮我找到人把这个地方重新整理一下，咱们的公司马上就要开始运转了。”
菲斯一脸沉静地点点头，这个地方不大，只能容得下一百多人，这一百多人里面要有各种研发单位：软件，硬件，韧体，机构，外观，测试……
新来的女秘书很是殷勤地给大家送上咖啡，几个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开始聊。
张源喝了一小口，对菲斯说道：“我知道你之前经验丰富，但是，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
菲斯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东方面孔，说道：“老板，你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张源拿出了一部新手机，苹果的iPhone3G。
菲斯的眼神抽了抽，说道：“是一部很好的手机。”
张源说道：“是的。这是乔布斯革命的开始。我们下面要做的，就是要和他们竞争。”
看着菲斯的眼神，张源接着说道：“我知道，一千万镑的资金远远不够，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咱们的资金很充裕——我刚刚还买了一架私人飞机。”
菲斯定了定神，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为钱的事情发愁了。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产品？”
张源说道：“一个颠覆性的，可以与苹果正面PK的东西。”
这个话有些空洞，张源似乎说了，又似乎什么都没说。
罗伯森说道：“硬件不必说，您第一个招聘的职位就是研发副总，我感觉软硬件方面，您都会选择最好的。硬件方面很好定，市面上的有许多合适的芯片；但软件方面呢？”
张源说道：“两种打算。第一，直接用安卓系统。第二，我们要有自己的操作系统。封闭式的，安全性好的那种。我不想在浏览网页或做其他什么事情的时候，有东西悄悄进来而自己又不知道。所有的软件安装都要经过用户的允许。”
菲斯点了点头，说道：“了解。这两种可以同时进行。首先，我们先使用安卓系统或者是塞班；与此同时，我们研发自己的系统。我这样的理解对吗？”
张源喝了一口咖啡：“可以。但我们自己的系统要快，我不要求马上就有，但是也不能超过三年。”
罗伯森和菲斯对视了一眼，随即苦笑道：“三年？三年太短了。”
“努力吧。我会给你尽可能大的支持！下面，你们要开始忙碌了，首先得把手机的参数定出来，然后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
喝完咖啡，公司的初步规划蓝图也聊完，菲斯一行人把张源送出了办公室的大门，说道：“那么，我这个副总，算是上任了。”
张源笑着说道：“是的，副总先生。”
然后和菲斯，罗伯森和邓肯一一握手：“先生们，我们保持邮件上面的联系，紧急情况，可以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的时候，张源就在猎头的网上看到了海鸥招聘员工的信息，各种研发和测试工程师都在上面。
看着菲斯开出的薪水，张源揉着太阳穴，果然和国内的不一样，看来，自己在瑞士银行里的钱还得拿出来一部分了。
安欣也凑过来看了一下张源的电脑屏幕，笑道：“现在后悔了没？这个可是一个烧钱的行业！”
张源摇头叹道：“还真是，不过收益也会是很大的。”
在伦敦留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三月初的时候，几个人才飞回了沪海。
张源临走之前，再次给海鸥注资了一个亿，菲斯觉得自己如果在一年内不把产品送到市场上，那肯定要被张源给撵走了。
三个副总在落地窗前端着咖啡，香气弥漫。
一杯喝完，菲斯拍着手说道：“先生们，我们去见见我们未来的员工！”
面试工作开始，海鸥开始飞向天空。
每周菲斯都会给张源发邮件，更新公司的建设进度，张源看到一些基本的部门都可以开始运转了，一些设备也开始购买。
张源看着邮件，开始幻想自己明年震惊大家时候的样子。
让他最为发愁的是时差，时差刚刚倒过去，现在却还得再倒回来。
微博战争正在热闹，除了天源之外，其他几家都开始跟进了第二轮。
天源迟迟没有动静，张源回国之后也在埋头苦睡，完全没有搭理这个事情。
现在就是安欣，都觉得张源肯定藏有后手，他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拳头产品就此跌落谷底。
张源现在在憋一个大招，这个大招，马上就要到来了。
很快，天源第一轮的活动结束了，500名幸运儿新鲜出炉。
虽然能有两次抽奖机会，但没有人认为天源会让同一个拿到两部手机——但张源偏偏就这么干了！
话题性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掀起一个大讨论，那你的微博就凉了。
所以，一位在燕京的大三男孩，就拿到了两部，但也就他一个人而已。
燕京理工大学的一个宿舍里，大家都在等天源微博的开奖结果。
“八点到了吧？怎么还没刷新呢？”
宿舍六个人，要么看电脑，要么看手机，他们都参加了几家微博的活动，每一次抽奖之前，他们都觉得自己稳中；但抽奖的时候，又开始患得患失，觉得自己没那个命；抽奖结束之后，心情就变得很淡然了——果然，老子没那个命！
但这个极小的概率，他们也不会放弃，万一呢？对吧，万一呢？
“出来了出来了！”闫大明大喊道，然后就飞快地在网页上浏览信息。
中奖的账号都被公布出来了，有一个账号特别显然，这个中了两次。
“握草！还真有人中了两个！不会是有内幕吧？”
“真的嘿！”一群人都围在了电脑面前，毕竟电脑的屏幕大，方便看。
忽然闫大明的手开始抖了，旁边的室友不满地捶了他一下：“你抖个什么劲？”
闫大明结结巴巴地说道：“那个……那个……那个中了两部手机的人，好像是我……”
“真的假的啊？”几个室友睁大眼睛看着公布出来的信息，不敢置信。
闫大明反复核对了之后，说道：“真的是我的！我要查看一下我的兑奖号码了！”
然后就抓起手机，在手机上登陆天源微博，果然有站内短信进来了。
“两个！真的是两个！”
其余的五个人很是羡慕，幸运儿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两部手机，闫大明和女朋友刚好一人一部，太完美了。
“赶紧领奖啊！”
“握草握草！对对对！”闫大明回过来神了，准备领奖了；但旁边的徐景友说道：“急什么！要镇定！你不先给你女朋友说一下啊？”
“你说的也对，嘿嘿嘿！”
旁边的几个小伙伴都纷纷摇头上床，快乐都是别人的。
此时的燕东商城，已经开始接到了订单，这些订单都是天源微博抽奖产生的。
“兄弟们！考验我们燕东的时刻到了，能否在两日之内把奖品送到获奖人的手里，这关系到我们燕东的声誉！所以，请大家在这两天里，多多辛苦一下。”
柳冬在推行次日达，他的仓储和物流已经开始铺开，但用户体验却没有铺开——他的步子迈出去了，但消费者还没有跟上，这次对于燕东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打开手机，他就看到了天源微博的官方下面有了新的消息：天源微博的五百部手机已经抽出，请大家尽快兑奖。此次奖品将由燕东商城发货，大家会在两日内拿到。
柳冬踌躇满志，这一次一定要在网上把名声打出去！
不过现在网上关注的都是那个一次性抽到两部手机的人，天源微博官微下面挤满了留言。
“应该把这两部手机分给两个人！”
这个观点得到了相当多人的支持，但不少人也知道，如果是他们获得了两部手机，那观点肯定就要反过来了。
“内幕，肯定有内幕！”
这是第二种被大众支持的观点，也很被认可——你小子要是没点背景，怎么可能拿到两部手机？
“张总霸气，下次抽奖什么时候进行？”
第一波的奖品已经很丰厚了，很多人都开始叫着让张源进行第二波活动。
柳冬在后台看得到手机发货的状况，天源显然也帮了他一把，特意抽取了距离他发货仓比较近的地点。
所以，这里面是真的有操作的，只是大众不知道罢了。
第二天的时候，闫大明还在上课的时候就接到了燕东快递员的电话：“您好，这里是燕东商城；请问您是‘骑猪看函数’么？您的快递到了！”
闫大明从教室后面溜出，然后就在宿舍门口拿到了自己的两部手机。
“请当面查验。”
闫大明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打开了盒子，看到了两部崭新的手机躺在里面。
“谢谢，谢谢！”
闫大明回到宿舍里，把手机放好，然后就赶紧溜回教室上课了。
下课之后，宿舍的人都围着他：“大明！你得请客了！”
“行，想吃什么你们说！”
闫大明极为大方地请了小二百块钱，然后极为肉疼地回了宿舍，准备去像女朋友献宝。
手机盒子依旧躺在被子下面，但闫大明伸手就感到分量不对，他感到一阵心慌，额头上也冒出了汗，他手忙脚乱地把盒子拿出来，看到两部手机都不见了，连充电器都被顺走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微博抓小偷
什么叫欲哭无泪？这就叫欲哭无泪！
闫大明已经计划去把东西拿给女朋友了，但竟然没有了。
他的微博已经被人肉了出来，许多人在他的微博下面留言，不乏网暴者。
“闫狗，把手机吐出来！”
“刀在手，杀闫狗！”
“闫狗，人血馒头好吃么？”
当然也有吸欧气的。
“我也来沾沾光，吸一点欧气，考研上岸！”
“吸吸吸吸！祝我表白成功！”
闫大明哭丧着脸，给女朋友打了个电话：“喂，静静，手机被偷了……”
“报警啊！你傻了？四千多块钱的东西呢！”
闫大明依旧心中抑郁：“我不太指望……”
女朋友静静也不太指望，但还是说道：“先报警吧，万一找着了呢？”
闫大明可不指望这个万一，学校里每年都丢了这么多东西，也没见找回过几件。
但他觉得女朋友说得对，总得做点什么。
“喂，110吗？我的手机丢了……”
“请问您是哪里？”
“我这边是燕京理工大学男生宿舍XXXX……”
闫大明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很快就有一辆警车拉着警笛闪着警灯呼啸着进了校园。
不少人看着这个状况，都开始猜测：“是打架了还是丢东西？”
“那边没啥动静，估计又丢东西了……”
宿舍里，两个警察在问闫大明状况。
“原来你就是那个中了两部手机的人！看来是有人眼红了！”年长的警察觉得很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年轻的警察也说道：“我看十有八九是这样。”然后看了看宿舍，好像也没有监控，这给破案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你的手机放在哪里了？”
“放在床上的杯子里藏着。”
燕京理工大学的宿舍同样是上下两层，下面是桌子，上面是床。
如果需要爬上去拿手机，那一定要爬梯子。
年轻的警察看来刚毕业，正是一腔热血，开始仔细查看闫大明床位的异常。
他观察了一下把手，比划了一下，觉得会被经常握住的地方有点异常。
“王哥，您瞧瞧，这是汗渍对吧？”
那个年长的警察也瞄了一眼，点头道：“没错！两只手上去的，然后左手边的这个显然被握了两次，有些模糊，右手这边只有一次，看来是拿了东西的。这小子看来也是第一次作案，很紧张啊。”
“有谁知道你拿了手机了？”
闫大明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只有我们宿舍的人和我女朋友。”
“这个掌纹不是你的吧？”
“应该不是……”闫大明摊开手掌，比划了一下，觉得小偷的手掌比自己的大。
宿舍里的人没有来齐，除了范刚和朱铭之外，其他人都没回来。
年轻的警察拿出相机，对着把手的位置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闫大明说道：“应该可以破案了。你幸好放在了床上，要是桌子上，估计就没有掌纹留下来了。”
然后又对着宿舍里的那两个人说道：“等你们宿舍的人齐了，你们也说说，要是拿了就赶紧交出来，要是被我们查出来了，那可就不好说话了。盗窃金额超过三千，可以入刑了，是要去坐牢的。”
年长的警察笑道：“行啊小冯！够仔细！”
“其实王哥您肯定也瞧见了，那么明显的掌纹，想看不着都难。”
“小闫同学，咱们给你这个同学一次机会好不好？要是明天上午你的手机还没回来，我们就过来和你们宿舍的人对掌纹。”
闫大明现在觉得手机竟然能回来了，满心激动和欢喜：“行，警察叔叔，我听你们的！”
年轻的警察憋出内伤，心里嘀咕着：“叫谁叔叔呢你！”
两个警察离开了，宿舍的另外两个人聚在闫大明身边。
“没想到啊，竟然还是内鬼！”
“我更没想到，手机竟然有希望找回来了！”
闫大明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我也没想到，现在我都没力气了。”
他打开微博，自动忽略掉了刺眼的留言，而是又发了一条：“手机丢了，已经报警；警察叔叔来了，期待破案。”
这条微博一出，就更热闹了。
“闫狗，你等着吧，你手机能找回来，我把它吃了！”
“哈哈哈哈，活该！”
“本少年旨在希望你，面对现实！”
闫大明看着微博的留言，忽然问道：“你们说，怎么这些人的戾气那么重呢？为什么就见不得人好？”
范刚犹犹豫豫地说道：“大概是恨人有笑人无吧……要是他们中了奖，那情况就不一样了；你越骂他们，他们就越高兴。”
“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别人在嫉妒！”
朱铭也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着闫大明的微博状态，说道：“还是有不少阳光的人的。”
很多人在安慰闫大明，让他相信警察，手机一定能找回来。
但他眼角忽然一跳，说道：“大明，有大佬给你留言了！”
“哪来的大佬？”
“张源和柳冬！他们俩都说，要是你手机找不回来，就再给你补发！”
一部手机才多少钱？
张源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新闻一定会成为热点。
但“人血馒头”不能这么吃，他不能光蹭热点，得给人家补偿——两部手机，他掏了。
只是没想到，柳冬也有同样的想法，这个丢失的事件虽然与他无关，但他也要展现出来燕东的态度。
所以，闫大明的微博下面有两个大佬表态，如果手机找不回来，他们都会补给他两部手机。
2+2=4！
闫大明忽然不想让手机找回来了……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小学学的一篇寓言，丢了一个铁斧头，结果河神给了他一把金斧头，一把银斧头……
其余几个互联网大佬都在关注天源发送奖品的事情，但他们同样也惊诧于天源和燕东的效率，几乎就是隔日，奖品就发送成功了？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所以张源的微博下面也有留言：
张总，你们奖品发放的那么快，是不是有内幕？
有！但张源不能明说，而是又发了一条：燕东商城下单，你就知道他们的速度了。
这条微博下面的留言就偏理智了。
“没错，隔日达，我经常在燕东买东西，很快的。”
“是的，非常快！”
“试试就试试！我先下个单！”
杨正亭捏着下巴，看着张源的微博，心中诧异：“张源这是在做什么？给燕东做吆喝么？”
张源注资燕东的事情不是秘密，燕京的互联网大佬都知道，张源接着自家的微博，又给燕东做了一个免费的广告。
从去年年底开始，柳冬就翻身了，大有一飞冲天的势头，去年没有注资的资本，都很是遗憾。
闫大明也开始频繁地发微博了，这有点类似于体育比赛的文字直播。
“手机丢了两个小时，警察来过了，已经取证了掌纹，拿了我手机的人赶紧还回来，既往不咎！”
底下一波人跟着留言，有冷嘲热讽的，也有加油鼓励的。
“手机丢了三个小时，手机还没回来，警察叔叔说了，过了今晚就比对掌纹！”
底下的留言更热闹了。
“握草，这个狠！我强烈建议比对掌纹，抓住小偷！”
“没错，抓小偷！”
“抓小偷！”
张源忽然发现，闫大明的微博变成了一场小小的狂欢，许多人都参与了进来，同时也期待着事情的发展。
微博抓小偷成为了现在最热的一个话题。
“兄弟们，开盘了！赌五毛钱的花生，小偷会在两个小时之内交还手机！”
“我加码！一块钱的瓜子！闫兄你不要离开宿舍，你不离开小偷就不敢回来，坚持住两小时再走！”
“你这是作弊！我加码三块钱的话梅！闫兄你先离开，毕竟手机要紧！”
“我加两听可乐，82年的！”
“我跟了！”
范刚和朱铭两个旁观者也抱着手机看热闹。
“大明，你要是不离开，手机可能还真不好回来！就不知道是他们三个谁拿的……”
听到范刚的话，朱铭也说道：“不管是谁，咱们一定得把他赶出去！这还得了！”
闫大明嗫嚅道：“算了，手机能送回来就好了……”
朱铭怒道：“你看看，人家为什么偷你的东西？就知道你小子软，怂！不偷你偷谁！你手机丢了活该！说不定人家看你那么怂，都不想还了！”
范刚也说道：“大明啊，咱们该咋办就咋办！你得换个思路，他今天偷手机你不追究，那明天呢？后天呢？万一哪天他偷的多了，是不是有你的纵容在里面？”
“那咋办？”
“咋办？还回来也得报警，得从派出所里过一遭才行！让大家知道知道！要是你真能饶了他，哼哼，哥几个以后就孤立你！”
闫大明还是很犹豫：“不太好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范刚也生气了：“你TM可不就是活该么！朱铭，走，咱们上自习去！不陪这怂蛋了！”
闫大明赶忙拉住两个人：“我不怂，不怂了！这次肯定让那小子到局子里走一趟！”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中华之声
小马哥，丁雷和杨正亭忽然发现，现在大家竟然都开始关注一个小小的失窃案了。
正所谓要了解对手，那就要安装对手的东西。
现在天源微博上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在关注这个事情。
爆点十足！
一个人拿了两部手机就足以引发大讨论了，但这两部手机还被偷了……失主报案，警察还发现了端倪，现在就等着小偷自己送上门了。
这一连串的意外，凑成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兴趣的事情——抓小偷！
不少人都在分析，肯定有内鬼！
要是能上传照片，闫大明估计都上传了——可是他的手机像素只有三十万，拍不到什么清晰的照片。
如果是用了天源发的iPhone3G，像素有200万，那就很清晰了——但他也舍不得流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多人都在催闫大明更新进度。
闫大明也开始纠结了，手机到底能不能回来了？
他的心态也开始急躁了，虽然有张源和柳冬的表态打底，但他还是想抓到那个“内鬼”。
终于，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宿舍的人齐了。
闫大明仔细地观察了刚回来的三个人，他们的脸上都很淡定。
“大明，警察叔叔怎么说？”
朱铭开口了：“已经拍到了掌纹，明天过来和咱们宿舍的人比对。”
“掌纹？”
闫大明指了指自己床铺的扶手，很明显的两个掌纹印记。
“我现在有点后悔答应警察要给那个小偷机会了，很明显人家是要死扛了！”
闫大明开始来火了，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范刚更是说道：“今晚咱们得锁门！第一，防止有人再进来偷东西！第二，咱们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不能让东西不明不白地回来！第三！”
他环视一圈，冷冷地说道：“要真是内鬼，那明天说什么也得去对比掌纹！我表个态，我要去对比！”
话音刚落，朱铭也跟上了：“我也要比对一下，我不能当这个嫌疑人！”
闫大明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他们也都纷纷表示要去对比掌纹。
一时间，闫大明也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内鬼。
范刚把门反锁了，还上了保险。
“晚上咱们该干啥就干啥吧，到点就睡觉。”
但现在网上已经很热闹了，许多人在断定，这次一定是内鬼作案！
临睡觉前，闫大明再次更新了微博：
手机依旧没有回来，看来明天要期待警察叔叔了。
闫大明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他心里很不痛快！摸了摸嘴角，好像起了个水泡，一摸就钻心地疼，上火了。
他歪着头看了一下宿舍的门，安安静静的。
迷迷糊糊地到了大半夜，忽然朱铭来了一声大吼：“握草！你TM别动！TM都醒醒！”
床下的一个人影不知所措地站着，朱铭迅速下床开了灯，嘴里骂道：“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老子守了你小半夜了！”
床下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开灯的朱铭，另一个是徐景友。
闫大明的桌子上，两部手机已经回来了。
范刚嘿嘿一笑，说道：“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徐景友已经吓坏了：“老朱，老范，老闫，你们饶了我这一回吧。”
闫大明看着他手脚哆嗦着，说话也带着哭腔，显然吓坏了。
这个样子很是让人不忍，闫大明就想着放他一马了。
范刚来了一句：“饶了你？也行！你明天换宿舍！”
徐景友眼泪出来了：“老范，我换宿舍，他们就都知道是我了……”
朱铭抱着双臂，冷眼瞧着他：“咋滴？你偷东西的时候没想过这个场面么？不行！今晚就是你在咱们宿舍的最后一晚！你不搬走也行，那咱们明天就局子里走一遭！”
闫大明心软了：“朱铭，到底是同学一场，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怂蛋！”朱铭骂了闫大明一句，范刚也很是不满。
徐景友忽然说道：“人家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你们凭什么？”
朱铭一下子乐了：“你说的有道理！大明，你不追究了那是你的事情，明天我和范刚去找辅导员调宿舍！你以后就跟着徐景友住吧！”
闫大明又慌了，朱铭和范刚可是满身正气的人，跟他们做室友绝对安全；徐景友……难保没有下一次，谁又愿意在自己身边放个不定时炸弹呢？
“睡觉！明天进局子！”闫大明终于硬气了一把。
徐景友怒道：“闫大明，你刚刚还说要算了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是要逼死我么？”
闫大明看着朱铭和范刚说道：“我没逼你偷手机！我想和老朱老范一起，不想和你在一起！”
徐景友眼睛里开始失去色彩，明天他的名声就要传遍院系，说不定会传遍学校，传遍全网。
室友们都上床休息了，只留下徐景友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
闫大明更新了一条微博：手机回来了。
从中午一点到凌晨一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天源微博上的热闹就一直存在。
高·潮之后就是落幕，没人会在已经定格的事情上再浪费时间了，但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张源跟着留言了：回来了就好，事情圆满结束，我也省了一笔银子。
但张源的微博就没人肯轻易放过了，许多人跟着留言：“张总，下次活动什么时候开始？”
张源已经睡了，在第二天早上才回了一条：“已经在准备了。”
就在这个时候，警察过来了，带走了徐景友，闫大明有些不忍，但看着范刚和朱铭的神情，生生忍住了求情的冲动。
是啊，以德报怨能落个什么好？你这次以德报怨了，那下次人家还来偷你！
其他的几位大佬也看到了张源的留言，还有活动？是什么活动？
张源没说，但不少人都觉得这次可能是个大招。
但是没人知道。
与此同时，沪海那边的“中华之声”准备开播了。
现场的人都很激动地等着周末，周末就要开始首播。
看过的人都觉得这是一款现象级的选秀，一定会引起火爆的。
只是南方和刘副台长的笑容里多少有些不自然，这节目想接着做，有点难了。
主持人刘文凯下来了，今天录播已经结束，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心中激动。
周末，就是他扬名的时候。
天源微博？
他也很好奇，但现在一切都了然了。
微博大战已经如火如荼，这个广告天源拿的很值。
到时候节目一旦开播，天源微博一下子就能把其他几家给拍在沙滩上了。
现在那几家微博都在进行活动积攒人气，也开始在自家的门户网站上打广告，相比较而言，这是天源的一大劣势。
虽然天源视频也能给自家的微博打广告，但相比较门户网站，虽然天源视频已经排在视频网站第一了，可终究还是差了一些流量。
中国之声将要播出的消息在建康只有几个人知道，其他地方的人也都还没收到风声。
天源微博的用户等了一个星期，依旧没有见到天源微博的动作，都开始有些绷不住了。
国人还是有良心的，对于第一家微博的支持那绝对是发自内心，但这并不代表张源能够吃老本。
一旦没有相应的对策，用户流失不可避免。
这些用户都在替张源着急，倒不是说他们贪图天源的奖品，而是不想让“李鬼压过李逵”。
难道那五百部手机把张源掏空了？这不可能！张源有钱，他们都知道。
那就是没有对应的活动了，拾人牙慧会遭耻笑，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吧？
在众人不安的期待中，中华之声开始播出了。
沪海卫视，周六晚上21:00，全国各地的观众忽然发现了这一款“宝藏节目”。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刘文凯，欢迎大家收看由‘天源微博’冠名赞助，红叶咖啡，雏菊白啤联合赞助的‘中华之声’……”
天源微博巨大的logo显示在了电视机的屏幕上，然后大家看到了全新的盲选模式，第一个歌手上台。
“大家好，这是来自沪海大二的一名学生，楚明辉，他带来的歌曲是《你的样子》！”
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导师们都背对着选手，满脸笑容地聆听着歌声响起。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啪！有导师转身了，家属们都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观众们依旧不明白，不就是一个导师转身么？难道就过关了？
没错，一个导师转身，就过关了，这意味着楚明辉进入了下一轮。
一个晚上，中华之声传遍华夏大地，在周日早上各大新闻都开始报导。
四大门户网站很想不报导，但节目效果实在是好，他们不能因噎废食。
但后面天源微博的logo又实在大，没有办法完全遮掉，所以各家都在想办法屏蔽天源的名字，只提“中华之声”，放的图片也只有歌手的照片以及各位导师，一旦有了天源微博的logo在，那就放弃不用。
可即便这样，也挡不住天源微博的人气往上涨，大家都知道了天源的大招放在了哪里。
四大门户网站顶着巨大的压力屏蔽天源，这受到了网友们一致的嘲弄。
不敞亮已经是极好的评价了，还有更多的网友在新闻下面留言：天源微博真牛X！
不单单是这样，在自家的微博上，竟然也有讨论‘中华之声’的，还顺带着给天源打了一波广告。
周一一早，天源微博的会议室里，陈如松在报完“中华之声”对天源的积极影响之后，满脸的踌躇满志：“张总，我觉得咱们的活动可以同步进行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东风
只一个周末，让微博大战就风云突变。
天源一直稳坐钓鱼台，原来是在等这一波！
在一款现象级的综艺选秀节目的加持下，天源微博仿佛一下子加了涡轮增压，开始超速前行。
现在很多人都在看张源的微博，天源微博有了那么大的动静，他这个老总不可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整整一天之后，也就是周日晚上，张源的微博有了动静。
这是一张图片，图片上面是一首歌：起风了。
张源同时宣布了另外一个活动，那就是接受广大网友在天原视频上对这首歌曲演唱的投稿，业余组的冠军将获得十万元现金，亚军将获得八万元，季军五万元，其余进入前十的都是一万元；专业组的冠军将获得五万元现金，再加上歌曲的版权。
每个微博账号有三张票，这三张票可以选择分开投，也可以选择一起投。
注：微博和视频投票占比各百分之五十。
十万块对业余歌手的吸引力巨大，而版权则对各大明星有着较大的吸引力。
张源可是金牌词曲作家，他出品的歌曲一向有保障；只是自从张源创办了天源视频之后，就再也没有写过歌了。
版权啊……
先看看怎么样再说！
许多人在哼唱的时候，已经发现天源视频的官网上有了版本。
这是一个过气明星的演唱，有着沧桑感，仿佛看透了世事回归了初心。
“不禁笑这近乡情怯仍无可避免，而故乡的天，依旧那么暖……”
天源视频已经针对于这个活动开启了专业组和业余组，而这个过气歌星依旧选择了专业组，若是去业余组，那属于满级大佬再回新手村，太过分，也跌份。
有了这个模板，很多不会看谱的人也知道怎么唱了，那就上吧！
一时间，各种音频，视频都在往天源上面上传；还有人故作神秘，上传了一个黑暗中的剪影在唱歌的视频。
小马哥看着天源的活动，心中有些无力。
这分明是借着“中华之声”的助力趁机又搞了一波平民选秀，热度直线上升。
但这个活动还真模仿不来，因为张源本身就是个很传奇的存在——既写小说又写歌，偏偏还都在业内成为了大神一般的存在。
想同这种专业大神抗衡，那就得拿出对等的作品才行。
可即便他们能找到金牌词曲作家写歌，这个活动也不能跟风——国人最烦仿冒者。
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活动来让他们冠名，可以预见的是，借着微博大战这股东风，冠名费用将会飙升。
不过那首《起风了》还真的很好听呢。
小马哥一边在天源视频的网站上看着各路高手的演唱，一边开始思量。
自己是不是承平日久了？以为孔雀真的是互联网的老大了？这首“起风了”来的正是时候！张源是在告诉自己，这次的风，还挺大的。
燕京那边，思娜和红狐都有些灰心了，张源很显然知道如何把控大众的胃口，一出手就能牢牢地把用户给吸引过去。
可以预见的是，在中华之声结束之前，天源微博将会牢牢占据第一的位置，还会将追赶者远远地甩在身后。
社交软件这种东西，不是你有别人就会用，一旦用户流失严重，那产品就会成为一个非常鸡肋的存在。
这就是所谓的“零和游戏定律”。
输的全输，赢的全赢。
时隔两年，张源终于再次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王炸。
流行乐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源这个名字多少有点陌生了。
但远在沪海的几位导师却都反应过来了，这首“起风了”他们也看过了，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歌了。
若不是现在正在做导师，他们都想下场试一把；但他们不下场，并不代表自己的学员不能下场。
得想个办法把张源的几首歌借来用一用才行。
他们几个人都有天源微博的账户，所以也参与这场大狂欢。
作为业内的重量级人士，他们拉票的效果绝对不一般。
“我觉得沈月唱得不错！”大佬樊畅亲自下场，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歌手拉票了。
果然，天源视频的后台就显示出来，许多用户在搜索沈月的名字，然后沈月唱的“起风了”就立刻被放在了首页上面。
陈如松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活动，他是很看好自己这边的策略的，但也没想到效果会那么好——另外几家的什么“微小说”，“微博相亲”，“异地交流，说走就走”都被天源的活动给压了下去。
“可以松一口气了！”
陈如松整理了一个上午的数据，准备下午去报给张源。
现在，他则准备去楼下的红叶买上一杯热美式，好好享受一番紧张之后的放松心情。
在电梯里，他遇到了张源。
张源的心情显然也很好，见到他之后就热情地说道：“老陈，干啥去？”
“买杯咖啡！”
“我请了！”
张源很是热情，天源微博终于成功占据了杆位，更准确地说是“霸占”。
接着“中华之声”的热度，其他几家微博估计要凉上一半；而且现在已经三月，中超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自己重金打造的球队一出场，那就会让其他几家微博凉上另外一半。
两个人到了楼下，张源买了两大杯美式，陈如松接了过来，连声道谢。
张源说道：“老陈，我该谢谢你啊！要是没有你们的帮助，天源微博走不到今天。下面咱们还得铆足劲，要趁热打铁！”
“张总还有什么新的想法？”
张源说道：“我想着，要不要弄一个热度top10？这样大家想看什么，也不至于抓瞎。”
陈如松只是思考了几秒，就说道：“我看行！回去我就办！”
“不忙，咱们现在总算能喘口气了，歇一歇再去安排。要不，下午咱们去俱乐部看一看怎么样？”
“行啊！”陈如松难得有个放松的机会，体育节目是男人的最爱之一，只要有人开个头，那就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两个人把咖啡喝完之后，就各自开车前往俱乐部。
到了丰润体育场，门口的保安见到张源过来了，不敢阻拦，而是在张源和陈如松进去之后赶紧拿起步话机对里面说道：“张总来了，张总来了。”
还能有哪个张总，只能是张源。
球场里面，球队还在训练。
张源和陈如松都是球迷，但也只能在场上看个热闹，这种技战术的训练在他们看来多少有些枯燥和无聊。
沈耀华一路小跑地过来了，到了张源和陈如松面前都有些喘。
“老沈，看着你最近身体都好了不少了嘛！红光满面的！”陈如松打趣道。
沈耀华当然红光满面了，他这个俱乐部总经理当得可是有滋有味，别的不说，光是转会费的回扣就吃了不少。
当然吃相不能太难看，要不会被记者曝光的；要是张源从外部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他的俱乐部老总就当到头了。
“张总您看，咱们的队伍兵强马壮！咱们上个转会窗口引进了三名国脚，六名国青队成员，再加上原来队伍里的几名经常能入选国家队大名单的，说真的，替补席都让人眼馋！还有四名外援都是实力强劲，咱们的国脚想上场还得竞争！”
张源微笑着点点头，忽然开口说道：“老沈，我再给你批一个亿。”
沈耀华不解：“张总，转会窗口还没开启呢……”
“我知道，这是奖金！第一场的奖金，赢球就奖励五百万！这笔钱不能让你分配，让老李去分配。他是主教练，得有话语权。”
沈耀华愣了一下，老板这是真的在往大了搞啊。
“那往后呢？第一场的奖金就那么高，我怕球员们的胃口会被吊起来啊。”
“吊起来就好了，那说明他们还有所图；要是连奖金都不稀罕了，我还能给他们什么？往后啊，赢球奖金在三百万，平局奖金算一百万，输球了就反思吧，蹦子儿没有！”
陈如松叹道：“老板，您这么搞法，别的球队想赢咱们都有难度啊。别人家都是在关键比赛才会有奖金的，咱们一开始就这么搞，花的钱实在太多了。”
“我这就是在吸引人才！让其他球队的国脚也看看，让他们心里也有点数，来了天源，只要肯拼，我张某人不会亏待他们的。”
沈耀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说道：“张总，第一场比赛就在21号，星期六，您要来现场看么？”
“我肯定要来的！老沈，你去找老李说奖金的事情吧，我再溜达溜达就和老陈回去了。”
沈耀华连忙说道：“别啊！中午一块吃饭吧，我这都好久没和老板一起吃饭了。”
陈如松笑道：“那老沈，得你请啊！”
沈耀华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我请了！”
张源看着场上训练的球员说道：“还是我请吧，让大家一起来吃饭。他们都到球队里有一段时间了，我这个老板还没请过他们一顿饭，实在过分。”
沈耀华跑过去和主教练老李商量了一下，老李早就看到张源过来了。
对于这个年轻的老板，老李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能够聚集来这么一大批的优秀球员，让他着实意气风发。
听到沈耀华说老板要请吃饭，李章洙犹豫了一下，觉得老板第一次开口还是不要拒绝得好，再说了，球员也是人，也想和老板套套交情。
所以他大手一挥：“集合！下午不练了，老板请吃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破
沈耀华定了一家烤肉自助。
张源在，李章洙也在，所以球员们都比较老实，不敢喝酒吃猪肉，只敢吃点牛排，鸡肉，水果。
张源也没喝酒，只是简单地喝了一点果汁。
对于他这个年轻的老板，许多球员都觉得不太真实，实在是年轻得过分了。
但没人敢轻视他，能在这个年纪打下这么一片江山的，没一个善茬。
若是张源知道了他们的想法，肯定要竖一个大拇指，这群人真能想。
眼看吃得差不多了，张源端起了一杯果汁，对大家说道：“那个，我讲两句吧。”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张源开口道：“咱们这个队伍，今年刚刚到建康，说是从零开始那是有些夸张。但底蕴确实也不强！今年咱们兵强马壮，对外，咱们的目标是前四！这个原因大家都知道；但我个人希望大家能拿到联赛冠军或者杯赛冠军。”
“另外，今天我也看到了，没人喝酒，没人吃肥肉，这是一个好现象！作为一名职业球员，其实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场上好好表现！你抽烟喝酒泡吧，只要不影响状态，教练估计都会派你上场；但在我这里不行！谁要是这么干了，那就准备收拾收拾去其他地方吃饭吧！自己的身材管理做不好，三十岁你就得在天源这边退役了！想打替补我都不给你机会！”
“今天我刚刚和沈总说了奖金的事情，这个事情我不打算通过我的嘴让大家知道，而是通过我的手让大家知道！打嘴炮人人都会，我要让你们知道，你们能拿到的奖金，会让别的队伍羡慕到眼红！”
一紧一松，张源知道得给这些人点警告才行，毕竟他们可是全国收入最高的一群“打工人”，兜里有钱很容易搞出点事情；但又不能太紧了，还得有几颗甜枣哄一哄。
话讲完了，张源环视四周，发现竟然没有人敢和他对视。
难道我有那么吓人？
张源心里都奇怪了。
沈耀华开口了：“刚刚老板和我说了，咱们今年第一场比赛的赢球奖金是五百万！以后的赢球奖金也有三百万，而且平局也能拿到一百万！这笔钱，都由主教练负责分配！我只负责发钱！”
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球员们也不敢全信——说大话的老板实在太多了，能兑现的却只有寥寥三两个。
但老板的面子还是得给，而且这个老板看来不是像吹牛说大话的人，今年大手笔的转会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沈耀华赶忙伸手压住大家的掌声：“还有别人在用餐，咱们也得注意一点。”
吃完饭之后，球员们对张源说的奖金都极感兴趣，后面的先不去说，但第一场的五百万肯定会有的。
这不是一笔小钱，估计进入大名单，那就是十几万了。
十几万呢，现在还有一些球队欠薪，这单场的奖金很多了。
更为关键的是，周末对阵的对手实力并不强大，是上个赛季堪堪保级的山城快车。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不可能输给这个队伍，要是真的输了，不用别人说，自己就得把脑袋低到裤裆里。
吃完饭之后，张源没有先回公司去，而是去交大见了汪博。
汪博已经拿了好几张设计图纸，每一份他都觉得不错。
等到张源到了的时候，汪博就找了一个安静的教室，小声和张源交流着。
“你看，我都觉得不错，但最终还得你定夺才行。”
张源看了看，也都觉得不错。
“还真难选……”
汪博眼珠子一转，说道：“要不你放到微博上让大家给你投个票？”
张源笑道：“算了算了，过犹不及。我回去研究一下，让公司里的人也一起拿个主意吧。”
汪博说道：“行吧，那你决定了就告诉我，我就准备找人开工了。”
“行！那我先把钱打给你一部分，总不能让你靠一张嘴去到处忽悠。”
汪博有些不好意思了，这笔钱一直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但一下子要经手了，他又觉得很是有些不真实。
张源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而是把几张图纸都收起来，对汪博说道：“等哥们信儿吧！我先回去了！对了，周末我的球队有比赛，来捧个场啊！”
说到这个汪博就不困了：“那我肯定得去啊，就不知道能赢几个。”
张源大笑：“能赢就行了，一个我也不嫌少！”
回去之后，张源把几张图纸发给了王启年陈如松等人，让他们也一起看看。
对于大楼的方案，其实张源都觉得挺好，但他想着是把自己的总部建造成一个小公园模式。
王启年看着图纸说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一条，我觉得以后停车肯定是个难题，咱们得像妖鹿山学习，听说那边的车位预留了不少。”
“是这个理，老王你觉得咱们把底下建两层的停车场，地面还是建成绿化比较好的公园模式怎么样？”
“那栽树的时候就得注意了，万一树根把底下给刺穿了，那就是个大问题了。”
“这个肯定要让设计的人注意的。”
陈如松也凑过来了：“留个池塘怎么样？”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不如省掉围墙，咱们挖个护城河。”
“也可以！”
除此之外，几个人也想不出来什么改动后了，图纸上的方案已经给的很好了，连地下的采光都考虑到了。
四角四个大楼，中间的一座大楼是员工吃饭休息锻炼的地方。
“那就这样吧！”张源把几个人的想法记下来，准备交给汪博了。
回到座位上之后，他看到伦敦那边海鸥的菲斯发来了邮件，邮件里已经把公司的架构定了下来，现在开始设计手机的外观和主要参数了。
张源想了一下，回了菲斯一个邮件：系统是安卓；外观，是张源亲自定下的4英寸，底下三个物理按键。后置镜头五百万像素，前置镜头一百万像素。CPU是高通的MSM7225，内存是16G。
参数不低了，张源在邮件里面让菲斯努力按照这个参数来进行，可以更高，但不能再低了。
现在是2009年，明年夏天就是要PK的时候了。
新产品的研发周期也就一年，张源要赶在夏天之前推出海鸥的新产品。
菲斯是在醒来之后看到了张源的邮件，从邮件里面的参数来看，张源的野心很大。
他嘴里叨咕了一声：“shit！”然后就开始找ODM代工厂准备谈新案子。
幸好他有些关系，要不光找代工厂就得花好些时间精力。
代工厂基本都在中国，菲斯又开始迷惑了，自己老板脑子烧了么？还跑到英国来成立了一家通讯公司！直接在中国多好，代工厂都不用太刻意寻找。
不过他也想到了，张源估计在中国找不到太好的人才——这些高级的手机设计工程师大部分还是在欧美，要不怎么会把研发中心放在伦敦呢？
但他也很奇怪张源为什么不直接放在美国呢？
想那么多做什么？菲斯赶走了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就把邓肯和罗伯森叫了过来。
“订机票吧，咱们下周去中国，找几个代工厂商讨新产品开案的相关事宜，当然了，还要建立我们自己的供应链。老板已经把资金打过来了，咱们得花出去才行。”
张源这个时候已经在吃晚饭了，总部的建设方案已经和汪博交待好了。
除去建筑张源没有挑刺之外，他又提出了一个小公园的方案，让汪博有些挠头。
不过看着张源的设想又确实不错，汪博就又开始忙活了。
“还真能想！”汪博拿着手里修改过的图纸，开始联系省设计院了。
周末有比赛，张源的球票送的到处都是。
汪博有，姜卫国有，李蕾也有；连自己交大物理系的老师同学张源都送了。
安欣拿着球票，有些哭笑不得，别的男生都是请女生去听音乐会，这个倒好，请女生去看球，还是中国足球！
但她还得去啊，总不能李蕾在了，她倒缺席了，这样不行！再说了，她还有事情和李蕾商量呢。
虽然今年的阵容强大，但江海天源在建康并没有球迷基础，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张源不知道会不会有球迷前来助威。
但他觉得这不是个问题，只要天源的成绩上去了，就会吸引到球迷的——要是像其他的球队那样，那就需要几年的时间来积累了。
周六上午，天源的高层都出现在了体育场，张源的小伙伴们也过来了。
令张源没想到的是，还真有球迷过来，虽然只有几百个，但这毕竟是个好兆头；他们坐在体育场的一边，很是欢乐地东张西望；对面就是客队的球迷了，他们穿着白色的球衣，在卖力地呐喊，阵势明显超过天源这边。
张源伸手朝沈耀华招呼了一下，沈耀华就赶紧过来了。
“张总，什么事情？”
“老沈，你看看那边的球迷，都穿着咱们天源的红色球衣，等会你安排工作人员，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给他们都送上一杯咖啡，都要焦玛或拿铁吧。”
至于客队的球迷，张源觉得自己不是圣人，不能去照顾。
沈耀华就喜欢这种糊涂账：“张总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经过赛前仪式之后，双方球队正式开始了比赛。
经过一个冬天磨合的江海天源，一开场就把对手给打穿了，整个上半场都把对手堵在了半场，在裁判吹响中场哨的时候，他们已经3:0领先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沈耀华没有出现，但天源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却拎着大袋子给前来助威的球迷们分发咖啡。
这些自发前来的球迷没想到还有这个待遇，这让他们对天源俱乐部的好感一下子增强了好多。
“谢谢，谢谢！”
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更是满脸堆笑：“不，是我们要谢谢你们，感谢大家前来支持天源足球俱乐部。”
看台上的安欣和李蕾也拿到了咖啡，在姜卫国的牵线之下，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球场上很热闹，张源坐在前面正和陈如松不知道说着什么，完全没在意身后的两个女人。
安欣端着咖啡，喝了一口，对李蕾说道：“邱雪娜要回来了。”
李蕾当然知道安欣的意思了：“她会作为第一个乘客，坐着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 睡不着
两个女生很默契，她们都知道初恋的分量。
对于安欣，李蕾也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而且从姜卫国的嘴里，她也知道了可能会有另一个潜在的大威胁：林静雅。
这个比她们大上几岁的漂亮女人杀伤力很大，从情报上来看，这是第二个在张源家里吃饺子的女人——虽然是在燕京的四合院。
但换个角度来说，她是第一个在燕京四合院里吃饭的女人，更为关键的是，她还故意踩雷，张源也不排斥。
夏天的时候不但邱雪娜要回建康，可能林静雅也要回建康教书。
到时候的局面会不太好收拾。
李蕾自问不是花瓶般的存在，安欣也在往张源的左膀右臂的方向发展；但邱雪娜的经济学研究生分量十足，她的入局会在哪里？
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都猜到可能会是伦敦的海鸥通讯公司。
“别忘了，张源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吴雪在美国，她会站在邱雪娜那一头的。”李蕾喝了一口咖啡，觉得吴雪这个因素不能忽略。
安欣接口说道：“吴雪不会入局；但她对张源的影响会很大；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你要注意，那就是蔡鹏。”
“你是说在沪海的蔡鹏？”
安欣点点头：“你和他是同学，信息应该比我要齐全；他还在追邱雪娜的同学朱红丽，你说他会站在谁那边？天然的感情他就会站在邱雪娜那边，那是张源的初恋，他站过去一点都不突兀。”
“汪博会站哪一边？你有没有想过？”
汪博对张源的影响力绝对会很大，但目前还没有看到汪博想支持哪一位；估计汪博不会表态了，他的能量巨大，犯不着入局。
安欣笑道：“我就当他站在你那一边了；姜卫国不是都站在你那头了么？”
李蕾没有反驳，而是说道：“这都不重要；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过这个夏天吧。”
没错，夏天才是最重要的。
美国那边，吴雪还真的和邱雪娜凑到了一块。
“娜姐，夏天你就要回国了，想好了没？”
邱雪娜手托香腮，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同肤色的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
“我还能怎么想？也不知道现在他和李蕾怎么样了。”
对于李蕾，她印象不深，她的假想敌一直都是刘菲菲；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离开之后竟然是李蕾占据了杆位。
这个女生相貌平平，唯一让她敬佩的是，这个小姑娘对张源也是一片真心——在张源没有发迹，还退学的当下真情流露，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大的加分项。
同时她也知道了黄坤被搞下台的消息，这是她表哥何振伟告诉她的。
她知道的时候心里先是高兴了一下，但过了两天就反应了过来，依照张源的性格，怕是不会认这个人情。
吴雪看着她的样子，叹道：“生年不满百，喜欢就要争！张源的性格我也算了解了，这货是个喜欢顺势而为的人。你要是真的放弃了，这货估计会和李蕾在一起了。”
抓起手机，吴雪看了看时间，说道：“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
邱雪娜抿着嘴，点点头。
丰润体育场的比赛结束了，江海天源下半场开始收着踢了，李章洙早早换上几名年轻球员感受一下比赛的气氛，所以比分最终被定格在了4:0.
赢球后的张源心情大好，微笑着带着小伙伴去吃饭了。
沈耀华则直接拎着一个行李箱去了更衣室，这里面装了五百万的现金。
更衣室里面的气氛很融洽，这些拼杀了一场的球员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聊着球场上的表现。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也能进一个了，怎么就没够着呢！可惜，实在可惜！”
“你那叫没够着么？那是你丫腿太短了，但凡你腿长一点，不就够着了么？”
“尼玛！滚！”
更衣室的大门被推开了，沈耀华笑眯眯的进来了。
“沈总好！”
“沈总好！”
许多球员都开心地和沈耀华打着招呼。
“老板不过来了，委托我来给大家发奖金！”
沈耀华手里的行李箱大家早就注意到了，没想到还真的发了奖金。
“这次发现金！税的部分大家不要担心，这些都是税后的，俱乐部会帮大家把税交了的。”沈耀华转身对李章洙说道：“李指导，这是头一次的奖金，我就越殂代疱了，以后的奖金分配再交给您。”
更衣室里响起了巨大的欢呼声，没什么比现场发钱更让大家开心的了。
几个外援也早就知道了会有奖金，但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力。
“只要进入大名单的，就都有；当然了，上场的球员要多拿一些。”
沈耀华打开行李箱，里面满满的红色。
与球员们的关注点不同，其他人则在关注着比赛本身之外的东西。
首先就是江海天源的球衣上与其他球队不一样。
背后除了号码之外，还印有球员姓名的拼音——这是很国际化的做法，但一般的俱乐部舍不得这个位置，通常都会留给广告。
只是张源财大气粗，看不上那点赞助费；而且他把广告位也都留给了自己的企业——球衣前面就是天源微博，后面的号码下方则印了红叶咖啡。
一场4:0，让所有的媒体都震惊了。
江海天源不是中超的新军，兵强马壮已经让大家很是期待了，但4:0的比分又确实很吸睛。
第二天的新闻上，天源五百万的赢球奖金也被曝光了，其他俱乐部的老板也都震惊了。
天源还真给啊！不但这场给，而且以后也给，只是力度没那么大，但也有三百万。
三百万啊！这可是某些俱乐部在关键战也舍不得给出的奖金，看来今年的冠军注定要属于天源了。
但这种搞法很烧钱，不知道张源能坚持多久！
足球不是这么搞的啊！你要是想过把瘾，那没问题，你要是一直这么烧钱，那就得让你知道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了，到时候你会死的很难看，除非你有钱一直烧下去。
相比较足球圈的人，其他几家微博的老总脸上的表情就更差了。
江海天源的胸前广告实在太扎眼，特别是在第一轮就取得了4:0的大比分，再加上烧钱的举动，一下子就吸引了全国的目光。
几遍是门户网站，也不能给江海天源的球衣打码，那实在太跌份了。
所以，在体育新闻的版块里，大家都能看到天源微博的软广告。
借着这个东风，恐怕没人能压得住天源微博了……
即便天源微博失去了中华之声的平台，也有这个足球队来做广告，所以，在其他几个微博的老板看来，张源的这个钱烧的很值。
这相当于直接省了一大笔广告费，还多了个球队；一旦这个球队夺冠了，那还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张源不是没有实业，他的红叶咖啡已经铺得到处都是了，到时候光是咖啡的扩张，就能带给他极大的经济效应。
晚上张源临睡觉前还在美滋滋地看着体育新闻，江海的媒体对于天源首场的表现都是大加赞美，连体育局和足协的领导都给俱乐部打了电话，祝贺天源取得了开门红。
相比较其他俱乐部，天源是很省心的，除了球队东迁之外，都没开口要什么政策支持，关键是肯投资。
几个领导都开始幻想在年底的时候出席天源的庆功会了。
张源还在美的时候，手机有一个电话进来了，好像是美国那边的号码。
“Hello?”
“Hello你个大头鬼！”电话里传来了吴雪的声音：“那个啥，姑奶奶我缺银子花了，想找你借一点，不还的那种！”
张源嘿嘿一笑：“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还啊！说吧，肯定有其他的事情。”
“怎么着，我听说你买了个飞机？我暑假的时候想回国了，能蹭一下不？”
“这当然可以了！”
“可我听说你还没拿到手，难道我还能成为第一个乘客不成？”
“说不准！还真说不准！”
吴雪接着说道：“娜姐的论文报上去了，估计问题不大。暑假我们一起回来。”
张源的心里没来由地狂跳了几下，随即就镇定地说道：“那肯定要一起回来的，难道你还真能让你娜姐再去买机票不成？我丢了你也不能丢了她呀！”
“算你还有点良心！”吴雪觉得点一下张源就可以了，她不能硬逼着张源表态。
她现在也不是当年的感情小白了，知道这种事情如果逼迫太紧，可能会适得其反。
再说了，当初邱雪娜爸妈在机场对张源的态度，都已经传到她的耳朵里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减分项。
等邱雪娜回国之后，那就看她自己了。
在美国两年，吴雪可是受了邱雪娜不少的照顾，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邱雪娜还把自己当张源的女朋友，对她这个邻家小女孩多加照拂。
吴雪挂掉了电话站，张源躺在床上失眠了，直到三点多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建康下了大学，江海大学都被大雪覆盖，几处旧建筑的空地上，他正和邱雪娜在一起堆雪人。
很清冷，双脚有些麻。
他来回跺着脚，忽然身体一抖，他醒了。
看看窗外，已经蒙蒙亮了。
此刻的张源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依然爱你
《起风了》已经结束了，业余组的冠军归一个在校大二女生吉芬获得，专业组的冠军被一个过气歌手鲁佺拿下。
只是大家都知道，天源的活动并没有结束，所有人都在期待着张源发布的第二首歌曲。
张源马不停蹄，再次发布了第二首歌曲《依然爱你》。
这首歌让天源微博的热度再次维持住。
作为一名能写歌的老总，张源的出手总是让大家充满期待。
这次也不例外。
歌曲一出，天源视频就宣布不再接受上一首歌的投稿，因为版权已经不属于张源了，再接受投稿就侵权了——虽然鲁佺也不会说什么，但还是得自觉一点，版权交出去就是交出去，不能藕断丝连。
其他几家微博的老总都开始叹气，他们现在不管做什么活动，都抵不上天源的力度。
一个现象级的综艺，一个会写歌的老总，再加上一个很能打的足球队，这三个加起来的广告效果不是他们办几个活动就能抵消的。
更为关键的是，不管他们的奖品设置到多丰厚，天源总能盖住他们，这才是最要命的——天源不缺钱。
但有些人从这首歌里品出来了不一样的味道，比如李蕾，比如安欣。
“依然爱你……”
作为神经高度敏感的两个人，她们觉得这首歌是张源写给邱雪娜的。
不单单是她们这么认为，张源身边的不少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看来娜姐在张源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毕竟是初恋。”
邱雪娜夏天要回国不是秘密，但以什么身份回归却让大家有些期待。
若是普通海归的身份，那自然不会引起关注；但若是以张源正牌女友的身份回归，估计很多人要失望了。
有人失望那就有人振奋，比如静海的邱家。
张源的微博关注人数众多，邱东海和何萍也关注了。
这第二首歌一发布，他们都从里面读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看来还是张源对闺女还是很有感情的……”何萍心中略安，但邱东海却说道：“你不要想太多！这只是一首歌而已，张源可没说是给谁的。”
何萍有些不服气：“昨儿闺女来电话了，吴雪都帮忙给张源打了电话，说是夏天回国的时候要坐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时机这么巧？我觉得不可能。”
“你太乐观了！他们写歌的人，都要有些伤春悲秋才行，把别人的情感借过来写首歌也不是不可能。但有个事情我得提醒你，闺女回国之后，咱们不能再去干涉她的行动了。”
何萍叹道：“这还要你教我？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这个时候往人家身边凑，那可不是给闺女减分？”
关键是他们都没想到，张源还有个好同学，这个同学的能量巨大，一般人比不了。
邱东海也叹气，要是当初能忍一忍，那说不定现在张源建总部的建材，自己这边也能插上一杠子了，何至于现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肉。
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静默，如果张源还肯登门，那就有希望。
张源在发布了新歌之后，就开始静待菲斯他们过来了。
代工厂那边有几家有意向的，建康一家，鹿城一家。
按照张源的想法，其实无所谓；但如果站在政府的角度来看，那就最好定在建康。
另外，自己在国内的研发中心也得开始成立了。
周四的时候，汪博过来了。
在楼下的红叶点了三杯咖啡，然后他就见到了张源和李蕾。
他带了最新的图纸，给张源定夺。
李蕾看着张源手里的图纸，酸溜溜地说道：“里面就没我们红叶呗？”
汪博都乐了：“红叶就留在上元了，总不能辜负了上元区领导的一片心意。”
张源也笑道：“放心，除了你们不在之外，海鸥也不在。我还得给他们另外找地方。”
李蕾眼睛瞪大：“真的假的？这个通讯公司你不往你的总部放？”
张源理所当然地点点头：“那可不是？它叫海鸥，不叫天源。”
“那你也不能和红叶放一块啊！我可先把话说在前面了！”
“放心！海鸥我要放在别的地方。”
李蕾的心里却有些高兴不起来，海鸥不在总部，也不和红叶放在一块，她心中隐隐觉得那边会是邱雪娜去坐镇。
王不见王，这可能就是张源要做的安排。
但天源总部呢？
她不想去想了，那边估计没人过去。
“听说伦敦那边的高层周末就会过来了。”
“是的，要开始找代工厂了。我得一起参加，总不能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事情我都刻意去忽略吧。”
“你这也算科技公司了……”
张源摇摇头：“我这还算拼装，等拿到几项专利之后再说科技公司的事情吧。”
汪博眼看着楼歪了，就赶紧说道：“喂喂喂，今儿是让你定方案的，怎么扯到那边去了？”
李蕾接口道：“汪博，回头红叶也交给你了！”然后示威地朝张源看了一眼：“行不行？我定方案！”
“行！”
张源敲定了方案，然后就对汪博说道：“款项本周就到位了，下面就全靠你了，我还指望着早点搬进去呢。”
汪博拍着胸脯说道：“这个你放心！全交给哥哥我了！”然后又问道：“周末看球不？”
“看啊！”
周六的上午，张源派车接了菲斯等人入住了酒店，然后下午带着他们去看了球赛。
尽管已经困得不行了，菲斯等人还是打着精神去了球场。
说实话，中超的比赛他们实在不感兴趣，这只是一个礼貌，再说了，他们也要倒时差，有个比赛来刺激一下神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比赛之后，张源又请菲斯他们一起吃了饭，还是由安欣，姜卫国这几个熟面孔陪同。
这场宴请的范围不大，只有几个人。
饭后，其他人都先告辞了，菲斯就和张源坐在沙发上喝着白水闲聊。
“张总，按照目前的进展，供应链大概需要两个月才能建立，因为我们海鸥算是新兴的厂商，目前还没有稳定的供应商供货，得先从代工厂的渠道拿货，价格会贵上不少。”
张源做过工程师，他当然知道在试产阶段的材料会比较贵了，毕竟供应商也要有研发成本。
“先拿到材料，咱们把量做起来，后面就有议价的能力了。”
若是海鸥的量上不去，那就只能高价去买了；有了什么问题，供应商也不一定会乐意解决——你的量那么小，爱用不用！
菲斯点点头，接着说道：“各种材料的接口都已经定下来了，所以不耽误主板的产出。主板一旦产出，我们就会有韧体和软件工程师跟上；另外整机外观的部分预计本月也可以出来，但外壳却也要等上至少两个月……”
张源也有些抓狂，果然新产品难做，毕竟没有经过市场验证，供应商都不想供你的货，特别是客制化的材料。
“先去做吧。”张源想了一下，忽然伸手招呼道：“服务员，拿纸笔来！”
菲斯不解，张源这个时候要纸笔做什么？
服务员同样不解，但客户的要求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当纸笔到了之后，张源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弧线的形状。
“乔尔，你看，咱们的整机背面，采用这种造型怎么样？”
菲斯拿起纸看了一眼，这个造型很惊艳，两头宽中间窄，再加上一道弧形，仿佛一个笑脸。
“很好看！”菲斯不得不承认这个造型有些超前，消费者会愿意为这种造型买单。
数码市场不仅仅是针对于男性用户，这一部分是参数党居多，各种硬件都要符合他们的预期；但张源知道，还有相当一部分女性用户，这部分用户可就是“外貌协会”了，一个手机的外观造型是否漂亮，对这部分用户来说是很关键的。
张源接着说道：“至于液晶屏和摄像头还有其他芯片，尽量用一些已经量产的好东西，价格可以比照其他友商高出一些。”
菲斯懂张源的意思，量产的东西质量稳定，bug也少，但坏处是失去了自主研发的一些部件。
但他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海鸥想做大做强，就得先这么做，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那我知道了。”
这一代手机的参数已经极其彪悍了，一旦上市，菲斯相信会有一个很好的反馈。
张源看了看表，说道：“那今晚就先这样，明天咱们直接去代工厂看看。”
菲斯起身，和张源握了握手：“老板，那我们就明天上午见吧。”
这一夜的张源又失眠了。
倒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梦，只是为了新产品的产出而兴奋。
万事开头难，只要肯花钱。
他上辈子也接过许多小客户，这些小客户都是肯花钱的主，所以东西也都做得不错。
不同于那些产品的跟风，张源对海鸥手机的定为就是要能和iPhone4和Hero直接PK的产品。
一旦跟上了时代的脚步，张源想不到自己失败的理由。
迷迷糊糊了一夜，张源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这一次去代工厂，安欣和姜卫国就无法陪同了。
金丽，建康很有名气的一家代工厂，在周一的一大早就开始准备了，今天可是有客户要来参观开会。
待到十点，几辆大奔就过来了，然后张源就看到几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门口，满脸笑容地迎接自己。
第二百四十章 苗头
相互握手之后，就进入了会议室，然后就是很常规的PPT介绍。
介绍完之后就开始参观他们的生产线，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实对于哪一家代工厂，张源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自己的东西能不能被保质保量地及时产出。
中午吃完饭之后，张源就对菲斯说道：“价格如果不是太过分，就先定这边吧。咱们先把产品做出来。”
菲斯知道张源的意思，等海鸥的量出来了，那下次再面对代工厂的时候，底气就会很足了。
“知道了老板。我们的一些测试项目也快制定好了，如果真的定下了金丽，那我们的业务和研发部门将会开始和对方对应。”
金丽虽然只是一家代工厂，但也有自己的研发团队；这些团队会在第一线解决难题。
当然张源和菲斯也不能把所有的指望都放在他们身上，很多测试工作他们也要进行的。
对于海鸥说的量产后每个月几百万订单，金丽根本就不信。
这都是常规的套路，不把量说的大一些，代工厂都不肯接单的；但对于市场的反馈，他们也只能做出一些基本的预期，真正的反馈没人说得准。
很多品牌厂在后期都会有“砍单”的动作，但也有不少“加量”的动作。
对于海鸥的手机基本要求，他们都已经拿到了。
这算是一个全新的尝试。
手机他们做了很多，但安卓还是头一次上。
对于这个新系统，他们也是充满了好奇。
下午开会的时候，张源先提出了保密协议。
“在产品在上市之前，我们不希望在网上看到有什么风声走漏。”
张源对这个产品很重视，一旦消息走漏，极有可能会有很多手机厂商跟进。
“这个张总放心，我们会安排一个保密车间来进行试产；测试部门也会单独开辟出来一个区域，闲杂人等不会进入，更不会有人拍照。”
张源看了一下日期，说道：“研发周期大约一年，明年五一，我们就要正式发布了。”
第一部安卓手机张源一定要抢到，现在不知道Hero有没有开始进行研发，说不定也在计划中了。
对于HTC的参数，张源是知道的；所以他的手机在某些方面是要超过HTC第一代安卓机的。
这个第一张源觉得可以拿下。
第一啊，名头很诱人，对市占率的影响也会很大，因为大家往往都会记住第一，却不记得第二——第二和第三第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但维持住却是一个大问题，张源已经不记得HTC是如何衰落的了。不过他记得自己掐其他视频网站弹幕脖子的“专利”。
在同海鸥高层的讨论中，张源就明确提出了不要“侵权”，尽量使用具有专利的供应商产品。
“老板放心，按照业内的做法，大家现在都是在做组装。但已经有人开始和供应商进行深度合作了，我觉得我们也同样可以走这一条道路。”
这是菲斯的话，张源送给菲斯的原话是：“可以！我们今年的研发费用是不够的，只能支撑我们做一个组装手机；但往后，我们研发投入占比不得低于10%。”
这是张源的一个底线，如果可以的话，他还会增加研发投入。
但羊毛还是要出在羊身上，在海鸥的第一部手机看到利润之前，菲斯也知道自己手里的银子也只够打这一回的，正所谓“不成功便成仁”。
他们给这个新手机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Rainbow1，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天虹1。
后面张源和菲斯就新手机的研发测试人力进行了详尽的对比，金丽方面也都一一进行了回答。
对于报价的部分，金丽方面达到了2300块人民币。
张源和菲斯他们回来讨论计算了两天，最后张源拍板同意。
他没有砍价，他相信足够的利润会让金丽方面对这个产品上心；如果自己这边压价太狠了，估计人家做起来也不会那么上心，更何况自己现在还算是小厂，和金丽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忙忙碌碌了一个星期，菲斯他们回去了，金丽方面正式承接海鸥手机的研发以及代工生产。
三月底，张源觉得自己肩头又多了一个担子，只是这个担子让他兴奋和愉快。
回到公司之后，张源看到了湾流那边发来的邮件，他可以准备招飞机师了；当然了，他们会送货上门，把飞机飞到张源指定的机场。
私人飞机不能独立运行，他还得找个航空公司来挂靠。
可挂靠的费用却不便宜，飞机保养加上飞机师，空乘人员的薪资加起来也能有小一千万了。
张源看着手边的资料，喃喃自语：“还真是装X风险大。”
但让他把飞机退回去也是不可能的，现在他还养得起，至于将来，他觉得更能养得起！
他买私人飞机的消息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张源看了一会天花板，就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招聘私人飞机飞行员和空乘人员的信息。
消息一出，就让建康的富豪圈里很是意外。
“张源还买私人飞机了？”
罗宣看着手里的报纸，问正在准备出门的罗雨。
“我还不知道呢！最近人家都不和我玩了，在和安欣玩呢。”其实她知道，她还等着去当“第一批”乘客呢，只是估计安欣不会让她如愿。
罗宣无声一笑，自己的闺女关注点从来都和自己不一样。
“那买了飞机就得托管啊！估计这两天会有人联系他了。”
罗宣抖了抖报纸，接着看，罗雨出门前又拿出口红涂了一下，抿了抿，在镜子里看了看，仿佛很满意。
到了自己的小店，就看到安欣正在喝茶。
“哎哟，安大小姐大驾光临，难得难得！你们家张源买私人飞机了啊！连我爸都知道了！”
安欣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真当这是什么好事呢！”
罗雨凑了过来：“咋样？没人联系你让张源去托管飞机啊？”
“我琢磨着，张源就打的这个主意，先把信息放出来，让别人主动去找他。”
罗雨一脸淡定：“这不是挺好的么！他一个大老板，还上赶着去找别人啊？”
看着罗雨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安欣就纳闷了：“你怎么好像还挺认同他这个套路的？”
“那你不认同？这就是一个你情我愿，估摸着你晚上回去就能有信了。建康可是有好几家航空公司在的。”
安欣叹道：“我觉得有时候张源和你差不多……”
“怎么说？”罗雨一下子精神了，想从安欣嘴里听到几个表扬自己的词。
没想到安欣嘴里只蹦出来了一个字：“懒！”
说完这话，安欣又开始忧愁了，眼看着就四月了！没多少时间了！
果然，等到晚上她回家的时候，安康就过来和她说了张源的事情。
“老妹儿，你和张源说说，让他把飞机挂靠在咱们建康的飞云航空呗？”
安欣心道，这一波还真稳，果然放出消息就有人上赶着过来了。
这能不稳么？每年将近一千万的费用呢。
“我想喝奶茶！”
安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几秒之后就猛地点头：“什么口味的！只要我妹妹想要，那就是天上的星星我都得给摘下来！”
安欣看着自己的哥哥，嘴角浮现出一丝令安康不安的笑：“那我不喝奶茶了，哥你帮我摘个星星吧。”
安康松了一口气：“咱们先讨论一下奶茶的事情，然后再说星星。”
安欣叹道：“你觉得张源的飞机会从哪边飞过来？”
“那肯定是美国啊！”
“你还知道是美国啊！”安欣忽然就很不高兴了，然后直接就回了房间。
安康一头雾水，不知道安欣抽了什么疯。
“妈，妹妹今儿吃枪药了？”
安远的老婆吕红正敷着面膜看电视，听到儿子的话，就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你这个当哥哥的多少也上点心！建康谁不知道，张源的前女友就在美国，今年夏天回国。对了，你赶紧给你妹妹买奶茶去！”
安康浮现出迷惑的小表情，他应该知道么？再说了，都是“前女友”了，和咱有关系么？不过老妈的话提醒了他，趁着还不太晚，他赶紧出门了。
他不知道，张源现在正在和这个“前女友”通电话。
“论文怎么样了？”
久违的声音传来，邱雪娜却感到很熟悉的平常。
“教授说挺好的，他已经让我准备在中国过中秋节了。”
虽然中秋节还很遥远，但教授的态度就表明了邱雪娜其实已经可以拿到硕士学位了。
“嗯。你等等吴雪吧，放暑假的时候你俩一起回来。”
“吴雪已经和我说了，你买了个私人飞机对吧？”
“嗯，回头你到上面画个专座。”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只是张源看不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很辛苦？”
张源也笑了，邱雪娜同样看不着。
“不辛苦，我乐在其中。等你回来了，带你吃建康的盐水鸭和牛肉锅贴。”
“好。”
其实邱雪娜还想喝江海大学南门的奶茶，在话刚要说出口的时候，她忍住了。
“夏天见吧。”
安康已经出门了，不得不说，他单手开法拉利的时候还是很帅的。
在奶茶店门口排队的时候，很是有几个漂亮的小女生过来和他搭讪，但他已经没有耐心去应付了——他快免疫了，身边的漂亮女人太多，他脸盲了……
回家之后，他把奶茶给安欣送了进去，只见到妹妹正在电脑面前查资料，都是些手机相关的参数或新技术。
“你这也不蹦迪了，也不喝酒了，你想成仙啊？”
安欣瞪了他一眼，安康就赶忙说道：“好好好，我这就出去，行不？”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结识
时间进入四月，春暖花开，生机一片盎然。
行人们也开始脱下厚重的冬装，行动也变得轻灵多了。
安欣给张源打了电话，推荐了飞云航空。
“飞云那边有意向，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张源说道：“这当然可以了，你可以直接同那边回话了，就说我的飞机到了之后就请他们帮忙了。”
安欣心里吐槽：“就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
不过她没说，而是提了另外一个话题：“周末的时候齐玉霄会过来，你也来一起见一见吧。”
听到这个名字，张源就认真了很多。
这个能量巨大而且名声颇佳的二代他也很想去认识一下，不管怎么说，上次都是承他的人情。
“那行！地方你帮忙订吧，到时候一定得我请，你别让别人和我抢啊！”
安欣轻笑了一下：“我还真得先和你说，想请他吃饭的人都在排队，你还真不一定能抢得到。”
张源厚着脸皮说道：“这不是有你在么……”
“行！周五晚上老齐就到了，到时候菱洲庄园见吧。”
挂掉安欣的电话，张源开始想，这个齐玉霄到江海来做什么？如果说他只是单纯地过来玩一圈，那张源是不信的。
现在即便是安欣，也不能随心所欲地玩了，也就是罗雨还能蹦跶两年，但估计很快也要被迫成长。
总不至于是来找自己讨人情的吧？
张源随即失笑，实在是想太多了。
得了，甭想那么多了，能认识一下总是好的；再说了，世界不是围着自己转的，人家过来建康，估计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自己不能太过分，过去露个脸表个态就可以了，切不可喧宾夺主讨人嫌。
现在建康的官二代圈子几乎都知道齐玉霄要过来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打算去见上一见，能套个交情总是好的。
这也算齐玉霄的人格魅力了，要是宋引来了，那估计就只有几个纨绔出来陪一下了。
张源想了又想，觉得该对齐玉霄有点表示才行。
可人家喜欢什么他也不知道，就想着到处看看。
但凡贵一点的，那估计就错不了了。
想了又想，张源觉得还是找安欣出来帮个忙。
但不知道人家现在是不是在开会，所以张源就发了一条短信。
“有空没？我想给齐玉霄挑个东西做礼物，你帮我参谋参谋。”
安欣还真没空，她又不是想罗雨那样一直闲着，哪边有局了，说一声半小时就杀到。
“晚上吧，晚上我去找你。反正老齐还有个几天才能到，你急什么！”
安欣看到张源的短信就心里笑了一下，这个事情还真是正当时。
齐玉霄来的刚刚好，他的出现可以让张源想起来发生在燕京的事情，林静雅这个潜在威胁估计就可以解除大半了。
她现在正忙，没时间；但就算她现在不忙，她也得拖到晚上——老娘不是专属你一个人的，也得让你多想想我才行！
张源倒是没想那么多，周五能见到齐玉霄就是个好事。
晚上的时候，安欣出现了。
不同于安欣的靓丽，张源只能用简单来形容了。
很平常的衣着，和安欣在一起完全不搭。
“等会你也买几套衣服，回头去见老齐可不能穿成这样。”
张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道：“那我也买一点吧。”
两个人进了商场，安欣说道：“你就给老齐买块表吧。”
张源忽然想起来了：“你不是说上次拜托的齐玉霄的女朋友么？那我送他们一对情侣款的吧。”
“难为你记得！”
两个人在手表专柜那边来回晃悠，张源衣着普通，千元表的专柜那边还有人招呼，到了万元表那边就能感觉到柜姐的态度变化了；十万元以上的手表要是没有安欣，估计张源都没有办法从柜台里拿出来。
安欣发现了张源情绪的变化，就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先去买衣服去？到时候你去见老齐他们，我要是不开口介绍，估计人家都想象不到你是谁。”
“走吧，先去买衣服吧。”
张源不再坚持了，他的坚持要等到名字传遍互联网了才行；或者他在广东也可以，即便穿着大裤衩子白背心，趿拉着人字拖逛商场，估计也没人敢轻视他。
见着张源和安欣两个人离开，一个柜姐的声音飘了过来：“浪费时间。”
声音不大，但刚好能到张源的耳朵里。
张源嘿嘿一笑，对安欣说道：“这奥运会都结束了，还能遇到这种事情，真有趣。”
安欣却说道：“走吧，衣服在这买，回头咱们换个地去买表。”
张源是不生气，但她心里不痛快，不能让那个柜姐就这么容易把钱赚了。
在试衣服的时候，张源就问安欣：“齐玉霄这次来建康做什么？”
“也是谈点生意，不过和你没交集；人家做的都是钢铁，煤炭。”
“将来说不定会有交集呢！”
安欣给张源把衣领整了整，说道：“我劝你别往这个领域伸手。”
“我说的是合作。”
安欣没有接张源的话茬，而是后退了几步，看着张源的样子，有些满意地点点头：“还行！再试试别的。”
张源便也不再提了，而是专心试衣服。
相比较自己的马大哈，安欣就上心得多了。
“没有什么差不多，真的得要十分合适才行。你们男的就是粗心，就连我哥都不太喜欢出来买新衣服，每次都是赶紧买完赶紧走，像是遇到什么苦差事一样，应付了事，结果买了一回不合适，换又嫌掉价，只好又伸着脖子给人家再来一刀。”
张源心道，这还真的不是个轻松的活计，不过相比较安康，他还真觉得差不多就行了。
被安欣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张源拎着大包小包出来了，除了衣服之外，还有两块积家手表。
看着张源左手腕上的天梭，安欣就感到很别扭。
“你给自己买一块多好！”
张源满脸臭屁：“我还等着发达了大家拿我出来说事呢，这要是就换了，将来就少了一个话题。”
安欣无语，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坐了上来：“去吃饭！”
张源发动汽车，在大街上开始瞄好一点的饭馆，安欣却说道：“去菱洲庄园。”
“好嘞！”
张源把导航切好，然后就一路疾驰过去了。
这个地方他是知道的，能进来的都是非富即贵，消费在坊间传言都是以万来计算。
上辈子的时候，他看到新闻里提到这个地方，也只是羡慕地咋舌，然后不到五分钟就被体育板块吸引了。
这辈子重生之后，虽然兜里有钱了，但他还真没想过要来这里面瞧瞧。
不过提前过来也好，免得周五晚上露怯。
安欣很耐心，进了会所之后就说道：“往前，开到那个楼前面，会有服务生帮忙泊车的。还有，你周五不能再开这个车来了。”
“我知道的。”
到了地方之后，张源把钥匙交给过来的服务生，然后就和安欣往里面走。
安欣很久违地说道：“之前我和小雨会经常过来玩，只是后来毕业了，就不得闲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我见过你空间和博客里的照片，都是闹哄哄的，就你很安静知性。”
安欣微微一笑，之前的照片没白拍，效果达到了。
“我给小雨打个电话，今晚她极有可能在这里的哪个包厢里。”
果然，电话很快打通了，罗雨今晚就在菱洲庄园喝酒。
电话里的罗雨正在大呼小叫地摇骰子，安欣没开外音张源都能听到她的动静。
“来六号楼这边！”
“废话，我还能不知道你们经常去哪边？哪个包厢？”
“当然是六号了！”
“就到！张源也被我带来了！”
然后张源就听到罗雨的叫声：“宋姐姐，快，再要两瓶黑桃A，张源买单！”
安欣忍住笑，转身对张源说道：“小雨就这样，你今晚就出点血吧，不亏。会有一些官二代和富二代在的，不一定要融入他们，先认识一下。”
张源哪里会舍不得这点小钱，只是安欣带给自己的人脉确实不是靠自己就能一下子结识的。
这些人估计在挣钱上没什么能耐，但有的时候说句话会很管用，关系处好了不吃亏。
再说自己现在也算建康的一个人物了，总得跳出之前的圈子，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到了包间里，张源就闻到了一股烟味，安欣看到他眉头一皱，随即展开。
几个年轻的女人见到安欣，都先过来了。
“欣欣，可真是久违了。这位就是张源了吧？”
张源看到眼前的女人妆容有些浓，心中不喜，但面上不显：“安欣，这位是……”
“这位是周琦。”
话音刚落，罗雨就扑了过来：“张源，在这见到你可不容易啊，你今晚得多喝几杯！”
然后一个长发的男子也过来了，罗雨说道：“这是宋纯，我们都叫他宋姐姐。”
张源看着他一头长发，这估计就是“姐姐”称谓的由来。
和宋纯握了一下手，张源自我介绍道：“你好，张源。”
宋纯把手抽回，随即给了罗雨一个爆栗，对张源说道：“别听她们瞎叫唤！”
“行，那我就叫你宋哥吧。”
“哎！”宋纯眉开眼笑地答应了一声，安欣小声在张源耳边介绍道：“他爸爸是副省长，主管科教文卫还有体育。”
罗雨拉着张源就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张源，今天的酒非常好，你一定得多喝！”
安欣伸手拍掉了罗雨的爪子，问道：“你怎么老是让张源喝酒？他可开车了！”
罗雨鬼笑道：“因为今晚张公子买单！”
第二百四十二章 奠基
张源大笑，然后大手一挥：“没问题！”
看着眼前的这一堆官二代富二代，张源心知这是安欣带他进入到了另一个圈子里。
这群二代们一个个看着都很潇洒，似乎每天都不用做什么正事，但张源不敢以表面的状况来看待。
若说里面有那么几个不知天高地厚，享受一天算一天的，张源信；但要说里面没人干正经事，张源不信。
张源刚一落座，罗雨就给他塞了一杯酒：“赶紧漱漱口！”
安欣也没忍住，同样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早知道就不带张源来了，你看看，你这一下子就原形毕露了吧。”
罗雨脑袋一歪，斜着眼睛看着安欣，意思很明显：“那老娘也让你现现原形！”
安欣哪里会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把宋纯招了过来：“宋姐姐，周末高群芳和齐玉霄过来。”
宋纯头发一甩，乐呵呵地说道：“我知道！回头一起吃个饭，也就齐活了。”
安欣叹道：“果然还是宋姐姐有底气！我们就不行，得陪好。”
宋纯又甩了一下头发，说道：“都一样！别太当回事了！人家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意思意思得了！”
张源那边，已经有两个年轻女人围了过来。
“张总，这是我的名片，有机会合作啊！”
张源接了过来，薄薄的一张卡片上仿佛还有着香水味，即便在这个烟味较重的地方都能闻得到。
看来一眼，可孚远洋贸易公司副总经理：孟菁杨。
张源从兜里也摸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多多关照。”
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头，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另外一个女人也把名片递了过来，娇声说道：“张总，以后多多合作啊！”
张源伸手接过，但女人仿佛还没准备放手，张源一下子就没能拿到。
看着手里空空如也，旁边的罗雨大笑：“苏畅，你夹·得太紧了，张源拔不出来！”
安欣回头冲苏畅说道：“别作怪了！”然后手就往下，悄悄摸到了罗雨的身上，就捡着肉多的地方拧了一下。
宋纯就坐在旁边看热闹，安欣的小动作只避过了张源，但还有一些人看到了，比如他。
安欣这一下子，罗雨得好几天不能穿低领。
“也就小雨这么不着调，张源你别放在心上啊！”
张源心道，这有啥？我又不是头一次见女生开车了。
苏畅把名片递给了张源，张源看到她是做纸制品的。
“有机会合作，我们公司也做纸杯的，可以定制。”
张源和安欣还没说话，宋纯就叫了起来：“苏畅，你不厚道啊，当着人家安欣的面就开始挖角了！”
安欣那边也有纸杯的业务，只是她一直没有和张源提过。
罗雨检查完自己的胸口，瞪了安欣一眼，也凑了过来。
这一下让她的酒醒了不少。
“张源，周末去看球啊！我要坐那个VIP包厢！还得有香槟！”
“行！”
安欣转向了宋纯：“宋姐姐你不去么？”
宋纯愣了一下，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老爹。
“去！”
他爸宋季群年纪已经不小了，能升到副省长已经算是十分难得，想再进一步，难度极大。
但这并不代表宋季群就会这么一直到退二线，谁还没个想法了？
于兴涵也过来了，态度就很恭敬了：“张总你好，于兴涵。”
他没有拿名片出来，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自己的分量不够；能过来一起吃吃喝喝就不错了，一个跟班就得有跟班的意识。
张源也和于兴涵握了一下手，忽然发现自己周围真的形成了一个“圈子”，自己不知不觉地就被围在了中央。
但他没有说穿，而是借口去了一趟卫生间，不动声色地把“中心”的位置给让了出来。
看着说笑的众人，宋纯拉了一下张源：“打台球去？”
“走！”
张源球技很臭，打到后面宋纯都不好意思了，但就算他放水了，张源也赢不了。
“真TM难受啊！”
宋纯忽然感觉到了自己老爸的为难。
安欣看着带着张源去打球的宋纯，心中愈发淡定了——自己带张源过来看来是没问题的，建康的二代圈子里，想认识张源的人很多，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渠道；同样，张源也不排斥他们，毕竟多认识一个人就多一条路，自己这个中间人当得两头都满意。
苏畅看着安欣的动作，小声问道：“拿下了没？”
一提这个安欣就有些泄气：“你真当买大白菜呢？”
苏畅摇摇头：“这也太不男人了吧！”
汪博现在也差不多面临同样的状况。
在敲定了设计图纸之后，省城建集团就开始入驻林东区，奠基仪式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不，几个老板吃水不忘挖井人，非要请汪博吃饭。
他们都知道，汪博恐怕还能再搞到一个工程，那就是在上元的那十亩地。
一百亩地足够大，但十亩地也不小，一座几十层的大楼盖下来，银子就可以哗啦啦地往口袋里流了。
一顿饭吃下来，汪博喝了不少酒，晕晕乎乎地包间里就只剩下他还有一个漂亮女人了。
“这情况不对！”汪博虽然有些晕，但脑子却还好使，只是有些头重脚轻罢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汪博觉得恢复了一些，就决定也告辞了。
“走吧！”
女人媚眼如丝：“我上面有房间，去坐一坐吧，醒醒酒。”
汪博的鼻子里钻进了一阵幽香，让他很是有些情迷。
“稳住！稳住！汪博！在这种时候，你一定得稳住了！”
“不了吧……我明天还有事呢。”
汪博挣扎着出来了，女人跟在后面，扶住了他，声音也愈发娇软：“你看看，你走路都不稳当了，先歇一歇吧。”
“没事没事！”汪博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你还怕我吃了你呀！”女人的话中充满了挑逗。
汪博却忽然冷静了下来，他抬头看了看天，虽然春天了，但晚上的风依旧有些冷。
“我是想一觉醒来，还是睡在自己的家里比较好。”
这么多年，汪博光是听他爸讲的事情就增长了很多见识；上床，很容易，只要他想；但下床，那就不是他说了算的。
所以汪博还是挣扎着跑了，这和男人不男人没关系，只是忍住冲动就会少受惩罚。
汪博在睡觉的时候，张源也和安欣离开了。
不同于罗雨宋纯习惯性地昼夜颠倒，张源坚持到十二点就困得不行了。
“周五的晚上，这群人里还会有几个在的，但周六人家齐玉霄估计就得有其他应酬了。你可以先和这群人打打交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但总归还是有作用的。”
“我知道，现在可不能由着性子来，我还没到那个层次呢。”
送安欣到了家门口，已经很晚了，但别墅里的灯光依旧明亮。
“我就不让你进来坐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
安欣和张源接触了那么久，知道像苏畅那样直来直往的招数不管用——一个晚上的事情，再也不会有其他了。
更何况即便留宿，也得张源开口才行；两个人到现在连手都没拉过，颇有点“柏拉图式恋爱”的感觉，她有点喜欢这样的感觉了。
只是前有邱雪娜，后有李蕾，还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林静雅。
要不是张源和邱雪娜有过一段关系，她甚至都要怀疑张源的取向和能力了。
张源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汪博的电话。
“老张，这事啊，真不是好人能干的！”
“你喝酒了？”张源也喝了，但只是浅酌，并无太大的醉意。
电话那头的汪博絮絮叨叨地说道：“哥们今晚差点就没忍住，和一女的‘那个’了！但我一想啊，哥们还没正经谈过恋爱呢，第一次不能就这么交出去吧？太亏了！我就硬逃了。”
“发生了什么事啊？”
“因为你给哥们的那个大活，好多人请哥们吃饭，我以前想象中的事情出现了，很难受……”
“行了！以后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的，你得适应。”
“我知道啊……哎……”
张源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了鼾声，这货应该是睡了。
当天晚上，汪博没有留宿的消息就飞了出去。
闫凯华对办事的胡远恒一顿臭骂：“你看看你办的这事！请饭喝酒都可以！你搞这么多花花肠子干什么？人家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就直接上这个节目？我看你这个事情办不来了，你回去歇着吧，奠基仪式你也别去了，简直要气死我！”
林东区那边，一片荒地上已经有几个挖掘机出现了，许多人在忙忙碌碌。
胡崇祥亲自在现场盯着，这是一个大事，据说市区两级领导都会来现场，电视台都要过来，到时候说不定他都可以在电视上露个脸。
他们是国企，晋升方面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但能和一群领导近距离接触总是个好机会，还能上电视，这在将来做晋升报告的时候也是个亮点。
看着手里的图纸，胡崇祥都很羡慕，等到建成之后，简直就是一个公园般的存在，在天源工作的人还真有福。
拿起电话，胡崇祥给闫凯华拨了过去：“闫总，我这边都齐活了！现在就等着开工了，咱们的工人可都盼着挣钱呢。”
“那行！咱们通知一下张总吧，他不来奠基，咱们也开不了工啊！”
张源进了公司之后，就接到了胡崇祥的电话。
“张总您好，我是江海城建的胡崇祥啊！咱们的奠基仪式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在周五的时候如期进行。”
“好的，咱们准时进行！”
张源也很激动，总算要有自己的地盘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见人
周五的上午，风和日丽，工地现场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一片热闹。
一辆辆轿车开往林东，当地的居民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你看看，不知道又是谁过来了！这次的动静够大的！”
“听说副市长都要来！”一个中年人披着衣服，乐呵呵地说道。
这里建设的好了，他们也会受益，到时候周围随便做点什么小买卖，就算卖个鸡蛋灌饼，也肯定比种地强。
这里可算是他们的主场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来租房子的，想想就很美。
“不过是副市长！我还以为是省长呢！”
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道，二十多岁的年纪，吊儿郎当。
“你以为省长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那得是大工程才行！这个工程档次还不够。市长能来就不错了！”
此时的张源已经正小跑着几步上前，握住了闵航的手。
“闵市长，太欢迎了！”
吹着春天的小风，闵航觉得很惬意。
“走吧，让我们看看你们准备地怎么样了！”
张源又上前迎接了区委书记程远东，区长袁鉴，还有其他的随行人员。
“欢迎各位领导莅临指导！”
“张总年轻有为啊！”
和张源握了手之后，程远东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年轻的过分了。
袁鉴笑着说道：“张总，你的这片园区建好了，我们一定还要再过来看看！”
图纸他看了，效果图他也看了，对张源把停车场建在地下的举动深表赞赏。
“几位领导，这边请。”
胡崇祥也过来了，这是闫凯华特意安排的。
这也是一段香火情，总不能让人家宋晓峰以为自己拿到了工程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相反，关系还得维护，用上几个真正有能力的人总归能让良心安稳一些。
几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在摆机位，主席台上，闵航开始讲话了。
“天源作为咱们市里面的互联网领头羊，开始在建康深深扎根了……”
张源带着天源的高层在下面面带微笑地听了，结束的时候还不忘了热烈鼓掌。
至于他自己，张源觉得就不必要再讲话了——捞到实惠才是最重要的。
在摄像机下，几位领导都拿过铁锹，张源和王启年也各自接过一把，象征性地往奠基的石碑上铲了几锹土。
安欣和李蕾都过来了，她们两个现在仿佛变成了好姐妹。
不过她们也知道，这个松散联盟随时都可能解除。
奠基仪式结束之后，张源又宴请了过来参加仪式的政府人员。
很简单的一顿自助餐，这是被特意要求的，因为会有电视台过来记录。
送走了这些领导，安欣过来了。
“幸好是上午，要是下午，晚上就不好去见老齐了。”
“走吧，咱们先过去吧，顺便我也在菱洲庄园里转转，上次过去天都黑了。”
这次张源听了安欣的话，没开自己的小车，而是让公司的大奔送了自己和安欣过去。
“齐玉霄大概几点到？”
“估计三点吧。”
张源看了看表，感觉快差不多了。
“齐玉霄这个人怎么样？”两个人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后张源要了两杯咖啡。
安欣说道：“人不错，但你可能会有些不舒服。”
“怎么说？”
“有些眼高于顶。”
张源哈哈一笑：“还成！只要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就行了。”
很快，又有几辆车进来了，安欣说道：“都是来见老齐的。”
张源心中感慨，到底是能量巨大，影响都到建康了。
“这样看来，我晚上能和齐玉霄单独说一分钟的话，都是很不容易的。”
“没事！回头我把礼物单独送给高群芳就好了。”
“也行吧。”
张源也无奈了，没想到也得走“夫人路线”，曲线救国了。
俩人正聊着，宋纯也过来了。
他的头发没有再披散着了，而是扎了一个丸子放到了脑后，多少带点文艺范。
见到张源和安欣都在，他也没客气，就直接过来了。
“张总，我可是在你们的网站上投稿了，你的那个新歌，飞鸟和蝉，真能打！”
服务员过来了：“先生要点什么？”
“来杯龙井吧。”
然后宋纯接着说道：“就是我的排名太低了。”
安欣很好奇：“你投了专业的那组？”
“那肯定啊！业余的咱也不能去啊！”
说完，宋纯掏出烟，朝张源示意了一下，安欣给挡了回去：“他不抽烟！”
宋纯看着安欣，嘿嘿一笑，说道：“那我就省了一根。”
然后又说道：“张总，我觉得你们去林东拿地算是明智的；现在还能按照菜地来拿，虽然看着多花了一点，但你们这一过去，你知道那边的地价长成什么样了？”
“多少？”
“翻了一倍了！”
张源松了一口气：“那还好，比住宅用地便宜。”
宋纯又笑了一下：“今年过不完，还得涨！我琢磨着，能涨到三十万一亩。”
这倒是让张源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但有一条宋纯没说，那就是肯定会有人以商业用地的价格拿了，然后转成住宅用地。
这一进一出，差价就相当大。
张源想到了，因为宋纯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了。
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再多拿了，100亩不少了。
宋纯也是闲聊聊到这里了，他倒是想去拿一块地，但他既没有房地产公司，又没有建总部的需求，去拿地肯定不被批。
“周末来丰润看球吧。”张源找了另外一个话题。
“行！看你的球队踢球算是享受了。”
江海天源在上周客胜了沪海东方，本周会回到建康，主场迎战燕京长城。
对于张源的这个养球队的举动，宋纯也不理解——你一个做互联网的，养什么球队啊？就算能给咖啡打广告，那又能卖几个钱？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天源微博的广告效应已经出来了，现在已经稳坐微博的蓝波湾了。
在天源微博强大的压力下，红狐那边已经快放弃了，起码他宋纯看不到红狐再往下接着拼一把的意愿。
他不做互联网，看不到微博的话语权。
但齐玉霄可以，他可是在积极接纳互联网上的新生事物。
“你之前说，张源今晚也会来？”
高群芳说道：“那是当然了，他还得感谢你呢。安欣都告诉我了，张源给咱们准备了礼物。”
“顺手为之而已，其实我不指望他欠我人情。”
“但人家可上心了。”
齐玉霄脸往高群芳那边转了一下，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他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了，所赚的钱都是干干净净，包括第一桶金。”
股市里赚钱，所有人都想；有内幕的人大家会在明面上谴责，但其实内心都在羡慕。
至于张源，齐玉霄觉得这小子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了——每年都有走大运的人，齐玉霄认为这个人可以是张源，也可以是李源，赵源。
对于微博，他也极感兴趣。
现在已经有人在微博上“告状”了，转发的人还不少，他有个预感，一旦闹得大了，还真的能在网上告状成功。
车拐了一下，进了菱洲庄园。
没下车，高群芳就看到停车位里的车，说道：“够呛！今晚的阵势感觉会有点大。”
“大就大，毕竟只是吃饭，正事在明天呢。”
高群芳想了想，也是。
事实证明，安欣和张源提前过来确实打了个时间差。在晚饭开始之前，他们见到了齐玉霄。
下车之后，高群芳就给安欣发了短信：“我们到了。”
不到十秒，短信就回来了：“我们在七号楼这边，你们在哪？”
“你别动了，我们过去找你吧。”
齐玉霄看着高群芳回了短信，说道：“估计她和那个张源在一起，我倒是很好奇燕京哪位同张源是个什么关系，能让安欣都给你打电话。”
“你怎么也开始八卦了？”高群芳忽然问道：“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
齐玉霄哪里会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赶忙摆手道：“我你还不知道？我是那种人么！”
“行了，走吧！”
到了门口，他们就见到三个人出来迎接他们。
宋纯也老老实实地喊了一声：“三哥，芳姐。”
张源上前和齐玉霄握了握手，说道：“您就是齐总吧，欢迎欢迎，快里面请。”
安欣亲热地挽住了高群芳的胳膊：“老也不见你过来！”
几个人就坐在窗边，喝着茶闲聊。
“听说张总拿了一块地，已经开始建总部了？”
张源笑道：“让齐总见笑了，不过是小打小闹。”
“你的那个微博我用了，感觉挺好的。你可能不知道，燕京那边的两家微博，都快放弃了。”齐玉霄一开口，张源就从他嘴里听到了一股官腔，这是长时间耳濡目染的效果，也是他家长期占据高位带来的底气。
不过这倒是个好消息，微博大战如果一方没有碾压性地优势，那就要打到地老天荒了；这种优势现在天源已经建立，明眼人都知道最后的赢家是它。
“不过你真打算把总部留在建康了？”高群芳也很是不解，建康虽然是大城市，但和一线城市相比有着明显的差距。
“总部肯定会在建康了，不过我也要在其他地方建几个分部才行。”
齐玉霄从宋纯手里接过一根香烟，点着了，吸了一口，问道：“有想去的地方没？”
“燕京吧，我第一个分部肯定会建在那里。”
齐玉霄微微一笑，张源想找回场子的心思太明显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准备
不过张源想去燕京，那就得面对宋引。
这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时不时就能跳出来恶心你一把。
可看张源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要开口求自己帮忙的意思。
齐玉霄想到了张源的微博，现在微博战争已然被推到了顶峰，天源微博的优势明显。
其他几家微博已经后劲不足，想要弯道超车难度极大。
如果张源要在燕京设立微博分中心，他齐玉霄会觉得问题不大——宋引再能作，也不敢把天源微博赶出去。
一旦他这么做了，那燕京的领导都要对他“刮目相看”。
可按照宋引的一贯风格，不给张源找点别扭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也不会主动往身上揽事情，张源不提，他就乐得清闲，当下转了话题聊起了其他。
“听说张总的球队周末有比赛，还是对阵我们燕京长城的，我也想去看一下，看看咱们一南一北，哪边的御林军更厉害。”
这句话一出来，连宋纯都乐了：“三哥，我觉得吧还是我们建康的赢面更大。”
江海天源已经连胜三场了，奖金张源都发了一千多万，看得别的球队都很眼红。
燕京长城虽然也很有钱，但江海天源的路子很明显更粗暴，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咱们看看再说吧，赢球我当然是不敢肯定了，但能终结你们的连胜也是好的。”
张源笑道：“那我们就在丰润静候齐总大驾了。”
一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然后夜幕降临。
安欣把小袋子交给了高群芳，两个人亲热地说了好些话。
交情应该没攀上，但张源不气馁——要是一见面齐玉霄就开始大包大揽，那他心里反而要不踏实了。
迎接齐玉霄的人不少，张源只认识几个。
但知道他的人却很多，作为建康的头号年轻企业家，他的资料早就在圈子里流传开来了。
特别是大家都知道他现在还算是“单身”，这就更让许多单身女性有些心动。
不过看到张源旁边的安欣，她们就知道，想把张源拿下难度极大。
据说这位“建康七公主”还没上位呢。
饭桌上的酒菜都极好，接着酒劲，不少人都开始相互攀谈。
齐玉霄虽然是主角，但大家也不敢灌他酒。
一个晚上，张源就收了好多张名片，同时也散出去了不少。
安欣今晚的表现就像正牌女友一样，不时给张源添一些茶水，或者夹个菜。
“你少喝一点，别回头再吐车上了。”
罗雨的眼镜瞪大：“张源之前吐过啊？”
安欣说道：“你看看，照这样喝法能不吐么？”
罗雨忽然凑了过来，在安欣的耳朵边小声说道：“那你今晚就趁机拿下！哎哟！”
安欣又给了罗雨一下，她不是没这么想过，但这个念头一起来就被她否决了；靠男人心中的内疚来上位那是不保险的，还是感情最为靠谱——更何况张源心中也有一杆称，谁对他好他心里有数。
有的男人就是犟驴，你不能来硬的。
张源看起来有点像，虽然外表柔软温和，但实际上许多事情他都不愿意开口求人。
一顿饭结束，众人散去。
张源特意去和齐玉霄握了手才告辞，安欣小心地搀扶着他，生怕张源跌倒丢丑。
她暗暗观察了一下，今晚张源喝了大半瓶酒，换算一下也能有七两多，一般人早就醉了，不过这个家伙倒是好酒量，还能一本正经地告辞。
齐玉霄伸手拍了拍张源的肩膀：“先回去休息吧，咱们周末见。”
“行，周末见！”张源声音如常，如果不看脸上的颜色，那是看不出来他喝了酒的。
安欣也笑着和齐玉霄高群芳道别，两个人在大厅门口上了车之后，安欣就看到张源的醉态一下子出来了。
“小刘，开五分钟然后路边停车，我要吐一下。”
“好的老板。”
然后张源就靠着椅背上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安欣看着张源的侧脸，满眼都是欣赏。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都说酒品即人品，一个人平时怎么样也许做不得准，但醉酒后的表现就会把人内心深处的“小”给释放出来。
许多人在喝了酒之后会讲黄色笑话，会耍流氓，会找茬打架，会撒酒疯骂人，会做出各种出格的举动，但张源却很安静。
奔驰车开车菱洲庄园五分钟，司机小刘立刻靠边停车。
根本不用提醒，张源拉开车门就蹿了出去，弯下腰就开始狂吐。
安欣不避异味，拿着一瓶矿泉水过来了。
“漱漱口。”
张源伸手接过：“谢谢，你去车上等我吧。”
安欣知道张源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丑态，但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不能走开，她没有回答张源的话，而是伸手拍了拍张源的后背，问道：“有没有舒服一些？”
“好多了。”
在男生追求女生的时候，有一个很挫的想法，那就是盼着女生生病，自己可以去照顾一下，借此加分。
安欣忽然也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也是这种事情。
在路边蹲了好一会，张源才漱口起身，对安欣说道：“多谢，咱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天上的星星都开始闪烁了。
安欣坐在张源的身边，看着车窗外的黑夜，心中想道，这个时候，美国的邱雪娜是不是已经准备回国了？
邱雪娜的论文通过了，硕士学位已经拿到。
回国之后要做什么？邱雪娜还没想好。
不管是回家族企业，还是去大城市再找一份工作，邱雪娜都觉得不成问题；只是要如何面对张源，倒是一个难题。
两个人再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呢?
她心里有些期盼，有些激动。
手机响起，邱雪娜按下接听键。
“您好，我们是湾流公司；张源先生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飞往中国；张先生说起飞的时间由您这边来定，但我们需要提醒，您需要提前一个礼拜来告知，以便申请航线。”
“谢谢，我出发前会告知你们的。”
吴雪现在还在上课，她的学期还没结束，邱雪娜不想丢下她单独回国。
有吴雪在身边，她会觉得心里踏实一点，尽管张源也有两年没见着吴雪了。
“喂，娜姐！找我啥事啊？”
“小雪，我的论文已经过了，你那边暑假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一起回去。”
吴雪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邱雪娜语气中的不安，这是要带着自己一起壮胆呢。
“五月中旬吧……”吴雪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娜姐咱们就十六号出发好了。”
“那行，我就定十六号了。”
吴雪忽然又问了一个邱雪娜还没想好的话题：“娜姐，你回国后想好做什么了么？是进天源还是回静海？”
邱雪娜就很愁：“总得先回家吧……”
“嗯，时间还有，你慢慢想；不过我觉得吧，你要是放弃张源了，那就回静海；要是还想接着在一起，那就进天源！张源不会不让你进的。他最近几年的动静很大，我感觉他需要帮手。”
张源肯定需要帮手啊，朱红丽都几乎是实时播报张源的动态，对于张源身边出现的安欣和李蕾，她也都知道；要是她不去宣誓主权，想必那两位会很高兴。
吴雪的声音接着响起：“娜姐，张源现在和咱们出国前完全不一样了，这货兜里有钱。但我觉得吧，他肯定还会扩张，所以，作为将来我的嫂子，呃，或许是弟妹，嘿嘿嘿，娜姐，你得想个方案，帮张源的公司做个规划；比如你去伦敦帮他盯着海鸥；当然也有可能他在酝酿一个新的事业部，到时候你直接上手，可千万别手软啊，你一手软，机会就溜走了……”
吴雪絮絮叨叨地说着，邱雪娜却感觉很亲切。
“对了，回去之后，你得尽快去林城见我张叔叔和钱阿姨。我听我爸妈说，他们可一直念叨你呢；有钱阿姨在，他们家的年夜饭桌子上就上不了其他女生。”
“张源没把我妈的事情告诉家里啊？”
“没有！要是告诉了，就钱阿姨那个脾气，早就爆炸了！”
邱雪娜又开始发愁了，这事早晚得让钱瑜知道……
吴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娜姐，你先让湾流定航线吧，到时候给我留几个位置，我带几个同学一起回去。”
邱雪娜一下子就笑了：“咋滴？示威呢？”
“是啊！总有那么几个人自我感觉良好，这回借张源的名头，让他们老实一点。”
挂掉了吴雪的电话，邱雪娜开始认真思考吴雪的建议，别说，她还真得进天源。
张源现在在创业上升期，正是烧钱的时候；但她即便在美国，也能感受到天源的勃勃生机；张源的套路也很明显，那就是抄底了许多业内的公司。
邱雪娜觉得自己不能一进去就吃现成，那不符合她的期望；她要给张源再做一个规划；就像吴雪说的那样，得惊艳一把才行。
李蕾已经把红叶做得很好了，安欣也有亨远集团的化工公司；她一定得做出点成绩，才能站在那两个人的左右。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新产业
张源还是先把安欣送回了家才回去。
看着自己妹妹推门进来，安康乐了：“哟呵！竟然回来了啊！”
吕红瞪了儿子一眼：“你当哥哥的，怎么都不着调？话说你今晚怎么没去？”
安康得意地说道：“今晚只是预热，是他们这群纨绔的聚会！过两天正式场合，那才是我的舞台！”
安欣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头发一甩就上楼了。
四月份了，时间不多了。
她躺在床上，想的是怎么面对邱雪娜。
是她去还是李蕾去，这都是个问题。
最关键的是，张源要怎么介绍邱雪娜？
安欣翻了个身，她决定要去！至于李蕾去不去她不管，她一定要去！她就是要张源为难，一旦张源为难，那就说明有机会——她也不相信张源不为难。
最好拉着李蕾一起，她们两个一起出现，分量更大。
随后的几天里，张源没有再见到齐玉霄，但他总算和齐玉霄还有高群芳交换了名片，有事情可以打个电话了。
之前他存过齐玉霄的电话，但那不是人家主动给的，不能轻易拨出。
周六的上午是美好的，张源自然不肯再去公司了，现在所有的事业部都走上了正轨，他得再准备向其他领域进军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得把高层再加几个人才行。
沈耀华去负责俱乐部了，陈如松也被他派去微博，这两个地方也都得加人。
邱雪娜回国之后，可以让她来帮自己一下，只是怎么安排他还没想好。
一想到邱雪娜，张源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李蕾和安欣，这两个女生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只是齐人之福不好享啊。
邱雪娜还没回来，张源已经感到为难了。
一个人背着小包，张源来到了一家红叶，要了美式咖啡和三明治，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吃了起来。
忽然对面坐了一个人，张源抬头一看，是苏畅。
“你好。”
张源打了个招呼，对苏畅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
苏畅点了一杯咖啡，外带的那种。
“晚上有空么？咱们一起吃个饭。”
看着张源的眼神，苏畅赶紧说道：“不是只有咱们两个，还有宋纯。”
张源更迷惑了：“是有事？”
“当然有事了。宋姐姐想借着林东区的东风，拿块地，想拉你一起入伙。”
“宋纯自己吃不下？那边的地价不贵啊……”
苏畅的咖啡已经到了，她端起来呷了一口，说道：“这次是住宅用地……”
张源来了兴致，他也想进军房地产；现在房价已经开始抬头了，有十年的黄金期呢。
“行！那晚上我和安欣一起过去。”
苏畅脸上一垮，随即起身说道：“那晚上见吧，悦都饭店。”
目送苏畅离开之后，张源马上给安欣打了个电话：“昨天的那个苏畅，是什么来头？”
安欣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大周末的你也不多睡一会！怎么，昨晚失眠了？想着人家呢？”
“她刚刚到咖啡店来了，说晚上带我去见宋纯，准备去林东区拿一块地。”
电话里的声音马上就不懒了：“有机会做；宋姐姐你已经知道了，苏畅自己虽然是做纸制品的，但她的能量也巨大，你知道咱们建康的土地局么？”
“我懂了。”
“你不懂！苏畅……长袖善舞，土地局那边也说得上话。”
长袖善舞，这四个字并没有很轻飘飘。
对于苏畅，安欣实在是放心，这个女人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她能拉得动张源春风一度都算造化了，更何况她身上还带有一丝丝风尘气，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估计张源早就看穿了。
“我觉得这个事情可以做上一做！晚上一起过去？”
“行啊！我看看能不能也掺和一下！”
中午的时候，张源简单地吃了一顿饭，然后在微博上又发了一首新歌：我的歌声里。
虽然现在天源微博的领先优势巨大，但张源不能掉以轻心，主·席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趁着现在，就要把另外几家给打到不能翻身。
正如齐玉霄所说，燕京那边好像已经率先缴枪了，南面的两家张源觉得也不会抗太久——他们有正事，不会一直这么死扛微博。
比如门户网站，比如游戏……
游戏！
这可以说是一大现金奶牛，四大门户网站都有自己的网游。
张源觉得，他有必要往游戏这一块进军了。
赶早不赶晚，别的不说，光是手机这一块就足够他啃的了，更别提还有传统的端游。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电脑还没有关，张源就给高层的几个人都发了邮件：“周一上午例会，开始讨论进军游戏行业。”
高层的人还是太少了，想扩张都拿不出人手……
是再招人还是内部挖潜，张源还没想好，周一的会议上先讨论看看。
下午的时候，张源就开车去接了安欣，然后一道去了悦都饭店。
宋纯和苏畅已经在了，见到张源带着安欣一起过来，没有丝毫的意外。
“坐吧，我点了菜了。”苏畅笑盈盈地说道：“昨儿估计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今天咱们就不喝了，免得误了正事。”
宋纯笑道：“那估计不会！有女士在场，我和张总也不好意思喝啊！”
安欣很是好奇：“宋姐姐，你看上哪块地方了？”
“还没看好，只是有这个意愿；这不，先找你们过来合计合计么。”
“肯定不止咱们三方吧？”
宋纯点点头：“这是当然了，有些人不方便出面，我和苏畅代理了。”
张源没有再打听了，就算宋纯扯着虎皮做大旗，他也认了，只要能赚到钱就行。
包间的门响了，服务员推开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么？”
宋纯说道：“上菜吧！”然后对张源说道：“咱们先吃饭，吃完再说。”
饭店的动作很快，八菜一汤很快就上来了。
张源的胃口恢复了一些，但也没敢多吃。
苏畅和安欣两个女生吃的就更少了，只有宋纯，仿佛没有受到昨晚醉酒的影响，吃的津津有味。
干掉几个小窝头之后，宋纯又喝了大半碗的鱼汤，满足地擦了擦嘴。
“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咱们三方合作；张总，不瞒你，钱你得出大头！苏畅负责去跑审批，监理也归她；我去找建筑公司开发楼盘。分成的话，张总你也占大头，分四成。”
张源点点头，问道：“那钱我出几成？”
宋纯嘿嘿一笑：“七成！”
张源知道，想赚这个钱，那就得让出去一部分利益，要不自己单打独斗，是很难在房地产行业里生存的。
“那咱们就先合作一次，试试水。”
张源的态度让宋纯很满意，这才是一个合格商人的态度，但他不知道，张源能有这个机会简直是大喜，这次合作纯粹就是蹭经验，后面能自己单干，那就单干；不能单干，那就尽量少几个合伙人。
世人都想赚钱，但却都在想着投入和产出的比例；这个算一算就可以了，真正能实现的少之又少。
就好比拿地，你当然可以硬拼了，但拿下来之后呢？没有关系，光是批文就得跑很久，那个时候你想不出血都不行。
当然了，自己也不能拿人家张源当傻子，这次明显是自己这边空手套白狼了，张源也认了，但之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他得扛着——这钱也不好拿。
至于苏畅，他就不管了，那个女人自然有她的主意。
“那拿哪一块地呢？”
宋纯从兜里摸出一张纸，复印件。
“看张总对哪块地感兴趣了。依我看，上元区那边的地就不错，有一块小的，大概四万多平方米，咱们就冲着那个去吧。”
不是林东区么？
张源压住心里的疑问，想着上元也不错。
“那还得注册个公司……”
张源想了想，决定不拉汪博入伙；他和汪博的关系不适合分钱，一旦有了利益纠葛，那后面的关系就不能保证了。
他可以直接把工程交给汪博，但不能合伙开公司。
苏畅提醒道：“咱们这可是第一次进军房地产，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可预知；宋姐姐，到时候你可得罩住了啊！”
宋纯一拍胸脯，说道：“放心，凡是有我！”
张源看了一下复印件上的资料，土地竞拍就在五月六号。
“还有时间。”
宋纯也点头道：“对的！咱们都赶紧去注册公司去吧。”
分开也好，分钱的时候也容易；明面上是张源做开发商，宋纯做建筑商，苏畅做监理，这比三方一起闹哄哄地聚在一起强。
出酒店之前，张源又问了一句：“宋哥，你给我个准话，这些地，没有内定的吧？要是真有内定的，哥们就不能掺和了。”
宋纯一脸淡定：“张总放心就是了！就算内定了又怎么样？它这个事情只要敢走流程，就得做好被人截胡的准备！”说完，又拍了一下张源的肩膀：“这瞻前顾后的，可做不了大事！”
看着宋纯钻进自己的车里，张源忽然觉得这个不靠谱的官二代说的很有道理。
哪有一帆风顺的事情，要真的怕得罪人，那就回家种地去吧，每年靠天吃饭，只需要担心老天爷。
“咱们也走吧！”
安欣忽然觉得张源的气质变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英雄联盟
没错，张源刚刚有五分钟的时间表现有些畏畏缩缩，但现在忽然感觉腰杆子直起来不少。
她不知道张源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
但这种昂扬的张源才是她中意的，刚刚的那五分钟她一度都怀疑身边坐着的人是另一个灵魂。
回去之后，张源开始着手准备房地产公司的事情。
这个公司他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也叫做天源，但后期不放在林东区总部。
黄金十年，他要赶上这一波的红利，但十年之后，他就得尽快抽身。
所以，有人肯合股，他是乐意的——没人比他更知道十年之后的状况，想活下去，就得找个贪心的人接盘。
贪心的人一定会有，张源不怕他们不出现。
周一一早的会议上，张源就提出了进军游戏产业的目标。
对于张源的这个提议，公司的高层没有人觉得不靠谱——游戏一直都是营收的大头。
王启年先开口了：“张总，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要首选选择一些游戏来代理，将公司的名头打出去；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咱们自己的游戏还得慢慢开发才行；依我看，您之前写的诛仙和凡人修仙传，都可以作为网游来开发。”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个只能算粉丝的情怀，一旦游戏体验不好，不管什么情怀都不好使。当务之急，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们先代理一些游戏。”
“前不久，妖鹿山拿下了暴雪的代理；魔兽世界这款现象级的网游，已经易主了，咱们晚了一步。”
“这也没办法，咱们之前还在进行微博大战，无暇其他。妖鹿山的准备也很充分，能从9C的手里抢到暴雪的代理权，前期也做了很多工作。咱们毕竟是从零开始，没有哪家公司会直接把这么大的一个游戏交给咱们。”
沈耀华也开始分析了，而且还接着提出来了后面的展望:“张总，我建议，咱们成立游戏事业部应该从现在开始；负责游戏事业部的副总，找猎头比较好。”
“我也是这个意思。”王启年表示了赞成，他现在主管着视频这一块，即便想要兼管游戏，也还是要至少一个副总。
张源嘴角边忽然往上翘了一下：“那咱们就找猎头吧，直接挖现成的；我觉得可以从孔雀那边入手。”
沈耀华补了一句：“9C那边刚刚失去了魔兽，元气大伤，可以从那边直接挖角，难度更小。”
这倒是，那边的收入马上就要降一大截，裁员势在必行——现在市场上的好游戏不多，还都有主了，9C想再拿到一个魔兽世界，几乎不可能。
“老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吧。”
王启年不会拒绝，毕竟他是集团的二号人物。
但张源忽然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你们有没有房地产行业相关的人才？可以介绍过来给我当个副总。”
“张总要进军房地产？”陈如松明显没跟上张源的节奏：“这个跨度有点大了；而且张总，房地产的水很深啊，比足球还不好搞！之前有人见房地产行业的利润大，贸然进入，现在都陷在了泥潭里脱不了身，要不，您慎重考虑一下？”
张源笑了：“老陈，不要这么悲观嘛！牛市里不也有人赔钱么？这都是正常的现象；再说了，刚刚咱们不是说了么，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又不是倾家荡产来搞房地产；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王启年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倒是有个同学，叫梁元宇可以过来试一下。”
“那让你同学把简历发来吧，当然现在公司还是创业阶段，他这个副总也要重头打拼。”
这话不假，但王启年知道有张源的资金支持，他同学的路会比较好走。
陈如松和沈耀华都没有开口推荐人，这个有一种安插人在公司里的感觉，现在不觉得什么，一旦张源将来翻脸，这就是一个把柄。
王启年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觉得现在还在进取中，推荐几个人不成问题；而且他也没指望能一直在天源干下去——要是能一直在一家公司干下去，他也不会来天源了。
开完会之后，王启年就去准备几个新任副总的事情了。
不过游戏公司可是要先成立的，张源得先把招牌打出去——就连远在伦敦的海鸥也接到了张源的邮件：面向全欧收购游戏。
菲斯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决定执行，反正花的不是他的钱。
相比较中国有“四万亿”，欧洲还没有什么具体的金融政策。所有人都有信心度过这次金融危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寒冬已经到来，那距离结束就可以倒计时了。
只是在春天来临之前，“活下去”才是主要目的。
欧洲的许多游戏公司都没能挺过2008，在2009开年之后，又有一些公司倒闭的消息出现在报纸上。
比如大名鼎鼎的旗舰工作室，至今没有买主肯注资。
要不和张源说一下，让他注资？
菲斯觉得很可行，旗舰工作室这个名头张源会愿意要的。
鹏城的孔雀和沪海的9C，都有人接到了猎头的电话。
新成立的天源游戏正在到处招人，这在业内不是秘密；很多人都在投简历，这里面有许多大学生，毕竟2008年不好找工作的印象已经被灌输在了脑子里，班主任和辅导员都在教导他们要多投多面试，争取多一些的机会。
像孔雀这种大公司自然底气足，在金融危机中屹立不倒，反而还能更上一层楼；至于9C那边，情况就很不好了，手里的王牌没有了，特别是老板还养了一支足球队——这就是一个无底洞，是为老板情怀埋单的无底洞。
自打养了这支球队，公司基本没从球队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这在公司效益好的情况下自然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就很成问题了。
作为公司的副总，范东成就很忧心，今年到底要怎么度过？六月一到，收益说是腰斩恐怕都是轻的。
手机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您是范东成先生么？我这里是瀚宇猎头的于倩，现在天源游戏在招聘副总，有人推荐了您的电话，我想问一下您这边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范东成马上捂住了电话，对秘书小李说道：“你帮我去楼下买个咖啡。”
小李看着范东成的动作，知道这个电话比较重要，就乖乖地出去了，还不忘把门带上。
“于小姐，感兴趣的，请问天源那边的待遇怎么样？要是待遇不符合我的预期，我就不过去面试了……”
“天源的年薪开在了80万，还会有股票。”
张源给游戏副总开的薪水不少，但他在去年的时候也给公司的高层涨到了至少百万的年薪，作为互联网大厂，张源得给出符合他们身价的薪资——特别是沈耀华，他现在手下的球员年薪都数百万，他更不能少了。
范东成算了一下，和自己在9C的待遇差不多，但今年如果不走，那往后的收入就很难说了。
“那我去试试看吧，再拜托帮我联系一下，多谢了。”
船开始漏水，得跳。
就算天源给的钱少，他也得跳。
在周五的时候，范东成上午没来。
这在平常不会有什么特别的，高层嘛，总是有一些特权，偶尔的迟到早退也是允许的，更何况大老板现在还在球场上进行“战术指导”，周末有一场大战，他还要督战。
但秘书李莉却感觉到了不一样，之前自己老板接的那个电话极有可能就是猎头打来的。
她猜的不错，范东成现在就在建康见张源，他是周四下班之后连夜到的建康。
休息了一个晚上，他就出现在了天源的会客室里面。
相比较而言，他的履历并不是十分精彩，但胜在有代理游戏的经验，而且对游戏行业的发展很是有自己的看法。
对于现在9C的道路，他也不认同。
“我一直认为，自主研发和代理是两条并行不悖的道路，游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不受制于人。张总，这并不是我们在失去暴雪之后才总结出来的，这是在2007年的时候，我们内部就已经提出这个方案了，只是没有被采纳。”
为什么没有被采纳，张源不想知道；但他会采纳。
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之后，张源便和范东成握手，然后送他离开。
范东成见着张源一直送自己到了楼下，心里就有底了，看来这次没白来。
并不是说他的水平有多高，而是张源需要他这么一号人物。
他来的早回去地也早，在下午两点钟，他就进了公司，端着一杯红叶咖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范东成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张源正在会客室见另一位重量级的人士，来自鹏城孔雀游戏的沈杨。
同范东成一样，沈杨也认为游戏的研发很重要，他也提出了要开发《诛仙》和《凡人修仙传》作为网游。
只是看着张源的神色，他就知道这个方案肯定已经被提起过了。
自己愿意过来谈一谈，那就代表已经有了意愿；现在他在孔雀的薪资也有八十万，股票也有；通过猎头，他向天源要求了一百二十万的薪资，同样还要加上股票分红——张源也没有反对，反而要见一见他。
由此可见，天源是想在游戏这一块打出一片天地了。
“除了开发新游戏之外，代理也很重要。据我所知，美国的拳头游戏公司正在开发一款新的游戏，叫‘英雄联盟’，看起来很不错，张总如果用我的话，我会把它拿下作为游戏公司的拳头产品。”
英雄联盟？这可真是如雷贯耳！之前他一点动静都没听到，没想到在这藏着呢！
这极有可能是孔雀的机密，但现在被自己知道了，那就得努力拿下，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不知道的事
“仔细介绍一下这款游戏！”
张源觉得要结合一下记忆才行，免得出现偏差。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发现对面的沈杨眼里露出了别样的光彩，这是一个找到了自己感兴趣话题的表现。
“游戏设定为一块魔法大地，在这里，魔法决定一切……”
沈杨滔滔不绝地开始介绍，他发现张源听得很认真，这种态度像极了游戏迷。
英雄联盟这个游戏他是觉得不错，但还有其他的游戏他也觉得挺好——其实沈杨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游戏对张源的冲击。
介绍完之后，张源点点头，对沈杨说道：“欢迎加入天源，沈杨副总。你的薪资要求天源会完全满足，股票的话，比照王启年的标准，你将会得到天源游戏0.7%的股票以及分红，公司也会立刻给你配一辆奔驰S系列的轿车以及专职司机。我只有一个要求，拿下英雄联盟的代理权，这是你的任务。”
沈杨也没有矫情，自己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副总的职务么？
他和张源握了握手，说道：“感谢张总，我一定尽全力。”
张源看了一下日期，说道：“那你看看赶快入职吧。”
“好的张总，我大概需要十到十五天来做交接。”
“可以！”
张源再次送沈杨出去，并且让自己的车送沈杨去了机场——如果他的飞机在的话，那一定会让沈杨乘私人飞机回鹏城的。
不过不在也好，私人飞机的动静太大，鹏城那边一定会知道的。
张源又自嘲一笑，难道早几天知道晚几天知道会有什么区别么？沈杨已经透露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这个重要程度可能孔雀的高层都无法预知。
“拳头公司……”张源回到办公室就赶紧查询这一家美国公司，资料显示这家公司在去年进行了融资，孔雀已经入股了……
自己的资讯如此蔽塞的么？张源都不知道自己要错过多少了！
他焦躁地在地上走着，这个游戏一定要拿下才行！
在孔雀已经先入为主的情况下，这个难度会很大。
“用钱砸！砸到他们肯让自己代理为止！同时也要抓紧入股拳头游戏！”
八百万美金，区区八百万美金，让孔雀站在了他们都想象不到的位置，那就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他们拉下来。
单月华看着自己老板眉头紧锁，没有丝毫的开心——刚刚送客人走的时候还是笑容满脸的。
美国那边自己没有关系啊！张源抬头看着天花板，愁容满面。
这个全球最大的市场自己一直在忽视，现在终于受到了惩罚。
张源一直认为，自己就算是只在欧洲晃荡，也能过得很好——这话不假，但如果加上美国，那就会过得更好。
英雄联盟，不容错过。
临下班的时候，王启年都准备关电脑了，却看到张源过来了。
“张总是有事？”
张源点点头，挥了挥手，让程宁先走。
程宁一头雾水，但还是和单月华两个人开心地下班了，周末了，正是可以放松的时候——春暖花开了。
“老王，我记得你是耶鲁的高材生！”
王启年很奇怪：“不错！梁元宇也是，张总怎么一下子想到这个了？”
张源把自己的笔电放到王启年的面前，说道：“老王你瞧瞧这个。”
界面上显示的是拳头公司的资料，除了孔雀之外，还有两家其他的公司也注资了。
“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们的股票收购过来？”
王启年摇了摇头：“很难……人家这才刚入手不到一年，不会卖的；而且张总应该知道，这算是天使投资，他们还等着后续的升值呢。”
张源伸出一只手，晃了晃，对王启年说道：“我愿意出五倍的价格收购，有没有机会？”
王启年一下子就靠在了椅子背上，这种老板椅的弹性极好，一下子就把王启年又给弹了回来。
“一般天使投资的收益率极不稳定，三倍就属于很好的回报了，张总愿意出五倍，有机会。”
“帮忙找找美国的路子，咱们尽快完成吧。事成之后，游戏公司你会分得0.3%的股份。”
活不能白干，张源知道这个道理。
听到自己又能分到0.3%的股份，王启年就来劲了——这个游戏公司不管前途怎么样，但股票这种东西谁会嫌多？天源现在的发展越来越好，等到自己股票解禁的那一天，就可以退休去钓鱼了，去钓那个蓝鳍金枪鱼！
“行，那我回去就给美国那边打电话！一旦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张总。”
“好！老王你也赶紧下班吧！”
孔雀那边并不知道，他们的一个天使投资被张源盯上了，而且张源用的就是一力降十会的套路，拿钱硬砸。
幸好还有其他两家公司，要不张源哭都找不着地儿，但幸好游戏还没出来——但研发已经接近尾声。
回到鹏城之后，沈杨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他老婆秦雅茹很奇怪：“你这不是刚回来么？怎么看着又要走？”
沈杨抓着老婆的肩膀，使劲地亲了她一下，方才说道：“我拿到新的offer了，去建康的天源！那边的待遇更好！虽然我是集团的副总，但我有预感，我过去之后会直接负责天源的游戏事业部。”
话音未落，旁边五岁的小女儿就蹦着说道：“爸爸羞羞，爸爸羞羞！”
沈杨又抱起女儿，在空中使劲绕了好几个圈，又亲了一下她的小脸蛋：“囡囡乖，好好上学！”
然后抱着女儿对老婆说道：“我要过去建康了，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或者过段时间再去也行！天源的产业也不少，总有一款适合你。”
秦雅茹也很高兴，自己老公一下子要变成老总了。
“我过半年再过去吧，等闺女上完这个学期。”
“也行，就是要辛苦你了。”
“你什么时候提离职？”
“周一我就提，然后就得赶快去建康了。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入职工作，给公司带来效益，争取早日上市！我有0.7%的股票呢！”
上市意味着什么，秦雅茹很清楚。一旦天源游戏能够独立上市，那他们家就可以财富自由了。
与此同时，王启年也拨通了美国的电话。
“嗨，泰德！好久不见啊……”
鹏城那边小马哥现在的重心也开始偏移了，他不能一直停留在微博上。
天源微博已经开始进行实力碾压，但他却还是坚持认为凭借自己的用户基础，还是有机会翻盘的——但这不代表着他眼里就只有微博了。
一时赢不是赢，这是一场持久战。
周日的下午，他在电视机前收看了江海天源的比赛，又是一场胜利，还是大胜！
借着球队的东风，天源稳步起飞。
自己要不要也搞一支球队？
这个念头一起，小马哥就开始摇头，他哪里还需要做广告？现在都是别人找他做广告了。
他不会想到，天源将会成为他最大的对手。
周一刚进公司，就看到了负责游戏的副总沈杨满脸微笑地过来了：“老板早上好，一起去喝个咖啡？”
“走吧！”
两个人难得在周一上午进行这种奢侈的休闲活动，毕竟时间宝贵。
小马哥看着沈杨带着自己进了红叶，心中就开始有些不满——公司没有规定不进红叶，但作为竞争对手的产业，公司是号召大家喝星巴克和Costa的。
“早上好，两位要点什么？”
“我喝美式，老板您喝什么？”沈杨看着牌子，嘴里却极为利索地做了选择。
“我也要美式吧。”
沈杨付了钱，然后店员很快就把咖啡给做好。
端着咖啡往回走，沈杨开口了。
“老板，我想辞职。”
小马哥心中一惊，果然周一没好事！
“找到工作了？”
“嗯，一家游戏公司的老总；待遇差不多，但级别上去了。”
小马哥没有问是哪一家公司，全国那么多游戏公司，哪个都有可能——在沈杨入职之前，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我还有留下你的可能么？”
沈杨笑道：“老板，我下次回鹏城的时候，还想请您喝咖啡。”
小马哥也笑了：“行，那我还喝美式。”
建康那边，王启年也在周会上和张源报告：“关于收购拳头公司股份的事情，另外两家投资公司已经联系上了。对方的意愿不明，看来还在待价而沽。”
张源用手敲着桌面，对王启年说道：“去年拢共只有八百万美金的天使投资，他们还想要多少？先去谈，我志在必得！”
凡事都有个价钱，张源坚信对方也会做出对应的评估——他们没有先知的能力，只能凭借着对这个公司的预期来做出相应的判断。
美国那边的benchmark和firstMark两家公司都收到了中间人传递来的意向：竟然又是一家中国的公司。
对此他们是表示不解的，游戏是挺好的，但还没到抢购的地步吧？
王启年的判断也是准确的，一般的天使投资能收回三倍的利润就可以了，这也是中间人泰德给出的报价。
按照王启年的说法，压价越狠，泰德的提成就越高。
国内有一种说法，那就是“自己人对自己人才是最狠的”，这句话在国外也一样适用。
第二百四十八章 应对
等到周三的时候，泰德就传来了消息，另外两家公司手里的拳头公司的股份愿意出售。
周四上午的时候，王启年开完视频集团的会议就到了张源这边。
“张总，另外两家公司有意向了，而且中间人泰德先生的谈判能力很强，对方的报价被压在了两千万美元。”
市面上的游戏很多，每一个看起来都很有“可玩性”，更何况拳头公司不大，不论是孔雀，还是另外两家公司，都在“赌”这一把。
既然有了接盘侠，那何乐而不为？
没人会觉得天源把宝全押在这个上面，一般新成立的游戏公司都会到处搜罗游戏和相关的研发人员，天源可能是听说了拳头公司，然后有孔雀集团在前面，所以他们也要过来掺和一把——这里面未尝没有要恶心一把孔雀的意味。
股权的转让并不是说可以顺利进行，天源作为一个第三方，想要接手拳头公司的股份，那一定会知会到孔雀集团。
但幸运的是，孔雀集团的股权占比并不大，他们没有否决权——可以竞价，但张源铁了心要拿下，竞价他也不怕，他还惦记着孔雀集团手里的股权呢。
之前拳头公司融资的八百万美元里面，这两家公司占了五百万，所以算起来，他们的收益也达到了三倍。
面对着泰德，这两家公司的负责人都有些失笑。
“泰德先生，游戏还没面试呢，你们的操作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泰德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还会合作。天源的野心很大，他们不会满足于一个小小的拳头公司的。”
“你听说了什么？”
“这到没有，但从欧洲那边传来了小道消息，说是天源极有可能救活旗舰工作室。”
这倒是个极为重要的小道消息，虽然真伪无法验证，但也有迹可循——传言不会无缘无故地冒出来。
建康，张源得了王启年的消息之后立刻拍板：“老王，这次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带着李潇去美国，咱们不能夜长梦多。”
见着张源的态度如此坚决，王启年没忍住劝道：“张总，两千万购买他们手里的股份，我个人觉得是太夸张了！好游戏当然不止这个价格，但他们的那个‘英雄联盟’毕竟还没有完成研发工作，您仅仅凭借着沈杨的一番描述就决定出手，实在是有些仓促；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王启年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可以凭借对方要价高这个理由来结束这个谈判；好游戏有，但两千万美金也实在太多了。
这是好意，张源听得出来，但他无法向王启年解释他有后世的先知。
“去收购这些股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也知道的，伦敦那边的菲斯建议我们注资旗舰工作室，我也想一举拿下。”
既然没有办法解释，那张源索性就把水搅浑，营造出一个饥不择食的形象。
对于注资旗舰工作室，王启年不会反对，毕竟这是一个巨大的招牌，有了这个招牌，许多收购工作都会更加顺利，对人才的吸引力也会增强。
“要不等一等？下周一咱们的范东成副总就入职了；周四的时候沈杨副总也会到，由他们出面，更合适。咱们先发出具体的时间，毕竟也要准备的。”
张源犹豫了一下，点头道：“也好！建康这边离开你，还真转不了了！那帮忙和美国那边说一声，就说咱们两周之内会过去签约。”
就在王启年给泰德发去邮件之后，拳头公司也给孔雀集团发了邮件。
小马哥一脸迷茫：“天源要收购拳头公司的股份？”
对于影响联盟，小马哥有印象，但并不是非它不可——这款游戏在面世之前，所有的评估都是虚妄，消费者到底肯不肯买单，没人敢下定论。
对于沈杨的离职，他还没往这边想——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点实在太近了，沈杨也没有本事去说动天源进军游戏行业。
就算是沈杨走漏了消息，张源就是傻子么？敢直接投钱？
前来报告的游戏事业部总裁章洵说动：“天源的动静闹得挺大的，现在美国那边都传来消息，据说他们还要注资旗舰工作室。”
这个倒闭了的游戏公司倒是个极好的招牌，张源走这一步属于常规的操作，在大家的理解范畴之内。
“如果天源想收购咱们手里的拳头公司的股份，要怎么应对？”
章洵说道：“我对于拳头公司的评价只有一个，那就是‘好’！他们生机勃勃，产出的游戏我也看过，创意极好！可玩性也好！”
小马哥一下子就乐了：“你是倾向于出售股份喽？”
“为什么不呢？”章洵接着说道：“咱们拢共只注资了三百万美金，但我觉得如果天源想要收购，那就得割他们一刀肉！这一刀不一定非要在资金方面，其他部分的补偿我觉得可能更好。”
小马哥的眼睛看着天花板，思虑良久方才说道：“你是觉得要在微博那边打开一个口子？”
章洵说道：“正是！”他现在站的角度不完全是游戏事业部的总裁，而是整个集团的高级副总，看问题自然要全目前一些。
“接着说！”
“我是觉得，钱可以不要；但广告咱们得要！尤其是当下，中华之声的火爆程度不必再说，许多厂商都在排队进入，冠名权是重中之重，现在握在天源的手里！要是能让天源让出这个冠名权，我觉得咱们付给他们一定的费用也不是不可能！当然了，这也要取决于老板您，到底要不要将这个微博继续下去。”
章洵的话一说完，小马哥就又开始沉思了。
这个思路很好，章洵也是完美抓住了天源的七寸，但他也想到了，天源肯不肯用这个冠名权来交换呢？
“有枣没枣打一竿子吧！”
小马哥迅速做出了决定，毕竟他是依靠社交媒体起家的，微博这一块不能放弃。
“那我们就静待天源出手吧！”
两个人都能想到，他们最多也就拿到第一季剩下节目的冠名权——这也不少了；等到第二季的时候，那就到了比拼财力的时刻。
这个财力并不是只体现在“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争夺上，还有其他的一些综艺节目，它们的赞助费用肯定会水涨船高。
明明是传统行业争夺的高地，现在竟然连互联网都要掺和一把了……
张源自然不知道孔雀的反应，他这个时候刚刚去注册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名字依旧沿用天源。
既然有球队出来打广告，那名字就不能浪费了。
公司一注册完，宋纯的电话就冒出来了。
“张总，你们动作够快的！没说的，咱们初次合作一定得愉快！”
张源也笑了：“这是自然，但宋哥，你可不能让我坐蜡啊！城南那一块烂尾工程可还躺在那里呢。”
“这个你放心，我老子还在省里呢！就冲他，我也得老老实实地把工程干完喽！”
对于张源的担心，他觉得有些多余，他还得在江湖上混呢。
梁元宇也上任了，正在积极搭建公司的架构。
新成立的天源房产在上元区的另外一个地方租了办公楼，今年的主要目标，是拿一块地，认认真真地开发了。
天源房产成立的消息立刻在建康传开，许多房地产大佬开始心生不满：张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天源的目标大家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今年只拿一块地，这还像点话。
一块地也不少了，这一块地开发完之后，能赚多少钱大家心知肚明。
汪博也听说了，他的目标不在房地产，而是在装修。
借着张源的东风，他的装修公司准备起步了。
现在他没事就去各个工地上去参观偷师，尤其是背靠着江海城建和省设计院，他经常是脖子上挂着一个吊牌就进去了。
对于汪博的心思，大家基本也知道了；后期的工程，没有人能接下来了，那都是汪博自己吃下。
撇去所有的因素不说，光是凭借同学关系，他就能接下来，没人敢不开眼。
当然了，这个态度也只能汪博拥有，毕竟他的背景很厚，但张源就没有这么深厚的背景了——汪博的同学，毕竟关系远了一层。
不要小看这一层，会让很多人没有顾忌的。
和平房产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刘中华就是这个态度。
“二叔，我知道房地产里面的水很深，我也不指望你能把张源怎么着！但你能不能恶心他一把？在他拿地的时候帮忙抬个价？”
说话的是刘牧城，之前和张源汪博在球场上打架的那个。
“这不好办啊！”刘牧城有些犹豫，毕竟张源和汪博是关系极好的同学。
刘牧城却微微一笑：“这不怕什么！燕京那边的宋引您该知道的吧？张源也得罪他了，这次要是能成功挤兑了张源，咱们十一去首都的时候，他帮忙引见宋部长。再说了，您上头不还有副省长的嘛！”
“你小子打听地够清楚的啊！”刘中华点了一支烟，使劲抽了一口，方才说道：“恶心不恶心的，我犯不着！只是我和平房产也得活下去，地块，我是一定要拿的！你二叔我这是凭本事，和你那点破事无关！”
第二百四十九章 任务
范东成和沈杨先后入职了。
新成立的游戏事业部，沈杨是总经理，范东成是副总。
小会议室里，只有五个人。
张源，王启年，沈杨，范东成，还有守财婆李潇。
“此次美国之行，任务有两个。第一个，先从benchmark和firstMark公司手中收购拳头公司的股份；第二个，收购破产了的旗舰工作室。”
王启年补充道：“第一个是重点，一定要完成的，这个事情交给东成去做，沈杨你毕竟还得避嫌；第二个事情是佯攻，主要由沈杨你去做，尽量做到声势浩大，但其实公司并没有收购它的打算，当然如果能挖到旗舰工作室的员工，那是最好了。”
对于不能参加股权转让，沈杨心中略有遗憾，但他随即又振奋了起来，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机会多多。
“行！那我们明天就出发了！”
刚入职就出差，是有点不太人性化，但情势紧迫，再拖下去，就不是两千万美金的事情了。
还好中间人泰德那边给缓冲了半个月，范东成过去直接签合同就可以。
沈杨想了一下，问道：“动静那么大，孔雀那边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张总您得有应对措施才行。”
“先把其他两家手里的股份拿过来，这个不拿到手，一切都是白搭！孔雀那边，等咱们美国那边的事情了结了再去找他们。”
张源觉得实在不行就打成一个“烂仗”，到时候直接抢夺代理权就是了。
“还有，如果你们在美国看到有其他合适的游戏，记得发邮件回来沟通，我们争取也拿下。”
张源决不能让大家认为自己有预判的能力，他要收购一些烂游戏来缓冲一下，这注定是赔钱的事情，但也一定要去做。
看了看时间，张源说道：“晚上咱们一起简单地用个饭，介绍大家给你们认识一下；既是对你们的欢迎，也是给你们送行。”
到了晚上，天源公司的高层都出席了这个饭局。
建康大饭店一溜地大奔，气势迫人。
梁元宇也一起过来了，他比沈杨和范东成早入职一个礼拜，这次也一起过来吃饭。
沈耀华看着门口的车，心中明了，第一波跟着张源的人，估计还是只能在视频网站里打混，想走出来，除非有特别的际遇。
现在视频网站还缺副总，微博事业部也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补人。
看着走进来的李蕾，沈耀华就想到了远在美国的“老板娘”，邱雪娜他没有见过，也没打过交道，但他知道，这个人在五月份会回国。
不知道老板会把她安排到哪个位置上去。
他又瞄了一眼李潇，李潇的位置最危险。作为掌握天源财政大权的人，她是最有可能失意的那个人，邱雪娜过来说不定直接挂个副总去管财务，到时候李潇就不能再“直辖”了。
李蕾正笑着和梁元宇，沈杨还有范东成握手。
“欢迎欢迎，老早就听说你们要过来了，今儿总算见面了。”
“李总，以后的咖啡可都得靠你了！”
“那是当然了！”
几个人打着哈哈，然后张源就开始要了一个单人1888的套餐。
看着屋子里推杯换盏的人，沈杨忽然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几年前的孔雀，那个时候的孔雀也是锐意扩张，势不可挡。
酒至半酣，梁元宇接了个电话，随即就凑到了张源这边。
“张总，方便出来一下么？”
“老王，替我再敬沈总和范总一杯！”
出来之后，张源看着梁元宇的神色不太对劲，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们公司刚刚起步，还没有去拿地，我就得到了风声，道是银行不会给咱们贷款。”
“哪家银行？”
“这还不知道。”
张源的醉意也没有了，若说没有贷款，对他来说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拿一块地而已，他还能拿得出钱来；但这个苗头却很不好，看来自己动了别人的蛋糕，有人想收拾自己，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没事，咱们见招拆招！这一次，不为别的，咱们只为了花钱买经验，这个教训也是经验嘛。”
“可银行不放款，后续很多事情要耽搁了。”
张源嘿嘿一笑，拍了拍梁元宇的肩膀说道：“我就是银行！走，咱们回去喝酒去！”
梁元宇不敢全信，张源有钱是不假，但最近的花销也大，天源从一个最初的视频公司，扩张到了食品饮料，通讯行业，社交媒体，游戏行业，当然还有他主管的房地产。
每一个摊子都要花费巨大的金钱，张源赚的那十亿欧元，平均分下来每个公司也摊不到多少，更何况他还买了一架私人飞机……
他不知道，张源还有三十多亿欧元藏在了瑞士……
但转念又一想，省市区三级政府对天源都有扶持的意愿，事情到时候未必就没有转机——要是真的不给天源贷款，那以后就得用其他地方来找补回来。
回到酒桌上之后，张源又倒了一杯茅台，对梁元宇说道：“老梁，来，咱们喝一个！你看看他们酒壶里都快空了……”
喝掉杯中的酒之后，张源也开始思考到底是谁在暗算自己？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引，唯一一个想到的也是宋引。
作为银行，他们当然没什么——贷款给谁不是贷呢？
此时在另一边，刘牧城正在和袁文斌小聚，旁边还有一个久违的身影，李富军。
“这次要不是宋引，我还真说不动那几家银行。”
刘牧城提醒道：“你在玩火！要是被你舅舅和你爸爸知道了，你这次估计两条七匹狼起步。”
袁文斌笑了一下，说道：“我只是传话人而已，再说了，他张源太嚣张了，什么都想要？这世间不会遂了他的愿的。”
“只此一次，对吧？”李富军问道。
袁文斌点头道：“没错，只此一次！”
宋引的能量是巨大不假，但也只能说动银行一次——这已经很给力了。
另外一边，建康农行的行长鲁杰民也在和属下一起喝酒。
“行长，这一次燕京宋家那边的手伸得太长了吧？”
说话的是副行长张柯，宋家能量不小，竟然直接打到了鲁杰民的手机上。
天源员工发薪的银行就是农行，别的银行可以不给张源贷款，农行这边不能不贷。
鲁杰民一杯酒下肚，摇了摇头，说道：“他们宋家出了纨绔，还到处招摇，自以为得意；但咱们不能陪他们玩！这次不给天源贷款，那以后他们的工资就不从咱们银行发了，这个损失谁给补？宋家不会补的，到时候他们连个面都不会露一下！上面追究下来，还不是你扛着？”
张柯嘴巴张了张，这话也没错，鲁杰民是行长，他是副职——他不扛谁扛？
“那要是天源真的找上门来，怎么办？”
鲁杰民脸色阴沉：“贷！”
张源不是傻X，他不能拿糊弄别人的手法来糊弄张源，到时候张源一定不会相信这个事情是张柯做的主，他一定会把账记在自己的头上。
“那宋家那边呢？”
“除非他们能弥补我行损失，要不就是放屁！老张你算一下啊，贷款是一笔业务；工资流水是另一笔业务！这两笔业务一旦损失了，哼哼哼……”
张柯一下子懂了，对付张源纯属凑热闹，但两笔业务损失了，就说明自己能力不行——这属于主动犯错给人家小辫子抓。
“我明天得去趟医院，感觉身体有点不太好……”
“行，你回头和下面的人交待一下，六月份之前都可以在医院里养着。”
其他银行什么样，鲁杰民不关心，他只知道要给张源一个交待，还得给燕京那边一个交待，等到省市两级领导一旦过问，还得再给一个交待。
这几天，袁文斌、刘牧城还有李富军三个人很是忙碌，在建康窜来窜去，联系各大房地产公司挤兑张源。
张源并不知道他们俩在动作，只是亲自送了沈杨，范东成还有李潇上了美国的飞机。
看着飞机起飞，李蕾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看好拳头公司么？”
张源摇了摇头，转身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因为孔雀进入了，你信么？”
这个理由很强大，孔雀很少有走眼的时候，所以张源拿它作为指路明灯，是个很好的理由，但李蕾总觉得张源有事情在瞒着她。
飞机上，李潇看着窗外，心中想道：下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张总的私人飞机了。
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位置，她现在是财务主管，整个集团的管家婆；邱雪娜一旦回来，说不定就得管着自己。
但李潇也不担心，因为她跟着张源的时间也是最久的。像财务这一块，她隐隐觉得张源不会交给一个很亲密的人。
李蕾是红叶的掌门人，邱雪娜估计会入职总部。
现在到处都是缺，李潇觉得邱雪娜可能会直接接管视频总部——现在一直都是王启年兼管的。
就是不知道这次去美国能不能见到她？
李潇隐隐感觉到，这次谈判邱雪娜可能会参加……
拉上窗帘，李潇开始闭目养神。
飞了十几个小时，飞机降落在洛杉矶。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异国气息让他们这个小团队很是缓了小半天。
过了海关之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举着牌子的人，东方面孔。
“你就是泰德？我还以为你是老美呢！”
泰德笑了：“这么说也不算错，我现在确实是美籍华人了。咱们走吧，先住酒店，你们休息一下，明天就可以签合同了。”
第二百五十章 鱼和熊掌
李潇失算了，签约的现场并没有邱雪娜出现。
一切都很顺利，另外两家提前拿到了收益，天源则成功注资拳头公司。
签约完成的那一刻，大洋两岸有着相同的声音：“下面，该轮到孔雀了。”
孔雀没有阻挠，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阻挠；一个demo版本的游戏的确不错，但还没有让他们能够下定决心来和天源硬拼——有一就有二，一旦天源真的要咬住了跟上他们的竞价，那之后的小游戏公司的股价就要蹭蹭往上涨了，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孔雀集团已经做出了决策，那就是让天源拿“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来做交换——双方都不会再涉及金钱方面，就是单纯的股权换冠名权。
如果天源不同意，那孔雀就宁肯让股权烂在手里。
章洵看着美国传来的消息，心中感慨，天源还真是野蛮生长的模式啊！除了成功收购了拳头公司的一部分股权之外，他们竟然还真的在打旗舰工作室的主意，而且据说是自己这边出走的沈杨亲自去谈的，现在他人已经到了旧金山了。
天源的风声已经放出去了，国内的一些媒体也开始高调地报道，仿佛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可以官宣，但没人知道，沈杨这个时候正在旧金山的唐人街瞎溜达。
他是无事一身轻，主要任务就是放烟幕弹，顺带着看一些游戏小厂，如果有合适的，那就联系国内的张源，看看要不要吃进。
但旗舰工作室的老人却真的有人当真了。
不管是哪边来的资本，只要肯注资，那旗舰工作室就可以起死回生，再创辉煌并不是大话——他们有着强大的创造和研发能力。
只是公司散伙了很久，人员都分散得到处都是，唯一能获得好处的就是当年创办公司的三巨头了。
但即便现在，三巨头也分崩离析了。
三巨头也在网上看到了新闻，若说心中没有念想那是假的，但旗舰工作室即便只剩下一个招牌，那也是响当当的，所以他们都在等待天源联系自己。
这一等不要紧，三巨头仿佛凌乱在风中的望夫石，一直等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麦克斯·舍费尔在去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也不得不放手旗舰工作室，但他在八月就成立了runic，小本经营，并不是十分宽裕。
现在他们手上也有一款游戏，火炬之光！
这款游戏有着“暗黑”风格，游戏体验很是不错——这是内部测试人员的说法，但麦克斯表示赞同。
前几天，天源强势注资拳头公司的消息传来，这让麦克斯精神一振！这个事情不是没有机会，天源看起来是很想做游戏这一块的，但仅仅一个旗舰工作室的名头显然不够，中国人也不是傻子，花大价钱买个壳，并没有什么用——大家都知道核心成员不在了。
但这个风声的确有点意思，天源难道想挖自己这边的核心成员？
麦克斯摇了摇头，如果天源真的要收购自己的小公司，那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从大玻璃窗看向外面的员工，这些员工一个个聚精会神地调试着游戏，进行着各种修改，有时候还会跳起来扭动几下身子，很显然这是又取得了一些小小的进步。
资金不多了……
麦克斯叹了一口气，形势比人强，天使投资他也想要，就是不好拿——自打离开暴雪之后，他们并没有取得令世界瞩目的成就，相反还把旗舰工作室给干倒了。
相反，暴雪却一直在成长……
自己这边的人，也是原来从暴雪跟着一起过来的，他们都怀着梦想，坚信自己可以创造一个更美好的明天，没想到现在都局促在这一个小小的公司里。
副手汉克斯过来了：“老板，如果我们无法在今年年中的时候让游戏上市，那我们的前景就很不好了。”
麦克斯当然知道，现在是他们孤注一掷的时候。
但天源的出现显然有点扰乱了他们的心境，许多人开始幻想着有东方过来的资金来盘活这一切，让他们能够喘口气。
汉克斯接着说道：“要不，我去把游戏demo给天源那边看一下吧，万一他们有兴趣注资……我觉得我们比那个已经倒闭了的旗舰工作室更需要这笔资金。”
“让我再想想……”
“老板，马上到夏季了，我们的员工需要休假……”
麦克斯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他无法强迫员工放弃休假，但休假意味着花钱——他没有更多的资金来支持。
“让我去见一见天源的代表，如果价格不合适，我就回来。”
如果价格合适呢？麦克斯都能想象到，那肯定是万众一心要求自己接受天源的注资了。
国内，鹏城。
小马哥很诧异天源的高效，但同时又对张源没同自己这边联系感到奇怪，难道张源真的只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遗憾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坏事，这说明张源还没有预见到游戏市场的庞大，也说明张源并不是一个容易下定决心的人。
座机响起，小马哥拿起：“哪位？”
“老板，我是章洵！天源发来求购拳头公司股份的意向了！”
张源当然不可能任由事情继续发展，时间对他来说比金钱重要地多——每推迟一天，他可能要付出的资金就会越多。
所以接到美国传来的签约成功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让陈如松和孔雀那边取得了联系——之前陈如松因为天原视频弹幕专利的时候和孔雀那边打过官司，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熟人”了。
小马哥一下子就笑了：“把我们的条件告诉对方，要是能满足，那就谈，不能满足，那就拉倒！”
张源没有让他失望，这是一个做事不留尾巴的人。
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天源，小马哥来了兴致。
这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从这个对手身上，他隐隐能看到自己当年的意气风发，与天源相斗，一定是其乐无穷的。
若是他们知道我在挖微博的根，会是什么反应？
陈如松在当天就拿到了孔雀开出的条件。
看到要求天源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之后，陈如松就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
还真是好算计！不过一个游戏，也敢让我们让出冠名权？这个冠名权一旦让出，大众肯定会认为天源不行了，被孔雀的微博击败了，影响会很巨大。
心中冷笑不已的陈如松把这个条件带到楼下给张源看了。
张源也没想到孔雀竟然能想到这一招，在他心中的预期是，用弹幕视频的专利来做交换。
不过显然孔雀那边也很精明——弹幕专利的使用可以用片源来换，同样不花钱；既然已经算是免费了，那当然要拿一个更重要的筹码了。
中华之声的火热程度已经开始碾压其他的综艺了，一旦让出冠名权……张源都不敢想后面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
鱼与熊掌难道真的不能兼得？那谁是鱼，谁又是熊掌呢？
作为拥有视频网站的双方，他们都可以对中华之声进行剪辑，可以预见的是，孔雀集团一旦取得了“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一定会要求己方把之前天源微博的冠名广告移除掉。
不管天源愿不愿意，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估计会顺应孔雀的要求。
王启年也看到了桌子上的条件。
“张总，我觉得咱们不能答应！游戏不过是锦上添花，咱们的微博可是重中之重，而且眼看着就要取得碾压性的优势了；如果这次让孔雀借机翻身，咱们再想超车，难度会变得非常非常非常大。”
王启年一连用了三个“非常”，意思很明确。
游戏可以不要，但微博一定得保住。
拥有一个社交媒体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是一个相当巨大的用户基础，将来天源不管做什么，都会有巨大的优势。
但他却见到张源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他和陈如松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张源在琢磨什么。
“老陈！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们同意孔雀提出的条件！”
此话一出，失望之色立刻出现在了他对面坐着的王启年和陈如松的脸上。
现在这个关口关键异常，就像王启年说的那样，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但张源拼命回想了前世的记忆，微博大战可是进行了好几年的，并不是几个月就落下了帷幕。
“老王，老陈，你们不要这个脸色！孔雀集团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一个社交软件？现在又要再加上微博这一个，那是不是重叠了？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在微博现有的基础上做加法？然后再加上各种会员各种花哨的东西出来？这不就是另外一个空间了么？”
陈如松有些犹豫：“那如果孔雀不加呢？”
张源笑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过。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吧！”
然后张源又摸向了座机，拿起听筒又拨了出去：“李蕾，你在红叶还是在学校？”
“我在红叶呢，什么事情？”
“你上来一下吧，有事找你。”
王启年和陈如松见状，都开始起身了：“那张总，我们先离开了。”张源看到他们面色如常，但知道他们心中已经很失望了。
张源抬手止住了他们：“先不要走！我找李蕾过来也是为了这事。”
两个人都有些不理解，但还是坐下了。
李蕾过来能做什么？他们实在想不到。
很快，一个瘦瘦的身影就出现了。
看到张源面前还坐着王启年和陈如松，李蕾也愣住了。
“要不，我等一会……”
“坐吧！”张源的话里有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三个人都很奇怪，这本是不相干的事业群。
“李蕾啊，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出让‘中华之声’的冠名权给孔雀，换取他们手中拳头公司的股份。”
李蕾的眉毛也竖了起来：“你疯了啊你！”
第二百五十一章 谈判
听到李蕾的话，王启年和陈如松不约而同地看向张源，期待从他脸上的表情读到反悔的信息。
李蕾是主管咖啡的，她都能看得出来微博的重要性，这除了说明微博真的很重要之外，还能证明张源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游戏很重要，我知道！但张源，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的这个决定会影响到很多人的！微博事业部的同仁们辛辛苦苦，眼看着就见到曙光了，结果他们的老板又将他们拉回深渊里了！”
李蕾的话很不客气，但张源听了没有生气，大家都觉得微博重要，这就更坚定了他“鱼和熊掌兼得”的决心。
张源转向陈如松，说道：“老陈，你们赶紧给天源微博做一个logo，要醒目，容易识别，我们要在最后一次节目上将这个logo展出给全国观众。”
然后张源又转向了李蕾：“大小姐，消消火！咱们的红叶咖啡，得担负起广告的作用来了。”
李蕾冷笑一声：“我的红叶还在你的球队球衣背面做广告呢！”
张源接着说道：“以后红叶的咖啡外带的杯子上，都要有天源微博的logo，以弥补咱们在‘中华之声’上面的广告损失。”
王启年和陈如松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办法。
一直以来，作为餐饮行业都是找别人打广告，没想到外带的一次性杯子上面，竟然还可以印自己的广告！
况且天源也只会出让这一季“中华之声”的冠名权，等到第二季的时候，自然还可以再拿回来。
就像张源的表现一样，事情是不小，但还没有严重到他们想象的那个地步，天源就算耗，也能把孔雀的微博给耗下去——光一个极简风，就能让孔雀咬牙切齿——一个无法加东西赚道具会员钱的应用，他们不会一直耗下去的。
“就这样吧！”张源迅速做出了决定，然后又对李蕾说道：“杯身广告的部分，你需要赶紧找供应商来做印刷了；之前的杯子可以掺杂在一起使用，但不得超过30%，赶紧去吧。”
李蕾酸溜溜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让我找谁！”
张源大笑：“随便你找谁都行，我不掺和！”
王启年和陈如松眼看着楼歪了，就赶紧起身道：“那我们就先去忙了。”
看着两个副总离开，张源就说道：“先去做吧，挑一个效率高的，这是大事。”
“我知道！”李蕾头发一甩，转身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李蕾脑子就开始急速转动了。
如果是安欣，她会怎么做？她会希望自己怎么做？
如果是邱雪娜，她会怎么做？她会希望自己怎么做？
作为目前距离张源最近的一个女人，她觉得现在不能意气用事；恰恰相反，如果她主动去联系安欣，让安欣来帮忙的话，那在张源的心中的形象就会高大个几分。
安欣虽然有着和自己结盟的意愿，但李蕾却感觉到，如果安欣知道了，一定会希望自己这边不去找她，甚至躲着她——恐怕远在美国的邱雪娜也会这么希望。
一个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女人，难保以后不会接着出昏招。
想那么多干什么？李蕾觉得就算别的不说，光凭借安欣对张源的心思，她都得让安欣进来分一些火力——到时候邱雪娜一挑二，自己也会轻松一些。
再说了，现在是钱的事情么？
出了下八楼的电梯，李蕾就给安欣打了电话。
安欣看到李蕾的电话很意外，她没有指望过这个号码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机显示屏上。
“安总，在做什么呢？有个事要找你帮忙了……”
很快，天源这边的反馈就到了鹏城，章洵看着天源开出的条件，心中诧异不已。
“竟然同意了……”
没错，天源同意转让第一季的冠名权给孔雀，但要求的就不止拳头游戏公司的股份了，还要孔雀额外支付一千万人民币的费用。
钱不重要，关键是冠名权。
章洵拿着天源反馈回来的条件就找了小马哥。
“老板，我不知道是天源有了短见还是膨胀地过头了，他们竟然答应了！”
小马哥结果章洵手中的条件一看，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老章，你估计也看出来了。天源要的那一千万就是个障眼法！但我就不明白了，拳头游戏公司的产品真有那么好么？好到让张源能够让出冠名权？”
小马哥又看了一下条件，说道：“通知游戏事业部的高层，还有微博事业部的高层，下午咱们开会讨论！”
现在张源把他给逼住了，二选一，你赌不赌？他张源是梭哈了，你要是不跟进，那微博就注定要被天源碾压，而且拳头公司的游戏代理孔雀也未必能拿得到。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小马哥特意绕道去了红叶，订了许多咖啡，下午开会的时候用。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自己，和天源的斗争将会是一个长期的剧烈的过程。
简单吃了一个云吞面，小马哥就回了办公室小憩了一下，然后就第一个走进了会议室。
很快，陆陆续续就有人进来了。
小马哥招呼了一下，行政人员就把咖啡送了进来。
“大家尝尝，这是红叶的咖啡，上次沈杨离职的时候请我喝了一次，还不错。”
章洵有些不解：“老板，这可是咱们的竞争对手！”
小马哥点点头：“没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后我去每个事业部开会的时候，都要喝红叶的咖啡；但其他的时候，不准喝！”
提醒归提醒，但不能养成惯性，一旦惯性养成，大家就会忘记红叶还是自己竞争对手的子公司。
喝了一口咖啡润了一下嗓子，小马哥率先开口了：“这两天发生了极为重大的事情，想必大家也听说了！天源游戏成立，已经收购了拳头公司的大部分股权，现在开始盯上咱们手里的股权了。比拼实力，咱们自然是无惧；但在一个小公司上比拼现金流，我个人觉得是没有必要，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没有使用‘优先购买权’。但后来咱们的试探，出现了一个转机。”
在座的诸人都开始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天源反馈回来的条件。
没人在意那一千万，正如小马哥所说，这就是个障眼法，天源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拿“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换取孔雀手中拳头游戏公司的股权。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有一条路，那就是出手拿下‘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把咱们的微博打出去！”小马哥的声音开始沉静：“咱们孔雀就是靠着社交起家的，如果在社交这一块失利，那后果会是如何？我不敢想！至于游戏，就算摆在我面前的是几年前的魔兽世界，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拿它来做交换！咱们的老本行不能丢！”
这话也只对了一半，那就是孔雀已经没有把握拿到拳头公司游戏的代理权了，既然这样，那就凭借着这个小优势，挤兑天源把冠名权让出来。
微博事业部的总裁高巨说道：“我同意马总的意见！中华之声已经成为全国最火的选秀节目了，咱们的微博产品取代天源微博成为冠名赞助商，这意味着什么？全国的网友都知道！而且不但是第一季，第二季的冠名权咱们也要全力拿下！”
“不错！”副总裁李淮也说道：“据我的消息是，天源现在与沪海卫视以及东星传媒的合作开始出现了裂痕，咱们正是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第二季的冠名权，并非天方夜谭。”
第二季的冠名权一旦到手，那第三季即便失手了，孔雀也可以从其他的综艺上找补回来，缓冲的时间已经足够。
所以这个会议，并不是讨论要不要和天源交换，而是讨论交换了之后路要怎么走。
孔雀集团的用户基础巨大，这一条就是天源无法对抗的，所以一旦形成僵持的局面，孔雀集团上下都认为天源距离出局也就不远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咱们要尽快与天源达成协议，将孔雀微博推出！”
这是会议最后的结论。
双方都在赶时间，张源是在抢游戏上市之前的时间，孔雀是在抢微博推广的时间。
两边的时间都很紧张，拳头公司的“英雄联盟”已经差不多了，年中就可以上市；同样的，中华之声也进行了一多半了，留给孔雀的时间同样不多。
高层们端着咖啡出来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在不经意间，他们把天源这个后起之秀放在了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也就是说，在传统的四大门户网站之外，多了一个同样重量级的天源。
正如小马哥所说，那一千万就是个障眼法，孔雀不会在意，天源也不会在意。
所以孔雀直接把那一千万给砍掉了，天源也立刻表示了同意。
远在美国的拳头公司奇怪地发现自己的公司升值了，但他们却没有拿到一分钱；更为奇怪的是，控股他们公司的还是一家中国公司，一家心成立的中国游戏公司。
天源的冠名权让出，孔雀的高层立刻从鹏城赶往沪海，与沪海卫视以及东星传媒商谈广告改版的事情。
那一千万就被花在了这里，但这次，张源要分钱了。
马雯雯双手抱胸地坐在会议室里，冷冷地说道：“既然天源出让了冠名权，我们前期的费用就不再结算；但这一次，一千万天源全都要！”
刘副台长大怒：“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张嘴一千万，闭嘴一千万！你见过一千万长什么样子么？”
马雯雯冷冷一笑：“这一千万可是天源退出换回来的，理当归天源所有！至于你们双方所要求的部分，那就再去找孔雀谈！没有这一千万，不行！”
刘副台长盯着马雯雯，眼神阴冷：“有个词，叫做‘痴心妄想’！我建议你查查字典！”
气氛急转直下，但没有人出来打圆场；这是一个突发事件，虽然是在意料之中的，但马雯雯的反应却在意料之外。
马雯雯无所谓地说道：“张总料到了！机会我们给过你们了！现在，我关机了！”
说罢，马雯雯把手机拿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把手机电池抠了出来，丢在了桌子上。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吸引
这个小姑娘想做什么？或者说天源想做什么？
马雯雯起身了：“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但我自问不是君子，所以这种事情与我绝缘。”
商讨并未结束，马雯雯就在大家的注视中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然后把门打开，径直出去了。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版权可是还握在人家的手里呢。
陈程又一次遁了，他现在拒绝参与“中华之声”的各种相关事宜。
马雯雯出来之后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张总，果然不出你所料！孔雀那边想顺利冠名还得出一笔费用，只是这笔费用沪海卫视那边不想给咱们分了。”
这款节目已经成为现象级的存在，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都觉得当时天源拿下冠名的费用太少了——要不是天源横插一杠子，冠名权早就易主了，费用也能上涨一大截。
但他们显然忘记了，这第一季的节目，天源不但什么都没有拿到，还搭进去了三千万，这就相当于给人家白嫖还要倒找钱。
听着马雯雯气鼓鼓的声音，很是有一些同仇敌忾在里面，张源笑了：“小马同学，不要生气嘛！第一季不是已经过半了么？咱们不要和他们一样，那太跌份了！”
“张源，你是不是忘了？那可是真金白银！要是都给老娘，老娘马上退休周游世界去！你这和把钱扔水里有什么区别？”
“依照资本的尿性，少赚就是亏！在冠名权易主之后，我们这边就要发布公告，与对方的合作在第二季之后结束，同时要请律师团队仔细审查各种账目，拿到属于咱们的份额。生气，完全不必要嘛，赶紧回建康吧，哥哥给你放长假，马上五一了，你就没有个出游的计划？”
马雯雯给张源气笑了，但听着张源的话茬也没有要放过对方的意思，就接口说道：“那咱们的律师团队什么时候到？咱们得赶紧去查账啊！”
“急什么？第二季还没开始呢！现在回来吧，咱们开始准备第三季的事情，你和咱们江海卫视接触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接手。”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宋纯，他老子可是管着这一块的。
在建康的底盘上，难道他还怕有人敢这样炸刺么？
沪海卫视的会议室里，气氛有些低沉。
马雯雯的离开几乎宣告了第三季的流产，刘副台长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没想到人家腰杆子那么硬，直接硬怼，还把手机电池丢在了桌子上，这让他很下不来台。
唾面自干这个词大家都知道，但能做到的人却是寥寥，刘副台长很显然不属于这个集合。
咳嗽了一声，他开口道：“下面接着商议冠名权更替之后的事情，下一期咱们主持人的台词就得修改了，还有节目后面的广告牌也得改！”
南方眼睛里仿佛塞了冰块，马雯雯的出走代表着和张源撕破脸。
一千万很多，但又不多，起码孔雀和天源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已经取得了各自想要的东西。
孔雀方的代表完全没有在慌的，真是一举两得！
他们第二季能不能冠名还是个未知数，虽然大概率天源会从中作梗；但很显然，第二季的冠名也不会属于天源。他们现在看着官僚气息十足的刘副台长，心中充满了感谢。
这边的会议还没结束，张源就拨通了宋纯的电话：“宋哥，忙呢？”
宋纯难得在干正经事，接到张源的电话就很意外：“咋了，晚上有局啊？”
“没有！但宋哥你觉得可以有，那就可以有！”
听到张源的话，宋纯心里就很舒服了，张源这个小子还是很上道的。
“那晚上去蓝月酒吧！咱们在那聊呗！”
他是看不到张源，现在张源的脸上已经有迷惑的小表情了；作为一个夜店绝缘体，他哪里知道蓝月酒吧在哪里？
“宋哥，你饶了我吧！我进那种地方心脏都要被震出来了！咱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成不？”
宋纯哈哈一笑，说道：“行！你老弟想去哪儿都行！”
“那晚上去吃铁板烧吧！”
“行！”
打完电话，张源就去饮水间打热水，路上的时候听到几个女孩子在旁边聊天。
“哎，你说咱们五一去济州岛怎么样？”
“能不能有点出息？济州岛？”
“那你想去哪？”
“巴厘岛吧！”
“银子不凑手啊！”
“你可别说你是月光，我是不信的！”
“我还得攒点嫁妆呢……”
张源脚步停下，趴在隔断上笑眯眯地听着，有个短发的女生忽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源，立马就有些局促了。
倒不是说有什么摸鱼的举动，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休息时间，如果只是在座位上假装看剧做测试那是没什么问题，可这样聚众聊天就有些不妥了。
其他几个人都是背对着张源的，她们正满脑子计划出去玩，根本就没在意小伙伴脸上的表情。
“你还攒嫁妆……你有男朋友啊？你这个单身狗！哈哈哈哈！”
“要我说，咱们先出去玩一圈再说，现在薪水也不是太高，还有房租，你就是拼命攒，又能攒多少？再说了，咱们又不是一直在外面浪，一年也就两个假期而已……”
短发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她站了起来，怂怂地来了一句：“张总……”
不过张源看到她眼珠子乱转，显然不是真的怂。
张源笑道：“眼看就到五一了，计划出游是好事，但要注意安全！女孩子最好结伴而行，能带男朋友就尽量带上。”
他没有说那几个人，谁还没有摸鱼的时候了？只要不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转，张源觉得还是人性化一些比较好——你就是硬把人家给按在电脑前，效率就能高了么？难道没有bug还要硬生几个bug给人家玩么？
打完热水回来之后，张源看到单月华正无聊地在Excel表格上面敲来敲去，就问道：“你五一想去哪里玩么？”
单月华听到张源主动开启了工作以外的话题，马上就来了精神：“想去的地方很多，就是人山人海的，哪儿都不好去。”
“你肯定有计划吧？”
“有啊！我要去奈良！”
张源一下子愣了，单月华的调调还挺符合潮流的。
“预计花费是多少？”
“一万封顶吧！算来回机票的。”
“挺好的，帮忙发个会议邀请，通知几个副总都来开会，时间定在下午四点。”
单月华马上把邮件打开，然后问道：“张总，是什么主题？”
“讨论一下五一放假的事宜，以及发放旅游津贴。”
单月华小声问道：“能有多少津贴啊？”
“这不得讨论一下嘛！”
“切！我知道是你说了算的！”
张源嘿嘿一笑：“那也得讨论一下。”
下午的时候，马雯雯和王娟就到了建康。
她的手机电池又装回去了第二块——谁还没有几个备用电池了。
刚进公司，她俩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欢快。
“怎么回事？”
下午四点公司将会讨论五一放假事宜以及发放旅游津贴的事情已经在悄悄流传了，大家都很期待。
几个副总都开始陆续到达二十五楼的会议室，连李蕾都过来了。
马雯雯进不了会议室，但张源却先见了她。
“晚上你和我去见一个人，咱们第三季争取在建康搞。”
“你早早在建康搞不就完了嘛！”马雯雯有些气闷，但张源也没辙，谁也不是一开始就有人脉的，你难道还真能直接上门？找谁你都不知道！
“晚上吃铁板烧！”
“行了知道了！”然后马雯雯忽然鬼笑了一下：“那个，我听说下午要开会讨论发放旅游津贴的事情？”
小道消息还真快！
“是的，你也有份！我先去开会了，你去楼下红叶等一会吧。”
说完之后，张源也钻进了会议室。
人都到齐了。
“五一马上就要到了！按照国家规定，是三天的假期！但按照员工的意愿，那肯定是要请假的！五一出游，大家也都知道，人会很多，很拥挤，旅游体验极差！所以，我觉得咱们公司可以灵活处理一下，把五一假期，十一假期统统折算在年假里面，让员工自由休息。一方面，可以缓解假期人力不足的状况，另一方面，还能让员工有更加自由的支配时间，错开旅游高峰。”
这个想法倒是很好，实现起来也容易。
不过陈如松提醒道：“张总，国假加班可是三倍加班费，您这样一做，就相当于省了一部分，我估计会有员工不乐意。”
李蕾说道：“这个容易！今年的五一就不调了，说是三天假，其实也就一天，还要拿周末来凑，实在没意思！等年中之后，开始统计十一假期安排，这个要提前报备，如果不想调班的，那就不调了。”
王启年也开口了：“李总说的挺好；我也是这么觉得！咱们公司这个福利一旦出来，那对人才的吸引力就会再上一层楼！”
他们也都不傻，知道员工想要什么。
整天画饼，员工是消化不了的；来点实际的，把那些空喊口号的一下子就比下去了。
如果连员工想要什么你都开始糊弄，那你距离被员工糊弄也就不远了。
张源点点头，他觉得自己的高层还都比较靠谱，没人提出来那些“资本家流泪”的想法。
“那下面就是旅游津贴的事情；咱们就不分那么细了，入职满一年的，都可以拿到五千元的津贴；这个津贴下个月就可以发放；以后津贴的发放，要在四月份。”
王启年迅速心算了一下，这是一大笔钱；他很想出声反对，但一下子就想到了张源的私人飞机。
罢了，张源不差钱。
此时外面的员工都在小声讨论，眼神都很期盼地看着会议室。
放假调休什么的，那都是虚的，公司是不可能克扣假期的；关键是旅游津贴，这个才是实在的。
短发女孩尤其期待，要是真有这个津贴，那自己出游的经费就有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对抗
不到五点，会议结束。
公司的高层都纷纷从会议室里出来了，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许多员工心中大定：这事有门！
张源正在和王启年聊天。
“咱们中华之声不能和沪海那边接着合作了，老王，你回头去找个律师事务所，咱们准备在第二季的结束之后去查账；第三季的部分，我觉得还是放在建康做比较好，晚上我先去探探路，如果可以的话，后面你再出面正式去谈。”
“要不要招一个负责法务的？咱们后面估计会有很多专利，或许也会有侵权的状况……”
“招一个法务经理吧……挂你下面！”
“哎！”
五点一到，就开始有人下班了。
单月华也很是迅速地收拾东西走人，她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心中愉快。
做张源的秘书也有一年了，她多少知道张源的套路。
这个小道消息是可以放出去的，让员工在期待的同时得到满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但其他重大的信息，她就不能乱讲了，一旦泄密，那她就得走人。
作为距离张源最近的人，其他几个副总见到她也都是很客气，更别提小部门的主管了；要不是她实在年轻，估计都要被叫一声“月华姐”了。
追她的人也有好几个，都是公司年轻有为的小主管，一个个的既帅气家境又好。
这不，刚一下班，测试六组的组长修伟强就在等她了。
“月华，晚上去唱歌啊！”
张源也带着马雯雯出发了。
“今晚见谁啊？你都不带李蕾的么？”
张源开着自己的小车，对副驾驶上的马雯雯说道：“你没看我都没坐公司的车么？今晚算公事的。”
“那是谁啊？”
“咱们省副省长的公子。”
马雯雯的眼珠子看着车顶，脑子里在急速转动，不到三十秒，她嘴里就蹦出了一个人名：“你说的是宋纯吧？”
张源就诧异了：“你这消息都打哪儿来的？怎么比互联网还靠谱？”
马雯雯很是得意：“那是，姑奶奶我就是人形电脑！”然后她又兴致勃勃地说道：“放在咱们建康也好，起码没人敢这么对咱们天源了！”
然后心中更加愤愤，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下倒好，买卖不成，仁义也不在了。
两个人到了地方，马雯雯叹道：“这个地方，我要是不跟着你，估计还得过很久才能过来。”
这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空蝉，人均消费千元以上。
“走吧！”
马雯雯跟上，然后和张源进了一个小包房，就愉快地喝着茶水等人。
不多时，宋纯就到了。
看到马雯雯，宋纯很明显愣了一下，张源没说过有外人啊，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女生颜值一般。
张源哪里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就赶紧伸手邀请道：“宋哥你先坐，旁边这位不是我女朋友！”
马雯雯接口道：“我是他女朋友的闺蜜，嘿嘿嘿！”
能给李蕾正名的机会马雯雯是不会放过的。
宋纯更奇怪了，张源的女朋友？哪个女朋友？光在建康就有两个“高度疑似”的，一个李蕾，一个安欣；据说还有一个在美国的邱雪娜。
张源没有反驳马雯雯的话，她的话其实不能算错。
宋纯也不是煞风景的人，听到马雯雯的话就乐了：“你小子竟然勾搭女友闺蜜，看我不去告密去！”
坐下之后，宋纯接过服务员的菜单，开始点菜：“和牛三份，雪蟹也来一份，金枪鱼刺身也要三份……”
服务员离开之后，宋纯就问道：“老弟，你这约我过来，不是单独吃饭的吧？”
张源帮宋纯把茶水倒上：“就一句话！”
“什么话？”
“宋哥，我们公司的中华之声第三季，想在建康做了；你那边看看能不能帮忙和江海卫视搭上线？”
宋纯虽然爱玩，干正事的时候少，但遇到这种事情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
张源完全没必要通过他来找人，天源那边只需要放出一个风声，自然有许多人愿意来合作，这就是相当于给了自己一个拉人情的机会。
交情交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看似麻烦了自己，但实际上自己只是动动手的事情，还能收获另一方的感激。
“这个完全没问题！”然后宋纯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你老弟的球队要是今年能夺冠，我都能说动我老子过去。”
相互成全的事情，宋纯干起来没有丝毫压力。
“那就好！”张源开始介绍马雯雯了：“这是我们集团负责‘中华之声’的马雯雯，宋哥你要是帮忙和卫视那边讲好了，可以让那边直接联系她。”
不用张源再提醒，马雯雯就把名片递了过去：“宋哥，还请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宋纯接过了名片，觉得和张源相处很舒服。
作为互联网大厂的老板，张源的态度完全没必要放得这么低——但张源还是放低了。
宋纯不会认为张源在装孙子，他只是觉得张源能成大事。
“下个月就要拿地了，你可做好准备了？”
张源摇头苦笑道：“还真有点棘手；宋哥你听说了没，很是有一股风声要抵制我。”
宋纯乐了：“怕什么？你后面不是还有我的么？”
张源心道：“我还不敢全指望你。”但嘴上却说道：“我得先想想对策，公司我都成立了，总得拉出来转一圈。”
“银行那边我去谈！你不要太担心！”断人财路如害人父母，宋纯眼看着能赚点干净钱了，哪能让人从中作梗？
张源忽然开口道：“宋哥你晚点去，咱们得让他们欠个人情才行。”
宋纯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其实能搞定！”
张源当然能搞定了，但他还是想通过贷款来搞定。
菜开始端上来，马雯雯刚要火力全开，一下子想到了沪海那边的刘副台长说自己是小胖子，心情一下子就不美了。
宋纯很是奇怪：“怎么了老妹？你不喜欢吃啊？”
马雯雯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得减肥了……”
宋纯大笑：“不差这一顿了！”
第二天十点，马雯雯还没起床，但江海卫视负责综艺节目的副台长常慎的电话就打来了。
对于这个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每一个电视台都想要。
同宋纯想的一样，这个机会一出现，江海卫视就决定不放过。
第三季怎么了？就算是最后一季，江海卫视也得接！
虽然都在嚷嚷着“不赚最后一个铜板”，但实际的状况是“要榨干菜籽里的最后一滴油”。
沪海那边，只隔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收到了建康这边的消息，天源已经和江海卫视接触了……
刘副台长的脸上阴晴不定，现在他终于想到，天源并不是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存在。
失去了这个王牌节目，他要怎么向台里交代？怎么向负责科教文卫的副市长交代？
至于远在燕京的宋家，肯定不会为他这个行为背书：老子让你恶心张源，又没让你把人给挤兑走……
建康这边的天源，已经发布了调假以及发放旅游津贴的公告。
公司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好，员工的热情上涨了八个度。
“其实员工不怕画饼，但都想见到真饼。”
“老梁，咱们去准备参加土地竞标吧！”
梁元宇说道：“张总，都准备好了！”
对于上元区来说，多一家房地产商来竞标土地是好事；区里面也缺钱，土地转让可以缓解很大的资金压力。
至于行业之间的风声，区里面的领导也听说了；不同于张源，他们是一点也不担心——不可能让天源贷不到款！
如果天源真的贷不到款，那估计连红叶都留不住了，这不是一笔简单的经济账。
有人想敲打张源，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
不过现在，大家都开始过五一了。
美国那边，沈杨见到了runic的汉克斯，对于他带来的《火炬之光》，沈杨很欣赏。
另一个副总范东成同样很看好，两个人觉得runic的实力摆在那里，趁着现在赶紧注资进去不是坏事。
看着对面的汉克斯，两个人开始用中文交流。
“你觉得老板会同意注资么？”
“毫无疑问，老板一定会的！”范东成从张源注资拳头公司的操作就能看出，张源是一个魄力很大的人。
沈杨也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晚上我们给张总打个电话沟通一下吧。”
汉克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开始讨论，心中有些没底。
公司的运行状况不佳，急需资金，他现在都有些患得患失了。
他的要价也不高，八百万美元。
这是综合拳头公司的出来的结论——他认为runic并不比拳头公司差。
不过对面的两个东方面孔怎么想，他就没底了。
“汉克斯先生，我们三天之内给你答复吧。”
沈杨虽然觉得张源很有可能会同意，但不知道张源需要多久的时间来做决定，毕竟这不是拳头公司，没有孔雀在前面做指路明灯。
五月三号，周日晚上。
张源接到了沈杨打来的电话。
“老板，下午的时候转发了一封邮件给您。原本期间工作室的麦克斯·舍费尔创立的ronic有意向找咱们合作了……”
张源看着电脑上的邮件，嘴里说道：“找李潇掏钱吧，我要了！另外再收购几个游戏，如果资金不超过五百万美金，你就可以直接拍板，我会在邮件里和李潇说明。”
电视机上，最新一期的中华之声开始播出，令广大观众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冠名商竟然从天源微博变成了孔雀微博。
与此同时，孔雀视屏以及孔雀门户网站上，都有着大篇幅的报道，努力渲染着孔雀微博取得的“巨大成功”。
张源把电话又拿起：“老陈，把咱们的公告也发出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熟人
天源的公告稍晚一些，但信息与外界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经过多方努力，天源游戏成功收购美国的runic游戏公司，最新游戏《火炬之光》将在夏天与大家相聚。”
Runic是什么公司可能网友们不知道，但玩游戏的人却有很多人知道，特别是魔兽玩家。
难道天源的重心转到了游戏上？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天源微博并没有露出颓势，网友们想不通他们让出冠名权是为何；天源和孔雀都没有就此事进行说明。
孔雀无所谓，反正冠名权到手了；天源也无所谓，反正游戏到手了。
但其他两方怎么想，天源和孔雀都不关心。
特别是孔雀，在拿到冠名权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天源的公告。
“还真是奔着游戏去的啊！”
小马哥也有些不安了，天源游戏的强势感到心跳都有些紊乱了；社交做的再好，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天源现在不管在哪个区域取得成功，对孔雀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正如张源所想，小马哥也觉得微博战争不可能在一两年之内结束，更何况现在天源微博不肯就此事发生，极有可能在营造一个“受迫害”的角色。
安欣也看到了天源发出的公告，以她对张源的了解，就知道张源不会轻易让“靴子落地”。
天源不发公告，就是给了对方一个暗示，那就是版权还可以继续谈；但依照她的理解，这个事情已经没得谈了，张源这一招，估计沪海那边会很难操作。
她还不知道，第三季的“中华之声”已经在暗地里开始进行操作了。
宋纯既然充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那自然是掌握了第一手的信息，更何况马雯雯的号码还握在他的手里。
这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并不是这个节目的负责人，但却是张源的同学，张源女友李蕾的闺蜜，影响力巨大。
按照惯例，在版权方和电视台中间还要有一个第三方，但江海卫视的副台长常慎特别来求了情，要求省略这个第三方。
不管是天源还是江海卫视，都有制作节目的能力，那干嘛还要这个第三方出来分钱呢。
第一季很火爆，第二季在预想中也不会差了，所以版权费也开始水涨船高。
和马雯雯联系上之后，双方已经有了合作的意向；版权费也在积极商谈中。
张源不知道，李蕾都悄悄和王启年联系了。
“王总，能不能尽快和江海卫视敲定合作意向？”
李蕾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次的合作如果再拖下去，那就要由邱雪娜来主导了——张源迟迟不肯敲定天源视频的老总，恐怕就是等着邱雪娜过来。
现在都进入五月份了，美国那边的大学生都开始准备期末了，不管是论文还是考试，都要结束了。
邱雪娜还没回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在等吴雪放假。
那边第一站肯定是沪海，然后接了蔡鹏一起回建康，到时候老同学一聚……李蕾都能想象到那个和谐欢乐的场面。
现在沈杨和范东成还在美国收购游戏，但在李蕾看来，他们极有可能和邱雪娜一起回国——这也不是个好事。
王启年知道邱雪娜在担心什么，可他是集团的二把手，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推进谈判的历程；在他看来，双方达成合作的意向就挺好的了，版权的费用放到第二季开播之后再谈更好，这样可以避免损失。
所以对于李蕾的要求，王启年只能打个哈哈推脱过去了——万一邱雪娜真的入职天源视频，那自己到时候就真的夹在两个人中间了。
李蕾无奈之下只能去找马雯雯了。
“雯雯，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马雯雯端着从红叶买来的小饼干，一个一个地往嘴里扔着：“气氛很好，很和谐！但我和王总都觉得，明年再谈版权费用更好。”
“江海卫视那边没催么？”
“催了啊！他们当然急了，节目越火，版权费就越高，他们当然想早早定下来了。”
“哎呀！你还在这里和我装呢！”
马雯雯无奈地说道：“大姐，我得对张源负责啊！钱少了可不行，你别忘了，我可是商学院毕业的。你这边推着我往前走，张源不可能不知道。”
李蕾泄气了，马雯雯说的很有道理，还真的是旁观者清了。
“你就多余操这份心！”马雯雯接着说道：“现在视频网站根本看不到盈利的迹象，要不是张源起家的地方，估计张源早就放弃了。再说了，马上张源就要去拿地了，房地产那边只有梁元宇一个，张源很有可能把邱雪娜放到那边。”
“你说，邱雪娜有没有可能不来天源？”李蕾皱着眉毛想了半天，忽然嘴里蹦出来这么一句。
马雯雯愣了一下，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入职天源的概率极大！别的地方哪里有现成的高管位置留给她？她若是放弃张源了，那自然另当别论了；但若是她真的乘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那就必定入职天源。”
还有一条，马雯雯没敢说，那就是张源可能会故意扶持邱雪娜，毕竟李蕾现在的成绩太耀眼，邱雪娜如果没有太高的职位，那就无法同李蕾竞争了。
马雯雯看着手里的咖啡，对李蕾说道：“你说张源是怎么想的？一个咖啡杯子还能让他想到给天源微博做广告，还真行！”
天才的张源现在正在和安欣在菱洲庄园打高尔夫。
对于李蕾的反应，安欣觉得事情可能要往最坏的地方发展了，所以她也得赶紧行动。
菱洲庄园是官二代富二代经常过来消遣的地方，在这里可以“偶遇”，但张源毕竟还是需要一个介绍人，她就是最为合适的。
但张源显然不会打高尔夫，每次挥杆都无法击打到正确的位置，所以打出的球都像是贴地飞行的石子，安欣就差手把手交了。
“你看着啊，像这样，双手握杆，这样一使劲，球不就出去了嘛……”
张源看着白色的小球飞向空中，以一个漂亮的抛物线落下，然后又落到了水里。
“你看什么呢？来试一下啊！”
张源说道：“你再来一杆……”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高尔夫了，而是一款现象级的手机游戏，愤怒的小鸟。
不知道现在这款游戏有没有开始研发……
理论上，这种手机游戏的研发并不需要太久的周期，但他不能错过。
另外一款《植物大战僵尸》他已经错过了，这个错失是弥补不回来的。
还有一款游戏，那就是《水果忍者》，这一款他不能再错过了。
张源回到遮阳伞的下面，拿起来电话，然后又放下。
这个点，估计沈杨他们还在睡觉；再说了，他不能第二次地指定收购一款游戏或一家公司，这样做将来无法解释。
趁着现在各路智能手机都没有上市，时间还站在自己这边，但也得抓紧了——只要没上市就有机会。
安欣不知道张源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再次挥出一杆之后，她忽然发现张源的心情很好了。
“来，让我试试！”
虽然击出的球依旧惨不忍睹，但张源却开始兴致勃勃地练个不停了。
“小雨过来了，她身旁的那位……有点面生……”
张源看了一眼，说道：“哦！我认识，和我在球场上打过架！”
安欣乐了：“没看出来，你还有热血的时候呢！”
张源也乐了：“你都不知道，那小子不但和我打架了，还和汪博打架了。”
安欣由衷地佩服了：“是条好汉！你还去见么？”
“不去了！”
罗雨也见到了张源，就兴冲冲地带着刘牧城过来了。
“张源你也在呢，没想到你的挥杆这么臭！”
张源冲着刘牧城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罗雨说道：“可不就是臭么！我估摸着我是练不好了！”
“当官三代，方知穿衣吃饭！你想挤进这圈子，还得些日子！”
刘牧城一开口，就让安欣感受到了不爽。
张源点点头，说道：“没错！你会傅里叶变换么？”
刘牧城也不爽了，明明在探讨吃喝玩乐的事情，你把傅里叶搬出来干什么？
张源嘿嘿一笑：“你也好意思说是江海大学毕业的！”
连罗雨都无语了，张源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啊；刘牧城当年高考分数不差，但距离江海大学还是有巨大的差距，也是托关系才进去的，被张源这种学霸碾压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吃喝玩乐谁都可以学，但傅里叶变换，有人教都不一定能教的会。
“你俩怎么认识的？”
听到安欣的话，罗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咱们的圈子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对吧。”
这倒是，不过张源也想不到刘牧城还惦记着大学打架的事情，他刚才都想着要相逢一笑泯恩仇了。
可他也忘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只是对强者而言，弱者一般是拿不出这种心态的，特别是还有点实力的“弱者”。
安欣朝着罗雨不停地使眼色，罗雨就懂了，这俩人不对付。
张源没等罗雨的反应，而是说道：“那你们玩吧，我进去休息一会去。”
他刚离开，刘牧城就对罗雨说道：“下个月土地竞拍，你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回国
晚上的时候，张源忍住了给沈杨和范东成发邮件的冲动。
愤怒的小鸟他要自己来。
白天出现的刘牧城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见面刺上两句实属正常。
现在，他的重点已经放在了邱雪娜的身上。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邱雪娜还有吴雪通话频繁。
吴雪的假期马上就要到来了，现在正在准备回国的事宜。
之前的机票太贵，她舍不得——吴道辅也舍不得买机票去美国看她，一家人隔着太平洋就只能网上视频聊天。
不过现在张源突然间多了一架私人飞机，就让吴雪没有压力了——先回来再说，至于回去的机票，那就是单程了，咬咬牙也能负担得起。
很是有几个男同学围着自己嗡嗡嗡地转悠，吴雪是瞧不上的——这些二代们都开始到美国来留学镀金，自打吴雪在过年的时候在留学生的圈子里露面之后，就被好几个人缠上了。
虽然他们家境优渥，但吴雪瞧不上——她不是那种拜金的女生，钱对她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够用就行了。
够用的标准也很简单，她能有个小窝住着就可以，至于这个窝能有多大，她并不在乎。
邱雪娜显然是了解她的：“小雪，你不打算恋爱么？”
吴雪摇摇头：“还没这个计划……”
“早上的时候张源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他们公司的几个人和咱们一起飞。”
“位置够的啊？”
“还剩不少呢。”
“那行，我再借张源挡一下。”
之前袁文斌算计张源的时候已经在留学生的圈子里传开了，毕竟也有建康的人到了美国，特别是纽约还是一个大城市，这里的留学生就更多了。
张源是如何同袁文斌结怨的，吴雪能猜出来，只是邱雪娜从来都没有提过，张源也没有提过，在吴雪看来，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既然那边的两个人都不提，吴雪也不打算再提了，但她要让邱雪娜和张源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
虽然她没有办法做什么，但人情得认下。
听到吴雪说到“再借”两个字，邱雪娜就笑了，这个小姑娘看来是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了。
“你就不怕露馅啊？”
吴雪嘴角一翘，得意地说道：“有张源这个大旗在前面，什么都好办！事情不能按照咱们的理解来，你也得多在别人的角度想想；张源有我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别人会脑补什么？”
“你还真不厚道！”
“我可什么都没认啊！”
吴雪要回国的消息在纽约的留学生圈子里迅速流传了开来，大家都知道吴雪在美国过的是什么日子，说“清苦”是有点过分，但绝对不宽松。
一张机票，近万块钱，不是吴雪能轻易承担得起的。
等到晚上吴雪回公寓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等她了，这是贾云川，一个沪海人，比她大一岁，但和她一起到的纽约。
“小雪，听说你也要回国了！咱们一起走吧！刚好我也是去沪海，顺路……”
“好啊！”吴雪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她那笑眯眯的样子让对方有点意外。
“真的？那太好了！我马上订机票！”贾云川忽然觉得自己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不用！”吴雪依旧满脸笑容：“这次我请了！”
“你请了？”贾云川的眉毛已经表现出来疑惑了，仿佛在质问吴雪：你不过了？
吴雪点点头，接着说道：“不但请你，我还要请朱辉，卢长青一起。”
贾云川觉得很奇怪：“小雪，你这是……”
吴雪嘿嘿一笑，这个笑容让贾云川觉得很危险。
“这次是私人飞机，天源老板张源的私人飞机首航。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私人飞机？还是首航？这个东西让贾云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是家境不错，但距离私人飞机实在太遥远；若说跑车什么的，他倒是可以有。
“你和张源，是怎么认识的……”贾云川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问了一句话。
吴雪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散发出好闻的香味：“我和他是从小一块长大的，认识很稀奇么？”
握草！贾云川觉得自己那颗滚烫的心开始变凉了。
得！别说他扛不住张源的名头，就算把他和朱辉卢长青等人都绑起来，也扛不住。
“说好了啊！到时候一起走！这些年你们对我也挺照顾的，让我也帮你们省点银子。你要是有女伴，也可以带着，座位够的。”
看着贾云川还在消化这个信息，吴雪微微摇头，接着说道：“那我先上去了，咱们回见吧。”
说罢，留下一阵香风就消失了。
贾云川慢慢地挪了回去，他到现在还想不通，张源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
吴雪在这边过得那么紧，他都不关心的么？但想了一下他就摇头了，吴雪那个性子，实在不是见钱眼开的。
回去之后，吴雪又给另外两个男生也发了消息，至于他们怎么想，她就不管了。
湾流公司正在对飞机进行最后的检查，中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这次是由一个叫“邱雪娜”的年轻女人来验收。
飞机已经到了费城，机组人员也已经配齐，现在就等着起飞了。
在五月十四号的上午，沈杨等人也到了费城，见到了邱雪娜。
路上的时候，沈杨和范东成都在朝李潇打听邱雪娜的情况。
李潇是知道一些的，但也不敢完全确定：“先当老板娘来对待吧……”
两个人都是刚入职就被派到美国来了，但也知道李蕾的存在。
“那红叶的李蕾……”
李潇也开始挠头了：“这我哪知道啊……”
所以当他们见到邱雪娜的时候，李潇第一个上前握了手，然后在咖啡馆消磨时光的时候就先报告了美国之行的花费状况。
“这次我们过来，先是注资了拳头游戏公司，花费了两千万美金；然后又收购了runic游戏公司，花费了八百万美金；沈总和范总又去看了一些其他的游戏小厂，林林总总加起来，这次花费已经有将近四千五百万美金了。”
邱雪娜迅速地换算着人民币，张源这一趟下来就撒了很多钱，再加上在费城的私人飞机，她都觉得有些恍惚；一别三年，当年的那个张源变化真的很大。
不过看着李潇对自己的态度，邱雪娜就能品过来味。
更何况还有沈杨和范东成这两个比自己大了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们两个对自己的态度也很恭敬。
“是这样的，拳头游戏公司的产品是张总比较看好的，我们为此还付出了中华之声冠名权给孔雀……”
倒真的像是给老板娘汇报工作了……
但邱雪娜还不敢应承，她得先回建康才能知道状况，只是人家的表态她也得有所回应：“咱们中午先吃饭，费城有一家店的牛排不错，我中午请大家尝尝。”
沪海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她到了之后蔡鹏就会出来和她见一下，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在沪海留上至少一天，先把张源身边的状况理清楚了才行。
让出张源？那不可能！
下午的时候，吴雪等人也到了。
“娜姐！”
邱雪娜看着吴雪带着三男一女，加上自己这边已经有了的人，真是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
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邱雪娜就带着他们去了机场。
私人飞机，还都是头一次见……
过了海关之后，他们就看到了小小的一架，停在了停机坪上。
湾流公司的人很是客气地让邱雪娜进行了最后的查验，不过这项工作被李潇主动接了过去。
其余的人都开始上了飞机，放置行李然后就开始挑自己想要的座位。
空乘也是湾流的人，当然只服务这一次，到了中国之后，他们就会返回。
机组人员又再次检查了一下飞机的状况，然后就对李潇说道：“可以起飞了。”
李潇看了看邱雪娜，邱雪娜微微点头，她就说道：“那联系塔台吧。”
这次航行算是一个极限航行了，很考验湾流G550的航程能力。
吴雪很是好奇地拍了拍自己坐着的沙发，觉得比之前坐的经济舱宽敞多了。
飞机起飞后，空乘甚至还给他们准备了各种饮料……
与此同时，建康这边的李蕾和安欣心情都不太美丽，她们都知道邱雪娜已经在空中了。
虽然是午夜了，但她们都没有睡意，只怕一觉醒来，她们会看见邱雪娜挽着张源的胳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迷迷糊糊地，天亮了。
李蕾起床，洗漱，没有去学校，而是去了红叶。
很快，她就看到张源过来了。
“我还以为你去沪海了呢。”
听着李蕾酸溜溜的声音，张源知道这个小女生在要什么，他不可能生硬地让李蕾退出，人家对自己的一片心也是火热的。
“我不过去。回头邱雪娜过来了，要先回家，不来建康。”
李蕾忽然伸出手来，帮张源把领子整理了一下，然后又使劲锤了张源一下，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画风一转，李蕾主动提起了邱雪娜：“我看着你还缺人，沃顿的高材生，还是留在天源帮你比较好。”
这个是躲不过的，还不如主动从自己嘴里说出来。
不过她也很好奇，一别三年，再加上邱雪娜的父母从中作梗，两个人还能像以前那样相处么？
张源和邱雪娜说不定还没想好要以何种方式来见面吧……
临近中午的时候，飞机到了沪海。
邱雪娜和机组人员一一握手：“感谢你们。”
吴雪也狐假虎威地跟着邱雪娜后面握手，但其他人就只能点头致意表示感谢了；出了海关，几个人就各自散去。
“娜姐，那咱们去敲蔡鹏一顿去吧！”
吴雪一下飞机，立刻就切换了中文。
李潇等人则有些为难，邱雪娜要去哪还没说呢。
看得出来李潇等人的犹豫，邱雪娜便开口了：“我在沪海待个几天，你们先回建康吧，不用给我留车。”
李潇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出了机场，邱雪娜和吴雪就看到蔡鹏正在外面等着她们。
第二百五十六章 优势在谁？
朱红丽不在，但这并不妨碍蔡鹏的狗腿。
“咋样，困不困？”
蔡鹏上来就接过了邱雪娜的大号行李箱，吴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在后面。
“咱们先吃饭，你们要是能熬一下，我建议熬到晚上再睡，要不时差不好倒。”
“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吴雪终于没忍住，顶了蔡鹏一句。
蔡鹏嘿嘿一笑，说道：“我小时候就觉得倒时差这事情听神奇的；然后我大一的时候就试过，一天搞定。”
“熬夜啊？”
蔡鹏理所当然地点头道：“那可不是！我们男生有一大法宝，那就是通宵玩电脑。玩完之后只要一天就把时差倒过来了，可能过程比较辛苦，所以你们得挑一个你们喜欢的事情来熬一下。”
吴雪眼睛眯了一下，说道：“那咱们今天吃个好吃的吧，比如……”
蔡鹏来了一句：“我只能请你们吃个简单的，超过五百我就伺候不了了！”
邱雪娜大笑：“我请了！我兜里还有点散碎银子，花完刚好回家。”
三个人开开心心地离开，张源的飞机已经由飞云航空那边接收了，然后立刻将沈杨范东成和李潇送往建康。
邱雪娜没有挑大饭店，而是挑了一家看着还比较干净的路边小店。
进去之后，老板娘就热情地上前了：“三位啊？快里面坐！”
三个人进去之后，邱雪娜就抓过菜单，对吴雪说道：“终于可以吃上正宗的中餐了。”
蔡鹏乐了：“合着你们在美国，都不自己做一顿的么？”
吴雪正凑到邱雪娜那边看菜单，对蔡鹏说道：“那个啥，我泡面煮的还挺好的……娜姐，加个土豆丝，醋溜白菜。”
“不吃肉啊？”
吴雪说道：“吃啊，再来个油爆河虾！”
邱雪娜又添了几个，把菜单递给老板娘，舒服地往椅子背上靠了靠，对蔡鹏说道：“你别说，我还真有点想睡觉了。”
“熬着，再熬一熬！等到八点往后就可以睡了。”
吴雪来了一句：“蔡鹏，你给娜姐来点提神的呗？”
蔡鹏把茶水给两个女生倒上，笑道：“那么快的么？不带过夜的啊？”
“你要是不说，我估计娜姐今儿都睡不好。”
蔡鹏端起茶水抿了一小口，有点烫嘴。
“娜姐，你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几个就都开始琢磨了，你回来之后要去哪。”
“你们觉得我会去哪？”
“你得去建康，去天源。按照目前的事态，张源身边的两个女生都比较厉害；安欣不去说她，那可是‘建康七公主’，名声在外；李蕾嘛，毕竟是我同学，她对张源也是一片真心，我们大家都能看得到；据说还有一些人瞄上张源了，但那些都不足以构成威胁。”
吴雪来了一句：“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得来点干货！”
“据可靠消息，李蕾和安欣现在是隐形同盟，专等娜姐你回来。她俩现在是不争不抢，不吵不闹，相互支持，估计都在铆足了劲拆你的台。”
邱雪娜乐了：“形势还有些不利啊。”
“还有一个，天源视频的老总一直空着，现在是王启年兼任。”
天源视频是张源起家的老巢，邱雪娜一旦入驻，意义重大。
“那你觉得我要不要去视频？”邱雪娜也不矫情了，跟蔡鹏就没必要装了。
蔡鹏摇了摇头：“娜姐，我不建议你去！张源又新投资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马上土地竞拍了，你可以去那边。”
吴雪插嘴道：“要我说，娜姐你就直接去视频网站，凤还巢嘛，省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举动，直接宣示主权了！”
邱雪娜摸了摸吴雪的头发，这个姑娘这几年开始懂一些感情了，但还是路数太野。
她笑了一下，对吴雪说道：“要是张源还是我离开之前的那个样子，那自然没问题；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而且蔡鹏不也说了么，李蕾和安欣已经成为隐形同盟了，她们两个说不定还盼着我去入主视频网站呢。”
“这不行么？”
蔡鹏接口道：“这当然不行！吴雪，你要知道，张源手下赚钱最多的是哪个？是红叶！将来赚钱最多的呢？或者是游戏公司，或者是房地产！但视频网站最近一年才开始有进项，重要程度估计都要排在张源手下几个产业的倒数第一名了；娜姐过去能有个什么好？看着像凤还巢，但几年之后，业绩就要被李蕾吊打！”
老板娘开始上菜了：“小心烫啊！”
趁着上菜的功夫，吴雪终于开始认真对待这个复杂的问题了。
她一直都没多想，也不想多想；但摆在眼前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邱雪娜的父母，这是一个天然的障碍。
看着吴雪的眼神，蔡鹏点了点头，知道她想到了，但他没有提。
“娜姐，你回建康之后，我建议你把龙江区的咖啡店要到手里，那才是真正的‘老巢’。”
“李蕾能给么？”
蔡鹏嘿嘿一笑，说道：“娜姐你不知道吧？名义上李蕾是红叶的老总，但那家店却一直没有改名字，还叫‘银杏树’，店长换人了，但却是冯传浩管着的。”
吴雪小拳头一攥，对邱雪娜说道：“娜姐，这一波，优势在你！”
没错，蔡鹏的思路很可取，邱雪娜觉得要一家咖啡店比直接入主天源视频来得容易，而且还可以直接试探张源的态度——对李蕾的态度。
但她决定否决。
“我刚回来，得先回家才行。那家店，就留给李蕾吧。”
吴雪来了一句：“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
邱雪娜说道：“还是要争一争的！目前视频网站看起来想要扭转目前的颓势很难，不单单是天源，其他的视频网站也是一样；可以预见的是，视频网站这一块，将来会更为各大互联网公司旗下的附庸，所以我不能去。”
蔡鹏借口道：“那娜姐你要去房地产了？”
邱雪娜点头道：“没错！”
吴雪是在晚上睡觉前才想通两个人的对答的，明明邱雪娜没说，蔡鹏却一下子就猜到了，难道自己真的读书读傻了么？还是商学院的都是人精？怪不得都说是奸商呢！
邱雪娜一个弱女子，进了房地产行业，别的不说，就偶尔在工地上露个面，晒个太阳，估计张源都要多想她一想了。
可吴雪也终于想到了朱红丽，蔡鹏估计还没追到；这个学姐身上明明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啊，蔡鹏的条件也不错，为啥就看上她了？
吴雪很不理解。
这个时候张源正在和邱雪娜通电话。
“准备睡下了？”
“我再等等，今儿蔡鹏和我说要晚点睡，争取早点把时差给倒回来。”
“嗯，这小子包夜经验丰富，听他的没错。你先回家看看吧，再享受个假期。”
“我怕是再也没有暑假了。”
邱雪娜听到张源那边的空气变化，那个家伙估计在笑了。
“嗯。回建康吧，这边熟人多。”
“我过两天再去。”
“嗯，你先睡吧。”
蔡鹏明显低估了时差的威力，虽然第二天早上吴雪和邱雪娜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
“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吴雪明显感觉到鞋底和地面摩擦的次数有些多，这是没睡好的征兆。
“包夜后遗症，再睡一晚就能恢复了。”
邱雪娜打起精神，对蔡鹏说道：“我今天先回家，过段时间咱们就建康见吧。”
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蔡鹏，说道：“我会努力把红丽留在建康的。”
吴雪小嘴微张打了好几个哈欠，对蔡鹏说道：“我也先回家了，咱们暑假的时候建康见啊！”
说完，她就钻进了地铁去了火车站，邱雪娜有人接，表哥何振伟已经开车过来了，表妹回国是大事，他要亲自过来。
看着邱雪娜身边的这个大男孩，何振伟很是客气地上前握手：“多谢多谢。”
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但有了张源的教训在前面，他得收敛一点。
邱雪娜也和蔡鹏告别：“暑假的时候建康见！”
“建康见！”
邱雪娜上车之后，何振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小伙谁啊？”
“张源的同学。”
何振伟马上就闭嘴了。
上班的时候，连单月华都发觉张源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了。
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消息，心里直感慨。
今儿她算是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不知道八楼的李蕾是个什么表情。
她好奇归好奇，但也不敢专门跑下去看。
但其实她下去了也见不着人，现在李蕾根本就没在八楼，而是在森林公园里散步，旁边是马雯雯。
“今年暑假估计会比较热闹，我得让张源带我去见见他爸妈。”
马雯雯有些忧愁：“这个点太敏感，你估计能见到，但不是单独去见。”
李蕾有点丧气：“总得去挂个号吧。”
“找姜卫国帮忙啊！到时候他们肯定要聚在一起吃饭的，得让姜卫国帮忙把你提出来。”
李蕾踢了一下道路旁边的小石子，小石子一下子就飞到了水里，咕咚一声落下，水花四溅。
“关键是接风！”马雯雯的小脑瓜又开始急速转动了：“你想啊，叔叔阿姨肯定要被张源派车接过来的，所以第一顿饭要去哪里吃？肯定在家里吃！张源会做饭咱们都知道，但这货很懒，所以，这顿饭就得你来做！”
李蕾点点头，看来贤惠果然是一个很大的优势，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家务活——邱雪娜和安欣都不具备她的厨艺，优势在她。
马雯雯接着补道：“张叔叔据说是语文老师，他能读出来你出现的意义。相比较安欣和邱雪娜，小蕾，你的优势更加明显。”
“什么优势？”李蕾有些不解。
“你出身一般。”
第二百五十七章 王不见王
李蕾懂了，马雯雯的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暑假的时候，张源的爸妈会面对各种人精，他们要阅读理解各种信息，会很累。
这个时候，一个单纯一些的姑娘优势就会凸显。
张源需要助力么？当然需要了，但现在张源已经不在处于创业的初级阶段，他现在是任何方面都无法忽视的互联网大佬。
现在的助力对张源来说不能说没有意义，但显然不如刚开始那么大了。
对于邱雪娜这个最大的威胁来说，她有着拉胯的父母，这一条就够了。
李蕾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她站在张源爸妈的位置上，那会怎么想？
想来想去，她脑子里都只有赵云的那一句话：“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再说了，自己又很差么？
红叶已经成为全国连锁咖啡的三巨头之一了，仅凭这一条，张源爸妈就不能对自己轻视。
只是不知道安欣要如何应对。
安欣现在就很焦躁，她没有能和邱雪娜李蕾一样面对张源爸妈的底气。
邱雪娜是第一个跟着张源回家的，李蕾则是在张源最困难的时期跳出来的，优势都很明显，说她俩是相濡以沫都不过分；而她，是在张源发迹之后才出现的，属于“锦上添花”。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年夏天张源爸妈一定会来建康，没有为什么！
她得做点什么，让她在张家心里的份量重一些。
对于张源，她也算有些了解了。
于是在大家都紧锣密鼓暗地准备的时候，她离开了建康。
吴雪也在下午的时候到家了。
吴道辅和王玉梅见到闺女回来，开心地去街上买了许多菜。
要是张源没有先前的际遇，现在吴道辅估计都要忍不住去张云天那边嘚瑟一番；但现在也不耽误他找张云天晚上过来一起吃饭。
吴雪也等着呢，她虽然有点“感情小白”，但通风报信还是可以的——邱雪娜回国这是事实，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张云天因为儿子出息了，并不嫉妒吴雪所取得的成就——上辈子张源没有出息的时候，他的心态可没有如此淡然。
晚上的时候，张云天和钱瑜刚到吴家，就看到许久没见的吴雪。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钱瑜拉着吴雪的手，满脸笑容。
“牛排好吃不？现在国内的饭菜还吃的惯啊？”
吴雪瘪着嘴说道：“叔，您还真以为那边是天堂呢？顿顿吃牛排……我也吃不起啊……还是国内好，我妈做饭最好吃了！”
张云天表示赞同：“确实！比你钱阿姨做的好吃！”
吴道辅赶紧说道：“这叫‘隔锅饭香’，小雪还惦记着老钱做的饭呢。”
钱瑜大乐：“真的假的？行！过两天去我们家吃饭！阿姨给你做排骨！”
几个人入座之后，钱瑜就问道：“小雪，没带个男朋友回来么？”
王玉梅紧张中带着些许期待，这话果然还是外人来问比较顺当，玩笑中就把事情问清楚了。
吴雪嘿嘿一笑，一副“梁山伯”的模样：“还没有中意的呢！”
“你这孩子……”
吴雪嘴里马上又蹦出来了另一句：“钱姨，你肯定想不到，这次我坐的你们家的飞机回来的！”
“这又有啥，回头让张源再给你送回去！”
吴雪说道：“那可不成！我这次回来也是沾娜姐的光呢。”
“娜娜也回来了？”钱瑜明显很惊喜，她的这个表情就让吴雪很放心了。
王玉梅也来了兴致：“就是之前张源带回来一起过年的那个？”
“那可不是？我去美国，人家对我也很照顾呢。”
邱雪娜也在家中吃晚饭，爸妈不停地给她夹菜。
“听说你是坐张源的私人飞机回来的？”
邱雪娜满不在意戳着米饭，说道：“你们消息很灵通嘛！”
何萍脸上挂不住，推了一下闺女：“怎么和长辈说话呢！你妈我向你认错了！”
话说到这里，邱雪娜还能如何？
“就不知道黄花菜凉没凉……”
邱东海和何萍都知道，张源现在的层次上来了，身边再也不缺优秀的女性。
“下回见到张源，爸妈也和他道个歉，怎么样？”
听到何萍的话，邱雪娜连忙说道：“哪里就要这样了？你们觉得张源是那种人么？到现在他都没和家里说过那个事。”
邱东海叹气道：“没说过也不一定是好事！”
邱雪娜手机一响，短信进来了。
“才回国就有人找你了？”何萍的眼里都是八卦，她觉得只有张源能给自己的闺女发短信。
邱雪娜说道：“是吴雪，我在美国认识的。”
邱东海却说道：“我有印象！是张源拜托你照顾的那个青梅竹马。”
邱雪娜诧异于自己老爸良好的记忆：“这你都能记得？”
然后看到吴雪的短信里说道：“钱阿姨在我家吃饭，听到你回国了，她很高兴。”
何萍刚把脑袋凑了过来，就看到闺女把手机一收，说道：“吃饭吃饭！”
对于这种事情，宋纯不会掺和，他也不想掺和，他在意的是马上要开始的上元区土地竞拍。
他这边都万事俱备了，只欠张源的东风。
天源要参与土地竞拍不是秘密，邱雪娜也知道，她要参与这个事情！
所以在家里待了三天，她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我想去建康了。”
“好！我让人去接你！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嗯。”
中午一点多，一部黑色的奔驰S600就停在了邱家的小区门口，邱雪娜拎着一个小号的行李箱就出来了。
邱东海和何萍一路送到小区门口，看着闺女上车。
“老邱，你说要是我当初能听你的劝，忍一忍，现在不就是另外一番光景了？”何萍觉得如果自己当初真的忍住了，那现在就是张源亲自过来接人了。
邱东海拍了拍老婆的腰，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走吧！”
“闺女这趟去建康，我怕她吃亏。”
“她都是海归了，大人了，你以后少管她的事；当然了，我也得少管。”
说罢，又看了一眼小区的大门，闺女的对手都很强大啊，还保不齐有潜在的对手没有出现——张源还不到25岁，并不需要着急结婚。
张源已经定好了饭店，这次过来吃饭的人还不少，除了自己的同学之外，还有邱雪娜的同学。
没有李蕾。
张源还不敢让李蕾和邱雪娜见面，这种“王见王”的局面他把握不住。
李蕾显然也知道张源的心理，所以就根本不提这一茬。
“晚上我要回学校了，眼看着期末了，得去导师那边露个面。”
李蕾也不傻，自己如果今晚一定要出现的话，那就是在逼着张源做一个“二选一”，她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不会如此做——她的赢面并不大。
现在避开，并不是说她胆怯或心虚，而是不想让张源为难；再说了，有姜卫国在，饭桌上的动静她都会知道。
此刻，她是多么希望邱雪娜只是一个胸大无脑不学无术的女人。
下午四点多，邱雪娜到了建康。
汽车直接开到了宇泰大楼下面的停车场里。
司机小刘很是恭敬地说道：“张总坐在二十五楼，我送您上去吧。”
邱雪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上去了，张总今晚订的饭店你知道是哪一个么？送我去那边吧。”她同李蕾的想法一样，还是不要让张源为难了。
她也不知道现在楼上是什么状况，如果自己贸然上楼遇到李蕾，张源会很难做。
“好的。”小刘不知道地址，但他还是发动了汽车，同时给单月华打了个电话：“月华姐，张总今晚订的哪个饭店？老板娘想直接过去。”
小刘很是有些小聪明，在这个时候在车里单独叫“老板娘”肯定错不了，邱雪娜不会反对这个称呼的。
单月华那边也知道这个“老板娘”是谁，这个女人一别三年，现在回来就开始搅动天源的风云。
拿到地址之后，小刘很快就把邱雪娜送到了地方。
蓉园潮州菜。
小刘先下车，然后迅速小跑着把后面的车门拉开，伸手挡住车门的上方：“张总订的是凤凰包间。”
邱雪娜点点头，说道：“谢谢。”
她一下车，就有不止一个相机拍到了。
小刘看着邱雪娜进了饭店，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接李总都没这么心累……”
包间里，已经有了好几个人了，比如没事的姜卫国带着王娟，蹭饭之王汪博，还有许久不见的朱红丽——她身边坐着的是蔡鹏。
蔡鹏接到了张源的邀请就一溜烟从沪海回来了——请假也要回来。
见到汪博和姜卫国的时候，那俩人都问了他同样的问题：“你看上朱红丽哪儿了？”
蔡鹏摇头叹道：“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然后等朱红丽进来之后，蔡鹏就很主动地凑了过去，只是汪博和姜卫国觉得这货一直在尬聊。
邱雪娜进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个场面。
“哟，217今儿人没齐啊！”
汪博来了一句：“我觉得我有点多余！今晚就我一个单身狗！敢情真正吃饭的就我啊！”
朱红丽的脸有些微热，汪博明显在给蔡鹏做助攻，她要是不反驳就是默认了。
蔡鹏嘿嘿嘿地笑着，赶紧把话题转移了：“娜姐快坐！小博子，给娜姐上茶！”他可不敢让朱红丽开口。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张源也到了。
“是我来迟了，等会自罚一杯！”
“一杯怎么够？喝完一杯，还有三杯！”
张源哈哈一笑，也不反驳。
饭店走菜很快。
除了汪博认真吃饭之外，其余的几个人耳朵都很好使。
“老张，你还要去拿地？”汪博觉得自己赶不上了，他觉得建筑距离他有些远，装修公司就挺好的了，但这不妨碍他获取信息。
“是啊，马上开始了。”
邱雪娜忽然放下了筷子，对张源说道：“你带我一起去吧，我想去看看。”
张源没有反对：“行！”
第二百五十八章 抬价
旁边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吃饭。
邱雪娜进入天源本来就是应有之意，但现在看来，她的意愿在于进入房地产，而不是视频总部。
当然还有一个通讯公司，可公司远在伦敦，她时隔三年才回国，不可能再把自己放出去——除非张源以后就活动在欧洲那一片。
吃完饭，张源看着脸色微红的邱雪娜，小声问道：“你晚上住哪？”
邱雪娜很淡然：“我去红丽那边。”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可以住到张源的小窝里，但她觉得刚一回来，还是不要把自己树成靶子比较好。
不过同时她也有些感动，有好几个女生距离张源那么近，只要他愿意，那肯定早就有人爬到他床上去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坚持住。
“也行。”张源又转身对蔡鹏说道：“那你今晚肯定要和我住了吧。”
蔡鹏心道：“我倒是想把娜姐挤走，但挤走了我也住不过去啊！就坡下驴吧！”
“那肯定嘛！”
出去的时候，姜卫国来了一句：“涛哥下个月来建康考试了！”
“考公？”
“嗯啊，据说这次是奔着省里来的。”
汪博很好奇地问道：“说去哪个部门了没？”
张源来了一句：“去哪个部门都无所谓，关键是先进来。只要进来了，后面就好操作了。”
汪博吐槽道：“尼玛……还是落在了老子身上了。”
这是必然的，徐涛只要考进来，那做了几年之后就一定会调部门的，到时候就看他的了。
后面的邱雪娜和朱红丽一起挤进了张源的车里，蔡鹏很自觉地把邱雪娜给挤到了副驾。
“丽姐你住哪边？”
“青春佳苑。”
到了地方，邱雪娜和朱红丽下车。
张源探出脑袋，对邱雪娜说道：“明天我让人来接你。”
“嗯。”
蔡鹏也下车了，然后很顺溜地坐到了副驾。
张源发动汽车，带着蔡鹏回去。
蔡鹏闲不住，嘴里蹦出来了一句话：“你说，要是我真和红丽好上了，是你叫我姐夫呢，还是我叫你姐夫？”
张源也笑了：“你还真会想！咱们各论各的！对吧，姐夫？”
“你说的对！姐夫！”
两个人都嘿嘿嘿笑了起来。
回去之后，两个人简单洗漱一下就睡了。
在今晚，李蕾和安欣都知道了邱雪娜估计会选择房地产了，她俩都有点失望。
不过邱雪娜没去张源那留宿，倒是个好消息。
在张源和蔡鹏昏昏沉沉地睡去的时候，邱雪娜和朱红丽两个还在聊天。
熄了灯，她们并排躺在床上，就像当年在宿舍里的时候——只是现在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红丽，你马上也毕业了，过来帮我吧。你要是不帮我一把，估计我就要被李蕾吊打了。”
朱红丽看着房中的天花板，虽然已经关灯，但窗外依旧有微弱的光线进来，天花板上有着一缕缕弱光的纹路，很模糊。
“说起李蕾，我是真佩服！虽然有张源在后面支撑，但她大学刚毕业就敢接过来那个摊子，勇气可嘉；更为关键的是，她还真把摊子给撑起来了。”
“所以啊，我得找帮手！李蕾那边可算是有自己的班底了，我就不说她和张源是同学，就光凭借一道起家的情分，就能与我相当了。”
“前段时间，有家公司来找我了，我有点心动。”
“还没签吧？”
“还没！”
“那就好。”邱雪娜松了一口气：“到天源来吧，现在建康想超过天源的公司实在不多，更何况你进来就可以到管理层了，不比去其他地方强？就算之后你不想在天源做了，出去之后履历也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朱红丽半天没出声，邱雪娜推了推：“睡着了。”
“还没……娜娜，你可听说了？有人在串联，要给张源点颜色瞧瞧。所以我觉得，这次拿地会有不顺利。”
邱雪娜也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没事！张源背后还有汪博呢。就算是燕京那边来的压力也不怕，强龙还不压地头蛇，谁要是敢强压，那反噬也会很大。张源肯定知道了，我觉得他有预案。”
说完，邱雪娜转了个身，看着朱红丽那昏暗的面庞：“和我一起去吧。”
朱红丽也转了个身，面向了邱雪娜：“好吧。”
第二天一早，司机小刘就过来接了邱雪娜和朱红丽。
路上的时候，小刘心里一直在嘀咕：“怎么还多了一个？”朱红丽颜值也一般，但小刘不敢以貌取人，八楼的李蕾不也一样模样一般般么？要不是邱雪娜忽然回来，那边估计就是真的老板娘了。
梁元宇已经在等待了，这次他也带了公司的小团队。
不过听张源说，会有人一起过来，他心里就开始打小鼓了。
昨天的动静不大，但公司的高层都知道了，老板娘回来了。
目前留有的高级岗位不多，视频总部的老总算一个，大家都觉得邱雪娜会去那边——毕竟是老巢，还稳定。
但没想到，邱雪娜竟然要过来一起拿地了。
楼下的汽车到了，邱雪娜刚出来，张源就说道：“坐回去吧，咱们现在就去竞拍现场。”
然后又招呼梁元宇：“老梁，咱们也出发。”
几部车立刻开始调头离开。
到了竞拍现场，张源看到里面的人还是不少的。
他们找了位置坐下，开始等待。
朱红丽小声说道：“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竞拍，还有点小激动。”
邱雪娜也低声说道：“淡定淡定，往后更多。”
张源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就转头说道：“没事的，宋纯帮忙打过招呼了，应该不至于太过分。”
门口人影闪动，张源看到又有人进来了，来人不像别人直接找位置坐下，而是盯着张源这边看了好几秒。
有些嘈杂的竞拍现场在主持人到来之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在简单的开场之后，主持人宣布了这次的第一块地开始竞标。
“第一块出让土地，昆仑大道东侧地块，面积51600平方米，起拍价格，1亿人民币。”
梁元宇率先举牌：“天源集团，一个亿。”
主持说道：“天源集团一个亿！有没有再加价的？”
忽然前面举起了一个牌子：“和平房产，一亿两千万。”
加了两千万，张源觉得在承受范围之内。
宋纯是有能量，但总不能连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人家吧？
梁元宇定了定神，接着举牌说道：“一亿五千万。”
刘中华马上就举了牌：“一亿八千万。”
张源看了看前面的那个中间男人，仿佛就是他在进门的时候多看了自己几眼，加上现在的举动，这个人很明显就是有意为之。
梁元宇看了看张源，张源冲他又点了点头，梁元宇接着喊道：“两个亿！”
同时，刘中华再次加价：“两亿三千万！”然后得意地看了张源这边一眼。
张源很纳闷，溢价率达到了100%，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他也知道，房地产马上就要起飞了，进来的人想不赚钱都会很难。
所有人都在看着张源，现在的情况很清楚，刘中华出来搅局了。
张源低声说道：“再加三千万。”
梁元宇便又喊道：“两亿六千万！”
刘中华有些恼怒了，张源这边还真有些愣！
但两亿六的价格他觉得还能搏上一搏：“三个亿！”
话音一落，就看到张源满脸戏谑地看着他，溢价率这么高，赚得就少了！
不单单是刘中华，其他的竞拍者也都有点傻眼，这只是第一块地，竞争就那么激烈的么？
看来坊间传言不假，有人真的要做天源，还是真金白银地下血本。
但张源依旧没有动，稳稳地坐着。
邱雪娜看着张源的脸色，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憋坏水。
但后面的几轮竞拍，张源只是让梁元宇他们象征性地报了价格，但也试探出了另外几家敌手。
“准备还真是充分啊。”
直到最后一块地出让完毕，张源知道这次的同行准备得都很充分，但借着天源的光，这次土地竞拍的价格都往上涨了涨。
梁元宇有些担忧：“张总，宋总那边可怎么回话？”
张源轻笑道：“这个你不要担心，咱们准备下一轮吧。要是每轮都能这么精彩，我不怕给政府多加一点价格。走吧！”
瞄了一眼大厅里的竞拍对手，张源心说，咱们山水有相逢。
邱雪娜也有些不安，自己过来参加的第一次公司事务就没能成功，这不是个好兆头。
但张源显然没放在心上，而是对邱雪娜说道：“回头你就去找老梁吧，办一下入职。下回咱们再来过！”
回去之后，张源就给宋纯打了个电话：“我说宋哥，你打的招呼真不好使啊！你估计都知道了，这次竞标，政府才是最大的赢家……”
宋纯也很憋屈，还真有人敢不给自己面子啊！
“老弟你放心，这事没完！哥哥我得找回场子才行！”
挂掉电话之后，宋纯咬着牙说道：“老子想赚点干净钱怎么就那么难！”
可竞标成功的几家公司却也笑不出来，这次的价格超出预期不少，公司的利润就降了很多。
但幸好只有这一次，要是老这么玩下去，大家都等着喝西北风吧。
宋引的面子够大，但这次的人情同样够大。
这也没什么，回头自己老爹手指缝里多给江海省那边倾斜一点，就够江海省那一群土老财嘚瑟的了。
关键是搭进去了人情，他的心气儿好像依旧不顺——林静雅依旧当他不存在，而且已经开始准备回江海教书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姿态
另一个主角张源正在让梁元宇办理邱雪娜和朱红丽的入职。
不出所料，邱雪娜挂了天源房地产的副总——在梁元宇下面；朱红丽则是总经理特助，同样挂在梁元宇下面。
对于张源的这个安排，梁元宇嘴里有些发苦，一下子来了两个姑奶奶，他怎么伺候？
不过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伙，不情愿归不情愿，但事情还是得做。
“咱们第一次竞拍没有成功，那就得赶紧准备第二次了。”
“行，都听梁总的！”邱雪娜的姿态摆的很低，她知道自己空降过来，梁元宇心里肯定打小鼓；而且这个时候李蕾和安欣估计都在等她嚣张跋扈地犯错误——这不可能。
而且更令她们诧异的是，邱雪娜没有选择在泰宇大楼的天源总部，而是去了另外一边的天源房地产——天源房地产在天源总部建成之后也不会迁入，同红叶一样留在外面。
对于张源的这个安排，李蕾是看懂了，天源总部估计只会留给互联网产业，就是不知道手机业务会不会进入。
晚上的时候，张源带着公司的高层给邱雪娜和朱红丽接风，这是惯例。
李蕾就算不情愿，也得出席。
她之前是见过邱雪娜的，远远的看着张源和邱雪娜在学校里压马路，她当时还无感；但等到邱雪娜出国之后，她忽然也发现了张源身上散发的魅力，她就忽然理解了邱雪娜和刘菲菲。
今晚吃的是淮扬菜，味道清淡。
张源也是想了很久，觉得借这个机会让李蕾和邱雪娜见面最合适了——因公见面是最不尴尬的那一种。
再说了，他也不能一直让两个人不见面。
等到李蕾到了的时候，就看到邱雪娜面前摆着一杯饮料——红叶咖啡。
见到她进来，邱雪娜率先起身：“你肯定就是李蕾了。”
李蕾最近和马雯雯头脑风暴了不少，觉得这个时候一定要和和气气。
进来之前，她脑子里都是马雯雯的话：“小蕾啊，你看人家宫斗剧，不管多大的愁多大的怨，见了面那都亲的像姐妹一样；一旦你露了真情绪，那就离嗝屁不远了。”
所以张源就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宫斗场景，两个女生仿佛认识多年的好友一样谈笑风生。
在他的预期中，两个人见面最和谐的场面估计就是邱雪娜言笑晏晏：“这几年多谢你照顾张源了。”
然后李蕾说道：“没事，往后我也一样能照顾。”
自己的道行到底差了太多，但他也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幸好有公司的其他人在，要不他估计已经被两个女生给摁倒桌子底下去了，或者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都得主动往犄角旮旯躲。
一顿饭下来，没出什么乱子。
其他人当然知道这个邱雪娜是何方神圣了，自然都是很和气。
中间王启年和梁元宇一道上了卫生间。
“老梁，不要担心；小邱估计就在你那待上一段时间而已，后面我估摸着，要换地方。”
梁元宇苦笑道：“不指望！”
晚上回去之后，邱雪娜对朱红丽说道：“真是比论文答辩都累！”
朱红丽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你觉得李蕾怎么样？”
“和你说的一样，很厉害！”
一个能不靠颜值上位的女人，邱雪娜自然不敢轻视。
“你今天买咖啡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天源广告了吧？”
“看到了，这怎么了？”
“杯子是安欣那边出的。”
邱雪娜喃喃地说道：“李蕾还真行！”
张源没有睡，而是在网上查芬兰的信息，那边还有个《愤怒的小鸟》呢。
现在网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不知道能不能截得到胡。
他查过Rovio的资料，这家公司仿佛不缺钱——这就很难办了。
能在2008活下来的公司都是精英，rovio显然就属于这一类。
既然不能抢公司，那就抢游戏吧。
像愤怒的小鸟这种不太复杂的游戏，研发周期不会很长，只要创意有了，那游戏的研发速度就会飞快。
张源决定赌一把！
想了又想，张源给沈杨和范东成发了邮件：“明天我去找你俩开会，带几个手机游戏的研发人员，我想到了一个创意。”
蔡鹏看着张源还坐在电脑前面，不禁说道：“你这老板当得也太辛苦了吧，大晚上还得看邮件发邮件。”
张源笑道：“这你说对了，我这一天天的净开会了。”
“我先睡了！”
邱雪娜也没闲着，而是在找自己的关系来理清建康的一些房地产公司，她已经入职了，得知道这里面的利害。
现在家里的资源开始向她倾斜，不为别的，就为了她能在建康站稳。
这个“站稳”不容易，因为邱家同何家都无法预知是不是会有新人入局。
不过邱雪娜成功入职天源房地产，倒是个好消息。
不是说邱家没有企业让自己的闺女来承接，但那样距离张源的距离就会很远——邱家同何家辛辛苦苦做掉黄坤，不就是为了能让邱雪娜腰杆子在张源面前直一些么？
张源认不认没关系，但他们不能不做。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赶到了游戏事业部。
他昨晚真的睡得很晚，在不停地画着小鸟和肥猪。
沈杨端着红叶咖啡进来了，手里还有一个三明治。
见到张源已经坐在了小会议室，他就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了。
“张总，早啊。”
张源忍住心中的急躁，对沈杨说道：“先吃早饭！皇帝还不差饿兵呢。我也下去买杯咖啡去。”
他留在这里，沈杨能吃好才怪。
在楼下，他硬是坐了半小时才回去。
上去之后，就看到沈杨和范东成带着几个工程师都坐在了会议室里等他了。
张源进来坐下，对大家说道：“这是我个人的一个想法，可能不太成熟；但我觉得，咱们还是先做出来，看看市场的反应。”
然后拉过投影仪的线，接上了电脑。
“这是我前几天打高尔夫的时候，看着球在空中飞行，想到了一个创意。”
几个工程师都相互看了一眼，难道是要开发一个手机高尔夫？不是没这个可能，但这样的话就“随大流”了，注定没什么卖点，现在市场上有大把的“高尔夫”游戏。
张源看着大家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
“这不是高尔夫。”张源把手里的PPT打开，投了出来。
“愤怒的小鸟！”
张源连名字都没改，他就是要抢滩登陆。
“类似于高尔夫和保龄球的结合体。”
张源的美工很差，但大家看懂了，一个类似于弹弓的东西把小鸟弹射出去，砸到猪就可以。
“这个……行么……”
看着倒是平平无奇，但张源说道：“你们先开发出来试试。我的要求不多，先要十个关卡。”
这倒是可以，老板嘛，谁还没点主意了？你要是公然和老板唱反调，那距离走人也就不远了，得让老板自己反应去。
还好张源看着不拧巴，先要十关，可以满足。
“Windows上面也可以做，做一个网页游戏，咱们先试试水。要是反响足够好，咱们再接着往下。”
“行！那张总，我们就加紧开始了，争取半个月给您产品。”
游戏事业部已经成立了，工程师还没上手，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张源合上电脑，说道：“那行，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看着张源疾步走出，沈杨交待道：“这是咱们自主研发的第一款游戏，虽然是老板的创意，但你们得好好做！不能应付，特别是美工这方面，得有点卡通的美感。”
“沈总放心！小游戏而已，怎么都做出来了！”
“不要掺杂自己的想法，构图按照张总给的框架来。”
这个时候的安欣已经到了广陵，借着带公司员工出来游玩的名头。
在广陵呆了几天之后，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张峰么？”
电话里的大男孩显然有些意外：“是我，你是？”
“我是你哥张源的朋友，正好在广陵这边；你在学校还是在哪儿？”
“我在学校……”
“那你出来一下吧，我在学校门口了；给你带了点东西。”
张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哥的朋友？还是个女的？还给我带了东西？
但他还是出去了，没人敢冒充他哥的朋友吧？
再说了，他一个男的，只要捂住了钱包，难道还怕别人劫色么？
出了校门，他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学校门口，一身碎花连衣裙，美感十足，门口男生的目光总要在那个女人身上打个转才舍得离开。
安欣不知道哪位是张峰，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小屁孩——没错，在她眼里，这些大学士都是未成年的小屁孩。
电话响起，安欣接了，然后就看到对面有个大男孩在朝自己挥手。
张峰就有预感是这个女人，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她太漂亮了——自己二哥身边的女人不可能有丑的。
“你就是张峰了吧？真是个大小伙子！”安欣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张峰。
“这是……”张峰迟疑着不敢伸手去接。
安欣硬是塞给了他，然后说了一句话：“拿着！我和你哥一样！”
这句话让张峰一下子就想到了《平凡的世界》里面的一个场景，那就是田晓霞给孙兰香送东西也是一样的场景。
这难道是自己的二嫂？
第二百六十章 时间会说明一切
这很有可能。
张峰很是犹豫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安欣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瞧我，都忘了！我叫安欣，你把我电话留一下，以后要是有什么需求，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就好了。”
张峰根本没有说不的能力，眼前的漂亮女人让他动作都变得迟钝了起来，乖乖地答应了下来。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去上课吧。”
安欣朝张峰挥了挥手，然后就转身离开。
小伙子原地愣了半晌，捏着那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回去了。
一边走他嘴里一边嘀咕：“我又没花别人的，这是我嫂子给我的，是她主动给的，不是我要的……”
回到宿舍，打开就看到了厚厚的一叠红色。
现如今家里有了二哥的帮忙，日子眼见着就好起来了；老爹虽然没什么太大本事，但现在经营起一个“农家乐”倒也像模像样，自己的生活费也比较宽裕。
但宽裕归宽裕，老爹的消费观却还没改过来，即便兜里有钱了，也是省着花的主儿——他的生活费不过涨了三百块而已。
一个月一千块，比身边的其他同学的平均水平还高一些，现在兜里忽然又多了这么许多，张峰的底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张源当然不知道安欣走了一招“曲线救国”，他现在正在游戏事业群的办公室里盯进度。
“对对对，那个小鸟不要太像，卡通一点，以三角形为主体来描绘一个，用个黄色，尾巴一撮黑毛，哎，对对对！就这样！”
张源凭借着记忆，硬是将小鸟给还原了九成，肥猪就更简单了，绿色的团子，很好记。
忙活了许久，张源觉得这个游戏可以见人了。
“先放到网上试一试，看看效果。”
既然网上都查不到，那张源就决定赶紧放出来，占个先机。
拢共只有十关，很简单的小游戏，网页就可以玩了。
沈杨觉得也还不错，但不能作为拳头产品，远在美利坚的《英雄联盟》和《火炬之光》才是他所期待的，幸好，英雄联盟距离问世不远了，据大洋彼岸的消息说，预计六月份就可以与广大游戏玩家见面。
但现在《愤怒的小鸟》先问世了，沈杨觉得可以拍一下张源的马屁，把这个东西作为天源游戏事业部的第一个游戏推出，至于反响如何，那不重要。
于是在五月底的时候，许多网友在天源视频的官网上发现了一个表情很愤怒的黄色小鸟，点击之后还能进入网页玩一个很好玩的flash小游戏。
相比较男生，女生明显更喜欢这种风格，简单易上手，趣味性还强。
但张源发现，玩的人并不多，在网上的流传也不广泛。
他也不在意，只要有这个东西存在就好了，等到触屏手机兴起，那就是这个游戏开始横扫全球的时候。
大概两个月之后，北欧那边的人忽然有了这个创意，然后就在网上搜到了东方已经有了，只能作罢。
游戏推出，张源就对几个研发人员说道：“不用急着更新，维护好了就可以；每个月更新师哥关卡即可。然后再想一个好故事，别说我打高尔夫的事情。”
几个工程师都忍住笑：“张总放心就是了！”
张源看了看天，觉得还早：“我请大家喝个咖啡吧。”
到了楼下，就看到李蕾正抱着电脑坐在角落里，见到他出现，李蕾就来了一句：“你的心还真大啊，微博不要了？”
“咋说？”
张源凑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李蕾旁边。
李蕾把电脑让给张源，说道：“自己看，人家孔雀借着‘中华之声’，成绩上去了一大截呢！”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看来效果还是蛮好的嘛！”
“你还笑！”李蕾都想掐他一下了，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张源为什么肯拿冠名权去换游戏。
张源安慰道：“不要急嘛；在4G时代到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
4G时代，将会是流量爆炸的时代，用户们将不再满足于一个月几十M的流量，这些流量不足以承载众多的信息。
“你对4G很看好嘛！”
“那是！也就是4G技术还没成熟，要不我肯定上马！”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想好微博怎么解除困境……”
“等到夏天，中华之声就结束了，那个时候孔雀的红利就算吃到头了。你觉得他们的微博还有多少潜力？”
“你是不是憋什么坏水了？”
“我没有！就看他们自己加不加东西了。”
孔雀会加么？一定会加，不加就不是孔雀了！
作为华南地区的民营企业，他们可以打资本消耗战，但也不可能无休止地打下去。
燕京那边的两家已经有收手的意向了，妖鹿山也不再鼓吹他们的微博，现在主要的竞争对手，其实就是天源和孔雀两家。
“马上我会有一款新游戏进入国内，我打算把微博账号用作游戏账号的绑定。”
李蕾鄙视道：“你的游戏管用么？”
张源耸耸肩：“定让你刮目相看！”
“张总，您的咖啡好了！”
张源拍了拍李蕾，说道：“我先上去了！”然后拎着两兜咖啡走了。
中华之声已经进入PK阶段了，最后一期眼看着就要到来，纵然制作方有心再做几期，但也没有那么多素材了。
“南总，咱们该准备第二季了。”
第二季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海选，招商，导师，这些都要。
马雯雯没有出现，自打上次她离开了之后，据说都没有出现在沪海过。
这个举动让大家心里都没底，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没有第三季了，只是为什么天源还没有宣布新的合作伙伴呢？
版权注定不能白用，这是明摆着的，第一季几乎就是白嫖了天源的版权，还让人家出资了三千万，关键到最后冠名权还让了出去，谁能咽下这口气？
起码在座的各位都不能。
但刘副台长和南方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在现场说说笑笑。
“第二季确实该准备了，那咱们赶紧贴海报吧，海报一出来，就有人该来找咱们合作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担忧。
节目效果爆炸，吊打以往的各种综艺，不得不说，天源提供一个极好的创意。
可第三季怎么办？
不说第三季，第二季的收益天源就不会放过，到时候光是过来查账就会弄得很难看。
“要不咱们出资买断版权吧！”
刘副台长提了一个意见，钱当然是东星传媒来掏了。
南方摇摇头：“很难啊！”
“那就多出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张源很可能不卖呢？他现在可能就在找合作伙伴，江海卫视的实力不差，他们双方没有理由不合作。再说了，你让我给他开一个什么样的价码？”
刘副台长也不说话了，他跋扈归跋扈，但不是傻子。
张源要是只做综艺，那他还能说得上话；但张源明摆着要数管齐下，那他这个副台长分量就不够了——而且万一江海卫视那边出面，人家还真能不鸟他。
多出一点倒是没问题，只是他们能看到的，别人看不到么？不能把人当傻子。
“要不，刘台长你再找找燕京的关系？”
刘副台长脸上有点不好看了，燕京那边只管分钱，出事是不会抗的。
两个人的身边迅速空出了一个不小的空间，没人愿意往这边凑。
第二季马上就要开始海选，想接着做下去，那就得拿出诚意；现在可不是第一季没开播的时候，可以大嘴一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成绩已经出来了。
若说是他们的功劳，张源肯定不会否认；但没有“中华之声”之前，却也没见到他们做出来过现象级的综艺节目。
天源已经同江海卫视在谈了，第三方已经确认省去了，由江海卫视独立承接。
马雯雯这几天都没时间去找李蕾聊天，而是一直在同江海卫视谈判——她不是主要负责人，主要负责人在王启年。
谈判的主题除了版权费用之外，就是冠名权。
这个部分王启年不肯放弃，一定要天源微博冠名。
至于其他的产业，张源和王启年都觉得不需要。
这个冠名可以抵扣一部分的版权费，但除此之外，江海卫视还要付给天源两千万。
现象级的节目，版权费就可以那么贵。
双方的合作意愿很强烈，现在就看什么时候宣布了。
王启年要来了发布合作的时间，那就是第二季开播的时候，他们就准备宣布，同时开始海选。
对于天源的这个要求，江海卫视无可无不可，反正肉已经烂在了锅里，卖张源一个面子又何妨？
在天源打击了竞争对手的同时，江海卫视也在打击竞争对手，双方的目的性是很有一些统一的。
谈完之后，天源视频高层和江海卫视的高层一起举行了晚宴，当晚就有小道消息流传出来了。
很是有些门户网站信誓旦旦地表示，中华之声的第三季不会在沪海卫视播出了，但播出的卫视又很统一，那就是江海卫视。
张源没有去参加晚宴，而是王启年带队。
他现在正窝在沙发里看着网上的流言，别说，这流言还挺准的。
一年以后，智能触屏手机就开始纷纷登场了，那个时候，才是微博开始发力的时候。
但他心情不错地展望未来的时候，沪海那边另外两方的心情就都不太好了。
流言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们还不知道，在晚上的时候，天源视频已经收到了传真，有国外的电视台来购买版权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要想太多
这是来自欧洲荷兰的一家电视台，王启年看到之后觉得很意外，但又很高兴，这说明节目效果是受到认可的。
盲选的机制，不但在国内受欢迎，国外同样好奇，这说明中外的水准并没有相差太多。
就好比他当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一样，看着老外喝咖啡或者逛酒吧都觉得很新奇，结果参与了进去之后，却发现除了名字换成了“苏珊”“大卫”之外，聊的依旧是“史密斯家长道格拉斯家短”，并没有什么高端的话题。
“张总，您看看……”
王启年笑眯眯地过来，把手里的传真递给了张源。
“碰到什么好事了？”张源一边说一边接了过来。
全英文，但对张源来说难度并不大；他两世为人，英语始终没有放下，更何况这一世还过了中级口译。
看完之后，张源也笑了：“好事啊！版权先给他们两年，价格可以优惠一点，但两年后咱们就得涨价了。”
“那我就让他们过来谈了！”
“你看着安排吧。”
安欣悄悄回到建康了，正如她悄悄地走。
张源没有拿到地皮，这让她多少有些诧异。按理说，他和宋纯两个的搭配，虽然不能说天下无敌，但也少有敌手，没想到还真有不开眼的。
菱洲庄园里，安欣看到正在摇晃着白兰地的宋纯，就问道：“你和张源什么情况？”
宋纯放下手里的酒杯，恨声说道：“还真有不开眼的，据说是燕京那边打了招呼。”
“手伸的太长了吧……”
“那可不是？但我很奇怪，张源明明可以有一争之力的。”
“我可是听说，那家伙把地价给抬上去了，还落了一个‘受害者’的名声。”
宋纯也笑了：“那可不是！这一手下去，燕京那边可没落着好；而且据我估计，下次再拿地，张源的阻力会少很多。”
扩张也要有限度，不是什么人都能从银行顺利贷款的，你一个地块还没消化，还想着再拿第二块；若是实力允许，那大家自然无话，要是没实力硬上，那就得让你知道建康地面的水是真的可以淹死人的。
“我可是听说宋家还给银行打了招呼？”
宋纯往嘴里扔了一个小樱桃，吐了籽儿出来，说道：“张源有钱！”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谁来接盘。”
“接什么盘？”宋纯有点小迷惑了。
“接他公司流水的盘啊！他不要发工资的啊？”
“对哈！我得琢磨琢磨，看看这个人情谁来接的好！”
安欣提醒道：“你别掺和啊！让张源自己弄。你一掺和性质就变了。”
“放心，我亏待不了他……”
“我第二次提醒你，别掺和！”
“为啥？”
“我刚刚说燕京什么来着？”
“什么？”宋纯又迷惑了。
“手伸的太长了！”
宋纯去拿樱桃的手停在了半路，半晌才捏了一个出来，放到了嘴里：“我知道了。”
这种大公司，他当然不能去伸手了；只是他觉得和张源的关系可以了，说话应该好使，但安欣说的更有道理。
手伸那么长，张源完全可以不卖他面子。
“你说他在上元的那十亩地……”宋纯转了另一个话题，眼里都是小星星。
“甭想！我都不往里面掺和，那是汪博的。你要是想惦记，那你尽管惦记。”
汪博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宋纯也知道自己不能去惹。
安欣也捏了一颗樱桃，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
她想的不是张源的产业，而是邱雪娜。
这个“王”从美国回来了，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强势，据说直到现在还在蹭同学的住处。
靶子不好当，看来都不傻。
首先一条，一旦她以女朋友自居，那即将到来的端午佳节，要不要让张源陪她回静海？这个事情一开口就稳稳被拒。
被拒绝没人愿意，但这种事情不能开口子；凡事有一就有二。
更何况，李蕾也是静海的，不过不是市区，而是下面的雉水。
邱雪娜一旦邀请张源去静海，张源那边一定会想到李蕾的，就冲着李蕾，他都不可能答应。
至于陪张源回林城，那都不要想。
李蕾在张源身边待了那么久，都没有在公开场合挽上张源的胳膊；她邱雪娜只要敢上前去挽胳膊，那就得做好有人去张源爸妈那边告刁状的准备。
安欣在想，邱雪娜肯定要找个机会和张源爸妈讲一下，这个事情不能一直拖着，与其让其他人来捅破，那还不如她主动坦白。
她得和李蕾商量一下，把这个时间给抢到。
这是双方都受益的事情，不能只让她一个人出头——她出头也可以，但李蕾一定得是同谋。
邱雪娜此时正在和朱红丽吃晚饭。
“你真不去和张源一起住啊？”
邱雪娜的筷子在碗里戳着少少的米饭，说道：“还没到时候。”
“要我说，你就赶紧先下手为强，你不下手，可有人要下手。”
“我知道！先入局者，先出局。那俩都不是省油的灯。”
朱红丽摇摇头，说了一句话：“事情不会等你准备好了才发生。等你准备好了，估计黄花菜要凉。”
邱雪娜却忽然转移了话题：“蔡鹏不错的。”
朱红丽也开始叹气了：“我知道；但我对他真没感觉。”
“红丽，你再想遇到下一个蔡鹏，可会很难了。”
“我知道……”朱红丽无奈地说道：“这个事情，还真勉强不来。”
“嗯，我过两天去看房子，你陪我去吧。”
朱红丽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搬出去的。”
邱雪娜在这边，张源都不方便过来；更何况他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安欣和李蕾能比的，他们早就偷尝过禁果了，想要旧梦重温，总不能看着她这个电灯泡。
吃完饭，邱雪娜就接着准备材料了。
“下个月要再去拿地了，这次得做好准备，新公司都开张了，咱们总得有点表现才行。”
朱红丽也凑了过来：“确实，要再不开始干活，我这薪水都拿得心虚了。”
作为天源的副总，邱雪娜有着公司的配车，但她自己还是买了一部雷克萨斯；朱红丽也买了一部甲壳虫——天源付给她的薪水让她有这个提前消费的底气。
梁元宇确实也在计划拿地，上次不能说是“铩羽而归”，但确实有些不甘心。
这一次是林东区，他觉得可以。
不要太贪心，天源这次就是练手，只拿一块，不用太大，哪怕是最小的他们也认了。
提案报到张源那边，很顺畅就通过了。
张源的本意也是拿一块地来试试水，到底怎么样他也说不准。
上辈子看别人拿地建房都很顺，但难保不出什么意外。
给梁元宇那边通过之后，张源想了想，又给宋纯打了个电话。
“宋哥，这次咱们要去林东区拿地了，你能不能打个招呼啊？要是真不行，咱就再等等。”
宋纯哪里还肯再等？他的公司都注册完了，张源晚一天进场，他就亏一天。
怎么说他爸也是副省长，这个面子还真有人敢连驳两次？
“老弟你放心，这次咱们多了也不要，一块地就好了，但不能是最小的，咱们得拿面积最大的前三。我也看过了，这次的地块位置都不错，哪儿都亏不了。”
张源笑道：“你老哥可别跟上回一样，让我充当抬价员。”
“不会不会！这次你要是拿不了地，那和你竞价的房地产公司，就都别想从银行拿到贷款，话我撂在这里了！”
宋纯的狠话很快就传遍了业内，但燕京那边也有话传了过来。
张源拿地可以，贷款不行。
这个风声一传到建康，安欣就没忍住。
过分了！燕京那边的手伸的真的太长了，不说省市两级的大佬，就算建康的平头老百姓估计都忍不了。
她不知道张源还有多少钱，但知道如果没有银行贷款的话，张源的现金流肯定会有极大的限制。
“安姐，几大银行负责信贷业务的负责任都开始玩失踪了。”
于兴涵的消息也很灵通，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向安欣通报了这个消息，他知道安欣对哪边最关注。
“先不急……”安欣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这样未必是坏事。
她手里还有点钱，虽然不多，但如果张源那边不是很过分的话，她可以支援一部分。
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强。
而且她不相信张源没有得到消息，她得看张源的反应。
但张源却总是不走寻常路，在去竞拍土地之前，天源视频发出了一条公告：“经友好协商，我司将授权荷兰XX电视台‘thevoid’的版权。”
这是一条极大的消息，出现在了娱乐版块的相关新闻上面。
版权输出，大家不知道是不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但绝对是影响力最大的一次。
沪海那边马上就坐不住了，张源敢把版权出让到海外，那就是在给自己这边提醒，下次的版权就很难再给自己这边了。
但天地良心，张源真的没这个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老子不和你们玩了。提醒？不存在的！咱没那个花花肠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 人为制造
如果是一年前的天源，那他们到还有机会施压一把；但近一年天源的发展实在太过迅猛，超出了绝大部分人的预料，最为关键的是，天源并没有开始融资，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靠着张源的输血硬撑了下来。
天源视频赚钱么？赚得很少，现在尚不能自负盈亏，但大家都能看到它的潜力；微博就更不必说了，同样潜力巨大，但对手也多；至于房地产和游戏公司，那自不必说，一定赚钱；这些都是许多人想伸手的。
红叶咖啡也是一样，但这属于传统行业了，能赚钱，但大家的兴趣没那么大。
最让大家感兴趣的是张源的通讯公司，神神秘秘，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产品出来。
但据说这家公司被放在了英国……这就是一个很让大家挠头的事情了。
白手套到处都有，但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进入——观望着观望着，张源就把钱给赚了。
不过南方和刘副台长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赶紧换一款综艺来得比较实在。
无缝对接中华之声难度极大，但他们还是得做一款才行。
而且名字也得改，不能再叫中华之声了，得换。
不过思来想去，都没有好的替代方案，只能先搁置在一旁。
可天源一直引而不发，让他们心里很不得劲。
“行不行给个痛快话啊！”
这是很多员工的心思，但南方和刘副台长都觉得，张源这么做才有点意思，像点大佬的样子了。
佩服归佩服，但版权却依旧让人挠头。
从建康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天源出让给荷兰的版权费在两百万欧元，为期两年。
那么一个小国家，都卖得那么贵了，国内这一块已经被他们带动起来了，版权只能上涨，而且幅度会很大。
现在找中间人都不一定好使了，张源一定会开一个让他们无法接受的价格。
到了五月底，天源房地产再次奔赴林东区进行土地竞标。
张源没有跟着一起，这次由梁元宇带队。
土拍现场，气氛倒是很融洽。
宋纯的风声已经再一次放了出来，敢驳他两次面子的人还真没有，即便是背后站着省内的最大的大佬也不行。
吃独食遭人记恨，不让别人吃饭一样遭人记恨。
刘中华看着不远处天源的团队，心中直摇头。
竞拍压力是小了不少，但你们拿到土地之后就能贷到款么？一旦流拍，结果就会更有趣了。
但天源团队仿佛浑然不觉，直接吃下了第二大的地块，将近三个亿的价格。
拿下地块之后，天源房产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开始上路了。
同天源竞价的公司都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一下牌子，但大家也同样好奇，天源的贷款能不能办下来。
若说天源没钱，大家是不太信的；但一下子三个亿砸进去，任哪家公司都要肉疼许久——这是现金流，少了就少了。
竞拍成功之后，梁元宇就开始给张源打电话。
“张总，拿到地了，2.8亿。”
“去办理贷款吧。”张源很淡定。
与此同时，燕京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三哥，张源拿地了，差不多三个亿的价格！”
这是宋引的小团体，经常在一起花天酒地，各种消息都很灵通。
当然，宋引这个“三哥”同齐玉霄那个“三哥”相比，那就属于“李鬼”了。
“好！咱们下面看好戏吧，看他姓张的怎么头破血流！”
事情到这一步，任谁都不可能让手里的地块流拍，那张源就只能从自己兜里掏钱。
这是个大动作，张源名下的产业不少，但能赚钱不多，宋引他们专门研究过，现在张源的互联网公司都要靠红叶来输血养活，一旦现金流出现了大缺口，那他的微博就不要想翻身了，还有游戏公司也极有可能夭折，刚刚拿了地的房地产公司也极有可能做出一个烂尾工程。
“把消息放到建康，哪家银行敢给张源贷款，他的行长就等着去冷衙门吧！”
宋引有这个能量没？有！他能不能用？也能用！但他真的能用么？引而不发才是王道，没人敢去赌宋引这个纨绔脑子不抽风。
旁边另一个人也凑了过来：“三哥，张源的现金流估计这次会出很大的问题，那他是不是就要融资了？”
宋引的眼睛一亮：“对啊！你脑子转得很快！”
张源的产业大家都能看出潜力，但这货一直不肯融资，理由很简单，他不缺钱。
但外面的资本同样很想进入，一个蓬勃的老板，带着几个同样蓬勃的公司，发展前景都被看好，只要在上市之前能够进入，那就是一大笔钱。
宋引虽然纨绔不讲道理，但他也有点脑子，更为关键的是，他和钱没有仇。
如果真的能够把资本引入天源，那他都要仰天大笑三声了——老子打了你的脸，还又赚了你的钱，人生如此，快意！
“开一瓶黑桃A，我请了！”
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源房产开始跑贷款了。
不论是梁元宇，还是邱雪娜，抑或是朱红丽，他们都碰了钉子。
不是说主管不在，就是说银行暂停信贷业务一个月，各种理由千奇百怪；也有肯承接的，审批的时间也要一个月，理由也很简单：天源是一家新公司，没有合作过。
距离交付款的日子可没多久，天源耽搁不起。
梁元宇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邱雪娜去找张源。
有着“老板娘”陪同，终归有些底气。
等梁元宇和邱雪娜到了天源总部之后，就看到公司的高层都在。
这个阵仗有点大，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三个亿呢！
小会议室里，张源先开口了。
“这次银行拒贷，不管用了什么借口，拒贷都是事实！李潇，回头去放一下风声，咱们把公司员工的工资发放转到小银行去，具体哪一家咱们再研究；这个事情你下个星期抽空做一下。”
下个星期？
梁元宇和邱雪娜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理解。
这种大招当然要现在放了，要不还怎么贷款？你下个星期放大招，黄花菜都凉了。
至于银行为什么拒贷，大家基本都能想到原因，在这里深究已经没有意义了。
“那张总，咱们马上就要支付土地转让费用了，这笔钱要从哪里来？”
张源底气十足：“这笔钱我个人垫付。”
王启年提醒道：“张总，这是一大笔钱……”
“我知道，我能筹措得到，大家不要担心。”
“那是不是要融资了……”
会议室里的一个声音响起，提醒了大家还有这么一条路。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不融资！我为什么要融资？把股票发给员工不香么？外来资本想要趁火打劫，我不答应！”
不少人都在怀疑张源在说硬气话，这也是很多老板的常规表现——大话说在前，孙子装在后。
“那银行那边……”
张源叹道：“要不是为了以后的业务，我都想去找小银行了；但有那么几家大银行挡在前面就行了，咱们还真的能断了同他们的来往？不可能的。”
风声他也收到了，仅此一次。
没有银行会一直得罪客户，拒贷的名声不好听，而且影响极坏；这次是天源，那下次是谁？谁都有可能。
要是有人趁着天源现金流短缺乘机进入，会被大家骂的。
用心险恶之辈，一旦被看穿，那赚得永远都是最少的——垄断除外。
“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了，三天之内，资金就可以到账了！我召集大家来开会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告诉大家，咱们的环境并不是同想象中的那么好，周遭还是有人在虎视眈眈，一个不小心，咱们就在替别人打工了。”
沈耀华提了一个事情：“张总，咱们球队的赢球奖金呢？要不要正常发放？”
这是一个大头，令所有球队都眼红的事情，不管张源是不是真的要做局，这都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因素。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告诉球员们，奖金推迟一个月发放。”
做戏做全套，张源不想留下漏洞。
银行拒贷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建康，许多人在等着看结果。
这属于建康有史以来的头一次，市委那边同样也得了消息。
“太过分了！”市委书记李建文都开始拍桌子了。
一个远在燕京的公子哥，竟然把招呼都打到了建康，更让他恼火的是，建康的银行还真的不敢贷了。
小人就是小人，令人忌惮。
收拾了一下东西，李建文觉得要向省委报一下这个事情。
有的人如此肆无忌惮，当江海是何地？当建康是何地？
“天源那边是什么反应？”
听到书记的话，秘书秦克俭连忙说道：“天源那边还在想办法，估计要融资了。”
“趁火打劫！”
李建文怒气冲冲地下楼了，然后乘车直奔省委那边，他也是省·委常·委，大佬之一。
事情他要和省委报，但有的事情还是要让天源先开口。
张源也没闲着，他把三个亿资金转到了国内，计算好时间，几乎在资金到账的当天，就支付了土地转让的费用。
天源在最后一天把钱付了，没有走银行的贷款。
这个消息一穿出来，很多人都在暗地叫好！
不是为了天源叫好，而是为了能有机会向天源注资而叫好。
在交付费用的当天晚上，安欣请张源吃饭。
很简单的一个饭店，上的也都是家常菜。
“你那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三个亿的资金实在太多了，一般的大公司都扛不起，你这一下子交了出去，我觉得隐患太大。”
张源喝着茶水，对安欣笑了笑：“还能撑下去。”
安欣看着张源，很认真地说道：“你不要逞强。我手里还能筹措一些，只能有个四五千万，可以先给你用，虽然不太多，但终归能起到一点作用。”
第二百六十三章 摆弄
张源有些呆住了，这个时候能伸出援手的都是铁杆死党了。
安欣的脸上有些微微的红色，嘴唇也在微微抿起，这小小细节足以暴露她的紧张。
四五千万不太多？这很多了！这估计是安欣能筹措到的上限了。
这个女生对自己还真的很上心……
但是，张源终于想到了这个但是。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我还有钱……”张源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放心，我坚持得住，坚持不住的时候，我肯定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你要开始融资了么？”
张源嘿然道：“融资？不可能！借着这个事情，倒是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安欣知道张源在说什么，这是一个机会，可以让张源看到潮水褪去之后海里的怪兽，这些怪兽不一定会搁浅，但会露面。
但张源的底气在哪里？安欣不会知道，张源还有一大笔钱藏在瑞士。
吃完饭之后，张源觉得有必要将线放长一些。
李潇开始去银行做动作了，要把工资发放的业务放到建康城市银行，这个风声已经出来了。
这是对银行不肯放贷的反制。
天源的员工也有几千人，每个月的流水都是巨大。这个业务一旦失去，就相当于失去了很多个小的信贷业务。
别人可以利用这个事情投钱进天源，但银行本身什么都没有得到，只是宋引用他们本来就该有的东西来胁迫了他们一把。
建康城市银行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天源显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要把业务放过来了。
这种大业务，是靠银行的高层去争取的，如果高层同天源的高层没有交集，那就基本可以宣告出局。
但现在，馅饼从天而降了。
农行的负责人一个电话就到了燕京。
“宋先生，你的一个招呼，让我们失去了一个大业务；加上原本可能存在的给天源放贷款的业务，我们相当于失去了两笔。这个事情你怎么说？”
没错，好处都是宋引的，他们什么都没有。
招呼果然不能白打，这种局面宋引就没想过。
“宋先生，我给您打这个电话，就没指望您能有什么办法给我行挽回损失。这个事情我已经上报到总行了，只是和您说一下而已。”
挂掉了电话之后，宋引满不在乎，死道友不死贫道，干我屁事？
上报总行又如何？真能把他怎么样么？天源又不是国企！即便是国企，那一场酒也就结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建康城市银行难道不是银行？肉还是烂在国家的锅里的。
但他不知道，现在他的名号都已经上了江海省·委的常·委会上。
他现在的主要精力，就是放在向天源注资这个事情上，有很多资本都很有兴趣。
三个亿，不少了，但也只够一家资本进入的。
就不知道张源会吸收多少资金，三亿打底吧，既然吸收了，不妨多要一些。
张源没有接受安欣的援助，而是在第二天放出了一个消息：他的私人飞机要转卖了。
这同样是小道消息，不过很多人愿意信。
天源没有聚宝盆，资金也是有限的，张源前段时间作得太厉害，现在终于知道后悔了。
安欣没有信。
作为距离张源最近的一个女人，她知道张源肯定还有底牌。
不花女人的钱？不可能！张源是有他的底线，但肯定不包括这一条。
不过罗雨却在旁边打趣她：“你说张源是不是对你不敢有非分之想啊？你可是咱们建康的七公主呢。”
安欣摇摇头：“张源估计都不知道我这个外号。”
罗雨一把搂过安欣的肩膀，粗声粗气地说道：“可惜你是女儿身，要不洒家定与你结拜为兄弟！”然后声音又变了回来：“难说！”
安欣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这么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谁会与自己结拜为兄弟呢？
现在她就只能相信张源说的，他还有底牌。
想到这里，安欣就开始叹气，到底没有肌肤相亲，张源对自己一直有所保留，但她什么时候能等到“马滑霜浓”的那一晚呢。
但她不知道的事情，邱雪娜和李蕾同样也不知道。
这个数字太大了，张源不敢让她们知道。
想了想，安欣觉得还是先放下心思比较好，现在她得赶紧备课了。
张源爸妈今年暑假一定会来建康，那个时候肯定要在周边游玩，她一定得找机会陪同。
张源老爸是语文老师，历史典故肯定知道的多，她不能露怯。
所以，现在她得把建康周遭的景点都过一遍，不管是什么典故，她都得知道；不但要知道，还得延伸到其他的地方。
邱雪娜是沃顿的高材生，李蕾是张源的同学，自己虽然也有个海归的招牌，但这个含金量估计李蕾都看不上，得靠其他地方补一下。
安欣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擅长备课，但需要时间。
她的可持续性输出并不太强，但只是补一些有趣的历史典故足够了。
罗雨的嘴巴不肯闲着：“哎，你说张源的飞机能卖多少钱？”
能卖多少钱？张源就没打算卖！而且他也卖不出去——资本怎么可能让张源喘过这口气？这就是一个烟幕弹。
在双方的默契之下，达成的效果很好。
这几天，有不少人都在转弯抹角托人给张源带话，那就是如果有需要，随时都有资本可以给天源投钱。
张源在本子上一个个地记着，这些资本有国外的，也有国内的。
公司的员工们也有些担忧，难道航母要沉了？
相比较于他们，公司的高层就淡定了许多——张源的那三个亿根本就没有从各事业群里凑，还真的是他自己的口袋。
对于张源这种操作，这些老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特别是沈耀华和王启年。
每次当公司快没钱了的时候，张源就像个机器猫一样，总是能从口袋里变出来，这次也不例外。
私下里，沈耀华和王启年有过一次探讨。
“王总，您说，张总从欧洲赚的那一笔，应该不止十亿欧元吧……”
王启年也很怀疑媒体上的真实性，因为张源始终没有表态过。
但具体赚了多少，他们也不知道，德累斯顿投行那边的口风也很紧，显然是签了协议的。
“行了，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最坏的情况，不就是接受外部的融资么？咱们又能亏到哪里去？”
这倒是，他们虽然都有了公司的股份，但一旦公司运行不下去，那就得找投资；股份稀释不可不免，但总比剩一地鸡毛来得强。
张源这个时候则在见宋纯和苏畅。
土地批下来了，那下面就该启动下一个程序了。
“咱们的地块占地面积大概72万平方米，我算了一下，可以建一百多栋楼了，但一次性建一百多栋宋姐姐那边肯定有困难，我建议分三期或四期开发。”
张源看着苏畅给出的规划，觉得挑不出什么毛病。
“宋哥你怎么说？”
“那就分四期吧，我这边没问题，就是不想让别人抢了；老弟你得绷住了啊！”
张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怎么绷？你都扛不住的事情我肯定也扛不住啊！”
宋纯嘿嘿一笑，说道：“老弟，这次的事情哥哥我是真没想到；你不能怪我啊，谁能想到真的有这种少脑子的？关键还真有人配合！不过我爸也说了，宋引的名号都差点被报到常·委会上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顿了一下，宋纯又说道：“类似的事情也不会发生了。”
苏畅敲了敲桌子，说道：“我这边的动作会很快，审批下来之后，宋姐姐你就赶紧的吧。”
意思也很明确，咱们难得赚一回干净的钱——起码明面上干净，经得起查。
张源说道：“地面价格大概不到五百一个平方，建筑面积价格加上监理，设计的价格，我给到两千五，所以，质量一定不能有问题。”
这个价格让宋纯和苏畅都很满意，至于张源卖多少钱，他们就不管了——人家都没从银行贷到款，你还真好意思再去分那个不存在的利息啊？
他们都想着长久合作呢。
“顺利的话，咱们六月就可以动工了。”
宋纯一句话结束，马上就来了另外一句。
“老弟，你真的要把工资这一块放到建康城市银行啊？”
“或者其他的银行也可以，不过肯定要换个地方了。咋了宋哥，有人找你啊？”
宋纯嘴角牵了牵，有些不好意思：“还真有人！”
“是不是拒绝给我贷款的银行啊？”
“得！我就回了他们吧，我知道你不可能答应，所以就过来走个流程。”
“关键人家建康城市银行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宋哥，我还真答应不了你。但凡你能提前一段时间，也能有个缓冲。”
这很明显没有缓冲，宋纯也知道，不过还是说道：“哥哥我懂。不过人家也说了，下回你老弟去贷款，可以少算利息，算是给你的赔礼道歉。”
苏畅眼睛一亮，说道：“那下次土地竞拍，张总可以再去拿一块地了。”
“确实！有这个优惠，不用白不用！再说了，还真有银行依旧不肯放款啊？”
张源也很心动，但嘴里还是说道：“我现在都没钱了，得缓缓，公司得先过了这一关再往下。宋哥，你的工程款，我得晚点给你了，你得先垫资。”
宋纯无可奈何，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张源都要卖飞机了，他还能逼着人家应从口袋里掏钱？
“这个你放心，苏畅，回头你赶紧帮张总把预售搞定，咱们得尽快收钱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追流
在苏畅开始跑批文的时候，许多资本都在等张源开口。
三个亿被张源硬生生地挤了出来，没人觉得张源的现金流还能承受目前的压力，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包括沪海那边也是同样的想法，只是他们不是要把钱投进来，而是要拿下版权。
南方和刘副台长都觉得这是个机会。
“眼下是个机会，可以让天源接着授权。”
“价格呢？”南方看着刘副台长，觉得机会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丝而已，他们能给的，别人一样能给。
“咱们可以先把第二季的预计收益给天源，同时再将第三季的版权费支付了，这两个一绑定，足有一个亿上下了，即便只给他一半，对他目前的困境可是一个极大的帮助；我不相信有人能直接付给他后面两年的版权费。”
确实，即便是有意向的江海卫视，也不可能一次性把版权费给张源结清了，更何况张源还要给微博打广告，这也要抵扣相当一部分。
“你们公司的陈程不是同张源关系不错么？这个事情可以让他出面。”
南方犹豫许久，方才点头：“那就这么办吧。”
建康最近可是暗流涌动，不少资本的经理人都到了建康，专等张源开口。
像别的公司，想求得资本投钱，还得做个PPT报一报；但天源不同于其他，你若是还敢让张源来报PPT，那就等着错过吧。
反正只是一个形式，不走也罢，赶紧投钱进来才是王道。
可等了又等，始终不见天源那边有风声传来。
“这个张源打得什么主意？”红和资本的于顺阔一边在红叶里喝着咖啡，一边在心中嘀咕：“难道是不认识风投的人，找不到方向？”
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业内总归要有点风声吧？他张源还真的能稳坐钓鱼台不成？
张源当然不可能稳坐钓鱼台了，但也差不多。
他现在正在和安欣在建康大剧院里看表演，中国古典舞。
张源上辈子过了三十岁之后，就忽然很喜欢中国传统文化，不但诗词，对于传统的舞蹈音乐，也是极为喜欢，尤其是古琴，旋律悠长，尤其是转音部分，说是绕梁三日都不过分，张源每次都听不够。
台上正在演出的是《蝶舞飞花》。
安欣外头看了一眼张源，发现他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微微摇头。
这不是说演出不好，而是演出太好，张源心里只有一个词：学不来学不来……
张源怎么会喜欢这种？安欣不理解。
按照他自己写的那些歌，他应该喜欢流行音乐才对啊。
对于张源今晚的动作，邱雪娜和李蕾都知道。
对于之前安欣帮张源筹措资金的事情，她们两个也都知道。
于情于理，张源都得去表示一下感谢。
古典舞呢，她们也都还没看过。
只是李蕾不会想着同邱雪娜结盟，她现在还准备给邱雪娜拆台。
安欣回来之后就开始找她酝酿夏日攻略，目标就是在张源爸妈那透露出邱雪娜父母的态度。
这个事情不能让邱雪娜自己坦白，她自己坦白那说不定张源爸妈那边就会以最大的程度来谅解了——这个风险安欣和李蕾都不想冒，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行。
但如果是外人出来捅破，那效果会更好。
可这个事情要做的很自然才行，不能让张源一眼看出有人在故意说给他爸妈听。
所以，在计议了几次之后，安欣和李蕾决定现在就要开始出招了。
网上的流言纷纷，难辨真假，更何况用马甲发信息又多了一层保险。
世人又爱传八卦，特别是张源这种互联网大佬的八卦，只要开个头，那后面自然水到渠成。
时间不等人，现在邱雪娜回国了，又入职了天源，那就已经具备流言的温床了。
再过一段时间，那流言就不适合再出现了——一旦出现，张源会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背后捣鬼，本着受益最大嫌疑最大的定式，张源一定会怀疑她们两个的。
所以，宜早不宜迟。
安欣看着张源在认真地看着表演，拿出手机上了一下微博，搜了一下，果然看到了有关于张源的八卦消息。
这种消息自然是要越劲爆越好，牵扯的人越多越好；她和李蕾都放下身段把自己投入其中，所以，流言在沾染邱雪娜的同时，也让她和李蕾的名字出现在了里面。
“听说张源没起家的时候，邱家父母对他很是看不起，据说去静海那边拜访的时候都没有过笑脸……”
“岂止是没有笑脸，据说国庆七天假，张源厚着脸皮在静海过了五天，但也只过了五天，你懂的！”
“据说邱雪娜出国的当天才叫精彩，邱家那边当着张源同学的面落了他的面子，那个场面，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流言很给力，安欣很满意。
后面当然还有，那就是夸李蕾的。
“听说红叶的老板娘和张源是同学，张源被袁家打压到退学的时候，她大哭了一场呢，后来也跟着去了交大。”
“要我说，还是七公主安欣好！门当户对最重要！关键是，李蕾没安欣漂亮啊！”
安欣忽然发觉，这次可能要把李蕾给捧上来了。
俗话说，患难见真情，李蕾和张源也算是“共患难”了。
可她呢？她难道就没有为张源做过什么么？只是她做的事情不能暴露出来罢了。
像带张源结识江海的人脉，帮张源解燕京之围，帮张源筹措将近五千万的资金，这些外人都不知道。
不过换个角度来想，李蕾就要成为靶子了。
受益最大，嫌疑最大嘛。
以邱雪娜的聪明，一定会想到有人在背后捣鬼的；李蕾并不无辜，她是同谋。
收起手机，安欣也开始认真看表演。
中国传统文化，真的是很美。
随着国力的提升，这些文化将会走向世界，被越来越多的人赞叹。
看完之后，安欣对张源说道：“暑假的时候，可以让叔叔阿姨来建康，咱们再看一次。我觉得他们也会喜欢的。”
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张云天是语文老师，钱瑜则是教音乐，对这种表演肯定会有兴趣。
果然，她就听到张源说道：“那肯定要带来一起看的。”
安欣忽然举起右手，像课堂上的小学生一样：“我要陪同一起看。”
被动等待不如主动争取，她要是不主动，那估计李蕾就要过来了。
两个人只是松散联盟，该争的还是得争。
张源把她的胳膊拉下来，看了看四周，说道：“你没看到大家都在看你啊……”
“看就看呗！先说好了啊，叔叔阿姨过来之后，我一定要陪他们来看表演。”
“又要麻烦你……”
“这是享受好吧？”
张源无法反驳了，这确实是享受。
不过他也开始想了，自己爸妈过来之后，肯定要请一些人吃饭的。
自己的那个小窝很小，但也足够用。
只是公司的高层不少，一下子都挤过来，却是有点跌份，但偏偏这顿饭还不能在外面吃。
安欣已经拉开张源小车的副驾驶坐了上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李蕾和邱雪娜有没有坐过她不管，今晚是她的。
等到张源回去的时候，他都没发现安欣在上面留下的记号——那是她的头发。
人嘛，总会掉几根头发的。
女生的心思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明明下次坐张源副驾的可能是汪博或者姜卫国，或者其他男生。
张源回去之后就准备洗洗睡了，完全不知道现在网上已经有了关于他的八卦消息正在开始发酵。
等他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见到桌上的手机有个未接电话。
是陈程的。
张源的眼睛眯了起来，陈程找他只能有一个事情，那就是有关于“中华之声”版权的事情。
想了一下，张源还是拨了过去。
“陈哥，好久不见啊！”张源知道陈程最近都在躲着中华之声的事情，他可以生东星传媒的气，但不能迁怒。
陈程听到张源的话里的那声“陈哥”心里就稍稍安稳了一些，现在的张源，早就不是那个在拉面馆里签合同卖歌的人了。
“张总，估计你都能猜到我因为什么事情找你了；我就想问一下，版权的事情有没有机会谈？”
“陈哥，你也别浪费时间了，没得谈了。和东星传媒以及沪海卫视的合作就此打住吧。”
“我们准备了一个方案，你先听一下怎么样？”陈程也觉得张源不会同意，但总归还是要说一下条件的。
张源却没给他机会：“陈哥，这就不是钱的事情。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快休息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五秒钟，然后陈程的声音响起：“那好吧，张总你也早点休息。”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忽然心血来潮，看了一下自己的私人邮箱。
私人邮箱里面有一个邀请函，是小说网站发来的，邀请他去沪海参加“网络作家聚会”。
看着日期还有一将近小半个月，但他是肯定没有时间去的了。
张源嘿嘿一笑，随即就略过了。
但又忽然想到，再过几年，会有很多网络小说被翻拍成电视剧，还真得去拉拉交情，要不人家找投资都想不到自己。
第二百六十五章 晃点
张源是睡着了，但还有许多风投的人没睡。
按照理论上来说，张源应该坐不住了才对，难道说他有外援？
但并没有消息传来。
终于，不知道从哪个地方传来了一个小道消息，道是张源从渣打银行那边通过转账得到了三个亿的资金。
这个消息没有人考证过，但可信度不小。
最为关键的是，这三个亿是谁掏的？没人知道了。
在大家都纷纷往国外转移资金的状况下，张源竟然还能从国外找资金过来？
想要投钱进天源已经不可能了，之前他们做了很多歌预案，那就是“趁你病抢你钱”，这次不少风投的目标是拿下天源20%的股份——天源整个集团的20%。
这是风投高层碰头的一个协商结果，也是他们的一个默契。
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如果还有人恶意降价，那可就太缺德了。
想法很好，但张源却晃了大家一下。
小道消息的流传很快，没用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失望之情可想而知。
原本都想登张源开口，然后他们以一个救世主的身份降临，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燕京那边的宋引也凑了两个亿，准备过来掺和一把，代理人是他的小弟佟赟。
这群吃喝玩乐的主能凑到这么多钱着实不易，不过在他正在到处找中间人想往里投钱的时候，忽然得到了这个消息。
“张源不缺钱了？”佟赟很是愣了一会，然后忽然愤怒了：“这TM不是涮人么！”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张源在楼下玛咖啡的时候见到了一个满脸阴沉的人。
他没在意，端了咖啡和三明治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开始享受早餐，同时打开邮件，开始浏览昨晚的最新消息。
对面坐下来了一个人，张源抬头看两眼，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是认识的人，座位又不紧张，是不会有人主动往别人的对面坐的。
不过也不排除有特例。
张源没搭理对方，而是接着看电脑的屏幕。
对面开口了：“张总，你还能撑下去么？”
张源很奇怪地抬起头：“什么撑下去？”
佟赟满心不甘：“你一下子掏了三个亿，兜里还有钱？要是钱不够，我可以支援你一些。”
“不用了，谢谢。”
“我要是非要注资呢？”
张源一下子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佟赟没想到在建康的张源那么嚣张，完全没有给自己面子的意思。
他涨红了脸：“哥几个东拼西凑了那么多钱，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求你们了？”
这句话倒是让佟赟回过来神了，张源的确没有求人，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们猜测的结果。
张源把电脑屏幕合上，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注资不是不行，可是我的股份价格很高。”
没等佟赟开口，张源就接着说道：“你大概准备了几个亿吧？我告诉你，三个亿，百分之零点一！”
“这个价格，你不觉得过分么？”
张源眼神一冷：“过分？你觉得你强行注资不过分么？想分老子的钱，你不够格！”
佟赟稳了稳心神，同样冷笑一声说道：“不够格，告诉你，哥们是从燕京过来的！”
“听出来你的口音了。故弄玄虚，藏头露尾，就你这种人，也想在金融市场上赚钱？”
佟赟发现，张源连掂量一下自己的欲望都没有，如果他不给出点名号的话，张源估计不会同自己再聊下去了，更不会给予自己应有的重视。
“我三哥的爸爸，是ZZ部的常·务副·部·长。”
这句话里的信息不少，张源马上就反应出来，这位是宋均平。
张源冷笑一声，说道：“很好！开始以势压人了！宋引想从我口袋里掏钱，门儿都没有！再告诉你一声，这里是建康！”
“你就不去燕京呗？”
见到张源起身了，佟赟的声音再次响起，给了张源一个最直接的警告。
没错，张源不可能不去燕京。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咱们会在燕京见面的。”
宋引这个德性，他不相信宋均平就是干净的；坑爹的儿子一直有，没有宋均平的默许和纵容，宋引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
张源知道，再往后几年，新一届的领导人上台之后，就开始大力反腐，各种大老虎都开始被打掉。
他的印象中没有宋均平这一号人物，但他过来了，蝴蝶的翅膀能扇动什么样的风，谁也不知道。
而且作为一个互联网大佬，难道他真的要惧怕一个纨绔么？
宋均平年纪不小了，按照惯例，他六十就得退休，常·务副·部，享受正·部·级待遇，但毕竟不是正部。
张源觉得这位的能量估计没有几年了，按照之前落马老虎们的说法，那就是要在最后几年再疯狂一把。
宋均平会不会走上这一条路，不好说；但宋引看起来明显要走这一条路了。
退休不是护身符，许多大老虎在退休之后也依然会被清算。
张源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他想尽快推动科技发展，然后掌握微博这一大利器。
有了话语权在手，只要网上有点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推波助澜。
风险很大，但将宋家打掉，也能让其他公子哥儿老实起来。
张源拒了佟赟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他不缺钱的事情也传开了。
聚集在建康的风投们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正如佟赟说的那样：“张源你涮人呢？”
不过张源也说了一句，他并没有到处找人投钱，你们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不能怪我。
没错，张源是做了缺钱的姿态，但他始终没有向外界说要找人投钱，他的私人飞机虽然说要发卖，但并没有真的开始走流程，到现在还好好地躺在建康的机场。
但风投们都知道，他们上了张源的“黑名单”。
天源的盘子不小，后面肯定要引入其他人进来，但一定不是他们了。
张源也在酝酿。
不让其他人进来分钱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想分钱，那就得做好被市场吞没的准备。
现在看来，把通讯公司放在欧洲还是一个明智之举，这是他赢得声望的关键；至于要让出的部分，张源已经想好了，那就是房地产公司。
房地产的黄金十年马上来临，这个黄金十年会让很多人膨胀，张源觉得这些求财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他释放的信号。
不让他们进来不可能，所以张源决定，把这些人全都放到自己的房地产公司，然后把他们都晾到沙滩上。
钱你们可以赚，但也要做好被市场反噬的准备。
锅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进来了那就不要出去了。
单月华看着张源嘴角的笑容，有些奇怪，这个笑容不是个善意的。
“月华，帮我订个机票……呃，不对，帮我通知飞云航空，下个月我要飞沪海参加活动。”
他得亮一下肌肉，告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哥们还有钱，你们想硬过来抢，得掂量掂量。
既然黑名单都收集到了，那就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佟赟碰了钉子，不代表其他人会死心。
毕竟张源和宋引交恶不是秘密，张源能用他的钱？那完全不可能。更何况风投云集建康，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张源拒了宋引那边，一定得有个正当理由，不缺钱显然就是一个很正当的理由。
但天源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传来，他们的端午节福利要开始准备了。
除了定制的粽子之外，还有一千块的燕东商城购物卡。
这个福利是往年没有的，今年是第一年。
天源几千号员工，这就是几百万的福利。
更为关键的是，天源开始发放俱乐部的赢球奖金了。
沈耀华意气风发地出现在了训练场上，趁着休息的功夫，宣布了这个消息。
“最近辛苦大家了！近期谣言纷纷，道是咱们天源没钱了。我可以向大家说，咱们的老板，向来不会食言，说给大家的，那就一定会给。说实话，你们讨不讨厌画饼？我也讨厌，张总也讨厌！所以，过去两场比赛的赢球奖金，将会在本周发放，分配的事情主教练已经定下来了，大家留意银行发来的短信。好了，我就不废话了，大家鼓起精神，咱们周末可还有一场呢！”
有了沈耀华的明确表态，球员们也都开始恢复了动力。
前面那半个月实在太吓人了，天源仿佛一口气要上不来的样子。
“真好！又有钱了！”许多球员都觉得转会来建康简直就是一个最好的决定了，虽然他们都没想好要买什么，但奖金下来总归是好事。
这两个信号一出来，坐实了天源不缺钱的信息。
风投经理人们都开始失望地离开建康，能聊以自·慰的是，建康的风景还不错，权当来旅游了。
比经理人更失望的几大银行，天源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被掐住脖子，而是屁事儿没有，现在更是同建康城市银行开展了合作，那边已经有风声出来，要全力支持天源下一次拿地的贷款业务。
合作这种事情，往往都是互惠互利的，天源的发展会成为什么样子，他们都不可预知，唯一可以看见的是，天源的势头极好。
而且站在天源背后的大佬不是没有，像汪鹿峰这种重量级的省里的大佬，天源都没有去求助过；市里面的闵航，天源同样也没有去求助。
许多人都是在尘埃落定了之后才反应过来，要是天源真的撑不下去，早就过去求援了。
天源只是做了一个姿态，就让许多人暴露了。
安欣就很庆幸自己的表态。
她知道自己筹措的资金不够张源应付难关的，但她知道即便张源吸收了风投的资金，稀释了股权，那也一定会成功——许多大厂老板的股权占比都不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身家。
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抢先机
安欣在做这个态度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张源真的很不错，她已经从刚开始的“门当户对”转变成了“为了他我愿意付出”。
但现在看来，自己也得了一分，起码在面对张源爸妈的时候，张源会说这是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网上的流言已经开始传开，安欣不需要这个流言有多么强烈，只是有这个声音就可以了，自然会有人关注。
即便是张源大度不计较，但事情毕竟是发生过了，这就是一根刺，会时时提醒他；目前看来，邱家无法及时做出有效的应对。
可能现在邱雪娜那边还没发现，不过也没什么，这本来就是一个后手，不经意之间的效果才最致命。
“妈，今晚吃什么菜啊？”
吕红还没说话，厨房的徐阿姨露了一个脑袋：“今晚有蒸黄鱼，油爆河虾，空心菜，还有你喜欢的炖牛腩。”
安欣忽然起身到了厨房：“徐阿姨，我和您学一学吧。”
徐阿姨笑道：“怎么了？这是要出去显摆了？”
安欣有些扭捏：“我到现在都只会煎牛排，总得学几个像样的拿手菜。”
“那油爆河虾和炖牛腩吧，一个时间短，一个时间长，都很好做，而且不考验刀功。”
“嗯！”
李蕾也看到了网上的传言，同安欣一样，她没有再掺和了，事情到这里就可以了；下面，就是等张源爸妈过来了，她一定要露面。
张源怎么介绍她不管，但她一定得让张源爸妈知道，自己是有可能成为他们儿媳妇的。
看了看厨房，她也钻了进去，到时候张源爸妈过来了，张源肯定要在他的小窝里请公司的高层去吃饭，她得露一手才行。
风投离开建康，天源上空的阴云也随之消散。
相比较其他银行，建康城市银行尤其感到庆幸。
他们也接到了宋引打的招呼，但张源没有来找他们谈贷款的事情——既然宋引打了招呼，张源虽然说要去找几个大银行谈一谈，但总得留个后路才行，万一真的到处碰钉子，那他往后想选择合作对象都没有筹码了。
今晚建康城市银行的副行长冯越就在请张源吃饭，这是一笔大业务，光流水就让建康城市银行笑醒了。
梁元宇，邱雪娜还有朱红丽李潇同张源一起。
不出意外，天源房地产的下一次拿地，就要从建康城市银行贷款了。
饭桌上，气氛很是融洽，冯行长酒到杯干，张源和梁元宇也不怂，两瓶五粮液被喝得干干净净。
饭后，告别了银行的人之后，张源先送了邱雪娜回去。
虽然邱雪娜也有公司的配车，但张源把朱红丽给放上去了。
“丽姐，你先乘车回去，我送娜娜。”
李潇假装什么都没看着：“张总，我也要蹭车回去。”
“行！你俩一起走！”
朱红丽朝张源和邱雪娜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行，我就不当电灯泡了，顺便过一把老板的瘾。”
梁元宇更不会做这个电灯泡了，他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大着舌头说道：“那张总，我就先回去了，明儿我还得去工地看看。”
然后就钻进了车里，把张源和邱雪娜晾在了原地。
上了车之后，梁元宇也没弄懂，到底老板娘在自己这边是好事还是坏事。
“咱们也走吧。”
邱雪娜低着头，拉卡车门就进去了，张源随即坐在了另一边。
“走吧！”
司机小刘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下后面的张源和邱雪娜，发动了车子。
张源伸手握住了邱雪娜的手，邱雪娜的手心开始冒汗了。
若说拒绝张源，那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按照事态的发展，今晚张源说不定会留在她那边不走了。
邱雪娜知道自己还有个劣势，那就是父母当初对张源的态度；今晚她即便留下张源，也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如果钱阿姨知道了当初自己老妈对张源说的话，再加上她回来就把张源锁在身边，那一定要减分的。
“今晚我和你一起出来陪银行这边吃饭，估计李蕾心里会有意见。”邱雪娜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把手抽回去，而是两只手都握住了张源的手。
小刘专心开车，当老板的司机有时候能听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但像这种信息，他就不想听到，但凡后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张源肯定第一个怀疑他。
张源听到这话，就知道邱雪娜一时半会儿不会让他脱离“苦行僧”的生活。
“夏天的时候，我把妈爸接过来。”
“嗯。”邱雪娜把头靠在了张源的肩膀上，她已经能想象到那个场面了，李蕾一定会出现的，安欣估计也会，只是不知道谁先。
现在看张源的态度，估计还是会她先。
这个不能让，一让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得找个机会，赶紧把话说开了才行；但最好能在此之前，让张源再见一次自己爸妈。
今时不同往日，张源是没有时间去静海了，他估计也不太想去，自己还得同家里商量一下。
自己老妈的态度已经开始放低了，但还得在张源面前表个态才行。
张源的脾性她知道，自己老妈态度一出，那这事基本就算过去了。
很快，车就到了邱雪娜的小区门口了。
邱雪娜拍了拍张源的手，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我先进去了。”
“嗯。”
张源看着邱雪娜走进了小区，才对小刘说道：“走吧，咱们也回去。”
第二天，邱雪娜和梁元宇都去了工地，宋纯也在。
戴着安全帽，看着工人在忙忙碌碌，太阳很大，宋纯已经开始冒汗了。
见到梁元宇和邱雪娜过来，宋纯就招呼了一声。
“梁总，你放心好了，这次是哥们我头一次拉队伍，一定干的漂漂亮亮的！”
梁元宇心里说道：“老子怕的就是你这个‘第一次’！你一个初·哥，别整出幺蛾子来了。”
但嘴上却说道：“那就辛苦宋总了。”
宋纯咧嘴冲邱雪娜一笑，说道：“邱总，你们这一次玩得可真不小！连我都被你们给晃点了，张源还说让我先垫资！哎，也怪我招呼打得不够，所以这一次哥们得认，垫资就垫资，但后期的费用你们得尽早结给我，要不工人都得造反了。”
邱雪娜笑道：“宋哥你放心好了，我们还要接着合作呢。”
宋纯看着阳光下的邱雪娜，觉得安欣的胜算可能不大。
这个女人身上有种魅力，是安欣欠缺的。
宋纯很是遗憾地想道，怎么他就没有提前遇到邱雪娜这种女人呢？
“宋哥，你要是早点弄一个建筑公司，是不是我们总部都能接下来了？”
宋纯很是遗憾地拍了拍大腿，力气很大：“不说那个了！”
这个事情张源早就定下来要给汪博了，他是拿不到的。
等到邱雪娜离开之后，宋纯马上就给安欣打了电话。
“小安，我今儿见到邱雪娜了。”
“你感觉怎么样？客观一些。”
“我觉得吧，张源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安欣有些郁闷：“行了，我知道了。晚上去罗雨的小店，我给你们露一手！”
“还有个事情，我得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
“徐涛你该知道吧？这次他报了省里的公务员，科学技术厅。”
安欣马上就来了精神：“宋姐姐，先公事公办，要是他成绩不成，你可一定得帮忙！”
宋纯他爸宋季群分管科教文卫，这刚好归他。就算汪博要出面帮忙，也得和宋季群下面的人打招呼。
李蕾身边有姜卫国，邱雪娜那边有蔡鹏，说不定还有远在燕京读研的张磊；而她，身边一个张源的铁杆都没有，所以徐涛她一定得拉到自己这边来。
宋纯懒洋洋地说道：“那么大一个忙，你甭想今晚一顿饭就解决了！”
“那肯定啊！”安欣已经从宋纯的打击之中恢复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徐涛：“宋姐姐，宋哥！”
“打住！”宋纯赶忙说道：“今晚的饭就当是利息了！”
徐涛的笔试已经结束了，他感觉还不错；一考完，他心里竟然还有些空落落的。
去年考公失败，给了他不小的打击——作为江海大学的学生，他是没把其他的竞争对手放在心上的，结果现实却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江海大学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只是学历好看一些，考试不通过，所有都是白搭。
等他出来之后，就看到了姜卫国。
“涛哥！这边！”姜卫国上去就搂住了徐涛：“晚上想吃啥？咱们去敲老张去！”
“考得咋样？”
徐涛看了看旁边：“咋了，汪博这货没出现？”他心里正有些没底，见不到汪博心里就更没底了。
“他现在也搞了个公司，正忙着呢。晚上也过来！你的事情咱们哥几个都知道，你放心，这次你成功便罢了，但凡有一丝风险，汪博舍了老脸去求他爹！”
徐涛心中略安：“你咋没搞个公司？”
姜卫国苦笑：“我？我一没有老张那种白手起家的本事，二没有汪博的强大背景。先好好念书吧，等到毕业了，看看给这俩人帮个忙就不错了。”
“我看行！你先帮忙，然后存点钱自己也做点事情。”
“是啊，路还是一步一步地走比较踏实。今晚几个同学？”
姜卫国说道：“就咱们宿舍的人！李蕾……算了，张源不敢带的。”
徐涛摇头道：“女人啊，麻烦！”
姜卫国深表同意：“没错，所以你看我和张磊，都不乱搞；你还不知道吧，之前有人给汪博送女人，这货逃了。”
徐涛大笑：“美人计不好上啊！中了这个，那汪博以后就不好做了。”
李蕾已经知道217今晚会有个小聚会了，都是男生。
张源不可能带人去，不管是她还是邱雪娜，出现在那个小饭局上的意义太大了。
出了学校之后，她看到姜卫国正在给王娟理头发，见到她出来，姜卫国朝她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把王娟留在了原地。
“你也不去啊？”
王娟笑了笑：“他们今晚估计要喝不少，就我一个女生，不掺和了。”
“那好，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嗯，先买菜！”
两个女生慢慢地走着去了菜市场，李蕾开始挑选蔬菜了。
“我忽然觉得，你该下手了。”王娟拿起一个番茄，红红的很好看。
李蕾把这个番茄放到袋子里，问道：“最近心绪不宁。”
“张源爸妈暑假肯定要过来建康的，你让你爸妈也过来吧，在他们过来之前。”
第二百六十七章 有的放矢
李蕾知道这是王娟让她抢占一个“先机”。
如果她这边还没动静的话，等到夏天，邱雪娜那边就会无比自然地以张源女友的身份出现。更不要说，万一张源的父母很开明怎么办？即便听说了邱雪娜爸妈的态度也付之一笑要如何？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万分之一的可能李蕾也不敢赌。
而且等张源爸妈到了建康，安欣那边估计也会请吃饭。
所以抢在这个前面，让张源先来见见自己爸妈，不失为一步好棋，要是能同游建康，那就更好了。
“我回去就给我爸妈打电话。不过他们估计要等夏收了之后才能过来……”李蕾有些忧愁了，要说让她爸妈舍弃地里的那点麦子，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赚得再多，地里的麦子还是一样会种下去。
王娟算道：“高考期间就可以收获了，而且马上就要入梅了，地里不能耽搁，一旦有了大晴天，那就得赶紧收，要不极有可能会烂在地里，这个道理你爸妈比我懂；所以，按照我的预期，收粮食只会提前，不会拖后。”
张源老爸估计要高考之后才会过来，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在高考分数出来之后才会过来，所以时间还有。
两个小女生挑了一点菜便回去，简单对付了一顿。
王娟去厨房刷碗的时候，李蕾的电话就打回了老家。
“妈，等到收完麦子，你和我爸来建康住一段时间……”
另一处，男生们也正聚的热闹。
今晚，张源和汪博都没有提自己的产业，同学相聚最忌讳自吹自擂，简单一点比较好。
“就差张磊了，可惜可惜！”
“你们说，这小子在燕京怎么样？”
“那能差的了么？对了涛哥，你这次感觉怎么样？”
今晚的主角是徐涛，这个不能搞混了。
“还成吧，我觉得我发挥地挺好，就不知道其他人发挥地怎么样。”
徐涛还是一如既往，大大咧咧中带着几分不羁。
“涛哥我对你有信心！”张源端起啤酒，和徐涛又碰了一下。
几个男生选了一个烧烤，搭配上啤酒，在春末夏初正是极好的享受。
徐涛抓起一串羊肉，几乎要把铁签子撸出火星，呲溜一下，一串下肚。
吃完这一串，他才把啤酒喝了两口，顺了顺。
“我有时候会后悔没考研，但有时候又会觉得吧，考研也就那么回事，不考也可以。”
姜卫国来了一句：“考公上岸之后，你就可以慢悠悠地找个女朋友，然后就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徐涛嘿嘿一笑，说道：“那可不是！要我说，还是建康这种大城市的漂亮女孩多，我们老家那边，不能说没有，但数量毕竟少，而且有点‘村’，最为关键的你们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这下连张源都很好奇了。
“是她们竟然都看不上我！老子好歹也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生啊！”
姜卫国补了一句：“是不是嫌你没正式工作？”
这个正式工作当然是指公务员了。
徐涛又是一杯啤酒下肚：“老子要真的考上了公务员，还能看得上她们？一个个地净想好事！”
汪博也很捧场地说道：“我估摸着，你没考上就把她们给pass掉了。”
徐涛嘿嘿一笑：“只是底气不足。”
事实证明，只要在酒桌上不谈钱，那气氛就会很好；如果不谈势，那气氛就更好了。
晚上，徐涛便跟着张源回去住了。
他在建康没有个落脚的地点，哥几个也不可能把他塞到酒店去。
对于张源，徐涛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个醉醺醺的男人相互揭着短到了地方之后就闷头睡倒。
燕京那边，宋引见到了回去的佟赟。
对于张源的反应，倒是意料之中，张源不肯接受自己这边的“投资”；但对于张源硬气的底气，宋引很好奇，这家伙到底从哪里找的钱。
“三哥，咱们之前和他交情太差，想硬挤进去估计都难；人家但凡能找到钱，都不会用咱们的。更何况，那小子远在建康！要是他在燕京还好，咱们还能拿捏一下；建康嘛……毕竟中间还要过一手，或者两手，威慑力实在不够。”
“三哥，佟赟说的不是没道理；照我看，咱们得换个策略，明着不行来暗的。张源的摊子铺的那么大，再往后发展一定会受到各方的压力，让他开放大门，到时候咱们换个马甲进入。”
“就是，等到咱们进入之后，就算他张源后悔，那都来不及了！”
张源放开口子是必然的，吃独食遭人嫉恨，即便是张源自己做出来的蛋糕也不行，总要让人分一口。
现在张源都开始分了，汪博直接拿到了最大的那一块，然后宋纯也开始和张源“合作”，这个口子会被越拉越大，直到有资本进入天源。
不管张源底下的哪个公司，只要能进入就是好事——视频公司除外。
他们还不知道，张源已经准备拉冤大头进来接盘房地产了。
现在房地产还很好，但张源能看得到以后。
第二天一早，徐涛起床之后，又蹭了张源好几个肉包子。
抹了抹嘴之后，徐涛就背起自己的双肩包：“老张，咱们一个月后见吧。”
这次是面试，徐涛很明显有极大的信心，一个月之后就会出最后的结果了，徐涛觉得他可以。
徐涛这次报了科学技术厅，并不是什么要害部门，他觉得不至于再出什么幺蛾子了，特别是背后还靠着汪博这种强援。
张源也觉得问题不大。
“那行涛哥，我让车送你回去。我过两天还得去沪海，等你到建康之后，咱们哥几个就可以经常凑到一块喝小酒了。”
徐涛吐槽道：“你和博子都不上心，要说吃这一块，我还得找卫国！你们吃的地方都太高大上了，不接地气！”
张源连忙打住他：“等等等等！朕怎么就不接地气了？我们林城还有那种露天的大集你知道不？那边有卖炒菜的，十块钱就可以吃到一盘炒肉丝，二十块可以吃到牛肉！朕去年冬天回去的时候还在寒风中吃过炖豆腐，下回你和我去尝尝！”
徐涛小眼睛眨巴眨巴：“我就那么一说，你还真舍得让哥们和你过去啊？到你们林城，你要是不好好招待，哥几个可不愿意啊！”
拉开车门，徐涛就坐到了后排，然后摇下车窗对张源说道：“下回我再来建康的时候……”
“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的意思是，你可千万别让司机来接我，等尘埃落定了，咱们再享受这个待遇。”话音刚落，徐涛就开始自言自语：“老张，哥们怎么觉得坐你的车回家有点败人品呢？”
“小刘，赶紧走了！”
司机小刘忍住笑，赶紧踩下油门，带着徐涛离开。
宋纯这个时候找到了自己老爹的秘书龚一鸣。
两个人年纪差不多，经常以兄弟相称。
“龚老弟，在干嘛呢？我爸应该在开会呢吧？”
“是的，老板最近会议不少。”
“那正好，这个事情我觉得找我爸肯定要被骂，还是找老弟你靠谱一些。”
“宋哥你说！”
“张源有个同学，叫徐涛，这次报了咱们科技厅的公务员；你回头帮哥们留意一下。”
宋纯和张源的关系不错，看来是打算帮一把了。
“行，宋哥你放心，我回头和那边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
宋纯就知道龚一鸣会这么说：“别！先别让那小子过！人情不是这么弄的，对吧？”
龚一鸣笑了：“这也可以，我给找个有漏洞的第一名或第二名，回头再让这家伙补上。”
“倒也不必，那样咱们欠的人情就大发了，说不定还要得罪人；回头把风声稍微漏一点出来就行了，让徐涛知道他那边不稳，让他出来找找人。”
挂掉电话之后，宋纯觉得有点怪怪的；要真的是这样，那张源肯定就直接找自己了，没有必要再从安欣那过一手。
哎，还得躲一躲啊！
宋纯心里嘀咕着，觉得有必要再敲安欣一下。
张源正在交待公司的事情，他要去一趟沪海。
那边的“网络作家聚会”马上要开始了，他得过去套套交情，万一真的有人的作品被翻拍成电视剧了，那他的出现可以让人家第一时间想到——找张源投钱啊！
对于张源要去沪海参加的这个活动，让大家都很意外。
但等张源飞去沪海之后，王启年就开始琢磨了。
虽然张源还什么都没说，但他这几年和张源共事的经验来看，张源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参加这种活动，在他看来纯属浪费时间的活动。
情怀这种东西可以有，但还不值当让张源特别抽出时间过去。
想了一个上午，王启年隐隐猜到了张源要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天源视频就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可以和其他事业群相抗衡的存在，而不是仅仅作为一个“张源发家之处”的存在了。
张源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口风太紧。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张源从来不让下面的人去猜他的想法，所有的事情都会给一个明确的指向。
王启年也看新闻联播，但有的时候里面传达的信息，还真得去猜一猜，实在太累了。
上行下效，有的时候“领会文件精神”就成为一个必修课，王启年前几年还不觉得，现在跟着张源干了几年，心里就开始吐槽了。
这个有什么好领会的？直说不行么？
张源的飞机到了沪海，活动现场其实没指望他的出现，但当“奔跑的蜗牛”真的出现了，还是让举办方有些愣住。
“您……您真的是那个‘蜗牛’？”
张源理所当然地说道：“不行么？你们不是给我发邀请函了么？”
主办方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心里吐槽：“我们也没指望你真的过来啊！”
第二百六十八章 新路
但张源真的出现了并不是一个坏事，这相当于互联网的大佬来给自己站台了。
能参加这个聚会的都是网络作家精英，他们手里的资源都是让张源很眼红的。
若说缺钱，这群人手里应该都不太缺；但如果能有卖出版权来翻拍电视剧的机会，没人会放弃。
所以，张源一出现，就被大量的作家围住了。
张源多少有点心虚，别人都是自己写书，他是抄来的。
左右瞄了瞄，被自己抄的人仿佛不在，心中略安。
大家相互吹捧着，然后参加了一个小小的座谈会，交流了一些经验。
然后又开始合影留念。
张源的姿态摆的很低，遇到不认识也会多聊几句，总有宝藏待发掘，特别是他是一个男生，看的都是男频的小说，但翻拍成电视剧的，女频同样很多。
所以在面对一些美女作家的时候，张源就更谨慎了，鬼知道她们手里都有些啥。
“你好，我是榴莲籽儿，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张源眼睛瞪大，很是热情地和她握了握手：“你好你好！”
这一位的名声现在还不是特别大，可能仅限于女生读者知道；但张源却知道，再过几年，她的大名就要传遍神州大地了。
看到张源的表情，榴莲籽儿很是意外，周围还有比她颜值高的女生存在，怎么张源的表现却有一丝不同。
果然，张源开口说道：“你的书我看过，真不错！要是翻拍电视剧的话，记得找我啊！”
榴莲籽儿更迷惑了，这种好事她也就想想，还真能实现不成？
“多谢……”她有些迟疑地和张源说了一句客套话，但对张源看过自己的小说又有些小得意。
谁说女频的小说只能在一个小圈子里打的？也有男生看的好不！
但自己的小说真的有机会翻拍成电视剧么？
张源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要是后面有意向找投资，就打我的电话。”
榴莲籽儿接过张源的名片，心中忽然觉得自己的作品真的很不错。
今儿张源过来，虽然一直在和大家攀谈，但发出去的名片却不多。
这个时候的网络还没有开始“净化”，许多大神作者都在开车，车速之快让秋名山车神都自叹不如；但张源知道，这些作品都只能以文字的形式出现，可能再过几年连文字都不能存在了，想翻拍成电视剧，更是不可能，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张源坐在角落里喝着纯净水，心中已经很满足了。
这次真的没有白来——如果这次白来了，那下次他还要来，总会有收获的。
晚上吃了饭，张源就没有再出去了，而是留在酒店里看邮件。
马上进入六月份了，伦敦那边的海鸥发来邮件，手机的大板已经打出来了，可以点亮，现在正在进行最基础的调试，预计在八月份的时候，张源就能见到第一波机器了。
如果一切顺利，那海鸥的手机完全可以在明年五月面世。
想想就很激动。
五月啊，比乔布斯还早了一个月。
可能开始的时候不会引起轰动，但等到苹果的产品也出来，那就是颠覆世界的时候，那个时候大家会发现，唯一能同苹果抗衡的产品就是海鸥的天虹手机。
海鸥目前只研发这一款产品，所以人员配置并不是很多；但可见的是，等到明年量产之后，第二代产品开始进行研发的时候，人员将会迎来一个爆炸性的增长，那个时候就可以设立国内的研发中心了。
张源没有找菲斯要更多的资料，现在一切都以保密为上。
不过菲斯也提出了困难，那就是供应链的事情。
最为关键的触控显示这两块，都是难点，特别是触控，属于客制化的产品，找到一家电容屏很不容易，想达到张源要求的多点触控可以，但质量就很不稳定了。
还有显示这一块，张源要求的是900X540以上，但金丽那边都找不到供货的厂商，目前只能找到800X480，还要再加钱……
加就加吧，总比没有的强！要真的和iPhone4差距太大，消费者心里的那杆秤会自动倾斜的。
对于第一波产品，张源觉得少赚点没关系，名气最重要。
回完菲斯的邮件之后，张源又开始思索“中华之声”，马上第一季就要结束了，第二季已经开始招商，他不能让孔雀再拿到冠名权。
实际上，孔雀也很难再拿到了。
竞争者很多，特别是有国内的一家饮料企业，决心很大。
孔雀那边的尿性……张源太知道了，一向是花小钱办大事。
微博的重要性还没有凸显出来，想让他们再花这么大的钱，那不太可能。
现在孔雀的微博已经要超过天源了，按照目前的发展趋势，那就是孔雀要再一次实现弯道超车，将天源拍在沙滩上。
所以，天源如果不去抢第二季“中华之声”的冠名权，那孔雀也极有可能按兵不动。
因为临近收官，马雯雯也带着团队回到了沪海。
她的目标很明确，防止天源的收益缩水，同时警惕孔雀的出手。
一旦孔雀要出手拿下冠名权，那她就要及时上报给张源——张源打定主意不能让孔雀如愿，如果孔雀强行出手，他不介意自己掏钱给第二个赞助商加码。
不过现在看来，孔雀被麻醉了。
排名第一的称号，暂时蒙蔽了他们的双眼。
张源乘私人飞机飞到沪海的消息在互联网上占了一个小小的板块，但这个消息对外传递了不小的资讯。
首先就是张源肯定不会卖飞机了，他在告诉风投们，你们都失算了。
第二，那就是张源对目前手中的各个事业群都充满了自信，包括微博；你们看，他还有闲心出席这种“网络作家”的聚会。
第三那就是沪海这边在掂量的，张源高调到了沪海，东星传媒和沪海卫视要不要有些表示。
这个表示不好做，从马雯雯带着团队过来就知道，这个团队里有律师，还有审计人员包括马雯雯自己都是经济学的学生。
犹豫很久，南方觉得还是走一走流程的比较好。
“小马啊，你们张总到了沪海，你看看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马雯雯堵了他一句：“张总过来是私事，他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不好直接联系他；再说了，张总今晚还有饭局呢。”
狗屁！南方怎么可能信马雯雯的鬼话？做下属的不主动联系老板，难道还要老板主动来找她？
但他不能说马雯雯说的都是假话，张源过来的确是私事，这是真的，今晚有饭局，也是真的。
陈程又遁了，自打上次沟通了一次之后，陈程就再次隐匿。
五千万的价格想说动张源服软，他们显然也错误地判断了形势——如果张源拿不出那三个亿，这五千万估计就能说动张源了；但张源竟然拿出来了！
马雯雯双手抱胸地站在录制现场，小脸板着，完全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愿了。
双方的合作再也不可能，按照张源的说法，如果能在第二季开始的时候就把钱拿到手，那就尽快回来，再也不要留在沪海了——少拿一点也没关系。
马雯雯反复思量了张源的最后一句话，“少拿一点也没关系”，看来张源真的不想和这群人混在一块了。
只是不知道张源什么时候宣布“中华之声”版权易主的事情，这个时间点一定要好好挑一下。
南方有意给张源单独打个电话，但想了想觉得交情没到那一步——不过在一起吃了两顿饭，话都没说几句，被拒绝的可能性足有九成九，更何况张源晚上肯定要和那群网络作家聚会，拒绝的理由都是现成的。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张源在第二天聚会结束之后，下午就飞回了建康，半点机会没有给他们留。
不过他留下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天源视频有意投资翻拍某些作家的作品。
燕京那边，有许多导演也留意到了沪海这边的动静。
翻拍网络小说？倒不是没有过，但数量不多。
康晓鹏看着网上的小说，他老婆就极为喜欢榴莲籽儿的作品，还鼓动着他一起看了不少。
作品不错，但要真的搬到电视机上，还得改。
“老康，想什么呢？”都是好友，冯铮过来直接就坐在了旁边，然后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在考虑天源老总在沪海的动静，说不定还真能把一部小说搬到电视机上。”
“你看好哪一部？”
“榴莲籽儿的宫斗小说。”
“那就别犹豫了，赶紧上吧！不管怎么说，先去找天源投钱！只要他们肯投钱，那不就结了么？我不信以你的水准，还拍不出好剧？”
这倒是，康晓鹏执导过很多电影电视剧，每一部都有水准，其中不乏爆款作品。
“那我就联系一下吧！趁着张源的热乎劲还没过，刚好能拉来投资！要是晚了，那就真的黄花菜都凉了。”
康晓鹏说干就干，马上就发动身边的关系去联系榴莲籽儿，然后又开始找中间人联系张源。
张源回到建康之后没多久，李蕾就过来了。
“那个啥，我爸妈想来看看我，回头你过来一起吃个饭。”
第二百六十九章 第二波
李蕾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这句话不像是请求，而是一个通知，那就是张源必须得来。
张源想了不到五秒，就答应了：“行！叔叔阿姨什么时候过来？”这不可能拒绝，别的不说，就冲李蕾为自己哭的那一回，他就不能拒绝，更何况李蕾还在和他一起打天下。
“周末吧。”李蕾心情开始变好了，然后就开始抱怨自己爸妈：“你说就那么一点的地，还舍不得！让他们麦收了之后再过来吧，还不肯，非说活计多，忙不过来。”
“你爸妈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送你报道的时候吧？”
“可不是嘛！他们也没出过远门，之前最多也就是去县城买个家电什么的。”
“那回头让司机去接吧，咱们在建康好好准备准备。”
李蕾抿嘴一笑，对张源说道：“那周末你的时间就空出来吧！不要到处乱跑了！”
“嗯。”
这次李蕾爸妈过来是大事，他也得上点心。
可以什么身份过去，倒是个问题。
李蕾不会让他为难，但人家父母会怎么想？能被女儿介绍过来的，那肯定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
周末还没有到，周五的时候，一部奔驰车就从静海开到了建康。
车上坐着的李蕾的爸妈，李启和苗世莲。
两个人对于到建康来倒是不太感冒，在车上还一直惦记着田里的事情。
“你说闺女，什么时候不好挑，非要挑这个时候，不就来建康过两天么？也值当的！”
“就是，眼看就要芒种了，哪有空和她玩了！”
两个长辈虽然嘴上抱怨着，但还是听闺女的话过来了。
在乡下操劳了一辈子，他们也只有在冬天的时候才能休息一下，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心中还是很焦躁的。
但幸好是五月底，要是真的进了六月，那李蕾说破大天也不行。
李蕾下午没进公司，也没去学校，而是在自己的小窝里等爸妈过来。
一下车，苗世莲就开始抱怨：“可晕死我了！我得歇歇！”
“爸你呢？”
李启说道：“我还行，就是心里不踏实；过完这两天，我和你妈就得赶紧回去。”
“知道了！明天我带你们去买点东西去，然后再玩一圈。”
李启还没说话，苗世莲就转过身来了：“可别了！我们看着你安安稳稳的，心里就踏实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回家帮忙收麦子去……”
这是李蕾没想到的，干笑了两声，她赶忙说道：“咱们先上去吧，妈你好好歇歇，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哟！难得啊！今儿简单一点，你妈我是吃不了荤了，清淡点吧……”苗世莲话音未落，又赶紧抱着道路旁边的绿化树吐了起来。
看着自己老妈晕车的反应，李蕾也有些后悔，时间确实有些赶了，自己老妈估计这两天在建康不会太开心。
李启也没有直接进小区，而是在小区大门处看了看，说道：“今儿咱们外面吃吧，我想尝尝建康的咸水鸭。”
可即便是在外面，李启也没挑大馆子，而是路边一个看着干净一些的小馆子。
李蕾鼻子一酸，自己爸妈辛辛苦苦一辈子，到了省城都不敢挑个像样的地方——关键自己算出息了，已经可以反哺家庭了。
简单的一顿饭之后，苗世莲也恢复了些元气。
晚上的时候，李蕾给张源打了个电话：“我爸妈过来了，你周末可不能去其他地方了。”
“放心好了！”
既然是李蕾的爸妈过来了，那张源觉得自己得有点表示才行。
想了又想，张源去买了两瓶茅台，又加了一盒冬虫夏菜。
人家需不需要是一回事，自己还真能空着手去啊？
第二天上午，张源就到了。
刚一敲门，李蕾就把门打开了，笑眯眯地伸手就把张源的东西给拎了进来。
“拖鞋准备好了。”
张源有些局促的穿上拖鞋，这感觉和去邱雪娜家里几乎相当。
李蕾对自己爸妈说道：“爸，妈，这是张源！”
张源点头哈腰地说道：“叔叔好，阿姨好。”
苗世莲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源，同时露出笑容：“坐，不要客气！”
然后就对李启说道：“我和小蕾去厨房，你们爷俩聊。”
即便粗枝大叶的李启，也觉得事情有些不一般了。
哪有男生随便上门的，还拎着好酒？
厨房里的苗世莲已经掐了李蕾一下：“交待吧！”
李蕾赶紧揉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对苗世莲说道：“妈，你也觉得不错对吧？”
苗世莲看着张源的样子，摇头说道：“小伙子看着还行，但总觉得差了点意思。”
李蕾噗嗤一笑，说道：“就是我把蔡国庆找来，估计你也得挑个毛病！”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苗世莲的晕车症状已经不见了，现在她对外面正在和李启侃大山的张源很是好奇。
“张源！我同学，也是我老板。”
苗世莲终于想起来自家闺女现在大小也是个人物了，但客厅里坐着的那一位却实在有些让她惊掉眼球。
叹了一口气，苗世莲开口了：“闺女，是不是咱们有些高攀了？”
“一个鼻子两个眼，哪有什么不一样？”
外面的张源发挥了一个优势，俗话说，男人们聚在一起，只需要两个话题就能聊上大半天。
一个，中东局势；另一个，则是中国男足。
看着李启的样子，不像是对男足感兴趣的，张源就扯起了中东的局势，果然，眼前的大叔很感兴趣。
李启也在忧愁怎么开启话题，见到张源找了一个，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自己的看法。
张源则很捧场地偶尔插上一两句，搭配着电视里的动静，两个人聊得倒也很开心。
李蕾在里面对自己老妈说了一句：“怎么样？一个鼻子两个眼吧？”
苗世莲又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她心里是门儿清，人家张源这是家教好，但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那就不好说了。
“等会你还有同学过来么？”
“晚上来！”看来一眼老妈，李蕾嘴里又蹦出来了另一句：“回头你和我爸歇着，我和张源做饭。”
午饭很简单，不过几个菜，但有张源喜欢的香肠——这是李启和苗世莲特意从雉水带过来的。
两个男人没敢喝酒，因为李蕾说了，晚上还有一场。
吃完饭之后，李蕾就和张源带着李启和苗世莲去逛商场了。
坐在张源的副驾驶上，李蕾一下子就看到了安欣留下的长头发。
她心中微动，然后把这些头发收起来，又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留了几根下来。
张源哪里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在不停地介绍着建康的街景。
到了商场之后，李启就开始走不动了。
陪女人逛街，即便是老婆和女儿，他也扛不住，只是眼前的这个小伙子看着还挺顺眼。
他有烟瘾，张源即便不抽，也会站在一旁陪着。
“等到晚上和老婆商量一下。”李启一边抽着烟一边想道。
李蕾和苗世莲过来了：“张源，等会咱们去超市买点菜吧，晚上汪博姜卫国王娟雯雯还有媛媛他们都过来。”
“好！”
等到逛超市的时候，张源去推了个车，李蕾就很自然地和张源并排走在一起。
这个动作李启看到了，和苗世莲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意思。
“李总，逛超市啊！”
李蕾回了一个笑容：“是啊！”
打招呼的人显然是红叶的，刚和李蕾打完招呼，她就看到了张源，然后冲李蕾一笑，就赶紧溜了。
李蕾也不解释，就喜滋滋地往前走。
当然，不止一个人看到张源和李蕾一起逛超市。
“这个娃娃菜不错……辣椒要么……那个番茄我得买俩，雯雯爱吃……牛肉买一点吧……”
苗世莲看着闺女忙忙碌碌地挑着菜，对李启说道：“中午的时候闺女就说了，晚上让张源和她做饭，咱们歇着。”
“这有点不好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说！”
等到晚上汪博他们到了的时候，就看到了张源腰间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见到屋子里的两个长辈，这群年轻人都很礼貌地上前弯腰打招呼。
“小马同学，等会分析！”赵媛媛看着马雯雯乱转的眼珠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马雯雯一脸便秘的表情：“我就好奇，张源今晚走不走？”
“人家爸妈还在这呢！”赵媛媛把马雯雯拽在了沙发上，然后汪博又开启了一个话题：“李叔叔，您对中东局势怎么看……”
张源大笑着从厨房出来，对汪博说道：“你丫换一个吧，这个我们白天聊过了。”
姜卫国也笑了，很自然地就转移了话题：“我这两天就在想，能不能请假回家，家里的麦子要熟了。”
李启一下子就找到了知音，连苗世莲都加入了讨论：“可不是嘛！这眼看着就没几天了，你不提还好，你这一提啊，我这心里，就焦躁得很。”
姜卫国愣了一下，马上又说道：“没事的，回头收割机往里面一进，一天就完工了。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职业割麦人了，那个我小时候见过，是真辛苦啊……”
厨房里，李蕾对张源说道：“把这个小炒肉先端出去，等下我再做个番茄炒蛋，把鱼炖上，就齐活了。”
张源把菜端出来，放到餐桌上，对看电视的那群人说道：“咱们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另一处，邱雪娜那边已经知道了张源周末在陪李蕾，还见了李蕾的父母。但令她更郁闷的是，她发现了网上的传言。
果然人们都是八卦的，互联网大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在放大镜下看。
自己都知道了，难保张源爸妈没看到，得赶紧想辙了。
第二百七十章 金种子
李蕾算是给自己提供了一个思路，那就是让爸妈过来一趟。
依照自己同张源的感情，张源不一定会拒见；但在见面之前，她得和张源把感情再加深一下……
可如果周末的时候张源留在李蕾那边怎么办？
邱雪娜有些焦躁了。
李蕾家境一般，即便现在做上了红叶的老总，也没有安欣那么有气势；但邱雪娜知道，她最大的对手就是李蕾，安欣只是看着风光罢了，她直到现在都只能算一个近一些的看客而已。
恰恰就是这个家境一般，让张源没有那么大的压力。
电话拿了起来，邱雪娜又放下，然后又拿了起来；反复几次之后，她往家里打了过去。
“喂，妈！”
“这么晚了，是有事？”
“没事……我就想问问家里的状况怎么样……”
“都好，你不要担心家里！你在建康怎么样？和张源相处得还好吧？我听说你去了房地产，你是怎么想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又不是学建筑的，这算怎么回事？”
听着自己老妈絮絮叨叨的说着话，邱雪娜反应过来了，她回国之后还没给钱瑜打个电话，对钱瑜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还是太年轻……
安欣也知道消息了，同邱雪娜的想法不一样，她感觉李蕾是最没有威胁的那一个。
家境平平的确会拉进距离，但张源总要向上走，她觉得张源能分得清楚。
现在她正哼着歌儿给家人做菜，油爆河虾和炖牛腩。
安康就在笑她：“妹儿！咱们明天能不能换个口味？”
安欣则说道：“换？你一个礼拜才在家里吃几次饭？不换！”
“妈，你看，妹妹算陷进去了！”
安欣的心思全家都知道，但全家都不反对。
“你妹妹不是说张家夏天会来建康的么？到时候约着一起吃个饭，你不能掉链子！”
安远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他的好日子是从小就开始的，眼珠子也一直停在脑门上，到时候万一给张源爸妈来个居高临下，那可就好玩了。
“放心就是了，我就是好奇，这顿饭夏天能不能吃成……”
“收起你那乌鸦嘴！”吕红也喝了他一句。
安家可都拎得清，儿子这边找的刘菲菲不能说很好，但做儿媳妇也不丢人；但张源那边，却真的是女婿的最佳人选了。
商场之上，还是能有个助力比较好，所以对于闺女安欣的想法，安远和吕红都是支持的。
不就是这几天都吃油爆河虾和炖牛腩么？这就不错了，当年安远下乡插队的时候，想吃个肉都吃不上——这很不错了。
李蕾那边，气氛很好。
“尝尝这个，张源刚学的干?大虾！”
马雯雯和赵媛媛还有王娟都在安静吃饭，张源汪博姜卫国则在和李启推杯换盏。
他带来的那两瓶茅台早就被李蕾收起来了，今晚喝的是刚才在超市买的西凤。
李启没喝过西凤，对这个感觉也很好奇；但几个男生一起上，他很快就招架不住了，被李蕾和苗世莲架到屋子里睡觉去了。
半夜的时候，李启醒了。
苗世莲留意着他的动静，连忙给他端了水。
李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方才觉得舒服了点：“都走了？”
“都走了！连小张也走了！”
“闺女叫咱们过来，你估计都能猜出来了吧！这哪是过来玩的，这是来看女婿的！”
“知足吧！”苗世莲就有些发愁：“你说，人家能看上咱们哪一点？我琢磨了一天了，愣是找不出来！”
要是年轻的时候，苗世莲能找出一堆理由；可这两年李蕾往家里送的钱和东西都让她很是震惊——上学还真的很有用啊！
但越是这样，她就越心里没底——张源是她闺女同学不假，但差距确实有些大了。
门当户对，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李启翻了个身，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我看小张人挺好的，咱闺女的这伙同学都挺好的，咱们不能以老眼光来看现在了。”
“还是谨慎点的好！”
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一家三口终于难得享受了一下清闲。
李蕾吃着粥，对李启说道：“爸，回头你带点钱走。就像卫国说的那样，咱们也请个收割机。”
李启点头道：“行！”
下午的时候，李蕾就让司机把爸妈送了回去，还有张源买的东西，也一并带了回去。
经过一个周末，康晓鹏终于联系到了榴莲籽儿。
对于榴莲籽儿手中的宫斗小说，康晓鹏觉得可以翻拍成电视剧，只是要更换一下背景。
为此，康晓鹏还特意从燕京飞到了临安。
找到榴莲籽儿的时候，小女生还觉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她带了男朋友一起陪着。
不过康晓鹏的名头倒是极为响亮，再交换了名片之后，康晓鹏看出来了榴莲籽儿眼中的疑虑，就笑道：“您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在网上查一查我。”
榴莲籽儿的男友道了一声“得罪”，然后就在手机上查了一下，然后就致歉道：“康老师，您多多见谅，我们实在是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康晓鹏摆摆手：“没事儿！谁让这年头骗子多呢？多长个心眼不是坏事！”
然后又对榴莲籽说道：“您看，你的小说背景是架空，咱们把它给改到清朝怎么样？”
“您的意思是，改成九龙夺嫡的康熙年间？”
“那就有点生硬了，可以往后一点，我看雍正年间就挺好的了。”
“那我试试吧。”
两个人面前都有一杯咖啡，这是红叶的分店。
康晓鹏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我听说，上回张总见着您的时候，有意愿投资？”
提起这个，榴莲籽儿不喝咖啡都不困了。
“人家是有这个意思，但我觉得吧，咱也不能真的拿根鸡毛当令箭，对吧？说不定就是客气客气呢？”
康晓鹏笑了：“您觉得，像张源这样的大人物，拨冗参加这个‘网络作家聚会’，算不算浪费时间？”
榴莲籽儿犹犹豫豫地说道：“有点算。”
“那不就结了嘛！咱们先把剧本的梗概拿给张总过目，万一他真的感兴趣呢？您不要担心人家是假客气，假客气不也给了你电话么？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人家真的想拍你的本子，你自己错过了怎么办？”
“那我先和张总联系一下看看……行不行的咱们也心里踏实，免得整日里东想西想的。”
“对喽！那您看？要不咱们今晚就联系？”
榴莲籽儿看了看时间，觉得下午三点张源应该不至于在开会或者吃饭，当有点空闲。
“那我现在联系吧，说不定人家晚上还有其他的事情。”
在康晓鹏的期待中，榴莲籽拿起了电话。
电话嘟了几声之后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一个很普通的男声：“喂，您好，哪位？”
“那个，张总，我是榴莲籽儿，就是和您在‘网络作家聚会’上见过一次的。”
“哦！我有印象！”
对面的康晓鹏也很紧张，但还是给榴莲籽儿送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她的男友也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勇敢说出来。
“那个，张总……我的小说有人想拍电视剧了，对的，就是那部宫斗文，想问问您是不是真的有想法投资啊？”
张源的声音响起：“有啊！我不是说说而已的！是谁找的你？”
“康晓鹏导演。”
听到这个名字，张源就开始感慨，历史的车轮果然是强大的，自己这支蝴蝶的翅膀就是再扇动，相当一部分事情还是会按照原本的样子来发展。
“康导演啊……我有印象！这是个很有水平的人！”
能没有水平么？他可是拍出了一部现象级的电视剧。
“那您……”
“我投了！你先改本子吧，改完了让康导演来找我，把我电话留给他。”
“嗯，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康晓鹏也长出一口气，对榴莲籽儿说道：“我就说吧，人家这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参加作家聚会是不可能没有目的的。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就安心改本子，改完了咱们去建康见张总去！”
“成嘞！”榴莲籽儿也很高兴。
“这事你先不要到处讲，我先去找小说网站把版权买下来。你一讲，价格就上去了。”
看到榴莲籽儿的表情，康晓鹏说道：“编剧的钱可比你那个版权多出很多，还有电视剧分成的利润。你不要只盯着那点小钱。”
榴莲籽儿答应了。
张源这个时候的心情简直就要起飞了，他没有白去沪海这一趟。
在自己的小屋里绕了白天，他忽然来了一句：“翠嘴，打烂她的果！”
这个剧本据说修改也要一年多，幸好自己赶上了。
然后她就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各路演员，这次是他第一次试水电视剧制作，不能乱掺和——除非演员出现了变更。
他又想到了之前网上的段子，说各路导演都在怀念煤老板时期，因为他们除了找女演员“嘿嘿嘿”之外，别的都不干涉，那个时期的道具都能做到十分丰富，可以让观众们大饱眼福。
后来各路“懂行”的人就进来了，然后影视作品的质量就开始下滑。
张源知道自己是个外行，他唯一的作用就是出钱，然后等剧集拍完之后收钱。
金种子已经种下，就等它开花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跟
康晓鹏在得了张源的准信之后，就立刻去联系小说网站购买了小说的版权，然后就邀请榴莲籽儿做了编剧，开始改编剧本。
“时间不等人，咱们争取三个月内让张总看到。”
周一上班的时候，梁元宇就给张源发了邮件。
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京口那边也有土地出让，要不要去掺和一把？
作为天源房地产的老总，梁元宇当然不希望脚步被束缚在建康这个地方，当然是多多益善来的好。
张源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封邮件：“要去！至少拿下一块地！”
趁着这波东风，自然要多吃进一些地块，把房地产做起来，然后让那群冤大头眼红，然后就可以进来接盘了。
张源觉得以资本的逐利性，只要自己愿意放开一个口子，那肯定会有大把的人进来。
所以，现在他就要赶快赚钱，以房地产为诱饵，让一些人尝到甜头，同时保护自己的互联网事业部以及通讯公司。
这些肯定也有人想入股，但张源是绝对不肯再放开了——一个房地产的蛋糕就可以了。
人不能太贪心，这句话可以对自己说，也可以对外人说。
在张源的首肯下，梁元宇带队奔赴建康旁边的京口。
消息传出，宋纯就冒了出来。
“老弟，哥哥听说你要去京口拿地了？怎么样？咱们再合作一把？”
张源笑了：“宋哥，我这建康的地方你还没吃下呢！你要是有这个精力，咱赶紧把建康的房子建完，建完了咱们再说下一个，成不？”
宋纯也笑了：“我也就这么一说！不过老弟，咱们可得说好了，下回你在建康拿地，我先不掺和了；但是，等我把你那个大号小区的房子建完了，那你得给哥哥留一口饭吃。”
“这个自然！”张源满口子答应了。
“得嘞！有你这句话就行！哥哥我最近得空，得去趟海南，那边阳光沙滩美女成群，我也得犒劳犒劳自己。你去不？”
张源有些羡慕，但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
“那行！等哥哥遇到海鲜和美女，享受给你看！这段期间你就别找我了，哥们不造个痛快是绝对不回来！”
宋纯头发一甩，就准备走了。
张源哪里知道他是故意躲去海南了，没其他原因，就是为了给安欣打掩护。
面试的成绩他已经拿到了，徐涛排在第六名，拢共录取四个人。
这个名次还有操作性，因为徐涛的笔试成绩还算不错，但面试嘛，可操作性就太大了！天地良心，他宋纯可真没在里面使坏，这就是徐涛最真实的成绩，但只要最终结果没公布，那就有可操作空间。
估摸着，再过个几天，就会有各种小道消息流传了。
安欣也拿到这个成绩了，她觉得要想个办法让徐涛知道自己的总成绩才行。
这事要谁去办呢？
安欣觉得还是稳坐钓鱼台比较好。
徐涛就算再淡定，也要提前回建康打探消息；这可是他第二次考公了，要是再落榜，那就只能乖乖回去准备考研，但他能静得下来这个心么？安欣觉得是不会的。
看看日子，高考了。
从六月七号开始，改变青少年命运的一场考试开始拉开帷幕。
这是一个极大的话题，上午的语文刚考完，就有“满分作文”和“零分作文”问世了。
各种文章借着高考针砭时弊，一时间街头巷尾都在热议。
张源看着这些文章，给陈如松打了个电话。
“老陈，把咱们微博的字数限制放开到八百字。”
没错，作文字数就是八百，足够这些“假作文”发布的了。
你不能说这些文章毫无可取之处，许多观点都看似偏激，但还是很有针对性的；文人有文人的脾气，假借“作文”发表一些看法也无伤大雅，更何况群众喜欢。
因为天源微博是第一家微博，所以后续的微博都跟风把字数限制在了140个字，至于为什么，没人知道。
在他们看来，天源知道为什么就可以了，他们跟着就行。
网上的“满文作文”和“零分作文”其他家的微博老总也看到了，不过他们都没想到，天源竟然静悄悄地把字数限制给放宽了。
网友们同样没有在意，微博嘛，那自然要“微”了，八百字，哪里算的上“微”了？
但在天源微博的引到下，就有人发现了在天源的微博上可以看到八百字的作文了。
这下子话题性一下子就起来了，许多人都纷纷开始在天源微博上写作文。
谁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得到大众的认可呢？更何况还有天源微博这么一个平台在。
还真应了微博的广告词：任何人都能成为一个广播站。
在其他地方发帖子，估计没多久就被挤沉了；但微博还真的不一样，自己不挤，它就一直在上面——关键还可以转发，还可以@被转发人。
等到其他几家微博反应过来的时候，天源微博已经成功收割完了第一波热度，他们纵然把字数放宽，但耐不住网友们的热情已经开始下去了。
高考结束之后，张源在微博上发了一条消息。
“天源游戏成功代理‘英雄联盟’，欢迎大家参与内测活动。”
刚刚参加完高考的高三学生正是无处释放精力的时候，在成绩出来之前，这段时间是极为煎熬的，所以找个事情来消磨一下很有必要，张源觉得游戏就是一个极好的担当对象。
在这个时候放出消息，正合适。
英雄联盟？这是个什么游戏？许多人都很好奇。
按照天源的套路，这些信息是可以在天源视频上找到答案的。
果然，天源视频已经开始上了有关于英雄联盟的各种资料片，光看画风就很吸引人。
张源也在紧张地等待着，服务器他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看网友们能不能像上辈子那样买账了。
沈杨和范东成同样也很期待，不管怎么说，这是天源游戏花了大价钱抢来的，要是不成功，那张源的脸就得掉地上了——老板生气肯定不是好事。
这几天张源就坐到了他们这边，一有空就看后台的人数。
“怎么样？”
张源带着咖啡上来了，给沈杨范东成各分了一杯，就开始问数据。
“内测活动很火爆，这种全新的5V5，很受欢迎。”沈杨拿出后台调出的数据，满脸的志得意满：“服务器快被挤爆了！”
范东成也说道：“张总，您还是看看微博吧，您的微博下面也要被挤爆了，都是敦促咱们赶紧开放的。”
张源也笑了：“游戏还在开发中，没那么快！总得让公司收取一些玩家的意见再做修改吧？”
然后话风一转：“你们觉得，这个游戏，孔雀会抄么？”
沈杨老脸一红，但随即就说道：“一定会抄！但抄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
张源点头道：“没事！他抄他的，我就不信，李鬼还真的能打败李逵了！”
这款游戏最终是要走向世界的，还会成为电竞项目——一个抄袭者是不可能走向世界的。
再说了，游戏版权还在拳头游戏公司的手里，代理商得从那边谈——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孔雀。
范东成提醒道：“老板，咱们可以收购拳头公司了。”
“没错，那辛苦你们，再去美国和他们谈一下！”
沈杨和范东成现在底气十足，天源已经握有拳头公司的大部分股权了，距离收购也就一步之遥。
就不知道现在小马哥是个什么表情？张源忽然很想知道。
他知道自己多少有点小人得志的成分在里面，但他也付出了“中华之声”第一季的冠名权，让自己的微博一下子就落在了第二位，这个损失也不小。
鹏城，孔雀集团。
章洵已经留意到张源的组合拳了。
先是悄**地把微博放开到八百字，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然后借着这股东风再次出手，推出了英雄联盟。
英雄联盟本来是孔雀口袋里的东西，被天源“强买”了过去。
孔雀第一阶段的目标已经实现，那就是超越天源成为微博第一。
但这个第一能保持多久，还是个未知数；英雄联盟引发的游戏界热潮，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这笔生意，看来是有些亏了。”
没能一棒子把天源微博打死，那可不是亏了么？
章洵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家的微博为何没有乘胜追击，建立起巨大的领先优势？他都把英雄联盟让出去了，结果微博事业部交出来了这么一个答卷。
在小马哥的办公室里，章洵详尽地报告了“英雄联盟”的现有数据以及巨大潜力。
“看来咱们是亏了！”
小马哥也是同样的说法，但决定是他下的，章洵虽然有过建议，但不能说他的建议完全错——如果不出让英雄联盟，那孔雀的微博现在估计会被天源远远地甩在后面，想要翻身，几乎不可能。
“咱们的研发人员有没有机会做一个类似的游戏？就好比FIFA足球之于实况足球？”
“有机会，但需要周期。”
“先做吧。”
小马哥一锤定音。
微博他要，游戏他也要！
现在天源不是在做内测么？那也正好能让他看清楚这个游戏的潜力，此时不跟更待何时？
第二百七十二章 做个人吧
唯一令孔雀集团欣慰的是，游戏刚刚开始内测，公测都没进行，这也就给他们留有了操作的空间。
对于他们的这种操作，天源早就预料到了。
张源和沈杨，他们两个都感觉孔雀会跟上。
在办公室里喝咖啡的时候，沈杨就提出要尽快在欧美进行内测。
“这是对抗孔雀的一个极佳的途径，咱们把游戏做大做强，国内的游戏玩家就能知道谁是正版谁是盗版。咱们的游戏可以从美国走进来，但孔雀的游戏一定无法走出去。”
张源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也准备一下，尽快飞美国，把拳头游戏公司收购了，这是重中之重。收购完成之后，立刻部属在美国的内测活动。”
范东成问道：“那欧洲的代理商呢？我们要请谁？还是自己做？”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欧洲先放一放，咱们先把服务器放在美国。美国的服务器难道欧洲人不能用么？我看不见得吧！再说现在咱们公司在欧美都没有什么名气，估计找代理商也很困难，先在美国把局面打开，打开之后咱们自己做，不找代理商了。”
“行！那我们六月中旬就飞美国吧。”
“我让飞云航空给申请航线，用我的飞机去。”
飞机买来了那就得用，不用浪费了。
商议完这件事情之后，张源就在网上又试玩了一下《愤怒的小鸟》，感觉用鼠标玩也挺不错的，但和大型单机游戏相比，确实是没有任何优势——还好女性玩家不少，要不就真的要凉了。
试玩之后，张源再次搜索了一下rovio，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而愤怒的小鸟已经在欧洲那边有人试玩了。
看来这一波稳了，张源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算了一下，肄业也有一周年了，这一年做的事情还真不少。
但张源是不会承认学业束缚了自己的手脚，相反，有着学校打掩护，自己前期才能够猥琐发育。
班级里不少人在叫嚷着要一周年同学聚会了，但响应者不多——这才一年，大家还没打拼出来，有什么好聚的？
十年，是大家普遍的想法。
那个时候，基本上大家兜里都会有点钱了，也都会有另一半了，说不定娃都可以生了两个，聚在一起肯定热闹。
张源从座位上起身，开车去了交大。
马上为期一年的放羊模式就要结束了，自己得去看看导师才行。
到了交大之后，校园里早就是郁郁葱葱的一片，许多学生都抱着书本在路边的树荫下走着，同江海大学一样，这里的学习氛围也是极为浓郁，如果不是挂着大学的牌子，说这里是高考工厂都有人信。
不同于外面偶尔会有人对张源指指点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里的学生对张源基本上都是视而不见——见到张源又能如何？还不如赶快去看书，多学一点不香么？
张源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实验室，看到了正在做实验的几个同学。
“王老师！”
张源先露出了一个笑脸，王云峰见到张源很是意外，这个学生露面一次可不容易，他在电视上见的次数反而更多一些。
“咋滴？来参加期末考试？”
王云峰也难得开了个玩笑，张源脸皮厚，没有丝毫的红色出现。
“这不快到期末了么，我琢磨着不过来看看大家实在太过分了，顺道看看咱们实验室还缺什么，我再给添置一点。”
沈墨抬头叫道：“添一台示波器！我用这个破示波器用的够够的了！”
“没问题！大师兄开口了，那一定得有！”
王云峰没有反驳，这台示波器肯定要他去采买，张源这么上路的人，只会出钱——还是直接出钱，不用发票的那种。
示波器有好的有贵的，高端的示波器可以买一部车了——就比如张源现在开的奔驰C系。
当然了，王云峰带的研究生肯定用不到这么高端的东西，但张源肯掏钱啊！而王云峰也知道自己一定得让张源掏这个钱，要不张源心里也不踏实。
“师兄，你看看还要什么其他的不？一起提了，趁着暑假的时候，就赶紧买了，秋天开学回来刚好就用上了。”
“能搞个贴片机么？”
贴片机？张源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没问题！”
然后转向了王云峰小声说道：“老师，您看我这整日里也不得空，这事还得麻烦您……回头我送一百万过来，您看着帮忙买一下吧。”
“哎呀，说这些就见外了！”王云峰满脸笑容，难怪当初那些教授也都想把张源抓过来，别的不说，还真是“实力”强大。
这一百万注定是一笔糊涂账，不管他买了什么，张源都不会管，更为关键的是，明年他应该还能拿到，后年的时候张源理论上就该“毕业”了，那个时候就不知道张源会不会再给自己掏一笔。
因为张源过来，王云峰心情很好，就带着自己的几个学生一起出去吃了个饭，然后又放了半天的假。
除了张源之外，还有沈墨，祝成功，冯杉，阮灵云。
这四个人都是货真价实的物理系研究生，同魏阳贾东坡一样，张源都不打算放过。
等到毕业之后，张源就要看着把这些人都挖到自己的通讯公司来——贾东坡可能会有点难度，他估计已经上了“内部名单”了。
吃完饭，沈墨等人都很高兴。
张源没有拿钱砸他们，现在还不到时候。
有本事的人都有傲骨，特别是这些能够沉下心来做研究的，用钱一砸准跑。
但对于张源带来的半天假期，他们倒是非常高兴。
“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老师说什么时候放假了没？”
祝成功说道：“还没……按照惯例……”
张源接口道：“那就是六月底对吧？”
阮灵云哼哼道：“按照惯例……研究生没有假期……”
“夸张了吧？”张源也有些傻眼了，他记得前世明明在暑假里见过自己读研的表哥的。
沈墨说道：“是有点夸张，所以我们现在都在企盼着王老师别接到新的课题……”
张源没有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和这群研究生相比，真的是个“大路货”。
不过对于自己这个从商学院考到理学院的人，这几个人也都充满了好奇，是什么让张源弃文从理的呢？
听说是得罪人了，但也不至于弃文从理吧？
但光凭这一条，他们就对张源很佩服了。
“暑假的时候，估计江海大学那边的物理系同学会去放模型，你们去看不？”
“什么模型？”阮灵云也很好奇，这个姑娘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皮肤白白的，眼睛不小但却一直眯着，很像没睡醒的样子。
“去年是飞机模型，那边的老贾一直叫嚷着要突破音障的，结果飞机散了架；今年不知道会怎么样。”
“那我要去看看！整天憋在实验室，我都快忘记外面长什么样子了。”
张源的脚步一停，几个同学都很奇怪：“你怎么不走了？”
张源干笑道：“我在想，要不要请老师研究一下通讯方面的课题，比如4G或5G移动通讯技术。”
冯杉来了一句：“做个人吧！”
张源大笑，放下这句话不再提了，但脑子里却开始飞速转动。
3G技术已经开始商用，4G技术也在研发中，5G技术是不是可以搏一搏？
张源知道这个5G在后期会引起极大的风波，但他也得试一把——不说拿到专利，起码也得搞得出基带。
正如冯杉所说，做个人吧。
告别了同学之后，张源立刻回去给王云峰转了一百万。
课题的研究他是不能去左右，他只能等自己的同学将来毕业之后过来帮自己一把。
王云峰是在晚上接到张源电话的，诧异于张源的高效率，他觉得有必要去买一些设备回来，几个学生也因此有了机会早点回家。
徐涛又回建康了，他是过来打探消息的。
距离面试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理论上应该出成绩了才对，他现在就想迫切地知道，万一真的不成，那就得豁出面皮求汪博帮忙了。
同学之间的无本买卖也就这么一两回，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到了建康之后，徐涛照例到张源这边来蹭住。
晚上洗完澡之后，徐涛和张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撸着串儿。
电视里的中华之声也到了最后一期，总冠军就要决出了。
徐涛喝着啤酒，对张源说道：“哥们实在静不下来心，你说这啤酒，要是在大学期间，我不得喝上个几听？现在倒好，心里有了事，两听到头了。”
张源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你报的省里面的公务员吧？”
“对的，省科技厅。”
张源鄙视了一句：“没出息！你倒是报个税务啊，或者公检法什么的，到时候哥们也能有人照顾了。”
“你就别拿哥们开涮了，那个竞争有多激烈你不知道啊？”
张源拿出手机，说道：“我可能能找个路子。”
然后就拨了宋纯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了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第二百七十三章 努力挣扎
徐涛的眼睛眨巴眨巴，问道：“老张你行不行？”
张源有些郁闷：“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只是没想到那么凑巧！这货兜里有俩钱就开始烧了！说不定现在被人按在三亚当鱼宰！”
“谁啊？”
“我认识的一个哥们，咱们副省·长的公子，他老爸刚好分管科教文卫这一块。”
徐涛就更郁闷了：“难道老子就真的没当公务员的命？”他还不知道，自己还真的没有，名次已经出来了，他排第六，按照正常的规则，他属于要被淘汰的行列，除非出现意外。
“那博子那边能使上劲么？”
“倒不是说不能，但终究还是要从人家手里过一遭。”
徐涛放下啤酒，虔诚地对空中合十说道：“老君保佑！”然后抓起羊肉串，又狠狠地撸了一串。
张源鄙视道：“你这心也不诚啊！”
徐涛含含糊糊地说道：“心诚不诚的，全看你和博子了！”
“得！咱们先探探消息吧，万一你上榜了，得请客！”
张源想了一下，觉得宋晓峰有这个路子，不过那是人家汪博的，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贸然上门，平白就欠了个人情不说，还把汪博给闪了。
想了又想，张源试着给梁岱打了个电话。
“师哥，是我啊！”
梁岱可是没想到张源会在晚上给他打电话：“你这是有事？”
“是有个事。师哥，你那边有省里的关系么？能帮我打听个事情不？”
“你说，什么事？”
“我有个同学，叫徐涛。他这次报了省里科技厅的公务员，想查一下上岸了没有。”
“等我消息就好了！”
王菁菁正抱着儿子悠着哄睡觉，听到这个电话就很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能量了？还认识省里的人了？”
对于张源所托，她不会让梁岱拒绝；但梁岱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让她很纳闷。
梁岱接过儿子，小家伙马上就咧嘴开始哭，吓得梁岱赶紧把儿子还给老婆，儿子回到自己老妈的怀里，马上就恢复了安静；梁岱无奈地叹道：“这小子……”
然后又说道：“这不是个难事。只是打听一下结果，又不是说要改变什么。”
“那要是真的需要改变呢？”
梁岱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改啊！小师弟的忙帮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再说了，他那同学真的考进了科技厅，难道就真的待在科技厅了？不可能的！这种曲线救国的路子实在太普遍了。提前交好不是坏事。”
宋纯这个时候正在海南那边享受着生活，他故意关机的，只是他还有另外一个手机，这个号码张源不知道。
等到晚上，活动结束，他便搂着一个嫩模去房间进行了一项男女双人运动。
小姑娘年轻水嫩，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的风尘味太重，按照之前罗雨的说法，那就是“校服都遮不住她们那十八岁的风尘气”。
风尘味重归重，技术也是极好。
宋纯被服侍得飘飘欲仙，浑身一抖之下，就恢复到了“贤者模式”。
忍住了“劝人从良”的想法，宋纯拍了拍身边女人的大腿，说道：“你去洗一下！”
那嫩模朝宋纯娇笑一下，就转身进了浴室。
听着哗哗的水声，宋纯打开了自己的另一部手机，短信呼业务提醒他，张源给他来过电话了。
算一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而且最近自己的几个手下也没来骚扰自己，工程那边不会有什么差错，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张源的同学到建康了。
他没有换手机，而是直接给安欣打了过去。
“大小姐，干嘛呢？”
“多谢宋姐姐，我知道了。”
宋纯郁闷道：“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安欣笑了：“你能打过来，就足以说明问题了，没得说，这事我得记你一人情。龚一鸣那边你都交待好了吧？”
宋纯更郁闷了：“合着我就一工具人是吧？”
“好啦好啦，等你回建康，咱们请你潇洒一把。我先去准备了，不耽误你晚上做运动了，嘿嘿嘿。”
宋纯终于觉得安欣正常了一点，自打认识张源之后，安欣简直就换成另一个人了，让他们这一圈的人都很不习惯。
“行吧！”
反正也是帮张源的同学，他还指望从张源手里接着接工程呢，关系还是得维护——人家并不会因为他老子是副省·长就会惯着他，毕竟宋季群也不能一直在位，只要退到二线，那立马人走茶凉。
挂掉电话，宋纯也冲进了浴室，浴室里传来一声惊呼，然后就是两个人的调笑声，喘息声，鼓掌声……
安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稳了稳心神，拿起床边的《麦克白》看了起来。
“夏天的客人——巡礼庙宇的燕子，也在这里筑下了它的温暖的巢居，这可以证明这里的空气有一种诱人的香味；檐下梁间、墙头屋角，无不是这鸟儿安置吊床和摇篮的地方：凡是它们生息繁殖之处，我注意到空气总是很新鲜芬芳。”
把书合上，安欣自言自语道：“我应该看《仲夏夜之梦》的。”
但这个夜里，安欣依旧睡得很好，虽然没到仲夏，但梦依然很好。
正如她所料，张源憋到了上午十点才给她打了电话。
张源不知道她的作息时间，但知道大晚上给一个女人打电话不太好；但上午的时候，如果没有超过九点，他也不敢确定安欣是否起床了。
但他也不知道，安欣的作息也规律了，毕竟现在她也是开始掌管家族的部分产业，不能再向之前那样任性——九点的时候，她一定要出现在公司。
“大小姐，你能联系到宋哥不？”
“宋哥？”安欣一下子就乐了：“我们可都叫他宋姐姐！”
“我知道！”张源忽然想起来，自己和宋纯的关系还没那么熟，别人都叫宋姐姐了，他还得老老实实叫宋哥。
那这事还能不能办了？
他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乌鸦掀桌子的场景：难办？那就别办了……
但他不是乌鸦，难办也得办。
联系不到宋纯，不是还有安欣么？厚着脸皮上吧！
‘’安欣没有让他为难，而是主动开口道：“找宋姐姐有事？”
“有……”张源有些迟疑了，但还是接着说道：“你能联系到他么？”
安欣的声音传来：“估计有些难度，这个时候他不知道在哪边享受人间极乐，轻易找不着他人——除非他找咱们。”
张源有些无奈了，从汪博那过一圈吧，再说了，结果还没出来呢，万一徐涛上榜了也说不准。
安欣的声音又响起了：“你找他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他给你的房子偷工减料了？”
“当然不是了！宋哥还不至于刚开始合作就砸招牌吧？”
“那是什么事？”安欣表现地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张源觉得安欣可能会有其他的路子：“那个啥，我有个同学……”
听到这里，安欣就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不怕你开口，就怕你不开口。
张源巴拉巴拉说完之后，安欣就立刻给了他一个定心丸。
“放心好了，这事你不用再找别人了。宋姐姐人不在建康不假，但这事少了他也能办成！让徐涛等好消息吧！”
张源关心则乱，没听出来安欣语气中的笃定带着一丝小得意。
“真假？”
“你呀，等着请客吧！”安欣这句话让张源开始淡定了，汪博是好使不假，但他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羊毛不是？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徐涛。
这次用了汪博，那下次再往其他部门调，再通过汪博就显得过分了。
虽然人情欠了两个人的，但心中的包袱却要轻了一些。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对徐涛说道：“我感觉你的事情搞定了。”
徐涛有些紧张：“怎么说？”
张源也很奇怪地说道：“可能我都不知道我找的关系有多给力，那边说让你等好消息就是了。”
本来他想多个保险，通过安欣找到宋纯，但没想到安欣竟然还有路子。
只是这个人情很是有些不小……
看了看徐涛，张源觉得这个人情欠的值得，鬼知道徐涛将来能走到哪一步呢？万一也成了省里的大佬呢？等自己的先知红利吃完之后，那就得靠自己的眼光和判断，以后说不定就得靠同学罩着他了。
不到三天，从梁岱那边就传来了消息。
“第六名……”张源念叨着这个名次，看着徐涛的脸上已经开始发白了。
“录取几个人？”
徐涛嘴里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四个……”
张源牙一咬，说道：“没事儿！只要还没公布结果，那就有转圜的余地，再说了，前四名一定清白么？说不定有萝卜占坑呢！你的笔试我记得是第二对吧？一下子把你打到第五你肯定会有想法，第六嘛，缓冲就大了很多。”
不是没这个可能，打着曲线救国主意的肯定不止徐涛一个。
张源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宋纯的电话依旧关机。
这个事情不能找梁岱，梁岱出面动静会太大，可能等徐涛上榜之后就被弄下来了，还是得找安欣……
给安欣打了个电话之后，张源就对徐涛说道：“晚上咱们一起去和人家吃个饭。”
徐涛局促地说道：“那我买点东西……”
张源止住了他：“晚上先吃饭，然后再说其他。”
第二百七十四章 进击
不过徐涛到底没忍住，还是去给安欣买了礼物。
对于张源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多少也听说过一点，不能因为他是张源的同学就真的厚着脸皮过去。
他这次过来兜里带了些钱，虽然不多，但表表心意还是可以的。
在商场里溜达了许久，徐涛才下定决心买了一些高档的海参。
其实女人喜欢什么他也知道，但那些东西他都不能买——他一个外人，买了做什么？
买了香水口红，太过暧昧；买其他的饰品，人家不一定看得上，说不定出于礼貌收下之后就束之高阁——或者扔到某个角落了。
就买点实惠的，总算能让人家用到。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徐涛拎着一个袋子爬上了副驾驶。
“走了，买的啥？”
“海参？”
“正经不？”
听到张源的话，徐涛露出了一个迷惑的小眼神，海参还能不正经？
脑子里迅速想了一下海参的形象，徐涛感觉张源在开车，虽然张源真的在开车。
路上的时候，徐涛还是有些紧张。
“老张，你的那个安欣成不？见不到正主儿我心里没底……”
张源也不敢完全肯定，但嘴上还是说道：“行不行的，咱们试一下呗？你要是不想试这一把，我就开车回去了，咱俩接着啤酒烧烤。”
徐涛无奈叹气道：“我还能有什么辙？硬着头皮上呗！”
这次张源挑的饭店是川菜，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他和徐涛坐下没多久，安欣就到了。
进门之后，安欣把自己的小包放在座位后面，很自然地问道：“点菜了没？”
“点了几个，你再瞧瞧要不要添一下？”
张源把菜单递给了安欣，安欣扫了一眼，说道：“就按你点的来吧。”
说罢，她扫了一眼徐涛，笑道：“你就是徐涛吧？我经常听张源提起你，说你们一个宿舍的，关系超级好。”
徐涛还是有些局促：“冒昧了，冒昧了……”
安欣大大咧咧地说道：“那个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没问题的。今晚咱们主要目的就是使劲宰张源一顿，你要是给我面子，就把刀磨快一点。”说完，就把自己的名片拿了一张出来，对徐涛说道：“打一下我电话，我把你的号码也存一下；后面我就不通过张源了，有消息了直接联系你就得了。”
徐涛赶紧把安欣的号码存好，然后又拨了过去。
安欣看到手机上的号码，点头道：“咱们吃饭！就是可惜今儿被张源躲过去了，下回真得换个地儿才行了。”
张源也乐了：“好嘛，敢情冲我来了。”
安欣瞪了张源一眼，说道：“不该啊？”
张源连忙说道：“该！该！”
徐涛羡慕地看着张源和安欣互动，这种场面曾经也存在于他的脑海之中，但终于也只是幻想。
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机会，可能现在还差点火候，等再过个十年二十年，或者三十年，那个时候他就不是现在的徐涛了。
背靠着张源和汪博，他要是还混不出个名堂，那就活该。
饭桌上的气氛倒是很好，安欣知道张源之前是个什么阶层，接触的同学估计也都差不多——唯有汪博这个“老六”是个意外，鬼能想到他藏得那么深呢？
今晚的主角注定是安欣了，所以张源和徐涛都没有要酒，而是要了茶水。
一顿饭吃完，徐涛就把小袋子送给了安欣：“一点小心意……”
安欣笑了：“其实不用，就冲你和张源的关系，这个忙我也得帮。”
张源伸手把袋子接过，递给安欣：“我刚刚看了一下，还不错的。”
“什么呀？”安欣很是好奇地问道，对于张源这种大直男，他嘴里的“不错”，安欣不敢全信。
“海参！”
安欣把袋子又塞到张源的手里，说道：“你先拿着，等到事情办成了，我去你那边吃海参，得你下厨才行。”
张源乐了：“我这不是明摆着占便宜了么？”
安欣凑到张源的耳朵边小声来了一句：“胆子那么小，给你便宜你都不敢占！”
徐涛看着安欣和张源暧昧的动作，眼睛赶紧望向其他的地方，他还没有女朋友，虽然刚刚吃了饭，但狗粮属于精神攻击，他也不想承受。
张源也没敢反驳，只是说道：“回头带你去钓金枪鱼！”
安欣有些意外：“真的？可不许反悔啊！”
“不反悔！”
安欣抿嘴一笑，头发一甩，就转身了：“你把飞机游艇准备好吧！这个局定下来了！”
看着安欣蹬蹬蹬地下楼了，徐涛还是有些不放心：“老张，行么？”
张源说道：“她要是办不成，那估计咱们找其他人也够呛了。”
当然汪博也可以，只是张源和徐涛都觉得等到后面调动部门的时候再用那个大招比较好。
一个人身后站着一个大佬和站着两个大佬，那完全不一样。
等汪鹿峰的身影再出现的时候，那徐涛的分量就更不一样了。
两个人也回来了，一路上徐涛就感叹道：“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你说我要是去年这个时候脸皮厚一点，是不是已经上岸了？”
张源打着转向灯，没有回头，但嘴巴也没闲着：“现在脸皮厚也来得及啊！”
看着手里的小袋子，徐涛有些发愁：“老张，人家没拿东西……这事……”
张源说道：“靠谱！放心！”
他是联系不到宋纯，但安欣肯定有其他路子——安家在建康经营了几十年，关系网早就建立了。
徐涛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明天我先回家吧，我发现在建康我的心里更乱。”
距离出成绩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好意思一直住在张源这里。
等待虽然煎熬，但拉远一点距离会让心中的焦虑减缓一些。
第二天上午，徐涛就告别了张源，回到晋陵老家。
路过京口的时候，他想到张源已经让自己的人去这边拿地了。
同样的年龄，人的际遇还真是不同啊。
京口这边的土拍现场，梁元宇和邱雪娜意外碰到了刘中华。
他的和平房产也过来拿地。
这次不是在建康，刘中华纵然有省里的大佬撑腰，但也不能在建康一直横着走，更何况张源背后也不是没人。
两家公司就此对上了。
刚开始的时候，梁元宇还没发觉异常，但邱雪娜却敏锐地感觉到了。
“梁总，你有没有觉得，和平地产那边在有意针对咱们抬价格？”
梁元宇眼睛眯了眯，对邱雪娜说道：“这才举了几次牌子？不要过早下结论。”
“我先出去给张总打个电话。”
梁元宇稳了稳心神，接着进行竞价。
正如邱雪娜所想，和平房产那边的确隐隐有着故意别苗头的心思。
第一块地的竞争就很激烈，梁元宇和刘中华都在小心地举着牌子，力求将对方推到一个高价上。
现在竞价的公司只有和平和天源两家，别的公司都停手了，静静地看着这两家公司的表演。
很快，邱雪娜就回转了，对梁元宇说道：“张总指示，全力拿地。”
梁元宇小声问道：“张总是个什么意思？”
邱雪娜说道：“这次不能怂。”
梁元宇心里有底了。
说到底，刘中华是老牌的地头蛇，张源则是新锐，但要说张源什么时候得罪过刘中华，那可是从来没有。
所以，张源决定，不惯着他！
老子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老子决定咬钩。土地先拿到手里，晚上个几年再开发，让你老小子汤都别想喝上一口。
第一块地天源以1.4亿的价格拿下。
第二块地的时候，天源就开始偃旗息鼓了。
刘中华一脸得意，少了天源的竞争，那可是要少不少的压力的，自己也能少出一点钱。
很快，第二块地一路升到了1.2亿，这是和平房产的价格，已经没有敌手了。
竞拍主持人正在象征性地询问：“还有没有出价的了？还有没有？1.2亿第一次……”
邱雪娜把牌子举了起来：“天源地产，1.3亿。”
刘中华眼皮一抖，果然出来混是要还的；人家张源虽然年轻，但也是互联网大佬，怎么可能让他一再打脸？
1.3亿？跟不跟？台下其他的房地产公司都在看着他。
和平地产把其他公司都挤兑到不敢出价了，却没想到天源又杀了出来。
很好，得罪人的活自己干了，现在天源跳出来摘桃子了。
刘中华决定试探一下天源的老底，所以再次举牌加价，没想到天源也不甘示弱，一路跟进，每次加价都在一千万，幅度极大，让刘中华都很肉疼。
看了一眼邱雪娜，刘中华记起这位仿佛是张源的前女友，刚从美国回来。
若是一般人，他刘中华得让对方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但这位年轻女人的能量仿佛也很不一般，据说为了创造她回建康的条件，她家里硬是将龙江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拿下了。
阴沉着脸，刘中华放弃了竞价，天源再次拿到了一块地。
等到第三块地要出让的时候，刘中华竟然不自觉地往天源这边看了一眼，邱雪娜显然留意到了他的动作，回头给刘中华露出了一个笑容，人畜无害的那种。
“他奶奶的！”刘中华恨恨地说道。
地块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作为外来户，他刚刚已经得罪了一波，而且看着天源那边仿佛还没有收手的意思，显然在等自己出招。
“这样不行！”刘中华决定回去研究一下再走下一步，天源的路子太野了，光是拿自己在前面做挡箭牌这一招，就让他受不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钓鱼
远在建康的张源没有丝毫愧疚或不安。
有人做初一那他就能做十五。
更何况那个刘中华就真的无辜么？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偏偏有人要搅风搅雨，更何况张源还隐隐觉得，刘中华身后可能还站着宋引，这就更不可能让着他了。
不就是竞价么？那就凭实力说话吧。
钱他不缺，而且他还得尽快投出来，扔在银行里只能贬值——这是真贬值。
人民币的升值已经成为必然，当然欧洲人可能感觉不到，毕竟他们赚欧元花欧元；但一些进出口公司就很能感觉到了，可能仅仅是汇率的变化，就抵得上他们经营许久的利润。
但张源还不打算把钱都放进国内，这些钱一旦进来，再想出去，难度就没之前那么低了。
他还想在国外买个农场，过几天放羊的生活。
等到下午，竞拍结束，刘中华空手而归。
自己已经被天源看穿，那就无法再演下去了，只是这次白跑一趟，让他心有不甘。
梁元宇也给张源打了电话：“张总，这次银行都表示愿意贷款了。”
宋引的面子能管一次就很不错了，毕竟天下不是宋家说了算。
银行的这个态度代表着天源房地产就此走向正轨。
没人想把钱压在这里，谁都想让兜里能流动的钱多一些。
这两块地一到手，张源就决定缓一缓再开发，他要把地块捂上几年。
对外的理由很简单，这两块地要交给宋纯来做。
这个虎皮很管用，没人肯得罪宋纯，而且这个时候就算有人想联系宋纯也联系不到，这货还在南海的游艇上潇洒呢。
他还不知道张源又给自己留了两块地开发。
张源隐隐觉得安欣还是要走宋纯的路子，所以这也算投桃报李了——给谁做不是做？给宋纯做不但可以还人情，还能拉交情。
时间过了几天，张源送沈杨去了机场，张源的私人飞机在等着。
对于私人飞机，沈杨倒没有什么执念，只是觉得他来坐有些奢侈。
飞机上，跟着一起过来的另一个公司中层刘海说道：“其实我觉得吧，我坐商务舱就可以了。”
沈杨站起来，在机舱里走了走，对刘海说道：“还是不一样的。”然后又让空乘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喝完之后就赶紧睡了。
这次过去得赶紧把拳头公司吃下才行，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在美国开放内测，把游戏的正宗性定下来，这样可以把孔雀给憋在国内。
就像张源说的，一旦孔雀的游戏走不出去，那天源就赢了。
孔雀这个时候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游戏的开发，和“英雄联盟”高度类似，毕竟他们之前也是投资方之一，可以拿到一些资料——更何况现在游戏都开始内测了，他们就算“借鉴”，也能把新的游戏做出来。
名字都定下来了，叫做“战国时代”。
当然游戏是同战国没什么关系，只是借个名字而已。
孔雀从出让游戏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步，但还是要看内测的效果怎么样再决定开发。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所以，孔雀要赶在天源之前进行公测。
时间就是金钱，一点也不假。
但他们能想到的，张源也能想到，因为他毕竟从孔雀直接挖了一个副总过来，再加上他自己的认知，不难想到孔雀的套路。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把沈杨赶去美国的原因，抓紧把游戏推出来，即便是内测，也要赶紧上马，同时推进游戏的研发进度，公测的时间不能太晚。
同小马哥的想法一样，张源也想尽快进行公测。
但这个时间点不一定什么时候，张源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被孔雀逼着进行公测。
游戏现在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可玩性，按照张源的理解，强行上马公测也不是不行，但他是外行，既然沈杨范东成都觉得还没到时候，那就缓一缓。
送走了沈杨一行人之后，张源终于想起来徐涛的事情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徐涛现在极为煎熬，他一直在等安欣的电话，但安欣就像消失了一样，或者说从未出现过一样。
纵然不在建康，他也得了许多小道消息。
幸好他报了科技厅，要是其他热门的岗位，估计早就翻了几个来回了。
安欣已经和龚一鸣联系上了，有着宋纯打过招呼，龚一鸣老早就在等安欣过来了。
见面之后，龚一鸣就笑了：“你要是再不露面，徐涛估计还就真没戏了。”
安欣很奇怪：“那么激烈的么？”
龚一鸣点头道：“你不考公，你不知道。近年来考公的人数急剧上升，真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了。”
“前四名真的就凭实力么？我很好奇。”
龚一鸣嘿嘿一笑，说道：“不全是实力，多少也有点关系，要不徐涛面试之后怎么就掉到第六了呢？”
“龚哥，那这次就得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
安欣没有提钱的事情，但龚一鸣知道自己不会少——张源又拿了两块地，这不是秘密，等到宋纯回来，这就是宋纯接手。
所以，他的好处，会由宋纯给。
龚一鸣亲自出面，这个面子还是极大的。
徐涛上位，那自然就有人下来，但能量不够，自身条件也不够，只能老实接受，留着明年再战。
所以，徐涛的面试分数又上来了，总成绩算下来，再次回到第二名。
在徐涛的望眼欲穿中，安欣的电话过来了。
“等得着急了吧？”
“没有没有！”徐涛违心地说道。
安欣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放心吧，现在你的总成绩第二名，稳了。”
“多谢了！”
安欣笑了，对徐涛说道：“你是张源的铁哥们，这个事情我就得帮忙。”
徐涛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他欠了安欣一大人情。
“等我到了建康，一定要请你吃饭！”
“不用！回头咱们去张源那边吃，这家伙的厨艺还是在线的。”
事情搞定，徐涛终于也安心了。
他爸看到他满脸笑容地拿着鱼竿出去，就问道：“有信了？”
“过了！我去钓个鱼去，咱们晚上吃鱼！”
宋纯终于恢复联系了，他给张源打了个电话：“老弟？嘛呢？真是不好意思，玩得有点嗨了，幸好正事没耽误。你别说，安欣还真行，没我也能把事情给办了。”
张源笑道：“没事宋哥，我又在京口拿了两块地，等你回来搞。”
宋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幸好这个事情他也出了力，要不还真不好意思接。
“那咱们建康见吧。”
张源也听安欣说了，虽然宋纯不在，但她还是走了宋纯的路子，找了龚一鸣。
等到徐涛到了建康，那再约龚一鸣出来吃顿饭。
作为副省·长的秘书，龚一鸣极有可能被放到某个发达的县或区里面做个二把手，到时候天源去开发房地产的时候也能有些照顾。
不过在徐涛回来之前，张源决定先请安欣吃个饭，人家辛辛苦苦帮了这么大的一个忙，总得有点表示才行。
“晚上吃饭？”
“去你那！我不想在外面吃了！”
“行啊！点菜吧！”
安欣忽然有点小女人的味道了：“我不！晚上一起去买菜！随机挑选几位幸运蔬菜。”
幸好办公室里没人，要不安欣的威信肯定会受到影响。
挂掉电话之后，安欣嘴角露出一丝丝微笑，然后接着开始工作。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就收拾东西去了张源的小窝。
张源也下班了，刚到家没多久安欣就到了。
把包往张源的小沙发上一扔，安欣说道：“走，挑菜去！”
到了菜市场，安欣兴致勃勃地挑了好几样，回来之后就看着张源在厨房里忙活。
她靠着厨房的门，感觉这一切真好。
在她小时候家中仿佛有过这种场面，当时家里的条件开始好转了，但老妈还是会下厨，有时候安远就会一边抽着烟一边倚靠在厨房的门口看着老婆做饭，然后还会和她同哥哥吹牛聊天。
当时的安欣懵懵懂懂，但现在她却忽然觉得，这丝烟火气，真的很吸引人。
“来，把菜端出去！”张源先把一道鸡丁做好，安欣赶紧接了过来，盘子很烫手，她手忙脚乱地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接着等第二道菜。
认真做菜的男人也很帅呢。
安欣很想从后面抱住张源，但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气氛还没到，你得再等等。”
张源迅速做好第二道菜，安欣再次接过，心里想道：“你要是能有我哥一半好色也行啊！”
男人不好色，安欣是不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张源骨子里是一个理科男，可能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好色。
四个菜很快做好，俱是家常。
安欣把米饭盛好，递给张源，然后坐下，拿起筷子：“我开动了！”
张源的厨艺比家里的徐阿姨是有差距的，但她还真没吃过其他男人做的饭——包括自己老爸的。
“宋姐姐说了，南海那边就挺好玩的了。我不想去欧洲了，咱们就去那边吧。”
“好！”答应人家的事情不能反悔，张源接着说道：“回头我去租一个游艇，咱们还能去钓鱼。”
这男人脑子里怎么都想着钓鱼？宋姐姐也是一样，和自己炫耀的也都是钓鱼的事情。你们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么？
吃完饭，安欣窝在沙发上抱着张源的胳膊看了一会电视。
张源的喉结动了一下，安欣的胸不小，他的胳膊都能感受出来。
安欣专心看了一会电视，对张源说道：“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去吧。”
“哦哦，好！”张源手忙脚乱地开始穿鞋了，安欣看着张源的动作，在出门的时候，忽然踮脚亲了张源的脸一下。
张源的脑子一下子就炸裂了，然后就把门一下子关上，搂住安欣，开始吻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上半夜
安欣一声惊呼，随即就搂住了张源的脑袋的。
她今晚没喝酒，但却有些醉了。
随着张源的手开始不老实，她感觉到了呼吸开始困难，身体也开始发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搂住张源的脖子，并且热烈地回应着。
两个人从门口一直吻到了卧室，一番窸窸窣窣之后，安欣就看到自己的脚尖挑着最后一件衣服在震动……
一番云雨之后，张源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身旁的安欣像小猫一样偎依着他。
“要不今晚别回去了吧。”
安欣往张源那边又靠了靠，又拿头蹭了蹭张源，说道：“我再待一会，还是得回去的。”
张源伸手用力把安欣往自己这边搂了搂，闻着她头发上好闻的香气，然后忽然又压了上去。
“属狗的啊你！”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属牛。”
又是一番大战之后，两个人终于都安稳了。
“我学了两道菜，暑假的时候做给叔叔阿姨尝尝。”
这个时候安欣提什么要求张源都会答应，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小事一件。
“做菜太辛苦了，还是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安欣推了推张源，说道：“不行！我学了好久的！”
“那行，我也尝尝。”
“嗯！”安欣又往张源那边靠了靠。
休息了一会，安欣说道：“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妈就得打电话来查岗了。”
“那我送你回去。”
夏天的衣服比较少，安欣三两下就穿好了。
出门的时候，安欣很自然地就靠着张源，一起进了电梯。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正好现在大家估计都休息了，路上的人也少。”
刘中华已经回了建康，京口之行极不顺畅，让他心中郁闷。
晚上的时候，他也出来潇洒一下，散散心。
带着一群小弟刚结束上半场，现在正准备找地方进行下半场。
“走！今儿咱们一定得玩个尽兴！谁都不许煞风景！”
“走着走着！”
一群人闹哄哄地出了酒店，然后开车直奔会所。
路口却见到一辆白色的小奔驰，刘中华手下的一个小弟叫做杨枫，眯着眼睛使劲看了看，又使劲揉了揉，方才说道：“老大，前面那个车，好像是张源的……”
刘中华刚喝了酒，正上头，听到这个话哪里还忍得住。
“张源的？你们说，咱们去调戏调戏他怎么样？”
车里的几个人都笑了：“别把那小子吓尿了！”
“要真吓尿了也好，那明天咱们的建康首富也能上个头条！新闻标题我都取好了，那就是‘建康张源深夜飙车被围堵，一路洒水不停’。”
车里的人笑得更欢乐了，然后刘中华就发布了指示：“追上去！”
张源正带着安欣正常行使，根本就没发觉异常。
身后的黑色宝马车忽然超了过来，然后就往张源这边挤了过来。
大晚上的，张源也不想多事，特别是他刚和安欣“运动”完。
轻轻点了一下刹车，张源就避了过去，不过他心里还是直摇头的：总有傻X存在。
安欣也没在意，她今晚也不想节外生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但张源换了车道之后，前车再次开始别了过来。
安欣很淡定地说道：“估计喝了酒了。”
张源摇摇头，说道：“喝酒果然误事啊。”
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打算怎么着，而是再次避让了。
前车里，刘中华他们已经笑疯了。
“这货是怎么混上建康首富的？还开了那么多公司？老子还被他给镇住了？真是丢人啊！上去，接着怼他！”
“怼到什么样啊？”
刘中华捏着下巴说道：“老子今天得让他长长记性才行！”
他想起来了，张源是从学校里出来的，不管是江海大学还是江海交大，这都是超一流的学府，同时也从侧面验证了这两个学校的“好孩子”比较多，遇到事情的事情，他们可能会比较倾向于隐忍。
狗屁的隐忍！不就是怂嘛！
张源已经到了最右侧车道了，前车再次挤了过来，这让他心里很是恼火。
安欣也有些烦了，这也太不上道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找茬。
她看了一眼张源，张源也看了她一眼，忽然伸出手去，朝她的腿上拍了拍。
安欣觉得她一下子懂了张源这个动作的含义，于是把安全带理了理。
两个人都没说话，车里很安静，张源脚下油门一踩，前车一下子就被撞了出去，道路中间的铁栅栏也被撞断了好几排。
路边还有在闲逛的人，也有在吃烧烤的人，见到这个场面都是一阵惊呼。
“握草！什么情况？大车祸啊！”
“还真是！不知道人怎么样了？”
张源看着前车侧翻了一百八十度，但变形并不严重，心里就放心了。
“宝马的质量还真好！”张源心里嘀咕着，旁边的安欣说道：“下来看看吧。”
前面车里的几个人早就七荤八素了，但还是一个个地挣扎着从车里爬了出来。
安欣见到前面的人，眼皮就一抬，这是刘中华，她是认识的。
转了身，她就把电话打了出去：“小于，在干什么呢？到长江中路的……”看了一眼路边，安欣接着说道：“长江中路的小清书艺，多带点人。”
“安姐你放心，我马上就到。”
接到安欣的电话，于兴涵就像火烧了屁股一样赶紧起身，然后就招呼了一群小年轻赶了过来。
张源没有报警，而是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几个醉汉。
“这不是刘总么？”
刘中华晃了晃脑袋，感觉更晕了。
起来之后，刘中华二话没说，挥着拳头就朝张源打了过来。
“握草！”
虽然喝得很大，但刘中华觉得自己脚步并不虚浮，只是张源一下子就躲了过去，同时他感到脚下一绊，再次摔倒了。
张源把脚收了回来，看着趴在地上的刘中华，拿起了电话。
“喂，110吗？我刚刚和前车发生了车祸，地点在长江中路小情书艺这边；我车状况良好，前车侧翻，看来是喝了酒了，就是不知道是酒驾还是醉驾。”
不到十分钟，110就到了。
安欣站在张源身旁，心里说道：“幸好不是在龙江区。”但即便在龙江区，安欣觉得也没什么关系，张源搞不定，她来搞。
110到了没多久，刘中华那边的人也到了，呼啦啦好几辆车，一下子就把张源安欣和过来的警察给围住了。
边上围观的人群更加兴奋了：“握草！今晚我算是开了眼界了！就不知道那两个小年轻要咋办？这事看来不能善了啊！”
他们有这个想法不奇怪，因为张源开的是奔驰C系，被他撞翻的则是宝马7系，远不在一个量级上。
“这下算是撞到石头上，这俩人今晚估计都不能站着离开。”
“没错！男的要躺下，女的嘛，我估计也要躺下……”
110过来了两个警察，见到这个阵势就眉头一皱。
“闪开闪开，闲杂人等退后！不要围观！”
但这群人并没有退后，而是又往前走了两步。
刘中华扶着栏杆，喷着酒气指着张源说道：“给我揍他！不把他屎揍出来，就算他拉得干净！”
安欣上前一步，什么话都没说，对方的人就不敢再上前了。
她的名头比张源好使好多。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在首都机场高速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安欣打了个电话找人给他解的围，只是现在安欣本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但男人毕竟不能躲在女人的后面，他走到前面去，对安欣说道：“没事的，他们不敢。”
刘中华嘴里说的硬气，但张源实在想不出来在警察面前打人会是一个什么后果，特别是他刘中华还没有办法在建康一手遮天。别的不说，张源都觉得自己很淡定。
人群虽然上前了，但敢动手的还真没有。
张源的云淡风轻在提醒着他们，自己不是围观的吃瓜群众嘴里的“小年轻”。
知道张源名字的人不少，但知道张源长什么样的人不多。
但出来混的，都是人精。
和安欣站在一起的，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
在众人的围观中，于兴涵带着人到了。
“安姐，张总！”
张源冲于兴涵笑了一下，这算是自己人了。
警察见双方都有人过来，就知道这个群架打不起来了——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哪里会给对方摇人的时间。
“姓名！”一个年长的民警过来给张源登记了。
“张源！”听到这两个字，民警的眼皮一抬：“哦？你也叫张源？”
张源笑了：“咋了？还有别人也叫张源啊？”
“你们也过来，登记一下！”
张源插嘴道：“警官，我觉得他们应该先验一下酒精。”
“登记完就过去！”
张源不说话了，退了回来，看着刘中华他们表演。
“警官，我头疼，可能是脑震荡了！我要求他们赔钱！道歉！”
“那就去医院做检查吧，正好验血的时候把酒精也验一下。”
刘中华冷笑一声，说道：“行！”然后随机指了一个人说道：“刚才他开的车！”
第二百七十七章 下半夜
张源看着刘中华的手，对交警说道：“我这里有记录仪，没有这个人。”
酒驾就是酒驾，还恶意别车，被撞翻了自然全责。
可即便这样，刘中华也不惧——开车的不是他，回头给小弟一点补偿就好了。
况且对面也来人了，这个时候就是想硬刚也做不到。
借着酒劲，刘中华喝道：“姓张的，你等着，老子一定弄死你！”
张源转身对于兴涵说道：“麻烦你跑了这一趟，你先送安欣回家，我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于兴涵看了看安欣，说道：“反正我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事情，就在这边站一会吧。”
110已经开始叫人了，不一会就来了好几辆警车，还有拖车，把张源和刘中华的车都给拖走了。
“走吧！都上车，去局里面说去！”过来的警察里显然是个小领导，说话都底气十足。
然后又看了看围着的人，大声说道：“闲杂人等都散开了！再围观，就是寻衅滋事！我劝你们赶紧走，要是闹起来，没你们好果子！”
这群混混不能讲道理的，若是说话客气，他们还真敢蹬鼻子上脸。
张源看了看刘中华，冷笑一声，先坐进了警车里。
安欣紧跟着坐了进来，陪在他旁边，然后摇下车窗对于兴涵说道：“小于，今晚麻烦你了！明晚我请大家吃饭！”
张源对安欣说道：“你先回去睡觉吧，睡眠不好容易有黑眼圈。”
安欣固执地抱着张源的胳膊，脑袋又往张源这边靠了靠，小声说道：“我刚刚睡过了……”
前面的警察回头说道：“她也是当事人，不能走，你俩就别你侬我侬了！”
今晚的事情像风一般吹过建康，不到一个小时，几乎商界的人就都知道了。
罗宣还没睡觉，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都精神了。
“张源开车把刘中华给撞了？”
刘中华身后站着朱凌，但张源身后同样有汪鹿峰，这两个大佬轻易不会下场的；但除去这两个之外，刘中华身后还有远在燕京的宋家。
宋均平爱惜羽毛，与刘中华这种人向来交集甚少；但宋引这种二世祖，与刘中华的交往就不一般了。
张源在某种意义上，是打了宋引的脸。
上次在燕京的时候，如果用的不是亨远集团的车，张源估计也会来这么一出吧？
想到这里，罗宣就感到后背上开始冒汗了，不是没这种可能，年轻人在当时那种局面下，很难把控自己的热血。
可要如何善后呢？
带着消息过来的罗雨还保持着兴奋的状态：“爸，你说他俩谁能赢？”
罗宣回了回神，问自己的女儿道：“你觉得呢？”
罗雨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想让张源赢！”
“为什么呢？”
“这哪里有什么为什么？我看张源可比那个刘中华顺眼多了！再说了，那个姓刘的不是都顶撞过你好几次了么？活该他也挨这么一下！”
罗宣笑了，自己的闺女到底是太年轻：“事情不能这么看……”
罗雨也笑了：“最近和张源在一起的时候比较多。之前我问他手机的事情，他就一直神神叨叨地和我说什么‘大人，时代变了’。其实爸，我也觉得建康的时代要变了。”
听到闺女这句话，罗宣终于想起，其实真的没有必要维持住这个局面。
“你回头告诉张源，这里面的水很深，让他不要冒险。”
罗雨嘴里嘀咕着：“就烦你们这种话，不说个明白，光让人瞎猜！照我说，哪来那么深的水？对大家来说都一样！就算张源真的讨不了好，他刘中华就能讨得了好了？”
罗宣惊奇地发现自己闺女的观点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难道是自己太过谨小慎微，失去了当初的锐气了？
撞车事件不但他们知道，汪鹿峰也知道了，他的消息甚至比汪博的还要快。
宋晓峰在电话里详尽汇报了事情的经过，汪鹿峰听到之后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张源虽然冲动，也干了出格的事情，但终归还是在法律允许的条款之下；这个事情的度，张源自己就可以把控住了。
他不能表态，更不能让宋晓峰过去给刘中华施压。
宋晓峰则小心地说道：“老板，要不要让小博去看一看？他们是同学，相互之间的关系也极好……”
张源做事极为上道，宋晓峰不介意在合适的时候帮张源一把。
汪鹿峰打断了他的话：“不用！他张源又没受伤，这个时候汪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觉！他过去和你过去有什么区别么？”
朱凌那边也得了消息，不同于汪鹿峰的淡定，朱凌就直接破口骂娘了。
“玉凯，你说那姓刘的怎么就能蠢成那个样子？他真当张源是好拿捏的了？上次袁家的事情他是没听说还是怎么着？上赶着把脸送过去给人打？你也不要出面！让那老小子吃点亏！”
陈玉凯应道：“老板放心。只是过几天刘中华可能会来拜访……”
“那就过几天再说！”
刘中华如果过来诉苦，那肯定不能空手，帮不帮忙的另说，这份“心意”他收下是没有丝毫愧疚感的。
省里面的大佬知道了消息，市里面也知道了。
不同于刘中华，张源现在可是重点扶持对象，建康的互联网产业的旗帜。
得知张源并没有违规之后，市里面的领导几乎都是长出一口气。
市委书记李建文更是长叹一声：“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了！冲动！不过也算正常，常人面对那种情况要怎么做？”
他的秘书秦克俭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说道：“老板，那要不要和公安局那边打个招呼？”
“你和高副市长那边说一下，走正常流程就可以了！”
公安局长是高前进，他本身也是建康的副市长。
“好的老板。”
走正常的流程，那就是公事公办，在这种状况下，张源吃不了亏。
医院里，刘中华那边都已经验了血，开车的李果酒精含量超过了200mg/100ml。
结果都知道了，下面就看怎么处理了。
刘中华的酒已经醒了大半，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了，面子对他来说更为重要。
按照目前的法律条款，李果的驾照得被吊销五年；但后面要不要判刑，那就得看角力了。
如果张源抓着不放，那就得拘役起步——时间待定。
可即便是拘役，刘中华也不想——他的小弟他得罩着。
酒醒之后的刘中华终于想起来张源背后的大佬了，但他觉得以自己背后的朱凌和宋引，也不是全无胜算的。
高前进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张源和安欣留到凌晨一点就回去了。
车是不能开了，但于兴涵没走，而是在警局外面等着。
安欣所求的目标他们从去年开始就知道了，经过这个晚上，看来是大有希望。
一个能陪着男人经历这种破事的女人，比那些享受岁月静好的女人机会大的多；但即便于兴涵的脑洞再大，也想不到两个人已经鼓掌了。
在外面抽着烟，于兴涵正和自己圈内的人发着消息。
这个事情绝对是大事，搞不好就是商战。
鹬蚌相争，他们做不了渔人，但沾点小便宜不过分吧？
如果真的有一方垮了的话——于兴涵觉得极有可能是刘中华，那其他人就得做好接手刘中华手里生意的准备。
见到两个人出来，于兴涵赶忙使劲抽了两口烟，然后把烟蒂丢了出去。
“走吧！”安欣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张源则来到于兴涵面前，对他说道：“明晚我请客，今天出现的人再帮我约一下吧。”
就算人家是冲着安欣的面子来的，但张源不能不上道；上辈子的时候，他在办公室听同事吹牛，说某某棋牌室有人捣乱，然后他去帮忙站了一会，棋牌室老板都要出“军费”，请他们吃一顿。
于兴涵自然是懂这个道理的，要是张源如此不上道，那以后和张源再打交道，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明晚再说吧。我先送你们回去。”
于兴涵亲自开车，把张源和安欣送回去。
后视镜里，他看到坐在后面的那两个人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仿佛靠得很近。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破事，估计他都能看到张源搂着安欣了。
安欣忽然开口道：“先送张源回去吧。”
张源看了一下安欣，安欣拍了拍张源的手，说道：“我还有事情和小于说。”
“嗯。”张源没有坚持，而是对于兴涵说道：“明天中午我把酒店发给你，咱们晚上见。”
很多人说请客都是停留在嘴上，改日改日的，但这一改，就不知道是何日了。
张源不打算做这种人，他要给出明确的时间地点。
“明晚你别去了。”张源低声对安欣说道。
安欣知道，明天晚上肯定有特别的节目，这种节目她一个女人不适合出现。
“我知道了，明晚的下半场你安排好了就可以了，剩下的让小于来陪吧。”
张源亲了安欣的额头一下，说道：“放心吧。”
这个动作被于兴涵看到了，他有些意外，这俩人竟然还真地发生了超友谊的事情了。
下车之后，安欣朝张源挥了挥手，说道：“好好睡觉！我走了！”
车里没了张源，于兴涵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安姐，那以后我怎么称呼张源啊？叫‘姐夫’么？”
安欣笑了：“别出去乱喊！”
“那我私底下喊！”于兴涵说完这句话，然后又来了一句：“今晚估计很多人都要睡不着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待如何
听到于兴涵的话，安欣莞尔一笑，说道：“私底下也先不要喊，让人听了笑话。”
“安姐，你这一年来，转变可真够大的！”
安欣悠悠地说道：“小于，你也会变的；等你遇到你心动的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你要变成什么样了。”
于兴涵嘿嘿一笑，说道：“我是不信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则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前面的于兴涵嘴里叭叭叭地说个不停，安欣没有反驳。
这些话都是于兴涵从网上看来的，不过是个鹦鹉学舌人云亦云罢了，你让他说出个道道来，于兴涵肯定说不出来。
等到于兴涵说了一长串之后，安欣来了一句：“最近这段时间可能要麻烦你。”
“安姐你是觉得刘中华会出来找麻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放心好了！”
安欣还是有些不放心，小于毕竟是外人，张源属于书生那一类，动脑子可能在行，但动手，那就差了一个档次。
汽车飞快地穿过凌晨建康空旷的街道，到了安家。
于兴涵说的一点也不假，今晚的确很多人没有睡着，张源硬刚刘中华，已经成为建康最热门的话题了。
安欣回家之后，见到家里的人竟然都没有睡。
于兴涵显然也发现了，所以压根儿就没进去，而是在门口放下安欣就溜了。
房子里面灯火通明的，他不打算进去掺和了。
安欣一进家门，安远就先开口了。
“仔细说说今晚的事情！”
除去和张源滚床单，安欣把其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安远眯着眼睛听了，然后来了一句：“睡觉吧。”
“那以后怎么办？”安康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自己妹妹是在车上的，没理由就这么放过刘中华，更何况，这样还可以把张源和自家绑在一起，不是坏事。
安远看了一下安欣，对安康说道：“先睡觉去！有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这一眼就让安欣觉得自己老爸把自己看了个透，但幸好是自己老爸。
“那我先上去了。”安欣借坡下驴，马上就闪人了。
安欣上去之后，安远问安康：“如果今晚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安康刚要开口，安远就打断了：“如果你是张源，你会怎么处理？我不是要你立刻回答我，也不一定非要知道你的答案，但你要想明白了。这种事情今天发生在了张源身上，明天说不定就会发生在你身上。商场之上虽然说主要是人情世故，但没有实力的话，那就是刀光剑影。”
说完之后，安远便招呼自己的老婆吕红也回了卧室。
吕红没想那么多，她满脑子都是闺女和张源的关系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
进了卧室之后，吕红就问道：“你觉得，老罗会不会出来做和事老？”
安远摇摇头：“他老罗又不是什么都要管，为什么要出面？再说了，你不是也期待着刘中华发力么？”
刘中华一发力，那张源面临的压力就会很大；因为安欣在张源的车上，安家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张源这边，同刘中华硬刚——这是邱家不能做的。
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神奇，不用硬求，自然有人来助力，刘中华犯二，某种意义上并不是坏事。
安远觉得，在建康没人能扛得住张源和自己两个大集团的联合。
一旦绑定在一起，那这个女婿也就差不多了。
一觉醒来，消息传遍。
网上倒没有什么动静，虽然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但毕竟没有人员伤亡。
路政当天夜里就把护栏给修护好了，效率很高。
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只是知道一对小年轻撞了一部豪车，但后续的状况他们也不知道了。
事情没有发酵，这是让建康市里面比较满意的。
张源也没有选择让事情发酵，微博的话语权不能用在这个上面。
早上九点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公司。
买了咖啡和三明治，张源照例是十分钟解决然后开始了早会。
开完会之后李蕾就过来了。
“你昨晚撞车了？”
张源看得出来李蕾的关心，他心中有些愧疚，昨晚不但撞了车，他还“撞了”安欣，两回。
“没事的。对方喝酒了，现在估计还在局子里没出来呢。”
李蕾瞪了张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了。
细节的部分她也知道了，当时还有安欣在现场；这个女人不但在现场，还叫了人过来。
上次在燕京也是她找的人，这次在建康依旧是。
“后面你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蕾打断了他的话：“未雨绸缪吧！”
意思很明确，你不能每次都指望有人出来。
张源点点头，说道：“我下午去俱乐部，和老沈讲一下，让他多招点保安。”
“嗯。”
现在张源的总部还没建好，保安也都是物业的，唯有俱乐部那边的保安是天源自己招的。
增加安保力量，关键时刻也可以拉出来镇场子。
再说了，总部也开始建了，提前准备一些保安人员也没关系，到时候直接就无缝连接了。
李蕾还没走，汪博的电话就进来了。
“昨晚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讲的么？还要哥们打电话过来问你？”
张源笑了：“不值当的！再说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么？我要是真的扛不住了，肯定和你讲的！”
“我让峰哥去打个招呼去！”
“别别别！”张源赶紧止住了汪博：“现在还没到时候。你这汪大公子一出手，动静太大，得不偿失！”
汪博有些犹豫：“那估计刘中华那边会开始使劲了。”
张源冷笑一声：“我就怕他不使劲！”
刘中华不使劲，那就没有破绽可抓；一个肯在关键时刻认怂的人，比一个死撑着的人要更加危险。
后者你能轻易看出他的深浅，前者就很难了。
下午的时候，张源就去了俱乐部。
沈耀华也听说昨晚的事情了，但看着张源倒是云淡风轻。
“我看咱们的球队已经领先第二名八分了，今年的联赛冠军应该不成问题；杯赛要是能拿下，也就一起拿下吧！为咱们江海省填补一下空白。”
“老板放心，现在大家的士气很旺盛，没问题的。”
训练场中，即便是天气已经很炎热了，但球员们的热情却是极高的。
遇到一个舍得花钱的老板，那就得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把钱赚了，鬼知道老板什么时候就抠搜了呢？
“要是咱们能拿到亚冠的冠军，我就放球员们出去留洋！”
沈耀华的小眼睛露出了疑惑，这个目标很是有些遥不可及；目前国内球队在亚冠的最好成绩也不过是四强，决赛都没进过，想拿下冠军，难度极大。
但他精神又是一振，老板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投资要再次加大？
“老沈，再招一些保安吧，最好是退伍军人。”
沈耀华知道，这句话才是重点。
现在老板和刘中华对上了，要是没有自己这边的力量，将来会很吃亏。
保安虽然说主要是维护俱乐部的安稳，但如果张源需要，拉出去溜达一圈也能把人镇住。
就算真的要动起手来，依照张源的性格，也不会让这群人吃亏。
球员都有赢球奖金，保安赚点其他奖金，不过分吧？
“老板放心，我马上招人！”
“尽早安排吧，我感觉刘中华那边随时都可能过来发难。”
看了看时间，张源就给于兴涵打了个电话。
“兴涵，在干啥呢？晚上说好了要吃饭的，你可不能不来！饭店我都定好了，就在星豪！下半场咱们去蓝孔雀，怎么样？”
“都听张总安排！”
星豪大饭店的人均消费在五百以上，属于建康的高档次；蓝孔雀更不必说，那是建康最出名的三家会所之一，最为关键的是，那里面的姑娘很漂亮。
得知晚上的两场安排之后，出来镇场子的人都是一片小小的欢呼。
今晚肯定不光是吃吃喝喝，得有其他的节目。
果然，到了晚上，一大群人齐聚星豪大饭店之后，就先每人拿了一条软中华。
“于哥，怎么那么客气？”
说归说，东西还是要拿的。
于兴涵说道：“要不怎么说人家张源能做大老板呢？”
很快，张源也到了，大包间里的人都纷纷起身：“张总好！”
张源在去自己位置上的时候和几个经过的人都握了手：“谢谢大家来捧场，谢谢啊！”
今晚的规格也很高，酒用了五粮液。
吃吃喝喝之后，于兴涵就把大家带去了蓝孔雀。
一个巨大的包房里，男人们略带着醉意地期待着。
外面的妈咪正在和于兴涵大声说笑着，不停抱怨着于兴涵许久不来了。
然后看到张源站在旁边，有些疑惑：“这位是……”
于兴涵拦住了妈咪想要上前要名片的动作，说道：“赶紧让你们姑娘进去了，大家还等着呢。”
他这个动作就告诉了妈咪，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她不要想认识了。
但钱还是得张源付。
所以张源上前说道：“帮忙算一下费用吧。”
妈咪笑道：“还没点酒水呢。”
于兴涵对张源说道：“没事，我先来！”
他知道安欣是不会让张源在这里久留的，张源自己也不可能久留——他在这里，其他人放不开，那就有些不尽兴。
张源笑了：“我先预存一点费用成不？”
妈咪大喜：“这当然可以了！欢迎这位先生下次再来玩！”
第二百七十九章 小鬼来缠
于兴涵的卡里被充了三十万，这不是一笔小钱。
充完钱之后，会所的工作人员看着张源都顺眼多了。
但妈咪却觉得张源像个跟班，像是来巴结于兴涵的。
但张源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回过来神了。
“兴涵，我就不在这边了，明天一早还有会，今晚就得辛苦你了。”
“放心好了！有我陪着，没事！”
“多谢了。”
张源离开了，妈咪跟着于兴涵往包厢里走着：“刚刚那位，看着有点实力啊……”
于兴涵乐了：“那能叫有点实力么？那是相当有实力好么？行了，别废话了，今晚高消费，你别拿别人挑剩的来糊弄我们啊！”
“放心好了！”
于兴涵进了包间之后，妈咪就叫来了一大群姑娘，站成了一排，穿着小吊带，露着大长腿，白白的，很是晃眼。
“每人挑一个，不许不要！”
于兴涵霸气地把手一挥，他很享受这种状态。
张源回去了。
他的小奔驰还在交警大队的停车场里没拿出来——虽然是他撞的车，但维修费却依旧要刘中华来掏。
仅仅过了一天，刘中华就开始到处找关系来给李果脱罪。
驾照被吊销那就吊销好了，他刘中华不打算在这个节骨眼上硬抗，等过段时间风声消了再说。
即便没有驾照，李果就不能开车了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关键是李果不能进去，这才是重点。
不过张源真敢撞他，这是他没想到的。
燕京那边的宋引也得了消息，很是愣了一下。
张源还真是莽啊，说撞就撞？
他记起了张源给他留的话：“你该庆幸这是亨远的车。”
可现在看来，若是真有的有下回，即便是亨远的车，张源估计也敢撞他了。
在燕京这边他是地头蛇不假，但看来张源对他并不畏惧，他死活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难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他张源把产业做得这么大，就一点顾忌都没有么？
宋引想不到，他是有点二，但他觉得张源更二。
没错，他有背景，一般人不敢惹；但现在张源也起来了，变成了那个轻易不能招惹的阶层，即便是他也不能来硬的。
更何况张源远在建康，他的手还真不好伸过去。
上次银行事件，已经让他在江海的几个大佬那边挂了号了；小打小闹人家能忍，要是真的把人家的互联网企业招牌给打没了，那人家就不能忍了。
换言之，不但江海省以后他不能伸手，其他省他也伸不过去了。
因此，他只能对刘中华说道：“先忍一忍，咱们的时间还长着呢。”
张源现在不好动，但刘中华的小弟他也不能管——他堂堂燕京城的大号衙内，管这种事情太掉价了。
刘中华还在到处找关系说情，他手底下的小弟却先动了。
“咱们老板在天源那边折了颜面，咱们得找回来！”说话的是孔文登，跟着刘中华吃饭有差不多十年了。
“孔哥，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孔文登冷冷一笑，说道：“走，咱们先喝点去！吃饱喝足了再过去！”
真刀真枪不行，我恶心恶心张源还不行么？
于是在下午天源足球俱乐部训练的时候，来了一群醉醺醺的人。
“谁是高郴？过来给哥们签个名！”
主教练老李一看这个阵仗，就知道遇到流·氓了。
“叫保安，拦住他们！”
俱乐部的领队是李故，他在建***活了许多年，对于这种突发情况，也是见过的。
他不动神色地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让保安上前去拦人，同时给沈耀华打了电话。
“沈总，有人来俱乐部闹事了。”
沈耀华心里一突突，这种事情他只是听说过没见过，怎么应对他还心里没底。
“来了几个人？”
“有十几个！都喝了酒了，光着膀子，露着纹身，在咱们训练场这边叫骂挑衅。”
“先让保安稳住。我给张总打个电话。”
俱乐部虽然挂了天源的牌子，但说到底还是张源个人的产业，俱乐部的股份没有分出去——实际上也没有人肯要，一旦张源撤资，这股份就是烫手山芋。
电话打到张源那边，张源听了沈耀华的汇报之后，就说道：“先报警吧……毕竟咱们还是守法公民。”
顿了一下，张源接着说道：“若是半小时内警察没来，那就找个小黑屋，让他们醒醒酒。”
小黑屋？醒醒酒？
沈耀华听得一愣一愣的，张源是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张源肯定不会做软蛋了。
沈耀华的电话一挂掉，李故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沈总，怎么办？对方刚刚给了咱们的保安一记耳光！”
沈耀华咬着牙说道：“先报警！”
同样顿了一下，沈耀华又说道：“对方喝醉了？”
“喝醉了！”
沈耀华阴阴地一笑，说道：“让保安打回去！既然喝了酒了，那就是自己摔的，同咱们没关系。”
张源是老板，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关心；他是负责俱乐部的老总，今年经手的费用就超过一个亿了，还有球员的工资奖金再一加，比在天源视频舒服多了。
听张源的话茬，明年还要接着加大投资。
如果他连这个事情都应付不来，那张源估计会对他失望。
现在天源足球正是烧钱的时候，他不能放手。
至于捅娄子？难道还真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报警是个解决途径，但远不如自己动手来得有影响力。
电话一挂，沈耀华立马驱车往俱乐部驶去。
当指示下达之后，下面的人都会多加自己的理解。
比如沈耀华，比如李故。
沈耀华的意思是先报警，再打回去；但李故的理解是，先打回去，报警嘛……往后推推也无妨。
“大家安心训练！”李故朝训练场上喊了一嗓子，就带着保安围了上去。
那些醉汉看着李故过来，很是诧异，还真敢动手不成？
孔文登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觉，刚刚自己这边的小弟一个没忍住，竟然真的动手了。
自己这边一个个纹龙纹虎的，看着挺吓唬人，但他知道，这也就吓唬吓唬那些一般的老百姓，对上这种，不一定好使。
对面的李故又来了一嗓子：“全部放倒！”
孔文登听到这句话，就感到大事不妙了，事情看来要超出预期了。
因为事先挨了一耳光，所以天源这边的保安都憋着一股气，听到上头发话了，就一窝蜂上了。
于是球员们就看到这些醉汉被天源的保安给放倒在了地上，随即就是拳脚相加。
等到沈耀华到了的时候，那些过来挑事的就真的没有能站起来的了，包括孔文登——他装了怂都挨了好几下。
看着这些在地上哼哼的人，沈耀华很不理解：“老李，你说他们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李故耸耸肩：“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想问。”
沈耀华说道：“大家伙搭把手，都给扔到体育场的走廊那边去，让他们醒醒酒！”
“还报警么？”
沈耀华哂笑道：“还报什么警？这样就挺好的。对了，这些人说自己是什么人了没？”
李故摇摇头，说道：“没说！沈总，我觉得吧，咱们也别问！打就打了，一问人家就以为咱们怂了。”
“也是！”沈耀华看着出完气的保安，说道：“老李，你和大家说一下，今天表现不错，月底加奖金！”
十几个人就这样被扔到了体育场的走廊那边“醒酒”去了，然后他们就发现，天源俱乐部的人真的就不再搭理自己。
除了几个保安还在指着他们嘲笑之外，其余的人都是该干嘛干嘛。
一直到训练结束，散场了，都没人再来搭理他们，即便球员们都从自己身边经过，也都拿他们当空气了。
被当空气的滋味更不好受。
挨了这一顿之后，他们的酒也醒了，只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接着打更不是。
很快，体育场空了，夏日的晚风还是很燥热的，他们已经被晾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了，连口水都没有。
“草！孔哥！我是受不了了，我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说话的是孔文登的小弟黄成，刚刚天源俱乐部的人在的时候，他也同样怂到不敢说话，现在人走了，他胆子又壮了起来。
“你想怎么办？”另一个倚靠着走廊的墙壁，有气无力地说道。
黄成阴恻恻地说道：“我记得他们周末有比赛对吧？老子让他们比不成！”
说罢，黄成就起身，又揉了揉挨了几拳的地方，爬到了看台上。
看台上有塑料座椅，黄成使劲踹了几脚，就把椅子给踹了下来，然后拿出打火机，把自己的上衣点燃，然后再次引燃了塑料座椅。
塑料座椅点燃之后，黄成就拿着这个滴着火滴的大火团，又引燃了不少地方，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但又兴奋莫名。
孔文登招呼道：“差不多行了！下来吧，咱们回去了！”
黄成大呼小叫了一番，把手里的火团甩了出去，然后跳了下来。
“走吧，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许多人看到丰润体育场的上空冒起了黑烟，起先还有点小，后来就开始变大。
消防车也鸣着笛闪着灯往体育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张源也接到了电话。
“喂，张总，咱们的主场失火了。”
第二百八十章 投石入湖
失火了？张源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问道：“打消防电话了没有？”
“打了！”沈耀华想了想，决定把下午的状况和盘托出。
张源听完之后几乎要气笑了，有的人之所以做混混，那就是他们的脑子不允许他们做其他。
他们的脑子只能拐一个弯，或者两个，再多了就不行了。
“咱们不是有监控么？把它拉出来！”
“好的！可是张总，要不要打听一下是谁干的？这样直接刚，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儿……”
张源知道沈耀华的意思：“对方放火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咱们不能跟着他们的节奏走。”
“我知道了！”
刘中华是在晚上的时候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简直就想仰天长啸：我TM造了什么孽？
但底下的小弟却一脸的兴奋，在他们看来，这是打了张源的脸了。
“刘叔，您放心，这个周末张源的球队就别想正常比赛了！”
刘中华暴怒：“你们TM能不能长点脑子？你觉得张源知道了会怎么样？说不定人家现在就在看监控找证据抓你们！”
黄成不服地说道：“可是刘叔，他们也打人了啊！”
“证据呢？”刘中华一句话就把黄成给问死了。
是啊，有监控是不假，但人家怎么可能把对自己不利的监控拿出来？
连自己进去找茬的事情人家估计都不会提，直接就说自己放火了。动机？天源难道还要替他们想动机不成？
“刘叔，我觉得他张源不敢吧？您在建康地面上也是跺一脚震三震的人物，他多少得给您点面子……”
“狗屁！”刘中华又爆了一句粗口，在建康肯卖他面子的人不少，但这里面一定没有张源了——或者说原来有，但张源把自己的名字划去了。
黄成有些意外，还真有敢不卖刘中华面子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不管出什么事，那都是道上解决，几方大佬聚在一起，一起吃个饭聊个天，恩怨就暂时揭过去了。
暂时归暂时，但确实也没有以后了。
孔文登说道：“刘叔！我觉得吧，张源不一定敢把事情再闹大了。他一个毛头小子，屁股蛋子还是青的呢，这就敢跟您叫板了？”
刘中华现在的预感很不好，张源连他的车都敢撞，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但孔文登仿佛知道刘中华在想什么：“刘叔，他之所以敢撞您的车，我猜那是因为他不知道车是您的。”
“对！没错！”刘中华还没开口，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叫了起来。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换成他们也敢撞，但撞完之后是得认怂。
刘中华摇摇头，说道：“这事已经过去一天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如果张源真的怕了他的话，那现在已经有中间人打电话过来约饭了。
张源也不是吴下阿蒙，在建康也是认识一些人的，特别是罗宣，这位在建康商界地位极高的大佬。
刘中华忽然想起来了，车上还有个女的，好像是安家的姑娘……
真尼玛巧，一下子得罪了俩……
丰润体育场的火已经扑灭了，但现场一片狼藉。
李故捂着鼻子站在现场，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周末的联赛肯定无法在这里进行了，就是不知道沈总和张总会怎么安排。
沈耀华报警了。
警察过来之后，沈耀华提供了监控录像，里面清晰地显示着一群光膀子的纹身大汉大摇大摆地站在看台下面，然后一个人上去点了火。
点火的是什么人，警察心里大概有数，但报警的是什么人，警察心里更有数。
两边都不好惹。
天源这边摆明了装糊涂不想善了，警察也没办法。
这个影响太大了，估计明儿一早，全国的球迷都知道江海天源的主场着火了。
其实不用明儿一早，今儿晚上就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
“该！让你们天源那么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天源不死，足球就死！可惜没烧光啊！”
“报警报警！一定要查清起火原因！”
“好大的火啊，天源主场的比赛还能正常进行么？不会被判0:3吧？”
这场火的影响之大，完全超出了孔文登和黄成的预期，他俩不看球，哪里知道一个小小的纵火案，会有全国球迷关注呢？
如果天源足球俱乐部现在不温不火也就罢了，估计球迷们也就当一个乐子；但现在江海天源可是以8分的优势领跑积分榜，不出意外，将会获得本赛季的联赛冠军。
所以这个事情，已经不是单单区和市两级关注了，宋季群也在关注。
他分管着这一块，眼看今年就要出成绩了，天源忽然就被人家放了一把火，这个苗头很不好。
天源俱乐部的官方网站已经把新闻报了出来，大幅的图片和文字。
新闻里明确说明，已经向警方提供了监控录像，静待结果。
同时在新闻下方又说明：
《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的相关规定
第一百一十五条【放火罪】【决水罪】【爆炸罪】【投放危险物质罪】【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放火、决水、爆炸以及投放毒害性、放射性、传染病病原体等物质或者以其他危险方法致人重伤、死亡或者使公私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丰润体育场，是国家财产。
天源的这个态度摆明了不肯善了，而且一下子就把新闻热点推向了全国。
上元区政府本来就站在张源这边，但和平房产并不在上元区，而是在龙江区。
梁岱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来了劲，他是分局指挥中心主任，能调动的能量可比原来的派出所大多了。
只是张源那边是向上元区那边报的案，他不能擅自接过来。
分局里的人有不少人都知道梁岱和张源的关系了，心中都在想道，这下子梁岱要给他小师弟出气了。
只要市局里面有文件下达，或者有电话打来，那立马就可以去逮人了。
遥想两年前，张源还在龙江区挣扎呢，但现在人家说话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
刘中华现在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他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郑植这边来了。
“郑局长，这个事情，能不能缓一缓？”
郑植同刘中华也有些交情，但市局里面已经开始交待下来了，这个事情要从严从快办理，特别是在天源已经提供了线索的情况下。
“刘总啊，这个事情很难办啊！我看这样，你把你那几个手下交出来，让他们不要牵连到你！我看到监控录像了，那几个人好像喝酒了，这就是一个很完美的借口嘛！再说了，天源今年的势头太猛，虽然赢得了很多球迷，但也有很多球迷不喜欢，我看你那几个手下就可以做这种球迷。”
刘中华也无奈了，人家郑植都给他想辙了，他不能不接着。
“多给你那几个小兄弟塞一点钱，我知道你不缺钱。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好了。”郑植的口气很好，但刘中华知道，这是要拿人了。
他猜的一点也不错，这边郑植在和他通电话的时候，分局的警车就已经出动了。
抛开龙江区和张源的恩怨不说，光是一个全国性的热点新闻，龙江区就受不了。
天源俱乐部官方公告都出来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走脱了嫌疑人，那龙江区分局的办案能力会受到怀疑的。
他郑植还想再往上走一走，不能就这么耽搁了。
电话一挂，不到二十分钟，孔文登和黄成他们就被警车带走了。
他们没想到跑，一个纵火还不至于要跑——难道因为这个纵火还要跑出国不成？没那么严重。
看着这群人被警察带走，底下的其他人都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怎么风水一下子就变了呢？
“刘叔，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对的刘叔！咱们得给张源点颜色瞧瞧！”
刘中华闷声不语，转身回了办公室。
底下的人吵吵嚷嚷，这种气他们可没受过。
张源的座驾又换成了公司的那辆大奔，他总不能再乘公交了。
但一天之后，他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这大号的奔驰就是没有自己的小奔驰开着舒服。
到了公司之后，沈耀华就过来了。
“张总，咱们周末的主场可能用不了了。”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没事！我来联系一下交大，趁着现在暑假，咱们借一下学校的球场。你这边组织人力赶紧把座椅给维修了。”
距离周末就没几天了，现在就算连夜赶工，也来不及，更何况天源还得保存现场。
交大那边很好联系，不过是踢一场比赛而已，交大那边马上就同意了。
暑假刚开始，球场的状况还算不错。
这个球场可是个宝贝，平时是不准上去踢球的，只是用于学生的跑步锻炼。
江海天源现在作为强队，比赛场次被转播得很多。
但这一次要把主场放在交大校园里，无形中又给了市局压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丰润不能用，一旦用了那烧焦的镜头全国都看见了——摄像机可以不拍，但客队的球迷一定会拍。
其他的体育场都有自己承接的任务，而且用交大的球场和其他球场并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摄像机的机位不好架设。
当江海天源足球队的大巴车开进交大的校园，球员们都感到了十分的新鲜。
这种顶尖的学府他们也就想一想，想进来读书极难，除非他们能入选国家队，并且能有上佳的表现才有机会。
与此同时，建康市公安局已经对外发布了消息，在丰润体育场放火的嫌疑人已经抓获，正在准备提起公诉。
安家，安远也在看这个新闻。
“丫头，你觉得张源这么硬刚，胜算怎么样？”
安欣想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如果他不硬刚，那胜算就是零了。”
安远挥了挥手，说道：“今晚换个菜吧，不能再吃那两样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清理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明面上的消息，但其中暗地里的角力他们的想象比张源和刘中华做出来的还要丰富。
刘中华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纵然是夏天，他也没有感觉到这杯茶有多烫。
窗外，天色已经又黑了，天上的云层压得很低，今晚看来要下一场不小的雨。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句话是和事的大佬经常说的，但接受的对象通常不是他，而是他的对手。
张源作为建康的新锐，明显套路和以前他们那个时代大为不同，这小子反复将事情晾在阳光下，不肯私下处理。
接受公众的监督，他张源有这个底气，但他刘中华有么？
张源可以无所畏惧地被网友们扒得干干净净，因为他真的清白，这个清白给了他无尽的底气；但刘中华不一样，他发家的第一桶金就不干净，而且这么多年以来，他自诩为“黑白两道”通吃，当然了，“黑”占了多数。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放在“严打”时期，那他真的够呛。
上次2004年的“严打”，他也是花了很多钱来疏通关系才被从名单上拿下的。
但这次他隐隐感觉有点不对了。
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一旦认了，他后面就没有办法在建康混下去了。
建康每年倒闭的公司都不少，但他从没想过里面会有和平房产。
“石头！”
刘中华的声音响起，外面马上进来一个人。
“老板，您说！”
“文登和黄成那边，估计文登没什么事情，他是进去了，但没真的动手；关键是黄成，这小子是真动手了。”
“老板，照我说，他就缺脑子！擅自行动，让他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要不他就不长记性……”
刘中华摆了摆手，说道：“都是跟着我吃饭的。这样，你给黄成家里先送二十万。”
石头眼睛里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按照老板这个意思，黄成是有可能在里面过几年了。
看着石头的表情，刘中华说道：“不过是进去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我就把他捞出来。”
石头懂了，到时候随便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就可以了。
不过刘中华脑子里想的是，等把黄成弄出来，就当众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免得底下人老是擅作主张，花点钱是小事，可自己陷入被动那就很麻烦了。
吩咐完这件事之后，刘中华就起身离开。
这件事注定不能善了，别的不说，现在就没有个平事人露头。
看来张源是不会先认怂的，自己这边也不会认怂，那就只能让事态在明面上继续发展，除非一方扛不住了。
他不知道，张源已经在打他的主意了。
和平房产，同样是房地产行业，张源觉得还是不能让他倒了。
刘中华看着就不像个好人，这种人一定会很贪心，特别是他背后有着朱凌和宋引，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大佬。
既然这样，那就狠斗一次，让刘中华彻底记恨上自己。再过几年，就假装扛不住压力，引资本进入天源房地产接盘，刘中华肯进来那当然好，如果宋引能再搞来一大波资金那就更好了。
没几天的时间，“丰润体育场纵火案”就提起了公诉。
刘中华这几天上下打点，力求让黄成判的轻一点。
他心里有数，事情上了明面，那就不能再按照自己想象的来了，但即便这样，也得努力把影响降到最低。
当天审判就判决黄成有期徒刑一年，赔偿丰润体育场的损失六十五万。
至于天源俱乐部，毕竟不是体育场的所有者，他们两方的利益纠葛不在这次审理范围之内。
张源不会向丰润体育场要这个补偿，毕竟人是冲着他来的。
审判结束之后，张源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公诉案件，在建康的道上看来，他已经挣得了面子了。
孔文登回来之后，刘中华就臭骂了他一顿，这次是避着人的；但等黄成回来，那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宋纯也回来了，他是被自己老爹给召唤回来的。
天源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得回来替自己老爹表个态。
事情已经了结，张源得到了他明面上需求的东西，但宋季群觉得还是得让宋纯去张源那边露个脸。
当他到了天源俱乐部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保安明显增多了。
张源乐呵呵地和他握了手：“宋哥你可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哭了！”
“你哭什么？你不是都赢了么？”
张源说道：“我是说我同学的事情。幸好安欣帮忙搞定了。”
宋纯嘿嘿一笑，说道：“这次怪哥们不上心，不过我也是实在没想到啊！你可不能怪我啊！这次体育场的事情我爸说了，他会让人着重关注你这边的安保，让你不要担心。”
这个还真不用担心，张源借着这个事情把天源俱乐部的保安可是加了不少，宋纯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你这个……”
刚刚路过的一队保安迈着整齐的步伐，除了服装不一样之外，宋纯隐隐觉得有点像在部队的感觉。
张源拉过他，说道：“壮观吧？我特意招的退伍军人，看着就很精神。”
还真是！
但宋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张源已经转移了话题：“宋哥，你得和我说说，在南边钓鱼爽不爽？”
一说到这个宋纯就来劲了：“特别爽！我和你说，钓那个海鱼啊，和钓池塘里的鱼完全不一样，鱼一上钩，那手里的分量马上就上来了，得慢慢和它斗，除非你力气很大！有的鱼还会切你的线……”
“我也想去了。”
“去啊！你也该休个假了！你除了过年，是不是一直都没休假？没有你这种老板！”
张源叹了一口气，说道：“等事情再捋一捋吧。”
“对了，你那个同学什么时候来建康啊？回头一起吃个饭！上次我没帮上忙，这次帮他站个台。”
“那就多谢宋哥了。”
宋纯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老弟，你是不是把安欣拿下了？”
张源看着他挤眉弄眼的样子，就嘿嘿一笑，没有否认，而是说道：“晚上一起吃饭？”
宋纯给张源的肩膀上来了一下子，同样嘿嘿一笑。
燕京那边，宋引也得到了消息。
刘中华那边可以说是里子面子都没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进去的不是刘中华本人。
但令宋引震惊的是张源的果决，再结合上回佟赟去建康的遭遇，他觉得上次在机场高速那边还真是侥幸。
万一自己在机场高速上真的被张源给撞翻了，后果会怎么样？
张源能不能讨得了好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没好。
现在他就期待着孔雀微博能把天源微博给压住，不能让张源在网上有话语权。
还有张源旗下的几个产业，除了那个视频本部之外，其他几家公司还真得想办法入股才行。
这些年互联网公司都在蓬勃发展，只要能拿到原始股，那就是一大笔钱。
天源同样在谋求上市，只是原始股不太好拿。
他知道，盯上天源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不管是燕京，沪海抑或是建康本地，盯着天源的有一大票人。
贪心的人很多，看张源怎么处理了。
事情了结，张源拿回了自己的小奔驰，送了4S店修理，刘中华那边全责。
邱雪娜和李蕾都在疏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们关注的重点都在安欣的身上。
那天晚上，安欣竟然陪在张源身边。
虽然比较晚，但毕竟是送安欣回家，李蕾没多想，但邱雪娜不敢不多想，即便有这个苗头她也不敢放松。
因为在她看来，安欣就是那个最大的对手。
现在两个人的下一个关注点都在徐涛回建康的事情。
考公是大事情，关注度比不上高考，那是因为身边考公的人远低于高考人数。
但她们都知道，徐涛这次是走了安欣的路子才上岸的。
邱雪娜有点发愁，安欣实在是个好对手。
给钱瑜的电话一直没有打出去，她也要等一个好时机才行。
钱瑜这个时候已经看到了传闻，根本不用别人来提醒，她现在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上网看儿子的各种消息。
这段时间张源和刘中华在建康的冲突，新闻上没有多少报道，但小道消息流传了不少，钱瑜很是担心，但张源总是说没事，让她不要相信网上的传言。
直到结果出来，钱瑜心里多少才有些踏实。
但在看这些消息的同时，她看到了之前邱家对张源的态度。
“哎，老张，你说这个是真是假？”
张云天凑过去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说道：“各种流言，真真假假。到时候咱们到建康不就清楚了么？”
“听儿子的？”
“那你不听他的你还想听谁的？不管别人怎么说，得他认了才行！”
钱瑜想了一下，说道：“小邱不是回国了么？现在就在儿子那边！咱们去建康看看去，要是俩人住在一块，那这就是谣言！要是没住在一块……”
“想那么多！儿子三十岁之前能结婚我就烧高香了！”
钱瑜眉毛竖了起来：“这不能由着他！我还等着哄孙子玩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你信么？
徐涛还没过来，美国那边的消息先传来了。
拳头公司已经看到了游戏的潜质，不想那么快将股权让出——让出也可以，天源要出大价钱。
张源在邮件里看到，拳头公司的要价达到了三千万美金。
沈杨很是郁闷，拳头公司本来就没剩下多少股权了，就那么一丁点儿，也敢要那么多？
但张源决定满足对方的要求，现在不给，那以后还得涨价。
“老沈，把价格压一压。不能一下子就答应，老美也不傻，要是知道咱们那么痛快就答应了，估计也要再涨一波。”
“张总放心，我会努力谈的。”沈杨没有压力，只是有些郁闷而已。
钱是张源出不假，但价格涨得太快了。
不过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一波张源走对了。
之前用中华之声的冠名权来交换孔雀手里的股权，不能算一步坏棋。
就是不知道第二季中华之声会怎么样，张总也没个交待。
沪海那边，第二季中华之声的招商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马雯雯和王娟带着团队一直在跟着。
她们什么都不参与，只管盯着冠名。
最后，是一家饮料大厂以一个亿的价格拿下了第二季的冠名权。
孔雀和天源都没有再次出手，在两方看来，只有冠名权才值得一争，如果是联合赞助，那就没有必要了。
一个亿的价格不低了，比之前第一季的时候高了不少。
消息传来，江海卫视和天源这边都很振奋。
第二季的价格都那么高了，那第三季肯定不会少了。
大家都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时间来宣布第三季易主。
等到冠名商敲定之后，马雯雯和王娟就赶紧回了建康，徐涛过来了。
录用的名单已经出炉，徐涛排在总分第二，成功上岸。
因为还没有正式入职，所以徐涛过来还是先蹭张源的地方住。
不过这次过来，徐涛可是带了不少东西，大包小包拎了不少。
看着徐涛的父亲也跟着过来，张源赶忙上前先握了手：“徐叔叔好。”然后就开始揶揄徐涛：“你这货，怎么和大一开学的时候一样，还让家长送啊？”
徐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想啊。”
“今晚咱们同学先聚一下，明天晚上再和安欣吃饭。”
“都听你安排！”
徐涛把自己的包放到小书房，然后又跑到卫生间里擦了一把脸，对张源说道：“我在你这边先住个一星期吧，今天我先歇歇，明天我就得出去找房子了。”
“看好哪边了没？”
“我肯定要住金邑区那边的，上班近。”
“挑个好点的小区，别光图省钱。”
“我知道！哥们现在也是政府工作人员了，分房不指望，但多花个两三百租个像样点的还成。”
“没宿舍么？”
徐涛咂咂嘴，摇头说道：“别想好事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是不是后悔生晚了？”
“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
徐涛的父亲后辈微驼，满脸的褶子都透出骄傲。
“我给你带来点土特产，别嫌弃啊！”
张源连忙说道：“哪里会嫌弃啊！”
徐涛父亲感慨道：“徐涛能有你们这群同学，真好！”
“爸你也擦把脸吧！”
张源想起来一件事，对徐涛说道：“暑假魏阳和老贾他们要去放模型，咱们去凑凑热闹去？你不是在科技厅么？咱也不知道你具体干啥，但跟科技沾边的事情，你不去凑凑热闹？”
“那就去呗？万一真的要写个新闻什么的，咱们也能凑个数。”
“难！他们想把模型做到突破音障，我看太难了。”
“要真的突破音障了，那这俩货下半辈子就有指望了。”
一旦真的做成了，那这俩人估计要被立刻送去研发六代机了。
“老张，晚上你想去哪边吃饭？哥们请了！多少钱哥们都请了！”
张源笑道：“晚上咱们吃烤肉去咋样？我看上一家自助，感觉很不错！”
“没问题啊！”
张源挑的店价位在89/人，在徐涛父亲看来这个价位不便宜了，但徐涛知道，张源这是在替他省钱。
“晚上多少人啊？”
徐涛对自己老爸说道：“我们宿舍的人就四个人，还有一些同学，王娟，李蕾，马雯雯，赵媛媛……我就算十个人吧。”
徐涛父亲咂咂嘴，有些肉疼地小声说道：“小一千块了……”
然后又补了一句：“明晚还有一场呢。”
明晚那一场才是重点，花的估计更多。
“爸，现在可不是心疼钱的时候。”
徐涛父亲也知道，江南人家，钱还是有的；只是他也是节约惯了，一下子花了这么多还是有些习惯性心疼。
张源假装没听见，跑到厨房烧水去了。
晚上的时候，果然是十几个人。
除了徐涛说的这些人之外，还有邱雪娜和朱红丽，蔡鹏也特意从沪海赶了过来，这货是不肯放弃任何一个能和朱红丽聚的机会。
饭桌上，除了对徐涛的祝贺之外，大家都在想一个话题：蔡鹏到底看上朱红丽哪儿了？
要说感情，他们几乎没有相处过；要说颜值，朱红丽的颜值和李蕾是一档，都属于那种相貌平平，不丑，但距离美女是有差距的；要说图朱红丽的钱，那姑娘的家境也确实一般，蔡鹏也实在图不来。
更为关键的是，蔡鹏条件也不错。
他不能算是帅，但收拾收拾也很养眼，条件更是不错，等到毕业之后，不管是去哪边，前途都会一片大好，更何况还有张源和汪博可以帮衬他。
邱雪娜在烤肉的时候就小声对朱红丽说道：“咱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但蔡鹏，我觉得可以托付终身了。”
离开建康一年，在沪海那边蔡鹏还能保持单身，实在难能可贵。
朱红丽摇摇头，对邱雪娜说道：“先不要提这个了，我还没想好。倒是你可怎么办？今晚都是同学，所以你能出席；明晚呢？”
明晚肯定是要请另一拨人了，这里面没一个能出现的，包括汪博。
徐涛如果想换单位，那也得在科技厅干上个几年，把资历攒一攒，不可能立马转走，所以汪博那边的关系也要缓一缓再用。
另外一边的汪博举着杯子对徐涛说道：“涛哥，你这还能来个暗度陈仓，我是没想到的；不管怎么说，恭喜上岸！”
“同喜同喜！”
徐涛喝完杯子里啤酒，抹了抹嘴，又夹了一块烤肉入嘴。
今晚的钱真的很省了，要是换个地方，光酒钱就得很多——你考公上岸，不拿茅五剑出来你好意思？
幸好都是同学，不会太挑理，要是在老家，估计是过不去。
晚上结束之后，张源开车带着徐涛父子一起回去。
他没敢多喝，就是怕开车出事；更何况他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人了，一旦出事，会被全国网友放大的。
不过临出发前，他还是坐着醒了醒酒。
徐涛结完账，看着同学们都纷纷准备上车，就说道：“大家还是找个代驾吧。”
汪博来了一句：“没事儿！”然后就钻进自己的车里，带着姜卫国和王娟离开了。
邱雪娜和朱红丽都没喝酒，但蔡鹏满眼的柔情蜜意让朱红丽都不敢看。
蔡鹏今晚没地儿去了，张源那边住了徐涛。
大家都在给蔡鹏助攻。
马雯雯和赵媛媛最先离开，她们两个就是纯蹭饭的。
邱雪娜假装没看见朱红丽的表情，对大家说道：“你们都小心开车，我也先回去了。”
然后冲蔡鹏露出了一个鼓励的表情，上车走了。
张源也钻进车里，招呼徐涛道：“走了走了！”
车子发动，现场只剩下朱红丽和蔡鹏了。
朱红丽嘴唇咬了咬，就听到蔡鹏说道：“你先回去吧。我除了老张那边还有地方去。”
蔡鹏看得出朱红丽的为难，他不想让朱红丽为难，自己主动开口可以缓解一下尴尬。
“你去哪儿？”
难得听到朱红丽问这种话，蔡鹏感到心口有点痛。
“我不是只有张源一个同学的。”
“那你多注意安全……”
“你上车吧！”蔡鹏开始赶人了，朱红丽看了他一眼，钻进了车里。
张源开了不到五百米，就接到了梁岱的电话。
“小师弟，你在干嘛呢？你那个同学今晚过来了对吧？你要是喝酒了，今晚就别开车了！”
张源的眼皮一跳：“有事？”
“不确定，但为了稳妥起见，你还是不要开车了。”
“多谢师哥。”
张源把车靠边，徐涛问道：“怎么了？”
张源说道：“眼皮直跳！刚刚有人给我打电话，让我不要酒驾，可能今晚会查。”
徐涛掏出一张纸，递给了张源。
“我从桌上抄的代驾的电话。”
“没看出来啊，涛哥你那么心细的么？”
“老子怕受你牵连好不？”
“狗嘴吐不出象牙！”张源嘴里说着，但是还是打了代驾的电话。
代驾过来之后，汽车再次发动，往博雅苑驶去。
拐了两个弯，就看到有交警拦路了。
“靠边停车！”
徐涛眼睛一眯，对坐在前排副驾的张源说道：“真巧啊！”
第二百八十三章 聪明人
结合最近的风波，再加上梁岱忽然打过来的电话，徐涛都感觉这巧得有些过分了。
代驾的小伙推开车门出去，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吹了一下。
“走吧！”
其实根本就不用再吹了，小伙身上代驾的马甲就说明了这次酒驾测试注定不会有个结果。
不远处有两个人影看着出来的代驾，一脸懵逼。
“不是说张源开的车么？”
另外一个光头说道：“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要不怎么就会这么巧？刘叔都打听好了，然后花了大人情才让人家交警队出动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
代驾的小伙已经回来了，发动了车子，乐滋滋地说道：“帅哥，你看你找我过来不亏吧？我只收你二十块钱而已，要真的你自己开过来吹这一下子，那你两百块都搞不定。”
“那我下回还找你！”
代驾小伙笑道：“行啊！那我就祝你发大财，天天有酒喝。”
路程不远，张源他们很快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张源先给了小伙二十块的现金，然后又给了他二百块。
“兄弟，你说得对！”
“老板，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张源很认真地说道：“这就不是两百块的事，你说呢？拿着吧！说不定今晚过后，我就要交好运了，你不拿钱，我怎么转运？”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小伙子高兴地接了过来，对张源说道：“谢谢老板，我今晚可以提前收工回家了。”
张源和徐涛父子二人上了楼，徐涛就说道：“老张，你得小心。你现在太干净，稍微有点脏水，那舆论就能给放大无数倍。”
徐涛父亲也说道：“可不是么！瞎话总是越传越离谱。”
张源自己也知道，像他这种人，有很多人都觉得他不干净，只是隐藏得好罢了；但凡有丁点儿错处，就要被揪着不放，然后再联想到其他地方，再进行放大。
“先不想这个了，明天晚上还有一场呢，咱们先过完。我的事嘛，来日方长，最近是肯定搞不定的了，我自己小心为上。”
进了屋子里之后，张源马上给梁岱拨了过去。
“师哥，能帮我打听一下今晚的查酒驾是早早做好的计划，还是临时的决定么？”
“临时的！细节的部分还没打听出来，你等我的信儿吧。”张源现在不同以往了，梁岱很愿意帮他的忙。
“谢谢师哥了。”
徐涛父亲先去洗澡了，也能让这俩小同学先说会话。
“老张，我总觉得事有蹊跷！”徐涛开口了：“你最近和和平房产那边的刘中华斗得正欢，我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他捣的鬼；但我刚刚又琢磨了一下，难保没人想着浑水摸鱼。”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刀杀人？”
“很有这种可能。”徐涛接着分析道：“酒驾，不算大事，但落到你头上了那就是大事。虽然这次只能恶心你一把，但你的形象就要打折扣了，下次你再出什么事，为你说话的人就少了，再往后几回，那你就是一个惯犯的形象了。”
顿了一下，徐涛接着说道：“刘中华看着是个大老板，但本质上还是个古惑仔，做事情简单粗暴，这是有人给他支了招。”
张源想了很是一会，才说道：“你觉得，我师哥能打听出来么？”
徐涛刚才脑子也没闲着，听到张源这么一问，就说道：“看情况！要是真的打听出来了，那这个消息就极有可能是个假的；要是没打听出来，那也只能信七分是刘中华干的。当然了，这也有可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总有新的敌人出现。”张源不敢寄希望于徐涛在胡思乱想，两个人同时觉得有疑问，那这个就是真的有疑问了。
徐涛却说道：“也不一定是新的，你自己算算，你有意无意之间，得罪过多少人了？主动被动的都算。”
张源苦笑了一下，说道：“那还真不少！”但话风一转，说道：“我也不能寄希望于是旧怨，对吧？有的人可能我都不认识，他都想过来碰我一碰，这也说不准。”
这确实说不准，张源依旧记得他念初中的时候，学校里的小混混经常会打群架，理由往往很拙劣由直接——老子看他不顺眼！
重生一次，张源早就看穿，世间的一切都是游戏罢了，只是参与的程度和成本比小时候增加了许多，很多人并没有变得成熟，反而会因为长时间的跋扈，再加上无人敢惹，会变得更加幼稚。
偏偏这种幼稚他还得认真对待，因为成熟人的往往都在于“点到为止”的提点，让对方知趣；幼稚的人就会下狠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痛快了再说后果。
张源现在做人做事倾向于前者，但真的遇到后者，他会吃亏。
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停了，徐涛拍了拍张源，说道：“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管是什么人，想动一动你，都得事先掂量一番，而且肯定有风声出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这事他就办不成。”
这倒是，就算小混混打群架，事先也得串联，而且消息往往都走漏得很快。
“你去洗吧！”张源看着徐叔叔已经出来了，就对徐涛说了一句。
徐涛说道：“你去吧，你洗完了我再去，回头我再收拾收拾。”
张源嘿嘿一笑，也不客气，就先钻进去了。
徐涛现在属于借宿，如果不让他干点什么，他心中难安。
张源洗完之后，和沙发上聊天的徐涛父子打了个招呼，就先回了房间。
徐涛先洗了澡，然后给安欣打了电话。
电话嘟了好几声，安欣才接通。
“喂，安……”徐涛一个“安”字在舌头上打了好几个转，他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安欣，平时见到张源和安欣之间也都是你啊，我啊，或者一个“喂”字就结束了。
可他不能一直卡着，就接着说道：“安大美女，这次多谢你帮忙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你吃个饭。”
安欣的声音传来：“你让张源把家里打扫一下，明晚我去他那边吃好了；不要弄太多的菜，简单的几个就行了。”
“这有点……太简单了吧……”
安欣笑了：“这样就好，你要真带我出去吃饭，那就见外了！”
见外？徐涛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词，但安欣的声音接着传来了：“明晚我带个人，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
“那好，咱们明晚见！”
挂掉了电话之后，徐涛对自己老爸说道：“明晚是正主儿，估计副省·长的公子也要过来。”
徐涛父亲搓了搓手，说道：“在家里面，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了？”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关系？咱们明天去买几瓶好酒就行了；酒好了，诚意就到了。”
还有一个徐涛没敢和自己老爸说，那就是他感觉张源和安欣之间肯定有点什么关系，而且还是实质性的关系。
但他不能说，这个事情还是得两方当事人承认才行——他连起哄都不能。
迷迷糊糊睡了一晚之后，张源就起来去了公司，徐涛则和自己老爸开始准备晚上请客吃饭的事情。
“菲菲！你晚上有事么？”
刘菲菲很奇怪安欣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自己的这个名义上的“小姑子”很少联系自己，她最自己的态度平平，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怎么了么？”
“徐涛考公上岸了，今晚请吃饭，你和我一起去呗？”
“你哥呢？”
安欣说道：“他不去！”
刘菲菲很是好奇：“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安欣顿了一下，说道：“看在张源的面子上帮了他一个小忙。”
刘菲菲就无奈了，当年大学的时候自己是脑子抽了么？这么一个绩优股竟然被放走了。
张源虽然现在很抢手，但并不是遥不可攀——李蕾就是很好的榜样。
并不需要太门当户对，只要能同张源共患难，那就可以了，要不就只能像安欣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张源身边挪，还要面临众多的竞争对手。
她现在虽然说是安康的正牌女友，可以出席各种重要场合，但她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无可替代的，恰恰相反，她的可替代性太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会被拉下马，安家的儿媳妇就要换人了。
就像安欣攻略张源一样，她也得经营安康。
眼下就是个机会，陪安欣一起去张源那和徐涛吃饭。
“还有别人么？”
“还有宋纯。”
宋纯是肯定要来的，至于龚一鸣，那就不会来了，他的谢礼安欣要另外准备。
“好！那晚上咱们一起去。”
安康对于妹妹约了刘菲菲一起出去吃饭感到有些诧异，她俩竟然还能有个共同的交集——虽然这个交集他早就知道了。
下午的时候，安康就被刘菲菲晾在了一边，很是郁闷地看着她和自己妹妹两个人兴高采烈地出去逛街买衣服。
“魔怔了都……”安康觉得出去吃饭是假，两个人趁机买买买才是真的。
到了晚上，一部小车就到了张源的小区，安欣熟门熟路地摸了上来。
宋纯朝旁边挪了两步，和安欣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然后冷眼看着她说道：“你不老实！”
刘菲菲和宋纯不熟，只是点头微笑了一下。
安欣理了理头发，说道：“宋姐姐，我看你也不老实！”然后敲了敲门，里面露出了徐涛的脑袋：“快里面请！”
然后他也愣了，刘菲菲可是久违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吧？”安欣得意地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
徐涛咂了咂嘴，说道：“这我还真是没想到！”心里却说道：“这也差点成我弟妹……”
进来之后，宋纯就说道：“哟呵，张总亲自做饭啊！”
徐涛来了一句：“这是有人点菜了！”
安欣自来熟地从冰箱里拿出几瓶水，丢给刘菲菲和宋纯，说道：“你们坐，我去里面看看去。”
徐涛父亲就很局促地说道：“这次多谢大家帮忙了。”
“您客气了！这都是徐涛自己努力的结果，我们可什么都没帮啊！”宋纯说话很上道。
刘菲菲很是好奇：“我还以为你去年就考上了呢。”
徐涛嘴巴一咧：“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嘿嘿嘿。”
安欣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盘虾，说道：“快快快！桌子收一下！”
这个举动更加验证了徐涛心中的猜想，看着眼前的阵容，徐涛觉得自己想不站在这边都不行了。
人家哪里是不需要自己表示，这是直接把自己这个人都拉走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靠拢
厨房里的张源还在忙碌着，安欣就靠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一根黄瓜，咔嚓咔嚓地咬着。
每一盘菜好了，都要经过她的手端上来。
宋纯和刘菲菲对安欣多少都有些了解，唯一不了解安欣的就是徐涛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点头。
这就是做给徐涛看的。
很快，安欣又端了一盘葱爆羊肉上来，说道：“咱们准备动筷子吧！”
厨房里的张源也擦着手出来了：“哟，院花都来了！”
张源的表情无比自然，刘菲菲自然也不会局促：“我就不该来！”
“这不赖我！你得找涛哥啊！”
张源立马就把徐涛给卖了，徐涛根本就没想过同刘菲菲还能有交集，在他看来，两个人下次再见面的时候，那就是毕业十年的同学聚会上了。
徐涛嘿嘿一笑，说道：“咱不是自惭形秽嘛……”
刘菲菲也笑了：“行了，就知道你嘴里没好词；下回可不能再丢下我了啊！”
徐涛父亲也开始招呼了：“大家都坐，都坐。”然后打开白天买的酒——这是茅台，也是徐涛父子俩目前认知中最好的酒了。
徐涛一一给大家满上，然后端了起来，说道：“这次真的感谢大家的帮助，我先干了！”
宋纯叫道：“哎，你慢点！我这菜还没吃呢……”
徐涛差点被呛到，但马上又给自己把酒倒上，说道：“那我等会单独敬宋哥。”
安欣夹了一筷子娃娃菜，点点头，感觉不错，随即就给张源夹了一筷子。
徐涛父亲笑道：“小张，你这个女朋友不错。”
安欣笑道：“徐叔叔，我敬您一杯！”
这个大叔真给力！
徐涛一下子就明白了，以后对安欣的称呼可以换一下了。
他看了看安欣，也举起杯子说道：“带我一个吧。”
刘菲菲助攻道：“涛哥，你就这干巴巴的一句话啊？”
徐涛笑道：“张源比我小，这个……这个……”
宋纯也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敢情今晚都是给安欣助攻来了。
“你就叫一声‘嫂子’咋滴了？也就今晚让她乐呵乐呵，明天她就得跟着张源叫你‘涛哥’，不亏！”
安欣小声问张源道：“你真比徐涛小啊？”
声音不大，但饭桌上的人都听得到。
徐涛马上接口道：“今晚他比我大！来，嫂子，我也敬你一杯！”
这句话一出口，徐涛脑子里马上就闪出了两个人，邱雪娜和李蕾。
一个是自己经常蹭饭的人，一个是自己的同学，但现在自己竟然要站在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人那一边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嘴上笑嘻嘻，心里MMP，这就是徐涛现在的真实写照了。
安欣目的达成，从张源同学嘴里听到这句话可不容易。
“多谢涛哥。”安欣自然不会拿大。
今晚没有外人，但凡有张源的第三个同学在，徐涛这个“嫂子”都喊不出来——或者他敢喊，张源也不敢认。
饭吃到一半，梁岱的电话就过来了。
“小师弟，消息出来了，是刘中华打的招呼；我和你说，费了牛劲了这次，那边死活不肯说，还说能让我给你提个醒就不错了，哪有卖人的道理？我一琢磨吧，确实也是这个道理，但你师哥我毕竟路子野，旁敲侧击还是问出来了。”
不过梁岱的话锋也转了：“这是别人说的，也是我问出来的。我觉得我和上元那边同学的交情还可以，不过小源，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人家就等着我去问呢。”
这种戏码在小说和电视剧里上演过很多次了，以“蒋干盗书”的流传最为广泛。
“师哥，多谢了！”
梁岱的这句话正同自己和徐涛昨晚的猜想暗合，看来有人想把水搅浑。
看着屋子里推杯换盏的众人，张源忽然觉得拉着刘中华一起对付那个搅浑水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也得看那老小子上不上路。
张源从阳台上回来，就看到自己的酒杯又满了：“尼玛啊，想躲一下都不行啊！”
徐涛父亲就笑：“今晚多喝点，好酒不上头，正好睡个觉！”
酒喝到一半，徐涛就和宋纯就阳台抽烟去了。
“老弟，你好好干，等过几年，我让我爸把你给换个地方。”
宋纯喷了一口烟，很是自信地对徐涛说道。
“不急不急，我先踏实多干几年。”
徐涛也不敢顺杆爬，这是酒话不假，但他不敢应承。
安欣看着外面的两个人，问张源道：“昨儿听说你被查了酒驾了？”
“你都听说了？消息够快的啊！”
“下午涛哥和我提了一下。”安欣改口很快，刘菲菲眼皮都没抬，而是接着吃饭。
“刚刚师哥给我传来消息了，说极有可能是刘中华撺掇的。”
“消息太准确了！”
“是啊！我得想办法让刘中华知道，我知道他在搞我。”
安欣扭头笑了一下，说道：“他能不能反应过来都两说呢。有时候对手太不着调，也会让人犯愁。”
“就是谁藏在背后不知道，我估摸着刘中华也不知道。”
安欣忽然说道：“无妨！没有咱们就造一个出来，这个人就是宋引！不管是不是他，这个帽子他戴定了。”
张源也笑了：“正好搂草打兔子，一起了。”
安欣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听说林老师快放暑假了，到时候……”
话说到一半，但张源懂了。
刘菲菲看了一眼安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很浓：女人，你今晚得意忘形了，你在玩火！
对于林静雅，安欣都是从纸面上得来的资料，刘菲菲却是实打实地接触了很长时间。
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林姐姐，令她心里都没底。
外面的宋纯和徐涛已经回来了，两个人一支烟的功夫，已经好得像亲哥俩了。
“宋姐姐，赶紧吃点东西吧！咱们的作息时间可不是跟着东八区来的，但张源明天还有正事呢。”
宋纯拿起碗，说道：“别说，张源做的菜一般，但和大饭店的味道相比，又确实很有，很有……”
刘菲菲接了一句：“烟火气。”
“对的！”宋纯说完这句话，就霸气地给自己把饭碗“满上了”。
几个人都不再喝酒了，而是聊着一些近期的趣闻。
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就要开始告辞了。
张源和徐涛起身相送，到了门口，徐涛忽然对刘菲菲说道：“那个，菲菲啊，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一下。”
刘菲菲很奇怪，徐涛找她能有什么事？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菲菲乘下一部电梯。”
张源不知道徐涛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和安欣宋纯一起先下去了。
电梯门一关上，徐涛就对自己老爸说道：“爸，你先把桌子收一下吧。”
看着自己老爸进去，徐涛说道：“你可记得，之前我在学生会的时候拍的那张照片？你赶紧回学校去，把它删了，防止万一。”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事你不能让赵媛媛帮忙。”
刘菲菲有些郁闷：“涛哥，你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
徐涛更郁闷：“我哪里知道事情就能那么巧？电梯来了，咱们走吧。”
刘菲菲摇了摇头，走进了电梯：“雯雯那边不知道删了没……但小蕾那边估计也有……”
“雯雯那边不成问题，但李蕾那边……有点难度。”
“难不成老娘要成卧底了？没有好结果的那种卧底？”
徐涛也不敢确定：“李蕾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
“这种事情不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涛哥。”
出了电梯之后，刘菲菲就看到下面的三个人正在闲聊，看到她过来了，安欣就说道：“你们上去吧，我们先回去了。”
张源伸手捏了安欣的脸一下，说道：“路上小心，别让宋哥开车，他喝酒了。”
宋纯叫道：“我就不信，还真有人敢查我？”
但随即就被安欣塞到了后排。
刘菲菲坐进了副驾驶。
安欣也坐了进去，朝张源挥了挥手：“你们上去吧！”然后就把车开出了小区。
刚出小区，安欣的八卦心思就冒出来了。
“刚刚涛哥找你什么事？”
刘菲菲看了一眼安欣，说道：“这个夏天还是不要让张源爸妈来建康的好……”
安欣没有再问，刘菲菲嘴里冒出来的这句话就足够她消化的了。
到了家之后，刘菲菲就没有再回去，而是留在安家的别墅。
安欣还需要她参谋呢。
“之前大学的时候，邱雪娜经常会给张源宿舍带早饭，所以，涛哥他们对邱雪娜的认知度会比较高……”
安欣听着，然后说道：“涛哥说要在金邑区找房子，正好我那边有个单身公寓，可以给他先住着。”
不管徐涛要不要住，她的心意一定要先给出去。
另外一边，张源和徐涛在回去之后又各自吃了一碗饭，这时候没有外人了，两个人才开始放开肚子。
吃完饭之后，张源把安欣的建议说给徐涛听了，徐涛想了半天，说道：“可行！但还是先看刘中华的反应吧。”
对于刘中华，徐涛也是看不上的，和这种人比脑子，他能把你气死；但要是不比脑子，他同样能把你气死。
不过徐涛也说了：“他一时半会儿可能反应不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了，也不失为一个坏事。”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我明天就放风声出去，先来个打草惊蛇。”
第二百八十五章 打草
后面的几天，刘中华就忽然听到了风声，道是张源认定是他在找人搞自己，差酒驾就是一个开端。
这个打草惊蛇，参与的人还不少，梁岱就参与了。
“我那个小师弟，真是倒霉啊！你说他，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也不主动招惹谁，偏偏就有人想搞他！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咱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对于梁岱开启的话题，指挥中心的人都很捧场。
“梁主任，你这么一说，那肯定是能猜出来个大概了？”
梁岱笑了笑，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说道：“张源那边猜测，极有可能是刘中华！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刘中华托人去测个酒驾也不过分吧？更何况这接到群众举报，咱们也是应该出动的。这一点咱们不能说人家刘中华的不是，这是尽到了一个公民的监督义务。”
下面的人啧啧说道：“你别说，有钱啊，还真能让鬼推磨，更何况这个事情还不违规。”
另外一个人说道：“那可不是！要是哪天咱们接到举报说某某地区有人‘学外语’，不也得过去么？”
确实得过去，抓不住得到是一回事，去不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另外一个女警好奇地问道：“梁哥，你的那个师弟，是不是得罪那个刘中华了？”
梁岱也纳闷道：“要是他都能得罪刘中华，那干房地产的就都是刘中华的世仇了。”
这话一下子就让办公室里的人笑了，气氛很是欢快；但大家都知道，张源和刘中华往后肯定是不对付了。
眼前的梁主任肯定是站在自己师弟那一头的，这毫无疑问。
连这边都有“鬼推磨”的版本出来了，那网上和民间的流传就更为广泛和夸张了。
有人都开始说上元区分局孙开年是刘中华的“保护伞”，当然了，这是委婉的说法，更有胆大的群众直接说孙开年是刘中华养的狗。
这个名声很不好听，孙开年作为上元区分局的副局长，不会甘心落一个这种名号的。
他不是完全帮刘中华，更有其他人给他指示。
张源资产来源都很干净，虽然赚股民的钱不好听，但并没有违法；更何况他还在建康开了公司，提供了数千个就业岗位，现在天源更是成为了建康互联网的名片。
他能做的，就是证明张源不是个完人，这样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他不能掺和。
张源的背景他也想过，虽然是白手起家，但光身后站着的汪博就让他忌惮万分。
等到风声传到孙开年的耳朵里，刘中华终于反应了过来，这种流言不能再继续了。
一旦传开，那孙开年肯定要把关系和他撇开的，这个撇开一时半会儿看不出什么，但比如下次自己再有小弟进了上元区的局子里，那就不好打点了。
可手里的手机把孙开年的电话翻了出来，却一直无法按下拨出键。
打过去要怎么说？这个话题就不好开启。
想了很久，刘中华还是拨了过去。
“喂，孙局长啊！晚上得空啊？我刚得了一瓶陈年的茅台，晚上您赏个脸咱一起喝两杯？”
刘中华的脸上都是谄媚的褶子，孙开年看不到，但他能感受得到。
正好，敲打敲打这货！自己虽然是个分局的副局长，但也得让他刘中华知道知道，拿捏他并不需要太高的人出手。
“哦，晚上啊？晚上没空，我得带队去查酒驾！”
你叫我我就去啊？老子就不去！
刘中华心里一沉，他猜到了这种状况，但没想到真的会发生。
“那我给您留着！”
“别！这种东西太贵了，我不敢要！”
刘中华心里也开始吐槽了，这会你开始装了！但他毕竟不敢真的说出来，只是赔笑道：“不过一瓶酒而已，喝就喝了，对吧？这不夏天了么，我这边还有点好茶叶，改天再去瞧瞧您去！您可不能不让我去啊！”
“回头再说吧！”孙开年也不舍得这棵摇钱树，口风就松了一些。
挂掉电话之后，孙开年点了一支香烟，抽了两口又掐掉，然后拿起座机拨了出去：“今晚接着查酒驾！”
安排完之后，孙开年又点了一支香烟，使劲抽了一口，喷出好几个烟圈。
看着这几个烟圈慢慢往上升，然后又慢慢变淡，孙开年就很好奇，这个风声是被谁放大的呢？
张源？不是没这个可能，但他找不到证据。
他当然找不到证据了，张源手里可是有天源微博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发什么消息，只管把网友发的消息那么真真假假地一凑，再放大，自然就会有人来认领了。
坐在微博事业部的办公室里面，张源心中想道，无数人都是毁在一个不起眼的小事上，比如自己若是真的被查了酒驾，那以后估计还有其他狗屁倒灶的事情过来。
这种事情积累地多了，那等到真的自己飘了的时候，这些都会成为网友们对自己口诛笔伐的证据。
看着王启年端着咖啡进来，张源忽然来了一句：“老王，咱们最近纳税的状况怎么样？”
王启年眉头一皱，对张源说道：“张总，咱们公司还没达到收支平衡呢……纳税的事情，您得去楼下问红叶的李总，她才是那个大户。”
张源点点头，说道：“回头集团想想办法，再捐点钱出去。”
做慈善可以抵税，这个王启年知道，但公司还没有多少利润呢，现在就开始，好像有些早了。
那就是老板要有其他的动作了，是提前开始预备，要抵消某种影响。
“那咱们得有个项目才行，一下子把钱攘了，大家也看不到。”
“你说得对，这个我再想想。”
夏天的晚风吹得极好，张源下班之后回家冲了个凉就可以享受人生了，蔡鹏却还在苦逼地等朱红丽。
他难得出现在建康，说是借宿在其他同学处，但其实一直住着二十块的小旅馆。
数了数兜里，还有好几百块，能够撑一段时间了。
朱红丽白天要工作，可晚上他也见不到——朱红丽一直在躲着他。
这种事情蔡鹏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讲，现在张源和汪博包括徐涛都以为这货已经离开建康了。
终于，蔡鹏看到一辆奶黄色的甲壳虫回来了，那是朱红丽的车。
朱红丽也看到了蔡鹏，她就很无奈，扪心自问，她都不知道蔡鹏看上自己哪里了。
把车停在了路旁，朱红丽下来了。
“蔡鹏，你这样我压力很大，而且说实话，咱们俩并不合适。”主观上，朱红丽不想耽误蔡鹏的时间，事实上，她也一直在明确地拒绝着蔡鹏。
蔡鹏看着朱红丽，不过毕业一个多月，这个学姐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无关于容貌。
这种变化让蔡鹏有些难以适应，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个穷小子。
“我明天回家。”
听到蔡鹏这句话，朱红丽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要上班，不能去送你。”
“那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就当你送我了。”
朱红丽说道：“今晚不行，我有其他安排了。”
蔡鹏眼里的光开始黯淡下去，但随即又振奋了起来。
“那咱们下回见吧。”
朱红丽看着蔡鹏，咬了咬嘴唇，说道：“我先回去了，等下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蔡鹏看着驶离的小汽车，无奈地转身，走回了小旅馆，拎起自己的双肩包就往火车站赶了。
都这样了，那就等毕业再说吧。
现在朱红丽有的，他也会有；朱红丽没有的，他同样也会有。
蔡鹏走了，张云天和钱瑜则计划着去建康了。
高考的分数下来了，石塘中学今年再次走了下坡路，把张云天郁闷到够呛。
“生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再这样下去，石塘中学早晚玩完！”
钱瑜则不管那么许多，而是开始列清单。
“哎，老张，你说给儿子带点什么过去？他喜欢吃牛肉！”
张云天哭笑不得：“他在那边还能少了肉吃？”
钱瑜则说道：“那不一定！建康的卤牛肉不一定比咱们林城的好吃。”
然后又有些愁：“老张，你说咱们见到小邱怎么处理？”
张云天乐了：“哟呵！怎么还你犯愁了？照我说，就像当年那样就可以！人家小邱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不能怪到人家姑娘头上去，对吧？”
钱瑜依旧很忧愁：“我心里的气顺不过来。”
张云天过来小意给钱瑜捶了捶肩膀，说道：“放心好了，现在谁还敢对咱儿子那个态度了？”
“前倨后恭，更让我气不顺。”
建康，安家。
刘菲菲的那句话让安欣心里很没底，但刘菲菲在某种意义上算是“胜利者”，她的建议是得仔细考虑的。
她现在刚刚和张源建立了亲密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未必就不会修成正果；邱雪娜那边却是耽误不起的，每耽误一天，她距离张家的大门就远一分。
但安欣能让张源爸妈不过来么？她还办不到。
躺在床上，她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就拿出手机给沈秀发了一条短信：“老贾什么时候去放模型啊？”
安欣没闲着，她也给贾东坡他们赞助了好几万块钱，要不光去看热闹是处不来交情的。
然后她又给徐涛发了个短信：“涛哥，我在金邑区有个单身公寓，要不你帮我去存点人气呗？”
第二百八十六章 秀芝
燕京那边，宋引对刘中华的应对举措简直就要嗤之以鼻了。
“这是哪个狗头军师想出来的？不嫌丢份啊？”
他自然不知道，刘中华难得谨慎了一把，但同时也被推到了台前。
看着微博上的消息，宋引却只觉得网友的八卦心思很浓厚，至于其他，都是瞎猜。
“三哥，林静雅要回建康了！”
宋引摇头哀叹，林静雅都要回去了，他还连衣角都没碰到。
三年，整整三年，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
不对，也不是他弱，而且林静雅不像其他的姑娘那样，能让他肆无忌惮——林伯年的官儿不大，但身后的能量也足以让他脑子冷静下来。
此时的林静雅已经到了机场，若是冬天，她肯定要选择火车了，毕竟暖和一些；但夏天她还是倾向于飞机，只是贵上一点儿而已，省时又省力。
再说了，她又不是坐头等舱，普通的经济舱还是可以负担的。
之前张源买私人飞机的事情她也听说了，不过距离还是太遥远，她也不可能开口让张源专门送自己回建康。
起飞之后，她便把眼罩戴上，开始闭目假寐。
张源正在同家里通电话，钱瑜到底没忍住，想着过来看看，顺便“度个假”。
学校里别的年轻老师都会在暑假的时候全国各地走走看看，然后拍好多照片回来给大家看，顺便再讲讲各地的美食，美景以及见闻。
钱瑜和张云天其实心里都很羡慕，只是张源还在大学的时候藏得比较深，他们还想着多留点钱供张源读书用——万一出国了呢？
后来张源兜里有钱了的时候，他们也没生出暑假出游的心思——儿子还得回家，他们就没往这个地方想。
直到张源大学毕业，开了大公司，有不少人开始鼓捣他们出去玩了。
“老张，你说你儿子那么厉害，我要是你，早就出国了！别的不说，寒假暑假那肯定得出去转两圈；就算不出国，咱们国内的名山大川，我也得都看一看！”
一个人说的话，张云天和钱瑜估计也就笑笑，但说的人多了，两个人便也开始认真考虑了。
除了年轻的时候外出上了大学之外，除了去年去了一趟首都，两个人竟然再也没有出过林城，想想都不可思议。
所以等到高考志愿一填报完，钱瑜就忍不住给张源打了电话，准备先去建康瞧一瞧。那里可是儿子的发家之地，又是六朝古都，可以看的地方实在是不少。
“妈，你和爸想怎么过来？”
钱瑜有些没懂：“什么怎么过来？你还真打算让我和你爸两条腿走过去啊？还有，家里有地方住没？”
张源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徐涛，嘿嘿一笑，说道：“有地方！”
怎么可能没地方，就算徐涛没走，他也能给爸妈安排五星级酒店——但这肯定要被骂。
徐涛也嘿嘿一笑，对张源说道：“等叔叔阿姨过来了，我得请吃饭！”
钱瑜听到了，就赶忙问道：“是谁啊？”
“我同学，今年考公务员了，进了省科技厅，说要请你们吃饭呢。”
钱瑜喜道：“小伙子不错！”
张源接着问道：“妈，你是想坐飞机，还是火车，还是汽车，还是轮船？”
“我想骑自行车！”钱瑜听到张源列了那么多，就感觉有点乱。
张源知道自己老妈不会真的骑自行车过来的，就说道：“要不乘飞机吧，快。”
“也行！正好我和你爸都没坐过飞机，更何况还是你买的！”钱瑜心里有些不足，吴雪都赶在自己前面了，尽管是顺带着的。
“那后天出发？”
“听儿子的！”
徐涛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他又从张源的冰箱里顺了两瓶水，给了他父亲一瓶，然后对张源说道：“老张，我就先过去了，等叔叔阿姨到了，可别忘了通知我啊！”
“放心好了！吃饭的事情，当然人越多越好了！”
徐涛的脑袋往下一探，说道：“弟妹过来了！”
安欣的Q5已经进了小区，她是专程来接徐涛的。
张源和徐涛父子二人一起下去了，又给安欣也带了一瓶水。
车里的安欣戴着黑超，却也挡不住精致的容颜，张源和徐涛都看得见。
她电话刚拿出来，就看到张源打过来了。
“看到你了！”
安欣稍微偏了一下头，就看到阳台山上的几个脑袋，其中一颗是张源的，还在朝自己挥着手。
“那还不赶紧下来，太阳不小呢。”
楼上的几个脑袋迅速隐去，没几分钟她就看到张源和徐涛父子拎着包下来了。
“上车吧！”
徐涛一上车，安欣就递过来一把钥匙。
“我这有一把备用的，回头你要是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安欣没提钱的事情，徐涛自然也不会提，倒不是说他想占这个便宜，而是提钱会伤感情。
徐涛父亲尤其感动，自己儿子在建康上了四年学，交的几个同学关系都极好，有事竟然真的只需要动动嘴了。
但他也知道，往后别人有事，徐涛也得帮忙。
安欣的房子在金邑区的一个不错的小区，门口的保安看着都比博雅苑的靠谱一些。
小区里面很是安静，安欣把徐涛他们带了进去之后，徐涛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没别的原因，装修实在是精致，而且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涛哥，别嫌弃啊！”
徐涛哪里会嫌弃：“这还真是拎包入住了……”
连被褥都有。
张源看着这个小小的一居室，觉得自己的生活实在太粗糙了。
中午吃了一顿饭之后，安欣和张源就先告辞了。
下午没有什么事情，两个人就先回家温存了一番。
完事之后，安欣趴在张源的胳膊上问道：“刚刚涛哥说，叔叔阿姨要过来了？”
“嗯，后天到。”
“你想好怎么介绍我了么？”
张源有些愁，安欣着实是把他给将住了。
沉寂了五秒之后，安欣却又接着说道：“后天叔叔阿姨过来的时候，有哪些人陪吃饭？”
五秒钟足够长了，她不打算硬逼着张源表态，如果张源愿意，那她也不用费那么大的劲了——逼这一下是必要的，现在的张源可是“贤者”模式，给出的答案会最理智。
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所以安欣转移了话题，但也是在给张源施压。
我可以不去，但邱雪娜和李蕾在那天也不能去；至于后面，那再说其他——起码大家都没赶上第一顿饭。
既然不是第一顿，那安欣就不在乎自己轮到第几顿了，因为不管是排在第几，张源都会有自己的说法，这个说法不单单是对她，也是对李蕾和邱雪娜。
她现在最好奇的就是邱雪娜面对张源爸妈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但张源还是给了她一个答案：“估计那天来的人会比较多。我爸在建康的学生不少，我都得请一下。”
可惜了……
但安欣忽然撑起来一直胳膊，看着张源说道：“我记得你很喜欢看一部电影，叫《牧马人》的。”
“怎么了？”张源不知道安欣为何忽然提起这部电影，他和安欣身上可找不到半点“老许”和“秀芝”的影子。
安欣说道：“秀芝有一句话，我记得很深。”
“什么话？”
“我就是和你在炕头儿站过一夜，也是你们许家的儿媳妇；我没给公公做过一顿茶饭，还不带几个鸡蛋？”
说话的时候，安欣用手抚摸着张源的下巴，上面有一些微微的胡茬冒出，蹭得手心有些微痒。
“我也要给叔叔阿姨做一顿饭，好吃不好吃吧，我也得下一次厨房。”
安欣很准确地抓住了当代男人的心里，那就是要求女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大床”。
这三项她已经完成了两项，还有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入得厨房”。
林城处在江海省北边，有些习俗保留得比南边要好，所以这顿饭，她一定要去做；这顿饭在平时看来不算什么，但她知道，在张源爸妈眼里，象征意义会很大。
“那简单做几个菜就好了，比如番茄炒蛋什么的。”
“那我这两天好好练习一下，总不能在叔叔阿姨面前丢丑。”
下午的时候，林静雅到了建康，王永去接的机。
“姐！我亲姐！咱不能逮着一个人使唤啊！你这一出现，我还怎么找女朋友？我可不管啊！你今年得给我介绍你们学院的女生！还得要漂亮的！”
林静雅嗤笑道：“你也不照照镜子！”
王永在路过停车场的一面圆镜的时候，竟然还真停下来照了照。
这种圆镜有点像哈哈镜，作用是观察车辆，但照的人话就面目全非了。
“瞧瞧，咱也不丑的！”
林静雅摇了摇头，说道：“你就那个德性，自恋！赶紧走了，想热死我啊！”
路过丰润体育场的时候，林静雅看着外面的保安都面貌一新了。
“张源的安保力量那么强了么？”
王永歪头看了一眼，然后迅速把脑袋转回来看路。
“他的地盘都被人家点火了，能不谨慎么？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张源这么做，我觉得无可厚非。”
林静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张源这个阵仗，很明显不是为了防人的，这有点像“亮肌肉”。
可她也知道，张源这个肌肉只能有限度地亮出来，晾得过分，那就是“涉黑”了。
王永的小嘴叭叭地讲个不停：“姐，等到八月份的时候，老贾他们还会去放航模，你去看不？”
林静雅看着熟悉的接道，说道：“到时候再说吧，要是太阳太好了，我就不去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大为
张源的飞机已经停到了林城，静候张云天和钱瑜。
这次是接老板的爸妈过来，飞行员和空乘都很好奇他们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一样米养百样人，不管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张源都是那么大一老板了，他的爸妈估计会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但他们很快就见到单月华和小刘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过来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看着不太像农民，更不像干部，但和他们见过的富贵人家的家长又不太一样，不过对所有人都很客气。
更让他们意外的是，张源的妈妈竟然还带着一个包，看着里面像是装了熟食……
“辛苦你们了！”张云天笑着和大家握了手，然后就挑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小刘赶紧帮忙把安全带系上。
“张叔叔，等到起飞后，安全带就可以解开了，除非遇到强气流。”
单月华也帮钱瑜把行李放好，然后把安全带也给系上了。
空乘冯鸾满脸微笑地过来了：“叔叔阿姨，这次飞行由我来为你们服务，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暂时不需要。对了，咱们要飞多久啊？”
冯鸾说道：“一个小时最多了，比汽车是快。”
张云天开始算账了：“这好像也快不了多少，光是小单和小刘接我们就花了不少时间了，还得等起飞，这个时间也不少。”
冯鸾笑道：“张叔叔，但在途中咱们是可以走一走的，或者您要是觉得困了，还可以在沙发上躺一下，这个是汽车比不了的。”
钱瑜拍了张云天一下，说道：“行了，别丢人了！”
飞机上的人都笑了。
驾驶舱里的钟崇勋也出来了：“叔叔阿姨好，咱们马上就起飞了，一个小时之后，您就能见到张总了。”
“辛苦了！”
小小的湾流飞机在跑道上滑行，然后起飞向南。
飞机上，钱瑜对单月华很感兴趣，因为这是张源的秘书。
“丫头，你和我说说，张源现在在和谁谈恋爱？”
她也想先知道一点信息，以便于应付在建康的局面。
单月华笑道：“阿姨，张总的个人问题我是不知道的，他也不说。”
这话钱瑜信，张源的嘴巴一直比较严；但单月华撒谎了，她哪敢到处传老板的八卦。
小刘一上飞机就装精力不济，连喝了两罐红牛还是躲到沙发那边打盹去了。
听到钱瑜的话，他就更不敢睁眼了。
难熬的一个小时之后，飞机降落在了建康。
飞机一落地，小刘立刻恢复到了满血状态。
“叔叔阿姨，车就在外面，咱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
张云天看着表，说道：“不到一小时，还真的很快。”
不过出来之后，却看到张源正在等着。
“儿子！”钱瑜高兴地挥了挥手，她原以为张源会在家里等着，没想到竟然在派了司机的状况下还能过来。
“赶紧上车，外面热！”张源伸手接过钱瑜手里的包，扛在了肩上，然后又对单月华和小刘说道：“辛苦你们了，下面我来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了。”
一家三口坐上张源的小号奔驰，钱瑜就觉得空气自由了一些。
“说罢，家里有没有人等着我们？”
“还真没有！要是有的话，那就过来一起接你们了。”
“你和小邱怎么样了？”
张源有些挠头：“不温不火吧……”
张云天拍了拍钱瑜的手，说道：“回家再说。”
张源趁机转了话题：“爸，梁岱师哥说晚上过来！顾亮师哥也过来，还有其他几个师哥师姐也来一起。”
张云天豪气地一挥手，说道：“这就是有学生的好处了，我这回过来就是不靠你，也能在建康白吃白住十八天！”
钱瑜揶揄道：“要是没儿子，你三天就到头了！”
张云天笑了：“三天就不少了。小源，你知道要是真的只有三天，会是你哪个师哥师姐么？”
“我知道！”
“这几个都是对你老子真心惦记的人，要是用得着你的时候，你不能袖手旁观。”
“对了！今年我物理系的同学会出来放模型，回头带你们一起去看看啊！”
张源租的小房子，已经被安欣给收拾好了——徐涛也来帮了忙。
所以张云天和钱瑜一进来，就感觉儿子平日里还是挺讲卫生的，家里看着像那么回事。
“你们睡主卧，我睡书房，晚上还得看邮件什么的，主卧不方便。”
“你晚上还看什么邮件？第二天看得了呗！”
“有的时候吧，晚上的邮件还挺重要，要是能及时回我就及时回了，不耽误事。”
张云天拍了拍沙发，让张源坐下，在钱瑜开口之前就说道：“我听说，你现在手里最赚钱的是那个红叶咖啡？”
“嗯，之前其他的几个分公司，也都靠红叶输血才能活下去，这也是我这边纳税最多的。”
张云天摇了摇头，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红叶现在掌舵的是你同学李蕾？一个女生？这次我和你妈来建康，要不要见她？”
张源脑袋低了下去，然后又抬了起来：“要见。”
钱瑜问道：“不止李蕾一个吧？”神色已经很是有些不好了。
“还有一个姓安的……”
“加上小邱，那就是三个？还是至少三个？”钱瑜语气中已经有些不痛快了。
“三个……”
张云天叹道：“三个？哼哼……还真不少！你还真当是一百年前了？说要就都要了？我就怕你好吃难消化！”
钱瑜也补了一刀：“好自为之！”然后又来了一句：“我和你爸先见谁？”
“先见我师哥师姐。”张源头上都有点冒汗了，看来空调有点不给力了。
邱雪娜和李蕾都知道张源爸妈过来了。
李蕾还好，她知道自己的劣势在颜值，但按照马雯雯说的，那就是她虽然没有邱雪娜和安欣漂亮，但胜在天然，一看就是长辈喜欢的那种类型，这也让她心里多少有些安定下来了。
更何况，她是出现在张源最低谷的时期，这份情意就足以让她站住脚，最为关键的是，张源的这个低谷期，有着邱家的推波助澜。
“雯雯，你觉得我要准备什么么？”
马雯雯也很愁：“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过家长……我甚至还没谈过恋爱，你这个有点超出我认知了。”
“帮我想想。”
马雯雯想了半天，才说道：“你回头多陪陪他们吧，比如在建康多转转什么的，在逛街的时候，给长辈买点衣服。”
“就这？”
马雯雯眼睛睁大：“这就可以了！你想啊，他们回去之后一旦穿上了，那就会想到这是你买的！无形中就加分啊！过两天张源肯定会带我们一起吃饭的，到时候我观察一下，再把衣服的价位报给你，不要太贵的，太贵的东西不一定合他们心意……”
“我就怕别人也打的这个主意……安欣不去说她，她好日子过惯了，估计送的礼物也会很贵；但邱雪娜那边……”
马雯雯也愁：“她要是不回来，我一定能帮你把安欣给挤走；她回来了，我也能帮你把安欣给挤走……张源打算投资一部宫斗剧，回头我带你去见见编剧去，多接触接触，多少有点用……”
邱雪娜也在准备，她的准备就很简单直接，打算找个机会和钱瑜聊一会，无论如何，得把爸妈当年的态度给说开了，这是个定时炸弹，越拖越危险。
晚上的时候，梁岱就开着车到了上元区这边，还有顾亮，胡德丰，王俊峰，李梅他们都来了。
张源定了之前吃过的谭家菜，张云天和钱瑜都没吃过，得尝一尝。
酒桌上觥筹交错，梁岱更是说道：“老师，今晚算我们给您接风，但明晚你得空给我，我请你吃饭！算洗尘！”
顾亮大乐：“梁岱，你这货张嘴就来啊，没听说接风洗尘还能分两顿的。”
钱瑜抱着梁岱的儿子，呜呜哄着，满脸的慈爱，小家伙还不到一岁，正是白白嫩嫩最可爱的时候，他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众人，滋儿滋儿地吸着手指头。
张源看着自己老妈的动作，感觉压力很大……
张云天看着自己的这群学生，心中很是欣慰；他铺了这么多年的路，自己的儿子终于可以走上一走了。
当晚，张云天大醉。
回家之后，张源和钱瑜把张云天放到床上，然后又给喂了水。
“行了，你先回屋吧，这边有我。”
张源明天还得去公司，他现在已经没有暑假了。
回到书房之后，张源把电脑打开，看到里面进来了一封邮件。
沈杨在美国那边发来的，他已经成功将拳头公司的股份谈下来了，一千八百万美元，把对方的要价砍了两百万。
张源给沈杨赶紧回复了邮件，同时要求他在美国准备游戏内测的事情。
沈杨邮件刚发出来，正准备喝杯咖啡放松一下，顺带着看一下美国的街景。
但不到半小时，张源的邮件就进来了。
果然，自己要开始忙了，内测的事情极大，他需要尽快安排好。
作为孔雀的前任游戏副总，他知道现在是非常时刻，孔雀现在肯定在进行游戏的开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发出来了。
李鬼打败李逵的案例很多，他不想让自己成为那个倒霉的李逵，看来自己休闲的时间只有这一个小时了，马上他就要去宣布自己作为游戏集团总裁对拳头公司的第一个指示。
第二百八十八章 见面
消息从美国传回国内，在广大的游戏玩家之间没掀起太大的波浪，但孔雀却有些明了，天源开始发力了，他们若是无法咬紧这一波，那就真的错过了。
章洵正在亲自盯着他们游戏的研发进度，虽然有着拳头公司现成的模板，但毕竟不能直接照抄。
更不好的消息是，天源宣布英雄联盟在美国开始进行内测了。
欧美一体，美国内测就代表着欧洲的玩家也可以玩。
更何况张源还在伦敦有个公司，天源在欧洲架设服务器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老赵，怎么样了？”章洵对现在游戏的调试很关心：“今早的新闻你也看到了，估计很快老板就要亲自来抓了。”
“还得再调一调，要是直接上马，会砸了招牌的。”
章洵又看了一下日期，摇头道：“老赵，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他从没发现孔雀会对某一款游戏如此上心，包括之前的《魔兽世界》，在抢夺代理权的时候，孔雀好像也只是蜻蜓点水了一下。
《英雄联盟》的潜力实在太大，天源之前花的钱看来是完全值这个价的。
微博……章洵觉得自家的微博也不保险了。
如果不是有天源微博在那边压着，孔雀早就把自家的微博做成付费会员制的了，充各种会员开通各种功能——现在这个呼声还挺高的。
张源一再布局手机端，让章洵心里都开始嘀咕了，3G时代的流量就那么诱人么？
在手机端的布局大家都能看到，但目前的智能手机也就只能操作有些的动作，张源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答案会在明年揭晓，但章洵现在还感受不到，塞班系统给人们带来的观念根深蒂固，没人会想到以后会是iOS和Android的天下，曾经的通讯巨头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被按在地上摩擦到再也起不来了。
伦敦的海鸥通讯，菲斯他们正在进行紧张的调试工作。
随着主板的点亮，操作系统也开始正式导入。
“除了应用少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菲斯嘴里嘀咕着，在没有外壳的情况下操作着这部“手机”，很流畅，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明年，这一定会是一个颠覆性的产品。
现在供应链上的厂商都很不听话，选的东西他们都纷纷叫苦，不是交期要延长，就是价格要往上涨。
菲斯看着自己的第一代产品，心中冷笑：“等到明年，就把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厂商都收拾了！”
他现在都可以肯定，这款手机一定会大卖。
天源游戏那边已经把愤怒的小鸟做出了安卓版，现在有些测试工程师无聊的时候都会在机器上试一下，可玩性很好。
菲斯也试了一下，感觉不错。
“哈里！机构厂商那边怎么样了？”
这是让菲斯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机构厂商虽然也不太听话，但总归是可以把东西给做出来的。
哈里过来了，苦笑摇头：“中国那边的厂商已经开出模具了，光模具费就收了咱们一大笔；产品还没见着，估计我们还要再飞一次中国了。”
菲斯也无奈了，现在产品没上市，他就是再有信心，别人也不敢信。
“订机票吧！”
第二天上午，张云天睡到了将近十点才起床，他喝了太多的酒，洗脸的时候都感觉整个人还在摇摇晃晃。
“今晚还喝？”钱瑜有些不放心了。
张云天擦了一把脸，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眼镜，里面有着血丝了：“少喝一点不碍事，今晚点到为止了。”
“你自己信么？”钱瑜凑了过来，看着镜子里的张云天说道：“你瞧瞧，都成什么样子了？”
“那还能咋办？我不喝，那就得儿子喝！你说我喝不喝？”
“喝死你算了！”
“儿子去公司了？”张云天来到客厅，看到桌子上有钱瑜买来的早饭，都已经凉了。
“他不去公司，咱俩哪能在这里悠闲？他把小刘派给咱们了，让咱们想去哪就去哪。”
张云天揉着太阳穴，眼睛又闭了起来：“给人家小刘放假吧，我今儿是哪都不想去了，只想休息。”
张源在公司开完早会之后，李蕾就上来了。
看着李蕾的表情，张源就知道她是干嘛的。
“晚上吃饭！”
“和你爸妈一起啊？”
“你要是不想，那我……”
“是不是巴不得我不去？”李蕾的嘴巴一下子也变得很厉害了，噎了张源一下。
“哪有！今晚我打算把咱们同学都请一起，你觉得行不行？”
李蕾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你们宿舍的那几个吧，人多了也不好。”她也不傻，今晚不能有其他的女生出现，但有男生她没意见。
她忽然觉得自己要是能有点空闲就好了，这样可以陪长辈在建康转一转，但她现在可是红叶的掌舵人，时间有，但并不太自由。
幸好其他两个也是一样。
邱雪娜估计也就这段时间能勉强空出来个几天，然后就得和梁元宇去外地抢地了。
安欣更不必说，她虽然有的时候看着很闲，但名义上毕竟主管着家族的一些分公司，偶尔可以冒个泡，但不能一直闲着。
“那我给涛哥他们打电话了。”
“你打吧！晚上我提前过去。”
“嗯。”
等到了下午，张源先翘班了，李蕾随后也翘班了。
李蕾一个上午没闲着，带着马雯雯跑来跑去，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好。
到最后，还是马雯雯帮忙拍板，买了一盒藏红花，外加两瓶好酒。
“雯雯，你看我这样还行吧？”李蕾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但还是没有多少自信。
“丑媳妇要见公婆喽！”马雯雯嘿嘿笑着，然后说道：“挺好的，一搭眼就能看出来你是那种过日子的女人，长辈不会不喜欢的。”
李蕾照着镜子又看了看，把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说道：“就这样吧，我先过去了！雯雯你晚上也过去啊！”
“放心，老板的爸妈过来了，我肯定要去拍马屁的。”
张源下午回来之后，就开始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邮件，电视开着，他也不看，张云天偶尔看一眼，和在林城老家一样——电视可以不看，但一定得有点动静。
手机一震，张源看到是李蕾的短信：我到楼下了。
“妈，李蕾来了，我去接她一下。”
张源开门出去了，钱瑜对张云天说道：“你说这个李蕾，会是什么样子的？”
“来了不就知道了？”
不多时，张源就带着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孩子上来了。
钱瑜很奇怪地和张云天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想到李蕾竟然会如此普通。
儿子的眼光……嗯……看来还真是与众不同……
张源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说道：“妈，李蕾给你们带东西了。”
除了相貌不出众，钱瑜挑不出这个姑娘的任何毛病——小家碧玉的类型，看着就很懂事。
更为关键的是，李蕾的表现更符合她的价值观，这说明了李蕾那边的家庭状况和自家差不多——张源发迹之前的状况。
略有些害羞的李蕾没有让钱瑜排斥，钱瑜甚至想到，如果邱雪娜没有从美国回来，那李蕾也是不错的。
模样一般又怎么了？有多少人又能靠脸吃饭呢？
“你老家是哪里啊？”
“稚水的。”
“稚水？”钱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江海人有这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介绍自己的时候一般到县级市就以为对方知道了，但省内的人想反应过来还真得仔细想想，要是遇到经常不出门的人，那还反应不过来，比如钱瑜。
“静海下面的一个县……”
静海？那也是邱雪娜的老家。
张源敏锐地发现了钱瑜一瞬间的失神，但钱瑜马上就调整了过来。
“张源喜欢吃你们那边的香肠呢。”
李蕾也发现了，但钱瑜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她心中大定，她没有被否定。
“阿姨您喜欢么？”
“我也喜欢。”
“那晚上我再给您做！上次我给张源带了一些，估计他还没吃完。”
张源笑了：“岂止是没吃完，我这种懒人，也就只吃掉了一半而已。”
看了看表，张源说道：“咱们准备晚饭吧，等一下同学就都过来了。”
钱瑜站了起来：“我先去买点菜。”
李蕾紧跟着就起来了：“阿姨我和您一起去吧。”
张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面对这种情况，他还无法应对。
他不能完全说是一个局外人，但现在也差不多了。
“走吧，我昨儿就看过了，小区外面有个菜市场，不远。”
李蕾高高兴兴地和钱瑜下去了，张云天看着她们离开之后，才对张源说道：“做人不能太过分！”
张源吭哧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汪博和徐涛先到了。
徐涛一进门，就把手里的酒放在门口的角落里，四处张望着：“怎么没见着阿姨？”
“她和李蕾去买菜了，等着招待一群菜龙菜虎菜阿狗！”
汪博和徐涛对视了一眼，嘿嘿一笑：“咱俩先来，那就是菜龙菜虎，至于谁是阿狗，那咱们就不管了。”
姜卫国带着王娟随后就到了，一进门，就听到汪博和徐涛大笑，但却死活问不出缘由。
第二百八十九章 凯旋
等钱瑜和李蕾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家里的人多了很多。
徐涛和汪博正围着张云天聊天。
吸取了上次和李蕾父亲李启聊天的经验教训，这次汪博都不敢开启“中东话题”了，而是把话题引向了张源的球队。
“今年我看拿个联赛冠军是稳了的，就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双冠王。”
“有门！不过能拿到一个就不错了，咱们也不能太贪心，对吧？”
“张源，夏窗你们还买人不？”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张源，马上到夏窗了，是可以再补人的。
“买！不但要买，还得卖人，有些实力不够的，得赶紧清理出去，让人家把下家找好，要是长时间踢不了比赛，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云天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张源，要是有球员想留洋，你放不放？”
“放啊！为什么不放？”张源回答起来丁点儿压力都没有：“但是，目前看来他们还得在球队里多留个几年，我想趁着这一波东风拿个亚冠；我也不指望多，拿一次就可以了。只要拿了一次，以后大家想留洋，我都不会阻止。”
汪博鄙视道：“你这借口无敌强大。”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我明年还要换外援，再多囤点国脚，亚冠……不是不可能！”
姜卫国算道：“确实有门。你这是拿国家队打俱乐部，再加上四外援，估计一般球队扛不住。”
现在的国足还算能打，中国国脚同日韩本土球队的国脚差距并不大，就像姜卫国说的那样，一旦对上了，碾压不一定，但想输球还真难。
另外一边，李蕾正陪着钱瑜择菜，王娟和马雯雯也闲不住，过来一起帮忙。
马雯雯忽然对说话的人群喊了一嗓子：“徐涛，汪博，你俩谁去接一下媛媛啊？”
张云天面露疑惑之色，姜卫国嘿嘿一笑，解释道：“张叔叔，您不知道吧？这俩人当初可都看上吴雪了！”
“那谁成功了？”
“您瞧他俩这德性，谁能成功？”
汪博起身了：“我去我去！”然后丢下一句话：“卫国，你但凡能让你家王娟多给咱们介绍几个，我和涛哥也不至于在吴雪那一棵歪脖子树上吊着。”
等到汪博接来赵媛媛之后，钱瑜就更不理解了，这姑娘看着也很漂亮啊，怎么自己儿子就没下手呢？
菜切配完之后，钱瑜掌勺，李蕾帮忙打下手，其余人都在客厅看电视聊天了。
张源把酒打开，一群人围坐在小桌子旁边开始高兴地等吃饭。
他边有个空位子，那是李蕾的；李蕾旁边的位置是马雯雯，并不是赵媛媛，这也是女生们之间的默契——赵媛媛颜值很能打，坐的离张源远一些可以有效避免家长乱想。
李蕾不停地把菜端上来，这种感觉让徐涛觉得很神奇——上次还是安欣。
安欣这个时候正在家里啃着苹果看电视。
今晚李蕾过去张源那边她知道，估计过两天邱雪娜也会过去。
这样也好，自己排在最后。
刘菲菲也过来了，和她坐在一起。
“涛哥也过去了！”
“他肯定要过去！”安欣忽然转了过来：“菲菲，你觉得今晚李蕾的表现会怎么样？”
“我估摸着是没问题的。倒是你，别老想着反其道而行之，自然点胜算更大。张源爸妈估计已经知道李蕾是从什么时候和自己儿子开始的了。”
安欣叹了口气，自己就差在这里了，这种患难与共的情分很能抵消自己的先天优势。
刘菲菲握着安欣的手，使了使劲。
晚上的饭局上，张云天只喝了一点酒，他昨晚喝得太多，今晚实在不敢喝了，而且他心里也存了事，李蕾和邱雪娜他都算见过了，还有个安欣，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吃完饭，李蕾留下来帮忙把桌子收拾了才离开。
等到只有一家三口人的时候，钱瑜就叹道：“你儿子实在太能折腾了，要是没有小邱，我看李蕾也可以的；但后面还有一个，我不太想见了。”
“为什么？”
“我怕见多了就挑花眼了，到最后哪个都留不住。”
张源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看着电视，钱瑜哼了一声，说道：“别装了！赶紧去洗澡吧！”
看着张源进了卫生间，钱瑜对张云天说道：“下面一个星期，咱们先去其他地方转转，不能这边见完人家李蕾，马上又去见别人，这不礼貌。”
“听你的。”张云天也觉得不好。
所以第二天，等到张源去了公司，张云天和钱瑜就先去了紫金山。
半路上，就有人留心到了。
“刘叔，张源爸妈过来建康了，咱们要不要……”
“稳住，不要乱动！告诉底下的人，谁敢擅做主张，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刘中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在道上混，祸不及家人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但说是一码，做是另一码；他说这句话的目的，主要是给别人听的，让祸不及自己家人。
可如果真的动了张源的父母，想都不要想，张源不会让他好过的，这可是个有点愣的主。
不过要是什么都不做，他又不甘心，得给那边一点警告才行。
紫金山么？哼哼！
刘中华现在愈发觉得脑子是个好东西了，在张源实力上涨的前提下，再加上他身边还有个安家，动武明显是下策——还有罗宣，虽然这个“宣叔”一直没表态，但刘中华知道，罗宣是不会站在自己一边的。
“帮我盯着他们！”
刘中华觉得来日方长，时间在他。
建康的有心人都知道张源爸妈过来了，这几天晚上张源一直都有饭局，连罗宣都亲自出面邀请张源爸妈吃了个饭。
对于张源爸妈身后跟着的尾巴，自然也瞒不过有心人。
张源就知道了，这是从安欣那边得来的消息。
可蝲蝲蛄叫能不种庄稼么？显然不能！
“能不能让小于找几个人……”
在电话里，张源觉得得给刘中华一点威慑，不管是不是刘中华干的，张源都认定是他了。
如果真的有人浑水摸鱼，张源不介意把水再搅浑一点。
安欣一下子就笑了：“你还真行？不嫌掉价啊？”
“掉价是掉价，但管用啊！”
“行了，等消息吧。我让小于找几个人走一趟就好了。”
于兴涵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轻车熟路，他高中的时候就不老实，再说了，张源和安欣都不会亏待他。
刘中华的儿子刘凯旋在市一中里，虽然刘中华自己不干净，但这个儿子却是很干净，刘中华从来不让他参与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他也一度想把儿子放到国外，但身边有的人就不建议，因为在国外，事情就更不好管控了。
没过几天，刘中华忽然从手下人的口中得知，他上高中的儿子身后也开始有尾巴了……
果然自己做了初一，张源还真敢做十五啊！这个小子看来也不像传言中的那么干净嘛。
如果真的在国外，自己还真反应不来。
江海大学，贾东坡他们终于可以喘一口气了。
教授难得松口没有再让他们接着做研究，他们决定让金主看看自己这一年的研究成果，准备去江边放模型。
这次是全金属结构，全靠手工。
“喂，老张，这次要不要来看？就在后天！咱们江边老地方见！”
“老地方？咱们拢共就去了一次，咋就成老地方了？”
“你就说去不去吧？”魏阳满嘴显摆的语气。
“去啊！”
安欣也接到了沈秀的短信，她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见张源的爸妈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项，起码让人家觉得自己和那群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是不一样的。
“破音障？”安欣也有点不信，就这也能破音障的话，那这技术也太不值钱了。
但她也忽略了一点，这毕竟是模型，里面是没有人的，加速度再大，也没关系。
魏阳和贾东坡在检查最后的状况，放完模型他们都打算回家了。
“老贾，这次可别出幺蛾子了，咱们今年拿的钱可足够多了。”
“放心！你不是还给张源准备了‘窜天猴’么？就冲着窜天猴，张源都不好意思说你。”
“我脸皮没你那么厚啊！”
放飞当天的上午，几个小伙伴一边打着嘴仗一边小心地把模型给捧了出来。
他们没想到，安欣竟然还亲自来接了。
“看着不错嘛！”
贾东坡得意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发现是板寸没甩起来，但还是臭屁哄哄地说道：“那是，这次肯定可以！”
“不会被叫到局子里喝茶吧？”
“放心！”
安欣发动车子，把贾东坡魏阳和沈秀都带到了江边，然后她就看到还有一大群人都在江边等着了。
“叔叔好，阿姨好！”
安欣不用介绍，就知道眼前的两个中年人是张源的爸妈。
“你是？”
“我是安欣。”
钱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安欣，但看着这个姑娘同样也很不错，虽然很漂亮，但不浮夸。
旁边又有一辆车驶来，这辆车安欣有印象，果然，从车里出来的人就让她眼皮子一跳。
“张叔叔，钱阿姨！”林静雅下了车就热情地过来打了招呼。
张云天和钱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林静雅，都很惊奇：“你不是在燕京么？”
“我今年回来教书了，明年回燕京交论文拿毕业证。”
张源也过来和林静雅打了招呼，然后就看到安欣满脸阴沉地过来了。
“有事？”
安欣点了点头，对张源小声说道：“刚刚小于给我打了电话，刘凯旋被车撞了……”
第二百九十章 自导自演
这个消息让张源也很意外，刘凯旋竟然被车撞了？而且听着安欣的话茬，这不像是普通的车祸。
“肇事者抓到了没？”
“没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监控就没查到么？”
“查到了，车子还停在原地，但是……”安欣顿了一下，加重语气说道：“车子属于被盗车辆，还是报废的那种。”
“刘中华难保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安欣说道：“他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往你这边想；但我怕他没脑子，前几天咱们还刚让小于去跟了一下……”
张源点点头，说道：“为了保险起见，你找一下小于，让他找人来撞一下我的车。”
安欣眼睛瞪大：“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要把水搅浑。”
安欣朝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又问道：“撞哪辆？”
张源咬着牙说道：“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了！两部车都要撞！回头你带我爸妈走，让小于来撞我开的车。”
“不行！你这样太危险了！”
张源依旧咬着牙，安欣都能看到张源的咬肌在鼓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没人是傻子。帮我安排一下吧。”
“气囊都检查过了吧？没问题吧？”
“放心，我把小刘叫过来，等会你们就开始撞吧。”
张源知道得赶快在第一时间把自己择出来，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现在的情势很明显了，就是有人在鼓动两方相斗。
一旦刘中华认定是张源动的手，那张源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刘中华也不需要他说得清，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现在自己属于强势的一方，刘中华主动找茬自己肯定不会手软，但如果刘中华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受害者，那自己在道义上就不好还手了。
更为关键的是，不止刘中华会这么想，估计整个建康都会有不少人这么想。
安欣匆匆忙忙去打电话了，张云天和钱瑜正兴致勃勃地看着现场的贾东坡和魏阳收拾航模。
“张叔叔，上一次散架了，我看这一次他们是下了血本了，都上金属机身了。”林静雅也同样兴高采烈，一副黑超把小半张脸都遮住了，再加上太阳镜，还真轻易看不出是谁。
魏阳和贾东坡已经把模型收拾好了，飞机直接被魏阳举着，贾东坡开始发动。
飞机的尾部喷出火焰，魏阳觉得自己快拿不住了。
“老贾，我松手了啊！”
“松手吧！”
魏阳把手一松，小小的飞机像游隼一般弹射了出去。
张源凑了过来：“你这是电磁弹射啊！”
魏阳摇头道：“这不是……这算手动加速。”
飞机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就飞到了江面上，贾东坡操控着飞机在江面上掠过，许多船上的人也都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小小的模型。
航行本来就有些枯燥，难得有个热闹看。
“老贾，加速啊！”
贾东坡的手上开始有了动作，飞机再次画了一个圈，又沿着江面往回飞了。
这个时候，于兴涵已经开始安排撞车的事宜了。
“真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这个事情得找信得过的兄弟才行，于兴涵想了半天，找了两个人。
“等会，你们去撞两个车！记住，撞完了下车就走，被撞的人是什么样子你们不要管了，也不要看！但不能直接撞，小谭，你撞白车的副驾驶；小王，你撞黑车的侧边。”
“于哥，要是我们被拦住怎么办？”
“不会被拦住的！撞完之后你们就去沪海那边过个一年，会有人给你们安排好的。放心，不会有事。”
这俩人做梦也想不到，被撞的人就是那个要撞的人。
“这两部车你们先开走，记着手上涂胶水，不要留指纹；或者干脆戴手套吧！不要吸烟，想吸烟的话现在就赶紧过把瘾。”
两个人掏出香烟，各自抽了三根，于兴涵说道：“出发吧，那两部车就在江边。”
江边，魏阳和贾东坡的航模正带着一圈音障云，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江面飞行。
“老贾，赶紧加速，要不明天你们就得上新闻，在局子里的那种新闻！”
贾东坡还想再欣赏一会的，听到小伙伴的话，就赶紧加速，航模突破了音障。
“真厉害！”
安欣是真的没想到，不过看着周边的这群人，好像都不太意外的样子。
“老贾，收了吧！”
贾东坡就赶紧把航模降速，然后飞到了江边的草丛里。
魏阳招呼道：“快走快走！”
林静雅忍住笑，对王永说道：“刚刚还很嘚瑟，现在就很怂了。”
王永说道：“还是谨慎点好，局子里的茶不好喝。”
张云天感慨道：“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了不得！”
钱瑜则说道：“老张，他们和咱们不一样；这可是全国顶尖学府出来的。”
“倒也是！”
林静雅走了过来：“张叔叔，钱阿姨，你们要是想在建康游玩的话，我可以做向导的，正好我暑假没什么事……”
安欣距离不远，听到了林静雅的话。
在燕京的时候就是林静雅搅了局，难道在建康还要被搅局？
安欣摇摇头，看了看旁边的张源。
今日不同往昔，她现在已经有了十足的底气。
“等下怎么才能让叔叔阿姨坐我的车？”
张源走到车里，随手拿起一瓶水，洒到了后排，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张云天和钱瑜说道：“妈，水洒了，你们坐安欣的车子吧。”
魏阳眼睛眨了眨，心道：“那朕呢？朕可是坐安欣的车子来的啊！你老张不能让朕的裤子湿了吧？”
张源看着魏阳的表情，就笑道：“我公司的车马上也过来了，你们坐那一辆！”
安欣说道：“哎呀，不用那么麻烦的，咱们车那么多，还能没有地方坐？”
倒也是，几个人上了车，然后就开始往市区走。
贾东坡和魏阳都上了王永的车，正在嘚瑟。
“我说王永，晚上咱们撸串去？林老师一起咋样？”
林静雅笑道：“我就不去了！”
魏阳叫道：“别啊！你要是不去，我们就不好从王永口袋里掏银子了！”
林静雅捂着嘴：“你们还真不客气！”
正说笑着，路口斜刺里冲出一辆车，直接撞到了张源的副驾驶上。
纵然有心理准备，张源的车也被撞翻了好几圈。
后面的王永嘴里冒出了两个字：“握草！”
然后马上就刹车，停在了旁边。
安欣也刹车了，眼前的景象很是震撼。
肇事车辆倒了个车，然后方向盘一转，随即溜走了。
荒郊野外，没有摄像头，张源挑的这个地点也很完美。
张云天和钱瑜也吓坏了，儿子就是他们的命，可不能出事啊！
一群人跑到张源的车附近，就看到张源头朝下，满脸的鲜血。
“张源，你怎么样了？”
安欣心里开始责怪于兴涵了，怎么找的人下手那么重？
张源艰难地说道：“赶紧把我弄出去。”然后冲安欣眨了一下眼。
安欣松了一口气，还能说话，那就问题不大。
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去开车门，林静雅却说道：“别动他！先打120！”
魏阳马上附和道：“没错！不能动他！这种事情得让专业的人来做，咱们可别好心办了坏事。”
钱瑜的眼泪都出来了，张云天满脸阴沉地看着逃逸车辆的方向，心中觉得这不是个意外。
林静雅的120已经打完了，她凑过来看了一下张源，也觉得问题不大，但她不敢赌，万一呢？
于兴涵报警了。
“喂，110吗？我这边两部车不见了，车牌号是江AXXXXX……”
“您上一次见到车辆是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还在的。”
“好，我们马上到现场。”
这个时候，小谭和小李已经上了去沪海的火车，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将会在沪海逍遥一年，然后再回来——或者在上海过得滋润，再找另一份活干，不回来了。
张源被撞的消息迅速蔓延开来，天源高层的人也都知道了。
王启年带着高层直接就扑向了医院，这可是公司的主心骨，千万不能出事。
病房外，钱瑜趴在张云天的肩膀上一直哭，安欣觉得自己可能办了一件挫事。
呼啦啦一群人过来了，安欣止住了王启年。
“张源还在里面做检查，你们先不要慌，目前为止，医生并没有说张源会有什么事情，你们不能自乱阵脚。”
“你说得对！”王启年缓了缓神，然后问道：“安总，肇事者抓到了没？”
“逃逸了……”
王启年的眼睛一眯，逃逸了？
正在纳罕之际，另一个伤者也被推了进来，李潇气喘吁吁地进来了，见到王启年也在，很是奇怪。
“王总，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怎么也来了？”
“张总的车被撞了，小刘受伤了，但幸好张总不在车上……”
她说话的时候看到周围的人表情都很奇怪：“你们是怎么了？张总的车质量比较好，小刘伤势不重，你们不要担心。”
王启年叹道：“张总也被撞进来了……还真是双管齐下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都很无辜
撞张源的车被遗弃在了路边，警察过来已经给围了起来。
撞小刘的车同样被遗弃在了路边，同样也被围了起来。
一天之内，刘凯旋和张源接连被撞，结合两个人的身份背景，这不可能是巧合，最为关键的是，张源的两部车被撞，显然是做了万全之策。
如果不是张源父母坐在了安欣的车上，那状况会糟糕很多。
刘中华也得到了消息，他其实心里已经把张源恨得要死了。
要说是张源找人撞得自己儿子，他有点怀疑；但底下人经常会擅作主张，说不定是为了讨好张源主动挑事也不好说。
但很快，他就得知张源两部车被撞的消息，连带着张源本人都住进了医院，这让他难得开始动了一次脑子。
“两部车……不出意外的话，张源爸妈就在其中的一部车上面；一旦翻车，那肯定就是我刘中华干的！杀人父母不共戴天，是谁那么好算计？”
张源的这波操作着实让幕后者惊呆了，水一下子就被搅得更浑了——他的鱼没摸到，反而有暴露的风险。
难道还有另外一方出现？
现在省厅市局对张源和刘中华的车祸事件都极为重视，都开始在调各处的监控，但很凑巧，事发地点不是没有监控，就是监控坏了，包括于兴涵车库的监控。
相比较刘凯旋骑着自行车直接被撞，张源这个铁包肉的状况就好了很多了。
医生检查之后，就对张云天和钱瑜说道：“轻微脑震荡加外伤，没事！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无神论者钱瑜也双手合十感谢上苍：“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安欣心里补了一句：“还要谢人。”
于兴涵的安排极好，效果拉满，只是风险太大。
安欣很想去责怪一番，但忍住了。
男人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一些，现在张源恐怕正在心里夸她会办事。
得到医生的允许之后，张云天和钱瑜先进了病房。
张源看着眼前的父母，挤出了一个笑：“爸，妈，我没事的！”
钱瑜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张云天看着张源，说道：“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么？”
张源摇摇头：“还不知道。但对方肯定会露出马脚的，回头我拜托师哥多留意一下，这是个长期的过程。”
钱瑜就更伤心了：“你和汪博还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你人还在建康，就这样都有人敢对你下手，对方实在太嚣张了！”
这句话同样出现了建康一些大佬的嘴边。
“今天是张源和刘凯旋，那明天呢？是不是就轮到纪委和检察·院反·贪局了？要严查！”
市委书记李建文觉得这个事情就不简单，谁那么蠢？同时对建康的两个大佬下手？
相比较聪明人，蠢人有的时候是很难对付的，最为关键的是，这个蠢可能是聪明人故意露出来的，要真是那样，公安机关可能就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李建文觉得对方不会再出手了。
李蕾和邱雪娜在住院部的门口相遇了，两个人相互点点头，就一起进了医院的电梯。
到了病房，就看到周围人的神色并不太沉重。
单月华先开口了：“张总人没事。”
“那就好，我先进去看看。”李蕾当仁不让，撇开邱雪娜就要进去。
单月华一把拉住了她：“叔叔阿姨在里面，亨远的安总也在里面。”
邱雪娜充耳不闻，直接进去了。
李蕾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也进去了。
钱瑜是没有想过和邱雪娜的重逢会在病房里，不过这样也少了很多尴尬。
看到邱雪娜和李蕾进来了，安欣握了握张源的手，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一下小于，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这次麻烦小于了，你告诉他，我出院之后再去谢他。”
“你好好休息，小于那边你不用操心，有我呢。”
很正常的对话，没人听得出来异常。
安欣刚要离开，李蕾对她说了一句：“谢谢。”
安欣拍了一下李蕾的肩膀：“没事。”
话一出口，安欣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个样子，哪里像张源的女朋友？这个姿态就不对！
不过幸好今天是自己陪在张源身边，要不这个表现就被其他人挣去了。
现在张源爸妈肯定对自己多少有一些别样的情绪在。
幸好，幸好不是邱雪娜或李蕾……
她回头一看，邱雪娜已经被钱瑜拉出来单独聊天了，李蕾则留在了病房里。
“钱姨，我……”
邱雪娜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钱瑜握着她的手，轻轻说道：“不要多想，凡事看缘分吧。”
钱瑜无法给邱雪娜一个明确的答案，她能不计较就已经是个极好的态度了。
儿女都是心头肉，换做邱雪娜被如此对待，估计静海那边的反应只会更激烈。
但钱瑜经过撞车这件事，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自家还没有任性的资本。
李蕾在病房里，问了同样的话：“能猜到是谁干的么？”
张源心道：我这可是自导自演。但嘴上却说道：“不知道，得慢慢查。”
“咱们去找汪博帮忙吧。”
“嗯。”张源没有反对，演戏也得认真，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等到真凶浮出水面——或者有接盘侠出现，这个事情才能被说出来。
现在建康人都知道，有人要搞刘中华和张源。
但这个人是谁，没人知道。
刘中华隐隐觉得是宋引那边，但如果真的是那样，他单搞自己或者单搞张源都可以，干嘛两个都搞呢？
他想不通。
宋引也想不通。
本来张源被撞，他应该幸灾乐祸一把才是，但他忽然发觉自己高兴不起来，目前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但天地良心，这事情真不是他安排的。
“难道搞得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在搞我？”宋引都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不是没这个可能，或者说，搞得不是他，而是他老子宋均平。
可现在黄泥掉到裤裆里了，宋引不可能发声说不是自己干的——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他带的几个小弟都觉得是他。
“三哥，你这出手有点狠了吧？刘中华虽说不是咱们自己人，但你这个操作我是没看懂？还是说你搞了张源，刘中华那边是意外？”
握草！宋引都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这些人也太会脑补了吧。
刘凯旋那边说是意外还有可能，但张源那边绝对不是意外。
佟赟则说道：“三哥，咱们不要自乱阵脚了。老话说得好，谁获益最大，谁的嫌疑最大。咱们走着看，要是知道谁往三哥你头上泼脏水，咱们一起收拾了也没什么。”
宋引心中隐隐不安，回家之后，又被老子宋均平叫过去仔细盘问了半天。
宋引就差赌咒发誓了——宋均平将信将疑。
“你收敛一些，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哎！哎？我真没干啊我！”宋引差点就应下来了，然后就开始叫起了撞天屈。
宋均平压根儿就不信，这个儿子是得敲打敲打了。
“你最近要是晚上六点敢不回来，你就等着！”
建康那边已经有各种传言了，有很多人在分析。
口径倒是惊人地一致：刘凯旋是意外，张源是蓄谋。
说的人多了，刘中华都快信了。
但蓄谋的人是谁呢？很多人都感觉是他刘中华干的……
当然了，也有人猜到是燕京的宋引……
更有人猜是鹏城的小马哥……
小马哥听到这个传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不带这样的，他和天源虽然处于竞争关系，但还真没到不死不休的那种局面。
不过他也没忍住八卦了一把，按照谁获益最大谁嫌疑最大的原则，他竟然也猜不出是谁。
因为从这个事情里，他就没看出有人能收益——只有谁最倒霉。
“这是个高手！布局深远，咱们都在看第一层，人家说不定已经看到后面好几层了！”
小马哥的这句话也在张源的脑海里翻滚，他现在也想不到是谁撞的刘凯旋。
若不是自己反应及时，那现在刘中华估计已经打上门来了，而且自己还要背一个“涉黑”的名头。
安欣这个时候已经见到了于兴涵。
“你的人下手也太重了点！”
听到安欣的抱怨，于兴涵得意地说道：“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安姐，张总是不是对我很赞赏？”
安欣忍住要臭骂于兴涵的冲动，捏着鼻子认了：“你猜对了！张源说了，下次地块的开发，找你了。”
于兴涵愣了一下：“安姐，我没建筑公司啊……”
“你傻啊？和汪博学啊，外包出去不会啊？”
于兴涵搓了搓手：“姐夫还真够意思……”
“别乱喊了！还有，嘴巴严实一点，现在我们可都在等着幕后黑手往外跳呢。”
“那万一对方不再出招呢？”
安欣冷笑道：“不可能！鱼儿没咬钩，钓鱼佬不会甘心收杆的！今儿收了，明儿还得来！”
“可他图的是什么呢？”
“让刘中华斗张源，也就是房地产那一小块……但影响不止房地产，万一刘中华真的下死手，天源就真的要乱了，很多行业都会从中占便宜的。我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
于兴涵来了一句：“安姐，既然对方还要出手，那咱们就等一等。一次出手看不出动机，那再出手几次，动机总能看得出来了吧？”
第二百九十二章 六中六？
张源在病房里躺着，但手没闲着，他让单月华把笔记本给带过来了。
钱瑜在边上削着苹果，嘴里不肯闲着：“儿子，你最近可得当心着点。”
张源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回道：“妈，你放心好了，是谁干的我心里有数。”
“有证据么？”张云天来了一句：“你要是没证据，那不是白搭么？”
“要什么证据？我认定是他就可以了！”张源的云淡风轻让张云天回过来神了，没错，现在自家已经和以往不一样了，做事可以稍微任性一些。
但张云天不知道，张源说的这个“他”，是指他自己。
李梅进来了，看着张源就笑了。
“老师。”她先和张云天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张源说道：“我问过了，你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别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
“师姐，你这多虑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
“你最好没吹牛！老师和师娘可都在这听着呢。”
门外人影一闪，汪博也过来了。
“你这货，没事就好！”汪博先给张源来了一句，然后又点头哈腰地和张云天钱瑜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他坐在床边，捏着张源的腿，说道：“不错不错！这叫福大命大！我说你能不能换个肌肉点的车？你那辆C系看着有点脆啊。”
这倒提醒了张源，这次是自己找人撞得，下手肯定是有分寸的，如果下回真得是其他人可怎么办？
那就趁此机会把车换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朕当鉴纳之！”
汪博看着房间里都是自己人，就说道：“我也拜托峰哥去帮忙打听了，总要看看是谁在建康搅风搅雨。”
“那就多谢了。我总觉得，撞我的和撞刘凯旋的是同一个人。”
汪博有点不同意见：“你傻啊？这怎么可能？对方是脑子抽了么，同时对你们俩下手？下手一个就可以了！”
张源摇了摇头：“你说的对，但我总觉得对方可能就故意在往这边引导；不管怎么说，我这边和刘中华那边，只要查出来一个，我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你放心，有我呢。”
汪博的这个表态就让张云天和钱瑜心安了不少，这个能量巨大的同学可以说是张源背后最大的树了。
两个人聊了一会，宋纯竟然也出现了。
张云天看着他那长头发就有点不喜，他可见不得自己的学生留这种发型，尽管宋纯不是他学生，但观念已经深入，不可更改。
“叔叔阿姨好！”他先和张云天钱瑜打了招呼，然后也凑了过来。
“老弟，咋回事啊？”他看到汪博也在，就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招呼。
“没事儿！”张源又抬了抬腿，说道：“你看，这不好好的么？我师姐说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出院哥哥给你摆个酒，去去霉运。也刚好可以请叔叔阿姨一起，你就让我省一顿，怎么样？”
张源怎么可能不答应：“那我得挑个好点的馆子。”
“随你挑！”
宋纯现在可不想让张源出事，现在张源的房地产公司正在到处拿地，他还指望接着接工程呢。
这是干净的钱，顺带着还可以把自己以前弄的一些钱给洗干净。
原本他也只是想一锤子买卖而已，没想到张源还真把房地产给做了起来。
这块蛋糕当真够大，他一个人都吃不下——除了他之外还有宋晓峰的同学胡崇祥，他所在的江海城建集团也在接。
李梅见到来人多了，就和张云天小声说了两句先离开了。
没多久，汪博和宋纯也都先后告辞。
钱瑜就有些不太高兴：“小源，那个长头发的少来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孩子！”
张源大乐，自己爸妈还真是观念一致，不过他们的想法不算错，宋纯确实不是什么好鸟。
“妈，我还等着人家帮忙呢；你光知道汪博的老子是省纪·委书记，却没想到宋纯的老子是副省长吧？他老子刚好主管科教文卫，我的俱乐部刚好也归人家管。”
张云天摇了摇头，对钱瑜说道：“没办法，面子还是得给的；咱们拍拍屁股回头就回了林城，儿子还得在建康生活呢。”
没两天，张源出院了。
他的状况恢复地挺好，李梅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是李蕾过来接的。
张源没敢让安欣过来，两个人密谋了这件事，安欣怕在张云天和钱瑜面前表现不自然。
现在她正和宋纯他们商议吃饭的事情。
“真是幺蛾子频出，我这辛辛苦苦练了许久的厨艺，竟然没机会上桌了。”
刘菲菲来了一句：“你的印象分都加了，还怕什么？照我说，这次干脆多请一些重量级的人物作陪，你得展示一下实力。”
说完之后，刘菲菲心中就直叹气，她估计在人家眼里就是个花瓶。
安欣有点愁：“我这边怎么展示？人家汪博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说，分量自然不一样……”
“你要是不展示，那人家怎么知道呢？以后有事人家估计都以为是汪博帮的忙呢。”
宋纯看着刘菲菲，又看了看安欣，心思转动。
这两个女人都不简单，特别是那个刘菲菲，他觉得如果沾上了，想甩开可能会有些难，万一刘菲菲真的上位，不管是哪个男人，估计都得被收拾得服服帖帖；至于安欣，那就不能去惦记了。
安欣想了又想，说道：“找个私房菜吧，怎么样？”
于兴涵叫道：“之前我吃过一家‘白氏私房菜’，很是不错。”
“那就它吧，正好我还能展示一下厨艺。”
“我来定位子！”于兴涵马上就把活给接了，他要过手一个小区的建设，想想就很激动。
对于这一行，他是一窍不通，但他知道，这是钱；万一这个工程做的不错，那以后还有机会接着做。
他不缺钱，但那是他老子的，他到现在都是疯狂输出的那一个；等到工程接到了，回家和自己老子一说，也不枉自己整日吹下的牛皮。
安欣看着于兴涵，又看了看宋纯，觉得事情隐隐有点不妙。
他俩如果以后都跟天源房地产合作的话，那以后少不得要和邱雪娜打交道……
张源没有回家，而是让李蕾带着自己去了4S店。
对于汪博说的话，钱瑜可是上心了。
之前那辆小车看着很灵活，但确实少了点“安全感”，这次说什么也得挑个强壮的。
李蕾也是这个心思。
“你呀，不知道你之前是怎么想的，买了个那么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缺钱了，这可不行啊，别人都不太敢和咱们合作了。”
李蕾看了看后视镜，对钱瑜说道：“阿姨，这次您来挑吧，您别看价格，您就是挑出花儿来，张源也能买得起。”
钱瑜笑了：“行！阿姨听你的！”
到了4S店，销售马上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作为金牌销售，他们当然知道张源这么一号人物了。
“张总这次过来想换车了？”
张源点点头：“换一个，结实一点的。”
“那您换SUV吧。”
“妈，你来挑吧。”
钱瑜转了又转，指着一辆方方正正的说道：“这个还不错，看着就很结实。”
这是一辆奔驰大G，能不结实么？
不过销售有些为难地说道：“张总，咱们这部车是展车，而且本身也有点小瑕疵，不对外销售；您要是喜欢，还得至少等三个月才能提车。”
三个月啊……有点长了。
李蕾看着张源说道：“要不，咱们等三个月？正好我那部公司配的车一般用不到，你先用着。”
张源的两部车都被撞了，所以现在他没有代步的了。
“那就等三个月吧，我先去交一下订金。”
交完定金，张源就和李蕾去取了她的那辆大奔。
李蕾知道今晚宋纯请张源吃饭，安欣肯定也要去。
如果安欣操作地好，那还可以再以自己的名义再请一顿。
她没有表现出来醋意，而是把车交给张源之后就上楼去了红叶的总部接着工作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开车带着张云天和钱瑜去了“白氏私房菜”。
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
里面的人还真的不少，还不乏一些重量级的人物。
宋纯热情地说道：“大家知道你出院了，都要过来。”
张云天和钱瑜也没想到会是这个阵势，安欣过来笑盈盈地说道：“叔叔阿姨，咱们坐那边吧。”
坐好之后，张源就开始小声给爸妈介绍饭桌上的这些人。
安远和吕红没有过来，安康也没有过来。
现在还没到正式见面的时候，他们过来性质就不一样了，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于兴涵朝老板娘说了一句：“走菜吧！”
然后安欣就起身了，对张源说道：“我也去做个菜去，让叔叔阿姨尝一下。”
钱瑜小声对张云天说道：“你儿子还真吃香……”
另外一边，宋纯则在和张源说刘凯旋的事情。
“那小子还没出院，情况不太好，听说腿骨折了，手术进行了，还算可以，不过下地也得秋天了。”
“刘中华有什么说法没？”
“还能怎么说？咬牙切齿地就差满世界找人了！”
于兴涵在一旁不肯吱声，这事透着蹊跷。
现在连张源也感到蹊跷了：“也就是说，这小子半年就恢复了？然后屁事儿没有？”
宋纯有些奇怪：“怎么我听你这话茬，还有点不甘心？”
张源摇摇头，说道：“宋哥，你往另一方面看看，是不是觉得这小子伤得很重？但实际状况是，他其实没什么事？”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心思
于兴涵觉得自己脑子开始跟不上了，这群家伙都在想些什么？
“都在医院躺半年了，还叫没什么事？”他没忍住，问了张源一句，然后又补了一句：“张总，是不是你想多了？”
但这句话说出来，他都觉得有些诡异；张源被撞，他是执行者，外界看来，这就是最不可能的。
不过要说刘中华能对自己儿子下这种狠手，没人信。
就算张源那么狠，也只敢对自己狠——父母孩子是不能拿来冒险的。
那边的罗宣正在和张云天聊天。
对于罗宣，张云天是听说过的，他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和罗宣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罗雨也在这一桌，她玩心较重，心中想的都是晚上和于兴涵去飙车的事情。
陈芸看着自己的闺女，心中叹了一口气。
不入局也好，要不碰到安欣，估计都不知道怎么输的，还是挑个差不多的年轻人好了。
罗宣肯来，是安远拜托的，安远不方便出面，所以罗宣今晚有点身兼安欣“父亲”角色的感觉。
老板娘开始上菜了，这是一家偏淮扬菜风格的小店，但菜品却很精致。
很快，老板娘又端来了一盘油爆河虾，一盘清炖牛腩。
宋纯看着这两盘，对老板娘说道：“这两个的风格有些不一样，不像你们家的菜。”
张云天和钱瑜都没看出来，就连张源也没看出来。
安欣擦着手回来了，得意地说道：“这是我做的。”然后又对张云天和钱瑜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罗雨低下头，朝于兴涵撇了撇嘴。
于兴涵乐了，伸手给了罗雨一个爆栗。
陈芸注意到了自己闺女的举动，心里却琢磨着也得给这丫头上上弦了，一天天的不着调，将来别遇到好男生都把握不住。
这两盘菜没人先动筷子，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都在看张云天和钱瑜。
罗宣伸手道：“张老师，您先尝尝！”
张云天伸筷子夹了一只虾，放入口中，点点头：“大家都尝尝，很不错。”
安欣就笑了。
吃完饭送走了张源一家之后，罗雨就拉住了安欣。
“你这就开始了？这转变也太大了吧？”
陈芸过来把罗雨提溜走：“你也和你欣欣姐学一学，今晚是不是还惦记着其他事情的？我告诉你，甭想！”
罗宣也过来了：“欣欣，刘中华那边，你怎么看？听说他儿子今天手术做完了。”
安欣耸了一下肩膀，说道：“下面估计张源能暂时安稳一段时间了，但幕后的人，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就再也不出手了。”
“火中取栗只可一次，再出手必被捉！但这个事情只适用于建康，换一个地方，就不是咱们能把控的了。你们不要大意。这次是刘凯旋和张源，下次呢？是你？是小邱？还是小李？”
安欣也不说话了，这不是没可能。
张源的撞车事件某种意义上是把水给搅浑了，但也打开了思路——张源身边的人是可以动的。
罗宣接着说道：“目前看来，张源爸妈不会有事；因为一旦动了，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安欣嘴里忽然来了一句：“女人如衣服呗？”
“你自己琢磨吧。”
张源开车回去了，路上的时候，有电话进来，是个陌生的号码，很执著地响着。
钱瑜问道：“小源，接电话啊！”
张源心中一动，按掉了这个电话，没有接。
“陌生号码，估计是推销，不接也罢。”
但回家之后，他把这个号码存了起来，标示为“刘建明”。
这个号码可能再也不会进来了，但他不打算跟着对方的思路走。
“妈，明天我带你们去见一下我的研究生导师吧，还有同学。”
张云天终于想起来了，张源还是个“全日制”的物理系研究生。
“你这天天放羊，真有脸去拿毕业证么？”
张源理直气壮地说道：“学校给我就要着嘛。”
医院里，刘中华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的慈爱：“好好养着，等伤好了，爸送你去美国。”
刘凯旋来了一句：“我不去美国！我要去香港！”
“随你！”
刘中华对张源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咬牙切齿，但也没有和好的意思。
日子还得过，他张源手伸的那么长，总要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前段时间他是丢了面子不假，但张源两部车几乎前后脚被撞翻，脸上也不好看。
经过这个事情，他不可能再让人盯着张源爸妈了，说不定张源还以为是自己动的手。
刘中华眼睛已经熬得通红，但脑子却转得比以往都要快。
下次拿地的时候，天源估计又会来压自己一头了。
于兴涵也回家了，饭局中间去卫生间的空档，张源单独和他聊了一下，要把在京口新拿的一块地交给他做。
套路简单粗暴，张源只要成品，至于于兴涵怎么做，找谁做，他不管。
“爸，你瞧，你儿子也不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这不就有正经事了么？”
于兴涵的父亲于泽平也不是做建筑的，但知道这个行业肯定能赚钱。
“也就这一回，瞧你就得意忘形了？怎么？接不来了？”
于兴涵难得正经了一把：“爸，我还真接不来……但要真让给宋姐姐吧，我又舍不得。你帮我想想办法。”
“让给宋纯吧，他罩得住。咱们家不能分散精力，你以后不能再鬼混了，得开始接手家里的事情了。”
于兴涵有些灰心：“爸……”
于泽平叹道：“手不能乱伸啊！你把这个事情转给宋纯，他也不会白拿，你不亏。”
账，于泽平算得很清楚，这个转让就不是钱的事情。
宋纯也在盘算着和张源套交情的事情。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很近了，比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然了很多，他现在也开始把张源当做一个可以长期合作的伙伴了。
出来之后，他悄悄地给龚一鸣打了个电话。
“老弟，有个事情，你帮忙办一下成不？”
龚一鸣就很奇怪，宋纯轻易不找他，今年却找他开了两次口了。
“什么事情？”
“张源的老爸，我听说还是个教导主任，你看看找一找林城教育局，打个招呼，给他升个副校长。”
“就这事啊？”龚一鸣几乎都要笑了。
乡镇高中的副校长，也就名头上好听一些，其实都不当个干部的。
但就这么一个不被龚一鸣看在眼里的职位，张云天一辈子也没当上。
“交给我了！多大点事情！按流程走也轮到人家了！要不你问问张源，看看他老子想不想进教育局？我再给他安排个副局长，这个名声就好听多了。”
宋纯也笑了：“先这样吧，还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后面如果张云天还想再进一步，那这个人情张源就得认了——认认真真地认。
张云天还不知道，他也没想过，到建康走一圈，回去之后名头都不一样了。
第二天，张源照例早起去了公司，他和钱瑜吃过早饭之后，小刘就回来接他们出去转一转。
按照张源和张云天的说法，目前就是最安全的状态，没人敢再打主意了，所以要趁着这段时间把建康好好游玩一番。
哈里到了建康，他是过来看机构壳的。
下了飞机就有天源的车过来接了他们，然后安排进了五星级酒店。
张源对这部手机极为重视，现在他是在花高价来“定制”自己的第一部数码产品。
可以说是堆砌，菲斯也在左右腾挪地往这部手机上安着各种东西。
两个人的想法都很一致，等到出货之后，那就赶紧拉其他供应商进来，这种被掐着脖子的感觉实在太差了。
哈里一行人的过来没有激起水花，业内目前只是有风声说海鸥在做手机，但会是什么样子的，还没人知道。
张源决定亲自跟进机构件。
所以这两天，他也比较忙，每日里都会驱车去京口的机构件厂商那边，张云天和钱瑜每天回来了都见不到张源，司机小刘经常都是放下他们再立刻去京口接人。
张云天和钱瑜也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但汪博和宋纯以及自己的学生梁岱都表示不会再有事了，他们才开始逐渐扩大活动范围。
张源这一天回来之后，就见到钱瑜面色不渝。
“妈，咋了这是，谁惹你了？”
张云天无奈一笑，说道：“今儿我和你妈涨了见识了。”
“涨什么见识了？”张源很好奇，但看张云天的表情，事情应该不大。
钱瑜气鼓鼓地说道：“还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啊！今儿我和你爸去逛商场，也没想买什么，权当乡下人进城见见世面了，哎哟呵，真不得了啊！”
“买到假货了？被强买强卖了？”
张云天补道：“那倒没有。只是见到一个不认识的人，好像是个明星，前拥后呼的，那个保镖，都戴着大墨镜，差点把你妈给推倒。”
张源心中大怒，这种场面竟然还真有啊！平时当个乐子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轮到自己父母头上了。
“妈，没事儿！下回咱也推他一把！推倒的那一种。”
张云天摇头道：“张源，你有变恶霸的趋势了！你要自省！”
钱瑜使劲掐了一下张云天：“怎么？儿子还不能站我这一边了？”
张云天揉了揉胳膊，说道：“这不是怕给儿子添麻烦嘛，前两天的事情你这就忘了？”
钱瑜红着眼也不说话了，相比较自己，她还是更在乎儿子。
第二百九十四章 方小圆
张源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就知道今儿在建康闹出这么大阵仗的是谁了。
“方小圆？”
张源拼命回想，终于想到这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小明星，现在已经拍了好几部片子了。
网上的方小圆妆容精致，满脸淡然的微笑。
但照片边缘基本上没有其他人，很显然她的保镖很给力，更为关键的是，这个女明星还有个“学霸”的人设。
看到这个“人设”，张源就来了劲。
你要是有其他的人设，比如“吃货”、“路痴”、“傻白甜”等等，这种相对来说比较平常，效果也一般。
学霸人设就很不一样了，毕竟谁家的粉丝不想让自己的爱豆优秀一点呢？
不过方小圆的学霸人设立得很巧——高中的学霸。
也就是说，她可以解二元二次方程组，但不会微积分——她同样也可以不会牛顿三大定律，因为她可以是文科生。
至于大学，她是沪海戏剧学院的，那自然要学表演了，你不能再问她其他的知识了，毕竟谁也不是百科全书。
不过网上对方小圆的评价倒是两极分化——一边倒的两极分化。
除了她自己的粉丝之外，其余的人都对她开始“路转黑”。
张源又查了一下，发现这个方小圆竟然就是建康本地人，难怪会出现在这里，看来是大学暑假没什么事了。
这个场子还不太好找呢，要是当下自己老妈发作了，说不定场子当时就找回来了，可见有时候隐忍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过去了，自己再主动去提及，那多少有点掉价，只能以后再找机会让她知道点厉害。
张源对方小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他对相当大的一部分“明星”都无感，方小圆就是这一类里面的。
正浏览着网页，宋纯的电话进来了。
“老弟，干嘛呢？我刚刚听说，我钱阿姨受委屈了？”
张源一脸迷惑：“你怎么知道的啊？”
宋纯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还是说道：“那么大的事情，一下子就传遍了。”
张源把手机捂住，转身说道：“妈，今儿是安欣陪你们逛街的？”
钱瑜瞪了张源一眼，说道：“你妈我哪敢啊？今儿是你林姐陪我们的。”
看着张源的表情，张云天说道：“有你林姐在，你妈当然底气十足了，但没想到人家不认识你林姐，没给面子。”
钱瑜接着说道：“你林姐也气坏了，当场就找她爸告状去了……”
张源更迷惑了：“怎么回事？”然后把手机放开，接着说道：“宋哥，没事儿！咱不能和她……”
宋纯嘿嘿嘿就笑了：“我知道你小子想低调，但你小子肯定心里不爽，对吧？放心，哥哥我心里有数，去吓唬吓唬她就得了！”
“你怎么吓唬？”
宋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实话实说啊，咱也不添油加醋，她一个小明星，还能上天啊？”
这倒是，宋纯只要把风声放出去，估计方小圆都要吓坏了。
明星看着风光，但也要看背后的资源——得罪张源这么一个互联网大佬，风险很大。
现在张源也正风光，有什么事情响应的人会很多，这不是她能硬抗的——除非她背后有更强大的资本。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对钱瑜说道：“妈，你面子够大，宋纯也要帮你找场子了。”
张源都不敢想，方小圆能不能扛得住林静雅和宋纯两边的压力。
钱瑜知道，宋纯是安欣那边的关系，所以这个人情，说不得还得记在安欣的头上。
安欣没有和宋纯在一块，而是在家里。
“菲菲，我总觉得心中不安。你说那个林静雅，燕京的时候有她，建康还有她？这能是巧合？”
刘菲菲也不敢断定，按照她的认知，那就是世间没有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制造的，要不她怎么可能坐在这里和安欣聊天？
但她也不能无端端地就下论断：“先看吧，如果哪天张源肯去江海大学了，那就真的不是巧合了。”
安欣忽然说道：“距离你们江海大学110周年的校庆可就两年多了，到时候张源这个‘杰出校友’不出现，你们怎么办？”
刘菲菲头发一撩，说道：“我又不是校领导，我关心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距离交大的120年校庆倒是还有很多年，张源有足够的时间成长为互联网的大佬了。”安欣难得八卦了一把。
刘菲菲随口来了一句：“就怕我们学校领导不想看到张源出现在那边呢。”
安欣脸色一变，忽然小声说道：“你说，挑动刘中华去斗张源，会不会是你们学校干的？”
女人的思维就是不一样，两个人闲聊都能抓到一个线索，靠谱不靠谱的先放一边，但如果放到网上去，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相信。
刘菲菲也难得认真了一把：“要真的这么说，也不是没可能。我们学校走出去的大佬也很多，杰出校友一大把，不是谁都想跟着丢这个脸的。”
既然张源大概率不肯出现在江海大学的校庆上，那就索性让他连交大的都上不去。
两个女人说完之后，都觉得很奇怪，这种不靠谱的想法她们是怎么联系出来的？
相互看了一眼，安欣来了一句：“看看还有没有第二个找张源的，我总觉得会有。”
刘菲菲也来了一句：“我也觉得会有。”
安欣又看了一下新闻，说道：“你说为什么总有人喜欢高调？”
方小圆正在看剧本，和张源他们想的不一样，方小圆暑假里是有剧本在拍的。
一个青春偶像剧，《青青夏树》，正好符合她的学霸人设。
白天抽空出来逛了一下街，又回去看了一下爸妈，方小圆又回到剧组开始对词儿。
“明天校园里的那个地方都要清空，闲杂人等不能让进来了！今儿都耽误不少功夫了！”
“导演放心，明儿是去江海大学取景，那边放暑假了，人少。”
“都联系好了吧？”
“放心，都联系好了！”
男主角韩宇过来了：“那个小圆，咱们再对一下戏，明儿我得推一把，你可得注意一下，别磕到了……”
副导演戴城满头大汗地过来了：“姑奶奶，你上新闻了！”
方小圆的经纪人王林珠说道：“老戴，你是说下午那事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两天热度就下去了；再说了，我们小圆过去给那个商场拉人气呢，这两天人肯定多！”
戴城的脸色却不轻松，对王林珠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不，你一定不知道！今儿小圆得罪人了！”
“谁？”王林珠的眼睛眯了起来，在大大的黑框眼镜后面射出锐利的光芒，她想不到有哪家有能量的人会这么低调，低调到让保镖都看不出来个眉眼高低。
戴城抬起胳膊，用袖子蹭了一下脑门的汗，说道：“天源老板张源的爸妈，建康市委组·织·部部·长的千金。”
看着王林珠有些微微长大的嘴巴，戴城苦笑着说道：“小圆的保镖还推了张源的母亲一把，差点给推倒了。”
韩宇低调地离开了，方小圆这一关估计不好过，明儿能不能正常出现在片场都难说了。
方小圆也有点傻眼，难怪下午的时候有个中年女人不太甘心——不甘心的人多了，她也没放在心上。
“王姐，怎么办？”
王林珠伸出手来，示意方小圆稳住，她自己也来了好几次深呼吸，然后问戴城道：“老戴，是有人给你传话吧？张源……张总那边想要怎么样？”
戴城更加难受了：“没人传话！现在外面吃烧烤的人都在说呢，这还是咱们组的群众演员听说的。”
他的两只手叠在一起，然后又使劲用右手的手背拍了几下左手的手心。
王林珠对方小圆说道：“别慌别慌！”然后又问道：“老戴，能不能搭上关系？我带着小圆亲自去致歉。”
“估计进不去门……”
方小圆吓坏了：“王姐……”
王林珠转身看着方小圆，伸手给她的领子理了理，说道：“做好思想准备吧。”
方小圆眼珠子一转，说道：“王姐，事情未必就没有转机啊？张源现在身边还没有正牌女友……”
王林珠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意思很明确：就你？也想上位？
方小圆当然能看得出王林珠眼里的意思了，就赶紧说道：“王姐，你不在建康，你不知道张源的事情。他身边现在可是有好几个人盯着呢，刚刚还有个什么组织·部部·长的千金，要是弄个绯闻出来……”
王林珠伸手就给了方小圆的脑门一下子：“你就作吧！”
方小圆捂着脑门说道：“我的意思是，张源肯定不想有这个绯闻……”
“你这是要挟？”
“谈不上要挟吧？我以后老实一点还不行么？”
正说着，有警察过来了。
“刚刚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夜间拍戏，严重扰民！请立刻回去！”
导演孔令泉刚刚就在旁边听了半晌，现在警察一出现，他心里就门儿清了。
“马上就走！”
然后转身对方小圆说道：“够呛了这次！”
张源不知道，安欣也不知道，林静雅更不知道，宋纯这次是借势压人了。
借着张源和林静雅的名头，也借着自己的势，宋纯决定尝一尝方小圆。
宋纯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自己就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人，但他喜欢干的事有一种，那就是拆台。
方小圆这种“伪学霸”小明星，他就极感兴趣。
第二百九十五章 得失
对于张源那边，他已经想好了交待。
张源这种人，他接触了很多，知道他们并不需要什么太多交待，可能方小圆低个头这件事也就过去了——他张源还能拿人家怎么样？张源是要脸的——起码人前要脸。
但林静雅那边也得有个交待才行，万一被她知道了自己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以后说不定会有龃龉。
目前林伯年的职级没有宋均平大，但宋均平这辈子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副省长，还是排名最后的那个——林伯年也不是没有希望到达，说不定还能再进一步，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所以，当晚宋纯就借着林静雅和自己这边两个父辈的名头，吓住了方小圆，再加上张源的名头，那就更好使了。
方小圆害怕归害怕，但没真的认了。
这一步走出去，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她还不想走这一步。
所以，第二天张源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小区门口逡巡。
见到张源的车，女孩就赶紧上前了。
“美女，麻烦让一下，拜托了！”司机小刘的态度很好，他可不想给自己老板惹麻烦，现在网络发达，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看到小刘把车窗摇下来，方小圆就赶紧上前了。
“你好，我想问一下，车里坐着的是张总么？”
小刘警惕地说道：“不是！”
自己老板没说认识这个女孩，小刘不会承认后面坐着的是张源。
“那是谁？”
小刘依旧很礼貌：“小姑娘，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得赶紧出门了，不能耽误时间了。”
方小圆眼睁睁地看着小刘把车开走，后排的玻璃很黑，她看不到里面。
不多时，张云天和钱瑜都下来了。
方小圆手里有他们的资料，一眼就认出来了。
“叔叔阿姨对不起！”
钱瑜认出来眼前的这个就是昨天很嚣张的那个小明星，心中很是不爽：“老张你看，前倨后恭，此之谓也！”
张云天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牵扯了：“你不要这样，我们还得出门。”
方小圆又朝张云天和钱瑜鞠了一躬：“叔叔阿姨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对。”
张云天说道：“要是我儿子不是张源，你还会来么？”
这句话很是诛心，方小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还是说道：“叔叔，我知道错了，往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张云天看着方小圆，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并没有要怎么着你。”
他说的是实话，但方小圆不敢信。
一早，剧组就接到了江海大学的通知，不同意他们进学校取景——这无关张源，是宋纯打了招呼。
再说了，林静雅也受了气，江海大学更不可能放剧组进学校。
这个消息一到，孔令泉对方小圆就很不满了。
如果真的因为她之前的嚣张，估计剧组的开支会直线上升——这个损失方小圆不会赔，但孔令泉不能让方小圆像个没事人一样，所以他也在给方小圆施压。
得罪导演的后果很严重，没有演员想承担。
方小圆道歉没成功，张云天带着钱瑜去了小区旁边的早茶铺子。
钱瑜一路上就抱怨道：“真像个牛皮糖。”
方小圆跟在后面，低着头，但她也不好跟着进早茶铺子，而是打车去了天源。
这次她没白来。
张源还在楼下的红叶喝咖啡吃三明治，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个，张总，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
张源抬头看了她一眼，伸手示意道：“坐吧，站着不好看。”
方小圆赶紧在张源的对面坐下，就听到张源说道：“我不想教你做人。但我听说你是个学霸，所以想请教点东西，你答不答得出来，这事都算过了。”
这句话把方小圆吓坏了，张源的名声在建康都传遍了，一个自考本科的家伙能考上交大的物理系研究生，这本身就是个传说。
物理……她丁点儿不会啊……
张源已经开口了：“昨晚我父亲对我说了一句话，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下一句是什么？”
下一句？方小圆完全不知道啊，但她毕竟拗了那么多年的学霸人设了，对于“躬自厚而薄责于人”这句话还是能理解的，心中猜想这件事情应该过去了，毕竟张源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和她一个小姑娘计较？
张源已经把三明治吃完了，又喝掉了杯子里的咖啡，对方小圆点点头，说道：“再见吧。”
这事？算过去了还是算没过去啊？
方小圆有些忧愁，但张源留下的那句话她倒是觉得可以算过去了。
但还有一个人呢……
林静雅不是张源，有固定的地方可以抓，现在是暑假，她没有课。
这一耽误，就是一整天。
晚上的时候，宋纯就出现了。
但宋纯没有得手，方小圆的经纪人王林珠也通过宋纯的传话人把话传了回去：“张源那边已经搞定了。”
一天的时间，足够王林珠来运转了。
她已经打听出来，宋纯和林静雅之间的交集几乎为零，所以第二个当事人基本就没有宋纯什么事了。
而且林静雅也是因为钱瑜被推而生气，现在人家张源都“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了，那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宋纯还等着呢，没想到等来了这么一句。
“小妮子还挺硬气的……”宋纯嘿嘿一笑，然后说道：“走，咱们喝酒去！”
师出无名了。
宋纯难得放手了，但这件事却没过去。
张源的那句“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方小圆不过三天就忘在了脑后，她只知道，剧组又可以正常拍摄了。
取景的地点被选在了交大。
不同于前几天还有人围观，交大的校园里，虽然也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经常路过，但竟然都没人正眼看他们一眼。
同江海大学一样，这里的学生也都是奔着学习去的，不管考不考研，学习以外的事情，他们都极少关注，或者说，他们没有兴趣去关注。
明星？与我何干？他们会的我都会，我会的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说过！在这里，光有钱还真不好使。
所以又是一波安保人员拉着长长的隔离线，但却惊奇地发现没人过来骚扰。
戏拍得很顺利，但这群明星心中却有种别样的味道。
比较轻松的就是这群特意请来的保安了，都坐在树下乘凉，笑嘻嘻地等着一天结束结工资。
等到下午的时候，就可以收工了。
王林珠来到方小圆身旁，问道：“事情真的结束了？”
方小圆摇了摇头：“我感觉远没有结束……”
“怎么说？”王林珠对方小圆很是关心，这毕竟是自己公司的一个招牌人物。
方小圆有些沮丧：“王姐，我从小在建康长大，还没想过建康的水有那么深。”
王林珠拉着方小圆到了树荫下，把自己手里的书放在路牙上面，让方小圆坐下，然后她也陪同一起坐下。
“你这建康本地人都摸不清么？”
方小圆愈发沮丧了：“书上说，站得高看得远，一点也不假。”
王林珠有些欣慰：“你能想到这一点，就没白吃这个教训。”
“王姐，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能摊到这种事。”
王林珠知道方小圆说的是有人想要趁机“潜规则”她的事情，但王林珠毕竟活了三十几岁，许多事情早已看透，方小圆怎么可能没想过？她肯定早早就想过了。
但她也没说透：“放心吧，咱们马上就回沪海了。等你咖位大了之后，这种事情就会少很多了。”
这个事情王林珠也不一定能搞得定，更何况宋纯还是个背景深厚的地头蛇。
像张源这个事情，其实也没有结束。
得罪了就是得罪了，人家当面不追究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但以后想让人家配合，那是不可能的。
更为关键的是，张源在圈里不是没有话语权。
他有一个视频网站，还拿过“金麦克”的最佳作曲奖。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方小圆的眼睛看着远处的蘑菇亭，亭子下面有几个女生正在看书。
王林珠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以为方小圆在羡慕人家，但其实方小圆的思绪已经往其他的地方飘了。
她知道自己往后想在建康或者江海这边接着风生水起，那就得有个大靠山才行，她需要赶快找一个。
潜规则？她不是没见过。就现在，说不定都有女演员正在酒店里等着孔令泉去潜她们，求的也不过是能有个小角色露个脸而已。
想吃这一碗饭，不想被潜那是不可能的——据说没人敢潜的女演员也就那么几个，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还用不完。
反正都要被潜，那为什么不找一个大靠山呢？
方小圆眼神开始坚定了，这个靠山一定要足够大，能够让张源宋纯都不敢招惹才行。
燕京，沪海！
只有这两个地方的大佬才会让建康的地头蛇顾忌三分。
想来想去，方小圆决定选择去燕京走一走。只要自己正常发挥，那找到靠山不成问题，而且之后资源也会多起来。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有失也必有得。
第二百九十六章 没想到吧
方小圆这个事情算是暂时揭过，但钱瑜对方小圆颇有微词。
“老张，儿子，你们觉得那个丫头是真心的么？”
张云天根本就懒得去管：“真不真心又能如何？你还真能推回去？”
张源也说道：“我爸说的没错，只是我得想想往后这种事情要怎么避免了。”
钱瑜依旧没走出来：“那个丫头，我看着就难受，道歉也不像是真心的。”
张云天笑了：“你忘了，人家是个演员！什么演不出来？”
钱瑜就更郁闷了。
“你们明天去哪儿？”
“明天去海底世界看看。”
“也挺好的。”张源有些羡慕自己爸妈的悠闲，他两世为人都没去过海底世界一次。
这几天一直都是林静雅帮忙照顾着，暑假里就她一个闲人；而且张云天和钱瑜不敢让邱雪娜，李蕾或者安欣陪他们，动静太大了。
所以钱瑜就一直念叨着吴雪，要是吴雪在这边，事情就简单多了。
而此时的林城，宋纯拜托龚一鸣做的事正在发生。
林城中学先这样已经有了两个副校长，一个就是余咨的老爸余长河，另外一个则是樊蒿。
一般乡镇中学有两个副校长就可以了，但龚一鸣的能量太大，而且不过是给张云天要个虚职，不可能不被满足。
“那就副校长兼任政教主任吧。”
级别上去了，名称好听了，但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并不影响其他人。
最为关键的是，张云天符合条件，这种顺水推舟的事情做起来很是顺手，更何况还让别人担了人情，何乐而不为？
余咨暑假不可能回来了，他已经留在燕京工作了。
不过余长河的消息可很灵通，教育局那边的风声传得也很快，道是开学之前就会有公示出来。
现在除了张云天一家子不知道，林城中学的教职工几乎都知道了。
“到底是生了个好儿子，老张估计跑关系了。”
“跑就跑了，你又能说什么？人家按惯例，也可以升一升了。你要不服你也跑一跑去？”
“这次估计是要接替老樊的位置了，老樊没几年就退休了。再往下，那还真不好说喽！”
升副校长容易，但校长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况且张云天也不是很年轻了，真的想升到校长，那就得往其他的地方调动——比如其他乡镇的初中。
但也不排除在本校按部就班地升个校长，但这个可能性很小。
余咨听到自己老爸传来的消息之后，就很是愣了半晌；张云天一旦升了副校长，那再加上张源现在的地位，他老爸是万无可能再进一步了，得想辙。
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正当理由。
就在张云天和钱瑜在建康到处溜达的时候，吴雪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张公子，你爸要升副校长了你可知道？”
“我母鸡呀……哪来的消息？我爸还不知道呢！”
“学校里都是传言，我估摸着这次八·九不离十了。”
“要是真的，哥哥请你吃大餐。对了，你啥时候走啊？我送你！”
吴雪有些不信：“真假？你还真能送我？别是送我去沪海吧？”
“送你回美国都行！正好我还有个副总带着团队在那边工作，你过去了刚好接回来，不耽误。”
“我就知道！”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知足吧，也就你俩的事情刚好凑到一块了，要不然他们也得订机票回来。对了，吴叔和王姨要去美国不？刚好可以一块过去，回头我再给捎回来，不耽误事。”
吴雪就很心动了，这一个来回可以省很多机票钱，而且出国这个事情，对爸妈这一辈人的吸引力不能说很小——他们不一定想出国干啥，纯粹就是为了一个“咱也出国逛了一圈了”。
“那我问问！”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笑了几秒钟，随即就窜到了楼上的游戏事业部那边。
“怎么样，最近孔雀有没有什么动静？”
范东成摇了摇头，说道：“异常平静！这不是个好苗头。按照我和沈总的想法，孔雀这个暑假是一定要推出游戏的，要不他什么都赶不上了。”
大中学生放假在家的时间那么多，正是玩游戏的时候——一旦开学了，那时机就完美错过，不会再有那么多的人来玩了。
“老沈那边拿到服务器架设得怎么样了？说什么时候推公测了么？”
“拳头公司那边还在收集游戏体验，准备进一步完善。但我和沈总觉得，今年公测问题不大。”
张源有个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孔雀这个月就要推内测了，玩家也得有个上手的过程。而且咱们的内测挡掉了许多玩家，这一部分玩家难保不会被孔雀给吸引过去。”
“美国的内测刚刚开始，公测嘛……乐观估计也要一年……”
一年……张源心里就开始有些凉了，孔雀不见得会给自己这么长的时间。
“通知老沈，明天晚上开会。我要追加拳头游戏公司的投资，让他把时间往短了拉。”
范东成也不敢怠慢，这可是天源游戏的第一枪，要是真的被孔雀压了过去，那之后就真不好说了，公司投资的几千万美金，说不定就真的是替孔雀做了嫁衣。
张源有些焦急，他现在就在想，如果智能手机能够提前一两年出来该多好啊。
晚上下班回家之后，张源看到路边有卖烤鸭的，就去斩了一只。
到家里之后，看到张云天买了一打啤酒，正往冰箱里塞。
“哟，买烤鸭了啊？好，好！晚上正好有你那个球队的比赛，咱们一边喝啤酒一边看。”
这是客场的比赛，对阵燕京长城。
现在天源的领先优势已经到了两位数，除非出现重大的变故，要不联赛冠军一定是天源的。
见到老板的心情好，张源也说道：“那咱们晚上也放松一下。”
坐下之后，张源对张云天说道：“那个，下午的时候小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学校里在传你要升副校长了……”
张云天也愣住了：“我都没有这个消息……”
钱瑜则一脸惊喜：“真的假的？”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据说公示都要出来了。”
张云天眉头皱了起来：“你说我还不太敢信。”
钱瑜拍了自己老公一下，说道：“有传言就证明你有机会，要是连传言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没希望了；老吴不就没这个传言么？”
张云天又笑了：“我和老吴其实都不太指望了。”
钱瑜撇撇嘴，她知道自己老公口不对心。
“等会我煮点饺子；儿子，你再出去买点凉菜去，今晚咱们好好吃一顿。”
张源就从沙发上弹起来：“我这就去！”
钱瑜叮嘱道：“少买点！要不明天还得吃剩菜！”
“知道了！”
等到张源回来之后，饺子也煮好了，他把手里的凉菜也摆到桌子上，张云天一伸头：“呵，还真不少！老婆，明天早上煮面条吧。”
张源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里面已经开始转播江海天源对阵燕京长城的比赛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钱瑜不喜欢看体育节目，但这是儿子的球队，她愿意支持。
张云天和张源每人开了一听啤酒，碰了一下，就喜滋滋地开始吃喝了。
夹了一个饺子，张源说道：“哎，这……不像是速冻的啊。”
钱瑜笑道：“上午你林姐过来接我和你爸的时候给带的，她妈昨晚包了不少，知道咱们都是江北的，就给带了一些。”
张源尝了一只，点头道：“味道也比速冻的强，但没老妈你包的好吃。”
钱瑜得意地说道：“这话你说着了！论厨艺，你妈我还不怵谁呢。”
这话张源信，钱瑜的厨艺基因好像他也遗传了一些，有些菜吃过一次可能就知道个大概的方法了。
张云天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吃着凉菜，对张源说道：“今天的裁判有些不对劲啊！”
张源看了一下电视，果然对江海天源的吹罚很是严格。
“这大概就是主场哨吧，见怪不怪了。”
张云天揉了揉眼皮，说道：“就希望对方别太过分了。”
怎么可能不过分？今儿主裁判叫陆志国，张源知道这家伙过几年就得进去，一个很能表演的黑哨，当然他现在还是金哨。
今儿给他打招呼的人就好几拨，都是让他偏向燕京长城的。
陆志国刚接到第一个招呼的时候心里就不太高兴，但对方出手倒是挺大方。
“我只能吹掉对方一个好球！这是极限！”
第二个招呼到了的时候，陆志国的压力就更大了。
“我只能吹掉对方一个好球！这是极限！”
但这句话来人就不信了：“老陆，我们不要求这个，你把对方球员罚下去至少一个！”
对面的人显然知道已经有人找过他了，所以上来就提了另一个要求。
陆志国同样扛不住，只能答应，但是，得加钱。
比赛开始之后，陆志国就开始了自己的黑衣法官的表演。
前面的时间，对双方的判罚几乎都是同一尺度，都是相对严格，但就像张云天说的一样，这本身就不是个好的信号——谁敢在燕京长城的主场对他们那么吹？
果然，上半场进行了半个小时，黄牌就出现了好几张——燕京长城只有一张，此时的针对性还不明显。
看台上的宋引翘着二郎腿看着比赛，一脸的嘚瑟。
按照陆志国的说法，那就是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老老实实地踢一场得了——人家今年联赛冠军已经稳了，你们争这一场有个什么意思？
但还就争这一场了！宋引和燕京长城那边就是要告诉张源，中国足坛还轮不到他张源冒头。
上半场结束前，江海天源一个长传打到前场，前锋高郴形成了单刀，但马上就被陆志国吹掉了。
电视机前的张源和张云天对视了一眼，这场比赛不对劲。
镜头转到了教练席上，但张源还是从镜头的其他地方看到了一脸嘚瑟的宋引。
第二百九十七章 要学会哭
天源上诉了。
这是一个姿态，结果注定不可能更改，但要是一声不发，那全国上下都会当天源是个软蛋俱乐部。
沈耀华就在燕京，几乎就是第二天就去了足协。
李章洙倒是很淡定：“这次拿不到说法的，大家照常训练，咱们有找回场子的时候。”
他在国内足坛浸淫多年，事情一发生他就能猜到结果了——球员也一样。
沈耀华这个动作只是例行公事，球员们都相信，如果没有裁判搅局，他们估计早就把燕京长城打趴下了。
等到明年回到建康，或者今年足协杯相遇的时候，再见分晓。
球队回来了，到达建康的当天足协的裁判委员会给天源足球俱乐部发函了，不承认有误判。
张源没有接着发声，沈耀华发声了，他随手就把足协的回复挂到了微博上。
“将严格要求全体球员学习，增强业务知识！”
意思很明显，天源将会按照足协的标准来准备下一场比赛。
果然，沈耀华的这个举动引起了足协大佬的不满。
“天源想干什么？玩不起就滚！”
这是足协内部非官方的声音，但同样能传到张源的耳朵里。
张源呵呵一笑，玩不起？他确实玩不起，但退出不是这个时候。
但他不能让足协那帮人就这么作威作福，所以在足协即将宣布的对阵中亚吉尔吉斯斯坦的友谊赛大名单出炉之后，张源伸手把天源的一个国脚名字划掉了。
“高郴肌肉拉伤，不能去国家队报道了。”
他不能全划掉，这样做太明显，一个就可以了。
高郴伤了！消息迅速传开。
在基地训练的高郴都愣了：“我什么时候伤的我怎么不知道？”
但他现在肚子里也窝着火，一想到还要去国家队报道，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是说他不想为国效力，而是有的人吃相太难看，什么好处都想占了。
足协收到江海天源的回复之后也是愣了半晌，但随即就开始暴怒。
“什么东西！分不清大小王了？让那个高郴立刻来国家队报道！”
于是一纸征调令再次飘到了建康。
宋季群动了，足协那边现在不光是在打天源俱乐部的脸，同样也是在打江海省的脸，他再不出来说句话，那这个位子就白坐了。
怎么？挨了打还不准哭两声？
不管高郴的真实情况是什么，在当下，他就是真的伤了，再说了，大夏天的弄这个友谊赛有意思么？国脚也得正常休息啊！
张源是先接到宋纯的电话的。
“老弟，你准备准备，我爸要去你俱乐部参观调研一下。”
“欢迎首长常来！对了，首长什么时候来啊？”
张源知道宋纯那边也开始为自己站台了，他和宋纯现在还是酒肉之交的程度多一些，但不排除能发展到“密切”的酒肉朋友。
宋纯乐了：“别乱叫，什么首长首长的，电视剧看多了？我爸估计明天就过去，给你撑腰！”
“多谢宋哥了！”
张源知道这里面其实没宋纯什么事情，但人家先把话传过来了，你就得记这个人情。
看着儿子的样子，张云天很奇怪：“怎么了？那么狗腿的样子？”
张源假装没听出自己老爸口气中的嘲讽，说道：“副省长明天来给我的俱乐部参观指导！”
张云天点头道：“这个消息够及时！他一过来，燕京那边自然就老实了；可你往后怎么办？人家是主管部门，你得罪了人家以后还想好？”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我得到风声，马上就要扫黑除恶了，这群人能不能留在足协都两说呢，我怕什么？等到新的领导班子上台，我好好表现不就行了么？顺带着让中央也看看我是坚决同黑恶势力划清界限的。”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张云天觉得张源的说法很不靠谱。
张源却满不在乎地说道：“爸，你就放心好了！”
钱瑜也很是担忧：“儿子，你这是不是得罪人家得太狠了？”
“妈，没事的。咱们可是受害者，受害者没有地方退的。”
张云天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发现是客厅，又赶紧掐掉。
“儿子说的没错！再说了，大不了咱们不玩足球了还不行么？不过亏点钱，这点钱他亏得起。”
“就是！”张源也接着说道：“这个退路还是有的。”
钱瑜还是很担心。
第二天，张云天和钱瑜没有出去，而是留在了家里，他们现在没有心情了。
张源则到了俱乐部这边，陪着宋季群一起看了俱乐部的训练。
除了江海体育局和足协的人之外，跟着过来的还有江海卫视的体育记者，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江海足球的天然支持者。
一套流程走下来，宋季群身上也开始冒汗了。
龚一鸣对张源说道：“张总，咱们找个会议室让领导讲两句？”
“都准备好了！再麻烦龚处长和宋省长说一下吧。”
龚一鸣看着张源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还不知道自己运作了他老爸的事情，这样不行！做了好事得留姓名，要不谁记得你这份香火情？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宋季群身边：“省长，刚刚张总说想请您给俱乐部讲几句话，您看方便么？”
“那咱们走吧！”
张源布置好了会议室，但宋季群没有进去，而是在训练场的阴凉处召集了队员们聊了几句。
“大家辛苦了！咱们江海省的第一个联赛冠军，就要拜托大家了；在这大夏天，日头那么大，大家的热情却依然高涨，这是好事，但千万要注意科学训练，不要逞强……”
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宋季群又补了一句：“如果大家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咱们江海和建康的足协，如果他们解决不了，那我来解决！”
这句话很重要，是要在电视上播出的。
抛去儿子同张源的关系，他宋季群也会过来走这么一趟！眼看着要拿联赛冠军了，他再不找点存在感，那这个冠军的成色就有些不足——夺冠的过程没有困难嘛。
现在这个困难就来得刚刚好，宋季群都想好怎么和省委省政·府做报告了。
媒体的声音也会很统一，在江海省，不允许有不支持天源俱乐部声音的存在。
当然了，这个并不需要强制要求，他们想在江海存在，就知道要怎么写。
宋季群讲完话之后，张源带着俱乐部的全体人员热烈鼓掌。
宋纯和于兴涵两个乐呵呵地混在队伍里面，脖子上挂着证件，看上去像是俱乐部的人员。
“晚上哪边吃去？”
“江景假日酒店！”
“好！”
宋季群不能去，他只能吃俱乐部的工作餐。
不过俱乐部的工作餐也不错，这都是科学的饮食。
宋季群高兴地说道：“高蛋白，高纤维，低脂肪，搭配很合理！”
大家在这里简单地吃了一餐之后，上午的活动就算告一段落了。
看着宋季群的车离开，沈耀华笑道：“张总，这次我觉得稳稳过关了。”
张源点点头，没说话。
这次不仅仅是过关了，而是让省里的主管大佬距离自己更近了一步。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特别是这个孩子开始出成绩了，你要是一直不向上面要支持，上面也会有意见的。
没人想成为那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老沈，准备准备，晚上咱们还有个局呢。还有，今天过来的记者都发红包了吧？”
“发了！这个老板您尽管放心，咱们俱乐部对待媒体朋友，都是很尽心的，包括燕京那边的。”
“这就行！”
对于燕京的媒体，张源不怕他们说自己的坏话——这肯定是有指示的；但在其他没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们就变成了客观的第三方了，所以张源还是要打好关系。
宋季群上午过来的时候，足协那边就得到消息了。
领会精神的能力他们都有，所以根本不需要再说什么，懂的人自然懂。
高郴没有再被硬性要求去国家队报到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沈耀华李故同宋纯龚一鸣还有于兴涵等人一起去吃了饭。
出发前，张源心里一动，把徐涛带着了。
这是徐涛结识大佬的好机会，特别是龚一鸣，关系搞好了那将来就会很顺。
徐涛下班之后就闲得浑身痒痒，听到张源这边有饭局就一溜烟过来了。
“上次帮咱们忙的龚处长也在，我想正好带你一起，咱们都认识一下。”
有着之前龚一鸣的帮忙，这也是一个很好的结识理由。
江景假日酒店，李故先到的，他已经订好了包间。
对于宋纯于兴涵，张源自然不需要再表示什么，他们已经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对于龚一鸣，张源自然不能空手。
徐涛在包厢里搓着手，还是有些局促。
“淡定淡定！说不定再过两年，我见你也是这个表情。”
徐涛苦笑一下：“老张，你可别笑我了！”
很快，宋纯他们也到了。
“快坐快坐！宋哥，就等你来点菜了！”
宋纯大笑：“我还等着吃现成的呢！”
于兴涵说道：“那我来？”说罢也不客气，抓过菜单就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龚一鸣看着徐涛，有些意外，他给了张源一个眼神，张源就懂了。
“这是徐涛，我同学。”
龚一鸣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徐涛还是他帮忙运作了一把呢。
他眯着眼睛，心里想道：这次还真不白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 对手出现
真没白来！
酒桌上的气氛极好，几个人喝着小酒，聊着建康的各种见闻，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中间龚一鸣去卫生间的功夫，张源也跟着过去了。
放水的时候，龚一鸣有些微醺地说道：“老弟，我提前给你家张叔叔道个喜了。”
张源有些意外，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我爸的事情，是龚处长帮忙的？”
龚一鸣笑了一下，说道：“宋纯和我提了一下，然后我就帮了个忙。”
张源肃然道：“那要多谢龚处长了！”
“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以后也叫我龚哥吧。”
“好的龚处长！”
张源态度摆的很低，龚一鸣很满意。
回去之后，几个人又开始聊了其他。
于兴涵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这几天，我忽然发现微博上的很多人都开始说一句话了，叫什么‘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真尼玛装得一手好X啊！”
龚一鸣大笑：“他们估计都不知道这是寺内寿太郎说的。”
于兴涵奇怪地问道：“他们都说是太宰治啊。”
李故解释道：“太宰治是转发。”
转发这个词用的极好，属于微博专用词。
张源低下头，给司机小刘发了条短信：“去新华书店买一本《人间失格》。”
不到半小时，小刘的短信就进来了：“老板，买好了。”
张源看到短信，就对大家说道：“我出去一下。”
龚一鸣看了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也早点散了吧。宋纯你是知道的，明天我还得早起上班。”
“那散了散了！”
张源把徐涛拉过来，说道：“等会你帮忙给龚一鸣一本书。”
徐涛斜眼看着张源：“不会是《人间失格》吧？”
“你马上就知道了！”
张源带着徐涛先出去了，然后就见到小刘等在楼梯处，手里真的拿了一本《人间失格》。
“老张，你还真送书啊？”
徐涛话音未落，就看到张源把书打开，然后往里面夹了一张薄薄的金卡。
“给，涛哥！”
“握草！”徐涛来了一句：“老张，哥们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就说是你给的。我的球队年底夺冠了，我再请龚处长一次，那个时候我还能再给。”
龚一鸣看到这两个人在嘀嘀咕咕，就凑了过来，看到徐涛手里的书，就笑了：“是本好书，开卷有益！”
徐涛赶紧把书塞到龚一鸣的手里，也说道：“龚处长说的对，开卷有益。我家里还有一本，龚处长要是不嫌弃，就收下我这点小小的心意吧。”
龚一鸣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轻视，这个徐涛也太实在了，或者说傻，或者说不着调。
现在可不是上个世纪了，一本书的情谊，真的就只有一本书的价值了。
但张源还在旁边，他多少还得给点面子。
“那就多谢徐老弟了！”龚一鸣接过书，心里却在大骂，徐涛这个缺心眼的，老子以后要是再管你的事，老子就是狗。
但入手之后龚一鸣就感到了内里有乾坤，这本书分明是夹了东西的。
他没有看，而是把书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对徐涛和气地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刚刚入职，不好迟到的。”
“龚处长放心，我一定不耽误工作！”
宋纯和于兴涵也过来了：“张总，搞个下半场？”
张源赶紧摆手道：“饶了我吧！”
于兴涵大笑：“我知道你不敢了，嘿嘿嘿！”
沈耀华过来了：“张总不敢，还有我和老李呢！”
没错，张源不去，但他要去，不但要去，还得把这两个人给陪好了。
“沈总，那咱们走！先去捏个脚吧！”
徐涛心里还在咚咚乱跳，张源伸手拉着他说道：“走了走了，回去睡觉！”
外面的龚一鸣也上了车，代驾已经到了发动了汽车；他冲着其他人挥了挥手：“咱们回见啊！”
“回见回见！”
龚一鸣的车子拐了弯之后，他才把包打开，书里面夹着的就是一张金卡——纯金打造，有着精致的图案和银行的标识。
他上手掂了掂，估计得有将近二两。
“汪汪汪！”龚一鸣忽然就很开心了。
回去之后，张云天闻着张源一身的酒气，问道：“怎么样？”
“没事了！”有宋纯和龚一鸣帮忙在宋季群那边吹风，他还能有什么事？
钱瑜端着一碗豆芽汤过来了：“喝一点，可以醒酒的。”
张源有些疑惑：“什么时候豆芽可以醒酒了？”
“废话那么多！赶紧喝了去洗漱去！”
喝完之后，张源擦了擦嘴，对张云天说道：“爸，你那个事情稳了！是宋省长的秘书龚一鸣帮的忙。”
“咱们和人家很熟么？”
张源来了一句：“和他不熟，但和宋纯熟啊！宋纯找他帮的忙。”
张云天有些不满意，嘴里嘀嘀咕咕，到底不是凭本事上去的，可他也知道，要是没点关系，这个事情就别想了。
钱瑜倒是不想那么多，而是说道：“那你爸过两年是不是还能当上校长了？”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当那个校长能干嘛？副校长就挺好的了！”
钱瑜想想也是，等到退休了，别人还不是只会叫一声“张校长”，哪管你正的副的？这个职位现在对张云天来说，已经成为一个名誉职位了。
洗漱完只会，张源就美美地睡着了。
但他是睡着了，鹏城那边的章洵没有睡，他甚至还在公司没有走。
“效果可以了！这样就行！时间不等人，咱们马上准备内测了！”
孔雀的游戏也出来了，名字叫做“战神传说”。
“那章总，咱们是今晚就发公告么？”
“今晚就发，内测的名额多给几个，同时把一些游戏的动画放出来，咱们要开始做宣传了。”
“那零点怎么样？”
“可以！”
章洵还真的就等到了零点，所有的动作都做好了，只待零点。
时间一到，孔雀发布了“战神传说”的动画，同时还有内测的公告。
张源还在睡觉，但沈杨没有睡——他在美国，时差也不允许他这个点睡觉。
习惯性地点开国内的一些竞争对手的网页，沈杨看到了孔雀的动态。
看了看时间，这个点选的还真巧。
不同于章洵，沈杨作为孔雀游戏事业群的前任副总，他觉得时间上的选择就表明了孔雀没有硬刚的决心了。
可能零点有着别样的含义，但在沈杨这边的含义和章洵那边就完全不一样了。
再看一下孔雀做的游戏动画，和英雄联盟极为类似。
这个事情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在孔雀出让拳头公司的股权的同时，也留了一手，所以才能如此及时地做出应对。
压力又回到了天源这边。
沈杨感受到了压力，但却觉得不大，因为孔雀没有办法马上打开海外市场。相比较国内，国外的用户对孔雀的认知度并不高，所以他们的优势几乎为零。
即便他们在国外进行内测公测，也无法战胜天源——天源珠玉在前了。
张源起床之后，懒洋洋地洗漱了一番就去了公司。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林静雅，这个姑娘一袭碎花连衣裙，戴着黑墨镜，开着一部小Polo，朝他按了两下喇叭。
张源凑了上去：“林姐，这几天真麻烦你了，有没有想吃的地儿？我请！”
林静雅来了一句：“你请？我可不敢！我这几天都能觉得身边有人一直在扫视我了，是那几位吧？”
张源脸上微囧：“请定了！”张云天和钱瑜肯定不敢让邱雪娜，李蕾或者安欣陪着，林静雅的出现不能说很好地解决了导游的问题，但终归不是一个很差的方案。
“别在这嘚瑟了，你赶紧回公司吧。刚刚我出门的时候遇到王永了，他和我说孔雀发公告了。”
孔雀发公告了？
张源没有心思再和林静雅闲话了：“林姐那我赶紧走了！”没走出去几步，又回头说道：“回头一起吃饭啊！”
到了公司之后，张源没有去买咖啡，而是直接就去了游戏事业群。
“老范，孔雀有动作了？”
范东成也看到了，对张源说道：“沈总从美国发来邮件了，咱们还有时间，就是不知道孔雀会给咱们留多少时间。”
张源迅速回忆了一下，说道：“时间应该会比较充裕，老沈的人招得怎么样了？我的资金可是到位了，这样要是还打不过孔雀，那就太过分了。”
范东成擦了一下汗，还真是这么回事。
孔雀来势汹汹，这个属于预料之内的事情；但真的来了，他们又不能轻视，也不敢轻视。
“张总，我有个想法。”
“说！”
“让咱们的人在微博上带带节奏，就说孔雀又抄袭咱们的游戏了。”
张源对着天花板看了几秒，点头道：“可行！”
不管怎么说，先败坏了对手的名声，而且这一招极有可能会很有效。
一旦被玩家们认定孔雀有抄袭的迹象，哪怕一丢丢，那他们都会主动去舍弃那一款“战神传说”了。
“老范，你和老沈再商量一下，看看找几个专业的论坛，把两家的游戏画面，角色，内容之类的做个对比，不需要多说什么，咱们要相信群众。”
第二百九十九章 烧烤
没几天的时间，各大游戏论坛上都出现了对于《英雄联盟》和《战神传说》两款游戏的对比，全方位的对比。
正如天源所想，这个对比一出现，就把孔雀的《战神传说》给打落下来，就差直接说抄袭了。
但论坛最多也就停留在嘴皮子上，孔雀的内测活动依旧火爆。
“看来不会给自己留有太多的时间了。”张源也下载了《战神传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按照可玩性来说，这款游戏比《英雄联盟》要差一些，但谁又敢低估孔雀呢。
有的公司可能没有天赋，但单凭一个学习能力，就足够把其他对手压死了。
看着同样火爆的《战神传说》，张源自言自语道：“看后面的成绩吧。”
鹏城那边，小马哥和章洵也在紧张关注着内测的进展，虽然一片火爆的景象，但也难掩他们内心的焦虑。
“老板，咱们毕竟没有海外市场，一旦天源将海外市场打开，那咱们就必输无疑了。”
可现在往国外走已然来不及了，孔雀不比其他的公司，外国的代理商也接不下他们的游戏，或者说不敢接他们的游戏。
孔雀凶名在外，一旦代理出成绩，那往后肯定要被收回代理权的。
小马哥也在苦想破局之道，但终归还是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先这样吧，把国内做强做大！另外，等到公测结束之后，立刻对接上咱们的对战平台，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款游戏将会掀起滔天巨浪，打破他们的极限认知。
游戏的风波很快就消散下去，只有当事人知道这个事情还在暗中角力。
随着夏天的热浪袭来，联赛也暂时中断，等到八月份再开始。
建康更是像一个大火炉一般，热得人受不了。
张源下班回来之后，就看到钱瑜和张云天正看着电视吃着西瓜，很是舒爽。
“儿子，赶紧来一块，很甜的！”
张源接了一块过来，咬了一口，沁人心田的甜。
电视里正在播放《潜伏》，张源也跟着看了起来。
看完一集之后，中间的广告提示，中华之声第二季即将在周末开播。
张源这才留意到，看得是沪海卫视。
此时的沪海，南方和刘副台长还在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其实节目已经开始进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剪辑。
导师和导师还是有差别的，有的导师人气就是旺盛，他不能一开始就把所有的学员给集齐了，得分散点节目效果才行。
马雯雯已经离开沪海了，她不至于每一期的节目都要跟进，制作成本就摆在那里。
一天忙完之后，南方到了楼下的停车场里，司机在等着他。
开门进去，南方只觉得浑身疲惫。
节目那么火，谁不想接着做下去？可香火情已经没有了。
张源的步子越迈越快，他已经快跟不上了。
遥想当年张源刚刚创立天源视频的时候，他不过觉得张源有资格和他吃一顿饭而已；但现在，再想到一张桌子上吃饭，难度比当年大多了。
中华之声做完这一季，可能就真的没有了。
看着电视里的广告，钱瑜小声问道：“儿子，你们是不是不和沪海那边合作了？”
张源又拿了一块西瓜，几口啃到青州府，然后擦了擦嘴：“跟咱们江海卫视合作更好，妈你想啊，宋纯老子就是负责这一块的，咱还真能等人家主动开口说让我和这边合作啊？那也太不上道了！”
钱瑜点头道：“是这个理！那沪海那边你怎么办？”
“还能咋办，谁让咱们还得在建康混饭吃呢，总要舍弃一方。”
张云天猜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但他这段时间也看出来儿子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并不打算再干涉儿子的决定，特别是这种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决定。
“行了，别问儿子公司的事情了，咱们看电视！”
张源看着《潜伏》，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一句名台词：“拙劣的马奎！”
第二季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神州大地，很是有一些观众都在期待着，江海卫视的一些人也在期待着。
每一季都会做出一些变化，他们也要汲取经验，把第三季做好。
这次没有第三方，而是天源和江海卫视直接进行合作，双方的收益都会得到最大化。
目前的合作方式是天源出版权，同时获得冠名权，两相抵扣——天源不会再去派人去查账，也不会跟进后续的其他赞助费用。
乍一看天源沾了便宜，因为冠名费远比版权费多；但实际上天源放弃了属于之前一个第三方公司的收入——也就是现在的东星传媒。
所以江海卫视对天源的这个提议隔天便同意了，账大家都会算，但天源提出要参与节目的制作，江海卫视也同意了。
双方的蜜月期还没有开始，关系就已经很融洽了。
周五的时候，张源在公司看到了马雯雯，她正闲的无聊。
他悄悄走道马雯雯的身后，看到小姑娘正在网上搜索：喜欢吃肉怎么减肥？
张源心中暗笑，这马雯雯还好事都想占啊！
使劲咳嗽了一声，就看到马雯雯迅速把网页最小化——还不舍得关。
“晚上去吃肉啊？”
“没有！我就看看！”马雯雯打死不肯认。
张源也不再逗她了：“回头你和江海卫视那边说一下，等到周末中华之声第二季开播的时候，就可以宣布进行第三季的海选了。”
“那我现在说吧，要不等下人家怕是要准备过周末了。”
看着张源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马雯雯望着他说道：“还有事？”
“没了，你忙吧。”
回去之后，张源就准备过周末了，现在他是老板，周末起码可以睡一个懒觉。
周五的晚上可是极为宝贵，张源不想浪费。
到了小区门口，张源顺手买了一打啤酒，拎着上楼了。
到家之后，看到钱瑜和张云天都没有动，很明显今晚吃不了现成的饭了。
“出去吃么？”
“我和你爸早就想好了，等你回来咱们一家子出去吃烧烤去！我看小区边上的烧烤店还不少，我和你爸都没吃过，今晚得去尝尝。”
“那咱们等会去吧，现在天色还早。”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再叫几个人吧，就咱们三个人太少了，吃烧烤没氛围。”
钱瑜叮嘱了一句：“那三个就别叫了，谁都别叫啊！”
“放心，我也不敢把她们仨聚一块。”
张云天看了看时间，说道：“那你叫几个同学吧，人也不要太多了；你们公司的人就别叫了，人家也要过周末。”
“知道了！”
想了一下，张源就叫了徐涛和汪博，那边钱瑜已经在给林静雅打电话了。
“妈，你咋想起来叫她呢？”
钱瑜理所当然地说道：“人家南北两地都给你妈做了导游，请人家吃顿烧烤怎么了？”
张源拿着电话，又拨了出去：“喂，王胖子啊，晚上有空没？”
“干嘛？要请哥们吃饭啊？”
“还真是！来我家这边吃烧烤啊，有家店很不错的，经过我爸妈认证的。”
“我怎么觉得没什么好事呢？”
“瞎说！哥们还能图你啥？对了，你和林姐开一个车过来啊，要不晚上没人送你俩回去了。”
“我怎么觉得我是顺带呢？”王永有些郁闷了。
“哥们今晚肯定要喝酒的，所以送不了林姐；那就能想到你了，你喝点酒也没事儿。”
“朕信你这一回！”
王永觉得张源不至于再撒谎了，他现在连“三足鼎立”的局面都维持不好，还敢再贪心？就是真的贪心了，那今晚也不会找自己送人的。
张源给王永打完电话之后，又迅速拨通了马雯雯的电话。晚上总不能林静雅一个女生吧，这样也不合适，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加上马雯雯就很合适了。
“喂，晚上没事吧？来吃烧烤啊，不长肉的……”
“滚滚滚！”
话虽然这么说，但张源听得出来马雯雯内心的渴望，她来定了。
很快，几个小伙伴都来了。
张云天站在一群年轻人中间，总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建康这边他又实在没有什么邻居熟人，想找个同龄人很难。
钱瑜却不这么觉得，她只觉得儿子的朋友多，而且站在这群年轻人中间，她也年轻起来了。
王永坐着林静雅的笑Polo过来的，一下车就问道：“老张，哪家店让你这么惦记啊？”
“跟着我妈走，没错的！”
钱瑜的脚步在一家热闹的店面前停了下来：“就这家吧！”
王永更郁闷了，招牌上的字对他来说很刺眼：胖哥烧烤。
汪博大大咧咧坐下，对着老板喊道：“豆腐，韭菜，茄子，鸡翅，羊肉串，牛肉串，各来三十串！再要一箱冰镇啤酒！”看了一眼林静雅和马雯雯，汪博又喊了一句：“再来三罐王老吉！”
马雯雯连忙补充道：“要冰的！”
张源嘿嘿一笑，还没说话，马雯雯就使劲瞪了他一眼。
胖老板很响亮地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准备。
夜色开始降临，烧烤的香味四处弥漫，拽着行人的脚步，让他们的动作都迟缓了许多，最终也坐在了某一张桌子上，加入这群吃货的集体。
胖老板把烤串端上来，几个男生就不客气地抓起肉开始啃了，马雯雯犹豫了好久，拿起了一串烤豆腐。
王永虽然也胖，但吃起肉来毫不含糊，而且这货嘴甜，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张云天和钱瑜满脸笑容。
“老张，还是这外面的摊子上有感觉。”钱瑜觉得可以经常来吃个烧烤，太美了。
徐涛把啤酒倒上，举起了杯子，说道：“别光吃啊，咱们也喝一点！”
“干！”
一杯酒下去，徐涛看到几个膀大腰圆的寸头，身上的T恤拉起，露出大大的肚皮，上面的纹身清晰可见，往自己这一桌走来，看着目标像是林静雅。
“喂，美女，以前没见过你啊，能留个电话不？晚上哥们儿带你唱歌去！”
第三百章 群架
林静雅刚把手里的饮料放下，就感觉到了身边传来了一股刺鼻的古龙水的味道。
伴随着这股味道的还有一个很嚣张的声音。
张源一抬头，就看到几个人在林静雅旁边站着，有一个人还左腿撑着地，右腿一抖一抖的。
王永就坐在林静雅旁边，见状很是不爽：“你们谁啊？”
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子把身上的T恤又往上拽了拽，歪着头斜着眼看着王永，很不耐烦地说道：“有你什么事？”
“握草！”王永也来劲了，他的人畜无害是对身边人的，但不是对这些人的。
但他还没站起来，那个黑衣男就使劲推了王永一下，直接把王永给推了一个屁股墩。
动静有点大，周围吃烧烤的人都看了过来，议论声也开始四下里响起。
“看着不像是好人啊！”一个戴眼镜的姑娘小声说道，同时不忘了往嘴里塞一口烤羊肉串。
“自信点，那就不是好人！”
“完了，不知道这伙人要怎么办了……”戴眼镜的姑娘显然很替张源这群人担心。
黑衣男一伙人好像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转头冲着这个戴眼镜的姑娘邪魅一笑，然后看了看王永，又对林静雅说道：“美女，认识一下呗？”
张源一下子就把啤酒瓶抄了起来，汪博却说道：“老张，不至于！”
林静雅到现在也没有个什么动作，而是在接着啃自己手里的那串烤豆腐，表现异常冷静。
王永从地上爬了起来，啐了一口，说道：“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故意看我出丑的？今晚饭钱我不掏啊！下回朕也不掏钱！”
林静雅拍拍凳子，说道：“没人让你掏钱。”
张云天和钱瑜已经气得满脸通红了，但看到这几个小年轻却都很淡定，心中终于回过来神了，这些家伙还真没有省油的。
过来的几个流·氓有点意外，但又有些懂了。
像林静雅这种颜值的女人，多少都会有点背景；但他们也不怕，有背景怎么了？他们也不是没背景的。
王永刚爬起来还没坐下，又被黑衣男用脚一勾，再次摔倒了。
王胖子怒了，抄起啤酒瓶就给了黑衣男一个爆头，玻璃碴子四处飞溅，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握草！”
伴随着周围的惊呼，黑衣男竟然没有倒下，而是摸了摸自己的板寸，冲着王永嘿嘿一笑，说道：“这是你先动手的啊，哥们现在要自卫了。”
王永忽然把手往前一伸，说道：“我叫几个人行不？”
黑衣男一脚扫过来：“叫你妈！我告诉你，今儿哥几个非把你屎打出来不可！”
张源也站起来了，其余几个人指着张源喝道：“老实看着！”然后又指着林静雅：“你今晚得跟我们走，要不他们都站不起来！”说完，又发出了嘿嘿嘿的声音。
林静雅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放，按了110，拨了出去。
电话刚接通，一个啤酒瓶就把手机砸碎了。
汪博把电话也拿了出来，拨了出去：“喂，110吗？博雅苑外面的烧烤店有流·氓打架。”
挂掉电话之后，汪博却看到对方也打了个电话：“喂，徐哥，是我！你们甭过来了，放心，不会出事的！我回头去看您，哎，成！”
汪博一下子就被气笑了：“老张，你说怎么就那么巧？”
张源看着旁边的一个监控，说道：“我觉得这个监控是坏的，你觉得呢？”
汪博还没回话，对面的几个人就指着张源和他很是嚣张地说道：“你说的对，监控确实坏了；但我也告诉你们，这个监控，只坏这两个小时。”
张源抄起一个瓶子，对汪博说道：“你还在学校里，不要掺和了。”
汪博纳闷道：“好像你毕业了一样？”
张源一时无语，没错，他现在是被导师放了羊，但按照正常的状态来说，他也属于一名“全日制”的研究生。
对面的几个人更乐了：“哟呵！还碰上天之骄子了？今儿就教教你们，什么叫社会！”
张源拉起张云天和钱瑜：“爸妈，你们先退后。”
钱瑜有些紧张，这种社会群架她还没见过，但她看过电影，这群小混混打架都不要命的。
张源又打了个电话出去：“喂，老李啊！把咱们俱乐部的保安拉过来，人越多越好，到我家这边来，尽快！”
俱乐部？保安？对面的几个混混听到这个电话就更嚣张了。
黑衣男伸手就把桌子掀了，然后对周围围观的人群喝道：“看什么看？滚！”
张源把电话放到钱瑜的手里：“妈，帮我拿好了，等会要是摔坏了，还得花钱买新的。”
马雯雯鄙视道：“行了你！再装下去啤酒瓶子就到你脑袋上了！”
对面的几个混混终于反应过来了，看来这群人还真的有所依仗。
不过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群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张源的名字他们知道，但他们不认识张源这张脸；但汪鹿峰和林伯年，他们就不知道了，那距离他们太远了。
不过刚刚张源说的什么俱乐部的保安，他们也不怕。保安？听着就很可笑，有几个保安能打的？
再说了，不管是哪个俱乐部，遇到他们都得乖乖低头走人。
王永靠的最近，于是直接又被踢了一脚，然后徐涛就拎着啤酒瓶上了。
若是没有汪博在，他是说什么也不敢的，不管是什么缘由打架，他到最后都讨不了好。
但现在他是不怕了，这架不打白不打。
张源也是这么想的，不打白不打，而且还可以下死手。
不过他们几个人相比较对面，那身子骨就弱了很多，要不是有啤酒瓶，他们估计早就倒下了。
张源和徐涛都是直接把啤酒瓶的瓶底干掉，拿着瓶子的茬口就往上捅，丝毫不留力不收手。
对面的几个混混都老实地把T恤放了下来，不管衣服有多薄，多少也是一层保护。
张源这边人多，那边的几个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强，但架不住张源他们下手黑，所以你来我往，打得倒也相当。
黑衣男先退出战团，拿起手机就打了出去：“喂，老六，赶紧带人过来，今晚我要是不把那几个小崽子的手筋脚筋给挑了，我他妈就不姓陈！”
电话没打完，张源就把手里的酒瓶子直接朝他脑袋扔了过去，劲道十足。
黑衣男躲过去了，啤酒瓶一下子砸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衣男一看，实心的！里面的啤酒都爆了出来！
握草！下手真尼玛够狠的啊！
李故现在正在往这边赶，对亏了前段时间和刘中华硬抗的时候招了许多退伍军人，李故一下子拉了三十个人过来。
不管张源面对着什么样的混混，三十个人绝对够用了。
“今晚咱们走运了！张总一不小心遇到了几个混混在打群架，说出去虽然丢份，但这也是大伙的表现机会。不要丢脸！要是你们今晚没表现出来应有的战斗力，那今年的奖金就不要指望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能给俱乐部带来什么安定，回头我直接都换成退休大爷！”
“小曹！走！”
李故一声招呼，七八辆车就从丰润体育场呼啸着往博雅苑这边开。
另外一边，黑衣男的人也在集合中，不过他们就没那么快了，虽然他们也在努力加快。
“黑子呢？怎么还没来？”
“还在上大号！等他一下，陈哥能有什么事？等黑子上完大号也来得及。”
“那你去抄家伙去，等会陈哥还得用呢，赶紧的，别磨蹭了！”
“好嘞！”
“柱子，你去开车去！尼玛，今晚陈哥要不给哥几个来个一条龙，那哥几个都得把他按在墙上摩擦！”
他们的距离相对比较近，丰润体育场相对远了不少，但李故那边效率弥补了距离产生的时间差。
张云天都握着一个啤酒瓶了，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上场了。
儿子和几个同学虽然打得热闹，但看起来很快就要吃亏了，特别是那边也开始叫人了。
在张云天的认知中，遇到这种流·氓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对上他们能有个什么好？但奈何人家主动找上门，躲都没地方躲。
钱瑜的手紧紧抱着张云天的胳膊，她是既怕又怒又担心，好好的吃着饭，冷不丁就有人来找茬了。
忽然开来了两部车，一辆宝马7系，一辆奔驰大G，两部车在打架的两方附近停下，然后车门打开，呼啦啦就下来了好几个人，一个个地手持砍刀铁棍。
“陈哥！来了！”
说话的人同样是寸头，没穿上衣，露着大片的纹身，脖子上粗粗的金项链一晃一晃，很是耀眼。
他一摇一摆地来到现场，指着张源这群人喝道：“往死里打！”然后眼睛一亮，对着黑衣男嘿嘿一笑，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了，陈哥！一条龙，没说的！”
张源他们一下子就被这群混混给围住了，一张张嚣张的面孔带着狞笑围了上来。
徐涛有些慌了：“老张，可能今儿要折在这儿了！”大好的前程啊，竟然要断在这群混混手里不成？
现在就是汪博和林静雅亮明身份都来不及，关键的是，对方会不会信？徐涛觉得，不信的可能性极大。
张源忽然把手扬起，喊道：“这边！”
所有人都往张源看的方向扭头，就看到了七八辆车停了下来，然后一群棒小伙下来了，把这群混混给反包围了。
徐涛松了一口气，王永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张源的身边，说道：“你这挑战极限呢？”
张源两手一摊，说道：“我也不想的啊。”
汪博很淡定了，对黑衣男说道：“别说我们欺负你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打电话叫人吧！”
这句话超出了黑衣男的认知，还叫人？
第三百零一章 我们不走
王永跟着说道：“不叫人？那老子就把你们的手筋脚筋都挑了！”他气坏了，本来和这群混混打架他就觉得够丢人的了，关键是前面还没占到便宜，还被威胁了。
这句话够嚣张，但张源没有反驳，而是看着过来的李故说道：“很及时！给他们二十分钟，让他们摇人！现在大家休息。”
回头看了一下，张源又对李故说道：“老李，帮忙把我爸妈还有林姐和雯雯都先送走吧。”
听到这句话，张云天的瞳孔一下子就放大了，儿子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了，把自己送走？他要干什么？
张源看着自己老爸的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上前说道：“爸，下面的事情你不要看了。不会有事的。”
“你不要做的太过火了！”
“我还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我会有分寸的。”
张云天看了张源十几秒，发现儿子岿然不动，就叹了一口气，点头道：“好做！好做！”
张源知道自己老爸在说什么，他在用“烛影斧声”来警告自己。
马雯雯上前挽住了张云天的另一只胳膊，说道：“张叔叔，张源可谨慎着呢，您放心就是了！”
然后又拉着林静雅：“林姐，咱们先回去吧，在这里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林静雅听懂了，既然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了，那就换个地方再帮忙好了。
黑衣男看着眼前的阵势，这个状况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料，而且他无力阻止林静雅的离开。
一部奔驰S级的轿车就停在旁边，李故小跑过去开了门，然后对司机小刘说道：“到云阁饭店，让张老师钱老师先用饭。”
小刘说道：“李总放心！”然后发动车子，离开现场。
奔驰S级！黑衣男觉得自己可能惹错人了。能开得起这种车子的，没有小角色。
看着车子走了，张源排众而出，对黑衣男说道：“你还有十五分钟！”
脸色阴沉，阴沉到能滴出水来了。
“吓我？”黑衣男嘴巴依旧很硬。
张源冷冷一笑，说道：“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这句话让我认为你放弃了那十五分钟！小曹，动手吧！”
声音很是沉静，黑衣男吃惊地发现，自己这边人手里的家伙立马就被下了，速度很快。
对方的那群保安人多不假，但身手同样敏捷灵活，颇有点空手入白刃的味道。
而且对面的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很是有些不讲道理了，自己不过硬气一把，那边立刻就理解为了另一个意思。
“你知道我是谁？”黑衣男看着自己人的家伙被下了，心中有些慌，今晚看来丢脸是不可避免，但嘴上却依旧要硬气！
在道上混，如果嘴巴都不硬，那其他地方就更硬不起来了！
“那我倒要听听！”
“你听好了，爷爷我是陈全红！”
张源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我记下了！”然后对李故说道：“让小曹他们动手吧，打到屎出来了为止。”然后指着陈全红说道：“他不要动。”
李故手一挥，对面除了陈全红还站着之外，其他人都躺在地上了，在拳脚之下发出阵阵哀嚎。
而且地上很多碎酒瓶的玻璃渣子，滚到上面去更是扎到肉里面，衣服上很快就是斑斑红点，并且红点开始扩大。
王永靠着张源的肩膀，很嘚瑟对陈全红说道：“你傻X了？手里的电话是干什么的？欠费了？要不要哥们给你充？还是没电了？哥们也能给你充！你TM倒是打啊！”
说完，又把手里的啤酒瓶朝黑衣男丢了过去，直接砸到了他的脑门上。
黑衣男没敢躲，而是硬抗了这一下。
啤酒瓶爆裂开来，酒渍和血一起流了下来，糊了陈全红一脸。
汪博更是说道：“我劝你打110吧，要不等会场面就真的收不住了！”
陈全红咬咬牙，终于拿起了电话：“喂，110吗……”
打完电话之后，陈全红发现对面的几个人都像看傻X一样地看着他。
不到五分钟，好几辆警车呼啸而至。
“谁打架谁打架？全都带走！”
为首的警察推开人群，看到参与打架的人实在太多，他们这几辆车肯定是带不下的，就赶紧开始呼叫支援了。
汪博伸手指了一下陈全红，冷笑一声，对过来的警察说道：“五分钟不到就出警了，很快嘛！”
“少废话！全进车里去，看到局子里我怎么收拾你们！”
“我能打个电话么？”
“不能！”
“行！”汪博也没废话，而是直接就钻进了车里，张源挨着汪博坐下，王永和徐涛随即就挤了进来。
进来之后，汪博就对张源说道：“我记得你师哥是在龙江区对吧？趁着这个机会，调到上元怎么样？”
“能行么？”张源也有几分希冀，梁岱要是到了上元，或者林东，那肯定比在龙江对自己的帮助大。
汪博说道：“我觉得这次有机会！”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那就是梁岱调过来肯定要再升一升，升不上去也要成为主要的候选人。
张源也懂，这次的事情不搞下去一两个人那汪博的能量就体现不出来；现在他也算是半商半学，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低调，得是时候让建康知道一下他汪博的名号了。
不过从大三到现在，短短两年的时间汪博就领会到他不可能一直独善其身，不露出点锋芒，这辈子都别想安稳。
与其让人敬他，不如让人怕他。
汪博是没打电话，但林静雅却打了电话。
她的电话刚刚被陈全红给砸碎了，现在只能借钱瑜的手机。
听到林静雅要借电话，钱瑜就赶紧递了过去，这丫头分明是要告状了。
告状是好事，能经明面那就不用儿子“涉黑”了。
林伯年难得休息一下，在家里的沙发上正“葛优躺”，一边吃着切好的西瓜一边看新闻联播。
林静雅的妈妈夏晓莉过来推了林伯年一把，嗔道：“能不能有点儿形象？”
林伯年依旧不想起：“难得的轻松，你就让我躺一下吧。那个西瓜不错，明天再买半个吧。”
手机响起，林伯年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果断给按掉了，没有提前预约的号码他是不会接的。
林静雅听到电话被按掉，就知道自己老爸的习惯发作了。
她又重新拨了一个号码。
夏晓莉听到自己的手机也响了，她没想那么多，接就接了。
林伯年来了一句：“当心骗子啊！”
“就你事多！”
林伯年伸手用牙签又挑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满足地吃着。
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了林静雅的声音。
听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被当街调戏，夏晓莉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老林！这事你管不管？现在王永估计都进局子里了！还有汪博，张源他们！”
这几个人林伯年都知道，他躺不下去了，抓起自己的电话说道：“还真有不开眼的！闺女说是在哪边了没？”
“在上元区！”
“我这就给老陆打电话！”
老陆就是陆克，他是建康的副市长，兼任着建康的公安局长。
去警局也就几分钟，车子里的几个警察就对张源他们说道：“等到了地方，你们就知道厉害了！刚刚很嚣张是吧？年轻人，在建康还是要低调一点！今儿先给你们上一课！”
汪博和张源对视一眼，都无奈摇头一笑。
徐涛则在给安欣发短信，把刚刚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安欣没有回，但徐涛知道，安欣肯定接收到了自己的信息。
刚一下车，四个小伙伴就被几个警察给推进了审讯室，另外一边的陈全红则被单独放到了一边，看着待遇比四个小伙伴要好一些，因为他们看到有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人还在给他递香烟。
这边的台灯刚点起来，就有人进来了。
“范局长！您怎么来了？”虽然是打群架，还打得听惨烈，但也不至于让范局长亲自出来过问啊。
进来的范和平满脸阴沉，对着这群人问道：“刚刚谁出的警？全都过来！”然后看着还在抽烟的陈全红，喝道：“当这里什么地方！谁让他抽的烟？”
见到没人敢搭话，范和平怒喝一声：“谁让他抽的烟？给老子调监控！”
握草！局长真怒了啊！
陈全红也傻眼了，烟耷拉在嘴角边，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烟灰掉下来，烫在了他的脖子上，很疼，但他不敢喊。
一群警察赶紧进了会议室，也顾不得审张源他们这一行人了。
但张源他们也没干坐，自然有人把他们带回拘留室里面。
汪博摇头叹息：“你看看，这流程都不对，都没人来问咱们几个的名字。”
“估计他们都知道了，要不能不问？”徐涛心里已经有底了，林静雅肯定打电话了。
王永臭屁哄哄地说道：“我看他们怎么收场！”然后嘿嘿一笑，靠着墙开始闭目养神，嘴里接着说道：“老子饭还没吃完呢。”
其他三个人摸了摸肚子，都觉得有些饿，但身上也有些疼，刚刚那一架打得太厉害，对方明显是老手，他们没占到便宜。
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你们几位先回去吧，对方几个流·氓我们一定严办！”
汪博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很危险。
“我们不走！”
第三百零二章 咋办？
不走，那就是要说法了。
一般人进了局子，要是听到说可以走了，那基本上都会二话不说，赶紧离开——在这里能有个什么好？
生不进公门，已经成为刻在国人骨子里的印记了。
但这几个人明显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一个个有恃无恐。
汪博又开口了：“你们让我们离开，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是谁了？”
这句话很刁钻，让过来的小民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汪博嘿嘿一笑，接着说道：“你纠结个什么？犯事儿的又不是你！”
王永也帮腔道：“就是！再说了，我们还没做笔录呢！你们的出警记录不得拿出来让我们签字么？”
小民警知道遇到硬茬了，上头没和他说，只是让他赶紧把这几个人给打发走。
能冷处理当然是最好的，最坏的结果他们已经想到了。
但几个人死赖着不走，外面又有人进来了。
宋晓峰过来了。
他进来自然是畅通无阻，无人阻拦，而且范和平更是亲自陪同。
“宋处长，打个招呼就行了，还用得着您亲自来啊？”
宋晓峰看着范和平，他那眼神范和平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不是自己想要的意思。
“你们够厉害！我们汪书记的儿子今晚都差点儿被挑了手筋脚筋了你们都不肯出警，我一个小秘书，打招呼能有用么？”
范和平的汗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宋处长，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从快从严处理！”然后心里就开始大骂，他不是骂宋晓峰，而是骂那几个不长眼的混混，给他招来了那么大的麻烦。
宋晓峰又补了一句：“这件事情现在区里面的领导已经知道了，张源在自己小区门口遭受到这种事情，天源不留在上元区，你们没话说吧？”
握草！这个事情范和平可担不起！虽然天源要搬到林东区是既定事实，但这件事情完全可以作为一个借口——你看，上元的治安确实不怎么样，要不我不会走。
而且上面的领导也会借题发挥，你这个副区长是干什么吃的？这个锅他不背都不行。
更要命的是，里面还有一个王永，这货的能量也不小。
一下子都被自己遇到了。
“范局长，我想去看看汪博，方便么？”范和平身上也兼任上元区的副区长，一般大家都叫他范区长，但他现在也不敢再计较称呼上的事情了。
“方便！当然方便了！”
宋晓峰对他说道：“这件事情不用从快，可以慢慢来，但一定要从严。”此时宋晓峰就代表着汪鹿峰，虽然汪鹿峰不是政·法·委书记，但这个时候范和平也不敢拒绝这个意见。
到了拘留室里面，宋晓峰看着几个人靠着墙正在吹牛。
他看着汪博嘴角的伤势，很直接地问道：“小博，你想怎么处理？”
汪博冷哼一声，说道：“林姐的手机都被流氓砸了，这是其一；我们报警之后无人出警，这是其二；流·氓报警之后五分钟就见到警车了，这是其三。我要求走正常流程。”
宋晓峰看了一眼陪同进来的范和平，说道：“范局长，我等你们处理结果。”
区长葛志也得到了消息，现在这个事情就像风一样地吹遍了建康。
他想的和宋晓峰差不多，更为关键的是，如果张源以此为借口让红叶也撤出上元，那对上元的招商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没别的，张源的吨位摆在那里，他都不敢留在建康，那外面的人就更不敢进来了。
而且张源极有可能会摆出这个姿态，换他他也会叫，忍气吞声的人有，但不是张源这种。
见到宋晓峰过来了，张源就伸手拉了拉汪博，说道：“咱们走吧，还得吃晚饭呢。”
王永哼唧道：“老张，得你请啊！”
“你就惦记着我兜里那俩铜板了！”
宋晓峰都过来了，那汪博自然没有再赖在这里的必要。
出来之后，几个小伙伴又找了个地方简单地对付了一顿。
这次不是烧烤了，而是面馆，不过王永去要了很多凉菜。
“老张，你下一步打算咋办？”
张源说道：“还能咋办，把名号亮出去，我倒要看看对方是何方神圣！”
王永叫道：“没错！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才行！不过老张，你想把他们怎么着？”
张源冷笑一声，说道：“我要挤兑到他们在建康待不下去！”
汪博来了一句：“我支持你！”
徐涛很是羡慕地看着这三个人，他现在能量不够，放狠话都没底气。
吃完饭之后，张源给钱瑜打了个电话，知道那边已经都各自回去了。
“儿子，你林姐用我的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出去，说是她爸妈的，让我把号码存住，说以后有事情可以直接打过去。”
“妈，存归存，但不能打啊！”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
张源就有些郁闷，经过这个事情，以后可能约饭都难了。
局子里的陈全红更是傻眼了，他嘴里的“徐队长”已经告诉他了，今晚他得罪的人都是重量级的，没一个肯善了的。
“纪·委书记的儿子，组·织部·长的闺女，人事局长的儿子，还有天源的老板。”
其余的人不说也没关系了，这四个单拎一个出来就够他陈全红喝一壶的了，更何况他还直接调戏了林静雅。
打架斗殴要拘留十五天，但陈全红却想在局子里多留一段时间，现在没有比在里面更安全的了。
“徐队，我这咋办啊……”
“你咋办？我咋办都不知道了！”徐队长很是郁闷，怎么就摊到这么一个事了？
他知道，这下陈全红不但要撂了，自己也要撂了。
“你别说你认识我！”
陈全红却有些为难，他当时很嚣张地当着人家的面打了电话，“徐队长”这个名号估计早就被记住了。
果然，这边徐队长刚从陈全红的拘留室离开，那边就有个声音过来了：“小徐，你来一下！”
徐队长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
徐涛回去之后，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安欣的车。
已经很晚了，安欣没有睡，而是一直在小区门口等徐涛回来。
她没有打电话催，她知道徐涛肯定要去局子里转一圈，时间不固定。
“弟妹，你来了？”
安欣对徐涛说道：“涛哥，上车聊！”
徐涛拉开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的冷气开得比较足，徐涛就感觉到很舒服。
“涛哥，今儿怎么回事啊？”
“张叔叔和钱阿姨今晚想吃烧烤的，老张嫌人少没氛围，就叫了我们一起；没想到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对方叫什么知道么？”
“据说叫陈全红。”
“陈全红……好了涛哥，我知道了。”
“你怎么处理？”徐涛很好奇，他知道安欣有能量，但他不知道安欣的能量有多大。
“你可能不知道，你给我发完短信不到一个小时，我就从其他地方又得到了消息，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来头。这种嚣张的人不允许出现在建康。”
“你可别乱来啊！”
安欣撩了一下头发，对徐涛说道：“《无间道》看过吧？”
徐涛一下子就想到了韩琛背后的那个女人，他知道安欣想干什么了，但还是忍不住劝道：“让汪博处理吧，他能从明面上搞定。”
意思很明确，姑奶奶你省省吧，不要给老张惹麻烦了。
安欣却笑道：“涛哥放心，小事！”
徐涛提醒道：“安总，我真得告诉你，这件事情你处理了，张源不一定领情。”
安欣点点头，对徐涛说道：“你们四年的兄弟，可以说相互之间很了解了。”
徐涛心中略安，对安欣说道：“老张和汪博极有可能要借这个事情让梁岱进上元分局，你别给弄巧成拙了。”
“我知道了，多谢涛哥。”安欣明明比徐涛还大一些，但却也开始跟着张源叫了。
徐涛回去了，趁着周末他得养养伤，周一还得上班呢。
这么大的消息，不可能不流传出去，但不管是哪一边，都在努力地盖盖子，除了张源。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也就只有小道消息流传开来，建康的大小媒体都不见报道。
实在是里面牵扯的人太多，而且除了现场的人，其他的人估计都会认为张源带着一群官二代欺负陈全红了，当然实际上也是这样，虽然挑事的是陈全红。
在局子里的陈全红终于回忆起他第一次进来时候的场景了，一夜水米未进，还挨了一顿打，不让睡觉。
现在，他又经历了一次。
天蒙蒙亮之后，他右手被铐在窗户上，感觉手臂的供血都不足了。
但现在终于没人来打扰他，他也终于可以眯一小会了。
等到周围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日上三竿，却依旧没有水喝。
外面有人来看他了，也是打点了许多才能进来，现在陈全红属于重点关注对象，范和平发了话，一定要往重了办他！而且要开始翻旧账了。
“陈哥！”
“二虎！你来了，带水了没有，给我喝一口！”
二虎递上去一瓶农夫山泉，陈全红咕咚咕咚几口喝完，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陈哥，出来之后你赶紧躲吧！道上已经有了风声，说等你出来之后就要把你手筋脚筋全给挑了……”
第三百零三章 保镖
陈全红眼睛都瞪大了：“二虎，是谁放的消息？”这不是个好消息，一向都是他去找别人麻烦的，没想到这次轮到自己头上了；最为关键的是，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印象中，那个被他揍了几下狠的的胖子，就朝自己放过这种类似的话——打架的时候都想下狠手，打完之后不放过的例子也很多，难道自己真的要交待在建康了？
二虎很忧愁：“不知道是谁，但大伙都觉得是张源那边。”
这很有可能，因为其他几个人都是白道，张源是最有可能走黑道的人——昨晚张源就拉来了三十多个棒小伙，把他们的人都打出屎来了。
更为关键的是，张源昨晚就出去了，屁事儿没有。
现在陈全红的这帮小兄弟都恨不得躲起来，他们不知道张源会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按照他们这波人的处事风格，找不到正主，那也要敲打一下正主身边的人，他们不想成为被敲打的人。
张源完全不知道这个风声，这是安欣放出来的。
按照安欣的理论，那就是敢放话挑衅张源，那就是在挑衅她；张源不好做的事情，她来做。
一个陈全红而已，她当天晚上就打听到信了，这个人只是一个有能量的混混，认识了几个人，竟然也开始抖了起来。
但这种人也只敢在街上横行，换个地他就比谁都老实——比如像样点的夜店，他最多就放个狠话，打电话摇人？不存在的。
只是偏偏这一次在街边的烧烤摊上他遇到了张源。
对于林静雅的出现，安欣就很是有些头疼，这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现场的人。
就像刘菲菲说的那样，等张源真的去了江海大学，那才能说明林静雅的危险性——但安欣不想让这种情况真的出现。
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安欣已经把消息放了出去，她并不是单纯地吓唬陈全红，她是真的会这么做。
杀鸡儆猴，陈全红就是那只鸡，收拾了他，也正好让建康的其他人把眼睛擦亮一点。
至于汪博和张源要给梁岱找位置，安欣不打算去插手了。
林静雅也想到了。
她现在正在和林伯年磨：“爸，你看我们去外面吃个烧烤都不行了，这事说实话，人家是冲着我来的，但你闺女长得好看总不能说是错吧？我这报警都来不及，电话还被卒瓦了。我记得张源有个师哥在龙江区分局做指挥中心副主任，你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到上元去？要是他在上元，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
林伯年看着自己的闺女说道：“你就不想想，张源以后还能在上元待多久？他可过两年就要去林东区了！”
“红叶可还在上元呢！再说了，林东区那么荒凉，他过去喝西北风啊？”
“这事你别掺和了，你都不是组织里的人，不要乱讲话！”
“那下回怎么办？”
这个问题倒提的很好，江海大学在龙江区，那边目前还没有过这种问题，但上元区却已经出了，而且这次的影响极大，就算一般的老百姓都能看得出来，这次上元区分局肯定要有动作——这不是个他们交代，而是给汪家，林家，王家交待。
不要说什么这三家的人都平安无事，要不是张源的人及时赶到，说不定几个小伙的手筋脚筋真的就被挑了。
林伯年觉得等一等也可以，他等得起。
而且通过这个事情，他也算同汪鹿峰有了交集——省里的大佬多一个人帮自己说话，那往上走就会相对容易一些。
再等一等。
经过一夜，张源也恢复了一些，钱瑜则有些内疚：“儿子，要不是我非要出去吃烧烤，非要叫小林，也不至于会出这种事情。”
张源摇摇头，说道：“妈，你这可是受害者有罪的理论啊！幸亏你是个女的，你要是个男的，估计网上那些女的会使劲喷你。再说了，这种事情难保什么时候就发生了，早点出现早点了了，不是坏事。”
“确实！咱们儿子经过这个事情之后，以后会更加小心谨慎，不一定是坏事。”张云天安慰完钱瑜之后，又对张源说道：“你身边没个人不行，看看招个保镖吧，以后万一真的再发生类似的事件，你就算要亲自下场，多少也能有个缓冲的时间来打电话叫人。”
“确实！爸你说的在理。”张源开始回想昨晚身手好的几个小伙子了，保镖嘛，干嘛非要特招呢？身边的人就不可以胜任么？再说了，他招的都是退伍军人，实战能力都不错。
其中一个张源的印象很深，出手干净利索，呈碾压姿态。
拿出电话，张源给李故打了过去：“老李，昨晚有个小伙很不错，我记得好像是穿了一件海魂衫的，叫什么名字？”
“海魂衫？”李故也没多少印象了，这种搭配实在是太多了，他放眼望去，现在就有好几个穿海魂衫的人。
但老板的话他又不能不回：“那个张总，咱们这边有好几个喜欢穿海魂衫的，我回头把他们的资料汇总一下，连照片都给您发过去，您要不看看脸？”
“也行！”
不到半小时，李故的邮件就发过来了。
“喂，张总，资料给您发过去了，您先看一眼。”
“行，老李你真够快的！”李故心道，我其实不快。
张源在这些资料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詹钢，二十六岁，原来建康军区某部侦察兵副班长。
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张源也知道，像詹钢这种在部队里算人才，但出了部队那就得另谋生路，还好自己给的待遇不错，能引来金凤凰。
再看看其他人的资料，好像也不错。
他把电话又打了出去：“老李，让詹钢以后给我开车吧，兼职当保镖。”
李故当然不可能反对了：“那我现在就和他说。”
“行，你让他去联系小刘交接一下。”
至于小刘那边，张源也不能亏待了，比如做个车队的队长，负责一下司机的统筹安排。
詹钢刚刚锻炼回来，俱乐部的保安工作还算清闲，有着大量自由安排的时间，只是活动范围被局限在了附近，毕竟要时刻准备着。
昨晚一架打完，回来李故就当场发了一个月的薪水当奖金，出手利索的人奖金又更多了一些，他就拿了两个月的。
过来天源做保安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计划，在天源做个三两年，就可以攒上个十万八万的，到时候去哪都可以做个小生意，养家糊口不成为题了——天源包吃包住包穿，只要不乱花钱，不成为题。
所以过来的人都很自觉地把这里当成退伍后的过渡性地点，一应都按照之前在部队的习惯进行。
詹钢在午饭前被李故叫走了。
“小詹啊，你走运了！张总看上你了，你下周开始，就不用在俱乐部工作了，直接去给张总当司机兼保镖。”李故说这话的时候都羡慕地不得了：“要不是我身手不行，我都想给张总当司机了。”
“真的假的？李总你可不要逗我啊！”詹钢也很意外，这可以说是他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司机兼保镖，那工资肯定要往上涨不少，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靠老板也近。
作为张源的司机，那在公司的地位都不一样。
“我骗你干嘛？下周一你去找刘超交接去。对了，对小刘你得客气一点，不要让他以为你得意忘形了。”
刘超现在就挺郁闷的，但没辙，他不能打啊，他这样的就算十个绑在一块，那也不是人家詹钢的对手，而且说实话，张源身边的安保力量早就需要升级了，他敢拍着胸脯保证么？他不敢。
所以张源给他的这个车队队长的职务，他也只能欣然接受，而且为了表现自己的大度，他还得主动去联系一下詹钢。
一时半会的，他还能有点面子，但时间久了，大家估计就只认詹钢了，那个时候万一他有什么事情说不定还得求詹钢帮忙。
趁着周末没事，詹钢就开始约刘超吃饭了，两个人都在刻意放低姿态，所以气氛很和谐。
周六的晚上，热风习习，两个人约了一个川菜馆，慢悠悠地吃着饭聊着天。
“刘哥，我这初来乍到的，什么都不懂，还得靠你指点。”
“放心！老板人很好说话的，你就好好干，实在记不住路就看导航，不会有问题的。”
饭店里的电视开始播放第二季中华之声的第一期了，一时间竟然没有了其他的声音，大家都开始看电视讨论这一期的选手了。
刘超忽然拿出手机，看到微博上面的江海卫视已经有了动静。
“中华之声第三季海选火热报名中！”
时间挑的很好，天源视频也同步发布了微博：中华之声第三季将会由江海卫视承办，海选开始报名啦！
张源看着微博上的消息，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
他之所以等到现在才宣布，就是要让第二季的冠名权尘埃落定；如果沪海那边要恶心自己的话，在自己宣布之后也是可以换成某个竞争对手的，比如孔雀。
至于现在南方和刘副台长怎么想的，他不管了。
第三百零四章 运作
南方和刘副台长还能怎么想？
节目开播了，收视率直接起飞，效果很好。
但还没开心五分钟，就看到了江海卫视和天源视频发的微博了。
第三季中华之声正式宣告易主了。
“南总，你怎么看？”
南方还能怎么看？他已经麻了。
刘副台长眼神阴沉：“真是选了个好时候！节目不能放弃，我得换个名字接着做！”
南方叹道：“你换名字？你版权呢？咱们还是换个模式吧。思路打开，天源不可能把所有的模式都囊括的。”
说归说，做归做，但名字不能再叫中华之声了，也就是说，即便沪海卫视有了新的节目模式，那也不能再叫第三季，第三季已经是江海卫视的了。
而且到时候极有可能会有诉讼产生，他们也得先做好准备。
收益确实很大，但南方开始犹豫了，有的钱不好挣。
加上前段时间天源向荷兰输出版权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版权是谁的了。之后若是强行再上马，那会受到观众的鄙视的。
陈程依旧躲着这个事情，他现在重点在其他的地方，凡事有关于这个节目的事情，他都坚决拒绝伸手。
他越来越感觉到，天源的崛起势不可挡，当然了，南方和刘副台长可能能扛得住，但他不打算掺和，他还想要一份香火情。
天源不肯放弃综艺，那就说明有进军娱乐圈的可能，陈程觉得进一家新兴的公司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也看了江海卫视和天源发的微博，他感觉公司忽然就失去了一个利润点。
没了中华之声，明年的收益将会减少不少。
陆鸣又拿到了几首歌，但明显不如之前张源写的能打，这让陆鸣很焦急。
名气这种东西不会一直存在，就好比逆水行舟一样，一旦没有新的作品支撑，他也会变成一颗流星，只是比其他的流星多坚持一段时间而已。
陈程也有些着急，要是陆鸣再拿不到好歌，那就真的要凉了，但张源那边明显不能再提供了，就算没这么一档子事情他也开不了口，陆鸣显然也懂这个道理。
“陈哥，上周又拿了一首歌，但我听着小样就感觉不太行……”陆鸣一边说道一边摇头。
“回头咱们去一趟沪海，那边有几个高手。咱们的姿态摆低一些，也别不舍得钱，现在咱们能保持现有的热度才是最重要的。”
陆鸣叹道：“陈哥，你也知道，自打中华之声开始之后，那对我们这种以前的歌手冲击都挺大的，要是我没拿到之前的歌还能厚着脸皮登台，现在要是再登台，我自己都觉得丢脸……”
陈程咬了咬牙，对陆鸣说道：“心态先保持好，另外咱们也得换个思路了，比如你去山区的希望小学捐点钱和书，咱们把人设立起来，这样才能让大众记住。切记，不要有什么负面消息出来，一旦有了这个消息，将来想再转圜就很难了。”
说完，陈程心里也想到，张源那边虽然写歌已经成为兴趣爱好了，但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他就带着陆鸣一起跳过去，张源未必就会亏待了他们。
至于陈玥，陈程已经不管了，那姑娘早就放飞自我了，太长时间没有作品被大众认可，南方都不带她玩了，现在陈玥已经专心攻略一个富二代，准备当全职太太了。
陈程看着窗外，太阳很大，耀眼的阳光照射下来，他隐隐觉得自己可能快要去投奔张源了。
张源已经见到了詹钢，这个棒小伙在张源的面前很是腼腆。
“小刘都和你说过了吧？”
“刘哥都和我讲了，张总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这个夏天要辛苦你了，白天我去公司之后，你带我爸妈建康走一走，转一转。”
“张总放心，今天咱们去哪边？”詹钢现在就很想表现一下。
“今儿去林东区吧，咱们去看看工地。”
张云天和钱瑜也想去看看，那里将会是儿子的总部，虽然没有建好，但不妨碍他们的好奇。
上了车之后，詹钢便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驾驶。
昨天下午，他都没有闲着，一直在适应这部奔驰S级轿车，生怕在张源面前的时候出丑。
车子平稳发动，很丝滑地驶上道路。
张源心中点头，别看詹钢是侦察兵出身，但开车还是很稳的，没想象中的那么冲。
到了林东之后，詹钢小心地帮忙拉开后排的车门，张云天和钱瑜就出来了。
工地一片繁忙的景象，看着还在建设地下车库。
“你这动静不小！”张云天感慨道，他从没想过儿子能铺一个这么大的摊子。
“一百亩地，等到建好了，这里就是一个类似于公园的总部。”
“那等建好了我和你妈要来看看。”
詹钢很安静地陪在旁边，并不说话，而且保持着大约五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足够张源和家人聊一些隐私一点的事情，但如果真的有状况，也足够詹钢反应。
张源也注意到了詹钢的举动，先比较前面的司机小刘而言，詹钢确实不一样。
他在这边闲逛，汪博林静雅和王永那边都在给上元区分局施压。
对于陈全红，三方都很有默契地不去提，而是在质问为什么没有及时出警。
这让范和平很是头大，但他不能不给个说法——纪委都开始关注了，他要是不给大家一个说法，那就要被给一个说法了。
没有任何的提示，但范和平知道推出来的人不能无足轻重，要不不足以平复三方大佬的怒火。
局里面每天都感觉有暗涌，但现在没人敢出来保人——保人就要和汪鹿峰站在对立面，这笔账很好算。
经过一个周末，上元分局指挥中心主任姚立受到了处分，理由很简单，没能及时出警。
这是张源得到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张源都乐了，这明显不符合预期嘛。
拘留室里面，陈全红再次见到了徐队长。
这次徐队长没有好脸色，进来就直接甩了陈全红一个耳光。
“你把老子坑惨了！”
“徐哥，我真不知道对方的点子有那么硬啊……”
“谁TM是你徐哥？我过来就是告诉你，你这次是真的栽了，别想着在这里躲了，十天，十天我就把你放回去！”
陈全红吓坏了：“徐哥，你别啊！像我这种人，你不得判个三年五年的？”
“三年五年？你还真敢想？我告诉你，人家现在就在外面等着你，把你判了，老子又得罪人了！你出去之后要敢把我撂了，你等着！”
陈全红很想说他已经把徐队长给暴露了，但想了想，又没敢说。
徐队长不过是出现在前台的一个最直接的人物，后面还有人呢。
陈全红都不敢想，他出来之后会是个什么样，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逃出建康。
或者自己的那帮兄弟都不敢来接自己吧……
徐队长从拘留室里刚出来，就听到有人喊道：“小徐，你过来一下！”
徐队长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找他估计没好事……
周一的晚上，一份可以交待的报告就出来了，上元分局处理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副局长。
按照纪委的意见，目前三个人都是免职处理；对于这个结果，汪博和林静雅都不满意。
但汪鹿峰和林伯年都忽然停手了，在没有把握把大鱼钓出来的状况下，先保持目前的处理的意见。
不过汪博也听说了道上放出来的消息，对他来说，那就是真的把陈全红砍了都不解气——陈全红当时那嚣张的模样他记忆深刻，一旦自己落到他手里，只要半小时，他估计下半辈子就得交待了。
所以汪博假装没有听到，他现在已经盯上了上元区分局的空出来的几个位置。
“老张，晚上出来吃饭啊，咱们商量个事情，你把你那个干公安的师哥也带着吧。”
张源也知道了处理结果，上元分局一下子空出来这么几个位置，汪博的这个饭局就很明显了。
“那得你掏钱啊！”
汪博就郁闷了：“你这和王胖子学得真快啊！好的你怎么不学学？”
“那你倒是说说，王胖子身上有什么优点？”
汪博沉默了好几秒，嘴里终于蹦出来了一句话：“会有的……”
张源嘿嘿一笑：“现学现用真好！晚上见吧！”
他们周末的事情虽然没有媒体报道，但建康的公安系统都在关注，结果一出来，就有人在预测：还有下回！
出来的明显是小鱼小虾，这不足以真正地交待问题，但后面的保护伞想真的打掉，难度也是不小。
梁岱在周一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张源的电话。
“师哥，晚上得空不？来上元吃个饭吧。”
“老师想我了？”梁岱打了个哈哈，他猜到晚上的饭局张云天不会在，而且张源作为当事人之一，在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给自己打电话，很可能与上元那边的事情有关。
果然，张源来了一句：“我爸不来！”
“不来就行！我怕老师再收拾我！”梁岱嘿嘿一笑，他大概猜到了，但却心中却一直在告诉自己，梁岱，不要妄想！
“那咱们晚上见吧，在一个小店，交大旁边的湘味楼饭店。”
“好！咱们不见不散。”
晚上的时候，梁岱不过回家报了个道就赶紧出门了，王菁菁抱着孩子很奇怪：“又有应酬？”
“得去！”梁岱把衣服换了，亲了老婆孩子一下，说道：“小师弟请吃饭，我觉得今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的事情。”
第三百零五章 往上走
汪博正在和宋晓峰一起出发。
对于梁岱的事情，宋晓峰觉得可以操作，这相当于往他的阵营里又拉了一个人。
汪鹿峰是大佬，与梁岱隔着太多层；但宋晓峰不一样，他还是一个处级干部，将来一旦外放，那就要开启自己的飞升状态，没有几个盟友可不行，所以他对于运作梁岱的这个事情还是挺上心。
不管将来有没有机会回建康任职，在这边有个奥援不是坏事——梁岱的背景一般，但并不代表他就没有机会。
一旦梁岱将来能做到某个区的分局局长，那分量就不小了。
更何况宋晓峰的同学胡崇祥所在的江海城建集团也开始接天源房地产的其他项目了，这里面张源肯定也看了他的面子，所以宋晓峰觉得投桃报李很有必要，要是一直让张源看不到回报，人家心也会凉的。
汪博对这个事情还挺上心，因为梁岱毕竟是张源的师哥，现在他同张源的关系自然不必说，现在他开的这部帕萨特就是用自己赚的第一桶金买的——这事张源给的合作机会，这个机会让他兜里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他甚至有种要去内蒙放羊的冲动了。
“峰哥，这次真不安排梁岱去上元啊？”汪博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不安排他去上元是保护他，你和张源都想的太简单直接了，哪怕去林东也不行！张源现在身上贴着你爸的标签，梁岱身上贴着他爸的标签，有心人一下子就联想到一块了！所以这一次，梁岱不能挪地方。”
“我觉得去林东可以……虽然现在还没开发得很好，但几年以后那就不一样了。”
宋晓峰笑了：“你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别把其他人当傻子。而且现在上元和林东未必就比龙江安全，梁岱想往上走，肯定会有诸多的竞争者，也会引起许多人的眼红和诟病；留在龙江区就挺好。”
汪博摇摇头，叹道：“可惜了！”
“哪能事事顺心？能求到中间就是个很好的结果了。”
到了湘味楼之后，汪博看到张源已经在了，梁岱也在他身边，这两个人正在门口闲聊，顺便等人。
梁岱抽烟，张源不抽。
见到汪博和宋晓峰到了之后，梁岱赶忙上前握了手：“宋处长，汪同学，快里面请。”
汪博牙一龇，对张源说道：“今晚这顿你不能让我掏钱了吧？”
宋晓峰笑道：“你说你们俩，整天算计对方那点仨瓜俩枣的，还真有意思。”
进了包厢之后，梁岱先点了菜，然后就看到张源从椅子下面的袋子里掏了两瓶五粮液出来。
菜色一般，但味道闻着就不错。
梁岱看着张源帮自己都准备了，有点不好意思。
刚刚俩人在门口都聊了，梁岱对于换个地方完全没有意见——再换也是建康，级别又上去了，他怎么可能拒绝？
所以见到宋晓峰之后，他心里就更淡定了。
他把酒打开，给大家都倒上。
宋晓峰笑眯眯地看着梁岱的动作，说道：“梁主任，刚刚张源都和你说了吧？”
“都说了。但说实话，我原本真没想到这里面能有我什么事的。”
“这就是赶上了，要不也不会那么容易。有位置我们肯定要优先考虑表现好的。”
表现好？梁岱觉得自己的表现只是一般，但上元区那边的不作为凸显出来了自己。
“这都是本职工作，其实也没有表现得太好……”梁岱觉得自己有必要谦虚一下，又不是被组织部门叫去谈话，锋芒收敛一些没关系。
“本职工作能做好的也不多啊！好了，咱们不提这个了，吃饭！”
汪博看着宋晓峰，意思很明显，你这话怎么说一半啊？
宋晓峰却很淡定，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梁岱既然都能接受去其他区，那就没有理由不留在龙江区。
今晚梁岱的兴致就很好，他已经是指挥中心主任了，再往上就是副局长了。
他的这个升迁的速度很正常，一般副处级以下年限满两年就可以了，他符合。
但符合的人不止他一个，他能脱颖而出，那真的是靠“背后有人”了。
而且这一次又是一个影响很大的，性质又很恶劣的事情，全市的公安系统趁机进行大调整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捏着手里的酒杯，梁岱觉得今晚的酒很醇。
酒局快结束的时候，梁岱借口去卫生间，跑到楼下把账结了。
抛开有机会往上走这个事情不说，光是和宋晓峰扯上关系，他就愿意掏这个钱。
经过这顿饭，两个人都开始兄弟相称了。
结账的时候梁岱却一直叹气，这个地方张源选的实在不怎么样，四个人拢共才花了三百多块钱，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等到张源拽着汪博来付钱的时候，就看到老板娘笑眯眯地说道：“帅哥，你们钱已经结过了，但要是真想再付一次也行，我帮你们记着，下次过来直接吃饭就可以了。”
梁岱嘿嘿一笑，汪博就懂了：“老张，这是梁哥帮忙付了，下次该你啊！”
张源叹道：“这波亏了！”
宋晓峰也是同样一笑：“你下一波更亏，汪博的刀磨得可快了！”
梁岱不怕汪博和宋晓峰的刀快，这种掏钱的机会别人求都不一定能求得来。
送走了汪博和宋晓峰之后，张源说道：“师哥，回头你和宋处长再约一下吧。”
梁岱知道，不能真的就这么心安理得地上位了，他还是得有所表示才行。
“这个还用你嘱咐我？我刚刚就在琢磨这个事情了。对了，还有个事情我得嘱咐一下你。”
“什么事？”
“这次上元分局的动静会很大，回头等到安定下来之后，咱们得找个由子请那边的几个人吃个饭，拉拉关系。”
张源点点头，梁岱的这个提醒确实很有必要，他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多少算同上元分局也有了联系，这次可以趁机和新上任的一些负责人拉拉关系。
天源的总部是建在林东区了不假，但红叶他还打算留在上元呢，不能让将来李蕾难做。
梁岱的位置算汪博这边要的交待，至于林静雅和王永那边要的交待，张源还不知道——他也不可能让几方都为梁岱说话，他的脸还没那么大。
又抽了一根烟，梁岱说道：“咱们也回去吧，代我问老师好。对了，老师临走的时候一定得和我说啊，我请老师吃饭。”
“带着小侄子啊！”
“那小子一点儿也不老实，愁死个人。”
“我爸就喜欢这种活泼的小孩。”
分别之后，梁岱满心激动地回去了，有着宋晓峰帮忙，他都能看到自己眼前的一条金光大道了。
若说没有抱负，那是假的，但梁岱没别人那么贪心，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能升到处级干部就很好了。
到了副局长之后，那距离副处就不远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熬到退休也能挣来一个副处级的待遇。
再说了，难道自己真的就不能再进一步了么？
回到家中的梁岱酒意全无，对把玩具扔的满屋子都是的儿子也是和颜悦色，耐心十足。
王菁菁给梁岱拿了一杯凉茶，温柔地问道：“定了？”
“还没有！但八·九不离十了！你把家里的钱收一收，回头我再去见一见宋处长，打铁要趁热，就是还不知道是去上元还是林东，到时候我距离家里就远了。”
“远点就远点，你以为你在这边距离家就近了？经常还不是一个电话就走了，这和你宿舍有什么区别？”
梁岱伸手摸了摸王菁菁的脸：“有意见了？”
王菁菁把梁岱的手打下来：“我能有什么意见？要多少钱？家里的钱可是不多了，要是不够我赶紧回娘家借一点去。”
这是大事，王菁菁借钱的把握十足。
张源也回家了，詹钢开的车。
很稳很快，期间张源看到有人加塞，但詹钢没有去赌气，而是很稳地让了对方一把。
对于詹钢的这个举动，张源心中暗暗点头。
他刚刚进了一趟局子，要是再和人家起冲突，那大众对他就会有偏见了——怎么老是你？
回到小区之后，张源就对詹钢说道：“明早来接我，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回到家里，张源看到钱瑜已经把西瓜切好了，用牙签戳着。
对于张源的事情，张云天开始不管了，他的理论都是停留在纸上，实际操作起来会很不一样。
“梁岱去上元还是林东？”
“还没定，但我觉得师哥这次升定了！不管他去哪边，我都觉得是好事。”
张源戳起一块西瓜，放到嘴里，水果的清甜在口腔中绽放，比酒精的味道好多了。
张云天说道：“我刚刚琢磨了一下，梁岱这两边可能都去不了，他最好是留在龙江区。”
钱瑜说道：“你们爷俩能不能聊点其他的？又不是你们俩升官！”
张云天笑道：“也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另外小源，等到尘埃落定之后，你再和上元林东两边拉拉关系，梁岱肯定有同学在这两个地方，让他出面。”
“巧了，师哥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嗯，你凡事多想几步，也多站在其他的角度想一想，会有收获的。”
张源开始想陈全红了，这个家伙还有几天就出来了。
他还不知道道上的消息，但他也确实想收拾陈全红。
不同于安欣的果决狠辣，张源想的只是把陈全红给挤兑出建康，但用什么办法他还没想好。
张源还是想通过官方渠道，能走大路他就不打算走旁门左道。
就像梁岱和张云天说的那样，等到尘埃落定，他要同上元分局那边拉拉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没人肯再去罩着陈全红了，估计现在范和平吃了他的心都有了。
第三百零六章 账要怎么算？
这次事件对上元分局的影响极大，况且范和平也知道，上面有不少人想往分局里安插人手，这次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无法拒绝。
可不管安排谁过来，他都要敲打敲打，别以为背后有大树就可以在分局里炸刺了，这里还是他说了算的。
副局长的人选据说已经定了下来，分局这边拿下了一个副局长，再调离一个去其他地方，然后从林东区调一个过来，龙江区调一个过来。
现在范和平的话语权是最小的时候，而且上面也不打算让范和平再给意见了——其他的几个岗位也要从别的地方调人过来，不可能让分局里的人接任。
梁岱这几天心情颇为激动，他一直在等消息。
但局里面的副局长杨民忽然就被调到了上元分局，属于排名靠前的副局长了。
林东区那边同样也有动作，还有其他的几个区里面的分局，同样有调整动作，但对龙江区这边来说，最大的变故就是空了一个副局长。
分局里面有资格竞逐副局长的人不少，他确实也不显眼，但自家事自家知，他身后忽然也站了一个大佬了。
果然，在众人的不解中，局长郑植和组织部门找他谈话了。
“怎么……梁岱有机会了？”这是许多人心里的话，不少人都觉得这次梁岱应该没机会才对，他的机会只存在于纸面上。
但现在看来，这个机会最小的人竟然一下子变成了机会最大的人。
梁岱后面有张源，张源后面有汪鹿峰。
看似合理的事情如果一下子真的变成了合理的存在，许多人也会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这就是最合适的理由。
“没办法，老赵老冯后面的关系没人家硬呗！”
其实每往上走一步都不容易，级别好调整，岗位却难得。
再说了，黄坤都被拿下了好几年了，龙江区也犯不着和张源一直僵持下去——张源是不肯回来不假，但张源如果真的回来，龙江区又到哪里给他找一百亩地去？
所以张源回归龙江区的客观条件已经无法满足了。
谈完话的梁岱觉得身子都轻了，他也开始走上了一条快车道。
压制住兴奋，梁岱回家之后抱着王菁菁和儿子使劲亲了好几大口。
王菁菁看着儿子嫌弃地擦着被亲过的脸蛋，开心地笑个不停，然后也同样兴奋地问道：“定了？”
“定了！”梁岱依旧兴奋：“不去其他地方，我就留在龙江区了，副局长！”
这个副局长肯定是排名最后的一个，但王菁菁不嫌弃，能上来就很不容易了，还真能挑三拣四啊？
“我和家里说一下！”王菁菁高兴地就要打电话了，但却被梁岱止住了：“等正式任命了再说。”
经过这件事情，建康所有的大小混混都开始老实了，也更谨慎了。
原来还真有了不得的人物去吃路边摊啊……所以不单单是张源，还有其他大佬的照片都开始在建康的道上流传，他们也得认识人啊，要不万一真的惹错了人，那就得像陈全红那样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大家对陈全红的统一认知就是傻，大傻X。
惹事之前不知道就算了，打架之前也不问问对方的来头。
都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莽，这不是活该么？
出来混，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察言观色都不懂，看来这几年的顺风顺水让他飘了。
不过现在大家都很关注陈全红出来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于兴涵正在和宋纯安欣一块，在菱洲庄园打高尔夫。
“安姐，你真的打算这么干啊？”于兴涵一杆挥出，安欣就想到了张源的那个“愤怒的小鸟”，她就觉得很神奇，打个球也能想到个游戏，竟然还真做出来了，虽然现在还不温不火的，但以后张源每一次过来打高尔夫，估计都会想起她。
“为什么不呢？”安欣看着球在空中飞行，很淡然地说道：“挑人者人恒挑之！我不觉得陈全红是放狠话，张源落到他手里，肯定要残废！当然了，要是张源真的残废了，他陈全红全家就都得进扬子江喂鱼，我现在只收拾他一个，不过分吧？”
宋纯看着安欣，心里却在为张源捏了一把汗。
“我说你就没想过张源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么？你会把他吓跑的！”宋纯还是没忍住给安欣提了个醒，他都快被安欣吓跑了。
安欣又撩了一下头发，这个动作很迷人，但同样也很危险。
“你们不说，张源就不知道。”
于兴涵来了一句：“安姐，纸包不住火啊！”
“那又怎么样？我的男人可不能受这种委屈。”
于兴涵朝安欣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勾了一个球，又击了出去。
宋纯的身子歪了歪，对安欣说道：“你不知道吧，张源爸妈今儿去明孝陵了，林静雅陪着的。”
提到这个安欣就窝火，但她又真的无计可施：“别拱火啊，李蕾和邱雪娜都还淡定着呢。我不当这个出头鸟！”
只要张源不去江海大学，那就没事！
林静雅的照片也在建康的道上流传了，这个异常漂亮的女人现在被人所熟知，陈全红因为出言轻佻被送了进去，能不能囫囵出建康都不知道，所以漂亮的女人真的不能惹。
“陈哥这次老二能不能保得住？”忽然有人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没人回答。
但有人却忽然说道：“我得回老家一趟，家里该种玉米了。”
很正当的理由，出现在这个时刻却有些滑稽，但没人觉得滑稽，他们都觉得很可能要“严打”了。
这两天张云天和钱瑜都能感觉到，街上乱晃的人少了很多，之前动不动挺着啤酒肚戴着大金链子满身纹身的人好像都不见了。
林静雅好像没有受到这个事情的影响，依旧开着她的小Polo带着张云天和钱瑜满世界溜达。
路过上元分局的时候，他们看到里面的警车警灯闪闪，好像要进行一次大行动。
张云天看了一下表，时间还差一刻到两点。
林静雅认真地看着路，嘴里说道：“张叔叔，等到两点，就全市统一行动了。”
至于能抓多少人，林静雅就不管了，但她知道，建康这段时间肯定要安稳不少。
“最好能时间长一点，大学生报到的时候也能少点黑车。”
“张叔叔您放心，火车站，汽车站，还有酒吧会所洗浴中心都是重点关注的地点，肯定不影响新生报到。对了，你们中学今年考得怎么样？”
张云天就叹气：“一年不如一年了！生源都被市区的高中抢走了。”
他一直认为这是个极大的浪费，虽然石塘中学是乡镇高中，生源从一开始就比不上市区里的几个重点高中，但三年下来，石塘中学的本科上线人数却也能接近一百个人——这一百人的中考成绩其实并没有那些上重点高中的人好。
反过来看，重点高中的本科上线人数确实多，但没上线的人数却也不少——这些人如果放在石塘高中，张云天觉得他们起码能有一半的人可以上本科线。
但他无力改变这一切，所有的家长和学生都向往重点高中，这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加重了学生的压力，这个后果在三年之后才能体现出来。
况且他也不敢说石塘高中能教出来清北的学生——重点高中却敢。
林静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种情况她也改变不了，只好说道：“那你们高中再加把劲，培养出第二个张源或吴雪，把招牌打出来。”
三个人到了路边的一家红叶咖啡店停了下来，刚刚坐下，就看到警车呼啸而过。
建康里胆子小的混混早就跑了，所以躲过了一劫；胆子大但有预感的人也跑了，所以也躲过去了；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就被抓了不少。
进了其他局子的还好，进了上元分局的见了陈全红，都没个好脸。
不少人都在夸大道上的消息。
“红子，你的老二可能要保不住了，哥几个先转过身去，让你过过干瘾，你要是不过，以后可就过不了！”
“陈哥，你怎么弄的啊？咱们可都不读书的，但电视剧你没看过啊？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惹，这个理你都不知道了？”
陈全红哪里还在意后面的这句，他精力都放在了第一句话上：“辛哥，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说话的辛哥眼皮一翻，白的多黑的少，懒洋洋地对他说道：“咱也不知道，只是咱听到的是这样。”
陈全红觉得两腿之间有些凉，他捂住了裤裆，仿佛这样能有点安全感。
看着陈全红的样子，辛哥啐了一口：“瞧你那损色！当时不是挺够劲的么？现在哥几个都进来陪你了，知足吧！”
“这不行！陈哥，哥几个不能白进来，出去之后你说怎么办吧？”
陈全红捂着裤裆，话都说不利索了：“都行，都行……”
正说着，又进来了一个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哼了一声：“红子，捂着也没用！”
“方哥，你怎么也进来了？”
“你还有脸问我？哥们老实多久了？被翻旧账了！我告诉你红子，出去之后，别人不收拾你，我也得收拾你！你知道我进来这一回，损失多大？你拿什么补给我？”
陈全红欲哭无泪，这下真好了，自己不但要面对可能要到来的危险，连之前道上一起混的人都把账算在了自己的头上了。
“方哥，我是真没想到啊……”
方哥把手一摆，说道：“正好你也在这边了，咱就算一算！哥们手里两个洗浴中心，还有会所的股份，还被打掉了一个二手车交易市场。我年纪大了，算术不好，红子你帮我算算呗？”
第三百零七章 回龙江
凡事进去的人都在后悔，他们并不是真的后悔自己干了错事犯了法，而是后悔自己没有及时躲出去被抓住了。
方哥在后悔自己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先避避风声，他老家也要种玉米，但他就觉得自己安分了那么久了，应当没事才是。
至于陈全红的后悔，那也只是在后悔自己找上了硬茬子，但你要说他后悔当混混，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还在盘算着出去之后怎么生活——这并不是本分的生活，而是想从某条街上东山再起。
现在的陈全红忽然发现，不少人都开始把矛头指向他了。
不用出去他也知道，自己耽误了许多人捞钱了，这笔账，可能真的就像方哥说的那样，大伙都要记在他的头上了。
没办法，硬茬子大家都惹不起，那就找这个挑事又平不了的家伙算账。
方哥的产业不少，这次损失极大；但要说陈全红肯担着，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不干净我进来了，你干净？所以陈全红是不会答应的。
他也不敢答应，这次进来的人太多了，他赔不起。
对于陈全红的心思，方哥哪里不知道，他上前就揪住了陈全红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红子，我劝你识相一点！要不然，哼哼！”
然后手上使劲一推，就把陈全红给推到了墙角处，陈全红缩在墙角不敢吱声，他自己则整了整衣服，又看了看外面，太阳依旧耀眼。
其余的人也都不敢出声，方哥虽然看上去已经人到中年，胡子拉碴有些不修边幅的油腻，但眼神里透出的那股子狠劲，一下子就把局子里的人都镇住了。
这是个狠人。
陈全红在苦熬，他不知道自己出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
明明他也可以被判个几年的，但就是没人提这一茬了……
外面的张源则按照张云天和梁岱嘱托的那样，准备和新上任的上元分局的副局长杨民联系上了，当然了，还有局长范和平。
借着这个事情，他表达一下感谢，不过分。
杨民很好联系，他是从龙江区调过来的，本来是梁岱的上级领导，所以张源就先给梁岱打了电话。
“师哥，我听说你们杨副局长调到上元来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牵个线，我请他吃个饭？”
梁岱几乎就没有犹豫：“这事你就交给哥哥我了！等我的信吧！”
梁岱现在也是副局长了，虽然他和杨民两个人平级了，但梁岱知道，自己算是后起之秀，之后杨民升职肯定要比自己优先；更何况自己不能有点进步就沾沾自喜，把尾巴翘起来当旗摇，那是自绝“升”路。
杨民现在正在部属下一步的打黑行动，中午的休息时间刚到，梁岱的电话就到了：“杨局长，我是梁岱啊。”
“你小子！我可是都知道了，没想到竟然是你脱颖而出！”
这句话不好回，梁岱就笑道：“杨局，我还得和您学习啊！”
“有事？”
“有事。那个我的学弟，也就是天源老总张源，听说您去上元了，想认识您一下，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梁岱没有问杨民方不方便，除非杨民是傻子才会说不方便。张源现在可不仅仅是互联网的大佬了，而且通过张源还能认识其他的人。
果然，杨民的声音传来就让梁岱心中大定：“那得过了这段时间才行，你也知道，我这刚刚才调任，工作正是紧张的时候，这个时候出去搞一些吃吃喝喝的事情，不好。”
梁岱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杨局，这都考虑好了，正宗农家菜，不到两百块一桌，您不要担心；您看能不能把范区长请一起？”
电话那头停了几秒，说道：“那我问一问范区长有没有空闲吧。”
这个询问的语气就几乎相当于肯定了，梁岱觉得可以让张源做准备了。
电话那头的杨民同样很好奇，为了张源，邱家何家联合起来硬是把黄坤给拿掉了，这在局里面有着很大的议论。
同情的声音没有多少，大家都知道黄坤这次是输惨了，他们更为关心的是张源那边的反应。
区里面对于天源的流失也同样有极大的意见，要不黄坤下来也没那么容易。
但张源却一直不肯在龙江区开新店，直到杨民调任到上元，龙江区也只有一家张源的店。
对于这个事情，杨民已经不打算再插手了，他现在不算龙江的人了；但龙江却有人想借此缓和一下——这也梁岱升职的原因之一。
张源和梁岱的关系，早就被查的清清楚楚了。
局长郑植这两天也在和梁岱的聊天中话里话外的提示着让他去找张源说说，把龙江区的店多开几家。
区里面的领导并不在乎那几家咖啡店，他们在意的是，随着张源的腾达，龙江区把张源“赶出去”的事情会被无限放大。
当官不能太要脸，但又不能不要脸。
梁岱也回过来味了，黄坤都下台一年多了，其实张源是可以在龙江区晃悠了。
当天晚上，杨民就联系了梁岱：“周末吧，趁着休息日咱们一起吃个饭，你带上张源，我把范区长也请了。”
两百块一桌的农家菜，杨民想想就想笑，梁岱这个谎撒得还真是眼皮子都不带眨的——他是没看见，但他能感觉到。
张源的动作不大，但瞒不过有心人。
周六的晚上，詹钢开车带着张源直奔市郊的一个农家乐，几乎是同一时间，梁岱杨民和范和平也都出发了。
刘中华最近安稳了不少，但并不代表他就真的认了。
儿子虽然还在医院里，但恢复得状况却是很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了。
生意不能放下，而且刘中华为了对付张源，还真收买了不少的线人。
“他竟然请公安局的领导吃饭去了……”刘中华当然知道，不管什么样的农家乐，饭菜都不是重点，重点在聚。
人家肯出来，那就多半可以套上交情了，更何况张源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点社交来往都搞砸？
所以，当天晚上，刘中华也约了龙江分局的郑植吃饭。
不管怎么样，他也得有点动作才行，要不都被张源拉拢过去了，他还怎么转？
他倒是不指望让郑植能帮自己什么忙，只是在关键的时候，郑植能不落井下石就可以了。
而且最近打黑的力度很大，刘中华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张源请了农家菜，刘中华也没敢铺张，也是一个寻常的小馆子，但就像他想的那样，菜不重要。
郑植到了之后，刘中华双手握住他的手，使劲摇了几下，方才拉开椅子请郑植入座。
“郑区长，我还是想拜托你们帮忙查一下是谁撞的我儿子。”刘中华言辞恳切，一副慈父的模样。
“职责坐在，刘总放心就好了！”
有了这个事情做为开场，气氛就不会那么生硬了，再加上其他人聊了一些别的话题，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一顿饭吃下来，郑植走了，带了一张卡。
若是张源在这里，肯定要高呼：“老刘，你这是‘内卷’！”
不卷不行啊，张源现在也真的在卷。
几乎是同样的套路，张源也是给范和平和杨民倒上酒，然后诚意满满地说道：“范区长，郑局长，我要感谢你们为我们老百姓创造的良好的生活环境，这次的打黑力度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是当事人，所以他的表态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省里和市里的两位大佬。
之前出事的时候，范和平都吓坏了，幸好张源的保安出现及时——出手虽然很重，但他不打算追究了，汪博林静雅和王永没事才是重点。
“可惜啊！张总你很快就要去林东区了，到时候想见你一面都难喽！”范和平把酒喝掉，有些意犹未尽。
他也是区里负责的领导之一，经济的事情不归他管，但区里面多几个大企业终归不是坏事。
张源也知道，范和平说的不是天源，而是红叶。
“范区长这话也不准，红叶我不搬走，还留在上元，到时候还得拜托两位领导多多看顾。”
杨民满脸微笑：“那张总得多喝两杯了！”
张源二话不说，立刻把杯中的酒喝掉，然后满上又喝了一杯，赢得了一片叫好声。
“到底是年轻人，酒量有，酒胆也有！”
有着张源的开场，气氛马上就开始热烈起来。
范和平和杨民的酒量也都不错，张源和梁岱两个人只是胜在年轻，要不还真有可能站不起来了。
同梁岱说的一样，菜真的没有超过两百块，酒也只是天之蓝，但酒局之后，张源也给两个人送上了“小礼品”。
两个人假意推辞了一下，便都笑呵呵地收着了。
送走了范和平和杨民之后，梁岱和张源到外面吹风。
“小师弟，你看你的红叶要不要在龙江区再开几个店？现在你师哥我多少也能管点事了，之前黄坤在的时候发生那种事情，我可以给你下保票，不会再发生了。”
张源看着远处黑黢黢的山林，那里面有猫头鹰的叫声，咕咕咕地叫着，让他感觉这些“万夜之主”正在盯上某个倒霉的田鼠。
“我也觉得差不多可以了，正发愁怎么回去；正好师哥你开口了，那我就回去多开几家店吧。”
第三百零八章 顺水推舟
张源知道这是有人在借梁岱的口给他传话，但他不能点破，一旦点破，梁岱的脸上也不好看。
这样就好，不管梁岱心里怎么转，但起码在明面上自己是没有驳他的脸面的。
梁岱没有想到张源答应地那么痛快，但想想也不奇怪了，张源没有理由接着这么耗下去了，自己开口刚好就是一个契机。
“你嫂子就挺喜欢你们店的咖啡，就是买起来不方便，这下好了，以后再想喝，那就方便多了。”
张源心道，王菁菁从怀孕到现在，估计都不敢碰咖啡，你就胡咧咧吧。
但嘴上还是说道：“让嫂子悠着点，喝多了睡不着。”
梁岱笑道：“她还睡不着？你是不知道，现在晚上爬起来冲奶粉的都是我！你瞧瞧，我这黑眼圈都有了。”
握草，张源倒没想到梁岱还有这个奶爸的潜质呢。
梁岱忽然又转了一个话题：“最近我收到一些风声，说是等陈全红出来就要废了他！我琢磨来琢磨去……”话说到这里，梁岱就盯着张源看到：“小师弟，这事不是你干的，对吧？”
梁岱不希望张源涉黑，虽然张源黑化可以有效震慑建康的某些宵小，但代价也会极大。
“还有这个消息？”张源感觉这很像自己想干的事，但他又确实没放这个话。
看着张源脸上的微表情，梁岱放心了，这个事情还真不是张源，但他总觉得和张源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
“你的后院你也去瞧瞧去，别失火了都不知道。”
老师肯定干不了这事，那就只能是那三个中的一个，或者两个，或者三个。
就连梁岱自己的认知都是张源不能出事，更何况他身后的人呢？
“多谢师哥告诉我。”张源郑重致谢，这件事一旦出了，那没有别的说法，肯定是他张源。
证据不重要，街头巷尾的老百姓不讲究证据，他们喜欢小道消息和自己的猜度，这种猜度的结果那就只能是他张源。
回去的路上，张源就先给安欣打了电话。
“还没睡呢？”
“睡不着啊！公司一堆的事情要处理，我真想做个小职员得了，省得整天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也没睡啊？叔叔阿姨这两天怎么样？建康天气可热，回头我去给你送点藿香正气水吧。”
张源连忙转了话题：“不用不用，家里还有！我刚刚应酬完，听我师哥说了个事情，你帮我打听一下呗。”
“什么事情？”安欣已经猜到了。
果然，张源说的就是那件事！
“我师哥说他们收到风声，说有人要废了陈全红；你帮我打探一下看看是谁，我可不想到最后被大家硬送一个大帽子。”
安欣笑了：“放心好了，我来打探；无非就是狗咬狗，还沾了你一身的毛。”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中隐隐有些愧疚，他觉得自己可能对安欣的怀疑有些过分了。
安欣却不这么想，张源给她打的这个电话她理解出了另一种意思。
风声她要放，姿态她要做，但事情，她不打算做了。
就像刚刚说的那样，张源不能真的把名头给担了。
现在道上的风声很多，但都对陈全红不利，想要动一动陈全红胳膊腿的大有人在——最近打黑的力度极大，受到陈全红波及的人很多。
这群人怎么敢去找张源他们的麻烦，那就只能拿陈全红撒气了。
江湖有道义，但“断人财路如害人父母”。
原本她想强势出手的，但现在看来，借刀杀人也不错——起码自己手上干净。
就不知道那个倒霉蛋现在在拘留所里怎么样了。
张源回到家里，钱瑜和张云天正吃着水果看电影，放的是《鹿鼎记》，这种无厘头的喜剧很是能让人放松。
当看到陈百祥对众官员提出了各种要求之后再要求“折现”，张源心中暗笑，自己今晚也相当于“折现”了。
刘中华也在看这个电影，他同样也觉得“折现”这个词真好。
第二天，张源就去了八楼的红叶，看到李蕾正一脸认真地看邮件，小姑娘脸板起来的时候也格外有气势。
见到张源过来，李蕾的脸就不再板着了。
“哟，张老板难得下来啊！”
张源伸手捏了一下李蕾的脸，李蕾赶紧把张源的爪子打掉：“要死了你！这还是在公司呢！”
“昨晚和师哥吃饭，有人通过他来传话了。”
“什么话？”
“你回头在龙江区多开几家店吧。”
李蕾想了一下，说道：“可以！不过不能为了开而开，你师哥的面子还没那么大。这样，我这个月先开一家店，算是表态了；然后我再慢慢选址，把摊子铺开。”
说完这句话之后，李蕾忽然也说道：“最近我听到了一个风声，你要废了陈全红？”
张源就纳闷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昨晚梁岱还只是怀疑，今儿李蕾都开始直接点名了。
李蕾说道：“我也觉得不会是你，但你要小心，我怕有人借刀杀人或者栽赃陷害。”
“这两个他们都做不到，但能败坏我的名声就足够了。这风声是怎么传的？”张源愈发郁闷了，都传成这个样子了，他就是真的想动陈全红都做不到了。
但风言风语一直有，他总不能为了这种事情去报案吧？
李蕾却说道：“我总觉得有人在推波助澜。”
张源惊醒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得想个法子才行。”
建康有暗流，张源觉得应该还有时间给自己反应，毕竟陈全红还没出来。
可这个事情他只能找安欣，在他的认知中，邱雪娜和李蕾都不是做这种事情的人。
张源在中午的时候难得翘班了，他没有回家，家里也没人，张云天和钱瑜肯定坐着林静雅的小Polo出去玩去了。
他到了罗雨的白石，难得享受一把清闲。
罗雨很明显刚起床没多久，太阳都偏西了还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她面前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正放着韩剧。
“你都回国几年了？时差一直就没倒过来啊？”
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罗雨一抬头，就惊喜地说道：“哎哟，张公子难得一见啊！怎么着？晚上姐姐带你出去溜一圈去？”
“可拉倒吧！我过来也就是看看你这个老板当得怎么样，找找自信。”
罗雨腮帮子一鼓，然后突突地往外喷着气。
喷完之后，她的脑袋瓜子仿佛好使了一些：“怎么没去亨远找安安啊？”说罢，又给了张源眼神，下巴也随之一挑，很是得意的样子。
见到张源没吭声，罗雨更来劲了：“是不是不敢去？所以躲到我这边来了？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嘛，我帮你叫人！”
竟然没有反对！罗雨觉得自己难得猜中一次，就更高兴了。
“哎，我听我爸说，你要找人废了陈全红给林静雅出气？”
罗雨这句话几乎让张源一蹦三尺高：“你们都听谁说的啊？怎么越传越玄乎了？”
看着张源的样子，罗雨斜着眼睛说道：“你让我领会到了一个词的含义。”
张源也斜着眼睛看着她：“我不想知道是哪个词！”
罗雨凑了上来，仰着脑袋看着张源，小嘴一翘：“我偏要说！”
张源伸手捏住了罗雨的两片嘴：“好了，你不要再说了！”
罗雨把张源的手打掉：“没大没小的！我给安安打个电话，你们两公母商议吧。”
电话打完，张源在罗雨的店里一直待到了四点多安欣才过来。
期间张源也没闲着，一边喝着咖啡吃着小点心，一边签核表单处理邮件。
等到安欣到了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家伙一脸认真地在别人的地盘办公。
“小雨，给我来一杯冰水！”
罗雨鼻子一皱，然后竟然亲自端了一杯冰水过来，对张源说道：“你小心了，今晚有人想吃人了！”
安欣伸手拍了罗雨一下，嗔道：“没个正形！”
罗雨迅速闪开，得意地扭着身子说道：“你没打着！”然后冲俩人比了一个“耶”，迅速闪人。
看着罗雨离开，张源开口说道：“经过一晚，消息传了好几个版本。”
“我也听说了，但有一点是没变的，那就是出手的人是你。”
张源有些苦恼：“难道我还得保他陈全红？”
“你保得住么？”安欣转着冰水的杯子，对张源说道：“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陈全红只有留在建康才是最安全的，但我很怀疑，以他的智商能不能想到这一点。”
张源摇了摇头：“他想不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逃离建康，然后等风声没了，再杀一个回马枪。”
“他只要离开建康，那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张源愁道：“那我这个黑锅不是背定了么？”
安欣也有点愁：“这次是有人借机发难，顺水推舟用的太好了。想要破解，几乎没有办法。”
张源忽然想道，自己身边不是有个詹钢么？他可是侦察兵出身，跟上陈全红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我好像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安欣很好奇，张源总不能在陈全红身上装个定位吧？
“我让詹钢去跟着他！”
安欣长出一口气，但又对张源说道：“是个办法；但你也要想到，对方的目标是你还是陈全红？初期目标是陈全红，但最终目标还是你！詹钢离开了你，那你的身边就没人保护了！”
第三百零九章 谁是黄雀？
安欣说的不是没道理，但张源还是说道：“这样说是不假，但我毕竟也不是詹钢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的，所以近期没关系。再说了，如果对方真的想给我‘物理’伤害，那大可不必费那么大的劲儿。”
“我觉得你还是小心为上，关键对方是谁咱们还不知道。”
张源也有些愁：“这就是了，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这连对手姓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真的是街头巷尾的闲人们瞎传也就罢了，但我觉得实在不像。”
“那个陈全红……”
“我不会去动他的，你放心好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安欣不会乱来——她不出手陈全红也不好过，虽然对她来说少解了几分气，但结果却是她想要的结果。
“他快出来了！我得赶紧去安排了！”
看着张源匆匆离开，罗雨又蹦了过来，一脸哂笑：“哟，你这一杯冰水把人家吓跑了都！”
安欣伸手捏住了罗雨的腮帮子，罗雨竟然还有些婴儿肥在，手感也是极好，她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就感觉罗雨的脸要掐出水来了。
罗雨伸手打掉安欣的手，不满地说道：“我的员工还看着呢！”
安欣转移了话题：“你什么时候去帮罗叔叔做点事情？老是这么小打小闹可不是个事，将来说婆家可难。”
“不对，话题怎么就转移到我身上了？”罗雨一脸的不满。
陈全红这个时候还待在拘留所里，日子一天天往前，别人觉得难熬，他却觉得过得飞快；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白天稍稍想点事情，就到了午饭时间；再琢磨点事情，天竟然都黑了。
虽然看守所的伙食比不得外面的好吃，但陈全红觉得就很好吃，他更向往铁窗里面的清淡饮食，最近他血压血脂都有点高，得健康饮食了。
他现在整天都在琢磨着怎么进里面去，在里面不管怎么说，起码手脚能保得住。
这几天陈全红已经成为重点观察对象了，监控里都有人在看他。
这个前几天嚣张的家伙已经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了。
每日里都是靠在墙上，两个眼珠子无神地转动。
“瞧瞧瞧瞧，就这样还怎么接着混？”
“不要小瞧这个家伙，现在你看他认怂了，出来之后马上就生龙活虎！说不定还会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摆一桌耀武扬威呢！”
“他要是真敢这么做，我就真服了他了！”
“他要真敢这么做，我下回还逮他！”
说话的警察已经三十多岁了，经验丰富，他知道像这种老油条就不能客气，一客气那边就上脸；但他人微言轻啊，上头说不抓，他还真抓不了——抓了也得放。
这不，上头就来话了：“那个陈全红关几天了？到时候就赶紧放了吧，别在咱们分局这边浪费粮食了！”
还差两天，陈全红就可以出去了。
这几天扫黑的成果不错，进来了不少人，但拘留所里的压力也大——市里面指示了，要从快从严从重处理。
所以拘留所里人来人往，但陈全红岿自不动。
这些来来往往的人看到陈全红之后都没忍住给他递了话，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从“打黑”的“发起者”竟然还一直留在这里等着出去，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换地方了。
眼看着时间不多了，陈全红嘴里就经常念叨一句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
但说归说，陈全红并不想真的“头点地”，他连半点委屈都不想受。
可时间却一直在往前走，没有丝毫地停歇。
终于，大门打开了。
“陈全红，出来签字，你可以出去了！”
这一时刻还是到来了，陈全红抓过笔，在纸上胡乱画了两下，然后使劲搓了一把脸，往外面看了看。
太阳很好，很刺眼，法梧桐上的知了还在拼命地叫，吱吱地让人心烦。
没人来接他，其实也没人敢来接他。
陈全红看了不少香港电影，他一出拘留所的大门，就低着头沿着马路边的人行道走，但要去哪里，其实他心里没数。
路边的出租车一辆一辆地经过，他都不敢打车，尽管他很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他感觉路边不管是谁，好像都在朝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那些笑容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
走到银行里取了几百块钱之后，他又低着头出来了。
詹钢就在不远处跟着他，对于张源交给他的任务，詹钢觉得很新奇。
不是收拾人，而是看谁要收拾人。
如果真的有人跳出来，詹钢就要当场出手了；张源的原话是：你放心出手，我兜得住，但要保护好自己。
前面的那个家伙警惕性很高，但反侦察的技术几乎没有，詹钢很轻松就跟上了。
最近的风声大家伙也都听到了，在车队司机进行分析的时候，不少人都觉得风声传得太邪乎了，因为张源表现出来的样子起码就不是一个狠辣的人。
但如果说张源是个伪君子，那也不太像——老板还是说话算话的，而且承诺的东西一般都会只多不少。
刘超和詹钢天然就站在张源这边，他俩的认知都是一样的。
“你们看啊，人家过来找茬了，张总要是连个屁都不放一个，以后还怎么在建康混？脾气好的人可开不了这么大的公司，掌管不了这么大的产业！”
刘超则说道：“张总脾气是挺好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没脾气啊！你们估计都知道，平常不发火的人一旦发火了，那可是相当吓人的！”
詹钢离岗的这几天，刘超又被张源抓过来开车了，这让刘超心里很高兴——老板还是想着自己的。
对外的说法是，詹钢请假回家帮父母干农活了，顺带着修葺一下家中的老屋。
詹钢的打扮就像一个普通的务工人员，兜里揣着半包“红杉树”，手里拿着一瓶“大水”，不紧不慢地吊着陈全红，同时也防备着有人跟着他。
这种事情他许久没有做过了，现在一上手，忽然有了一种之前的感觉。
詹钢心中叹气，自己要是再争点气，考上军校，现在说不定就留在部队了，转业也能转成个刑警；现在虽然还过得去，但距离自己的归化到底是差了许多。
要是自己是刑警，那现在就算是积累经验了，说不定还能立个功。
但詹钢同时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是刑警，那就得保证陈全红的安全了，现在他则没有必要。
跟着陈全红的时候，詹钢也在想，这个家伙能去哪里呢？回老家？肯定不会，如果是自己的话，回老家可以说是最差的选择，搞不好还真的就一步到位“回老家”了。
投奔其他的兄弟？这个可能性比较大，秦桧都有三个好友，更别说这种混混了，但能不能有过命的交情那就很难说。
詹钢觉得他们战友中间是有这种情谊的，他不相信陈全红能有。
到了火车站，陈全红买了一张票，然后就迅速上车了，詹钢就在他身后，听得清清楚楚。
“去孔望火车站！”詹钢背着一个大包，里面鼓鼓的，脸上身上都是汗水，一副着急回家的样子。
买好票之后，詹钢就看到自己和陈全红的座位不远。
火车的旅途很漫长，詹钢的精神极好，但也同大家一样，在活跃了两个小时之后就开始闭目养神，另外不远处的陈全红早就心力憔悴了，火车上虽然吵闹，但却是他可以安稳睡觉的地方。
詹钢闭目养神，但却留了一条缝，这条缝不大，但却能让他清晰地看到陈全红那边的动静。
果然，在陈全红熟睡的情况下，真的有人经过了，詹钢看得清楚，这个人把一个东西塞到了陈全红的背包里。
看着这个人，他想起来了，这个家伙就是跟在自己后面的，同样不起眼，但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为了稳妥起见，他觉得先稳一稳比较好。
看着那个人的动作，詹钢就想道：“难道是定位装置？”
詹钢摸了摸自己的兜里，他也有一个。但他想了又想，觉得还是等下火车的时候再放比较好，那时候人多，挤起来没感觉。
但现在詹钢觉得他可以改变方向了，既然后面的黄雀出现了，那就直接盯着黄雀就好了。
只是他有些担心，这个人是不是个烟幕弹？可烟幕弹他也要记下来。
他出发的时候，张源特意给他换了一部手机，诺基亚的N95，相机的像素有500W，足够了。
摸到手机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像詹姆斯·邦德。
很轻松地拍到了对方的照片，到这里，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大半了。
流量虽然贵，但詹钢还是在第一时间把照片发给了张源。
张源还在开会，看到詹钢发来的彩信，就回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詹钢看到张源没有让自己回来的意思，很明显，他还得再跟一跟。
途中詹钢上厕所的功夫，他迅速地就把自己带的那个定位装置塞到了对方的包里。
“跟人者人恒跟之！”
詹钢在厕所没有急着放水，而是打开了摄像头，把手机伸了出去。
果然，他也暴露了，有人起身，刻意碰了自己的大包。
第三百一十章 微末
果然有高手啊！
詹钢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但现在他感觉寒毛直竖，危险一下子就袭来了。
张源接到了詹钢的第二条彩信，同时还有一行字：“老板，我暴露了。”
张源同样感觉到了事情瞬间放大了，他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个人，或者第四个人。
这些的目标不一定是陈全红，也有可能包含着詹钢。
到时候把詹钢和陈全红往一起一放，不管这俩人身上的零件少几个，张源都脱不了干系。
“下一站就下车！不要管陈全红了！”
张源可不能把詹钢折在里面。
“老板，我在孔望有战友，可以试一把。”
张源很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条短信：“不要试了，先回来吧。”
詹钢心里也有些紧张，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去了，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还有十多分钟才到下一站。
“瓜子花生薯片矿泉水，可乐雪碧美年达，面包方便面火腿肠，哎，帅哥美女们脚收一下啊……”
“服务员，来碗泡面，再要一个面包，再要一个火腿肠。”
“好嘞！”列车员没有计较詹钢的口误，这样叫她的人多了，她刚开始还会纠正一下，现在已经“躺平”认命了。
詹钢付了钱之后，就美滋滋地端着面去车厢中间用开水泡了，端回来的时候也是一阵折磨人的香味。
犹豫了又犹豫，詹钢把面包塞到了包里，只留下了火腿肠。
一碗面吃完，周围的人都看到詹钢的火腿肠还留了一半。
詹钢抹抹嘴，往列车员离开的方向看去，看来一碗面塞不饱他的肚子，于是他再次起身，往列车员离开的方向走去。
往詹钢包里放东西的那个人摇头失笑，詹钢演的还真好！要不是他提前拿到詹钢的资料，估计就被骗了。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来了，火车停了之后再次发动，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詹钢。
詹钢吃剩的那半截火腿肠还塞在包里，和那个没拆的面包放在一块，就那么静静地放在那里，一动不动。
毫无疑问，詹钢发现了他们。
陈全红还在熟睡，却不知道在无形中已经有人开始交手了。
开始的那个人先凑了过来：“于哥，咋办？”
那个于哥就是后面往詹钢包里放东西的人，他有些担忧地说道：“老七，你估计已经暴露了；詹钢这次过来看来不是冲着陈全红，而是冲着咱们啊。”
听着于哥的话茬不对，老七连忙说道：“于哥，话不能这么说吧？我可能是暴露了，但那是他詹钢看出来的；但詹钢并不知道他暴露了啊！我看啊，是你不小心让他瞧见了！”
老七可不想一个人把责任全担了，甩锅也不能这么甩啊！
于哥瞪了老七一眼，他确实有甩锅的意思，詹钢这么一消失，另外一个睡觉的大傻子陈全红也动不得了。
“回家种地吧！”老七的双手放在后脑勺，枕在了座椅上，这一趟失手了，张源那边肯定会查他们两个的，所以在接下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不能再动了。
詹钢是在当天下午回的老家，既然请假了，那就做个全套好了。
他这次回来揣了几万块，这是张源给的经费，正好可以把老屋修一下。
张源拿着得到的两张照片去找了梁岱，这种大海捞针的活只能找梁岱帮忙。
“师哥，你能帮我查两个人么？我只有照片，没有其他的资料，我连这两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张源的话，梁岱就很奇怪：“你要查什么啊？”
“晚上见面聊吧。”
“也好！”
这个事情张源没有再和别人说，也就安欣知道，但她选择很知趣地不去问——张源不是傻子，成与不成都会给她一个暗示让她知道。
至于陈全红，这个人已经不重要了；安欣还不知道，张源现在对陈全红的人身安全都不感兴趣了，这个人是死是活，他都不想知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陈全红今天出来，也有不少人知道詹钢不在建康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邱雪娜就有点担心。
“你是不是让詹钢去动陈全红了？”
张源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像那么莽的人么？”
邱雪娜有点不信：“我知道你不傻，你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了？詹钢是你身边的人，也是最不可能亲自动手的人。”
张源无奈了，这群人难道真的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什么都能联想到。
“谁家还没点事了？对吧？再说了，人家詹钢签的是工作合同，不是卖身契，我不能连人家请个假都不准吧。”
邱雪娜盯着张源看了几秒，幽幽地说道：“这个事情还是经明面来处理比较好。”
张源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揉了两下：“我知道的。他把一大帮人都拉下水了，现在他得罪的人海了去了，我不用再动手了。”
邱雪娜轻轻点了点头，她还是很了解张源的；这个家伙虽然也会有一种想要出口恶气的想法，但并不是一定要发出来；按照张源以往的套路，那就是虽然不是他出的手，可能会有些遗憾，但遗憾就遗憾，哪来那么多遂心的事情呢？
“咱们的地块怎么样了？最近还有出去拿么？”
“还在拿！不过前几天我和梁总去了市里开会，你肯定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什么事？”张源开始头脑风暴了，但还是想不到是什么事。
邱雪娜说道：“之前金邑区那边不是有个开发商跑路了么？丢下了一大片烂尾工程，现在政府想要重新开发；现在政府已经把项目收回了，盯着这一块的人不少，但我和梁总觉得，不接也可以。”
“利润少？”
“真的少！你想啊，之前的开发商，就是那个叫黄鹤的，携款潜逃了；但这笔钱，谁来掏？”邱雪娜不指望政府能把这个缺口给补上，那就只能让接手的开发商少赚一点。
“先看看吧，咱们……”张源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接的好。”
邱雪娜也点头道：“这次估计是雷声大雨点小，看着来的人不少，但我琢磨着，大家都在观望。”
观望这个词比较委婉，邱雪娜想表达的意思是，大家都不想接。
张源则在盘算着这个金邑区的烂尾楼盘，虽然说是安置楼，但如果真的能拖个一段时间再开盘，那也有得赚。
但同其他正常开发的楼盘相比，这个钱就赚得不省心了。
依照邱雪娜对张源的理解，她很奇怪地感觉到，张源竟然开始动心了。
“你稳住啊！这个事情你得多听听梁总的意见。”
“我知道的！”
与此同时，市里面依旧在研究城南金邑区的这个烂尾楼盘。
区长兰建志已经去市里面开了好几次会了，每次都没个好结果。
市长陈周军也拍了好几次桌子了，但抓捕工作依旧没有成效——黄鹤躲到了国外，明显有恃无恐。
拖的时间久了，市委书记李建文都开始过问了，实在是影响太大，业主们轮流上访，再不处理那就要到省政府那边了。
“同志们啊！这个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会影响到咱们在老百姓心中的信任感！他们不会说开发商捐钱跑路了，而是说政府伙同开发商骗了他们的房子，他们的土地！这个事情，由杨副市长牵头，尽快找到其他的开发商来接手，政府可以再出一部分资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处理好！”
负责这一块的杨连全副市长心中苦笑，这个事情委实不好处理。但就像李建文说的那样，不好处理就可以不处理么？这显然不可能！
李建文还年轻，政治生命还很长，他不可能让这件事情成为他仕途上的污点。
“市里面还有一些土地待转让，我可以先表个态，哪家开发商愿意接手，后面的银行贷款上，还有政策的审批上，都会给他们长期的支持！”
这个“长期的支持”让杨连全心里更没底了，这明摆着是要慢慢补偿接手的开发商，一旦有人接手，那垫付的资金将会非常可观。
政府的政策和资金支持不会马上到位，建康的财政收入不少，但支出也同样可观，那就看谁的实力更强大，能支撑到政府兑现的时候了。
在张源的记忆中，后面这个小区建起来了，开发商赚没赚到钱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后面入住的业主都变得很有钱了。
邱雪娜还没从他这边离开，单月华就过来了，她看了看邱雪娜，又看了看张源，感觉气氛还可以。
“有事儿？”
“张总，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闵市长要去林东区调研，点明要看咱们天源总部的建设状况。”
邱雪娜说道：“咋办？”
张源说道：“凉拌！”然后对单月华说道：“知道了，帮我确认一下闵市长的行程，我要过去陪同。”
单月华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去确认了。
张源则对邱雪娜说道：“不要太丧气了，老话说的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咱们毕竟也拿了林东区一百亩地呢。你回头和老梁说一下，你们和我一起过去。”
“你真打算接啊？”
张源摇摇头：“我先拒个一两次。”
第三百一十一章 我胡汉三回来了
邱雪娜很奇怪，张源这还是要接啊！
利润会很少，但总归还是有的，估计到时候市里面和区里面的领导都会出面，虽然压力不一定会在自己这边，但做好准备总是没错。
看着邱雪娜的样子，张源微微一笑，说道：“走吧，咱们去龙江区吃饭去！”
这是一个态度，是做给龙江区领导看的。
自打自己去了交大之后，还从来没有踏足过龙江区的地盘。
詹钢不在，张源就让小刘开车带着他和邱雪娜到了龙江区。
没有选择其他的地方，而是去了中天大厦。
张源的第一家咖啡店银杏树就在这里，经历了两次关门之后，现在生意依旧火爆。
邱雪娜也记得，两个人在开张的第一天，还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吃过盒饭。
“我记得，当时咱们俩吃的盒饭里有鸡腿对吧？”
邱雪娜笑了：“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是腊鸡腿！还有一个荷包蛋，一个土豆丝，一个溜白菜。”
“喝的是自家的咖啡，我是冰美式，你是冰拿铁。”
又是一个盛夏，邱雪娜很是怀念当时的场景，那个时候两个人还都在学校里，她几乎就没有想过以后毕业的生活，只是觉得张源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后来张源给她的惊喜就更多了，竟然还会写歌写小说，然后又踢打出了一个精彩的世界。
“今晚咱们也吃快餐吧！”
邱雪娜看着街边的快餐店，很是心动地说道。
“听你的，不过今儿应该可以坐着吃了。”
前面开车的小刘听得一愣一愣的，老板这是什么节奏？
路边的快餐店有好多家，这一排排的小店已经开始亮起了霓虹，店里店外围满了人，这里面有学生，有工人，也有白领。
“停吧。”张源对小刘说了一句，小刘看了一下后视镜，把车停在了路边。
张源和邱雪娜下了车，感觉到了夏日的燥热。
邱雪娜甩了一下头发，戏谑道：“走吧，源哥！”
张源大乐，这还是当年和东星传媒那伙人吃饭的时候自己获得的一个称呼。
“走！今晚给你加鸡蛋，加俩！”
“为什么不能给我加俩鸡腿呢？”
“那就俩鸡腿！”
小刘看着两个老板进了快餐店，张源倒还没什么，一身穿着也就是个大几百的样子，也就脚下的鞋子值点钱；但邱雪娜就不一样了，小刘不知道她身上的衣服有多值钱，因为他光看款式就知道这不是他能想的。
前面的张源和邱雪娜各要了一份快餐，小刘跟着后面也要了一份。
三个人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就开始吃了起来。
“咱们这也算忆苦思甜了吧？”张源把自己盘子里的鸡腿夹给了邱雪娜，然后从她的盘子里夹了一块炸带鱼。
邱雪娜咬了一口鸡腿，说道：“这可不算苦！你看，还有肉吃呢。”
张源看着卖快餐的老板和老板娘，说道：“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那个时候家里没有多少余钱，其实我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只是我到现在都不想吃玉米，就是小时候吃多了。”
邱雪娜对张源说道：“等我！”然后就走出去了。
张源对小刘说道：“能猜到她干什么去了么？”
小刘尬笑了一下：“这我猜不着。”
“她肯定去买玉米去了，等下还得让我吃！你说我都吃怕了，她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
小刘小心地回道：“其实玉米挺好的，可以降低胆固醇呢。”
张源奇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爸也是这样的，年轻的时候粗粮吃的太多，现在日子好了，也是坚决不肯再碰；结果前几年查出来有三高，现在每天早上都要啃一个玉米，雷打不动！”
“那我……”张源犹豫了又犹豫，终于说道：“我再吃几年大米白面吧……”
小刘听得出张源的心虚，今晚的玉米他吃定了。
他赶紧低下头偷笑了一下，顺带着往自己嘴里又扒拉了几口米饭。
外面的邱雪娜进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果然装了半个玉米。
张源冲小刘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我没说错吧？
邱雪娜坐下之后就把玉米放到了张源的餐盘里：“吃个吧，这才有点忆苦思甜的味道。”
张源苦笑道：“现在的玉米，那可比当年的好吃多了，当做粗粮有点过分。”但还是拿起了这半个玉米，呼呲呼呲地啃了起来。
吃完饭之后，邱雪娜就挽着张源的胳膊出来了：“走，去看看咱们的店去！”
这家店一直叫做银杏树，邱雪娜心里都能猜出来是什么原因。
没错，红叶是李蕾的，但银杏树是她的；她也知道，李蕾一直在积极推动银杏树的改名，特别是张源决定把红叶开回龙江区之后。
“店长换了没？”
“早就换了，现在冯传浩也是大区经理了。”
“我看小冯也不错！”
到了店里之后，服务员看到张源明显就呆了一下。
小刘就听到几个服务员在那边小声嘀咕：“你看这个人像不像咱们老板？”
他把脑袋歪到一边，嘿嘿笑了起来，这几个小姑娘还真可爱得紧呢。
张源也听到了，但他没有解释，而是对邱雪娜说道：“太晚了，咱们就不要喝咖啡了，来点其他的吧。”
“行吧，我要那个番石榴冰萃吧。”
“小刘你喝什么？”
小刘扭捏着上前，看了好一会牌子才说道：“我要一个抹茶拿铁吧。”
张源就对立面的服务员说道：“两杯番石榴冰萃，一杯抹茶拿铁，都要大杯的。”
他去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还是没忍住：“帅哥，我看你很像我们老板。”
张源嘿嘿一笑：“嗯，我也觉得很像。”
邱雪娜在后面掐了他的腰一下：“别逗人家了，赶紧走了。”
几个服务员还是在一旁嘀嘀咕咕，自打她们入职之后，老板还没回过这个店呢。
坐下之后，邱雪娜就说道：“你这一出现，明天大家就都知道了。”
“知道是好事！我也总不能真的不回来，对吧？”
“你还回学校看看么？”
张源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个必要了！”
除了秦玉峰和顾爱萍等几个老师，还有自己的一些同学之外，张源觉得同学校的感情并不是很深。
“那咱们去南门看看吧，我想看看晚上还有没有学弟学妹在摆摊，咱们也去照顾照顾。”
小刘把饮料端了过来，张源喝了一口，透心凉。
“都听你的！”
从店里出来之后，张源和邱雪娜就去了江海大学的南门，这里还保有当初的建筑，只是很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南门这里的店还在，但都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小刘纳闷道：“怎么人那么少？”
张源和邱雪娜相视一笑：“放暑假了！”
“走吧，咱们去看看师哥去，顺道恭喜他一下，再看看找个机会蹭个饭。”
邱雪娜说道：“那咱们晚饭就亏了，应该直接过去蹭的。”
“也对，咱们就约师哥出来走一走也好。”
邱雪娜就想到了之前张源和小流氓打架的时候，还是梁岱及时出现，要不张源身上肯定挂彩。
她又想到了林静雅，张源前不久可是又打了一架，动静很大。
邱雪娜有些不理解，怎么总是有人色胆包天，以为凭借暴力就能把女生吓住？她也想了好几天，然后得出了一个悲哀的结论，那就是这群人真的成功过。
若论颜值，林静雅是稳稳地压过其他人，所以她的麻烦多一点也很正常。
看了看江海大学有些昏暗的校园，邱雪娜也觉得张源不进去是个好事，或者说，张源不回龙江区也不一定是个坏事。
张源已经打完了电话，对邱雪娜说道：“师哥还在分局里面，咱们带点饮品过去，也算警民一家亲了。”
梁岱对于张源的突然出现很惊喜，这说明小师弟要回龙江区了。
不管张源在这边会铺多大的摊子，起码态度已经摆出来了。
“小赵，等会多找几个人，有人给咱们送饮料了！我带你们去拿一下！”
“好的梁局！”
升职已经有个好几天了，但这声“梁局”让梁岱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不到半小时，张源和邱雪娜就到了，梁岱早就交待好了，等会会有个大奔过来。
所以，张源一下车，后备箱一打开，梁岱就出现了。
“来了，大热天你还出来，别看晚上了，还是热风！”梁岱喜滋滋地把这些冰饮料接了过来，然后分了出去：“看看有谁在，都拿上一杯！”
张源也笑了：“师哥你不也没回家么？这么晚了也不容易啊！”
“里面坐吧，咱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
“不了，我和小邱就来看看你，还等着你请吃饭呢。”
梁岱哈哈一笑，说道：“那是肯定要请的！”然后低声对张源说道：“你今晚一来，估计明天领导就都知道了；这是好事。”
“我又不是真的和钱过不去，既然师哥你都开口了，那我还不赶紧顺坡下驴啊？”
梁岱大笑。
这边龙江分局的民警们在喝冰镇饮料的时候，市政府的大楼里面还亮着灯。
市区两级都在筛选可能接手的企业，天源就在名单里面。
闵航看着这个名单，心中就微微一动，别的不好说，天源他是要去争取一下的。
之前天源刚开始发展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去帮忙站台的大佬，这个“第一”就有着不一样的情分。
当然了，这次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不管谁接下来估计几乎都只是赚了个吆喝。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还要诱之以利！”
闵航知道，要是真的让开发商见不到“利”，那他说破大天也没人敢应承。
第三百一十二章 进取
张源临走之前，硬是被梁岱叫住和大家合了个影。
每个人都在笑，这张照片将会被放到内部，作为警民鱼水情的一个缩影。
当然，这也是张源回龙江的一个最直接的表现，梁岱都能预感，今年会有好几家红叶咖啡在龙江区开张。
正如张源所说，他不会和钱过不去。
而且张源还给了梁岱一个承诺，那就是龙江区所有的民警，包括辅警，都可以在休息的时间去红叶咖啡喝口水，缓解一下疲劳。
梁岱知道，这口水不会是凉白开，某种意义上，他为分局争取到了一项不显眼的福利。
但他也知道，穿警服的时候不能随意进出人家的店，影响不好。
回去的路上，邱雪娜依偎着张源，没有再说话。
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邱雪娜才松开张源的胳膊：“明天见。”
张源回去之后，看到爸妈也回来了。
“今儿去哪边了？”张源把拖鞋换上，然后才进了客厅。
之前他自己住的时候，不过是图个表面光，自打爸妈过来建康，那家里还就真的不一样了，不光是表面光，其他地方也比以前干净多了。
“你爸今儿差点在江边看人家钓了一天的鱼！”
张源嘿嘿一笑：“爸，那回头我也给你买个鱼竿，你就在老家钓呗！”
张云天还没开口，钱瑜就说话了：“买什么买？钓鱼的都不着家了！不能买！”
张源凑到张云天身边：“爸，有个事情，您帮我分析一下呗？”
“什么事？”张云天不再计较鱼竿的事情了，多大点事，回头自己用竹竿做一个就得了，整个算下来都不到五块钱，便宜又好用。
张源便把可能要接金邑区烂尾楼的事情和张云天提了一下，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老爸竟然还对这个事情有印象。
“上次梁岱和顾亮过来的时候好像就提过这个事情，怎么还没解决？”张云天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习惯性地就开始摸兜，钱瑜一句话没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的举动，这个眼神就让张云天把摸出来的香烟又放了回去。
“怎么，你要接？”
张云天就知道儿子提起这个话茬，那就肯定有这个意愿了。
“这个事情不好接，接了估计赚不了多少；若是我再想把工程做好一点，那差不多还得亏一些。”
张云天沉静地点点头，开口道：“按照我的理解，那如果你接了，肯定要加高楼层，要不是没得赚的。但你又不想做成豆腐渣，这个我也能理解。但想两边都占着，上头能同意么？再说了，要真的可以这样，轮得到你么？”
张源说道：“我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建造的速度慢一点，等到房价涨上来的时候我就不亏了。”
张云天到底没忍住，拉着张源去了阳台，他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抽着，只几口，就下去了大半。
“这个事情你要做好亏本的思想准备。虽然你爸我不懂商场里的事情，但这个事情我感觉就不简单。你先想想你能亏多少吧，这个你得先承受得来再说下一步。而且，我觉得这个事情并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看着张源的表情，张云天就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了。
“你是想借着这个事情给市里面的领导一个好印象对吧？”
“我是有这个想法。”
“量力而行！不要强出头！也要懂得站在竞争对手的角度去思考一下，别人的实力就一定不如你么？抛开其他的部分不说，单说房地产这一块，我看你的公司还排不上号吧？”
张源点点头：“爸你说的很对，坚定了我接这个事情的想法。”
“怎么说？”张云天忽然对儿子的话来了兴趣，他没想到儿子竟然还真得要逆流而上了。
“我就是要把公司做到龙头，所以我要接这个烂尾工程，然后把这个烂尾工程做成我们公司的形象工程，让大家看到我们天源的实力。至于后面政府的政策支持，说实话，只要能给我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我觉得我就已经占了一个极大的优势了。”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了；即便是换届了，这些领导也不会一下子换完；而且新上任的领导也不会一上来就同你这个大公司对着干，等个几年之后再看吧。”
张源心道，等个几年，我就找几个替死鬼进来了，人选他都挑好了，就看他们上不上钩了——不上钩也没关系，想上钩的人多着呢。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吸血鬼，张源不觉得他们冤枉。
即便换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领导，张源觉得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稳定发展就可以了，再说了，现在好像也没有哪个领导非要同自己过不去。
张云天已经扔掉了烟蒂，对张源说道：“我和你妈下周就回去吧，毕竟快开学了，不能踩着点回去。”
“公示应该也要出来了吧？”张源忽然很好奇，前世的时候自己老爸奋斗到退休，也没有当上副校长，这一世可以说挽回这个遗憾了。
张云天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哎，不要想那么多了！”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今年球队夺冠的时候，我再请宋纯他们吃个饭，表示一下。爸你过来不？”
“我就不过来了！那个时候学校都没放假，我不好出来！”
张源也没有再坚持，这只是张云天的一个借口，不来就不来吧。
回到客厅里之后，钱瑜就问道：“聊得什么？神神秘秘的！”
“我让我爸帮我分析了点事情。”
钱瑜没有追问，她也不懂，但她知道儿子现在的势头很好。
当人运道旺盛的时候，那还真的是什么都挡不住，儿子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状态。
第二天，张源去了龙江区的消息就开始小范围地流传了。
安欣和李蕾都得到了消息。
令她们有些疑虑的是，张源是和邱雪娜一起回去的，但晚上回来之后张源还是把人给送回小区了，并没有带着一起回家。
这个她们可以解释，那就是家里还有张源的爸妈，带邱雪娜回去并不合适——疙瘩还没解开呢。
李蕾是从自己员工那边得到的消息，张源竟然带着邱雪娜回了银杏树，看来自己想借着在龙江区开分店然后趁机改名的计划要搁浅了。
安欣则在关注张源的行程，她知道张源在江海大学的南门过了一趟之后，心里就隐隐感觉不妙，没有原因，直觉。
她已经知道，张源和邱雪娜第一次开房的地点就在南门的小旅店，那里有着别样的记忆。
和李蕾的松散联盟已经瓦解，她现在也无法再去找李蕾去对抗邱雪娜，或者她的假想敌林静雅。
漂亮的女人一般会惹麻烦，林静雅就是；安欣也很漂亮，但她在惹麻烦的同时也能解决麻烦。
想了小半天，安欣决定暂时先稳住，毕竟还没有发生什么超出掌控的事情，她是个聪明人，但不能自作聪明，假想敌想想也就罢了，摆到台面上可不行。
但龙江区的领导就有些释然了，张源肯过来，那就说明梁岱传的话还是有用的，现在估计最难受的要数江海大学了，张源从南门走了一圈，竟然还不肯进去缅怀一下青春。
张源开始准备迎接闵航的调研了。
城南那一块烂尾楼，盯着的人有，很少。
张源和梁元宇邱雪娜他们聊了许久，感觉盯着那一块地方的人基本都是一个套路，加建！
别人不是他，拖个三五年的他也能扛得住，但别人不行啊，那得尽快变现才能接着往下走。
三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喝着咖啡，气氛还算轻松闲适，但聊得话题开始逐渐深入了。
“我决定了，城南的工程我要接！”
只一个晚上，张源的态度就明朗了很多。
梁元宇看了一眼邱雪娜，邱雪娜耸耸肩，表示自己很无辜。她也不傻，不可能劝张源接这种事情。
“张总，我要提醒您一下，这个工程一旦接了，那会极大地限制公司的发展。”
这个烂尾小区不小，需要垫资的额度会很大，一般的公司没这个实力，所以很多小的房地产公司，政府都不考虑了。
张源看了看梁元宇，又看了看邱雪娜，很认真地说道：“这个工程我要做成一个样本，给建康的人看一看，天源的质量绝对要领先其他的公司。”
邱雪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要同其他人对着干了？”
张源点点头：“这件事目前还得保密，所以你们知道就可以了。工程可以接，但不能一下子就接了，更不能全接。”
梁元宇想了一下，说道：“可行！这样还可以分担压力，盘子太大，咱们一家吃不下。”他其实想选择不上桌，但现在看来，不上桌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和其他家一对比，那天源的质量就凸显出来了。
得罪人？出来做事情是一定会得罪人的！怕得罪人就守着钱回家吃利息吧！到时候怕是你不想得罪人都有人想主动来得罪你了！梁元宇觉得张源这个开拓的态度很值得肯定。
“另外还要做好准备，目前看来球队今年会拿联赛冠军，杯赛冠军也大有希望，一旦双冠，那影响力也会十分巨大。借着这个东风，把广告做好。”
邱雪娜有些不理解：“中国足球……还有人看么？”
梁元宇说道：“有！还不少！特别是张总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子就把全国球迷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咱们不说支持不支持的话，但注意力确实是都在咱们这边。”
“下个赛季我还要加大投入，在亚冠打出成绩！所以，这个俱乐部的主要作用，就是帮咱们打广告，你们一定要借这个东风，扩大业务。”
看着张源眼中炯炯，邱雪娜觉得张源是奔着蓝波湾去的，而且这个蓝波湾，还极有可能照进现实。
第三百一十三章 助攻
张云天和钱瑜的归程已经定好，就在八月十号，周一。这一天出门的人相对来说会少一些，路上不会那么堵。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倒是去了不少的地方，比张源两世在建康加起来去的地方都多。
时间定好之后，张源就约了梁岱顾亮等人在八号晚上一起吃饭。
自己老师要回去了，梁岱他们自然会出席这个饭局了，更何况现在张源长袖善舞，身边的关系网极大，这个面子一定要给。
张源在家里联系好饭局之后，张云天就一个劲地说道：“哪里就要这么麻烦了？我和你妈安安静静地回林城不是挺好的么？兴师动众的！”
“不和大家说一下也不行啊！你和我妈静悄悄地回去了，那回头我那几个师哥师姐不得数落我啊！”
钱瑜插了一句话：“你周末的时候空一天下来，咱们请你林姐吃顿饭，算是点表示了。”
她和张云天在建康的这段时间，林静雅再次做了导游，带着他们把周围的景点都转了一遍。
林静雅的这个活其实邱雪娜李蕾和安欣都想接，但她们都知道自己接不到；钱瑜不会让她们过来，张源也不敢让她们过来。
“那挑个好点的馆子吧。”
钱瑜点头道：“那是自然！建康那么多高端的饭店，我和你爸总得挑几家尝尝，要不回去之后人家一问起来，都说只吃过建康的盐水鸭那可不行。”
“那就带几只回去给大家尝尝。”
“一说你还来劲了！”
张源赶紧上前给钱瑜轻轻锤着肩膀，嘴里依旧不闲着：“那就再带点桂花糕……”
几天之后，闵航到了天源集团的总部现场去看了一下，张源和梁元宇邱雪娜陪同。
工地一片火热，这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让闵航很想移植到城南的烂尾楼盘上。
不过张源和梁元宇的表现却让闵航有些小失望，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把话茬往城南那边扯，看来还得私下里让秘书和他们再通通气。
看着还在建设的地上车库，闵航来了兴致。
“你们这个排水，要怎么做？”
梁元宇回道：“这都是省设计院做好了的，我们有下水管道，可以把水直接排到不远处的城市下水道里，然后再排到长江。如果水势比较大的话，那我们也可以通过水泵把这些水排到我们天源的池塘里。”
图纸里天源会有个大池塘，上面还会有凉亭。
旁边跟着的省设计院的人没有反驳梁元宇的话，虽然他的表达不是特别准确，但思路还是对的。
这里面的有些技术细节梁元宇并没有说的很清楚，但幸而闵航也没有再接着问了，而是把话题转向了池塘。
邱雪娜落后半步，对着张源小声说道：“听说叔叔阿姨要回林城了？”
“九号就走。”
邱雪娜有点小失落，但想着还是让张源先见一见自己的爸妈，若是这个疙瘩解开了，那后面才好操作。
似乎看得出来邱雪娜的想法，张源轻轻拍了她一下，说道：“八号晚上，就我爸的几个学生来吃个饭送行，没有其他人了。”
当然不能再有其他人了，再有张源也扛不住。
闵航在工地待了两个小时就结束了，但晚上的时候却还有个活动，那就是张源要请他的秘书韩成飞吃饭。
中午闵航没有留下来吃饭，而是直奔下一个地方。
张源和梁元宇邱雪娜中午就聚在一起简单地对付了一顿，三个人选了个干净的店，各要了一碗面。
“晚上韩秘书可能会提城南烂尾楼的事情。”邱雪娜把筷子擦了擦，递给了张源。
“咱们还是按照既定的计划，先婉拒个一两次。”张源接过筷子，那边的梁元宇只能自己擦筷子了。
“下次不知道会是谁再来提这个事情了。”
听到梁元宇的话，张源说道：“我觉得出不了建康，就这个事情，还不至于说市里面还解决不了。”
但要是真的到了陈周军或李建文那边，那其实和到省里也没太大区别了。
老板娘把面端了上来，邱雪娜给张源加了一点辣油，然后三个人就迅速把午饭对付了。
另外一边，闵航也在吃工作餐，韩成飞陪在一边。
“小韩啊，晚上的时候你和张源提一提这个事情，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像他们这种大企业，是要承担一些社会责任的。”
“老板放心，我会努力和张总他们沟通的。”
每个秘书都有梦想，将来外放之后，他们也想做出一番成绩，成为省里面的大佬之一。
一旦他被放到下面的县市区里面，那也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企业。小一点还好，他可以拿捏住，但像天源这种大企业，就得谨慎对待了，再想以上位者的姿态来说话，效果不会太好。
闵航看了看最近的安排，还有几家房地产公司要走一走，他也不能把指望全放在张源身上。
这些房产公司，赚钱的时候都不含糊，一到了政府需要他们的时候，就开始往后缩了，看来是有必要搞一些捆绑了，不能让他们光享受福利却不尽义务。
晚上的时候，韩成飞就出现在了林东区最好的一家饭店——微公馆。
这里主打江浙菜，口味清淡。
张源把韩成飞引入包间，然后就让服务员开始走菜了。
沈耀华也过来了，相比较而言，交际方面他还是很擅长的。
席间很是热闹，韩成飞当然是主角了。
酒至半酣，韩成飞果然提起了城南烂尾的事情。
“张总，这其实是个好机会，我觉得天源还是接手的比较好。”
话说的比较含糊，但张源他们心里门儿清。
“韩大哥，我知道你心疼我，想让我们多赚一点。但这种半路工程，我们天源还真的没接过；而且你也知道，我们才成立了不到一年，底子实在是薄。”
这也不是假话，天源现金流还是很强大的，但经验方面确实是很欠缺，一下子让他们接这么个高难度的活，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张源一边说着一边给韩成飞把酒满上，韩成飞捏着酒杯，对张源说道：“张总，市里面最近会有个政策出来，会和城南的工程有关，接了这个工程的公司，会能有极大的政策支持……”
邱雪娜假装没听到，而是给张源又夹了一筷子竹笋。
虽然嘴里没说话，但她脑子却转得飞快，要出台政策了？但她觉得这个政策只能是引导性质的，不接的公司也不会有什么苛待——我不想占便宜难道还不允许么？
梁元宇和沈耀华显然也能理解，于是就相互看了一眼，沈耀华举起酒杯说道：“韩秘书，我再敬您一杯！不管这个工程我们天源接不接，这个人情我们是要认的。”
韩成飞很是无奈，天源这个态度很统一啊，起码他今晚看不到希望。
想想也是，这个工程的利润已经快被压没了，谁肯进来当冤大头，就是不知道市里面还有没有其他的应对——他也觉得以目前的条件是无法打动天源的。
与此同时，闵航也在另外一个地方吃饭，明儿他还要再去一家房地产公司，感觉情况不乐观。
加上前几天市里领导去的那几家大公司，他们也算跑了不少地方了，竟然没有一家愿意承担的，看来还是要再接着讨论。
他的晚饭也比较简单，一饭盒的饺子，外加一听啤酒而已。
只简单吃了两口，他就放下了筷子，倒不是嫌弃饭不好吃，而是实在没有胃口。
有的事情打个招呼就能办了，但有的事情真的是磨破了嘴皮子都办不成。
闵航把筷子拿起来，三分钟解决了这顿晚饭。
市委大院的另外一处房子里，林静雅正在电脑上查东西。
她妈妈夏晓莉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这假期也不闲着，整天忙着出去玩！正事也不干！我看你开学怎么办？”
林静雅鼻子一皱，得意地说道：“我在查饭店呢！张源说要请我吃饭，选了一个叫什么‘烛之舞’的餐厅，我在网上查它是个啥。”
“猪之舞？”夏晓莉很诧异这个名字。
林伯年开口道：“一家很高档的餐厅，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林静雅凑到他身边：“爸，要不要一起去？”
林伯年赶紧挪了挪屁股：“别！你爸我不敢！这要是让纪委知道了，那还不得认为我在给张源那边谋私啊？”
林静雅又转身对夏晓莉说道：“妈，那你和我一起去吧！你跟着我爸最多最多也就去个中档的饭店。”
夏晓莉笑道：“我就不去了，人家感谢你的，我去干什么？”
林伯年忽然转过味来了：“张源？”
“嗯啊，您不是和闵市长一起去参加过人家的年会么？这么快就给忘了啊？”
林伯年点点头，说道：“那我得帮老闵一把，你和张源说一下，我和老闵都过去吃饭。”
夏晓莉愣了一下：“闺女的事情你掺和什么？”
“你也去！咱们闺女给他张源爸妈当两次导游了，咱们去蹭顿饭也是可以的嘛。对了，什么时候？”
“周末。”
“周几？”
“还没定呢。”
林伯年松了一口气：“我和老闵商量一下，你再和张源定时间吧。”
林静雅看着林伯年，疑惑地说道：“我怎么感觉你们过去不只是吃饭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云计算
这肯定不能只是吃饭了，而是在吃饭的时候再和张源聊一聊。
闵航那边的压力不小，能分担的人不多，张源恰好是其中之一。
林静雅并不太关心政府的一些政务，所以她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她爸为什么要出席这个饭局，按理说林伯年并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不至于为了一顿饭还拉上闵航。
不过疑惑之下林静雅也没说什么其他，只是说道：“爸，那这顿饭可不能白吃，特别是你和闵叔叔都过来了，那以后得帮着天源说话才行。”
林伯年乐了：“那这顿饭可不便宜啊！”
“这可是您上赶着来的，勿谓言之不预也！”
“行！”林伯年满口答应着，他也想不到张源的公司能出什么事情，这种大企业到哪里都是极受欢迎的，当地的主管部门爱护都来不及呢。
张源并不知道林静雅这边的状况，他已经吃完饭回来了。
按照既定的计划，他没有答应接盘这个事情。
之前的跑路的黄鹤太狠了，卷走的钱都能让几家大型房企赚上几年的；但张源也实在想不通，黄鹤是犯了什么事情，竟然能抛弃以后赚钱的机会就这么跑路了。
中间的事情张源不知道，里面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八卦。
回来之后，就看到钱瑜和张云天依旧在看电视剧，老两口有种提前进入退休状态的感觉了。
张源忽然很羡慕体制内的工作，这种国家帮养老的底气真好。
而且他进来的时候，钱瑜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接着斜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冰箱里有草莓，想吃自己拿。”
张源摸了摸肚子：“算了，喝点凉白开吧。”
洗漱完之后，张源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开始思索其他的事情。
据说黄鹤是带着小姨子走的，不知道他小姨子漂亮不？
迷迷糊糊地，张源睡着了。
第二天张源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带着爸妈去了银杏树咖啡。
某种意义上，这是自己起家的地方。
张云天看着这个人潮不断的店面，叹道：“这么好的地方，能坚持下来也不容易。那个黄坤怎么样了？”
“我还真没留意，据说邱家把他给‘拿下’了，但具体拿下到哪一步，我就没有再关心了。”
“你怎么能不关心呢？”张云天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不要以为这是个小事，或者无关紧要的事，这是与你休戚相关的事情。你以为你和邱家撇清了关系，但别人也这么以为么？更为关键的是，你妈都没这么以为。”
张源有些苦恼，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选。
钱瑜说道：“行了，别训儿子了！这里人那么多，你得给他留点面子。”
张云天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对张源说道：“你回头让你师哥打听打听现在黄坤怎么样了；还有，最近海陵那边的袁家有没有什么动静？这些你都得弄清楚，你以为你赢了，但依我看，你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确实，要是没有自己的那些“先知”来加持，自己早就被袁文斌挤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但这个犄角旮旯也并不会太差，起码自己现在还是交大的研究生，将来的小日子虽然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但也会很好。
不过张云天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打蛇不死后患无穷。难保最近的小动作不是他们搞的。
但他也不能光指望梁岱，他还得有自己的应对。
这个应对现在还做不出来，因为智能手机还没开始普及，他还是要挺过这几年，然后才能开始以一个“独角兽”的姿态俾睨四方。
“爸你放心，我会上心的。”
张云天看着张源，很认真的说道：“你这个上心能上到什么程度，我还不知道；我也无法给你更多的提点，因为你爸我的经历还没有你丰富，但我还是得提醒你，你不能飘了！”
钱瑜推了一下自己老公，说道：“行了，马上咱们就走了，你就少说两句吧！儿子，去给妈买杯甜的，也给你爸买杯甜的。”
张源乖乖去买咖啡了，听到后面的张云天小声说道：“好人都被你当了……”
钱瑜不满地说道：“这叫什么话？我是不让你说话了么？你的话不是都说完了么？你还想再说什么？”
钱瑜挑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很快张源就端着几杯冰咖啡过来了。
“你这个店还真不错！”钱瑜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也不错。
张云天也换了话题：“儿子，和爸说，你这个店不叫红叶，是为什么？除了和龙江区政府赌气之外，是不是也有小邱的因素在？”
钱瑜也同样很感兴趣地看着张源：“儿子，妈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要是后面没有李蕾，妈不是不能重新接受小邱的。”
至于安欣，钱瑜觉得离自家有些遥远，有一种“美人如花隔云端，只可远观不可攀”的感觉。
看着张云天和钱瑜的脸，张源也有些忧愁，相比较而言，李蕾对自己的情感同样真挚，这个真挚张云天和钱瑜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李蕾的长相并不出挑，但这个不出挑反而是个加分项。
如果邱雪娜没有在一开始就出现的话，那现在李蕾一定是杆位，说不定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四个人了。
可安欣……张源同样也不能说她什么；她是有点捡现成的意思，但她同样也愿意付出，还帮自己拉关系建人脉。
女人嘛，都愿意找一个相对优秀点的男人，这是无可厚非的。
看着张源有些沉默的样子，钱瑜和张云天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再说什么了。
回去之后，张源便借口去公司处理事情先溜了。
在张源落荒而逃之后，张云天问钱瑜道：“这三个姑娘，你看哪个最不顺眼？”
钱瑜很奇怪地看着张云天：“你这叫什么话？我看哪个都顺眼！”
“那你看小邱和安欣哪个顺眼？”
“你什么意思？”钱瑜对自己老公的话有些不理解：“你的意思是我看李蕾不顺眼了？”
张云天一下子笑了：“不是！咱们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是看李蕾太顺眼了，所以我才让你在小邱和安欣中间挑一个。”
顿了一下，张云天接着说道：“安欣这个姑娘，和咱们的阶层差距太大了。”
钱瑜表示同意，然后又问道：“你怎么忽然问了这种问题。”
张云天又开始习惯性地摸兜了，但摸出了香烟之后却又发觉火机不见了，只好放在鼻子下面使劲闻了闻，对钱瑜说道：“一般来说，家里面做婆婆的看谁最不顺眼，谁就有可能是她的儿媳妇。”
钱瑜马上说道：“那不行！在咱们家，不能有婆媳矛盾！所以，我一定要挑个顺眼的。再说了，我也没说安欣不行啊！”
她能感觉到安欣在努力融入，这个“遥远”的姑娘在努力地靠近中。
“回去之前，咱们就不要再见这三个了，我头都疼了。”
“老张，咱们以后还是别来建康了，这压力不好承受。”
“那过年咱们还是在林城过吧。”
“不，咱们回石塘。那边都是老邻居，相处起来更加热闹，我也喜欢咱们乡下的地方。”
张源回到公司之后则开始思考张云天说的话，没错，自己的神经是大条了。他以为自己不去关注对方，难道对方就会停止关注自己么？不可能的，因为对方这波“亏了”。
按照他的指示，詹钢还在家中修缮房屋，还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他靠在老板椅上，双眼看着天花板，在思考一个“大数据”的事情。
在上辈子，因为有着大数据的支撑，许多人都无处遁迹；不能说一言一行都被记录着，但许多重要的行为却都在无意间被记了下来。
微博，一定要搞！微博之后还有个微信，也一定要搞！还有一个移动支付，同样也要搞！
这三个抓在手里，那就相当于直接监控了自己的潜在对手。
王启年从外面回来，看着张源的样子，很是奇怪地问道：“张总，马上周末了，还有烦心事呢？”
张源一骨碌爬起来，说道：“老王，你说咱们搞个云计算怎么样？”
“云计算？”王启年来了兴致：“张总，这个云计算要放在哪个事业群？还是单独再成立一个？”
“单独再成立一个……还不至于，先放在视频网站这边吧。咱们先从基础设施即服务开始，一步一步往前，做一个云计算的龙头。”
现在云计算刚刚开始起步，张源觉得可以抓住这个机遇。
至于什么是云计算，他也说不太清楚，但总有高手在——王启年也是这么理解的，只要有这个概念，那就能做出来东西，国外的竞争可能会很激烈，但在国内，还几乎是一片空白，是很值得入手的一个区块。
“那张总，咱们还是得讨论一下这个云计算的方向以及面对的客户，而且现在不少人都在使用甲骨文，想从他们手里抢份额，难度极大。”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全都要！但张源也知道不可能全都要，他能占个先机就很不错了。
“我觉得将来的云计算会有以下几个领域！”张源拉过一张白纸，在上面开始写了起来。
“老王你看，金融、医疗、教育、制造、游戏、会议、社交，当然了，还有最基础的存储，这些咱们都要上！目前先期发展存储，等到明年海鸥手机面世之后，咱们可以先给一个云存储，增大客户的存储空间。”
王启年看着张源写的这些东西，微微摇头：“张总，这个东西不能放在视屏公司下面，如果您真的想做云计算，还真的要另外再成立一个事业群。”
第三百一十五章 饭局
在张云天和钱瑜回去之前的这个周五，张源和公司高层举行了会议，明确了公司要进军云服务领域的决心，同时也要成立一个新的事业群。
目前云服务这一块还是先挂在王启年下面，后面集团会有新的副总来负责。
对于张源又铺开了新的摊子，在集团内部的声音倒是挺统一的，那就是要努力做好这一块。
现在集团里的几个子公司，都发展得很好，大家都对张源的大方向把控竟然有了一些莫名的信心。
这种信心是一种无意识的，张源也没有意识到。
远在大洋彼岸的沈杨也开始期待回国了，这边对于欧美游戏玩家的内测也已经开始，效果反应非常好。
公测还要再等一等，目前他在这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只等回国了。
他猜到张源的私人飞机还会再飞一次美国，送吴雪回来，但他不想等了，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等不起。
所以，他就发邮件过来让助理给订机票了，同时带上了张源。
张源看到沈杨的邮件之后，也觉得让他在美国干等一个月不是个事，这样花的钱更多，还不如早点回来。
不过已经到八月份了，吴雪是不是该走了？
吴雪好容易才回国一趟，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去街上买根老冰棍，啊呼啊呼地吃着。
刚开始的时候，吴道辅和王玉梅还很高兴，闺女回来了嘛，懒散一点也没关系，但不到半个月，吴雪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哎呀！这都快十点了，你怎么还不起？你看看外面，连幼儿园的小孩都爬起来了！”
吴雪的借口十足：“妈，我时差还没倒过来……”
但这个借口在八月就用不上了，吴道辅是没出过国，但他知道倒时差没那么难。
所以每天吴雪都要被王玉梅给拽起来，睡眼惺忪地吃早饭。
八月七号，周五的晚上，张源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姑奶奶，您是不是该准备去遥远的大洋彼岸求学了？”
吴雪忽然发现，时间到了八月，她留在家里的时间还真的不多了。
“好像该走了……”吴雪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不少。
旁边的王玉梅看到闺女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忍了；她刚刚也听到了吴雪的那句话，该走了。
是啊，闺女回美国也得倒时差，是要提前出发的，不能到了美国之后再来个十几天倒时差，那要耽误事情的。
张源的声音又响起了：“那你收拾收拾吧，正好我把你送走，再去美国把我们的人接过来，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吴雪一边算着时间一边说道：“哎，我都不想走……你的飞机什么时候去？我都可以的。”
张源也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我爸妈下周一回林城，我让司机再顺便接你好了，这样也不走空。”
“行吧！”
王玉梅忽然拍了一下吴雪，说道：“你也不说谢谢人家！”
吴雪飞了一个白眼，说道：“谢谢张公子了！”以她和张源的交情，其实不用谢的，但王玉梅开口了，她还真不能太大条。
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不客气！那咱们下周见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对张云天说道：“爸，周末晚上咱们看球啊！社区盾杯！”
“行啊，正好还有几听啤酒，咱们喝了它！”
“省省吧！明天晚上和梁岱顾亮他们吃饭，后天晚上还有小林那边一起，你俩到时候还熬夜看球啊？”
张源说道：“妈，开球的时间在晚上十点，完全来得及；再说了，和林姐吃饭又不用喝酒。”
“你们计划得倒挺好，连这个都算上了！”钱瑜不喜欢看体育节目，她觉得无趣，而且也不理解自己老公和儿子为什么都喜欢看。
张源的手机一响，钱瑜看到是林静雅打过来的。
“喂，小林，还没休息呢？”钱瑜就先接过来了，张源目瞪狗呆地看着老妈熟门熟路地和林静雅就开聊了。
“没呢钱阿姨，就想和张源说个事情，周末晚上吃饭，我爸妈也过来一起；还有一个闵叔叔，他认识的。”
钱瑜把手机递给了张源，说道：“你们估计看不成球了。”
张源接过来电话，对林静雅说道：“欢迎欢迎，多几个人也热闹。”
但心里却在琢磨，闵航过来那肯定是有事，要不他堂堂一个厅级官员，没事干了来蹭饭吃？
这个事情，估计和城南烂尾楼盘有关。
看来这个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上辈子这个地方能重新建起来，估计政府真的做了大量的工作。
闵航这几天已经走了好几家房地产公司了，没一个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
可事情并不会因为没人做就会自己变好，别人拖得起，他拖不起，业主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访，按照事态发展的状况来看，这群人很快就要去省政府了，估计也有人在买火车票去首都。
老林帮他找了这么个机会，他要试一下。
这种非正式的会面，可以在私底下多聊一聊，看看张源有什么想法或者困难，如果能解决，那他就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再说吧，想一蹴而就难度极大。
不过张源又让他隐隐感觉有些希望，至于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到了周六的晚上，梁岱又招呼了一大帮人，到了龙海大饭店。
这些都是张云天在建康的学生，胡德正和王俊峰也一样被邀请了过来。
梁岱很会做人，他不会认为上次胡德正和王俊峰不想管张源的事情就把他们两个排除在外面，人嘛，趋利避害很正常，偶尔也会有一两次不着调的行为，要是一棍子就打死了，那以后还怎么再让人家着调？
张源带着爸妈也一起过来了，梁岱很狗腿地过来给张云天拉开车门。
张云天笑道：“你小子还是当年那个德性！”
梁岱却很臭屁地说道：“老师你误会了，其实你是沾了师娘的光，要是师娘不在，我是不肯过来的。”
张云天大笑，拍了拍梁岱的肩膀说道：“走走走，咱们进去吧！”然后眼睛四处看了看，问道：“儿子没带来？”
梁岱痛心疾首地说道：“那小子不能带！他一过来，大家都别想好好吃饭了！”
说完，梁岱就给了张源一个眼神，意思很明显，你小子自求多福吧。
张源也无奈，说实话，他是很眼热梁岱的儿子，但他又没做好当爹的准备，所以现在还很矛盾。
进去之后，张云天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人，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有了很大的变化，但这些人的名字他还都能叫得出来。
梁岱很自觉地充当了主持人的角色，靠着张云天坐着，另外钱瑜那边是张源。
钱瑜有些不放心，对梁岱说道：“回头你们可少喝点，明天还有一场呢。”
梁岱拍着胸脯说道：“师娘你放心！”
钱瑜摇头一笑：“你这样一说，我反而还不放心了！”
果然，钱瑜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就算每个人只过来喝一杯，张云天面前的分酒器也被满了好几次，来来回回的，半斤多就下去了。
胡德正和王俊峰也过来和张云天敬了酒，然后又找张源喝了一杯。
张源不再是莽少年了，人家过来和你主动碰杯，你要是不接着，那你就是真的情商低了。
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所以表面的交情还是得维持，而且张源并不能因为别人不帮自己而生气——帮是情分，不帮才是本分。
再说了，他和胡德正王俊峰的情分并不深，这种情分不足以让人家出手，更何况还要得罪人。
钱瑜在另外一边则拉着张源去给李梅敬了酒，感谢她在张源住院期间的帮忙。
“师娘您这话就外道了，这是谁？这是我小师弟啊！”
钱瑜笑道：“到底还是麻烦你太多了；以后张源也能挺直腰杆对外显摆，咱们在医院有人了！”
李梅也笑了，然后又给张源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老公钱成海，同样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个让人见着不会反感的人。
一顿饭下来，倒也其乐融融。
晚上回去的时候，张云天果然醉了，连张源都感觉有点撑不住。
坐在车里，张源对钱瑜说道：“妈，回家之后再弄点西瓜吧，感觉今晚喝得有点多。”
张云天已经开始睡觉了，钱瑜有些担心：“你别睡了，等会小心吐车上了。”
“没事儿！吐就吐吧！”
司机小刘不敢说话，但钱瑜却说道：“那也不行啊！虽然是你的车，但洗车不得花钱？”
张源也不敢说话了。
到了家里，钱瑜和张源费劲地把张云天给拽到床上，但张云天还是挣扎着下来跑到卫生间吐了许久。
“都这样了，明天估计还得喝……”钱瑜很担心张云天的状态。
张云天迷迷糊糊地说道：“老婆，咱们明天再坚持一下，就可以回林城了。”他也知道，林静雅的爸爸是建康的主要领导，更为关键的是，明天还有另外一个领导过来，这明显是奔着儿子过来的。
虽然喝的有点多，但张云天也下定决心，以后轻易不来建康了。
张源则在想，明天吃饭的时候要怎么回闵航的话。
闵航这个时候也在酝酿，明天如果张源还是不肯接要怎么办？
第三百一十六章 来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一家睡到十点才起。
张云天揉着脑袋，看着钱瑜在准备早饭。
“昨晚真行！一杯接一杯！挡都挡不住！”钱瑜看到老公起床，就忍不住开始抱怨。
张源乖巧安静地坐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个时候要是说话肯定是讨不了好。
张云天看着张源的样子，嘿嘿一笑，小声问道：“你妈就没说你两句么？”
“没有！我又不惹我妈生气。”
“真行！”张云天又跑到厨房那边看了一下，钱瑜正在煮面。
“将就吃一点就好了，咱们明天就走了，不要弄太多，回头小源一犯懒，又浪费了。”
“这就挺好！”张云天连声说道，他是不敢嫌弃。
“今儿你们就不要出去乱晃了，咱们在家里歇着吧，等到晚上和小林他们吃完饭，明儿咱们就回林城……”
钱瑜絮絮叨叨地说着，张源却不觉得烦，老妈的唠叨声在这个时候格外顺耳。
饭是面条，钱瑜给过了一遍冷水；菜是榨菜，很开胃爽口。
张源呼呲呼呲吃了两大碗，然后拍了拍肚子，说道：“午饭省了。”
张云天也迅速吃完饭，对钱瑜说道：“不行，我还得再躺一会。”
钱瑜更是抱怨道：“让你少喝点，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今晚不能再这样了！”
看了一眼张源，钱瑜又说道：“你也是一样！”
“老妈放心，今晚保证不多喝！”
怎么可能多喝？今晚饭局的意义已经变了，喝多了闵航还怎么谈事情？不怕自己借着醉意遁了啊？
下午的时候，一家人又吃了半个西瓜，电视里的《潜伏》早就放完了，现在他们开始看《天龙八部》了。
虽然这部剧他们已经看了很多次了，但每次看的时候却又都是津津有味。
等到日头偏斜，张源一家再次出发，到了烛之舞。
因为有人增加，所以张源定了一个大包间。
张云天没闲着，而是站在楼上阳台处抽了一根烟。
张源也在旁边，只是没有抽烟。
建康的夏日很是火热，哪怕阳台上偶尔会有里面的冷气吹出，但也难当燥热。
“也不知道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树下乘凉竟然就能让我满足。”
“你大学四年不也过来么？宿舍有空调啊？”
“没有啊！但我暑假的时候又不住在宿舍，家里肯定比宿舍凉快多了。”
这倒是，建康可是出了名的大火炉，就算张源留在家里，不开空调也比在建康的温度要低上一些。
张云天抽完了烟，问张源道：“你不进去啊？里面凉快！”
“我等一下林姐！你和我妈在里面先坐一下啊。”
张云天进去没多久，张源就看到林静雅的嫩绿色的小Polo开了过来，然后车门一开，两个大男人从后排就艰难地出来了。
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闵航，另一个则是林静雅的父亲林伯年。
另外一个中年女性肯定是林静雅的妈妈了，看着气质也是很好。
闵航一边费劲地把腿伸出来一边抱怨道：“小雅，你这车……老林！你也太抠了吧，不能给你闺女换个大点的么？”
林伯年也有些后悔，但却依然嘴硬：“她一个人开就可以了，咱们也就今天坐这一回，下回她拉我坐我都不坐了！”
夏晓莉笑道：“我就怕你现在嘴硬，将来又怂。”
张源在楼上招招手，让楼下的几个人就看到之后，就赶紧下了楼。
林静雅和三个长辈一到门口，就看到了张源。
“哟，挺迅速的，刚才还在楼上的呢。”
“那是，我最近补钙了！这位是……”张源已经猜到了林静雅的妈妈，但还是得问一下，要不打招呼的时候连个姓都加不上。
“我是林静雅的妈妈，我姓夏。”
“夏阿姨好！”张源嘴巴还是很甜的，打完招呼之后，张源转向了闵航和林伯年，刚要开口，闵航先说话了：“行了小张，我俩你就不用再招呼了，咱们上楼吧。”
林静雅小声说道：“闵叔叔是怕你把他的职务叫出来。”
张源恍然大悟，但不开口吧，他又有些不好意思。
林静雅主动说道：“闵叔叔，咱们去里面吧；爸，等会别抽烟了啊！”
到了楼上之后，张源看到自己爸妈也站在了门口。没办法，林伯年和闵航的咖位太大，他们不能坐在座位上等。
见到张云天和钱瑜，林伯年率先伸出手去：“你们好，我是林静雅的父亲，你们叫我老林就好了。”
钱瑜说道：“这怎么可以……”
张源插嘴道：“今天可以。”
张云天也不傻，大庭广众之下怎么称呼人家职务？这不合适。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称呼人家老林，就说道：“咱们里面请吧。”
到了里面之后，钱瑜和夏晓莉林静雅坐在了一起，其他几个男人则坐在了一起。
闵航叹道：“张源，早知道能占你这个便宜，我也应该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来的，现在就我形单影只了。”
“今儿周末，其实闵市长您可以一起带过来的。”进了包间，张源就敢称呼了。
“算了算了！他们也忙，没空！”
服务员敲了敲门，然后进来了：“请问可以点菜了么？”
林静雅开口道：“张源你点菜！”
张源笑道：“上次我和汪博吃日料的时候，你都想不到他是怎么点菜的。”
“怎么点菜的？”林静雅很是好奇。
“整个一伪军头子的口气啊！我等会和你讲。”
张源点了菜之后，又要了四壶清酒，一扎椰汁。
钱瑜有些担忧地看着张源的动作，张源冲她说道：“一壶酒，没事的。”
林静雅对钱瑜说道：“钱阿姨，您不知道吧？张源的酒量可是极好的，他是不是特会装？在家里装得滴酒不沾？”
钱瑜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能说滴酒不沾吧，只能说几乎不喝。”
菜端上来之后，张源就帮几个长辈把酒倒上，然后先举起了酒杯。
“我还是先感谢林姐吧，一南一北两个地方，都是林姐在帮忙。”
闵航和林伯年对视了一眼，都很配合地把酒喝了。
有着林静雅作为缓冲，下面再聊其他话题多少不会那么生硬了。
林静雅来了一句：“我也不亏啊！起码还能给家里省点饭钱。”她一边说一边给夏晓莉夹了一筷子鳕鱼：“妈，你尝尝，这个看着还不错。”
张源则夹了一块金枪鱼，慢慢地吃着，他还在等闵航开口。
另外一边的闵航和林伯年明显比他放得开，举手投足都非常自然；吃了几口菜之后，闵航就对张云天说道：“我听小雅说，你今年升副校长了？”
张云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明儿我就回林城了，这个事情还是得亲自确认一下才好。”
闵航大手一挥：“我看不用确认，稳了的！谁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张云天心中暗道，还真有，比如东晋蔡谟调戏王导加“九锡”的事情。
但人家两个人的关系是比较好的，而且地位相当，开得起这种玩笑；自己这边，虽然他也觉得稳了，但还是得眼见为实才好。
林静雅也想到了这个“长柄麈尾、短辕犊车”的典故，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说为好，因此专心吃菜。
很快，酒就下去了大半壶，闵航起身道：“小张，咱们抽根烟去？”
“好啊！”张源起身，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老爸，张云天会意，就没有动——他对面的林伯年也没有动，而是举着杯子对张云天说道：“张校长，我得和你喝一杯，你这个儿子，教的真好。”
林静雅看着闵航和张源一起出去，就趁着对面的钱瑜和张云天没在意，给林伯年飞了一个大白眼，林伯年假装没看见。
另外一边的夏晓莉和钱瑜也聊得挺好，见到张源和闵航一起出去，哪里还不知道戏肉来了。
外面的闵航点了一根香烟，使劲抽了一口，然后面向阳台外面喷了出去。
“张源，市里面可是一直很看好你的，特别是咱们的李书记，不止一次称赞过你，年轻，有活力，识大体，有公心。”
张源说道：“李书记和闵市长的爱护之心我时刻铭记着，我也很愿意成为您说的那样，做一个有活力，识大体的人。”有公心被张源省略掉了，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他不是公务员，想要用这可“公心”那就得掏银子。
闵航说道：“放眼整个建康，整个江海，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挑不出来几个。”
“您过奖了。”
“我没有过奖。我活了那么些年，很少看走眼。”
张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但闵航没有让他等：“咱们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还记得么？”
“还记得，是您来天源调研的时候。”
“是啊。想不到，在这里咱们又见面了。当时，你的总部建设欣欣向荣，工地现场一片火热，朝气蓬勃，正如早上初升的太阳；但城南的那块烂尾工程，简直让我头发都白了一大半，睡觉都睡不好。”
“那现在有解决的办法了吧。”
闵航仿佛自嘲地一笑：“解决？哪有那么容易。你是个做企业的，你觉得好解决么？”
看着张源的样子，闵航笑道：“你不说话我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好解决啊。张源，你能不能帮闵叔叔想一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帮帮闵叔叔，帮帮城南的老百姓呢？”
这个称呼的转变很关键，也很要命，张源开始在心里打小鼓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半
犹豫了再三，张源开口了。
“闵市长，这个事情确实不好办啊。”张源不抽烟，闵航也不会勉强他。
“说说看。”
张源说道：“周五的时候，我们公司开了会，决定成立新的事业群，进军云计算这一块。”
云计算？闵航对这一块的概念不多，但他知道，如果张源真的要成立一个新的事业群的话，那城南的工程接起来就会更困难了。
但张源怎么可能让城南的工程旁落？房地产可是他未来十年里的现金奶牛，他需要房地产公司来赚钱贴补他的通讯公司。
房地产公司离不开政府的支持，所以即便是亏钱，他也得把这个工程给接了。
账不能只算眼前，还得看以后；当然了，有的公司只能看眼前，要是眼前都顾不好，以后就别提了。
张源有这个实力看以后，他还有一大笔钱存在瑞士呢，这笔钱要是能被胡润给发掘出来，那华夏的首富立刻就要换成他了。
闵航觉得香烟的味道开始变得苦涩了，他拍了拍张源的肩膀：“专注做好科技这一块也挺好的，不过闵叔叔还是希望你能够一专多能。”
张源开口了：“是这样的闵市长，城南的那个小区，我们集团也研究过了；烂尾的楼盘海棠佳苑，占地面积达到了将近一百五十万平方米，这个小区实在是太大了，我们集团接不下来。”
闵航忽然觉得又有门了：“那你们集团能接多少？”
张源两眼看着阳台的顶层，闵航知道这家伙正在进行心算，也不去打扰。
过了几分钟，张源才说道：“闵市长，依照目前我们公司的能力，最多最多，也只能接下来一半。”
能不能全接下来？肯定能！但张源不会全接下来，这个出头鸟他只打算当一半，还有一半他得拉着别人。
一半？闵航觉得可以。依照目前的状况，先让张源接了一半也不是不行；而且内部的会议中也有人提到了这个部分，那就是要分摊一下压力，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一家企业上，这样不利于企业的发展，更不利于问题的解决。
闵航的脑子里也开始进行计算了，这么大的小区，完全可以再划分成四个，或者六个小区。
比如海棠佳苑A区，海棠佳苑B区……
闵航的心情又恢复了不少：“有你这句话，那闵叔叔心里就有底了！张源，我要感谢你啊！我们海棠佳苑的业主也要感谢你啊！”
张源连忙说道：“闵市长，这不是还没定么，您谢的那么早，我心里没底。”
闵航哈哈一笑，说道：“走，咱们进去多喝几杯！”然后不由分说，就把张源又拉了回来。
里面的几个人看着回来的两个人心情都很好，于是蔓延的低气压立刻释放。
“老闵，是不是给人家张源灌了迷魂汤了？”夏晓莉先开口了，她能看得出来闵航找张源不一定有好事，但现在看来问题好像也解决了，所以这个话她来说了。
闵航笑道：“嫂子，瞧你说的！人家张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智商摆在那里，我哪里忽悠地住他啊！”
林静雅仔细看了张源脸上的表情，觉得应该不是坏事，于是也放了心。
“闵叔叔，你一下子那么高兴，不得多喝几杯啊？”
“喝，喝！小雅帮叔叔倒杯酒怎么样？”
“你自己倒！”林伯年把酒壶丢到闵航面前，说道：“我这做老子的还没享受到呢。”
闵航大笑，继而大醉。
其他人都没有多喝，等到饭局结束之后，张源和林伯年一起把闵航抬到了林静雅的小车上。
林静雅看着两个男人费劲地把闵航的胳膊腿塞进车里，也觉得自己的车确实有点小了。
张源把闵航塞进去之后，也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白毛汗。
“林姐，你们先回去吧。”
其他几个人也钻进了车里，张源看到林静雅的小车被压得一颤一颤的。
林静雅朝张源挥了挥手：“你们也赶紧回去吧。”然后又冲张云天和钱瑜说道：“叔叔阿姨再见。”
张云天和钱瑜都笑着说道：“路上可开慢点啊！”
“你们放心好了！”林静雅发动车子，关上车窗，立刻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酒味。
“你们是喝了多少啊？”林静雅开始抱怨了。
林伯年说道：“你以为你闵叔叔想喝啊？赶紧回去了！”
林静雅油门一踩，带着几个人回去了。
看着她的车离开，张源也对自己爸妈说道：“那咱们也回去吧。”
张云天点点头，问道：“刚刚你和闵市长把事情定了？”
“定了！我最多接一半。”
“行！一半也挺好的了。”张云天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现在连大方向都给不了儿子，只能在张源有些犹豫的时候帮忙参谋一下意见。
小刘把车开了过来，张源一家也上车回去了。
车上，张源就给梁元宇和邱雪娜发了短信：下周讨论城南烂尾工程的相关事宜。
梁元宇和邱雪娜收到短信就知道，张源决定接手了。
今晚的饭局他们还不知道，邱雪娜还以为今晚只有林静雅。
但安欣那边却得到了消息，今晚不但有林静雅一家，还有闵航。
女人的关注点有时候就很不一样，明明这个多余的闵航才是应该被关注的，安欣却在嫉妒林静雅。
“这下倒好了，双方父母都见面了！”安欣不无郁闷地和刘菲菲说道。
刘菲菲依旧淡定：“重点在闵市长好么？你就整天胡思乱想吧！”
“闵市长……”安欣还是会忍不住往父母见面上面想，张源爸妈在建康待了一个多月，好像也就和林静雅的父母见面了。
这不是坏事，因为直接对手也都没这个机会。
刘菲菲又开口了：“你呀，就是当局者！整天乱想！”
安欣叹了口气：“但愿吧！”然后又疑惑地说道：“你说闵市长出来做什么？”
刘菲菲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直接问张源不就好了么？”
“算了，总会知道的。”
回到家里之后，已经九点多了。
洗漱完之后，张源和张云天的精神都恢复了几分。
钱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父子二人守在电视机前，还等着看比赛。
她一边吹着头发一边问道：“你们俩不睡？明天可就得回去了！老张，不是我说你，你得有点数才行！明天咱们还得早起呢，人家小刘得把咱们送过去，再把小雪给接过来，太晚了不好。”
张云天看了一下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道：“十二点之前肯定能睡。咱们就算明天十点出发，中午也能到家了；到时候正好留人家小刘吃个饭。你说要是真的一大早七八点就出发，到了林城之后，还没到饭店，尴尬不尴尬？”
“横竖你都有理！”钱瑜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人家小刘送他们回去，难道真的连口水都不给喝？
“你先睡吧，我和儿子等会就睡了！”张云天把钱瑜哄进了卧室里，然后就美滋滋地回来看球。
“曼联对切尔西啊！”张云天没忍住又拿了一听啤酒，然后又在冰箱里翻了半天，找了一包榨菜。
“你妈真行！”张云天感慨着，钱瑜过日子的能力果然极好，临走之前，只给张源剩了一包榨菜。
榨菜就榨菜吧，总比啥都没有来得强。
看着电视机里双方的球员你来我往，张云天说道：“我记得你喜欢利物浦对吧？”
“没错！”
父子二人到了十二点多才睡，然后第二天一早，张源是起来了，钱瑜也起来了，张云天没起来。
梁元宇和邱雪娜已经到了公司，见面之后就开始相互问道：“收到张总的消息了么？”
见到问的都是相同的话，两个人心知肚明，张源看来是真的要接那个工程了！
只是这人怎么还没来呢？
邱雪娜看着时间，对梁元宇说道：“今儿叔叔阿姨要回林城，说不定张总还得安排小刘去送一下，咱们先做其他的吧。”
梁元宇心道：你说了算。
钱瑜把张云天轰起来之后，就开始煮面，煮完之后，却发现她留在冰箱里的最后一袋榨菜不见了。
“我明明昨天还特意留了一袋的啊……”
张源和张云天都老实地坐着不敢吱声，这袋榨菜被他俩昨晚吃掉了。
张云天对着张源小声说道：“我还是低估了你妈，你妈就没想给你留这袋榨菜。”
“小点声，马上我妈就听到了。”说完之后，张源就对钱瑜说道：“妈，我出去再去买一点去，小区外面的小超市就有，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你快点啊，面要坨了。”
张源离开之后，钱瑜依旧不死心地在翻翻找找，终于在垃圾篓里发现了包装袋。
“老张，你可真行啊！”钱瑜愤愤地说道：“我特意留了一袋，你们爷俩昨晚也不肯放过，就没想过今儿早上咱们吃什么？”
张云天一脸茫然地说道：“我以为儿子今儿会带咱们吃好吃的！”
“你可拉倒吧！”
第三百一十八章 对接
两个人正在拌嘴的功夫，张源就把榨菜给买回来了，又从小区门口买了点夫妻肺片。
钱瑜皱着眉头说道：“昨晚吃了那么多，你们爷俩还没吃够？”
她一直都不理解，为什么这爷俩吃肉都吃不够。
张云天已经兴高采烈地把牛肉夹到了碗里，说道：“你不懂了吧，我们这叫营养均衡。你也多吃点，不要整日里吃素，那都没营养。”
说罢，就给钱瑜夹了一筷子，但钱瑜没有吃，而是转手就夹给了张源。
“我看你是营养过剩！老张，回去之后你得锻炼了，小肚子都要出来了！”
张云天摸了摸肚子，说道：“没事！暑假不就是用来养膘的么？等到新生开学，我和他们一起锻炼。”
张源一边吃一边问道：“爸，你要是真当了副校长，还出来锻炼啊？”
张云天还没说话，钱瑜就开口了：“肯定要出来！要不整天坐办公室，会腰间盘突出的；儿子你也注意点，别仗着年轻就坐着不动了。”
“我经常去踢球的，老妈你放心就是了。”
一家人吃完面，钱瑜就支使道：“去，把行李箱拎下去！”
张源很自觉地就过去了，这种活还是他来比较合适，虽然钱瑜本意是让张云天去做的。
张云天嘚瑟地笑着，在下楼的时候又点了一根香烟。
“你趁着没上车，赶紧过把瘾，上车了咱们就不能再抽了。”
小刘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了，八月的太阳很是耀眼，小刘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不过见到张源拎着箱子出来之后，就赶紧打开后备箱，然后迎了上去。
“张总，我来！”小刘很麻溜地行李箱放好，然后招呼道：“张校长，钱老师，那咱们出发吧。”他的消息很灵通，早就改了口了。
“小刘，早饭吃了没？”钱瑜笑眯眯地和小刘打着招呼。
“吃了！”
张源则说道：“路上稳一点，慢一点也没关系。”
张云天已经扔掉了烟蒂，然后又点了一根，使劲抽了几大口，也扔掉了，喷着烟雾说道：“老婆，咱们走了！”
钱瑜叮嘱张源道：“在建康可千万当心着点啊！”
“妈，你放心就是了！你儿子你还不了解？”
钱瑜心里嘀咕着：“我还真有点不了解了！”
上车之后，小刘便发动汽车驶出小区，张源朝着家人挥了挥手，小刘方向盘一打，就进入了外面的大路。
张云天看着建康的街景，叹道：“老婆，咱们明年暑假就留林城吧。”
钱瑜则说道：“你没其他地方去了么？咱们不是说一定要在某个地方过上个把月，比如咱们去广陵看几天也行啊。”
“也行。”
张云天的心思也活动了起来，以后的暑假就可以多出来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
张源这个时候则打了一辆车去了公司，他订的车还没到。
他没有去总部大楼，而是去了房地产公司那边。
一进公司他就看到了朱红丽，现在的朱红丽开始有了几分变化，比刚开始认识的时候有了几分女人味了。
要是朱红丽一直那样下去，张源都怀疑她能不能遇到第二个蔡鹏。
“朱姐，老梁和娜娜在不？”
“在！刚刚邱总都和我说了，您是有意愿要接手城南的烂尾楼盘了？”
“接！过来一起讨论一下吧。”
张源先进了小会议室，朱红丽则去帮忙叫了那两个人过来。
一进门，邱雪娜就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么？昨晚你竟然来了个突然袭击，我和老梁可是意外得很啊。”
张源叹道：“昨晚吃了个饭，闵市长也在饭局里，又和我聊了一下。”这句话一出，大家就理解了；天源已经拒了一次了，这次没拒，那就是看在闵市长的面子上了——起码明面上是这样，以后闵航也得多照顾一些天源。
“你怎么说的？”梁元宇也很想知道，但这话还是邱雪娜问起来比较自然。
“咱们接一半！一半也不错了，风险总得分摊一下，压力也得分摊一下。”
“我以为你还得再拒个一两次呢。”邱雪娜揶揄道，张源假装没听懂她的话茬，而是接着说道：“目前还没定下来咱们接哪一半。但我估摸着，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你们对接了，你们不要挑，说是哪一半，就是哪一半。”
一半就一半，第一个答应接球的自然有着不一样的待遇。问题已经走在了解决的道路上，按照张源的预期，房价会越来越高的，那就是说，这个问题其实可以说已经解决了。
一旦真的没有人肯接手另一半，那天源把第一部分的工程做完之后，还可以接着做第二部分，那个时候就可以盈利了——不过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城南的烂尾工程估计又会变成香饽饽，或者说不再烫手。
梁元宇也笑了：“张总，其实不管哪一半，差距都不大了。”
这个摊子足够烂，梁元宇都觉得公司开始做公益了。
张源摇摇头也笑了：“这次是一个展现实力的机会，咱们就不要想着赚钱了，能少亏一些我就很知足了。”
朱红丽开口了：“张总，我觉得吧，按照明面上来说，大家是看不出房屋质量的，这个质量可能要过很多年才能体现出来，那咱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排水。我研究过那个小区的状况了，地形有些偏低，排水注定会是个难点。和咱们一起接球的开发商，我估摸着，不会舍得花大价钱做这个方面。”
张源点点头：“这个建议很好，老梁，咱们开发的小区，排水工作都要做好，不单单是这个海棠佳苑，趁着现在还没有交付过，一切都来得及。”
“张总放心，我和邱总一直都没有放松过这个方面。”话是这么说，但梁元宇心里也在打小鼓，看来还真的要好好关注一波了。
排水，是很直观的感受。一场大雨下来，别的小区可能都可以养鱼了，自己小区的地面还干干净净，这个冲击感会很强的。
“我昨晚就是先提前和你们讲一下，免得政府那边动作快，来找你们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消息。”
梁元宇说道：“张总多虑了，这种事情他们也得开会研究一下，咱们说的是一半，他们也得研究研究是哪一半，没个几天的时间下不来。”
张源点点头：“那行，你们也赶紧准备准备，等到对接完之后，先让塔吊转起来。”
塔吊一转，那就代表着工程开工，这会对稳定业主的心态起到一个极大的作用。
会议室里的人都明了，天源这一步走出，那就是要把接工程的另一个对手作为台阶，踩着往上走了。
这是直接的PK，没人会说天源是故意为之——工程本来就要好好做嘛，你自己做不好，不能怪别人争气，只是别人预判了你而已。
闵航这个时候也在准备开会，虽然是酒桌上的话，但当时他和张源都没喝醉。
林伯年早上遇到他的时候还顺便敲了他一只鸭子：“老闵，下回咱们吃鸭子去？”
“行行行！我请了！”闵航心情大好，别说一只鸭子，就是两只他也答应。
万事开头难，能走出这一步那就是个极大的成功。
上午十点的会议，到中午十二点半才结束。
闵航主要就是布置海棠佳苑小区的划分工作，按照会议结果，要将海棠佳苑重新划分为六个小区，分为ABCDEF区。
天源要承接其中的一半，那就先让天源选，不过天源也不能任性，需要选择连在一块的三个小区。
至于剩下的，闵航就不担心了，另一半压力他还可以再次分担到三家房地产公司上，有着天源这个先例在，他就有信心了——实在不行就晚点开发，现在房价又有抬头的迹象，天源开发完那三个小区再转过头来做这一半，说不定还能有点利润。
至于银行那边，张源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有闵航牵头，市委市政府都在给各大银行压力，确保让天源能够以最低的利息拿到贷款。
当天下午，就有人去和梁元宇对接了。
按照上午的小范围讨论，梁元宇根本就没有挑，而是说道：“我们张总说了，接哪边都一样。”
这个态度让政府很是满意，但说实话，还真的是接哪边都一样，他们就想让天源挑个好一点的都有些难。
“那就前三个吧，ABC。”
“请领导放心，天源将会以最快的速度入驻工地。”
这个时候，吴雪也在准备从石塘出发了。
中午，吴道辅非要请张云天和钱瑜一起吃一顿，他能表达的方式也不多，请客是最直接的一种。
“老兄，我是着实羡慕你啊！”午饭没有喝酒，毕竟小刘还得开车。
张云天知道吴道辅这次是真的服了，之前每次两家的孩子考完试，那火花都要溅得四处都是。
中考高考这种大考自不必说，就是期末考试，两家的家长都恨不得亲自上场了。
这个局面一直维持到大学，那个时候吴雪拿到了留美名额，吴道辅就开始抖了；但随后张源显露老底，吴道辅的底气就开始泄了，到了今天就快泄没了。
有时候吴道辅和王玉梅也会想，要是闺女和张源在一起也不错；但依那么多年的状况来看，两个孩子是都没这个心思的。
现在吴道辅最担心的就是吴雪找了个老外，他还是想让闺女找个中国人。
将来的就业问题吴道辅就更不担心了，有张源兜底呢。
王玉梅则对张云天说道：“老张，你不知道吧，你副校长的委任已经下来了。”
这句话算是让张云天彻底淡定了，他这辈子也不求其他了，就想有个好听点的名头。
“老吴，我怎么觉得，我不经意间又被你敲了一顿饭呢？”
听着张云天的话，吴道辅大笑，然后对张云天说道：“要不咱们喝点？”
第三百一十九章 近忧远虑
吴雪是在傍晚到达的建康。
到了之后张源才想起来这姑娘没有地方安排，要说安排在他的小窝里，他也不敢。
吴雪好整以暇地看着张源的动作，噗嗤一笑：“傻眼了吧？”
“有点！”
“淡定！我去找娜姐！早就联系好了！瞧把你吓的！”
张源松了一口气：“走，一起去，正好还能一块吃晚饭。”
上车之后，吴雪凑到张源这边来，说道：“和娜姐咋样了？”
张源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总感觉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嗯。”吴雪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男人嘛，总是花心的。”
张源也来了一句：“女人嘛，总是诛心的。”
吴雪眼睛一亮，说道：“有了，今晚我要吃虾仁猪心！”
“吃吃吃，撑死你算了！”
见到邱雪娜之后，张源发现这俩人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见面她俩就抱一块了，而且分外惊喜的样子。
“小雪，走，咱们先吃饭。”
“要不还是先把行李放你那吧……”
“不急！”邱雪娜一句话就让张源不再开口了。
三个人随便找了一家店，要了盐水鸭，红烧排骨，辣子鸡几个硬菜之后，吴雪的样子让张源觉得她在家里受虐待了。
“咋了，吴叔不舍得给你吃饭啊？”
吴雪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又夹了一筷子排骨：“我这不是马上要去美国了么，得多吃点，到了那边，就得自己动手了。我这手艺……你估计能猜出来。”
张源点点头：“我真能猜出来。”
邱雪娜则说道：“怎么样，今年暑假那几个家伙还联系你不？”
“当然了！可以说是贼心不死，所以这次我再借张源的飞机镇镇场子。”
“那你现在就可以联系了，这次就你当家作主了。”
吴雪看了一眼张源，邱雪娜说道：“甭看他。”
张源则说道：“小雪，你赶紧毕业吧，毕业了也来帮我一把。”
“到时候再说！”吴雪不想耽误时间，开始火力全开。
这个时候，林静雅也在吃晚饭，林伯年没有回来。
“我爸不是说晚上回来吃饭的么？”林静雅看着时间，觉得今晚今晚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了。
夏晓莉把饭菜端上来，林静雅就开始盛饭。
“妈，给！”
夏晓莉接过闺女递过来的饭碗，说道：“你闵叔叔请他吃饭呢。”
“为啥？”
夏晓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林静雅忽然说道：“是不是和昨晚的饭局有关？”
“回来你问你爸吧。”
林静雅有这个感觉，她觉得可能闵叔叔给张源出了个难题，而且张源还接了。
她默默端起饭碗，没有再说什么了。
实际上，以张源目前的经济实力，是不允许他在某些事情上能有选择了。
电视里还在放新闻，但新闻里的消息却是另外一条：江海天源集团准备进军“云计算”。
主持人还在不停地介绍着“云计算”，但林静雅却觉得肯定不是这条新闻说的事情。
等到林伯年回来之后，林静雅就看到自己老爸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笑容。
“笑得这么开心？说罢，昨晚闵叔叔都给张源派了什么任务？”
林伯年宠溺地说道：“这不能算是任务，这是张源主动承接的。金邑区的那个烂尾楼盘你估计也听过了，张源承接了一半。”
“他要赔多少钱？”
林伯年有些不开心了：“怎么能说赔钱呢？你呀，眼光不要那么窄，张源这次可能赚不了钱，但往后市里面肯定会给他其他补贴的。”
林静雅哼道：“我就知道，你们忽然要来吃这个饭就没好事。”
林伯年不打算和闺女争论这个问题了，而是换了一个话题：“你去学校报到了没？眼看着可就开学了！”
“早就弄好了。”
另外一边的张源也吃完了饭，他没有乘车，而是慢悠悠地走了回去，吴雪则带着行李跟着邱雪娜走了。
张源很久没有这么走一走了，最近的事情太多，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建康的夜很美，路边依旧有不少人在吃烧烤喝啤酒。
看到这个场面，张源又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詹钢发过来的两张照片。
都属于其貌不扬的人，扔到人堆里都不显的。
他想了一下，詹钢差不多也是这种，虽然看着硬朗，但也就是硬朗而已。
现在的张源迫切地需要大数据的支撑，一旦有了大数据，他就可以轻易地把这两个人捞出来。
但在3G的时代，他还只能找梁岱去帮忙，还得悄悄帮忙才行。对方显然也很小心，而且詹钢的提前离场已经算是让对方暴露了，再大张旗鼓地进行，那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新的形势下会有新的敌人，但张源却想不到会是哪边出手的。
还有之前老爸提醒过自己的，海陵的袁家同样要提防。那边虽然实力不如自己，但也不是自己可以随意拿捏的，他们跳出来恶心一把自己也不是没可能。
对了，还是得查查袁文斌的踪迹。
正在路边走着，一辆车停了下来。
“看到是你，上车吧！”过来的是李蕾。
张源冲她一笑，拉开车门就进去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买了点水乳面霜，刚好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的那个人像你，我就放慢了速度，果然是你。你怎么一个人走？”
“我想静静。”
李蕾不知道“我想静静”这个梗，而是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有点愁。我想找人帮忙查查袁文斌最近的动静。”
李蕾一下子没转过来弯：“他们不是已经服软了么？”
张源摇头苦笑：“我觉得还是我爸说得对。咱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真的服，就算服，那也是袁峰服，但袁家将来还是袁文斌的，他嘛，我觉得还是不服的。”
李蕾有些不同的意见：“他袁家毕竟也是做正经生意，不至于吧。”
“你看看我，都从江大换到交大了，还有什么不至于的？”
“那这个得小心谨慎地查了，你不能找师哥去帮忙。”
“肯定不能找师哥，我得再找其他人帮忙。”
李蕾忽然转了另外一个话题：“上午的时候，雪芬给我打了个电话。”
张源一下子就猜到了：“什么时候？”
“十一！”
“那我等关宏通知吧。”
张源终于又等来了同学的婚礼，上辈子他在三十岁前会经常请假去同学的婚礼，而且他还挺喜欢这种聚会——同学一旦毕业，婚礼就成为了几乎唯一的一个聚会的契机。
他在同主管请假的时候，经常会说：“我同学又结婚了……”
这个“又”字让大家都经常误解张源的同学二婚了，但其实张源是故意的，是他又有同学结婚了。
有了关宏开头，他都觉得往后几年，会是婚礼的高发期了，这个期限会一直持续，直到大家年过三十，这个事情才会渐渐减少。
看着专心开车的李蕾，张源心道：“这辈子同学中最后结婚的不知道是谁……”
到了张源的小区之后，李蕾停在了门口：“你回去休息吧。”
张源点点头，对李蕾说道：“上次你带来的香肠，我妈很喜欢，今天带走了三分之二。”
李蕾抿嘴儿一笑：“我家今年还做，你要来一起么？”
张源很是向往：“到时候我看时间吧。”但他也忽然想到，邱雪娜也是静海的。
命运捉弄世人啊。
回去之后，张源没有接到关宏的电话，这家伙现在估计还在准备婚礼，按照预计，在九月份的时候发出请柬会比较合适。
但关宏要结婚的消息却已经传开了，女生们不会保留秘密，更何况是这种喜讯呢。
作为323的室友，刘菲菲也得到了消息。
“欣欣，十月份的时候，我要去姑苏参加雪芬的婚礼了。”
“你室友？”
“对啊，李蕾也是！”
安欣无奈地摇头，这是一次可以以张源女友身份出行的机会，但注定只能属于李蕾了。
可以预见的是，这种活动在随后的几年会渐次增加，次数一旦多了，可能张源会跟大家一样，默认李蕾的身份。
李蕾这个姑娘，安欣是没有当做正儿八经的对手的，她的注意力始终在邱雪娜身上。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李蕾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完全是靠当年的那点情分。
燕京那边，张磊也开始返回。
离开建康许久，他和同学们的联系也停留在了班级的群组里，随着部分的同学开始工作，大家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秒回短信了。
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但研究生的假期多少有点“薛定谔”的感觉，这不，他就被导师提前召唤回去了。
每次到燕京，张磊都会跑到三里屯吃一份炒疙瘩。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感觉炒疙瘩能让他迅速融入这个城市。
关宏要结婚了，他心里却没个底；他的身上带有乙肝病毒，还是大三阳，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宋佳的父母。
嘴里的炒疙瘩味道开始没有之前那么好了，张磊存着心事吃完这一晚，就有些失落地出来了。
他考研，并不是因为他想考研，而是不敢出去工作，等到研究生毕业之后，他就要开始面对这个一直在躲避的问题了。
但出门之后，他见到了一个很意外的身影，袁文斌。
这个家伙竟然也在燕京，身边有着一群男男女女，看上去是要去酒吧了。
第三百二十章 意外
这群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并没有留意到张磊，但张磊还是在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富军。
这个家伙再也不是大学时期那个土里土气又其貌不扬的样子，即便是张磊，也能看得出他的那一身行头价格不菲，特别是李富军手腕上的那块表，一闪一闪，想看不到都难。
猥琐的神情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略带张扬的自信。
挽着他的一个女人满脸的媚笑，全然不顾李富军的“禄山之爪”在自己身上游走。
“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凑到一块的？”张磊很是纳闷，悄悄跟了几步路之后，他就看到这群人一头扎进了三里屯最大的一家夜店。
在回学校的路上，张磊觉得这俩人可能在大学的时候就凑到一块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张源和汪博六级“被作弊”的事情。
这个事情之前想想还挺诡异，但有李富军在，那就都解释得通了。
想了又想，张磊还是决定先给张源提个醒，这俩人聚在一起，他本能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张源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才对，都晚上六点多了，就算张源再忙，这个时候也能空下来一点时间了。
拨通电话之后，就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了热情的声音：“你是不是也收到消息了？”
张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消息？”
“关宏十一结婚啊！”
“我还没收到，他和你说了？”张磊不自觉地就开始敏感了起来。
张源的声音接着传来：“哪有！我也没接到他的电话，是李蕾和我说的。现在啊，就她们323的女生在往外传消息，我估摸着吧，关宏这货得到九月份才能把请柬发出来。到时候你得来啊！”
张磊心中略安，他生怕大家疏远了他。
“那也得看人家关宏叫不叫咱了！”
“他敢不叫你！他要不叫你，你结婚的时候也不叫他！咱们宿舍往后就不和他玩了！”
张磊一下子就笑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室友。
“那个啥，你肯定想不到我要和你说什么吧？”
张源有些意外：“你也要结婚了？不会也是十一吧？那你俩得错开，我两场喜酒都想去喝。”
一提到这个张磊就愁，他都快抑郁了，但他不想把这个情绪传递给张源，而是赶紧说道：“老张，我被导师叫回学校了，今儿刚到的。”
张源听了这前一句，并没有摸到重点，但张磊随即就开始说道：“我刚刚在三里屯的小店里吃了一份炒疙瘩，出来之后看到了两个人。”
“哪两个人？”
“袁文斌和李富军，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一块的，但我看他们行从甚密，像是认识了许久一样。”
“哥们，多谢了！”张源很认真地说道。
这个消息的价值不小，即便是张源不想从袁家再获得一些什么补偿，也能解释出来之前很多事情的原因了。
“没其他的了，我就和你说一下这个事情。”
“嗯，等到十月，咱们再聚！”
“好！”
挂掉电话，张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徐涛的事情他也听说了，本来他也以为徐涛会走汪博那边的路子，没想到在张源这边就给搞定了。
朱红丽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张源直接把她放到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做了总经理特助。
这个级别很高了，一般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做上去的。
邱雪娜当然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里面未尝就没有蔡鹏的面子。
想了想当年在江大的时候，他们宿舍的关系可都是非常好的，
等到毕业之后，要是真的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他就打算去投奔张源了。要求不高，有口饭吃就行。
看着天边已经开始落下的夕阳，张磊再次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口气里面有着惆怅，有着无奈，有着不甘，还有着一丝丝的畅想。
“怎么想做个普通人都那么难！”张磊恨恨地锤了一下阳台的门，这扇木门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手上传来的疼痛再提醒着张磊，他同样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张源这个时候则在消化张磊传递过来的消息，李富军和袁文斌竟然聚在了一起，还同时出现在了燕京，这里面肯定有事。
他站在阳台，眯着眼睛看着小区外面马路上的车流，总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
这两个人现在已经掀不起什么大风浪，最多最多也就是在口头上恶心自己一把，但如果他们背后有其他人，那就不好说了——比如宋引。
张源想不到这几个人不同流的理由。
难道说跟踪詹钢的人也是这几个人安排的？
张源不敢肯定，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如果不是，也没关系，早晚都能挖出来。
不过起码现在自己也得到了一个有效的信息，当饮！
可是翻遍了冰箱，也没有找到一听啤酒——昨儿晚上看球的时候，他和老爸两个人都给喝完了。
夜店里的李富军正在释放天性，他本来就极为聪明，加入袁文斌的公司之后更是可以一展天赋，现在已经成为了中层中重量级的人物，再加上同袁文斌的私交极佳，不少人在私下里都叫他“副董事长”。
不过毕业一年，李富军就在袁家生意上的供应链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他的身家也开始飞速上涨。
手里有了钱，之前许多只能远观不能亵玩的，都可以慢慢上手了。
但他心里却依旧有着一个疙瘩，那就是宋佳。
他死活不明白，为何宋佳会选择张磊。
抛去其他不说，单是张磊的身体状况就极为丢分，可就这样，他也输给张磊了。
他也承认，张磊同样优秀，相比较而言，张磊看得书多，知识面广，许多东西只要开个头张磊就知道下面大家要说什么了。
但他李富军也不差啊！
看看眼前的情景，他现在开个头，张磊还能说出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没见过！
怀里的女人在扭动着，李富军的大手在昏暗的灯光下来回游走，感受着年轻的美好，但酒杯却一直没有闲着。
“宋公子，我再敬您一杯！”
宋引笑道：“来来来，一起一起！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等到丑时，哥们带你们飙车去！哥们带你们来一个十二分钟跑！”
“宋公子，仔细说说呗？我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夜店里的声音很嘈杂，但宋引依旧能听到李富军捧场的声音。
宋引嘿嘿一笑，并不再说，而是举着酒杯说道：“小军，看着前面的那个姑娘了没？”
李富军顺着宋引的手一瞧，果然是个美女，还挺清纯的样子。
“那个姑娘我看着像是刚来夜店没几次的样子，哥们今晚能上手，你信不？”
李富军马上表示道：“这我不信！”
“赌什么！”
李富军左右摸了摸，忽然说道：“宋公子，要是你赢了，今晚就双·飞！”然后把自己怀里的姑娘一推，嘿嘿笑道：“加她一个！”
那姑娘明显愣了一下，忍着没有发作。
宋引原本是看不上这个姑娘的，以为李富军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陪酒的，但现在一看，明显不是，这他就有兴趣了。
眼前的姑娘也是有着几分颜色的，而且压抑怒火的样子明显更让人心动。
“这样多不好！”宋引假意推辞道，但心里却想着：“老子倒是想双·飞，但我看上的那个姑娘能同意么？别到时候鸡飞蛋打，什么都捞不着。这个明晚再说！”
借着酒劲，宋引摇摇摆摆过去了，留下一众男人在原地嘿嘿地笑着。
袁文斌对李富军说道：“军，悠着点！咱们的重点虽然是要把这姓宋的陪好，但也不是什么都要舍出去的。”
李富军笑道：“袁总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袁文斌有些愁，要真的这样下去，正事估计就得明天再谈了。
罢了，明天就明天吧，总比没得谈来得好。
袁文斌收起心事，和旁边的佟赟碰了个杯，也开始喝酒了。
不得不说，宋引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他才下场不过一小会儿，就把人家姑娘给带过来了。
“介绍一下，柳絮！”李富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宋引的手都搭到人家的腰上去了，这货是怎么做到的？
佟赟起哄道：“小军，这回你输惨喽！”
李富军淡定地说道：“愿赌服输！不过宋哥，你回头真得教我两招！要不我不甘心！”
宋引得意地大笑：“老弟，这叫天赋！你和文斌的天赋点点到了学习上，我的天赋点则点到了其他的地方，我们不一样！”
几个人正在闹哄哄地说笑着，旁边过来了几个男生。
“小絮，和我回去吧！”
柳絮还没开口，宋引就不满了：“什么叫‘跟你回去吧’？人家就没有个自主权了么？”
宋引这个时候的脑子就很好使了，一下子就激起了女生内心中的小叛逆。
那男生愣了一下，随即就压抑着怒火说道：“哥们，都是出来玩的，不要弄得不愉快，您说对吗？”
这个“您”字一出口，宋引就觉得来者不善了。
今儿是他的主场，刚刚他还吹了牛，现在对面想这么把人带走，那可不成。
“哥们，我觉得，咱们还是听人家的吧，您说对吗？”宋引的话也挺客气的，但火药味已经出来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催命符
柳絮的酒精也上头了：“哎呀我不走！你们先回去吧！”
得！有了这句话，宋引的底气就出来了。
“哥们，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违背妇女意愿，那可是违法行为！”宋引摇头晃脑的样子不像个好人，但嘴里说的话又偏偏一本正经。
对面的小伙简直要被气乐了，怎么一下子他就成坏人了？
他上前就拉住了柳絮的胳膊：“赶紧走了！”
宋引使了个眼色，就有几个小弟过来将这个年轻人推开了：“哎哎哎，干嘛呢？怎么还上手了呢？”
“想打架是不？”对面的年轻人也很莽，火气已经快按捺不住了，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喷着粗气，其中有一个的拳头都开始攥紧了。
宋引又站出来了，这个时候的他一点儿醉意都没有。
他走到这个年轻人的面前，用手拍着他的脸说道：“哥们，在这里动手，你得掂量掂量。话说到这里，你要是还想动手，那咱们后面的巷子里见，你们可以先过去准备家伙，我们随后就到。”
年轻人刚想说话，被后面的人拉住了：“罗哥！”
宋引赞许道：“这位小兄弟是个明白人！”
姓罗的被拉到了一边，然后和这个年轻人嘀嘀咕咕一通，火气明显更大了，但很快就摇头了，虽然满脸不甘，但也没有刚才那么莽了。
“哥们，拜拜！”姓罗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走，没有丝毫地拖泥带水。
袁文斌没喝多少酒，他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觉得宋引是个衣冠禽兽不假，但眼前的这个柳絮也不是无辜的小白羊。
经过今晚，人家还能再要她么？或者再换个角度，她还能再融入之前的那个圈子么？
这很明显不可能了。
“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袁文斌很想把这句话说出来，但生生忍住了。
一群人狂欢到深夜，然后宋引就带着这群人开始了“十二分钟跑”。
年轻人在酒精的加持下愈发癫狂，宋引踏上一部法拉利，发动引擎，阵阵声浪袭来。
还有其他的几辆跑车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出来了，从迈凯伦到大牛，应有尽有。
“等会，还是这边集合，看我的手势啊！”一个黄毛在几部车面前伸着胳膊，他的手从张开的状态下开始慢慢收回，从五根，四根，三根……
三根的时候，宋引就一脚油门出去了，副驾驶的柳絮一声惊呼，宋引愈发得意了。
李富军有些羡慕，但他不敢，这种日子宋引过得，他过不得，真的会折寿的。
宋引的作弊让其他几辆跑车也不肯老实等待了，一辆辆犹如炮弹一般弹了出来。
黄毛笑骂道：“TMD……”然后小跑回来，对袁文斌和李富军说道：“咱们就等着好了。”
看着两个人的表情，黄毛更加得意了：“放心！不会出事！”
袁文斌和李富军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他们都感觉事情远没有结束。
但这里毕竟是宋引的主场，能出什么事？
车尾灯渐渐消失在拐角，黄毛递了香烟过来，几个人点燃，慢慢抽着，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黄毛依旧愤愤：“三哥今晚作弊了，回头看我怎么羞他！”
袁文斌和李富军都笑着没有搭话。
果然，宋引说到做到，十二分钟，他跑出来了。
袁文斌算了一下，能及时赶回来，那就是真的没有出事，但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应该要出事的啊！
这种事情摊到哪个男人的头上都受不了，能忍下来的都是强人。
但宋引却真的好端端地坐在车里，副驾上的柳絮两颊绯红，愈发娇媚了。
袁文斌赶紧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实在是柳絮的大灯过于耀眼了。
宋引笑呵呵地对袁文斌和李富军说道：“哥哥我就先走了，咱们明儿见吧！”脚下油门一踩，再次只给大家留下了车尾灯和尾气。
袁文斌的预感愈发强烈了，但他说不出哪里不对。
“咱们也走吧。”他和李富军的酒店就在附近不远，两个人带着女伴慢慢地走了回去。
李富军也觉得不对：“文斌，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宋引这事太顺了对吧？”
“确实！”
“走吧！记住了，不管怎么样，咱们已经不在现场了。”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竟然又见到了宋引，这让他们心中更加意外了——竟然真的没事！
“你说，如果换成张源，他能忍么？”
李富军很是想了一下方才说道：“张源身上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是说宋引撬不动他的女人？”
李富军笑了笑：“张源可是个有脑子的，他身边的那几个女人也不傻，柳絮……呵呵呵呵，你就不好奇现在柳絮怎么样了么？”
袁文斌也笑了：“我好奇她干嘛？”
宋引现在又成一个人了，一夜之后，他的酒也醒了，上午是可以谈一些正事了。
袁文斌挑了一家广式早茶店，三个人进去只要要了一些小点心，慢慢吃着聊。
“昨儿我记得小军说了几件事，那就是张源先是在建康被车撞了，还有他要替林静雅出一口恶气，要废了那个陈全红？”
“没错！”李富军接口道：“其中第一件，很多人怀疑是宋哥你找人干的。”说完，李富军就开始仔细观察宋引的表情。
宋引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就勃然大怒：“TMD，坊间传言不假，上次我老子也怀疑是我！这TM是谁往我身上泼脏水？”
袁文斌说道：“想知道是谁有点难，但宋哥，咱们得想想，你和张源相斗，谁能捡到便宜？这个人又想捡什么便宜？”
宋引摇摇头：“我和张源斗，谁都捡不到便宜！起码我看不见！”
别说宋引看不见，袁文斌和李富军也看不见。
宋引转了话题：“那个陈全红现在怎么样了？张源下手了没？”
“不知道！陈全红消失了。”
宋引再次错愕：“消失了？他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
“没错，就这么不见了！”李富军很认真地说道：“我们不知道张源有没有出手。”
宋引搓着手说道：“不管了，这是个好消息！哪怕是恶心他一把，老子也值了！”
闲话聊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宋引终于开始说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今晚，我带你们去见一下燕京汽车的刘总，你们给他们供货零部件，应该是没问题了。但后续能拿下多少份额，那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袁文斌举起茶杯，以茶代酒：“多谢宋哥照顾。”
吃完早茶之后，三个人就分开了，等着晚上再聚。
但刚分开没多久，袁文斌就笑了：“军，你瞧，麻烦来了！”
李富军也笑了，这个麻烦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但他们觉得宋引是应该宁愿打一架也不想沾这种麻烦。
柳絮再次出现，现在正在纠缠着宋引。
“咱们快走！此地不可就留！”
柳絮能不纠缠宋引么？她现在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但宋引却完全不这么想，你情我愿共度一夜良宵，天亮就各自分手，互不打扰；本来好好的事情，硬是被柳絮给弄到变味了。
“姐们！咱别这样！今天八点之后，咱们的缘分就尽了……”宋引最大的优点就是对女人充满了耐心，但柳絮却不领情。
“不行，我以后就得跟着你了！”
宋引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不是没想过找女朋友的事情，那也得是找一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他是喜欢逛夜店喜欢玩不假，但他的女朋友不能这样，他也从没有想过在夜店里找女朋友。
“姐们，咱们好聚好散不行么？夜店里都是这样的，咱是不可能发展成长期关系的。”
柳絮眼睛都红了：“为什么不能长期？”
宋引觉得话题无法继续了，这姑娘明显什么都不懂啊！也不对！这姑娘懂一些，但这种半吊子更要命。
“我明天还得去外地出差，怎么办？你赶紧回家吧！”
柳絮依旧不满：“那你给我留个电话！”
“行行行！留留留！”宋引想到，给你留了也没关系，回头哥们再换一个号码，或者直接给你拉黑了！
宋引不会想到，他招惹的这个半吊子，真的是要了命了。
李富军先回了酒店，他在看完柳絮之后想的竟然是宋佳。
这种没有风尘气的女孩子，真的是很讨人喜欢啊。
张磊……哼哼，哥们得先把你比下去才行！
宋引留了一个电话之后，暂时摆脱了柳絮，他开车窜了几百米之后才抓起电话打了出去。
“胡哥，哎，我是小引啊！帮个忙查个人呗？有个叫陈全红的，就是前段时间让建康忽然打黑的那个导火索，你帮我查查，看看他现在在哪？”
“你找这种人干嘛？当心你爸知道了饶不了你！”
“哎哟胡哥，您想哪儿去了？我就想知道这个人的下落而已，我不找他。”
“那行，等消息吧！”
宋引哼着歌儿拐了个弯，然后左侧就有车撞了过来。
“握草！”宋引开的法拉利一下子就被怼得往前将近十米，侧面气帘弹出，保护了他。
看着变形的车门，宋引心有余悸，然后就看到撞他的人正是那个姓罗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另一条路
那个姓罗的满脸阴鸷地下了车，先检查了自己的车头，才去看宋引的跑车。
他的车不是什么好车，只是一部很普通的帕萨特，但车头受损状况也不轻。
“你TM怎么开车的啊？”
听到宋引的话，姓罗的冷笑一声，说道：“我怎么开车的？你怎么开的车？路口转弯让直行知道不？还有，都TM被撞成这个B样了，你的转向灯都不肯打的么？”
宋引艰难地从车里爬了出来，看着受损的车子，心中怒火滔天：“很快，你就知道你惹了谁了？”
姓罗的年轻人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来了一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样？”
宋引几乎要气笑了，无知者无畏，说的可不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么？
姓罗的年轻人从兜里摸了一根香烟，送到了嘴里，用火机点燃，朝天上喷了一口烟雾，然后拿起手机：“喂，110吗……”
宋引脑子开始转动了，这个事情明摆着他被阴了，全责是肯定的！明面上他得认，但实际上，哼哼，得让这姓罗的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两个人相视无话，姓罗的云淡风轻，宋引同样面无表情，也点了一根香烟，两个人开始对喷。
一支香烟没抽完，警察就到了，宋引全责。
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了对方的全名，罗继恒。
“你们是公了还是私了？”过来的警车例行问了一下，像这种状况他也见过，但幸好是豪车全责，要不这个罗继恒估计是赔不起了。
“当然是公了！要不我就不报警了！”罗继恒把手里香烟扔掉，很是淡定。
一方要求公了，那就不能再私了了。
宋引也把烟蒂扔掉，说道：“那就公了！”然后冲着罗继恒嘿嘿一笑，意味不言自明。
罗继恒冷笑一声，然后就看着交警叫来拖车，把两部车拖走了。
不过去交警队路上的短暂时间，就有人来打了招呼。
罗继恒一下子变成了全责，要负责宋引豪车的修理费。
“对方的变道已经完成，即便没有打转向灯，那也是在变道之前，这个会有另外的处理。你故意撞车，则是这起事故的主因。”
宋引得意地看着罗继恒，率先在道路交通事故认定书上签了字；只是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罗继恒竟然都没吭一声，随即也签了字。
不对劲！宋引是学习不好，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傻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轻易地认了？
罗继恒已经开始说话了：“那警察叔叔，我没话说了！”
里面的交警把材料整理好，对两个人说道：“责任划分清楚，双方均无异议！这份认定书你们各拿一份，然后各自修车去，走不走保险，看你们自己。”
罗继恒冲宋引冷笑一声，随即出了交警大队。
宋引感觉有点不太妙，赶紧又打了个电话。
“柳絮，那个罗继恒是什么人？”
这个时候找别人那就太慢了，还是柳絮来得最快。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家伙兜里挺有钱的，怎么了？”
“那没事了！”宋引挂掉电话，心中依旧在打小鼓。
罗继恒拿着这份认定书，开始给家里打电话：“妈，我是小恒，我这才到燕京逛一圈，就让人给摆了一道。”
“对方是谁？”
“宋引！从咱们沪海出去的宋均平的三儿子。”
“能善了么？”
“善了？”罗继恒的手都捏着发红了：“妈，我和柳絮分了，就是因为这个家伙，这还怎么善了？”
对面明显顿了一下，这个状况是超出认知的。
“行了，在那边老实念书，不要再出来鬼混了！回头我和你爸讲一下。”
“还有，刚刚我和宋引撞车了，本来他全责的，现在我全责了，修车费用估计得一百万左右。”
“走保险吧！我记得你的保险买的多。”
这么多的钱，肯定不能自己出的，不是出不起，而是影响很重要。
“知道了。”
本来罗继恒的计划是寒假的时候带着柳絮回沪海见见爸妈，挑明男女朋友的关系，但现在看来，一切都不用了。
他妈其实看不上柳絮，总觉得柳絮高攀了，他还一直发愁，没想到现在连愁都不用愁了，整个一清净。
宋引这个时候也回去了，他听说罗继恒只是有点小钱之后就又开始琢磨其他的心思了，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过了。
但他也一阵后怕，原来还真有敢撞他的！上次张源隐隐之间就警告过他，若不是亨远的车，他这一撞估计早就发生了。
“怎么青瓜蛋子那么多？”宋引都觉得这些年轻人太疯狂了，自己快招架不住了。
前有张源，现在还有个罗继恒，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张源远在建康，他手伸不过去，但罗继恒可在燕京，那就先拿他出口气。
晚上的时候，罗继恒刚出了交大的学校大门，就看到了几辆车下来人了，拿着木棍，急速朝他冲了过来。
“握草！”罗继恒吐了一口唾沫，赶紧往学校里面跑。
宋引在后面喊话道：“姓罗的，老子告诉你，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这顿揍你挨定了！”
罗继恒看到宋引的旁边好像还站着柳絮，这就让他更愤怒了。
躲进学校里，仿佛才安全了一些，他惊魂未定之际，就直接撞到了一个学长模样的人的怀里。
“怎么了？有小流氓啊？报警啊你！这可是燕京！”张磊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觉得他肯定是受人欺负了。
罗继恒苦笑道：“昨天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了？”
“你知道外面的是谁？”
“是谁？”张磊就很好奇了。
“宋引！他爸可是……”
“我知道，宋均平！”张磊脱口而出的话让罗继恒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真的是随便撞了一个人都知道宋引的名号。
“宋引？那么豪横的么？”
张磊笑了：“倒也不是说他太出名，你知道我有个同学叫什么？”
“叫张源！他是天源集团的老总，两个人之前已经发生过冲突了，我同学也差点被打，到最后还是请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发话才算解围。”
“张源？”罗继恒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对张磊说道：“学长，咱们留个电话吧，有机会我想去天源工作。”
张磊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实在。
“行吧！不过我只能推荐，能不能面试上还得看你的本事。”
罗继恒留下了张磊的电话，心里却想着怎么收拾宋引。
相比较宋引，他的脑子那就更好使了，经过今天上午这一出，他差不多就感觉宋均平要后悔，但下午这一出再出来，他都能感觉到宋均平的路要走到头了。
沪海出来的怎么了？沪海再也不是你宋均平的后盾了！
至于柳絮，罗继恒心中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夜店里失去她。
张磊走了几步路，却见到这个小年轻依旧在跟着自己。
“你不回去么？”
“那个学长……我也是交大的……”
“哦！”张磊回过来神了，这小子不单单是躲祸的。
“哎，那个学姐是你女朋友么？”
张磊一回头，就看到了宋佳。
他冲着罗继恒一笑，说道：“是的，咱们回见吧。”
罗继恒没有走，而是看到另外一个家伙又出现了，这个家伙是他之前在夜店里见过的，现在正像跟屁虫一样跟着宋佳，全然不顾宋佳的冷脸。
见到张磊，李富军故意秀了秀自己的腕表，然后说道：“好巧啊，我刚好遇到了宋佳，要不一起吃个饭？”
但他这一番秀完全没有起到效果，张磊就不认识他戴的表——宋佳也不认识，罗继恒认识，但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说。
“不必了！”张磊冷冷地说道，然后宋佳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两个人就要往学校门口走。
李富军脸色阴沉，但又很洒脱地说道：“那咱们以后再见吧，拜拜宋佳！”
看着李富军离开，罗继恒上前了。
“学长，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磊很奇怪这个学弟竟然还没走：“是我大学室友，闹翻了的那种。”
“你要小心，他和宋引是一伙的！”
“你怎么知道的？”张磊脱口问道，然后就看到罗继恒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这个表情他见过，就在镜子里。
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张磊对罗继恒说道：“学弟，谢谢！”
他知道宋引这会估计还在学校外面，那就更不能出去了。
“佳佳，咱们去图书馆吧。”
宋佳没有反对，而是温柔地应了一句：“好。”
与此同时，沪海。
沪海的市委书记罗强也难得早回家了一趟，但回去之后就从老婆薛慧芳口中听到了儿子说的事情，当即就大怒！
“还反了天了！”
同汪博一样，罗继恒也是刻意保持着低调，所以大学上了两年多，依旧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给同学的印象就是，一个兜里有几个子儿的沪海人，挺大方的。
事情就是有着两面性，有的人满世界嚷嚷，有的人就刻意低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第二种人越来越多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隐形的人
在图书馆中，张磊再次拨通了张源的电话。
“老张，忙呢？”这个熟悉的声音让张源感到分外亲切，就算是上辈子，他也会经常梦到自己的大学同学——可能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波同学了，所以潜意识中就分外珍惜。
“忙啊！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就那么好使？想的东西都那么好呢？”
听着张源自吹自擂的话，张磊的心情好了不少。
“重要消息，李富军和宋引勾搭上了。”
“消息准确么？”张源很是吃惊，既然李富军和宋引都能勾搭上，那不就是说袁文斌也和宋引勾搭上了？
还真是让自己老爸说中了，打蛇不死后患无穷！但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本事直接把袁家给灭了，打经济战也不行——海陵那边不会允许张源把一个纳税大户给打没了的。
现在袁文斌又靠上了宋引，那自己这边即便有着汪博帮忙，也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又多了一个隐形的盟友，这个盟友会让张源乐得做梦都笑出声来。
张磊提了罗继恒，但他也不知道罗继恒的老底，张源也没想过要去查。
这是一个消息来源，这就是目前张源对罗继恒的认知。
他的想法和宋引差不多，对于罗继恒，他实在难以多想。
“这个小罗想毕业之后去天源工作，我替他答应内荐了，老张这个面子你不能不给我吧？”
张源笑了：“你要是愿意，回头可以让他挂你下面！”
虽然是玩笑话，但张磊眼圈有些红了，他知道，张源虽然是玩笑的口气说出来，但自己如果真的开口了，张源是不会拒绝的。
“那咱们十月见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也开始整理思路了。
张磊不声不响地给他弄了这么大的一个消息，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既然是这样，那就得让袁家肉疼一点才行，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太大条了？
袁家是上市企业……那这就有操作的空间了。
罗继恒没有跟着张磊去图书馆，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他刚刚变成单身狗，可吃不了那份狗粮。
和张磊说完几句话之后，他的心情仿佛好了一些。
回到宿舍之后，他拿出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影像，想着要不要发到网上去。
但临到最后，他放弃了。
现在发出来最多恶心一把宋引，到时候宋均平说不定出面道歉一下，不疼不痒的，这件事就极有可能对付过去了。
但是，他的柳絮被抢走了，这个事情怎么算？还有，今晚宋引竟然还敢打上门来了？要不是自己躲得快，那说不定就已经躺下了。
罗继恒叹了一口气，还是得忍啊！自己老爸还想着进中央呢，自己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曝出来这种事情，虽然过错不在他，但影响就是影响。
他把影像存到自己的电脑里，心中冷笑不已：“姓宋的，老子早晚让你好看！”
然后他上了一下校内网，发了一条状态：单身真好。
看似洒脱，但其实他的心里在滴血。
睡了一觉之后，罗继恒觉得心里好像舒服了一些。
建康，张源也起床了，今儿他要送吴雪去沪海。
他的飞机也停在那里，航线已经申请好了。
吴雪没有闲着，而是邀请了许多国内的小伙伴一起飞。
“有没有建康的？或者建康附近的？我马上就要出发去沪海了，可以捎你们一程，不收费！”
邱雪娜看着吴雪瞎嘚瑟，冷不丁地刺了她一句：“小雪，我怎么觉得，按照你这个状态，找到男朋友还得好几年呢？”
吴雪压根儿就没听出来邱雪娜的话音：“晚几年也没关系！”
邱雪娜心中直摇头，这个没心没肺的未成年儿童，成熟的时刻也只是偶然一瞬间。
张源到了楼下了：“小雪！走了！别墨迹了！”
吴雪探出一个脑袋：“等会儿！有个人要过来一起！”
张源就无语了：“还真行！”
但吴雪的速度也挺快的，说话的功夫就拉着行李箱下来了。
“放心，这几天娜姐睡得挺好的！我没怎么着她！”
“我也没说你啥啊！”
吴雪把行李放到后备箱里，又回头看了一眼，感慨道：“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张源憋出了内伤：“别搞得像回不来了一样啊！”
“好容易弄出点氛围又让你说没了。”
张源看了看表，对吴雪说道：“你的那个同伴靠不靠谱？什么时候过来？”
吴雪也纳闷了：“说好九点半的，怎么还没来呢？”
“咱们等一会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将近十点半，加上小刘，四个人躲在楼下的树荫里，但热风袭来还真是够呛。
终于一个姑娘出现了，打扮得很清凉。
吴雪挥了挥手：“静静，这边！”
邱雪娜都忍不住对张源说道：“这傻姑娘还乐呢。”
那个静静过来之后就开始抱怨：“你这小区也太难找了吧，我还以为你会住在一个高档点的地方，没想到就这里啊。”
张源和邱雪娜两眼相对，双双无语。
看着眼前的奔驰S级别的轿车，静静也抱怨道：“本来以为还能有劳斯莱斯的，怎么就这啊。”
吴雪嘟嘴道：“就这你还不知足？赶紧的吧。”
那个静静放行李的时候又开始抱怨了：“你们两个男生都不帮一下忙的么？”
张源简直傻眼，但小刘没让张源难做，而是伸手帮忙把行李也放到了后备箱。
邱雪娜拉过吴雪，低声问道：“这何方神圣啊？”
吴雪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同学的女朋友，让我捎着了，我也不熟。”
“下回别干这种事了，你这次看来是没讨着好。”
张源拉过了邱雪娜，对吴雪说道：“赶紧上车吧。”
吴雪冲张源一皱鼻子，就钻进了后排，然后摇下车窗：“娜姐，过年记得去林城吃饺子啊！”
“知道了！”
小刘发动汽车，驶出小区。
张源叹道：“你瞧，还真的有人要饭吃还挑！”
“这种人还不少呢！你将来会遇到的。”
“你遇到过没？”
邱雪娜看着张源，来了一句：“现在就遇到了！”
“这个不算！”
“你以为我在说这个静静？我说的是咱们承接的那个烂尾小区！业主上访了，现在咱们集团入场了，好了，现在人家有了更多的诉求了，要什么人车分离，绿化率要达到35%，还要自主物业。”
“还真是逮着一只羊使劲薅了！”张源安慰道：“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进行，政府不可能答应的，这钱他们又不掏！对了，另外一半的工程谁接了？”
“闵市长还在找，不过按照眼下的状态，应该很快就有眉目了。”
“好好做，不要受外界干扰，等到成品出来，他们就知道能摊到咱们建的房子，那真的是造化了。”
“对了，詹钢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一段时间，怎么了么？”
“你没看微博么？有人在上面发了消息，说你把陈全红给做了！”
张源的眉毛皱起：“这谁啊？一下子就说出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邱雪娜捶了张源一下：“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呢？我可告诉你，网上说了，陈全红真的不见了！你赶紧让詹钢回来吧，万一詹钢也不见了，那你就真的说不清了。”
这倒是，张源没敢再耽误，当即就给詹钢打了电话。
“赶紧回来了，不要留老家了。”
“好的张总。”听到詹钢的声音，张源的心就放下去了大半，同时也对另外两个人的身份好奇不已，这到底是替谁做事的？
挂掉电话之后，邱雪娜警告张源道：“这种消息大众是不会去验证的，特别是牵扯到桃色信息，这就更让人喜闻乐见了，你要小心处理。”
“我知道！一个不小心，我就是那个没有被打掉的‘黑’了。”
“你还是先打听打听那个陈全红在哪边吧！这个时候他能现身是最好了。”
张源有些不确定：“我怎么觉得，他真的可能被做掉了呢……”
“单单为了恶心你？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邱雪娜这句话让张源多少心里有些底了，但万一呢？
陈全红不是什么好人，做掉他可以说是为民除害，没人会惋惜。
张源心中又确实没底，想了想，他给安欣打了个电话，不过嘀了三声就接通了。
“喂，找我肯定没好事吧？”
邱雪娜还在旁边，张源当然只能说正事了。
“刚刚我看了一下微博，上面有人说我把陈全红给做掉了。之前詹钢出门的时候，也确实发现了有人在跟着陈全红……”
“好了我知道了！三天之内，我帮你把消息查清楚，但你自己也上点心，有人都在你的天源微博上发消息了，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他是谁？”
安欣觉得这个事情不简单，但是她同样相信张源的清白——她没出手，张源没出手，不可能再有人出手了。
现在还没有实名认证，张源当然不知道是谁了，不过这也是个思路，凡事总有个指向，起码能查得出对方的所在地。
范围缩小到这一步，那后面就会好办多了。
只要他肯再上网，张源就有把握把他给揪出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 扭转
微博事业部，陈如松也在亲自盯着这件事情。
张源已经开始在关注了，那他就不能再一问三不知，估计现在张源已经在往这边过来了，等到张源过来的时候，自己可以给不出答案，但一定要有动作。
追根溯源，最初发帖的一个人叫做“哈姆雷特”，他有鼻子有眼地描述了张源冲冠一怒为红颜，然后做掉了陈全红的事情。
在帖子中，对方描述了林静雅的美貌以及陈全红的无赖，但同样也没有给张源正面的评价——张源属于伪君子阴险小人。
“对方敢选择咱们天源微博来发这个帖子，那想必就是有几把刷子的，你们不能掉以轻心，得谨慎对待。”
其中一个没得洗的事实是，陈全红作为“罪魁祸首”，确实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进去个三两年。
陈如松都觉得张源还不如在陈全红出拘留所的当天就招人暴揍他一顿，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现在陈如松觉得有些被动了。
几个技术能手都被集中起来，火力全开。
这几个人是微博的技术骨干，是可以同一些黑客进行硬碰硬的。
只半天，就查到了这个“哈姆雷特”位于海州的孔望。
陈如松念叨着：“孔望……这不就是陈全红的老家么？”
张源过来了：“老陈，有什么收获么？”
“还真有！”陈如松迎上前去，低声说道：“是在孔望发的帖子；我觉得有两种可能，其一，陈全红真的‘被蒸发’了，现在对方就在他的老家发帖子，意为挑衅；其二，陈全红没有‘被蒸发’，但他这个人说不定藏起来了，对方只是恶心您一把。”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事情估计是捂不住。”
确实捂不住，现在有五大微博，天源虽然排名第一，但领先优势极为微弱，排名第二的孔雀微博装机率也非常高。
再说了，即便自己可以用“删帖大·法”，对方只要换一个阵地，自己就无可奈何了。
陈如松犹豫了一下，说道：“张总，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你说。”张源现在只想挖地三尺，把造谣的人给挖出来鞭尸。
“这是一步险棋。”陈如松把张源请到了一个小的角落里，低声说道：“那就是咱们天源微博把这条消息给置顶，放在热搜上。”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行！老陈，就按你说的办，而且还要把这个‘哈姆雷特’的原版微博给置顶。”
不就是自污嘛，小事情！又不是自己干的，张源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更何况这一波热度极有可能再给天源微博带来一批新的用户，何乐而不为？
“记得截图！”张源叮嘱了陈如松一句，陈如松笑道：“这种事情张总尽管放心就好了。”
其他几家的微博上同样也有了这个消息，同张源想的一样，他们并没有要替张源捂盖子的想法，但也犯不着往死里得罪张源，所以放任自流就是他们的态度，至于能发酵到哪一步，他们就不管了。
若是张源真的想要删帖，那也可以，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才行。
小马哥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微博上的动静，这一个消息可以说是很败人品的，他很好奇张源的反应。
他没有召集大家开会讨论，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但他能想到的也是删帖，而且是尽快删帖，力求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孔雀同天源没有交情，丝毫的交情都没有，两家可以说是天然的竞争对手——在张源开始成立视频网站的那一刻，两家就有着天然的火花碰撞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这个事情已经酝酿得更厉害了，小马哥依旧不见天源的动作。
“难道已经不知所措了？也不像啊！起码他们应该删几个帖子才是。”
如果张源要求到自己来删帖子，小马哥觉得也不是不行。他是生意人，当然要在商言商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张源转发了这条微博。
“有理有据有节！”张源在转发这条微博的同时还加了一个大拇指的表情，看来很是赞赏的样子。
老子没做过，那就不怕把事情闹大，谎言传播地再多再广，还是得有事实支撑；不是说“谎话说了一千遍就成了真话”，那只能哄哄无知小民。
看到张源这个动作，小马哥都暗赞了一声：“猴赛雷啊！”
张源敢这么做，那就已经让事情的性质发生了一个转变，现在不是要扯清楚事实，而是要赶紧打压这波热度，要不天源的用户会立刻增加好多的——谁不想在第一时间获取这个事情的最新动态呢？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林伯年也同样得到了消息，不同于张源的淡定，他简直就要勃然大怒了。
“什么玩意儿！”林伯年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这个事情张源能忍，能一笑而过，但他不能忍，因为这个事情的女主角是他的宝贝闺女。
相比较张源，林伯年的能量就更大了。
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省公安厅找了自己的老朋友帮忙。
“老赵啊，有个事情得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了，私事……”
林伯年看着被张源挂出来的那个“哈姆雷特”，满眼的怒火，但电话里还在努力保持着平静。
与此同时，陈如松还在抽丝剥茧。
现在的微博还没有实名认证，但需要注册一个天源通行证。
这个通行证可以登陆所有天源的应用，从视频到微博再到游戏，都可以。
注册的时候不需要提供身份证信息，也同样不需要电话号码。
陈如松安排的几个高手还是从这些无关紧要的信息中查到了发送微博的手机型号以及号码。
“好了，我觉得以咱们的能力，到这一步就可以了，下面就看老板怎么去搞人了！”
一个黑框眼睛的小伙子伸了个懒腰，又左右来回晃了晃，把这两个极为重要的信息写在邮件里发送给了陈如松和张源。
张源这个时候正在给林静雅打电话：“林姐，你可千万得原谅我，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就只能顺手推一把了……”
“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动那个陈全红？”
“我真没有……”
“你还不如动了他呢，白白担了这个名声，我一个蹭饭的竟然还能成主角？你说我亏不亏？”
“那肯定亏啊！要不过几天咱们再吃一次烧烤，算是有始有终了。”
林静雅有些发笑：“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慌啊？”
听着林静雅的口气开始放轻松，张源也放轻松了：“我确实没做过，底气在呢。”
“要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动手不？”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不动手！但我会找人把他送监狱里蹲个几年，能蹲几年蹲几年。”
没错，他不会动手，但在监狱里发生什么意外，他就不管了。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我这边让我爸也想想办法。”
“有两条，一个是那个‘哈姆雷特’的手机型号，是诺基亚N85，另一个手机号码是13XXXXXXXXX。”
林静雅记下来了，然后又说道：“你不要太担心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明面，又被你这么一个直接操作，估计对方都懵了。”
张源叹道：“我多么希望他能发第二条微博啊！”
第二条微博再发，那张源就更有把握把这个人给揪出来了。
“你别想了，想想以后还是谨言慎行比较好，不要光按着自己的思路来，也想想别人的思路。”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开始又琢磨了起来。
这一波操作，到底是哪边进行的？他又想要点什么呢？
然后他后背就冒汗了，他想起来了那句最出名的话：“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了！”
全都要？哼哼！
张源紧张地看着微博上的动静，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悬疑剧硬生生地被他弄成了一个全民狂欢。
“张总，您看我可以么？”一个妖艳的女子在@张源的同时也不忘放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衣服为国家节省了很多的布料。
但底下马上就有人跟帖：“张总，别信他啊！他说不定比你还大！”
“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
“快说说，到底是不是泰国回来的？”
楼已经歪到不能再歪了，但也有人在关注陈全红。
“雷特，那个陈全红真的不见了么？”
“哈姆哈姆，我是克劳狄斯，请告诉我陈全红的下落。”
没有回音，这个被张源一下子挂到微博最顶点的账号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在张源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放松的时候，陈如松在进行第二步操作。
“小贺，你们的工作做的很好，我要给你们提出表扬；但是，你们也发现了，这个‘哈姆雷特’已经开始装死了，在这种情况下，想把他给挖出来，难度极大。”
小贺推了一下眼镜，说道：“陈总，您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是，咱们把时间再往前稍微推一推，看看是哪些账号在第一时间转发这个哈姆雷特的微博，把这些二级账号也挖出来。”
第三百二十五章 破绽
陈如松的这个想法很好，光凭借一个小号是无法掀起风浪的，那就需要有人帮忙才行，这些“二级账号”尤为关键，哪怕是收钱办事的，也能挖出点有用的信息。
小贺眼睛一亮：“陈总，您是这个！”说完，就给陈如松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带着团队再次开始了筛选。
陈如松回到座位上，隐隐感觉这次可以挖到一条大鱼，这条大鱼在水底下蛰伏的时间够长了，也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晚上的时候，詹钢回来了。
看到詹钢没什么事，张源就放心了。
“好好休息一晚，明儿来接我去公司！”
张源是洗洗睡了，但林伯年那边的招呼已经打了，海州那边的公安干警也开始动了。
这不是一个任务，但比任务重要。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找到回老家的陈全红。
至于挖出来那个“哈姆雷特”，有其他人在做了。
“这个陈全红，于八月四号回到了孔望，然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咱们的任务就是首先要调取火车站和汽车站以及陈全红返家的监控，看看这个陈全红最后出现在哪里。大家摸排的时候要低调，具体自己掌控……”
现在的陈全红注定要被找后账了，之前安欣算是打了招呼让人家放他一马，因为安欣决定要动手收拾一下他——这在里面不好进行。
虽然之前放了陈全红上元分局这边会吃挂落，但也不是没有说辞，他们也留了一手——警告陈全红在拘留结束半个月之内不得离开建康，以配合下一步的调查。
没人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上元分局卖了安欣这个面子也是为了让安欣出口气然后再把陈全红给收回来。
凡事总有意外嘛，只是这个意外有些出乎意料。
第二天张源醒来之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了公司的楼下，照例去了红叶买了咖啡和三明治，然后打开电脑收邮件，同时趁着这点空闲看了一些网上的新闻。
他比较关心体育消息，但八月的时候新闻就比较少，转会窗的消息也没有多少。
看着网上的消息，张源开始琢磨自己的球队了，今年成绩不错，明年就得接着引援，引进高水平的外援，比如“鸡爷”就可以入手了。
至于小熊，还可以缓一缓，另外一个时空中的“天体之王”，也可以再缓一缓。
张源相信，凑够了这三个人，那自己的球队就真的可以冲击一下亚冠的冠军了。
今年的联赛冠军已经失去了悬念，张源相信就算是每一轮都遇到陆志国这样的裁判，也无法阻挡天源夺冠了。
沈耀华这两天遇到张源的时候也很嘚瑟地说过，现在不少经纪人都在和天源俱乐部联系，想推荐他们旗下的球员过来踢球。
没办法，天源给的太多了。
就算是只能赚一两年这样的工资，球员们也愿意——能赚钱，还能拿冠军，谁不想来呢？
下面的重点就在足协杯了，要是真的能拿个双冠王，那估计主管领导嘴巴都要笑不拢了。
吃完早餐，张源就抱着电脑去了楼上。
刚一坐下，陈如松就过来了。
张源看到陈如松的表情很是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怎么了老陈？”
“张总，陈全红找到了，具体状况还不清楚。”
找到了就好！至于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样，张源不关心。
张源打开微博，看到江海省·公·安厅发布的最新动态：海州市公安局成功抓获在逃人员陈全红。
没有照片……
张源心里一动，就给梁岱打了过去。
刚一接通，张源就听到了梁岱的笑声：“小师弟，你这消息够灵通的啊！我告诉你，陈全红手脚都好好的，没事儿！但这货头部受到重击，还被下了大量的麻醉剂，现在状况不是太好，要不是海州的同志们及时赶到他家中，他估计就算恢复过来，也没有力气喊救命了。”
“怎么说？”
“他嘴巴被封住了，手脚也被米袋子压住，动弹不得。”
张源沉思道：“那这么说，我在某种意义上，还救了这个姓陈的？”
“可以这么说。”
“那现在是不是多了一个案子？”
“案子嘛，每天都有，多这一个也没什么。”
张源打完电话，对陈如松说道：“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陈如松也点头说道：“确实如此。昨晚我让小何他们加班筛选了在第一时间转发‘哈姆雷特’微博的账号，发现了这些账号确实是水军所为，指向性已经有了。”
“是哪边的水军？”
“御风公关公司的。”
“辛苦了！这个月给小贺他们发双薪。”
陈如松点点头，又问道：“张总，那下一步怎么办？”
“我知道是谁就可以了，下一步我不打算按照对方的套路来了。”
陈如松眼睛眯了一下，张源又开始打什么主意了？
不过他也能猜出来，这个御风公关公司极有可能是对方有意暴露的，现在估计正等着张源过去呢。
“老陈，咱们的微博现在还很弱，没有办法直接把这些水军剔除出去，所以，还得等等。”
等等？怎么张总不去揪出幕后的人么？
不过陈如松随即就恍然了，人就在那里，张源随时都能去问出来，但现在过去，花费的代价最大。
可不问就能保证对方不再出什么幺蛾子么？这次的事件已经足够令人警醒了。
他看着张源的脸，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件事情已经变成了一个刑事案件，公安机关肯定要去揪出伤害陈全红的人，所以张源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算安全。
既然能公了，那就没必要私了了。
而且张源从梁岱那边同样能得到消息，估计只会晚一点而已，晚这一点，看来张源是可以稳住的。
“老陈，你也不要那么辛苦了，这样，周末晚上咱们找老王老沈老梁他们聚一聚，整天忙来忙去的，你们年假是不是都没休？”
陈如松笑道：“还真没休，正琢磨着去哪好呢。”
“你琢磨吧，年假不休浪费了。”
不过晚上张源要请吃饭的消息倒是提前散布出去了，公司的高层都接到了通知，就连远在美国的沈杨都接到了。
他周四的飞机，看得出来，张源也在等他。
经过一个晚上，剧情反转，这个状况让宋引都有些意外。
这个事情太不科学了，竟然还真有人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换成是他，那就算是低低举起，也要重重放下的。
“一个个装神弄鬼的，早晚让你们好看！”
林伯年也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同时也知道了有一个水军公司在背后操作。
对于张源没有主动出击，他心里很是赞同。
“这小子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很稳！”
商场并不简单，每一个成功的商人背后都会有几个大佬，张源现在不去掀桌子，不能说是胆怯，因为拳头在打出之前，得先往回收一收。
现在估计汪鹿峰那边也知道了，也看看那边是个什么反应吧。
汪博也同样上心，他和宋晓峰聊天的时候就不无遗憾地说道：“可惜我爸不是政法委，要不然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插手这个事情。”
宋晓峰则说道：“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只是得做好思想准备。对方敢出手，还不怕暴露，那就说明有着十足的底气。”
“为什么我总觉得会有替罪羊出来？”汪博还是心里没底。
宋晓峰笑了：“替罪羊肯定会有的，但你打小也是看动画片的，当知道对付圣斗士不能用同一招。”
汪博嘴一歪：“哥，你扯呢……咱可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
“马上就知道了！但我怎么觉得，张源其实一点都不急呢？你看，他现在都没找你。”
汪博也奇怪：“确实，难道他猜出来是谁了？”
张源没有猜出来，他没这个本事。但他觉得对方肯定不是为了林静雅来的，既然不是为了人，那就只能是为了钱。
自己手里的几个公司都在正轨上，赚钱是早晚的事，他现在就在等有人主动跳出来，看看到底是谁想先入股。
既然是这样，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真的让自己伤筋动骨了，那这个股还怎么入？
所以在这之前，他还得稳一波。
房地产公司明年可以见到利润，但那个时候他还不打算进行融资——房地产的钱就这么几年好赚，他得多赚一些才行。
周五的早上，沈杨从美国回来了。
到了沪海之后，沈杨先吃了一碗阳春面，然后才坐上公司的车回了建康。
他出门的时候风平浪静，回来的时候浪静风平。
他先给老婆秦雅茹打了个电话：“我刚下飞机，怎么样，想我了没？要不要到建康来？这边也挺好的，冬天还有雪可以看。”
“我想你个鬼！”秦雅茹的口气很是亲昵：“下半年我也过去吧，我工作简历也投了，在等通知，我感觉希望挺大的。”
“实在不行，就到我们集团好了，总有一款适合你。”
“你还是先帮闺女找个学校吧！”
“这事好办，回头找个私立的就好了。”沈杨就不觉得这是个事：“我先不和你说了，就是报个平安，晚上张总要请我们吃饭，我得赶紧睡一会了。”
“少喝点啊！”秦雅茹叮嘱了一句。
张源也在等沈杨，这个副总自打入职以来几乎一直在外出差，今晚得好好敬他一杯。
不过梁岱的电话却先打来了：“喂，小师弟，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一下，陈全红的二弟可能抬不起头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样本
听到这个消息，张源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松开：“师哥，我觉得可能是那两个人干的。”
“你当心点，对方敢下这么重的手，可能就有十足的把握。你要做好思想准备，除了那两个人之外，可能没有其他线索了。”
“师哥你放心吧。”张源现在就恨不得立刻让时间快进个三五年，三五年之后科技的进步就不是一点点了，那个时候4G都出现了，大数据也开始抬头，自己想捞个人出来会远比现在容易多了。
“还有一个事情，那两个人我们会立刻开始抓捕！不管你愿意不愿意，这两个人都不能继续在外面飘着了。”
张源知道梁岱的意思，那就是这两个人算是已经暴露了，被抓到之后能获得的信息会十分有限，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人的上线已经在地中海的沙滩上晒太阳了。
“好的师哥，我一定不会干预你们工作的。”
挂掉电话，张源想着应该在办公室里挂一幅字，来时时提醒自己。
古往今来，得意忘形者甚多，这些人都可以作为自己的反面教材。
单月华轻轻地走了过来：“张总，人都到齐了，连沈总都过来了。”
张源定了一个大包间，宴请公司的副总——李蕾过来了，邱雪娜也过来了。
两个人相互点头致意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的交流。
沈杨的出现让人群中掀起一些动静。
“哎呀老沈，这些日子怎么样？我听说你都快成牛排鉴定专家了？”
开口的是陈如松，他也在美国多年，知道像沈杨这样的人很难习惯那边的饮食。
“别提了，我今儿一下飞机，就先吞了一碗阳春面！我的天，真是人间美味！”沈杨一边说一边摇头苦笑。
这句话激起了一阵笑声。
“这不，张总这就设宴款待你了，今晚多吃一点，补回来！”
这是一家粤菜馆子，张源选的这个地方就让公司的高层心中有数，下面公司将会和鹏城的孔雀集团开始PK了。
张源和单月华往包间里走着，忽然说道：“他们都带着秘书和司机过来了吧？记得让大家吃饭，不要干等着。”
“张总放心，都安排好了。”
张源整理了一下衣领，推门进去，随即就大笑：“老沈啊，瘦多了啊！”
“哈哈哈哈……”大家都笑得更开心了。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许久没有聚过的众人自然免不了相互之间聊聊天吹吹牛。
张源左手边是王启年，右手边是陈如松，但他还是去和沈杨碰了两次杯。
李蕾和邱雪娜中间隔了几个人，但两个人的眼神不时地在空中碰撞。
本来李蕾还有些心虚的，但马雯雯一直给她打气：“你心虚什么？要心虚也是她们心虚！小蕾，我告诉你，你其实是领先她们的。你知道为什么？我都感觉到了，张源在努力避免让你再见他爸妈，你懂的。”
李蕾一想到这句话心里的底气就上来了，初恋归初恋，能走到最后的初恋她都是“听说过没见过”。
同样的，邱雪娜也开始心虚了，没有别的原因，李蕾实在太稳了——她是不漂亮，但略微收拾一下，也是超出平均线的，这个对于张源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是最先和张源在一起的，知道张源心里的某些想法——越漂亮的女生，在张源这里的机会就越小。
所以，如果某一天她和安欣输了，那李蕾的普通长相一定是一个关键的因素。
她又看了一眼张源，这个家伙又在和其他人喝酒了。
“这货脑子在想些什么？”邱雪娜也很是纳闷。
看着气氛差不多了，张源举起了杯子：“那个，我说两句吧。”
饭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张源环视众人，缓缓说道：“今年咱们天源是成长的一年，这个成绩大家都能感受到，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明年，明年的情况会更紧张，竞争会更激烈，游戏这块咱们要和孔雀贴身肉搏了。明年的下半年，将会是一个划时代下半年。你们都知道，海鸥的手机发布，我定在了明年五月，智能手机的兴起，就在那个时候了。我不是说这个手机要怎么怎么样，而是说咱们要借到智能手机的东风，在手机移动端打出一片天地。”
停了一下，张源接着说道：“本来这个事情该在年底的时候说的，但时间不等人，现在是科技爆炸的时代，快则一个月，中则一个季度，事情的转换会非常迅速，跟不上时代脚步的人，那就只能跟在别人的脚步后面去追赶了。大家干掉这一杯，为了员工们今年的年终奖，多辛苦辛苦。”
最后一句话让气氛又轻松了一些，但喝完酒之后，张源又来了一句：“咱们该抢人才了！”
毕业季已经结束，但按照某些公司的尿性，他们会把年终奖给推迟到6月份，这就让一些员工的离职时间再次往后推，所以下半年并不能说是一个求职的淡季。
王启年看着张源，张源的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我提议，在咱们公司的福利待遇上加上一条：没有团建！”
张源的这个建议让饭桌上的人愣了一下，邱雪娜马上跟进道：“我同意！原因大家其实都知道，恐怕咱们也不喜欢吧？团建的经费也不少，不如折现让大家一起吃个饭更实惠。”
确实，即便是到了公司的高层，他们也不喜欢团建，这是一项任务，参与进来并没有多少成就感。
王启年微微摇头而笑，张源这个反其道而行之估计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团建这种东西，没参与过的人会感觉很新鲜，很向往，但参与过的人就不一定了，不少人都是心生反感的，即便是带薪团建，他们也想着这半天或一天直接放假会更好。
一群人聚在一起喊着言不由衷的口号，张源不需要这样的形式。
张源又低声对王启年说道：“老王，过两天咱们再开个会，研究一下公司的福利待遇。”
“好。”
吃完饭之后，李蕾和邱雪娜相视一眼，都给对方留了一个微笑，然后乘车离开。
张源回到自己小窝里，忽然有些难以忍受房间里的冷清。
老爸老妈在这里热闹了一个夏天，自己不管多晚回来，都能听到钱瑜的那一声：“儿子，回来了？吃水果么？”
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之后，张源就把它扔到了沙发上。
他忽然就很想找个人聊天，但想了又想，觉得还是老实一点比较好。
看着阳台外面的车水马龙，听着此起彼伏的汽笛声，张源觉得这一切都挺好的。
海州的局子里，陈全红已经恢复了，但他却不知道是谁对自己下的手。
“你说他回来干什么？事情还摊到了咱们的头上，明明就该建康那边管的嘛！”
“就是，这货不回来，说不定屁事儿都没有！”
陈全红听到几个警察的闲聊，也回过味儿来了。
自己如果真的留在了建康，还真不一定有事，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他留在建康，张源估计是不会动他了，但他那群道上的“兄弟”，怕都饶不了他，还是躲回家……可躲回家还真的不好。
陈全红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变细了，一张嘴，他自己都觉得讨人嫌。
“要是被老子知道是谁下的手，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红爷的厉害！”
陈全红躺在病床上，两眼望天，牙关紧咬，两只手捏得咯吱咯吱响。
要杀要剐你给哥们来个痛快，这算什么？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没过多久，陈全红就被转移到建康了，随即被提起了公诉，然后被判进去四年。
张源已经不关心这个事情了，他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呢。
海鸥的样机出来了。
张源是先收到了邮件，邮件里的照片让张源很满意。
菲斯在邮件里写道：“可以开机，现在ODM金丽那边正在进行第一阶段的测试。”
想了许久，张源回了一封：“让咱们的软体部门建立一个问题管控系统，各单位都要及时跟进各种问题，不要拖延进度。”
见到张源的回信，菲斯也想到了一句中国人经常说的话：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但这个系统还是得建立的，既然海鸥是奔着描绘的蓝图去的，那这种系统就是最基本的存在。
在九月初，张源拿到了样机。
毫无疑问，他手里的样机是最好的，张源试着开机了一下，速度比较慢，但运行起来却很流畅。
张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iPhone3G，同样运行流畅。
拿着这两部手机，张源对单月华说道：“通知老王，老陈，游戏那边的沈总，范总开会。”
单月华赶紧去安排了，张源则胸中激荡，第一波的抢滩登陆要开始了。
很快，几个老总都到了小会议室，张源也带着电脑和手机进去了。
在众人的目光中，会议室的桌子中间被张源摆了两部手机，一部海鸥的天虹样机，一部张源自己用的iPhone3G。
“明年开始，我们的主攻方向会转移到移动端，而移动端的重中之重，则是安卓和iOS。”
张源一开口就把公司明年的方向给定了下来，其余的几个人很想替塞班说话，毕竟塞班系统在目前的市占率还是最高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影响
王启年先开口了：“张总，目前的形势下，还是塞班的市占率更高。”
他的提醒已经足够明显了，但张源坚持己见。
“老王，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咱们的目光得放长远一些；往后的手机发展方向是什么？不是我做了触屏手机就开始为触屏手机说话，你也可以看看许多科幻迷对未来的展望，移动端不能是小屏幕。”
正如诺基亚所说：科技以人为本。
所有人类的幻想都会被尝试着搬到现实中。
“那张总，塞班一样可以支持到触屏的手机。”
“我们没有专利，操作系统是一笔极大的费用；其他人也没有专利，所以，免费的安卓就是首选。更何况，塞班的开发机制很不友好，需要适配到各种手机型号，安卓不用。”
听到这里，王启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张源了，但他总觉得张源在走钢丝。
张源已经把头转向了沈杨和范东成：
“你们记得之前我让研发团队做的那个小游戏，叫‘愤怒的小鸟’，让他们做出来安卓版和iOS版，关卡不要太多，放到网上去。”
沈杨首先拿起，试了一下，然后又拿起自己T9按键的手机，感觉很不一样了，然后又把手机递给了范东成，范东成试了一下，又递给了陈如松，最后到了王启年的手里。
“老沈，你觉得怎么样？”
沈杨犹豫着说道：“不习惯。”
张源笑了：“不习惯是必然的。但触屏的兴起会让T9失去市场的，就这个大屏幕，能把现在的山寨手机都给吊打。当然了，我不是说海鸥是山寨手机，也不是要和山寨手机去对标。”然后张源拿出了自己iPhone3G，接着说道：“我的目标是苹果。”
苹果的名声在外，沈杨再次拿起海鸥的样机，对张源说道：“两部手机都是极好。”
“老沈，让团队赶紧把游戏放出来吧，我还得让金丽那边去测试手机的游戏性能呢。还有，多做一些小游戏，能够在安卓和iOS上运行的那种。”
不用张源再交待了，陈如松马上说道：“张总放心，微博也会马上进行这两个应用的开发。”
虽然是第一波样机，但张源已经开始准备明年五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一波的先机，他抢定了。
消息走漏也不怕，因为没人敢去赌这一把——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还如日中天，谁又能想到这两个会倒得那么快呢？
时代在抛弃你的时候，真的不会打招呼。
关键现在没人知道这两大巨头会被抛弃，张源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反而会被嘲笑。
会议进行地很快，不过是简单布置了一下任务，张源在这个时候展示了他强势的一面，不允许公司再针对塞班系统进行研发工作了，只维持住目前的状况就好。
作为公司最大的老板，自然话语权最大。
王启年则在想着，找个机会再劝劝张源，不要那么一意孤行。
张源肯提前布局他是赞同的，但这个提前同样也留有了反悔的时间，王启年相信等到明年夏天的时候，张源会回过来神的。
现在市场上的应用很少，等到明年手机上市的时候，张源都能想象出来这一市场的空白。
这片空白一定要有人来填，张源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抓住几个关键的点就可以了。
至于门户网站，虽然诱人，但张源也觉得还是不要去试水了，他现在摊子还铺不了那么大。
况且贪多嚼不烂，做人还是不能太自负了。
从会议室出来，阳光正好。
初秋已经到来，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晚上的风已经开始见凉了。
各路大学生都开始进建康报到，火车站汽车站都堆满了迎新的人。
张源下楼，捡起了一片梧桐叶，嘴里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有梧桐叶飞舞的地方，就有我的意志。”
单月华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嘴去问，只是觉得眼前的张源有点中二。
他暑假没回老家，不知道大伯三叔怎么样了。
有了他给的启动资金，两家人虽然不能说是豪富，但肯定也把小日子过起来了吧？还有堂弟张峰，不知道这小子有没有认真学习？
他倒不是说一定要张峰也考研，但将来本科生逐渐增多的状况下，考个研究生不是坏事。
张峰现在刚到广陵，正如张源所想，三叔家的日子好了很多。
这个小伙子过来的时候，钱包里都塞得满满的，还带了一堆的家乡土特产，正满宿舍分着。
忽然宿舍楼有了一阵的骚动，然后张峰就听到了有口哨声开始响起。
“怎么回事？”
宿舍的老大先跑到了阳台上，然后就招呼了起来：“哥几个快来，有美女！”
张峰也赶紧跑到阳台上，少年人嘛，有美女当然要看一看了，过过眼瘾也好啊。
但他到了阳台上之后，嘴里就蹦出来一个字：“草！”然后就转身往回跑。
“老三，你咋了？”
张峰一边下楼一边说道：“尼玛啊，别看了，那是我嫂子！”
安欣对于这群大学生的反应很满意，她就悠闲地站在宿舍大门口的树荫下来回走着，手里还拎着一个袋子。
不多时，她就看到张峰冲了出来。
“嫂子你来了！”
安欣就笑了：“你这不是开学了么？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一双鞋，你回去试试。”
张峰有些不好意思：“嫂子，其实不用的。”
“给你你就拿着！对了，在学校里可要好好学习，你看你哥，都考研了，你努力一把，压他一头！”
张峰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考研，但安欣提起来这一茬，他就马上拍着胸脯说道：“嫂子放心，我肯定好好考！”
“我先回去了，你不要委屈自己，缺什么都可以和我说。”
说罢，安欣冲张峰又笑了一下，然后钻进了旁边的一部Q5，在众人男生惊讶的眼神中驶离。
张峰看着安欣的尾灯不见了才回宿舍，同他想的一样，里面不但有一双名牌运动鞋，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
“哥几个，我嫂子给我送补给来了！咱们今晚吃一顿好的，我请了！”
宿舍的老大不敢置信：“老三，真是你嫂子啊？”
张峰有些迟疑了，毕竟安欣还没去过老家，肯定也没领证，但他这么叫不能算错，起码在他这里不算错！
“那还有假？你嫂子给你买鞋不？”
宿舍的老大急眼了：“走走走，今晚老子不吃素菜啊！香菜都不带吃的！”
安欣这次过来没别的事，就是专程给张峰送鞋送钱的。
堂弟也是弟，一个有出息的堂弟就更好了。
安欣又不无遗憾地想道，要是张源能有个妹妹就更好了。
前几天她见到张源的时候，也听说了陈全红的事情。
对于陈全红的遭遇，她半点儿同情都没有。
这次是林静雅，那下次呢？是不是就可能是她安欣？假如某一天在某个酒吧里，她身边没有小伙伴，那这个亏是不是就吃定了？
可她同样觉得奇怪的是，自打陈全红这个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延伸了。
一切都很安静，只有公安机关在全力侦办这个“故意伤害”。
高速之上，安欣满脑子浆糊。
建康这边，姜卫国也回到了学校。
研二了，自己在学校的日子不多了。
同汪博他是比不了的，人家有个好老子；同张源他也比不了，这货简直就是个怪物。
所以，除了这两个人，徐涛，张磊，蔡鹏的表现才符合他的认知。
宿舍已经出了两个“成功人士”了，也就表示着他们剩下的四个人要“被迫成功”了。
姜卫国躺在宿舍，开始想将来了。
虽然不想，但他也知道，自己将来肯定要靠着张源或者汪博，或者两个都要靠。
王娟已经在帮张源做事了，待遇很好；但他却还是穷小子一个，除了手里的文凭之外，再也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徐涛的工作已经稳定，不去说他；但蔡鹏和张磊，他们两个估计和自己的想法会比较一致吧？
翻了个身，姜卫国给这俩人发了短信：“在干嘛呢？”
几乎是秒回，也同时说明了这俩人的状态不是很好。
“刚开学，没事干！”
“网上聊吧，省钱！”
姜卫国打开电脑，就看到张磊和蔡鹏的头像也开始亮起了。
“我有太阳，我建个小群吧。”
姜卫国的太阳留了很久，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今天这个临时群，算是起了一点作用。
群一建好，姜卫国就敲了几个字：“咱们都研二了，你们想好将来做什么了没？”
张磊看到姜卫国的这一行字，心里也很有感触，宿舍出了张源，他们都有压力。
“还没想好……”
蔡鹏也是一样：“我也没想好。”
三个人的想法其实都挺一致的，实在不行，背后还有张源和汪博，总不至于连份工作都没有。
当然，这是保底的，要是有其他相当的工作，他们还是会优先选择其他。
姜卫国又敲了几行字：“我这几天开始琢磨了，老张的红叶不是李蕾管着的么？咱们几个人去找李蕾聊一下吧，看看帮她供货怎么样？”
第三百二十八章 供货
供货？这个思路倒是可以。
“卫国，你说的哥几个都懂，但咱们得有路子才行啊！张源现在用的咖啡豆基本定型，口味上是不会允许有太大的偏差的。”张磊有些心动，但又不太乐观。
姜卫国很是淡定地说道：“事在人为嘛！李蕾那边肯定没问题，张源那边估计也没问题，要是咱们自己拉胯，可不能怪人家不带咱们玩。”
蔡鹏也有些忧郁地说道：“咋办？我是觉得可以，这相当于是从老张手里拿了一条赚钱的路子，咱们不是说把人家的货源都给包圆了，咱们做其中的一家供应商还不行么？但是，你们知道的，凡事还有个但是，咱们哥仨儿没银子啊！”
一提到启动资金，三个小伙伴都有些发愁，他们手里都没钱。
但三个人都知道，这个事情不能从长计议，一但从长计议了，那往后就得一直“从长计议”了。
沉默了一会，蔡鹏来了一句：“咱们先各自想辙吧，我琢磨着挤进红叶的供应链不成问题，但咱们能拿出多少货？我琢磨着，咱们起码得有个一两万的货给李蕾检验一下市场反应才行。”
张磊也补了一句：“如果真的是先期费用只要一两万的话，咱们哥仨是不成问题；问题是后面的货怎么办？咱们能不能拿到稳定的货源？别到时候人家咔嚓一下把咱们的货源给掐了。”
姜卫国来了一句：“这个我去和李蕾谈，你们不要担心；货源的部分，咱们可以采用云南的咖啡豆，咱们国产的咖啡豆质量据说也不错了。”
“等级，价位你都研究过了？”
“我当然研究过了！哥们这个研究生难道真的白上了一年？”姜卫国很是臭屁地说道：“我想好了，等到十一假期的时候，我就去云南联系货源，先订两万块的货给李蕾试试水，要是可以的话，那咱们就可以扩大供货了。”
张磊忽然来了一句：“蔡鹏，卫国把这活干了，咱们就多出点钱吧。”
“那是当然了！初步启动资金暂定两万五吧，张磊咱俩各出一万。”
姜卫国说道：“那事不宜迟，我这两天就找李蕾。”
三个小伙伴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又聊了许久才各自安歇，但这个晚上几个人都是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姜卫国在学校里遇到了李蕾，李蕾现在几乎和张源差不多了，作为红叶的掌门人，学校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她现在也开始放羊式管理了。
李蕾回学校也没什么事，纯粹是刚开学，回学校露个脸。
她和张源不一样，那货早就放飞自我了，她还想认认真真地把学位证书考到手。
初秋的校园果然是极美，大一的新生已经开始了军训，校园里满是迷彩服的身影，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响亮的口号，一排排地从道路上踏过。
“李蕾，晚上有空没？”
李蕾看着姜卫国的样子，就半开玩笑地说道：“咋滴，想请我吃饭啊？”
姜卫国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还真是。”
李蕾疑惑地问道：“咋了？”
“咱们晚上说吧，你挑地儿！”
“那就学校外面的川菜馆好了，我听张源说那边还不错。”李蕾知道姜卫国没有自己兜里宽裕，所以川菜馆就不错了。
再说了，她的好日子也没过上几天，川菜馆在以前大学的时候，那也是极好的享受了。
“行！那就川菜馆！咱们晚上见啊！”
李蕾疑惑地看着姜卫国，这货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一转身，刚好遇到大一的新生同样转身，整齐划一的朝她看了过来。
眼前的学姐有着别样的韵味，虽然不是很漂亮，但却很知性。
李蕾朝他们略一点头，就快步离开了。
休息的时候，几个小男生就开始讨论了。
“刚刚那个是老师么？”
“我觉得是，最好是咱们的辅导员！”
“做梦吧你！咱们辅导员你没见过？不可能更改的了！”
“那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咱们的老师？”
几个人都开始摇头，交大那么多院系，遇到一个人就想着是自己的老师，可能性太低。
这时候，他们的辅导员过来了，和教官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坐在旁边树荫下和这群小年轻聊着天。
“方老师，刚刚过去的那个，是咱们学校的学生还是老师啊？”
方老师笑眯眯地说道：“她？她是咱们学校的一个传奇人物了！咱们学校的研究生里有三个牛人，第一个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是理学院的张源，那可是凭借着自考本科的文凭，硬生生地考进了咱们交大物理系的研究生，当然了，他自己也很厉害，原本是江大商学院的。第二个，是汪博，人家老子厉害，现在也开公司了；第三个，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李蕾。你们看着没有咱们班的女生漂亮对吧？现在人家可是红叶咖啡的老总！”
“哇！”这群新生发出了一阵惊呼，辅导员方老师不满地说道：“不要羡慕人家，你们也可以的！咱们交大人杰地灵，你们看看周围大二大三大四的学长学姐，就知道往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这群新生放眼望去，周遭没有穿迷彩服的人都很安静，他们步履匆匆，显然不是为了出去玩，而是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你们不要走了弯路，不是说到了大学就六十分万岁了，那是别的学校。咱们学校，不一样！好好学习，等到毕业你们就知道区别在哪里了。”
军训的小教官很羡慕地看着方老师同这群新生说话，他也有大学梦，但他志在军营，听到方老师的话，他也决定回去之后好好学习，争取今早考上军校。
小教官看了看表，刚要招呼大家起来，那一句“全体都有”已经到了嘴边，却听到方老师接着说道：“你们瞧，那个穿着黄色T恤的，就是张源了。”
所有的学生都转身往张源的方向看去，但却看到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也是一副平平无奇的样子。
现在大佬都喜欢这种打扮的么？
然后这群学生就看到刚才的李蕾走了过去，亲热地挽住了张源的胳膊。
“老师？他们两个？”
方老师点点头：“没错！另外一个汪博，和他们两个也是同学，大学的同班同学。”
真是一个略爆炸的消息啊。
小教官忍不住了：“方老师，时间到了。”
方老师赶忙起身：“你们接着训练，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来了一句：“全体都有，集合！向右看齐，向前看！”
树荫下的李蕾挽着张源的胳膊：“刚刚遇到卫国了，他说晚上要请我吃饭。”
“没其他人了么？”张源也觉得奇怪。
“没有了！他都没说叫汪博一起，也没提让王娟过来。”
“也没我么？”
“没有！”李蕾看着张源，一脸的得意。
“估计是有什么事吧，看来只有你能帮忙了。难道是抄你作业？不对啊，你今年的成绩应该没有人家卫国好了吧？”张源也想不到是什么事。
李蕾使劲拧了张源一把，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都被你传染了，现在也快放羊了！”
张源忍住疼，面不改色地说道：“我这不也过来看看老师同学了么，你不能总说我放羊吧？”
旁边有学弟学妹，张源觉得有必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形象。
李蕾说道：“等你毕业了，你要是不给学校建个实验室，那都对不起你现在的名号！你可知道，现在坊间纷纷传言，你在福布斯中国富豪排行榜上排第几？”
“第几？”张源还真没研究过这个问题，但他想到了民间的传言，真正有钱的主儿，是不会排在这个榜单上的。
“据说进入前十了。”
张源纳闷道：“你说吧，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家，还得靠别人来替我算……这算怎么回事？”
“你就嘚瑟吧你！”
两个人绕到理学院，看到了王云峰副教授。
张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握住王云峰的手，使劲摇了摇：“老师，我来看看我能做点什么……”
李蕾忍住笑，把脑袋偏到了一边。
大概是因为张源的爸妈是老师，所以这货对老师都有着一分天然的尊重。
她给张源留了一条短信：“我先走了，等会卫国还请我吃饭呢。”
后面王云峰的声音传来：“刚好你来了！学校的领导前几天和我说了，想组织咱们学校的部分学生去你公司那边参观一下，你看看方便么？”
“方便！太方便了！欢迎学弟学妹来参观！”
这简直就是一个现场宣传，张源巴不得多挖点交大的毕业生。
这个时候姜卫国还在宿舍做功课，这不是学校的功课，而是晚上见李蕾的功课。
凭借交情，这个事情不成问题；但他也不能随便拿着几包咖啡豆来红叶换钱。
不知不觉，天色就晚了下来。
姜卫国看了看表，收拾了一下包，就出发了。
大一新生的军训刚刚结束，路上都是迷彩服在晃悠，姜卫国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大一军训时候的场景——虽然累，但他觉得他愿意再重头过一次。
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李蕾正在门口来回“走柳”。
“回锅肉水煮鱼都要啊！”
“行！”
李蕾到底没好意思使劲宰姜卫国，只是象征性地点了几个硬菜——这也是在校学生能享受到的最好的菜了。
吃完饭之后，李蕾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卫国，你肯定有事吧。”
姜卫国刚才就在给自己打气，听到李蕾的话，想了想自己和王娟的将来，就牙一咬，说道：“李蕾，你看我们有没有机会给红叶供货呢？”
“供货？你们想供什么？”
“咖啡豆。”
李蕾笑了：“这没什么不可以，就是张源也不会反对，但你不能糊弄我啊！”
姜卫国连忙说道：“这个你放心，我都研究过了，现在连锁咖啡店的豆子基本都是商业级别，我们供给红叶的，至少会是优质级别。”
李蕾点了点头：“看来你还真研究了一把。另外你说的‘我们’，是你和谁？王娟？”
“是我和张磊还有蔡鹏。”
第三百二十九章 筹措
“走吧，咱们回学校里谈这个事情。”
李蕾收拾东西先站了起来，姜卫国随即跟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校园里有着一些学生三三两两地成群路过。
学校的路灯依旧昏暗，两个人并排走着。
“卫国，咱们是同学，但丑话却依旧要说在前面。你们送来的咖啡如果不好，那即便我把你们放进供应链，你们也拿不到订单。所以，咱们的关系只能让我把你们放进来，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个道理姜卫国太懂了，就连老师都不止一次地讲过这个道理。
人情好使，但不能消耗。
如果双赢的话，那自然最好；如果单赢，那就得做好随时散伙的准备，而且交情也没了。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笨到那个程度。”
“那你什么时候送样品过来？我们总得试一下。”
“十一月吧，我尽快搞定。”姜卫国得了李蕾的准信，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去云南的事情了。
“那我就等你的咖啡豆了。”李蕾做了那么久的咖啡，知道云南那边的咖啡采摘季是从十一月开始采摘，姜卫国的这个时间点一说出来，李蕾就知道他会给自己供云南那边的货了。
国产的咖啡其实也不错，它们现在也开始挤进了国际连锁咖啡店的供应链中了，而且好评不断。
李蕾和姜卫国握了一下手，就转身离开了。
姜卫国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
到底是同学好办事，要是换成其他人，那自己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也幸好自己跟张源是一个宿舍出来的哥们，李蕾肯那么痛快地答应，估计也有“交大”的情分在里面。
当年考研的时候，他跟着张源一起到了交大。他可以不来，但他还是来了，现在他也在庆幸自己来了。
这个供货的事情他早就开始研究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凡事都要往前走一步，不走这一步，那一切都是空谈。
“好吧，万里长征第一步开始了！”姜卫国稳了稳心神，拿起手机给张磊和蔡鹏发了一条短信：“筹钱吧！我开始准备去云南了！”
三个人的小公司要开始了，但在这之前，姜卫国打算先得到李蕾的正式认可，要不他们匆匆把公司给注册了，万一闪到了半路上那可就不好了。
但即便这样，三个人也开始给公司想名字了。
取名往往是个重活，因为好听的名字都被取完了。
姜卫国回到宿舍之后，就开始接着查云南咖啡的资料了。
汪博从外面回来了，吸溜着一杯冰咖啡，手里还拎着一个。
“卫国，喝杯咖啡好睡觉，嘿嘿嘿。”
姜卫国看着汪博，这货虽然也身家一大把了，但对同学却还好。
实在不行，可以找汪博借点银子，只是这是最后一步，同学之间，还是不要掺杂太多的金钱来往比较好；平日里借个一两百应个急没问题，及时还了是不影响同学关系的。但一开口几万块，纵然他和汪博一个宿舍好几年，也觉得有点张不开嘴。
姜卫国接过咖啡，闻了闻，感觉香味还不错，他都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亏你想的出来！”
李蕾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她给张源打了个电话。
“干嘛呢？”
“我在和老师吃饭呢。你回去了？”
“我肯定回来啊！我不像你，我的成绩都跟得上，话说你的薛定谔还记得怎么变的么？”
张源笑了：“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老师都不问我这种基础问题了。”
“好了，我知道你不会了！”
张源知道李蕾不会只是单纯地和自己闲聊这么几句，李蕾现在成熟得非常，她很少再向以前那样闲扯了。
“我刚刚和卫国吃晚饭，你猜他有什么事？”
张源和王云峰他们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就赶紧从包间里出来了。
“他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和王娟有关？”张源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了，难道俩人闹矛盾想让李蕾从中说合一下？这也不应该啊，要找也该找马雯雯，那才是高手。
“嗯，也不能说完全无关。”李蕾想道，姜卫国费劲走出的这一步，不就是为了和王娟的小日子过得更和美么？
她没有再耽误张源的时间，而是接着说道：“卫国想给红叶供咖啡豆。”
张源虽然喝了一点酒，但也没到醉的地步。
“卫国想给咱们供咖啡豆？”张源只想了几秒钟，就说道：“好事！邓公说得好，要先富带动后富，咱们不能光顾着自己，身边的人也得带着一起。”
“说你胖你就喘！那张磊和蔡鹏呢？那可都是你一个宿舍的哥们！”
张源张口结舌，他一下子还真没想到，总不能他直接去开口说哥几个跟我混吧！那不像样子！
李蕾噗嗤一笑，说道：“他们仨合伙呢，你不要乱想了！我琢磨着，卫国他们会用云南的咖啡，就先和你讲一下。”
张源来了兴致：“云南的？好！你和卫国讲一下，品质不能太差，回头咱们还得把这个‘云南咖啡’当做品牌推出，给国产咖啡做个广告。”
还有一层意思，张源没有说，但李蕾也能领会到。
那就是红叶咖啡全力支持云南咖啡的咖啡产业，这也是一个爱国的体现，一个实际的行动。
“我早就想到了，这个不需要你嘱托。还有啊，卫国那边的资金，我觉得不凑手。”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让他们自己去凑！咱们不拖欠他们的货款就是给他们最大的支持，他们要是想实现梦想，却不付出点努力，那也不行，咱们总不能什么都给他们兜着。”
“我还以为你会再帮他们一把呢。”
“他们要是做其他的产业找我借钱，那没问题；但如果是同咱们相关的，那就不能再借钱给他们了。”
这么好的事情，相当于张源自己掏钱雇他们来做事，然后成熟了再把产业拱手相让——张源还做不出来这种事情。
李蕾毕竟还感性一些，但听到张源的话也不再坚持了。
“那我听你的。”
李蕾现在也觉得让那三个人多拼一拼，压榨一下自己的潜力也不错。年纪轻轻的，总不能就这么躺平了。
张磊和蔡鹏已经得到了姜卫国的信儿，现在都开始在准备钱了。
一万块，不算太多，但对于他们来说却也不少了。
而且这只是前期的第一笔费用，后期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呢。
万事开头难，只要咬牙将第一步走好，那后面的路就会越走越宽的。
启动资金三万块，这笔钱姜卫国一个人就能拿出来——毕竟王娟在天源工作，待遇丰厚。姜卫国就是一个人静悄悄地把这个事情做了，张磊和蔡鹏两个人也无话可说。
但姜卫国还是找到了他们两个，不是说他不能吃独食，而是有的时候，人情的确会占上风。
张磊和宋佳在学校里漫步的时候，提了这个事情。
“卫国帮忙和李蕾谈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给他们供货咖啡豆；他拉了我和蔡鹏一起，我想参与。”
宋佳聪敏，但又很担心：“你这个身体状况，可以么？”
同学念旧情，但她也不想让张磊耽误人家的事情。
“我只是参股，不直接上手，没事的。”
宋佳点点头，问道：“那你们每人要出多少钱？”
“先期一万吧，卫国先去找样品给李蕾送去验一下效果。”
“我手里也有些钱，这一年来给导师做了些事情，多少有点补贴。”
张磊搂住了宋佳，用额头蹭着她的额头：“我也有一些，下午的时候我和家里说了，我爸妈也觉得可以，所以这一块你也不要担心；再说了，我去年也帮导师做了一些事情，也有补贴。”
宋佳靠着张磊，闭着眼睛任由张磊带着自己往前走：“好想赶快毕业啊。”
毕业就意味着要结婚了，但这句话却让张磊的压力更大了。
这么多年，他总是觉得自己亏了宋佳。
他房车全无，连将来在哪里生活都没有定好，目前的状态距离他想给宋佳的那种安稳生活，还差好多。
宋佳已经感受到了张磊脚步节奏的变化，她还是依偎张磊，柔柔地说道：“老公，在咱们这个时代，还是相信科学比较好。”
全国那么多人都感染了乙肝病毒，比例之高触目惊心，但奇怪的是，宋佳却只知道张磊一个人，似乎身边也就张磊一个人感染了。
是大家隐藏得好么？有这个因素！但宋佳觉得其他人可能真的把这个事情当做平常了。
两个人默默无话，只是相互依偎着在校园里走着。
第二天上午，张磊就把钱打给了姜卫国，然后发了一条短信给蔡鹏：“哥们，我的钱已经打过去了！”
“你妹的，要不要这么快？”
张磊的短信回得很快：“没办法，我有宋佳。”
两个人凑钱肯定比一个人快啊，蔡鹏恨恨地想到，自己在凑钱的时候还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但他不会去找朱红丽开口。
倒不是说朱红丽会拒绝借钱给他，而是他真的不想，潜意识里就不想。
同张磊一样，他也想打拼出一番事业，然后站在朱红丽的面前，他不是为了显摆什么，而是为了有底气地说：“走，喝咖啡去。”
第三百三十章 都想优先
在九月中旬的时候，张源就接到了关宏的电话。
“喂，老张！十月二号来我这吃顿饭吧。”
“说出个道道来！”
“哥们结婚了，这算不？”
“这太算了！你是咱们班第一个，那肯定得到场啊！”
这属于大一就在一起的两个人走到了最后，他们会收到众人的羡慕和祝福。
这一届的同学都纷纷接收到了消息，十月二号，农历八月十四，宜结婚，出行，搬家，是一个很好的日子，更为关键的是，方便大家过来。
隔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张源算了一下日子，该准备公司的福利了。
今年的经济状况不错，全球的经济都开始回暖。
在年初的时候，大家还对今年持有一个谨慎的乐观，但第三季度马上就结束了，这种谨慎的乐观已经变成了十分乐观，按照这种势头接着发展，明年的状况会更好。
张源的公司发展迅猛，所以今年的中秋福利也是一次“亮肌肉”的机会，他要把天源的底气晒出来给其他的竞争对手看看，争取从对方那里挖到更多的人。
现在天源没有团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作为一家互联网的巨头公司，竟然没有团建，这是不可想象的。
毫无疑问，天源受到了业内的嘲笑。
但这些公司很快就发现，嘲笑只从高层发出，许多刚入职的新人会被团建的噱头蒙蔽双眼，他们对这种没有参加过的活动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向往的；但工作超过两年的员工，不管是不是新加入的，他们对团建的态度都很统一，那就是抵触——带薪团建也抵触。
不过这些员工是不会轻易表露出自己的态度，所以在团建的时候，他们仍然会响亮地喊着口号，满头大汗地参与，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但不少人在接到团建通知的当下心里都开始骂娘了。
“TMD，又要去装回猴子被人耍了！”然后就开始在网上查新工作，修改了一下之后就往天源投。
这个时候，天源“没有团建”这个“福利”，就显得格外闪亮。
人事那边的反馈也相当积极，在每周的例会上，王启年就提到：“有意向的简历同比增加了至少百分之五，离职的比例也降低了许多。”
这一正一反相加，天源可以有效保持公司的稳定运转。
李蕾也在准备月饼，红叶具备烘焙的条件，所以中秋福利之一的月饼，要从红叶出。
会议室里，李蕾介绍了几种月饼的款式和包装。
“口味就是蛋黄，莲蓉，枣泥，火腿，豆沙，五仁这六种口味，一个十二枚；包装也是精心设计过的，在发放给员工的同时，也会在各大门店销售，定价为198元。另外还有一个小包装，六枚装，定价为108元。”
“现在开始准备吧，多做一些备用。”
王启年也说道：“月饼的样式很好，对于外界来说很有吸引力。对内的话，参照端午的福利标准，每人再发一千块的燕东商城购物卡。”
顿了一下，王启年补充道：“今年的中秋节在十月份，按照以往的经验，是可以吃大闸蟹的，张总要不要准备一些给客户领导送一送？”
“准备吧，要个头大一点的。”
“行，那我安排人去做。福利的公告会在周末的时候发出来。”
这种事情当然要提前发出，这属于互联网大厂之间的没有硝烟的PK，福利的多寡可以直接影响到收到简历的多少。
大家辛辛苦苦的，并不是为了看老板画饼，而是要赚钱。
公司里的员工显然也很关心福利，在会议结束之后就有小道消息出来了，道是依旧会有一千块的购物卡。
这是张源授意默许的，又不是什么机密的消息，是可以让员工们兴奋一下的。
消息传到外面，其他的几个互联网大厂也都敏锐地察觉到了。
跟不跟？
现在只是消息，并没有得到证实。
特别是远在鹏城的孔雀，他们现在已经最为直接地感受到了来自天源的压力。
作为互联网的龙头之一，他们不缺钱，但这个福利一下子被天源抬到这个程度，他们也有些不适应。
往年的中秋，也就一盒月饼，做得精美一些也能对付过去；在去年2008的时候，经济不景气，所以员工们对公司也多了几分的理解。
但天源总是这样特立独行，一出手就是那种要把别人比下去的状况。
端午的时候他们干了一回，看来中秋还要再干一回。
时间还有，小马哥决定跟了！
孔雀的起家是社交软件，但游戏已经成长为一个非常重要的盈利点，更何况还有微博这个东西，他不能不跟。
上次端午的时候，就已经有好事的网友做出了各家公司的福利对比，这次估计也会一样。
躲是不行的，他可以装鸵鸟，但别人不会，等到员工用脚投票的时候，那就真的晚了。
在集团的会议中，小马哥也布置了中秋的福利安排，同样是一千块的购物卡加上一份精美的月饼。
想到月饼小马哥就心里堵得慌，张源借助旗下的红叶可以准备很体面的月饼，但他就得再花高价去外面购买。
再说了，孔雀的员工可比天源多不少……
很巧，孔雀的福利公告宣布也在周五。
所以，在周五的当天，大家看到了两家龙头企业的福利比拼，但大家又很疑惑——他们是不是商量好了的？连发放的时间都很统一，那就是九月三十下班的时候在公司大门领取。
很快，其他的互联网大厂也有了消息。
临安的妖鹿山给出的福利除了月饼和卡之外，还有猪肉……
燕京的思娜和赤狐也都有精美的中秋礼盒。
微博……战争依旧在继续，不过现在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僵持阶段，除非有重大的节点出现，要不没人有把握直接胜出。
在建康的金丽，他们的研发和测试团队正在进行紧张有序的测试。
不同于张源手上拿到的样机，他们手里的机器多少有些难以入目。
不少的机器都有着不小的开口，机构测试都无法完成，研发团队还在和模具厂进行沟通——这部分海鸥是外包给金丽的，金丽可以赚这一部分钱，但也意味着责任重大。
专案的负责人每天都在和研发团队跟进，这次的开口算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虽然现在还是起步阶段，但他们也无法容忍有如此巨大的问题再进行下去。
除此之外，软体测试更是重中之重。
金丽也是头一次接到大屏幕的手机，这种手机只有有限的几家品牌厂在推出，前景不明朗。
海鸥是一家全新的厂商，并没有用户基础，更何况，他们还选择了安卓操作系统。
安卓，现在最大的优势就是免费，最大的劣势同样是用户基础少，可选择的应用也不多。
虽然不多，但总是有的。
现在还在3G时代，不少的社交都可以通过网页版来进行，更何况天源还提供了微博，视频两款直接的应用以及愤怒的小鸟这款游戏。
至于其他的应用，目前看来还是太少，金丽无法做出全面的测试。
不过在使用微博的时候，他们也发现确实比网页版要方便，而且在使用的过程中，他们同样需要反馈各种bug给天源，天源微博会同步进行版本的升级。
至于iOS版本，则由天源内部来进行测试，同步收集两方的测试数据来对应用进行优化。
这一切进行地如火如荼，但范围却很小。
眼看就到了九月底，建康的球迷却忽然热闹了起来。
还有五轮比赛联赛就要结束了，在九月二十七日的时候，江海天源将会主场迎战山东泰山，这是一场重量级的对决，如果天源获胜，将会提前四轮拿到联赛冠军。
张源开始发球票了，天源的高层都会到现场观战，汪博，姜卫国那群同学会来，宋纯那一群人也会过来。
陈如松和李蕾竟然联袂出现在了张源的面前，这让张源很是意外。
“你们？”
陈如松笑道：“我只是陪李总过来的。”
张源就看到李蕾的神色有些不对：“咋了？”
“刚刚在办公室，我都听说你的球队可能周末就拿冠军了，是不是？”
“是啊，但我看你的神色好像并不太高兴啊。”张源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是为什么，李蕾又不看球，她的情绪从何而来？
陈如松表情轻松淡定，李蕾接着说道：“刚刚陈总和我聊了一下明年的微博战略，我觉得红叶的位置你得摆正。”
“我摆的挺正的啊……”
“那我问你，明年你的海鸥手机上市之后，天源球衣的背面还能印红叶咖啡么？”
陈如松马上也支棱了起来：“张总，微博战略可是重中之重！我知道微博肯定会出现在球衣上面，但是正面还是背面，您总得让我心中有个数吧？”
张源懂了，这俩人都是为了明年的广告来的，特别是今年红叶咖啡的杯身上已经印了微博的logo，算是一个直接打了广告；明年要是张源不给红叶广告位，那李蕾肯定不答应。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夺冠
按照李蕾和陈如松私下里的聊天，李蕾有些悲观地感觉到，红叶咖啡的广告明年极有可能会从天源的球衣上消失，微博也不一定好过，它会从正面挪到背面。
刚好球队周末可能夺冠，两个人就趁着这个机会过来了。
今年张源对球队进行了大手笔的投入，球队的表现也是赏心悦目，打法上行云流水，收获了相当多的球迷。
从刚开始的聊聊数百人，到现在的每场一两万，这个进步是巨大的。
各大体育频道对天源俱乐部比赛的转播场次都很重视，一年算下来，天源的转播场次竟然领先第二名七场了。
七场比赛是什么概念？这就是球迷们对天源俱乐部的认可，同样也意味着市场的认可。
事实已经证明，张源在球队上花的钱，已经在微博和红叶咖啡上得到了回报，这个回报，在明年有着亚冠赛事的状况下，会变得更大。
李蕾和陈如松都不想让自己旗下的子公司失去这个广告位。
相比较李蕾，陈如松稍微淡定一点，因为他知道，微博战略是张源不可能放弃的，那就只能拿红叶开刀；他过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保住球衣正面的广告位，实在不行，背面也能接受。
李蕾瞪着张源，等着回话。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就这个事情？看来你们都觉得这个投资足球的钱花的值得了。至于手机，明年我要堂堂正正地占领市场，广告我会打，但不会在球衣这边打。所以，你们的广告位不会变。”
“那你要怎么打广告？”
“时间还有，足够我反应了。你们放松心情，咱们周末去看比赛去！夺冠的庆祝现场，会有微博和红叶的广告。”
与此同时，沈耀华正在俱乐部给大家鼓劲。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你们都知道！抛去奖金的事情咱们不说，光是这个联赛冠军的荣誉，我觉得咱们就不能放弃。张总会亲自过来看，大家努力去踢，放下包袱，不要紧张！”
沈耀华自己都有些紧张，说的话都开始前后不搭了，但球员们也都理解，这是俱乐部高层对冠军渴望的最直接的体现。
而且马上要到国庆中秋双节了，用一个联赛冠军来给江海的球迷献礼，再好不过了。
还有一点就是，按照目前球队的投资状况来看，在下一个转会窗口开启之后，还会进行大手笔的引援。
俱乐部的建队思路愈发清晰了，那就是每个位置都要有国脚的实力。
现在不能说没有，但有的位置上毕竟是年轻球员，国青队和国家队还是有些差距的。
明年还有亚冠的任务，多进行一些人才储备不是坏事，多线作战也是很耗费体能的——没人想成为替补，所以他们在剩下的比赛里要努力去拼，把其他队伍的国脚给比下去，这样才能确保来年的引援不会同自己的位置相冲突。
丰润体育场外，许多球迷都在自发地进行着庆祝活动的预热，据说联赛冠军的奖杯都已经到了建康。
副省长宋季群满脸的微笑，江海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夺冠庆典已经在准备了，只等这场比赛结束。
整个赛季踢下来，就连其他地方的球迷都觉得冠军不会旁落，就算江海天源本轮无法提前夺冠，那下一轮也是稳了的——就算按照惯性，滑也滑到冠军的位置上了。
他摸着冠军奖杯，对足协的副主席温恽说道：“今年，奖杯就不要拿走了，先留在我们建康。”
温恽笑道：“宋省长，我们这次就没打算再拿走了，但也得看人家泰山那边答不答应，您说对吧？”
按照纸面上的实力，天源固然略胜一筹，但人家泰山也是传统强队之一，不会轻易就这么认输的。
周日下午，丰润球场外，一部部奔驰S级的轿车开了过来，这些都是天源的高层，他们都要来现场见证这一时刻。
除了他们之外，江海省体育局以及足协也来人了。
宋季群没有来，他的咖位太大，过来不合适。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沈耀华甚至辗转拖人给当值的主裁判送了点礼物，只求能获得公正的判罚。
在他的认知里，那就是只要裁判不偏袒，那天源的获胜就没问题——这是江海省的第一个联赛冠军，不能有污点，所以即便他再渴望，也不能让赛后出现质疑裁判的声音。
在公司高层的认知中，那就是张源要保持一个相对完美的形象，污点能少就少，特别是在这种把握极大的时候，就更没有必要主动去惹一身骚了。
如果真的江海天源在主场不幸输球……也没关系，他就厚着脸皮去给张源骂一顿。
丰润体育场的球迷这次足足来了三万多人，整个球场都是一片红色的海洋。
他们脸上涂着油彩，手里挥舞着旗帜，嘴里喊着口号，一个个兴奋地脸色泛红。
更有一些球迷搬来了锣鼓，咚咚咚地敲打着，仿佛过节一般。
这的确是球迷的节日。
泰山队的球员们看着这个场面，一个个都很是羡慕地说道：“这个场面，我有好几年没见到了。咱们上次夺冠的时候，比这个可热闹多了。”
“明年加油吧，争取让咱们在主场的时候也风光一把。”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准备入场了！”
他们进入通道的时候，就看到天源的队员早就列好了队，双方的球员经常在各级国家队见面，相互之间都认识，见面之后相互微笑致意，然后就在引导下进入球场。
山呼海啸的声音传来，这才是主场应有的气氛。
不少泰山队的球员都看到了藏在体育场里面的夺冠庆祝的物件，他们相互笑了一下，这个冠军，他们不能让天源就这么轻易拿到手。
张源和一众体育局足协的官员坐在看台上，看着球员们进场。
在赛前仪式结束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球员们开始飞奔，冲击着客队的防线。
张源则和体育局的老贾闲聊。
“贾局长，您看，咱们的转播设备还是比较落后，明年的时候，我打算在体育场这边弄个飞猫，让转播的信号更好。”
老贾乐呵呵地说道：“好事，好事！你的飞猫弄起来，到时候咱们建康举办其他体育赛事的时候，也能沾个光。哎，进球了！”
江海天源在开场五分钟就进球了，一个直塞球形成了单刀，然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天源的球迷开始的疯狂的呐喊，这是一个极好的开始。
张源其实心里也紧张，阵仗弄得这么大，多少有点败人品；但不弄还真不行，要不球队真的夺冠了，现场就干巴巴的没法看了。
在上半场，江海天源攻势如潮，但比分却没有被进一步拉开，对方门将有如神助，高接抵挡，努力保持着比赛的悬念。
中场休息的时候，宋纯凑了过来：“老弟，晚上哪边吃去？”
老贾拍了一下宋纯，佯怒道：“赶紧把你老子请来！”
宋纯讪笑道：“贾叔叔，您不是不知道，他今儿还有安排呢。”
张源起身了：“宋哥，我去给球队打个气！”
“你先去！”
宋纯只是过来闲聊一下，他也不会耽误张源的正事。
张源到了更衣室门口，就听到沈耀华正在里面讲话，声音很大。
他没有推门进去，而是站在了门口。
门口的保安看着张源，没敢动，他也不敢阻止张源的行动。
“大家加把劲！我知道这样进攻对体能的要求很大，但对方疲于防守，消耗并不比咱们少；再进一个球，再进一个球！这场赢了，我去向张总请示奖金的事情！”
张源笑了一下，推门进去了。
“不用请示，我批了！”
更衣室响起了阵阵欢呼，张源的现身给了大家十足的底气。
联赛踢了快一个赛季，天源说给的奖金都如数兑现，工资更是没有拖欠，在现今的足球环境中，这简直就是一股清流，不，这是泥石流，滚滚而来，毫不留情地把其他的俱乐部淹没。
“大家再加把劲，冠军奖杯已经在现场了，咱们要做的，就是努力踢好下半场，把奖杯留在丰润体育场！”
张源把手伸了出去，沈耀华第一个会意，也赶快把手伸了出去，覆在了张源的手上，其他的球员教练员纷纷围了过来，张源喊道：“一二三！”
“加油！加油！加油！”
中场休息结束，沈耀华感慨道：“张总，这有点像01年在五里河踢约旦啊！”
张源心中一沉，中国足球也就那一次冲出了亚洲，再往后……进入十强赛都有点难了。
下半场天源足球队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疯狂地围攻泰山队，终于在第七十分钟再下一城。
这个球一进，所有人都觉得没悬念了——包括对手。
双方开始有了默契，场上竟然变得很和谐了。
天源进攻不力，泰山的进攻同样不力。
终于，在九十分钟之后，比赛结束，江海天源成功获得了江海省历史上的第一座冠军奖杯！
主席台上，颁奖礼在进行，张源则招呼王启年和陈如松道：“老王，老陈，明早开会！”
第三百三十二章 东风 上
体育场里面，热情的球迷几乎要冲下看台，他们疯狂地呐喊着，吹着手中的小喇叭，捶打着锣鼓，发出巨大的声响。
他们没有多余的庆祝方式，完全就是把自己的热情以噪音的方式挥洒到了这个球场里。
这个时候，央视的转播中，也出现了天源微博和红叶咖啡的大幅广告牌，这是天源准备的。
而且现场的采访中，不管是哪位球员，都会提一嘴天源微博和红叶咖啡。
“感谢领导的关怀，感谢主教练的指导，感谢俱乐部所有员工的努力，感谢天源微博和红叶咖啡的大力赞助，当然了，我们更要感谢球迷，正是他们推着我们前进，让我们最后获得了这个冠军！谢谢大家！”
不少媒体也在感慨，这是属于“金元足球”的胜利。
“我们可以看到，在大投入下，天源足球俱乐部的成功已经成为了必然。这个状况我们在之前的几支球队身上也见到过，但天源俱乐部能坚持投资多少年，让我们拭目以待。”
“明年咱们江海天源还有亚冠的任务，我都等不及看到他们在转会窗的运作了。”
张源已经回到了主席台上，今晚还有活动要安排呢。
“贾局长，赵主席，晚上还请赏光一起吃个饭，再给我们天源俱乐部讲几句话，两位领导看看方便么？”
贾力和赵仁全都笑道：“那咱们晚上见了！”
他们还得在体育场多停留一会，等下就得和球员教练见面，发表演说——这些明天都得见报，快的话今晚就会出现在网上了。
不要小看这个讲话，这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而且上面的领导还真的会看。
沈耀华也挤了过来：“张总，市政府和省政府都发来贺电了。”
冠军到手，江海的所有人都心满意足。
贾力笑道：“天源拿到了咱们江海省历史上的第一个联赛冠军，填补了咱们省里的一项重大空白啊！”
江海省是经济强省，足球又是全球的第一运动，但偏偏在江海省的历史上，就没有过全国冠军，这个冠军虽然是金钱堆砌的效果，但冠军就是冠军。
宋纯还没走，而是笑嘻嘻地说道：“张总，估计马上省长都要给你打电话祝贺了！”
张源也笑了：“我猜到了！”
“你没猜到！”宋纯嘿嘿一笑：“不是我爸，是齐省长！”
话音未落，一个陌生的电话就进来了。
宋纯凑过来一看，说道：“赶紧接！”
张源按下了接听键，周围的人都很自觉地保持了安静，仿佛连球迷的喧闹声都给隔绝了不少。
“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天源的张源张总么？”
这个称呼就让张源心里有底了。
“是我。”
“你好，我是齐省长的秘书肖传明，齐省长会与您同电话。”
等了几秒，一个磁性的男中音响起：“张总啊，我是齐石，我在这里代表省政府祝贺天源俱乐部获得了今年的联赛冠军。”
“谢谢领导关心，我们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领导和球迷的期待，争取明年在亚冠赛场上也取得好成绩。”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期待！”
电话又转到了肖传明的手上：“张总，明天齐省长会以个人的名义发来贺信。”
“谢谢领导的关心！”张源的声音无比诚挚，现在他感受到了上层对天源的重视，虽然只是一通电话，但总算是排得上号了。
这通电话之后，张源还接到了常务副·省长朱凌的电话，以及建康市委书记李建文和市长陈周军的祝贺电话。
同张源的好心情不同，刘中华的心情就极差。
他也在电视里看到了天源夺冠的场面，里面的各种节目表演太都没心思看，但是他知道，张源这下子算起来了。
同时他也知道，他后面的朱凌也会给张源祝贺。他不知道朱凌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要是同他一样那是最好，总算能给张源一点压力，要是朱凌觉得这是张源和他刘中华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不愿意来掺和，那往后他在建康就要被张源吊打了。
他的儿子刘凯旋已经恢复了，现在正在看电视。
“爸，我琢磨着吧，天源经过这个冠军，肯定能更上一层楼的！要不你也搞个球队吧，咱们江海不是还有个建康照明么？你把那个球队弄过来！你看看人家这广告效应！”
“你懂什么？养球队不要花钱的？这就是个无底洞！我看他张源什么时候倒！”
刘凯旋微微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老爸跟不上时代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呸！前浪还能接着浪！
“爸，给我点钱！”
“你干嘛？又想乱花了？”
“明年我就高考了，得补习功课！”
年龄是个劣势，刘凯旋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方便，特别是财政大权老爸是不肯放给自己的。
再忍一忍，等到明年高考之后，那就如同鱼入大海，鸟上青霄，再也不受羁绊了。
张源，是个很好的对手。
刘凯旋没有换台，而是接着看电视，他摇头晃脑，看得津津有味，倒是刘中华忍不住了。
“还看什么！热闹又不是你的！”
“爸，张源已经开始吃肉了，你要是不跟上，真的连汤都没有了！”
“换台！看中央一套！”
刘凯旋无奈地换了频道，电视里开始播放叙利亚的局势了。
另外一边的张源和沈耀华已经开始进入更衣室了，里面一片狼藉。
主教练李章洙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但其他球员都在更衣室里兴奋地聊着天，等到张源和沈耀华进去，差点被喷了一身的香槟。
“夺冠奖金，再加一千万！”更衣室里响起了更大的欢呼声，几个赛季表现出色的队员都开始心算自己今年能赚多少钱了。
他们有的兴奋，有的沉静，有的表现如常，但毫无疑问，今年是他们职业生涯中赚得最多的一年，更为关键的是，没有欠薪和白条。
沈耀华开始招呼了：“大家赶紧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去庆功宴！”
外面的王启年和陈如松则拉着李蕾开始讨论明天早上可能讨论的议题了。
三个人就坐在主席台上，微微靠上一点。
虽然球场里的声音巨大，但这里说话还能听得清楚。
“这是一波东风，张总看来是要一定抓住，要不今年球队的夺冠，那就真的夺了一个寂寞了。”
陈如松也说道：“虽然明天早上才开会，但我觉得，张总会利用这个契机，推出一个反馈机制。比如视频那边，可以给出一个会员的优惠，微博这边，没有会员，但我觉得张总会趁机再给出一波福利，比如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周边，球衣围巾什么的，当然也不排除有更重量级的奖品出现。”
听到王启年和陈如松说的话，李蕾也反应过来了。
她不是球迷，对球员也不认识，只是觉得张源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多钱有些亏——前期她一度都在认为张源在为情怀买单。
“那我们红叶咖啡也要推出优惠活动了。我们比你们都方便，直接打折就可以了。”
王启年补充道：“你最好和亨远的安总联系一下，让她赶紧再给一批订制的杯子，要不赶不上了。”
“那我要赶紧通知了，要不就真的只有建康能参与这个活动了。”李蕾四处看了看，就看到安欣正和罗雨宋纯他们挤在一块，正欢乐地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子，看着场内的热闹。
罗雨也没闲着，拿着个数码相机拍个不停。
“来，欣欣，摆个pose！”
安欣刚比了一个剪刀手，就看到不远处的李蕾在朝她使劲地挥手，仿佛有话要说。
“我过去一下！”
罗雨嘟着嘴说道：“她找你，你还过去？让她过来！”
安欣捏了一下罗雨的脸，说道：“这边？这边闹哄哄的，怎么聊？这不是任性的时候。”
她见到那边还有王启年和陈如松，估计天源会趁着这个夺冠搞一波动静。
小心地钻过座位丛林，李蕾上前接了她一把。
“有个急事，这也怪我，对体育这一块实在是不感兴趣。”
“什么急事？”
“你也看到了，天源今天夺冠了，所以，我们想趁机推出一波活动，想再定制一批杯子。”
安欣笑了：“容易！我现在就可以安排，明天一早就让物流发出去，走顺丰后天就到。要是你图纸给的快，我尽量今晚就安排发货。”
这是给张源赚钱，安欣当然不会拆台了。
王启年过来了：“那就有劳安总了，图面的话，我觉得就印上冠军奖杯的造型吧，再加上天源的队徽，这样就很好了。”
安欣点点头，说道：“我这就安排！”
王启年看着走到一边去打电话的安欣，对李蕾小声说道：“你这压力很大啊！”
另外一处的邱雪娜还在和梁元宇等人看着热闹，房地产想要打折促销？不可能！所以他们借住这次夺冠做个广告就可以了，身上的任务相对没那么紧急。
齐人之福不好享，他都有些同情张源了。
特别是这一个两个的，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小情绪，这就更不好处理了。
王启年不怕麻烦，他觉得这种不麻烦才是最大的“麻烦”。
他看了一眼更衣室的方向，又和陈如松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但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的想法。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东风 下
很快，张源回来了，看着看台旁边的这几个人，哪里还不知道他们在准备什么。
他也挤了过去。
“商量好了没？”
“等张总拍板呢。”王启年笑道，他们刚刚虽然只讨论了一个大概，但可行性却极强。
“说说看！”
“视频会员推出一个优惠活动，本月购买会员，九折！”
“可以！微博那边呢？”
微博没有会员，想给出直接的奖励很难，陈如松就把刚刚讨论的方案说了出来：“差不多，微博抽奖，送俱乐部周边，比如球衣，围巾，足球。”
“也可以！”
李蕾看着张源看向了自己，就说道：“我们红叶最方便了，直接九折活动走起。刚刚我还找安欣定了杯子，印上冠军奖杯和球队的队徽。”
张源来了一句：“别搞饥饿营销啊，咱们还没那个实力。”
“要不，我也准备点钥匙扣什么的？”李蕾的思路也打开了。
“可以的。”
张源算了一下时间，说道：“我得再给老沈一点压力，让他把足协杯也拿下，这样再十一月的时候，咱们还能再来一次。”
杯赛冠军的分量比不上联赛冠军，但双冠王的分量就不一样了，这个热度张源要定了。
当然，这句话也给大家提了个醒，那就是下次的活动也可以提前预备了，特别是李蕾那边，红叶的许多东西都要提前准备，他们不比互联网这些，一经推出，全网就都可以用到，实业方面还是需要时间。
安欣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小伙伴的身边，罗雨很是好奇地问道：“姓李的找你干嘛？”
“什么叫姓李的啊！小雨，格局大一点！”
罗雨冲安欣皱了一下鼻子：“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好不？”
宋纯和于兴涵等人也很好奇：“说说，说说！”
安欣悠悠地说道：“天源夺冠了，她找我紧急定制一批夺冠的杯子，准备投放市场。”
罗雨兴奋地说道：“快告诉我，你拆她的台了！”
安欣笑了：“我为什么要拆她的台？我答应她了，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打样了，估计半小时就能出样品，合适的话，今晚就能出一批货，从明天开始，全国各地的红叶咖啡就能陆陆续续用得到了。”
宋纯也不理解：“你这费劲巴拉的，替她人做嫁衣裳呢？”
安欣很奇怪地说道：“怎么能说是她人呢？将来说不定就是老娘的产业！而且啊，我这是在替李蕾善后！她思虑不周，还不能让我趁机表现一把了？最为关键的是，我也赚到钱了，我不亏啊！”
宋纯给安欣竖了个大拇指：“你牛！”
安欣微微一笑，摆了个pose：“来，小雨，帮我再拍一张！”
节目表演完之后，球迷们开始依依不舍地退场了。
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比球队夺冠更好的事情了，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图一个乐呵。
所以，今天晚上的烧烤摊，又开始爆满了。
虽然已经到了九月底，但光着膀子的人还是很多。
“这秋老虎还是挺厉害的！老板，来二十串羊肉串，十串羊腰子！”一个中年男人朝着烧烤摊的老板招呼道，旁边的女伴低头暗笑。
“就不知道明年怎么样！要是张总能接着投资就好了！”
“嗨！管那么多干嘛？咱们先把这一回爽了！十一月还有个足协杯，要是再夺冠，咱们吃什么？”
“嗨！想那么多干嘛！咱们先吃这一顿！老板，上啤酒，冰的！”
球迷们有自己的庆祝方式，张源也招呼了大家去参加球队的庆功宴，这次定了菱洲庄园。
这属于高端的会所，可以享受属于自己的热闹。
凡是来参加新闻发布会的记者也都被邀请参加了，一顿饭不值得什么，但这顿饭却能让这些媒体的朋友们多给天源写出一些溢美之词。
张源和沈耀华嘀嘀咕咕了一会。
“礼品准备好了没？”
“都准备好了！媒体朋友每人一支钢笔，足协和体育局的领导是另外的金质小奖杯挂件，不算重，能拿得出手，能曝得了光。”
“走吧！”
一部部汽车发动，浩浩荡荡地开往菱洲庄园。
这么大的阵仗，菱洲庄园早就做好了迎接准备。
沈耀华先到的。
“沈总，这次特别给您留了一号宴会厅！纪念咱们俱乐部的第一个联赛冠军。”三十出头的女经理韵味十足，待人接物都恰到好处。
沈耀华心情极好：“那明年我们再夺冠，那不得去二号宴会厅了！”
女经理捂嘴而笑：“说实话，我们真的是这么安排的。”
沈耀华愁道：“那要是再过个几十年，你们可怎么安排哟！”
“没有就现盖，正好交给你们天源房地产公司来开发了！”
沈耀华笑道：“这个安排好！就这么说定了！”
女经理手里的步话机响了：“天源到了，天源到了，各部门做好迎接准备。”
张源下车之后，就被服务员引到了宴会厅，里面的大屏幕上正在循环播放这个赛季的天源进球记录。
球员们先进入了宴会厅，张源还得在门口迎接足协和体育局的官员；沈耀华也没有进去，而是陪同一起。
当张源和一众官员走进宴会打听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热烈的掌声。
贾力感慨道：“张总，其实球员们才是主角啊！”
说归说，但张源还是能看到他眼角掩饰不住的笑，显然他对这个场面很满意。
另外一边，鹏城的孔雀最先反应了过来。
“天源俱乐部拿了联赛冠军，那一定是要借这股东风搞一搞动静了。”
孔雀的会议室里，不少人都觉得小马哥对天源的这个冠军太过于重视了。
“马总，我个人觉得，天源的这个冠军意义重大，算是填补了江海省内的一项体育荣誉的空白，现在说不定他们都在开庆功宴了。但是，我还有个疑问想请大家分析一下，那就是这个联赛冠军的分量到底有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么重？”
集团负责邮箱通讯的高级副总徐科先开口了，他的话也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
游戏事业部的章洵也开口了：“我同意徐总的看法；我想说的是，中国足球已经低谷了很多年了，金元足球屡次抬头，但结果怎么样呢？无一例外地都失败了！远的不说，就说之前代理魔兽的9C，他们请来的教练和外援，那不同样是响当当的，但现在呢？魔兽都在妖鹿山手里了！他们的老板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一个爱好而已！我想强调的是，这是老板的爱好！老板的爱好都无法让9C更进一步，我想不到天源能够再进一步的理由。”
张小斌也开口道：“老板，我觉得可以让天源先得意一下；他们的阵仗铺得太大了，只一个足球队的广告效应，是无法完全覆盖的。”
大家的意思都很明确，天源俱乐部夺冠了，但还不至于让大家重视。
小马哥总觉得眼皮在跳，但大家的分析又很有道理。
是啊，中国足球历史上上蹿下跳的人太多了，但这些人都没有掀起风浪，凭什么张源就可以？
“大家多多留意一下天源的动静，不要掉以轻心。咱们现在的对手就是天源微博，这个是重中之重。”
至于游戏方面，天源才刚刚起步，小马哥觉得即便张源立刻发力，他也有足够的应对时间。
晚上回去的时候，鹏城霓虹闪烁，一片欣欣向荣，活力十足。
天源的庆功宴也进入到了尾声，但因为主教练要求严格，今晚队员们也没有喝酒。
足协和体育局的领导已轮番讲话，气氛早就被推到了高·潮。
张源拉过李故：“老李，等会你和媒体的朋友多喝几杯，今天的报导让他们好好写一下。”
“张总放心就是了！”
安欣则正在和李蕾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这个时候，她的工厂已经有样品出来了，安欣把照片拿给李蕾看了一下，李蕾就拍板了。
“安总，再麻烦尽快吧。我现在让公司的人把订单发出来。”
李蕾的感觉也很别扭，这个安欣明明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但现在两个人竟然还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还有业务的往来。
到了深夜的时候，安欣的工厂已经把第一批的纸杯做了出来，当天晚上就开始往燕京沪海等各大城市的方向发送，安欣也到了工厂亲自看了一下才放心回去。
经过一个晚上的酒局，张源也喝了不少，但他还是强撑着送走了宾客才回去。
回去之后，张源的脸上都还是僵硬的笑，洗漱的时候，他看了看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通红，双眼疲倦。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同时张源也下定决心，非交际场合就尽量不喝酒了；明年天源估计会发展更加迅猛，这个时候不管控量，那肯定成酒蒙子。
但喝了酒的张源又偏偏睡不着了，脑子在飞快地转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中国足球这股东风不好借，但张源还是要硬借！
之前的投资人之所以没有成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撒的钱不够；真的堆砌出来一个亚冠冠军，那绝对比什么都好使——这不是国内联赛N冠王能比的。
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后，仿佛没有多长时间，闹铃就响了。
张源擦了一把脸，起床，洗漱，乘车去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的红叶，张源照例要了咖啡，然后就见到了冠军定制款的杯子。
李蕾也冒了出来：“没想到吧，安欣的动作还真快！不单单是建康，今天下午，燕京沪海那边的门店都可以有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足
门店里，已经有球迷出现了。
“哎哟，张总好！张总威武！”
张源总算有了一些知名度，在现场被球迷认出来了。
几个大男人穿着天源红色的球衣，满脸笑容地围了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来来来，合个影！”
张源拉着李蕾：“来，一起！”
然后就看到一个人把手机掏了出来：“我来吧，五百万的卡尔蔡司！”
听到卡尔蔡司，张源的职业病又犯了，他又开始惦记自己的手机了。
拍完之后，张源也要了一张。
“给我也传一下！”
“好嘞！”
另外一个球迷则开始点单了：“你们喝什么？”
“美式！加冰！”
“您好先生，因为球队夺冠，所以从即日起到十月底，门店的所有饮料，点心都打九折，您还可以选择球队夺冠的定制款杯子。”
“我要定制款的杯子！”
店员给了这个选项，那球迷自然就会选这个——不是球迷估计也会选，但选择的人数就不一定了。
另外几个人还在和张源闲聊：“张总，明年咱们还有大手笔的引援么？”
“这必须得有！你们觉得咱们球队的哪个位置还比较弱？”
“门将，右后卫，还缺个强力的后腰！”
张源笑道：“果然眼睛最亮的还是群众！”
“那可不是！哪个位置好我们可能不知道，但哪个位置差，球迷最有发言权了！”
“等惊喜吧！”
买咖啡的球迷则说道：“哥几个，快来拿！这杯子真不错！”
虽然是一次性的，但球迷们都觉得喝完之后，洗洗晾干，也算一个极好的纪念品了。
“张总，我们先走了啊！”
“哎，等等！”张源忽然从架子上拿了几盒月饼，递给了他们：“中秋快乐！”
“这多不好意思啊……”
话虽然这么说，但几个球迷还是高高兴兴地拿着了。
李蕾笑而不语地看着张源表演，这个家伙可真是能花小钱办大事，借着几个球迷的嘴，就把天源的形象又给拔高了几分。
几个球迷兴冲冲地买了咖啡走了，李蕾笑道：“没想到啊，你竟然先火在了球迷的圈子里，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惆怅？”
“我惆怅啥……我只是对成名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张源这话一出口，连店员都转身过去偷偷笑了。
“一共四盒月饼，张总，一共792元，给您打个折，收您800得了！张总，请吧！”
李蕾笑得像个小狐狸，但张源也不含糊，直接从钱包里拿了八张红票子递给了店员，嘴里嘀咕着：“可惜，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
“我也是只见了图，没见到实物；第一个实物还送给别人了。”
“那你还看看不？”
“看一下吧！”
李蕾对店里的店员略一示意，就有一个很精美的礼盒出现了，不过是打开的。
“怎么样？包装不错，卖相也不错，我告诉你，味道更是不错！”
“你尝过了？”
“当然了！效率够高的了吧？这两天还会有新的月饼产出，保证能够满足咱们集团的需求。”
“还有大闸蟹呢……”张源终于想起来这回事了。
“我就知道你想当甩手掌柜，早就和王总让人去鹿城进货了，正宗阳澄湖的大闸蟹，七两！”
张源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有货就行了！回头给汪博，卫国他们都送点。”
他心里也想道，七两中的蟹，还真肥！不过再过几年，想再吃到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就难了，不过也可以换太湖蟹，那边的螯蟹也不错，而且没有假冒伪劣的洗澡蟹。
李蕾嘀咕道：“明明应该卫国给我送的……”
张源的耳朵尖，听到李蕾这话就笑了：“人家不容易，这大闸蟹一送，那手里创业的钱就少了。说不定人家可以坐卧铺的，结果送了之后就变硬座了。对了，咱们有没有用过云南的咖啡？”
“有，但不多！咱们现在主要使用的还是哥伦比亚咖啡，口感相对没有那么浓烈，酸味也没那么重。”
“那咱们也开始推广一下国产的咖啡吧，我琢磨着，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可以和那边的政府牵个线，展开合作。”
凡事有政府参与，那就意味着搭上了一条稳定的线。
首先，当地的主管官员可以获得政绩，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支持红叶；其次，红叶也可以优先拿到品质优良的产品；第三，当地种植咖啡的农户也能获得稳定的收入。
现在红叶还在蓬勃发展，张源可以想象，等到红叶成功上市之后，会带来一个多赢的局面。
“先看卫国的表现吧，万一有着其他不可预知的因素，咱们估计想用都用不到。”
张源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要是事事都能按照自己的思路来，那自己就是神了。
“行吧，我上去了！你把月饼也弄一弄，马上放假了。”
上楼之后，张源就看到了旗下的几个事业群都在进行了动作。
借着球队夺冠的东风，视频网站的会员价格打了九折，微博的抽奖活动也开始进行了。
天源的活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没有竞争对手跟进。
人家打出的是“庆祝球队夺冠”，他们跟上算怎么回事？算给人家贺喜么？
这种感觉就很不好，但凡事都有热度的极限，大家估计这波热度能有两个星期就不错了——虽然天源把时间拉到了一个月。
但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一个月之后的事情，那就是天源还有一项冠军可以争取——足协杯。
现在天源已经杀进了半决赛，经过大半个赛季的磨合，球队的配合愈发流畅，现在天源的夺冠呼声很高。
主教练李章洙对杯赛也极为重视，或者说对今年的杯赛极为重视。
今年是天源入主俱乐部的第一年，当然希望双线飘红了，所以在不少球队在足协杯的前几轮使用年轻球员或替补球员的时候，天源就开始用全主力了。
要是今年拿了足协杯，明年就可以缓口气了，虽然没有人会嫌弃冠军多，但联赛才是重点，李章洙不想让球队的主力球员在杯赛里发生什么意外。
队里的气氛也很好，所有的球员在经过一天的放松之后立刻回归训练状态，联赛还有几轮，但李章洙觉得可以使用一下年轻球员了，也可以让主力球员歇一歇，备战一下足协杯。
后面几轮还有几个保级的球队，按照李章洙的经验，这个时候可以送个顺水人情了。
沈耀华和李故也是同样的想法。
天源今年强势进入，已经惹得很多人不满了，要是在夺冠之后还不知道收敛，那估计就要激起众怒。
而且球队即便用年轻球员打主力，也没人能说出什么来了——都夺冠了，上主力干什么？伤了谁负责？年轻球员不用锻炼的么？
理由一大堆，谁想挑刺都不好使；至于年轻球员能踢成什么样，那就无法保证了。
几个人笑眯眯地看着球场上的球员，都开始憧憬今年的第二座奖杯了。
李故则是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刷了一下微博。
他自打入职天源俱乐部以后，就立刻把自己代入到天源的角色里，所有的产品，能用天源的就一定要用天源的。
据说明年公司的手机会上市，李故已经决定了，就算那部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他也要上手。
微博里，建康这边有几条消息热度倒是挺高的，李故看到几个球迷拿着球队夺冠定制的杯子喝着咖啡，手里还拿着月饼礼盒。
“今天成功拿到了纪念杯，还有天源张总送的月饼礼盒！加油天源，我们与你同在！”
他们拿到月饼了？李故很奇怪，这球迷的运气还真不错！
再往下翻了一下，竟然还看到了张源和那几个球迷的合影！
没二话，李故立刻点赞，然后留言：“欢迎大家来看球！天源在丰润等你们！”
陈如松也发现了这几个球迷的微博，立刻指示下面的人把其中的一条热度推高。
“陈总，热度上去了，估计上午就会有很多人看到。”
“好！稳住！这一波的热度要维持超过十个小时！”
同时，在全国的红叶门店，咖啡九折活动同步进行中。
不少人进来也都要了一个夺冠纪念杯子，还有人顺带问了一下月饼。
这些人也是球迷，他们只是纯粹的喜欢足球，喜欢强队。
不是每个城市都有中超的球队，也不是每个城市的中超球队都能让这里的球迷喜欢他们。
天源作为一个新晋强队，阵容星光璀璨，很是收获了一大波中立球迷的心。
张源也跑到了微博这边盯着热度，虽然有着后台在帮忙加持，但实际的热度却还是不够。
“果然一个联赛冠军还说明不了什么，还得加大投资啊！”
既然已经开始了，那畏畏缩缩的肯定没有什么好结果，这个时候只能加码硬上！没有轰动性的效果，张源的钱就相当于是白投了！
虽然这条微博的热度足够，但在竞争对手的眼中，这个微博明显是被后台给加持了。
小马哥也略微放心了，到现在为止，张源的每一步动作都还在预计之内，不用说孔雀了，就是燕京的那两家微博对手，也能有足够的应对。
第三百三十五章 节前准备
不过在隔了一天之后，另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开始发酵了，那就是天源的中秋福利。
微博对于天源的夺冠不过是顺带着的事情，但对于球迷拿到的月饼礼盒倒是很感兴趣。
不少人都从红叶的门店买到了礼盒，这个价格很有杀伤力。
你说它贵吧，它198的价格比其他的天价月饼又便宜了很多；你说它便宜吧，它偏偏又将近二百块，可以买很多的散装月饼了。
最为关键的是，这次月饼的保质期是个亮点，只有一个月。
这一个月的保质期，意味着月饼原材料的新鲜，这比那些市场上敢放半年的月饼放心多了。
更为关键的是，月饼的包装也很精美，送礼拿得出手。
门店都开始反应月饼脱销，但李蕾却很遗憾懊恼，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月饼会如此畅销。
但现在距离中秋也没几天了，就算铆足火力，也赚不了多少。
下班的时候，张源就看到李蕾有些闷闷不乐。
“走吧，咱们吃鸡腿去！”
“哎，早知道多备一点月饼了……”
张源笑了：“别！这样就挺好了！人都没有前后眼，万一咱们盲目备货，到时候恐怕又砸手里了。知足吧，起码咱们没浪费。”
李蕾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张源，她知道张源也是言不由衷，现在肯定也后悔着。
“也是，明年还不知道什么样呢，今年这个状况实在是个意外。”
与此同时，天源的庶务还在准备中秋的礼品。
“今天周一，周三咱们就得开始发放了，再对一下数目，看看还差多少……”
“李姐，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是一定够的。”
“今年是没有想到，咱们红叶的月饼竟然会火了一把，保质期一个月，想想就会不错。”
几个人又把买来的燕东商城的购物卡翻出来看了一下，分别放好。
“我已经想好买什么了！这次我打算买个大件，不想再零零散散地花出去了，那样没个感觉。”
“确实！我要买个手机！”
“你傻啊？明年咱们公司的手机就出来了，再坚持一年。再说了，这个卡的有效期还挺长的，我就打算今年的中秋卡存着，明年的端午再加上中秋，这样就三千块了！可以很像样的买个好东西了。”
张源和李蕾没有去吃鸡腿，而是去蒸了螃蟹。
这次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两个人一起，做了一顿晚餐。
李蕾很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认真忙碌的张源，她就感觉自己不动手也没关系。
她忽然觉得，前面有个人为自己扛着，真的很幸福。
张源刚把番茄炒蛋盛出来，转身就看到了李蕾眼里的光。
他伸手刮了一下李蕾的鼻子：“把菜端出去。”
李蕾扶了一下眼镜：“赶紧的吧。”
蒸锅里面的香味已经出来了，李蕾把菜端上桌之后就立刻回来准备醋和姜丝。
“这次的螃蟹太大了，就是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我都没敢想过，我们宿舍最多的幻想也就停留在五两上下。”
张源猜出来了，李蕾说的“五两上下”应该还是从刘菲菲那得知的，其他人都没有刘菲菲接触外界早。
看着李蕾笨笨地切着姜丝，张源忍不住上前帮忙了。
“你别过来，看着锅，小心糊了。”
李蕾很是坚持自己来完成了这项工作，但张源看到她切的姜丝实在有些粗。
“切碎吧，不要丝了。”
等李蕾把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张源又端了一盘鸡丁出来。
“好香啊！”
“我再做一个土豆丝，咱们就差不多了。”
“好啊！那我把螃蟹下锅了。”
水已经烧开，这些无肠公子被稻草捆着，瞪着两只眼睛，就被李蕾放进了蒸屉，盖子一盖，它们的一生也随之结束了。
等到张源把土豆丝炒好，又把锅给洗完之后，螃蟹也差不多了。
李蕾坐在桌边，笑眯眯地等着张源上菜。
“来喽！”
四只大螃蟹被端了上来，红彤彤的身子分外诱人。
“还挺烫的……”张源先给李蕾拿了一只，随后又给自己拿了一只。
“上次你和安欣去吃的螃蟹，有多大？”李蕾忽然开启了一个张源没想到的话题。
“五两……还是六两……我不太记得了。”
李蕾点点头，接着说道：“回头我也给她送一些去吧。”
“你怎么想起来的？”
李蕾心里吐槽道：“我怎么想起来的？我怎么能想不起来？我去送总比你去送来得强吧？”
但吐槽归吐槽，她不可能直接说出来。
“你不知道吧，这次安欣算是帮了大忙了；还有个事情，她从咱们公司定了不少月饼，给她们公司的人当福利发放了，现在人家不但是供应商，也是客户。”
张源掀开蟹壳，黄满肉多。
“那还真是一个大忙了。”顿了一下，张源又补了一句：“多送一些吧，刘菲菲也在那边的。”
李蕾瞪了张源一眼：“你还真上心！对了，咱们十月就得去姑苏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十一吧，还能蹭关宏一顿早饭。”
“我听说，他们那边要吃三天的席呢。”
张源有些郁闷：“我知道，但咱们还真能吃三天不成？一天就可以了。”
“我回家把家里的宝马开过来吧，咱们乘大奔过去有点过分了。”
张源想到了自己的小奔驰，那辆车倒是挺合适，只是被自己和于兴涵演的双簧给撞得面目全非，他已经走报废了。
“下个月我的车应该可以到了。”
“到了你也别开，你那辆车也太扎眼了。我都想再去买个小的了。”
“其实也没必要，都是同学，我又不是打肿脸充胖子，没事儿！”
两个人聊着关宏的婚礼，但心里也都开始计划自己的未来了。
李蕾忽然很希望同学结婚，这样她就会很正式地出现在张源的身边，次数多了，一切都水到渠成。
但现在，总还差点火候。
比如今晚，两个人吃完饭，虽然一起收拾了桌子，但张源还是告辞了——她也鼓不起勇气留人。
李蕾目送着张源离开，心里也在想，要是今晚和张源一起吃饭不是她，而是安欣或邱雪娜，那两个人估计是不会让张源走了的。
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还真的是脸皮薄吃不着。”
九月二十九，周二，这是放假前的倒数第二天，但很多人的心已经飞走了。
天源依旧在推行弹性休假，但中秋不比其他，没人愿意失去一个团圆的机会。
公司里的氛围也很到位了，不少人都已经开始酝酿休几天了。
“我要多休几天，这次趁着国庆中秋一起，和家人好好过一段日子。”
“我也是！”
“那个，带着电脑！万一有状况，还能及时处理一下……”
都请假肯定不行，那公司就无法运转了。
张源也写了一封邮件，郑重告知各事业群：“这是一个长假，请务必安排好员工合理休假，尽量携带工作机回去，只要有处理工作的，哪怕是在家中，也算加班费。”
这种长假很危险，一旦有黑客攻击得手，那公司的运行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之前张源在过年的时候已经体会过一次了。
恢复倒不会太难，但如果外界看到天源连抵御黑客的手段都没有，那会让市场失去信心，不利于将来是上市。
沈耀华是老人，他是负责过天源第一次被黑客袭击的事件，只是那时候他还没有入职天源，所以他不着急。
王明远也是第一批跟着张源的，他就是处理那次事件的当事人。
所以，这一次小长假，他格外谨慎。
“我看到了，咱们这边大部分人都要休假。按照公司的规定，我不能强制你们留守，但大家一定要带着工作机，电话也请保持畅通。我不是说一定会有工作安排，咱们也要预防万一。天源视频在成立之初，第一次过年期间就遭到了黑客的攻击，不过那个时候摊子小，恢复也容易；现在如果再被攻击瘫痪，那影响会极大！所以，即便是休假，也不要放松警惕。张总说了，只要大家做了工作，那就算加班费。我也希望这个假期，咱们能平静地度过。”
底下人都安静地听了，居家过节还能拿加班费，有这种好事？
好像也不难！
有的人喜欢到处走，但也有人很宅，留在家里吃吃饭打打游戏也挺好的，工作机就随身带着，一个双肩包又有多重呢？
王明远有着强烈的预感，这个小长假不会平静。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带着一些螃蟹出发了。
其他同学的有马雯雯和李蕾帮忙送，比如汪博，姜卫国，徐涛他们，但还有一些人得他来送，比如导师王云峰，同学沈墨，祝成功，冯杉，阮灵云，还有林静雅。
到了交大之后，张源就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实验室。
“老师！”
王云峰听到张源的声音就笑了，眼看着中秋将至，这个学生也差不多该过来了。
“给您带了点月饼，还有大闸蟹。”但王云峰分明看到里面还有几张购物卡。
“哎呀，来就好了嘛！”
“我不得来贿赂一下同学们啊。”
“那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有些为难：“今儿可能不行了，节后吧，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王云峰看着张源的司机还在下面等着，就知道他肯定还要走其他地方。
“你也经常回来转转，你看看，这设备都是你赞助的，结果你还没摸过。”
张源伸手摸了一下，嘿嘿笑道：“我下回也来试一下。”
第三百三十六章 黑客
张源到了市委大院，先给王永打了个电话。
“喂，胖砸！下楼拿东西了！”
“什么东西？我可看到微博了，你小子休想拿那个破月饼礼盒糊弄我！”
张源叫道：“我尼玛！我那月饼也拿得出手好不？放心，不但有月饼，还有猪肉！”
话音未落，张源就看到了一个脑袋伸了出来，他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王永刚刚被张源吓着了，他听到张源说了“猪肉”，就生怕张源真的给他搞来一扇或半扇。
这是他小时候才经历过的，那个时候偶尔他爸的单位才会有这种福利，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人拉了一车的猪肉过来，许多人围着，满面红光地挑拣着，一个个大着嗓门，虽然偶有争论，但回到家里之后却也都基本满意。
但现在毕竟不一样了，张源要是真的再搞一个这种场面，那明天他“王胖子”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家属院。
探出来的那个脑袋迅速消失，然后张源就看到王永冲了下来。
“月饼和螃蟹！”张源拎了两个大袋子出来。
王永疑惑地看着张源，迅速拿了一个，忽然又后退了两步：“你自己拿给林姐！别拉着我啊！”
张源哭笑不得：“捎带着手的事儿……”
王永神神秘秘地凑了回来：“陈全红陈公公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你也知道了？”
“废话！不但我知道，林姐也知道了！”
张源立马说道：“这个真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要真是你干的就好了，哥们立马辞职跟你混！有你这个大佬顶在前面，哥们干啥都顺手。”
“尼玛啊！对了，你到底在哪个单位啊？”张源终于想起来问了。
王永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烟草局！”他早就想显摆了，奈何同学们都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张源上前使劲抽了抽鼻子，纳闷道：“味道也不重啊！”
王永悄悄往旁边挪开两步：“那啥，我先上去了！螃蟹经不起放！”话音刚落，就一溜烟跑了。
张源很奇怪，这小子没那么馋啊！
后面响起了一个女声：“你在这干啥？”
这是林静雅的声音，难怪那小子溜得那么快。
“这不是来给你们送点月饼螃蟹嘛！”张源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
林静雅接了过来：“分量不轻啊！”
“那是！螃蟹经不起放，那个林姐今晚你们就把它解决掉吧。”张源也想溜了。
“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心虚呢？”
“我哪有？”张源争辩道：“心虚的明明是王永那小子，你不知道，这货一天三包烟！身上的味冲得不得了！”
“是你干的么？”
张源知道林静雅在说什么，当即回答道：“不是！”
“不是就不是！”对于陈全红，林静雅生不起同情心，相反，女人的感性却让她希望是身边的小伙伴做的，不管是张源，还是王永，抑或是汪博都可以。
“我听说关宏要结婚了，娶的还是你们同班的罗雪芬？”
“没错，俩人不容易，竟然走到最后了！”
“替我祝福他们吧。”
楼上的王永已经在看螃蟹了：“妈，你看我同学给的，比我爸那边给的都大！咱们留在中秋晚上吃吧……”
他妈妈楼咏梅正趴在窗户边往楼下看：“哎，你那个同学看着不错！一表人才的！你林姐正在楼下和他聊天嗯，哎，走了走了，怎么走的那么快？”
“你没看够啊？”王永也走到窗户边，看着张源上车离开，对他妈说道：“估计人家知道你们都在看，就赶紧走了！没事的都被你们看出事来了！”
“上次打架是和他一块么？”
“还有汪博！这次估计要给汪博送月饼了。”
安欣也拿到了李蕾送的月饼和螃蟹。
现场没有别人，安欣也就放得开了：“你亲自过来，那邱雪娜那边谁送？”
李蕾淡淡一笑：“不重要了！”
安欣点点头：“嗯，张源还答应带我去钓鱼的，结果一直没有兑现。”
“你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这个鱼很难钓成了，你还是换一样吧。对了，月饼和螃蟹帮我带一份给菲菲，我就不再专门给她了。”
“放心好了。”
安欣看着李蕾离开，心中感觉怪怪的。
马上就要到十一了，李蕾和张源要去苏州了，就不知道邱雪娜那边会怎么想，安欣就不信邱雪娜那边能够如此淡然。
等到周三，这也是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公司里开始弥漫着过节的气氛。
公司的庶务部门一大早就开始准备福利了，这一盒盒的月饼，看着就蔚为壮观。
张源一进门就看到了：“哦豁！还真不少啊！”
他围着这个月饼堆转了好几圈，对庶务的人说道：“拍个照片发网上！”
一整天，天源的氛围都极好。
到下午的时候，就开始有员工陆续提前请假离开，每个人都拿了月饼和购物卡回去。
加上后背上的双肩包，一时间离开大厦的天源员工非常好分辨。
其他公司的员工看到这个场面，都开始摇头叹气。
“你看看人家，发的东西多好！”
一个男生对着旁边的一个女生说道，眼里都是羡慕的光。
但更令他羡慕的事情出现了，提前跑路的天源女生冲着他们兴奋地比了一个剪刀手，他看到那个女生的手里分明还有一张购物卡模样的东西。
“不行了！我要去投简历！”
“你年终奖不要了啊？”
男生摇摇头：“不要了！为了这点年终奖，不至于把自己搭进去。”
到了五点，天源的员工都开始往外走，每个人都不想再耽误自己回家的时间。
王明远也背着电脑出了公司，他心中默念，这个假期可一定要平安啊。
公司的几个高层离开得最晚，对于这种长假，他们也都格外重视。
“张总，这个假期，我有点担心。”
“咱们的技术骨干可都带电脑了？”
“带了，防火墙也都保持着开启状态，一共九道！只要不是高手，那就应该没问题。”
张源叹道：“好的不灵坏的灵！咱们得多加小心才是。”
王启年补充道：“之前也有人尝试过来攻击咱们天源，不过那都是小打小闹，浅尝辄止；今年不一样了，咱们的动静起来了，现在天源已经是一个很适合让人出手的对象了。”
“微博是关键！不能让他们得手！”
陈如松说道：“张总放心，微博现在的基数虽然大，但我们的服务器还足够；最近两天，我把微博的数据在游戏事业部那边的服务器也做了备份，一旦真的被攻破，我们会立刻无缝连接。”
游戏那边现在还在内测，服务器虽然也有，但比较少，所以陈如松即便使用了游戏那边的服务器做备份，也是另外准备了大容量的存储设备。
“但愿用不到……”
旁边的单月华忽然插了一嘴：“老板，你说咱们准备得那么充分，黑客应该会想到，他们还会攻击么？”
王启年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准备归准备，攻击归攻击，关键是小长假，要是小公司，估计就瘫痪了；而且咱们准备得越充分，黑客攻击起来就越兴奋。”
张源回去之后也在时时关注着公司的状态。
这个时候，真的有人要攻击天源了。
就像大家所想的那样，去年的天源虽然出名，但那是小出名；今年的出名，那就完全不一样了，趁着球队夺冠恶心天源一把，很多黑客估计会愿意来掺和一把。
远在大理的一个小旅店里，一个青年正敲击着键盘，无所事事的样子。
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名黑客。
大理的风光很好，也有偶遇，但他并不是为了偶遇而来。
“小邵！来杯咖啡怎么样？”
旅店的老板娘同样年轻，也很热情。
秋日的风吹来，撩起发丝飞扬，但这却勾不起“小邵”的兴趣——他的眼里就没有异性。
“不了！我还是出去走走。”
“晚上咱们这边有活动，记得来玩啊！”
“晚上再看吧，我要是能及时回来的话！”
“你要是今晚能带一个回来，我给你免一天的房钱，男女不限哦！”老板娘的头发一撩，给了小邵一个“优惠”。
小邵嘿嘿一笑：“我要是能在店里直接勾搭一个，那你不能骂我！”
“姐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今晚要是真的能在店里勾搭上一个，姐给你们俩免房费！”
小邵哪里是老板娘的对手，只能落荒而逃。
出去吹了一会的风，小邵的脑子开始加速转动。
这个假期，他打算干一件大事，那就是尝试攻击一下天源的官网。
对于视频网站，他没有兴趣——那都是一些固定的资源，他难道还要去篡改资源不成？
游戏网站他也没兴趣——天源的游戏才刚刚起步，欺负一个小孩儿有什么意思？
唯有微博让他起了点兴致，这才是人们最常用的社交软件，攻击这个效果最明显。
打定主意之后的小邵回来了，却看到店里早已热闹了起来。
“小邵，晚上咱们有菌子吃了！记得过来啊！”
小邵含糊答应了一声，就赶紧先回了房间。
第三百三十七章 攻击
小邵没有再出门，楼下男男女女欢乐的声音传来，开始刺激他的神经。
摸了摸肚子，小邵觉得有必要去楼下吃个饭。
老板娘看着下楼的小邵，笑道：“赶紧的，等下菌子就熟了！还有洱海的鲫鱼，很新鲜。”
小邵坐在下面等饭的时候，就有个姑娘过来了，白衬衫，牛仔裤，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诱人。
“帅哥，一个人啊？”
小邵不擅长这种场面，更何况对面的姑娘颜值极有杀伤力，他就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登时就脸上通红：“嗯……”
老板娘大乐，摆了一个《武林外传》里面老邢的常用手势，两手一翻转：“小邵，free~~~”
旁边的一些人都在暗笑，但也对这个木头人的反应很期待，这种桃花要是都把握不住，那小邵这辈子想脱单都难了。
老板娘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乱起哄，这个小邵和其他人不一样，起哄会有反效果的。
果然，小邵几乎要再次逃走，但去路已经被堵上，老板也回来了：“哎，小邵，认识一下嘛！来来来，我帮你介绍，住你一层的安妮，也是趁着长假来这边散心的，安妮，这是小邵！”
“你好！”安妮主动伸出了手，小邵木木地去握了一下，老板和老板娘都是暗笑，对这个木头人，两个人竟然都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说你来大理了，还这副木头样子，他们两个都恨不得手把手地去教了。
但小邵这种，好像就天生缺了这一根筋，有些时候老板都觉得这货太废柴了，很多机会这小子都没把握住——或者说这小子根本就没意识到机会的出现。
就比如现在，这个小邵又恢复了“木头人”的形状，安妮对他的兴致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好不容易出现的荷尔蒙，再次转换成了胆固醇……
晚饭被端来上来，老板和老板娘硬是拉着两个人一起吃了。
菌子很鲜美啊，鲫鱼也同样鲜美。
小邵还在想着晚上的事情，只略微吃了一些便提前离场。
老板看着小邵的样子，摇了摇头，来了一句：“没口福！”然后接着吃起了菌子。
回到房间的小邵火力全开，开始突进天源的防火墙。
作为一个高手，前面的几层防火墙倒是很轻松，但他却一下子发现了异常。
天源微博的服务器一下子受到了流量攻击！也就是说，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人在攻击天源。
流量攻击的手段很简单粗暴，但也很有效。
小邵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他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这波攻击的表演。
他摸了摸身边，只有一罐可乐。
拉开之后，他喝了一口，略甜。
但这个时候，他的脑子却转得飞快，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好使，仿佛何晏服了五石散，顿觉神明开朗。
看来，不止自己盯上了天源啊！
流量攻击持续了很久，小邵开始打开手机去连接微博，但发现影响好像不大，他有点奇怪，按照他的预估，这波攻击不下于800G。
天源虽然放假了，但也不是说公司一个人都不在了，服务器还是有人维护的。
这一波流量攻击的到来，立刻就被报到了王启年和张源那边去。
连同陈如松在内，三个人立刻回到了公司，同时回到公司的还有几个原计划十一一早回家的人。
十一期间，高速免费。
幸好这几个人还想着省点钱，要不这一波就真的错过了。
“服务器可以承受约1.2T的流量攻击，所以现在还可以坚持。”
“要不要启动备份？”张源很关心目前的状况。
“先不要！但是我觉得，可以在夜间的时候认个怂，装作扛不住的样子。”一个技术人员推了一下眼镜，很认真地说道。
“先看一下这波流量从哪边来的，咱们能不能反攻击一波？”
“有机会！但恐怕没那么快，还得分析对方的IP，而且对方极有可能使用了VPS虚拟服务器。”
“先尝试吧。”
天源这边开始有意降低服务器的承受能力，打算提前认怂，让黑客放松警惕，然后再迅速恢复。
但张源他们却发现，这波流量攻击开始后继无力了。
“很奇怪！刚开始来势汹汹的样子，明摆着是有备而来！”技术人员也百思不得其解。
远在大理的小邵没忍住出手了，他把这波流量攻击给引到了别处。
“真有趣！”小邵一边操作着一边乐在其中，他甚至已经提前拿到了对方的IP地址。
可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有了骚动。
“快快快，把人送到医院去！”
“刚刚还有个人也吃了，一并送去！”
“完了，那小子的房间太安静了！赶紧砸门啊！”
在小邵的目瞪狗呆之中，房门被一下子推开了，然后一群人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看着他手里的可乐。
小邵把耳机摘下：“有事？”
“你怎么没事？”
小邵不解：“我要有什么事？”
“刚刚吃了菌子的人都在看小人了，你也去医院看看吧！”
小邵恍然大悟：“酱紫啊！我只吃了一点点，看起来还好。”
围观的人群却不肯放过他：“他们也都只吃了一点点！走走走！”
然后这群人就围了过来，要把小邵架走。
小邵无奈苦笑了一下，大家也太热心了吧。
“等我一下啊！”
小邵迅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合上电脑，对大家说道：“走吧！老板他们怎么样了？”
“正在跳舞……”一个姑娘脸色很是古怪地说道，看来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
但有的人就很淡定了：“他跳舞又不是第一次了，记得录下来回头放网上去，不免两天的房费不撤下来！”
“可拉倒吧！他肯定不免！他都免疫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住小邵，把他也架到了医院。
这个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天源的办公区依旧很明亮。
“陈总，有人发信息来了，是IP地址！”
王启年摇头苦笑：“看来盯着咱们天源的，不止一波人！”
陈如松果断地说道：“把这个IP地址挂出去！”
果然，这个IP地址挂出去之后，攻击立刻消失了。
张源也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他赶紧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今晚直接暴露了两个问题，一个是咱们对黑客的攻击准备不足，这还是有预料的状况下；第二个，则是咱们防火墙的漏洞，简直成了人家的后花园了。我不是要责怪我们的工程师，而是咱们的太平日子过得太久了。”
王启年则说道：“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把那个对咱们友好的黑客给‘招安’了，这种人才可是极为难得的。”
“但要怎么联系他呢？这种人都是很难抓到的，而且对方只留下了对方的IP，并没有留下自己的。”张源也想要，这种高手一旦招安，那对天源的系统防护会有一个质的改变。
陈如松则说道：“我觉得，我们还会和对方打交道的，对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这次只是凑巧遇上了另外一波，他估计没忍住出了手，并不一定是对咱们有好感。”
“争取吧！既然对方还有回来的可能性，那就争取一下。这种人我觉得更像是来展示技术的，并不是非要怎么着咱们。”
王启年对陈如松说道：“老陈，报警吧！”
“好！”
既然有了端倪，那天源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肯定要给对方点颜色瞧瞧。
这一波人可是下了死手的，杀鸡骇猴的最为合适。
天源微博也发布了公告：“我公司于9月30日晚遭受黑客攻击，现在正在全力恢复中。”
这是张源和王启年陈如松讨论后得到的结果，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
受到黑客攻击，也从侧面说明了天源已经成长起来了。
另外一边的黑客则已经傻眼了，自己的IP地址都给人家挂出来了，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那边有高手。
这个操作还怎么继续？拉倒吧，再继续下去，自己这边租的服务器都要被爆了，那就真的要在圈内传为笑谈了。
但他也没想到，天源竟然报警了。
手边的电话响起，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转移吧，别告诉我，你连躲都不会躲！”
“放心！我换个地方上网，那就相当于换了一个新身份！”
“谨慎一点，你的电脑也不要再用了，谁知道里面被人家放了什么。”
看着自己崭新的“外星人”，黑客有些不舍：“放心，我知道轻重的。”
挂掉电话之后，他到底没舍得自己的“外星人”，还是装进了包里带走了。
“那就换个硬盘吧！老子换个硬盘，看你怎么查！”
今晚的事情着实出乎意料，天源的高手实在厉害，看来人家能成长起来也不是没道理的。
他说的那个高手已经躺在医院里做检查了，旁边的老板还在手脚乱动，老板娘则在嘿嘿傻笑，那个安妮就让他头疼了，抱着他的胳膊，流着口水，一副花痴相。
跟着过来的房客笑道：“小邵，收了得了！你看看，这不就是缘分么？”
小邵无奈地苦笑道：“王哥，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人家都说在云南吃菌子要三熟，他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第三百三十八章 准备启程
靠在外面的椅子上，小邵脑子里还在想今晚的动静。
不知道现在天源怎么样了……
他忽然咧开嘴笑了一下，心里想道：“我可是黑客，我担忧他们干什么？”
不过他也确实好奇另外一波黑客到底是哪边的，使用流量攻击，这种手段实在太粗暴了。忽然他心中一惊，他留信息的时候好像也把自己暴露了……
建康那边，已经有人查到了他的具体信息。
“陈总，在大理那边！”
陈如松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帮咱们呢？”
张源说道：“不管为什么，老陈，你安排人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把他给挖过来。”
对于黑客最好的手段当然是“招安”了，利用黑客的技术对自己公司的防御进行完善。但张源也知道，大部分黑客都不想被这种“社畜”的生活绑架，要不他们早就老老实实地去上班了。
“张总放心，我会找人去的；趁着这个假期，估计那个黑客还能在大理多逗留一段时间。”
“宜早不宜迟吧。”
另外一边的建康公安局也接到了天源的报案，现在这个事情开始进入官面。
黑客不好查，但并不代表真的查不到，而且黑客一旦动过手，就很难再克制住自己，一定会再次作案。
他们作案一方面为了显示技术，另一方面就是求财。
都是人，都要吃饭。
就好比小邵一样，他也要吃饭。
兜里的钱是还有一些，但他也想搞一票大的，天源就是他这次的行动目标。
赎金他都定好了，一千万！只是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二货搅乱了他的计划。
看着另外三个躺在床上的人，小邵心里直叹气：“真是嘴巴给身子惹祸……”
他要是脸皮再薄一点，也就不下来吃这顿饭了，那样也就能安安稳稳地待在房间里看着事情的发展。
这次的双黑客攻击，也让不少业内的大佬清醒地认识到，天源已经成为了一个庞然大物。
但对于黑客选定的攻击时机，不少人都在嗤之以鼻。
“选小长假是没错了，但你们能不能坚持过今天晚上再动手？选择今晚，人家的技术人员还没离开建康呢，这么一下子就把你们给按死了？”
与此同时，建康市公安局也发布了微博，在表示开始侦办此次案件的同时也强烈谴责了黑客。
“天源集团是一家极具社会责任感的大型民营企业，我们不能忘记，在去年大地震的时候，他们的慷慨解囊；在今年的城南烂尾楼，也是他们勇挑重担！某些黑客，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内心的一点光，我们奉劝你们，把内心打开一条缝，让光照进来……”
小马哥看着建康市公安局的微博，摇头叹道：“天源无意中塑造了一个金身！攻击他们，道义上就很难站住脚。”
他同时也想到，建康市公安局的这个微博会让天源打开新的思路，那就是进行更多的社会活动，打造一个真正的，有责任感的企业。
但这要花银子啊……
小马哥不知道天源舍不舍得，反正他心里会打小鼓。
张源也看到了这条微博，同小马哥想的一样，他要往这条路上走。
拗人设是很危险的，一个不小心就要翻船；但张源觉得，自己用真金白银的付出，如果这样也能翻船，那就说明自己真的做得太过分了。
“老陈，定好是谁过去了么？”
陈如松回道：“刚刚联系过，王明远带队，明天出发。”
“告诉明远，展现出咱们天源最大的诚意！我把私人飞机派过去！”
“张总，您明天不是也要去姑苏么……”
陈如松有些迟疑，但张源笑道：“姑苏……停哪儿？停梅友机场么？”
这个冷笑话让现场的气氛轻松了很多，陈如松接着说道：“明远以及他带的队伍，按照三倍的加班费发放；至于黑客的待遇，张总，需要您给明远明确一下，要不然他不好表态。”
“年薪百万可兼职！”张源来了一句，现场的氛围就更欢乐了：“张总，这有点像外面电线杆子上贴的招男女公关的小广告啊。”
当然了，这个时候这些“男女公关”的待遇还没那么高，一般电线杆子上给出的待遇是“月薪过万可兼职”。
天源微博的服务器安稳了下来，几个人从楼下要了点肯德基，开始了难得的放松时刻。
“老陈，老王，你们不回老家么？”
“家人都在这里，我就不乱走了；再说了，这个小长假肯定哪哪都是人，我不去凑这个热闹！我把假期留在后面休！避开这个高峰期。”王启年喝了一口可乐，紧张至于的放松分外美好。
陈如松说道：“我过两天走吧，反正也不远，来回都方便。”
张源叹道：“我发现，我越来越懒了；自打大学毕业，我就没有在冬天以外的时间回家过。”
王启年很奇怪地看了张源一眼，自己这个年轻的老板其实也刚刚毕业一年而已，但他不知道，张源把上辈子也算进去了。
故乡的夏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张源很怀念。
大办公室又进来了一个人，这个是王明远。
他原计划明天回家的，结果又被叫了回来。
一边往公司赶他一边想着：“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但幸好黑客的攻击已经被阻止，公司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损失。
“明远，吃晚饭了没？这边有炸鸡汉堡！”
“我吃过了！”王明远看了一下表，九点多了。
“那来个可乐吧！”张源递过去了一杯，尚冰。
王明远接过可乐，对张源说道：“张总，陈总都和我说过了，我明天一早就出发！按照技术人员的分析，估计差不多两天就能查到那个IP地址的所在地，但找人可能要费点劲。”
“你们尽量找，我不给你压力。找得到，有功；找不到，无过。”
王启年也补充道：“事在人为，你们神经也绷紧一些。如果遇到高度怀疑的对象，不要冒失，好好说话，这次，你们可是客场。”
“王总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明天早上，你们到公司集合，然后去机场，在大理不要亏待自己！”
王明远知道张源不会亏待他们，这次过去他们就是天天醉生梦死也没关系，要是真的把人找到了，即便谈不下来，这也算一个交待了。
张源看着王明远，心里开始盘算另一件事了。
这也算跟着自己的老人了，在管理层出缺的情况下，是可以优先考虑的；特别是王明远具备一种责任感，这种责任感让张源很是欣赏。
下属上进，那不能打击；而且王明远也是一个极好的示范作用，他张源也不是所有的高层都要空降。
如果这次王明远真的能把大理的黑客搞定，那回来之后张源就打算给他升职。
几个人又聊了一些偏轻松的话题，张源就让王明远赶快回去休息了。
在回去的路上，张源就接到了小伙伴们的电话，第一个竟然是王永。
“老张，人家没把你给端了啊？”
这货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随后的汪博，姜卫国他们都比较正常了，在得知事情平安度过之后，几乎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汪博再一次感慨，自己老爸为什么不是政·法·委的，要不然还能再给张源加把劲。
“老张，咱们明儿姑苏见！你早点去啊，咱们还能多蹭关宏一顿午饭呢。”
“不行啊！你忘了，明天要看阅兵式的，建国六十周年了！”
“对哈！关宏这小子不厚道，趁机省了一顿午饭！”
没有人想错过这个六十周年的阅兵仪式，即便不能到现场，电视里看着也很爽。
但这个时候大家都开始串联了，留在建康的同学都开始找人结伴——更为准确地说是蹭车。
比如姜卫国，就打算跟着张源的车走了；而马雯雯和赵媛媛，则跟着李蕾的车走。
至于远在燕京的张磊和宋佳，则已经准备出发了。
燕京到姑苏的距离很远，即便是最快的列车，也要将近十五个小时。
他们不是没想过买机票，可机票一来太贵，二来也不好抢，三来他们还得省点银子去投资咖啡。
火车就火车吧，路上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可惜阅兵式看不成了。
两个人走在校园里，都拎着行李，往火车站的方向赶去。
到了学校门口，就看到了罗继恒，当然不止他一个人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生，女生身边还有一个人，宋引。
罗继恒很明显不想搭理这两个人，但柳絮却不肯放过他。
“小罗，明天阅兵式，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下，我可以去现场看。”
“你去呗！管我什么事？”他瞥了一眼宋引，冷笑道：“怎么样？砸手里了吧？”
这还真被罗继恒说中了，但宋引嘴上依旧很硬：“哥们儿！什么叫砸手里了？你留不住就留不住！”
“得！咱们话不投机！”罗继恒看到张磊和宋佳过来，立刻化身为狗腿子。
“学长，去哪儿？我帮你拿行李！”
张磊瞥了一眼宋引，对罗继恒笑道：“去姑苏，同学结婚了！”
“巧了！我也要去沪海！要不咱们一块吧！”
张磊哭笑不得：“这有些难吧，我俩可是火车。”张磊一搭眼就知道眼前的这个主儿不是坐慢火车的，这小子肯定得乘飞机。
果然，罗继恒来了一句：“学长，那你们跟我走呗，我给你们订机票！放心，不贵，经济舱！和你们的火车票相比，价格差不多！你们不用记我人情！”
柳絮挽着宋引，满脸悲悯地对罗继恒摇了摇头：“小罗，你什么时候能出息点？请人家乘飞机还好意思拿经济舱出来？”
罗继恒没搭理她，而是拉着张磊的行李就往学校走：“学长，听我的，今晚你和学姐好好休息，明儿一早，咱们一起回沪海！”
第三百三十九章 锁定
张磊哭笑不得：“我说小罗，我们票都买好了！”
罗继恒恨恨地看着离开的宋引，对张磊说道：“学长，钱你花了就花了，但飞机票不用你再出钱了！明儿一早，咱们一块走！”
“你不留在燕京看阅兵么？”
“电视上不一样么？”罗继恒当然知道去现场看更爽，但他不想去，更何况现场还有两个他不想见到的人。
不行，回家之后得接着和老爸“告状”！
他不知道，这个状不用他再告了，罗强已经在准备搞宋均平了。
作为一个重量级的大佬，是不允许自己身上沾染这种丑闻的，特别是在他的级别比宋均平还高的情况下，要是吃了这种闷亏还不声不响，那他就没有往后了。
明年两会召开之前，他就要搞定宋均平。
一个晚上之后，到了十一。
十月的早上很清凉，已经颇有些冷意了，张磊也加了一件薄薄的外套。
对于罗继恒的话，他还是愿意相信的，这小子虽然看着兜里有俩钱，但也不像是满嘴跑火车的那种。
果然，在宿舍门口，他就见到了罗继恒。
“学长，这边这边！等学姐过来了，咱们直接打车去机场吧。昨晚耽误了你们的行程，所以今儿全算我的！”
张磊纳闷道：“看你家条件挺好的，将来不去天源也可以的！”
罗继恒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两码事！等到我毕业了，那就得赶快挣钱了，不能再啃老了！”
张磊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学弟，总是有点不太信。
等到宋佳一到，三个人就奔赴了机场。
建康的机场，王明远也带着两个技术大牛出发了。
相比较张磊的经济舱，这个私人飞机的待遇就好多了。
王明远摸了摸座位，感慨了一句：“咱们还是沾了那个未知黑客的光呢。”
旁边跟过来的梁炯也感慨道：“可不是！我这辈子还没想过我能坐上私人飞机，我商务舱都没坐过呢。”
另外一个胡宁说道：“不要急，依照目前的状况发展，咱们将来都可以坐上商务舱的。当然了，长途的肯定不行了。”
银鹰起飞，一路向西南。
张源的私人飞机动静不小，但除了一些有心人之外，倒也没人在意了。
更何况，张源本人并没有去机场，而是正在准备去姑苏。
“卫国，咱们中午吃完饭出发吧，上午看阅兵式！你和王娟来我这边咋样？”
“行啊！”
张源下楼买了点零食，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李蕾的车。
“先上楼看阅兵式，等下卫国也过来！”
马雯雯和赵媛媛也一起出现了，手里还拎着一些水果。
“我们就这么打算的！中午蹭了你的饭再出发！”
姜卫国也在阅兵式开始之前到了，一屋子的人很是热闹。
“我琢磨着，现在最痛苦的就是蔡鹏了，他离得最近，但又没有车接，所以他现在估计正在纠结要不要出发！”
姜卫国嘿嘿一笑，随即把薯片的袋子撕开。
马雯雯抱怨道：“明明买的是薯片，一打开全是空气，简直是吃了个寂寞！”
电视里，阅兵式已经要开始了。
屋子里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连薯片都不吃了，只有电视的声音在响着。
分列式一开始，就连女生都觉得军姿雄壮。
“咱们军训的时候，走的都不齐！你看看人家！”
“这就是国力最直接的体现啊！咱们这每十年走一次，光凭借军姿，就能镇住不少人。”
对于女生的讨论，张源是信的。
军姿可以体现纪律性和执行性，这两个能做到极致，战斗力就会很可观；更何况种花家的装备也开始升级了。
看着电视机的飞过天安门广场的飞豹，张源一下子想到了魏阳和贾东坡，不知道这俩人咋样了，看到这些飞机，他们估计心里会有些向往吧。
但给他感慨是时间并不多，电视里的镜头一闪，给到了观众席，张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引。
这个家伙戴着墨镜，但张源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坐在观众席的宋引一副三好青年的模样，他身边的姑娘也很漂亮，打扮也很得体，很上镜。
其他人不知道宋引长什么样，依旧在兴奋地看着阅兵式。
张源心中暗道：“果然，能上去坐一坐的人都不简单。不管是拼什么，人家坐上去了。”
柳絮看到镜头扫过来，甚至还拿着手里的花挥舞了一下，同时心里想道：“晚上回去一定要看重播！”
这两个人肯定有点联系，张源觉得可以查一查看看。
像宋引这种二世祖，他身边的女人张源不觉得会是靠谱的。
分列式一结束，这群人的热闹就算看完了。
说话的声音开始变大，吃零食的动静也有了，马雯雯就把薯片咬的嘎嘣脆，咔嚓咔嚓吃个不停。
张源也不会因为电视机里出现了宋引就开始扫兴，而是说道：“大家中午想吃什么？我来下厨！”
马雯雯立刻拆台：“别，老板！咱们还是去楼下吃拉面吧，你给我多加俩鸡腿！咱们吃完了赶紧出发，我还等着见识姑苏的三天酒席呢。”
张源嘴巴动了动，很想说一句“撑死你个小胖子”。
还没到中午，蔡鹏的短信就过来了：“兄弟们，我到了！关宏特意去火车站接的我，据说中午我一个人吃一桌，嘿嘿嘿！”
“蔡鹏好快啊！咱们也得抓紧了！”
马雯雯都等不及了：“走走走，咱们先去将就一顿去！”
几个人也觉得看完分列式也就差不多了，就下去简单对付了一顿，然后开始出发。
姜卫国和王娟坐在张源的车里，另外两个人则跟着李蕾。
“老张，等我结婚的时候，你得把你们公司的大奔借我当婚车啊。”
“放心！这必须没问题！”
另外一个车里，马雯雯依旧在慢悠悠地吃着小零食。
“小蕾，菲菲也出发了！我总觉得她在替安欣看着你。”
李蕾笑了：“看着就看着呗！她又看不出花儿来。”
马雯雯忽然嘿嘿一笑：“小蕾，你就赶紧地吧，先抢滩登陆，带个球，让张源奉子成亲！”
“哎呀雯雯，要死了你！”
赵媛媛笑而不语，马雯雯确实是什么都敢说。
路上的时候，马雯雯眉头一皱，说道：“怎么张磊也到了沪海了？看来也要赶在咱们前面，他和宋佳正在往姑苏赶。”
“好嘛，原来咱们才是最后一波。”
“要不是张源把飞机派到云南去，咱们也早就到了。阅兵式都能在飞机上看。”
马雯雯说的没错，王明远他们确实是在飞机上看的阅兵式。
这个假期他们放弃了中秋团圆的机会，千里迢迢跑到大理来挖人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就降落了。
打了个车，一行人直奔酒店，入住之后就开始排查那个黑客的位置。
“王经理，看来应该是这个‘半亩方塘’了。”
胡宁看着网上的地图，又仔细核对了一下。
“走吧！事不宜迟！万一对方回过来神了，咱们就扑了个空！”
三个人连饭都没吃，就直接打车到了这个民宿。
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有种压抑的欢乐气氛。
“三位，是来坐坐的，还是要住宿？”
老板娘已经恢复了，开始招呼客人，王明远几个人根本看不出这个年轻的女人昨晚在医院呆了一晚上。
王明远说道：“坐坐，看看风景，顺便吃顿饭。”
话一出口，很多人都不再压抑，已经有人笑出声来了。
梁炯很奇怪地问道：“老板娘，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对里面喝道：“都别笑了！没见识！来云南了，总要经历一些事情的！你们这群……这群没见识的！”
“咋了？”王明远也好奇了。
一个留着漂亮络腮胡的年轻人笑道：“你不知道，老板和老爸娘昨晚吃菌子，吃到医院里去了！还顺带捎了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王明远笑道：“那是两对情侣了？”
“哎，不是哦！另外一对还没成呢！”
“为啥？”王明远觉得他可能知道原因了，另外一个黑客中途退出，极有可能与菌子事件有关，但要确认这个黑客，得先弄清楚是谁搞来的菌子。
黑客晚上要做事，不可能冒这种险。
所以，另外一对没成的，就得分辨一下了。
络腮胡小伙把昨晚的事情简单讲了一下之后，王明远心里就大概明白了，他和梁炯胡宁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那个“小邵”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怎么没见着你说的那俩人？”
“哦，那个小邵有些宅，老板和老板娘一直在想尽办法撮合他和其他女生，奈何这小子梁山伯转世，死活不开窍啊！”
这句话一出口，又有很多人开始笑了。
梁炯则开始问道：“老板娘，今儿中午没有菌子吧？”
老板娘没好气地说道：“没有！”
“那就好！先吃饭！然后帮我们开三个房间，我们住这边体验体验，你也得帮我们撮合撮合啊！”
“成嘞！”老板娘的脸色立马变好了。
第三百四十章 谈
吃罢了饭之后，几个人就入住了房间。
不得不说，这个小小的旅社还弄得十分文艺，绿植遍布着几个楼层，还有一些莫名的抽象画，或者断了线的吉他挂在墙上，店里的音乐也很轻柔，王明远听得出，这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鹅湖》，难怪小店人气旺。
三个人坐在了露台上，喝着小店里的咖啡，享受着难得的放松。
“我很好奇那个小邵长什么样子，刚刚听店里的人说，这是个木头人。”
“高手嘛，总会与众不同。”王明远点了一根香烟，朝着天空喷了一口。
梁炯说道：“等会咱们要怎么和他相逢呢？”
王明远很淡然地说道：“人家敢给咱们留信息，就不怕咱们找上门，说不定这也是另一种投简历的方式。等会见面，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遮遮掩掩，开诚布公的效果应该会更好。”
凉风习习，云聚云散，阳光时隐时现，楼下欢声笑语，这种惬意的时光，王明远也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要是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个时刻该多好啊。
待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露台上的另一张桌子坐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很漂亮的那种。
这种漂亮很容易就让别人心动，就连这三个带着任务来的人都不时地瞟上一眼，虽然不能有交集，但养养眼也不错。
又过了一会，一个年轻的小伙也出来了，见到这个女人竟然有点想躲的意味。
“过来！我能吃了你么？”
小伙乖乖地过来了，但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话说么？”女人盯着眼前的小伙问道。
小伙子闷了半天，蹦出来了一句：“晚上别吃菌子了……”
“那你请我吃饭啊？”
王明远忽然起身，坐在了小伙子的旁边，开口道：“哥们，我要是你，就答应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明远满脸的诚挚，而且还给出了建议：“菌子是不适合了，但还有其他的选择啊，再说了，大理的饭店也很多，总有一款适合，你们！”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很清晰。
小邵有点为难，他确实不擅长这种场面，而且他有些不喜欢这种男女关系。
倒不是说他没有过青春期的幻想，也不是说他受到过什么打击，恰恰相反，他到现在还是一张白纸，只是他觉得女人大不过自己的生活习惯，他不想有其他人干扰到自己的节奏。
“我……”小邵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王明远，一时间有些吞吞吐吐。
女人等了将近一分钟，终于失去了耐心：“木头！”
说罢，她就起身，头发一甩就下了楼，只留下一阵香风，和蹬蹬蹬的高跟鞋声音。
王明远略带歉意地说道：“哥们，抱歉，打扰你了。”
小邵连忙说道：“不打扰……”但他一抬头，就看到王明远从兜里掏了一张名片，递给了他：“认识一下，天源的王明远。”
小邵的瞳孔一下子放得很大，这么快的么？
这三个人已经在露台上侃了半天了，没人会认为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想过，天源会有这么快的动作，但同时来的人又能这么沉得住气，刚刚甚至还想帮自己泡妞。
王明远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们要谢谢你。”
看着小邵不说话，王明远心中大定，肯定就是这个人了！
“我们张总对你很是有意，只是因为他同学结婚，没有办法亲自过来，所以就让我来走了这一趟。我们天源对你这种高手，一向敬重，也随时欢迎你来天源任职。”
“我其实……”小邵虽然技术好，但表达能力却不太好，或者说，他就没想过要怎么去表达过。
王明远的耐心极好，他没有催促小邵，而是说道：“要不来杯咖啡怎么样？你是加糖还是不加糖？”
只停留了三秒，王明远就说道：“那还是加糖吧。”
隔壁桌子的梁炯立刻去楼下要了咖啡。
另外一个胡宁一脸佩服地看着王明远的操作，这种逼迫很有效果，但又很温柔，既能让对方放心，又不会让对方反感。
很快，老板娘就把咖啡端了上来，看着眼前的小邵笑道：“我就知道！刚刚小叶下去的时候嘴里就一个劲地嘟囔着‘木头’，你是不是又把月老的红线给剪断了？”
看着小邵旁边的王明远，老板娘恍然大悟：“小邵，你们这么快就认识了？那我不打扰了……”
王明远笑眯眯地看着老板娘的表演，但小邵沉不住气了：“月姐，你别乱讲！”
老板娘抿嘴一笑：“你们聊，你们聊！”
王明远看着老板娘离开，忽然说道：“我家在西北的一个小县城，那里面每天都在卖牛肉面，分量十足，店老板永远都是一张笑脸对着我，热情得很！每到下午，放学的小学生成群结队地在大街上穿过，叽叽喳喳地毫无忧虑，周围人来人往，甚至还有驴车，生活气息十足。在那里，我就有着说不出的放松，虽然是小县城，但夏天有冰棍儿可以解暑，冬天有暖气可以御寒，我想喝咖啡的时候，那边也有一家红叶在营业，虽然不是24小时，但也能完全满足我了。有时候我就想，回去算了，在外面干什么啊？那种生活才是我想要的。”
看着小邵脸上浮起了向往的神色，王明远接着说道：“但我回去能做什么呀？让我去做牛肉面，我也没那本事；所以我就想，在年轻的时候我就安安稳稳赚点钱，将来老了再回去，那个时候才是真享受。”
王明远看着小邵，接着说道：“来天源，可以让你早日实现退休的梦想。”
小邵憋了半天，才开口道：“天源能给我什么样的待遇？”
“我临来的时候，张总说了，你领年薪，百万！”
看着小邵有些意动，王明远接着说道：“天源会专门成立一个安全部门，交给你负责。”
小邵低头想了很久，王明远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着。
终于，小邵伸出了手：“你好，邵云平！”
王明远伸手和小邵握了一下，说道：“你好。”然后话风一转：“咱们先喝咖啡吧，快凉了。”
气氛一下子就很轻松，小叶从楼下又回来了，看着这个和谐的场面很是不忿。
王明远连忙说道：“美女，来一起喝个咖啡吧，free~~”
他的两手一摊再一翻转，活像老邢。
此时，张源他们也到了姑苏。
刚进入姑苏的地界，马雯雯就要把脸贴在车窗上了：“也不知道寒山寺在哪儿……连个指示图都没有！”
“你去寒山寺干嘛？求姻缘啊？我告诉你，那边求姻缘可不准！”
“那你说哪里准？”
赵媛媛来了一句：“你不如直接拜送子观音，观音答应了，那就一举两得！”
马雯雯嘿嘿一笑，忽然伸手摸了摸赵媛媛的肚子：“乖，阿姨将来给你买奶粉！”
前面开车的李蕾都忍不住笑了，女生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聊天的尺度往往不可控，纯的时候很纯，污的时候很污。
顺着关宏给的地址，几个人就到了一个小村庄。
村里已经有了喜庆的气氛，巨大的拱门已经立了起来，红红的很显眼。
道路两旁，已经停了不少的车了。
一个人影冲了出来，不是关宏，而是蔡鹏。
这货手舞足蹈的：“赶紧的赶紧的，我打牌都找不到人！”
马雯雯先下了车，冲着蔡鹏喊道：“中午那一桌菜你浪费了对吧？可耻可耻！”
蔡鹏却说道：“我好歹吃了几口，你一口都没吃，你更可耻！”
关宏也出来了，一身崭新的西装，红色的领带不时随风飘起，他不得不伸手按住：“这么大的动静，我就知道这一波来的人肯定不少！老张，你们先到家里去！我去接一下张磊和宋佳！刘菲菲也到了，正在到处找路，我也得去带一下。”
马雯雯悄悄伸出胳膊，给了李蕾一肘子，李蕾拍了拍她：“走，咱们先进去看看新娘子！”
张源那几个男生在兴致十足地看着人家的村子：“到底是江南，比我们老家强多了！”
这一幢幢的小楼，并不是很精致，但却足够彰显出富足，而且张源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关宏的父母也在大门口招呼着：“你们都进来吧，喝点茶，吃点水果瓜子什么的，休息一下！”
几个男生连忙说道：“没事关叔叔，我们先在这里转转。”
里面的几个女生已经见到了罗雪芬，马雯雯进去之后眼睛就不老实地往人家肚子上瞄，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赵媛媛都忍不住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雯雯，你低调一点好不好？”
马雯雯揉了揉脑袋，说道：“咱这又没有外人，对吧？”
然后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雪芬，姑苏真好啊！”
罗雪芬笑道：“晚上的乡下特安静，能听到秋虫儿叫呢。”
“那你喜欢市区还是乡下？”
“我都喜欢！其实市区也差不多。”
“怎么说？”马雯雯来了兴致。
“你到了姑苏，要是看到到处都是小桥流水，粉墙黛瓦，但又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那就是还在市区；但要是看到高楼大厦了，那就可能出了市区了……”
“我去！”马雯雯惊了：“你们这一波反向操作很是可以的！”
很快，关宏就回转了，带着两个人，后面还跟着一辆沃尔沃，这是刘菲菲的座驾。
马雯雯叹道：“我和刘菲菲之间，恐怕就差了一张脸了。”
楼下的男生们开始热闹地聊天了，女生们则都往楼上聚。
张磊，姜卫国和蔡鹏三个人很是欢乐地凑到了一块。
“我参加完关宏的婚礼，就去云南！时间不等人，咱们尽快搞定吧。”
这次关宏的婚礼给姜卫国最大的刺激就是道路两旁同学的车子，张源和李蕾自然不必去说，但其他的同学也有豪车。
奋斗十几年，他也能有；但这个拥有并不表示他们之间的差距缩小，而是说他努力了十几年，才过上了人家早就过上的日子。
看着楼上聊天的王娟，姜卫国压力挺大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为了将来的美好
压力同样巨大的还有张磊，或者说蔡鹏也主动给自己增加了这种压力。
三个小伙伴故作轻松地聊着天，满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张源则在厨房那边看着大厨们的忙碌，这些乡村厨师手上很是利索，盆里的各种丰富的食材一下子体现了江海省南北的经济差距。
倒不是说江海北边不舍得花钱，但有些不经意的食材最能说明一切。
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张源拿起来一看，是王明远的：“张总，搞定了！节后我可以带着‘黑客’入职，黑客名叫邵云平。”
“好！你们就在大理休假吧，休假完之后再回来。”
搞定了这个“黑客”，张源心里多少有些底了。
这种技术高手，可是许多互联网公司梦寐以求的人才，有他们坐镇，公司的安全将会得到极大的保障。
下次再有类似的事件，应对起来也会轻松一些——或者说防火墙对方都无法突破，再使用流量攻击也得再掂量掂量。
大厨看着这个年轻的小伙站在旁边傻笑，也没管，而是自顾自地忙碌，他们哪里会想到，张源竟然还能趁着这个机会偷师学做菜呢。
李蕾站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张源，就对马雯雯说道：“雯雯你猜，张源这副模样是在做什么？”
刘菲菲也好奇地伸头看了一眼，她也不知道张源在干什么，但却听到马雯雯说道：“不会在偷师吧？”
刘菲菲一下子就笑了，这个张源还真干得出来！
果然，李蕾说道：“咱们回去之后，得让他交作业！”
马雯雯猥琐地说道：“交作业？还是你去收吧，嘿嘿嘿……哎哟！”
李蕾没忍住，伸手拧了一把马雯雯。
对于李蕾，屋子里的女生大多都很羡慕；能不能转正虽然还是两说，但她同张源的感情是真的有了。
相比较成功上岸一半的刘菲菲，李蕾的付出并不少，只是多了真挚，少了套路。
天色渐晚的时候，关宏就招呼大家来吃晚饭了。
“今晚先将就一下，明天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关宏说的简单，但这个“将就”已经很“讲究”了。
同学们都是年轻，甩开筷子就不客气，一桌子饭菜倒是没有浪费。
晚上的时候，关宏甚至还给大家订好了酒店。
回到酒店之后，同学们开始商议：“你包多少红包？”
张源想了一下上辈子的时候，同学结婚好像都是六百。
但现在他好像不能再掏六百了，而且大家在商议的时候，都在瞧着他。
意思都很明确，你小子不能掏少了，但也不能掏太多！太多了哥几个都跟不上！
“他高中初中的同学都掏多少啊？”
张源问了一句，但也没人能回答出来。
李蕾来了一句：“八百吧，好听！”
“那就八百！”关宏宿舍的孙世中跟上了。
汪博也说道：“八百可以的！咱们同学结婚，主要是图个热闹喜庆，八百这个数字也很吉利！”
数字被定下来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八百，以后同学结婚都是这个数字了。
晚上住宿的时候，两个人一间的标间。
虽然马雯雯有意去撮合李蕾和张源住同一间，但刘菲菲却挽着马雯雯了：“咱们住一间吧，让媛媛和小蕾一起。”
张源也说道：“我和汪博一起吧。”
大家其实都留意到了，这次婚礼的同学有一个人没有请，那就是李富军。
这个家伙在同学中已经算黑掉了，以后想再出现在集体活动中，估计只有十年的聚会能象征性地来一下。
李富军也知道关宏要结婚了，但他同关宏的交情确实平平，人家没有一定要邀请他；但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不邀请他，就会有第二个，次数多了，他就没有这群同学了。
但他能怪谁？他自己处不好关系。
只是他也能找原因，那就是张源发达了，汪博背景强，没人肯得罪他们俩，那就只能得罪自己了。
至于张源发达在他同宿舍关系破裂之后，汪博暴露在临毕业前，这都不重要了。
他懒洋洋地看着群里的动静，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这种孤独寂寥是他没想过的，他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将来结婚，恐怕是请不到这么多同学来捧场了。
忽然间，李富军很想把手里的手机扔出去，但在这一瞬间，他忍住了，要钱的，要钱的！
虽然他赚了不少，但有时候却有着莫名的节约。
一个晚上过去，浊气似乎散去了不少。
李富军打开电视，里面的阅兵式正在重播。
“看这个不好么？老子大过节的看什么手机啊！”
远在姑苏的张源他们都被叫起去吃了早饭，姜卫国一早就感叹：“连个懒觉都睡不成，这关宏也太实在了吧！正经一天三顿，三天九顿啊！”
他心里还惦记着事呢。
张磊也过来了：“先歇着，不要慌，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王娟摇了摇头，对张磊说道：“你是不知道，他最近都快魔怔了。哎，压力也大。”
宋佳心有戚戚焉：“说实话，也没人逼着他们；但看看周围，哪一个同学不是光光鲜鲜的，倒不是说他们有多贪心，但能有个机会在眼前，总要去试着抓一下。”
蔡鹏也凑了过来：“确实啊！”
相比较姜卫国和张磊，蔡鹏觉得自己尤其悲催。
人家将来研究生毕业了，随便找个工作，可能小日子也过得飞起；但他呢，他还想着朱红丽呢。
朱红丽现在在天源直接就跳到了高层，他呢？他拉不下来这个脸去天源，他还想挣扎挣扎。
早饭也很丰盛，大家却没敢多吃。
吃完之后，一群人就闹着去看园林去了，来姑苏一趟不容易，总得游玩一番。
姜卫国搂着王娟，看着忙碌的关家人，小声说道：“将来咱们就一天吧，看着实在太累人了！”
王娟也点头道：“我感觉结婚还真是个体力活……”
看着风光，但她也知道，罗雪芬这两天也被折腾地够呛。
这群人都没有回来吃午饭，而是等到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这个时候过来的同学就更多了，大家许久没见，聊得火热。
司仪已经在准备了，音乐声开始响起。
徐涛大笑道：“老张，你的歌！”
没错，用的就是张源抄的那首《今天你要嫁给我》。
司仪看着这群笑声渐大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开始进行的仪式，不少人都在幻想自己将来要经历的场面了。
张源则有些心虚，不太敢去看李蕾。
马雯雯看着张源的样子，小声对李蕾说道：“我看有门！”
刘菲菲看着小声说话的马雯雯，又把头偏向了关宏和罗雪芬。
仪式结束，关宏和罗雪芬来敬酒了。
马雯雯看着不远处的罗雪芬，忽然来了一句：“开盘了开盘了，我赌他们是奉子成婚！”
“不赌不赌！我都看到罗雪芬不敢喝酒了！”
姜卫国也没有喝酒，而是只吃菜，他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
晚上大家把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就赶紧回了酒店休息。
张源和汪博都喝了点酒，早早就洗漱睡下了。
另外的几个小伙伴都没有睡，而是开始准备去云南的计划。
“明天我和蔡鹏一起去沪海，然后从那边转车。我不想耽误时间了，不管怎么样，我先有个准信，要是能做，咱们就赶紧，要是不能做，也尽量把损失降到最低。”
蔡鹏却信心十足：“卫国，莫要说这种话，如果咱们在李蕾的帮忙之下还做不成这件事，那咱们也太废柴了！我琢磨着，只要你带回来的咖啡品质过关，那就没问题。”
“关键是货源要稳定，咱们不能进入了供应链但又拿不出货，那样就好玩了。”张磊比较担心的后续。
姜卫国也说道：“这算是一个难点，但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不能太过分。咱们需要供给李蕾优质的咖啡，但给产地的收购价也不能太低，中间的平衡不太好掌握。”
“先找几个散户看看吧，咱们的本钱还小，一下子拿不到大咖啡庄园的货源。”
王娟则在和宋佳坐在一旁聊着天，看着认真讨论的男人们。
“万事开头难，但我觉得，他们这一步走出，后面的路会越走越宽的。”
第二天一早，同学们都开始告别，关宏还在努力留着大家再吃一天。
虽然出发前都想着吃关宏三天，但正日子一结束，大家还是都选择离开了。
姜卫国没有跟着张源回建康，而是跟着蔡鹏去了沪海。
他还在想措辞，张源却说道：“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这句话就让姜卫国心里感动万分，张源看来都是知道的。
王娟也没回建康，而是回家过中秋了。
到了沪海之后，姜卫国却在火车站的旁边看到了巨大的海报：“东方之声第三季火爆海选中！”
“到底还是被你们钻了空子了！不要脸！还真会挑时候！”现在可是小长假的开始，天源都放假了，法务那边也得回来之后才能开始动作。
同仇敌忾的情绪立刻升到了他的心上，就是不知道老张那边要如何应对了，打官司是肯定的，就算对方硬要把节目做起来，那也不能那么顺利！
第三百四十二章 背刺
回到建康的张源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沪海卫视那边还真敢硬上啊。
网上的大幅海报甚是显眼，许多门户网站都报道了这一条消息，其中不乏一些“推波助澜”或者“隔岸观火”的心思在里面。
孔雀的网站上甚至还把这个消息放到了娱乐版的头条，小马哥现在就很好奇张源的反应。
负责视频的副总是张小斌，上次他过来建康和天源打官司输了，那个时候专利的指向性很明确，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这一次，他却觉得沪海那边很有希望能赢。
他也没有去外地休假，而是留在了鹏程，事情一出，他就和小马哥通了电话。
“老板，如果这次换成是咱们孔雀的话，我觉得赢面很大。”
小马哥知道张小斌说的沪海卫视那边，人家是主场，而且打了一个擦边球，你天源想直接按死人家，不可能。
至于舆论，是挺重要的，但在赚钱面前，那就不重要了。
“你觉得天源会有什么反应？”
“我琢磨着，天源极有可能先提起诉讼，再在网上谴责沪海卫视，让大家知道谁才是正宗。”
正宗这个名头极为重要，失去了这个授权，即便是节目效果做得再好，那观众也不买单——实际上沪海那边也不需要观众买单，市场买单就好了。
小马哥也说道：“我们先看看后面的发展状况，我总觉得原创才是最好的。”
这话让张小斌也极为赞同，虽然孔雀“借鉴”了许多东西，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向往原创的心。
“我觉得，天源现在估计也在开电话会议了。”
这只是一方面，张源现在确实在同公司的高层开会。
“我们要立刻发布公告，宣布与沪海卫视的切割。”
这是仿冒，天源在没见到节目样式之前，是无法说对方抄袭的，但可以说对方不能再用这种模式。
“另外，咱们还可以再掀起一场原创与抄袭之间的讨论，首先就要在舆论上站住脚，顺便再敲打一下孔雀那边的游戏。”陈如松也补了一句。
“这个讨论可以放一放，等到沪海卫视真的把节目放出来之后咱们再说，现在人家节目还没出来，咱们不能‘指桑骂槐’。另外，咱们也可以恭喜沪海卫视那边的‘东方之声’第一季正式海选。”
王启年也抓住了这个字眼：“他们说第三季，那就明显是要借助之前的两季‘中华之声’的名头接着做下去了，咱们可以抓住这一点直接进行质问！”
质问归质问，对方肯定是不会回答；现在双方都没有合作了，沪海那边没有必要回答天源的问题。
但吃瓜群众会反馈，抄就是抄，第三季这个名头一出来，不少人都觉得沪海那边要抄了，强行“借鉴”天源的模式，变相吃版权。
计议已定，天源视频的官方账号就发了一条新的微博：“恭喜沪海卫视的东方之声第三季开始海选，另外求第一季和第二季的链接。”
天源视频的上一条微博还是宣布中华之声第三季转移到江海卫视的，两条微博一对比，意味明显。
不少新闻媒体的娱乐版块都及时地发现了这一个状况，然后都欢乐地报了出来。
“对啊，你们的第一季和第二季呢？”
这是一定没有的，沪海卫视也没打算正式回应，但大家还是敏锐地发现了另外一个状况，那就是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同时注销了天源微博，改在了孔雀微博上发信息。
刘副台长看着网上的消息，冷笑连连：“你们懂个锤子！”
做娱乐这一块，什么都能要，就是不能要脸；同样的，在娱乐这一块，你什么错都能犯，但唯独有一个错不能犯，那就是不赚钱。
只要赚钱，不管是哪边，对你犯的错都能忍。
你潜规则，收礼金，保送，甚至隔空骂仗，都可以！
但如果你不赚钱，你的节目做得再好，没用！
他们改换孔雀微博，也是在向天源表态：你老几啊？老子想干啥就干啥，你管得着么？
但吃瓜群众却有着自己的联想：“哎哟哎哟，抄袭联盟进行联合了！”
罗继恒还在家里高卧，但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张源是张磊一个宿舍的铁哥们，但同他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不打算主动伸手。
实际上，张磊也没有打算去找他，因为张磊不知道他的能量——或者知道了也不会去找，因为两个人的交情还没到那份上。
不过这个全民讨论倒是很有趣，罗继恒躲在房间里，进行着难得的放松。
天然上，他对张源那边的同情的，但同情归同情，就像网上的大部分人一样，只有同情而已。
但还有小部分不止同情，他们拿出了实际行动。
许久没有动静的陆鸣忽然在天源微博上发声了。
“对于东方之声第三季，我个人宣布不授权他们使用我的歌曲。”
明眼人都知道，陆鸣的成名作几乎都是张源一手打造，要是沪海卫视那边在抄袭了天源的版权之后再使用张源写的歌，那就是对张源红果果的打脸了。
实际上，他们还真的有这个想法。
张源写的歌质量极好，传唱度极高，再加上现在他的江湖地位，可以说是天然的市场保障。
不过陆鸣的这一个声明就一下子让沪海卫视陷入了尴尬。
节目还没开播，就已经受到了业内歌手的打脸了。
这个打脸是可以翻转的，但脸已经被打了，现在网上再次开始热闹了起来。
“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力挺张源的竟然是东星传媒的歌手！”
“陆鸣，好样的！但你这么干，你老板知道么？”
陈程知道，他在第一时间就和陆鸣商议过了。
“陈哥，我不想在东兴接着待下去了，没意思！”自打张源在商业领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之后，陆鸣拿到的歌曲水准就开始下滑，两年的时间，他都没有一首能打的，完全是在靠之前的歌曲支撑名气。
难得陆鸣吐露心声，陈程对自己负责的这个年轻歌手也是知之已久，人品方面还是靠得住的，不用担心这个家伙忽然给自己一个“背刺”。
再说了，就算背刺又能如何？他也想早点脱离东星传媒，换到天源去。
“小陆，你要想好，这是一个切割的机会。一旦翻脸，真的就只有张源能保得住你了。”
陆鸣的这个表态可以说是一个投名状，即便不是张源主动要求的，但他接到之后也得认这份情。
“我早就想好了！早先我在公司就不受重视，这两年资源也不向我倾斜，我留在公司干什么？要是换做别人有我前两年那火热的状态，早就力捧我了，但陈哥，说实话，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个力度？”
确实没有，虽然前两年陆鸣大火，但也都是陈程在后面帮忙运作，不管是出席各种活动，或者举办个唱，在公司这边几乎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可是你和公司还有两年的合约。”
陆鸣笑了一下，说道：“陈哥，这两年我就不打算再赚钱了，我打算找个音乐学院好好打磨一下。我知道我自己的短板，虽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补齐，但多磨练磨练不是坏事，哪怕我多认识几个生僻字呢？歌手嘛，吃饭的周期比运动员长多了。”
陆鸣决心定了之后，动作也很快。
南方也发现了陆鸣的微博，他慢了一拍。
因为他也改用了孔雀的微博，现在市场的五大微博互相不能联通，所以他的消息要滞后一波；更为要命的是，底下的人没人和他说，连陈程也没有。
所以这个事情，南方竟然还是从其他的新闻媒体上得知的。
怒火中烧的南方立刻给陆鸣打电话，嘟嘟嘟的声音传来，但却没人接。
南方忍住怒火，又给陈程打了电话，同样嘟了很久，但这次陈程却接了。
陆鸣就在陈程这边，两个人看着南方的电话，相互点点头。
“喂，南总，您没休假啊？”
“还休什么假？陆鸣的微博你看到了没？赶紧让他撤了！”
“什么微博？”陈程开始装傻了。
“你是他的经理人，你都不关心他的么？还有，为什么他还在用天源的微博？”
陈程纳闷道：“其他的微博也没和小陆签协议啊！小陆用他们的微博那是给他们打广告，这可不行！”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让小陆把微博撤回！”
“我先看看啊！”陈程拖着声音说道，愣是让南方等了十几秒，才说道：“我看到了。但南总，小陆的这个表态有什么问题么？沪海卫视给了他什么好处，让他能出让自己手里的版权？”
南方愣了一下，陆鸣这是在要钱么？
很有可能！
没好处，谁愿意把歌曲出让给别人使用——对方赚钱，自己赚吆喝么？
“你和陆鸣说，不会亏待他的！”
陈程和陆鸣相互对视了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南总，那公司也得拿出个章程来才行啊。陆鸣是咱们自己人，公司想用他的歌曲，那肯定要优先；但还有另外一个状况啊，那就是小陆的歌，都是他自己掏钱买的。”
南方终于觉得不对劲了，陈程的态度好像也有了微妙的转换。
第三百四十三章 出手
要是陈程不想走，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阻止陆鸣。
现在就是两个人的心已经飞了，对南方的态度也就开始阳奉阴违。
但令南方没想到的是，陈玥竟然也冒出来凑热闹了。
同样的天源微博，几乎是同样的表态。
“我的歌曲版权归我自己所有，我拒绝授权给任何活动使用——公益活动除外。”
陈玥没有点名，但大家也都知道她指的是哪里。
现在中华之声第二季还在如火如荼，能用到她歌曲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其他电视台的选秀活动即便想用，那也要通过公司来进行。
连续两个人的表态，让南方很是抓狂。
陆鸣他还能理解，因为陆鸣的唱功有所欠缺，南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资源往陆鸣这边倾斜——但这个犹豫的时间就有些偏长，特别是近两年来，陆鸣的热度开始下降，南方就开始把这一切归咎为陆鸣的基本功没有得到市场的认可。
在推广的时候，公司确实没有尽到全力。
但陈玥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公司一开始就力捧的新人，当然了，后面是她自己作的，她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过了和张源合作的机会，但现在看来，她把这个事情放到公司的头上了。
远在建康的张源看到这两条微博之后也是愣了一下，这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南方不想同沪海卫视合作了？
他还没有想到陈程和陆鸣想跳过来，因为陈程的口风很紧，没有丝毫的暗示。
“这就有意思了！”张源决定先观察一下。
他可以观察，但沪海卫视不能观察了，连续两个歌手发声，这个事情已经开始发酵，目前成为了娱乐圈最大的热点，没有之一。
细心的网友们已经开始总结陆鸣和陈玥的歌了，陆鸣的大部分成名歌曲都是张源写的；陈玥不多，但出名的那几首同样来自张源。
长长的一串歌单，让广大吃瓜群众一下子就明白了。
“会不会是张源给他们两个打了招呼？”这是初级想法。
“这种事情还要打招呼？肯定要先把风声放出来的，要不然回头东方之声真的用了张源的歌，那可就是第二次打脸了！”这是稍微高级一点的想法。
“吴轩，你怎么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网友开始喊话了，吴轩作为一个已经成名的歌手。手里同样有一首张源的歌——《青花瓷》。
这首歌的传唱度同样很高，保不齐沪海卫视就会拿过来用。
吴轩也看到了网上的动静，陆鸣和陈玥的先后表态让他也以为这是公司的态度。
“握草！什么都是我最后知道！”吴轩显然理解错了，因为这个事情就完全是陆鸣和陈玥的个人行为。
陆鸣是有计划的发了微博，陈玥就是纯粹发泄心中的不满——她现在差不多都半隐退了，只是想弄点动静出来。
一个艺人，最重要的就是热度，你可以没有作品，但一定要有热度，没有热度，那真的就凉了。
网友们的喊话越来越多了，吴轩觉得自己需要一个表态。
他给自己的经理人朱礼打了个电话：“喂，礼哥，公司现在是个什么态度？就是这两台陆鸣和陈玥的微博，都不把自己的歌给沪海卫视用的那件事。”
朱礼也是一头雾水：“我问过了，他们俩的经理人都说是对方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这是实话，但吴轩又多了一层理解。
个人行为？那公司是鼓励还是暧昧还是什么？到现在陆鸣的微博还挂着，底下的网友们的讨论一展开，手机都要卡死了，可见热度有多大。
“好的礼哥，我知道了！”
吴轩想当然的认为，多大点事啊，估计公司和沪海卫视那边的分账出了点问题，所以要拿这个事情来给对方施压。
但是，他也想到了这个但是，沪海卫视给公司再多的钱，又分不到他的头上。花花轿子众人抬不假，但得管饭！他见不到自己从东方之声得到任何好处的迹象。
只二十分钟，吴轩就发了一条微博，这个微博很简单，只有四个字：俺也一样！
作为第三个发声的艺人，虽然没有明确地表态，但所有人的解读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沪海卫视同样不能使用吴轩的歌曲了。
更为要命的是，吴轩同样使用了天源的微博。
远在鹏城的小马哥奇怪地看着事件的发展，他的眉毛挤成了一个川字：“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单单是他，很多人都在这么想，沪海卫视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时间娱乐圈里的电话满天飞，都在打听沪海这边的事情。
表态，成为了目前一个流行的趋势。
网友们尤其兴奋，在这个小长假里面总算有了一个大热点。
现在他们成群结队地跑到各路明星的微博下面喊话：“XX，你的歌曲要授权给沪海卫视么？”
被点名的都是已经成名的歌手，他们也都在紧张地关注着这个事情的发展。
但很奇怪的是，从沪海那边传来的消息都很统一，这是东星传媒旗下歌手的个人行为，与公司无关。
这是实话，但耐不住有心人太多，他们能从里面解读出各种信息。
张源出手了。
他许久没有抄歌了，但这次，他要抄一首。
形势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他要是不做些什么，那实在对不起眼前的大好局面。
“雯雯，你是在建康还是在老家？”
“我当然是……在老家了……咋了，有什么急事？”
“你这个八卦女王竟然不上网的么？这两条陆鸣陈玥吴轩的表态你没看啊？”
马雯雯兴奋地说道：“我当然看到了！老张，你说你出了什么招？能从内部策反他们？”
张源笑道：“我可什么都没出啊！但我现在想出招了！多米诺骨牌已经建成，我想推一把！”
“你怎么推？”马雯雯很是有兴趣。
“你帮我联系一下江海卫视那边，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几个重量级的歌手也表个态；不白表态，哥哥我给他们写歌！”
马雯雯竖了个大拇指，张源是看不见，但听得到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姓张的，你可太缺德了，嘿嘿嘿！我现在就回去！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这个事情她要是没有参与进来，她会遗憾好久。
所以一挂掉电话，马雯雯就把行李箱又拽了出来。
“你要干嘛？”她妈妈看到闺女忙忙碌碌的样子，感觉和小长假的行为不符。
马雯雯小嘴一张，很是自然地说道：“我回建康啊！我老板，就是我同学，现在正在和人PK，我得去帮帮场子！”
她妈妈哂笑道：“你一个黄毛丫头，能帮什么场子？”
马雯雯不满地说道：“妈，那可是我同学！于情，我得帮吧？再说了，那也是我老板，我还指望靠他吃饭呢！再说了，又不白帮！”
“管饭啊？”
“不但管饭，还给加班费！”马雯雯白了自己老妈一眼，又说道：“这个假不浪费的，回头还能补！”
“我让你哥送你！”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马雯雯有个堂哥，他有车，马雯雯决定使唤一次。
建康那边的张源还在冥思苦想，抄歌也不容易，特别是他已经快两年没有写过了。
他不想犯夏洛那样的错误，闭关出来，一哼哼，不是陈奕迅就是周杰伦的，这倒没什么，关键是已经被人家发了出来。
在网上查了好久，张源仔细甄别了一番，才写了三首歌。
《荷塘月色》、《爱的供养》、《飞鸟和蝉》。
写完之后，张源再次在网上确认一下，没有这三首歌。
揉了揉脑袋，张源又给王启年打了电话。
“老王，要是还在建康的话，咱们约江海卫视那边的人见一下。”
现在还是卫视的天下，网络的兴起还得几年，所以让歌手做出和某个卫视翻脸的举动，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王启年回道：“我还在建康，我现在就去公司，咱们先小小的讨论一番。”
马雯雯已经在车上了：“哥，顶着限速开吧，事情很急。”
“有多急？”
“要PK呢！”
小伙瞥了一眼副驾上的堂妹：“我说，你们的动静真的弄得挺大的！”
马雯雯得意地说道：“那是！这就叫趁热打铁！你妹妹我现在也是重要人物好不？”
“你就吹吧你！”
马雯雯在车上就开始打电话了：“喂，赵主任，晚上有空没？这不是想请您吃个便饭么……”
晚上的时候，天源和江海卫视的高层就碰头了。
人数不多，谨防风声走漏。
“沪海卫视看来是不肯放弃这一档节目了，但咱们不能就这么认了！这不是分蛋糕的事情，而是他们开始抢了！”
利益点是一样的，天源和江海卫视没理由不团结。
过来的赵主任也说道：“我们已经在和导师接洽了，对方的开价偏高。”
张源说道：“不一定非要都拉过来，只要能有一个导师先表态就可以了！除了价格之外，我可以再给这个导师三首歌。”
对面的赵主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张源已经两年多没有再出手了，但这并不代表张源的水准在下降；更关键的是，张源现在可是江海首富，有着这个名头的加持，他的歌想不火都难。
“行，张总，咱们事不宜迟，我这就和对方联系！”
第三百四十四章 这事其实还没完
赵主任也知道时间宝贵，要是能趁着这个档口反将一军，那就可以把沪海那边给钉死了。
明明自己这边才是正版授权，对方竟然还想凭借改个名字接着PK，这可不行。
明年两款综艺肯定会同期开播，赵主任不想让自己这边的节目受到影响。
现在两边都还是自己下场PK，还没有惊动到政府层面。
但双方都无法保证将来不会拉大佬下场，但先期的PK都要把握住。
赵主任出去打电话了，马雯雯看着他出去，问了一句在场的人都想问的一句话：“张总，你写的这三首歌水准怎么样？”
张源乐了：“马雯雯同学，你觉得今年的新歌水准怎么样？”
马雯雯想了一下，说道：“今年好像没有特别能打的。”
张源心道，不单单是今年，再过几年也是一样，华语乐坛即将进入一个“口水歌”的时期，正统的流行音乐会被暂时的放弃，一些简单的歌曲将会走上神坛，至于为什么，张源不想细究——细究他也改变不了，大众的审美需要时间来扭转。
“我的这三首歌，我觉得还是可以打的，和以往的水准相当。”
有了张源这句话，饭桌上的众人都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艺人还是要有作品的，要不然经不起时间的磨洗。
外面的赵主任还在打电话：“哎，于哥，再帮忙和徐老师沟通沟通，除了正常的签约之外，我们还会从天源的老板张总那边拿到三首新歌给徐老师，诚意满满了！”
三首新歌？还是张源写的？这就极有打动力了，但对面的口风依旧很紧：“能给个小样么？”
赵主任有些郁闷了，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有！但于哥，小样不仅仅会给到你们那边，其他的几位导师也会拿到。就三首歌，只给同一个人，只给第一个人；于哥，我可是先给你打的电话啊，徐老师这边要是不答应，我再找其他人。”
面对经纪人，赵主任语气虽然客气，但也隐隐给出锋芒！
你们是不愿意得罪沪海卫视，没关系！只要你们往沪海卫视那边一站，那就相当于得罪我们江海卫视了！
二选一！你们选吧！
不选我们没关系，我不生气，但你要是选了沪海那边，我就生气！
对方显然知道这个道理，不管江海卫视有没有联系他们，这个逻辑始终成立。
而且现在江海卫视还给了一个机会，抓不抓就看自己这边的操作了。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出来讨生活，想不得罪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看抉择了。
过了好一会，赵主任才回来。
他擦了擦手，对众人说道：“他们估计都得想一想，咱们先吃饭吧。”
这个时候，沪海那边的也在紧急碰头。
“南总，你们旗下的艺人怎么回事？接二连三地用天源的微博往外发消息，还尽是不利于咱们的消息。”
南方也很郁闷：“我已经和他们说了，让他们撤回声明，但看起来是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你可是老板啊！”刘副台长觉得不理解。
南方很想吐槽一句：“你当人家签的是卖身契啊？”
但这话也不能说在明面上，南方换了一句话：“估计是张源私下里联系他们了，要是咱们这边给不出好处，还真不好说！”
南方也觉得可以趁机压一把刘副台长，他也想多分一些。
刘副台长冷笑道：“好处？我没让台里封杀他们就是好处了！南总，还是要拜托你和你们公司的人讲一下这个利害关系，咱们同在沪海，可不能自己内部出了乱子，让外人看笑话。”
南方叹道：“人家已经不想在沪海混饭吃了。”
刘副台长愣了一下，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他是懂的，他手伸得再长，也伸不到江海去，到时候人家几个人往江海那边一跑，照样风生水起。
这个苗头很不好，得赶紧压住才行。
看着眼前的南方，刘副台长觉得他活像一只笑面虎。
是啊，谁也不是傻子。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南方自然是要想法子多分一些，张源扛了大头，那他跟在后面顺水推舟来一把不过分吧？再说了，丢人的又不是他！
然而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形势再度发生了变化。
之前的中华之声的一个导师徐俊，同样发表了微博：本人将会接着担任中华之声第三季的导师，咱们第三季见！
若是放在平时，这个声明倒也没什么影响，但现在就是一个站队的信号。
沪海给的，江海都能给；但江海能给的，沪海就不一定能给了。
最直接的就是张源的那三首歌，还有将来面对歌迷的底气。
一旦自己真的去东方之声做了导师，会有很多人认为自己参加了一个盗版节目，名声上会受到影响。
可能这个影响在将来会淡化，但事实存在就是存在，一旦自己某天失势，这个事情就会被人反复提起。
污点这种东西，还是能少一个是一个吧。
看到这个声明，刘副台长都觉得要上火了，他用手一摸，果然，嘴角起了两个泡，一碰就钻心得疼。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刘副台长嘴里嘀咕着，但他还有另外一个想法没说出来，那就是可能要“大势已去”了。
但他随即又振奋了起来，这才具备挑战性！项目已经启动，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不就是四个导师么？你们就是全走了也没关系，我再找新的！这个节目我做定了！
各路明星的微博下面，依旧有网友在留言，特别是其他的三位导师。
在徐俊率先表态之后，他们相当于被挤到了墙角。
“老徐，你说你掺和这个干什么？”
他们都很想去质问一下，但说实话，交情没到那个份上！人家想站队，你不想站队，这本来就是矛盾的。
或者说，徐俊抗住不微博上的舆论压力先表态了，那他们呢？
赵主任开始挨个打电话了，语气诚挚，这也算给了他们一个台阶可以下了。
“宋老师，第三季的中华之声真的离不开您，您要是来不了，那对乐坛来说可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李老师，我们再次对您发出诚挚的邀请，请您一定要考虑加入第三季中华之声的导师团队……”
“张老师，您看看能不能把档期给我们留一点……”
当天中午，剩下的三位导师先后发声，都表示会加入中华之声第三季。
发声之后，四个导师也都直呼侥幸，幸好版权变更的事情发生在前面，要不然自己反悔都来不及。
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无法在沪海卫视上节目了。
二选一的强迫站队……这真不是个好事情！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天源和江海卫视竟然没同沪海卫视打官司，而是通过这么一个方式来换取了大众的认可。
但大家都知道，如果沪海卫视的东方之声节目与中华之声雷同，到那个时候肯定要打官司了。
一个小长假结束，很多人都觉得这个假期的瓜分外好吃。
许多人在返程的途中，也依旧在聊着这个话题。
在上班的第一天，张源接到了陈程的电话。
“张总，最近怎么样啊？”
张源看到陈程的电话心里就多少有点底了，之前陆鸣跳出来，肯定同陈程有关系。
“陈哥，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们还能给我惊喜！”
陈程笑了，张源这句话标示他愿意认这个人情。
“张总，您看小陆这一下表态之后，也不好在东星接着干了……您那边，看看有没有机会收他一下？”
张源有些为难，他现在还没准备好去做音乐这一块。
“陈哥，要是你过来，我还好安排，我这边倒是有项目可以上，你肯定也能上手；但音乐这一块……你看看要不要让陆鸣成立个工作室，后续我们天源可以和他保持合作关系。”
行！陈程要的就是张源的这个态度！
他心里清楚，不能因为自己这边主动帮忙，就去找张源要一张长期饭票，那样连之前的那点交情都要断送。
有合作的机会就很好，天源的平台他也觉得错，而且在他心中，这个平台会越来越大的。
不过张源的另一句话倒是让陈程很感兴趣，那就是张源还真的有项目要上了。
但他觉得现在还不好直接开口，刚刚替陆鸣说完话，现在马上就转到自己的身上，张源肯定会心生反感。
来日方长！陈程觉得之前的香火情还是有用的。
张源觉得放松的时候，燕京那边却出了事。
没有人会这么轻易的认输，沪海那边先动了一张底牌。
刘副台长给宋引打了电话。
“宋公子，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您肯定也听说了，四个导师全跑了！版权的事情天源还没发声，他们就迫不及待地站了过去……”
话未说完，宋引就极不耐烦地打断了：“行了，我知道了！多大点事啊！回头我让他们再回去不就好了么？打张源的脸，我义不容辞！”
挂掉电话，宋引勾了勾手：“小佟，你有没有认识的人，托他带句话给那个徐俊，让他去沪海的东方之声做导师去！”
第三百四十五章 算计
佟赟很好奇地问道：“三哥，怎么了？你怎么忽然想起来和娱乐圈打交道了？是不是看上谁了？”
话音一落，一片猥琐的笑声响起。
“三哥，最近有个小明星过来燕京，您要不要见见？我可是研究过了，这个小明星之前连点绯闻都没有，甚是干净！”
宋引一下子就来了兴致：“哦？是谁啊？”
“方小圆你听过没？就是这两年很火的那个！”说话的是严勋，他还给宋引搜了一张照片。
宋引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许久方才说道：“不好拿下啊……”
俗话说得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像方小圆这种女明星，身边献殷勤的人肯定多，而她能扛得住这些压力，就已经从侧面说明问题了。
严勋也知道这个道理，嘴里嘟囔着：“三哥，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回头我是打算试一试了！”
宋引笑道：“你要是搞定了，可得带来给我们大家伙瞧瞧！”
“那是自然！”严勋收起手机，给自己挑了一块西瓜。
宋引接着问道：“你们谁有娱乐圈的关系，替我传一下这个话啊！今晚我请了，咱们天上人间见！”
“三哥敞亮！”
徐俊当天晚上就接到了消息，是经纪人于果亲自打过来的。
已经九点多了，他都准备洗洗澡，稍微放松一下，然后就睡了。
一整天下来，他也疲倦劳累得很，也就这么一点空闲的时间他可以掌控了。
但没想到，于果的电话过来了。
“有事？”
“有事！”于果没有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道：“俊哥，刚刚有个公子给我捎了信，说让你去东方之声做导师。”
果然第一个吃螃蟹的风险大，徐俊默然了片刻，问道：“没得改了么？”
“除非江海那边能找到相同量级的人出来，要不还真的很难改。”
徐俊笑了：“其实还是有机会的对吧？果哥，你帮忙和对方讲一下，就说我和对方签约了，要毁约那就得赔钱，巨额的那种！让他和建康那边商量吧，只要那边同意不要我赔钱，那我就去沪海。”
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来左右我，那肯定不行！要不然你替我赔钱，那也可以！
于果点点头，说道：“我就是和你说一声，这个话我已经和对方说过了。建康那边就是好拿捏的么？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咱们不能夹在中间受气。”
挂掉电话之后，于果再次给沪海那边的刘副台长打了过去：“刘台长，刚刚有人给我们传话了，说是让俊哥到东方之声去做导师。我就想确认一下，这个事情您同意么？”
刘副台长懒洋洋地说道：“要是徐俊想回来，那也不是不行！”
于果轻笑一声，随即说道：“合同我们已经签了，想要违约不太现实。您找的那个公子能量巨大，我们扛不住，也请您和他说一说，让建康那边免了我们的赔偿吧。”
好事你们不能都占着吧？让我们做风箱里的老鼠，那可不成！
刘副台长也有些为难了，他没想到江海卫视的动作会那么快。
但其实，现在还没有签约，徐俊一方做的是“抬价”。
反正出了什么状况，徐俊都可以推到于果身上，他是经纪人，是他对外的窗口。
在公众面前，其实他已经是江海卫视那边的导师了。
而且去沪海相当于多了一个污点，这个污点不容易背，得加钱！
凡事一牵扯到金钱，那就不会容易，除非有一方主动认栽。
但刘副台长不会这么轻易开口，而是说道：“那咱们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吧。”
风声已经放出去，你不知趣，那以后出什么事情就不要怪别人了。
于果也没想到刘副台长来了个“大撒把”，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反正合同都没签，总有转圜的余地。
燕京天上人间的一个包厢内，气氛已经很好了。
宋引一向大方，今晚众人有的乐了。
方小圆就在这个时候也进入了天上人间，她是和朋友一起来的。
“怎么样刘哥？”
对面的刘鹏举说道：“妹子你放心，一切都尽在掌握！宋引他们就在隔壁的包间里。”
“嗯！”方小圆咬了咬牙，对刘鹏举说道：“刘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刘鹏举点点头，说道：“等下你要忍着点。”
“我知道的。”
刘鹏举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连门口的迎宾都知道有个漂亮的小明星过来了，就在836号包间。
回来之后，刘鹏举就开始和方小圆唱歌喝酒，方小圆有些心神不稳：“刘哥，能成么？”
“能成！放心好了，我罩得住！”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服务生过来敲门了：“女士您好，这是古先生送您的酒。”
方小圆微笑道：“替我谢谢古先生。”
服务员礼貌地出去，并顺手把门带上，刘鹏举对方小圆说道：“一半了！”
方小圆喝了一杯酒，很是紧张。
很快，门被再次打开，一个男人进来了，身后跟着好几个小弟。
“朋友，我能和方小姐单独坐一会么？”
刘鹏举认出来进来的是古灵风，燕京有名的黑社会，据说想在天上人间“工作”的女人，他都得把把关。
因此刘鹏举笑道：“既然你叫了我一声朋友，我不能不识抬举；但您说我一大老爷们，总不能说出去就出去吧？所以今晚上，是不成的。”
此刻，气氛还很和谐，古灵风知道得卖对方一个面子才行，而且对方也没有把话说死，不是个不上道的人。
“那咱们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那我就厚着脸皮蹭一回酒了！”
刘鹏举也紧张，他现在不是想着怎么应付古灵风，而是想着要如何激怒对方，还得不卑不亢才行。
一边喝着酒，刘鹏举一边琢磨：这个古灵风怎么耐心那么好？要是再僵持下去，隔壁838的人就要散场了！
看着门口的几个小弟，刘鹏举觉得古灵风在掩饰。
“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古灵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鹏举开门出去了，他知道，自己出去容易，想再进来，门口的这几个小弟估计会设置障碍。
很好！
果然，刘鹏举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真的被挡在了门口。
“古先生不喜欢有人打扰。”
刘鹏举算是真的见识了，但他不能认怂：“我就是这个包厢的客人啊，兄弟！”
门口的小弟笑道：“你刚刚出来了，所以已经不是了！”
“我一定要进！”
刘鹏举的手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挡住了：“不要自找难看！”
“滚！”刘鹏举忽然爆发了，伸手给了这个小弟一个脆生生的巴掌，五个指印一下子就清晰地出现在了这个小弟的脸上。
“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刘鹏举抬脚就往里面走，还好，里面的气氛并没有变坏，古灵风竟然还能一派绅士的模样。
不过看着进来的刘鹏举，古灵风倒是很意外。
“阿强！”
外面挨了一巴掌的那个人进来了，捂着脸说道：“古先生。”
“送这位先生出去。”
方小圆立刻起身道：“那古先生，我也不打扰了吧。”
古灵风终于开始露出獠牙：“不，你不能走！”
挨了一巴掌的阿强有了古灵风的指示，就活动了几下肩膀，又揉了揉手腕，阴冷地对刘鹏举说道：“先生，我是告诉过你的！现在古先生让我请你出去，希望您能给古先生这个面子。”
刘鹏举冷笑道：“给不了！”
“来，哥几个，帮忙请他出去！”
刘鹏举抓起一个啤酒瓶，对着838的墙壁就卒瓦了一下，对过来的那几个人喝道：“都TM躲远一点！”
古灵风乐了：“朋友，你当这是哪里？”然后脸上一沉，对阿强他们说道：“给我扔到后面的巷子里去！”
刘鹏举自然不肯轻易就范，而是把手里的酒瓶朝那几个小弟扔了过去，然后又把其他的啤酒瓶也开始往外丢，砰砰砰的声响不断响起，再加上他在包厢里跑来跑去，动静弄得很大。
838那边的宋引也听到了动静，相当的不满。
“TMD什么人啊！哥几个谁去看看去！”
严勋起来了：“我先去瞧瞧去，三哥你们玩着，我马上就回来。”
门口，严勋也没能进来。
古灵风的几个小弟根本就不给严勋这个面子，在他们眼里，天大地大，姓古的最大！
严勋怒了：“狗东西！老子的面子都敢不给，老子拆了你们这个破地方！”
里面的古灵风又笑了，很久没有人在他这里这么嚣张了。
“一并扔出去！”
但严勋可不是个傻脑子，他忽然后退了几步，说道：“那你也得让我摇几个人吧？”
古灵风云淡风轻地说道：“行！哥们给你这个机会！你摇的人越多，你就越难看！”
严勋冷笑着，忽然一脚把自己那个838包厢的门给踹开了：“三哥，这事我搞不定，得你出马！”
至于挨揍的刘鹏举，严勋觉得不重要，自己是要出口气，那小子只是顺带着的。
但他和古灵风都没看到，刘鹏举和方小圆两个眼神一对，同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三百四十六章 钓到了另一条
“只要你宋引肯出来，老子今晚就不白挨这一顿！”刘鹏举看着出来的人群，瞬间就锁定了宋引。
这个身材略胖的人，已经三十出头，但却依旧喜欢吃喝玩乐。
你说他不务正业吧，倒也没错，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正经营生，只是开了个皮包公司而已。
但若说他真的完全不务正业，却也有些冤枉，这些年，他还真没朝家里再伸手要过钱，这些钱在明面上还真还挺干净。
这两年的宋引多少有些发福，小肚腩也鼓了起来。
听到严勋的动静，宋引有些奇怪，在四九城里，还真没几个人敢不给他们这哥几个面子。当然了，遇到另外几波地位相同的，严勋也不至于会没眼力见地叫他出来，都是出来玩的，一起乐呵才是王道。
既然是严勋不认识的人，那就说明对方的来头不大了。
宋引腆着肚子出来了。
“谁啊？我瞧瞧！”
大马金刀坐在包间里的古灵风眼皮一跳，这个纨绔他可是认识的。四九城里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得罪了他，没好！
刘鹏举的小眼睛眨巴眨巴，虽然幅度不大，但又成功引起了古灵风的注意。
服软么？有人看着呢！这个人不好丢啊。
但不服软的话，那就得比拼后台了。
只是自己的后台还真不一定能有宋引强，所以古灵风立马换了一张脸，虽然这个时候他还在思索到底要不要服软，但脸上的肌肉却自动做出了动作，腿上也灵活了，一下子就从沙发上弹起来了。
“哟，原来是宋公子在这边。那我真的要给您赔个不是了！是我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打扰了！”
“你认识我？”宋引很奇怪，他甚至还没报出名号。
“我见过宋公子几次，只是当时人多，您没留意罢了。”
严勋受不了了，敢情他们都是陪衬？要是今儿没有宋引，他的面子就折在这里了不成？
他刚要发作，就听到古灵风说道：“还有这位兄弟，我也要给你赔个不是！这样，今晚我请了，请这位兄弟一定要给我个面子。”
这还像句话！
宋引这群人都是顺毛驴，最看重的东西之一，那就是人前的面子。
宋引一出场，就镇住了对方，虽然他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严勋把宋引请出来之后，也让古灵风主动买单，虽然也是看在宋引的面子上，但毕竟话是对他说的。
“你们这叮叮咚咚干啥呢？”宋引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他不打算和对方死磕，能在这个地方炸刺的人，七拐八拐地都能扯上极大的关系，得罪一个那就是一群，所以在古灵风上道的情况下，他也就打算象征性地说两句话就闪人了。
古灵风显然也明白宋引的想法，人家不可能一下子就走吧？问个事情原委，象征性地打个圆场，自己打个哈哈，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方小圆上了宋引那群人的名单了。
这个时候就不用刘鹏举再出马了，方小圆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出现，今晚就算白给了。
刘鹏举目视方小圆，意思很明显：再等一下。
“兄弟这看上一个小女人，正聊着呢，动静大了一点。”
宋引嘿嘿一笑，对古灵风说道：“兄弟，你这样可不行！咱们可都是斯文人，你说对吧？”
古灵风见到宋引笑了，心里就放下了大半：“您说的太对了，所以我下面就得改变策略……”
严勋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方小圆一直看着，看得方小圆心里都直打小鼓，旁边的古灵风正打算从善如流，一下子就看到了严勋的小眼神，心里就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立时涌上心头。
果然，他见到严勋趴到了宋引的耳朵边，嘀嘀咕咕地讲了几句话，宋引的眼睛就亮了。
古灵风看到眼前的场景，哪里还不明白今儿算走了背字了。
这个小明星真的很嫩啊……
他舍不得，宋引当然也想要，更何况就算宋引不要，严勋也还惦记着呢。
“这样吧，兄弟，你到我这边的包厢里来玩怎么样？”
宋引想了一下，觉得抢人也得来点软的，硬来肯定不合适，对方不一定会买账。
听到宋引这话，古灵风心中哀叹，今晚真的没把握住，这里面的水真的挺深的。
最为关键的是，过了今晚，方小圆那边肯定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小明星是个没有绯闻的，单凭这一条，就足够让他心里哆嗦了，刚刚怎么回事？自己脑子不好使了？
出来混，最要紧的就是脑子要活泛，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怂，在小弟面前强撑着，纵然能爽快一时，但后面会被收拾到更惨，更别说宋引还给了自己面子，这个台阶要是把握不住，那他古灵风就不是古灵风了。
“那宋公子，咱们可说好了，今晚得让我来请！要不我是不去的！”
宋引大笑道：“走走走，你老兄那么敞亮，我总不能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你吧？”
古灵风强颜欢笑地跟着宋引去了838包间，至于方小圆，他已经不敢再问了。
方小圆稳了稳心神，看着还留在包厢里的严勋，上前道：“今晚多谢了，能不能留个电话，改天我再摆酒致谢。”
严勋觉得有门，人家都要电话了，那就可以不用来硬的，而且相比较夜场里的ONS，他还是向往这种放长线的感觉。
留了电话之后，严勋又来了一句：“方小姐，咱们合个影行么？”
方小圆微微一笑：“当然可以了。”
严勋把手机交给刘鹏举：“哥们，帮个忙！”
然后就和方小圆并排站着，刘鹏举打开相机，刚要拍，就看到严勋忽然伸手揽住了方小圆的肩膀，又露出了八颗牙齿，笑得很开心。
这算怎么回事？刘鹏举心里有些意外，但还是赶紧拍了照，对严勋说道：“哥们，好了！”
严勋拿过手机，看了又看，喜滋滋地说道：“正好我三哥还在喝酒，那我送你们回去吧。”
方小圆连忙说道：“不用了；你也喝酒了，酒驾不好。”
严勋豪气地一拍胸脯，说道：“放心！还没人敢查我的酒驾！”
这个话让方小圆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今晚有你们帮忙解围已经很麻烦了……”
“走吧，我送你们！”严勋不由分说地先下去了。
刘鹏举跟在后面，和方小圆一起走着。
“这个看起来也有能量，只是不如宋引罢了。但你要是真想做个正宫，可以选他。”
方小圆有些心烦意乱：“先回去吧，又不是说今晚就要做出选择了。”
看着离开的方小圆，古灵风的几个小弟都没有敢再上前拦人。
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配角。
刚刚路上的时候，正如严勋所说，还真没有交警敢查他；不光是酒驾，就连红灯他都照样闯。
严勋的嘴巴也没闲着，他知道想拿下这种小明星，你得有点“实力”才行，要不人家凭什么看上你啊？
比有钱？人家其实也不缺。所以，他觉得，自己能给对方的，那就得是“安全感”了。
“瞅见没，那交警看着我车牌，脑袋都别过去了！咱也不是老闯红灯，瞧见没，那么宽敞的大马路，没人！我实在不想等了，要真是但凡有一辆车过，那我也能老老实实地先让人家走，咱们毕竟也是有底线的……”
但这个底线低到什么程度，严勋没说，因为他也不知道。
“刚刚你那个三哥，看起来很威风啊！”方小圆忽然把话题就扯到了宋引身上。
严勋有些小郁闷，果然配角就是配角，但嘴里还是说道：“嗨，我三哥这个人啊，就喜欢凑热闹，不管什么事，他都能说得上话！人送外号，平事小王子！”
严勋没提宋引的名字，方小圆也没问。
在回去之后，方小圆第一时间就查到了严勋的信息——原来也是官二代，只是他老子的官没有宋均平大。
刘鹏举说道：“你看，这也是副部级的官员，虽然排名靠后，但只要放到地方上，那估计也得是省里的大佬。”
方小圆有些愁：“怎么一下子还能有第二个选择了？”
但她还是先给严勋发了一条短信：“严先生，今晚多谢了。不知道下个周末您有没有时间，我请您和那个三哥一起吃顿饭吧。”
严勋还在路上，他还准备回去进行下半场，听到手机的短信进来之后，就抓起来瞄了一眼，方小圆发来的。
他登时就心花怒放，左手打着方向盘，右手回着短信：“有空！”
到底是喝了不少，前面一个红绿灯他就没看好，又闯了，和一辆正常行使的车辆撞了。
虽然话说的大气，但真出了事严勋多少心里也有些慌。
他开车那么多年，虽然说任性不守规矩，但还真没出过大事——小剐小蹭的有，但这种场面，还真是头一回。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想的是：“回头得和方小圆说一下，哥们为了送她，被人撞了！得让他记着哥们的情！”
他拉开车门，朝着被自己撞的那辆车走去。
严勋的速度不慢，但幸好对方不快，所以对方的车头受损严重，但人没事。
对方也挣扎着从车厢里爬了出来，和严勋一打照面就闻到了一股酒气。
“哥们，别报警！私了！”
严勋虽然莽，但也不傻，他不想给自己老子找事；再说了，这种事情真要让家长出动，那搭出去的人情可就更大了。
“凭什么呀？”
严勋转身回到车里，从后备箱拿了一个双肩包，拉开，从里面抓了好几把封好的钱，递给了对面的人。
“哥们，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你说对吧？”
“要是我非要报警呢？”对面的男人已经心动了，但话里却不肯服软。
第三百四十七章 难解
严勋愣了一下，随即坦然说道：“那就报警吧。公了也不错。”
对面的男人看了一下严勋手里的钱，大概有八万，不少了。
除了修车之外，肯定有剩余，剩的还不少。
对面显然以为严勋在给自己壮胆，就说道：“十万块！少了不干！”
严勋把钱扔进车里，又从兜里摸了一盒香烟，从里面拿了一根出来，点上，慢悠悠地抽了一口，往天上喷了一下，然后就开始冷冷地看着对方。
“公了！你报警吧！”
烟盒很显眼，对面看到了，这是一个他没有抽过的，大重九。
虽然没抽过，但他多少也听说过，再看看撞他的车子，同样是一部奥迪，好像是进口的。
这种人可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对面的男人决定认怂。
“八万就八万吧，我不和你计较了！”虽然决定认怂了，但口气却还是居高临下，因为严勋全责。
“五万！就五万！不同意就报警！”严勋已经不耐烦了，贪心的人太多了，他不想惯着。就像网上说的，我不给，你不能硬抢；你想硬抢，那就凭本事吧。
“刚刚不还是八万么？”男人有些生气了，但严勋却很淡定：“刚刚你不是还要十万么？没错，我酒驾，我全责，你报警吧！”
说罢，严勋把手里的香烟弹了出去，冷冷地看着他。
对面的男人进行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很是不甘心地说道：“五万就五万吧……”
严勋从车里拿了五万块，放到男人的车里：“你不走么？”
男人知道，自己肯定得先走，要不然严勋不会放心的。
看着男人发动汽车离开，严勋也钻进了车里。
等他回到天上人间之后，就看到包厢里的气氛已经很浓了。
但看了又看，那个古灵风并不在。
宋引看到他回来，就笑道：“怎么样？没搞定啊？”
“哪儿啊！这次我啊，打算文火慢熬！三哥，人家说了，下周末请咱们吃饭呢。日子都定了，没说改日什么的。”
旁边另外一个人则嘿嘿笑道：“要是改日就好了……”
严勋瞪了他一眼：“刚子，别嘴欠啊！”
“握草！你这次玩真的啊？”
严勋没有回话，而是四处瞄着：“哎，刚刚那个人呢？”
宋引也笑了：“人家不走，留着干嘛？低了头就可以了，你还想怎么着？”
严勋摸了摸鼻子：“我就问问……”
然后又摸出手机，看着方小圆发给自己的短信，嘿嘿直笑，至于自己的爱车撞了，那已经不重要了。
旁边的几个人笑道：“魔怔了……”
忽然严勋把手机拿到了宋引面前：“三哥，你瞧！”
宋引接过来看了一眼，竟然是方小圆发的微博。
同样，方小圆也没有用天源微博。
“这小妮子……”宋引嘀咕了一句，有些不解。
严勋解释道：“三哥，你是不知道，这小妮子在建康排场太大，惹到张源爸妈了，所以她原本的建康主场，眼看着就没有了，你说她是什么个感觉？”
“那就不奇怪了！”宋引又看了一眼严勋：“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瞄上人家了？还假惺惺地推给我……”
严勋嘿嘿一笑，也不反驳。
宋引拍了拍他，说道：“你放心好了，就是你不先和我讲，你三哥我也知道收手。咱不能干那没品的事儿！”
方小圆刚刚也发了一条微博，指责张源进行道德绑架。
“版权已经不是我的，我还可以对我的作品用途指手画脚么？”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这条微博的含义和指向就很明显了。
不过显然也有张源的粉丝出来反驳，这是音乐粉，从张源的名字出现在“金麦克”获奖名单的那一刻起，张源也开始积累起自己的粉丝了。
“姐姐，你在孔雀微博上发的消息，人家张总也看不见啊，这边建议你去天源微博上发呢。”张源的粉丝肯定不爽，一上来就开始阴阳怪气。
“可以啊！指手画脚没问题，你要是想用，那得花钱！”没错，是得花钱，而且没人相信张源会舍不得花这个钱。
“难道版权没了，连花钱买来用一下都不被允许了么？”
除了怼她的，也有力挺她的。
“怎么，还不让姐姐说话了？还想一手遮天不成？”
“我觉得姐姐说的有道理，而且有的人就开始欲盖弥彰了自作多情了，放心好了，你的版权你守护好，没人稀罕！”
方小圆看着微博下面的动静，微微一笑。
现在严勋肯定看到自己的微博了，这有利于自己快速融入他的那个小团体。
她都想感激一把张源了，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自然？
但她又随即想到，要不是当初自己太嚣张，也不用得罪张源，更不用来燕京走这一趟了；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得往前走，靠上宋引这一伙，以后自己的资源都可以变多了。
张源也知道了这条消息，但只是微微一笑。
他是没有想到，连一首歌都没有的方小圆竟然会主动跳出来蹚浑水。他更没想到的是，宋引也出手了，现在徐俊被逼到了墙角，能否出现在第三季的中华之声现场都两说。
徐俊现在确实是有些为难了，他只是拖了几天，他在燕京的工作室就有人来传话，让他的工作室先“休息休息”。
思来想去，他给于果打了电话。
“果哥，帮我联系一下天源，就说我要食言了，抱歉了。那三首歌，我退回去……”
张源前天晚上才看完方小圆的微博，没想到在上班的时候就从马雯雯那边得了信儿。
“老张！出事了，徐俊来不了了！宋引对他下手了！”
张源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个宋引，抽得哪门子风？”
“本来我也是没想到的，结果赵主任同我讲了，说是去传话的人就是受到了宋引的安排。”
“赵主任他们怎么说？”
“他们也在想办法，但人家远在燕京，估计不会买咱们的账；而且我觉得，宋引这招太狠，直接就把咱们和江海卫视分裂了。”
没错，宋引愿意出来抗这个事情，而且指名道姓是因为张源出的手，这会让江海卫视怎么想？肯定会认为张源有本事惹没能耐平。
“逼人站队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不来就不来吧，咱们再找人！他宋引要是真的有能耐把四个导师都撬走，那我也没话说。”
这种事情宋引当然不会干了，要真的把四个导师都撬了，那就真的要天怒人怨了。
撬走徐俊一个就可以了，让张源长点教训，也让大家知道知道，张源这个建康首富啥也不是。
现在的宋引，就很想知道张源要怎么应对。
张源也很发愁，他现在确实没有招。
找汪博或者宋纯吧，看来也不行，因为宋季群和汪鹿峰虽然有能量，但也仅限于在江海省，想在燕京城里掀起动静，难度极大。
更何况，这是他张源的事情，不是人家自己儿子的事，隔了一层就少了不少的动力。
但他不知道，这两个大佬也确实在等他开口。
张源也在想这个事情，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效果呢？说不定人家有着其他的关系，随口一句话就解决了呢？
马雯雯看着张源：“老张，去和汪博聊一下吧，说不定就能帮上忙了！”
“好！”
“宜早不宜迟！”
张源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小马同学，你觉得，我要是任由这个事情发展一下，会怎么样？”
马雯雯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想了想，眉毛同样皱了起来：“老张同学，我劝你别玩火！这次的水可能比咱们想的深，你不一定能把握住。”
张源摇了摇头：“玩火的不一定是我。”
上午没过完，汪博就得了消息，这是马雯雯的大嘴说的：“汪博，张源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你可不能不帮忙啊！”
汪博的声音也有些不确定：“这个事情，雯雯，咱们得做好思想准备，不一定好搞，那边可是燕京……”
“不好搞，也不是搞不定对吧？”马雯雯很贼，一下子就抓到了汪博话里的重点。
“咱往好了努力，往坏了准备。”
马雯雯叹了口气：“这次可能真不好搞了。”
挂掉电话之后，马雯雯觉得午饭的胃口都没有了，现在她也把天源当成自己的主场了，自然希望天源变得越来越好。
看着办公室里的张源，这个家伙正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愁死个人！”马雯雯心里嘀咕着：“你看天花板有个什么用啊？还真当是考试呢，你多想想就能把题目做出来？这是要和人家拼硬实力了，人家不一定走你的套路！”
她嘴里嘀咕着，然后又把电话拨了出去：“小蕾啊，你看来又得去找安欣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张源甚至接到了张磊的电话：“老张，这次好过么？”
“怎么消息那么快？”张源就纳了闷了。
张磊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同学中，就你的动静最大，想不关注都难！这次又是在燕京出的事，是那个宋引吧？”
“没错，除了他还能有谁故意和我过不去？今儿咱们算是见识什么叫‘损人不利己’了。”
宋引这波操作可以说纯粹就是泄愤，张源被打脸，他爽一把，仅此而已。
“博子也搞不定么？”
“我晚点再去找他吧，我想先缓个一两天，看看事情后续的发展。”
“万一不可控呢？”
张源轻笑道：“那我就让他打一次脸又如何？”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张磊都觉得奇怪了，张源能有什么底牌么？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主动被动
“还没有，但我有放弃徐俊的底气。”张源的话让张磊愣了一下，但琢磨了一下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虽然大家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但赌气这种事情，张源早就不干了。
但他是不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张源隔不了那么久，可张源这么云淡风轻的底气在哪里？
他不是张源，不知道未来的走向，未来的走向，就是张源最大的底气。
作为一个开始成熟的男人，张源太知道政·治正确的重要性了，而和宋家站在对立面，就是最直接的政·治正确。
现在被打压得有多狠，将来的收获就有多大。
而且张源并不介意自己成为收拾宋家的一个因素——凡事总得有付出才行；他现在已经是建康首富了，想安安稳稳地守着自己的小摊子过日子是不成的。
就算是路边的小摊贩，即便是流动的无照经营的，也会为了抢地盘发生摩擦，小日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通完话之后，张磊依旧满头雾水，他和宋佳约了罗继恒，人家担负了他们来回的机票，虽然是经济舱，但也是个人情，他不想欠人情，所以，今晚他请罗继恒吃饭，表表心意。
走在路上的时候，宋佳也对张源的事情挺上心：“老张说要怎么办了没？”
张磊摇摇头：“他那个人，口风甚紧，不到最后，问不出个所以然。”然后张磊主动转了话题：“也不知道卫国怎么样了。”
提起姜卫国，宋佳也来了劲：“娟娟给我发短信了，说是卫国已经找到农户了，先作为散户收了一点生豆子，等李蕾试过之后再做下一步动作。”
“不知道这些农户能不能给卫国留下来呢……眼看着就没多少时间了，人家也等着换钱。我们这的想法很好，但估计人家不会配合。”
姜卫国也在琢磨这个事情，他已经到了保山，正和当地的农户交流。
“小伙子你瞧，我们这的咖啡都是小粒咖啡，品相绝对好！等级也是靠前的，我这里的豆子最差也是商业二级！小伙子，你瞧瞧，这豆子多饱满啊！”
说话的大叔满脸的得意，但眼神中也有些焦虑。
豆子不错，这是真的；但名气没有，这也是真的；价格上不去，这更是真的！
姜卫国不太懂，虽然他研究了不少时间，但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才发觉两眼一抹黑。
咬了咬牙，姜卫国来了一句：“大叔，你这优质的豆子我先来个一百斤！就是比你说的那个商业一级再好一些的豆子，要是好的话我再过来进货！”
一百斤的豆子，差不多两千块，不算多。但姜卫国也不敢一下子把钱都砸进去。
咖农大叔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大宗的收购能力：“行吧，要是觉得好，可一定来找我，价格大叔还能再让你一点。”
姜卫国盯着大叔把这些豆子装进了袋子，他当然不可能一颗颗地过，但看个大致还是可以的。
这些豆子的状态和他研究的资料甚是相符，回头先去试试。
装好之后，姜卫国就给李蕾打了电话。
“李蕾啊，我的豆子先拿了一百斤，你先帮我瞧瞧呗？”
“你速度够快的啊！正好，张源的飞机还停在大理那边，你跟着一起回来吧，咱们一起烘豆子。”
姜卫国纳闷道：“老张在搞什么？怎么飞机还没回去？”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状况有些变化。”
大理那边，已经过了小长假的王明远还在等邵云平出发。
虽然还没有拿到天源开的薪水，但小邵的状态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都底气十足，但却也没有之前那么潇洒。
小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和他卯上了……
“我不要你留电话！我知道你肯定会换的！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才行！要不身份证我不给你！”
王明远就苦笑了，这个小叶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他附在邵云平的耳朵上说道：“挺不错的一姑娘，收了吧……”
邵云平无奈地说道：“你猜我们认识了多久？我告诉你吧，我和她说的话还没有和你说的多，你说我能信一见钟情么？人家图我什么？我昨晚特意跑到马桶那边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也确实是一般人。”
“不不不，你可不是一般人！”
邵云平打断了王明远的话：“也就你们看中我，但其他人哪里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王明远也无话了，邵云平的逻辑太清晰了。的确，如果他王明远也是个女的，那是绝对看不上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子的。
“姑娘，就先留个电话好了，俗话说得好，山水有相逢嘛，有缘一定会再见的。”
小叶看着王明远，冷笑道：“说得好听！他躲起来了，我到哪儿找？”
邵云平终于发出了灵魂一问：“你看上我哪儿了？”
这句话同样是店里的人想知道的，到底邵云平身上的哪个点闪光了，让小叶有些不能自拔。
小叶愣了一下，然后抱着脑袋想了半天，店里的人都静静地看着，等待她嘴里的那句答案。
过了好久，终于见到这个姑娘从包里拿出了一张身份证，放到了邵云平的面前：“那还是再见吧。”
小邵迅速收起了自己的身份证，对王明远说道：“咱们走吧。”
王明远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短信，对邵云平说道：“明儿出发，今晚还得留一个晚上。”
留就留吧，反正身份证回来了，小邵心中大定。
店里的人都开始看着小邵摇头，见过呆的，没见过这么呆的；但又有几个人眼睛亮了起来，小邵的木头人属性爆发，给了他们向小叶发动进攻的机会。
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尤其恨铁不成钢：“小邵！房钱先结了！”
两个人同样在嘀嘀咕咕：“你说这个小邵！真是个木头！”
老板更是说道：“我觉着吧，小邵那方面要想开窍，还得十年……起……”
王明远替小邵解了围：“老板，我们明天走，房钱今晚不好结。”
“不是，你们怎么凑一起的？”老板娘再次发出了质问，眼神里都是疑惑。
王明远笑道：“看对眼了，我把小邵撬走了。他明天就去我们公司上班了。”
这个时候还是说实话比较好，再遮遮掩掩的，别人就会认为他们有断袖分桃的嫌疑了。
老板娘来了兴致：“你给小邵开了多少工资？”
“六千！”王明远撒谎眼皮都不带眨的。
“也不少了！”老板娘有些替小邵高兴了，但要是她知道小邵的真实薪资，估计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在这里，谈论最多的就是理想，哲学，人生，感悟以及其他的种种，钱，是排名最靠后的，一旦话题扯到这里，倒不是说立马会变俗，而是因为来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裸辞了……
“今晚帮忙多做几个好菜吧。”
“成嘞！”老板娘满口子应道。
王明远立马又补了一句：“不要菌子啊！”
“去你的吧！”老板娘笑骂道。
空气里立时就有欢乐的气氛出现了。
当天晚上，吃饭的又多了一个男人。
姜卫国从保山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看到王明远就仿佛见到了亲人。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他的神经绷得实在太紧了。
老板娘嘀咕道：“还又多了一个人……”她看着姜卫国的蛇皮袋子，很是好奇：“小伙子，你这袋子里是什么？”
“咖啡豆！”
老板娘来了兴致：“哪边的？保山的么？”
“是啊！”
“给我留点呗！房钱我可以给你优惠！”
姜卫国有些犹豫，但只想了几秒就说道：“这当然可以了！只是不能给你留太多……”
“我知道！”
饱满的豆子让老板娘都有些惊叹：“你还真舍得下本钱！”
刚才老板娘都想报警了，姜卫国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买咖啡豆的，而是像走私的。
“生豆子……挺好！我先烘一烘，许久不动，手艺都要潮了！哎，给人家再上盘菜啊！”
老板抱怨道：“这个店早晚被你这个败家娘们给拖垮了……”但还是给王明远这一桌又加了一个空心菜。
姜卫国忍住笑，看着眼前翠绿的蔬菜，刚要伸筷子，冷不防旁边又坐过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旁若无人，拿起碗就从小邵的碗里扒拉过来小半碗的饭，然后就很自然地吃了起来。
王明远假装没看见，给姜卫国夹了一筷子鱼：“尝尝，很新鲜很好吃的。”
姜卫国眼睛一眯，就知道王明远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但他也没有多问，因为眼前的这个木头一般的小伙子他也不认识。
吃完饭，姜卫国就到了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把自己的豆子小心放好，又拿出一本书，舒舒服服地看了起来。
门外传来了几声沉闷的响声，姜卫国没有在意，又过了一会，他就熄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看到昨晚蹭饭的那个女人挽着同桌的一个男人的胳膊，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了小旅店的大堂上，大堂里的一些男人都开始摇头叹气了。
小邵满脸不自然，老板娘嘿嘿一笑：“小邵啊小邵！行！这趟没白来！”
老板拉了老板娘一把，抢先说道：“恭喜恭喜，欢迎你们故地重游啊！”他生怕老板娘一时兴起，给人家来个五折优惠。
王明远结了房钱，和老板说道：“我估摸着，他们还是会来的。”
“走吧！”
一行人到了旅店门口，叫了车，直奔机场而去。
小邵看着跟着自己的小叶说道：“你就不怕我们是坏人啊？”
“坏人可不会这么说！”小叶很确定地说道。
小邵则开始盘算了，等到了建康，能不能托王明远给小叶找个工作。
第三百四十九章 圈
燕京那边，罗继恒也知道了徐俊的事情。
昨晚吃饭的时候，罗继恒看着张磊的情绪不好，就好奇地问了一嘴，结果就问出了这么一个大瓜。
张磊也没指望罗继恒能帮忙，也就是随口一说，说了之后心里也就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罗继恒却上了心。
相比较张源，罗继恒对宋引那绝对是咬牙切齿了。
既然这样……哼哼！罗继恒觉得可以扮演一个“幕后”的角色了，他现在不需要让张源知道他是谁，总会见面的。
沪海卫视……罗继恒心里就腻歪，你们好好的同宋引纠缠在一起做什么？
拿起手机，罗继恒也打了个电话出去：“哎，立哥，我是小恒啊……”
刘副台长这两天的心情不错，徐俊已经托人带话过来准备服软了！这是应有之意，没人想夹在两头中间受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刘副台长觉得不能立马就让徐俊如意，还是得敲打敲打他，先晾他一段时间再说，让他长长记性，别以为有了点名声就真的可以飘了。
至于剩下的那三个，来日方长吧！徐俊就是他们的榜样！
要不要放出话去，看以后谁还敢接张源写的歌？刘副台长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诱人，宋引一定会感兴趣的。
哼着小曲儿，刘副台长愉快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但他这个想法还没说出去，就接到了台长的电话。
“老刘，怎么回事？市领导发话了，让你去解释东方之声第三季的事情！他们要看第一季和第二季！”
刘副台长的脑门上立刻冒出了白毛汗，这个看来极有可能是张源那边的反击。
电视台归广电局管，理论上政府是不管的，但实际上，宣传部门领导发话也好使。
而且这个事情，看来张源已经成功找到了上面的领导，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但他能不去么？肯定不行，就算是走过场，他也得认认真真地去。
第三季的东方之声还办么？肯定也得办！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沪海卫视这边竟然被自己的领导打压了。
路子那么野的么？
刘副台长擦了擦汗，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有点大，这秋老虎还挺厉害的。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还是出发了。
路上的时候，他到底没忍住，给宋引打了个电话：“宋公子，看来天源那边直接找到了市里面的领导，现在我要去解释第三季的事情了。”
宋引也很奇怪：“看来咱们还是小看了那个张源了！这小子可以！够劲儿！”
但他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接着说道：“去就去！不过是走个过场，该咋样就咋样！我回头给沪海那边也打个电话，没事的！”
刘副台长放心了。
被骂一顿就被骂一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咱后面也有人！
但等到他到了宣传部的时候，在等待汇报的时候，就有人出来和他先说了一句：“刘台长，你小心着点汇报！老板挺不满意的。”
刘副台长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张源的能量有那么大么？
他心里迅速地过了一遍自己掌握的情报，目前看来，张源身后站着的最强力的大佬就是汪鹿峰了，汪鹿峰的手还伸不到沪海。
到底怎么回事？刘副台长的脑门上又开始冒汗了。
此时在建康，汪鹿峰就有些苦恼。
江海这边和沪海那边的隔空PK如火如荼，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张源却依旧稳坐钓鱼台，丝毫没有在慌的。
他心里都开始抱怨了，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你不说话，还指望我主动呢？
汪鹿峰有理由抱怨，因为儿子同张源是铁杆同学，张源的身上天然就有他的标签，是属于他要护着的人。
但不论是从自己的秘书这边，还是儿子那边，都没有得到张源求援的信号。
汪鹿峰看着网上的消息，都觉得这个张源要么是在托大，要么就已经认怂，可这两种方式都不可取。
你得弄点动静出来啊！
忙了一天之后，汪鹿峰回到家里，见到汪博回来了。
张源还是找了汪博，没个动静可不行。
汪博早就在等张源开口了，所以当天晚上就回家了。
“你研究生就那么闲么？”汪鹿峰口气有些不善了。
汪博很想说一句，张源那边更闲，他都放羊了！但他终究还是没敢。
“爸，你看看能不能帮张源解解围？那小子够呛了！”
这还像句话！但汪鹿峰还是说道：“你以为你爸只手遮天呢？说罢，那小子闯什么祸了？”
汪鹿峰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得让汪博再说一遍。
汪博就把宋引的事情说了，然后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老爸，想从自己老爸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汪鹿峰看着儿子，心里叹道，这小子看着大学毕业了，但历练还是太少啊！TooYoung！
“我知道了！”
汪博满眼疑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不过幸好没说不行。
此时宋引的电话已经打出去了，他正搂着柳絮在夜店里喝酒。
旁边的严勋已经把方小圆约了出来，一群人正享受着欢乐的气氛。
宋引又开始嘚瑟了：“今儿沪海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张源请动了大领导帮他讲话！我话就撂在这里，这货的能量也就到这里了！徐俊要是真能回江海卫视做导师……”
“怎么样？三哥？”
“老子就……”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宋引一看，是齐玉霄。
按下接听键之前，宋引就不敢放狠话了：“老子啥也不做，和他走着瞧！”
周围的人都是哄笑，宋引也哈哈一笑，然后躲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三哥，啥事啊？”
齐玉霄的声音传来了：“小引，听哥一句劝，别趟这个浑水了！没人和哥打招呼，你自己当心着点。”
宋引笑道：“那三哥你都发话了，那我肯定得听你的啊！”心里却骂道：“就TM你事儿多！肯定建康那边找你了，要不你犯得着也来‘蹚浑水’？”
琢磨来琢磨去，宋引能想到的就是亨远的安家，建康的那个“七公主”。
认识的人多就是不好办事！宋引挂掉电话之后心情就极不美丽，四九城好多群架打不起来，可不就是因为转个圈就都认识人了么？原本剑拔弩张的，有个人说合一下，竟然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喝酒了。
但这一次，他决定先不放手，没有别的原因，他就是又开始想林静雅了。
看着卡座里面的柳絮和方小圆，宋引觉得女人和女人还真的不一样，要是林静雅能在他身边，他一定会和这群狐朋狗友立刻断交。
但现在，林静雅确实不在他身边，所以该吃还得吃，该喝还得喝，该玩还得玩。
老子打个时间差，你齐玉霄不能说什么吧？再说了，张源是个外人，你胳膊肘要是拐得太厉害了，其余的人也就不买你的账了。
几乎同一时间的建康，安欣也难得出现在了夜店里。
好久没有来蹦迪，她都觉得自己对这个环境陌生了许多。
罗雨依旧兴高采烈，一直嚷嚷着让安欣把张源叫过来买单。
“你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也得让他知道知道！”
安欣拿手指戳了一下罗雨的额头：“你什么时候能知道收着点？”
这种事情当然要张源自己去发现才好，她主动开口，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当然安欣也不知道，加上她，已经有三方在给宋引施压了。
罗雨叹道：“安安，说真的，张源要是娶了你，绝对贤内助！我都想变成男人抢你回去做压寨夫人了！”
安欣自负一笑，端起酒杯就和罗雨碰了一个。
宋引依旧在夜店狂欢，一群人喝了不少的酒才各自散去。
他搂着柳絮，上下其手的同时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把这个姑娘给甩了——美则美矣，但时间有点长了。
柳絮全然不觉，她和宋引靠在一起，还在享受着燕京夜中的秋风，微凉，但挺舒服。
方小圆没有和严勋走，而是在出门之后就分开了，两个人才认识没几天，进展不能太快；更何况她的目标并不在严勋。
上车之后，她和严勋挥了挥手，算作告别；摇上车窗之后，她就见到宋引和柳絮也钻进了另一部车里。
很奇怪，她内心平静。
宋引带着柳絮找了个地方正准备活动，但刚洗完澡，就看到了他姐姐的电话，未接X2。
有什么事？大晚上的还找我？
宋引搂着柳絮，给他姐姐打了过去。
“姐，啥事啊？咱明天说行不行？”
“有人给爸打招呼了，让你不要掺和南边的破事儿！”
宋引就无语了，还真是不能认识太多的人，认识的人一多，很多事情都不好办了。
“行！那让他们自己玩吧！”宋引一把推开柳絮，心情极差。
但他姐姐却不这么想，在她眼里，宋引也相当于类似的角色，那就是敲边鼓，不能是主角，所以对于弟弟的退出，她没有压力。
宋引却是知道，自己一旦退出，那张源就要抖起来了，这是他极不情愿看到的。
看着边上委委屈屈的柳絮，宋引一下子又想到了林静雅，他心里骂道：“什么玩意！”
第三百五十章 伶俐
虽然自己的姐姐都打来了电话，但宋引还是觉得缓一缓再说。
不就是一个徐俊么？老子让了还不行么？反正你第三季也没开播，晚点让他过去也没什么关系。
拽过旁边的柳絮，宋引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泻泻火。
此刻的沪海，刘副台长却很是心神不宁，因为今天的汇报工作很不顺利，而且是完全超乎自己预料。
“第一季和第二季呢？”
他刚要说之前的“中华之声”就是前两季，对面的领导已经开始摆手了：“不要扯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这是哪里？这是沪海！沪海不能在全国甚至全球的观众面前丢那么大的人！你们电视台不要搞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没有真的第一季和第二季，你的第三季，得改名！”
“领导，我们这广告都打出去了，而且广电总局都批了。”刘副台长还想再争取一下，同时也在委婉地提醒，电视台上头的正经婆婆是广电总局。
对面宣传部的领导勃然大怒：“那你回去吧，以后不用再过来汇报工作了！”
刘副台长哪里就敢这么回去，只得赶紧表态回去一定好好工作，积极整改。
但回来之后，他也摸不着头脑，这个太反常了。
下午的时候，他就开始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但却始终打听不出来到底是哪边吹来的风。
要是能有点风声出来，那说明还有得挽回，这个半点风声都没有的，估计是上头直接安排的了。
忧心忡忡的他回去之后想给宋引打个电话的，但觉得这个时候很明显不适合——宋大公子一到晚上那就开始享受生活了，任何人去打扰他都是自讨没趣。
建康这边，王明远已经到了。
邵云平和小叶做梦都没想到竟然是私人飞机。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小叶对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有些好奇了。
邵云平小声说道：“我这刚入职，算是IT农民工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呢。”
小叶嘿嘿一笑：“我是个自由职业者。你放心好了，即便是在建康，我也能找到工作！”
“那个云平，今晚先给你们订个酒店，明天我再来接你正式入职，你们先休息一下。建康的夜景也不错，沿着路边走走就是风景。”
姜卫国自然不用招呼，这货从机场拎了一个蛇皮袋子出来的时候，都要把别人的眼睛给惊掉了。
更为关键的是，这货还是从私人飞机上拉下来的。
就连海关的人都没忍住，去查了他一下。
打扮倒是挺正常，但是行为太不正常了。
但看到里面都是咖啡豆的时候，海关的人就很纳闷地放行了。
“私人飞机运咖啡豆，还真奢侈……”一个女工作人员纵然是见多识广，但这种操作还是让她迷惑了。
旁边的一个男工作人员也说道：“我也觉得奇怪，要是进口的豆子也就罢了，偏偏还是从云南过来的。”
云南这个词足够敏感，要不他们也不会特意查一下。
姜卫国收好自己的豆子，就和王明远他们一起乘着天源的车到了市区。
豆子一到，姜卫国的希望就又多了一分。
在路上的时候他就给李蕾打了电话：“豆子到了，哥几个可全指望你了啊！”
李蕾的声音传来了：“放心好了！张源也有用云南咖啡豆的意思。店都选好了。”
姜卫国听着李蕾的口风有些不对劲，就试探着问道：“龙江区的那个银杏树咖啡？”
“你都能猜出来，你觉得我还能咋办？”
一提这家店李蕾就郁闷，这是张源的第一个产业，这个产业有些“独立”的意味，归冯传浩管。
冯传浩归她管不假，但这家店的事情她说了不算。
姜卫国安慰道：“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早晚都得归你！”
“要是能把它名字先改了就好了！好了，你直接把豆子送过去吧，冯传浩在那边接。”
当天晚上，姜卫国就把这一百斤的豆子送过去了，下面他能做的，就是等。
回到宿舍的时候，他没有见到汪博，就猜到这货肯定是回家了。
汪博已经躺在床上刷微博了，这几天娱乐圈的动静实在太大，江海沪海两大卫视隔空PK，张源和宋引暗中角斗，但大部分人还是看好沪海那边。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很单纯，沪海的实力更强悍。
汪博忽然很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他想知道自己老爸能在这个事情上发挥一把。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之后，汪博就爬起来吃了早饭，然后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见到姜卫国也回来了。
“收获怎么样？”
姜卫国苦笑道：“还是有些提心吊胆。”
“把心放在肚子里，没事的！”汪博凑上前去，说道：“你看，老张的总部眼看着就要建成了，你知道最中央的那栋楼是做什么的么？”
“做什么的？”姜卫国其实并不好奇，但既然汪博提了这么一茬，他也就捧场地问了一下。
汪博嘿嘿一笑：“餐厅，运动，休闲，娱乐！你说你担心个啥？”
姜卫国苦笑摇头：“博啊，咱也不能太过分了……”
汪博却说道：“这个有什么过分的？总要有人去做，为什么不能是你呢？难道你不做，就没人做了么？”
姜卫国嘴巴张了张，没有发出声音来，汪博说的这话也确实很有道理。
“就不知道老张到时候能不能答应……”
“放心！老张这个人你还不知道？这就是先富带动后富的典型。”
姜卫国搓搓手：“我还真有点期待了。”
对于徐俊争夺战，张源其实是不报太大的希望的。
汪鹿峰可以去打招呼，但人家万一一个哈哈给打了回来，那自己也得做好这方面的思想工作才行。
上午的时候，没有回音，张源心道：有回音也不会那么快的，虽然这种事情对那些大人物来说不算什么，但想一个上午就搞定，他也觉得人家不会那么上心。
觑了个空，张源跑到了楼下去喝了一杯咖啡，同时也在思索着导师的人选——万一徐俊真的来不了，还是得早做打算。
而且万一真的被汪鹿峰那边给搞定了，他也不能真的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这个可以体现在汪博那边。
正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张源一看，是林静雅。
“周末有空没？”
“咋了？请我吃饭啊？”
“被你说中了！周末我过生日！”林静雅的声音里有着些小得意。
“哎哟，生日快乐！”张源一边说一边在想着给她买个什么礼物好了。
“不用买礼物！”
这话张源是不敢当真的，即便他上辈子做了几十年的直男，但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张源算了一下，自己自打重生以来，好像就没给几个人过过生日，上一个还是邱雪娜。
至于安欣和李蕾，都极为自然地避开了生日这个事情。
一想到这里，张源就觉得有些愁人。
买了咖啡回去之后，就看到马雯雯正闲着无聊在楼层里做拉伸。
张源走了过去，盯着她看了好几秒。
“你看我干啥？”马雯雯顺势就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小桌子旁。
“那个林老师周末过生日……”
张源也不知道为啥说，但他觉得好像也就只能和马雯雯说了。
“我知道！她也请我了！”马雯雯很是嘚瑟地说道。
“你还知道请谁了没？”
“赵媛媛，汪博，王永啊！”马雯雯看着张源期待的眼神，下一句话就迅速地蹦了出来：“好像就咱们几个了吧，其他人估计咱们就不认识了。”
“好吧……”张源看着马雯雯，又想了想王永，这俩小胖子要是能凑个“合肥”也挺不错的。
马雯雯却不想那么多：“你是不是想问我送什么礼物好？”
“嗯啊！”
“送个包吧！我最近看中一款包，很不错的，就是有点小贵，我不舍得买，就推荐给你吧。”
“行，那晚上咱们去瞧瞧去！”
“你下午不翘班么？咱们下午去好了！”马雯雯最近没啥事，一门心思想翘班。
张源笑道：“你忘了，我还挖了一个高手过来，他今天入职。”
回到办公室之后，就看到王明远过来了。
“张总，邵云平的入职办好了，您要见他一下么？”
张源点点头：“这肯定要见一下的，毕竟以后咱们天源的网络安全就靠他了。带他去小会议室吧。”
邵云平是带着小叶一起办理入职的，天源给他的头衔是“安全部高级工程师”。
名头什么的，邵云平是不在意的，他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当然了，薪水越多越好。
这个“高级工程师”，正好！
办理完工卡之后，邵云平就被王明远带进了小会议室：“走吧，小邵，张总在里面等你。”
对于张源这个传奇，邵云平同样好奇。
他对小叶说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推门进去之后，就看到了另外一个年轻人正微笑着看着他。
“坐吧，感谢你之前的出手。”
小邵还是有些羞涩：“其实没什么。”
“我能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们么？”
小邵犹豫了半晌，才说道：“要是我说我也是准备黑进天源的，你信么？”
“我信！”张源微笑道：“你原本准备要多少赎金呢？”
小邵觉得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嘴里的一千万到底没有蹦出来，而是说道：“我就是好奇天源的防火墙能有多厉害，还没打算要赎金。”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什么叫惊喜
不要赎金？张源是不信的，他是过来人，上辈子公司被黑过几次，每次都被勒索了大量的金钱才得以解套。
只是这次有意外发生，让自己避免了一个损失，顺带着还把这个高手给招安了。
他没有再去纠结小邵说话的真假，人都到了，揭穿对方的话还有什么意思？除了离心离德之外，他还能拿到什么？
“那以后天源的防火墙也要靠你一起来建设了。”
只简单聊了几句，张源就发觉，这个邵云平可能有点“社恐”——虽然技术高强，但社交却不擅长，或者说是懒得进行社交。
在这种人的眼里，一切非必要的社交都是浪费时间，张源很理解，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也是这种人，只是现在他不得不进行这种社交。
“你刚刚入职，以后就挂在王明远下面吧。职称是经理级别的高级工程师，要带人的。”
“好的老板。”邵云平有些小郁闷了。原本他以为上面虽然有人管着，只要不经常写报告做报告就好了，但现在看来，还是摆脱不了带团队。
“你的工作比较灵活，我不要求你准点上下班，但公司有事的时候，你得在。”
邵云平傲然道：“这个老板大可放心！我不想吹牛，但说实话，国内能胜过我的黑客，还真没有几个。”
“好好工作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找明远提，公司都会给你解决的。”
邵云平出去了，然后就看到张源朝王明远招了招手，王明远就一溜小跑地进去了。
“张总，还有什么事？”
张源看着王明远，嘴里忽然蹦出来一句：“明远，你算是咱们的第一批员工了吧？”
“是的。算上天源起家的那一刻，我已经给咱们公司服务了三年多了。”
张源一阵恍惚，才三年么？
“你和继书都不错，做好准备，下个月升总经理特助，先负责集团的安全这一块吧。”
王明远心中一阵激动，公司终于没有再空降高层了，自己这一步走出，算是提前预定了一个高层的席位。
现在视频网站还缺一个老总，他不指望自己一下子就能坐上去，但先做个副总不过分吧？
“好了，你先去工作吧。”
对于视频公司，张源有着自己的打算。
移动端的时代就要来临，现在还没人意识到短视频给互联网造成的冲击，张源决定让天源视频抢占这个先机，这也是天源视频的老总一直缺人的主要原因。
张源在等智能手机的登场，到了那个时候，他会亲自把握方向，将天源视频打造成一个最成功的视频网站。
下午又开了几个会之后，天色就晚了很多。
张源从会议室出来，就招呼马雯雯：“走走走，带哥去瞧瞧去！”
马雯雯跟在张源的旁边，小声问道：“你给小蕾送过什么东西没？”
张源很苦恼：“关键是，我看不出来她想要什么……”
马雯雯哼唧道：“下回小蕾过生日的时候，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了。”她脑子里浮现出了李蕾在宿舍吃鱼翅的场景，那个时候的张源还是很可爱的。
到了楼下停车场，张源没客气，一下子就钻进了马雯雯小车的副驾。
马雯雯抱怨道：“你该减肥了啊！”
她开的也是小Polo，当然经不起小伙子这么造了。
“话说你订的车快到了吧？”
“快了！”
在建康的大商场里，马雯雯找到了自己看中的那款包，不到两万。
张源的名头已经在建康很响亮了，但知道这个名字的多，认识这张脸的少；更何况马雯雯还在旁边，很多人就很自然地把这两个人看成一对了，所以马雯雯这个掩护打得很好。
马雯雯看着这款包，叹道：“不知道林老师会不会被吓到。”
“你会被吓到么？”
“我当然不会了！”马雯雯只是有些心疼银子，不是真的没钱。
“那不就结了！你别大嘴先和林姐说了啊！当然了，你可以先和王永他们说。”
“我嘴也没那么大啊！”
结完账之后，张源就看到马雯雯的脸上有些嘚瑟，他很好奇地问道：“咋了？吃了蜜蜂屎了？”
“你才吃了蜜蜂屎了！刚刚赵主任给我发了短信，徐俊的事情搞定了！”
“汪博还真厉害啊！”张源都开始感慨了。
马雯雯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道：“幸好有汪博，要不咱们这伙同学想过个安生日子都不容易。”
汪鹿峰是打了招呼，但他的能量只能让人家“考虑一下”，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沪海那边的罗强。
但作为江海历史上最年轻的省委·常委，汪鹿峰的前途又确实是一片大好，没人敢不掂量这个因素。
宋引现在一定很郁闷吧？张源满怀着恶趣味的想道，马雯雯则开始盘算着要请汪博吃哪个馆子了，反正掏钱的不是她，她只管吃。
燕京那边，宋引终于没有在晚上外出了，而是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人难得聚的齐了一回，宋均平没到八点就回家了。
看着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宋引，宋均平就很奇怪：“你最近是得罪什么人了？”
宋引也很奇怪：“没有啊！倒是前几天我帮严勋站了一回，对方叫古灵风，听说是‘天上人间’的股东之一。”
“天上人间……古灵风……”宋均平没有追究儿子到那边去干什么的，只是对这个地方生出了几分兴趣。
宋引的二姐宋玉说道：“小引，以后少去那种地方！”
这个话题宋引没法和二姐聊，不管聊到哪里，他都得挨二姐几个巴掌，所以他打算装怂，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但宋均平却没那么容易把话题错开：“你那群狐朋狗友多，去打听打听消息。”他去打听消息动静太大，宋引就不明显了。
“他古灵风，见了我就跟老鼠见猫似的，他还敢背后下阴招？”
宋引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还不简单？”然后掏出手机就打了出去，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像个乖宝宝：“三哥，我是小引啊，能向你打听个事情么？你知道咱们四九城的那个‘天上人间’，有哪几个股东么？”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好奇问一下。”
“你小子可别在那里惹事啊！”
“我虽然不着调，但也不想惹麻烦，您瞧我都向您打听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啊？”
“能量巨大，明天面聊吧。”
面聊？宋引觉得事情开始复杂了。
宋均平更是说道：“这次的事情难保没有那个姓古的在里面，你以后少出去鬼混，你爹还没有到能一手遮天的地步。”
宋玉更是劝道：“三弟，你消停一点吧！爸还有机会往上走，要是栽在你身上，咱们宋家的祖宗都要从地里跳出来了。”
宋引来了兴致：“爸，真的啊？”
“希望小，但并不是没有。”宋均平没说话，宋玉就回答了。
“那这事……我回头约那个古灵风再喝一场酒，应该就没事了。”
宋均平叹道：“谨防小人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引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后面这句说的是古灵风，还是自己。
但他又想到，这次还真的让张源白捡了一个便宜……
张源若是知道宋家是这种想法，肯定要把下巴惊掉——这明显是阅读理解做多了，领会了各种不存在的含义。
但徐俊能回来，终究是个好事。
没有宋引作梗，江海卫视正式发布了四大导师的海报——这都是沿用中华之声第二季的导师，正统在哪里，无需再争论了。
不过更大的惊喜竟然还藏在后面，沪海卫视那边静悄悄地修改了“东方之声第三季”的海报，等到几周之后，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就是“东方之韵第一季”。
名字改了，导师没了，热度会怎么样，不可预知。
而且宣传部的领导已经严厉警告过刘副台长，若是沿用盲选机制被天源告了，那就等着败诉吧。
所以，沪海卫视和东星传媒还得紧急制作全新的选秀模式……
在和南方私下里的小聚中，刘副台长就很不理解：“南总，我有时候觉得，我好像是在建康做事，处处掣肘……”
南方也有些无奈，旗下好几个人都开始有了磨洋工的嫌疑，只待合同结束就跳走。
方向他都能估出来，那就是建康的天源。
他俩做了初一，现在张源要做十五，他能怎么办？他还真的什么都办不了。现在在沪海的主场都拿不下人家，到了客场建康，那更要受人拿捏了。
微博上再次开始热闹了起来，许多网友都开始发微博或留言，大部分是恭祝天源和江海卫视的，少部分还是在说酸话。
对于这一小撮人的动静，张源都懒得去管；但江海卫视那边却要管。
天源是民营企业，对这些“诽谤”的承受能力比他们强；他们可是不能容忍有这种污蔑存在。
这种声音是压不下去的，但可以盖过去。
所以，江海卫视也请了很多的公关公司，来对这种声音进行覆盖。
张源看着网上的声音你来我往，脑子已经飞到了几年之后，或许不用几年，从明年开始，微博就是天源的天下了。
到了周末的时候，张源就和马雯雯，汪博一起去了林静雅那边。
第三百五十二章 由头
马雯雯熟门熟路地就到了林静雅的家里，路上这丫头的嘴依旧一刻不肯闲着。
坐在副驾驶上的赵媛媛，张源看着微笑着的赵媛媛，心里万分同情，这赵媛媛是怎么扛得住大学四年的，换成他可不成。
“王永肯定已经在林姐那边吃瓜子了，这货都不用出门就能吃现成，真好！”
“还不知道汪博到哪儿了呢。”
马雯雯大嘴一张：“估计也堵在半路上。哎张源，你说汪博会挑什么礼物？”
张源说道：“我可不知道！这种没谈过恋爱的男人不好琢磨，他说不定能给林姐送本书。”
“我是不信的！汪博说不定给林姐备了一套口红或者香水也不好说。”
“我劝你认真点，汪博可比我直男多了！这种调调他想不出来。”
马雯雯熟练地拐了个弯，然后见缝插针地加了个塞，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看，我的技术可比小蕾强多了！要是她，现在估计还在慢悠悠地等着人家让行呢。”
到了地方之后，就看到汪博的车已经停在那里了。
“走，快上去！”马雯雯下车就准备往上冲了。
张源下车之后就看到林静雅的妈妈夏晓莉正在楼上的窗户那边往下看。
“有家长！”马雯雯来了一句，张源一下子也想到了上次接城南的那个烂尾楼盘海棠佳苑的时候，他见过一次。
就是不知道林伯年在不在家，应该不在吧……
正胡思乱想着，林静雅的脑袋也探了出来朝几个人招呼道：“赶紧的吧，就差你们了。”
“马上！”
上楼之后，就看到好几个人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永和汪博正嗑着瓜子闲聊，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面孔。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闵健……”听到这个“闵”字，张源就感觉心里有数了，再看看眉眼，果然同闵航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曾雪，这位是周白。”
介绍完这几位之后，林静雅就笑道：“这个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肯定都知道，张源！”然后又介绍了一下马雯雯和赵媛媛。
沙发上的王永和汪博嘀咕了半天了也没抓大重点，不过小伙伴过来了总算可以聊的话题也变多了。
厨房里面的夏晓莉还在忙活，但餐桌上的菜却已经摆了不少了。
王永早就凑了过去：“夏姨，少做点，回头吃不完！”
里面传来了好听的声音：“吃不完？别人这么说我可能信，但你要是这么说，那咱们就得用事实说话了。”
张源的鼻子一向好使，闻着味道飘过来，就对汪博说道：“像栗子炖鸡……”
汪博咽了一下口水：“我闻着也像。”
对面的曾雪很是好奇地看着这两个仿佛很不着调的人，她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两个人如果去掉身上的光环，那和路人几乎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比其他人还要贪吃一些。
她又看了看王永，这货还在厨房里赖着没出来。
“王永这小子，虽然说嘴上不让夏姨再做了，但我琢磨着，肯定是想再添俩菜！”
张源终于反应过来了，眼前的姑娘肯定也是和王永相熟的，他看了看周围，今晚的纽带有两个，一个是林静雅，另一个自然就是王永了。
马雯雯自来熟：“难怪王永那么胖！”
但这话一出口，她就感觉到了汪博张源和赵媛媛的眼神往自己的身上飘，这种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她腮帮子一鼓：“看我干啥，今天主角是林姐！你们，都赶紧的把礼物交出来！”
厨房那边的王永已经出来了，很是遗憾地说道：“今晚要浪费了！”
夏晓莉也从床里出来了，还端着一个大腕，仿佛是汤的样子。
她一边接着围裙一边说道：“今儿小雅生日，难得你们都能过来，今晚一定要多吃一点啊！”
其余几个人还没说话，王永就率先说道：“夏姨你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夏晓莉把围裙挂好，对这群晚辈说道：“你们玩吧，我出去找我的老伙伴去了。”
“阿姨一起呗！”马雯雯的嘴很甜，夏晓莉宠溺地捏了一下她婴儿肥的脸蛋，说道：“你们吃吧，我和她爸还有其他活动。”
夏晓莉一出门，家中的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
家长不在，所有人都感到空气自由了。
林静雅招呼大家赶紧入座，曾雪一边坐一边说道：“夏姨的手艺果然还是那么好！”
王永则七手八脚地把蛋糕打开，然后把蜡烛点上，一共两根，一个1，一个8。
“许个愿吧！”
林静雅眼睛一闭，双手一合，不到五秒就睁开，然后迅速吹掉了蜡烛。
“那么快的么？”
马雯雯都觉得太快了，要是她那还得想一想，选一选，怎么也得几分钟才行。
王永根本就不管那么多：“快快快，我要吃那一块，带猕猴桃的那块！”
林静雅的手机一震，一个电话进来了，林静雅看了一下号码，厌恶地皱了皱眉，随即挂掉。
曾雪奇道：“谁啊？这么巴巴地打电话过来，你都不给人家一个开口的机会么？”
林静雅看着张源说道：“你能猜到么？”
“能有点提示么？”张源觉得自己的脑子还没那么好使，但忽然一下子说道：“姓宋的？”
“就是他！”
张源点头道：“那是不能接！你就不能给他好脸，要不他还以为自己又有机会了。”
看来宋引的工作做得相当到位，连林静雅的生日都打听到了，但人家却都不肯给他一个说“生日快乐”的机会。
此时的宋引是绝对的郁闷，挂掉电话比一直没人接更残忍，这个态度相当决绝。
“不接我的电话，我看你爸怎么升副省！”宋引心中冷笑，林伯年已经正厅了，想再往上走需要中央批准，恰好要在宋均平手里过一遭。
两家若是没有交集，那自然没有问题；但宋引追求林静雅失败，那相当于两家的关系自然就不睦了。
宋引挺委屈的，他觉得自己真心一片，要是林静雅真的肯和他好，那他会果断抛弃现在的这群狐朋狗友的。
今晚人家在建康过生日，他在燕京请酒。
没有名头，名头就是今晚林静雅的生日，他遥祝佳人生日快乐。
一到了天上人间，宋引就豪气地宣布：“今晚哥们做东，你们随便点！”
柳絮依偎着宋引：“引哥，你怎么那么大方啊？”
宋引捏着柳絮的小脸，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你说我平时大方么？今晚想要什么？给你买个包怎么样？”
柳絮惊喜地说道：“真的？引哥你可不能骗我！”
“看你晚上的表现，嘿嘿嘿……”
方小圆也过来了，上次她费尽心思才打进了这个圈子，怎么可能不来参加活动？官二代的圈子不好进，她的依仗就是自己还算有点小名气。
颜值自然不必说，能在这种会所出入的姑娘没一个颜值不能打的，单比这个她没有丝毫的优势；但幸好她还是个小明星，这就是一个极大的光环。
但在这里面，方小圆也忽然发现，这里的女人也都很能“演戏”，一个个以身作则，投入万分。
这种没有剧本台词的戏，她都不知道如何把控，但其他的女人却都把控得非常好，她有时候都会想，要是这些女人进入演艺圈，是不是也能风生水起？
这种想法一出来，方小圆都有些慌，但她随即失笑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要是她们是群演，那还有机会；但从这里出来的，就绝了这个机会了。
严勋挨挨擦擦地和方小圆坐在一起，他没有再带其他的女伴，现在大家都知道，方小圆就是他的总攻目标。
一群人在包间里喝酒唱歌摇骰子吹牛，好不快活。
外面的服务生敲了敲门，送了一个果盘进来，随即又在宋引那边说了一句话：“宋公子，古先生过来了。”
宋引没喝多少酒，他刚刚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电话不接？哼哼，电话不接！
“帮我送个果盘过去，说我要去见他！”
“好的宋先生。”
听到宋引的话，其余几个小伙伴都很好奇：“三哥，怎么了？你还打算和他套交情？不嫌跌份啊？”
宋引冷笑一声：“我就想知道知道，在这四九城里，到底有多少泥鳅！”
古灵风今晚纯粹地过来喝点酒唱个歌，然后再看看下半场怎么安排。
他是好色，但不是饥色，平时也很注重休养生息，以求“持久战”，正所谓来日方长是也。
门响了，进来了一个服务生。
“古先生，有一个宋先生让我来给您送一个果盘，说等下会来拜访您。”
宋先生？古灵风能想到的宋先生就是宋引，这货又想干什么？
他盯着眼前的果盘，神情有些阴晴不定，服务生看着古灵风的脸色，心中大叫不好，搞不好自己的工作明儿就没了。
虽然只是一个服务生，但他的小费拿的是真心多，他还舍不得这份工作。
终于，古灵风权衡再三之后，觉得不能不见。某种意义上，宋引这是给自己面子了，拒了之后的后果可能会非常严重。
“宋先生在哪边？我去请他！”古灵风起身了，宋引虽然说是要来拜访，但他不能真的让宋引走过来，那属于不上道，他得去请一下才行。
“古先生这边请。”服务生躬身开了包间的门，古灵风就出去了。
宋引那边，佟赟很是好奇地问道：“三哥，你是怎么想起来去见他的呢？”
“前儿晚上我回家，你们猜猜，有几方给我爸打了招呼？”
第三百五十三章 别苗头
几个人都很好奇：“几方？”
“五方人！”宋引都怒了，不过给张源下个绊子，屁大点的事，都有那么多人跳出来么？什么建康的，沪海的，燕京的，都纷纷往外跳！当他宋家老三是什么人了？
严勋很奇怪地说道：“三哥，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张源是牛X不假，但他何德何能，让那么多人给他说情？”
“你也这么觉得对吧？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TMD，一个两个的，都跳出来了！齐家三哥也和我说了，不是建康那边让他给我打的招呼，你说我能信么？我是不信的，但齐家三哥这句话我还是得信一半，那就是不止建康有人通过他来打这个招呼给我。”
方小圆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她手里端着一杯白兰地，这琥珀色的酒浆在灯光下分外迷人。
这个信息很重要，说明张源的后台开始变硬，连宋引都得掂量掂量了。
可若是连宋引也搞不定张源，方小圆就有些失望了，一个导师而已，为什么建康那边连这一个人都不肯放弃呢？
面子？面子能值几个钱？放弃一个徐俊，并不影响大局。
不过身边的其他人显然不这么认为：“三哥，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有人浑水摸鱼？”
宋引脸色阴沉：“岂止是浑水摸鱼？我琢磨着，有的人开始不安分了！他可能不知道有那么多人也来找我爸，但他掺和进来了，想恶心我一把！”
“你是说那个姓古的？”
“我没有证据！但我觉得少不了他！”宋引觉得谈证据就扯远了，他们这种人哪里需要证据？他们又不是公检法，只要自己认准了就可以了！
方小圆的感觉很奇怪，但四九城的水那么深，她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
旁边的柳絮就不一样了，她自觉关系和宋引不一般，她属于那种可以大胆发言的人：“引哥，万一你错怪了他怎么办？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话音未落，就听到宋引嘿嘿嘿地冷笑了起来：“对他我还要谨慎的话，那在这四九城里我就不用混了！”
他瞄了一眼方小圆，又说道：“正好小圆也在了，你别介意啊，哥哥需要一个收拾他的名头！”
方小圆很是淡定地说道：“三哥不管说什么，我这里都能兜着。”
宋引点点头，看着方小圆愈发顺眼了，回过头又看到了柳絮，虽然柳絮的脸上写满了关心，但他就是觉得不耐烦——这个女人跟着他的时间太长了。
门再次被敲开，服务生进来了：“宋先生，古先生来请您了。”
门口的古灵风很礼貌的冲着宋引一笑，宋引便起了身，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去去就回！”
宋引离开了，除了柳絮有些担心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该干啥干啥，没有一点异常。
建康，林静雅的生日也差不多要过完了。
因为有了马雯雯这个司机，张源就敢喝酒了。
汪博没敢喝，他还得开车回去。
张源端着啤酒和闵健碰了一下，相视一笑，曾雪就开口道：“你俩……”
“我俩第一次见！”
曾雪点点头：“我信！”
王永更是不肯闲着，这里的人他几乎都认识，最没有拘束感的就是他了，很快，他的面前就摆满了骨头。
马雯雯鄙视道：“难怪夏阿姨对你那么放心呢。”
王永瞪了马雯雯一眼：“你也没少吃好不？”
林静雅看着饭桌上的小伙伴，感觉这里的氛围可比燕京那边要好多了。
那边的张源和闵健则又碰了一杯，这次带上了王永。
“老张，你的车什么时候去提？”
“快到了，我就等4S电话了。”
王永嘿嘿一笑，张源就知道这货脑子里在想什么了，但他还没开口，那边的林静雅就拿筷子尾敲了王永的脑袋一下：“好好吃饭！”
结束的时候，闵健对张源说道：“等你的总部建好了，我们都去看看吧，听说很漂亮。”
张源低调地说道：“那是效果图，实物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泡面包装上不都有句话话么？图案仅供参考……”
闵健大笑：“这次可不能再仅供参考了，要是真的建不成图纸设计的样子，那省城建集团的牌子就要砸了。”
“工期还有两年多，咱们拭目以待吧。”
一行人陆续离开，林静雅在楼下把这群小伙伴给送走了，就看到王永歪歪扭扭地回家了。
上楼之后，林静雅才开始拆礼物，看到张源竟然送了一个包，她笑了：“还真是个大直男。”
回去之后，张源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睡了。
燕京那边，动静却闹得有些大。
宋引已经从古灵风的包间回来了，他肚子里的邪火一上来，就再也没压住，在包间里就泼了古灵风一脸的酒。
古灵风愣是忍着没有发作，而是强制自己冷静。
“宋先生，能给我一个理由么？”
宋引阴恻恻地看着古灵风，嘴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姓古的，有人告诉我，你在搞我！这个理由够么？”
“谁？”古灵风依旧在强制冷静，酒水顺着他的头发滴滴答答地往下，看着虽然狼狈，但也很瘆人，若是眼前不是宋引，估计就要被镇住了。
宋引的脸上依旧没有感情：“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这倒是，在四九城里，宋引若是真的什么底线都没有，那早就臭大街了。
“好，宋引，我认栽了。”古灵风倒也光棍，算计宋引的确有他一份，但他没想到宋引那么快就能找上门，这才几天的功夫，自己就暴露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看来确实小看了宋引。
“行！今儿是给你个教训！还有，以后离方小圆远点！”对方认怂，宋引就不好再动手了。
但他后面这句话让古灵风一头雾水，因为古灵风最近没骚扰人家方小圆啊。
宋引拉开包间的门出去了，古灵风才开始收拾自己。
用了好多的纸巾，古灵风才觉得自己能勉强见人了，他把自己的外套穿上，遮住了里面衬衫上的酒渍，然后强忍着怒火出门了。
到了外面，他伸手招过来一个人：“今晚宋公子过来了，所有的消费记我的账上。”
说完这句话，古灵风就出去了，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直到进入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之后，古灵风才开始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你TM算什么东西……”
四九城的二代们海了去了，古灵风也打过交道，虽然这次对上的是宋引，但他自觉应该有些自保的底气，他古灵风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辈。
宋引的包厢里，门再次被敲开，一个服务生进来了。
看着众人不解的目光，服务生小声对宋引说道：“宋公子，刚刚古先生说了，今晚的消费都算他的。”
宋引挥挥手，让服务生先离开了，严勋过来了：“三哥，那个姓古的挺上道的啊！”
他没看到宋引笑，而是看到宋引脸色很不好。
“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宋引对严勋说道：“这个古灵风，看来是个人物，我小瞧他了。”
佟赟也过来了：“三哥，小瞧就小瞧了，还能怎么着？再说了，你就是给他面子，他兜得住么？”
宋引忽然又笑了：“没错，小赟说的对！”要是他姓古的安分守己，那他费那么大的劲干什么？两个人还有修好的可能么？不可能！
既然这样，那这天上人间就是自己最后一次过来了，之后还得想办法把这个地方给“端了”才行。
屁点大的人物，还想着浑水摸鱼？还想着借张源名头来搞自己一把？到底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过另外几家，是哪几家？宋引觉得自己以后对上张源的时候都谨慎一点了，这小子眼看着就要横着走了。
只是幸好张源也看不上古灵风，宋引本能就有这种直觉，没有什么原因，张源给出的形象就决定了他同古灵风这种人没有交集。
宋引很遗憾地想道，要是这俩人能勾搭在一起该多好？
今晚的事情很隐秘，但风声还是传了出去。
会所里的人都擅长捕捉蛛丝马迹，从古灵风的神态来看，他同宋引肯定发生了冲突，但具体细节就没人知道了。
齐玉霄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过他没有再去管了，话早就递出去了，他宋引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而且已经坐实了，再说什么都是白搭，看以后吧。
只是从自己老子那边得到的信息却让他震惊，这个张源什么时候同沪海那边扯上关系了？对方肯得罪宋均平都要保他，那看来宋家的水晶已经快被推了……
张源一觉醒来，完全不知道燕京发生的事，他去公司楼下买了一杯咖啡之后就直接上楼了。
上午的时候，接到了4S店的电话：“张先生您好，您订的大G到货了。”
“那我抽空去拿一下吧。”
对面的销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张先生，还需要一些手续，但周末就可以拿了。”
“那咱们就下周末见吧。”
张源心道，这才周一，我还得等。
周会开完之后，沈耀华就过来了。
“张总，今年的双冠有戏！”
第三百五十四章 整理
听到沈耀华的话，张源没有丝毫的意外。
联赛冠军已经收入囊中了，杯赛上也是强势出击，冠军相尽显无遗。
也就是说，今年的江海天源经过一个赛季的磨合，已经越来越好，就算是滑，也能凭借强大的惯性滑到杯赛冠军上。
沈耀华看着张源一脸淡定的样子，仿佛没有什么意外，但他还是说道：“张总，这可极有可能是江海历史上的第一个双冠王啊！”
“这个冠军我要定了！”张源迅速看了一下表，说道：“决赛定在什么时候？”
“十一月十五日，临安的中心体育场。”
“好！安排一下，公司的高层都要去现场看比赛！”
沈耀华高兴地答应了，随后又说道：“张总，我这有份名单，这才一个赛季，就有很多经纪人把球员给推荐过来了，您先过过目。”
说罢，沈耀华就很嘚瑟地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那么多人啊？”张源接过来大致浏览了一下，心里都诧异现在足球环境之差令人震惊，除了几个传统豪强之外，其余的俱乐部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欠薪的状况，
江海天源作为新崛起的一支土豪球队，自然有着大量的球员想过来。
在名单里，张源甚至还见到了一些在联赛中颇有名气的外援，毕竟树挪死人挪活，有钱赚还能拿冠军，谁不想呢？
但沈耀华惊奇地发现，张源拿着笔在名单上画了很多条线：“这几个球员，不要！”
沈耀华凑过去看了一下，这几个都是球队的刺头儿，很不好管理的那种。
“我是找人来踢球，血性我要，但我不要傻这种，老沈，你懂我的意思吧？”
“张总放心，这种惹事精我肯定不会引进的！”沈耀华把胸脯拍得山响。
“另外外援可以升级了！”张源忽然又补了一句：“老沈，不要怕花钱！你什么时候能引进一名千万美元级别的球员，我就给你发10%的奖金！”
10%就是一百万美元，沈耀华被这个馅饼砸得晕晕乎乎的，但随即又清醒了过来。
这个级别的外援根本不可能来中国踢球，想达成难度极大，而且按照张源的建队思路，养老的过气明星他是不会要的。
“去南美看看吧，那些巴甲阿甲的MVP，多接触接触；那些强力前锋，也多接触接触。”
张源可是记得清楚，孔卡在2009年的巴甲联赛中就已经获得MVP了，所以从现在就开始关注不算突兀。
而且南美的球员确实是物美价廉，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纪律性不如欧洲，所以教练的话，张源还是会从欧洲选，不过要等到李章洙的合同到期之后——不续约归不续约，但老李干得不错，张源不打算连个理由都不给就把人家给裁了。
沈耀华从张源的办公室出来之后还没消化完这些信息，这是真的要往大了玩了？其他的老板虽然也都是想往大了玩，但实际行动上却是以获得联赛冠军为主要目标，张源这边很明显已经超出这个目标了。
还真是土豪！沈耀华嘀嘀咕咕地走了。
张源则群发了一封邮件，通知集团的高层在周三的上午开会。
邱雪娜看着这封邮件，心中有些意外，张源是要憋什么招？集团的高层会议，看来又有战略调整了。
收件人中有一个名字让她看了半晌，那是李蕾的名字。
江大四年，交大三年。
不管张源有没有去上课，李蕾都是张源名义上的同学，七年呢！
就算是恋人爱人，七年也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了，更何况李蕾现在扮演的角色相当重要。
如果没有当初那档子事，哪有她的机会——这个相貌平平的姑娘实在让邱雪娜生不出半点的危机感。但现在她却忽然发现，李蕾才是最大的危机来源，甚于安欣。
同样，邱雪娜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这次的徐俊争夺战，安欣那边是朝燕京托人打了招呼，李蕾却按兵不动。
李蕾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关系网，但自己呢？邱雪娜就有些愁。
十一回家的时候，爸妈对她的态度都谨慎了很多，特别是妈妈何萍，那种惋惜和悔恨的表情一直都不曾褪去，对她说话的声音都轻柔的不得了。
要是没有当初她在机场的任性，张源自然不会轻易接受李蕾；安欣属于后来者，这个躲不掉，没有安欣，还有刘欣，还有赵欣。
但不管是谁，都抵不过邱雪娜这个“第一”，若是自己当初全力支持女儿，那现在哪来那么多的牛鬼蛇神？
只是这次的“徐俊争夺战”中，邱家和何家都使不上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安家行动。
这种事情次数不用太多，只要再来几次，何萍就会觉得女儿被碾压到体无完肤——李蕾不会，因为李蕾本来就不具备这种能量，所以夹在中间的邱雪娜会非常难受。
邱雪娜自己也在琢磨这个事情，但现在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周三的时候，集团的高层齐聚会议室，许多人看到沈耀华也出现了，就笑道：“老沈，今年就你的成绩最直接，你直接拍胸脯就好了，不像我们，还得做一堆的报告。”
沈耀华笑道：“要不换换？”
没人肯和他换，他也不肯和别人换，虽然都在眼红别人的位置，但总觉得自己这边才是最好的。
会议室里，大家热闹地寒暄着，一直到张源进来。
“哟，都来得好早啊！李蕾，你都没请大家喝咖啡啊！”
李蕾白了张源一眼：“整天就盘算着吃！”
张源呵呵一笑，对大家说道：“今天的主角是老沈！”
沈耀华愣了一下，他没摸清楚张源的意思：“足协杯决赛在即，欢迎大家去临安给球队加油鼓劲！”
张源则接着说道：“老沈，这个足协杯的冠军分量不重，但咱们还是得要，双冠王的名头分量就不轻了。”
他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看着大家都在看自己，就接着说道：“这两个冠军拿下来，咱们江海天源也算在全国都有了点名气！明年，我会追加对俱乐部的投资，老沈！你要记住，咱们不要怕花钱，但钱要花得有响声，得让全国人民知道咱们花钱了。”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张源要接着用球队打广告，这个广告的甜头，李蕾和陈如松都已经尝到了。
张源忽然转向了梁元宇和邱雪娜：“房地产那边，明年应该可以见到利润了。我的计划是，借着球队的东风，迅速铺开摊子，不要怕负债，不要怕花钱，更不要怕溢价，你们就放心的拿地！预售款一到，就可以立刻开始拿下一波的地了；如果预售款没有到又有好的地块，和我说，我给你们拿钱。”
然后又对王启年说道：“老王，咱们制定一个统一的标志了，不能再分散，这样在将来的广告效应中会有最好的效果，不管是哪边打了广告，其他的事业群都会一起受益。红叶嘛，还是单独运作。”
李蕾瞪了张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红叶就是天源旗下的产业。
王启年答应了下来，然后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张总，咱们的云计算可以先上马了，先期可以为一些中小企业进行基础设施即服务，然后再慢慢扩展到其他领域。”
云服务，李蕾和邱雪娜都没有这个概念，但看着张源和王启年的表情，谋划这个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
还有一个事情，王启年没有说，但张源也知道，那就是云服务需要架设大量的服务器，这些服务器要使用防火墙来保护，但同时也能在关键时刻应对流量攻击。
现在张源已经有了一个高手坐镇，其他黑客再想进来，那不经过邵云平这一关是不行的。
通过邵云平这一关的难度不小，就算邵云平真的挡不住，那黑客的黄金时间也没有了，天源完全可以缓过神来。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张源现场拍板了云计算的上马，他脑子里还想着大数据的事情。
有了这个大数据，以后再想“挖人”出来，难度会小很多。
下午的时候，张源就没打算再进公司了，而是在楼下的红叶消磨时光。
一下子就到了十一月，他都没反应过来会那么快。
李蕾也出现了。
“我就猜你会在这里偷懒！”
张源嘿嘿一笑：“浮生半日闲而已……”
“拉倒吧，我差点就信了！走，咱们去龙江区，那边卫国的豆子都烘焙好了，咱们也去尝尝去。”
“走！”
张源很麻溜地就钻进了李蕾的车里，两个人就朝着龙江区进发。
坐在副驾驶的张源感受到了李蕾和马雯雯两种截然不同的车技。
果然应了那句话，没有肉车，只有肉人。
但张源不打算给李蕾添一把火，小心谨慎无大错。前面又有个人加塞了，李蕾没有丝毫的不满。
不过第二辆车再加塞的时候，刮到了李蕾宝马车的右前方，张源感到车身轻微一震，心里就想道：还是蹭到了！
前面的白色卡罗拉迅速停下，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摸了摸脑袋，看了看李蕾，忽然来了一句：“你怎么开车的？”
张源都要笑了，这就是典型的“我没错”思维。
拉下车门，张源出来了：“兄弟，咱们就别吵了，报警吧。”
“肯定要报警啊！就这么点的路，你们也不知道踩一脚刹车，真服了你们了！”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打了110。
李蕾疑惑地问张源：“我感觉不是我的责任啊……”
张源安慰道：“确实不是你的责任，咱们等警察。”
旁边的小车都从身边路过，交警很快就到了。
他看了看两个车的状况，问道：“有行车记录仪没有？”
李蕾赶忙说道：“有的。”
“我看一下！”
交警看完之后，就对前面的中年男人说道：“你全责！”
男人自然是不服：“我都已经拐过来了，她还不知道刹车……”
“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同意见！驾照或者行驶证押一个给我，你们两方找时间去交警队处理。”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我砸！
张源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行了哥们，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现在就过去吧，赶紧处理完了，咱们各忙各的。”
“走走走！”
两部车先后离开，直接就去了交警队。
没悬念，对方全责，尽管中年男人反复讲着自己已经变道成功，但里面的交警小哥也说了：“让速不让道，你变道不能耽误别人的正常驾驶！而且，你不能再说是别人刮了你，是你刮了别人！”
出来之后，中年男人无话可说了，但还是没忍住对张源说道：“哥们，以后你开车吧，别让她开了。你说要是你开，当时你肯定不让我，咱们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我走保险，你们去修车吧。”
拿着认定书，李蕾有些无奈，她就不喜欢开车，但没想到张源还真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副驾驶。
在往龙江区去的路上，李蕾就死活不愿意再开了，但张源却坚持让她接着开：“你多开开就好了。你看马雯雯，简直就是一老司机了！”
说完这话，张源也琢磨着，马雯雯确实是个“老司机”了。
李蕾无奈地开车上路，这次她更谨慎了，同之前一样，有人加塞她就让，有行人过马路她也让。
过了一段路之后，张源看着李蕾的方向盘一打，偏离了导航，心道：“这妮子看来真的要练练了。”
“你跟着导航走啊！”
“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今儿不太顺，我想去庙里拜拜。”
听到这话，张源赶紧往外看了看，一座寺庙就在半山腰，虽然李蕾开车慢，但路况还不错，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你入党了没？你就去庙里拜？”
李蕾瞪了张源一眼：“你竟然都不知道的么？我连个预备的都不是！”
“那没事了！走吧。”
不过俩人都知道，去庙里拜佛的可是什么人都有，白天不能明着拜，那就晚上没人了悄悄地来。
张源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句台词：“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
李蕾的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寺庙的门口，张源下来一看，凌化寺。
“你这个倒是能找得到，看来不是第一次来了。”
李蕾看着这个寺庙，在门口就虔诚地双手合十，躬身拜了一下，然后才对张源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你不知道，刚刚我在交警队就开始查了。”
进去之后，两个人看到香火还挺旺盛的，李蕾都开始想着要不要趁机求个姻缘，但她又觉得求姻缘应该到鸡鸣寺，而且不能带着张源，嗯，到时候带着雯雯一起去，还能让她开车。
这个打算是极好的，李蕾偏了一下脑袋看着张源，这个家伙正到处乱看。
“这里是佛门，你就不能老实一点？怎么像来踩点的一样？”
张源收敛了一些，不过看着这些佛像都修得很大，不知道里面的大雄宝殿是什么样子的？他之前去过一次临安，那边的大雄宝殿极其雄伟，佛像也是巨大的，仿佛在俯瞰众生一样。
“既然到了这边，咱们就也放松一下吧，难得在佛门，平得片刻安宁。”
“嗯，等会看看能不能去吃个茶，听听晚课，佛音可以静心呢。”对于张源的这个建议，李蕾很是赞同。
两个人到了大雄宝殿，李蕾更是虔诚地上香，心里本来想求平安的，结果事到临头又改成了求姻缘：“佛祖保佑，我就想嫁身边的这个人。”
说来也奇怪，李蕾觉得上完香之后，心真的静下来了。
张源也有同样的感觉，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佛像看穿了自己重生的秘密。
佛祖依旧微笑地看着自己，张源报以同样的微笑。
我重新回到这人世间，一定要多做点事情才行。
拜完之后，两个人就到了旁边的静室中饮茶。
佛音袅袅，游客纷扰，但却依旧显得寂静。
“真好！”李蕾看着外面的景象，托着腮对张源说道：“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多好啊。”
张源看着李蕾，小姑娘的眼睛里开始有光出现了。
“你可以按一下暂停键。”
李蕾又白了一眼张源，说道：“你以为这是你看视频呢，说暂停就暂停。”
停留了一会儿，李蕾就起身了：“走吧，咱们再到处看看，还得去尝尝卫国带回来的豆子呢。要是这波豆子可以的话，咱们可以让卫国和云南那边联系一下，把这个事情做成一个助农的项目。”
到了后面的往生殿，张源只是四处瞎看，却忽然看到李蕾的呼吸变得粗重了。
“你怎么了？好好的情绪怎么一下子就变坏了？”
李蕾指着供奉的牌位对张源说道：“你自己看！”
张源顺着李蕾指的方向看去，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这分明是日本人的名字，而且这几个人但凡有过九年义务教育经历的人都会有点印象，那就是二战的甲级战犯。
“真行！还真行！真长脸！”张源都不由得佩服这个庙里的僧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干，还都能干。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小声对张源他们说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吧？这几个日本人的牌位早就出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管。咱们小老百姓说话没分量啊，上次我二叔看到了就特别生气，差点和僧人打起来了。”
另外一个小姑娘问道：“那阿姨，你怎么还来呢？”
“我来就是看看这个牌位能放多久，这都半年多了，还在呢。据说一个牌位一年得花好几万，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钱……”
张源忽然来了一句：“阿姨，您说要是我把这个牌位给砸了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但小伙子我劝你别这么干。敢干这种事的人，后台都硬着呢，咱们惹不起。”
李蕾小声对张源说道：“这事你不能不管啊！”虽然声音小，但张源听得出她声音中的愤怒。
张源手里有微博，李蕾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要通过微博来对这个事情来曝光——张源现在的话语权已经不小了，他发出的声音很有影响力。
张源把手机掏出来，录了个像，算是保存了证据。
李蕾看着张源录完像，叹道：“回头找一下梁岱师哥吧，总能查出来点动静。”
张源摇了摇头，问道：“你说，这人干这事违法么？”
李蕾沉默了，理论上还真不违法，但道德却是极其败坏，而且挑衅的意味极其明显。
这是哪里？这是建康！这是抗日时期遭受过大屠杀的地方，三十万军民埋骨所在，这三十万人要是知道后世能发生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安息？
旁边的阿姨说道：“这还不违法？这么缺德的事情能不违法？”
张源对阿姨说道：“他违不违法我不知道，但我要违法了。”
阿姨很奇怪地看着张源：“小伙子，你要干什么？”
张源没说话，而是把手机塞到李蕾的包里，四下里瞄了瞄，然后到门口的花坛边上搞下了一块砖头，使劲往那几个日本人的牌位砸去。
咣当一声巨响，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种事不少人都想干了，但都没敢干——正如阿姨所说，敢供奉日本人牌位的人后台估计会很硬，所以才有恃无恐。
碎玻璃四处飞溅，往生殿里的游客都发出惊叫声，然后纷纷拿出手机或相机拍下了这一幕。
外面的僧人进来了：“好小子！让我看看是谁！”
张源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是我！”
那僧人一把拽住张源的领子：“敢在这里闹事！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张源忽然有些后悔没带詹钢，要是詹钢在这里，估计能打十个。
但他就不行了，只能和眼前的胖和尚稍微过上几个回合。
“小蕾，报警！”
胖和尚冷笑道：“没错，我们也要报警呢！你小子别想跑。”
一大群僧人围了上来，面色不善地看着张源。
“今儿就让你躺着出去。”
但看着张源好像又很淡定的样子，这群人也有些心里打鼓了。
这时候，一个游客过来了，看着这群僧人如临大敌的样子，就笑道：“揍他！揍到满地找牙为止！就算他是天源的老板，建康的首富又怎么了？照样揍！往死里揍！”
带头的僧人额头上开始冒汗了，天源的老板不就是张源么？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眼前的年轻人仿佛和网上的张源长得一样。
揍他？揍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现在的僧人早就不是以前的那种了，他们下了班之后也有自己的生活，特别是这种收钱收得厉害的。
下班之后，他们就不再身穿僧衣，而是换回普罗大众的样子，盘桓在市井之中，和其他人别无二样——除了兜里的钱多一些。
现在双方一下子就僵持住了，所有的游客都在拍照，这个事情眼看着就要闹大。
一个白胖穿红袈裟的僧人过来了，略喘了几口气就伸手邀道：“我是本寺的主持原南，没想到张施主在这里，还请里面续茶。”心里却在大骂，你好好的过来就过来，该拜佛就拜佛，不想拜我们也不逼着你，更没找你花钱买天价香，你好不秧的来这么一出干什么？
张源盯着他问道：“我砸碎了你们殿里东西，你不追究么？”
第三百五十六章 无知无畏
原南法师看着殿中的狼藉，觉得这个事情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不管里面供奉了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可砸东西的人是张源，他就惹不起。
至于赔偿，那更不要提——他都不敢提。
李蕾报警了，僵持没过多久就有警察到了。
这里是龙江区，算是梁岱的地盘了，虽然他只是个副局长，但说话也一样好使。
警察一过来就看到了张源，这是梁岱的师弟，更是建康的首富，在局里面没人不认识。
“怎么回事啊？”过来的民警很和气地问道。
张源说道：“一时不忿，把人家的往生殿给砸了。”
民警很意外：“你把人家的往生殿砸了？”
原南法师急忙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张源冷笑道：“误会？我可是听说了，你们供人家的牌位都半年多了。反正我是动手了，违法了，我得认啊！该赔多少钱，那咱就得赔多少钱！一点也不能少了。”
民警更糊涂了，到底是谁砸了谁？怎么砸人的这个那么横，被砸的反而要息事宁人呢？
张源冲着原南法师说道：“算钱吧。另外这个事情我一定要报到微博上！”
此时在院子里的游客还没走，僧人们正在拦截：“请大家把照片和录像删除再离开！”
李蕾对民警说道：“他们的要求合法么？张源你要不然直接打电话给梁局长吧。”
然后又对里面的人说道：“大家可以把照片和录像放到天源微博或者天源视频上面去，删除了也可以申请恢复的。”
张源心中暗赞李蕾的反应，这某种意义上是在支持天源的“云服务”，同时也对原南法师保持着压力。
僧人们傻眼了，是啊，里面的张源他们就搞不定了，再加上这么多的人，这个事情外泄是不可避免的。
民警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直接打给梁岱，那他这趟就算白来了。而且张源刚刚回归龙江区，要是在这个事情上栽了，那自己就要被区里面的领导吊起来打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还删照片录像的……”
张源拉过民警进了往生殿，里面供奉的牌位一目了然。
他只砸了一个，还有好几个保持着完好的样子。
周围的游客已经开始起哄了：“警察叔叔，我们想走了！怎么办啊！”
看着供奉的牌位，民警也怒了。
“无法无天！道德败坏！”
张源提醒道：“马上可就到十二月了！”
民警点头道：“不需要张总提醒了。”
他转身对拦着游客的僧人喊道：“谁给你们的权利？放人离开！”
原南法师急道：“同志，这个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影响会很大……”
“你还知道有影响啊？”张源冷冷地说道：“能有什么影响？就你们要钱不要脸！”
屎盆子就扣你们头上了，这个时候你们连掏钱的正主都找不到了吧？估计也不敢找。但你们贪财，贪财就得付出代价，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接的。
“算钱吧！就算你们把往生殿烧了算我头上也行！”张源丢下一句话，转身带着李蕾离开了，身后跟着一众游客。
“张总，砸得好！”
“也就张总敢砸，咱们估计也就干瞪眼。”
“哎，之前怎么没人报出来呢？”
“你看看那群僧人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手机的像素还没有普及到五百万，想拍摄到清晰的画面很难，在一定的程度上算是让凌化寺安稳了一段时间。
看着离开的众人，原南法师吩咐道：“还不赶紧拆了去！”
然后环顾四周：“这个事情，要有人出来负责！是谁接的，谁扛着！别和我说钱的事情，老子不知道！”
即便是换做普通人砸了那个东西，原南法师也没把握罩得住，更何况现在是张源。
就像他甩锅一样，这次没人会站出来保他。
估计其他寺庙里的住持都要鄙视他了，这得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张源和李蕾出来之后，在出警的单子上签了字，就驾车去了银杏树。
民警看着离开的两个人，觉得这绝对是个大事，就赶紧回局子里报告了这个事情。
“什么？供奉日本甲级战犯的牌位，还就在咱们建康？就在建康？”分局的人都不理解，梁岱更是直接打电话给了局长郑植。
“郑区长，出事了！咱们龙江区的凌化寺供奉日本甲级战犯的牌位长达半年之久，今天刚刚被天源的张源给砸了，这件事情我建议您赶快向区委汇报，今天可能新闻就会发酵。”
听到这个消息，郑植都傻了，那么恶劣的事情，竟然发生在龙江区？幸好自己不是宗教局的局长。
但事情还是得汇报啊，不能让领导被动地从新闻上知道，但他心里也在大骂：这群野和尚赚钱赚傻了吧？
没人回答他心中的问题。
带着迷惑和不解，郑植赶紧向区里面的领导汇报了，在电话里他都能感觉到对面那种没有丝毫压抑的怒火。
“老郑，先把那个什么凌化寺封了，住持给抓起来！赶紧让人去查一下，这个事情不能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是！区长，我这就去办！”
区长挂掉电话之后立刻向书记汇报了这个事情，但在这个时候，网上也开始发酵了。
在建康的许多微博账号都开始发布了这一消息，虽然照片不是特别清楚，但牌位上供奉的名字还是能够很轻易地分辨出来。
特别是还有张源的参与，就更让这个话题具有爆炸性了。
“甲级战犯牌位享受香火，天源老总怒砸野和尚窝！”
许多微博一开口就给凌化寺定了性，这不是一个正规的寺庙，但这确实是一个正规的寺庙。
建康，日本的甲级战犯，这两个加在一起就足以挑动全国人民的神经，更何况还有个要钱不要脸的寺庙去供奉人家的牌位，这下他们想不出名都难。
在张源驾车到了银杏树咖啡之后，网上的消息已经可以用海啸来形容了，各大媒体都在转载微博上的录影或者图片，再加上各自的杜撰，仿佛亲临现场一样。
这个时候确实已经有媒体准备动作了，建康晚报的记者在第一时间就驱车前往凌化寺，但在寺庙门口就被拦下了。
“您好，寺庙正在整改，最近不接待游客，请原路返回。”
来的记者当然不甘心了，但还是拍了几张门口的照片回去。
郑植的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把凌化寺给封了，同时堵住了想要跑路的原南法师。
这次是他亲自带的队，局里面负责的几个副局长几乎都过来了。
寺庙里的和尚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都被堵住了。
“都带走！”
一个老头颤颤巍巍地说道：“领导，我就是一个烧火做饭的，这里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啊……”
郑植和蔼地说道：“老人家，先和我们走一趟吧，我们甄别之后会将无关人员放回，不会有案底的。”
有几个警察已经到了往生殿，拍照取证。
那几个日本人的牌位竟然已经被转移了，要不是网上的发酵，这一关就被这群“八小时工作制”的和尚给蒙混过关了。
“动作还真快！不过就像俗语说的那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连和尚都没跑，东西更跑不了！”
外面的梁岱忧心忡忡地说道：“郑区长，这个事情不好交代啊……”
郑植也叹道：“这下好了，建康一下子全国出名了！”
他能怪张源么？显然不能！没有张源，还有其他人，这个事情早晚要被曝光出来。罪魁祸首还是眼前这群“八小时工作制”的和尚，一个个脑满肠肥，九年义务教育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梁岱心里也在嘀咕，难道小师弟真的和龙江区犯冲？
“大梁！你让人去查查，看看咱们区里面的其他寺庙的状况怎么样？一旦发现，绝不姑息，同时欢迎群众举报。”
既然发现了一个，那郑植觉得其他的寺庙可能也不干净，趁着这个机会把这股子暗地里作妖的势力一举拿下，同时他也很好奇，到底还有多少人要钱不要脸。
“我这就去办！”
梁岱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不单单是寺庙，还有尼姑庵，道观，教堂，清真寺这些都要查一下，难保没有藏污纳垢的地方。
拔出萝卜带出泥，说的就是这种状况。
张源和李蕾已经在银杏树里面喝咖啡了，姜卫国从云南带回来的豆子确实不错，国产的豆子品质比进口的也不差，甚至略胜一筹。
张源不是专家，但也能尝出一些差别了。
“要是按照这个标准，咱们可以让卫国他们进入供应链了。”
国产的咖啡豆价格还便宜，为什么不引进呢？
李蕾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那我就和卫国讲了，让他备货！我不给他垫付资金，让他自己踢打去！”
张源一笑：“恐怕咱们都想好了，汪博那边这回要先帮忙拆借一些资金了。”
“他还不该帮这个忙啊？又不是不还他了！”李蕾话锋一转：“我说老张同学，这家店你还打算给我么？”
第三百五十七章 推动
张源看着李蕾，叹了口气：“还是先让小冯管着吧。”
李蕾没有再坚持，这家店目前看来还不会有归属，而且名字也不改，但李蕾能感觉到，一旦这家店有了老板娘，那就是尘埃落定的时候了。
“之前大学的时候，你们宿舍的几个人就经常嘚瑟地喝着这里的咖啡，当时班级里的其他人都很羡慕。”
张源没敢接话，而是说道：“现在估计他们都不羡慕了。”
李蕾白了张源一眼：“走吧！”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几个顾客进来，见到张源在这里，这几个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就说道：“张总霸气！砸的好！”
张源笑着和大家打了招呼，效果已经开始体现，但消息真的扩散得那么快么？张源连忙拿出手机翻了一下，果然，微博上已经热闹非常了。
李蕾说道：“这就叫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虽然不是他们干的，但建康人也觉得脸上无光，甚至觉得脸上被抽了一巴掌，幸好张源把供奉的牌位给砸了，要不其他地方的人不知道要怎么鄙视建康了。
也幸好曝出问题的人是张源，要不估计那群和尚就把盖子给捂住了。
天源微博上的热度已经很高了，群情激愤，舆论汹汹。
张源对李蕾说道：“咱们得赶紧回去了！”
两个人出了门，张源开车，李蕾开车实在有些慢。
到了公司之后，张源就看到王启年和陈如松都没走。
“看看数据！”
陈如松一边引着张源往里面走一边说道：“热度居高不下，还有上涨的趋势；现在各大媒体都开始报道了，引用的图片和录影大部分来自天源微博。”
张源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其他微博是不是很难受？”
“岂止是难受，简直是不知所措！要是砸牌位不是张总，那估计他们也要蹭一波热度了，但现在砸牌位的是您，他们就像吃苍蝇一般，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
报，那就是替张源扬名，替张源扬名就相当于给天源做广告；不报，那就是错失热点消息，那他们的微博就相当于一个摆设。
“老陈，给咱们微博的图片加水印！”
“已经加了！其他微博想转载图片，都会有天源微博的水印在。”
这是一个机遇，可以趁机打压竞争对手，虽然曝出的是建康的丑闻。
脓包要趁早挤出来，拖得越久越难处理。
张源都在想今晚的市委常委会要怎么处理了，至于赔偿？呵呵，那群和尚还真不敢朝他要。
此时在燕京，临安以及鹏城，其他的四家微博确实很难做，因为这个事情里面有张源。
如果没有张源，他们肯定也要把这个事情推到最高点，反正出丑的又不是他们，建康出丑他们正好可以嘲笑一波，如果天源微博再删帖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但事实上，天源微博反而成为了曝光的主力军，张源更是直接参与到了其中。
四家微博采用了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临安的妖鹿山完全放手，不对这个事情进行任何的干扰，任由用户在自己的微博上发挥；其他三家则开始进行有规则地筛选，凡是有张源出现的微博，热度一律降低处理。
但建康的人却很少选用其他四家的微博，他们都用的天源微博，这是天然的感情所在，所以在其他的四家微博上出现的消息来源上，图片都有着天源微博的水印。
只此一招，就让这四家微博大呼受不了。
没有直接的消息来源，就相当于他们都是陪衬。
小的消息偶尔转发个几次也没关系，但这种大热点不能只有文字消息，是一定要配上图片的，正所谓“有图有真相”，但真相就是天源微博愈发正宗了。
四家微博夹攻天源不假，但这个夹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经过这个热点，用户会再次向天源流入。
鹏城的小马哥看着微博上的热度，建康的新闻已经排到前三了，这还是在刻意管控的条件下，要是不管控，早就冲向第一了。
负责微博战略的陆开枫有种不好的预感，经过这一件事，天源微博再也不可阻挡了，虽然他们有着社交软件的加持，但同天源微博相比，他们确实是没有其他的优势可言了。
连消息图片都没有，自己这边的微博用户还得去天源搬运图片，这本身就值得重视；当然了，这次是天源微博占据了主场的优势，趁着热点打了一个漂亮仗。
做互联网，技术是必须的，但机遇更重要，天源微博就遇到了一个最好的机遇。
张源现在就在不停地制造热点，现在他旗下的球队又打进了足协杯的决赛，到时候再拿个双冠王，自己这边是报还是不报？
报，那就是给天源做广告；不报，小家子气尽显……
陆开枫知道，不但微博要报，他们孔雀的门户网站同样也要报，这是避不开的。
张源用了阳谋，让他们捏着鼻子认天源做老大。
“那群该死的野和尚！”
不管是普通民众，还是资本，现在都对那群什么钱都敢收的野和尚痛恨万分。
燕京的思娜和红狐，也是同样吃瘪的表情。
他们没有社交软件的加持，但也能发现用户的流失——活跃度的升高是假象，只有一部分的用户在推动这个热点，他们发现已经有相当的用户在二十四小时里面没有动作了。
这个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这些用户都开始转战天源微博了。
一个用户可能会握有多个微博的账号，但他们不可能每天每个账号都过一遍，常人是不会有这个精力的，即便是空闲时间较多的大学生，他们也懒得做——大学的生活丰富多彩，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不到二十四小时，陈如松就发现，天源微博的用户活跃度提升了将近20%，新用户增加了至少30%，这可是一个质的改变。
原本张源还寄希望于明年的智能手机面世的时候打一个翻身仗，但现在看来，其他四家微博加起来都打不过天源了。
心情极好的陈如松也跑到楼下去买咖啡了，遇到了同样买咖啡的张源。
“张总的冲冠一怒换回了巨大的价值啊！”陈如松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义愤之余还是要看公司的成绩。
张源也笑了：“咖啡我请了！”
陈如松叫道：“这可不行啊！张总你别想用一杯咖啡就蒙混过关。”
“那就两杯？”张源心情也不错，开起了玩笑。
陈如松接过咖啡，对张源说道：“有了新消息。咱们区的宗教局局长被免职了，住持原南法师各种负面消息层出不穷，离进去就差一个公诉人走流程。”
张源冷笑道：“他说不定还很委屈呢。”
“小人常戚戚，张总，你现在估计遭人记恨得很啊！”陈如松也不得不提醒张源一句。
“没事儿！他们现在是有心没胆，估计都在收集我的黑材料；但我想了又想，我好像没有什么黑材料。”
陈如松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现在网上对张源的编排很多，但都是民间的杜撰，根本经不起推敲。小老百姓喜欢这种没根据的消息，张源更是经常转发自黑博取大众一笑。
“张总还是小心，小人之所以是小人，那就不能以常人心态来推测了。”
“放心，我会谨慎的。”但张源其实还是不以为然，他还隐隐期待有人朝自己出手，因为他需要辅助的事件来推高微博的热度。
断人财路如害人父母，但张源觉得三五万的事情还上升不到这种高度，这群野和尚可比他惜命多了。
梁岱这个时候已经把区里面所有的寺庙，尼姑庵，道观，教堂以及清真寺都过了一遍，幸好没脑子的是少数，其他的地方都还算干净。
事实上，出了这档子事，哪里还用梁岱亲自出马，各处的负责人都开始自查了。
幸好是十一月曝光出来的，要真的是十二月，那建康丢人就更大发了。
要是其他的事情，估计就会有人和张源打招呼了，但这个事情是民族大义，想张这个嘴，那就得掂量掂量。
从省里到区里，就没人敢说去管控媒体的说辞，谁开这个口，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结束。
被免职的宗教局局长很冤枉么？不见得！
事情发生了半年了，连点风声都没有，这本身就是工作上的失职，只免职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了。
要是时间再长一点，那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想关起门来说话，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得你们自己发现——这往往不会发生。
原南法师坐在局子里，欲哭无泪。
三五万的小事情，一下子就把自己搞进来了，而且名声臭了，出去之后再也没有什么将来了。
是谁接的这个事情呢？他也开始拼命地回想了。
他知情么？知情！进往生殿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几个日本名字，但正如网上所说，他其实也是“九漏鱼”，学的知识全还回去了，根本就没有分辨的能力。
他趴在栅栏那边对另一处的和尚喊道：“欧阳渠良，我草泥马！”全无得道高僧的风范。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作妖
要查张源。
这是有人在网上发布的微博，匿名。
对方很巧妙地选择了孔雀微博，可以有效避开天源的审查。
“有什么事情不能关起门来说？就你张源有本事，把事情捅了出去！风光的是你一个人，丢脸的是建康八百万人民群众！”
微博不长，但很火。
不得不说，这也反应了一些龙江区或者建康市领导的心声，同时也在他们心中埋了一根刺。
你张源不是个新兵蛋子，而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不能这么意气用事！你知道就知道了，你是真不认识领导么？不可能的！一个电话的事情，大家悄悄处理了多好？现在倒好，全国皆知！
但这条微博火归火，孔雀那边也没敢让它上热度榜。
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可是一条巨大的红线，属于能做不能说的那种。
这个傻子却一下子在明面上提出来了，没错，他是成功挑起了一些领导对张源的反感，但同时，这也相当于张源的一个保护层。
张源敢作敢当，但凌化寺呢？敢做不敢当？那还接这个事情干什么？又当又立么？
不过张源没有放过这个热点，天源微博很快就有人截图转载了，并且@到了张源，张源随手就转发了。
“我怀疑他就是凌化寺的保护伞！”
一个匿名的家伙，藏头露尾，让建康市的领导大为光火。
闵行和林伯年自然是站在张源这边的，连市委书记李建文，市长陈周军都站在张源这边，可以说战线是高度统一。
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没有领导会打马虎眼，私底下也不行。
“市委宣传部要发出声音，咱们不能这样任由这一小撮人兴风作浪！”李建文做出批示的当天，天源微博上就有了官方的声音，这是建康市委宣传部发出的微博。
宣传部转发了张源的微博，并且隔空喊话孔雀微博和鹏城市委：“建议你们把这种小人揪出来！我们党领导下的干部是经得起考验的，不会做任何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张源也看到了这条微博，他微微一笑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事情已经发生了，便宜他也占了，这是既成事实，建康市委不可能给他小鞋穿，这会激起更大的连锁反应，说不定匿名发微博的人就等着这一步呢——领导干部不傻。
对方只有这一条微博，然后就再无动静了。
匿名发帖的好处就在这里了，找不到。
但他估计会很失望，因为预期想效果没有达到。
时间一晃到了周末，张源接到了4S店的电话，准备去提车了。
之前的那辆小C系被他置换给了4S店，虽然破损了，但多少也能省一点钱。
张源想了又想，叫上了马雯雯。
“周末要是没什么事，陪我去提车去呗？”
马雯雯一口就回绝了：“你叫小蕾去，我得睡觉！”
“别啊！哥哥请你吃好吃的还不成么？”
“你叫詹钢去！”
“不行，就得你去！”
马雯雯吐槽着出来了，开着自己的小Polo送张源去了4S店。
周末的人不少，很是有一些人在看车。
张源的大G就在门店门口，不少人都在看，更有人想直接提走，但听说已经订出去了只好作罢。
马雯雯摸着这个大G，有些羡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开的上。”
张源大包大揽道：“放心，跟着哥干，哥不会亏待你的。”
4S店的女销售笑着说道：“张总，您尽管放心，车都检查过了，一切都没问题。”
“来，小马同学，跟我一起试一下。你坐副驾！”
马雯雯嘟着嘴说道：“我就知道你拉我过来是这个目的，哎，一不小心我成第一个了，但你说，这里有我什么事啊？”
女人有时候对副驾驶的位置有种执着，某种意义上，张源这辆新车的副驾驶也是一个念想。
马雯雯的本意，是让张源带着李蕾过来，那这个“第一”自然就是李蕾的了；但张源并不想，而是找了马雯雯这么一个局外人。
“坐吧，你坐完了其他人就没这个念想了。”
马雯雯嘟着嘴坐了上来，系好安全带之后又说道：“这下好了，她们三个都要生气了！”
张源把汽车发动，感觉到还没驶出就有着澎湃的动力。
“坐好了！”脚底下油门轻轻一踩，汽车就蹿了出去。
围着4S店绕了一圈之后，两个人就回来了。
“我琢磨着，詹钢应该会喜欢开这一部，看着就有硬汉的味儿。”
“其实差不多，那部S级的他开得也稳当。”张源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马雯雯也瞧到了：“走吧，去打个招呼去！”
映入眼帘的是曾雪，这个姑娘正围着一部C系看个不停，颇为有意的样子。
张源上前了：“好巧啊！”
马雯雯随即跟上：“你也过来看车啊？”
两个人心情都不错，但眼前的曾雪却忽然后退了一步，看了两个人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怎么回事？”
张源和马雯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虽然只有一顿饭的缘分，但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
马雯雯耸耸肩：“我无所谓，反正我一个女的……”
张源也说道：“我也无所谓，我又不追她……”
两个人嘿嘿一笑，各自找了个借口算是一个台阶解了尴尬，然后就一前一后驾车离开了。
路上的时候张源却依旧疑惑，这个曾雪看着不像是清冷之人啊，怎么今儿见面完全一副冷冰冰的态度？
不管了，就像刚才和马雯雯说的那样，咱又不追她，想那么多做什么？
回去之后，张源把钥匙给了詹钢一把，以后出门还是得带着这个保镖才行。
“平时帮我磨合磨合！”
詹钢看到这部车就很喜欢，肌肉感就很强，而且方方正正的，让他想起了之前在部队的吉普车，虽然价格差距很大。
张源提车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马雯雯第一个坐了副驾的消息伴随着一起。
就连汪博听到都嘴巴张了半天：“老张这货，还真行！”
每个人都想争第一，至于再往后的第二，那就无所谓了。
安欣和邱雪娜也知道了，同样愣了半晌。
张源这一招还真好使，但幸好是马雯雯，要是换了其他人，比如单月华，她们都要琢磨琢磨。
马雯雯现在正在李蕾的小窝里趴着：“小蕾，这你可不能怪我啊，我是被迫过去的。”
“我知道！”李蕾倒是看得开，不过是个副驾驶，坐个第一次又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马雯雯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我听说，你们要引进云南的咖啡了？”
“卫国说的吧？嘴巴还真够快的！”
“老张说的！卫国你还不知道？那是不到最后不通气的主儿！我感觉张源他们宿舍都是这样，非要把事情办成了才肯往外说。”
“这是好事！谨慎一点没什么关系，更重要的是，少了一些让别人取消的材料。”
“他们也不叫上我！”马雯雯的小嘴鼓鼓的，很是遗憾的样子。
李蕾忽然伸手捏住了马雯雯的腮，肉肉的手感很好。
“你就安心在天源呆着呗，等到公司一上市，你分的股票就足够了，哪里需要像这三个人这样辛苦？”
马雯雯嘀咕道：“我琢磨着，这三个人好像也不辛苦啊……”
不过对于李蕾说的上市一事，她是极感兴趣的，财富自由就在前方向她招手，她都想好了，等到那一天，她就去周游世界去！
张源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宋纯的电话，这家伙一向是无利不起早，不开口张源都能想到是什么事情。
“宋哥，咱先攒一波人品行不？”
宋纯就乐了：“你这门儿清啊！我都懂！不耽误事，你放心！到时候你们回来的时候，我把我爸给说过来给你帮帮场子！”
“这还一个星期呢！”
宋纯说道：“哥们，一个星期！一眨眼就没了，很快的！”
张源笑道：“宋哥下周末一起去临安吧，怎么都来得及！”
这次对阵是天津队，对手的实力不是很强，但同样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队伍，天源想过这一关的难度极大。
燕京那边，宋引也开始有动作了。
双冠王，哪有那么容易？
天津作为直辖市，他们的球队拿个杯赛冠军不过分吧？
虽然京津两地的球队不对付，但宋引觉得这次让隔壁沾点便宜也可以，因为他觉得天源更不顺眼。
于是，他再次找到了足协的副主席沈晟。
“上次吹得就挺好，这次咱们再这么来一次！”
沈晟苦笑道：“这次可是天津队，按照纸面上的实力，说不定得输三个，宋公子，这次不好操作。一旦出现大的事故，我的位置也不要坐了。”
“那就一次！争取早点罚下天源一个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足球场嘛，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宋引也觉得难度有些大，但不是不能操作。
“宋公子，你说你费那么大的劲儿，为的是什么啊？没听说你是天津队的死忠啊！那里面也没你的股份啊！要是被咱们燕京的球迷知道了，估计在酒吧里都得骂你！”
“老子就是看他张源不顺眼！什么东西！”
第三百五十九章 释疑
沈晟心中吐槽道：“你说得倒是轻巧！”
但他还是开口道：“宋公子，这个事情不好办，毕竟是一个冠军！操作这个事情，至少得一百万！而且现在江海那边还没动静，万一那边真的也过来人了，这个事情就办不成！”
“为什么办不成？他们还想把天津队怎么着？”
沈晟摇摇头：“江海之前来过一次，人家不想怎么着，而是想让裁判吹罚得公平一些。按照纸面上的实力，人家其实已经赢了，人家只要求稳，不想惹麻烦，这个要求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满足。”
确实，天源只想凭借实力说话的前提下，足协这边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操作起来更是全无痕迹。
说罢，沈晟就点了一支烟，笑眯眯地抽着看着宋引，他还没见过这种二货，为了自己的情绪竟然还能跑过来给死敌的球队扫除障碍。
但有钱不收是王八蛋，他现在就要坐地起价——天源来不来他不敢打包票，但这不妨碍他借着天源的名头敲一把宋引。
宋引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他知道沈晟说的是实话，万一江海那边也真的来人，开价一定不会比自己这边低，到时候如何选择一目了然——足协不可能因为对方想要个公平的环境而拒绝对方的要求，那属于不打自招地告诉天源这场决赛他们会被暗算。
沈晟就没说话，一切由宋引自己定夺。
宋引脸色来回变幻，终于一屁股抬起：“就当我今儿没来！”天源那边的赢球奖金都有三百万，夺冠肯定更多，这个价钱是宋引出不起的——他出了能有什么好？
MD，屁大点的事，给你们一百万就算面子了，还真拿上了！
他离开之后没多久，天源这边的李故就上门了。
“沈主任！好久不见！”
沈晟笑眯眯地和李故寒暄着，心里明镜儿一样。天源不可能放弃双冠的名头，所以这趟他们来定了。
而且天源做事地道，一出手就是五百万，什么要求都不提，只要求给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真的输了那就是技不如人，不抱怨。
他之前还没相通，陆志国那伙子人为什么要针对天源一把，不过现在他懂了，不就是为了眼前的这一刻么？
双冠王……江海那边肯定也很重视，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一旦裁判真的出了问题，人家那边的领导肯定要出面要说法。
这边的事情了结之后，李故隔天就回了建康。
双冠王，意义重大。
不但对江海省，更是对天源集团。
现在几乎集团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球队带来的强大的广告效应，几乎所有的事业群都在因此受益。
周一的时候，天源房地产又在建康拿了一块地，林林总总加起来，天源在开发的楼盘已经达到了将近二十个，步子迈得很大。
梁元宇和邱雪娜都有些害怕了，这个扩张的速度实在吓人。
但张源却依旧不满足：“你们就放心地搞，凡事有我！”
邱雪娜都忍不住了：“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你知道咱们垫资多少了？不行！我觉得咱们得缓一缓，现在大家都快当咱们冤大头了……”
“老梁也是一样的想法？”
“那可不是！再这样下去，老梁都要跑路了！”
张源大笑：“先拿地吧，捂一捂再开发。”
邱雪娜拒绝了：“那也不行！我算过了，咱们的扩张速度太快了，银行的利息虽然已经给了极大的优惠，但压力加起来就很大了，咱们在变现之前，我不建议再拿地了。”
张源有些遗憾：“那不是便宜了刘中华了？”
邱雪娜轻笑道：“他？他的和平房产实力虽然强，但还没有达到一下子能把整个建康给吃下的程度。”
“行吧，你和老梁说了算！明年准备好继续扩张，咱们的球队会继续制造轰动性的效应，趁着这波赶紧卖房子；对了，和咱们一起接受金邑区烂尾楼盘的是哪家企业？”
“和平房产，还有东元房产。”
“还真是对手了……”张源摸了摸邱雪娜的脑袋：“这波正好，咱们把这个楼盘建起来，就可以让建康人民知道咱们的质量了，一场大雨就可以。”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心中也在哀叹，到底步子迈大了，自己人都不敢跟。
“宋纯都开始帮咱们准备夺冠的庆典了，可惜这一波的热度你们是蹭不成了。”
邱雪娜摇头道：“你这个人啊，什么都想追求最大化，但哪有这种好事，只要你旗下能有一个事业群能蹭到这个热度就很好了。”
张源还真打的这个主意，他现在就是在和时间赛跑，但幸好球队的步子也要一步一步走，自己尚可以从容部署。
“我估摸着，咱们可以赚三年多的钱，然后……”
“然后什么？”邱雪娜很不理解。
“然后就得融资了……”张源看着窗外，忽然蹦出来了这一句。
邱雪娜有些迷惑，张源却笑道：“钱不能都让咱们赚了，得拉着别人一起才行，正所谓实现共同富裕。”
“没个正形！对了，我听说你新车的副驾驶让马雯雯先坐了？”
张源理直气壮地说道：“没错！她坐总比别人坐强。”
“你还真行！”邱雪娜顶了张源一句，把话题岔开：“我听说你打算用云南的咖啡豆了？”
“你可以去银杏树尝尝，那边已经上货了，很不错。”
邱雪娜忽然很温柔地说道：“你没把那个店给李蕾，我很高兴。你带我过去吧，趁着你现在还有空。”
“那等会咱们还是在那边吃盒饭吧。”
“都听你的！”
两个人就驾车去了龙江区。
沈耀华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联系临安那边要球票了，俱乐部的关系不少，都得送一下——人家去不去是一回事，你送不送是另一回事。
但凡和张源关系好一些的，他都要送到。
马雯雯不看比赛，但还是拿了二十张票走，她某种意义上可以代表张源去发球票了，而且去的人她也要准备接送和住宿事宜。
到了周五的时候，建康的球迷就开始陆续出发前往临安，红色的队伍开始汇集。
江海历史上还没有过这种场面，如此多的球迷们随队远征还是头一次。
张源是在周日早上出发的，同时跟着过去的还有相熟的小伙伴们，汪博，赵媛媛，马雯雯，王永，林静雅——甚至还有闵健和曾雪。
对于曾雪的出现，马雯雯和张源都很意外，这个姑娘怎么回事？
马雯雯蹿上张源的车，和张源一起坐在后排——前面的副驾坐着单月华，她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马雯雯很好奇地说道：“老张，回头我得问一下林姐了，这个姓曾的还真是奇葩啊！”
张源同样好奇，曾雪今天的表现和4S店完全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一副冰美人的样子。
在路上的时候，妖鹿山的丁雷就打了电话过来：“张总要过来临安，晚上一定不要走，我得尽一下地主之谊才行。”
张源笑道：“看今天球队的表现吧，若是赢了，今晚我请丁总一起吃饭，要是没赢，那咱们得下回见了。”
丁雷也笑了：“不是我毒奶，你们想输可有点难度！”
“借丁总吉言了！”
马雯雯开始算道：“今晚要是夺冠的话，庆功宴怕是不太好摆。但这个饭不吃还不行，愁人。”
“那咱们就吃两回，怎么样？”
车队驶入高速，朝机场的方向疾驰而去。
上飞机之前，马雯雯终于没忍住拉过来了林静雅：“林姐，这个曾雪，怕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吧……”
林静雅秀气的眉毛聚在了一起，随即又散开了，然后整个人都开始笑了起来：“曾雪，快快快，你来解释吧！”
马雯雯看着林静雅的样子，就更奇怪了：“怎么了这是？”
曾雪笑道：“你们是不是碰到我了？”
马雯雯点点头，像小鸡啄米。
“其实吧，你们碰到的是我姐姐，曾冰！”
“你俩……双胞胎？”马雯雯好像抓住重点了。
林静雅也说道：“没错！就是双胞胎！别人都说我是冰山，那个才是真冰山！”
“我去！”马雯雯恍然大悟了：“曾雪，你姐姐是不是在看车？”
“你还真遇到了啊？”
“那可不是？我和张源一起去提车的时候刚好遇到，我去！真冰山啊，我们上前打招呼的时候，人家都不说认错人的，直接后退两步离开了……”
林静雅和曾雪笑到花枝乱颤：“张源什么反应？”
“他阿Q精神好得很，你们还担心他啊？”
安欣也过来了，她耳朵竖着听着马雯雯和林静雅的聊天，她有种感觉，那就是马雯雯快要成为张源的外联部的部长了。
曾冰？她仿佛对这个人有些印象。
飞机开始起飞，很快就到了临安。
出了机场之后，一行人就直奔酒店办了入住。
周围的气氛已经很热烈了，红色球衣的球迷密密麻麻，简直要把这座城市变成天源的主场。
吃过午饭之后，张源就回去换了一身红色的球衣，出来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小伙伴们都很配合地穿上了天源的球衣。
王启年等人都在说笑着，显然对球队的前景很是看好，酒店的大厅也被红色包围了。
酒店的商务车也过来了，带着他们前往球场。
第三百六十章 东风起
姜卫国没有出现，林静雅就很好奇地问道：“雯雯，卫国没来？”
“他又去云南了！”林静雅的眉毛又蹇起来了，姜卫国是闲的么？还去云南？她当然是不知道了，姜卫国现在有了张源和李蕾的准信，干劲儿十足。
徐涛也没过来，因为他明天还得上班，听说今晚要在临安住，就打了退堂鼓，他觉得在家里看电视也不错。
林静雅就是看着少了这俩人，心里就开始嘀咕。
到了体育场之后，气氛更加热烈了。
丁雷都过来了，和张源一起坐在主席台那边。
张源笑道：“幸好对阵的不是你们临安的球队，要不然就是见面红着眼了。”
说完这话，张源心中又是一动，然后就想到可以赶紧再抄一首《匆匆那年》。
看着球场上的热身的球员们，张源开始感谢这个时代了。
丁雷却开启了另一个话题：“张总，你们建康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群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虽然体育场里声音嘈杂，但丝毫不耽误这个问题进入耳朵，还分外清晰。
“等着查呗！还能怎么样？”
丁雷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聊下去，这个话题两个人只能聊到这里，说一下表示关心，再往下会被有心人解读出不同的意思。
但丁雷的下一个话题就让张源精神了：“经过这个热点，还有马上要到手的双冠王，天源微博的话题性十足！这可比某个明星出轨吸引眼球多了。”
话题性能不强么？张源亲自动手砸了日本人的牌位，一下子就成了全国性的话题，这个热度是其他事件拍马都赶不上的。
张源没懂丁雷的意思，眯了眯眼睛，他同丁雷的交情不算好，也不算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认怂了？
很有这种可能，商人都是逐利的，在看不到超车的希望之后，果断收手不失为一个止损的好办法。
这并不丢人。
丁雷笑了一下，这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在里面。
从用户的角度上来看，这是一个互动性极强的社交软件，微博只能一家独大，前面的天源和孔雀都极其强大，所以，妖鹿山的微博其实已经没有超车的希望了，现在就是在强撑。
“不过你们的游戏做得倒是极好，不瞒丁总，我大学的时候还很喜欢玩你们的西游呢。”
丁雷大乐：“这倒是没看出来！张总竟然还有这个雅兴呢。”
“不信吧？我龙宫号，一身破烂，不过倒是学了个打造武器的技能，还造出过笑里藏刀呢。”
丁雷来了兴致：“这可是好特技啊！”
张源的脸就垮了：“你不知道吧，我当时哪里知道这个特技的用途，只当是个鸡肋……不过也不奇怪，我连比武都没人要，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晶清诀和慈航普度这种。”
“那你肯定交了不少学费吧？”
“是啊，三万两银子卖过一本兽诀……”
丁雷无语了……
球员进场了，球迷们立刻发出了山呼海啸的助威声。
此刻，不管是不是真球迷，跟着过来的小伙伴以及天源的高层也都开始给球队加油！
沈耀华的掌心里都是汗，他和李故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张源不准提庆功宴的事情，但这个事情不能真的不准备，所以一旦冠军旁落，他实在不敢想象。
李故小声说道：“沈总，淡定，淡定！你看咱们的球员，都是冲劲十足！”
沈耀华强自镇定下来，偏过头捂着嘴对李故说道：“你不知道，咱们背后的动作有多大！副省长的公子都在筹备这个事情了，还有李总那边的红叶咖啡，双冠王的杯子都准备好了，你说这个压力……”
没到比赛的时候，沈耀华还能谈笑风生，现在进场了，压力陡增。
这不是联赛，联赛还能给他犯错的机会，杯赛可就一场定胜负了。
李故也嘀咕道：“怎么不是两回合……之前都是两回合的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难道有人作妖？但也不可能啊，赛制是一开始就定下来的……”
比赛很是激烈，双方球员你来我往，但天源明显实力更胜一筹，在开场不到二十分钟，天源队就敲开了天津队的球门。
球场里的天源球迷都是一阵欢呼，这个进球也让沈耀华的心往肚子里放了放。
主席台那边的张源也开始欢呼了，他站起来使劲鼓了鼓掌方才坐下。
这个进球同样让主席台上的人放了心。
李蕾的心也放下来了，她和安欣对视了一眼，备的货不用退了。
中场休息的时候，天源已经2:0领先了。
这个比分就很保险了，张源转身看了一下，身边的人个个喜笑颜开。
陈如松对张源说道：“张总，球队一夺冠，微博就会马上跟进。”
这话并没有避着丁雷，这属于应有之意，不说丁雷也能猜到。
“我们的微博也会恭祝天源夺冠的。”丁雷这句话一出口，陈如松就懂了。
“那要多谢丁总了，张总，咱们不得请丁总吃顿饭啊？”
张源也笑道：“那肯定要啊！”
球员在休息，其他人都没有休息，李蕾就在打电话安排相关事宜。
“现在2:0了，等到球队夺冠，立刻推出双冠王杯子和足协杯冠军的杯子。”
纸杯不值钱，只有纪念意义，相当于在买咖啡的时候白送，但这个纪念意义会让球迷愿意为咖啡买单。
沈耀华终于发现了另一个细节，那就是天津那边俱乐部过来的高层很少，远没有天源这般重视。
这也能从侧面反应出一个问题。
此时，在临安的几家红叶咖啡，店长们都在紧张地等待着比赛的结果，杯子都准备好了，可以让在临安看球的球迷第一时间拿到。
建康那边也是一样的动作，可以想象，在球队夺冠之后，这个杯子会吸引大量的球迷过来过来。
上次联赛夺冠的时候李蕾失误了一把，这次她做好了万全准备。
咖啡店不是酒吧，店长们都只是安静地刷着手机里的滚动新闻。
下半场一开始，天源远征的球迷就再次迸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双冠王，我们也能拿到！
在江海天源一浪接一浪的攻势下，天津队的抵挡被冲得七零八散，在再下一城之后，双方开始了默契的表演。
看着球员们在场上慢腾腾的动作，张源心中大定，稳了！
终场哨很快就响起，整个体育场变成了红色的海洋，天源的球迷们都兴高采烈地呐喊者，庆祝着，享受着江海足球最高光的时刻。
李蕾的电话立刻打了出去：“立刻把冠军纸杯摆出来！”
陈如松也在安排：“微博的热度立刻安排上！”
这属于体育圈的盛事，但游戏圈能不能也掺和一把呢？
丁雷看着张源望向自己，就说道：“别看我，我们的微博已经跟进了！”
张源笑道：“丁总，您看啊，我还是你们游戏的用户呢。”
“你想干嘛？要吃猪肉我可以打折卖你！”
张源更乐了：“猪肉我肯定得要啊！但在这之前，能不能帮个忙，让我回馈一下西游的玩家？”
“你说！”
“咱们西游的游戏，我想来想去，还是点卡最受欢迎。这样，我打算出资一千万，给游戏玩家充点卡。具体活动，丁总您看怎么策划好？”
丁雷都惊了：“你还真舍得花钱啊！”
“咱们这算双赢，对吧？”
丁雷无法反驳张源这句话，这还真的是双赢。
张源赢得了另一个热点，他在收获一波广告效应的同时，更是直接拿到了现金。
“那今晚，咱们还真的要一起吃个饭了，我召集一下负责游戏的人。”
丁雷心情大好，张源的这个见面礼不能说轻了，他同时也对张源很是佩服了，别的不说，敢花钱这一条，就很多人比不了。
而且看着眼前的状况，明年张源还会在球队上追加投资，就算是他也能看得出来，想造出更大的轰动性效果，那就得在亚冠上取得好成绩。
一旦在亚冠上打进了淘汰赛，那就会吸引全国人民的目光——那会是中国足球的高光时刻，不管是不是球迷，都会看上一眼。
有人心情好，就有人心情不好。
宋引就是。
他也是个球迷，这种比赛是忍不住要去看的，特别是江海天源的阵容真的很好，让一些中立球迷不自觉地就会想多关注一些。
但天源和天津，两个队伍他都不喜欢，看这两个队的比赛，并不是一种享受。
到底更讨厌哪一个，他心里也没个准数，但当比赛结束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很想用遥控器把电视给砸了。
转播信号已经给到了主席台，穿着红色球衣的张源笑得像花一样，旁边的那个仿佛是临安IT界大佬丁雷，这俩人什么时候走到一块了？
不单单是他，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个画面，没人会单纯地把这两个人的见面联想成走过场，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两个互联网大佬走到一起，不弄点动静出来，那都对不起全国人民的八卦之心。
但这个时候的球迷没有心思关注这个点，而是开始冲向红叶的门店，果然，里面已经摆上了冠军纸杯。
第三百六十一章 联手
“美女，快，来一杯美式！要这个双冠纪念杯装！”
“先生您好，我们这次不但有双冠纪念杯，还有足协杯冠军的纪念杯……”
“呃……那就两杯！”
“好的，您稍待。”
过来的球迷都兴冲冲的，这次天源的动作很快，没有让他们失望。
龙江分局里面，梁岱给大家也带来了咖啡，都是冠军杯身的纪念款。
“怎么样，里面的大·师还没说出后台么？”
“没有！”预审科的女警察挑了一杯甜口的焦玛，喝了一口，对滋味挺满意。
另外一个男警察也挑了一杯，对梁岱说道：“那老小子一口咬定是底下人干的，他全不知情！他底下的那个欧阳渠良也不肯认，只是说帮人家供奉个牌位，并不知道是二战的战犯。”
梁岱冷笑道：“要是在其他的地方，这个说法说不定我就认了！但这里可是建康，一个个都没脑子的么？”
“梁局，你不知道吧？现在网上洗地的声音可不少呢！不但不少，而且不小！”
“能查出来是谁在后面指使的么？”
“查不出来！都是匿名发帖或者是小号！藏头露尾的，不敢以真面目示众！”
喝焦玛的女警一下子就怒了：“梁局，难不成咱们还真的要接受那几个野和尚的说法？”
梁岱也沉默了，现在这个案子的关注度相当高，连中央都开始发声了，接受那几个野和尚的说法，很明显不能服众。
男警察也很愤怒：“要是没穿这身警服，我就冲进去捶他们一顿！可不行啊，很多人在盯着呢，要是他们身上带了伤，好嘛，咱们肯定要被污名化了！总有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在兴风作浪！”
梁岱说道：“那个原南法师，真的干净么？”
女警察说道：“他？干净？可拉倒吧！也就明面上骗骗人罢了，那什么，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说的就是这个人！”
“我等下就向郑区长汇报，要求查他们这一群人的账！这么一群人，有着这么多负面的消息，那就已经属于不受信任的那一类了。”
男警察忽然来了一句：“虽然我抽烟喝酒吃肉养小三，但我还是个好和尚……”
梁岱笑了：“这句话还是留给网上那一小撮人说吧。”
一个不干净可能说明不了问题，但一群人都不干净，那还怎么洗？
原南法师现在就很愁，他都不知道要怎么交待，而且他还觉得自己很委屈，认为自己是遭受了池鱼之殃。
当务之急，是让欧阳渠良把那个供奉日本人牌位人给供出来，但那个欧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说不出个所以然。
在拘留所里的人都开始对欧阳进行谩骂了，你小子招子没放亮，害了一群人！但他们也从没想过，更没有反省过，自己其实也是帮凶，若不是砸牌位的是张源，那事情就被他们“齐心协力”给盖住了。
他们在里面，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动静，更不知道还有人替自己这边“发声”。
宗教局的新任局长已经在召开会议了。
“……若是你们中有人没有接受过九年制的义务教育，我看就不要做负责人了！什么都不知道，扪心自问，有脸做么？回去之后，再次自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状况！这次的事情过去之后，要是有人再敢顶风作案，我不怀疑有，一定会有！到时候你们要是再说不知道，我告诉你们，到时候想做个看大门的都是奢望！那个原南，他的路走到头了……”
这边一刻不停地在查问题，临安那边的张源正在和丁雷吃晚饭。
出席的人并不多，双方加起来只有不到十个，天源夺冠，今晚还有一场小规模的庆功宴，沈耀华要代表集团高层出席。
饭桌上，张源和丁雷其实意向已经达成，而且张源的速度很快，一千万的支票都开好了，现在的饭局只是一个走过场和交流感情的平台，双方谈论最多的不是足球，也不是游戏，而是丁雷的养猪场。
“临安可是个好地方，张总你看西湖边上，灯光灿烂，像不像给西湖围了一条项链？”
虽然十一月了，但游人依旧很多，张源从包间的窗户看过去，能够看得到像蚂蚁一样移动的人群。
其他的高管也都是言笑晏晏，实在没有比今晚的饭局更愉快的事情了。
但接到指示之后，他们都把事情交待了下去，明天一早在妖鹿山的官网上就会有这个消息——为了庆祝球队夺得双冠，张源为游戏玩家充点卡。
另外一处球队那边，更是欢声雷动，沈耀华正代表张源宣布夺冠的奖金。
“大家这个赛季辛苦了！我们以一个双冠王为这个赛季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老板非常满意！这次的奖金也是格外的丰厚，两千万！”
大大的包厢里掌声热烈，不少球员都在琢磨，光是足协杯一路走来的奖金，差不多就能抵得上其他俱乐部一年的收入了，这种好日子最好能一直过下去。
沈耀华手往下压了压，他同样兴奋异常：“刚刚省里和市里的主要领导都发来了短信祝贺，等咱们回到建康之后，还有一个更大规模的庆功宴！”
说完之后，沈耀华心里琢磨着，得赶紧把冠军奖杯做个模型送到张源的办公室那边摆起来；现在的沈耀华，忽然很想看一下明天媒体上的动静。
马雯雯等人没有参加庆功宴，因为今天晚上张源去和丁雷吃饭了，他们会在回建康之后参加沈耀华口中的那个大规模的庆功宴。
现在她正在酒店里看网上的消息，她不能闲着，鬼知道明天会有什么突发状况呢。
网上已经有球迷晒出来了红叶的纪念纸杯，不值钱，但确实很好看。
“小蕾，记得给我留几个啊！”
“网上的评价怎么样？”李蕾很好奇地凑了过去。
“目前还不错，但已经有人在骂张源了，说他的金元足球会把中国足球搞坏的。”
李蕾很奇怪地说道：“之前中国足球很好么？”
“听他们瞎说！”马雯雯也有点不满了：“有的人说，因为张源，中国队2006和2010两届世界杯预选赛的第一轮都没过去。”
李蕾也笑了：“那还真不错啊！”
马雯雯叹道：“其实今晚你可以出席和丁雷的那个饭局的，你是要借这个东风的。”
“旁边邱雪娜和安欣都在呢，你说张源敢带我么？咱们等一等，张源不是说过了十二点会有惊喜的么？咱们也看看。”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张源就回来了。
在酒店门口遇到了林静雅和曾雪。
“你俩不休息啊？”
“刚刚夜游西湖回来，晚上人少，别有一番滋味。”
“胆子真大。”
林静雅没有否认：“这西湖就在闹市，能有什么危险？”
“我是怕你失足落水！”
张源回去之后也开始关注网上的动静了，夜里十二点一过，妖鹿山的游戏网站就发布了公告：为了庆祝球队夺冠，老玩家张源为广大同好们充值啦！
这个是一个抽奖的活动，一千万换算成游戏点数大概有一个亿，西游的玩家同时在线最高人数为217万。按照概率来说，运气好的玩家大概能抽到一整张点卡，也就是一百五十点；运气差点的也能有个十点。
这次主要是要雨露均沾，中奖率相当高。
公告一发，几乎游戏圈都震惊了，这算怎么回事？
张源和丁雷两个则在暗自得意，这真的是双赢了。
互联网是没有感情的，但不妨碍他们各取所需。
张源知道，丁雷的游戏都可以共用账号，也就是说点卡虽然是给西游充值的，但你玩其他的游戏也可以。
所以这一波可以直接把其他的游戏玩家给吸引过来关注一把天源。
其他几个大厂老板的心情就很不美丽了，从下午的时候就看到张源和丁雷同时出现，结果两个人竟然还真的玩了这么一招。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明年天源接着夺冠，那这种活动就极有可能会继续下去，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个收买人心的举动，一下子就把这些游戏玩家变成了天源的拥趸。
别的球队夺冠与我何干？你能给我充点卡么？不能吧？天源可以！少归少，但比没有的强。
张源还没有睡下，王启年和陈如松就一起过来了。
“张总，不出所料，抨击天源金元足球的文章出现了。”
“那么快么？”张源接过陈如松的电脑，看了一下，就笑道：“投资人花钱少了，他们不满意；投资人花钱多了，他们还不满意。这个无需理会，一个赛季了，咱们也有球迷基础了，让球迷去和他们PK吧，但这一波热度得维持住了，就是有人骂我也不要阻止。”
张源忽然发现这也是个机会，其他几家微博的热点也有，但没有天源那么强。
他看了看网上的消息，目光开始投向欧洲，那边即将发生一件大事，这个事情的热度同样会巨大无比。
第三百六十二章 回转
作为一名足球迷，张源会经常熬夜看球——趁着自己再次年轻，这种事情现在不做以后就没得做了。
英超联赛激战正酣，但有一支老牌豪门却掉队了。
这就是利物浦，张源一直很喜欢的球队。
不同于上辈子，张源看到球队沉沦的时候只能扼腕叹息，这次，他有机会出手进行真人版FM了。
现在球队的拥有者希克斯和吉列资金匮乏，已经无力继续经营球队，他们在苟延残喘，还妄图借助利物浦进行复苏。
张源兴奋地查着网上的消息，临到年底，利物浦的新闻开始变多，但现在还没有明确要出售的信号出现。
拿下利物浦，对张源而言并不是仅仅圆了一个梦，更是可以帮助自己在欧美立下一杆大旗。
这不是说中国资本如何如何，而是说他有机会在欧美铺开自己的市场，比如明年就要上市的海鸥手机——天虹一代，以及他将来要铺进欧洲的各种软件。
喝了酒的张源思路转得飞快，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着。
一觉醒来之后，发现网上的热度再次被推高，这次并不是球队的双冠，这还无法激起全国人民如此大的反应，能有这种效果的只有一个事件，那就是供奉日本甲级战犯的人找到了。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酒店里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个事情，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并没有什么背景，而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马雯雯是消息最全的人，她在张源去拿小笼包的时候就把信息都找好了。
“老张，你瞧！你信么？”
张源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浏览着手机上微博曝出来的各种消息，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果然自己人恶心自己人才是最厉害的。”
马雯雯嗤笑道：“你还把人家当自己人呢？人家可未必这样想你！”说罢，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却被里面的汁水给烫到了，看着周围都是人，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吐出来，嘴里来回鼓捣，终于强忍着咽了下去，然后又赶紧喝了一口冰水。
幸好不是冬天，要不就没冰水喝了。
“那几个和尚怎么样了？”李蕾很是好奇地问道。
马雯雯瞅着包子没有再伸筷子了，而是老实地剥起了鸡蛋：“他们还重要么？一个个不学无术只知道捞钱的主儿，要不是还能曝点热度出来，他们就是嘎嘣一下死在炮局里，都没人眨眼的。”
这话虽然刻薄了一些，但在座的众人还是很愿意相信的——这群野和尚，就连‘圣母’都不想管他们。
小心地咬了一口鸡蛋，马雯雯觉得这个不烫了，方才安下心来：“小蕾，我琢磨着，这事不一定有幕后推手，但是！肯定有人会借这个机会散播‘圣母’言论。”
张源很确定地说道：“我觉得你说得对！无风还能起浪呢，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大的一个热点。”
“对于这种人，有什么办法没？”林静雅觉得这不像是个好事。
张源想了很是一会儿，才说道：“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穿越回抗日的那个年代；但我估摸着他们穿越回去也白搭，肯定是汉奸的料！”
“你和雯雯两个的嘴真毒啊！”李蕾也剥了一个鸡蛋，随手就放到了张源面前，动作无比自然。
坐在旁边的邱雪娜眼皮一跳，她稍稍转头看了一下安欣，安欣正在吃自己的早饭，对张源这边的动静充耳不闻，但邱雪娜相信，安欣什么都看见了。
张源端着餐盘到了陈如松那边：“老陈，回去之后让咱们的员工多留意一下网上的动静，我估摸着有些群体要出来发声了，不能让他们把舆论给带歪了。”
“张总放心就是了。”
吃完早饭，一行人就赶紧去了机场，在候机大厅里就偶遇了不少球迷。
“张总，合个影啊！”
张源忽然看到，这些球迷们手上都拿着红叶的咖啡，杯身上面的冠军标志异常显然。
林静雅看着时间，和曾雪说道：“看来我还能来得及去上课。”
王永也凑了过去：“就是球员们可能要晚一点了。”
“他们晚一点就晚一点，也得给球迷们预留出时间对吧？要不到了建康冷冷清清的，不像个样子。”
李蕾却忽然发现邱雪娜和安欣竟然聊上了，聊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开始对话了。
看来自己成为领头羊了。
李蕾微微一笑，给姜卫国发了一条短信：“你在云南咋样了？我们可等着你的货呢。”
张源和一大群球迷开始闲聊：“大家放心，咱们球队马上就要补强了！明年还有亚冠呢对吧，咱们不能光窝里横，得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不对，外战也得内行，哈哈哈哈！”
“张总，有惊喜么？”
“那必须得有啊！咱们的引援是没有上限要求的，要是罗纳尔多肯来，我也敢要！”
球迷们都笑了，这话他们是不信的，但听着确实舒服，一个肯投钱的老板才是球迷底气和快乐的源泉，但张源的表态又确实很真诚，罗纳尔多那是不敢想，但像样点的外援不过分吧？
“张总，可以登机了。”单月华来到旁边小声地提醒了一下，张源就开始和这群球迷告别：“咱们晚上烧烤摊见啊！抓到我我就请客！”
“一言为定啊！”
张源回头一笑：“一言为定，不过你们得干俩活珠子才行！”
球迷们都大笑，张源实在接地气。
一行人登机之后，小小的银鹰起飞，只几十分钟就到了建康。
下了飞机之后，林静雅就急急忙忙地赶去了学校，她还惦记着上课。
不过临走的时候也丢下了一句话：“晚上烧烤摊见，不过我不吃活珠子！”
连马雯雯都乐了，刚认识林静雅的时候，外界都传言不好接触，没想到熟悉之后也是同大家一样二。
她又瞧了瞧旁边的曾雪，想到了林静雅说过的真正的冰山美人曾冰，不知道熟悉了之后会不会一样？
在机场和大家分别的时候，张源说道：“过两天我请客，大家可都要来啊！”
安欣也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她冲着张源笑了一下，让张源心里有些发毛。
“这是怎么了……”
邱雪娜过来了：“你什么时候能关心一下自己的周边？”
“什么周边？”张源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人家安欣在你的总部对过规划了一个大商场，马上也要开工了。”
“那地铁口不是要通到她的商场里面去了？”
“你这脑回路可真行！”
“不过，咱们有没有机会在林东多拿几块地？你看现在连安欣都过去了，我琢磨着，就光凭天源的总部和安欣的商场，就能支撑起当地的一小块区域。”
邱雪娜悠悠地说道：“光你们怎么行？我家也过去了！我表哥何振伟，刚刚也去要了一块地，距离天源的总部不远，准备建一个大酒店。”
当初张源刚去静海的时候，同何振伟的相处其实并不愉快，整个邱家以及邱家的亲戚里，小萱萱对他最为热情礼貌，偶尔还会撒娇。
张源终于也想起来，邱雪娜没有进入家族企业，而是到了天源来帮自己，她完全可以像安欣那样的。
握了握邱雪娜的手，张源说道：“那个小丫头，幼儿园了吧？”
“中班了，刚去的时候也闹腾，现在每天都玩得不想回家了。”
张源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其实也很想要个孩子了。
“最近表哥一直在这边忙，等到元旦的时候，我让他把萱萱带过来。”
邱雪娜知道张源喜欢萱萱这个小丫头，粉粉嫩嫩又乖巧好动的小女孩，谁不爱呢？
“好啊！那我给她买小裙子！”
“大冬天买什么裙子啊？”
到了公司之后，张源照例先去楼下的红叶买咖啡，然后就见到了宋纯也在这里摇头晃脑地听着音乐。
“宋哥！”
宋纯摘下耳机，和张源握了一下手：“我还以为你得晚上呢！怎么样，庆功宴定在什么时候？”
“周末……有空么？”
宋纯知道张源后面这句“有空么”问的是自己老子宋季群，江海历史上的第一个“双冠王”，宋季群可以出面表示一下了。
“放心！我爸啊，这个星期应该都可以的！除非有突发状况……”宋纯的声音也压低了。
“那我就得赶紧筹备了！”
“那个，邀请函多发一些，省里的几个大佬都得发！别光给我爸啊！”
“人家能来么？”张源觉得来的可能性不大。
宋纯笑道：“你自己琢磨吧！”
说罢，宋纯端着自己的咖啡走了出去，张源看到这家伙跨上了一辆摩托车，然后很拉风地离开了。
张源给汪博打了个电话：“博，你觉得我定哪天吃饭好……”
下午的时候，江海天源到了建康，受到了球迷们的热情欢迎，球员想挤进大巴车都要费点劲，不给一些球迷签名是过不了通道的。
“这波热度能维持多久？”
张源在陈如松那边盯着微博的数据，陈如松摇了摇头：“张总你也知道的，虽然是全国性的比赛，但这个事情的热度，能维持到庆功宴就不错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拟定
沈耀华开始划定嘉宾的名单了。
这个名单很是让他费思量，省市区三级的领导都得请，谁来谁不来还都不知道。
但宋纯那边的消息是，他老子一定会来！
市里面的高适丘主任也在努力运作市委书记和市长过来，但沈耀华知道，闵航和林伯年能过来就很不错了。
作为副省级的省会城市，市委书记和市长的分量都太重，要是亚冠的冠军那还差不多能请来。
但人家不来他不能不请啊，不知道哪位领导可能临到时间忽然有空了，还是得预备着，免得到时候抓瞎。
这是庆功宴，同时也可以算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年会了，这场庆功宴之后，球队就可以放假了，然后该去国家队的去国家队，该出去玩的出去玩。
与此同时，王启年也在制定天源本部的年会计划。
今年算是大踏步前进的一年，微博，游戏，视频都取得了极好的成绩，是该好好庆祝一下了。
沈耀华过来的时候，也没避着王启年。
“张总，王总，我们俱乐部的庆功宴筹备基本就是这样了，另外我还去金店定制了一些小礼品……”
“这样就可以！老沈啊，今年你会比较辛苦了，年会之后，你就去南美！主要去巴西和阿根廷两个地方！”
看着沈耀华的苦瓜脸，张源更乐了：“放心！不耽误你过年！”
王启年也乐了：“老沈，别说我不照顾你啊！咱们今年的年会你可能来不了了！但是！”
“但是什么？”沈耀华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你的红包不能不掏！”
“我就知道没好事！”
张源说道：“回头让嫂子带着孩子过来一起吃个饭，你过不来不假，但这饭还得有人替你吃啊！”
王启年制定的年会很隆重，今年没有员工表演节目了，都是计划从外面请来的专业团队。
张源看着王启年的计划，点头道：“那就这么办！”这样其实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嘉宾的名单同样省市区三级领导都在邀请的名单里，不过张源知道他们不会过来。
想了又想，张源给陈程打了个电话。
“喂，陈哥！我这边要举行年会了，你看看陆鸣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唱个歌？”
陈程一直在等张源的电话，如果张源不联系，那他将来的路子会比较难走，主动上门不是不行，但那样就很被动了，同时也不好摸张源的脉。
联系陆鸣过来唱歌就是个很好的机会，陆鸣最近两年很努力，但效果却不好，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因为没有好的歌曲支撑。
所以同张源的香火情还得继续——至于南方那边，很好交待，总不能连“朋友”之间都不联系了吧？
“这当然没问题了，你张总说的事，那咱肯定得给办了！”陈程不想管南方想什么了，他觉得态度明确一点不是坏事。
张源同样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自己给陈程打电话，陈程肯定不会拒绝，那答应自己就相当于同南方撕破脸了，自己要是不给陈程找个事情做一下，那是说不过去的。
这个事情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自己要投资拍摄榴莲籽儿的宫斗剧，那总不能亲自上阵吧？自己这边也没有对口的人才，就算现挖都来不及，正好陈程可以。
年会的时候陈程肯定要一起过来，那个时候再详谈。
“让陆鸣放心好了，这次请了不少的明星，他算是压轴的；压大轴的是刘欣悦！”
对于这个安排，陈程都替陆鸣觉得满意：“那没问题张总，你就是让陆鸣随便夹在哪个地方，他都不会有意见的！”
张源笑了一下：“那陈哥，我就等着你们过来了啊！”
挂掉电话之后，陈程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张源不是个轻浮的人，敢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打电话，那肯定不能让自己没有饭吃，看来有门了！
心情极好的陈程出去买了一杯咖啡，红叶的。
在他哼着歌儿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陈玥。
“陈哥，美什么呢？”陈玥一下子就看到了陈程手里的咖啡，杯子上还印着天源夺冠的标识。
沪海有少量的天源球迷，但有着大量的伪球迷，这些伪球迷对纪念纸杯的需求量还不小，他们可能连天源在哪里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去买一杯咖啡然后把杯子拍个照片放到网上去。
陈程没有回答陈玥的话，而是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在家里闲着没事儿，就来公司瞧瞧！咋了陈哥，不欢迎啊？”
“欢迎，怎么能不欢迎？”
“那你咖啡只买了一杯？”
陈程乐了：“走走走，哥再下去一趟！”
出了公司，陈程才说道：“刚刚建康的张总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运作陆鸣去他们的年会唱歌！”
陈玥的反应很快：“陈哥，你想走了？”
陈程自嘲一笑：“我从去年就有这个预感了，当时和天源的合作并不愉快。我不知道南总和电视台是怎么考量的，但我总觉得张源这个人，压不住！跟着他吃饭不是个坏事。”
陈玥现在肯定不是南方的人，所以陈程敢对她说这种话。
“那去天源的年会唱歌也带我一个呗？”
陈程很是犹豫：“你……我先和你说啊，张总那边现在还没要陆鸣呢，只是说将来有机会和陆鸣的工作室合作。你去……风险有点大了。”
陈玥却无所谓了：“我还能有什么风险？几年前我就那么一两首歌，几年后我还是那么一两首歌！虽然说比上不足吧，但我也该知足了，好多歌手连这一两首歌都发不出来。”
“行吧，那咱们就一起去！估计南总知道了要气坏了！”
“气就气！老头子最好能气个高血压出来！”
陈程很奇怪，陈玥对南方哪来那么大的怨气？
陆鸣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也一下子就答应了下来，实际上，从他上次“背刺”东星传媒之后，他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跳出来是早晚的事。
“陈哥，我听你的安排！”
这趟去肯定不会白去，张源不能只凭借以往的交情来让他做这个事情，肯定要给自己一些费用补偿，参考自己还是最后出场的一批，那这个咖位不算小了。
王启年收到张源的邮件之后愣了一下，张源竟然请动了东星传媒的人来给年会献唱？
这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热点了。
他和张源都不算是娱乐圈的人，但他却知道娱乐圈对这种事情传得都会很快，而且还会各种分心，说不定这件事还能让天源的热度再往上涨个几分。
临安那边，榴莲籽儿的剧本已经改了将近半年了，康晓鹏也反复对了几次，觉得问题不大了。
“咱们这位张总，那可是个人物；他可也是写小说出身的，别到时候被他从里面挑出错来就好玩了。”
“康导，您放心好了！这可是我这半年来呕心沥血鼓捣出来的，老北京的各种习俗我都查了个遍，保证没错误！您是不知道，光在网上查资料，我都充了好多个会员，那些个宫廷里的规矩，说真的，我比那太监总管还清楚呢！”
康晓鹏乐了：“那以后我是不是该叫您榴莲籽儿姑姑了？”
“没事儿康总管！”
两个人对视一眼，心情俱是很好。
“我觉得这个本子可以了，这样，我明天就动身去建康找张总去，你跟我一起吧，我之前和张总都没见过，你总算还有过一面之缘。”
“那咱们就说定了！”榴莲籽儿当然要答应了，但随即又说道：“康导，我怎么觉得和做梦似的？就我那个水平，竟然也能被人家看上？”
康晓鹏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说妹子，咱就别嘚瑟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先和张总打个电话吧！总得问问人家的时间对吧？”
康晓鹏的眼里又有光出现了。
榴莲籽儿的电话只嘟了几声就被接了起来，张源的声音响起：“喂，本子改好了是吧？”
“是的张总，想着问问您大概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康导一起去见您一下。”
“我最近应该都有空。”张源也很高兴，这个本子拍出来，那绝对是现象级的，坚持十年都没有问题。
榴莲籽儿高兴地说道：“那我和康导明天就过去吧！”
“成啊！我请你们吃饭！”说这话的时候，张源想起来之前吃饭的时候服务员的恶作剧，一个劲地朝他们推荐活珠子，吓跑了不少人，就不知道这俩人敢不敢吃。
挂掉电话之后，榴莲籽儿的心终于放下了，但她又拿起了本子，翻了又翻：“我觉得这次真没问题了！康导，毛病都被您挑的差不多了，要是张总还能挑出来毛病……”
康晓鹏连忙说道：“不存在！”
“那我订票吧！”
“还是我来吧！”康晓鹏说道：“现在咱们俩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这边买了票，好嘛，回头我还得给你报销！算了，我直接来吧！”
榴莲籽儿的眼里也开始有光出现了：“康导，要是真成了的话，看看给我安排个小角色呗？露个脸就行！”
第三百六十四章 又铺了一个摊子
对于榴莲籽儿的这个小要求，康晓鹏满口子就答应下来了，但还是说道：“咱过把瘾就行了，只能几秒的镜头啊！”
“哎呀，康导您放心就是了！”
张源看着外面的天儿，已经开始逐渐变凉。
本子定下来，再去选角，再加上其他的准备工作，过年回来能开拍就不错了。
看着张源的心情好，周围的气氛都轻松了很多，单月华又悄悄拿出了买的小熊饼干，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马雯雯就过来了，顺手从单月华手里顺了几个小饼干，然后就坐到了张源旁边。
“找我啥事啊？”
张源从马雯雯手里也拿了一个小饼干：“给你找了个头！”
马雯雯奇道：“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们要成立另外一个事业群了，算是天源影视，但要先挂在视频公司下面，至于将来能不能独立出去，看你们的具体运作了。”
马雯雯兴奋地说道：“真的？那我不是要成为一个大咖了？”
她天生有一颗向往娱乐圈的心，但奈何颜值身材双不在线，又不是科班出身，只能干瞪眼。
现在忽然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简直都想跳起来转上几圈了。
忍住自己的冲动，马雯雯问道：“那你给我找的头是谁啊？”
“东星传媒的陈程，你认识。”
马雯雯回想了一下，有些印象。
当初在沪海那边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时候，陈程全程没有参与，而且在她刚去沪海的时候对她还有些照顾，所以陈程能过来的话，她觉得是个好事。
至于她自己，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坐到负责人的位置上的，不是人人都是李蕾；别的不说，单看邱雪娜，现在她在房地产那边也只是二把手；过几年可能邱雪娜会往上再走一走，比如现在的视频网站，或者云服务这一块，或者张源冷不丁地再成立一个新的事业群。
马雯雯越想越来劲，终于她回过来神了：“老张，那我们这个新的影视集团，得有点事情做吧？你不可能让我们拿着钱到处撒的！”
“那是当然了，马上咱们会有个剧开始拍，清朝的宫斗剧！明天导演和编剧会过来，你和我一起去见他们。”
“那陈程呢？”
“他嘛，在年会的时候过来，带着陆鸣来唱歌，到时候我再和他聊。”
“我今晚估计要失眠了！”马雯雯兴冲冲地说道：“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临走的时候她又顺利单月华的小饼干，就在单月华嘟嘴的时候，张源也过来拿了几个，嘴里说道：“别说，还挺好吃的。”
今晚的马雯雯果然失眠了，像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各个明星完全是第一次，而且同追星不一样，这次她是代表投资方，是有话语权的，不必像追星族一样做出花痴状。
天源的实力强大，虽然是第一次触电影视，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做着做着就强大了。
失眠的不止马雯雯，还有榴莲籽儿，她的心七上八下，一会儿飘上云端，自己从这部剧开始获得了极大的收益，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成为赢家；一会儿又跌落泥沼，明天的本子张源根本就不满意，然后找个借口把自己和康晓鹏打发走，让自己两个人目瞪狗呆。
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她的男朋友感受到了怀中人的焦虑，只是轻轻拥住了她，小声说道：“睡吧，明天我陪你们一起过去。”
“嗯。”
榴莲籽儿心里安定了不少，男友的臂弯让她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康晓鹏见到榴莲籽儿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姑娘戴着一副墨镜，整个脸都快遮住一半了。
“走吧，康导！”
上了火车之后，榴莲籽儿摘下墨镜，说道：“不行了，我得再睡一会儿！”
康晓鹏看到她的眼圈有些发黑，看来患得患失的心理挺严重的。
这不奇怪，任谁有这么个机遇都会这样，多经历几次就好了。
现在看来，这个榴莲籽儿是有水平的，这一部剧开拍之后，她就可以再准备下一部了。
火车咔嚓咔嚓地往前走，卧铺车厢里的三个人都很安静地没有说话，马上就要见真章了，心跳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加快。
半路上榴莲籽儿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精神还没养好，但本能就感觉这个电话很重要。
“喂，你好。”
“你好，我是天源的马雯雯；等你们到了火车站的时候，我们会有一部商务车来接你们，请保持电话畅通。”
“好的，那我到了就打你的电话吧。”
挂掉电话之后，榴莲籽儿又多了几分底气，看来张源是真的愿意投资这部剧了，要不干嘛这么上赶着？
康晓鹏看着榴莲籽儿，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回放心了吧？”
“嗯。”
到了建康之后，一出火车站，榴莲籽儿就把电话打了出去：“那个马雯雯么？我是榴莲籽儿，我们出火车站了……”
“别克商务车，车牌号码江ATY001，我穿着米色的外套，很好认。”
马雯雯打着电话，就看到一个姑娘冲着自己挥了挥手，她也赶紧挥了挥手。
“上车吧，张总已经在等你们了。”
路边的风景还不错，秋日的建康梧桐叶飞舞，给这座城市添了一抹别样的色彩。
到了天源的楼下之后，马雯雯就把这三个人给带进了红叶的咖啡店。
这个店足够大，也有一些安静的角落，很适合这种聊天。
张源也在里面等着了，看到马雯雯进来，就笑着和榴莲籽儿说道：“你好，咱们可是第二次见了吧？”
榴莲籽也微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但我是真没想到张总想拍我的本子。”她心里其实也有疑问，张源为什么不拍自己的小说呢？他写的那本《诛仙》同样很有市场，趁着热度还在，情怀也在，是可以赶紧上马的。
不过人家做事肯定有自己的思路，榴莲籽儿觉得还是不要把话题扯到这个方面好；万一自己提了，张源也想起来了，然后把资金一撤，改拍《诛仙》了，那他们这次可就真的白来了。
“你们喝什么？”张源邀请他们坐下之后，就很客气地问道。
“美式吧……你们呢？”康晓鹏的反应就很正常了，他是经常找投资的，面对这种场面已经应付自如了
“我……焦玛吧。”榴莲籽儿也说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自己男友：“你也美式吧？”
“嗯。”
不用马雯雯动身，单月华就很自觉地去点单了。
“本子带来了没？我瞧瞧怎么样了！”
“带来了！”榴莲籽儿从包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纸，已经装订得很像个样子了。
张源接过来，笑道：“果然还是纸本摸着踏实啊！”
翻了几页之后，张源觉得这个本子和自己记忆中的内容已经差不多了，关键的几个节点他都看了一下，都和记忆对得上。
放下了本子之后，张源就给了对面三个人一个笑，这个笑容让那三个人立刻感到了安心。
“那咱们就找时间签合同吧，这个本子我投了！”
康晓鹏和榴莲籽儿终于放心了，版权归天源是肯定的，但他们同样可以分成；张源不会反对这个分成的计划，这在后面会成为一个主流的趋势；同样，因为有了分成，导演会更加上心。
单月华带着店员把咖啡送过来了，张源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对前面的三个人说道：“尝尝，建康的咖啡和你们临安的有没有不一样？”
康晓鹏端起来尝了一口，说道：“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更醇香一些，酸味也少了一些。”
张源给康晓鹏竖了一个大拇指：“康导果然是康导，这都尝出来了！这是咱们云南的咖啡，先在建康用，明年会陆陆续续铺到全国，你们要是能偶尔喝上一杯红叶的咖啡，我会很感激的。”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有着张源愿意投资的前提在，就是眼前的咖啡再难喝，康晓鹏也要把它夸出花儿来！
放下杯子之后，张源对康晓鹏说道：“康导，准备选演员吧，咱们既然开始了，那就尽快吧。”
康晓鹏目视马雯雯，问道：“张总，那后续和我们对接的，是不是就是这位？”
不是他心存疑虑，而是马雯雯实在太年轻了。
张源笑道：“找她一样好使！这是我同学。”
“哦！”康晓鹏开始重视马雯雯了，既然是张源的同学，那说话是一定好使的，同时他也在暗骂自己，刚刚在车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换一张名片呢？
算了，等会换吧。
马雯雯这个时候脑子又飘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她还停留在刚刚张源说的那句话——这是云南的咖啡！
关键，康晓鹏这么大的导演竟然还真的喝出来了不一样！看来卫国那三个家伙这次是借到东风了。
专业的本能让马雯雯开始心算这几个人将来的收益，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正事。
算了小半天，马雯雯觉得得找机会宰姜卫国一顿。
眼前的张源已经开始邀请这几个人来参加天源的年会了。
“我们公司的年会定在腊月二十四，欢迎你们来一起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挖角
分别的时候，康晓鹏小心翼翼地问了张源一个问题：“关于男女主角，张总有什么人选没有？”
张源看了一眼马雯雯，对康晓鹏说道：“康导你来选吧，我们外行就不指导内行了！只要成品好就行了！不过演员的名单我还是要过目一下的。”
康晓鹏心中了然了，这次看来会比较愉快，因为投资方还没有自己的人要捧，只要自己能把剧拍好，那就什么都好说。
不过演员的名单还真的要给张源过目一下，比如张源肯能不会力捧某个演员，但却极有可能看哪个演员不顺眼，建康本地的那个方小圆就是，这种雷区是一定得避开的。
送走了榴莲籽儿一行人之后，马雯雯就说道：“老张，我琢磨着你赶紧把陈程给挖过来得了，就这个进度，我怕康导那边会在年会之前把这个事情搞定的，到时候咱们合同怕是都签完了。”
张源说道：“我这不还惦记着让人家拿个年终奖的么？”
马雯雯嗤笑道：“换你是南方你能给他年终奖么？”
张源看着马雯雯，心中哀叹，这个姑娘说话越来越直接了，将来可怎么找对象啊。
不过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今年陈程的年终奖估计是没有了，那还不如赶紧挖他过来。
下午的时候，张源就给陈程打了电话。
“陈哥，来吃大闸蟹啊！现在可是农历十月，蟹子正肥啊！”
张源的这句话让陈程心里跟明镜似的，吃大闸蟹？沪海边上就是鹿城的阳澄湖，不比建康近多了？
看来张源最近要有动作了。
“行啊张总，那我周末过去？”
“那咱们就周末见吧！正好我球队夺双冠有个庆功宴，陈哥过来一起参加吧！”
张源决定把时间往前提一下，马上就到2010了，互联网的建设速度也在加快，这个速度是不可掌控的，即便张源有着先知的成分在里面，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步步踩对点，有的时候只要一个疏忽，那这个节点就会完美错过。
马雯雯美滋滋地走了，她现在感觉自己也走上了快车道，现在她步履轻盈，准备去敲姜卫国的饭去了。
姜卫国已经从云南回来了，这次他过去采购的大量的生豆子。
云南的咖农不容易，这个时候他们的咖啡豆还没有打出名气，虽然品质很好，但销路却不广。
而且从刚开始采摘的时候，咖农们就有了严格的分级，姜卫国现在手里的资金依旧不足，这次把钱都砸了进去，但也是供不应求。
回来之后，他就整天琢磨着怎么朝汪博开口。
张源那边已经够意思了，能够让他进入供应链，再张嘴朝人家借钱，姜卫国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没那么厚。
李蕾没有拖欠，而是直接让财务给他划了钱，即便这样，他的资金也不够。
咖啡的利润很大，咖啡豆的利润却不大，但走起量来，姜卫国也觉得自己该知足。
他现在就是要走量。
汪博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能已经在接一些小的业务了。
摸了摸手里的电话，姜卫国有些拨不出去。
可李蕾那边催的急，云南的豆子已经验过了，市场的反应还挺不错的。
姜卫国也急，他总不能真的这样数着米下锅吧？每次赚了钱再跑过去买豆子，这样可不行。
犹豫着犹豫着，马雯雯的电话就过来了。
“卫国，嘛呢？今儿喝了云南的豆子，老张一直说不错！怎么着，晚上咱们哪儿吃去啊？”
姜卫国苦笑道：“食堂吧！”
“咋了你？”马雯雯很奇怪，姜卫国咋可能没钱？
她不知道，小钱姜卫国有，但大钱就没有了。
“愁啊！”
“你有啥好愁的？你这都走上了康庄大道了！”
“小马同学，你帮我琢磨琢磨，算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聊吧！食堂肯定是不行的，但你的刀也别太快了！”
“知道了知道了！带着王娟啊，要不我怕这顿饭吃不安稳。”
张源没有离开咖啡店，而是在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这安宁中夹杂着一些小得意。
终于截胡成功了！
再过十年，这部剧依旧经典，抛开钱的事情不说，光是名声他都可以知足。
他现在在想的是，后面会陆续面世的一些好电影，不用太经典，能够雁过留声就可以了。
在网上搜了一下，后世的那个最出名的影视公司还没有踪影，那正好，自己这个胡也截了！
李蕾出现了，端着一杯咖啡就坐在了对面的座位上。
“我发现这个位子几乎就是你的专座了！上午就没有其他人过来，只有下午的时候才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张源笑了：“这说明我是咱们公司的忠实用户啊！”
“卫国现在估计正在发愁，他们三个手里的钱看来不够给咱们铺货的。”
张源却很淡定：“让他愁愁也好，有多大碗吃多少饭。机遇咱们给他了，就看他们的决心了；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能放手一搏，那他这四年的大学再加上一年半的研究生，那就真的白读了。”
那三个家伙家中条件是一般，但咬咬牙也能掏出个几十万；有这几十万垫底，路子就可以铺开了；要是他们再长点心眼，和当地的政府对接上，张源也不介意去帮忙站个台，把这个事情做成一个“助农”的典型。
“汪博最近好像挺忙的了。”
张源的思路和李蕾不在一条线上：“那是不是说明我的总部也快要装修了？他得拿其他的地方先练练手？”
汪博这个时候确实在练手，张源的总部地下停车场的部分已经完成了，再往后那就是时间问题，他可不想拿张源这么大的一个工程来练手，那也太不厚道了。
临近过年，接到的业务也不多，但汪博都是整天到处跑，亲自盯着工程，水电的部分他尤其上心。
姜卫国那边的状况他也知道，要是真的朝他开口了，他也不会不管，但同张源想的一样，路子已经铺好了，就看卫国他们怎么走了。
本质上，汪博希望姜卫国自己咬一咬牙，在家里的帮助下凑一凑，这样效果最好，将来万一哪天不做咖啡了，换个行业也能起来。
他也不是故意躲着姜卫国，只是赶上了。
想了又想，汪博决定今晚回宿舍，给姜卫国一个开口的机会。
大家都是同学，理应彼此照应一下。
不过在回宿舍之前，他决定先回家一趟，努力说服自己老爸去参加天源的年会，或者至少去参加一下天源足球俱乐部的庆功宴。
沈耀华正在核对名单，现在能来的领导已经差不多确定下来了。
球队的两个奖杯都摆在了俱乐部的陈列室里面，到时候都要送到酒店去。
球队现在虽然每天也会例行训练，但就连沈耀华都能看得出来，大家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
是啊，一个赛季都结束了，要是没这个庆功宴，大家早就放假了。
在大家的期盼中，周末到了。
沈耀华来到俱乐部，招呼工作人员把奖杯搬到车上去。
“当心着点啊！可千万当心着点！”
看了一下表，张源对李故说道：“咱们的队员们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都是咱们俱乐部的运动服，特好看！”
“走吧！咱们今年挺好，明年会更好的！老李，回头咱们和李指导制定一下外援的引进重点，我就得赶紧去巴西了，你去不去？”
李故笑道：“我就不去了，我之前去过，今年我留着建康过年吧。”
“那咱们也出发吧！”
庆功宴依旧定在了五洲饭店，这里的地方足够大。
张源带着集团的高层已经到了，见到球队过来，张源上前和球员们一一握手。
“今年辛苦了！”
球员们没想到还有这一个，老总握手的时候不是没有，但那是他们站成一排，老总面带微笑地过来，这个状况和他们印象中的场面不一样。
“咱们老板虽然看着年轻，但确实比其他的老板强，起码这个态度就不一样！”
“这你不懂了吧，这就是年轻人的好处！有干劲，有魄力，还没架子！我之前的那个队啊，老板死抠死抠的，架子可比张总大多了！”
进入会场的球员们被安排在了第二的桌子，第一排是留给领导的。
果然，没过多久，张源就引着一群领导进来了，省里最大的是宋季群，市里面依旧是闵航和林伯年。
林伯年一到酒店门口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小Polo，进了宴会厅就见到了自己的闺女正和一群人坐在一起瞎聊。
汪博也在这一桌，之前他回宿舍的时候，姜卫国愣是忍着没开这个口。
看着进入会场宋季群，汪博想起了自己老爸的话：“你去，和我去，是一样的！”
确实是一样的，他汪博过来足够低调，但该知道的人却一样都会知道。
马雯雯则在低声问姜卫国：“想好了？”
姜卫国点头道：“没错！我打算趁着元旦的时候回家一趟，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然后再去云南！”
马雯雯给姜卫国竖了一个大拇指：“行！”
张源走了过来：“等会多吃一点啊！”然后趴在马雯雯那边说道：“走吧，陈程来了，你和我去迎一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干涉
五洲酒店的门口，陈程已经到了。
这一路他很是低调，选择了最为普通的火车来出行，若是在平常，他一定会开着自己的那部雷克萨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潜意识告诉他应该这样。
到了酒店的门口，看着大门口的喜报，陈程感觉到了里面热闹的场景，声浪隐隐传来，彰显出了天源的昂扬。
据说今晚会有省市区三个级的领导出席，这种场面就算是老牌的东星传媒，也没有过几次。
给张源打了个电话之后，陈程就站在门口抽烟，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看着这个中年男人，很是好奇。
建康的秋风有些微凉。
陈程紧了紧外套，把手里的烟蒂扔到外面的烟灰缸里，转身进了大厅。
很快，张源就和马雯雯下来了。
“陈哥，好久不见！”张源很是热情地招呼着，然后又指了指马雯雯，说道：“我同学，马雯雯，你见过的。”
陈程和张源握了一下手，他知道，这声“陈哥”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了。
马雯雯也和陈程握了一下手：“陈总，咱们里面请吧。”
到了会场，陈程忽然发现自己比领导来的还晚，这倒有些意外。
他和王启年陈如松他们坐在一起，经过张源的介绍之后，他对自己的未来心中有数了。
如果以后的年会都能坐在这个位置，那也不错。
庆功宴的气氛很好，陈程全程都很投入，领导讲话的时候他也跟着热烈鼓掌，完全一副天源人的表现。
马雯雯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对小伙伴们说道：“看到刚刚老张带来的那个人了没？他可能就是我老板了。”
赵媛媛很是好奇地问道：“你这话里有话啊！”
马雯雯的声音压低：“老张又要成立一个新的事业群了，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
“难怪他这么兴冲冲的……哎，雯雯，他这次要做什么？”徐涛把玩着手里的杯子，里面都是橙汁，他虽然在冷衙门，但酒局也不少，徐涛心里明镜儿一样，这是冲着他背后的关系来的。
今儿在张源这边，他就躲到了马雯雯这一桌，女生多，不喝酒；但也有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话太多，徐涛也不知道她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要聊。
不过对于马雯雯刚刚提到的话题，徐涛都感兴趣了。
说完之后，徐涛就看到桌上的人都是两眼放光的样子，显然对马雯雯放出的这个大炸弹都极感兴趣。
马雯雯却一下子又不肯接着往下讲了：“现在还不能说，得等老张搞定之后才行，要不就太败人品了。”
另外一桌的宋纯和安欣他们坐在一起，这边聊得更是飞起。
“今晚一看，宋伯伯好像年轻了很多啊！”
“欣欣，别转移话题，你就没发现张源成熟了很多？”
今晚的张源也格外不同，坐在主桌的张源正在和一众的领导谈笑风生。
安欣瞥了张源一眼，对小伙伴们说道：“压力很大啊！现在是三国鼎立，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数又往上加了。”
罗雨把眼前的开心果摆成了一排，然后一个一个地弹开：“你得赶紧！我劝你来个大招！赶紧生个娃！我可是瞧见刚刚这货和马雯雯一起迎了一个中年人进来，搞不好就会有大动作！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上位，搞不好三国鼎立要变战国七雄。”
安欣白了她一眼：“你能不能盼着我点好？”
罗雨又摆了一排的开心果：“那我祝你儿女双全！”然后再次屈指一弹，把开心果弹到了宋纯那边。
宋纯看着马雯雯的那一桌，对安欣说道：“徐涛搞定了没？”
安欣又白了宋纯一眼，这群狗头军师都不太靠谱。
“没什么搞定不搞定的，关键时候涛哥能帮我说句话就可以了。哎呀小雨，我看你是真的吃饱了，和开心果较什么劲啊！”
安欣伸手从罗雨那边抓过一把，然后毫不客气地打开吃了下去，只给罗雨留下一小堆的壳。
罗雨擦了擦手，说道：“不知道这次会有什么纪念品呢。”
邱雪娜坐在另外一桌，和安欣对视了一眼之后，便各自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她也在考虑孩子的事情了。
她又往李蕾的那一张桌子看了一眼，很是热闹的一大群。
李蕾是什么时候领先的？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相貌平平，身材一般的女孩儿，是怎么赢过自己和安欣的？
庆功宴开始进入尾声，张源从沈耀华那边接了许多的小袋子过来送给几位领导，过来的嘉宾也有。
罗雨从单月华那边接过来小袋子之后，就悄眯眯地打开看了一眼，一个金质的小足球模型，掂量了一下，分量不轻。
她凑到安欣的耳朵边说道：“怎么样？生不生？你要是不生，我可生了啊……哎呦！”
安欣又给了罗雨腰上一下，她得赶紧让这个不着调的家伙老实一点，周围都是人，要是传出去她就不要做人了。
张源给几个领导送完小礼品之后，就到了陈程这边，也送了一个小袋子。
“陈哥拿着做个留念，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先去送送人，我让雯雯陪你坐一会儿。”
马雯雯也给这边的小伙伴们送了纪念品，然后就看到张源在朝自己招手。
“老张找我了，我先过去！有什么消息，很快你们就都知道了，动静会很大！”马雯雯离开之前还用手画了一个大圆圈。
“帮我照顾一下陈哥！我先去送人！”
“老张你放心好了！”
张源离开之后，陈程就开口了：“小马，这次张总请我过来，肯定不是只吃一顿饭吧？”
虽然陈程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老板，但这丝毫没有耽误马雯雯在搜罗桌子上的开心果。
“陈总，您觉得天源怎么样？”
“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的，别的不说，在这边做事心气儿都很顺，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陈程笑了：“这么直接的么？”
“我想了很久，觉得开门见山不是坏事！”
陈程点点头：“确实！要是云山雾罩地聊个半天还没到重点，双方都累。不过你能告诉我，张总想让我过来做些什么么？现在张总还在送人，等他回来了，我总得心中有数才行。”
“我们集团决定成立影视集团，先拍一部电视剧。”
“哦，这样啊！”陈程思索了一下，就说道：“虽然我一直是负责歌手这一块的，但对于演艺这一块确实也认识不少人，选角的方面也可以把握……”
马雯雯赶紧打断他：“陈总，第一部剧，张总特别重视……”
陈程懂了。
另外一边，张源交待好事情之后就和沈耀华一起送各位领导离开，宋季群更是握着张源的手说道：“明年的亚冠，一定要争气！一定要打出风格，打出成绩！”
“领导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宋纯从后面过来了，看着自己老爸和张源还在握手，就嘿嘿笑了一声，看着宋季群要发火，就赶紧溜了。
安欣也过来了，朝张源点点头，意思是自己先走了，张源还要送人，也只能和她点了一下头，但张源却觉得安欣的脸有些红，看来今晚喝的酒还不少。
其他的小伙伴也陆续出现，分辨上车离开了。
沈耀华走了过来：“张总，媒体的朋友也都照顾到了，最快今晚就会有报道出来。而且这次省市两级的宣传部都来了……”
“挺好！老沈，这个冬天，你的任务不轻啊！你有没有觉得，花钱是个很累人的活？”
沈耀华摇头苦笑：“确实有点感觉了，转会费倒是好说，薪资咱们也能开的出来，就怕人家球员不肯来啊！”
“加把劲吧！这个转会窗不行，咱们下个转会窗接着去！让人家看到咱们的诚意！老外不傻，他们也知道人情世故。”
送走了领导和其他小伙伴，张源又让沈耀华去送了球员们离开，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假期的开始。
张源则回到了酒店里，看到马雯雯和陈程还坐在宴会厅里，就说道：“咱们去一楼的咖啡厅吧，那里安静一些。”
走在路上的时候，马雯雯悄悄和张源比了一个手势，张源就知道她已经向陈程透完风了。
各自要了一杯清茶之后，三个人就挑了一个角落坐下。
众人散去之后的晚上，这个角落的三个人就有些扎眼。
马雯雯四下瞄了又瞄，嘴里嘀咕着：“不知道有没有狗仔队偷拍……”
“陈哥，刚刚雯雯应该没忍住和你显摆了一下吧？没错，我也没忍住，想着进军娱乐圈；但你也是知道的，我和娱乐圈的交集很小，单枪匹马是把握不住这个局面的，你看看能不能来帮帮我？”
张源的眼神炯炯地看着陈程，诚意满满。
陈程能留到现在，张源其实心里就很淡定了，特别是听马雯雯讲完之后，他还没有离开，那就说明他有意了。
“既然张总这么说了，我也就不矫情了！我想知道我到天源之后是什么职位，还有刚刚小马说的那部剧，公司的目标是什么？”
张源转着手里的茶杯，半晌才说道：“陈哥，据说导演们都很怀念煤老板那个时期，为什么呢？因为他们除了找女演员之外，什么都不干涉。我觉得这群煤老板还是挺可爱的，但是，咱们最好更可爱一点，只要本子够好，我不希望公司过多地干涉导演。”
第三百六十七章 安排
放权放得那么厉害的么？陈程有些迷惑了。
但凡资本方，都会希望能够在拍摄的过程中掌控一些事情，比如男女一二号，还有加入一些自己的相关元素。
编剧榴莲籽儿？他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看来也是个新人，他都不知道张源为什么会那么甘心把这些“潜规则”中的要求舍出去。
看得出陈程的疑惑，张源接着说道：“陈哥，我这不是心血来潮！我这次进军影视圈，是既要面子又要里子，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我都可以放一放。”
是啊，张源现在还缺什么？女人么？他恐怕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只要他愿意，他身边围绕着的女人可以呈现几何级的上涨，干嘛还要费劲巴拉地去潜规则女演员呢？
那张源就是要口碑了，不但要口碑，还要赚钱，不但要赚钱，还要站着把钱赚了。
但对于张源这种单纯的梦想，陈程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娱乐圈里的水有多深，陈程也说不清，但张源这种姿态一摆，估计会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了。
就你清高？就你了不起？哼哼！
陈程只是简单想了一下，就决定答应张源。
“那张总，我什么时候入职呢？”他老早就惦记着跳过来了，既然张源给出了橄榄枝，那就赶紧接着，三揖三让不适合，万一玩脱了，那哭都找不着地儿。
“陈哥你回去之后就办离职吧，好了就和我讲一下。后面马雯雯和王娟都先挂你下面，然后你就看着招人吧，缺什么就招什么。”
“行！”陈程一口就答应了，然后就开始盘算着回沪海辞职的事情。
就像马雯雯想的那样，年终奖注定没有了，之前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南方怎么可能还会给自己年终奖？怕是那边早就想让自己卷铺盖滚蛋了。
几个人出来之后，开始下雨了。
江南的秋雨并没有比北方的秋雨来得温柔，它夹杂在强风里，噼里啪啦地打在外面的地面上，昏黄的灯光下，溅起一朵朵水花，又扬起一阵阵水雾。
“陈哥，你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吧！”
陈程连忙摆手道：“不用，我转个弯就到了，很快！张总您赶紧回去休息吧。”
他马上要跳过来了，哪敢让张源再专程送自己呢。
马雯雯来了一句：“老张你就先回去吧，刚刚也喝了不少，我送陈总去酒店。”
张源没有再坚持：“雯雯你可小心点开，别太莽了。”
目送着张源离开之后，陈程就说道：“小马，那就麻烦你一下了。”
路上的时候，马雯雯对陈程说道：“陈总，按照张总的意思，会在集团的年会上邀请康导他们过来一起参加，在那之前是要签合同了。”
陈程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那我回去之后立刻提辞职。”
第二天，张源就看到了媒体上的报道，天源庆祝江海历史上的第一个双冠王。
这波热度不高，但效果却不错。
按照集团的计划，最近三年都要在江海省里面打转，第四年之后才能有机会去其他省份。
当然了，张源觉得如果球队真的足够争气，拿下亚冠的话，那自己的摊子将会铺的更大。
上午的时候，沈耀华已经飞往巴西了。
在飞机上，沈耀华反复看着查的资料，他觉得张源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了，这些在巴甲阿甲都能打拼出一片天的球员，干嘛来中国踢球？人家可以去欧洲的好么！
不过要真的能引进成功，那光回扣自己就能笑醒，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老板不会反对自己吃回扣，那边在意的是能不能引进球员。
张源确实是这个想法，沈耀华吃回扣能吃几个子儿？能把人带回来才是关键。只要有强力的外援，再加上最近的引进的内援，张源觉得亚冠的冠军是可以提早实现的。
与此同时，远在羊城的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也开始动了这个念头，但张源已经珠玉在前，可以想象的是，他即便有了球队，想从张源那边挖人，几乎不可能，于是只好作罢。
时间进入十二月之后，所有人都感觉日子开始变快，2009年没有几天了。
天源的年会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了，互联网大厂的邀请函一时间竟然还真的有些抢手。
经过几年的扩张，现在天源已经有了一万余名的员工，而且这个数字在未来的几年还会上涨。
五洲饭店现在就在积极应对着天源的年会准备工作，到时候过来的人数不止这些，预计会有一万五千人。
有很多嘉宾要邀请，而且但凡是职级高一些的，张源还给了额外的邀请函，有着这个邀请函，就算不是天源的员工，也可以来参加年会。
今年的势头那么好，张源要表现给外界看一下天源的实力，同时也可以吸引更多优秀的人才过来。
看着手里各事业群报上来的人数，张源都有些恍惚了，什么时候自己养了这么多人了？
不单单人数上涨了，利润也开始出现了。
游戏和房地产这两个大项现在还没有开始见到利润，但所有人都有信心，在明年的时候房地产就可以见到利润了，这个利润之大会让张源放心合理地安排资金的走向；游戏更不必说，等到英雄联盟公测之后，那也就是利润开始出现的时候。
至于微博和视频，这两个都有着小小的利润出现；红叶的势头依旧最猛，可以说在前几年的时候，李蕾带着红叶养活了其他的事业群。
球队不能算，这是一个烧钱的地方，而且张源决定继续烧钱。
通讯公司今年砸的钱也不少，但张源同样有信心在明年的时候一举逆转，同时和HTC苹果一起，改变手机世界的格局。
把玩着手里的iPhone3GS，张源觉得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时代要落寞了，可能还没有人意识到，现在市面上这两个牌子的手机依旧是卖得最好的。
单月华在和张源报嘉宾的安排位置。
“张总，主要的嘉宾预计有一百余人，除了政府那边的领导之外，还有一些亲朋好友，预计是二十桌左右；另外还有一些其他互联网的合作伙伴会过来一起，这同样也预留了二十桌；还有就是咱们员工自己手里的邀请函，这些嘉宾将会和员工们坐在一起，没有额外计入……”
张源安静地听了，然后就让单月华去安排去了。
这次年会他依旧定在了五洲饭店，因为这里有足够大的空间。
不过已经有不少其他的酒店开始惦记了，天源足够大，但他们也不是接不下来，只是五洲饭店那边刚好在开始的时候就接了这个事情。
人嘛，总是有惰性的，有的事情做着顺手，就基本不想改了。
何振伟就在和邱雪娜一起，看着林东区正在建设的地方。
不远处就是天源的总部，何振伟觉得自己的酒店会派上大用场，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来这里出差。
“娜娜，我也想弄一个大饭店，就在这里，回头你们公司的人，你看看介绍过来吃饭怎么样？”
邱雪娜白了他一眼：“回去再说吧……”
表哥总是想当然，好像自己回来之后就很自然地和张源在一起了一样，但她知道，自己现在连老板娘的边还没碰上呢。
碰了一鼻子灰的何振伟有些讪讪，当初张源上门的时候，他可是没给好脸色，话里话外还挤兑张源，示意这个江北来的穷小子趁早放手滚蛋，留个体面。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能想到的上一个模板就是自己的姑父邱东海了，同样是穷出身，但却真的能踢打出一片天地。
看着讪讪的表哥，邱雪娜又说道：“元旦的时候，我回趟家。”
“一起回去！”
邱雪娜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回头把萱萱带过来玩几天。”
何振伟有些迷惑：“你带她干什么？你有空么？”
邱雪娜看着热火朝天的工地：“张源很喜欢萱萱呢。”
“可惜邱巍还没放假，要不可以让他一起过来！”
邱巍是邱雪娜的堂弟，当初在张源上门的时候，邱巍和萱萱是唯二对张源态度正常的人，而且不同于萱萱的黏人，邱巍对于张源甚至有些崇拜在里面。
“别想了，那小子回头过来参加年会吧，我让他见见张源。”
“你不是想让那小子毕业后也进天源吧？这可不行，你们邱家的生意总要有人接手。当然了，你们要是不要了，给我也行……”
“想得美！我就让小巍过来见见张源，将来万一真的有机会了，还能合作一把。总比你直接出面来得顺吧？”
何振伟不说话了，当年的张源藏得可太好了，身上半点光芒都不见。
“那元旦回来的时候，记得带点香肠，张源好像喜欢吃咱们那边的香肠。”
邱雪娜奇道：“你竟然还记得这个？”
“哎，总得知道点什么吧？我还听说了，那个李蕾也是咱们静海的，不过是下面雉水县的……”
顿了一下，何振伟又小心地说道：“娜娜，要不你考虑考虑回静海吧。”
“怎么了？”邱雪娜有些奇怪，表哥怎么说话东一阵西一阵的。
“张源最近的势头太猛，有点烈火烹油的感觉，我总是有点不放心。”
邱雪娜瞪了何振伟一眼，她指了指眼前的工地：“不放心？不放心你还跟过来建酒店呢？”
“他毕竟得罪了宋引啊！还是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他要真的和那个姓林的有点什么，我觉得也值了，但完全没有，这不是很奇怪么……”
何振伟不说话了，他看到表妹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得给家里打电话，让家里准备香肠了。”
何振伟补充道：“晚点也可以，让张源带回老家去，我听说他爸妈对你还很上心的！李蕾肯定也要准备的，那个就让张源在建康吃吧。”
邱雪娜心里吐槽道：“优势都被你们这群猪队友给霍霍完了……”
“我手里有好几张嘉宾的请柬，到时候你也一起过来吧。要是我和张源将来真的走到了一起，一家人总不能见面不说话吧？”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入局
陈程回到沪海之后，没有耽误时间，在周一的下午，他就到了南方的办公室。
南方今天没有早到，他一向在周一会多睡一会儿；周末宝贵，即便是周日的晚上，他也要好好利用一下，活动多了，那睡得自然就晚了。
到底是年纪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周日晚上不过多喝了几杯酒，南方上午就怎么都起不来了。
不过中午的时候，南方到底还是得来公司——他是老总，总不能放羊。
洗漱的时候，他就觉得眼皮开始跳，怎么揉都还是跳。
外面的太阳暖暖的，晒得人昏昏欲睡，南方到了公司的楼下，打算买一杯咖啡，看着星巴克和红叶的门店，南方直接去了星巴克那边。
到了楼上没坐下多久，他就看到了陈程过来了。
这个家伙！南方的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他那边的几个艺人最近都跳脱得很，得给这家伙提点一下才行，要不还真以为马王爷没有第三只眼了！
在陈程进来之后，南方就挤出一丝笑容：“小陈来了，坐吧！”
对于“小陈”这个称呼，陈程没有计较；人家南方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尊老，他也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拿出写好的辞呈，陈程就递了过去：“南总，那个我想出去看看。”
想出去看看？南方有些意外，但又不太意外。
某种意义上，陈程算是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主动滚蛋了。
南方和蔼地问道：“到底也共事了那么久，我能问一下，你去哪里么？”
陈程说道：“我自己弄了一个工作室，帮一些小歌手做点事情。”
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就算他不去天源，也不可能对南方说实话。
南方笑了，他知道陈程在撒谎，但他也不打算揭穿，只是笑道：“那以后我要称呼你为‘陈总’喽……”
陈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什么总部总的，那都是糊弄别人的，南总您是知道的，我这也就是混口饭吃。”
“那以后咱们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
陈程笑道：“那就要多仰仗东星照顾了！”眼睛却看到了南方买的那杯咖啡，心道以后咱们再见面那就只能是对手了！
南方没有留意到陈程的小动作，而是接过了陈程的辞呈，说道：“那你去办离职吧。”
陈程朝南方微微一躬，就出去了，顺手又把门给带上了；在陈程出去之后，南方则顺手把陈程的辞呈扔进了垃圾篓里。
陆鸣和陈玥两个，已经不重要了。
先晾他们一阵子，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什么叫“资本为王”！在资本面前，你什么都不是！
陈程要走的消息一阵风般地吹遍了整个公司，陆鸣知道之后马上就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给陈程打了过去。
“陈哥，我听说你要走？”
“嗯，现在先不说这个，等我离职办好了，请你们吃饭。”
经过几年社会的毒打，陆鸣早就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
“行，陈哥，那我们等你的信儿！”
挂掉电话之后，陆鸣立刻就给陈玥打了过去：“玥姐，陈哥要去天源了……”
天源现在还没有签约歌手，陈玥觉得自己和陆鸣都有机会。
“陆哥，那咱们……”
陆鸣知道陈玥的意思：“先别想……先等陈哥过去再说！咱们跟在陈哥后面那么久，这个香火情是在的。”
陈程的离职流程跑得很快，周二的上午就完成了。
拿着离职单，陈程就给张源打了个电话：“张总，我这边都好了。”
“那就到建康来吧，我让媛媛带你入职，然后咱们就得赶紧进入状态了！”
“好的张总！”陈程已经进入角色了，往后再也不能让张源叫自己“陈哥”了。
之前庆功宴上他都听得真真切切，张源对几个集团老总的称呼都是“老王”、“老陈”、“老沈”这样，往后，自己要成为“老陈二号”了。
可既然自己说了要请吃饭，那就得请吃饭，往后说不定真的有合作的机会。
陈程眯了眯眼，从大楼里走了出来，然后就进了旁边的红叶。
楼上的黄素看着陈程出来，转身对南方说道：“南总，陈程肯定去天源了！”
南方倚在老板椅上，懒洋洋地说道：“去就去好了！既然不能阻止，那不妨大度一点，将来见面也好看。”
进了红叶的门店，陈程就觉得身边的感觉都不一样了，仿佛这里就是他的地盘一样。
“先生您要点什么？”服务员一如既往地热情礼貌。
“来杯拿铁吧，热的！”
陈程坐在角落里，给陆鸣和陈玥各发了一条短信：“晚上六点天丰楼见。”
店员把咖啡端了过来：“您慢用。”
离开的时候，陈程又要了一点小饼干。
晚上的饭局倒是挺和谐，都是之前跟着陈程一起共事的人。
在这里，陈程就没有再藏着掖着了。
“估计你们都猜到了，我这次是去天源了。不过你们猜不到的是，我过去不是负责艺人这一块，而是直接负责影视。所以小陈小陆，你们往后的发展方向要改一改了，要一专多能，唱歌是主业，但也要往大银幕上面走一走，一旦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会给你们留意，不过你们也知道，一开始肯定不能到男女一号……”
陆鸣已经把酒满上了，双手举起：“陈哥，我先谢谢您了！”说罢，就一口干掉了。
陈程忙说道：“哎！你看看你！你的主业是唱歌，喝酒可不行！”
尽管嗓子很辣，但陆鸣还是忍着说道：“少喝一点儿没事。”
陈玥则给陆鸣倒了一杯水，然后问道：“陈哥，你什么时候去建康？”
“我今晚就走！张总已经开始准备拍剧了，我得去签合同。”
这个时候陆鸣和陈玥才留意到了角落里的行李箱。
陈玥眼睛一亮：“陈哥，什么剧？本子怎么样？”
陈程微微摇头道：“都是张总拍板的，具体如何我还不知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叮嘱一下你们，今年天源的年会，一定要来！”
散场之后，陈程拎着行李箱就爬上了火车。
幸好陆鸣和陈玥都是歌手，不敢喝酒，要不然今儿晚上自己肯定得躺着出来，能不能爬得上火车都两说。
第二天一早，张源进了公司就看到了陈程，精神还挺饱满的。
“陈哥，过来了啊！等会我让雯雯带你去办入职。”
陈程现在是万万不敢让张源再叫自己“陈哥”了，这个事情等会和马雯雯稍微讲一下吧，她和张源是同学。
马雯雯端着咖啡进来了，看到陈程就笑得眼睛眯了起来：“陈总来了！我带您去办入职吧。”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依旧是大办公室里的隔间。
马雯雯看着这个隔间说道：“陈总别嫌弃啊，等到咱们的总部建好之后，那就不一样了！”
陈程把东西放下，笑道：“这就不错了！好多公司还没有这个待遇呢。”
马雯雯心道，那你是没去八楼的红叶，那边装修都比这边好。
入职很简单，再加上有马雯雯在，这就顺利了。
“晚上张总请你吃饭呢，不过咱们得先和康导那边联系一下，准备签合同了。”马雯雯递给了陈程一个本子：“这就是张总要拍的那部剧，宫斗题材。”
陈程简单翻了一下，觉得里面的内容足够吸引人，作为小说都可以说是极为成功了。
“行，那你联系康导吧，看看是他过来还是咱们过去，都行！”
马雯雯出去忙了，陈程则站在了落地窗前，俯瞰着建康；东边的林东区，建好会是什么样子？他也很期待了。
康晓鹏已经在物色演员了，风声一放出来，各大经纪公司都在往他这边推人，还有各个熟人也都想来凑个热闹。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张源放权放得很厉害，让他自己选角，但选完之后要给他过目一下才行。
作为资本方，张源是完全可以指定几个主角的，但他没有这么做，康晓鹏就觉得，张源最后否定几个角色也不过分。
在这个以抗战剧为主流的时期，宫斗剧有点儿“别样的风采”。幸好张源已经提前预定了，要不现在花落谁家还真不一定。
方小圆最近一直留在燕京，听说康晓鹏那边动静之后，也很想去试镜。
但康晓鹏没有搭理她，而是一直在见其他的女演员，偶尔有选角不顺的消息传来，但也很快就烟消云散，无他，榴莲籽儿的小说实在太火了，向往这里面角色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看着方小圆有些情绪低落，严勋就很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最近怎么都怏怏不乐的？”
“那个我想去康导那边试镜，结果都没有机会。”
严勋大包大揽道：“你想要哪个角色？我去和康导说啊！”
方小圆惊喜道：“真的？那我干脆就要主角好了！我不要康导为难，我零片酬也可以！”
严勋悄悄地伸手揽过方小圆的肩：“零片酬？那也太委屈了！咱不能这样！你该拿的就得拿！”
方小圆看着严勋的手伸过来，没有躲开，同时心中哀叹一声，自己终于也走上这条路了。
“事不宜迟，我这就找哥们约康导见面！”
严勋一个电话打出去，方小圆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期待。
这部小说她也看过，很是喜欢。现在有了机会，她就迫切地想来试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流量小花，出演主角并不过分。
要是真的康导为难，那自己还可以降片酬——她隐隐有预感，这部剧会大火，能捧红很多人。
第三百六十九章 流程都不好走
方小圆满怀希望地等着，却听到了另一个消息。
“康导现在不在燕京，去建康了！”
方小圆的心开始往下沉，建康是她的大本营，但现在看来这个大本营对她却很不友好了，就因为张源在那边，她还不知道，康晓鹏的这部剧，就是张源投资的。
严勋搂着她安慰道：“没事儿！角色还没定呢！咱们还有机会！这次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让你满意了！”
方小圆心里知道，这次要是自己真的能如愿以偿拿到主角，那自己也得让严勋满意才行。
康晓鹏已经到了天源，张源和马雯雯他是认识的，但还有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中年人。
张源介绍道：“这是我们集团的陈程副总，以后会主管影视这一块。”
康晓鹏连忙和陈程握了手：“多多关照啊！”
陈程也说道：“一起合作，一起合作！”
合同签完，双方的心都落进了肚子里。
康晓鹏拿出一张名单，对张源说道：“张总，陈总，你们看一下，这是目前有意向的演员名单。”
张源先拿了过来，略略扫了一眼，历史的车轮有着强大的惯性，目前除了大女主之外，其余的演员都差不多定下来了，和之前的记忆几乎一样。
“挺好，老陈，你也瞧瞧！”
终于换成老陈了，陈程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声“陈哥”一直叫下去，那自己在集团里就不好过了。
他也扫了一眼，发觉这个名单里有很多人他还不认识，但既然老板都说好了，他自然不会再挑刺了。
空着的大女主……陈程看了一眼张源，又看了一眼康晓鹏，这个位置很有可能是康晓鹏留给张源来指定的。
但张源却是知道，这个大女主是真的没定下来。
“康导你再辛苦辛苦，赶紧把主角定下来吧。”
康晓鹏确实也想听听张源的意见，别的小角色都可以调整，就这个大女主，一旦定下，那就不好再调整了。
看来张源还真不打算伸手啊，真是老天有眼，自己终于碰到了一个比煤老板更好的金主了！
康晓鹏说道：“那我就得赶紧回燕京找人去了！这里面有冬天和夏天的戏，趁着现在冬天，我得赶紧上马。”
陈程来了一句：“那不是说，年都要在剧组过了？”
“这是常态！我拍了那么多的戏，难得有不在剧组过年的时候！”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人家在人前风光，但也不是什么福利都能享受到的。
“开机的时候，陈总和雯雯都会过去……”
“好的，欢迎欢迎！”人家钱都掏了，过去看看还不行么？康晓鹏觉得这个要求十分合理。
几个人聊了一会儿，康晓鹏就谢绝了张源的午饭邀请，赶回燕京选角去了。
看着康晓鹏进入天源的商务车，马雯雯忽然说道：“张总，那这样看来，康导是无法参加咱们的年会了……”
张源悠悠地说道：“也不一定。”
马雯雯想了半天，觉得康晓鹏一定来不了了。
康晓鹏刚刚在天源的小会议室里就按掉了好几个电话，现在出来也没回，直到到了机场，他才一一打了过去。
都是熟人，不回不行。
“喂，六子，啥事儿？着急忙慌的！我这还在谈事情呢……”
“鹏哥，还真有个事！有个公子托我给您带个话，说能不能让他的小女朋友进你的组？她特别喜欢榴莲籽儿的那部小说，想去演女主，零片酬都可以……”
康晓鹏心里腻歪地很，人家张源都不干涉自己选角了，外人倒开始指手画脚了。
“哪个公子那么大的脸啊？”反正人不在，说话也不用那么客气。
“严公子……”
康晓鹏压住火气：“他女朋友谁啊？别搞个不着调的过来，到时候她把瘾过了，砸了招牌的是我！”
“你肯定听说过，方小圆！”
康晓鹏就无语了：“六子，你丫是不是真的犯六了？方小圆那是什么人？咱能用么？这事啊，不成！”
“鹏哥，你多少走个过场啊！”电话那边显然也挺为难的。
“行吧！你跟她说，得先试镜，试镜不成，一切免谈！”
“得嘞！”
康晓鹏挂掉电话，从兜里摸了一支烟点了起来，抽了几口就扔到了地上。
方小圆，是不能用，就算对方是严公子也不行！
他倒不用借张源的名头，大女主留在那里，惦记的人不少，方小圆的咖位明显不够，她想过来，也得问问其他人答不答应。
方小圆还在焦急地等待着，终于严勋的电话过来了。
“圆圆，后天去试镜！都说好了，但你可得上心点，那边也说了，盯着这个角色的人不少呢，到时候真的没有让导演满意的话，咱们就得赶紧换一个了。”
方小圆轻笑道：“放心好了！”但严勋说的那个“满意”倒是让她心里有些别扭，这次要真的成功上位大女主，得让几个人“满意”？
她从网上又把榴莲籽儿的小说给搜了出来，开始仔细地又看了一遍。
但下午的时候，她的好姐妹冯爽就告诉了她一个极不好的消息：“小圆，你还不知道吧？你盯着的那部剧，是天源投资的……”
方小圆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上午的时候她还兴冲冲的志得意满，现在一下子就感到浑身没劲了。
怎么会是天源？怎么能是天源？
想都不用想，就算康晓鹏愿意用自己，那个张源也会把自己的名字给划下来。
罢了罢了，不去也罢，就当走一过场吧。
康晓鹏也没有闲着，虽然他给了方小圆试镜的机会，但同时也在挑大女主。
两天之后，方小圆出现在了片场。
周围来试镜的演员很多，这都是一些小角色，但出镜率还挺高，所以也很抢手。
“方小圆来了没？”
“来了来了！”
“这边！”
康晓鹏看着方小圆，这个姑娘实在太年轻，演个青春偶像剧就可以了，大女主，还差点意思。
“滴血验亲这一场吧！”
方小圆点点头，却忽然看到了旁边几个咖位比自己大的女演员也在，这几个虽然很安静，但这种无声的压力显然更大。
试镜结束，康晓鹏摇了摇头，和自己想的一样，客观地说，这个姑娘的演技还需要打磨，有些表演痕迹太重，不经过岁月的磨洗是不会出现那种自然的举手投足。
浑浑噩噩地回去之后，方小圆一觉睡到大半夜，等天亮了她给严勋打电话的时候，大女主已经定下来了。
“勋哥，这次看来是不行了，试镜的时候我自己感觉都不太好……”
“是不是导演故意刁难你？”严勋觉得有必要展现自己的关心，万一可以的话，还能再争取一把。
“也不全是，试镜的戏份也是剧本里面。不过还有个事情，那就是这部剧是张源投资的，就算我演出花儿来，康导也不敢用我。”
严勋也无语了，怎么就那么巧？另外天源进军影视圈了？
“没事没事！这次不行咱们还有下次！”抛去现在张源的地位不说，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他严勋也无法让张源捏着鼻子认了这个事情，实在太恶心。
什么不打不相识，化干戈为玉帛，都是狗屁！大家都一样，心没那么大！
晚上的时候，严勋就带着方小圆出来喝酒散心，同行的自然还有宋引他们。
看着这一对都是情绪不高的样子，宋引就很好奇：“怎么了？让人煮了？”
方小圆苦笑一下没说话，严勋开口了：“三哥，小圆看上一个角色，没能拿下来，这不郁闷着的么。”
宋引来了兴致：“还有这事？哪个导演啊？我去打个招呼去！咱自家弟妹想进组，那是看得起他们！”
严勋补了一句：“是张源投资的……”
“握草！阴魂不散的东西！”宋引骂了一句，但眼珠子又转了转：“这样可不行！我得让他姓张的知道知道，随便跨界，那是要扯着蛋的！”
佟赟由衷地说道：“三哥，人家都说你花心，我却看到了一丝深情在里面……”
宋引笑骂道：“滚！”
旁边的柳絮却留意到了这句话，这里面肯定有故事！只是酒桌上的人都没有再接着往下聊了。
看着隔了几个位子的方小圆，柳絮忽然也很想去试试镜，就算一个小角色也可以，先过把瘾再说。
但旁边的宋引却说道：“小严，回头让小圆再看看其他组，那个晦气咱们就不去沾了！这次咱说什么也得给小圆弄个大女主才行！”
说罢，又冲方小圆抛了个媚眼，然后下巴一挑，得意洋洋！
严勋看见了，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三哥这个人就这样。
方小圆却上心了：“三哥，你们可不能逗我开心啊！”
“三哥说话，那向来是一言九鼎！”
柳絮在边上腻道：“引哥，我也想去试试，小角色过把瘾就行了……”
宋引不耐烦地说道：“你又不是演员，你去干什么？别添乱了！”
柳絮嘟着嘴不说话了，然后有些赌气地夹了一个辣椒吃了下去，这个辣椒却是极辣，让她赶紧端起冰水喝了一口压了一下。
一抬头，就看到了方小圆眼里轻蔑的神情，那样子就是在说：“你来干什么？不怕丢人啊？”
第三百七十章 气场
到了十二月底的时候，康晓鹏就带组去了横店，陈程和马雯雯都跟着去了。
路上的时候，马雯雯就兴奋异常，她终于可以近距离接触到这么多的大腕明星了，而且还是以投资方的身份，虽然只是去参加一下开机仪式。
陈程看着马雯雯的样子，不由失笑，小姑娘还是经历得太少，等这种场面再来几次，她就该淡定了。
“咱们在那边也就待个两天而已，想要签名得趁早……”
马雯雯一脸的小得意：“我才不要签名呢，我要合照！”然后就开始看着演员的名单掰着手指安排计划了。
陈程略略摇头，然后开始闭目养神了。
姜卫国回了老家，这段时间他甚是煎熬，他没有朝张源或者汪博开口，人家不欠他们的，现在他要回家，找父母筹钱。
不单单他回去了，张磊、宋佳、蔡鹏都回老家筹钱去了，连他的女朋友王娟也回了老家。
机会已经出现了，撒手的都是傻子。
云南的豆子已经得到红叶的认可了，他们都得赶紧跟上，张源认识的人太多，万一他们这边跟不上，其他的人插了一脚进来，那就真的要肠子悔青了。
元旦三天假，不多，只够打个来回的，但这个事情几个人都是反复和家里人说了的。
张源的大名早就传遍了神州大地，汪博的名头在同学中也极为响亮，这两个人算是他们回家筹钱的底气。
这次要筹的钱不算多，三家能凑到五十万就可以了，姜卫国作为跑腿的那一个，可以少出一点——但如果真的有人没有办法达到自己的额度的话，其他人可以补上。
临走的时候，王娟和姜卫国温存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展望美好的生活了。
“卫国，要是顺利的话，你毕业咱们就可以结婚了，还能把小日子过得不错！”
姜卫国抚摸着王娟滑腻的身体，悠悠地说道：“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就找老张把他们公司的大奔全借过来当车队！”
美好的生活就在前方，但姜卫国知道自己得努力才行，要不那生活就像海市蜃楼，只存在于眼前而已。
事情已经反复和家里人说了，作为家中独子，父母的心都放在了姜卫国的身上，而且这个事情已经有前期的验证了，要是这样都能出差错，那就说明姜卫国没这个富贵命。
赵媛媛没有回去，马雯雯去了横店，她就无聊到一个人在建康闲转；人家几个人都开始跟着张源后面赚钱了，她还不知道将来要如何走。
一辆宝马停在了她的身边，赵媛媛假装没看见，而是朝着马路对面小跑了几步，成功甩开。
来的人她知道是谁，一个建康的富二代，苏小强，但她不想搭理。
在赵媛媛看来，这种人就有些可笑，不过是仗着兜里有几个钱，就妄图掌握一切。
她身边的同学，不论是张源还是汪博，都不是这种人，无形中的对比就碾压了许多人，特别是这种不知深浅的。
对于将来的生活，她并不妄想，她就想正常地恋爱，结婚，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
钱嘛，不用太多，能够日常开销就可以了，她有着这些富二代无法企及的精神世界。
对面的苏小强见到赵媛媛到了马路对面，就赶紧往前开，顺势就想调头，没想到赵媛媛又拐了回来，好了，这下他无法倒车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媛媛离开。
“这小娘皮！”苏小强对赵媛媛愈发来劲了，没别的，赵媛媛有颜有才，背后更是有张源和汪博，还同安家的准儿媳刘菲菲是室友，拿下她对自己的生意有着极大的助力。
他把车在路边随便一停，就想着赶紧过来，至于罚钱，罚好了！
但没想到，赵媛媛身边又出现了另外一个男人。
“谁啊？”苏小强叉着腰看着赵媛媛对那个男人笑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肩并肩离开了。
来的是徐涛，很是巧，两个人并没有相约，完全是偶遇。
“涛哥你来得正好！”
徐涛很奇怪：“什么正好？我看到你在这就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后面有个男的在纠缠我，正好你来了可以替我解围一下。”
徐涛笑了：“这可是个有难度的技术活啊，老张替人家解围两次，结果得罪了两次人。”
赵媛媛也笑了：“我倒是看不出来你还怕得罪人啊？”
“那你得请我喝个咖啡！”
“走走走！去红叶，那边的咖啡我还请得起！”
两个人并排走着，徐涛先开启了话题：“卫国他们回家筹钱去了。”
“我也听说了！”赵媛媛随手接过一片飘落的梧桐叶，这片叶子很是宽大，没有虫蛀的眼儿，整体泛黄，品相很好，她打算留下来做书签了。
她小心地把叶子收好，对徐涛说道：“涛哥你也羡慕了？”
徐涛叹了一口气：“公务员也得食人间烟火啊……”
“涛哥，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你想听什么？”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徐涛大笑：“你可真行啊！”
赵媛媛手里一翻，出现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这是上次老张球队庆功宴送的，给咱们和领导的是同一款，分量不轻。而且现在他还在开发房地产，作为老同学，咱们找他打个折也不是不行。房子解决了，那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涛哥，你得往上走，不能惦记太多，你的日子在后面呢。”
徐涛手里一翻，没有出现这个东西：“你说的对……等再过几年，我看看能不能往上走一走，如果可以的话，我找老张帮我们单位建个房子……”
现在不流行分房了，但许多单位还是会自己建房，然后以较低的价格卖给单位的人，也算是福利了。
有得必有失，徐涛知道，自己一考上公务员，就和以前梦想的生活愈发遥远了，就连汪博这个非公务员，都不敢买好车，每天开着帕萨特来回蹿。
想着云南的咖啡豆，徐涛轻轻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学们走上快车道了。
两个人到了街角的红叶，各自要了一杯热饮，坐下来安静地享受着时光。
徐涛刷着手机说道：“不知道老张明年会有什么大动作……”
他用的是诺基亚X6，同样是一款触屏手机，但系统依旧是塞班；包括他和赵媛媛在内的许多人都没有意识到，手机的意识形态要开始变革了，现在他们只当触屏手机是个新鲜玩意而已。
作为一个体育迷，徐涛关心比较多的是NBA，但自打张源的球队出现之后，他现在就是江海天源的忠实球迷，顺带着也开始关注其他球队的消息了。
“利物浦真不行了啊！媛媛，照我看，他们离破产不远了……”徐涛完全是站在自己大学四年所学的知识面上来考虑这个事情的，他都没想过张源对利物浦的兴趣，他也不敢想。
张源现在也在刷这个新闻，但他还得等，现在跳出来可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现在利物浦的拥有者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现在出手一定会溢价很多。
尽管利物浦是他心中的惦念，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相对成熟商人了，再加上前世有着许多爱而不得的先例在，他觉得自己等得起。
“时间好慢啊！”张源站在落地窗前面，看着外面的忙碌的人群，发出的这声感慨让单月华很奇怪，自己老板这是怎么了？竟然还嫌时间慢？
大办公室的走廊处进来了一个人，立刻就让原本有些小声音的办公室安静了不少。
单月华一看，是邱雪娜，难怪！老板娘自带气场！
“邱总好！”单月华打了个招呼就赶紧坐回了位置上，开始安静地摸鱼。
邱雪娜朝单月华点了点头，就到了张源的身边，看着张源的样子，同样很好奇。
她把手放在张源的眼前晃了晃：“喂，干嘛呢？摸鱼呢？醒醒，醒醒！”
张源转身说道：“2009年就要过去了，我很想念它。”
邱雪娜没忍住笑了：“我琢磨着，你是盼着2010了吧？元旦我回家！”
“我就不回去了，我留建康。”
“我知道你肯定留建康！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点香肠……”
“那多带一点！”
“放心！够你造的！回头过年的时候，还能给你家餐桌上添一个菜呢。”
“那也挺好的！”
两个人正说笑着，忽然感觉到办公室的空气又紧了一下，比刚刚邱雪娜过来的时候好像又安静了不少。
不远处，李蕾也出现了。
现在连王启年都不想留在办公室了，而是招呼旁边的王明远：“小王，走，喝杯咖啡去！你看李总都过来了！咱们得表示一下支持才行啊！”
听到这话，李蕾就笑道：“王总，那您得买个大杯的才行啊！”
单月华的脑袋也低了许多，虽然她很想八卦一把，但她又很希望自己不在现场，心中很是纠结。
“娜姐也在啊。你元旦回家么？”
邱雪娜和李蕾点了一下头：“回啊！这不来和张总请假的么……”
李蕾来了一句：“我也是来请假的。”然后对张源说道：“家里做香肠了，回头我给你带一些。”
第三百七十一章 总有状况发生
2009年的最后一天，李蕾和邱雪娜都回家了。
这一天晚上的张源没有闲着，而是和安欣一起跨年，窝在小窝里看江海卫视的跨年晚会。
一桌简单的饭菜摆在了小茶几上，两个人没有喝红酒，只是摆了两听啤酒，与普通人家没有什么两样。
安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却感到很温暖。
这也许就是返璞归真了，之前的跨年她总是要和一大群人一起狂欢，各种洋酒轮流上场，不嗨到大半夜是不肯罢休的。
但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动力，这样窝着不是很舒服么？更何况还有个会做饭的男人。
桌上有一盘子蒸香肠，被张源切片了。安欣不知道是李蕾带来的还是邱雪娜带来的，反正今晚要进她的嘴里了。
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安欣懒洋洋地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了罗雨和她说的造人计划，觉得是不是应该戒酒一段时间了？
但她看着旁边的张源，这个家伙正兴冲冲地解下围裙，坐到了自己身边，先亲了自己一下，然后就打开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大口。
安欣无奈地暗自摇头，这个家伙完全不注意的……
“你年会的歌准备好了没？”
“你的意思是，新歌，对吧？”
安欣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肯定的了！你还真打算翻唱别人的啊？”
张源有些愁：“翻唱也没什么不好……你觉得《一无所有》怎么样？”他觉得自己快抄无可抄了，所以得收着点，借助现在老总的身份慢慢淡出，这样可以让自己江郎才尽的感觉少一点。
夏洛不就是这样被迫退出乐坛的么？他还是主动一点的好。
安欣却不知道，但听到张源这句话，差点一口啤酒喷出来。
“你这好比……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然后还整天嘚瑟！”
“是有点凡尔赛的意思了……”
“凡尔赛？”安欣有些不明白，张源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这个梗现在还没流行开来，看来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不能太显摆，现在是安欣，估计糊弄一下她也愿意接受自己的各种说辞，但换个人就不一定了。
“就是你说的那种，欠抽的感觉。”
“对了，我们家的年会也要办了，到时候你也过来啊！”
“子曰：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肯定去！”
安欣把脑袋靠在张源的身上，忽然发现自己做个“第二”也不错，前面有邱雪娜或者李蕾扛着，火力自然就不在自己这边了。
身边的男人实在太有吸引力，每当他身边有单身女性出现的时候，安欣都要琢磨琢磨是不是又多出了几个竞争对手。
不过想着新年的第一天，陪在张源身边的是自己，安欣就又有些小得意，现在的邱雪娜和李蕾估计刚回过来神吧。
但她也没想过，邱雪娜回老家是早早就定下来的，今晚不管是她还是李蕾，邱雪娜都不去想了；至于李蕾，她更是没有想到，张源和李蕾现在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吻了一下。
这个时候邱雪娜已经到了静海家中。
回来的闺女已经褪去了青涩，职场丽人的风采开始展现。
“开了多久的车？堵么？累么？”何萍很是关切地问道。
“不累！我哥开车，我就在后面跟着，有什么状况他就都给挡了。”
“瘦了……”何萍握着闺女的手，上下打量着。
邱东海已经在招呼吃晚饭了：“有什么话，咱们吃完饭再说。”
饭桌上，都是邱雪娜爱吃的菜，她一看就食指大动。
洗了个手，邱雪娜就赶紧坐下来夹了一筷子排骨：“真好吃！”
何萍给她盛了一碗饭：“慢点，菜很多。”
邱雪娜啃完排骨，含含糊糊地说道：“小年的时候你们有空么？来我们公司参加年会吧。”
邱东海有些意外：“这……是张源邀请的还是你自作主张？”
邱雪娜又夹了一块排骨：“我自作主张！他不敢拒绝！”这是实话，张源确实不能拒绝。
何萍有些犹豫：“这怕是不太行……”
“有什么不行的？让我弟和萱萱都去！这样就行了！我想好了，这一关早晚要过，那就早点过！”
要是过不去呢？邱东海和何萍都没提这个问题，这不是做生意，不是可以理性思考的问题。
但幸好邱巍和萱萱之前对张源的态度都是很好，有这两个人在，多少是个缓冲。
李蕾到家的时候天也黑了，她生性谨慎，开得也慢，靠着高速最右侧一路到家。
到家之后，动静倒是不小，乡下的灯光没有城里好，李蕾的车又是豪华款，车灯的亮度就不一样，刚一进村，周遭的邻居都知道村里最出息的孩子回来了。
她没有和爸妈说要去参加年会的事情，只是想着多带点香肠给张源。
晚饭也是不错，一家人许久没团圆，有着说不完的话。
“今年公司的效益还不错，明年咱们看看去市里面买个房子吧。”
李启说道：“咱们去市里面干什么……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把咱家的房子重新翻盖一下，再好好装修一下，这样就可以了！你要是想买房子，就一步到位，在建康买，不要在静海买了。”
李蕾想了一下：“也行吧。”
一家人也是看着电视吃着饭，高高兴兴地跨了年。
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张源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安欣正在厨房忙活着。
他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从后面抱着安欣：“做什么呢？”
“给你煮个面，我还卧了个荷包蛋。”
“那我先去洗洗脸。”
安欣心情是极好的，哼着小曲儿，筷子在锅里面搅拌着防止面条粘锅。
张源回来的时候，面条就已经煮好了，看着张源吃面的样子，安欣笑道：“你就不好奇你的微博上面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我一下子就变成了神秘女子！”
张源大笑，这群狗仔队还真是能拍啊，不用看他都知道微博上说了什么；名气大了也算一个保护壳，但同时也失去了隐私。
“我有点不敢去你家年会了。”
“为什么？”
“我怕你爸妈还有你哥打我。”
安欣也笑了：“那你就更得去了！为我你也得挨这一顿！”
元旦的阳光真好啊！
横店那边，在这一天也举办了开机仪式，《甄嬛传》正式开机了。
马雯雯趁着刚开始大家还没进入状态的时候，就拉着不少人合了影。
能成为大腕的演员很少有情商低的，即便是面对着普通的影迷，他们也基本会满足合影的要求。
“这小姑娘谁啊？康导的亲戚？”马雯雯的名声那就几乎没有了，片场里认识她的也就那么几个。
副导演蒯鹏笑道：“你们不知道吧？这是咱们的投资方天源的代表！往后咱们说不定还得靠人家吃饭呢。”
马雯雯已经忙着在发微博了，但却也刷到了张源的消息。
这个神秘女子想都不用想，只能是安欣。
“老张也太不争气了！这都能被拍到？将来得给这群狗仔一点颜色瞧瞧才行。”
想完这个马雯雯才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替李蕾生个气，然后她努力在脑子里谴责张源，脸上的表情也在来回变化，看得陈程一头雾水。
这个小姑娘怎么了？
张源却完全没有在管微博上的八卦，而是在吃完早饭之后就带着安欣去逛街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神秘女子”就变成了“疑似女友”。
但在商场里，詹钢就把一个狗仔给堵了。
“你为什么偷拍我老板？”
能干这一行的那自然都是底气十足，要是怕东怕西就得换一行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带着帽子的狗仔一副无辜的样子，但詹钢却看得出来，这家伙随时都要开溜。
“我一早就跟着你了！你没发现吧？你撒尿分叉我都知道！”
詹钢这话一出口，狗仔的眼睛里就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神色。
另外一边的张源则拍了拍安欣，说道：“我去那边看看！”
安欣叮嘱道：“别动手啊！”若是没有张源在，她肯定要找人过来动手了，但这也只能她动手，她不想让张源的形象受到影响。
“知道了！”张源应了一声，随即就往詹钢那边走去。
到了狗仔面前，张源问道：“你拍我照片，经过我同意了么？”
“我没拍！”
张源笑了：“你觉得我信么？”
这种场面一出现，马上就有大量的人来围观了。
“哎哟，狗仔队被抓现行了！”
“有乐子看了！没想到咱们建康也有狗仔队啊！”
看热闹的人很多，有很多人都开始掏出手机拍照或者录像了。
狗仔队这个词并不是一个褒义词，他们给自己的标签是“娱乐记者”，但很不幸，只有他们自己这么叫。
“我打个电话！”狗仔强作镇定，正主出面，又被抓了现行，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今天的行动失败了。
“你只能打一个电话，那就是110！”张源对詹钢示意了一下，詹钢立刻上前把狗仔手里的数码相机给夺了下来。
狗仔立刻躺到了地上开始打滚：“张源打人了！张源打人了啊……”
第三百七十二章 大瓜
安欣也忍不住过来了：“怎么还遇到无赖了？”
狗仔队她只听过没见过，这次算是遇上了，关键是，她还是当事人。
新年第一天就碰到这种事情，安欣简直恨不得敲断这家伙的腿。
“咋办？”安欣有些发愁。
张源却好整以暇：“还能咋办？凉拌！正好新年没有地方可以消遣，来来来，咱们在旁边坐着看他打滚！大家帮忙录个像啊！”后面一句是对围观群众说的。
对于狗仔队，绝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虽然他们看八卦看到飞起，但对于爆料人的好感几乎没有。
躺下的狗仔叫周民昌，之前也经常被偷拍的明星发现，但每每只要他不要脸，那对方几乎就拿他没办法了。
但现在看来这一招有点不太好使，很多人在拍他的丑态，估计自己很快就会成为热点新闻了。
旁边的张源依旧在笑眯眯地看着他打滚，詹钢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的表演，现在围观的人都在看他怎么收场。
安欣看着张源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冷不防张源又来了一句：“去给我买杯奶茶去……算了，让旁边的奶茶店给大家都送一杯，我请了。”
周围的人都发出一阵低声的欢呼，凑热闹竟然能蹭到一杯奶茶，新年的第一天可是个好兆头。
周民昌躺在地上也不打滚了，但相机却依旧在詹钢的手里，他想爬起来溜掉都不行，更何况今天已经被围住了，想走都找不到缝隙。
奶茶店的老板听到张源要请客，就赶忙开始招呼员工做奶茶，不管是不是围观的，他只管往这边送，反正到最后张源都会买单。
周民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人过，周围围观的人竟然都开始喝着奶茶看他的笑话了。作为一名狗仔，他是有职业精神的，他可以看别人的笑话，但不想让自己成为笑话。
拿出手机，他拨了出去：“朱哥，我跟张源被堵住了，现在在云山商厦三楼的女装部这边……”
他嘴里的朱哥是朱逸辉，相当出名的一个狗仔，能量也是很大，他养了很多人，专业跟拍各路明星名人，靠出卖各种隐私新闻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小弟出事了，他不能不管，但在建康能和张源说得上话的，还真不多了。
白道上是肯定不行，没有哪个领导会为这种事情出头，最多在时候做个和事佬；
黑道上面也不行，因为张源在白道那边很吃香，拉黑道的大哥过来和投案自首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张源也不一定会卖这种面子，到时候又丢面子又丢人，他朱逸辉无法善后。
那就只剩下商道了；商道上面的大佬说句话，张源是一定要给面子的，但这个人却不好找。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他们这一行实在招人恨，经常偷拍各路大佬。
张源和安欣两个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喝着奶茶看着狗仔的表演。
“不报警么？”安欣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不太好。
张源却乐呵呵地说道：“为什么要报警？咱们不能按照对方的思路来，今儿就得让这群狗仔长长记性才行！”
因为男主角是张源，女主角是安欣，而且两个人并没有把人家怎么样，所以即便是商场的负责人也不敢来解围，只能悄悄控制人流量，不要发生其他的事件。
围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张源却始终不肯离开，就这么盯着躺在地上的周民昌。周民昌知道，今儿他是栽了。
不过微博上面的消息倒是流传得很快，张源堵了一个狗仔的消息已经满天飞了。
其余的几家微博就纳闷了，张源怎么就那么多的热点？再这样下去，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不过张源总是这么赤膊下场，看来也是黔驴技穷了；但换个角度来看，那就是张源真的很重视微博，他的决心令其他几家微博都开始心颤了。
微博……连小马哥都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打得过天源的微博了。
孔雀有着强大的用户基础，但微博和空间的功能有着强大的重合性，两个都要，实在贪心。
现在小马哥也很好奇，张源这次能坐到什么时候？他不吃午饭的么？
张源还真的没吃午饭，他就在这里卯上了！
安欣的肚子已经饿了，但她也想看看张源能等到什么时候。
一杯奶茶就放在张源的座位旁边，张源并没有动几口，因为喝多了水会上卫生间，他不想去。
上辈子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去上医科大学。
做外科手术的时候，医生要有个特殊技能，那就是一定要能憋得住尿，不能手术做到一半，他忽然尿意来了要去卫生间，那会出人命的。
而且考试的时候，他也不想请假，更何况他又重新年轻了，憋尿的本事又回来了。
安欣都没忍住去了好几次卫生间了，但看着张源和詹钢两个，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就这么冷冷地盯着地上躺着的周民昌。
周民昌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张源今儿摆明了就要收拾他了，而且朱逸辉那边看起来是没辙了，他都后悔没早早认怂。
要说张源这个人的名声，多少也有一些在外面，那就是只要一开始就按照张源说得来，那他现在也就没什么麻烦了，说不定已经在外面安安稳稳地吃午饭了，现在倒好，躺在这边演戏，没人接了！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
周民昌觉得今儿算栽了，相机他不要了，先抽身再说！
他偷偷瞧了一眼张源，却发现那边也在瞧他，眼神清冷。
这个动作与布斯克茨非常像，逗得周围的人都是一阵哄笑，张源没有笑，詹钢也没有笑。
“这个张源就没其他事了么？”周民昌觉得自己是个小角色，张源把时间浪费在自己的身上太不值了。
又趴了一会，周民昌都觉得肚子饿了。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张源那边完全没有要撤的意思，更没有问自己老板的意思。
周民昌受不了了，周围围观的人已经换了好几拨了，甚至还有人吃完饭接着回来看的。
“老子要走了！”周民昌刚爬起来，詹钢就伸脚把他给撂倒了，甚至不用张源给眼色。
这一下出乎周遭围观群众的意料，顿时惊呼声阵阵。
“这次这个人够呛了！张总是真生气了！”
“我看他也该！被抓现行还不肯认，真当张源是个好脾气了……”
“这种人就活该！干什么不好，去当狗仔！”
周民昌一下子膝盖着地，摔得挺疼，不过他也够狠，愣是咬着牙不吭声——吭声也没用，张源明显不吃他这一套。
而且他也没想到，这群围观的人看着他们发掘出来的八卦消息，竟然还不念他们的好！
相机就摆在不远处，没人敢去动，但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东西。
揉了揉膝盖，周民昌又想爬起来，随即再次被詹钢放倒，第二次被放倒之后，他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周围只有围观群众的惊呼声，张源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安欣佩服地看着张源，有脾气的男人总是有魅力的。
“外面来人了！”
朱逸辉亲自过来了，不远处的那个被围的严严实实的地方肯定就是周民昌躺着的地儿。
打了小半天的电话，就如他所想一样，没人愿意出头。
凡事都有个价钱，但这个事情的价钱不小，他朱逸辉掏不出来。
分开人群，朱逸辉就看到了脸色阴沉的张源。
如果是马雯雯在这里，她可能会告诉张源这个人是谁，但马雯雯不在，张源也就没有渠道知道这个人，实际上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张总……”朱逸辉到了张源面前，先鞠了个躬，然后说道：“手下人这次过分了，我向您道歉。”
张源看着他，忽然对旁边来了一句：“帅哥，给他也来一杯奶茶，算我的账上！”
奶茶店的小伙已经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转变了，现在他就开始担心张源了，这次事情不小，不知道张源会如何善后。
但张源要买奶茶，他能说不卖么？肯定不行！
很快，一杯原味奶茶就送到了朱逸辉的面前，张源来了一句：“先坐着喝杯奶茶，休息一下。”
张源的意思很明确，你的面子不够，既然来了，那也到网上走一圈吧。
朱逸辉没办法离开，只能老实接过奶茶坐在了一边，但张源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血冲上了脑门，整个人的脸都通红。
“奶茶怎么不打开？”
这就是一个耳光，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朱逸辉觉得脸上都开始火辣辣地疼了，他出道十年，拍了许多大腕的隐私，不少人都会在当场和解，更有人愿意出钱购买照片，没想到在张源这边栽了。
手下的小弟还趴在地上，他虽然就在旁边，但却真的无可奈何。
同时朱逸辉心里也在思索，张源敢这么干，那就是认为这个新闻不重要，所以才有这个底气。
但恶了自己，他张源能有什么好？他换个地方就能恶心死张源，张源不可能不考虑这一层的。
他看了一眼张源身边的女人，这个女人他有印象，被人称为建康的“七公主”，属于有实力让他人间消失的那种。
这一刻，朱逸辉感觉到了资本权贵的任性，原来自己上蹿下跳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人家放到眼里。
第三百七十三章 理解
张源拍了拍旁边的安欣：“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今儿耽误太多时间了，改天我再补回来给你。”
安欣却嫣然一笑：“没关系，我陪着你。”
地下的周民昌见到自己的老板过来了，觉得应该可以了。他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出了事自然有老板兜着。
他刚一爬起来，就被詹钢再次撂倒。
朱逸辉刚变回正常颜色的脸再次被血冲到通红，这就很欺负人了。
张源却丝毫不觉，反而在招呼他：“奶茶不好喝么？你怎么不喝啊？”
再次被放倒的周民昌心里也清楚了，今儿自己不被张源收拾一顿是不可能的，没办法，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同时心里也在念叨着：“怎么没人帮忙报警啊……”
确实没有人帮忙报警，大家都在忙着看热闹呢，再说了，手机还在他自己手里拿着，当事人自己有报警的能力——自己不行还有老板，老板都过来了，但也没报警，那自己报警干什么？用一句很时髦的网络词来说，那就是“不是打的你你报什么警”？
朱逸辉觉得今儿肯定不能善了了，而且张源直接把脸撕破了，还逼着他在这边看他手下人的表演。
他恨得牙痒痒，一心想着以后要怎么找回场子。
你是建康首富不假，但也不能这么作践人吧？
围观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趴在地上的周民昌已经不敢起身了，他不知道今天要如何收场了。
朱逸辉忍不了了，这样下去太丢人了，别的不说，人心都会散了；人心一散，队伍就不好带了。
“张总，您看，我去源泰楼那边摆个酒向您道个歉，您这么一直留在这里，也不太好。”
张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觉得挺好。”意思也很明确，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
朱逸辉觉得气冲脑门，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张源太过分了！但他也忘了，这种偷拍被发现之后的处理的规矩不是张源定的，张源没必要按照他的思路来。
时间还在继续往前，到了晚上十点，围观的人群陆续散去，今天的话题性足够爆炸了。
商场的老总冯云威都亲自过来了：“张总，您看，您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好好的一个假期，休息最重要。”
张源知道人家要关门了，他是为难狗仔不假，但不能把其他人给牵扯过来。
抬着手腕看了一下时间：“对啊，你们的员工也该休息了。詹钢，那咱们也回去吧。”
地上的周民昌刚要爬起来，张源竟然亲自上前一脚给踹倒了：“你今晚就在这睡一晚！”
然后又对着朱逸辉说道：“耽误了我一整天的时间！告诉你，今儿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我们公司的事情，你们不准报道！”
朱逸辉脸上涨得通红，既不敢答应又不敢不答应，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极为愤怒了：“你张源嘚瑟什么啊？不就是有俩臭钱么？”
张源却接着说道：“我这不是和你商量，我这是通知你！”
看了看朱逸辉，张源又来了一句：“你不走？也在这睡一晚啊？行！”张源伸手给了朱逸辉一个大拇指，然后对商场的老总冯云威说道：“商业用电挺贵的，晚上不要开暖气了。”
冯云威没想到张源会来这么一手，要是这俩人冻出个好歹来，那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安欣却冲他笑道：“冯总，没事的。我们现在要去吃饭，要不一起吧？给你们商场闹了这么大一个动静，也挺不好意思的。”
张源和安欣两个人请吃饭，冯云威觉得算是一个交际的机会，又有多少人能和张源一起吃饭呢？
但他也不傻，这都十点了，他还去凑什么热闹？人家客气一句，他不能当真了。
冯云威赶紧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张源：“这样吧张总，今儿太晚了，您也累了一天了，我就不去打扰了；改天我做东，再请二位小酌。”
张源接过了名片，笑呵呵地说道：“那冯总，咱们就改天见了。”
这个改天没有定时间，但张源肯收他的名片，就说明不排斥他这个人。
张源冲詹钢点了一下头，三个人就在冯云威的陪同下先行离开了。
商场已经开始熄灯了，剩下的出口也没有了，要想出去，就只能和张源他们一条路——如果晚上几分钟，这条路也没了。
但他们还真的出不去了。
朱逸辉伸手把周民昌拉起来，两个人对坐着，心情都是极差。
这次丢脸丢大发了，马上在“狗仔圈”里会被传遍的。
“小周，怎么那么不谨慎啊？”
周民昌哭丧着脸说道：“我哪知道张源身后远远的还吊着一个？”
朱逸辉也没辙，张源的八卦他发出去了，事实已经造成，那张源为什么还要给他留脸？建康不少人都知道，现在张源那边的状况是“三足鼎立”，他这个八卦一发出去，其他两方的怒火都会朝他烧来——说不定是三方，现在看似安欣占了便宜，但效果到底是不是正的，还不知道。
如果是正效果，那安欣自然可以放过他；如果是反效果，那他就要被三个女人吊打，或者再加上一个张源，没人想被其他人左右。
他想到了方小圆，这个流量小花据说都不敢回建康了，那自己往后在建康要怎么办？张源已经开始进入影视圈了，以后旗下的艺人肯定会很多，要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准自己这边报道他们公司的消息，那以后自己不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其他地方，诸如燕京沪海那边的狗仔，听到朱逸辉今天的遭遇之后，都是嗤之以鼻的。
你小子在自己的地盘都开始作死，那是怪不了别人的！当狗仔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眼力见！你自己不长眼，怪不得别人不给脸。
其他地方的狗仔，比如燕京那边，也会抓拍各种明星的绯闻，被堵住的时候也有，但这个时候基本都要认怂，想硬抗，那就得看对方的能量。
像张源这种，选择硬抗是极不明智的，只有在没被抓包的情况下才有谈判的资本，但依照这个情况来看，张源反而有一种“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感觉。
留在商场里的两个人感觉到了暖气的消失，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就被留在了商场里过夜，两个人都把身上的羽绒服紧了紧。
“朱总，我不想干了！太丢人了！”周民昌几乎要哭出来了。
朱逸辉脸上阴沉，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得并不清楚。周民昌的相机就摆在不远处，张源那边并没有删除里面的照片，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在乎。
“小周，这次你受委屈了！这不怪你，是我的责任。”朱逸辉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表态，要是不安抚好周民昌，明天自己的工作室就得散伙。
想了一下，朱逸辉又补充道：“今年的年终奖，你比照其他人要翻倍，算是哥哥对你的一些补偿吧。”
说是翻倍，但其实他工作室的年终奖基本都是一个月，翻倍也不过是两个月，并没有支出多少。
周民昌没有弄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只是觉得自己的老板还是很有担当的。
张源他们已经出了商场，和冯云威握手告别之后，安欣就扒着张源的胳膊说道：“夜宵我要多吃一些……”很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行！”张源伸手捏了一下安欣的脸，安欣冲张源笑了一下，把头都靠了过来。
“你想吃什么？”
詹钢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情，他一向是跟着张源后面，张源吃什么他吃什么，没想到这次张源竟然要征求他的意见了。
“我……我都行……”詹钢不善言辞，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那咱们就往前走，看到什么吃什么，怎么样？”
安欣笑道：“行！看看今晚能中什么奖！不过肯德基麦当劳可不行！我和詹钢都饿了一天了，你别想拿汉堡糊弄过去！”
安家那边，从昨天下午到今天晚上，安欣都没有露面。
虽然是个阳历新年，但不和家人在一起过也就算了，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有些过分，更过分的是连个电话都没往家里打。
安康绕道沙发这边，一屁股坐下，有些重。
“爸，你管管你宝贝闺女吧，这都夜不归宿了！”
安远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了一眼在不远处盯着电脑的刘菲菲，心道：“你不也让别人家的闺女夜不归宿了？”年纪大了之后，安远对男女之事也看开了很多，这事很难说是张源占了便宜。
但这也不一样，刘菲菲现在把安康拿捏得非常好，眼看着就可以进门了；但安欣却不一样，不管她这边怎么使劲，始终都处在第二位——第一位要么是邱雪娜，要么是李蕾。
这个状况连安远都感到神奇，但同时他也感受得到，这个第一不好当。
男人嘛，一旦自身优秀了，身边的女人想少都难——你想洁身自好都难。
“她都干嘛去了？跨个年还能跨两天？”
安康说道：“爸，您也看看娱乐版块！她能干什么？和张源在一起呗，都被狗仔拍到了！”然后又兴奋地说道：“今儿张源和欣欣两个人把狗仔给堵在云山商厦那边了，两个人硬是堵了那个狗仔一整天，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放人！”
“你怎么那么兴奋？”
安康说道：“张源只是出手教训狗仔，并没有否认和欣欣的关系啊！”
安远就冷静多了：“不否认和欣欣的关系，那张源为什么要教训狗仔？你还是太年轻！张源教训狗仔越狠，这个否认的力度就越大。”
第三百七十四章 考量
安康有些傻眼：“这张源也太欺负了人了吧！”他原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把张源和妹妹的关系坐实，然后就趁机拿下张源做妹夫，没想到还有这个弯弯绕。
“你妹妹估计也没弄清楚，不过没弄清楚也不是坏事。张源不错，想那么快拿下，难度不小！”
安远又看了一眼在另外一边认真敲电脑的刘菲菲，心里想着要是安欣能有刘菲菲的手段就好了，但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张源可不是安康这样容易拿下的人。
“那邱雪娜和李蕾能懂么？”
安远笑了：“那个重要么？”
安康不说话了，面对老爸，他觉得自己智商不够，情商也不够；面对张源，他也有着极大的无力感。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张源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张源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但大学时候的张源竟然都有能力出国了，当时他竟然还瞧不上！他忽然也看了一眼刘菲菲，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
张源安欣和詹钢已经找了一个地方吃夜宵了。
这是一家大排档，虽然已经夜里了，但依旧有人在吃饭，城市中永远都有晚睡的人，可能是工作，也可能是无聊，但在这大排档里，人人平等。
三个人坐下来，要了几个大排档里最硬的菜。
安欣看着这个环境，巨大的苫布搭了一个棚子，挡着呼啸的北风。
“你别说，还真有点韩剧的氛围了。”
在韩剧里，经常可以看到男女主角在路边的摊子上吃炒年糕喝烧酒，但菜就没有这么丰富了。
张源把一次性筷子掰开，然后递给安欣：“你是不是很少吃这种地方？”詹钢不用招呼，自己动手，又赶紧给两个人把热水倒上。
安欣点点头：“确实很少有机会。”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是经常在外面吃路边摊的，特别是夏天有球赛的时候，特别热闹。”
“那今年的世界杯，我陪你看！”
“好啊！”
大排档的老板动作很快，喷火的灶台很快就传来了香气，一盘盘菜流水般地端了上来。
安欣看着眼前的菜，心里多少有些抵触；她不是很少吃，而是几乎没有过。
但她也知道，普通大众是会经常吃的——自己老爸在发迹之前肯定也是常客，只是现在他不舍得让自己兄妹来过这种日子罢了。
抓起筷子，安欣尝了一筷子炒蛋，觉得味道也不错。
网上的小道消息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邱雪娜和李蕾都看到了。
她们在回老家的当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场面，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被狗仔队给曝到了微博上。
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消息，她们觉得还在可接受范围内——又不是说领证了。
邱巍正在家里放松，他的大学是在沪海读的，一有机会他就会回家，虽然元旦只有三天，但也足够了。
对于张源，他是有着天然的亲近，所以在学校里也整日里鼓动着同学使用天源的微博。
但今天他在微博上刷到了张源的八卦，就感到心中很不舒服。
在他看来，堂姐已经回国了，那两个人就该在一块，没有理由！
长辈之前对张源的态度，他是不知道的，因此刷到微博上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来找了邱雪娜。
“姐，微博上的消息，你看到了没？”
邱雪娜看着自己堂弟那个小心翼翼求证的眼神，里面的关切更是都要溢出来了。
“看到了！你不要多想，那个女人我认识，没事的。”
邱巍还是不放心：“姐，我看着……”
“你要是不放心，回头和我去建康；正好我们公司的年会要办了，那个时候你也放假了，不耽误！不过你今年有没有认真学习？别挂科了！”
枪口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了？邱巍连忙说道：“放心！虽然没有当年你们考的多，但挂科也不至于！”
不过可以去建康参加年会，他倒是没想到的。
何萍也说道：“小巍，放假了就去建康玩几天，你姐那边有地方住的，回头想买什么，就让你姐给你买！对她不要客气！”
“妈，香肠准备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等到年会的时候我带过去吧。”
“嗯。”
第二天早上，云山商厦开门了。
周民昌和朱逸辉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出来了。
虽然没有暖气，但毕竟挡风，两个人一夜没敢阖眼，睡着之后身体会很冷，要真的睡一夜，那说不定会真的出事。
看着外面的阳光，朱逸辉恨恨地说道：“姓张的，老子早晚让你好看！”
你不让我报我就不报了？那不可能！
只是一夜没睡，两个人的精神状况极差，就是那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头重脚轻。
出来之后，两个人立刻打车回去休息。
网上的消息没有再继续发酵，但这个事情却在圈里开始传开了。
对于张源的处理手段，不少人都在暗地叫好，天下苦狗仔队久矣，张源这个动作就很解气。
至于下一步，也同样有很多人在期待。
朱逸辉不可能放弃狗仔这个行当的，要是他再招惹张源第二次，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元旦三天假期结束之后，陈程和马雯雯也从横店回来了。
一回来，马雯雯就抓到了张源：“老张，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带我！那俩人咋样了？”
张源无奈地说道：“姑奶奶，你还真是有一颗八卦的心啊！要是当时跟踪我们的人是你，詹钢估计抓不住。”
“那是肯定啊！老张我和你说，有的人真的就只会照本宣科，靠自己的想象来做狗仔队，这样基本都会被抓，他们都以为蹲守或者有恒心就能干好这一行，但其实不然！这样只能让他们有机会立足，不至于被饿死，但凡他们能动动脑子，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张源也好奇了：“那这个脑子要怎么动？”
马雯雯嘿嘿一笑：“狗仔和狗仔也是不一样的，老张你小心点，早晚有你防不住的狗仔。比如那些舍得花大价钱升级装备的，还有团队伪装作案的，等等，你动动脑子就知道了，或者你问问詹钢也行。”
不过马雯雯还是很遗憾，自己没有亲自参与其中。
李蕾也回来了，对于张源的八卦消息，李蕾并不上心，尘埃还没有落定，她不用着急——直到现在，她都没把安欣当做真正的对手，她的对手是邱雪娜。
姜卫国还没回来，他还在家里。
他和王娟东拼西凑了二十万，张磊蔡鹏他们也在凑钱。
这个钱要小年之前搞定，不能这么一直拖下去没个期限，时间不等人。
借着这个东风，三个人决定成立一个贸易公司。
注册资本五十万，现在就看谁投的钱少了，一旦有人补不齐自己的那个份额，姜卫国会立刻吃进。
未来是美好的，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姜卫国都觉得局面会大不一样。
三方都在期待，所以没人会让出自己的份额，咬着牙也要上。
所以等姜卫国回到建康的时候，五十万就已经凑齐了。
“卫国，咱们先过年吧，年后再去云南，我和你一块去！”几个人的小群里，蔡鹏先留了言。
他在沪海，火车也方便的。
“老张的年会你来不来？我们可都来！不管怎么说，也是同学聚会的一个噱头。”
“来啊！反正都放假了，我肯定得去！”
张磊也发话了：“我和宋佳都去！还有一个拖油瓶也去。”
“宋佳怀了？”
姜卫国和蔡鹏都很好奇，这个速度有点快啊，难道张磊也要奉子成亲了？
“瞎说什么呢？认识的一个学弟，就是之前替我和宋佳订机票的那个，人还不错，带他来见识见识。”
罗继恒知道张磊和宋佳在凑钱开公司，这个事情他没有掺和，倒不是嫌人家的摊子小，而是罗继恒知道自己不适合，他进入了那这个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张磊不图他什么，他觉得挺好，这就是一个可交的人。
柳絮现在还整天在同学中显摆，罗继恒终于发现，这个女人怎么那么肤浅？以前他怎么就没看清呢？
不过听到张磊要去参加天源的年会，他就很有兴趣了，征得了张磊的同意之后，他忽然在班里来了一句：“放假后我要去参加天源的年会。”
没什么原因，他就想看看柳絮的反应。
不出预料，柳絮对他的“显摆”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个年会，办得再好也只是一个年会，而且这个年会你罗继恒也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看着柳絮嘲弄的表情，罗继恒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
研二已经结束了一半了，距离走出象牙塔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姜卫国和张磊蔡鹏他们都要及早规划。
之前的想法是毕业之后进入某个大公司工作，但受着身边人的影响，他们想着做个小老板也不错，给自己打工总比给别人打工强。
正好趁着天源年会聚在一起，还可以商议一下自己小公司的事情。
生活有了盼头，几个人的动力都变得十足。
“同志们，咱们建康见！”
第三百七十五章 梦想
沈耀华已经到了巴西，在里约热内卢，有着大量的足球队。
其中的佼佼者当属弗拉门戈，博塔弗戈，瓦斯科达伽马以及弗洛米嫩塞。
一月的里约风景迷人，沙滩上都是穿着清凉的女人，她们性感妖娆，在海边享受着暖风和阳光。
沈耀华也在沙滩上，喝着冰可乐，看着欢腾的人群。
2009年的巴甲联赛结束了，MVP已经出炉，是来自弗洛米嫩塞的达里奥·孔卡。
出生与1983年的孔卡正值当打之年，想签下这么一位优秀的攻击手，难度极大，没人会愿意自降身价去中国踢球——这就不是钱的事。
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球队的老总，在巴西这个足球王国是没有话语权的，但沈耀华有着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张源舍得花钱。
这次来巴西，张源的表态很明确，那就是为了MVP过来的，作为一名前腰，孔卡有着无与伦比的组织能力，一旦到了中超，就属于“降维打击”。
沈耀华对面是一个巴西老哥提亚哥，光头，花白胡子，他是巴西足坛有名的经纪人；旁边还有一个人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梁智，充当翻译，在参与双方谈判的过程中顺便赚点生活费。
学生的想法都比较单纯，那就是“学经验”，但如果换成老油条，那就是“赚钱”。
“沈先生，你们的胃口太大了，要知道，孔卡这种‘高级货’，是不可能去中国的。”
沈耀华当然知道了，但事在人为，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呢？
在公司做事的时候也是一样，他也喜欢问底下人这种问题。
某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他还是会去问：“你去做了没？没做怎么知道行不行呢？”其实他也知道不行，但就是要去做，让自己死心，也让老板死心。
现在，沈耀华就面临着同样的状况。
他递了一支雪茄过去，这是古巴产的，品质极佳。
提亚哥接了过来，沈耀华便开口说道：“提亚哥先生，事在人为，我们的诚意可是十足。对于孔卡的转会费，您觉得能达到多少？”
提亚哥闻了闻雪茄，说道：“估计要八百万美金。”
八百万，很多了，在提亚哥的概念中，中国的俱乐部是无法负担价格的。
没想到沈耀华却笑了：“我们为孔卡准备的转会费有一千万美金。不要怀疑，我们集团有这个实力！你也可以去查一下，我们老板张源是江海首富，中国富豪排行榜也在前二十的行列。”
充当翻译的梁智更是补了一句：“去年天源的比赛奖金，冠绝联赛，比其他的中国球队加起来都要多。”
提亚哥只是摇了摇头：“沈先生，你知道的，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情。”
沈耀华说道：“所以，我们要对孔卡展现来自东方的诚意。如果可以帮助中国足球成长，他一定会有一座雕像的。”
雕像？这倒是个极大的诱惑，不论这座雕像在哪里，在许多年以后，只要被人提起，没人会在乎他有没有来中国踢球了。
“我可以帮你们把报价提给弗洛米嫩塞，但和孔卡的谈判，你们需要做好思想准备，未必就能成功。”
“万事开头难，只要能开启第一步，我们就有希望。”
孔卡值一千万美元么？如果是卖到欧洲去，那肯定没有！但来自中国的俱乐部肯出这个价格，欧洲，孔卡就去不了了。
弗洛米嫩塞俱乐部不会在意孔卡去哪里，他们更关心能获得多少转会费。
提亚哥打了个电话之后，回来就张开双臂对沈耀华说道：“你们可以接触孔卡了！”
沈耀华把消息发到国内，张源看到之后立刻回道：“尽全力去谈！”
但一觉醒来之后，就看到了沈耀华重新发回来的消息：“孔卡拒绝到中国来踢球。”
实际情况是，孔卡连谈的兴趣都没有，甚至都没有给沈耀华团队开口的机会。
张源连连苦笑，果然这种高级球员是不愿意自降身价的。
“再谈！加钱！通过对方的经纪人来谈！签字费也提上来！”
今年谈不下来，明年难度会更大。
有一家中国俱乐部对孔卡有意的消息不胫而走，没人看好这笔交易，这是违反足球常识的。
但出的转会费又是极高，同样超出孔卡的身价不少。
沈耀华在巴西的这段时间，有其他的经纪人开始通过提亚哥来联系他了，都是推荐自己旗下的球员的。
沈耀华翻着手里的资料，这些球员都是踢巴乙或者巴甲的替补，这也是中国俱乐部通常可以引进的。
但看着手里的资料，沈耀华没一个看上的。这群鬼佬，净想着骗钱了！数据都编的很漂亮，但真有这种数据的还会推荐去中国？
关于孔卡的消息再次传来，对方依旧拒绝前往中国。
这次孔卡看到了条件，很诱人，但是无法左右他的心。
他还年轻，还有去欧洲的机会；钱这种东西，多少算多啊？
提亚哥都开始劝沈耀华了：“沈先生，我建议你们实际一点，不要老想着顶级球员了，他们不可能去中国的。您看，我这边有很多合适的球员，别看他们在巴西不怎么样，但去中国就能让你知道他们的能量……”
沈耀华摇摇头：“不行！那种球员太多了，我们不要！”
提亚哥也摇头道：“沈先生，你们这么做，会浪费这个冬窗的时间。”
“我们再试一次吧！”沈耀华在纸上写了一个数字，递给了提亚哥，提亚哥看着这个数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是沈耀华刚从张源手里得到的授权，只有最顶级的几个球员才能拿到。
“我们集团的老板认为你说的很对，顶级的球员就要有顶级的待遇。如果事情成了，我们会支付20%的转会费佣金给你。”
提亚哥收起这张纸，很认真地对沈耀华说道：“沈先生，如果我是孔卡，我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两难的境地？那就是有机会了？果然硬汉还得下猛药！
孔卡见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明显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能拿到八位数的年薪，还是以美元来计算。这个薪资水平，可以排进世界前十了。
这是来自中国的诚意，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要如何拒绝。
“达里奥，你踢球是为了什么？”提亚哥的一句话，就让孔卡不知道如何回答。
从小家境贫寒，足球算是一条看得到的出路。同很多人一样，孔卡也把足球看做摆脱贫穷的一条道路，但踢着踢着，他也开始有了更好的追求，那就是努力提升自己，去欧洲，进入国家队，参加世界杯。
去中国的话，哪怕只要几年，就会让自己下半辈子再无忧愁；但同样的，另一个踢世界杯的梦想就更加不可能了。
看着窗外在大街上踢球的孩子，孔卡走了出来。
“嗨，里卡多！你为什么踢球？”
被问到的孩子一脚漂亮的停球，把飞来的足球沾在了脚下，然后对孔卡说道：“我要踢世界杯！”
里卡多的家境并不富裕，他身上的三色球衣已经开始掉色，但他脸上阳光却依旧灿烂，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啊眨啊，里面除了梦想再也没有其他的杂质。
“谢谢！”
孔卡一瞬间找回了初心，他决定拒绝来自中国的邀请。
决定传到俱乐部之后，弗洛米嫩塞的主席比滕科特相当愤怒，这是一大笔转会费，他不想失去，下次不可能再有这么一笔报价了。
“达里奥，你要想清楚！现在还没有来自欧洲的球队给出报价，说实话，你去欧洲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孔卡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再去欧洲，可能孔卡还有梦想，但主席比滕科特却知道，那些精明的欧洲人不会再给出报价了，这也是为什么孔卡的身价无法达到千万美元级别的原因。
孔卡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留在巴西，他尚有一丝机会进入国家队，一旦去了中国，梦想再无实现的可能。
“我想为国家队参加世界杯，哪怕一分钟也好！”孔卡不打算让步。
但比滕科特却听出来了一丝犹豫，已经2010年了，世界杯还有半年多就要开打，作为去年巴甲联赛的MVP，孔卡是有机会的。
梦想害死人啊！比滕科特无奈地想到，这半年注定是孔卡爆发的半年，他会为梦想竭尽全力。
但不知道中国那边会不会等……
沈耀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愣了半晌，梦想？这个词的分量太重了。
就眼下的状况看来，这个冬窗是无法拿下孔卡了。
沈耀华赶紧把消息发给国内，告知了这一转会的失败。
张源起来之后就看到了这个消息，果然不是个好事啊！
梦想！
但既然别的球队能成功，张源也不会怀疑自己。
“老沈，留给孔卡半年的时间，咱们夏窗再来！让他们不要怀疑咱们的诚意！”
张源知道孔卡进不了国家队，但这个事情他说了不算，得让孔卡自己去经历才行。
沈耀华完全知道张源为什么对孔卡如此痴迷，随便引进一位巴甲的主力都可以在中超叱咤风云了。
但老板决定的事情他也只能去执行。
“提亚哥，帮忙联系一下比滕科特先生，告诉他我们世界杯之后会再回来的。”
第三百七十六章 见面
沈耀华是在小年之前回到建康的，巴西的事情只能先告一段落，但提亚哥已经弗洛米嫩塞的主席比滕科特的态度告诉他，这个事情还有希望，起码俱乐部方面是愿意推动这个转会的。
同时他也知道不能把时间都花在巴西那边，国内的球员也要挑一挑才行，俱乐部明年三线作战，底子得厚一点才行。
俱乐部已经放假了不假，但作为集团的高层，这次的年会他依旧要来参加。
去年球队取得了极好的成绩，给集团争了光，更为关键的是，他还同政府那边说得上话，所以张源更不可能让他放羊。
小年的当天，张源中午之后就翘班到了五洲饭店，集团的高层也陆续到达。
大家相互寒暄着，开心地聊着今年的成绩。
李蕾坐在另外一边，招呼着从各处聚集而来的同学。
“你们午饭吃了没？”不管吃没吃，她都得表示一下关心。
汪博笑道：“放心，中午是我请的，晚上就该你们请了！”
马雯雯就叹道：“我发现，还是咱们同学在一起最好，不管说什么都没问题！”
现在没有外人，大家都把李蕾给拽了过来。
“明天的咖啡得你请了啊！”
“好说好说！撑死你们都行！”李蕾笑着，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边上的一个小伙子，脸有点陌生。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号同学，然后看了看周围的女同学，意思很明显：“你们谁的男朋友？”
赵媛媛赶忙摆手，马雯雯也乐了：“哎哟，不是女生带来的，那就肯定是男生带来的了！说罢，是你们谁的男朋友？”
张磊哭笑不得：“雯雯，你这打击力度十足啊！我带来的学弟，正好我蹭人家的机票了，就借花献佛了。”
罗继恒好奇地看着这帮关系极佳的同学，心里大概有数了，果然关系最好的还是最后一波同学，之前的高中初中同学，除非是铁杆死党，要不这么多年的关系早就淡下来了。
“老张，这边！”蔡鹏一声招呼，罗继恒就看到了传说中的张源过来了。
和网上的照片的一样，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但罗继恒也承认，张源身上确实在散发着魅力。
张源也留意到了罗继恒，张磊笑道：“我学弟，罗继恒！”
罗继恒连忙伸手和张源握了一下：“张总你好！”
张源笑道：“你好！什么时候毕业啊？要不要来天源？”
周围的人都是大笑：“老张，你省省啊！见人就挖！你这毛病得改！”
张源却理直气壮：“那先下手为强啊！对吧？”张磊能把人带来，那就说明起码这个年轻人的人品能过得去，至于智商，他能考到燕京的交大，那就不是个问题，所以张源也乐得把这个话先放出来给张磊长长脸。
蔡鹏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张源的身上了，他不住地朝门口张望着。
马雯雯低头和赵媛媛说了一句：“没想到还真有痴情人……”
赵媛媛也很羡慕：“就是不知道红丽姐怎么想，我怕蔡鹏又要空欢喜……”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我看难！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我早就被分成好多份了！”
马雯雯斜视着赵媛媛：“行了行了，知道你好看！”
张源对大家说道：“你们先坐，我还得去门口迎宾去。”
李蕾说道：“等等！”然后从包里拿了一条围巾，给张源围上：“其实你等会儿去也可以，现在人还没开始往这边来呢。”
张源拍了拍她的手，说道：“那可不一定，万一真有人不想在外面挨冻，想早点过来也不好说。”
看着张源离开之后，马雯雯揶揄道：“什么时候织的？保密工作挺好的嘛！”
“要你管？你老板都出去了，你还不跟着？”
马雯雯嘿嘿一笑：“你老公出去了，我可不敢跟着……”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热茶，又抓了几个干果，美滋滋地刷起了微博。
姜卫国和蔡鹏张磊三个人则找了一个安静地方，商议起了自己的事情。
李蕾就在旁边，她知道这三个人在聊什么，她不打算过去，等结果就好了。
外面果然很冷啊，张源把衣服紧了一下，把围巾也围了好几层，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几辆大奔又停了下来，安欣从里面出来了，见到张源就率先上前了几步。
张源赶忙迎了上来，能让安欣提前这几步的，那说明车里面肯定有长辈在。
“安叔叔，吕阿姨，欢迎欢迎！”
安欣早就看到了张源的围巾，但在自家人面前她还想维持一下——不过是一条围巾，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
安远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只扫了一眼，就把张源给看了个大概：“小伙子，不错！”说罢，还伸出手来朝着张源的肩膀轻轻捶了一下。
吕红也朝张源笑了一下：“欣欣总是提起你，也不见你过来家里玩。”
张源有些赧然了：“这……工作有点忙！”
吕红也笑了：“老安，和你的借口极其相似！”安远大笑，安欣过来挽住安远的胳膊，说道：“妈，咱们赶紧进去吧。”
后面还有安康和刘菲菲。
张源和安康也握了一下手：“欢迎欢迎，没想到搞定我们班花的是你！”
刘菲菲也嫣笑道：“张源，等会对咱们班的女婿好点，不能灌酒啊！”
张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也是咱们班的女婿，自产自销从那种，那肯定不能灌酒啊！那个雯雯她们都在里面呢。”
邱雪娜还在自己的小窝里准备着，邱东海，何萍都过来了，还有邱巍也来了。
何萍总觉得心中不安：“娜娜，我这心里跳的太厉害了！”
邱东海安慰道：“老婆，咱们都过来了，那肯定不能就这么窝在家里。年会是一定要去的，这是个大场合，不会有什么意外！有了这一次见面做缓冲，下回再见就会自然很多了。”
何萍知道自己老公说的在理，要是不为了抢这个女婿，她过来做什么？
“你表哥那边怎么样了？”
邱雪娜愁道：“和你一个样，有点患得患失。”
何萍摇头说道：“早知道就听你爸的了！”
邱东海来了一句：“你以后听我的也不迟！”
何萍眼睛一亮：“老邱，还有机会？”
邱东海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道：“走吧！小巍，可穿暖和一点啊！”
楼下还有一部奔驰车，这是邱雪娜朝梁元宇借的——梁元宇早就到了五洲饭店，车子刚刚闲下来。
两部大奔去了另外一处，接了何振伟一家，然后就直奔五洲饭店。
路上的时候，小萱萱依旧不肯老实，在车里就扒着车窗往外面看。
“看着要下雪啊！”
听到爸爸的话，小萱萱更加高兴了：“爸爸，那下雪能堆雪人么？我同学说她过年回爷爷奶奶那边的时候，雪很大的！”
建康的雪应该可以的吧？
天真无邪的女儿给了何振伟一些信心：“萱萱，等会咱们会见一个叔叔，这个叔叔你之前见过的……”
萱萱一脸茫然，她上次见张源的时候才刚会走路，哪里知道是哪个叔叔？
路上的时候，邱雪娜就收到了朱红丽的短信：“安家到了。”
坐在后排的邱东海和何萍没有看到邱雪娜的表情，但能听到闺女的声音：“安家到了。”
邱东海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那就是人家也是全家总动员；但这四个字同时透露着另外一个含义，那就是李家没有全到。
和安家，邱家相比较，李启那边实在太普通，他更愿意留在老家那边过自己的安生日子，年会？还是算了，他到了这种场面都不知道怎么应付，还是不来的好，免得给闺女丢人。
到了饭店的时候，邱雪娜远远的就看到了张源在大门口等着了。
能让张源亲自等的人不多，若是普通的来宾，饭店的迎宾小姐就可以了；若是再重量级一些的，可能马雯雯出来帮个忙也可以；一般的政府官员，沈耀华会出面；除非是特别重要的人，张源才会出来。
刚刚朱红丽说的邱家，就是能让张源亲自出迎的人。
张源也知道邱雪娜会带着家人过来，这是早早就告诉了他的。
站在门口的时候，虽然寒风呼啸，但他却不觉得冷，他脑子里还在琢磨着要如何面对对方。
这个见面不但邱东海和何萍发愁，他也发愁，也就是他不抽烟，要是抽烟的话，现在估计得小半包下去了。
在门口占了半天，虽然有冷风降温，但张源却觉得内心有些焦躁了。
车里面的邱雪娜开口了：“爸、妈，咱们下去吧。”
邱东海拍了拍老婆的手，说道：“想想里面！”
何萍就想到了里面还有安家的人，这算是正面PK了。
车门一开，张源的脚步就自动移动了过来。
“叔叔阿姨，快里面请！”张源笑容满面，丝毫看不出异样。
但这个不正常的正常让邱雪娜心里开始没底了，她看了一眼自己老爸，两个人的眼神一对，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第三百七十七章 靠后
寒风依旧在呼啸，吹散了邱东海心中的热度。
没有隔阂是不可能的，但张源的这个表态就很成问题。
人前是不能丢脸的，邱东海也招呼张源道：“等了很久吧？外面可冷。”
邱雪娜没有客气，直接上前挎住了张源的胳膊：“走吧！”
后面的车子里，何振伟带着老婆孩子也下来了。
小萱萱除了长大了一些，好像和之前的变化并不大。
小姑娘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着，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何振伟牵着女儿，肚子里酝酿的词却一个都蹦不出来，还是张源解了围。
“快进去！外面冷，孩子可受不了！”
邱巍也过来了：“哥！”
看到这两个人，张源就不太能生气了。抛开其他不说，但是这两个人对他的态度，他就不能甩脸子。
伸手拍了一下邱巍，张源笑道：“长大了！走，进去！”
这两家人迎进来之后，张源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晚上领导过来的时候，他再亲自出迎。
进去之后，邱雪娜就看到了另外一边的桌子，那边是安家的人。
刘菲菲已经坐到了同学这一桌，熟稔地聊着天，安欣这边的桌子也没闲着，许多相熟的人也凑过来说着话。
小萱萱一进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会场里出现小孩子这还是头一次。
汪博就直接过去了：“娜姐，这个是？”
“我小侄女！”
“来，叔叔抱！”小萱萱白了汪博一眼，身子一转，就躲到了椅子后面，然后就冲着汪博吐舌头做鬼脸，逗得众人大笑。
何振伟抱着闺女说道：“你看看那个是谁？”
张源就凑了过来，拉着萱萱的手说道：“来，叫叔叔……”
萱萱努力回想着，她只是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隐隐有些面善。
看着萱萱有些迷惑的样子，张源也笑了，然后给出了一句中国人的经典话术：“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萱萱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相信，手依旧扒拉着椅子。
马雯雯凑了过来：“老张，你这魅力不行啊！”
不远处的安欣也看到了小萱萱，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让她也很眼热。
吕红也说道：“欣欣，和你小时候一样可爱。”她忽然也想做奶奶了，然后看了一眼儿子，安康马上把头转向了旁边，他还不想当爹。
刘菲菲还在和同学聊着天，不过眼睛却也黏在了小萱萱的身上。
很快，天源的员工也陆续到达了会场，陈程到了张源的身边，看着这个小姑娘已经躲进了马雯雯的怀里了。
很神奇，除了马雯雯，她谁也不要了，马雯雯也极有耐心，正给小萱萱剥着巧克力。
“张总，陆鸣和陈玥都来了！”
张源对陈程说道：“替我谢谢他们。”
今晚一过，这俩人也算是和东星传媒划清界限了，同时身上也打上了张源的烙印。张源不是清冷之人，人家主动过来，况且也不是吃白饭的人，张源觉得接纳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南方怎么想，他就不管了。他不是圣人，不能考虑到所有人的情绪。
后台的陆鸣和陈玥都在进行化妆，同时也见到了其他的歌手也在准备，这些人有默默无闻的，也有小有名气的。
“哟！陆哥！您怎么也在这边了？”
说话的是一个小乐队的主唱，陆鸣是不认识。
“你是？”
小伙子一头黄毛，但态度却还不错：“陆哥，我是红枫乐队的潘进。”说罢，就伸出双手和陆鸣握了一下。
陆鸣笑了笑，说道：“我来这不是很正常么？需要什么理由么？”
潘进想了一下，道理是没错，但东星和天源的关系破裂在业内也不是秘密了，两家现在可以说是交情归零了。
陆鸣在这种情况下还敢过来，这里面肯定有事！
“先准备吧！”
“哎！”见到陆鸣不愿意多聊，潘进知趣地离开了。
陈玥也过来了：“陆哥，这次咱们的动静看来真的不小。”
陆鸣很淡定：“我早就想到了！刚刚陈哥不是说了，以后有机会就推荐咱们去剧组。咱们的咖位不大，但有几句台词不过分吧？要是真的能再闯出一片天，总比干抱着话筒来得强。”
“我刚刚看了一下，外面的宴会厅有一万多人呢，相当于一个小型的演唱会了。”
陆鸣也悄悄看了一眼，已经人山人海了，天源的员工们正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欢乐地聊着天。
“好像真的有大领导来了！”
陈玥也跑过来看了一下，张源正引着几个仪表堂堂的人坐了第一排，稍微寒暄几句之后，就有主持人上台宣布年会开始。
潘进走了过来：“陆哥，我先上了啊！我热场！”
“加油啊！”
张源陪着闵航和林伯年坐在一桌，林静雅带着小伙伴坐在另外一桌，小萱萱已经从马雯雯那边溜了下来，跑到了林静雅这边。
小姑娘并不怕生，看谁顺眼就往谁身边凑，现在她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号棒棒糖，正仰着头冲人家傻笑。
林静雅手一伸，对着她的腮捏了捏，真正的婴儿肥手感好极了。
曾雪也没忍住，伸手抱过来小姑娘，问道：“你是谁家的宝宝啊？”
萱萱往自己爸爸那一看，就看到何振伟朝自己这边挥了挥手。
林静雅说道：“原来是邱雪娜那边的。”
整个现场就这一个小孩儿，现在的小萱萱已经成为了台下的小焦点。
演出开始，气氛在第一首歌就被推向了高潮。
张源看着演出，心里则在盘算着，再过几年也弄一个大型的跨年年会，网上直播的那种。
这在后面几年会成为趋势，作为一个视频起家的互联网大厂，要是没有自己跨年，那实在丢人。
邱雪娜没有坐在天源这边，而是陪着家人坐在一起。
看着到处互动的小侄女，邱雪娜觉得带萱萱来真是太对了。
何振伟看着这个场面，小声对邱雪娜说道：“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个事情接过来！一万多人呢！就这一笔，够这家饭店赚不少了！”
邱东海瞪了何振伟一眼：“先别想那么多！你这还没和人家张源搭上话呢！”
年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张源也被主持人架到台上去演唱了一首《一无所有》。
底下的员工都是大笑鼓掌，虽然有点嘚瑟的感觉，但终究还是能让人乐呵的。
回来之后，闵航都笑了：“张总，你这歌要是流传出去，怕是要被喷了！”
张源也笑了：“喷就喷吧！能在过年的时候让网友们乐一乐也不错。”
一无所有？张源看着和自己聊天的闵航林伯年，忽然感觉到了这一切的不真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他只要伸出手，往闵航的脸上一戳，幻想就会立刻消失，然后自己就会出现在一个不知道哪里的角落中，呆呆地回忆着这一切，然后继续过着996的日子。
“张叔叔！”小萱萱跑了过来，她好像终于对张源有了印象了。
这一声也把张源的思绪拉回现实，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变得真实起来，欢声笑语渐渐清晰，眼前的闵航也变得有血有肉有情感，至于说伸手戳一下，他是不敢的；这个手一伸，他恐怕还真的会缩在某个角落里了。
张源把萱萱抱起来，放到腿上，小萱萱一回头，又冲着林静雅做了个鬼脸。
看着萱萱，张源都不禁感慨，这是一个“社牛”啊！
等到陆鸣和陈玥上台之后，更是赢得了大片的掌声。
能请来大咖助阵，也是公司实力的体现。
“今年的年终奖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不会少！去年我拿了四个月，今年效益更好，而且都能看到明年的效益了！所以我琢磨着啊，就算今年的绩效差一些，那至少也得四个月！”
“真想回去过年啊！”
等到散场的时候，天源的员工都兴奋地回去了。
今年的年会的抽奖已经结束，一等奖的额度有一万块，张源抽了十个。
阳光普照也有五百，在2010并不算少。
“等到公司上市，咱们的待遇一定会更好！”
有了期待，自然就有动力，张源要做的就是让大家更有凝聚力！
萱萱已经回到了何振伟的身边，小姑娘今晚没闲着，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累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送走了领导之后，安欣他们也过来了。
“我们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啊！”
安欣嫣然一笑：“放心！”
吕红则再次发出了邀约：“小张，回头来我们家吃顿饭吧，尝尝阿姨的手艺。”
“好啊！”安欣就在旁边，张源不能拒绝。
安远也和张源握了一下手，然后告辞。
看着安家的人离开，邱雪娜也带着家人准备走了。
邱东海让何萍他们先上了车，自己抱着萱萱来和张源告辞。
“小张，你让我刮目相看了！”这是他的心里话，他确实也没想到张源能达到今天的高度。
张源则回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都别了三年多了，变化自然更大了。”
邱东海点点头：“我们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第三百七十八章 口子
上车之后的邱东海心情并不是特别好，在进入年会大厅之后，张源的注意力就不在他们这边了——张源的注意力同样也不在其他的地方，但他能隐隐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借口，很正当的借口。
出门的时候，张源也是客气中透露着疏离，只是维持着不让双让丢脸的状态。
老婆何萍在旁边说道：“刚刚我可是听到了，安家那边在邀请张源过去做客呢。”
车里没有人说话，一时间有些安静地过分。
邱东海忽然说道：“娜娜，要不你看看年后回静海吧，家里也忙，不能光是我和你二叔看顾。”抛开儿女情长，邱东海的决定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极为果断正确。
邱雪娜的脸偏到一边，她知道自己老爸的意思，她出国的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形势几乎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我想在建康再留个两三年……”她还不想放弃。
邱东海微微叹气，今晚一个年会，就让他感觉到张源距离自家越来越远了。他又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何萍，这个女人还没明白过来，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张源再来一次静海。
另一边的安家上下心情都很好，今晚的年会张源虽然同样说也只是到了他们这边转了一下，后面甚至还陪同邱家一起进来了，但对于吕红的邀请，张源答应得很痛快。
安康都很乐观了，但刘菲菲却开始泼冷水了。
他们两个坐在另外一部车里面，说话也就大胆了一些。
“依我看，年后的那顿饭还不能算什么，你没看到小蕾那个淡定！你看看周围的同学，除了我和涛哥之外，好像没人希望安欣和张源在一起。”
安康纳闷道：“他们管得那么宽呢？”
刘菲菲接着说道：“恐怕其他人也不希望安家和张家结合在一起，动静实在太大，也不好管控。”
安康砸了一下方向盘，汽车的喇叭发出一声巨响，把前面的车都吓了一跳。
“管得还真宽！”他忽然想到了林伯年，问道：“那个林静雅……”
刘菲菲摇了摇头：“别问我，我和她不是一个段位的。”虽然林静雅一直人畜无害，但刘菲菲始终觉得她的面具下隐藏着什么。
安康换了个话题：“那邱雪娜那边有机会么？”
刘菲菲不太确定：“如果换其他人是张源，那邱家就肯定没机会了，但张源……我感觉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她想到了自己在大一的时候和邱雪娜直接PK的场景，当时两个都不是正牌女友的人都能撞出来点小火花，自己好像还略胜一筹了。
她嘴角往上稍微一翘，安康就发觉了：“有什么好乐的？”
刘菲菲摇摇头：“我在想邱雪娜的妈妈现在会怎么样？”忽然她想到了张源的第一家门店，那个咖啡店还没改名字呢。
这家店可是一个标杆，要是一直不改名字，那就说明安欣就无法稳操胜券；或者说一旦改了名字，那优势就在李蕾了。
“有了！”
“你怎么也一惊一乍的了？”安康有些不满地说道。
刘菲菲轻轻一笑：“这个事情我还是单独和你妹妹说吧，让你知道了，怕是大嘴巴就出去了。”
“我有那么不靠谱么？”安康不满地说道。
“你自己觉得呢？”
到家之后，刘菲菲马上就和安欣凑到了一块。
“有个大招，你不能轻易使用……”
“什么大招？”安欣很好奇，然后就看到自己哥哥在旁边耳朵都竖起来了，她就伸手推到：“哎呀，你赶紧走！该干啥干啥去！”
“什么人啊！”安康嘴里嘀嘀咕咕地走了。
两个女生到了落地窗那边的桌子，刘菲菲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张源的第一家咖啡店，是大二的时候开的。”
“我知道，怎么了么？”
刘菲菲依旧在犹豫，安欣也在耐心地等着。
张源之前的经历不是秘密，她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但终归还有些细节她不知道，可能就在同学的不经意之中就能留意到很多，特别是自己的这个“准嫂子”，标准的大美人，难保张源没打过她的主意。
这样看来，自己的傻哥哥偶然间还帮了自己一把呢。
家中的保姆徐阿姨给她们两个端来了红糖姜茶，在寒冬里，这种热饮可以极好地暖身解乏，同时又可以让两个人的对话不那么干巴巴。
刘菲菲向徐阿姨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端起姜茶小小地呷了一口，终于开口道：“当时张源买下那个商铺的时候，我们整个宿舍都是在第一时间知道的……”
安欣很敏锐地抓到了一个模糊的重点，那就是刘菲菲也知道，至于刘菲菲知道之后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她不知道；但刘菲菲敢这么和她说，她就不能把刘菲菲给卖了——安康就算在现场，也反应不过来；但等他反应过来了，那估计就得和刘菲菲闹上一闹。
看着刘菲菲略显淡定的神情，安欣已经猜到刘菲菲能拿捏自己大哥的底气了——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那就是最大的底气，不管安康怎么猜忌，这个一血被他拿了肯定是事实。
不过安欣依旧说道：“那我就更佩服李蕾了。”然后话风再次一转：“汪博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大四……具体什么时候不确定。”
安欣嘴角牵起了笑容：“张源肯定不喜欢现在的我！”
刘菲菲却来了一句：“也不一定！”
安欣眉毛微蹙，刘菲菲没有让她再等：“他现在都开始拍宫斗剧了。”
“菲菲，我发现认识你真好！我要是和你们是同学就更好了！”
刘菲菲心里吐槽道：“你要是和我们是同学，那你和张源现在肯定没戏！”
夜深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便各自上楼休息。
张磊和蔡鹏都留在了建康，他们被李蕾安排到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由专车送了过去。
罗继恒也在车上。
“学长，看你们的关系，真的很铁啊！”
“那是肯定的！”
罗继恒坐在前排，没有办法看到后面几个人的脸，但他得想办法打进这个小集体，以后他收拾宋引的时候，和张源一起来个双打，效果估计会更好。
“我决定了，以后都喝红叶的咖啡了！”
张磊来了一句：“不用！回头我们把豆子给你也带一些，你可以尝试自己做。”
“你们明天回家么？”
“回啊！估计老张明天也要回家了。”
“他一老总也敢翘班啊？”
张磊笑了：“要不怎么说是老总呢？”
张源今晚喝得不是很多，詹钢把他送回了小窝。
“明天我不去公司了，你也放假吧。”张源临下车前从包里拿了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塞给了詹钢。
“我个人给你包的红包，好好过个年，咱们明年再见吧。”
詹钢有点不善言辞：“张总，我明天来送您回家吧。”
“不用了！我明天火车回去。”
坐汽车太累，还是火车轻松一些，在车厢里还能走来走去。
“那我送您去火车站吧。”
“也好。明天上午十点吧。”
回去之后，张源洗漱完之后却没有睡着，他脑子里走马观花地把去年过了一遍，各个重要的节点他都不想错过。
不过想了又想，仿佛也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抓住。
迷迷糊糊地睡了几个小时，张源就爬起来，大包小包地拎了不少，还有邱雪娜给他准备的香肠也带着了。
詹钢过来接了张源，还没出发，就接到了钱瑜的电话。
“儿子！什么时候回家？”
电话里的声音让张源感到分外的温暖：“下午就到了！”
“你大伯三叔都在县城等着你呢，现在咱们家可热闹了！”
城东的别墅里，大伯和三叔两家人都到了，现在张源就是他们的重心。
“大哥，你说小源今年挣了多少钱？”
“跟你说你也不懂，你说咱们农民一个，知道那么多干什么？你能把你的小饭店给开好就行了。”
张云海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但心里却也开始盘算了。
对面的大侄子张雷也是一样，今年两家虽然也赚了一些钱，但和二哥家的张源一比，那就什么都不是了，得想辙找张源再“借”一点。
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张雷就给了张云海一支烟。
这是软中华，自打去年过年张源给家里人转了钱之后，生活水平就开始直线上涨。
衣食住行都开始往高标准上靠拢，唯有大伯张云山还在坚持抽卷烟——自己卷的烟。
这种烟甚至都没有过滤嘴，抽起来的时候经常会把烟丝给吸到嘴里去，只是看着外观还像那么回事而已。
“哥，你也换个烟吧！”张云天都看不下去了，现在家里也不是没钱，他也不能说让张云山也跟着抽中华，但一般的香烟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这样吧，我抽着挺习惯。”张云天把嘴里的烟丝吐了出来，确实有点不方便，但他也不打算换。
钱瑜看着家里的人，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前几天她刚到市区这边的时候，同隔壁的马爱红聊天的时候，就提到了一句话“富在深山有远亲”。
可能马爱红的形容不是很准确，但也确实说出了钱瑜的隐忧。
第三百七十九章 浮萍无根
下午的时候，张源到了。
看着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家里的人都有些意外。
“你？就这么过来了？”
张源理直气壮地说道：“这怎么了？开车太累了！”
“不是有詹钢么？”钱瑜有些心疼地帮张源把包拎了下来。
“坐车也累啊！”
钱瑜拍了张源一下：“那你也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啊，让你大哥或三叔去接你一下！”
里面的张雷出来了：“就是！”然后伸出手去，把张源的包扛了过来：“还挺沉的。”
“正好！娜娜给我带了点香肠，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张源先去卫生间擦了一把脸，然后出来看着大家竟然都坐的端端正正的。
他伸手接过自己的小侄女，使劲亲了一下。
小家伙对张源完全没什么印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这被亲了一下之后才发觉抱着她的不是熟悉的脸孔，就赶忙伸手去找妈妈，嘴里咿咿呀呀地很是着急。
眼看着大侄女要咧嘴掉金豆子，张源赶紧把她还给了大嫂子王梅。
王梅哄着自己的闺女笑道：“你看看你二叔，这就不认识了？”
小家伙趴在王梅的怀里，好半天才把脑袋抬起来，偷偷的看了一眼张源，发现张源也在看自己，就赶紧又缩了回去，不到三秒钟，就又开始偷偷看张源了。
张源嘿嘿一笑，不再逗自己的侄女了，而是坐在了沙发上，和大家开始聊天。
还没到过年，大家就都过来，张源看着这个阵势，要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事，那他就枉为二世为人之人。
“三叔，你的农家乐今年开得怎么样？”
张云海来了劲头：“今年还不错，我明年啊，想再扩大一下的。”
“要上新东西？要我说啊，三叔你就把地方扩大一些就挺好，再过几年，肯定买车的人就多了，到时候别人的地方停车难，就你这边不难，那客人还不哗哗地往你那边去啊！”
张云海原本是想开个分店，但听张源这么一说，觉得也靠谱——开分店还不如扩大自己的地盘，这样什么东西都能在眼皮子底下，心里踏实。
“也行！”
张源又开口了：“三叔，钱还凑手么？”
与其让别人提，张源觉得还是自己提比较好，对上自家人，一开始就把脸撕破肯定不行，但也要掌握一些主动权。
而且现在看来，大哥和三叔的胃口也开始变大了，年初的三百万他们拿着手都抖，但现在要是再给他们三百万，保证拿得稳稳的，还能再拿更多几倍。
他是给手下的员工都开了高工资不假，但那是可以帮他赚钱的；自家人，张源心里摇摇头，这真是个分钱的好名头。
张云海有些为难了，钱不凑手么？刚刚他还扬言要开一家分店的！现在不开了，要是再说钱不够，那就要被鄙视了。
“钱够！你不要担心你三叔！”张云海有些心虚，这个侄子看着脸上带着笑，但却让他心里直打突突。
论脑子，恐怕家里没一个能比过他的；论赚钱，全国恐怕也没几个人能排他前面，在他面前耍花花肠子，那就要看自己这个侄子的忍耐程度了。
三叔都怂了，张雷的心气也就散了。
“我这边开的超市一切都好，你不要惦记我！”
张云山终于换了一支带过滤嘴的香烟，这是张云天烟盒里面的。
这个时候，张雷终于留意到，二叔抽的烟依旧是当初的红塔山，并没有升规格。
终于，张雷没忍住挑起了一个话头：“小源，你去年赚了多少钱？”
这个话题让客厅里的人一下子都精神了，只是反应不一样。
张云天有些不太高兴了，虽然是自家人，但毕竟关系还远了一点；像他们这一辈的堂兄弟，张源都不打算再主动伸手帮衬了，除非家里真的有急事，当然了，他们也真的没好意思张嘴。
钱瑜也不高兴了，只是她还能忍。
两家人一下子全来了，她和张云天当时就猜到原因了，但他们不能替张源做主——儿子有钱了，对家里人愿意帮衬那自然是好事，但这事只能是儿子主动开口。
现在所有人都看着张源，张源伸手捏了一下大侄女的脸蛋，说道：“妈，等会把香肠蒸一下啊。”
钱瑜赶忙答应道：“行！等会让大家都一起尝尝。”
张雷脸上微热，这个话他就不该问。
趁着二叔家的人在互动，王梅使劲瞪了自己老公一眼。
张雷讪讪一笑，把闺女接了过来，同时心里也在暗骂自己不争气，怎么一点气都沉不住呢？
张源已经切了话题：“大伯，今年咱们家收了多少玉米？”
“那可收了不少！还有很多没脱粒的，被我放起来了，回头你走的时候带点。”
“我在建康听说玉米能降血脂，好东西。”
话题被拉到了别处，大家就知道张源不愿意他们惦记自己手里的钱了。
是啊，去年给了三百万了，干什么都够了。要是凭借这笔资金都无法把日子过起来的话，那就活该一辈子留在乡下种地，面朝黄土背朝天，靠着力气吃饭。
下午的时光甚是无聊，但在张云天这边，没人敢打牌——张云天钱瑜张源都不会打，同时对这种活动也没有兴趣。
所以就只能看电视，还好这个时候的电视也不是特别无聊，张源留在客厅里看着电视的广告，忽然发现自己很怀念这个时代。
再过几年，张源丝毫电视会变成一个鸡肋般的存在，它的作用就是一个电子装饰品。
电视里的《射雕英雄传》在不停地放着，终于到了晚上，张云天一个电话叫来了饭店的外送，外加上钱瑜又准备了几个菜，很是像模像样的一大桌。
张源没有往主位那边挤，最中间的位置还是要留给张云山。
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很是热闹。
“你们尝尝，这是从静海来的香肠。”
王梅伸筷子夹了一片，尝了一下，说道：“二婶，咸了点。”
张源笑道：“确实有点咸。”
钱瑜说道：“别给兰兰吃啊！”
但这句“有点咸”，却让饭桌上的几个人都听到了。
张云海拿起酒杯和张云山张云天各自碰了一下，心道：今儿这事，还真是闲的……
一顿饭吃完，张源亲自送大伯和三叔两家人出了门。
张雷大着舌头说道：“小源，咱们过年的时候再聚！”
张源依旧清醒：“行！”
出了大门口之后，张源的脚步就不再往前了。
王梅和张峰两个开着车把两家人带走了。
一到车里，张雷的醉意就消减了不少。
王梅抱怨道：“你是没眼力价么？一个劲地乱说什么？没看见小源脸都变了么？”
张雷使劲搓了搓脸：“我和三叔没想那么多！”
张云山也说道：“小梅说的对！你这个眼神，得涨涨了！这也就是自己家人，要是摊到外面去，谁惯着你？”
“我回去和三叔再商量一下。”
张云山还没开口，王梅就不乐意了：“还商量什么？你们俩，赶紧离得远远的，各干各的就挺好的，还非要往一块凑……”
大伯娘也说道：“哎……下回，万一真遇到什么事，可能有点不好办了。”
过来之前，其实她也心存念想，但今晚张源摆明了不接招，强行继续肯定讨不了好。
另外一个车里，张峰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爸，你说你和大哥两个……哎，其实源哥对咱们挺照顾的了，咱们不能理所当然。”
“你懂什么！那是你哥！是我侄子！他孝敬孝敬我，怎么了？”
张峰忽然来了一句：“他是你侄子，不是你儿子！我还在他前面呢！”
张云海气鼓鼓的不说话了。
“妈，咱们回去好好劝劝他，以后我不在家，你们别和我二伯再提钱的事情了，我在广陵上学，我嫂子还给我钱呢。”
“你嫂子？”三婶来了劲头，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长什么样？人怎么样？”
“长得好看，人也好！上回中秋的时候，给我买了鞋，还给了我两万块钱！我估计啊，等我过年开学了，还有！”
“那么多？”张云海都精神了：“她叫什么？”
“安欣！也在建康！”
“行！这回，够二哥他们愁的了！”张云海嘿嘿一笑，换来老婆捶了自己一下。
他是不知道，张云天和钱瑜确实也在愁这个事，但却更进一步了。
送走了两家人之后，张源一家终于能安稳坐在一起聊个天了。
“小源，今天你也看见了，你大哥，你三叔还惦记着从你口袋里掏钱。有个事情不能拖了，你得赶紧成家，然后赶紧生个孩子。你现在挣下那么大的产业，总得有个人继承，要不光在天上飘着，谁不惦记？”
张源也愁，他现在就不知道该选谁。
看着张源的样子，张云天也不知道该如何了；几个女孩儿他都见过，要是在之前，随便一个做儿媳妇他都会知足，现在三个一起出现，他也不知所措了。
“妈，你看谁最不顺眼？”
钱瑜冷哼了一声：“你上次讲的那个笑话我可还记得！你妈我看她们都顺眼。”
张源有些不信，但心里却猛然一警醒，要是非要逼着钱瑜说的话，那肯定就是邱雪娜了。
自己先期在面对邱家的时候，很是不受待见，这在钱瑜心里是根刺；但凭借那个所谓的笑话，也不能真的确定就是邱雪娜。
但自己老爸说的赶紧生个娃，确实是个要紧的事了。
第三百八十章 小时候的味道
没有继承人，这是硬伤。
张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张云天觉得即便只剩下一架子的书，那也得有张家的人接着读才行。
对于儿子的感情问题，张云天和钱瑜自觉都无法再插手了——张源面对的层次超过了他们的认知，他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公公婆婆，最好再加辈到爷爷奶奶。
夜中，林城下了大雪，纷纷扬扬，仿佛鹅毛一般，等到张源一家醒了的时候，就看到外面粉妆玉砌、银装素裹，一片洁白的世界，风一吹，就有小雪花从树上落下，像碎玉一般，洁白又轻灵。
不远处有物业的人开始扫雪了，但动作极轻，他们知道这群业主喜欢什么，只是把雪扫到了路边，很快就会有小朋友出来玩了。
张源站在自己的露台的玻璃房里面，看着外面的世界。
这里面暖烘烘的，张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也不感觉冷。
隔壁的露台上也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赵婉婉。
看到张源也起床了，赵婉婉对张源微微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很快，两家都有了声响，两个人都下楼去吃早饭了。
钱瑜做了面条，还加了荷包蛋，桌子上不但有酱牛肉，还有一盘醋溜白菜。
张源狼吞虎咽，干掉了两碗。
“今年还回石塘么？”
钱瑜有些犹豫：“今年你爸的学生又有很多要来的，石塘那么小，怕是坐不下；再说了，就算去饭店，人家饭店初六之前也不开张啊。”
张云天慢悠悠地喝着面汤：“别想那么多了，今年咱们回石塘！”
今年梁岱和顾亮都不回来了，张云天觉得在儿子微末之际能跳出来的人不过来，其他人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钱瑜叹道：“你没算到儿子没开车过来吧？等会咱们大巴车回去吧。”
上午的时候，隔壁的马爱红就看到张源一家三口拎着东西出来了。
“这是做什么？看着是要出门啊！”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准备回石塘了，那边熟人多。”
“我看你们家小张没开车回来，等会我让老赵送你们，他开车稳。”
张云天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这大雪天的，不麻烦老赵了。”
赵婉婉跑了出来：“我走一趟吧，北边的石塘我还没去过，正好去转转。”
张云天和张源都是嘴巴微张，钱瑜都不好意思答应：“真不用了！”
马爱红笑道：“没事的，她正好也闲着，得出去活动活动才行。”
“走吧！”赵婉婉进了自己的小A3，然后张源就看到后备箱打开了。
哎！
张源先把东西放了进去，然后到了车窗边，敲了敲：“还是我开吧。”
“怎么？看不上我这女司机啊？”
张源心道：“我还真不放心！”但这话他不好意思说：“路况不好，往我们石塘的路你没走过，很糟的，你之前又没去过。”
赵婉婉脑袋往副驾驶一歪：“坐过来指路。”
张源心中忐忑地坐了过去，系好安全带。
张云天和钱瑜也坐到了后排，然后对张源说道：“到了石塘，咱们得请你婉婉姐吃个饭。”
“知道！”
小车发动，一路向北。
这是一条省道，南北加起来才四车道。
赵婉婉靠着右边缓慢地开着，在张源看来，这个姑娘也是极为小心了，一路都在五十迈下面。
慢就慢点吧，安全第一。
临近中午的时候，到了石塘。
今儿是大集市，乡下很是热闹，过来赶集的人很多，大家都想趁着年前再买点年货。
钱瑜坐在后排，看着街上的摊位，拍了拍张源的肩膀：“等会给你婉婉姐买半腔羊回去，我刚刚看到羊肉挺新鲜的。”
赵婉婉忙说道：“阿姨，不用的。”
张源笑了：“到了石塘，那就不是你说了算了。”
小车拐了拐，就到了家属院。
赵婉婉下了车，看到这个小小的地方，有些感慨：“你们住在这里啊。”
“是小了点，不过倒也足够。夏天不太好过，比较热，但冬天就好多了。在乡下可以用蜂窝煤炉，炉子上面我还可以烤苹果。”
“烤苹果？”这有点超出赵婉婉的认知了。
张源嘿嘿一笑：“炉子可以烤万物。”
这时候已经有邻居家的小孩儿出现了。
“源哥！”
张源看到是沈叔家的小禾，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作业做完了没？就这么出来玩了？小心你妈打你。”
小禾嘴一瘪：“你就不盼着我点好……今年还放烟花么？”
“放啊！”
小禾高兴地说道：“叫我啊！”
看着小家伙一蹦一跳地走了，张云天说道：“这小子肯定去买炮仗……”
赵婉婉搭了一把手，把东西搬到了家里，看到院子里还有小青菜，只是被雪覆盖住了。
钱瑜没看见倒是想不起来，看见了就有些心疼：“等会我得赶紧把雪给清一下……婉婉你先进屋和小源看会电视，我先做个饭。”
赵婉婉开始往外溜了：“不用了钱姨，我这就回去了……”
“不行！到这了，还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钱姨，真不用，我又不和你客气……”说罢，赵婉婉就几步小跑出了院门，然后汽车发动的声音就传来了。
钱瑜拉过张源：“赶紧的，带着你婉婉姐到外面，先把羊肉买了！”
张源蹿了出来，不客气地拉开副驾就坐了上去。
“哎呀，真不用在这吃饭的！”
“那你带我上街一趟……”
“也不用买羊肉……”
“我们自己吃。”
赵婉婉知道张源在说谎，但她破不了这句话。
到了街上，张源看到了大集上的露天小吃，对赵婉婉说道：“当年我上高中的时候，和同学来吃过几次，味道还行……”
这种露天的炉灶，味足量大，就是卫生状况无法保证。
赵婉婉却停下了车，对张源说道：“正好我也没吃过，咱们中午就在这边对付一下吧。”
张源有些迟疑：“我回去怕是要被揍……”
赵婉婉却笑了：“你怕啥？你不说我不说，他们都不知道。走吧！”说罢，她就觑了一个空地，把车停下了。
张源拉开车门，也下来了。
路边依旧有积雪，但简陋的桌凳却挺干净利索。
夫妻档的小吃摊早就瞄上了赵婉婉和张源，见到两个人下来，就猜到这是小年轻无聊来街上怀念过去了。
果然，两个人坐在了自家炉灶后面的小桌子旁边。
“两碗羊肉汤，一盘炒鸡蛋，再来一碗炖豆腐，一个炒白菜。”
“烧饼要么？”
“来俩！”
张源点完菜之后就坐了回来，赵婉婉一边打量着这个街一边说道：“之前我还从没吃过呢。”
张源有些遗憾地说道：“恐怕过几年就看不见了。”
随着经济的发展，这种夫妻档的街边炉灶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或者说，搬进了路边的房子里。
但进了房子里的灶台，就没有之前的味道了。
羊肉汤很快就端了上来，赵婉婉打量了一下碗边，还算干净。
张源把一次性的筷子掰开，递给了她。
赵婉婉接过，忽然对张源说道：“你说我今儿和你在这边吃饭，会不会上微博？”
张源看了看四周，实在不像有狗仔队出现的样子。
“有点难吧，毕竟是乡下地方，又下了雪。”
“那咱们等等看吧。要是真的上了微博，你咋办？”
“我还能咋办？趁机给我们石塘的路边摊做个广告呗。”说罢，张源就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照片。
拍完照片，张源一下子就记起，这不就是后世的“手机先吃”么？
看着滚烫的豆腐上来，张源嘴里哼了一句：“吃了咸菜滚豆腐……”
赵婉婉接了一句：“皇帝老子不及吾……”
两个人相识一笑，赶紧吃起了饭。
前面掌灶的夫妻两个正笑眯眯地翻动着锅，同时和周围的人大声地说笑。
建康，天源。
陈如松看着眼前的照片，满心的不解。
“这哪里的狗仔？不记打啊！”
张源和赵婉婉的照片已经被发出来了，有图有真相。
“陈总，怎么办？”
陈如松很是淡定：“不要去管！”现在还没到任性的时候，先把人气攒起来再说。
但他说归说，也不能真的放任不管，所以张源一个烧饼没吃完，就收到了陈如松的短信。
“张总，我在微博上看到您吃烧饼了。”
张源看着坐在对面的赵婉婉，她还在小心翼翼地喝着羊肉汤，生怕不小心滴落到自己的羽绒服上。
他再次往周围看了看，一水儿的乡下人打扮，都是逛街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人能够让他认出不同来，看来狗仔的斗争经验也是很丰富的了。
“还真行……”张源摇头自语道，然后又狠狠咬了一口烧饼。
一个未婚的张源，可比一个已婚的张源话题性强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点赞和转发的数量就上升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吃完饭之后，赵婉婉就催着张源回去了，张源趴在车窗上说道：“婉婉姐，你可能要出名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不安生
赵婉婉秀气的眉毛有些微微挑起：“微博上有了啊？”
张源点头道：“还真有了！”
赵婉婉却给张源竖了个大拇指：“行，我沾你的光了。”她是极为乐观的，权当一乐呵了。
汽车发动，赵婉婉慢悠悠地离开了。
张源没有给她买羊肉，让她心里松了一口气，但等她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后备箱里还有两瓶酒。
马爱红一看就知道了：“还真是不空手啊！得了，让你爸喝了吧，人家张源给自己老爹买的酒肯定好。”
张源已经回家了，张云天正在发炉子，浓烟滚滚。
见到张源回来，张云天就把手里蒲扇递给了张源：“赶紧扇扇，风大点啊！咱们今晚还得靠它取暖。”
张源接过蒲扇，一边扇着一边看手机上的微博，热度又被推高了。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自言自语道：“这群人都没事干了么？有这个盯梢我的本事，高数都难不倒他们了吧？”
然后手上用劲，把蜂窝煤扇出火苗，一窜一窜的，眼看着就要成了。
安欣也看到了微博上的动静，她拉着刘菲菲说道：“你瞧，还真不闲着。”
眼看着要过年了，亨远集团也有了放假的气氛，大家都开始放松心情，不紧不慢地等待着最后一天班的到来，刘菲菲也是一样，从红叶买了咖啡，准备美滋滋地消磨一天。
见到安欣拿着手机过来，刘菲菲凑过去一看，和张源一起吃路边摊的那个姑娘还挺清秀的。
“没事儿！”
安欣却琢磨着，得给那群狗仔点教训才行。
但依照目前的形势来看，安欣只对一个女生不会有敌意，那就是吴雪。
她也不知道是为啥，好像也不止她，李蕾邱雪娜对吴雪都是放心得很——但其他人不行，就是一只母癞蛤蟆都不行，更何况这还是在石塘冒出来的。
别的不说，距离张源爸妈近啊！
刘菲菲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肚子，安欣赶紧把刘菲菲的手拍掉，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没呢。”
然后她也伸手去摸了一下刘菲菲的肚子，嘿嘿一笑：“你怎么样了啊？”
刘菲菲往后一缩，对安欣说道：“给张源打个电话？”
安欣摇摇头：“那也得等到大年夜才行，现在打，痕迹太明显，张源一看就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过来的。”
“我其实也是想劝你缓一缓的。”刘菲菲打开手机，也看到了微博，接着对安欣说道：“你看，狗仔还真不客气，连人家的车牌号都给拍出来了，你说，他是什么目的？”
安欣冷笑一声：“什么目的？姑奶奶敲断他狗腿！”
她不想去猜狗仔的目的，她也懒得去猜，但她看到这种招数心里就极为不爽了。
上次她和张源教训完狗仔之后，安康跑过来和她讲了老爸的分析。
作为当事人之一，安欣当时其实是没反应过来的，她也不知道张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也许就是看着狗仔队不爽出手教训一下——她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万一哪天她和张源亲热也被拍了，那还得了？
但事情总会有着不同的理解，从安康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她最不愿意听到的。
要是张源的心思真的有那么深沉……安欣甩了甩头，张源的表现不像这种人，没心没肺，大事上还不算糊涂，小事上不计较，而且通过大学四年的状况来看，他不是那种时刻都在算计的人。
刘菲菲也说道：“想那么多就是多余！要我说，你就别去问那个女的是谁！连吴雪都没戏，石塘其他人更没戏！”
安欣点点头：“让李蕾和邱雪娜去问吧。”
刘菲菲摇头道：“她俩估计都在等你问。”
安欣纳闷道：“你们江大的女生，都那么贼么……”
“这话说的，我们江大的男生，也贼着呢。”刘菲菲话风一转：“不要去查那个车牌！忍着！”
“哎呀，我知道了！”
张源现在身上的话题性十足，特别是单身这一条，已经让他隐隐有了“国民老公”的称号，对单身未婚女青年的吸引力极大。
正如刘菲菲所料，李蕾和邱雪娜都没有打电话给张源去问这个事情，这种非常时期的正常行为同时发生在了三个人的身上，就有点不正常了。
张源都觉得不正常，怎么都没人管自己了？
不过看着被晒出来的车牌号，他心里也窝着火。
下午的时候，他就把电话打给了王明远。
“让小邵帮忙查查看，把这个狗仔挖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你报就报，干嘛还把人家的车牌给曝出来？过分了！
张源也知道，有底线的行为吸引不了眼球；能有点干货的才会让大家更感兴趣。
既然这样，张源就得主动出手保护一下赵婉婉了。
所以很快，大家就看到了张源发的微博：“今天吃饭真高兴！好久没尝到小时候的味道了，感谢隔壁的姐姐。”
同样有着几张照片，虽然比狗仔晚了一个多小时，但话题性就差了很多了。
自曝出来，那就没有什么可炒作的了，陈如松在同一时间开始往下压狗仔的爆料，这样很多人就看不到了。
至于张源的微博，自然要热度稍高一些，但依照大众的观点，那就是“有个女生和张源吃了路边摊”，这个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神秘感没了。
发完微博之后，张源收到了林静雅的短信：“你够厉害的，回家也不闲着！不怕后院失火啊？”
张源微微一笑：“不怕！这就是清者自清的表现了。”
张云天把路子提了进来，钱瑜也跟着进来了：“你就带人家婉婉吃那个啊？”
“等你们去市区的时候再请人家吃一顿嘛；我给婉婉姐留了两瓶酒。”
“这还差不多……年后还有最后一个大集，咱们得多准备点菜了。”
张源马上说道：“买点牛肉包饺子！”
建康那边，邵云平正在网上查狗仔的信息。
隐藏得很好，完全没有任何实名制的东西可以查到，唯一能查到的就是“文悦工作室”。
王明远看着这个信息说道：“有这个也行，起码能找到正主是哪头的了。”
他也闹不明白，这群狗仔哪来这么大的精力，竟然都跟到石塘去了，这下好了，下回张源再回老家的时候，屁股后面估计得是一长串了。
临近过年也不安生！
这句话在燕京那边同样适用。
柳絮没回老家，而是还留在燕京，眼看着燕京的人越来越少了，走在大街上都能感受到了。
她现在就整天和宋引待在一块儿，宋引的那点小心思她早就看出来了，但她不能让宋引如愿。
一旦被宋引踹了，那她别说在罗继恒的面前了，就是在班里其他人的面前，她都抬不起头来，所以，不管怎么样，她得把自己和宋引绑在一块。
宋引最近都快烦死了，抛开大家喜闻乐见的男女双人床上运动来说，他还是喜欢和男人在一起玩，别的不说，没那么多破事儿！
哥们之间，高兴了就相互损两句，不高兴了就相互喷两句，直来直往，不用猜。
而且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个柳絮怎么就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她就没有家么？
小年之后，宋引终于受不了了：“那个，明天你赶紧回去吧，我过了明天也不能陪你了，我得干点正事了。”
柳絮却说道：“我还想多陪你两天……”
宋引忽然爆发了：“老子不用你陪！明年老子身边就得换人了！”说完，宋引钻进汽车里就走，柳絮跟上想拉开副驾驶，却发现宋引把门锁得死死的，根本拉不开。
“MD，浪费时间！要是好好说话，我还能给你买个票，再送你去车站机场，咱们好聚好散，可你怎么跟猪皮膘似的？甩都甩不掉！”宋引心中愤愤，丝毫没有负罪感。
别的女人被他甩了之后，但凡不再纠缠的，多少还能有点交情，遇到事了，他也会出手帮个忙；但柳絮这种，他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他还没来得及拐弯，就看见一个身影直接蹿了过来，躺在了他的车前面，吓得宋引赶紧踩了一脚刹车。
他人略胖，这个急停让他身体前倾了不少——他非常感谢严格的交规，虽然他不扣分，但形式主义迫使他老老实实系好了安全带，要不他一下子就拱到前挡风玻璃上了。
“找死啊！”不用看他都知道是柳絮，别人没那么莽。
宋引拉开车门，冲着柳絮就开始骂了，然后伸脚就往柳絮身上踹：“要想找死你往大马路上躺，别TM钻我车底下！”
他下脚极重，也是有心为之，这个女人老是甩不掉，让他心中火气更大。
柳絮挨了几记窝心脚，就感觉到身上疼到不行，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又被宋引抓了头发，眼前的宋引面目狰狞：“以后别让老子再见到你，给我滚！”
宋引的豪车离去了，只留下了尾气。
柳絮看了一下地上，好像有斑点的红色出现，她摸了一下鼻子，流血了。
路过的行人都对她报以不同的目光，有同情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她艰难地爬起来，看着远方的车流，一步一步地挪回了学校。
一路上，她的表情痴呆，披头散发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回到宿舍之后，柳絮立刻就躺倒了。
冬天的宿舍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躺下没多久，她忽然拽过床边的垃圾篓，开始吐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二章 各自惦记
呕吐了小半天，柳絮哆嗦着嘴唇把垃圾篓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多远。
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到卫生间漱口，却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这张脸的容颜依旧，但憔悴了许多。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柳絮张开嘴，问了镜子里的疯女人一句话：“你是谁？”
话音方落，两行眼泪就滑了出来，安静的宿舍楼里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然后就是压抑的哭泣。
这一声动静把宿管阿姨吓了一跳：“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人没走呢？”
她小心地走到宿舍楼里面，却看到空荡荡的楼层异常安静，每个房门都是紧闭，没有丝毫的痕迹显示是哪一间宿舍还有人。
宿管阿姨小声嘀咕道：“可别出什么事情……”然后就三步一回头地小心出去了。
第二天一早，终于有了动静，宿管阿姨看到一个面容姣好的女生拉着行李箱从楼里出来了，见到她的时候还热情的打着招呼：“阿姨，过年好啊！”
宿管阿姨看到这个女生心里依旧嘀咕个不停，但面上却不显：“过年好！小姑娘家是哪里啊？”
“严州的。”
“那可不近啊！”
“是啊，飞机走，很快就到了！”
出来的正是柳絮，她花了一个晚上收拾自己，从外表到心情，都重新振作了起来。
想想学校里的那群舔狗，她没道理就这么沉沦下去。
但摸了摸肚子，她有些不知所措，万一真的怀上了，那可怎么办？
她才大二啊！
在学校门口，很顺利地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机场。”
“好嘞！坐稳了您呐！”
燕京城中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氛，马路上都挂起了红灯笼，偶尔还能看到小学生们欢快地拿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跑来跑去。
柳絮觉得眼前的一切真的很美好，她要努力抓住。
临近过年的这几天，张源难得休息了一下，虽然电话和短信一直进来，但比在建康的时候确实轻松了不少。
上次和赵婉婉一起吃过路边摊之后，他又偷偷跑出去喝了一碗羊肉汤。
乡下的大集他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再过几年，就真的见不到了。
简单买了点蜜饯，张源就袖着手回来了，一路上和大家打着招呼：“韩叔……王姨……小胖……”
有不少人回了老家，但也有一些人选择在石塘过年，家属院里并不冷清。
到家之后，钱瑜已经在炸丸子了。
刚出锅的萝卜丸子，滋滋冒油。
张源虽然在外面喝了一碗羊肉汤，但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代谢高峰，看到丸子他就饿了。
伸手抓了几个，他嘶嘶哈哈地蹿回了客厅。
客厅里，张云天正在看《海峡两岸》，见到儿子进来，他就说道：“我就琢磨着，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和你妈带个孙子或孙女回来？”
张源赶紧把丸子吃掉：“甭急！这事急不来！”
张云天愁道：“要是你没弄这么大个摊子，说不定咱们按部就班，过几年结婚生孩子，这都能看得见；你这摊子一大，我和你妈算看出来了，这事，全得看天意，靠意外。”
“三十！三十之前一定搞定！没儿媳妇也得有孙子！”
“干嘛呀？要领养一个啊！我告诉你，别净琢磨那不靠谱的事儿！咱都得按流程来！”
张源也有些发愁，他知道爸妈的想法，这只是普通中国父母对儿女的常规期待，不能说很过分，特别是在他现在不缺钱的情况下，在父母看来，结婚的阻力应该比以前小才对。
但张云天和钱瑜也看出来了，这就好比榜下捉婿的年代，儿子发达了，惦记的人也多了，想像之前那样按部就班地结婚不太可能了。
三个女孩儿都不错，但张源觉得自己爸妈估计已经有了倾向性，只是他们还不想左右自己。
钱瑜很快就回来了，满脸的笑容：“晚上咱们炖白菜啊！”
“加点肉啊！”
天气愈发冷了，客厅里的煤球炉确实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一家人都没嫌这里的条件差，之前都是这么过来的。
建康那边也临近放假了，邵云平终于感到了压力。
越是小长假，黑客就越猖獗；如果他没有入职天源的话，现在估计也在盘算着攻击某个网站换取赎金。
虽然才短短几个月，但工资加上年终奖也着实不少了。
过年不用他留守，但出了事情他得在第一时间处理。
安妮在建康也找了一个工作，薪资不是很高，但也足够使用，今年两个人决定一起回川中过年。
“今年过年应该不会有事吧……”
小邵也不敢确定：“天源刚成立的第一年，就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出事了。今年我得守岁，顺便看看网上的动静。”
安妮幸福地攀着邵云平的胳膊：“还是有个安稳的工作好，咱们就在建康定居吧，将来也不用到处跑了，把两家的老人都接过来过年。”
“那得买个好大的房子呢。”
“我知道你买得起！别装了！”
小邵嘿嘿一笑，也不再反驳了。
据说明年集团的房子就开发出来了，员工会有购房福利，到时候看看买个大点的。
两个人到了机场，往广汉飞去。
天源的年终奖发放了，同往年一样，拿得最少的也有四个月，多的有一年；天源的风声已经出来了，那就是高职等的员工或者入职满三年的老员工，都可以享受购房的福利。
目前的传言是九折，而且天源的房子与其他开发商“略有不同”，那就是有着不小的赠送面积，基本可以抵消掉公摊。
作为房地产事业群的副总，邱雪娜则盘算着张源会不会在现有的楼盘直接拿一套；现在他住的地方还是租的，简直不可思议。
等到张源在建康有了一个大点的地方之后，估计就会留在这边过年了。
邱雪娜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就是会向前走，不管愿意不愿意。即便她也有个不小的地方，但想让家人来建康过年基本不可能。
李蕾同样也不可能在建康过年——也就是说只有安欣会在这边。
过年期间时间可是不少，到时候两家真的互动起来，那再往后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顺理成章了。
若是换成安欣，肯定要想办法说服张源不在建康拿房——那个小两居足够他平时使用了；但邱雪娜毕竟不是安欣，她找不到理由来阻止。
看了看外面的天气，仿佛云层开始降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她也要赶快回静海了。
朱红丽还没有回去，但看来也是这两天了。自打研究生毕业，两个人就再也没有暑假寒假了，现在是工作的第一年，还没有完全适应没有长假的日子。
想到朱红丽，她就想到了蔡鹏，她都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痴情的人，这个小子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蔡鹏三方人已经把钱凑好了，现在就等着明年开春的时候再跑一趟云南，这次一定要多拿一些，来回几次利润就能看到了，等到下一次咖啡的成熟季的时候，就可以真的“财大气粗”了。
他现在也在想着朱红丽，不少人都在问他同样一个问题：“你到底看上她哪儿了？”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觉得自己注定要和朱红丽在一起。
手机里有一张朱红丽的照片，这是从邱雪娜那边得到的，朱红丽还不知道，蔡鹏也没让他知道。
有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爱太卑微，但没办法，他陷进去了。
手里一动，他给朱红丽发了一条短信：“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到五分钟，朱红丽的短信回来了：“明天走。”
朱红丽能回复得这么快，完全都是蔡鹏一个人在支撑着，他会找不同的话题和朱红丽聊天。
朱红丽喜欢手工活，他就在网上查毛衣的花色；朱红丽喜欢做菜，他也把自己锻炼出来了一手切配的好手艺；朱红丽喜欢看的剧，他都追了一遍……
“我们家在炸江米条，年后我给你带一些。”
又是五分钟，短信才回来：“不用了。”
蔡鹏料到了，但他不会放弃，建康还有邱雪娜呢，回头拜托她给朱红丽带过去。
他妈妈在客厅里催道：“小鹏，去买瓶酱油去！”
“哎！”
蔡鹏一边往外出溜一边琢磨着，不知道朱红丽那边过年的时候吃饺子还是汤圆？反正越往北吃饺子的几率就越大，比如张源，比如张磊，比如姜卫国。
回来之后，他爸就问道：“你那个同学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问的是年后去云南的事情：“没什么问题了。别看我们三家凑的钱不少，但真的扔进去，还是没啥动静，得长期下去才能见到利润。”
蔡鹏的爸爸轻轻叹了一口气，蔡鹏知道，这是不放心的体现。长辈赚钱不容易，现在被他一下子都拿来做了投资，要是赚了他爸的白头发都能少几根，要是赔了，那估计满头都是白发了。
“还有……你怎么还不谈恋爱？你看看你同学，不是都谈了么？”
蔡鹏吭哧道：“我这不也是在追么？”
“哎……要是真的不行，咱就换个目标吧……”
“我知道的……”蔡鹏心里也叹了一口气，但心中却愈发坚定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志隐
大年三十当天，年味儿愈发浓了，大街小巷里都是顽皮的孩童在跑来跑去，他们手里拿着玩具或零食，恣意享受着童年的欢乐。
张源陪着钱瑜去了街上，赶了过年前的最后一个大集，他手里拎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青菜豆腐还有一些其他的蔬菜，蔬菜下面还有牛肉排骨。
大街上钱瑜显然有着很多的熟人，张源像以前一样，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打着招呼，完全没有集团老总的风范。
等他们离开之后，倒也有一些小小的议论：“不是说老钱家的儿子出息了么？我看着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张源则兴奋地拎着篮子：“妈，晚上包几种馅儿的饺子啊？”
“一种！咱们就三口人，就吃一种馅儿！你要是能带回来一个，四口人就能吃两种馅儿；要是有了孙子或孙女，咱们五口人，那我给你包十种馅儿的饺子都行。”
“妈，你觉得哪个好？”
钱瑜瞪了张源一眼，慢悠悠地走着：“我觉得哪个好你就能娶哪个么？”
张源语塞，但随即说道：“我总得参考一下母后的意见嘛。”
“人家母后那都是下的懿旨，管用着呢！我这说了不算，既然不算，我就不说了！不过真得赶紧了，你可不能真的过了三十再结婚啊！你看看之前你翠翠姐，过了三十还不结婚，把你刑大伯给愁的，头发都白了！结果人家结婚一年不到，你刑大伯的头发竟然还能有点黑色长出来了。”
三十……张源心中摇头，他三十之前肯定不会结婚，他要等自己过了那个坎才行，就是重生的那个时间点，只有过了那个时间点，他才是真正的他。
到了家里之后，张云天就开始和面，钱瑜则开始调馅儿，张源被晾在中间。
张云天一边使劲一边笑道：“怎么样？一个人站着不好受吧？”
张源把电视打开：“其实也挺舒服的。”他也在发愁。
“你回屋看看电脑吧，别公司再有什么事！”
“也行！”
趁着张源进屋的功夫，钱瑜说道：“老张，你觉得今年谁会先给张源打电话或者发短息？”
张云天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这个不重要，要是比这个就行的话，那今儿早上这小子的短信就该进来了。”
“老张，你说怎么回事？我现在就很怀念小邱当年在咱们家过小年的日子，咱们四个人一起包饺子，那个时候是真美啊……”
张源到了自己小屋里，电脑打开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来今年收了邵云平确实很有用。
邻近过年，他心里也没底，万一还真的有不开眼的，到时候还真不好说；现在天源是个大公司，跌不起这个跟头了。
邮件倒是不少，但最让他高兴的是，海鸥那边的老总菲斯传来消息，天虹手机第二阶段的测试即将完成，年后马上进行第三阶段测试，完成之后就可以进入第一次量产，五月份的时候一定可以有产品上市，在最后的时候，菲斯祝张源新年快乐。
同中国不同，在二月份的时候，英国已经开始了正常节奏的工作，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来蹭中国的新年。
虽然海鸥在名义上是一家英国公司，但老板毕竟是中国人，所以海鸥里的春节气氛也很是浓厚——张源没有给他们放假，但让菲斯给他们邀请来了中餐厨师包了饺子。
“嗨，头儿，我听说咱们老板在中国还有一支冠军球队呢！”负责硬件的戴维一边笨拙地用筷子拨着盘子里的饺子一边说道。
菲斯也端了一盘饺子，虽然没有放假，但这个下午明显大家要带薪摸鱼了。
“今晚咱们也去看比赛吧！水晶宫对阵切尔西的伦敦德比可是不容错过！”
“利物浦眼看着有点不行了，不知道明年怎么样……如果我是曼联的球迷，现在一定和中国人过年一样开心。”
这句话让大家都笑了起来，不过也有几个人笑得很勉强，看得出来是利物浦的球迷。
“我听说，有个中国商人想要收购利物浦，据说是沪海一家球队的老板，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他有钱么？”菲斯一句话就把话题给结束了，没错，收购利物浦这种重量级的球队，第一要素就是钱。
现在球队的老板希克斯和吉列要价超过八亿英镑，明摆着不肯放手。
其他几个利物浦球迷觉得盘子里的饺子都不香了：“该死的希克斯……”他们现在就希望赶紧把球队办成会员制，把这个吸血鬼赶走。
“哎，老板回我的邮件了，让我来看看……”
菲斯打开邮件，大红的底色就率先浮现出来了，这是中国人过年的喜庆表现。
张源对海鸥员工的研发进度表示满意，同时也祝大家中国农历新年快乐。
收购利物浦的事情，张源想了又想，决定暂时先不提，让子弹飞一会不是坏事。
他的身家是不少，但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还不算什么，关键是他名下的产业，偏IT，这属于软实力，能盈利的红叶和房地产并不被国外所认可——更何况房地产还没盈利。
现在他的价值都是估算，很多人会对他是否能拿出这么多现金表示疑惑的。
他就在等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天虹手机的发布会。
等到这个划时代的产品面世之后，他就拥有了改变世界的能力。
不过在网上，他也看到了这个流言；当年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着实盼望了一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就知道这个流言只能算流言了，9C的老板其实拿不出钱来了。
再过几个月，房地产那边会陆续有七八个楼盘进入预售的流程，那个时候就可以有资金入账了——他现在瑞士那边还存了三十亿的欧元，那是他折腾各种行业的底气所在。
如果真的要收购利物浦，怕是要把这里的钱拿出来……
手边的短信开始进入了，全国再次进入了短信拜年的模式。
等到张源出来的时候，张云天已经开始切面了。
“等我一下，咱们一起！”话音未落，叮的一声，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了。
张云天哂笑道：“我说张总，您这业务够忙的啊？是谁？”
“张磊！祝我新年快乐！哈哈哈哈。”
张磊不但给张源发了短信，也给罗继恒发了。
罗继恒现在还不知道柳絮那边发生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估计会目瞪口呆。嘲笑倒不至于，但心里也不会淡然。
在沪海的他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他不想张扬，所以就窝在家里看剧，或者偶尔溜到市区里去转转，买点小零食。
每天在电视上，他都能看到自己老爸的身影。
“真不爽！”他一下子就想到了建康的汪博，人家在大四的时候挑明了自己的后台，他是不是也可以？
想了想，他觉得还是不要了；他爸可是副国级，同副省级的影响力完全不一样。
只是凡事不得自专还真是难受……
严州那边，柳絮已经到家好几天了。
这几天她保暖做得比较好，但还是会偶尔有呕吐的状况。
大年三十的中午，她又觉得胃里翻滚了，难受异常。
“怎么了？”
柳絮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大概是受凉了，前段时间在燕京那边暖气停了，把我冻坏了。”
没办法，她只能把这个事情推到暖气身上了，先撒个谎保命再说。
“你看看你，让你多穿一点吧，就像要了你的命一样！”柳絮的妈妈不停地念叨着。
另外一个男人则说道：“不怪你妈说你！你们这群小年轻啊，都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你瞧着吧，就你这打扮……”然后扫了一眼柳絮，大冬天还是一条黑色的打底裤，就接着说道：“你将来肯定老寒腿！”
柳絮嘟着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心里却愈发不放心了。
“我出去转转去！等会就回来！”
看着闺女任性的样子，男人又叹了一口气：“你说，她不着凉谁着凉？”
柳絮溜到大街上，打了一辆车就到了城市的另一边，看着四下没有熟人了，才把帽子戴上，围巾围好，进了一家药店。
“你好，拿两支验孕棒……”
付了钱之后，柳絮的心里就开始咚咚狂跳，验孕棒就在手里，但她觉得，不需要这个东西，她也能确定了——她的大姨妈没来。
要是和家里人说的话，肯定要被老爸打得半死。
柳絮烦躁地在街上走着，她在想着这个事情要怎么处理。
回到家里之后，她又把外面的羽绒服脱掉，加入到了做年夜饭的行列中。
“你这孩子，可不是活该么！赶紧把衣服穿好，到房间里去暖和暖和去，等会你啊吃现成就行了……”
女人唠唠叨叨的声音虽然烦，但柳絮却知道再没有比这更关心的话了。
天色很快变黑，周围已经有烟花开始绽放，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小孩子的欢闹声此起彼伏，年味到了最浓的时刻。
柳絮吃完年夜饭，悄悄用了一支验孕棒，两条红线异常刺眼。
南方对春晚一向不太感冒，柳絮一家在守岁的时候选了一部电影，里面欢乐的气氛正适合过年。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
电影里的一句台词像一道闪电在柳絮的脑海中闪现了出来。
她从小到大都极为自负，成绩容貌双优，再优秀的男人也无法入眼；一个罗继恒，算是不错；但宋引那边就明显不一样了，要是真的能嫁入宋家，那才是踩到了向上的阶梯。
一瞬间，柳絮就下定了决心，这个孩子，她要生下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年景
对于柳絮那边发生的事情，宋引完全不知道，他现在也在积极准备过年的事情。
大年夜的宋引完全没有了纨绔的样子，而是一个五好青年，对父母孝敬，对姐姐恭谨。
这也是他的保留节目，每年过年，他都奉行一个标准，那就是得让父母宽心，这初五之前，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家务活全包，偶尔还会给路过的小朋友买一些乱七八糟的零食或小玩具。
去年他给一个小家伙买了奥特曼，小家伙激动地几乎天天在胡同口堵他找他玩，今年他打算照旧，不过也生出点恶作剧——小男孩给买芭比娃娃，小女孩给买奥特曼。
看着宋引积极地和小屁孩们互动，宋玉笑道：“你要是那么喜欢小孩，赶紧结婚生一个不就好了么？”
宋引却说道：“算了，还是别人家的小孩好玩。要是我的孩子，敢出来这么玩，打断他狗腿！”
“你看看，这才半天的功夫，就露馅了吧？你这装好人都装不像！”
宋引拿着玩具出去了：“今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宋家老三的亲和力！”
他是想不到自己竟然播种成功了。
柳絮也不敢让他知道，因为按照宋引的尿性，肯定要拉着她去打掉——不去医院，那宋引会亲自动手。
在外面成为孩子王之后，宋引心满意足地回来了。
宋均平在大年三十晚上也没有能够提前回来，按照安排，他今晚要在十点以后回来，然后名头还要早起参加团拜会。
“小引，你来包饺子！”
“来喽！”宋引拿起饺子皮，笨拙地开始了操作。
“什么时候你能带回来一个和咱们吃年夜饭？”
听到宋玉的话，宋引眼皮子一翻：“姐，你觉得咱们家的饭好吃么？”
“好吃啊！”
宋引嘿嘿一笑，不再说话，然后脑袋就被宋玉锤了一下：“你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不敢……不敢……嘿嘿嘿！”
一家三口人，还少了主心骨一起，这种年夜饭的格局已经上演了好多次了。
张源同样也是一家三口，年夜饭同往年一样，六个菜加饺子。
看着电视，张云天问道：“今年你们公司不赞助春晚了？”
“不赞助了。”
“要是别的公司赞助怎么办？”
张源笑了：“为虚拟产品做广告，其他几家公司不会舍得的。”
钱瑜则说道：“明年过年，咱们家不能再三个人了啊！”
张源含糊应道：“知道了……”这种话上辈子钱瑜就一直说，只是自己脸皮也够厚，能够听了十几年。
倒不是他不想找，而是总是觉得身边的女孩儿有些距离。
明年……明年再说明年的……
手机里短信开始进个不停了，张源调了静音，但震动的声音却一直存在，张云天都觉得诧异：“你手机是不是坏了？”
张源拿过来一看：“都是拜年短信……我等到凌晨的时候统一回一下就好了。”
八点钟的时候，春晚正式开始，张源看到是一家白酒厂商拿到了赞助。
他心里摇了摇头，虚拟产品果然没有人愿意追加投入，虽然一个个嘴上喊得响，但真要拿出真金白银的时候，就都哑巴了。
过了今晚，就是新的一年，他的手机会在毕业季上市，等到那个时候，就是微博装机量疯狂上升的时候。
随着智能手机的升级，各种APP也在升级，耗费的流量也在不停地增加，这也在加速着4G和5G的开发进程。
他作为先知，一定要把握好机会，其他没有开发的应用可以错过，但微博一定要赢。
目前还没有太多的人留意到流量给移动端带来的冲击，许多应用都会转向手机端，张源要再一次见证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两巨头的衰落了。
手机的短信依旧在进个不停，但再过几年，就没有人再发短信了，而是通过微信的方式。
短信虽然方便，但毕竟只能发送文字，就算是套餐，每条也还需要几分钱；但微信就不一样了，形式丰富多彩，只用流量就可以了，有WiFi的话连流量都省了。
微信……张源决定把这个也抓到手里。
面前的碗被钱瑜敲了敲：“琢磨什么呢？吃饭！饭菜都凉了！等会你们爷俩又不收拾，还不是我？你就不能让你妈早点收拾完了好休息……”
“嗯嗯……”张源回过来神，然后迅速从碗里夹了一个饺子塞进了嘴里。
春晚还在进行，这些节目对张源来说几乎都是历史的重演，但他不嫌无趣，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等到过了十二点的时候，张源拿着鞭炮出去了。
乡下不禁燃烟花爆竹，零点的钟声刚一敲响，就有鞭炮声开始响起——年味儿比城里浓，但睡觉受影响。
院子里，张源燃放了一小挂鞭炮，红彤彤的碎屑飞舞着，火药的香味飞进了鼻腔。
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开始群发。
在手机发送短信的时候，张源也在浏览自己收到的拜年短信。
同学的，属下的，朋友的，还有一些公务人员的。
邱雪娜李蕾和安欣的短信都是常规的拜年短信，比较有趣的是林静雅的：“新年快乐！年夜饭几个菜啊？”
“必须超过四个菜！新年快乐！”
令张源没想到的是，刘菲菲竟然也发了拜年短信过来。
之前不是没发过，但自打他和刘菲菲各自找到另一半之后，也就是从大二的寒假开始，两个人就很默契地不在进行这种例行公事式的问候了。
看来这姑娘打定主意要嫁入安家了。
徐涛的短信也进来了，张源看着他的短信，心里想到宿舍几个人，就徐涛考了公务员，好处是稳定，坏处也有，那就是哥几个里面就属他的兜里最干净。
科技厅……张源都想不到他能从里面捞到什么好处……
还是等自己的楼盘开发好了，以成本价给他拿个一两套吧。
看到了徐涛的短信，张源忽然想到了是不是应该为家乡做点什么？他现在兜里有钱了，不回报一下家乡实在说不过去，比如给石塘中学捐点钱物都可以。
市一中自然不必说，那实力强劲；石塘中学在后面几年的生源愈发拉胯，但凡好一些的苗子，都被市区的几个中学给抢走了，乡镇高中的日子愈发难过了。
毕竟大家都想往市里去，去了市里面，软硬件都可以满足。
回到屋子里，张源感到暖和了许多。
“爸，你和学校看看还缺什么，我打算给咱们学校捐点钱。”
张云天一边琢磨一边说道：“那还真不少……学校的电脑都用了很多年了，这个得升级；学校的宿舍楼也不行，也得升级；学校的操场还铺得煤灰，同样要升级……”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瑜打断了：“儿子就算给学校捐了钱，不还得被市财政给划走么？”
张云天却说道：“那是肯定要划走一部分的，但这也不能白划走，他们敢拿这个钱，那生源的部分就不能再让其他几个学校抢的太过分了，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负担起在市区的生活。”
张源烤着火对张云天说道：“那爸你回头和学校的几个领导算一下，看看要多少钱，我给划过来。”
“照我看，你别想把这个事情做成一锤子买卖！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你每年都要花钱，你自己琢磨琢磨，这个口子一旦开了，想再合上就难了。”
“我想好了，这个钱我掏定了！但爸，钱我掏了，你到时候别掺和啊！”
“我有那么傻么？”张云天一下子就想到了，张源这个钱一掏，那肯定会有人忍不住伸手的，到时候真的抓了几个人进去，自己在退休前说不定还能转正。
张源不担心有人贪，这是必然的；但盯着这笔钱的人肯定也很多，伸手的人注定要在高墙里唱《铁窗泪》了。
在老家那边，张云山和张云海之前都是分开过年的，但今年的年夜饭却聚在一起吃了饭。
人多，菜也就多，同样酒也是好酒。
几个男人把两瓶五粮液喝完之后，脸都红通通的了。
“哥，你看咱们家现在也算起来了吧，你觉得咱们是不是该把祖坟修一修了？”
张云海的这个提议让张云山极为动心，谁不想把自家的祖坟给修得风风光光的？
“这个……怕是村里的干部不会同意……”
张云海轻笑一声：“哥，你放心好了！你问问小雷，现在在村里，谁敢和咱们家大声说话？咱们又不多占地方，就原来的老林，那个地方就不小了……”
“这怕是不少钱……”
张雷和张云海相视一笑，然后也开口了：“爹，我和小源提一下，他不可能不同意的；就算是二叔，他也得答应。”
张云山有些愁：“你们两个，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张云海连忙说道：“哥，你放心！咱们小老百姓的，也不敢上什么汉白玉，普通一点就行了。”
张云山看了看儿子和三弟，忽然怒道：“你们是想让我去张这个嘴啊！”
第三百八十五章 决断
张云山有些愠怒了，三弟和儿子竟然还在惦记人家的钱。
“这事是你们想起来的，你们牵头！”他不可能完全阻止，因为他也惦记着修祖坟。
张云海忙说道：“哥，你不反对就行了，回头我和二哥讲。”
这事他和张雷早就商量过了，等张源走了再说。
二哥是兄弟，张源是侄子；侄子的关系比兄弟那可远了一层，到时候让张云天去和张源开口，水到渠成。
张雷也是这么觉得的，二叔不可能反对修祖坟，他只要敢张嘴反对，以后他都不敢进这个村了。
张云山叹了一口气，又端起酒杯把酒喝掉，原本醇香的味道开始变得酸涩，辛辣味直冲脑门。
第二天一早，张源一家在鞭炮声中醒来。
给父母拜年之后，李蕾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怎么是你接的？我可是给叔叔阿姨拜年的！”
张源笑道：“我开着外音呢，他们都听得见。”
电话那边的李蕾也笑了：“叔叔阿姨，新年好啊！”
“小蕾，新年好！你们起得也很早啊！”
“是啊，鞭炮声响个不停。”
李蕾也是稚水乡下，不禁燃烟花爆竹，电话里现在还在传来声响。
钱瑜把电话接了过来，同时对张源说道：“去看着锅！”
张源老老实实地去了，他在厨房那边就看到钱瑜脸上的笑就没停过，一会一个电话的。
等到稀饭煮好，张源把锅端进了客厅——张家老院里客厅兼着餐厅的功能。
“刚刚都谁打过来了？”
张云天笑道：“你还能想不到？都打来了！你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张源把稀饭给爸妈盛好：“先吃饭吧。”
三口人端着碗，享受了最为家常的早饭。
大年初一，很快就有小屁孩上门拜年了，这都是邻家的小孩，有叫张源哥哥的，也有叫张源叔叔的。
张云天笑眯眯地看着张源往外掏红包，然后就和周围的其他人一起抽着香烟。
“你看看，这群小家伙还不知道愁滋味，等会子他们手里红票子就得变成各种玩具。”
同一个胡同里的沈刚愁道：“也不知道将来能考到什么样，整天就惦记着玩了，寒假作业就放假的前两天写了一点，现在都初一了，还是刚开头的那一点，我看他开学的时候怎么办！”
得了压岁钱的小屁孩们闹哄哄地溜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都是拿着五花八门的东西，有玩具枪，有零食，还有恐龙，奥特曼或者变形金刚。
看着这群小孩，也有人开启了另一个话题：“老张，你们什么时候抱孙子啊？”
张云天笑道：“不急！先让张源缓两年，这两年他压力有点大。”
能成为建康的首富，压力肯定大，这群教书匠可能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们知道自己带学生的时候面对高考的心态，那个升学的压力就足够他们愁的了。
张源没有参与他们的聊天，他正摆弄着这群小孩的新玩具。
“余校长，这边！”
张源听到这一声招呼，然后就看到了余咨也出现了，跟在余长河的后面。
“没回老家过年啊？”张源的笑容让余咨觉得很假。
这个笑容确实假，张源和吴雪一样，对余咨实在看不上，只是这小子躲在燕京，找不到正当理由收拾他。
另外一边的吴道辅也出来了，看着张源笑了一下，然后也加入了抽烟大军。
这些年他和张云天联手把余长河给架了起来，特别是在张云天升了副校长之后，余长河几乎就成了一个摆设。
私底下有不少人都在琢磨，余长河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调走了。
但他调走也不可能转正——正职宝贵，余长河身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背景，换个地方一样是副职。
明面上，三家人还是一团和气，但背地里大家都知道眼前的和气只是假象而已，只是余长河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两个人，直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
余咨心里门儿清，但他不敢说。
和张源打了个招呼之后，余咨就蹿回了家里。
上午的时候，堂哥张雷和堂弟张峰都过来给张云天拜了年，吃完中饭就回去了。
张雷没有提修祖坟的事情，他摸不清张源的脉，觉得等一等也不迟。
现在他就在等张源回建康，或者等到清明扫墓之后再提这个事，那就更加顺理成章了。
初一过完，张源就觉得自己的年过完了。
过年对他来说就是大年三十的那顿年夜饭，以及初一早上给父母的拜年，这两个活动一结束，就只剩下假期了。
张云天和钱瑜也不想多出去活动了，一家人就深居简出，开始猫冬了。
等到初六的时候，张源就爬上了火车回了建康。
石塘中学已经有高三的学生提前回来了，教室里有了零星的灯光。
老师们也开始陆续回来，张云天到了学校里，见到了校长郭昌。
“郭校长，有个事得你和说一下。”
“什么事？”郭昌对张云天很是客气，毕竟人家有个好儿子，得罪不起。
张云天给郭昌递了一根烟：“过年的时候，小源和我提了一个事情，说让咱们看看学校缺点什么，他想给咱们补上。”
郭昌喜道：“这是好事啊！”
他也开始盘算学校可以升级的东西了，但又问了一句：“你家张源能给多少钱？”
张云天喷了一口烟，说道：“我也不知道，但第一次肯定不少，你就往多了算也没关系。”
有了张云天这句话，郭昌心里就有底了：“行，那我回头召集几个校领导，咱们研究一下。”
风声很快就传来出来，不但石塘中学知道了，连市里面的教育局都知道了。
张源要回报家乡，不少人都开始惦记，但最直接的受益者肯定是石塘中学。
“老郭啊，你看看咱们市里面的教育资金缺口也挺大的，你们要是拿到了资金，可不能独吞啊！”
教育局局长孙仲文的电话一到，郭昌的心里就沉了一下，谁TM嘴巴那么快啊？
“是这样的孙局长，我们学校是要升级一些东西，不过要拿着发票去和人家张源报的。”
没想到这句话让孙仲文更兴奋了：“那正好！我让咱们一中也升级点东西，回头你一起报了……”
郭昌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不是不行！但明年的生源怎么算？”
孙仲文听得出郭昌的不爽，一中想又拿钱又拿人，那可不行！
“这个啊，等你老郭到了市里面，咱们坐一起商量商量，怎么样？放心，肯定让你满意！”
挂掉电话之后，郭昌就在办公室里琢磨，这个事情才开了个头，不到三天就传了过去，只能说明有人胳膊肘往外拐了。
一中？哼哼！
他和张云天的逻辑一样，一中每年收那么多好学生，哪个不该上本科线？结果呢？耽误了多少人！这些落榜的学生放在石塘，怕是能考上一本的都有不少了！误人子弟！
但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张源到了建康之后，就接到了赵婉婉的短信。
“我在教育局里听说你要给石塘中学捐钱了？”
张源没想那么多：“是啊！怎么都传到你耳朵里了？”
“马上全市都要知道了！”
张源看着手机，愣了一下，随即又回道：“知道就知道吧，做好事还是得留姓名的。”
反正瞒不住，早点让各方知道，也可以让石塘中学早点找其他地方换取点好处。
市财政局也快坐不住了，张源一出手，那肯定不会少；就算专款专用，那这笔钱进来了，其他地方就可以多用一些了。
不过尘埃落定之前，还是得先低调行事。
低调行事的还有柳絮，她也早早回了学校，没有惊动任何人。
肚子变大是一个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她回到学校的目的只有一个——退学。
退学的风险是极大的，她还要瞒着父母。
跟着宋引几个月，她也攒了不少的奢侈品，这些都要转卖掉。
她的下一步计划是离开燕京，就在河北找一个小县城待着，直到把孩子生出来为止。
在学校里来回地走着，这些风景以后她可能都不会再看到了，柳絮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现在去把孩子打掉的话，那她将来还是可以恢复到一个正常的状态，毕业之后找份工作，然后找个接盘侠，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但她不是那种能够过安稳日子的人，燕京里的上班族她早就见识过了，名义上朝九晚五，实际上加班成狗，虽然每个月的薪资也不少，但过不了她想要的日子，她要往上走！
在宿舍住了两天之后，她拨通了辅导员和班主任的电话。
等到其他同学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柳絮的床位空了……
罗继恒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学校，就看到宿舍的老四跑了过来：“小五！你前女友不见了！”
“什么意思？”罗继恒一脸懵。
老四神神秘秘地说道：“团支书说她退学了。”
退学了？罗继恒死活想不明白，这才大二啊！
他摇了摇头：“甭管她！”
第三百八十六章 前期准备
没几天的时间里，交大里就有了一个传闻，他们的信息管理学院的院花退学了。
但从学院老师的嘴里，柳絮只是暂时的休学，她还会回来的。
“休学？”罗继恒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有些“委婉”，那姑娘可能出什么事情了，但既然已经分手了，他就不想再管那么多。
柳絮此时已经到了衡水下面的一个小县城，此时的她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昂贵的衣服，只是清水挂面，比起周遭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自然就逊色了一些。
她找了一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开始了每天的工作。
这种工作是她之前看不上的，但没办法，她总不能坐吃山空，起码要等到孩子降生她才有资本去和宋引谈判。
“徐姐，来了啊！”柳絮看着一个胖胖的女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来了！吃了没？”胖女人的脾气显然很好，对柳絮也挺热情。
对于这个看着挺漂亮的小姑娘，徐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这个柳絮看着又真的一切都正常，身份证，高中毕业证的信息都很完整，还租了个房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但就是这种正常里透露着一丝丝的反常，但徐姐就是说不出来，她的潜意识中就认为，这个漂亮的女人不属于这里。
熬过了春节的几天假之后，宋引终于又恢复了纨绔的生活。
别人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带着兄弟们去喝了个大醉，在燕京的寒风中哆嗦着回了酒店。
倒不是他不想住家里，实在是在家里连续住了快十天，他受不了了。
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宋引觉得身边缺了个女人，他得赶紧再去找一个了；至于柳絮，不重要了，那是过去式。
他现在要想的，是将来！
林静雅今年要回燕京来交博士论文，这个他是记得的，要不也不会在年前就赶紧甩了柳絮。
想到林静雅他就想到了张源，这个小子到底要干什么？自己不吃也不能耽误别人吃啊！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呸呸呸！林静雅怎么能用茅坑来形容呢？真是唐突了美人儿啊！但宋引确实又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张源这种行为了。
宋引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忽然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是佟赟的。
“三哥，有个事情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一下比较好，柳絮退学了。”
宋引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连天花板上想象出来的林静雅的身影都被搅散了。
“知道了！”
宋引回了佟赟一条短信，翻了个身，想就此睡去，但过了一会，又翻了个身，整个人都烦躁了不少。
张源这个时候也在睡觉了，不过白天的时候他得了一个好消息，这个消息是对他现在成就的认可。
今年三月的时候，他要去燕京参加“两会”了。
当得到通知的时候张源都有些诧异，他还从来没想到过这个事情。
关键是通知他的人并不是熟悉的人，而是居委会的郑大妈。
“那个小张啊，上头有文件，这次你是人大代表，哎，三月份的时候得去燕京开会了，你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到时候别误了正事啊……”
郑大妈啰里啰嗦地把事情交待给了张源，然后就回了街道。
这都二月份了……张源想着家里的事情，得在去燕京之前把给石塘中学捐款的事情定下来才行。
拿起电话，张源拨了出去：“爸！你们商量得怎么样了？”
张云天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真是个难题，现在只是有了点风声，好嘛，各处都冒出来了！市里面哪哪儿都缺钱，都惦记上了！”
“不会是今年我给你们多少，财政就少给石塘中学拨多少吧？”
“倒也不至于，但确实会少一些了。”
“那我先给一千万吧！你和郭校长讲一下，我三月初的时候就过去给钱！”
“怎么那么急？又给那么多？”
张源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那个啥……我三月份的时候得去燕京参加两会……”
张云天一下子就懂了，这个事情肯定得在去燕京之前安排妥才行，要不去开会的时候说什么？干巴巴的。
有这个事情在中间，那就会好上很多。
“行吧，那就一千万吧……”张云天有些意兴阑珊了。
少点其实也行，但数字后面的零就少了一个，数量级不一样，那就不是张源要的结果了。
三秤两码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之后，张源就召开了会议。
“两件事情！第一件，是我要回馈家乡的中学，这次捐款一千万，以咱们集团的名义；第二件，我要去燕京开会了……”
下面的人认真地听着，张源宣布这两件事情肯定不是说说而已，首先第一件事情，钱花了那得有动静，不能就这么静悄悄的结束了；第二件事，同样是大事，和第一件事有些相辅相成的味道在里面。
今年是张源第一次作为人大代表去燕京，虽然他不是政府的公务人员，但也不能光凭借一盒“优秀企业家”的身份过去，他需要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优秀企业家”的身份过去。
除了之前大地震的捐款之外，张源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成绩了——砸二战甲级战犯的行为不能算，这是其他人同样也能做到的。
所以在他过去之前，就得赶紧把钱捐出去。
会议结束之后，天源就开始动了起来；石塘中学的郭昌已经得到张云天的通知了。
一千万，真不少了，足够石塘中学升级很多硬件了。
不管是想象中的计算机，还是实验室，抑或是操场，都可以升级，下面就要和市里面去商议了，不能真的把石塘中学的财政压得太紧了。
下午的时候，张云天办公室的座机就响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传了过来。
“您好，请问这里是石塘中学么？”
“我是石塘中学副校长张云天！”
“张校长您好，我这里是天源集团的李潇，我们张总有意向母校捐款一千万，想先与您对接一下。”
李潇也紧张，对面可是自己老板的父亲。
办公室里不但有张云天，还有郭昌，余长河等人，张云天对大家略一点头，然后就开了外音，李潇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我集团预计会在二月底三月初的样子过去，请问贵校大概何时方便呢？”
郭昌指了一下墙上的日历，张云天就说道：“那三月一号吧。”
若是其他学校，那肯定得打电话发传真，各种细节都要敲定一番才能进行；但这次不一样，人家张源父子两个肯定早就商量好了，李潇只需要象征性地走一下流程就可以了。
打完电话之后，李潇也松了口气，虽然只有几句话，但还真的累。
累的不止他一个，还有石塘中学的众人。
日子定了下来，郭昌就先开口了：“老张，虽然是你家小源过来的，但该走的流程咱们还是得走，不能把人家再当小孩儿了！正好前一天是元宵，咱们学校燃放烟花，请天源的人看看，也算招待了。”
那边在交待这个事情，张源这边也在动了起来。
一千万的数字不小，林城的财政收入不多，这笔钱可以溅起不小的水花了，他得想办法让石塘中学在拿到这笔钱的时候，市财政的不会对他们的投入减少太多。
想了又想，张源给宋纯打了个电话。
“宋哥，在干啥呢？”
宋纯的声音懒洋洋的：“我说你们这群人也太玩命了吧？这才初几啊？就开始忙活了？不出十五我都不想动……”
“这回真的要找你们家老爷子帮忙了……”
“啥事啊？有啥事汪博搞不定的？”
张源恍然大悟道：“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光想着这事和你家老爷子对口了，其实汪博那边也行啊……”
“打住打住！事情到我这里了，你就别找汪博了！你这老不找我，咱们都要生分了！你说对吧？”
宋纯不傻，这种能赚人情的事情还是得拉住才行，尽管张源没说什么事情，但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他也知道，像张源这种人做事情都是有分寸的，过分的事情是不会找自己的。
“那个啥，我打算给我毕业的那个中学捐点钱，但又怕市财政那边盯着，想让你们家老爷子帮忙给打个招呼……”
“就这事啊？”宋纯忽然感到了兴致：“你这次捐了多少？”
“一千万啊！”
宋纯啧啧赞叹：“还真不少！一个乡镇中学全吃下，是过分了！”听到张源又要开口的意思，宋纯马上接着说道：“但那是你老弟出来的地方，这个忙我们得帮！”
挂掉电话之后，宋纯翻了个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了看时间，好像快下午四点了，他得去参加晚间活动了。
同其他的公子哥儿一样，他的年也没过完，至于出了十五他能不能恢复正常的作息，他也不敢保证，反正就慢慢恢复吧。
不过在出发之前，他还是想着先等一下自己老爸，这种对教育事业有帮助的事情，他觉得自己老爸会感兴趣。
一千万，宋纯一边洗漱一边感慨，还真多啊！
第三百八十七章 讨价还价
张源则在琢磨成立一个专门对外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要负责对接政府以及其他的事业单位。
比如这次的捐款，纵然有着他心血来潮的因素，但确实也反应了集团在这一方面的短板。
让谁来负责这一块好呢？
张源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他整个人都躺在了老板椅上，懒懒地看着天花板。
马雯雯？算了算了，还是把她放在影视那一块吧。
张源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拨了一个内线：“明远，过来一下！”
王明远也刚回来，今年的春节小长假平安度过，让他心里多少落了地，没有什么比集团顺利开工更好的了。
接到张源的电话之后，王明远就立刻颠颠儿地过来了，同时在这边他也见到了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继书。
他和继书两个都是天源的第一波员工；相比较其他人，王明远的路比较顺，现在处于一个领先的身位。
“张总！”
“这次小长假我看到公司的网站运转还是挺好，你们安全部门功不可没啊！”不一定有黑客攻击，但这不能说明不需要安全部门。
王明远不明所以，张源也没有让他久等：“这样，月底的时候你和我去一趟林城，安全部门，先让继书给你做副手。”
这是什么意思？王明远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没问题张总！”
回去之后，王明远依旧一头雾水。
下班的时候，他看着单月华拎着小包兴冲冲地出来了，就赶紧拦住了。
“月华姐！”
单月华瞪了他一眼：“瞧你那胡子拉碴的，还好意思叫我姐呢？”
王明远搓着手陪着笑，又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到张源没有出来，才跟着单月华往门口一起走着，边走边问道：“那个啥，张总忽然要带我去林城，还让继书做我的副手，你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不？”
单月华抿嘴儿一笑：“一顿火锅！”
“两顿都行！”
单月华打蛇随棍上：“那就两顿！”
王明远猜出来了，不是坏事，但他还是想吃个定心丸：“月华姐，是什么原因啊？”
单月华拿包给了王明远一下子：“恭喜你啊，王总！”
握草！王明远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包围了，这是他梦想过的，没想到要实现了。
他跟了张源三年多，这三年里，他一下子把别人大半生的路都走完了。
从刚开始的普通员工，到跳槽后的小组长，再到公司扩张后的小科长，再到集团急速扩张之后的经理，再到现在……
单月华看着愣着的王明远，又给了他一下子：“傻了？赶紧走！张总马上就出来了！你准备准备，这次跟着过去别演砸了。”
“哎！”
王明远刚要回去，单月华就来了一句：“别忘了火锅的事情啊！”
单月华拎着包走了，王明远回到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终于回过来神了，自己白白被单月华敲走了两顿火锅，张总肯定会让她和自己讲的。
他捶了捶自己，真是当局者迷了！他回想了一下，张继书那羡慕的眼神开始有印象了，怎么想自己也不怎么像进冷衙门的感觉。
火锅就火锅吧，总算是好事。
但这才刚销假，周末就得去林城，时间还真仓促啊。
算了一下时间，不到七天。
果然，张源也走了过来：“明远，刚刚月华都和你说了吧？这个事情就由你来统筹了！回头你和李潇联系一下，咱们周末就过去。”
“好的张总！”
看着张源也出去了，王明远又郁闷了。
宋纯也等来了宋季群。
看着儿子今晚竟然没有出去，宋季群倒是有些意外：“你这是……等我？”
宋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那可不是嘛！”
“说罢，又有什么破事了？”宋季群下意识地就认为儿子没好事，要不哪里会老实在家里等他？肯定是让自己给他擦屁股善后的！
“那个，张源想给他老家的中学捐一千万……”
宋季群就开口了：“好事！可以通过省教育厅来做这个事情……”话刚说到一半，他就看到了儿子一脸便秘的样子，然后他就知道了，这笔钱不经教育厅，直接给学校。
“爸，您也知道，那从教育厅过一遍，能全数到人家学校手里啊？现在林城那边都开始盯上这笔钱了，张源想让您帮忙打个招呼，让林城那边放过人家石塘中学。您是不知道，石塘中学是个乡镇高中，再没点特色，过几年估计就要被迫进城了，那农村的孩子念高中，可要远上不少路，而且花费也要多不少。”
宋季群诧异地看了一眼儿子：“这个角度你都想到了？难为你了！”
宋纯脸上微热，他跟着自己老子，就算熏也熏出来一点了。
“爸，张源就是从石塘中学考上江大的，人家的师资力量还是不错的，就是最近今年生源都被市里面的高中抢走了，所以石塘中学的成绩就下来了；但据说啊，林城的高考成绩并没有太多的提升，所以，生源还是分散一些比较好，有利于多点开花，您觉得呢？”
“行啊，一套一套的，还理论结合实际了？行，这事我可以打招呼，但你最好让张源再和汪博也说一下，双管齐下的效果更好。”
“成嘞！”
看着宋纯兴奋的样子，宋季群心里却有些叹气，他是副省长不假，但排名太靠后，打的招呼不一定管用，像汪鹿峰这种省里的大佬，说话才是真的好使。
按照他的想法，如果他是林城那边的主官，这一千万肯定要挪过来进行市政建设，一个小小的乡镇高中，消化不了这么多。
教育要跟上，但市政更要跟上。
张源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真的想把石塘高中打造成一个像样点的中学，和一中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那是市领导的宝贝疙瘩，但和其他的高中比一比，不过分吧？
他要给家乡中学捐款的消息也传遍了小伙伴的圈子里。
晚上他就被几个同学给拽出来吃饭了，汪博也在。
哥几个之前都是艰苦奋斗过的，挑的地方也是一般，只是坐了包厢而已。
“博子，周末你和我走一趟呗，有你在我心里踏实一点。”
汪博满口答应着：“没问题！正好我也没去过林城，刚好去见识一下。”
这家伙不是公务员，但报出名号一样能震慑人。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千万已经把林城给搅动了。
郭昌和张云天已经被叫到市里面去了，当天晚上就开了会，市里面的领导在反复给他们做工作，让他们以大局为重。
两个人心里一直在吐槽：“什么大局？谁的大局？这个大局一定要石塘中学做出牺牲么？”
张云天看了一下郭昌，郭昌就开口道：“不是我们叫苦，是人家天源集团要看到回馈的效果的，要是效果不好，那后面的捐款就得停滞了。”
市领导看了一眼张云天，说道：“那是你儿子，你说句话不就行了？”
张云天都想骂人了！
郭昌耐住性子，这个恶人不能让张云天来做：“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里是说有就有的？你说老张一直留在我们石塘图的什么？不就是想着能多教出几个大学生么？”
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万一老张家来个釜底抽薪，那谁都甭惦记了！
市领导也知道石塘中学的诉求，那就是后面那句话里的“多教出几个大学生”，也就是说，今年的中考之后，前面的生源不能让市里面的几个高中给包圆了。
“行了！中考前后，除了一中之外，其他的几个学校，市里面可以做主，不让他们去北面的几个乡镇去做招生宣传了。”
市里面其实更想搞个招商引资，但这真的就只能想想了，要是真的把天源给引过来，别说张源不答应，省里面估计都过不了——建康市委书记李建文会拍桌子的。
怎么就是个互联网企业呢……
开完会吃饭的时候，郭昌瞧瞧给市领导透露了另外一个消息：“人家老张的儿子，张源，三月要去燕京两会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度更是超出常人。
别说张源是林城人，就算是个外来户，他们也要掂量一下了。
市里面最好的酒店已经被定了几十个房间，电视台也通知到了，石塘中学的阶梯教室也在打扫中。
“那个地再拖一下，你们看看，水还是脏的！”
无形中，接待张源的规格已经上升到了石塘中学的最高级别，这种场面只出现过几次而已。
王明远和李潇已经过来打前站了，他们带着一个小小的队伍住在这个江海北边的小县城里，这里的一切都让他们感到新奇。
“都说北面穷，别说，还真的是。”
王明远却说道：“穷？比我们老家那已经算富多了！你要是多走走，就能看到其他的地方会击破你想象的底线。”
李潇没有反驳，王明远说的极有可能是个事实，她打开手里的笔记本，对王明远说道：“这次不太好搞，好多人要跟着过来。”
“比如？”
“比如三巨头……”
第三百八十八章 捐赠
邱雪娜之前来过一次，但李蕾和安欣都没有来过。
张源这次的捐款来得又快又急，估计很多人还没得到消息这个事情就结束了。
对于邱雪娜来说，这算是故地重游，但对于李蕾和安欣，他们可是头一次。
时间到了周末的时候，张源带着公司的高层以及看热闹的小伙伴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张源坐在第一辆车里，其他的小伙伴则坐在后面。
王明远的电话早就打了过来：“张总，都准备好了，简单高效的捐赠仪式，一个上午就能结束。”
“好！”张源知道这次肯定要拉一大群学生过来站台，对于高中的学生来说，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宝贵的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张源也不舍得让他们耽误。
按照他的想法，那就是几个负责任出席一下，拍个照片就可以了，但事情不会按照他的思路来，林城市的领导也要出席，那郭昌就不能往简单了办，起码半天起步。
而且中午还有饭局……
后面的车里面，许多江海南方的小伙伴们开始见识到了同江海北面的巨大差距。
“都说北边穷，但这还真的穷啊……”
林静雅也跟着过来了，她看着道路两旁的民房，这些民房在过江之后，就逐渐从两层或三层的小洋楼往低矮的建筑发展，甚至还能看到瓦房。
这种瓦房是存在于她记忆中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邱雪娜则比较淡定，她早就见过这个场面了，这些民房甚至比她当年过来的时候还略有进步了，但就算是这样，和江南的差距也是巨大的。
这种外观上的差异想要弥补都得十年，更何况还有看不见的兜里的人民币呢？
下了高速到了林城，总算像点样子了，但到了石塘之后，却又看到了相对落后的乡下。
乡下人对着一排排的豪车都张大了嘴巴，这种场面他们还真没见过。
“看来今儿是有什么大活动了！”
赶来看热闹的人也不少，但随即就看到车队进了石塘中学，他们的热闹也就止步于此了。
石塘中学的大门口，早已经“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红旗招展”。
一溜的豪车停在石塘中学的主干道上，张源拉开车门，就看到校长郭昌小跑了过来，和自己握了手：“欢迎张总回家啊！”
多年前，自己在郭昌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
“郭校长辛苦了！”
“那咱们阶梯教室里请吧，大家都请！”
后面跟了不少的人，不管这些人是做什么的，郭昌都不能怠慢了，因为按照张云天的说法，以后说不定每年张源都会给学校捐钱。
虽然有“说不定”这三个字，但也足以让郭昌心动了。
到了阶梯教室，张源就看到前面几排的座位都留好了，后面坐了很多的人，估计是政府和媒体的。
一张巨大的支票已经准备好了，但在捐赠仪式之前，还有各位领导的讲话。
每个人都长篇累牍地讲了几十分钟，然后就到了张源。
他手里也有写好的稿子，没办法，做样子他也得做，稿子短了还不行，那会凸显出其他人的。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认识我，我就是从石塘中学走出来的，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我都无比地熟悉……”
阶梯教室里面张源还在演说，外面的安欣正在和钱瑜小声说话。
“钱姨，我给你带了点花胶，美容养颜的。”
“哎呀，不用那么麻烦的。”钱瑜嘴上说着不要，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李蕾和邱雪娜看着安欣和钱瑜的互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按照计划，昨儿晚上张源应该要去安家吃饭的。”
“我知道，因为有了这个事情，他没去成。”
凡事有凑巧，女生们大多数会相信缘分和命运。
不一会儿，李蕾和邱雪娜也过去和钱瑜说话了。
吴道辅出来抽烟的功夫，就看到老婆王玉梅拉了拉自己：“你瞧，那个穿白色羽绒服的那个，就是邱雪娜了。”
“张源还真行！”
“里面怎么样了？”
“还得一大会呢！”看着邱雪娜，吴道辅就想到了自家闺女，还得两年多才能回得来，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那个丫头没心没肺的，打电话也不如以前勤快了。不过他和老婆都能理解，电话费那么贵，省着点也很合理。
终于，里面张源的讲话也结束了，捐赠仪式正式开始。
张源和郭昌拿着巨大的支票进行合影，支票上的数字几乎让在座的新闻媒体无感了——这个数字太大，太梦幻。
教育局长孙仲文酸溜溜地对郭昌说道：“老郭，这次算让你捡着了！省教育厅都打电话来了，让这笔钱‘专款专用’……”
郭昌笑道：“那孙局长，今年的中考招生？”
“找说好的来！”
中午的饭局定在了市区，车队再次出发，往市区赶去，张云天和钱瑜同张源同车。
“真麻烦啊！”钱瑜感慨了一句：“照我说，让小源直接把钱给老郭就得了，还弄那么大的阵仗，这下好了，嘚瑟过火了吧？”
张云天笑道：“也没那么严重，现在小源就是咱们石塘中学的金字招牌，有他在，比什么招生广告都好使。”
钱瑜伸手拍了拍坐在副驾驶上的张源：“哎，儿子！这中学都捐钱了，那大学怎么办？”
张源理所应当地说道：“等到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给交大也捐一笔。”
还没到市区，张源就看到了微博上的热度开始上来了，他给母校捐了一千万的事情还是挺有爆炸性效果的——捐什么都比不上捐钱，简单直接粗暴有效。
“这回你可以放心去开会了。”
“是啊！总比干巴巴的什么名头都没有来得强。”
到了市区，又是推杯换盏，郭昌心情舒畅，喝了个酩酊大醉，不管他还能在石塘干几年，但这个头是从他任上开的，将来就算换了地方，他也能有几分挺起胸脯的资本。
天源这边，张源和开始同市里面的领导敬酒，这些人他以前都接触不到，没想到有了这个契机。
在酒桌上，这些领导也在暗示，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直接给他们打电话。
张源当然不敢应承了，只能含糊说道：“多谢领导的关心。”
另外一桌，马雯雯正和钱瑜聊到飞起。
张源不知道马雯雯是不是天生的社牛，和谁都能搭上话，他现在正和王明远说着话。
“这次的事情安排的不错。”
王明远心道，这怎么错的了？换谁过来也一样。
但张源这句话明显就是个由头，下面一句话才是重点：“下次公告的时候，你会先升总经理特助，负责安全部门以及对外的公关，比如以后咱们公司再向其他地方捐钱捐物，就通过你这个窗口了；还有对外的新闻发布，以后也通过你这边来进行。”
王明远心中一阵激动：“张总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张源点点头，随即转向其他桌去敬酒了。
跟着他的老人不少，看着都还可以，但这仅限于技术层面，一旦牵扯到管理，那能拿得出手的还真不多，张源的的打算是先让王明远起来，等到后面几年，公司肯定要往燕京沪海走，到时候把王明远先外派一下。
转了几圈之后，张源就到了自己小伙伴这一桌：“林城的饭还吃得惯么？”
汪博来了一句：“口味偏重一些，但也还好。”
林静雅则小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去燕京？”
张源想了一下：“估计回建康之后就得立刻出发了，时间没多少了，不能耽误。”
“带我一个！”
王永好奇地问道：“咋了？你也要去开会啊？”
林静雅得意地说道：“我得回学校做论文了，等夏天回来的时候，你们就可以见到一个‘女博士’了！”
几个小伙伴都仿佛觉得有冷汗流下。
在林城逗留了一天之后，张源立刻回了建康，他得收拾一下去燕京了。
建康的代表都开始出发，比如罗宣，比如安远。
对于这两个相熟的长辈，张源自然要做出邀请。
“罗叔叔，安叔叔，你们和我一起飞呗？”
等到了机场，张源却见到罗雨。
“不是，这几天燕京那边可没什么好玩的，你跟着过去干啥？”
罗雨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替欣欣看着你啊！别到时候你不老实！”
张源哭笑不得，小声说道：“安叔叔还在这呢……”然后趁着罗宣不注意，伸手给了罗雨一个爆栗，罗雨洁白的额头开始有点泛红了。
罗雨也小声说道：“你可真行！去燕京还能带一个……”
张源知道她说的是林静雅，当下还嘴道：“加你不就俩了么？”
“对啊！话说你燕京不是还有个四合院的么？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
“没有！这怎么能忘呢？”
飞机起飞，直奔燕京。
网上的消息已经传得很快了，张源捐款和开会相隔的时间如此之近，难保不是有意为之。
但张源这次算是阳谋了，你知道了还破不了——这是真金白银的捐赠，不是打嘴炮画大饼。
就像有的网友说的那样，就算张源在追名逐利，那像张源这样的人多一些也不是坏事。
飞机落在燕京之后，张源就邀请道：“安叔叔，罗叔叔，到我那边去吃个晚饭吧。我怎么说也算半个地主了。”
第三百八十九章 引动
龚秀霞已经得到了单月华的提前通知，在家里整治了一桌饭菜。
主家已经大半年没来了，这次过来还是借着开会的东风，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
看着她采购的大量的食材，周围的邻居就好奇地问道：“这怎么了？主家要来了？”
“可不是？来开会呢！也只能过来吃顿饭而已，回头还得和他们的代表团一起住酒店。”龚秀霞带着几分骄傲地显摆着。
“哟，那可了不得！您得好好露两手才行了！”
“那是自然啊！咱什么时候露过怯啊！”
很快，几部豪华车就到了四合院旁边，张源安远和罗宣都下来了。
这次依旧是亨远集团的车，在开会期间，他们都会使用亨远的车。
张源也不是没想过让詹钢或小刘先把车开过来，但想了想放弃了，就用亨远的车吧，矫情个啥。
到了之后，安远和罗宣都有些意外。
“哟呵！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个院子啊！”
“能接地气嘛，安叔叔，罗叔叔，咱们里面请吧。”
罗雨和林静雅也跟在后面，但罗雨留意到，留在家中看门的大妈显然对林静雅有印象。
“您回来了，快里面请。”
饭菜既丰盛又家常，安远和罗宣都挺喜欢这一口的。
张源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打开之后酒香四溢。
“小张第一次来开会吧？有什么想法没？”
张源把酒给两个长辈满上，然后说道：“第一次嘛，还是多看看比较好。”
罗雨已经在发短信给安欣告状了：“林静雅也过来了，看来不是头一次了。”
张源的手一伸，罗雨条件反射般地就把手机捂住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抢你的，来来来，多吃一点。”说罢，张源还给罗雨夹了一筷子的爆肚儿。
罗雨又瞪了张源一眼，开始吃饭了。
张源也没想到，一顿饭三个男人竟然喝掉了两瓶酒。
因为关系不错，话题也多，所以酒下得非常顺畅，三个大男人从中东聊到南美，从股票聊到实业，从政·治聊到体育。
“哎，你的球队是不是要打亚冠了？”
张源终于想起来了：“对啊！就在两会期间，客场打日本的球队，好像是广岛三箭。”
罗雨不懂球，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能赢么？”
“应该可以的吧……”张源觉得天源的实力也挺强的，今年的亚冠刚好可以验一下成色。
天源俱乐部已经集结完毕了，球员和外援都已经回来，在主教练李章洙的带领下开始了训练，备战2010年亚冠的首轮比赛。
虽然国家队层面的战绩不佳，但在俱乐部的层面上，中国的球队还是有着一战之力的。天源又是去年的联赛冠军，因此俱乐部上下对首战都很重视。
“老板去燕京开会了，咱们这边可不能掉链子！过几天就要去日本了，这也是咱们俱乐部的头一次亚冠比赛，一定要赢！”
现在的天源可以说是兵强马壮，队伍里有着大量的国脚，拉出去沈耀华都觉得有些欺负人——但他喜欢这种感觉。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国家队每次公布大名单的时候，天源俱乐部都有着至少七八个人——这对俱乐部的影响很大。
李故说道：“沈总，咱们的机票都定好了，下周一出发。”
沈耀华一下子又想到了远在南美的孔卡，要真的能挖过来，那其他的队伍就只能吃尾气了。
每年三月开始的全国两会是重中之重，牵动着全国的神经。
在此期间，燕京的治安格外好，不管是宵小还是衙内，在这个期间都保持着绝对的低调，有麻烦？过段时间再解决！一切以大局为重，毕竟没人真的想进入住两天。
宋引这段时间也要老实下来了，虽然他也想夜夜笙箫，但条件不允许了——万一喝酒闹事，被压下来还好，要是被曝到了网上，估计他要掉一层皮。
尤其是今年，老爸可能有机会再进一步，他不能做绊脚石。
但他是不会想到的，他老爸的这一步注定进不了了。
沪海那边的罗强早就开始行动了，要是让宋均平进了这一步，那以后他想再动宋家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要帮宋均平的对手把路铺好——双赢。
宋均平最近一直感到眼皮子在跳，也会忽然有些心悸，但年前的体检又显示没什么问题，难道自己也开始生出幻觉了？
王玉芬看着自己老公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是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
宋均平揉着眼皮说道：“也没有啊！”
“我看你是紧张了！放宽心，依我看啊，这次轮了轮到你了！”
宋均平摇头笑道：“你们啊……事情没那么简单的，要是真的什么事情都论资排辈的话，我现在还在沪海那边待着呢。”
王玉芬眼睛一亮：“对啊！罗强不是也要过来么？你正好去和他联系一下感情，毕竟都在沪海待过，天然就亲近。”
“这还要你说？”
距离换届还有三年，但尘埃基本落定，大方向是不会再改变了，宋均平觉得自己能再往前一步的话，那距离最高的决策层也就只差半步了。
这一步不好走，剩下的那半步更是犹如天堑鸿沟。
他还不知道，就那个他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一步，也让自己儿子给走没了……
“沪海的代表团还有几天才会到，我先准备准备，到时候争取让部里面允许我和他们直接对上，这样就不唐突了。”
人大已经先开了，张源这几天都坐在大会堂里听报告。
看着身边的罗宣和安远，他觉得自己坐在这里非常可笑——人家都说实打实干出来的，他是作弊得来的。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坐在这里了！
会议一结束，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就对准了散会的代表们，各种提问层出不穷，有的问题还有些尖锐——能不能报出来是一回事，问不问是另一回事。
比如张源就被记者堵住了：“张总，听说您在来燕京开会直接进行了突击捐款？”
张源笑道：“从来没有过！这是既定的计划，我们一切都是按部就班！”
在出会场的时候罗宣就提醒了他：“回答问题一定要言简意赅，不要多说，不要乱说，更不要发散！”
张源知道，万一自己嘴上没有把门的，可能就会被解读出其他的意思。本来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已经有了腹案，洋洋洒洒还不少，但真的遇到的时候，他还是只说了这几个字。
宣叔是过来人，经验是错不了的。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张源就看到已经有代表开始溜了——借口很多
“内急内急，不好意思！”
“这个问题问得很有水平，我需要回去研究一下。”
也有不少人像张源那样回答了问题，字数同样很少，不给记者们发挥的空间。
等到张源逃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罗宣在笑：“怎么样？领会了没有？”
安远则说道：“我看他没有！得等他的言论被解读出别的意思之后，他才能领会。”
张源终于知道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被采访的代表为什么回答问题都像小学生那样机械化了，原因在这里啊……
“走吧，咱们先吃饭，下午还得接着来呢。”
几个人是肯定不能回四合院吃龚大妈做的家常菜了，但张源自我安慰的能力甚好：“管饭管饭，不要钱！”
另一处四合院里，宋引正和几个哥们打斗地主。
别人都能左拥右抱的，就他身边空空——当然还有一个严勋，方小圆去剧组了，不在这边，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也玩起了痴情的那一套。
“三哥！”大门被推开，带来了一阵寒风，几个人认出是范坤。
“赶紧关上！不嫌冷啊！咋咋呼呼的干啥呢？”宋引不满地说道，随即甩出几张牌：“三带二！”砸得桌面发出“pia”的一声脆响。
范坤把外套脱下来，凑到了宋引身边：“三哥，林老师来燕京了，现在就在燕大的宿舍。”
“哟呵！我说哥们怎么今儿手气那么好呢，原来如此啊！”宋引得意地把牌又抽了四张出来，然后用力甩向桌面，桌子上再次发出一声脆响：“我炸！”
严勋有些奇怪：“她来干什么？开会啊？”然后来了一句：“要不起！”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范坤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咱就知道人到了！”
“行啊！那三哥我就得行动起来了！”宋引伸了个懒腰，觉得春天真的要到了，幸好自己当机立断踹了柳絮，要不带着这个拖油瓶怎么去见林静雅？说不定自己这边刚到燕大门口就被那丫头给搅和了，这种可能性很大。
范坤纳闷道：“三哥，你怎么光说不练啊？屁股倒是挪挪啊！”
宋引翻了个白眼：“练什么练？我琢磨着她应该是回来做论文的，那样也得几个月的时间；咱得耐住性子，俗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丫是不是上桌？早说嘛，哥哥让你不就行了么？”
范坤嘿嘿笑道：“我不打！你们太狠了，我妈不让我跟你们玩儿！”
几个人都开始笑了，宋引更是敲着范坤的脑袋说道：“你小子，不老实！”
第三百九十章 时代前沿
林静雅现在就在燕大里面，久违了的宿舍带着些淡淡的陈旧气息。她把床铺整理好了之后，就打算在这边沉下心来做论文了，如果没什么必要，她不打算再出学校的大门。
小半年的时间，一般人是无法待在同一个地方的，但她不一样，她性格并不是很跳脱，只有在熟人面前才会显露一些本真，但这也是在人后的偶然为之，相对来说，她更愿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某个角落里，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光。
不需要什么太好的条件，可能一个简陋的一居室就可以——比如之前的筒子楼都可以，上有片瓦遮头，下有立锥之地，挺好。
2003年非典期间，她甚至也被封在了学校一段时间，相比较别人的煎熬，那段时间几乎是她最自在的时候，不用想那么多事情，每天只专心自己的学业，还把许多之前想看没来得及看的书都给看了。
饮食方便她同样不挑剔，有口吃的就行了——别的女生心心念念的水果和牛奶以及其他的副食品，在她眼里都属于“非必要物品”。
至于穿着，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看人家小雅，明明只有五十块钱的衣服，在人家身上就像五百的一样。”
她会经常听到这种话语，虽然她自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区别，但在她看来，五十块的衣服和五百块的衣服效果一样，简单合身就可以了。
床头放了一个包，那是张源送她的生日礼物，这是她手边最贵的东西——之一。
华服美食，人皆爱之，但林静雅觉得，有些东西也就那样了。
她有自己的追求，精神层面要超越物质。
所以，像宋引那种二世祖，是不可能进入她的眼里，但她同样也不傻，上次离京之前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在学校里总算还有点空间——这种做学问的地方，对二世祖有着天然的排斥力，他们也不会轻易进入。
对于那些每天晚上乘着豪车进出的学妹们，她倒也不会去刻意鄙视——每个人都每个人的活法——但这些人如果敢在她面前嘚瑟，林静雅也只会报以一个淡淡的笑。
宿舍的门被推开，她的室友严素进来了，带着些许的寒气。
“吃冰棍儿么？”
林静雅笑了：“你这外套还没脱呢。”
严素变戏法般地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几只雪糕，然后放进了冰箱里：“想吃自己拿啊！”然后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问道：“建康的冬天，有没有暖气？”
“有空调……”
“不给力啊！”
林静雅穿上外套，抱起书：“我要去图书馆了，你去不？”
“我暖和一会，吃根雪糕再去！”
林静雅抱着书出来，很快就看到了一部豪车开了进来，车子和车牌她都认识，看来自己到了燕京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还真快！”林静雅加快了脚步，往图书馆走去。
并不出挑的衣服颜色成功让宋引错过了，他把车停在了博士生那边的宿舍区，然后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很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停机？”宋引的眉毛聚在了一起，他自动脑补了起来：“难道是刚到燕京没来得及交电话费？”
他跑到学校的小超市里面，买了一张充值卡，按照操作给林静雅的号码充了话费，然后再次兴冲冲地拨了出去。
手机再次传来了声音：“很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尼玛！”宋引几乎要暴走了：“这也太坑了吧！你就不能直接提示我已关机么？害得老子白白损失了五十块钱！”
五十块不多，但足够让他郁闷——他郁闷的不是钱，而是没找到人。
傻等不是办法，特别是现在天气还挺冷的，他就算在车里也受不了——关键宋引没这个耐性。
他脑子里一直在晃悠着一句话：来都来了……但就算这样，他也没能坚持半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拿到林静雅的电话号码？
对了！林静雅肯定是来做论文的，她的导师那边一定有号码！
宋引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他觉得自己面对林静雅完全是一片真心，这种真心已经让他自己感动了。
豪车一拐，就去了另外一处。
不过等他爬到楼里，却没有找到林静雅的导师程远楠教授，宋引自言自语道：“来日方长，咱们来日方长！时间还有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宋引真的没有把握在半年之内搞定林静雅——之前两年多都没搞定，现在想半年搞定，那是自欺欺人。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人不拜金，这就更增加了难度系数。
用强？想想就可以了，他还不至于真的敢对林静雅下手。
忽然他想到了上一个调戏林静雅的陈全红，然后就感到两腿之间有些冷飕飕的。
于是许多人就看到一个男人夹着两腿从办公大楼里出来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林静雅又抱着书本回了宿舍。
严素又凑了过来：“静雅，我听说建康的张源来燕京开会了……”
林静雅无奈地说道：“你怎么也开始八卦了啊？”
“问问还不行啊？你俩是一天来的不？”
“这你得去问他了！”
严素发出“嘁”的一声，然后又接着说道：“让他请吃饭啊！”
林静雅转头一看，严素两眼放光，像极了一个饿了许久的猫。
“那万一他请你吃兰州拉面呢？”
“那也行！不过要加两个鸡蛋！”严素伸出了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下子就跳了出来。
“那点出息！”
“哎，讲真的，下午的时候，那个宋引又过来了！”
林静雅头都疼了：“我也瞧见了，那么招摇，想看不见都难。”
“这回你咋办？”
“咋办？凉拌！他要是真有能耐，那就在外面等吧！”
林静雅也想到了张源，但张源出来能抗一时，抗不了半年；等他开完会回建康之后，宋引就要开始兴风作浪了。
因为有着两会，宋引还算低调，在此期间他也不敢太过分，一个不小心，他的行为就要被无限放大，会影响到宋均平的“进步”。
没几天，罗强带着沪海代表团接受了与中央的讨论，这一天宋均平期待已久，但却被告知他要去对接雾都代表团。
同样是直辖市，但分量完全不一样。
按照宋均平的理解，即便不是沪海，那也得是岭南才行，没想到竟然是雾都。
偏偏在两会期间，罗强那边没有流露出私下里交流的意愿，这就更要命了。
回去之后，宋均平觉得心里都不得劲了。
有的时候，这就是信号。
偏偏私下里还很是有股子传言，道是他会离开中央的部委，到地方上去担任职务，这个地方，并不是沿海经济发达的省市，而是中西部区域。
如果是一把手，那他还能接受，但他总觉得自己距离一把手差了一口气，搞不好真的就止步于正部了。
宋引难得回家了，却没想到在家里能看到老爸。
“还知道回来！”宋均平心中烦躁，看着儿子也格外不顺眼。
宋引有些郁闷，他觉得自己已经很老实了。
“爸，那个啥，我先回房了啊……”
回去之后，宋引就开始给熟人打电话，他要先找到程远楠。
两会期间他当然不能乱来，但打打电话总可以吧？
很快，他就拿到了程远楠的电话，然后就迫不及待打了出去。
“程教授，您好，我是宋引啊！对对对，小梁都和您讲了对吧？我知道您为难，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您告诉我的呢？对吧？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程远楠心里吐槽道：“你小子还能干好事？就你这样的，比当年的顽主都差了许多！光学人家的毛病，不学人家的本事。”
但电话号码他还真不敢不给，宋家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回头再和林静雅打个招呼，问题不大。
挂掉了电话之后，程远楠就赶紧给林静雅打了过去，这种事情还是提前说的比较好，都是人精，被人猜到了就不好了。
“小林啊，你要睡了吧？要是感到疲倦就先休息吧！刚刚宋引辗转找到我，把你的号码要走了……”
林静雅倒是很沉得住气：“谢谢教授了，我知道了。”
宋引刚刚打的时候占线，过了一会儿，他又拨了过去，没占线！
正兴奋着，电话被直接挂掉了！
握草！宋引就不服了，老子再打！
这次更完犊子了，关机了！
严素看着林静雅的操作，已经猜到了。
“被找上门来了？”
林静雅无奈地说道：“阴魂不散啊！”
“那个张源不是做IT的么？你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屏蔽了他！”
这倒是个主意，而且她还知道张源做手机，应该有她想不到的大招才对。
拿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林静雅登上了Skype，然后就看到张源也在线。
“会开完了？有什么感觉？”
很快，张源就回了信息：“坐的有些累，感觉腰间盘同学的表现要突出了。”
林静雅莞尔一笑：“问你个事情啊，你知道怎么屏蔽号码么？”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可以设置呼叫转移……怎么，宋引又来骚扰你了？”
“是啊，但我不想呼叫转移，我不想让别人受到这个麻烦，就像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信息发了过去，林静雅忽然想到可以转移到自己宿舍的座机，然后把座机的电话线拔掉就可以了。
但这也只能屏蔽一个号码，万一宋引换了号码，难道自己还要一一甄别不成？
那头的张源发了另外一条信息过来：“那你试试海鸥的手机吧，天虹一代，可以用安卓软件来直接屏蔽。”
第三百九十一章 深刻
在目前塞班的天下中，安卓绝对是个异类，林静雅从没有想过她会用到这个系统——实际上她也没有关心过这个系统，要不是张源的手机在用，她可能都不会听说。
“你的手机……不是还没上市么？”林静雅有些迟疑：“你不担心暴露啊？”
张源倒是很淡定：“提前暴露不是什么坏事，也是时候让大家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了，你不要有压力。”张源的确在犹豫要不要提前曝光，保密有保密的好处，曝光有曝光的好处。
这段时间趁着开会，他就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曝光的时机他也开始在想了，比如忽然给陆鸣写一首新歌，然后在新歌的MV曝光的同时加入手机这个元素。
现在天虹一代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测试阶段，手机做得非常漂亮了，年后的时候，张源也拿了一部在手里。
相比较后世的各种手机，天虹一代还是不太给力，但在目前来看，绝对可以吊打各种安卓手机，只是相匹配的软件并不是很多。
不多归不多，但还是有的，比如这个屏蔽号码的软件，就是海鸥通讯自己研发的，把这个东西加入进去，算是一个极大的卖点，可以有效抵御各种骚扰电话。
换号码骚扰？可以！但你能换多少呢？当然了，那种缺德的来电轰炸暂时还是无法抵御的……
林静雅没想到张源手里还真的有这种神器，但她心里知道，人家的东西还没上市，得小心着点用，幸好她不打算到处乱逛了，等到五月份的时候，就一切自由——天虹手机正式发布，她的论文也开始进入答辩的阶段。
“我明天去找你拿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明天我送给你吧。”天色已晚，他作为参会的代表不得私自外出，还是等明天请个假吧。
林静雅觉得也可以，反正她关机了。
宋引就比较难受了，第一次占线的时候他还心存幻想，第二次拨通被直接挂断他心里就凉了半截，第三次竟然关机了。
躺在床上，宋引恨得咬牙切齿。
这个时候，他又想起来柳絮了，要是柳絮在身边，那一定得好好“泄泄火”。
不过他想起柳絮也就在这一瞬间，随即这个女人就被他抛向了脑后。
第二天的下午，在开完会之后，张源就请了假来了一趟燕大。
普通的出租车很不显眼，下车的青年也不显眼，在众位学子看来，这就是一个比自己大了几岁的人而已，可能是学长，也可能是来参观的游客。
张源戴了一副黑框的平光眼镜，这一副黑框，就让他显得不那么容易认了。
他在燕大的校园里溜溜达达，司徒雷登一手打造的燕园还是极有魅力的，虽然这位美国人并不是中国人的“老朋友”，但张源也不会因此否定他创办的燕大。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虽然穿着略显臃肿的外套，但张源还是能看得出她的窈窕。
“你就在风口等啊？也不知道找间教室避避风！吹感冒了看你怎么去开会！”
“春天的风是轻柔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
林静雅打断了张源的话：“今儿的风可是后妈！快走快走！太冷了！”
张源跟在林静雅的后面：“我可还没吃饭呢，早就听说你们学校的食堂不错，你得带我去尝尝去。”
林静雅转了个身：“那咱们调头吧……”
张源看到迎面走来了一个女生，冲着自己和林静雅直笑，眼神躲躲闪闪，但又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瞄。
“难道是狗仔队？”张源本能的反应就是这个，但林静雅开口了：“素素，吃饭去啊！”
“我不去了，我去隔壁吃！”严素冲着两个人鬼笑着，然后三步一回头地往校外走去。
林静雅摇摇头，对张源说道：“我室友……走吧！”心里却在想着，这个严素回宿舍之后肯定要讲上大半天。
燕大的食堂很不错，价格便宜量又足，味道也很好。
张源看着食堂里的菜，还在犹豫，林静雅已经开始拿餐了。
一份排骨，两个狮子头，一盘藕片，一盘青菜，外加两碗炸酱面。
虽然是燕大，大家的主业都是学习，但林静雅的颜值真的在线，所以很是有一些人不时地往这边看一眼。
两个人挑了一个小桌子坐下，然后把饭菜端了出来。
“别说，你戴的这副眼镜，我都得仔细看半天。”
“那就说明效果有了。”张源再次习惯性地往周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有狗仔。
林静雅看着张源的动作，哪里还猜不出来他在干什么？
“放心好了，我们学校和狗仔很少有交集。吃饭！”
张源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你试试，里面有那个软件的。”
手机是用盒子装着的，外人无法看到里面的实物。
林静雅把盒子收好：“我感觉我是第一个用户了。”
张源心里暗笑，女生可真是奇怪的生物，什么都会想着争个莫名的“第一”。
“先试试，有什么问题可一定得和我讲啊！我让他们赶紧改。”
“放心好了！”
一碗面嗦完，张源感到身上暖和了不少。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宿舍吧；这个天，没有暖气还真不好过。”
林静雅和张源一起走出食堂：“这几天鼻子好受么？”
张源苦笑：“当然不好受了，每天早上都干干的，感觉随时要流鼻血。”
“放盆水吧，有效果的。”
看着张源出门打了车，林静雅才回了宿舍。
到了宿舍里面，就看到严素正翘着二郎腿吃着瓜子等着她。
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其实我和他不熟！”
林静雅笑了一下，然后就上前抓住了严素，两只手直接就袭向了胳肢窝，两个人闹成一团。
晚上睡觉前，林静雅把手机卡换到了天虹里面，开机，就看到了一个圆乎乎的机器人logo出现了。
手机里面还有几个预装的软件，其中就有愤怒的小鸟。
她试完了一下，感觉还真不错。
严素的脑袋又冒了出来：“你在玩物丧志么？”
林静雅按了一下返回键，说道：“这是我的新手机！”
严素没有留意到这个划时代的产品，而是说道：“我看像游戏机。”
铃声一响，有电话进来了。
林静雅一看不是已知号码，就熟练的按下了拒接，然后开始操作把这个号码加入到了黑名单。
另外一头的宋引刚要庆幸电话没关机，没想到又被拒接了。
他瘫在床上，喃喃地说道：“太过分了，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打过去，而是闷头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等一群小兄弟又聚在一处的时候，宋引就得了另外一个消息，几乎要气炸他的肺。
“昨儿张源去燕园见了林静雅……”
后面的内容不重要了，宋引觉得自己头上绿油油的，虽然他同林静雅完全没有进展——非实质性的进展都没有。
在这种时候他完全不会反思自己撬了多少人的墙角，他只是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
“姥姥！”
然后他就发现，林静雅的手机永远都在关机的状态了，他再也打不通了。
张源回到了酒店，在燕大那边他只吃了个半饱，对现在的年纪来说，一碗炸酱面那是肯定不够的。
回到酒店之前，张源还是到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两包薯片，外加两听啤酒。
进了房间之后，张源立刻拨通了沈耀华的电话。
“老沈，告诉球队，今晚的亚冠，一定要拿下！记住了，今晚的天源。代表着建康！”
沈耀华已经在日本的广岛了，正在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张源的话他听得懂，今晚打日本的球队其实并不需要动员，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建康曾经的遭遇；赛前的动员上，沈耀华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晚，是建康的球队第一次到日本来比赛，多余的话我不说了。咱们天源可以输给乙级球队，但不能输日本的球队！都说体育无关政·治，但体育超越政·治！建康的球迷可都在看着我们！大家加油！”沈耀华后退一步，给众位球员深深鞠了一躬。
球队的几个外援看得目瞪口呆，但却看到主教练李章洙也是和沈耀华同样的神情，包括众位球员——这些东方面孔从进入更衣室之后就没有再说笑，一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这不至于啊？
更为奇妙的是，沈耀华没有提奖金的事，更没有人去问奖金的事，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这是亚冠啊，老板不可能不重视！
几个翻译看得出他们的神色，就低声解释了几句。
原来如此！
几个外援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和国内的球员保持一致，他们也想到了比尔·香克利另外一句话：“足球无关生死，但足球高于生死！”
压力出现，但动力更多。
时间到了，天源足球队走出更衣室，踏上绿茵场。
山呼海啸的助威声出现，球场的红色只占据了不到三分之一，但却发出了滔天的声浪，压过了主场作战的广岛球迷。
张源坐在酒店里，看着球员们入场。
国歌响起，仿佛一股无穷的力量，注入大家的红色血液。
第三百九十二章 运道旺
赛前的仪式结束，天源的队员们像上足了发条一样，满场飞奔，李章洙的战术被一丝不扣地执行。
大家都惊奇地发现，今天的队员们好像都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很多动作也比较大。
队长李志军直接在上抢的时候直接一肩膀把对方扛翻在地，另外一名后腰任可也在起跳的时候同对方球员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血洒绿茵场……
开场不到十分钟，天源就展现了完全不一样的面貌，虽然已经有人挂彩，但也有收获。
这种不要命的踢法似乎震慑住了对方，天源利用一次角球的机会，由任可冲顶破门。头上包着绷带的任可仿佛是一个战神，拍打着胸前的队徽朝着天源远征的球迷飞奔而去。
他的绷带上还有着血丝渗出，加上脸上的表情，更添了几分狰狞。
天源的球迷狂热地呐喊着，这是天源在洲际赛场上的第一个进球，也是对日本球队摩擦的开始。
张源坐在酒店里，看着电视里的直播，同样也能听到解说。
“这就是精气神！在国内的比赛场上，天源展现的实力上的碾压，大家更多的是看到了他们的技术；但在国际的赛场上，我们才能一睹他们硬汉的风采。”
“是啊！这就是有一种‘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势头！”
半场之后，天源已经3:0领先了。
趁着中场休息的功夫，张源先去冲了个澡，回来之后就看到手机里进来了好几条短信，都是熟人。
“老张，你霸气啊！回建康哥们一定得请你吃饭，不来都不行！”
“老张！今儿我算服了你了！不过也就今儿一晚上！”
“等主场的时候再干他们一次，我要坐包厢！”
下半场的比赛继续，天源的攻势依旧很猛，体能好像完全没有下降一样。
广岛三箭完全无法抵抗天源的强大，全场比赛都被压制，终场哨响起的时候，他们在主场输了一个0:4。
巨大的分差让所有赛前的预测都变得可笑，李章洙志得意满地坐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嘴角微微上扬——此刻的他得到了中韩两国球迷的尊重。
“李指导，请问天源今年亚冠的目标是什么呢？”
李章洙咧嘴一笑：“我们是新军，主要就是感受一下气氛，今年没有目标……”
各个频道的新闻里都开始出现这个消息——本来一场普通的亚冠，它的高度被拔高了许多。
网上也是一样，这是亚冠赛场上中国球队对日本的最大比分，而且打得对方毫无脾气。
技术统计已经出来了，除了守门员之外，天源全队的平均跑动距离都在12000米以上。
也就是说，天源硬生生地靠一个跑轰的打法摧垮了广岛。
到了这里，已经有人隐隐摸到了张源的套路，但即便想效仿，也来不及了——国内的优秀球员几乎被天源搜罗地差不多了，还有一些球员在其他的几个大俱乐部里，挖角的难度极大。
可以被模仿，但很难去超越了。
但天源能走到哪一步，他们也想看看。
张源的短信还在进来，罗宣和安远都发来了短信。
“小张，明晚你得请吃饭！”
这个张源不会拒绝：“那肯定！”
他终于想到了罗雨，这个妮子在燕京闲得估计够呛吧？
但罗雨之所以是罗雨，就在于她始终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圈子的人。
张源的球队今天取得了大胜，即便是燕京的球迷也不会恶言相向。
四环以外的夜店里，罗雨正在和一群以前的留学时候的同学狂欢。
“天源的老总我很熟悉！等你们去了建康，我让他请你们吃饭！”
罗雨一边在中央扭着身子一边嘚瑟，丝毫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宋引的心情就不怎么美丽了，如果张源不是天源的老板，那他今晚一定会叫好，然后叫上几个哥们一起去喝两杯。
但这个“抗日”的光环注定要加在张源的头上了，他都能想象出来明天上午开会时张源的风光了。
在他眼里，张源之前捐的那一千万就多余！
他有些憋火地洗漱了一下，然后上床；上床之后却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张源，一会儿是林静雅。
拿出手机，他习惯性地点开了网页，天源大胜的消息已经快到头条了。
建康的天源今天也下班比较晚，在大胜之后，天源微博立刻把这个消息推到了最热。
如果只是一球小胜，那其他几家的门户网站和微博甚至可以当做一个平常的新闻来播报，但四球大胜，没有个专题的话，那就会让体育用户流失。
妖鹿山最先跟进，一个专题报道几乎就在比赛结束的一刹那就出现了。
小马哥尤其窝火，投资足球的事情他是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但这个足球能迸发出的能量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底下人都在有意地压着天源的热度，一时间各种明星的八卦消息层出不穷，连几年前的冷饭都被拿出来炒了一遍。
红狐第二个放弃，他们的门户网站也给天源做了个专题——不做不行啊！再说了，微博这一块，其实他们已经不做指望了。
前面有天源和孔雀两座大山，想翻过去基本不可能。
在临近晚上十点的时候，思娜也给天源做了一个专题报道，没办法，形势比人强。
现在，就孔雀还在死撑着了。
小马哥也来燕京开会了，在临睡之前，他接到了负责门户网站的老总刘新平的电话。
“老板，其他三家的门户网站可都给天源做专题报道了，现在就剩下咱们了，一条干巴巴的新闻放在那里，实在不像个样子；我的建议是，微博那边继续压低天源的热度，但在门户这边，我们还是得老实做新闻。”
小马哥看了一眼江海代表团驻地的方向，说道：“做吧……”
这一局，张源赢得漂亮。
张源也准备睡觉了，他已经躺在了床上，但还在回短信。
不单单是小伙伴，建康那边的一些主要领导也发来了祝贺的短信，他不能不回。
三月份了，张源觉得春天真的不远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依旧有些亢奋，江海代表团的人都心情很好地过来和他打了招呼，昨晚的那一场比赛，让江海人都脸上有光。
上午的会议结束之后，张源再次被媒体记者们给堵住了。
看着这个年轻的老板，不少人都心生嫉妒——怎么能那么年轻？
张源面对着镜头依旧保持着言简意赅，得意莫忘形嘛。
不远处的其他代表团也有人出来了，张源看到几个互联网的大佬同样周围挤满了记者。
他冲着丁雷挥了一下手，那边报以一个微笑。
忽然耳边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张总您好，我是来自XX频道的记者娄一菲，想问一下天源在后面还会有其他的回报社会的计划么？”
张源收回目光，看到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子举着话筒，执着又期待地看着自己。
“有的！我们已经在着手成立相关的部门，专门负责这个事情。”
但她的问题很明显不在今天的重点上，张源话音刚落，就有个男记者马上把话筒伸了过去：“张总您好，我是体育频道的记者常洪涛，想问一下今年天源在亚冠赛场上的目标是什么？”
张源依旧保持着微笑：“先体验吧，如果能小组出线，那就更好了。”
一天的会开完，等张源回到驻地酒店的时候，就看到罗宣和安远都在大厅侧边抽着烟，见到他回来就招了招手。
“走吧，咱们小范围地庆祝一下。”
说是小范围，但其实来的人还不少，都是建康的一些名流。
酒店方面对这次小聚餐也进行了格外的准备，毕竟中国的球队赢了球，他们与有荣焉。
菜色不是特别的精致，酒也只有一点点——能来这个地方的人都要保持克制，胡吃海喝可以，但要等到离开燕京之后才行。
如果有人因为喝酒耽误了开会，那下回就不用来了。
所以今晚的聚餐，相当于一次高配的工作餐了。
吃完饭，张源便回去房间了，他带着笔记本电脑，白天开会，晚上还是得看一看邮件，打一打电话才行。
游戏事业群那边的沈杨发来了邮件：“张总，英雄联盟可以进行公测了，预计在四月底和五月初就可以了。”
看到这个消息，张源兴奋地在床上锤了好几下，好消息真是一个接着一个！
公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游戏可以面向公众开放了！不远处的岭南代表团驻地酒店里的小马哥不会想到，他用来博取孔雀微博生机的这个游戏，会是一个现象级的游戏，他本身的价值将会远超微博。
多亏了张源对这个游戏的重视，拳头公司得到的资金支持远超上辈子，所以游戏的研发进度才能如此之快。
也就是说，即便张源输了微博，光这个英雄联盟，就能让小马哥心疼到掉眼泪。
“同志们，前途是美好的啊！”张源嘚瑟地揉着手腕，幸好床的弹性足够好，要不张源的手估计都要散架了。
张源在邮件里把陈如松和王启年都加了进来，然后回道：“非常好！我们要在第一时间把游戏的推广做好。”
第三百九十三章 发布
三月中旬，两会结束。
临走之前，张源再次去了燕大，请林静雅吃了个饭。
“你什么时候能回建康？”
两个人的面前依旧只有四个菜，都很简单。
林静雅的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估计最迟五月底就可以了！”
“那还挺快的；对了，宋引最近来骚扰你了没？”
林静雅比较愉快地说道：“电话早就被我屏蔽了，所以这一方面已经不用担心；但人我也没见着，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终归是好事。”
说完这话，林静雅自己都觉得奇怪，什么时候狗改了吃屎了？
宋引最近不太敢外出了，两会结束，宋均平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他无法成功和沪海代表团对接。
更让他郁闷的是，沪海那边似乎也无意同他进行对接——他是ZZ部的常务副部，出现这种信号本身就很奇怪。
没人告诉他原因，他也猜不到是什么原因，但他的心情很不好，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想象中的那一步迈不出去了。
这几天宋家就有些低气压，这种氛围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老子心情不好，那做儿子的就得小心一点，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作为高级官员的儿子，宋引对某些方面有着天然的敏感，所以他决定先老实一段时间再说——这个时间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去燕大骚扰林静雅，那这个事情一定会在某个圈子里被无限放大的。
宋引现在坐在沙发上，对面就是宋均平。
“你最近……没干什么事吧？”
宋引老实地回道：“没有！也就是年前和一个女孩儿分手了，今年到现在我都没有再去找女朋友，目前也没有这个意愿。”
宋均平仔细地看了一眼儿子，觉得这个小子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好好善后……”
他觉得还不至于后院起火，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儿女都要约束这是必然的，但有些事情不是约束儿女就可以的。
宋引老实离开之后，头上也有汗冒出。
“他奶·奶的！到底是谁在坏我家的好事？”
他是想不到罗继恒藏得比汪博还深，但他姐姐宋玉却过来了：“我听说，那个女孩儿退学了？”
宋引不以为然地说道：“退学就退学！姐，那可不是我逼她退学的啊！”然后他又上下看了看宋玉，说道：“姐，不会是你那边惹了什么麻烦吧？”
宋玉怒道：“你以为我像你啊？”
宋引心里吐槽道：“你还不如我呢！”
宋玉叮嘱了一句：“防微杜渐！你赶紧找人去查查那个女孩的状况，有什么状况赶紧处理了！在下次换届之前，咱们不能给老爸捅娄子……”
“知道了！”宋引懒洋洋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就开始想着晚上去哪里活动了。
出门之后，就看到燕京的气氛都开始变得轻松了一些，两会结束，很多活动都可以进行了。
“那个姓张的，该走了吧……”宋引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上车之后，宋引就到了另外一处四合院。
这里也是一处会所，四九城里有很多会所都藏身四合院，各种模式都有。
到了里面，就看到自己的那一群小伙伴都在。
“兄弟们！我来了！”宋引一进院门就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张源也在晚上回到了他的主场，建康。
他的私人飞机在这次两会期间再次被大篇幅地报道，按照经济学家的预测，今年张源在国内的富豪排行榜上可以进入前十。
但这些人都不知道，张源还有一大笔钱存在瑞士，这笔钱暂时还没有人知道。
大晚上的，张源没有劳动其他人来接机，只是让詹钢过来了。
不过在机场，张源还是见到了安欣，她过来接安远，“顺便”看看他。
罗雨也被罗宣给抓回来了，他都想象不到自己的闺女在两会期间竟然还能玩得昏天黑地的。
小妮子满心不情愿地回来了，在机场见到安欣的时候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安安，回头燕京那边来人的时候，你得让张源请吃饭啊！我牛皮已经吹出去了……”
安欣拉着罗雨，看着长辈都在，就没有瞪她，而是手上暗暗用力：“都哪些人？”
“好多呢，有冯健，徐淮，鲁少安，欧莹莹……”
听到欧莹莹这个名字，安欣的眉头就皱了皱：“少和她玩！”
罗雨趴在了安欣的肩膀上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忽然大喝了一声：“张源，你欠咱们的那顿酒可不能忘了啊！”
安欣纳闷道：“什么酒？你俩在燕京还能有交集？”
罗雨嘿嘿笑道：“抗日大捷的酒！”
张源也走了过来，和安欣对视了一眼，两个人没有对话，但眼睛里却已经交换了很多的信息了。
“放心，不会躲的。”
安欣终于开口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然后松开手里的罗雨，挽上了安远的胳膊：“爸，徐阿姨给您煲了汤了……”
罗雨凑到了张源身边，哂笑道：“嘿嘿嘿，没你的份……”
罗宣伸手抓过罗雨：“赶紧走了，别耽误时间了。”
出了机场之后，张源就看到了詹钢老老实实地等着自己。
“走吧。”
张源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詹钢也赶紧钻进了车里，对张源说道：“刚刚安总送过来一个保温饭盒，让您回去垫一下。”
张源看到后面的座位上一个布袋子，很简单的图案。
回家之后，张源都懒得打扫了——将近半个月没回来住，还是落了不少灰尘的。
打开饭盒，里面不但有汤，还有饭菜，闻着味道就不错。
手机一响，短信进来了。
张源一看，是姜卫国的。
“我听说你今儿回来了，没得说，明天出来吃饭，我请！”
能让姜卫国主动请客的事情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赚到钱了。
看来从过年到现在，他的小日子也排得够紧凑的。
姜卫国又跑了一趟云南，在保山那边下了一个大订单，把所有的钱都砸了进去，身上只留了不到一千块。
他这次收购了几十吨的货，用了好几辆大货车跑运输，运费就是好几万。
终于，在前两天到了建康，并成功进入了红叶的仓库。
李蕾没有拖欠货款，而是一次性给付清了。
手里有了钱的姜卫国觉得要表示一下，他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让同学照顾自己。
“小蕾，你看，老张过两天就回来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
李蕾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却改了：“好啊！张源喜欢吃萝卜炖牛腩，到时候咱们挑个好地方。”
姜卫国笑道：“小蕾，不用替我省钱了，这次，且让我出个血。”
他现在心中淡定，这次将近五十万砸下去，让当地的政府都把他的名字排进名单里了，等到下次，他还要接着进货。
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在占红叶的便宜，因为红叶选用的咖啡豆不太可能直接去原产地进货，有中间商过一手，品质上也算一个保证——在某种程度上红叶把这一块的业务给外包了，就好比张源做手机也不会自己生产一样，他把代工的部分同样交了出去；现在他姜卫国就是接这个事情的人。
姜卫国相信，等再过一段时间，他的名字一定会排在当地政府名单的第一位的。
所以他一定要表示一下，请吃饭就是他能想到的方式。
床下放了一双鞋，那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安踏，这次去保山回来之后，终于报废了，这双鞋他要洗干净留着，作为一个纪念。
要是没有张源，他不会那么容易起家——可能研究生毕业之后也能找到好的工作，但那又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当老板呢？
下面，得找人常驻保山了，说不定等自己毕业之后也要常驻那边了。
一觉醒来之后，张源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楼下的红叶已经有十几天没见过张源了，当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都不用招呼，美式就直接上了。
喝着杯子里的咖啡，张源觉得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李蕾也进来了，同样要了一杯美式。
她坐在张源的对面：“尝出来了吧？卫国前几天送来的。”
“挺好的，不比外面的豆子差。”
李蕾有些不满了：“你能不能摸着良心说？什么叫不差？明明是好了不少！”
咖啡店的大门又有人影闪动，陈如松和沈杨他们都进来了。
“热美式啊！”
然后两个人也坐了过来，李蕾见状就直接起身，然后对张源说道：“晚上小竹轩，别跑了！”
“知道了！”
沈杨和陈如松坐在了张源的对面，店员端上咖啡，两个人喝了一口，觉得身上舒服了不少。
“最近的咖啡口味有点变化，但终归还是往好了走的。”陈如松先赞了一句，然后沈杨就开始说正事了。
“张总，我们研究过了，孔雀那边的游戏开发进度还是远远不够的，咱们这次提前发布公测的公告，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有一个多月，他们能来得及反应么？”张源不太想冒险。
沈杨轻笑道：“来不及！我就算把源代码开放给他们改，他们都来不及。而且公告本来就要提前发布的，要不怎么能对得起期待已久的玩家呢？”
张源也笑了：“那就发布吧！”
第三百九十四章 联动炒热度
三月的中旬，天源游戏官网上发布了英雄联盟公测的消息。
经过半年多的紧张开发和准备，天源游戏的服务器已经准备好了，特别是海外，欧美那边原来是没有代理商的，张源也不打算找代理商，拳头公司那边就自己准备了服务器来应对这个事情。
特别是这次天源没有躲躲藏藏，而是直接在上午的时间发布了这条消息。
虽然不是假期，但在手机移动端开始抬头的时代，许多人都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
各大高校的课堂上，许多老师忽然发现自己的学生开始低头私语，然后一个个都开始兴奋了起来。
他们很多都人到中年，与游戏渐行渐远，以前热爱的各种游戏都敌不过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他们的思维也开始向真正的成年人靠拢，用学生的眼光来看，这就是父母那一代人的思维了。
但大学的老师又是佛系的，他们没有初中高中老师那样面临巨大的升学压力——可能自己要交论文做实验，但这与学生的关系就不大了。
课间的时候，教室里开始变得沸腾了。
“你们看，五一的时候就正式开放公测了！我一定要去抢个名额！之前光看网上的对战都让我急不可耐了……”
“俺也一样！这种5V5的游戏，实在太对我胃口了！”
“就是不知道我的破电脑能不能带的起来……不行，我暑假里得去打工攒点银子，争取配个好一点的电脑，等到开学回来之后，血虐你们！”
“就你？呵呵呵呵……”
讲台上的老师看着学生们热烈的讨论，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的追忆，他的青春是在《传奇》里度过的。
不过5V5的游戏，听着也不错，看来不会像其他的网游那么占用时间，说不定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打上一局，只要技术到了，那不是天天在线也没关系。
终于，中年的老师忍不住放下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到了学生中间：“你们说的那个游戏，叫什么名字？”
“英雄联盟啊老师！”上了大学的九零后对老师的态度并没有像之前的八零后那样充满敬畏，他们觉得老师也是人，平等相处就好了。
中年的老师也没有架子：“说说看！刚刚听你们讨论得挺热烈的。”
前排的女同学转过身来：“老师，你别和他们玩，最坑的就是他们几个！玩啥都不行！”
老师乐了：“哎哟，你们几个这是名声在外了？”
几个男生急赤白脸地分辩道：“实在是她们太菜，带不动……”
前排的女生发出一声“嘁”，然后马尾辫一甩，留给了他们一个后脑勺儿。
网吧里，也有不少的老板或网管留意到了这条消息。
之前内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波热潮，现在要公测了，那游戏是一定要装上的。
“小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多搞到几个公测的账号，在咱们网吧里弄个竞赛什么的，赢的人可以免费上网……”
“我看行！这次公测的名额还挺多，不用刻意去抢。”
神州大地不少人都被这个游戏勾走了魂儿，但鹏城那边的小马哥心情就很不好了。
但这个拿游戏换微博的决定是他做出来的，他还不会无耻到让底下的人背锅，现在就看看要如何挽回了。
“开会！”
负责游戏事业群的章洵也留意到了天源的公告，天源选择在上午发布就足以看得出他们的信心。
很不幸，孔雀的游戏战国传奇并没有能直接进行PK的实力，首先在游戏角色的选择上他们就差了好多，开发不是万能的，你想要什么他们可以做出来，但你不能让他们把一切都包了。
比如你想要十个新的英雄，可能他们会直接Ctrl+C再Ctrl+V，稍稍改动一下，十个嘛，好办！
但你想要十个完全不一样的英雄，那也不是不行，等着吧！老板都说不清楚的事情他们是做不到的。
所有人都看着小马哥和游戏事业群的高层进了会议室，甚至都没有现成的PPT，只是从百叶窗的缝隙中隐隐约约地看到投影仪上投出来的是一个网页一般的东西。
小马哥的秘书姜静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没有人敢过来和她打听事情。
不少人都看到了天源的公告，说实话，他们也想去玩，毕竟原本也算是孔雀的游戏。
但内测的名额宝贵，更何况他们是孔雀的人，所以内测的时候，孔雀内部无人拿到名额。
没有别的原因，天源不想让孔雀得到真实的游戏体验。
光凭画面和录像，是无法直观感受到的，但毕竟是大厂，孔雀的模仿能力的确是超一流。
他们的游戏倒也做的有声有色，但天然热度上就差了一筹。
不要小看这一筹，等到将来正式向玩家开放之后，差距就远远不止一筹了，那个时候的差距会是几何级的。
会议从中午开到下午，每一个从会议室里出来的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这不是一个很好苗头。
面对天源的强势，孔雀忽然发现自己的应对不足。
首先天源在五月一号正式开放公测，而孔雀的游戏战国传奇却还远远达不到公测的要求，上次的内测都是勉强提前上马的，而且内测的报名人数虽然多，但在后期的时候，玩家已经开始有了疲态——这同英雄联盟的火爆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按照小马哥和章洵的预估，天源的游戏公测至少也得一年起步，十八个月也不是不可能。
但事情总不会按照想象中的来进行，天源的忽然发难让孔雀上下都很难受。
低气压笼罩下，大家的言行举止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小马哥和章洵都不想轻易放弃，因为孔雀在社交软件上面有着强大的用户基础，靠这个基础他们极有可能翻身成功。
好饭不怕晚，笑到最后才是真的笑。
公测？没关系！那个时候孔雀也能拿到公测的账号，有着真实的游戏体验，小马哥和章洵都觉得孔雀会做到更好！
等到战国传奇完善之后，就直接放到对战平台上面去——对战平台上的用户基数可不是天源能靠一个游戏积累出来的。
这个下午，天源同样也在开会，除了游戏事业群的高层之外，王启年陈如松和李蕾都过来了。
对于张源的天马行空，李蕾已经预见到了。
会议之前，李蕾就对沈杨说道：“沈总，说吧，晚上咱们去哪儿吃啊？”
气氛极为轻松，每个人都觉得这个游戏会取得巨大的成功，今年天源将会是硕果累累的一年——虽然才到年初，但这种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沈杨笑道：“李总你笑话我！我觉得咱们公司旁边的粤菜馆就不错，周末我请大家去聚一聚！”
李蕾没想到沈杨还真的接招了，有些不好意思。
张源进来了，听到沈杨的话就接到：“那好啊！广式烧腊得多来点，那个味道极好！”
坐下之后，沈杨就先报告了当前的状况：“虽然只有几个小时，但反响却很不一般，特别是孔雀那边！”他看了一下表，对大家说道：“据说小马哥现在还没从会议室里出来。”
这一刀确实又准又稳又狠，直接打了孔雀一个措手不及。
在介绍完了游戏目前的地图，英雄以及服务器的状况之后，张源就转向了陈如松：“老陈，你们那边也得准备一下了，在五一之前，就先把游戏的热度炒起来吧。”
李蕾抿了抿嘴，没有说话，果然就听到了张源接着说道：“李蕾，红叶的杯子也得上广告了，回头把英雄联盟里的英雄印上来，具体的式样找老沈要。”
李蕾点点头：“没有问题！”
去年的天源夺冠纪念纸杯效果确实不错，不单单是建康，整个江海都卖得极好；令李蕾和张源没有想到的是，不单单是在江海，在江海周边的省市，竟然也有不错的成绩——可可爱爱的伪球迷撑起了大半边天。
放眼全国，也就天源有能力做这个事情，别的球队想做这个纪念纸杯还得找大牌的开封连锁厂商合作——星巴克和Costa价格都比红叶贵，光是这笔广告费他们就出不起。
换成游戏也是一样！这种大动作红叶动动嘴就做了，属于天源的内部消化——什么纸杯不是纸杯？印点自家的东西怎么了？
而且这次属于三方联动，咖啡，游戏，微博相互蹭热度，属于多赢的局面。
还有另外一方，那就是安欣。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李蕾就和安欣通了电话。
“喂，安总啊，张源又出幺蛾子了，我们的杯子又得换个款式了，不过这次不着急，五一前搞定就可以了。”
安欣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才三月中，时间还有一大把。
现在的安欣已经完全代入了张源“女友”的角色，即便给她打电话的是李蕾，也无法动摇她的心——这是张源的产业，她不会瞎捣乱。
上午的时候天源微博上的公告她也看到了，直觉就告诉她，杯身的变化同上午的公告有关。
“邮件发给我吧，我看看这次他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第三百九十五章 从源头截住
天源和孔雀双方高层开会的内容都不可知，关心游戏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人，但双方都知道对方会有动作。
小马哥有着强烈的预感，之前的判断失误了。
在微博没有搞倒天源，在游戏上看来还要被天源反搞一把。
心情极差的小马哥先回去了，留下章洵还在公司想对策，之前用游戏换微博的策略，章洵也是推动者之一……
不能说他的想法不对，只是孔雀微博不争气——在有着强大用户基础的前提下，依旧没有能够锁定微博装机量的第一，这本身就很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而且章洵又发现了另外一个很巧合的事情，在五月初的时候，天源要在主场迎战广岛三箭。
主场抗日，到时候又是一个热点。
依照天源足球队的势头，想在主场输球难度极大，一旦赢球——而且是大比分赢球，这个效果章洵都不敢想象。
这都是计划好的！
章洵悲哀地发现，他能看穿但却无法破解天源的这个招数。
现在时间每往前一天，他心里的压力就加重一分。
但愿这个游戏是个成功的游戏吧——成功就好，不要大火。
天源那边的高层已经在粤菜馆聚餐了，张源没有让沈杨掏钱，这次他请了。
沈杨还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自己挤兑了“老板娘”，但张源却说道：“等游戏成功了，我们再挑个贵的地方敲你一顿！”
这个沈杨就很敢答应了，等到游戏大火，他的今年的奖金都要数不过来了。
但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风声已经放了出去，现在游戏事业群的研发工程师们都在加班加点解决各类的bug，力求在公测的时候给予大家最好的游戏体验。
所有人都是干劲十足，游戏一旦大火，那今年的年终奖……嘿嘿嘿！
据说现在天源的男生找女朋友都开始容易了呢，但相对的，天源的女生找男朋友就有些难度了……
吃完饭之后的张源回到了自己的小窝，他端着一杯热水站在阳台上，三月的建康已经不那么冷了。阳台上的风也开始变得轻柔。
远处的灯光辉煌，一片灿烂。
“要成功了么？”张源嘴角牵起一个笑容，然后一个声音在大声告诉他：“成功？什么是成功？”
是啊，距离所谓的成功，好像还真的差了很远，自己的云计算还没有成功呢。
4G时代还没有开启，真正的决战还没有到来——虽然自己可以提前退休，但退休之后呢？每天钓鱼拍鸟么？
那可不成！他还得再战十年才行！不把手里的红利用尽，那是不可能的！
回到卧室里，张源看到了一个未接电话，是家里老妈打来的。
母后的电话他不敢不回。
“喂，妈，啥事儿？”
钱瑜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点儿不太高兴：“下午的时候啊，你三叔给你爸打了电话，说老张家现在的日子红火了，今年的清明，想大办一下……”
张源不是毛头小子，一下子就听懂了钱瑜的潜台词，那这个大办的银子肯定是他来出了。
“想办就办，但我没时间回去，我这边一堆的事情。”
他不傻，他出钱，三叔他们出风头，说不定还会A他的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应承？刚开始就得断了他的念想才行！
“我也是这个意思，但你爸不太同意……”
张云天的声音也响起来了：“小源啊，咱们也不是不能办，我和你妈以后也得埋回老家，你和老家那边的关系也不能太差了，要不他们连个土都不给你添。”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那可不行！爸，凡事想开点，咱们还没到那一步呢。其实从我开始赚钱的那个时候起，亲戚间的关系早晚就得变质。所以，我就不想在后面让关系变差——捂紧口袋，从源头解决问题，得让他们没有过分的指望才行。再说了，你们以后一定要留在林城么？我觉得建康也不错。”
张源的意思也开始清晰了，自古以来，家族都要开枝散叶，不可能老是聚在一起搅马勺。
张云天的决心倒是不好下，钱瑜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儿子，你是个什么意思？”
“我记得六叔的脑子挺好使的！”
张源的六叔，是隔了两层的堂叔，叫做张云凤；这个名字有些偏女气，所以他打小就受到了不少的嘲笑，但等到成家立业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笑他了——用名字取笑人那是小孩子干的事。
但张云凤虽然名字偏女气，为人方便却一点都不软，相反，他有点偏混混儿的感觉，很是有些浑不吝！
在村里，他为人有些痞，属于不好惹的那一类，大概同他小时候被嘲笑有些关系——你敢笑我，我就揍你！
活到四十多岁，张云凤正值壮年，之前和三叔张云海经常一起做个小买卖，俩人的关系也是时好时坏。
“你找你六叔干啥？”张云天问道，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张源开口说道：“三叔估计已经有计划了吧？没问题，咱们按照他说的来！但这个钱，我打算让六叔去管！”
自打张云海发达了之后，张云凤就有些和他说不上话了，张源也觉得老家的亲戚都得想办法照顾一下，比如这次清明祭祖，可以让三叔认清楚形势，不要整天惦记一些有的没的。
自己这个态度一出来，老家的人都能反应过来，这是二侄子让其他人也沾沾光，要是这个时候张云海还敢跳出来把持财政大权，那往后在村里说话就得掂量掂量了。
钱瑜又补了一刀：“我看行！别看你六叔不着调，但对你爸还是挺尊重的。”
这个尊重也不是没原因的，因为小时候张云天就从来不拿名字笑话张云凤，有的人浑归浑，但某些小事上却也记得很清楚。
虽然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但这个面子，也是乡下人最看重的东西之一。
“爸，你和我六叔讲一下吧，这次就麻烦他了！”
张云天还没表态，就听到钱瑜说道：“你要不和小六讲，我就和他家里的讲！”
“行，我晚点和小六讲！”
张云天只能答应了下来，其实对张云海的打算，他也看得清楚，只是这次清明花的钱并不是很多，但难保这不是老三他们的“投石问路”。
儿子说的也不是没道理，那就是得在开始的时候就断了他们的念想。
去年已经给了两家各三百万了——同张源的身家比起来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在村里却已经拔尖到不能再高了，要是这样还不知足，那就自己动手去挣去吧！
张云海在紧张地等着回信，他的确在用清明祭祖的事情投石问路，一旦可以的话，那下一步就可以在祭祖之后把修祖坟的事情提出来了。
张雷也在家里等着消息，张云山叹了一口气，对儿子说道：“就你俩聪明！你二叔跟你弟都看不出来？你们等着吧，这次你俩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张雷有些不自信地说道：“爸，看你说的，二叔和小源不是那抠搜的人！”
王梅也补了一刀：“我看爸说的在理！要换你是小源，你干不干？”说完，就到一边去给闺女冲米粉去了。
很快，三叔就过来了。
“怎么样？”张雷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搓了搓手。
张云海一屁股坐在廊下的小凳子上，有些气闷地点了一直烟，说道：“不怎么样！”
“二叔没答应清明大办的事情？”
张云海使劲抽了好几口烟，才说道：“答应了。”
张雷再次搓起了手：“那不就行了么！”
“确实啊！祭祖的事情是一点儿也没耽误，钱也不少出！但这个事情，落到你六叔头上去了！你二叔说了，这次祭祖的钱交给你六叔管着……”
都是一个老祖宗，张云凤参加进来十分合理，没人说半个不字。
但钱让他管，是其他人没想到的。
这次能让张云凤管，下次就能再让其他人管，张源在用这个方式告诉他们，钱是不会再给他们了！
修祖坟？可以！钱依旧不过你们的手！
张源同时也在提醒着老家的其他人，不要整天想着歪门邪道，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A钱——事情他会做，但钱不会给你们，你们想的那些个歪点子，不一定会便宜谁。
张雷也傻眼了，那后面的祖坟还修不修了？
三叔的计划是很好的，这次祖坟要大修，奔着五百万的标准去！
张源光养个足球队就花了多少钱？每场比赛的赢球奖金都要不少，特别是上次在日本赢球之后，发了差不多快一千万了！
所以张云海觉得自己把预算放在五百万并不过分——后面有需求还能再加嘛。
没想到这次被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他要是敢从张云凤手里硬把这个财政大权抢过来，那往后还真没法在村里呆了。
张云山也出来了：“行了，就这样吧！别觉得委屈得慌，你二哥还给你留着脸了！”
张云海把手里的烟蒂扔出去，黑夜中一道红光划过，落在地上，溅起几个火星：“大哥，那祖坟还修么？我风声都放了一点出去了……”
张云山又叹了一口气：“修吧！凑份子修！每家出钱一样多！按五万块的标准修！”
第三百九十六章 预防
五万块的标准，那几乎就只能简单地修缮一下，并不能看到有什么不同，能看出来的就是比其他人家的祖坟好看那么一点点，距离张云海和张雷“光宗耀祖”的计划差了一大截。
但真修呢？
估计张源那边也不会反对，但钱不会从他们俩手里过了——这次是小六，干得好可能会接着干，干不好就换个人干，反正不会用他们了。
张云海很是郁闷地抽了几支烟，和大侄子张雷相视无言。
自己这边的套路被看穿了，再往下也没什么意思。
从张云山家里出来的时候，张云海就见到了六弟张云凤，这家伙刚刚去村口的小店回来，手里拎着猪头肉和啤酒，正哼着小曲儿往家里走。
“三哥，去我那边喝点儿？”
甭管这次怎么样，这家伙是肯定能落下一点外财了！
张云海瞅了一眼张云凤手里的东西，看着分量还真不少。
“我吃过了，你赶紧回去吧！”
张云凤冲着他咧嘴笑了一下，就接着哼着小曲儿回去了，走路的时候一摇一摆的，仿佛没喝就醉了。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
他当然高兴了，之前距离感满满的大侄子竟然还能给了他一个来钱的地方——这是二哥给他打的电话，但出钱的人肯定是张源，他不掏这个钱，谁说话也白搭。
至于为什么找他这个“外人”，他刚刚就琢磨了一下。
这事很好猜，那肯定是大哥和三哥那边让二哥不爽了，至于为什么，他不想管。
一个老祖宗的事情，他能掺和；但人家毕竟是亲兄弟，他弄那么清楚干什么？
张云海看到小六冲着另外一个遛弯的人喊道：“奎勇！家里喝点去啊！”
他还不知道，修祖坟的事情张云天也一起提了，那就是真的要“集资”修祖坟的话，张云天这边的钱就交给张云凤来保管支出。
说是保管，但剩余的部分张云天肯定不会要了——这个工程说小不小，里面杂七杂八的事情张云天也懒得管，只要工程能做好，比什么都强。
张云凤心里也知道，他不打算搞得太过分——往后说不定还有朝二哥他们张嘴的时候，一次性把人情用完了可不行。
过了几天，修祖坟的事情也被提了出来。
张云山的意思是，简单修一下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张云凤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大哥，这个事情要不交给我怎么样？”
张云海哂笑道：“小六，你能出多少钱？”
其他人都有些赞同，这个事情虽然说要一起分摊，但并不是均摊，还是要看实力的，你六子想出这个头，可以，那就得多掏钱！
这几天的功夫足够张云凤回过味儿来了，敢情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今儿看着大哥和三哥还有大侄子的意思，他就更加能印证心里的猜想了。
“这好办！我去和二哥说啊！他家小源不是有钱么？让他多掏一点！”
周围的人都在看张云山，他是人家的大哥，他说的话最管用。
但张云山和张云海的心已经沉下去了，小六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们面子上好看一些而已，说不定钱早就到他手上了。
既然这样，那这钱不花都不行，要不就真的白白便宜了小六！
“你要真有那个本事，那你就去试试！”
“那这个事情我就接了啊！”三言两语，主导权已经变到了张云凤的手中了。
等到散场之后，张云海有些郁闷和恼火：“大哥，你说二哥这算什么？这不便宜了外人了？”
王梅抱着孩子在一旁没说话，但心里却直撇嘴：“外人？咱们也是外人！”
但这话她不敢说，一说出来三叔肯定更生气了，晚上再和张雷好好聊聊吧。
远在建康的张源也在关注着家里的状况，谁不想全家和睦？但这个和睦不能建立在损害他自己的利益上，他是有钱，但不是棒槌。
就像嫂子王梅想的那样，在他看来，说是外人可能有些过分，但再过几代，那就真的是外人了。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不能光想着占便宜。
家里的六叔已经给张云天打了电话，承接了“修祖坟”的事情。
对这种关系远一些的族叔，张源没有负担，实际上这些人也不好意思朝自己张嘴——关系远就没底气，那就只能给什么接什么了。
张云凤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把一个不正规的计划书交给了张云天。
张源也看到了，对于长期生活在乡下的农民，张源是不会计较他们用的格式的，只要能看出个样子就行。
同其他人一样，张云凤也是想把祖坟修得好一些，什么汉白玉，琉璃瓦，松柏都要上！
不过张源还是提出了不一样的意见：“低调一点，好一点的石料就可以了，汉白玉太张扬了，但松柏是要的。”
这两天的时间，张云凤有空就往石塘跑，张云天也都是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和张源通话的时候他也一起参与，这个侄子的话越来越有分量了。
不用汉白玉那就不用，低调一点就低调一点，这不是坏事！
基调定下来之后，张云凤就准备回去商量日子了。
这是大事，老家的一些长辈都有话语权——他们不掏钱，但会管事，特别是这种大事，有一个人不点头，那就做不起来。
后面的事情张云天也插不上话了，只是说道：“六啊，等到清明的时候我也回去，咱们一起祭祖之后再动工吧。”
“大侄子能回来么？”
“不管他！”
张云天一句话就让张云凤的心落在了肚子里，少一个人过来管着不是坏事。
本来距离清明就没几天了，这些日子老家那边很是热闹，因为张源出了钱，所有觉得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来出主意，每个人的意见还都不一样，张云凤家里每天都吵吵嚷嚷的，几个辈分最大的老人差点因为这个事情撸袖子打起来。
作为晚辈，他们能做的就是陪笑站在一边听喝……
清明的时候，张云天也回了老家祭祖，这次的阵仗不小——全族的老少爷们能来的都来了，而且统一行动，所以气势上就显得不一样了。
张源没有回来，倒不是说他不敬祖宗，而是觉得他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不想让张云天回老家。
公司的员工趁着这个小长假也都纷纷离开了建康，有回家扫墓的，也有趁机出游的。
远在衡水那边，柳絮的肚子已经开始变大了，徐姐有些关切地问道：“你这样哪能行啊？你男人呢？”
柳絮红着眼圈咬着牙说道：“死了！”
徐姐知道柳絮在说谎，这姑娘的样子就告诉她这里面有故事，但她又不好多问。
“你可当心着点……要是按着姐的想法，你早早打掉也不是坏事……”
柳絮依旧咬牙说道：“我知道徐姐你是为了我好，但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不管男孩女孩，只要能安稳生下来，那她就能“母凭子贵”，宋引到时候想不认都不行！
宋家是什么地位她太知道了，新闻联播上都能偶尔见到宋均平的身影，以后说不定频率还会越来越高！
自己出身普通怎么了？嫌自己家里普通你宋引别伸手啊！
等到自己抱着孩子站在你面前的时候，看你是个什么表情？
不娶我？可以！我倒要看看孩子你怎么安排？
清明节了，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假期的时候我不乱走了，就在周围转转就好了……”
“你可当心着点！我就想叮嘱你这个事情的！你的性子啊，太跳，不听劝！你这也不小了，再过两年都要毕业工作了，是时候沉稳下来了……”
母亲絮絮叨叨的话传来了无尽的温暖，柳絮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哎呀妈，我知道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对了，我现在正在参加学校的一个活动，暑假可能回不去了，先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
她怎么敢回去？挺着大肚子，爸妈都没脸见人了。
电话那边更担忧了：“你可别到处乱跑啊……”
“妈，放心吧，有老师跟着一起的！再说了，我都成年人了，你不要担心我了，燕京的治安那么好，能有什么事儿？”
柳絮的故作淡定蒙混过关了，挂掉电话之后，柳絮躺在自己的出租房里，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渐渐模糊，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然后顺着眼角流下，落到了枕头上。
这个房子每个月租金六百，勉强算得上精装——但柳絮一个月的薪水也只有两千多，她在衡水的生活几乎可以用月光来形容了。
她兜里还有一点钱，那是变卖奢侈品换来的，只有几万而已——这些钱要等到生孩子的时候用。
孩子生下来之后，估计也只能养一段时间，然后就得赶紧去和宋引摊牌了，她没有实力把孩子养太大。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蒙头睡了一晚。
清明算国假，加班费比较多，她也舍不得这个之前看不上的小钱，因此在当天的时候就照例去了超市工作。
明明不是个长假，但超市里的人较往常却多了一些。
按照她的理解，今儿应该香和火纸或冥币之类的会卖得比较好才对，怎么都来逛超市了？
又一个顾客过来了，他买了两瓶纯净水，结账的时候盯着柳絮看了好久。
等到走了，徐姐不免愤愤：“小柳，这种人你以后就不能客气，要不他们就上脸！”
第三百九十七章 妥善处理
对于这种场面，柳絮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她一个外地人到了这个小地方，要不是肚子大了，估计早就有人打她的主意了。
摸了摸肚子，她心中感叹：“孩子，你还真是你娘的保护神呢……”
买水的男人出去之后没有走远，而是到了一部车里面，然后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玉姐，我找到那个柳絮了，和您猜的一样，出事了……”
燕京的宋玉安静地听了男人的汇报，这个事情简直就超出她的预料，但还好在控制之中。
人找到了，那就可以有对策了！
晚上的时候，宋玉特意把宋引给叫了回来，然后让家里的阿姨烧了一桌好菜。
看着宋玉忙忙碌碌的样子，宋引有些摸不着头脑：“姐，你今儿是怎么了？有喜事啊？”
本来他只是插科打诨的一句话，但没想到宋玉却很认真地说道：“确实有喜事！”
说罢，宋玉甚至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茅台出来，宋引看到这是一瓶铁盖茅台，是他好容易才搜罗来的，今晚难道要喝了它不成？什么事能值得用这瓶酒来庆祝？
厨房里忙碌做菜的赵阿姨也发觉不对劲了：“小玉，是有什么喜事？你说出来，让你赵阿姨也跟着乐呵乐呵！”
宋玉笑眯眯地说道：“赵阿姨，这个事情呢，还得先保密，所以等会儿啊，还得让您回避一下！”
“这孩子！都多大了，还和你赵阿姨藏着掖着呢！”
宋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感情上就不一样。但能在宋均平家里做这么多年，赵阿姨的心思也活泛极了。
这些个公子小姐的，没一个省油的灯，心眼子都多着呢。
“难不成是找到男朋友了？”赵阿姨觉得很有可能，二小姐宋玉也三十多了，妥妥的一个大龄剩女，也就是保养地好，看不出真正的年纪，但就算是她，也真心愁得慌了。
燕京城里数得着的门当户对的人中，还有几个人是她知道的，比如齐云霄，这就是一个年纪合适的人，而且齐家的当家人更是身居高位，两家的儿女若是真能凑成一对，别说一瓶铁盖茅台，就是十瓶，她也乐意自己掏腰包给买了！
做好菜之后，赵阿姨笑眯眯地解下围裙，拍了拍宋玉，乐呵呵地一笑，就先出门回避去了。
宋引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到赵阿姨的动作暧昧，他觉得自己摸到了重点。
“姐，是不是遇到爱情了？”
宋玉笑眯眯地说道：“比这还好呢！”然后看了一下手表，自言自语道：“怎么爸妈还不回来？”
宋引已经朝着赵阿姨的思维走了：“姐，是谁啊？我认识么？”
宋玉就看着他笑，一直看到宋引心里发毛。
草……不会是我打过的人吧……那要真的和我姐好上了，那我不得让我姐先捶一顿啊？
以后要是一张桌子吃饭，自己还得乖乖地叫姐夫……
宋引越想越郁闷，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有些后悔当初没有狠狠捶那小子一顿。
外面的宋均平也回来了，刚一下车就看到了家里的赵阿姨正在溜圈。
他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可是饭点儿！家里的孩子怎么开始不着调了！
“怎么出来了？”
赵阿姨笑道：“孩子们说有个喜事，要保密，我就先回避一下。”
宋均平的心里马上就是一沉，喜事？喜事需要让保姆避开么？
“玉梅回来了没有？”
“刚刚过去，她也纳闷呢。我琢磨着啊，是小玉找到男朋友了，但可能和小引不对付……”
做了住家保姆几十年，赵阿姨也不是那个刚进城的无知农妇了，她多少也知道一些轻重。
没有让宋均平再开口叫她上去，赵阿姨就催促道：“哥，你赶紧上去吧，孩子们都等着呢。要是待会小引犟起来，你可不能惯着他啊！”
听着赵阿姨的话，宋均平心里也有些期待了，要真的是闺女找了男朋友就好了！
上楼之后，他就看到了桌上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一瓶铁盖茅台已经打开，放在了一旁。
难道真的是喜事？
一家四口坐在桌子面前，都没有动筷子。
宋引已经受不了了：“姐，这爸妈都回来了，赵阿姨也被你支出去了，脸皮再薄，那可就没法说了啊？到底是谁？弟弟我受得了！要真的我以前不长眼了，那我让姐夫捶一顿也没啥……”
宋均平和王玉梅都看向了宋玉，二闺女年纪不小了，要真的像儿子说的那样准备成家了，只要对方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他们就准备认了。
没想到宋玉脸上的笑容却完全消失了，她给一家人把酒倒上，冷冷地说道：“我把赵阿姨给支出去，你们就该猜到这不是个好事！”
宋均平不再指望了，现在善后才是关键。
“说吧！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还有挽回的余地。”
宋引嘴上没有把门的：“姐，你不会……有了吧……”
宋玉大怒，直接就想把手里的酒泼向弟弟的脸上，但还是忍住了：“我要是有了，那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对方不一定想要我的前提下。”
宋引大怒：“姥姥！是谁？姐你告诉我，我打断他狗腿！”
王玉梅也满脸愁容：“小玉，你可别吓唬你妈我啊……”
四九城里敢对宋玉吃干抹净不认账的就那么几个人，对上了绝对没有宋家的好。
不过要真的是那样，宋均平也有把握让对方认账——宋家也不是可以人人拿捏的。
到了他这个层级，儿女的婚事有时候不能够完全自主，有时候联姻也不是不行——名义上的婚姻也挺管用。
王玉梅担心的是，闺女被哪个小混混给骗了，这才是最要命的。
宋玉看着一家人的表情，对宋均平说道：“爸……”
“行了，别卖关子了！我知道不关你的事！是你弟弟的事情，是吧？他把谁家闺女的肚子给搞大了？”
听到宋均平的话，王玉梅马上就松了一口气，自己闺女没吃亏就好，至于别人家的闺女，多给点钱也就可以了，想嫁进门来，哼哼，也不掂量掂量！
宋引就看到家里的另外三个人都看向了自己，他就有点慌，他完全不知道什么事情。
宋玉扶额道：“爸，幸好我长了个心眼，要不下次过年的时候，咱们家就有个小娃娃等着你们给冲奶粉了！”
宋引小心地说道：“姐，是谁啊？”
“你觉得会是谁？”
这个问题让宋引懵了，在宋玉的逼视之下，宋引开始回想这段时间接触过的女孩儿。
从过年到现在，他就没碰过女人，憋得实在厉害。
年前……柳絮……
一定是柳絮！那丫头片子还退学了！
宋引终于觉得不对了，要是没什么事，退学做什么？好好的做她的院花不香么？自己是不要她了不假，但还有一大群舔狗呢，足以把她舔到虚荣心爆棚了。
宋玉冷笑道：“看来你已经想出来了，说吧，咱们今年过年要不要买个婴儿床？”
宋引低声骂了一句：“姥姥！”
王玉梅这个时候开始展现大度了：“小引，那个姑娘怎么样？家世人品如何？”要是相当的人家，那她认了也没关系，儿子也不小了，趁这个机会逼他成家也不错，更为关键的是，自己年底还能抱孙子呢。
宋引还没说话，宋玉就开口了：“不过一个长得有点漂亮的女孩儿罢了，家境一般般，这才大二，身上已经沾了风尘气。”
王玉梅断然道：“那可不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闺女后面的那句话，风尘气？这还得了！这种东西沾一点儿都不行！
宋玉还在一旁添油加醋：“要不小引怎么会不要她呢，对吧？”
宋引收起了嬉皮笑脸，给宋玉把酒满上，然后端了起来：“姐，这次我要多谢你。”
要说柳絮有什么大的心愿，那就是嫁到宋家！自己一个不当心就酿成了这个大错，要不是姐姐多长了个心眼，那到年底的时候就真的要丢人丢大发了——他老子的上升台阶估计也要被堵上。
“你，妥善处理！”宋均平终于发话了，他用手指着宋引，真恨不得给这个儿子一记耳光。
晚饭吃的甚是没有滋味，等到宋均平下楼之后，赵阿姨才回去。
她没有打问人家到底是什么喜事，而是安静地收了碗筷，然后对王玉梅说道：“嫂子，我刚刚在楼下听说最近的蔬菜挺好，明儿我给做炸酱面吧。”
王玉梅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那就炸酱面！做淡一些，老宋的血压得给他管住喽！”
宋引已经蹿了，只留下宋玉窝在家里看电视。
“赵阿姨，做炸酱面的时候再多加几个小菜吧。”
“那么大的人了，还是那么贪吃！”
宋引火急火燎地出来了，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打着电话：“喂，哥几个，都在哪儿呢？还吃呢！有大事了，哥们这回可能要搂不住了！”
远在衡水的柳絮完全不知道燕京的动静，她已经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了一个多月，刚开始的不习惯已经结束，她也不再整日里担惊受怕了。
桌子上放了一本字典，柳絮甚至都开始想孩子的名字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血脚印
小县城没有什么太多的夜生活，人们休息地也早，所以八点之后就有很多店铺关了门，街上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给一些晚归的人照亮前路。
一个男人在路上晃晃悠悠地走着，颇为悠闲，他叫胡亮，是宋家派来的人，发现了柳絮的踪迹之后就在这边盯梢，防止柳絮玩突然消失。
这两天，他每天都会从柳絮工作的小超市进出一回，每次不是买水就是买点泡棉火腿肠，花钱不多，很符合当地人的消费习惯。
第一天看到柳絮的时候，他不得不认真确认一下，所以就挂了点流氓相，没想到这几天去超市的时候，那个胖胖的女人都开始敌视自己了。
胡亮摇摇头，这个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但他也得小心点，万一真的被柳絮当成流氓，把人给吓走了，那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自己明明是个好人啊！
好人俩字一出现在胡亮的脑海里，他自己都想笑。
“老子算什么好人嘛！老子只是有原则的人罢了！”
不得不说，柳絮的容貌极佳，他都有点心动了。
但这是之前宋引的女人，他想想也就算了，是不能惦记的。
路边不远处的一座小楼的二楼，有一个还亮着灯的房间，那是柳絮的住处。
胡亮摇了摇头，人呐，还是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才行，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太贪心了估计就要被撑死了。
如果柳絮能老老实实地留在燕京，留在学校里，和宋引说上一声，好聚好散，那宋家也不会亏待她的；但这个女人明显有着更强的欲望，想母凭子贵趁机上位！
如果没被发现，说不定就成了，可既然被发现了，那这个春秋大梦就该醒了。
他正朝着柳絮的窗户那边摇头呢，没想到一个人影忽然闪了出来，然后窗户打开，柳絮一下子就出现在了窗户边。
大马路上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分外显眼。
柳絮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难道自己被跟踪了？
她心中恼怒异常，这人是得色胆多大，人品多恶劣？竟然连孕妇都惦记上了！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她不能冒险！孩子就是她下半辈子的指望，现在她已经破釜沉舟，连学都退了，这次要是不能借娃上位，那自己那么多的付出可就真的白搭了，她不能毁在一个小流氓的手里。
胡亮在看到柳絮开窗的一刹那就知道自己把事情给办差了，就算没有宋家那档子事儿，哪个女人看到有男人在楼下偷瞄那都受不了，更何况自己当初还一脸流氓相地打量着人家？
柳絮在屋子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楼下的那个男人给了她极大的威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报警？人家并没有怎么样，只是在大马路上没有回家而已，警察也不可能管这个。
她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男人在说话的时候有点“京片子”的味道，这就让她心中更慌了。
跑！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柳絮能考上燕京的交大，足以说明她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
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开始琢磨事情，这个人如果只是一个好色之徒，那是最简单的事情，自己走也就走了，没有人会一直跟着的。
如果这个人是宋引派来的，那就真的插翅难逃了，说不定周围还有其他人。
她决定试一下。
明天是她休息的日子，她决定出趟远门，看看有没有人跟着。
不但要出远门，还要挑小路。
事情到了这一步，她觉得超出了掌控，但她还是想努力一把。
再次开窗，她见到窗外的人已经不见了——她的心却开始往下沉，这一定是宋家派来的人！
想了又想，柳絮拿出电话，但没有拨出去，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监听了。
穿上外套，她到了外面，找了一个公共电话亭，这种电话亭也很长时间没有人用了。
刚拿起电话，号码也只拨了一半，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然后就把她抓到了路边的小树林里。
柳絮心里泛苦，难道还是被色狼盯上了？算了，只要能保住孩子……
然后她就感到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一声惨叫响彻静谧的夜晚，惊起飞鸟无数……
等她醒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里，周围没有熟人，只有几个老大爷在聊天。
见她醒过来，一个戴着帽子的大爷终于放心了：“姑娘，我们晨练的时候发现你躺在路边，就擅作主张把你给送到医院里了。”
柳絮几乎万念俱灰，肚子上挨了那么重的一下，孩子还能保得住么？
眼前的老人眼里都是关切，让她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大爷，谢谢您了。”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肚子依旧痛得厉害，不用说她都能猜到是谁干的了。
想暗算老娘！哼哼！
她到了卫生间，惊奇地发现没有见红。
柳絮怀着万一的希望出来了，她已经不敢在县医院检查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晚一点去确认也不是坏事，万一自己在这边确认真的有惊喜，那还会再来一遭的。
危机之中的柳絮脑子转得飞快，在卫生间里她看到旁边的碎瓦片，拿起来对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就对自己的大腿划了一下，鲜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再多一点……再多一点……”柳絮心里念叨着，泪水也流了出来。
等她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个疯婆子，裤管已经被染红，人也痴痴傻傻的，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产了的妇女。
暗中的确有其他人在盯着，见到柳絮这个样子，他们都明白，孩子不可能保得住了。
但柳絮却更狠，她不但给自己划了一个大口子，还给宋引发了一个短信：“姓宋的，你TM是人么？找人糟蹋我就算了，还把你孩子给踹没了，你TM不得好死！”
柳絮当然没有受到性·侵犯，但她就是要栽赃一般试试看。
不管是不是宋引，她都要传递给宋引这么一个消息，孩子掉了！
至于前面的，呵呵，如果是宋引派来的人，那不死也得掉层皮——这种事情是没法说清楚的；如果不是宋引派来的人，那就更好办了——染指你的女人，打掉你的孩子，你要是还没个脾气，那你就不是个男人了！
柳絮的样子把医院里的人都吓坏了，很快就有护士长模样的人过来了。
“小姑娘，你这样大出血不行的，赶紧和我去看医生去吧。”
柳絮惨然一笑：“不用了，血已经不流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是一步一个血脚印，柳絮硬撑着走出了医院。
宋引还在准备怎么处理柳絮的事情，手机里却忽然进来了一条短信，这是个陌生的号码，但宋引一看就知道是柳絮。
孩子掉了？太好了太好了！宋引有些庆幸了，骂就骂吧，危机解除了！
轻松了的宋引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把短信又看了一遍，然后就想把手机砸到地上，但他还是忍住了，倒不是心疼钱，而是他要去找二姐宋玉兴师问罪。
晚上的时候，宋引也对赵阿姨说道：“赵阿姨，今晚还要麻烦您，有个不好的事情，我得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等会还得让您回避一下。”
赵阿姨叹了口气，劝道：“小引，是不是又闯祸了？要是我说啊，你也不缺钱，就多给人家一点补偿，到位了，人家自然也不会来为难你了。”
宋引摇摇头：“赵阿姨，我知道您疼我，但这个事情，还真不是钱的事儿了，而且是别人惹得我。”
赵阿姨再次叹气，能让宋引吃瘪，那她除了劝宋引接受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但她得往后排排，这话还是让人家自家人先说吧。
简单弄了几个菜之后，赵阿姨就下楼遛弯去了。
楼下她先见到了宋玉，今儿的宋玉心情明显很好，见到赵阿姨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赵阿姨，您怎么出来了？这几天沙尘暴可不小，走走走，咱们回去，可不能留在外面吃沙子……”
赵阿姨轻轻拍了拍宋玉的手：“小玉啊，阿姨没别的念想了，就想看你带个男朋友回来……”
宋玉难得露出小女儿态：“这……也要看缘分嘛……”
赵阿姨接着说道：“你先上去吧，小引遇到事儿了，你好好给他参谋参谋。”
“他能有什么事儿？”宋玉就有些不解，她也收到了衡水那边传来的信儿，道是“事成了”！
事情都成了，他宋引也该放心了！
宋玉脚步轻快地上了楼，一进门就看到宋引两眼通红地盯着她：“宋玉，你还是不是人？”
“行了！别在老娘这边装啊！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的时候，可没见着你这般义愤填膺！”
“你果然不是人！”宋引冷笑道：“我让赵阿姨出去，就是给你留着脸了！你找的是什么人？啊？我就问你，你找的是什么人？”
宋引几近咆哮了，宋玉也火了：“你这是翻脸不认账啊！我就多余管这事！以后要是再有这个事情，你自己善后……”
话没说完，头发就被宋引拽住，她还没来得及挣扎，就看到宋引把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那个人是谁？我非阉了他不可！”
第三百九十九章 奔逃
宋玉皱着眉头抓过手机，看了一眼，觉得很奇怪，但又觉得很正常。
按照原计划，如果柳絮不配合的话，最坏的计划就是让她人间消失，既然都有这个打算了，手下人裤腰带松一松好像也挺正常。
但没想到事情还真被办成了这个样子，柳絮没有人间消失，还发短信来告状了——这比最坏的结果还要坏！
当然了，这是对胡亮来说的，对宋家来说，目的已经达成，柳絮？和宋家没有关系！
可把小孩子打掉是损阴德的，虽然宋玉是唯物主义者，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她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亏心事做了，那就真的会怕夜里门响。
门真的响了！
姐弟二人一看，是老妈王玉梅回来了。
“干什么！老三，谁教的你，敢和姐姐动手了！快撒开！”见到眼前的场景，王玉梅气坏了，她放下手里的包，然后就随手抄起了一根鸡毛掸子，朝宋引狠命地招呼起来。
别说，还真疼！
宋引一边忍着疼一边说道：“妈，我姐办事不地道！”
“我就问你，事情办成了么？”
“办成了，但是……”
“没有但是！”王玉梅眉毛一竖，厉声说道：“事情办成了就是办成了，别拿其他的过来说事！”
宋引狠狠地瞪了宋玉一眼，意思很明确，这事没完！
柳絮是前女友不假，是他踹了人家也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柳絮可以受到这种欺辱，关键还是自己这边的人干的。
分了几个月，宋引还是会偶尔想起来柳絮一下，正所谓“日久生情”。
他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脑袋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却忽然一下起身，拉开家门出去了，然后家里的母女二人就听到咣当一声巨响。
王玉梅心气一下子就不顺了，儿子实在叛逆，都三十多的人了，一点稳重的样子都没有。
“你怎么招惹他了？发那么大的邪火？”
宋玉苦笑道：“事办岔了……”
“怎么就岔了？柳絮跑了？”
“那倒没有，事情办成了，柳絮大出血，在医院里裤管都被血浸透了；但小引刚刚对我说，去办事的胡亮，没管住裤腰带……”
说到后面，宋玉的声音也小了下去，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她也不打算辩解，这个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不小。
按照王玉梅的想法，那柳絮就属于过去式了，还是那种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女人，她恨都来不及，但听到宋玉说完，她也傻了。
同是女人，她最恨这种下三滥了。
“你们姐弟俩！一个个地都要把我给气死！柳絮那边的事情还不算结束，这边又出了这个事情！这个事情一定得给人家柳絮一个交待！那个胡亮，我看咱们是用不起了，这种人一旦得势，那还得了？”
胡亮哪里知道柳絮反手就把自己钉在了砧板上，等他回去之后，纵然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柳絮是受害人，她说的话可信度很高；最为关键的是，宋家并不是警察，他们只会感情用事，并不会出来寻找证据——证据越是找不到，这个事情的可信度反而越高。
唯一可行的就是柳絮帮他澄清，但可能么？他可是差点毁了柳絮的人！
胡亮已经在往回走的路上了，这个时候的宋引已经在给他准备惊喜了。
回到住处的柳絮立刻从房中的药箱里拿出云南白药止血，不到二十四个小时，这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已经成长了很多。
一边上着药柳絮心里一边琢磨，衡水这边是不能待了，她得转移才行。
可去哪边呢？她也有些发愁。
这一波算是暂时躲了过去，那下一波呢？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柳絮把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这里，然后就出门，直奔火车站。
工作不要了！房子里的东西也不要了！
柳絮走得相当果断，她买了一张去沪海的火车票，然后就上了火车。
到了济南的时候，她就下车了，然后在银行里取了钱，又打了一辆车绕城一周，接着钻进了火车站继续往南。
身后仿佛有尾巴，不怕！她有招！
她没有真的去沪海，火车到了建康的时候她就下来了。
这是一个大城市，相对来说安全性会好一些。
在宋引身边那么久了，她知道宋引对建康的张源很是不爽，但他还真拿建康没办法——这里毕竟不是宋家的掌控范围。
柳絮毫不怀疑，如果她去了沪海，可能也无法摆脱宋引的追踪，但她到了建康，宋引的手还真不一定能伸的过来。
这个她想的没错，宋引的手真的伸不过来；但她忘记了，这里是建康，想收拾宋引的人也有一大把，她过来了，那就是把刀子把递到了人家的手里，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换句话说，她待在衡水或者其他小地方，可能还能活，但到了大城市，一旦被留意到，那就再无生理！
一个死了的柳絮，远比一个活着的更会说话！
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这话可是一点儿也不假。
下了火车之后，柳絮看到路边发传单的大学生，这是和自己的同龄人，他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对过往的行人殷勤地塞着手里的纸张。
“看一看，英雄联盟公测了！”
柳絮终于发现这群大学生发放的是游戏传单，难怪不给中老年人。
真是让人羡慕啊，柳絮的情绪一瞬间有些不稳定，但随即就马上被她纠正了过来！
老娘躲到这边来，可不是为了羡慕别人的！等到过年，老娘就能风风光光地回燕京了！
柳絮去了林东区，这边还没有完成开发，相对来说房租还比较便宜。
照样是付三押一，柳絮签了一年的合同。
路上的时候柳絮觉得肚子有些微痛，但还能忍受，最让她安心的是，没有见红。
到了林东下面的一个小医院查了一下，果然还在，柳絮心中大定。
正式一点的工作是不可能了，没人会找她这么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人，所以她只能找一些临时工，比如刚才的那种发传单的活。
她手里还有钱，但不想再取了——每一笔的银行流水都可能会让宋引查到她的位置，在济南那边她一下子取了三万块，一路上也是担惊受怕，幸好天下无贼了。
胡亮刚到燕京，就听到从衡水那边传来了消息：柳絮不见了。
这个消息让胡亮的脑门上一下子就出现了白毛汗。
他是觉得柳絮的孩子没了，但还是留着人盯着柳絮等结果——只要柳絮去医院检查，那结果会第一时间到手上。
没想到柳絮竟然没有去医院，而是回了住处，留下来的人一个没在意，柳絮就钻进了火车站，一路上随即换乘，并且不按座位坐——这妮子宁肯站着，两只眼睛盯着过往的人，还用数码相机拍照，这就让跟着的人不敢太露面，终于跟丢了
胡亮刚要和宋玉报告，没想到手里的手机一下子就被打落了，他一抬头，就看到是熟人——舒征，这是跟着宋引的。
关键是，眼前不止舒征一个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人。
“走吧老弟，你的事情办得可不怎么漂亮啊！”
胡亮没多想，只是觉得自己这回真的没办好：“征哥，兄弟也没想到会这样……”
“行了！别废话了！三哥让我跟你说，他们宋家的酒，你是喝到头了！”
胡亮无奈了，这个事情真的没办好，人家不想用自己了，他也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
但他发现自己走不了了：“征哥，这是怎么话说的？”
“老板的女人你都敢动，哼哼哼！兄弟们，带他上车！”
胡亮欲哭无泪，你们宋家又当又立啊！
晚上的时候，宋引已经见到了舒征。
“事情办妥了？”
舒征老实回道：“都妥了！”
宋引点点头，气依旧没消：“征子，你们跟着我那么久了，也知道我的脾气，有些事情，在我这边不一定真的过去了，有的女人，别人碰得，你们碰不得！”
他现在还觉得便宜了胡亮。
胡亮，现在已经变成胡公公了，他满心的委屈愤懑，事情没办好，咱们又不是无法挽回了，还有机会啊！
但等到自己被去了势，他才知道，那个小娘皮告了自己的黑状。
没办法，黄泥掉到裤裆里了，说不清！
但这个事情没完，他得找到柳絮，不为别的，就为出这口气！你柳絮不是说自己强·暴了你么？那自己就真的要让你尝尝这个味道！他是不行了，但可以找其他人！
舒征算是同自己有了多年的交情，临动手之前让他留了点“种子”，现在被存到了冷库了，-196度的液氮冷藏，可以保存很久。
动手之后，胡亮才对舒征说道：“征哥，我真没干那事……”
舒征递了一支烟给他：“行了亮子，现在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胡亮都哭了：“我事先说你们也不信啊！哥们就求你们一件事，帮忙把那小娘们找出来！那小娘们跑了！”
舒征有些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能都被她耍了！”胡亮咬着后槽牙恨恨地说道。
第四百章 契机
建康那边，英雄联盟的广告已经发的到处都是了，许多在校的大学生都趁着闲暇时光出来赚点零花钱。
柳絮也跟着一起，发着手里的传单，柳絮的心中愈发沉静了。
这里是建康，没人认识她，更何况跟着一起的女孩子，也有几个相貌不错的。
中国的条件越来越好，在颜值方面也是一代超一代，九零后普遍比八零后要好看许多，柳絮也不怀疑，等到零零后成人之后，肯定也比九零后好看。
不远处走来了几个人，柳絮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里面有张源，她看了看，果然天源就在附近。
张源只是路过而已，他看到了路边的传单，随手接了一张过来。
“老沈，咱们不会只在建康发吧？”
“当然不会了！这么大的事情，要真的只在建康搞活动，那可就落了下乘了！张总放心，咱们这次的活动力度很大，可能无法覆盖到县城，但地级市还是能够覆盖到至少70%的。”
距离公测的日期越来越近了，天源游戏上下都信心十足，如果这个游戏不能走红，那天源往后的游戏他们就都没有信心了。
一行人走进了红叶，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里面的纸杯上也开始印刷了游戏里各种英雄的图案，完全随即发放。
李蕾也过来了：“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了没有？”
张源拿着杯子，完全没有看出哪里有异常。
李蕾得意地说道：“我和安欣商量了许久，搞了一个小动作。那就是沈总发给我的英雄，有一个只印了一点点，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集齐所有的纸杯，那就得多来碰碰运气了。”
张源也笑了：“你们这个思路，还真行！但你们就没想过，要是人家不收集怎么办？”
李蕾却说道：“不收集那就不收集好了，难道我还会有什么损失不成？”
这倒也是，红叶的杯身上本来就是光秃秃的，后来才被赋予了一种广告的效果，现在不过是和英雄联盟做了联名，并不耽误正常的咖啡销售。
“五月中旬我要去英国了，你去不去？”
李蕾想了一下，说道：“我就不去了！除了看个景儿，好像也没什么用，你的飞机又不是大型飞机，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海鸥手机马上要发布了，李蕾很好奇这部手机会有什么效果。
“等你回来了，记得给我带一部！”
“哪里需要特意从英国带？回头从金丽那边拿一部就好了。”
李蕾指着张源说道：“你！偷税漏税！我要举报你！”
张源一下子警醒了起来，然后对正在乐呵的王启年问道：“老王，咱们公司的交税状况怎么样？可千万别少了啊！”
王启年仔细回想了一下：“到目前为止是没问题的，毕竟一直都是勉强维持运营，但等到游戏和房地产开始盈利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得注意了。”
张源略略安心了一些，心里也在计划着天虹一代手机发布会的事情了。
此刻在金丽，测试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几乎每天都要开会对剩下的问题进行复盘，各种进度也在加紧中。
英国的海鸥通讯已经有小几十号人飞了过来，每天都常驻金丽的厂内，对进度盯得很紧。
这部天虹手机真的是越用越喜欢，系统流畅性远超塞班。
菲斯没有过来，他每天都会在邮件里向张源报告进度。
最为关键的价格还没有确定，张源和菲斯经常会讨论价格定在哪个区间比较好。
定的高了，怕消费者不买账；定的低了，那就对不起自己。
张源原本的打算是来一个性价比，抢占市场为主要，然后再慢慢发展高端产品；但越到发布的时间，他的内心就越动摇。
现在的天虹手机已经是高端手机了，竞争对手几乎都没有出现，性价比这个词不适用。
在想了很久之后，张源把手机的价格定在了四千块人民币——海外的价格也是一样，将近四百欧元。
但由于张源把海鸥通讯公司定义为一家英国企业，所以在国内售卖的时候要多缴税——税收的部分张源自己埋单，就是为了维持国内外的价格相同，不能让消费者感觉到张源太吃里扒外。
回到办公室之后，张源就对单月华说道：“帮我定五月十五日去伦敦的航线。”
菲斯那边也已经联系了一个巨大的会场——梅赛德斯会展中心。
PPT也开始制作，这是海鸥的第一个产品，所有人都在全力以赴。
不少员工都在私下里表示，一定要买一部手机，或者说顺。
作为通讯公司的员工，这点小福利还是可以有的，只要手机的情报不外泄，一些通讯公司并不在意自己的员工对产品进行一些私人使用。
张源却还在等一个契机来宣布发布会的消息，那就是亚冠的抗日。
四月二十八日，天源主场迎战广岛，这就是一个极佳的契机，但前提是天源要赢球。
亚冠已经打了四轮，天源三胜一平保持不败，主场拿下广岛没有任何问题。
临近比赛的日子，建康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作为在战争中饱受创伤的城市，人们对抗日有着别样的情绪。
丰润体育场周围，都是大幅的海报，这些并不是俱乐部的作为，而是球迷自发的行为。
沈耀华也在积极准备着，天源的游戏事业群也组织了球迷入场观看这场比赛，并且携带了横幅，巨大的英雄联盟字样很是显眼。
这群球迷将会占据摄像机正对着的位置，给英雄联盟做广告。
按照规定，这种行为是不受允许的，是要被罚钱的，但天源哪里会这么傻，当然要另辟蹊径了。
球队的几大主力都被赋予了英雄的形象。
暗黑射手，牛头酋长，迅捷斥候，正义天使，这些英雄的头像都被换成了球员，也间接反应了球员在球场上扮演的角色。
没人说不能给球员取外号吧？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极高，天源的高层都在等结果，这个结果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胜利。
不单单是天源的高层，江海省和建康市的主要领导也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们不会去现场观看，但同样期望一场胜利。
压力一下子到了沈耀华这边。
这场比赛，所有人的目标都非常一致，虽然目的不同，但不管是夹杂着什么样的情绪，赢球已经是天源唯一能走的路了。
奖金的部分已经被张源给提到了一千万，进球的奖金另算。
在其他俱乐部看来，天源这样的奖金实在过分，一千万，足够中甲的小俱乐部运营一年了。
但现在看来，天源还真的换了一个活法，他们引起的热度远超行业的认知水准，金元竞赛看来就要拉开。
中甲的球队无人问津，中超球队的转让价格已经开到了五千万——涨幅不大，但确实在涨了，这就是一个足球回暖的信号。
已经有人在预估了，要是按照这种节奏再过几年，资本会疯狂涌入足球行业的。
很多退役了的国脚都在羡慕天源的这波人，真是赶上了好时候，要是自己能年轻个几岁，还能抓住这波资本的尾巴，现在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认命了。
等到周三的晚上，亚冠的比赛开始了。
现场没有省市两级的领导过来，他们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出现给球员额外的压力；江海足协和体育局的领导也没来，可能是抱着同样的想法。
张源同样没有去现场，球员的压力已经足够大了，他过去除了添乱没有什么帮助。
但在自己的小窝里，他也不想闲着。
“喂，博，卫国，你俩到我这边来看球呗？对对对，带点啤酒！凉菜我买了！放心，有肉！”
姜卫国主动承接了这个事情：“博子，我来吧！”
汪博一脸奸笑：“你来就你来，我本也没打算掏钱，嘿嘿嘿！”
出来的时候，汪博惊奇地发现姜卫国竟然也提了一部车。
“你这车……”汪博围着车转了好几圈，感觉有点奇怪。
姜卫国嘿嘿笑道：“二手的A6，新的买不起啊，先弄一个二手的充充门面，将来有了条件再换！”
他们仨的小公司已经开始运转了，有着张源和李蕾的照顾，他们的公司赚钱倒也还算容易。
但依照蔡鹏的想法，他们将来肯定不能只做咖啡这一块，所以还要和其他的公司打交道。
如果只和红叶打交道，那他们几个人骑小电驴那都没问题；但对上其他家，还是需要一个门面的。
所以，这部二手的A6就成功入手了。
汪博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使劲动了动屁股，感觉还不错。
“你得赶紧了，将来你结婚的时候，可不能用这个做婚车！”
“来得及！”姜卫国信心满满，第一桶金他算是从红叶这边赚到了，要是凭借这第一桶金还混不出个人样来，那他这么多年上的学，就可以还给老师了。
虽然是二手车，但车况感觉还不错，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博雅苑。
张源刚开始没在意，后来才发现姜卫国也鸟枪换炮了。
俩人拎着两扎啤酒上来了，看到张源那边已经把凉菜准备好了。
汪博感慨道：“真像大学的生活啊！那时候咱们不也是吃的这些么？”
姜卫国则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得经常性地‘忆苦思甜’才行，要不真的容易飘。”
第四百零一章 一步两步三步
三个小伙伴把啤酒打开，四月底已经足够温暖了，几个人都觉得没有冰过的啤酒味道太苦。
但幸好张源的凉菜足够硬，含肉量满满。
张源把电视转到体育频道，转播开始了。
身穿红色球衣的天源球员一进场就引发了山呼海啸的呐喊声，丰润体育场能够容纳约六万人，摄像机的镜头扫过，几乎座无虚席。
但姜卫国和汪博敏锐地发现了现场的异样，有些海报做得很不寻常。
暗黑射手？牛头酋长？
这些卡通的形象像极了前几天发的传单上面的英雄联盟里面的英雄形象。
“你可真会挑时候啊！”汪博由衷地说道：“要是我敢这么干，估计我老子就得找我谈话了。”
姜卫国补了一句：“张源这么干，你老子会找你谈话么？”
“应该不会吧……”
张源说道：“淡定淡定！不要想那么多，这就是一场普通的亚冠比赛，而已！”
这句话赢得了另外两个人的鄙视，还普通，还而已！
最不普通的就是这场比赛了，某种意义上，这场亚冠的被重视程度超过了去年的足协杯决赛。
球场中的球员都在放松心态，比赛前沈耀华一再声明，就把这场比赛当做普通的比赛来对待，出了什么事情还有他这个老总扛着，让大家不要紧张。
但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球员们会给自己加压。
上一次客场打广岛的时候，他们就是靠拼命三郎的精神赢下了比赛，这一场，同样不会例外。
果然，开场之后，在球迷的助威声中，天源开始“压着打”。
每球必争，寸土不让！
在全国球迷面前，天源的球员们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风貌，上一场有人流血，这一场也一样。
不过这次流血的是韩国的外援后卫江玄秀，他在和对方前锋争顶的时候被撞破了鼻子，不出意外，他将会得到祖国人民的赞扬。
看着电视里的镜头，汪博感慨道：“中韩友好，还是得靠日本啊……”
狭路相逢勇者胜，拼的就是气势；特别是在硬实力上天源还超过了广岛的情况下，这场比赛在开局之后就失去了悬念，唯一的悬念就是，天源这次能赢几个，或者会不会丢球。
等到比赛结束，天源主场3:0拿下，虽然比不上客场进了四个，但三个也不少了。
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场比赛给天源奠定了一个极好的基础，不是冠军，但影响力却很大。
张源拿起手机就给王启年拨了过去：“老王，准备上集锦，和老陈也说一样，微博开始造势吧。”
随着时间的往前，天源微博的势头越来越猛，孔雀那边虽然有着极高的社交用户基础，但他们的空间功能和微博的本质有着强大的重复感，许多人没有精力同时操作两个不同的东西，账号是注册了不假，但主要还是会活动在天源的微博上。
当天晚上，天源的视频和微博同时发布了相关的CG，借助亚冠赛场上的战绩，对游戏进行了一波宣传。
张源也没闲着，趁着没喝醉，他也发了一条微博。
这条微博是早就编辑好的，检查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错别字之后才发送了出去。
看着张源在手底下忙忙碌碌，汪博很是好奇：“干嘛呢？来喝一个！”
张源手上没停，嘴上说道：“等我一下，我发个微博！”
姜卫国拿出手机一看，张源的微博已经出来了。
“五月十五日，海鸥通讯公司将会发布第一款手机，让我们伦敦见！”
汪博再次感慨道：“老张，你还真的会挑时候啊！”
借助亚冠的战绩，张源的这个微博会受到极大的关注，许多人终于回想起来，张源旗下还有一家通讯公司，还是一家“外资”。
手机？张源能做出一部什么样的手机？大家都很期待。
现在小道消息已经飞了出来，特别是天虹一代的定价，据说在四千块人民币！
这个价格很高了，要知道在2010年的时候，两千块都可以买到一部非常不错的手机了，最为关键的是，大众的薪资还在三千以下，四千块，超出大家的购买力了。
网上议论的声音很多，不少人都觉得张源在走8848的路子，要开始割韭菜收智商税了。
虽然没有见到真机，但依旧有人在网上抨击张源，并且呼吁大家不要上当。
“四千块！我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不香么？大家不要上当！”
“我倒要看看四千块能出什么东西！放心，我就看看，我不买！”
“四千块？你不如去抢好了，还假惺惺地送我一部手机，真文明！”
大家没见过安卓机，对这种高价格东西天然就难以接受。
但燕东那边的柳冬却没有受到网上传闻的影响，要说张源开始收智商税，那有可能，但就算是收了，他也要表示出支持。
在看到张源微博后，柳冬就立刻给张源打了电话。
“张总，恭喜你的球队赢球了啊！”
“同喜同喜，就是你们燕京的球队在亚冠赢了球，我也一样高兴！”
柳冬的话锋一转，就到了张源的微博上面：“张总，我可是看到你的微博了，五月十五，咱们伦敦见！你们的手机，我想着还是从我这边出货，怎么样？”
张源笑道：“这太可以了！”
没有经过市场验证，柳冬敢这么表态，也算“赌一把”了。
汪博和姜卫国看着张源打电话，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同学还真的是走一步看三步，下一步要怎么走，他们可能都看不见，人家都计划好了——他们确实看不到张源的下一步。
两个人把啤酒罐一碰，先各自喝了一口。
汪博翻着微博问道：“老张，你的手机真的要卖四千块啊？”
“那是当然了！你们信不信，会供不应求的。”
姜卫国有些迟疑：“老张，我也看到其他人的微博了，说实话，四千块，我可以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旗舰机了，你的手机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亮点，我觉得有点难卖。”
张源信心十足：“有亮点，有特点，可能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难以接受，但吾道不孤啊！”
吾道不孤？汪博和姜卫国都没能理解。
张源也不能和他们说，六月的时候苹果会发布划时代的产品——iPhone4,；再过几个月，HTC的hero也会上市。
天虹手机作为新一代的智能手机，可能无法达到一个直接扭转乾坤的效果，但一个月之后，大家就会发现，能和苹果进行PK的，还真的就只有天虹手机了，至于后面的hero，可能就真的赶不上第一波了。
天源的办公室，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马上要进行公测了，沈杨他们都在紧张准备着。
游戏已经被放到客户端，已经开放下载了；服务器也检查测试了好几轮，可以承受几百万的玩家在线。
越是临近公测，他们就越是紧张。
“就两天了，还真难熬啊！”
不单单是他们，各大网吧也难熬。
说是五一开放公测，但游戏不能真的在五一的时候才下载吧？这要提前准备才行。
大学城附近的网吧尤其热闹，网管们难得进行了通气，一旦有了动静都要相互通知一下，现在他们都在等着账号可以注册的那一瞬间。
网吧里的海报都贴上了，热点十足。
在亚冠比赛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天源游戏游戏的下载量一下子变大了很多，一时间各种需求都涌了进来，服务器开始承受巨大的压力。
邵云平也跟着一起加班，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来捣乱。
如果在天源游戏开始公测的第一天就遭遇了黑客，那天源就真的要在游戏史上留名了。
在天源众人积极准备的时候，胡亮到了建康。
他养伤的这段时间仔细想了舒征对他说的话，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事情没办好，他认罚，但断人子孙算怎么回事？
柳絮是个有脑子的，但她的操作却有些幼稚，留的痕迹太多，胡亮能抓到她在建康并不难。
但胡亮不打算怎么着她了，他过来，是要暗中保护柳絮，然后等着柳絮成功生产之后进京兴师问罪。
到时候，他再和柳絮宋引掰扯。
在建康几天的功夫，他就把柳絮给找到了。
这个姑娘并没有很老实地待着，而是整天到处乱跑打短工。
现在柳絮的消息可以说有很多人知道了，但这些人都没有和宋家的人说。
舒征说得对，宋家极有可能就会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他们现在都开始准备往国外躲了。
知道的人多了，消息就难免外泄——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个消息。
宋引的仇家实在是不少，但奈何宋均平的能量太大，他们惹不起，那就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
胡亮在建康也不得不找个工作，比如开黑车。
一辆二手车并不会花太多的钱，而且不想要了还可以再转手，用来开黑车实在太合适了。
五一的第一天，他就在机场这边见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方小圆。
他认识方小圆，方小圆不认识他；而且这个小明星依旧前呼后拥，排场不小。
胡亮手搭在车窗上，看着方小圆嚣张的样子，不由得叹道：“出过事还不长记性，早晚的事儿！”
第四百零二章 开端
方小圆完全就是例行回家，毕竟她也是建康人。
下了飞机的时候，她享受到了久违的安保服务，这些保镖簇拥着她往机场外面走，外面有专车接送。
想着上次在逛商场的时候竟然能和张源的爸妈发生冲突，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靠上了京圈的二代，底气十足！
张源的爸妈怎么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但她还是得嘱咐一下安保团队，让他们小心一点——严勋他们能平事不假，但同样也不希望有人惹事；一个经常惹麻烦的女人，是在圈子里混不长的。
她用这样一个方式告诉世人，她方小圆还是那个方小圆！
果然，跟着的娱乐记者都纷纷拍照，她也满脸微笑地朝着大家挥手致意，然后低头迅速离开，钻进了车里。
在车里，她就接到了电话，有圈里的经纪人约她晚上吃饭，聊一下。
艺人都想要资源，经纪人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联系她的经纪人叫杨靖，路子很广。
约的地方是一个私房菜，隐秘性较好，方小圆挺满意。
不过在车上的时候，方小圆明显感觉到今儿过来围堵她的人群少了很多男生，这是她没想到的。
今儿可是英雄联盟公测的第一天，男生们本来对追星就不上心，就算是体坛明星，他们也不会刻意追到机场去——这哪有打游戏有意思？
张源和王启年沈杨他们一道，都在关注着今儿公测的状况。
无需去网吧，自家的服务器就能最为直接地反应出来。
“多少人了？”
沈杨盯着数据回道：“快四十万了！”
这才是第一天，同时在线人数竟然能突破四十万，这个成绩相当亮眼了。
“很好！晚上咱们庆功！”
沈杨长出一口气，现在人数还在上涨，只是幅度没有那么大了。
服务器的运行状况也很好，现在大家都在等时间说话。
没有人会怀疑数字的上升状况，一款现象级的游戏诞生了。
远在鹏城的小马哥则很是落寞，英雄联盟的成功他有预见，但能做到这个程度他是没想到的，即便是在华南的鹏城，很多年轻人都开始讨论英雄联盟了。
据下面的人报道，几乎周围的网吧都安装了这款游戏，进入的时候有几乎十分之一的人在玩。
十分之一是什么概念？小马哥都要后悔死了。
章洵同样没想到，现象级的游戏可遇不可求，但却就这样从手边溜走，这个事情一定要有人负责。
负责的人看来就是自己了，当初用游戏换微博的策略，他是主导者之一；再加上他是游戏事业群的负责人，这个事情，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来手还是不要伸得太长啊！管好自己的游戏就行了，还妄想站在整个集团的高度来考虑问题，你就没想到还有一群猪队友拆台么？
用强哥的话来说，那就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人家天源是两手抓两手硬，自己这边是两手抓两手空。
下午的时候，章洵就到了小马哥那边提出了辞呈。
“老板，这次的事情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想出去放空一下，顺便再学习学习，充充电，看看将来再说吧。”
小马哥同意了：“老章，先休息一下也好，等休息好了，再回来。”
章洵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小马哥觉得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要不是自己非要搞微博战略，还上升到“重中之重”的地位，下面的人也不会跟风，章洵更不可能让天源得手——即便这样，章洵也给微博创造了机会和条件，但微博同自家原有的社交软件相冲突，无法崛起也算必然，章洵是背锅了。
但事情出了一定要有人负责，这次就只能章洵负责了。
晚上的时候，张源开始宴请游戏事业群的人，由公司其他的高层作陪。
同样是一家私房菜，张源选了粤菜，这是因为沈杨在岭南长期生活的缘故，也是他对沈杨工作能力肯定的一种表现。
饭桌上觥筹交错，大家的心情都很好。
另外一处，杨靖也在准备和方小圆会面。
这个会面并不是他安排的，他只是执行者，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到了地方之后，杨靖就喝着茶水安静地等着方小圆的到来，门口的姑娘很是漂亮，唯一的遗憾就是肚子鼓起来了。
“可惜，可惜！”杨靖一边喝着水一边琢磨着，那么水灵的姑娘，不知道便宜了谁。
很快，方小圆也过来了，晚上的时候她也戴着黑超。
到了门口的时候，方小圆就觉得不对劲了，迎宾的那个人，很像柳絮。
柳絮也发觉了不对，她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故人，慌乱之下就想躲起来。
不过已经晚了。
方小圆笑眯眯地走了过去，朝着柳絮鞠了一躬：“嫂子好！”
这声甜甜的叫声里充满了戏谑，让柳絮浑身上下都不安稳了。
方小圆当然知道圈子里的事情了，现在宋引正到处找柳絮呢，严勋也和她讲过了，但没人会认为方小圆能找到人，严勋也这么认为，只是当个圈子里的机密事和方小圆聊了一下。
方小圆踏进店门的一瞬间，就对后面的两个保镖说道：“看着她！”
进门之后，她就摸出了手机，翻出了严勋的号码，刚要拨出去，她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然后就改到了宋引的名字上。
能直接和宋引扯上关系，那不比严勋强多了？
宋引这个时候正心烦意乱，见到方小圆的电话就更烦躁了。
他现在就觉得女人很麻烦，柳絮麻烦，宋玉更不是个人！
最为关键的是，柳絮失踪了，见不到人，他心里就无法安稳下来。
看着手机上方小圆的来电，宋引本能就想给按掉！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但严勋的面子还是得给啊！
按下了接听键之后，方小圆的声音传来过来，又甜又糯：“三哥，我这边见到柳絮了。”
她不敢废话，怕宋引心烦等不到她把正事说出来，因此一开始的时候就赶紧把重点说出，后面再说什么都可以。
果然，宋引听到这个消息就很激动了：“她在哪儿？”
“在建康！现在在一家私房菜这边做迎宾；三哥，我可瞧见了，她的饭量可见长，我们这还没吃呢，她的肚子都鼓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虐待人家了？连顿饱饭都管不起了？这我得替人家柳絮打不平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们女人啊！”
宋引哪里管方小圆后面的话，现在就是方小圆直接骂他王八蛋，他也不在乎了，重点在柳絮找到了！更为关键的是，这个女人的孩子竟然没掉！
方小圆的话接着传了过来：“三哥，人我只能给你看两个小时，过了两个小时，我可什么都不能保证了啊！”
“放心小圆！你这份大人情哥哥认了！”对宋引来说，方小圆能把柳絮在建康的消息告诉他就足够了，找人的事情他觉得有把握，更何况现在方小圆还直接把柳絮抓了个现行。
两个小时……足够了！
方小圆到了店里，见到杨靖已经在等她了。
“杨哥，来那么早啊！”
“我也刚到！”杨靖知道方小圆的咖位越来越重了，还靠上了京圈的二代，他可得小心应对。
“点菜吧！”杨靖把菜单给了方小圆，方小圆心情极好，笑眯眯地看着手里的菜单。
“哟呵，杨哥你够出血的！这里的菜单，可真刑啊！”
“咱们只管吃，别的不用管！”
杨靖难得大方了一回，反正又不用他埋单，他看着认真看菜单的方小圆，心里琢磨着要是真的能和方小圆合作一次，那也挺不错的。
柳絮在外面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门口的两个保镖明显在不怀好意地盯着她，她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就得交待了。
觑了个空，柳絮对里面的领班说道：“那个，我去趟卫生间。”
领班对这个打短工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柳絮如果没怀孕，又不是临时工的话，那她说不定就会对柳絮甩个脸色；既然是短工，那就不构成威胁了。
“去吧，快点儿啊！等会还有其他客人呢。”
“知道了范姐。”
柳絮往外面卫生间的方向一移动，外面的一个保镖立刻就跟了过来，理由也是一样：“熊哥，我也去一趟卫生间。”他们不能让柳絮趁机跑了。
柳絮的心里咚咚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了。
卫生间这边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等她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保镖满脸的狞笑，柳絮几乎要绝望了。
忽然一个人影跳了出来，直接一记勾拳将那个保镖放倒，端的是干净利落。
柳絮认出来了，这是在衡水那边遇到的那个“流氓”。
“走！”
胡亮拉着柳絮就往外面走，柳絮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你有别的选择么？”胡亮反问了一句，柳絮的腿就迈开了。
两个人下了楼之后，胡亮就把柳絮塞进了自己的那辆破二手车，然后发动，随即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四百零三章 没有顺带着的事
柳絮看着开车的胡亮，有些艰难地咽了一下唾沫：“你是谁？”
胡亮冷冷地说道：“我是谁？放心，老子不是来救你的！我只能让你安全把孩子生下来，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柳絮长出一口气：“谢谢。”能把孩子生下来就好。
但胡亮却哭了：“你把老子害惨了！要是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把你掐死！”
见到男人哭了，柳絮也有些慌，但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男人敢这么说，那就表明他不会这么做。
“你怎么了？”
还和老子装！
胡亮怒道：“殷素素说，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老子终于信了！你等着，老子早晚掐死你！”
说着话，胡亮方向盘一打，又拐了个弯，然后直奔乡下而去。
柳絮却放心了，男人可能因为自己遭受到了什么变故，但话说得越狠，她就越安全——看来和宋引不对付的人也不少嘛。
这个时候宋引正在找人，他的手的确伸不到建康来，但却有人可以代理，比如袁文斌。
“小斌，帮哥一个忙！苏园私房菜那边，有一个女服务员，之前是我的女人，你帮我看住了就好！方小圆在那边，对，就是那个小明星！”
袁文斌愣都没打一个就答应下来了：“宋哥，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人！”
挂掉电话之后，袁文斌就马上给李福军打了过去：“军，来事了！宋引那边的，你现在马上到苏园私房菜，从那个小明星方小圆的手上接手一个女人，看住了就行！不要怕对方报警，人不丢就可以！”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不到半个小时，李福军就带人赶到了现场，但在现场却看到了乱糟糟的一团。
“怎么回事？”李福军看到了方小圆也站在了门口，有些慌乱的样子。
“方小姐你好，我是宋先生那边的。”
方小圆咬牙说道：“有人把柳絮带走了……”
袁文斌眉毛一挑，这个事情超出了预计了，他连忙说道：“先报警，我看你这边有人受伤了。”
通过警察，那就可以把柳絮再次给挖出来！
忽然他看到了另外一群人也出来了，有个人他很是熟悉。
张源也看到了他，同李福军他注定没有话说了，但同袁文斌他还有话说。
双方之间的梁子还没解开呢，哪能就直接变成路人？这不行！
李福军惊讶地发现张源对自己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头一转，就带着人离开了。
詹钢走到了张源的旁边，小声说道：“张总，刚刚出事了，这边的一个女服务员好像被带走了，方小圆的人被打了。”
张源想了几秒，说道：“不管他！”他更在意的是袁文斌和李福军，当然要是他知道被带走的女服务员怀着宋引的孩子，他肯定要出手把柳絮给保起来，不为别的，能恶心一把宋引也行。
柳絮再次消失，但宋引已经不慌了，能知道她在建康就行，就算她想再转移，已经没有上次那么容易了。
但令宋引没想到的是，还真的有人横插一杠子进来了！
不单单他没有想到，宋家的对手也没有想到，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竟然毁在了小人物的手里。
“发动咱们的人，接着帮宋引查，一定要把柳絮给挖出来给他！”
张源已经回去了，他在自己的电脑上也下了一个英雄联盟，注册了一个账号，试玩了一下，结果被队友喷成了狗。
“你行不行啊？怎么那么能送啊？你退了吧，我们四个能行！”
这个时候的玩家相对来说还比较文明，“祖安”语言还没有开始盛行。
但张源不生气，这说明游戏已经吸引了玩家，胜负欲一旦被激起，那就很难放下了。
下面，就要准备去欧洲的事情了。
今年，真好！
睡觉前，张源照例看了一下新闻，他是球迷，世界杯马上要开始了，不可能不关注。
现在各大国家队都公布了大名单，热身赛安排地满满的。
他查了一下阿根廷的名单，不出意外，孔卡落选了。
今年在巴甲的赛场上，孔卡依旧是那个bug级别的存在，但无奈阿根廷的优秀攻击手实在太多，他无法挤进二十三人的大名单，等到四年后，他就会年满三十，那时候的球员普遍开始进入职业生涯的末期，想再入选国家队，难度更大。
那就让沈耀华年中去一次，年尾再去一次。
三顾茅庐，诚意满满了！
第二天早上，张源照例去了红叶买咖啡，却看到英雄联盟的联名杯子卖的非常好——杯子不额外收钱，但很多人都会点名要。
在他喝咖啡的功夫，邱雪娜也出现了。
这是李蕾的底盘，邱雪娜轻易不会过来。
“有事儿？”
邱雪娜不满地说道：“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对房地产也关心一下？”
张源奇道：“难道还有不顺利的事？”
“那倒没有！但顺利你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啊？咱们的楼盘可以开启预售了，怎么样？”
“没得说！晚上我请你和老梁吃饭！”
“这还差不多！”
这种巨大的转变让张源一时间无法适应，今年是个好年景，但幸福扎堆过来，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楼盘预售，意味着有大笔的资金入账，然后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扩张。
就算自己不搞其他，光房地产这一块，就足够他笑醒了。
邱雪娜悠悠地说道：“我想好了，等到手里的几个楼盘都预售之后，我想去接手视频网站。”
视频网站现在不温不火，只能算是张源的发家之地，邱雪娜主动过去，身上的担子可不小。
张源劝道：“房地产其实挺好的，能看得见成绩。”
邱雪娜反问道：“我需要这个成绩么？”
张源无话了，邱雪娜的确不需要。
“你先在房地产那边做着，等到总部建好之后，再过来吧。”
邱雪娜想了一下，说道：“那也行吧。”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多长的时间，只是李蕾和安欣步步向前，快把她挤到信心没有了。
逗留了一会儿，邱雪娜就先回去了，张源则留在咖啡店里看PPT，这是要在会议中心演说的内容，他得确保万无一失才行。
建康的另一处，罗雨的白石小店，安欣正在里面听着莫扎特喝着咖啡。
“欣欣，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你保证感兴趣！”
安欣抬头看了一眼罗雨，说道：“你猜错了，我不感兴趣。”
“燕京宋引的！”
安欣依旧看着电脑屏幕：“我知道，这家伙在找人。”
“你就这么安稳地坐着了？”
安欣无奈地说道：“我能做什么呢？这种事我才不伸手呢，平白无故惹一身是非。还有啊，别告诉张源！他马上要去伦敦了，不能分心。”
“你不跟着去啊？”
“我不去！他是去干正事的，我去干什么？”
“搞不懂你！”
很令集团不解的是，张源伦敦行没有带王启年，而是带了沈耀华。
沈耀华同样不解，他不知道自己去伦敦能做什么，他都已经转行到俱乐部的老总了，难不成张源还打算让他接手海鸥啊？这不可能！
就算他接手了海鸥，不还是得挂在王启年下面么？那还不如直接带王启年过去呢。
也许老板只是为了表示自己依旧在核心决策圈里吧。
在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行李，沈耀华就带着秘书准备启程了。
在机场和张源汇合的时候，沈耀华看到随行的女性只有两个秘书。
这次出国，张源带上了詹钢。
这是詹钢第一次出国，他对外面的世界也是充满了好奇。
单月华则淡定了许多，她坐在候机厅里小声地聊着天，不时回答着詹钢提出来的常规问题。
张源和沈耀华坐在另外一边。
“老沈啊，这次带你出来，你可能想不到原因吧。”
“张总您说。”
“有两个事情。第一个，就是夏窗快要开启了，咱们天源还得进行引援。同欧洲的夏窗不一样，咱们的引援可能不会力度太大，但你还得去一趟南美，不是做个样子，而是要带着诚意去，看看孔卡那边能不能谈下来。”
“那第二件事呢？”
张源笑了：“你是咱们这群人里接触足球领域最深的人了，英国的利物浦足球俱乐部，他们的美国老板眼看着就撑不下去了，你去接触一下。”
沈耀华两眼瞪得像铜铃：“张总，您这胃口……不是……利物浦的价码……那是很大的，前段时间据说9C的老板要融资八亿美元去收购呢。”
张源摇摇头：“他那是吹牛！八个亿？那得过几年才能涨到这个价格，你去接触一下就好，我估摸着近期不可能转让成功。”
近期当然不可能转让成功，张源要做的就是一个姿态，他对利物浦感兴趣。
按照轨迹，利物浦要到今年十月份才会正式转让，给他预留的时间足足有五个月。
这五个月里，除去游戏和房地产不说，他就单单凭借海鸥通讯的老板身份，就足以得到认可了。
所以这趟伦敦之行，并不单单是走个过场，而是要把天虹一代尽全力推向市场；等到天虹一代在市场上得到认可，那他收购利物浦的阻力就会小上很多。
第四百零四章 思想准备
像利物浦这种大俱乐部，并不是说有钱就能收购，对于卖家来说，当然是要出的钱越多越好，但对于球迷来说，他们希望新的老板有一个正面的形象，资金来源尤其要干净，否则他们会租飞机拉横幅而且拒绝入场看球。
张源现在的资金相对来说都比较正常，虽然利物浦现在的所有者也是外国人，但毕竟也是西方人，一下子变成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很多人会不适应——如果张源是个黑人，那事情反而会简单许多，没人敢反对黑人。
而且有了利物浦的加持，张源的商业版图扩张将会更加无往而不利。
更为关键的是，投资英超的俱乐部比其他联赛要稳，像意甲，再过几年就不行了，传统三强的转播收入都不够英超垫底球队看的，数米下锅，入不敷出再过几年将会成为主流形态；西甲更不必说，除了皇马巴萨马竞，其他球队的球迷数量就直接下降了几个档次，二这三支球队张源根本买不下来；德甲……算了算了；法甲……还不如德甲……
至于其他联赛的球队，张源更不会考虑，他是个商人，不是做慈善的。
这么一个机会就摆在眼前，张源无意从零做起打造另外一支豪强，利物浦百年的底蕴和球迷数量，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积累起来的。
沈耀华沉静了下来，张源的想法可以说很大胆，超出了国人的认知，同时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之前国内有人说过要融资去收购利物浦，但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也就自己YY一下，图一个乐呵也就得了。
但张源说出这话，沈耀华就不敢不信了。
首先，张源有这个实力！第二，张源有这个意愿！第三，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收购利物浦还真的是笔好买卖，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飞机起飞，迅速爬上到了平流层，留给机舱内的客人一个安静的环境。
没有人说话。
张源在想着新机发布会的事情，沈耀华则在盘算着利物浦的事情。
其他的人见到两个老总不出声，都只是默默地听着音乐看着书。
张源飞往伦敦不是秘密，相反，还挺高调。
作为建康的首富，他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放大来进行理解，特别是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天虹一代机就更是打开了话题。
直到现在，大家还不知道这款手机的外形，但网上的传言都是“信号好，续航强，跑马灯，低音炮”，整个一山寨机的形状。
林静雅的论文已经开始进行收尾了，她也知道了张源要去伦敦举办发布会了，图书馆里，她手边的天虹一代正安静地躺在桌子上。
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也从刚开始的新奇和不习惯变得非常欣喜，如果换成T9按键的传统手机，她估计要适应很久。
手机的相机像素也非常高，她可以随时拍摄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在图书馆，不想记笔记的时候就咔嚓一拍，省下来很多的时间。
图书馆里还有一些艺术生，他们在翻看资料的时候经常会带一个数码相机，遇到好的作品也是咔嚓一下，据说在燕大，每年被用坏的数码相机都有上百个。
一阵脚步响起，轻微，但略重。
这不是严素的脚步声，林静雅也没打算抬头，但人影走到她的面前却停止了。
来的是宋引。
他还是在图书馆堵到林静雅了，颇为激动的样子。
林静雅只是抬头瞄了他一眼，就把耳机戴上，接着看书。
态度很明确，没空和你说话。
宋引随便拿了本杂志就坐在了她的对面，一副“我有时间，我等得起”的样子。
林静雅受不了了，拿下了耳机。
宋引心里一喜，你只要肯说话，那就好办多了。
但林静雅一开口就把他噎了个半死：“恭喜宋公子啊，年底就可以当爸爸了，你这么坐在我对面，不怕后院起火啊？”
宋引心里大怒，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竟然连宅在学校里的林静雅都知道了，是谁走漏的风声？老子敲断他狗腿！
“静雅，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静雅白眼珠子一翻，拿起书本就走了，留下宋引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看来事情还真的得赶紧了，再拖下去，怕是在圈里都要传遍了。
建康那边，宋家的人也到了。
方小圆最终没有留住柳絮两个小时，但宋引不打算责怪她，线索已经有了，这个人情他依旧要认下。
暗地里的动静很是不小，但表面上却风平浪静，建康好像没有人管这档子事，任由宋家折腾。
已经到了乡下的胡亮和柳絮，只休息了一晚便启程往沪海方向走。
柳絮很奇怪：“胡哥，咱们为什么不去西部？那边经济落后一些，咱们随便找个农村往里面一扎，宋家就找不到咱们了。”
胡亮冷笑道：“你以为那边安全？我告诉你，有摄像头的地方才最安全！摄像头越多，咱们的安全系数就越高。”
“可是摄像头会坏啊……”柳絮不太敢信，况且宋家的能量确实很大。
胡亮说道：“坏？没有一个摄像头会坏的！我告诉你，在大城市里，宋家动手反而更难。”
这么大的事情，想让摄像头看不见，宋家要花费极大的代价，当地的主官买不买账还要另说——再说了，证据怎么可能一下子消除？备份也是必须的，就看什么时候发出了。
宋家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越是大城市，安全系数就越高。
追到建康的人刚刚接到了宋引的电话：“赶紧动手，越快越好！”
他现在恨得牙痒痒，这个柳絮，真是个麻烦！
之前像宋玉说的那样，孩子没了就可以了，但现在，他不想再冒险了，这种女人，扔到扬子江里为水里的生态做点贡献也是可以的。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跳出来的人，到底是谁？
宋引觉得可以留他一命，毕竟他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故意和他作对。
胡亮的汽车在高速上狂飙，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一个摄像头是坏的。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在高速上行驶的时候他都不敢让柳絮坐副驾。
坐在后排的柳絮表情开始变幻，好一会儿才忸怩地说道：“那个，胡哥，能不能在服务区停一下？我想去卫生间。”
胡亮想都没想，直接丢了一个瓶子过来：“自己想办法放进来！”
柳絮郁闷道：“胡哥，我不是你们带把的……”
胡亮没有回头，而是对她说道：“外面都是摄像头，你自己考虑清楚，你一下车，小命就丢了七成！”
“没那么夸张吧？”柳絮喃喃地说道。
胡亮一声冷笑：“夸张？我只是在和你阐述一个事实。你要非要去服务区也可以，那你就得做好思想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柳絮觉得自己在路上跑，对方就算知道了，也有机会逃脱。
“胡哥，我真的受不了了！就停一下，我尽快，我把帽子口罩都戴着！”
胡亮不想废话了，这种女人就活该！
他把转向灯打起，靠右侧行驶，然后就进了服务区。
进了服务区之后，柳絮就打开车门冲了出去，胡亮则去加了油。
释放完的柳絮出来之后，却没见到胡亮的车，她焦急地在服务区转了好几个圈，发现胡亮不见了。
她慌了。
最为关键的是，她和胡亮并没有互留电话号码，现在想联系也联系不到。
现在她才知道，胡亮说的那个思想准备，是这个意思。
不过去了一趟卫生间，难道就要被扔下了么？柳絮慌了。
胡亮现在虽然人在高速上，但心里已经慌到不行了。
这个车子不能要了，等下了高速，他就得把车卖掉，给钱就卖！
他是想恶心宋家不假，但得先把小命保住才行。
至于柳絮，他没有心里负担；要柳絮小命的人不是他，作死的更是柳絮自己，他也劝过了，犯不着再多费口舌了。
柳絮坐在服务区里，已经不知所措了。
昨天晚上她才被胡亮给抢了出来，没想到今天就要面临这种局面。
但愿胡亮的判断是错误的。
柳絮在服务区里等大客车，只要有一个车过来就行，花再多的钱她也要走。
天幸，有车过来了。
司机正招呼着乘客们下车：“哎，那个该方便的赶紧方便，咱们二十分钟就走了！”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跳下车，钻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柳絮看到他嘴里叼着一根烟。
柳絮赶紧上前：“大哥，我被前面的车丢下了，能跟你们的车走么？”
“那……你得全票！”
“全票就全票！”柳絮哪里会管那么多，满口子就答应了下来，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正理，然后不管这个车停在哪里，她都打算直接扎进当地的农村藏起来。
司机答应了，然后把柳絮的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里，就开始招呼大家上车：“赶紧上车了啊！再不走就不负责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个押车的人一.asxs.了一下人数才走。
他们走后没多久，两部商务车也开进了这个服务区，同样只是加了油又去了卫生间，然后就离开了。
第四百零五章 发布前的准备
经过十几个小时之后，张源一行人到了伦敦。
出发的时候是白天，降落的时候依旧天色大亮。
机场外面，海鸥的车已经在等着了，张源一行人上了车，沈耀华那边先去了酒店，张源则先去了公司。
公司的会议室里，菲斯已经准备好了他的报告，张源一到他就开始了演说。
“我们的手机已经完成了最后的测试，各项性能都很好，唯一不足的是续航能力，电池只能坚持四十八小时，这还是在尽量减少使用的状况下。”
这不是问题，张源知道，等到iPhone4出来之后，那边的电池续航能力更够呛。
张源示意菲斯继续。
“现在还没有针对于安卓系统的评测，但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来判断，天虹手机的操作流畅性，远超同价位的友商手机。”
这里没有外人，菲斯就直接点明了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不管是针对于英国，还是中国，我们都在手机里预装了天源的视频，微博，以及愤怒的小鸟，当然了，这是可卸载的。”
如果不可卸载，那海鸥就要被罚一大笔钱，而且到最后还是要把这些东西给卸载掉。
但有着这些东西也不是坏事，用户拿到手机之后，里面总得有几个应用吧？难道只打电话发短信么？那距张源做智能手机的初衷就差了好多了。
“初次订单，我们给金丽下了三十万台，按照老板您的嘱托，会出十万台给燕东商城；英国这边，也是十万台，预计等发布会结束之后会有经销商上门订货；剩下的十万台，我会放在伦敦的直营店。”
海鸥在伦敦的直营店已经装修好了，现在就等货开业。
张源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供应商那边，有什么反馈？积极的我就不听了，我要听消极的一面。”
菲斯苦笑道：“我们海鸥刚刚创立，测试的规范对方都不打算遵守，如果不是给的价格可以，恐怕连供货都不肯。老板请注意，我说的不是某一个零部件，我说的是所有的供应商……”
会议室里的人都露出了几乎一样的表情，海鸥现在的实力很弱，拿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
张源点点头，说道：“那咱们就让市场来说话吧！等到天虹一代手机的发布会结束之后，立刻开始二代机的研发工作，市场的反馈进来之后，会有其他的供应商主动过来的，咱们不要急，市场会让咱们挺胸抬头。”
菲斯也是同样的想法，一代机用的厂商都像大爷一样，但只要天虹的量起来了，那这些厂商立马就会变成孙子。
“广告买了么？”
菲斯回道：“已经买好了，特别是在YouTube上面，我们已经给咱们的手机做了一个CG。”
然后菲斯打开电脑，献宝一样地把CG放出，效果很好，张源看到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买一台的。
“推广的工作已经筹备好了，只等发布会结束就立刻放上去；媒体那边也打好了招呼，会给我们做一个版块来介绍。”
张源在公司留了小半天，始终精神饱满，他自己都奇怪，这个点他应该很疲倦了才对，怎么会困到睡不着呢？
从公司出来之后，张源带着詹钢和单月华又喝了一杯咖啡，直到天黑了才回酒店休息。
詹钢还好，本来就是侦察兵出身，这种简单的操作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但单月华就够呛了，张源在会议室里面开会的时候她就眼皮子直打架，现在到了酒店，她简直要一头扎进床上再也不起来了。
沈耀华虽然也躺在床上，但同样没有睡着，他在熬自己。
年纪摆在那里，他是不可能像张源那样蹦跶着，但大集团的副总不是那么好当的，明天早上，他就要精神饱满地出现在张源的面前。
收购利物浦？他得好好想一想。
伦敦有不少的经纪人，他可以通过之前引援时候的经纪人来联系到，不管怎么样，先接上头再说。
至于后面会不会涨价，或者张源能不能承受那传说中的八个亿美元的价格，再说！
这个晚上，只有下面的人能睡得踏实，张源和沈耀华心里都存着事。
第二天早上，大家的精神状况都不错，白天的时候没人睡，都坚持熬到了晚上。
吃过早饭之后，张源就带着詹钢和单月华去了海鸥，沈耀华则去见了经纪人。
参与足球工作一年半的时间里，沈耀华已经从FM玩家变成了真人玩家，经验虽然不是太丰富，但也不是小白了。
利物浦的状况在世界足球的版图中已经尽人皆知了，它的转让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没人相信现在的两位美国老板汤姆·希克斯和乔治·吉列能够撑到年底。
赛季马上就要结束了，利物浦的排名连前六都进不去，眼看着就要离开欧洲赛场了。
没有欧冠可以打，财政上的收入就会直接缩水一大块；欧联都大不了，那更是连缓冲的机会都没有了——欧联的奖金没有欧冠丰厚，但如果走得足够远，奖金的方面也足以抵消没有欧冠的影响。
但现在，两个都没有了。
如果利物浦只是一个小球队，那影响自然不大；但利物浦是个大球队，球队的薪资水平就摆在那里，没有足够的财政支撑，这支球队会分崩离析的。
卖人，只能是唯一的选择。
但现在卖人肯定卖不上价格，大家都知道你缺钱，所以给出的转会费就不会太高——事实上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卖，有的人卖掉的话，球迷会造·反的。
在一家咖啡馆里，沈耀华约见了一个著名的经纪人汉克斯。
两个人握手之后就直奔主题。
对于来自东方的客户，汉克斯并不排斥，他是个生意人，他甚至都不想管对方的资金是否干净，他只想把这笔交易完成，然后收取佣金。
“沈先生，我留意到天源集团旗下已经有了一支球队，这样很好，这说明你们的张先生是真心喜欢足球，这对球迷来说就会非常容易接受。但对于现在的老板来说，价码可能会要得更高。”
“汉克斯先生，你觉得收购利物浦这样的一支球队，他们会要多少钱？我们留意到，在三年前，也就是2007年的时候，利物浦的转让价格是两亿两千万英镑。”
沈耀华的意思也很明确，八亿美元？那不可能！利物浦已经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八亿？做梦也不可能有这个数字！
汉克斯不是卖家，他对沈耀华嘴里的话当然不会愤怒，他只是淡然地说道：“沈先生，你要做好思想准备，美国人，哼哼，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不到最后关头是不肯松口的。”
沈耀华则想到了另外一句话，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现在他们并没有对外喊价，所有出现的价格都是传闻中的有意愿的收购者喊出来的，当然了，我们也不能排除是现在老板的抬价行为。”
汉克斯看着沈耀华，很认真的说道：“沈先生，你要相信我，我是站在一个偏向于买家的中立位置上。”
这个沈耀华是相信的，但佣金的抽成是要看最后的成交价，所以，成交的价格越高，汉克斯的抽佣就越多。
当然，他也可以拿回扣，但他要首先保证对方的出价不能超出张源的心里预期才行。
如果真的报价八个亿美元，沈耀华丝毫不怀疑张源会立刻退出，头也不回地离开。
“先接触一下看看吧。”
汉克斯不会当沈耀华是傻子，你把别人当傻子，那你就是最大的傻子。
现在的利物浦老板，两个美国人汤姆·希克斯和乔治·吉列在实际上其实已经很难再运行球队了，说是举步维艰都不过分。
他们现在想的是如何利用利物浦达到利益最大化，所以不可能轻易放手。
沈耀华辗转托汉克斯联系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汉克斯的试探性报价——两亿英镑。
这甚至比他们收购利物浦的价格还要低，但汉克斯给出了一个相当诱人的条件——两亿英镑一次付清。
不过这两个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两个亿就卖掉利物浦？
“我们要八亿美元！少了免谈！”
中国人？中国人可不就是人傻钱多么？希克斯查了一下天源，发现这家在中国的俱乐部引援相当舍得花钱，而且比赛的奖金更是丰厚，不宰他宰谁？
八亿美元？他觉得不过分，之前还有个中国的老板想出八亿呢，虽然是传闻，但价值已经体现出来了。
沈耀华把这个数字传给了张源，他想从张源那边拿到底线，然后再慢慢谈，没想到张源却说道：“老沈，先休息休息，咱们把意向递出去就可以了，后面那俩美国人撑不住的，别人的出价不一定有我们高，等他们自己找上门来吧。”
张源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我就是先去挂个号，两亿英镑不少了，还是一次付清；其他人可能会出多一些，但一次付清的实力不是谁都有的。
买东西都想分期付款，但卖东西谁想分期收款？又没有利息。
老板都发话了，那沈耀华也不再纠结，而是在一次试探性报价之后就再无动静，把汉克斯和利物浦的两个老板都搞得一头雾水，还真有买东西不还价的啊。
但消息还是出来了，张源在伦敦期间和利物浦方面进行接触，并开始尝试性报价。
张源是在十五号发布会当天早上看到这条新闻的，英国臭名昭著却又销量极好的《太阳报》。
他们以各种夸张失实的描述来报道各种消息，最严重失实的报道当属“希尔斯堡惨案”，在太阳报的描述中，“利物浦球迷翻捡死者身上的钱包”最为不可原谅，所以利物浦的球迷是不会去买太阳报的。
但这一次，张源觉得太阳报的报道还是挺真实的，特别是在今天自己要开发布会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神助攻，无形中就给天虹手机做了一个推广。
第四百零六章 让世界感受到不同
五月十五日晚上，张源踏进了发布会的现场。
气氛已经酝酿地比较好了，但张源还是发现会场里有很多海鸥的员工在帮忙“撑场子”。
不奇怪，一个新兴的通讯公司对于手机能有什么把握？业界的大多数人都提不起兴趣，只是有一些刚入职的实习生闲着没事过来瞧瞧罢了。
国内的新闻媒体就更没有几家了，这毕竟是在英国，他们犯不着花上几万块的差旅费派人来参加这么一场发布会，等到发布会结束了，直接网上复制粘贴一把就算给张源面子了。
看着里面的人已经有些打哈欠了，菲斯苦笑摇了摇头，这种状况他还真没想到，加上自己订的这个大会场，落在友商的眼里怕是一场笑话，怕是现在坐在会场里的记者们已经开始写类似的报道了。
但幸好他对天虹一代手机也有着强大的的信心，通讯公司嘛，最后还是要靠产品来说话。
底下的记者们的确在窃窃私语，今儿的场面竟然会弄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大家意料之外又期待之中的。
况且还只有一部手机……呵呵呵呵……
不少人都在底下摇头。
“看来不会太久，等到结束了，咱们去酒吧看比赛吧！我看来得及！”
“我看没问题！”
后台的张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上台了。
这件衣服藏在箱子里将近六年了，是他高考时穿的衬衫——一件略带暗纹的灰色衬衫，价格是不到五十块人民币。
这是张源心里认定的幸运衫，虽然他也是一个无神论者，但心里却对某些物品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深信不疑——或者说深深期待。
下身穿着的是一条普通的牛仔裤，然后搭配上一双休闲的皮鞋。
“准备好了么？”菲斯走了过来，朝张源的肩膀上来了轻轻的一拳，给自己老板加油鼓劲。
这是海鸥员工将近一年辛勤工作的成果，没人希望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张源把麦克风别在了领子上，对菲斯点点头：“我出去了！”
现场有海鸥的人在录像，发布会一过，他们就要把现场进行剪辑，然后放到网上去——中国的天源视频同样会转载。
张源一上台，下面的观众们就很自觉地闭嘴了，他们都想看一看主角要如何表演。
闪光灯亮起，闪到了张源的眼睛。
但张源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这才是对待他的一个正确方式，如果台下冷冷清清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会失望的。
有一就有二，很快就其他的闪光灯亮起，给了这个东方面孔一个特写。
为了这个发布会，张源可是练习了很久，更何况他本来英语就不错，一张嘴就同在座的老外拉近了距离。
但老外们没有感觉到，因为在他们的潜意识中，这场发布会就是要用英文进行的，要不干嘛选择在伦敦开呢？你放在中国不就行了么？
他们不傻，虽然不知道“挂羊头卖狗肉”这个俗语，但他们知道张源干的就是这个事情。
台上的张源朝大家微微鞠躬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了演说，后面的幕布上也开始投放PPT。
并不是纯正的伦敦腔，但有些接近。
他的这次准备很充分，可以说和上辈子乔布斯发布iPhone4的时候有着大量的重复感。
“长久以来，人们一直在致力于开发智能手机，那么，智能手机应该要是什么样子呢？海鸥想重新定义一下。”
张源这句话一出来，底下就有不少的记者在笑，更是有人在下面摇头：“嚣张，实在是嚣张！”若是在美国，张源的这句话可能会引来一片叫好，但在相对保守的欧洲，这种效果就很难出现。
在幕布上，PPT已经显示出来了现在的一些智能手机的形状，当然要用简单的图示来做出来，但大家还是能从这些图示中看出来是哪些手机。
“现在移动端的发展有两个极端，一个是大屏，一个是小屏；大屏自然不必说，在显示方面占有极大的优势，同时借助较大的机身，可以搭载更好的处理器；小屏的优势同样明显，那就是手机更加轻便易携带。”
“智能手机的标准是什么？”张源抛出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大家当然都知道了，无法安装应用的手机无法称为智能手机。
张源接着说道：“智能手机，当然要有更多的模块，在海鸥看来，这就是一个可以打电话的小型计算机。可以支持多任务同时进行的一个新兴事物。MP3，数码相机，蓝牙，这些都要搭载，更为重要的是，它要具备一个极高的自由度。”
自由度？这个概念倒是有些新鲜。
这个时候，PPT上终于显露了天虹一代手机的真身，张源也从兜里掏出来了一部天虹手机，与幕布上显示的一致。
一个修长的手机，后背带有一道弧线，这个造型就让在座众人有了惊艳的感觉，别的不说，单凭这道弧线，就会让大家有着购买的欲望了。
开机，一个机器人跳了出来。
“天虹手机采用了全新的安卓操作系统，这种系统会有极大的兼容性……”
“天虹手机采用了几乎全面屏的设计，全光学贴合设计，在阳光下的显示效果也更好……”
“十点电容屏触控技术，领先目前市面上的电阻屏单点触控……”
“天虹手机有着强大的MP3功能，它支持从网上下载以及从电脑端导入两种模式……”
“天虹手机搭载了一枚五百万的卡尔蔡司认证的摄像头，拍照效果明显高出同等像素的手机。”
这个张源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五百万像素的摄像头也有等级，在感光元器件上，张源选用了CCD，而不是普通手机上使用的CMOS；张源用的就是最好的那一种——手机总要有点特点才能打，什么都和别人一样，那就要泯然众人了，当然了，这款CCD摄像头耗电量也要大一些，但张源没提。
PPT上拍照的样张已经出现了，不管是人物，花鸟，还是风景，清晰度都极好。
“关于我们手机搭载的游戏功能，那也是非常强大的，大家可以下载各种游戏……”
然后张源就趁机演示了一把“愤怒的小鸟”，这种游戏虽然简单，但看上去非常容易上手，而且趣味性也是极强，简直就是为了这种大屏的手机量身定做的。
“海鸥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让世界感受到不同’。”
最后这句话也是天虹的广告语。
手机的价格也显示了出来，约400欧元，这个价格让在座的众人都有些惊诧了，但从张源演示的效果来看，这个价格又仿佛占了便宜。
今晚看来没有白来！许多人都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让刚开始的想法来左右自己。
“安迪那个家伙应该会后悔的，他现在说不定还在白鹿巷狂欢呢！”
“你是不是也后悔没有去白鹿巷？没关系，这里交给我！”
“那不可能！我是不会让你的名字单独出现在报道的末尾的。”
从台上下来之后，张源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他手里拿着的天虹样机同样是潮湿的。
他的演说不能说是发挥地很好，但没有失误就是个极大的成功了。
海鸥的员工也同样激动，天虹手机发布会的成功让他们迈出了第一步，下一步，就要看市场的检验了。
不少员工也在私底下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如果你是消费者，你愿意买天虹的手机么？答案是肯定的。
价格是贵了一点没错，但天虹的手机值这个价格。
会场里的科技板块记者逐渐散去，有工作人员带来的香槟酒，并且帮忙摆了一个香槟塔。
看着淡黄色的酒液带着泡沫流到了杯子里，大家的心情也变得好了。
张源忽然来了一句：“你们看，金色传说！”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然后张源先拿了最上面的一杯，菲斯跟上，其他人也都跟着拿了一杯。
大家相互碰了碰，张源致谢道：“辛苦大家了，非常感谢！”
一群人喝掉了香槟，心情开始放松，下面才是最关键的时期，好的产品不能光自己说，也要得到市场的承认才行。
外面的记者出来之后有不少人都回去写稿子了，当然了，还有一些人没有写，他们在等海鸥的伦敦直营店正式营业，张源说的天花乱坠不假，但他们还是要实地考察一下。
但有一条张源说的不错，现在的手机有的真的偏小，不太适合操作，大屏看起来还真不错。
天源的发布会没有惊起太多的波澜，起码今晚没有，因为海鸥成立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没人会认为他们能改变世界的格局。
特别是通讯界的两大巨头，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对于海鸥这种小厂的发布会，他们更是不屑一顾。
但他们不重视，并不代表其他人不重视。
当天晚上，不少人都在YouTube和天源视频上看到了这场发布会，同时还有海鸥发布的CG。
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乔帮主也在看这场发布会的录像，里面介绍的每一项都深深打在了他的心口——这款手机仿佛就是针对于他的iPhone4进行的设计，并且还抢先发布了出来。
第四百零七章 相辅相成
乔帮主一边看着海鸥的发布会一边摇头，看来和自己想法一致的人并不是没有。
不论从哪个方面看，天虹一代都堪称完美，各项参数均可以同还没有上市的iPhone4相媲美。
乔帮主丝毫不怀疑，如果海鸥能买到东西，那估计真的可以吊打他的iPhone4了。
现在是五月十五，他的iPhone4定在了六月八日进行发布，正面PK，他心里已经没有胜算了。
比价格，他的定价是高于天虹一代的；比硬件，双方差不多。
唯一令乔帮主感到欣慰的是，他和张源的眼光是一致的，这场推动手机的革命，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但他没想到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做“时势造英雄”。属于智能手机的时代已经到来，张源作为一个先知，会牢牢地把握住这一波红利。
晚上的时候，海鸥的员工欢聚一堂，张源请他们去伦敦的唐人街吃了一顿不太正宗的中餐。
新品发布会结束，但张源没有急着回去，他要等一等，看一看直营店里的反应如何。
第二天还是周日，他可以先休息一下。
菲斯他们回去之后没有闲着，而是在联系各大新闻媒体为天虹手机造势。
伦敦最大的户外皮卡迪利广场上的LED显示屏也开始滚动播放天虹手机的广告，40秒的时间足够天虹的CG演示，一时间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周日的时候，张源就带着詹钢单月华逛起了街，海鸥的准备非常充分，起码在伦敦他就能经常看到天虹的广告了。
驻足在一个不知名的广场上，这边的巨幅显示器同样在播放天虹手机的CG，看完之后，张源很满意。
“我都想给自己买一部了。”
这句话也是其他人想说的，但400欧元的价格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支付，这个价格属实要比其他的手机贵上不少。
英国人有钱不假，但也不是什么都买。
天虹的直营店已经有人影在闪动了，张源他们在门口驻足观看了一下，发现已经有手机开始摆出来了——这是样机，只能供客户体验使用，想要购买还得等等。
里面的店员出来了，很礼貌地对张源说道：“先生，今天我们还没有营业，不过您可以在明天的时候过来。海鸥通讯是您最可靠的伙伴。”
“谢谢！”张源对这个店员报以微笑。
告别自己的直营店，单月华就有些愤愤：“张总，我就不信他们没认出来你！”
张源笑着说道：“在他们眼里，怕不是我和詹钢都是一个样子的。你要是个男的，估计他们也分不出咱们三个人的脸。”
说罢，张源从路边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直接翻到了后面的科技板块，果然有着天虹手机的报道。
篇幅不大，但张源知足。
现在可能还显不着天源，等到六月份iPhone4发布的时候，张源有信心让天虹手机迎来一波订货的小高潮。
没有对手可不行，要是没有对手，恐怕没人会对天虹进行认真的评测。
张源相信，在至少半年的时间里，iPhone4的对手只有天源。
至于其他的手机厂商，那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回过来神，在目前的市场上，塞班就是神，当然了，这个神也开始下山了，取而代之的是安卓和iOS这两个新星。
詹钢看不懂英文报纸，只是站在一旁，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张源；单月华不一样了，她的英语可是过了四级的，可以勉强看懂一些内容。
但她的重点很快就从手机这边转向了八卦，然后就看到张源的照片出现在了体育板块。
她看了一下报纸，仿佛不是那个《太阳报》了，而是《泰晤士报》。
“老板，你看，你又上报纸了！”
张源看到还是自己有意利物浦的消息，还真是相辅相成啊！
收购利物浦能够让自己的名气一下子就起来，继而带动天虹手机的销售；等到天虹真的做起来了，那自己收购利物浦的时候底气就会更足。
可惜英超联赛结束了，要不自己说什么也得去现场看一场利物浦的比赛，给这场流言再加一把火。
晚上的时候，张源请沈耀华去吃了一家米其林餐厅。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摆盘很是精致。
和几个男人不一样，单月华和沈耀华的秘书高岚则开始拍照了。
张源看着几个女生的动作，就笑道：“怎么样？有没有很想要一部天虹手机在身边？”
单月华说道：“我这手机也有两百万像素，可以了！”
张源笑而不语，两百万像素，能看，但不够用；再过一段时间，单月华都会主动换手机的。
天虹的发布会已经传到了国内，在天源视频的官网上挂了出来。
发布会里的张源自信又沉稳，英文说的极为流利。
安欣是在白石里看这个视频的，罗雨端着一杯咖啡坐在旁边。
“安安，你瞧，我家张源很不错吧？”
“咋就成你家的了？”
“你就不看看弹幕？他不仅仅是我家的，也是别人家的！国民老公可真不是盖的！对了，你说他收购利物浦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罗雨不看球，但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没别的原因，因为这笔交易涉及的金额太大了，几十个亿的人民币呢。
安欣托腮看着视频里的张源，好像一个小迷妹：“我觉得是真的！”
“花痴样！”
静海那边的何振伟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我觉得是真的！”
邱东海很是好奇自己这个外甥的判断：“你怎么那么笃定？”
“姑父，你还记得张源第一次来咱们这的时候，你我还有他在外面闲聊。当时我说我喜欢曼联，他说他喜欢利物浦。”
何振伟的感觉就很不好了：“当时我就心里来气！你一个小小的大二学生，还在我这里曼联利物浦的！没想到啊，人家都要成利物浦的老板了！”
就算是传闻，也不是一般人能靠得上的，张源现在的实力允许他有这种幻想。
“要是他真的收购了利物浦，那可就真是国内的第一人了！”
首富？迟早的事情！说不定就在今年，张源就可以登顶了。
邱东海也在心里感慨，老话说的真好，莫欺少年穷，一点儿也不假，而这个少年，一下子就让自己碰到了，邱东海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几天在国内，张源的名字已经成为热点了。
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事情。
张源收购利物浦的传闻已经上了微博的热度榜，天虹手机的发布会也上了热度榜，还有一个“国民老公”的称呼被再次提及，同样上了热度榜。
对于这个事情，鹏城那边的小马哥就很难受了。
手机不手机的，他不管；利物浦是否要被收购，他也不在乎；什么“国民老公”，他也不想当。
他在意的是微博，天源微博的成长让他心惊。
即便孔雀有着巨大的社交用户基础，竟然也被天源的微博甩在了身后，而且越甩越远，想再要赶超，除非天源倒闭！
不过小马哥也知道这个不可能，他能做的就是积极应对下一次互联网的变革。
但在燕京，宋引的心情就很不好了。
他也看到了这几条微博——因为天源微博的领先优势，他也不得不使用张源的产品了。
利物浦的消息他不感兴趣，他现在正冲着天虹手机怒目而视。
在天虹手机的介绍中，张源明确提到了海鸥的软件可以屏蔽一些来电号码，比如当受到骚扰的时候，就可以把某个号码加入黑名单。
他看着天虹手机的样子，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天在图书馆遇到林静雅的时候，林静雅手边的手机他当时还没有留意，只是觉得这个山寨机挺大的，没想到竟然是天虹手机。
那自己的电话打不进去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但柳絮怀孕的消息是怎么到林静雅耳朵里的？宋引现在就喘着粗气，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半晌，他在低声咒骂了一句：“怎么那么多长舌妇！”
然后抓起手机就打了出去：“怎么样？人找到了没？”
“三哥，人找到了，在临安的乡下躲着呢。”
“那就按计划行动！”
宋引受够了！如果柳絮在他面前，他都能直接伸手把柳絮掐死。
敢骗老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柳絮现在就躲在茶山下面的一个小村庄里，这里距离临安市区并不远，但却极为清净，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的存在。
她不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有人盯上了她！
胡亮没有去沪海，也在这里。
他也在跟着这群人。
柳絮的结局已经注定，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保留证据，不管将来怎么样，能有个证据留在手上，那就是个筹码。
小妮子好像很谨慎，躲进了村里就不再露头。
宋引的人也很谨慎，就很耐心地在村口不远处等待——柳絮不可能适应这种极为安静的村庄，她一定会出来去市区逛的。
胡亮也在附近，不过他隐藏地就更好了。
他手里拿着一部MP4，可以拍照录像，现在的几个人已经全数被他拍到了正脸。
第四百零八章 雨水的眷顾
在农村，像柳絮这种人不多；但在临安的农村，这种人就很是有一些伙伴了。
青春伤痛文学影响了许多的人，他们没有伤痛也要制造伤痛，伤痛不够就要放大伤痛，然后把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写出连篇累牍的文字来控诉这种伤痛。
柳絮的出现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例证，她身上有着这群人所需要的一切。
不论柳絮认不认，他们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脑补这个大肚子女孩儿的种种过往。
“我有一个朋友……”成为了最近村里年轻人文章的开端。
柳絮当然不喜欢被围着问东问西，但有着这群人在身边，倒也有安全的保证——她不知道暗处有多少人，但她知道人多安全。
所以对于大家的猜测，她只是闭口不谈，不管是谁问，她都报以礼貌的微笑。
孟春的临安天气是极好的，阳光照射在树林间，斑驳地落下，柳絮坐在树荫下，经常会想着自己如果没有遇到宋引会是什么样子？
大概自己现在还在学校里学习吧，也许将来毕业之后和其他人一样，进了某一家大公司，朝九晚五地工作，然后恋爱，结婚，生娃；说不定还有搞一场职斗，或者和其他人发生感情的纠葛。
那种生活是自己想要的么？不一定是！但眼前的生活是她想要的么？柳絮也开始迷茫了。
宋家那边过来的并不是舒征带队，而是另外一波人，为首的是司马健。
司马健其貌不扬，但身手很好，替宋引处理了不少事情，但手上的人命案却还没有。
像宋引这种人，虽然纨绔，但脑子并不是拎不清；没出人命，一切好说，赔钱就是了！出了人命，那就一切看天意了。
但宋玉就不一样了，宋引都不知道自己姐姐做了哪些事情，只是知道姐姐的手脚一直处理地很干净。
司马健不打算在这里租房子了，一旦他租了房子，那就露了痕迹。
因此他们的人就轮番在这里守着，每天都会换人，只要看住了柳絮就可以了。
在另外一群年轻人的带领下，柳絮也喜欢上了外出踏青，特别是山间的小溪流，清澈见底，令人忍不住就想掬一把直接入口。
胡亮也在这里，他同样暗中查看到了柳絮习惯上的细微改变。
“没辙了！”胡亮心中哀叹，现在他觉得证据都不好抓，柳絮一定会“出意外”的，起码在他脑子里都替柳絮想到了好几种意外，只能且行且看了。
周一的时候，张源照例去了直营店，发现这里已经有样机出现了，同样也很是有一些消费者进入，操作起这里的手机。
对于这部手机，大部分人最满意的还是拍照的效果，同等的五百万像素，天虹手机可以吊打其他的对手了；并且还有很多小孩子在玩愤怒的小鸟。
这并不是一款很复杂的游戏，相比较电脑端的游戏而言，它毫无吸引力，但它还是能够在移动端吸引到很多人。
沈耀华看着店里的人，对张源说道：“张总，我觉得网上很快就会出破解版了。”
张源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们的游戏还要一直更新的原因，盗版的游戏无法获取更新，只能他们自己手动去重新下载软件。这样麻烦的操作，你觉得谁还会用盗版？特别是正版还免费。”
单月华也在上网，她对张源说道：“张总，燕东商城那边已经可以预约订购了。”
从燕东的官网上看不到预约的情况，张源决定到了建康之后和柳冬通个电话问一下状况。
不过张源临走之前还是找菲斯问了一下状况，截止到下午两点，伦敦直营店收到了约五百个订购意向。
五百对比十万，差距巨大。
张源本来也做好了思想准备，但也没想到市场目前对安卓的排斥会那么大。
但三十万的订单，张源并不打算减少，而是让菲斯督促金丽加紧生产。
等到六月份iPhone4发布的时候，天虹就可以迎来逆袭，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现货可不行。
作为第一波吃螃蟹的人，张源一定得挺住了才行。
除了张源之外，谷歌那边也同样关注天虹手机的销售状况，这关系着安卓系统的市占率。
天虹一代不是第一个使用安卓系统的手机，但他们的阵势却相当大，做的广告也相当多。
为了支持自家的系统，谷歌开始和菲斯联系了，订购了数千部手机，发给员工使用，顺便还可以做系统研发的支撑。
在张源踏进机场的时候，菲斯接到了谷歌的订单。
作为海鸥的老总，菲斯敏锐地察觉到了另一个状况，然后就赶快打开了安卓的官网，发现上面竟然有着天虹的手机广告。
果然还是得一起努力才行，海鸥虽然是一家新兴的企业，但用了安卓的系统，谷歌就要给天虹机打广告，引导消费者去购买。
燕东商城那边，订购天虹手机的人数同样不多，高达四千元的售价是一个极大的阻碍，更何况还有一个未知的操作系统存在。
虽然张源说的天花乱坠，但消费者的信心还没有建立起来，花费四千元去买一个手机，太过奢侈。
柳冬看着后台的数据，心里也有些着急，作为一个大老板，他是不缺钱的，他觉得这个手机挺好，但消费者不买单，他这边的出货数量也是十万，总价值也有数亿，压力同样不小。
作为他这个层级的人物，当然知道张源的总订单数量，先期就是三十万，还真敢下！
燕东上面零零散散的加起来，也不过一千多——国内的有钱人不少，但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会买的。
不过柳冬也惊奇地发现，关注天虹一代手机的人还真不少，网上的论坛几乎都在期待一个评测的数据出现，但目前看来都是在根据天虹发布会的信息来进行推测。
四千块，还是有些高了。
估计张源现在已经在飞机上了吧？柳冬都觉得这个压力张源不一定能承受得来。
但现在的张源真的没有表现出压力，起码沈耀华等人都没有看出来。
飞机上，张源甚至还要了一杯红酒，慢悠悠地喝完之后看了一会儿杂志，然后就蒙头大睡，不一会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单月华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詹钢一如既往地沉闷不语。
沈耀华则在网上查资料，他的工作比较重，眼看着就要到夏窗了，球队的引援还是得进行的。
虽然球员的市场开始溢价了，但天源依旧要吃进球员来保持球队的竞争——现有的板凳深度不足，今年三线作战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等到世界杯之后，他就得再次奔赴巴西，巴甲的MVP张源还惦记着呢。
下午的时候，张源降落在了建康。
伦敦之行不能说完全成功，手机只是发布了，但订单的状况却很不好。
张源一到公司就和柳冬联系了，听到柳冬的话张源心里也有些不痛快。
“张总，你这次的手笔太大了，十万台的出货压力，现在才订出去了两千……”
中国的人口基数那么大都无法吃下这十万台么？张源不信！
“柳总，咱们再等等嘛！今儿就两千了，我觉得是个好兆头！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张源知道柳冬的意思，三十万的订单很压资金的，这几个亿的资金压进去，很多事情都无法运转了。
周二的时候，天源房产的第一个楼盘开始交房了，这是当初张源接手的城南烂尾楼盘，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个楼盘已经被天源建设得非常好了。
没人肯赔本赚吆喝，所以张源在北面的几栋楼都加高了不少，总算能够多回收一些资金了。
一共划分为六个小区，天源负责的是前面的ABC三个小区。
除去给业主们的房子之外，天源手里还有不少。
另外三个小区，DEF在上个月都开始了交房，他们都是老牌的房地产商，开发速度远超天源，后发先至。
和平房产负责D小区，金昌房产负责E小区，鑫茂房产则负责F小区。
后面三个小区开始预售的时候，天源还在建设中；现在天源也开始交房了，就有人开始对比了——没人希望自己的房子差。
上午的时候，张源和梁元宇邱雪娜等人一起出席了交房仪式，业主们领到了钥匙，一个个喜笑颜开。
事情最终还是解决了，不管房子怎么样，起码有东西在手上了，就算打折卖也能卖出点钱，不至于血本无归。
邱雪娜的心情尤其好，张源都觉得奇怪：“怎么了？小区建完了心里就那么美？”他看了看天，灰蒙蒙的，云层积得挺厚。
邱雪娜抿嘴儿笑道：“现在可是梅雨季。”
天源最引以自豪的就是排水了，一场暴雨下来，差距会立刻显现的。
自己说好不是好，这得让大家来评判。
张源见到邱雪娜更高兴了：“今儿就有雨！我现在就在等雨下来！刚刚的交房仪式没有下雨我就很高兴了，要是等会下了暴雨，我就更高兴了！”
她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大学的时代，张源却一下子想到了和另外一个女生淋雨的时刻。
他赶紧晃了晃脑袋，现在三个已经够麻烦的了，还惦记啥呢？
业主们都开始找到自己的房子，很快小区里就有了热闹的人声，大家相互打着招呼。
“嗨！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相互照应着啊！”
“瞧你说的！远亲不如近邻！说的就是咱们！”
“就是就是！你们什么时候装修啊？咱们一起去建材市场挑东西，能砍价！”
“那肯定要一起去啊！”
说着话的功夫，天上就开始下雨了，刚开始是细细的雨丝，但很快就变成了大颗的雨点，还非常的密集。
张源等人留在门口的售楼处，看着外面的大雨，相互看了一眼，忽然都开始笑了起来。
第四百零九章 对比
风也吹了起来，雨水一阵一阵地扫过门口，能见度一下子变得极低。
张源开始哼起了歌儿：“雨还是不停地落下，冲散了拥挤的世界……”
邱雪娜很奇怪地看着张源：“你又写新歌了？”
张源顿了一下，说道：“没有，瞎唱的……”
然后他就在脑子里迅速整理着，难道这首歌还没有面世？赶紧抄了才是正经！
雨水果然开始在地面积聚，肉眼可见地增长了起来，但道路两旁的排水系统开始起了巨大的作用，只是在雨停之前大家还没有发现。
楼上的业主们心情依旧很好，虽然外面下了雨，但没有妨碍他们讨论装修的计划。
“这里，我打算用大理石墙面做个电视墙！”
“哎，用墙纸就好了！大理石……总觉得不太合适……”
“那你马桶选什么的？我想换个玻璃的……”
“你可拉倒吧！玻璃的……哼哼……”
“等雨停了咱们就出去找装修公司吧！”
不少业主开始在阳台上往下看了，雨水越积越多，但却始终没有超过道路旁边花园的砖头牙子。
相邻的另外三个小区就不一样了，那边的积水已经起来了，水已经快没过脚踝，不少业主已经卷起裤管蹚水了。
雨下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变得小了一些，但依旧在零散地往下飘。
张源也走了出来，看到路边的下水道正全力吸收着雨水，不到十分钟，路上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水膜。
楼上的业主们也发现了，同样是烂尾的小区，自己这边的路上已经快干了，其他的三个小区依旧“水深”。
“这要真是下场大暴雨，那隔壁的小区不得被淹了啊？”
业主们开始下楼了，走在小区的道路上，感觉到分外的安心。
房子的质量到底如何，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但他们从排水系统上就能感受到一些——一个连排水都做不好的小区，他们的住房质量想比过自己这边，太难了。
外面马路上的积水也还有一些，但却始终进不了自己的小区，这些积水在小区门口就被排水系统挡掉了。
业主们一出小区的大门就开始抱怨：“什么嘛，水都开始往我们小区流了！”
主人的意识一下子就被拉满了。
对面小区的业主也看到了，他们站在自家的阳台上看到今天交房的另外三个小区竟然迅速排掉了积水，完全不影响正常的生活，心里就开始有情绪开始酝酿。
“老公，你看看东面！再看看咱们这边！”说话的女人很是生气，男人走到阳台只看了两眼，也开始生气了。
“不当人啊！这也太黑了吧！安置小区就能随便建设了？不行！我得找找其他的业主一起维权去！”
“老公你傻啊！先去政府那边的信箱留言啊！出头鸟咱们可不当，肯定有其他人串联的！到时候跟着一起就行了！”
“你说得对！”
不过看着自家小区依旧没有排掉的积水，男人又恨恨地骂了一句：“TMD！”
邱雪娜此刻的心情已经非常好了：“走，吃饭去吧！你请！”
张源乐了：“我请就我请！走走走，大家一起！”
这个房子交了，其他的楼盘也都准备开启预售了。
梁元宇和邱雪娜就在等这个烂尾楼盘先交房，光凭借着这个强大的排水，天源的房子的单价就能比其他开发商的房子贵上几百块。
如果一上来就抬价，那购房者肯定不会买单，你天源什么都没有就敢定一个高价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次一对比，大家都会觉得天源的房子起码不能比和平，金昌，鑫茂三家的便宜。
排水这种东西是最容易被看到的，当天晚上就到了和平房产刘中华的桌子上。
这是阳谋，刘中华奈何不得，谁让自己这边不争气呢？一个烂尾楼，能交付就不错了，还想这想那！
张源倒是个好心思，一下子得罪了仨！他胆子倒也够肥的！
刘中华心中冷笑，想着回头找另外两家房产公司的老总喝个茶，好好聊一聊。
张源的手伸得越来越长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没饭吃，得联合起来才行。
另外两家的老总几乎也是同样的想法，大家都是出来干工程的，建筑行业辛苦，赚钱不容易，你张源出这个风头干什么？
他们现在也想着联络一下，排挤排挤张源。
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业主在给市长信箱写信了，要求改造下水管道，提高排水功能。
甚至还有业主在建康的BBS上发帖子，直接放上了两个小区的对比图。
“凭什么我们小区的排水就那么差？人家小区的排水就那么好？”
在饭桌上，梁元宇同样提出了这个问题。
和张源碰了一杯之后，梁元宇说道：“张总，我有个预感，其他几家开发商可能会联合起来排挤我们，比如在拿地的时候恶意竞价。”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老梁，没事的！咱们的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能只盯着建康这一小块地方。工程质量不合格，早晚会被找去喝茶；再说了，咱们就要和他们一样么？那可不行！什么时候认真做工程也变成罪过了？”
不管对方怎么竞价，这都是市场行为，政府愿意看到开发商溢价拿地，而且张源又不会把所有的地块都吃下，一旦溢价过高，那三家开发商得罪的是其余所有的人。
邱雪娜也不太在乎：“老梁，不用担心！我还想把咱们的排水作为一个卖点打出去的！照片我今儿都拍好了。”
张源叮嘱道：“你可别真拿人家开发的小区做筏子啊！”
行业之间会有竞争，但不能点名；邱雪娜同样不能点名，她甚至都不能把哪个小区给放上来，一旦放上来，那和点名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知道的！我就说咱们多长时间能把水排完不就好了？购房者都不傻，他们掂量得清楚！”
饭局结束之后，张源送邱雪娜回去，梁元宇和朱红丽等人都很知趣地先走了。
詹钢在前面开车，依旧很稳。
“你想好了？真的要接手视频网站？”
邱雪娜靠着张源的肩膀：“我想好了！房地产是容易出业绩不假，但我想挑战一下这个难出彩的视频网站。”
张源摸着邱雪娜的头发，又凑过去深深嗅了一下：“过去也好，等到4G时代到来，视频网站会迎来新生的。”
邱雪娜点头道：“我也想到了。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已经见到国外有人在用无线网卡上网，当时我就开始想到，什么时候能尽情用网卡看视频就好了，然后4G就被提了出来。对了，你要收购利物浦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但我估摸着难度不小。”
现在的张源还无法说动那两个美国老板放手，他能做的就是等，等到十月份的时候债主会通过法院逼迫他们出售俱乐部的。
那个时候的会有新的竞争者出现——美国的芬威体育集团。
对于这个竞争对手，张源报以乐观的态度，因为他比芬威集团有钱。
希克斯和吉列两个吸血鬼不可能因为情怀的缘故就把俱乐部拱手让给另一个美国人，只要张源多出一个便士，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把利物浦俱乐部送到张源的面前。
张源正在想着，邱雪娜又开口了：“你的手机……状况怎么样？”
“我还得等等，对外我都是说销售的状况很好，供不应求，但和你我可以说实话，想要卖掉那三十万部手机，需要到六月中旬，或者六月底。”
燕京，燕大的校园里。
林静雅已经把论文做完了，现在已经在准备回建康了。
天虹手机已经发布，她手里的东西也可以见光了，趁着现在刚好有点空，她打算给张源的天虹手机做一个推荐文。
论坛上已经有了各种的猜测，但还没有人拿到真机。
天虹手机能有这个热度，完全就是靠张源的名气打起来的；如果换成另外一个老板，热度肯定就没有这么高了。
但她翻着手机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要怎么写。
想了一下，她给王永打了个电话：“喂，胖子！干嘛呢？”
“姐，你这一声吓跑我半条命啊！我还能干啥？撸串啊！等你回建康，我带你一起，我又发现了一个店，非常不错！”
“行了行了！再吃你就三高了！张源的天虹手机发布了你知道吧？”
“我知道……可我手里也没有啊！怎么？你能搞到？送我一部啊！可一定记得我啊！”
“想什么美事呢？四千块钱呢！我很快就回建康了，到时候你来接我，顺便给天虹手机做个评测！别推辞，我知道你们那伙物理系的人有这个本事！”
王永来了劲：“姐，你手里是不是已经有手机了？”
林静雅有些小得意：“我都用了两个多月了！别说，还真好用！”
王永吭哧道：“我就知道！张源这小子，哼哼！”他很想说一句“重色亲友”，但他又不敢。
“你哼什么？”
“我哼他不给我手机！”
“行了！下周来接我，你姐姐我现在可是女博士了！”
王永身子抖了一下，幸好他已经大学毕业了，要不就冲这个“女博士”的称号，他妈也得接着“鸡娃”。
挂掉电话之后，王永哼唧道：“张源也忒小气了！”
他上网看了一下，已经有人拿到了伦敦那边发出来的评测。
这个评测是在海鸥的直营店里进行的，那里摆着将近二十部的样机供消费者来体验。
王永登时就懒病发作，把这个全英文的并且被翻译得有些词不达意的东西直接发给了林静雅。
第四百一十章 少年们
当天晚上，一个很通畅的帖子就在论坛里出现了，还有着真机的照片。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不是摆在伦敦店里供用户体验的东西，而是切切实实摆在普通桌子上的，旁边还有一本《诛仙》。
帖子一发出来，立刻就火了。
论坛上活跃的大部分是男性，难得见到一个“异性兄弟”出现，很多人都过来捧场顶帖。
容貌未知，那就是仙女，并且不接受反驳。
“竟然是国内的人先拿到了真机！还真是快！”
“看着机器磨损的程度，有一段时间了！妹子，你是不是在代工厂里的？”
“美女不要搭理他，我想问一下拍照的效果真的很好么？我想看看你的自拍……”
有真机出现，那评测的结果就很有说服力了，虽然林静雅也使用复制粘贴功能。
论坛上的真机身影一现身，马上就有更多的真机现身了。
实际上在这个时候，天虹手机还没有发货到用户的手上，张源一看就知道是代工厂那边有人忍不住嘚瑟了。
嘚瑟就嘚瑟吧，发布会都开完了，张源正需要这一波的热度，而且发帖子的人越多，张源就越高兴——这在侧面烘托出天虹手机的抢手。
但依旧有人在唱反调。
关于配置方面的讨论已经要告一段落了，因为天虹手机的配置确实让人挑不出毛病来，那就要对准系统了。
很是有一些人坚称塞班才是最好的，对于这部分人的心态张源很理解，因为在上辈子的时候，他开始对安卓也是排斥的，但到了后面，就“真香”了。
“你们看着好了，天虹的手机只是看起来不错而已，安卓系统到现在都没什么应用，到时候你们聊天都聊不起来了！有流量的状况下还要用短信，啧啧啧，想想都觉得你们交了一笔智商税！这个手机到最后一定是板砖！而且它还有个硬伤，续航能力不足48小时，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续航能力是没法否认的，智能手机耗电量确实大，张源已经尽力把电池加大了，但依旧无法达到48小时，所以，用户到手之后还真的要每天充电。
但一些科技潮人很快就嗤之以鼻，理论是：“塞班是不是最好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年两家手机厂商都选择了安卓。”
至于续航能力，需要解释么？能坚持一天就不是个问题！再说了，又不是不可以换电池！
“你说的那两家厂商之前都没听过，这种小厂也就只能选择安卓了。”
“你知道什么是安卓么？”
“老子不用知道，塞班最好。”
张源在第一时间就把自己的手机换成了天虹，自己的手机自己当然要支持了，哪怕它烂得像坨粑粑。
不过手机的反应速度还是让张源很欣慰，穿越回来那么些年，终于又回归安卓智能手机的怀抱了。
晚上临睡前，林静雅忽然在Skype上给张源发了一个链接：“你看看，我发的帖子！”
张源回道：“看到了！这个帖子一出现我就留意到了，只是没想到是你发的！热度还挺高的嘛！”
然后林静雅没有动静了，张源等了好几分钟，然后就看着林静雅的Skype头像从绿色勾勾变成了离线状态。
罢了，回头请她吃个饭吧。
张源也想到了女博士这个头衔，反应和王永相当一致。
蓝郡别院，刘家，二楼的一个房间依旧灯火通明，刘凯旋还在紧张复习准备高考。
刘中华并不担心儿子的高考，在他看来，儿子是要出国的。
高中的时候他就想把儿子送出去了，但想着毕竟一个半大小子，到了外面自制力恐怕都成问题，他和老婆又溺爱这个儿子，恐怕出去之后没几个月就要学坏。
拘在国内上了三年高中，刘中华心里总算踏实了一点。
他在房中看着电视，声音放得比较小，生怕打扰到复习的儿子。
这次的考试其实并不重要，但他还是想看看儿子的能耐。
他老婆胡瑛从床上下来，对他说道：“我给儿子热杯牛奶去。”
刘中华说道：“哎，你别去！现在正看书呢！”
“我就是想去看看儿子还不行么？”胡瑛把门一带，就出去了。
刘凯旋的确很认真地在复习，他有着追赶的目标，那就是张源。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并不比张源差，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让张源走到了建康首富的位置；而且张源最让他佩服的是敢闯敢干，等他上了大学，也要朝这个方向努力。
但张源考上的可是江海大学，他的成绩不行，估计只能考上江海工程学院——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本科。
即便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的脑子不比张源差；成绩好并不能说明什么，就想自己老爸的公司，不是也有很多名牌大学的毕业生过来打工么？
对于那些鼓吹读书无用论的人，刘凯旋是嗤之以鼻的；他爸爸刘中华都不敢这么说，一方面是怕他跟着听，不再好好学习；另一方面刘中华确实也尊重教育，知道知识就是力量。
二本就二本吧，刘凯旋觉得自己再努力可能也翻腾不到一本去了；但进了大学之后，他就得折腾点浪花出来了！
不就是大学生创业么！我刘凯旋不比你张源？我有试错的资本！
还有一件事，刘凯旋很是好奇，去年自己被车撞的当天，张源竟然也被撞了！这能是巧合么？
刘凯旋是不信的！因为，撞他的人，是他自己找的；但凡换个人，他怎么可能只躺两三个月？
当时张源才刚开始扩张，如果老爸能抓住那个契机，就可能把张源给限制住了，但没想到张源竟然也被撞了。
可惜，可惜啊！
门被敲响，胡瑛端着牛奶进来了，看到儿子眉头微皱地看着学习资料，她就心情畅快。
“儿子，赶紧喝点牛奶，等会早点睡！我听人家说了，越是临近大考，就越要放轻松！”
刘凯旋温和又坚决地说道：“妈，我知道了，我看完这两道数学题就睡！”
胡瑛眼睛一瞪，佯怒道：“不听话！”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一个插曲打断了刘凯旋的思路，让他重新把精力放在了书本上。
不单单是刘凯旋，大部分的高三学子都在进行复习。
临近高考，时间愈发宝贵，教室里的灯熄得越来越晚了。
石塘中学也是一样的场面，等到第四节晚自习结束之后，已经十点了！
乡下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十点钟的时候，学校外面都已经是漆黑一片了，走读的学生们跨上自行车纷纷往家里飞奔，住宿的学生却依旧留在了教室里，他们要等到十一点再回去洗漱休息，第二天早上五点就要爬起来早读。
张云天和吴道辅也没有睡。
吴道辅兼管着高三年级组，专程过来撵学生回去睡觉，张云天也是一样。
两个人走在楼梯里，开始憧憬今年的高考成绩了。
“老吴，你说今年能考二百个本科么？”
吴道辅摇摇头：“能上一百五就不错了！不过再等几年，那就不一定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心里明镜一样。
张源投了那么多的钱，暑假里就要开始进行建设，而且今年的生源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暑假里的建设……
吴道辅忽然问道：“老张，这个事情，你是不插手的对吧？”
张云天笑道：“老吴，你说咱们俩这么多年了，谁还不了解谁？说是对手，但咱们俩之间属于一个良性竞争，对吧？”
吴道辅知道张云天的意思，这个事情张云天不插手，校长郭昌那边要过一遍不假，但具体的负责人估计就要是余长河了。
张云天给吴道辅递了一根香烟，两个人心里门儿清，说不定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吴道辅也要升上半级了。
人啊，关系很奇怪；小孩子会依照父母的关系交朋友，如果父辈的关系不佳，那小孩子也很难成为好友；但同样的，在上了年纪之后，长辈的关系也要看晚辈之间相处的如何，儿女会有新的关系，一旦有了好朋友，那父辈之间也会很自然地接纳对方父辈。
张源和吴雪的关系就很好，而且是那种两小无猜，长大同样纯粹的关系。
既然张源不打自己闺女的主意，那吴道辅就更没有必要对张源抱有什么看法，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晚辈，将来的关系是一定要打好的。
张云天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和吴道辅关系一直都不错，那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那他就得拉老哥们一把。
而且就冲着余咨改了张源吴雪志愿这件事，他们就不可能和余长河再有什么缓和的可能性了——实际上余长河也已经被他们俩架空了好几年了。
“老张你看，前面的三一班，今年估计能贡献超过三十个本科！打个赌怎么样？现在班级里离开的人不超过五个！”
张云天说道：“我不和你赌！”
吴道辅使劲抽了几口烟，然后把烟蒂从阳台上扔了下去。
他推门进去，果然看到教室里满满都是人，门被推开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人抬头看他一眼。
吴道辅很满意现在的学习状态，但还是开口温声说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五点就要起床了！咱们不说什么磨刀不误砍柴工的话，但休息不好，明天的学习效率是要下降的，你们都是大孩子了，得不偿失这个成语，不用老师再和你们说了吧？都回去休息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 尘埃
郭昌确实也在想这个事情，他是校长，要管的事情很多！一千万的数字极大，他也想亲自下场，但又有些顾忌，没别的，张云天可就在这里呢。
当然了，张云天为了避嫌，主动从这个事情中抽身出来了，也就是说，这笔钱怎么花，张云天不会去管。
这样也好！
郭昌知道，不管是谁接了学校的工程，那都得给他上贡，上贡的力度取决于工程量的大小；但他不能吃独食，或者说他的吃相也得好看一点，或者说他需要加一道“防火墙”。
这道防火墙，他打算交给余长河了。
余长河知道这是个机会，但风险却不小。
但眼看着张云天吴道辅家的状况，他就不得不多想想。
张源自不必说，那是不需要担心的；吴雪是比不过张源，但现在也在美国留学，将来同样不会差；倒是自己的儿子余咨，一个普普通通的二本毕业，现在还飘在燕京没个着落。
大家都是从石塘中学出来的，差距不能太大！
余长河已经失眠了许久了，他眼睛看着黑黢黢的房顶，想着儿子在燕京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好了。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不过分，应该也不会有事。
一觉醒来，浑身酸疼，但余长河还是爬了起来。
学校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没有睡懒觉的权利，想休息就只能等到寒暑假了。
时间在高三学子的眼中飞速地流走，高一高二还觉得大把的时间，现在只剩下点滴。
老师们也不再督促他们，而是想办法给他们放松，但他们不能放松，一个个地咬牙坚持着。
大门口有卡车进来了，这是学校买的新电脑到货了，在这些学生的眼睛的光芒中，这些电脑被搬到了综合楼里面的计算机房……
高三的学生不指望了，但高一高二明年就可以摸到了。
不少人都在心中感慨，时间真快啊！
张源同样也在熬时间，他在等待六月，准确地说，他在等到iPhone4的上市。
没有对手，他的天虹手机无法在近期收获对等的尊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有用户拿到手机了，在进行使用之后，他们对这种全新的操作系统都报以好评。
塞班？不好意思，我不是专业人士，不懂那么多，我只知道手里的天虹手机很好用，而且手机里还有预装的微博以及视频软件，手机还可以通过WiFi来上网，更何况还有个你们没见过的愤怒的小鸟。
什么俄罗斯方块啊，打地鼠啊，推箱子啊，那都过时了，能玩这种游戏的，才是真正的智能手机。
终于有其他的大厂意识到要开发安卓的应用了，生态开始建立。
天虹手机的预装软件几乎都是天源的，但很快就有其他的APP出现，不管bug有多少，目前是可以使用的一个状态。
社交软件也不可能放弃安卓系统，虽然现在它还没有起来，但没人会想让自己的软件被遗忘。
远在鹏城的孔雀集团，小马哥正在召开集团的会议。
天源越做越大，这让集团上下都有些不安，在章洵离职之后，没人怀疑他们在往后几年的直接竞争对手就有可能是天源了。
“我建议！我们孔雀的社交软件先不跟进安卓系统，让天虹手机自己玩去！当然了，我们还是要保留网页登录端的。”
“我附议！这个安卓，虽然是个开源性的，包容性也好，但目前看来，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并没有要跟进的迹象。我觉得我们还是安心做好塞班的应用就很好了。”
但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安卓的系统是开源的，免费的，包容的！也就是说，我们做一个安卓的应用，可以在所有使用安卓系统的手机上面使用，这个优势是塞班不具备的。我们的工程师现在还要一个一个地去对机型来开发对应的程序，这样是很劳心劳力的。这种令人费力的塞班，我个人觉得会很快被时代抛弃！我不是在给天源站台，我是在给咱们孔雀敲一敲钟。现在我们可以缓一缓，让张源的天虹手机举步维艰，最好是无法撑过一年；但一年之后，我建议孔雀要全面开发安卓的应用。”
小马哥也点头道：“没错！我们不能因为要顾忌天源而放弃了自己的市场，那样说不过去。我也得了消息，再过段时间，还会有新的安卓机上市；那个时候，天源就不是孤军奋战了。”
一家两家可能没分量，但安卓机的数量一旦上来了，那后面就不好说了，孔雀不能任性。
美国那边，乔帮主也在积极准备发布会的事情，他的PPT也已经写好。
受到了天虹机的刺激，乔帮主觉得安卓会是他强劲的对手。
虽然安卓免费，但乔帮主一直相信，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五月的最后一天，林静雅要从燕京回来了，得益于柳絮事件，宋引没有功夫去骚扰她了，所以后面的日子她过得很是顺心。
张源是在前一天晚上得到消息的，因此林静雅刚出了学校的大门，就看到了一部奥迪A8。
林静雅看了一下车牌号，心里就放心了。
司机还在抽烟，看着一个拎着箱子的漂亮女人出现了，就赶紧把烟熄掉。
“您好，请问是林老师么？我是燕东的周志鹏，负责送您去机场。”
林静雅点点头，周志鹏就殷勤地帮林静雅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
“我们柳总和张总的关系极好，听张总说您要回建康了，就让我今儿一早过来了！”
周志鹏很是健谈，一路上说个不停，林静雅坐在后排，很安静地听着。
窗外的景色迅速地倒退，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她以后再过来燕京需要间隔许久了。
也不知道宋引有没有做好当爸爸的心里准备，林静雅带着恶趣味想道。
柳絮的肚子已经不小了，每天她都要出门散步，从不间断。
江南有黄梅季，雨水很多；再加上山间空气潮湿，青石板上也多有苔藓——但这个苔藓绝对不该存在于路上。
胡亮在暗中看到司马健等人忙忙碌碌地安排着意外，但却都没有让柳絮踩上去。
他摇了摇头，柳絮现在对自己的肚子看得比小命都重，出门都是谨慎异常，想以意外来结束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算了算时间，胡亮都觉得宋引不可能再等了。
果然，一进了六月，他就觉得村里的空气都变得紧了，他的呼吸都需要多花费一些力气。
这个时候再带着柳絮逃亡是不可能了，自己的小命一定会一起交待进去的。
天气难得放晴，柳絮再次出门。
她去约了另外一群人，想着人多安全系数就高一些，但没想到那伙人都窜稀了。
“柳絮，我们是出不去了，昨晚不知道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凉，肚子闹个不停！对了，你要是出门多加小心啊，还有，你的钥匙能不能留给我们，我们想借你那边的卫生间……哎哟……”
说话的是沈珮，平时一个挺精致的女孩儿今儿也变得有些邋遢了。
可真巧！但柳絮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群人够倒霉，好容易有个好天气，竟然要留在家里拉肚子。
但外面的天气真的很好啊，她不想留在家里，更不想陪着这群人拉肚子。
“好吧，钥匙给你！”
对面的沈珮接过钥匙，信誓旦旦地表示道：“柳絮你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马桶一定干干净净的，不说了，我先过去了！”
柳絮在后面喊道：“你去买点药吧！”
女孩儿的声音飘了过来：“吃过了，不管用！”
柳絮失笑摇头，然后挺着大肚子出去了，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等到晚上，这群青年男女的肚子终于舒服了一点，他们煮了热汤，准备给肠胃一些慰藉。
但却始终没有见到柳絮回来。
沈珮一边小口地喝着热汤一边说道：“钥匙还在我手里呢，她怎么还不回来？哎哎哎，老陈，你能不能自觉点？给人家柳絮留点不行么？”
老陈一边盛汤一边说道：“锅里还有！可真是奇怪，小柳可从来没有那么晚回来过啊！”
另外一个男青年则放下了碗，有些担忧：“刚下过雨，路滑，小柳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沈珮赶忙说道：“呸呸呸！乌鸦嘴！”但也迅速喝完了手里的汤，放下碗之后，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几乎同时说道：“要不咱们去找找吧？”
天色还没有黑，西边的晚霞被镶上了金边，几个人朝着柳絮经常遛弯的地方走去；老陈一边走一边说道：“看着这个晚霞，就知道明儿准是个好天……”
沈珮没搭理他，而是很奇怪问道：“老陈，你看看前面怎么那么多的人？”
前面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不少年长的村民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瞧，但同时又把自家的小孩往回撵：“赶紧回家，没什么好看的！”
小孩子们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几个真的敢看的，却又不太肯就这么回去，只是在周围远上一些围观。
见到这几个人过来，一个胆大的男儿过来了。
“陈叔叔，前面死人了！”
老陈一愣，忙问道：“小轩，不是咱们村里的人，对吧？”
他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那个人极有可能是柳絮，但他还是想着万一，万一不是柳絮呢？
小轩说道：“不是我们村的！但我爷爷说是租在我们村的，就是那个大肚婆！”
沈珮傻眼了，竟然还真的是柳絮！
第四百一十二章 男人女人
孟春的傍晚有着金黄色的夕阳，这些金光洒下，透过林间，丁达尔效应出现。
如果是在平时，这群青年肯定要美美地拍个照片，放到空间校内博客上面去等着别人的点赞，但今天的景色无人欣赏。
警戒线拉得很长，围观的人群一个个地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警察也在拍照取证，并且准备把柳絮给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送走。
“死者平时和村里人的关系怎么样？这个要去一一走访一下。”
为首队长模样的警察叮嘱了一下身边的人，他觉得眼前的样子像是个意外，但又觉得很奇怪。
一个孕妇，在无人陪同的状况下竟然单独到了山腰，还失足滑落，这从常理上就说不通。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
这种正常就透露着反常。
沈珮看着一个人影被装进了黑色的袋子，然后就被放上了车，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上午的时候她还和柳絮借马桶，没想到现在柳絮竟然回不来了。
老陈歪头嘀咕道：“珮珮，我想搬走了……”
沈珮见到他神色严峻，一点都没有犹豫的意思，看来也是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亲人可以通知一下……”
老陈打断了她的话：“那个……让警察去操心吧！”
然后就率先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余几个人也默默转身，跟着老陈一起走了。
青春伤痛，心里感慨一下，网上矫情一下就可以了，现在竟然有活生生的人消逝在身边，他们的伤痛，似乎算不了什么。
路过村口的小超市，老陈伸手拿了两瓶“三白酒”，他费劲地掏出钱包，里面的红票票已经不多了。
但这一次的老陈格外舍得，没有丝毫犹豫地付了钱。
后面的沈珮跟了上来：“那个，再拿点花生米和榨菜吧。”声音低沉嘶哑，没有丝毫的活力。
老陈没有拒绝，又从货架上拿了两袋花生米。
院子里的灯光开始亮起来了，这里用的还是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与夕阳的光一起映衬着这个傍晚。
一进门，沈珮就抱着老陈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老陈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看着这个不大的院子，心里已经决定要回去找一个正常的工作，过正常人的生活。
柴米油盐，是多么美好；还房贷，也是一个要经历的过程；躲避？他又能骗自己多久呢？
冰箱里还有点香肠和腊肉，很快也都被拿出去蒸了。
今晚这顿饭，毫无疑问就是散伙饭，明天开始，就会有人陆续离开。
没人说什么特别的话，在死亡面前，什么话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饭桌上一直都很沉闷，只是酒杯会经常碰在一起，然后满眼通红，又满脸通红地喝下去。
酒喝到一半，门就被敲开了，几个警察过来了解情况了。
“我们听说你们之前和那个柳絮的关系都不错，就来问问状况……”
燕京的宋引在几个小时之前就得到了消息，柳絮死了。
这个曾经的枕边人，一个满脑子想着嫁入豪门的女人，终于“不成功便成仁”了。
宋引没有伤心，也没有高兴，他只是在解脱之余有些不理解。
他也弄不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魅力？如果他不是宋引，而是张三李四，那柳絮会不会看上他？
关键是，宋引心里有数，他不管用什么镜子，都看不到自己和帅有丁点儿关系。
“女人啊，太疯狂了！”宋引喃喃自语道，但事情终归是了结了。
对于柳絮，他早就无感；对于未出生的孩子，他更是不喜。
但作为京圈里的二代，他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事情，所以今晚他决定吃素。
宋玉一到家，就看到了平日里难得见到的弟弟。
宋引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了！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他是不会沾家的！
但宋引现在又颇为老实的样子，看来没有惹祸。
“事情……了结了？”
宋引点点头，抬头问道：“姐，我想问你一句，你说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这个时候，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人影却是林静雅，至于柳絮，吃完这顿素，就再无瓜葛！
宋玉很奇怪地说道：“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但我觉得女人总有共同性！”
宋玉笑了：“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说男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宋引答不出，起码在他那个圈子里，每个人想要的都不一样；包括在家里，宋均平和宋引的追求都不一样，前面的大姐夫赵睿笙则是另外一种追求。
“事情还没完全了结！为了防止万一，咱们还得接着查另外一个人！”
“谁？”宋引有些迷惑不解了。
“带着柳絮奔逃的那个男人！”
宋引的后背一下子就起了白毛汗，柳絮遇害的时候，这个男人未必就不在现场！如果司马健他们没有发现的话，一切都完了。
“这很不好查！所以，先送司马健他们出国！要快！”女人的心思确实比较缜密，如果没有把握控制一切的话，那就把身边的变量消减到最低，只要司马健他们出国了，那就相当于少了人证。
“送去东南亚吧！那边我还能养得起！再说了，咱们家在那边还有点产业，让他们去照看一下正好。”
但他们没有想到，在现场的不但有胡亮，还有其他人，柳絮这个人物实在太重要了，但想让她活的人却几乎没有。
尘埃落定之后，临安小茶山在第二天就恢复了往日的景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山间的鸟儿依旧在叫，只是它脚下的树叶里却隐隐有着铁丝捆绑的痕迹，那是用来固定红外相机的。
胡亮在昨天下午就闪人了，其他人也没有停留超过二十四小时，只有村里的人依旧在谈论这个事情，为福薄的柳絮哀叹。
“多好的姑娘！可惜可惜！刚下过雨，还敢一个人上山！哎，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其他的人就开始闹肚子了呢？”
“这就是命啊！就算沈珮跟着一起，也不至于能发生这种事情……”
正聊着，沈珮和老陈先拉着行李箱出来了，村口的人立马闭嘴，看着这两个人离开了才接着开口。
“出了这个事情，咱们村的房子怕是不好租了……”
“哎！没办法，但我琢磨着吧，过上段时间就好了，毕竟柳絮不是在咱们村出的事，那是在半山腰，对吧？”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说话间，又有人拎着箱子出来了，不单单是老陈这一帮人，其他的一些青年也开始告别这个村落了。
严州那边，柳絮的爸妈已经得到了消息，这简直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女儿寒假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呢？
严州就在临安旁边，乘车只需要几个小时。
一路上，两个老人都紧闭着双唇，他们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关键柳絮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包括孩子的父亲可能是谁都不知道。
“这个女孩儿是从燕京过来的，那咱们说不定还得去一趟燕京的交大。”
局子里的刑警队长张海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事情还是得去做才行，他不能简单地以一个意外来进行结案，那太不负责了。
当然了，如果柳絮没有怀孕，这么结案是没有问题……
他抽了好几根烟，一直在思索着这里面的可能，却忽然听到队里的孔婷说道：“队长，柳絮的爸妈过来了……”
“哦！咱们去见一见吧……”
燕京那边，宋玉正在给宋引上课。
“小弟，估计会有警察来问你的话，你想好怎么说了么？”
宋引奇怪地说道：“问我干什么？我早就和她分手了！她的事情我不知道！”
“很好！”宋引这个纨绔的态度让宋玉都挑不出毛病，但她还是叮嘱道：“找个人，去一趟建康，那家私房菜门口的监控，一定要黑掉！”
宋引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姐，还得是你！”
宋玉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心中却还是有些慌乱，她脑子就开始乱跳，司马健那几个人太缺德了，你弄个车祸也行啊！这样还能赔一些钱，或者多赔一些，那就没那么多的事儿了！你看看现在弄的！你们是没什么事了，事情都摊到我们这边来了！
她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弟弟正在卫生间的镜子那边臭美，还在仔细地梳头。
男人……呵呵！
宋引把梳子一扔，就打算出门了。
“你干什么去？”
“我去趟燕大！人家静雅马上论文都要做完了，我不得去关心关心啊？”
宋玉一下子被一股气顶得脑门儿疼：“去吧去吧！”心里却很生气：“不知深浅的东西！”
宋引兴冲冲地去了燕大，但溜达了一圈也没见到林静雅的影子，最后才知道，林静雅昨儿就回建康了。
他站在燕大的校园里，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这些学生都是一副匆忙的样子，对他开来的豪车没有丝毫的眼神停留。
第四百一十三章 还是得有个对手才行
林静雅已经到了建康，现在还没有起床。
这个学期她没有教学任务，要到下个学期才会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节奏。
昨儿一回来，就被张源王永几个人拉走去吃了饭，然后喝了不少的红酒，直到现在脑子还晕晕乎乎的。
打开手机一看，有着几个消息，晚上还得和另一群小伙伴吃饭。
她懒洋洋地起来，洗漱，趁着时间还有不少，她打算回江大再转一圈。
昨儿晚上聊的什么来着？好像王永，汪博，陈媛媛他们起哄朝张源要手机来着？不过看着张源的样子，好像并不为手机的销路发愁。
她都替张源愁！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厂商，不会那么容易得到市场的认可的。
她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海鸥？还真是个好名字呢！
时间进了六月，就变得飞快，不单单是建康，全国都开始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各种段子手也在摩拳擦掌，等待高考一开始，就把各类“满分作文”以及“零分作文”放到网上来。
张源同样紧张，他紧张的不是高考，而是苹果的发布会。
现在天虹的状况很不好，库存积压严重，若不是他底子厚，早就被拖垮了。
刚开始的三十万订单让金丽上下笑开了花，他们火力全开，在五月底的时候就把这三十万给完成发货。
但进入六月的之后，海鸥那边的订单迟迟不来，现在就连最乐观的人也觉得天虹手机后继无力了。
“配置是真不错！但价格实在是高！”
这是金丽内部对天虹的评价，当然了，他们代工的费用也足够高，利润可见，如果海鸥能像诺基亚或摩托罗拉那样撒订单，那就更好了。
前面三十万的订单，难道就真的是最后的订单了么？
时间终于到了六月七号，全国高考拉开帷幕。
这一天，市区相当多的地方限行限制鸣笛，天源这边也被画在了限制鸣笛的范围之内。
张源在楼上喝着冰美式，看着外面拼命骑单车的高三小伙，他忽然问道：“月华，你说今年会不会有人忘记带准考证？”
单月华想都没想就说道：“肯定有！还有迟到的！这两个少了一个都没有高考的味道！”
张源笑了一下，接着看楼下的单车少年，小伙子等了一个红绿灯之后，接着开始狂飙，终于他拐弯了，超出了张源的视线。
回来之后，张源就开始关注北美的消息，今晚乔帮主会发布iPhone4，天虹手机能否翻身，全靠这个强大的对手来帮衬。
发布会会在今晚进行，张源决定看一下。
苹果公司现在还完全无法和几年后想比较，但它的开发者大会却依旧是个亮点。
张源一边看着新闻一边在给伦敦那边的菲斯写邮件。
邮件里，张源强烈建议在下一代的天虹机里面加入手机应用商店，把一些正规的应用软件放进去，加强对手机的保护。
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建立了天虹的手机生态——趁着现在一切都刚刚开始，正是可以建立规则的时候。
当然了，天虹如果一直这么不温不火，那没有开发者会搭理这个商店，所有的一切都要看市场。
这个时候，刘凯旋也进了考场。
他对高考已经期待了很久，虽然他知道高考之后他就极有可能会被送出国，但相反的是，他很想留在国内——出国虽然自由，但他更想在国内一展抱负。
考场中，他透过窗户往外看，不远处就是天源的办公大楼，据说张源现在员工已经过万了。
这才几年的功夫？
老爸刘中华已经说了，如果他到不了一本线，那就得出国念书！
他得打起精神，努力留在国内。
若是身边的朋友知道他这个想法，估计大牙都要笑掉——有出国的机会竟然还躲着？外面不比国内自由啊？
但他们之所以是富二代，也就只能是富二代了；刘凯旋的目标是把家业扩大，同时把张源斗下去。
张源可以白手起家，但他不打算效仿，他要借势而为！
监考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注意了，我们要开始考试了！请大家最后再检查一下，有没有携带违禁品入场？如果有，现在赶紧交出来，若是等会被监考老师查到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啊……”
同学们纷纷把文具摆了出来，刘凯旋看着隔壁的一个家伙花里胡哨的文具盒，心里鄙视道：“还真是差生文具多……”
但那个家伙却冲他嘿嘿一笑，并不在意自己能考多少分的样子。
试卷发了下来，所有人立刻进入了一种安静的狂暴，大脑和右手进行了极为活跃又默契的配合。
一天考完之后，所有的考生都累到够呛——但他们还得再奋战两天才行；想等到解脱，那得等到分数线出来。
刘凯旋考完下午的数学，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幸好不是葛大爷出的题，要不真的要去了半条命。
出来的时候，刘凯旋也踏上了自己的自行车，他一边往家里骑一边想着数学发挥的状况，好像还可以。
迎面他就看到了一个尾号三个5的车牌，这是一部奔驰大G，张源的车，在建康的商圈里很出名。
上次挂这个车牌号的车，已经被撞到报废了。
看到这部车，刘凯旋忽然想到，若是撞车的时间选择高考期间，是不是更加完美了？
但这种游戏只能玩一次，再玩第二次，指定要露馅。
刘凯旋摇了摇头，看着绿灯亮起，就使劲蹬着往家飞奔而去。
张源今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他就想安安稳稳地看一下苹果的发布会。
上辈子他没有看，但他知道这次发布会的巨大影响。
到家之后，张源去小区门口的熟食店买了点海带丝和夫妻肺片，晚上的时候这两个东西会有很大的作用，当然也要加上冰箱里的啤酒了。
此刻在美国，乔帮主也在紧张地进行最后的准备。
已经有人在拿天虹机和将要发布的iPhone4做对比了。
在参数公布之前，许多“概念机”都纷纷出现，这些概念机对iPhone4进行了各种猜测，但没有一个准的，连最起码的外形都不准。
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天虹手机吊打iPhone3GS，所以大家对他的iPhone4更是充满了期待，期待新出的iPhone4能够扳回一局。
作为张源的小伙伴，吴雪自然也要关心一下天虹机，特别是在美国这边，也有人拿到了天虹机——有钱人还是不少，无聊的有钱人也有，但把钱扔水里的有钱人就不多了。
在大家看来，买天虹机就是把钱扔水里的一种表现。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送我一部！”吴雪嘴里抱怨着，但也打开了电脑，看乔帮主的演说。
等了许久，乔帮主终于登场介绍起了新款的iPhone。
“Anipod,aphone……anipod,aphone……”
下面的人发出了带有调侃的笑声，然后乔帮主顺理成章地介绍起了新款iPhone的强大功能。
有着天虹机在前，iPhone4就显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了，但这依旧不妨碍苹果忠实的追随者们把这款iPhone4定义为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所有的一切，在今晚改变了。
如果说海鸥走在了前面，被大家当做了一个疯子，那落后一步的苹果，显然占据了“智者”的地位。
但通过苹果反过来看海鸥，天虹机在这个时刻就显得魅力无穷了。
能和iPhone4相抗衡的手机，只有天虹一代！
至于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同价位的手机，已经是另一种产品了，相比较安卓和iOS，他们的系统就没有那么智能了。
除了张源之外，菲斯也在网上看苹果的发布会，这是对手机行业的一个颠覆，从此以后，触屏手机开始占据主流，T9按键开始告别。
看完iPhone4之后，菲斯给张源写了一封邮件，在邮件里，菲斯觉得有必要增加天虹机的订单。
张源同样没有睡觉，他也在给菲斯写邮件，要求菲斯找一些大神，来对天虹机和iPhone4进行全方位的对比，并且发在论坛上。
苹果用户可能不会甘心被天虹这样碰瓷，但现在能有资格去碰瓷iPhone4的，却真的只有天虹机了。
张源把邮件抄送了一份给陈如松，要求当论坛的帖子出来之后，他要立刻转载到微博上来，同时拉升热度。
发完邮件之后，张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自己亢奋到睡不着了。
他来到了阳台，六月的风啊，充满了热情！
他很想喊一喊，但现在正是高三学子休息的时间，他这一嗓子喊出去不要紧，会有很多人骂他的。
在阳台活动了一下手脚之后，张源回来就看到了菲斯的邮件，与自己的想法一样，是时候增加订单了。
苹果的开发者大会冲击着国内外的互联网，张源发现还真的有很多媒体工作者没有睡觉，他们都在熬夜等结果。
发布会一结束，就有各种新闻报道出来了，直接把这次高考的各种“满分作文”以及“零分作文”给挤了下去。
这一次，张源真的没有去公关，但发现新闻都很默契地选择了天虹机作为iPhone4的直接对手。
“看来群众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啊！”张源这下子更睡不着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转变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张源辗转反侧到了凌晨六点，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还有红牛，没得说，先灌一听再说。
看着镜子里通红的双眼，张源觉得昨晚自己是真的亢奋过头了。
小区里已经有不少的灯光亮起，早饭的香味传了过来，不少家长都早起给参加高考的孩子准备早点。
已经考完两科了，但剩下的科目未尝没有发挥一把的余地，说不定就靠着后面的科目就能考上一个好大学了。
少年少女们都陆续出来，他们拿着简单的笔袋，骑着自行车或由家长开车送出了小区。
摸了摸肚子，张源也下楼去吃了早饭。
小笼包加油条，简单又好吃。
高三的学子们在高考，张源觉得他昨晚也经历一次“高考”，或者说是分数线出来了，他的天虹机可以过线了，属于和苹果一个梯队。
不需要什么解释，天虹机自身就很硬，所以才能在评测的时候被大家一眼看中。
这就是第一波的福利，在没有对手的时候，天虹越发显得寂寞——虽然目前销量也很寂寞。
八点的时候，张源已经到了办公室。
他打开网页，习惯性地就往科技板块浏览。
对于“碰瓷”iPhone4的天虹机，还是有不少人嗤之以鼻的，这属于一个很正常的行为，就连苹果都无法保证所有人都想去用，更不要说其他了。
张源不怕有争议，寂静无声才最可怕。
但网上的另一条新闻映入了眼帘——临安警方昨日发现一具女尸，疑似雨后登山滑落山涧。
没有特别清晰的照片，实际上也不可能给死者一个脸部的特写，他没有留意，一下子就换了另外一条新闻。
报道里没有用“柳絮”的真名，而是用“柳某”来代替。
燕京那边的宋家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宋引昨儿晚上没有出去，今儿早上也被叫起来吃了早饭。
保姆赵阿姨做的早饭一直都很好吃，而且营养均衡。
宋均平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先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放下手机之后，他摘掉了老花镜，坐到了饭桌旁。
老婆孩子很快都聚集了过来，宋玉一声不吭，宋引坐下之后先打了个哈欠，然后两眼放光：“哟，赵阿姨，今儿有羊杂汤呢！”羊肉温补，宋引夜夜笙歌，羊肉对他来说绝对是好东西，见到这个汤，他就想到了晚上的活动，嘿嘿嘿。
宋均平却咳嗽了一声，对赵阿姨说道：“今儿早上，还是吃素吧，羊杂汤留着晚上喝。”
赵阿姨搓着围裙说道：“哥，到了晚上，那味道就不对了……”
宋引也说道：“就是！”
宋均平一个眼神瞪了过来，宋引感觉到了里面的凌厉，马上就老实了：“不吃就不吃嘛，真是的……”
宋玉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啃着手里的包子，心里想道：“幸好荤素搭配，要不然连包子都没得吃了。”
宋引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但他心里老大不高兴——他昨儿晚上吃过素了，他看了一眼宋玉，发觉自己的二姐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吃完了早饭，宋均平很和气地对赵阿姨说道：“老赵，你先去菜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蔬菜。”
赵阿姨忙说道：“行，哥你是不是想吃南方的味道了？我马上就去！”说罢就解下围裙出去了。
宋引也想出门了：“爸，你怎么还不走？我可看着你的车在楼下等了小半天了！”
看着宋引穿好鞋子，宋均平说道：“站住！立正！”
宋引老实站好：“爸，您这是怎么了？”
“啪！”宋均平伸手就给了宋引一个耳光，然后揉了揉手，冷声问道：“你委屈么？道理我不和你讲了，你已经三十多了，将来怎么样，你好好掂量，这种事情，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宋引不敢动，虽然脸上火辣辣地疼，但他也不敢伸手去揉一下。
看着儿子没有眼泪出来，宋均平才说道：“今儿不要出去了，留在家里抄金刚经。”
“我知道了。”
看着宋均平出门，宋引立刻窜到冰箱那边拿了一支雪糕出来，一边敷着脸一边抱怨道：“姐，你说爸下手也太狠了吧……”
“知足吧你！要是换那个‘柳某’挨上这一巴掌，人家怕是巴不得，行了我也出门了，你最近消停点，别跳得太欢！”
宋玉拎着自己的小坤包也出门了，宋引则被留在家里，看着被宋玉带上的房门，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宋家都没想到，柳絮的死因，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选择隐而不发，等到出事的那一天，就是宋均平下台的时候。
对于柳絮的死，感到伤心的只有她的父母，或者还要加上那几个青年，以及临安的刑警。
要不要上京，已经在临安的公安局里引发了大讨论。
疑点重重，但一切又发生地很合理，想把这件事定义为一个“非意外”的事件，不能仅仅靠怀疑。
刑警队长张海洋依旧在坚持自己的看法：“尹局长，我刚好有假要休！如果局里面无法批这笔钱的话，我想趁着休假的时间带着老婆孩子去燕京旅游，顺便接触一下死者的老师，同学，或者前男友……”
“胡闹！你这个想法，我不会批准！事发的前后，你们也调查过了，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出没，这就是证据！你不能单凭自己的猜想就去燕京！想去燕京，可以！先把证据拿出来！”
张海洋当然拿不出证据，但仅凭借直觉，他就觉得这个事情不是个意外。
当然，相比较他的怀疑，他更希望这个事情是个意外……
“好了，这个事情暂时不要讨论了，这几天高考，我们要全力维持住社会的稳定，特别是各大考点周围……”
建康那边，刘凯旋结束了第二的考试，还剩下最后一天了，他觉得问题不大。
这次考试，他发挥地极好！每一科他都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最佳，一本线隐隐在望，只要最后一天正常发挥，那他就可以要求留在国内了。
周围的同学心情也都很好，看来考得都不错。
现在他们的关心重点已经从考试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阿紫考得怎么样？你这次不会又被人家拉个几十分吧？到时候人家上个211，你就一个普通二本，那可就玩完了喽！”——这是情侣之间的纠结。
“我妈已经买好土鸡了，明天下午我就要开始暴饮暴食，把亏空的高三给补回来！”——这是吃货。
“我要去泰山看日出！”——这是闷骚的驴友预备队。
“你们啊！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我已经在看装备了，上大学的笔记本和手机我都挑好了！”——这是一个小胖子，看来发挥也是不错，笑得两个眼睛都眯了起来，要不是有一副镜框，那别人是找不到他的眼睛在哪里的。
“你挑的什么？”好几个男生一下子就围了过来，刘凯旋也竖起了耳朵。
相比较前面几个，最后的这个就属于一个偏常规性话题了，大家都能接触到。
“电脑我挑了一个游戏本，手机我打算选天虹！这是给咱们建康张源的一个支持了，对吧？”
刘凯旋没忍住，凑了过去：“我说胖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选iPhone4啊！你四千块都掏了，还差那一点么？”
戴眼镜的小胖子眼睛眨巴眨巴：“老刘，我们可比不了你家，就这个，也得建立在我能考上211的基础上，要不一切都白搭，咱们还是得千元机见！”
刘凯旋心里嘀咕着，天虹机？有什么好的？就是没有iPhone4，老子也不买它！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不香么？再说了，咱可是要用威图的人！
不过小胖子已经成功地开启了话题，不少人都加入了进来。
“没错，我也看了，昨儿晚上iPhone4一发布，我就知道时代变了！没想到张源还真的走到了时代的前沿！没说的，我要支持张源！”
刘凯旋没忍住刺了一句：“小路，你支持张源，他说不定还在笑你傻呢！”
说话的小路很奇怪地看了刘凯旋一眼：“那你说说，有哪家手机厂商不会笑我傻？”
刘凯旋语塞了，可不就是这样嘛，钱总要花出去的，在别人看来，给谁赚都一样，那干嘛不选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仅仅一天的功夫，论坛上对天虹手机的评测热情就开始高涨了起来，借着这股东风，燕东商城的出货压力骤减，高考还没结束，十万部手机就已经出去了两万多，这个数字还在不停增加。
伦敦那边的反应也是相同，天虹被怀疑大家都觉得是理所应当，但大家觉得另一个理所应当的事情是，不能怀疑苹果！
你可以不喜欢它，但你想去挑它的刺儿，那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佐证。
但偏偏这两样，iPhone4都没有留给大家，想挑刺的人都无法挑出来。
张源现在已经不担心天虹的销路了，有对手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在高考结束之后，金丽就接到了另外一笔订单，五十万！
这笔订单一到金丽，就立刻在各供应商中间激起了极大的浪花，他们开始意识到，再也不能用之前的态度来对待海鸥的产品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燕京来客
外界的消费者感受不到这五十万订单的存在，但这个消息已经在业内流传开了。
海鸥敢再下五十万订单，很明显前面的三十万已经不够卖了。
最为直观的就是燕东商城，高考一结束，库存只剩不到四万，也就是说，短短两天多的时间，风云突变了。
iPhone4帮天虹手机打开了市场，天虹手机帮iPhone4吃了蛋糕。
春江水暖鸭先知，不少人都开始行动了。
一个能有百万级订单的产品，无论如何都是个大客户了，而且可以预见的是，这个订单还会往上升。
不管论坛上如何鄙视天虹机，天虹机的销量上来了已经成为事实。
张源在上班的时候，看到王启年也开始用天虹机了——这是老王自己买的。
看着张源盯着自己的手机，王启年笑道：“张总，你也太小气了！今年年会抽奖，这个手机得多拿一点出来才行！”
“那是肯定的了！”但张源心里却想着要不要年终奖的时候每人发一部了，或者在年会的时候每人发一个。
他越想越可以，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智能手机份额就会由天虹机和iPhone4占据大头，到时候数钱会数到手抽筋。
钱赚得多了，那就是一个数字，这个数字是需要分享的。
打开电话，他看到了菲斯的邮件，这两天风云突变，给了海鸥上下极大的信心，菲斯在进行天虹2代研发的同时，也准备开发pad。
其实张源知道pad不会赚钱，因为在记忆中，安卓的pad始终没有苹果的iPad有竞争力，但张源同样也知道，自己需要这个东西，他的pad可以不卖钱，但一定要有。
安欣也入手了一部天虹机，张源的东西她肯定要支持，所以在燕东有出售的时候，她就入手了一部。
别说，还挺好用。
罗雨看到安欣换了手机，就凑过去问道：“安安，你不是一直用威图的么？换这个手机，可习惯啊？”
安欣晃了晃手里的新手机：“没什么不习惯的，还挺好用。你也赶紧买一个，作为一个建康人，你不用天虹机对吗？”
罗雨纳闷道：“安安，你竟然也会道德绑架了……”
安欣灿烂一笑：“你竟然识破了！不过小雨，这个东西真的好用的。”
“那你得多推销推销才行，比如齐家三哥！他要是能买，我就买！”
安欣斜着眼睛看着罗雨：“你是不是想买iPhone4了？”
罗雨心虚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安欣悠悠地说道：“我觉得，高群芳快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罗雨是个只管花钱的主儿，她根本就不想赚钱，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有自己要亲自下场赚钱的时候。
“海鸥加了五十万订单的消息早就传出去了，你说会不会有人动？按照目前的势头来看，六月的五十万还真不一定够卖，可能在月中就要接着加，今年天虹的出货量，我保守估计也得八百万。”
罗雨迅速伸出十根手指头开始算了起来：“一部手机四千块，那八百万部手机……算了，我不算了，我知道张源这次赚大发了！”
“所以啊，这么一个手机厂商起来了，你说大家要不要抢着给他供货？”
罗雨已经麻了：“那安安，你觉得高姐会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
“总得给人家一点反应时间吧？现在很多供应商都找不到路子，想直接对上张源难度极大！你见过一个业务经理能直接去请对方最大的老板吃饭么？那不可能！所以啊，还是得高层来搞定才行。”
安欣猜得没错，燕京那边的确开始动了。
天虹2代已经开始研发，这在金丽不是秘密，而且金丽不单单帮天源代工，他们也在帮其他的品牌代工，消息走漏地非常快。
但天虹2代的一些参数，却没有外流——这是商业机密。
之前的供应商现在态度都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生怕海鸥找其他供应商把自己给替掉。
如果说之前的海鸥只是一个小厂的话，那这个小厂展现出来的潜力已经让他们“不敢动”了，特别是天源为了买东西，给出的单价也比市场价略高一些。
燕京那边，齐玉霄和高群芳现在确实在看天虹手机的销售状况，他们和智囊团的分析结果都很一致，那就是今年极有可能是智能机转换概念的一年，之前的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会遇到两个相当强劲的对手。
对于张源，齐玉霄是感兴趣的，这个风一般的男子一出现，就给了世人一个巨大的惊喜。
首富？可以当！但这么年轻的首富，确实令人意外。
刚开始张源建立视频公司，再建立微博，游戏，甚至房地产，折腾足球，这些都没有让齐玉霄感兴趣。
齐玉霄最感兴趣的是张源的资本积累。
他拿到了张源所有的资料，资料显示张源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当然，这一切也有着汪家在他背后站着的缘故，要不这小子早就被建康的水给淹死了。
高群芳凑到了他的身边，温柔地说道：“别看了，这就是命！张源的运气逆天了！谁能想到中国船舶这只股票能升到300块的天价？恐怕连操盘的庄家都不敢想，所以要说张源能有什么内部消息，我是不信的。”
齐玉霄敲着桌上的资料，一边摇头一边对高群芳说道：“事情就反常在这里！完美得不能再完美了！张源仿佛就事先知道这支股票会涨一样，从刚开始的各种股票都买，到最后专心这一支。”
高群芳说道：“但你同样要留意，张源并不是一个赌徒！我不能说他胆小，胆小的人不会进股市。但他的所作所为显示出他是一个谨慎的人，那就是他先期购买的股票，都是蓝筹股。这种股票涨跌的幅度一般都不会太大，即便是跌停，也能给张源留有反应时间。”
“所以，张源躲过了那次股灾……”齐玉霄觉得高群芳说的好有道理，但他还是不太敢全信。
但相比较这一波的操作，张源在欧洲市场的操作就让齐玉霄容易理解了。
做多，一直是中国人的普遍心里；一个收购案摆在眼前，是个中国人都知道这支股票会涨，张源吃进一点也不意外。
但齐玉霄总觉得张源在欧洲赚了不止十个亿的欧元，肯定还有更多，比如这家伙在去年面对银行拒贷的时候，完全都不在慌的，他的底气就是最大的证据。
高群芳推了他一下：“别想了！咱们没赶上，那就是没赶上！现在得着眼于未来了！老贾在建康没人脉，这事得通过你；上次你帮他解围，他怎么也得给你个面子吧？”
齐玉霄苦笑道：“这个面子人家肯定会给的，毕竟咱们也算给他找了一家供应商，关键是，这家供应商还真的很听话，各种技术支持，业务支持都很好。”
高群芳捂嘴笑道：“这话你可别和张源说，人家一听就知道，这家供应商的产品肯定不咋地！”
“没想到，这个人情搭在老贾身上了！”齐玉霄有点遗憾，张源今年肯定会成为国内的首富，一个首富的人情，分量可不轻。
老贾，燕京东方电子集团的老总。
这是一家国企，是以生产液晶显示器为主，旗下已经有五代线，六代线以及八代线，对中小尺寸的供货完全不成问题。
技术，他们有；服务，他们也有；唯一的缺点就像高群芳说的那样，他们的品质没有别人家的好，但也能用！而且一旦海鸥让他们进入供应链，他们的价格上会有极大的优势。
“你不亏！你不答应，回头人家直接找齐伯伯，你不还是一样答应？只不过这个人情从张源欠你的，变成了老贾欠你的了。”
“也是！说不定哪天又转了一圈，转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也说不准。”
“那我就给安欣打电话了啊，让她帮忙约张源见一下。”
齐玉霄说道：“打吧……”然后心里也在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安欣是在回家之后接到高群芳的电话的，她有些遗憾，因为罗雨没在这里，要不然她也能展现一把神机妙算的嘚瑟感。
按下了接听键，安欣先笑了：“群芳，老也不见你，是不是打电话来请我去燕京喝喜酒呢？”
“哪有！我和玉霄还得再修炼几年才能成正果！再说了，他还没想好怎么求婚呢，你说我能答应么？”
“那肯定不能啊！到时候我去帮你盯着，要是三哥准备的戒指不够大不够闪，我就带着一群姐妹去羞他！”
高群芳也笑了，她看了一眼齐玉霄，那边对她点了一下头，她就决定把话题引到正题上来了：“对了，我准备和玉霄去趟建康，你看看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呗？把你小男友张源也带着，我和老齐也替你把把关！”
齐玉霄冲高群芳竖了一个大拇指，高群芳则冲着齐玉霄皱了一下鼻子。
果然！安欣心中大定：“没问题啊！你们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们！”
“周末吧！”
“那我们就扫榻以待了！”
挂掉电话之后，安欣就赶紧给张源打了一个过去。
“那个燕京的三哥要过来建康，他想见你。”
“见我？”张源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忽然想见我？”同时张源心里也想道，别是人家过来玩，安欣拉着自己混脸熟的吧？那样可不行！
安欣没有让张源再猜下去了：“我琢磨着吧，是三哥那边想介绍供应商给天虹手机供货。”
如果是这样，那张源就不困了。
别管这家供应商怎么样，多一家算一家，不是齐玉霄介绍的张源就一定要买账多给他们订单，而是张源要多增加供应商让其他的供应商都老实一点，天虹二代上面不能再有不老实的供应商存在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接机！”
齐玉霄的人情确实不小，张源觉得自己亲自出面也没什么关系。
但安欣却说道：“那可不行！你不能去！人家名义上是来见我的，你是顺带，所以，咱们不用上赶着。”
第四百一十六章 信号
安欣这么一说，张源就不再坚持了，他是关心则乱。
上次在燕京的机场高速，他可是承了人家齐玉霄一个极大的人情，虽然后面两个人没有再联系过，但张源知道，如果齐玉霄有事麻烦到自己，自己还真的要尽全力帮忙，要不往后自己的名声就臭了。
这次齐玉霄过来，张源觉得是一个还人情的机会，而且人生在世，不可能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搞定，总是要麻烦别人的，人际关系就是在这种相互麻烦之间处出来的，一旦双方都认定对方是个可靠之人，那信任就自然而然地出现了。
有的人在想着挤进海鸥的供应链，有的人已经直接开始惦记海鸥了。
沪海，罗强从办公大楼出来，遇到了市长高智。
相互寒暄了一下之后，高智就率先开启了话题。
“罗书记，最近有一部手机挺火的，叫天虹机，是建康张源的产业，总部放在了伦敦。”
高层之间往往一点就透，不需要费太多的口舌。
“你的意思是，让海鸥把中国的研发中心放在沪海？”
高智笑道：“咱们沪海有这个优势！海鸥的中国研发中心可以放在有限的几个地方，沪海，燕京，或者建康。建康不去说它，那是张源的主场，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他应该也懂，再说了，海鸥眼看着就要成为一个新兴的手机厂商了，咱们一线城市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你可别忘了，他选的代工厂也在建康，把研发中心放在沪海，他很难答应啊！”
“咱们可以给政策上的优惠嘛！再说了，咱们沪海的代工厂难道就少了么？相比较建康，咱们这边有着更多的高科技企业，对接起来更方便，这是建康比不了的。”
罗强笑道：“那得想个办法去接触一下，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了想法就要去试一下，咱们沪海对于这种科技企业，向来是欢迎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沪海这边同张源也没有什么香火情，想说动人家主动过来，难度极大——除非张源自己有这个意愿，要不他肯定会留在建康。
张源还没想过，这个自己还没有提上日程的“中国研发中心”，已经被沪海先惦记了。
高考到周末，短短的几天，风云变幻。
伦敦的海鸥已经开始收到大批的订单，不少经销商在等待iPhone4的时候，也决定先拿天虹手机。
市场是不等人的，他们纵然看好iPhone4，也不能让竞争对手先用天虹机尝甜头。
燕京，机场。
齐玉霄到的时候，就看到东方电子的老总贾孚珪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了。
高群芳笑着小声道：“玉霄，你瞧瞧，像不像你爸带着国内大企业的负责任出国考察？”
齐玉霄也笑了一下，亲昵地摸了摸高群芳的长发：“别瞎说，小心老贾听到了！”
对面的老贾见到这俩人，赶紧小跑着过来了。
夏日炎炎，机场里面还是比较凉快的，但老贾的头上还是隐隐有些光亮。
“玉霄，可算盼着你了！”见到齐玉霄，贾孚珪就开始大吐苦水：“玉霄啊，你是不知道，都说国企滋润，但国家也不可能一直白白扔钱，那是要见到效果的，我们眼看着有点成绩了，但市场不认可，没办法，我就得厚着脸皮找你帮忙了。”
“咱们不说这话，这趟咱们一起过去，说什么也得让你的东西进入供应链！”
贾孚珪要的就是这句话，现在东方光电的产品已经进入了很多世界名企的供应链，但也仅仅是进入而已，量很小。
但不能小看这个进步，从零到一这个变化，才是最难的变化。
这次进入海鸥的供应链，势在必得。
“走吧，该登机了！”
上了飞机之后，齐玉霄若有所思地问身边的高群芳：“你说我要是直接给张源打电话，他是不是得派私人飞机来接咱们？”
高群芳倒是很冷静：“玉霄，你得注意影响啊！这飞机一坐不要紧，你和张源的关系就会被外界无限放大的。而且这次咱们去建康就挺好，如果是张源来燕京，同样会有人认为张源靠上你了！”
齐玉霄没有再说话，高群芳的确很会梳理，本来他还略有不快，但听到女友的这番话，觉得自己有些歪打正着。
飞机起飞，一行人开始往建康飞去。
时间不短，齐玉霄把眼罩一戴，开始闭目养神了。
等到下了飞机，齐玉霄就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了机场。
他没有刻意隐瞒行程，所以下了飞机之后，就电话短信不断，都是约他吃饭的。
安欣已经在机场等着了，见到高群芳就上去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对齐玉霄说道：“三哥，群芳可是瘦了不少，你是不是虐待她了？”
齐玉霄叫屈道：“这你可冤枉我了，她一顿饭能干掉三碗米饭，比我都能吃……”见到高群芳的眼睛瞪了过来，仿佛有杀气在身边旋绕，齐玉霄接着说道：“可她就是不长肉，你说气人不？”
罗雨也跟着过来了：“三哥，你这人有点少啊！”她从来都不想那么多，只想着晚上可能不尽兴。
都不用交待，她已经开始准备摇人了。
但安欣显然知道她想什么，赶紧止住了她：“今晚不行，明晚再玩！”
罗雨嘟着嘴说道：“今晚就该尽兴的！使劲造一把，刚好睡觉睡得香。”
齐玉霄凑了过来，满脸苦笑：“小雨，你还当三哥年轻呢？”
“三哥你也不老啊！”罗雨也没想过齐玉霄也三十多了，从去年开始，他的生活也趋向规律，早睡早起已经变成了他的最爱。
安欣已经留意到旁边的中年男人了，看来这个男人会是今晚的“惊喜”，她礼貌地和男人点头微笑致意了一下，贾孚珪也很礼貌地对她回以微笑。
高群芳已经挽住了安欣的胳膊，小声问道：“安安，你和张源什么时候去钓鱼？”
钓鱼是张源答应过安欣的事情，但这个夏天眼看着就要到了，张源依旧没有动静，看来今年又要跳票。
“忙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步子跨得那么大，每一步都相当于一个全新的天地，他一定要跟上才行，要不将来他就得带着我喝西北风了。”
罗雨来了一句：“安安，我有个办法，能有效避免你和张源去喝西北风！”
“什么办法？”高群芳很好奇这个不靠谱的罗雨能有什么点子，没想到罗雨来了一句：“你们去东南吧，那边都是东南风，不但管饱，而且温暖，不会受凉。”
一群人都笑了起来，罗雨就不知道什么能靠谱一些。
出了机场的时候，高群芳附在安欣耳朵边说了一句话，让安欣整个人都惊着了。
“真的？”
“真的！”
罗雨也过来了：“你们说的什么悄悄话？我也要听！”
高群芳笑道：“我们商量给你找个男人呢！”
车队驶上高速，朝着菱洲庄园开去。
安欣则在琢磨高群芳递给自己的消息，看来宋引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这个错误会让宋均平打断他的腿。
有着这个前提在，张源可以去燕京了。
不过她在车上只思考了五分钟就回过来味儿了，这是想让张源再承一个人情啊！同时承人情的还有林静雅那边。
高群芳的这个态度其实已经能暴露出问题，那就是在随后的几年里，会有很多人离宋家远一些，张源过去燕京的话，名义上齐玉霄还是会保证不让宋引那边去捣乱。
宋引不会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在暗中传遍，现在就是一群人在和他装糊涂，只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那张源会不会承这个人情呢？安欣有些拿不准。
到了紫菱庄园之后，安欣就收起思绪，和高群芳一起走进了厅里。
“三哥，给你们都订好房间了，你们先稍微休息一下，我看看张源到哪儿了！”
张源已经快到了，安欣在机场接到人的时候张源就把电脑关上，然后带着詹钢就过来了。
本来他想着要不要带着林静雅一起，这个念头很是在脑子里盘旋了一会，然后有个声音告诉他：“想什么呢？安欣还在呢！你怎么不把李蕾邱雪娜都带着呢？”
张源到了之后，安欣就先出来了。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着，外面的阳光洒下，炽热的夏日开始显露威力。
“刚刚在电话里不好说，有个消息，柳絮死了。”
“柳絮？”张源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就马上反应了过来，作为一个总是给自己捣乱的人，张源当然知道他身边的动静了，可能不会太具体，但像柳絮这种“前女友”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安欣点头道：“没错！柳絮死在了临安，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张源不说话了，而是低头思索，安欣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地喝着手里的茶水——这是雨花茶，建康的特产。
半晌，张源抬起了头：“先吃饭吧，得拿瓶好酒才行，走，你带我去瞧瞧，看看有什么！”
安欣知道张源拿定了主意，就说道：“这还要你去看，你看我大召唤术！”
张源很奇怪地看了安欣一眼，什么“大召唤术”？
然后就看到安欣从兜里拿出了天虹机，给罗雨拨了过去。
“喂，小雨啊，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好酒！对对对，张源请！你别拿那些乱七八糟的啊，要白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 偏向
五点多一点，安欣订的包间里就开始走菜了。
除了下午安欣见过的那个中年男人之外，还有几个人，都是中年人。
安欣心里清楚，今儿这顿饭，是一个偏“商业”的饭局，这些陌生的面孔肯定都是冲着张源来的。
罗雨也感到了拘束，她更倾向于一群熟人在一起喝着香槟或者威士忌，然后大呼小叫地狂欢到半夜。
她低声和安欣说道：“我觉得……”
“你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爸更适合这个场面。”
“你说对了！但你还真的想就一直这么混下去啊？”
罗雨不说话了，成人的世界不容易她是知道的，但她还想再躲一躲。
张源和齐玉霄并排，罗雨今晚的刀磨得飞快，两瓶赖茅，看着瓶子就很有岁月磨洗的痕迹。
他们都没有在意，贾孚珪的眼角已经开始抽抽了。
今晚是他有求于人，而且站在供应商的角度上，这顿饭他觉得应该由他来掏钱。
张源看着几个陌生的面孔，心里大概有数了，就对齐玉霄说道：“齐先生，还得麻烦您介绍一下。”
齐玉霄笑道：“那好，咱们就先认识一下。我旁边的这位不用介绍了，你们在网上都见过，张源！这位是燕京东方光电集团的老总，贾孚珪！”
张源纳罕道：“怎么齐先生还是四川人？”
高群芳爆笑：“老贾，你看看你这名字，这是第几回了？”
贾孚珪却不忙不慌，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张源：“玉霄肯定不是四川人了，只是和张总想的不一样。”
张源接过来一看，就知道自己理解差了，他也赶忙从兜里拿出了名片，和贾孚珪交换了一下。
旁边又过来了一个人：“张总好，英格建筑的蒋青山。”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换了名片，齐玉霄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名片能换，那就是好的开端，后面他们不管怎么联系都可以了。
“那咱们喝酒吧，这两瓶酒我可是隔着瓶子都能闻到味儿了！”
两瓶酒都被打开，服务员帮大家把酒倒进了分酒器，张源先举起了杯子：“大家远道而来，我这个地主先敬大家一杯！”
罗雨摇头晃脑地说道：“喝掉一杯还有一杯，喝掉一杯，还有三杯……”
然后也端起杯子喝了下去，她总觉得白酒太冲，没有洋酒好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贾孚珪就先端着杯子过来了。
刚刚他就盘算着怎么套近乎，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借口，这就让他很为难，索性就干脆点，直接说道：“张总，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说罢，就一饮而尽，迎来了一片叫好之声。
他不知道，张源也有意引进他们，虽然现在东方光电的液晶屏看着不怎么样，但再过几年，他们的咖位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一个企业能被以“垄断”、“倾销”的名头来进行罚款的时候，那这个企业就已经有了极大的话语权。
东方光电就是这么一家企业，国家给他们投了大量的资金，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的作用差不多就相当于是“填补了国内的一项空白”，但做着做着，就变成了一个独角兽。
俗话说，莫欺少年穷，现在的东方光电，就是这么一个少年。
张源赶紧也回敬了一杯：“相互关照，相互关照。”
其他人见到张源这个态度，心里也多少松了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张源少年得志，然后就目中无人。
看着谦和的张源，他们都在心里感慨，张源的成功不是偶然，产业都那么大了，依旧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尊重前辈大哥，他不赚钱谁赚钱？
于是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和张源碰杯。
齐玉霄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场面，并不嫉妒，今晚他不是主角，最关键的是，他也不想喝太多的酒。
这边齐玉霄和张源一凑到一块，沪海那边就得了消息。
“齐玉霄亲自去建康见了张源，难道燕京那边也想把海鸥的研发中心抢过去？”
许多大公司都会有好几个研发中心，但总会有一个总部的存在，这中国研发中心的总部，就是沪海要争取的。
张源和宋引因何结怨大家都知道，如果没有人罩着，宋引一定不会让张源好过，那如果齐玉霄出面，那宋家就真的拿张源没办法了。
同样的，沪海这边也恶心到张源了，但幸好罗强前段时间为儿子出气，硬是把沪海卫视的东方之音给叫停了，这在某种意义上会给张源一个信心，那就是宋均平的能量在沪海已经展示不出来了。
罗强想了想，给儿子打了个电话。
“今年暑假不要在外面晃悠了，早点回来！”
“老爸，你肯定有事找我！说吧，是什么事情？”罗继恒懒洋洋的，他都不知道自己大二还没结束，能有什么事情找上门？
“你回头看看能不能让你那个学长，约张源来一趟沪海。”
罗继恒还在宿舍，听到这话，就赶紧出了门，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爸，这个事情，我出面，合适么？你想要人家买账，那我就得自曝身份了。”
“你只和你那个学长讲一下不就好么？又不是让你满世界嚷嚷。”
“你亲自见他啊？”罗继恒有点不信，但罗强却说道：“这个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和你那个学长讲一下，他们自己会找好由头过来的。”
“那行吧！”罗继恒挂点电话之后，就给张磊打了电话。
“学长干嘛呢？马上要放假了，你今年还和我一起走呗……”
晚上九点多一点，紫菱洲的饭局结束了。
贾孚珪的钱到底没花出去，正如张源所说，这里他是地主，应当尽谊。
看着张源去买了单，贾孚珪主动说道：“那咱们去喝点茶吧。”
安欣很默契地高群芳罗雨去了另外一边，下面的谈话她们就决定不听了。
坐在另外一边的几个女人要了一点果汁，没有男人在场，她们也觉得分外轻松。
“群芳，你和三哥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计划？”
高群芳很淡定地喝着饮料，对安欣说道：“本来计划造人的，结果今晚一场酒，又得推迟了。”
罗雨一愣：“真假？那我们不是罪过大了……”
安欣锤了罗雨一下，对高群芳说道：“我看你挺淡定的，那我等你的帖子？”
“你说是就是呗……”
安欣嘿嘿一笑：“在哪儿办？”
“还能哪儿？燕京啊……”
男人那边，贾孚珪终于说明了来意。
“张总，您看，我们东方光电，有没有机会进入海鸥的供应链呢？产品的供应，品质，还有技术支持方面，您完全不用担心！”
说罢，贾孚珪拿起茶壶，给张源倒了一杯茶。
张源没有拒绝贾孚珪的动作，在给别人一个先入为主的谦和印象中，他这么做是有些托大，但也说明他接受了贾孚珪的东方光电。
“能和东方集团合作，我们求之不得啊！”
张源有自己的计划，在后面的时候，许多东西都需要特别的定制，可能还会有额外的标准出来。
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的供应商未必愿意配合，但东方光电就会比较容易推动了。
贾孚珪看了一眼齐玉霄，他没想到这次建康之行竟然如此顺利。
齐玉霄也举起了茶杯，和两个人各碰了一下，说道：“双赢！”
张源呷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对贾孚珪说道：“我们的天虹二代机现在正在开案的阶段，晚上我回去就给海鸥那边的老总发邮件，会把你带上。”
这个表态再明确不过了，齐玉霄感到自己特别有面子，不管张源是不是原本就想引进东方光电，但现在事情是在自己的推动下达成了。
贾孚珪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不管海鸥会给自己多少订单，起码自己开始进入一个新兴手机厂商的供应链了，对外的财报上也会好看很多。
“张总有空也去燕京转转考察一下，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肯定要挑时间去的！我就不去考察，也得去蹭贾总的一顿饭。”
贾孚珪大乐：“那没问题，炒肝儿可劲地招呼！”
“那得多加几个火烧！”
三个人聊到快十点，安欣过来了。
贾孚珪看了一下表，就赶紧说道：“时间不早了，玉霄，咱们也让张总回去休息吧。”
高群芳也过来了：“老贾，我是看出来了，你今晚没喝好！”
贾孚珪连忙摆手道：“可饶了我吧！拳怕少壮，酒也怕啊！”
一群人大笑，各自回去休息。
出来之后，詹钢已经把车开了过来了。
罗雨拉开副驾驶就坐了上去，这次安欣没有阻止，而是和张源一起坐在了后排。
“走吧，先送罗雨回家！”
听到安欣的话，罗雨马上回头冲着她鬼笑了一下。
安欣没有管罗雨的表情，而是对张源说道：“我觉得你的分公司可以开到燕京去了。”
“高群芳给你暗示了？”
“没有，但我觉得可以了。”
张源摇摇头，说道：“我想再等一下，就算开分公司，我也倾向于先去沪海。”
第四百一十八章 对谈
回到房间里的齐玉霄小心翼翼地呵护着高群芳，仿佛他的女友是一个水晶人一样。
高群芳被伺候得浑身不自在：“你赶紧到一边去！明晚肯定会比较疯狂，我就不参加了。”
“我也不参加了，简单吃顿饭就可以了，下半场我坚决不去！”
“你说，张源真的会买利物浦么？”
高群芳换了一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齐玉霄依旧在给高群芳捶着腿：“有风声，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九成是说说而已。”
“那赌一把！要是张源真的买下了利物浦，你给我洗脚！”
“没问题！”齐玉霄满口答应着，然后又说道：“这次咱们回去之前，把喜帖发了吧。”
高群芳就有些发愁：“你爸你妈，我爸我妈都不让大办，咱还撒什么帖子？”
齐玉霄却说道：“我想请一下张源。”
“为什么？”高群芳觉得齐玉霄的这个决定有些意外，因为他们今晚和张源才见了第二次而已。
“以安欣的名义！张源这个人，我总觉得他身上有气运，和他走得近一些，应该可以沾到一些。”
那么多写小说的，张源火了；那么多写歌的，张源又火了；那么多炒股的，张源从股市里钓到了最大的鱼；那么多玩互联网的，还是张源脱颖而出；那么多投资科技的，张源还是能杀出一条血路，这不是气运是什么？而且去年的撞车事件，张源也是完好无损。
所以齐玉霄觉得，有的人真的是带有气运的。
摸着高群芳的肚子，齐玉霄愈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奇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开始琢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高群芳没有反对，相比较男人，她更感性一些。
“那就请安欣来好了。”说完，她又愁道：“好嘛，请了安欣，要不要请罗雨？请了罗雨要不要请其他人？这个循环可就没完没了了……”
齐玉霄凑到她的身旁躺着，轻轻地伸手抱住了她：“这也没什么。单说安家和张源的分量，他们就得掂量掂量。”
后面两天，张源和安欣就没有再出现在菱洲庄园了。
张源的楼盘陆续开启了预售，邱雪娜说到做到，直接把前面排水的照片一放，让购房者们亲眼见一下比什么都好。
售楼顾问们也都信心十足地和客户保证道：“您放心好了，我们天源的房子质量绝对一流！不信您看排水，您比一比就心中有数了。而且有的开发商在飘窗下面用的材料都是乱七八糟，砸开之后什么妖魔鬼怪都现形了，我们天源是不怕的！”
经理赶忙过来了：“哎，小王！”然后来看房的客户说道：“我们房子敢保证这个质量，但绝对不是鼓励大家砸飘窗。”
然后拉过这个正嘚瑟的小姑娘，低声训道：“收着点，别太过分了！客户真的把飘窗砸了？你去给复原啊？”
小姑娘不服气地问道：“那砸了飘窗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但不美观了！但是！你砸我也砸，那咱们这个飘窗的意义在哪里呢？你不要凭自己的审美去影响客户。”
“知道了……”
虽然售价比同等的楼盘要贵上一些，但看房者还真的是络绎不绝。
销售现场的火爆没有让张源放松警惕，他拉着梁元宇邱雪娜朱红丽他们开会去了。
“现场大家都看到了，非常好！从今年开始，天源房地产将进入一个十年的黄金时期！但是，防微杜渐从我做起，咱们的房子，绝对不能出现某某园那样的质量问题。这个关口不能放松，一旦开了口子，那往后就收不住了。还有，一旦任何一家建筑商出了问题，下次就不让他们接咱们的工程了。这个底线一定要告知我们的各个合作伙伴。”
邱雪娜很奇怪张源的态度，严谨是没错的，但这有些偏理想化，哪有工程尽善尽美的？现在天源的质量已经在业内靠前了，有着其他家的对比，天源根本显不出来。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房地产公司，张源甚至都没打算让它在自己的手里存活十年！为了以后没有麻烦，张源就只能在开始的时候把事情做好。
再这样赚上几年钱，估计会有很多资本想入股吧？
张源心里嘿嘿一笑，到时候让你们赚上一两年，然后……谢谢老铁的接盘！
朱红丽开口了：“张总，我今天在售楼现场听到了咱们的销售在介绍楼盘的时候，专门提到了飘窗！”
“怎么说？”
“她说咱们的房子质量比其他家的都要好，没有建筑垃圾充当材料。所以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在后面出另外一个招，现场砸飘窗！让大家看看咱们飘窗下面到底是什么。”
这一招很危险，但说服力却极大。
有的楼盘的飘窗在砸开之后，里面充斥着各种垃圾，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都在里面。
但这样的风险也很大，因为没人敢保证工人会往里面扔些什么。
“就不要公开砸了，咱们在验房的时候，每栋楼随机抽两个飘窗砸开看一下，作为标准之一。”
“好的张总，我来安排，从下一个楼盘开始做。”
天源的房子已经在业内树立了口碑了，一个排水就让购房者们趋之若鹜，所以其他的房地产公司也学了一个乖，比如刘中华。
“不就是排水么？简单！咱们也做！让工程的人把排水做好，其他的不变！”刘中华觉得张源还真的是挺聪明，这么明显的招数他也得用一下，又花不了多少功夫。
但下次拿地的时候，他依旧想挤兑天源一下。
刘凯旋考完试整日在家里闲着，在决定是否留在国内之前，他还不想乱动。
如果能上一本线，那他就要考虑离开建康，换个地方。
整日里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可能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可去的地方不多，因为江海本身就是一个教育强省，特别是建康，燕京那边的高校，建康几乎都有对应名字高校出现。
沪海也是大城市，但在高校的数量上面，明显就吃了亏——好的学校也不少，但刘凯旋觉得自己考不上。
如果要去燕京的话，那他也得提前准备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他看到老爸刘中华明显有些轻松的神态，就问道：“爸，遇到好事了？”
刘中华笑道：“生意上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刘凯旋心中郁闷，自己家人还把自己当小孩，这上了大学还怎么和社会接轨？他不过是个兜里有几个钱的富二代罢了。
“爸，你看我也高中毕业了，马上就上大学了，家里的事情，你也让我先知道一点吧，要不等我毕业了，我可就去其他公司工作了啊！”
刘中华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哟！没看出来你都十八了！”他对儿子也是放养的，如果不是去年儿子出了车祸，他甚至都没留意到儿子已经快要高考——说实话，他连儿子高三是哪个班都不知道。
“那是！人家张源可是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做事了，我为什么不行呢？”
“那你是打算写小说啊还是写歌啊？”刘中华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半点儿期待都没有，倒不是他看不起儿子，只是十八岁的年纪实在太小，还得等几年。
刘凯旋涨红了脸，他确实没这个本事，张源白手起家，他只能吃现成。
“那行吧，当我没问。志愿回头我填计算机，哎，将来我还是去其他公司吧。”
刘中华当然不想让自己的事业没人接手了，就算刘凯旋去学考古，他也得把儿子拽回来接手家族企业。
“行了，我和你说下一下吧，你多少心里也能有点数。下次拿地的时候，估计会溢价不少。”
刘凯旋最近也在关注天源的事情，那边的一个排水就让他们的楼盘涨价不少，着实是一步好棋。
听到刘中华的话，刘凯旋就反应过来了：“爸，你们是要联合起来对付张源？”
“是得给他点教训了！要不他还真的以为什么都是他说了算的！”
刘凯旋说道：“我觉得可以！但你最好和自然资源部和规划局那边打个招呼，这可是要溢价不少的事情，钱都进了政府的口袋，某种意义上，你们是在替政府涨价，这个人情不要浪费了。”
刘中华大为高兴：“你小子的脑子转得还挺快！”
土地溢价，最高兴的当然是政府了！
刘中华觉得儿子真的开始长大了，他们原本只是想挤兑天源多花钱，没想到儿子看到了另外一条路。
自己算开发商里的内鬼么？刘中华不由得笑了。
“爸，那你说我志愿怎么填？”
“土木工程吧！”
“这么说您同意我留在国内了？”刘凯旋顺杆就爬了。
刘中华反应过来了：“还真奇怪！别人都削尖脑袋往国外跑，你小子怎么就惦记留国内了？”
刘凯旋主意打得正：“国外？他们连国内的大学都考不上，去国外读个野鸡大学有什么意思？再说了现在每年的海归那么多，国外的学历已经不值钱了！”
“毕竟是海归，不一样的！”
刘凯旋嗤笑道：“海归之所以是海归，是因为他们在国外留不下去了！爸您看着吧，不出十年，海归找工作一样难，优势其实已经没有了。我要是您啊，就在国内的名牌大学里招聘，咱们国内大学生的水平其实不差的。”
刘中华动摇了，儿子说的确实有道理。
那么多的家长送孩子出去读书，目的有两个：留在国外，或者镀金回来找工作。
初心都是留国外，但没过几年就变成回国了，能考上名校的毕竟是少数，而且就算考上了名校，将来说不定也会回国，比如天源那边的王启年，梁元宇和邱雪娜。
“你，好像真的长大了！”
第四百一十九章 豪门的底蕴
2010世界杯开始了，这是四年一度的球迷盛会。
在揭幕战的时候，南非球迷让大家见识到了噪音神器——呜呜祖拉。
国内的球迷都会约上三五好友，聚在家中或外面，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进行难得的放松。
沈耀华没有时间来享受，他再次飞往了巴西。
没有意外，孔卡落选了阿根廷世界杯的大名单，现在这个巴甲的MVP同样只能在电视机前为国家队加油。
这个时候球员的心里会怎么想，沈耀华也摸不准。
也许孔卡根本不会见自己，也许孔卡会二话不说同自己去中国。
一个去不了欧洲的球员，一个进不了国家队大名单的球员，如果只是在巴西的联赛踢球，那他的追求是什么？
球员们都是有梦想的，但这个梦想照不进现实的情况下，沈耀华觉得梦也该醒了，还有什么能比赚上一大笔钱更实在的呢？
这次他准备了极为充分的材料，包括将来孔卡在中国足球历史上的地位——如果孔卡真的愿意在天源一直踢下去，那么他拥有一座铜像都不是事。
铜像在球员心目中同样具有极高的地位，这不是钱能买到的；但他们也知道，大的俱乐部不会轻易给球员立铜像，只有做出突出贡献的球员才有机会，而这些球员，基本都是金球级别的。
但在足球落后的国家，如果作为一个“技术扶贫”的外援过去，并且能够在那边发光发热的话，那他拥有一座铜像完全不是问题，而且他还会以一个球员被这个国家记住——这是全球的第二大经济体，虽然足球落后，但抛开足球不谈，他们拥有的其他东西让南美羡慕。
电视机前的孔卡的确很无奈，他甚至都不想出门。
看着国家队在世界杯上翱翔，他感受到了足球的中心已经不在南美了，这还是单纯技术层面的感受，要不无法解释巴甲MVP无法入选国家队。
沈耀华到了之后立刻联系了提亚哥，这个半年前的老伙计已经等候多日了。
里约海岸旁的酒店里，两个人热情地拥抱。
“亲爱的沈先生，你比我想象中来的要早。”
“我是担心孔卡被别的俱乐部抢走啊！”
提亚哥很轻松地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担心！现在弗洛米嫩塞的胃口已经被你们吊了起来，没有一千万的美元，他们不会放人的。”
沈耀华放心了，孔卡很优秀，但不值一千万美元。
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巴甲的MVP连一千万都没人要了？这个价格在欧洲也就只能买个像样点的球员。
沈耀华给提亚哥递上了一根雪茄，提亚哥深深地闻了一下，赞道：“还是古巴的雪茄好啊！”然后马上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听说，你们的老板张源，有意向收购利物浦俱乐部？”
“你大概不知道，这个事情是我在五月份的时候和老板去伦敦的时候谈的。当时我们的报价是两个亿的英镑，但对方拒绝了。”
“你们还会收购么？”
沈耀华知道提亚哥的意思：“当然了！我的老板在耐心地等待。两个亿的英镑可能不够，这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报价，但对方要价八亿美元，这个提亚哥你懂的，八亿美元？不可能的！”
对于天源的财力，提亚哥是不会怀疑的，现在天源的名气已经到了南美，他们上次引援花费了三百多万美元，把穆里奇给带走了。
沈耀华对提亚哥说道：“这次不单单是要谈孔卡，还得麻烦你帮忙联系一下另外一个年轻人，他叫埃尔克森，是一个优秀的前锋……”
提亚哥注意到，沈耀华摆在桌子上的手机是天虹，这也是今年最新的最流行的一种，南美已经有的卖了，这也是张源的产业。
两个人相视一笑，底气十足。
他们有底气的时候，利物浦的所有者希克斯和吉列却很是焦头烂额，债主银行已经对他们彻底失去了信心，强烈要求他们卖出俱乐部抵债。
有收购意向的人不少，但传说中的八亿美元没人肯承担——这些收购者的身家可能都没有八亿；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们被债主逼上法庭的那个时刻。
别人在看世界杯，他们在等奇迹出现。
队中能卖的球员已经不多了，而且就算成功卖出，取得的转会资金他们也无法套现，只能用于维持俱乐部的运转，但缺口太大，不是几千万英镑就可以解决的。
汉克斯也在帮沈耀华关注利物浦的进展，这家老牌豪强的吸引力仍在，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张源说不定会换一支球队。
现在沈耀华人已经到了巴西，但和他依旧有着联系。
“汉克斯先生，帮忙把我们的报价提升到两亿五千万英镑，一次付清；此报价的有效期限为九月十五日，但如果在八月十五日之前没有达成协议，那将会分期支付，两年付完。”
一次付清这个概念汉克斯太清楚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诱惑力的，而且看来天源那边不想错过夏窗。
沈耀华的邮件一发出，汉克斯就把这个消息透漏给了英国的各大报纸。
世界杯期间，就是球迷的节日，在各大比赛消息中间，利物浦的球迷们发现了一条令他们振奋的消息。
之前传闻中的张源又回来了。
如果说五月份的张源还有些名不见经传的话，那六月份的张源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是英国海鸥通讯有限公司的老板，今年最流行手机的发行者，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源也是科技界的一个大佬了。
海鸥手机的火爆让这些球迷充满了憧憬，他们丝毫不怀疑张源的财力，相比较之下，其他的绯闻收购者们则逊色了不少——很多人的身家甚至还比不上现在的老板，他们还需要再融资去收购。
一个没有去南非的球迷把手里的报纸拍在酒吧的桌子上，大声嚷嚷道：“我要去买一部天虹手机！说不定张源多赚一个子儿就能成功收购利物浦了！”
四百欧元的售价对这些利物浦人来说并不是负担，他们的一场球票的价格也要几十英镑，大概少看个几场就可以买下这样一部手机了。
不过也有脑子清晰的人存在：“嗨，伙计！我劝你冷静一些！张源现在还没有表态呢，这都是报纸自己写的！”
“你看看报道的人是谁？这是詹姆斯写的！他曝出来的消息，一向可靠！最起码我愿意相信张源想收购利物浦，现在就看那两个该死的吸血鬼愿不愿意松手了。”
报纸上，张源的身家已经到了七十亿英镑，而且按照目前的趋势，这个数字在后面几年还会疯狂上涨。
希克斯和吉列也看到了报纸，他们同样也收到了汉克斯传来的报价：两亿五千万英镑。
这个东方人看来很有信心，竟然还给了自己考虑期。
不过他们还想再搏一把，两亿五千万，看着不少，但他们不满足，虽然债主银行依旧在步步紧逼。
“留给两位的时间不多了……”这是汉克斯的话，在他看来，张源的出价已经极具诚意了。
作为经理人，汉克斯非常想赚取这笔巨额的佣金，所以，债主银行那边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既然有了具体的报价，那就要找外力一起去推动。
一次付清？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远在中国的张源又火了一把，他的照片已经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了欧洲的各大报纸上，没错，不仅仅是英国。
作为世界足球的中心，欧洲人对各大联赛有着天然的关心，特别是像利物浦这种老牌豪门。
两个身家七八亿美元的老板变成了吸血鬼，但现在竟然要换一个更有钱的中国人过来，这对于欧洲足坛的格局影响会很大。
特别是张源现在旗下的天源俱乐部，已经在中国开启了金元足球。
都说足球的尽头是石油，但现在看来，不仅仅是石油。
现在其他球队球迷祈祷的就是，张源在八月前不要接手球队，让利物浦先度过一个悲惨的夏窗。
菲斯最近的心情就很好了，他每天的乐趣也变成了看报纸。
老板张源的照片频频出现在报纸上，和利物浦之间的传闻更是增加了天虹机的名气，现在的订单越来越多。
就算最后没有成功收购利物浦，菲斯觉得单单凭借着这个广告效应，张源也不亏。
现在从世界各地飘来了大量的订单，让菲斯都开始诧异了，这就是利物浦的豪门效应么？
还有，安卓有那么好用么？塞班有那么差劲么？
有这个疑惑的不仅仅是他，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开始注意到了，但他们依旧没有想在第一时间加入安卓的阵营，而是觉得天虹机只是一个新鲜玩意，没多久可能就会变成历史的尘埃。
手机，已经不是蓝海了。
但他们想不到，新概念的智能手机却是蓝海；他们更想不到，再过几天要上市的iPhone4，将会给传统的手机再上一课。
现在美国的乔帮主心中也很焦急，天虹机已经取得了成功，某种意义上他的发布会是给天虹做了助攻。
他的首批机器会在24号进行发售，但问题就是产能，他不可能一下子拿出几十万的机器给市场。
但同样得益于天虹机的良好反馈，他的iPhone4也收到了大笔的订单。
不过他也同样诧异，为什么诺基亚和摩托罗拉到现在还没个反应？
第四百二十章 红线
不过现在没人去关心这个问题了，不管是不是球迷，都在往世界杯这个热点上凑一凑。
早上上班的时候，如果看到有同事顶着熊猫眼，那毫无疑问，熬夜看球了。
四年一度的盛会，牵动着球迷们的心，特别是还有足彩的加持，连一些不看球的都要掺和一把，他们问的方式也比较简单：“明天谁会赢？”
虽然问得简单，但没人会嘲笑，因为这就是一个很不确定的问题，没人敢说某支球队一定赢，但却能引发一个很大的讨论，所有人都在努力找证据证明自己喜欢的那支球队会赢。
张源同样也在看世界杯，趁着暑假没什么事情，他就和汪博姜卫国他们看起了比赛。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最后的冠军是谁，但对八强的记忆已经模糊，所以再看一遍竟然也是兴致勃勃。
运气好的话，甚至能连看两场——19:30一场，22:00又一场。
所以外面的烧烤一直都很火，趁着世界杯的东风，他们也小赚了一笔。
6月24日晚上，有意大利的比赛，张源约着汪博和姜卫国去吃烧烤。
有了去年的经验，张源现在出门肯定要带着詹钢。
四个男人坐在一张桌子，倒也正好。
不过詹钢总是拘谨，因为其他三个都是老板，就他一个司机，虽然他们都没有架子，但他就是感到不自在，而且他还不能喝酒。
难得遇到一个稍早一点的场次，几个人坐下之后就点了许多烤串，不一会儿就有老板端着铁盘上来了。
“老板，啤酒，要冰的！再来一个大瓶可乐，也要冰的。”
不用张源说话，詹钢就主动开始招呼了。
汪博忽然感慨了一句：“别说，还是男人和男人出来吃饭最得劲！”
张源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博，你怎么忽然发出这种感慨？来来来，詹钢，咱们坐远一点。”
姜卫国笑道：“怕什么！我还和他一个宿舍呢！”
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老张，你是不知道，有人看上汪博了！”
张源看了一眼汪博，发现这货正端着酒杯，四十五度角斜视天花板，脸上有着一丝惆怅，但也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小得意。
“叫出来看看啊！”这个时候的张源哪里还有大老板的样子，完全就和普通人一样，大呼小叫，形象全无。
汪博很是犹豫了一下，却又很迟疑地说道：“算了算了……别折腾了……”
姜卫国来了一句：“这哪能算折腾？她要是知道老张也在这里，肯定颠颠儿地过来！”
“那你把王娟也叫过来吧，要不我……哥们尴尬！”汪博脸有些涨红了。
“谁啊？神神秘秘的？”张源就很好奇了：“是熟人么？”
姜卫国摇了摇头：“要是熟人就好了！我之前就说媛媛也挺好的，这货吭哧吭哧地就是不肯行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源抓起一根羊肉串，先撸出了一溜火星子，几口吞下才对汪博说道：“是不是还想着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倒也不是……我总觉得和赵媛媛还差了点什么……”
姜卫国鄙视道：“你就差哥几个推你一把！”
张源则朝着老板喊道：“帮忙并个桌子！我们再摇几个人过来！”
“成嘞！”
店老板穿着白背心，宽厚的膀子上纹着一条龙，看着挺唬人的。
不过张源是知道，这条龙吓唬的不是普通顾客，而是那种想挑事的人，像正常来吃饭的人，那怎么使唤他都好使。
老板手脚麻溜地把桌子并好，张源就对汪博说道：“那让卫国叫人？我也把媛媛叫来？”
汪博根本就没想好，他老六做了二十几年，都快失去正常恋爱的心态了。
他还没说话，就听张源说道：“卫国，咱们叫人吧！博没反对，那就是同意了！”
汪博忽然看到詹钢往后稍微挪了一下，就知道今晚的人是来定了。
果然，等到张源给赵媛媛打完电话之后，詹钢就去接人了，临走的时候张源叮嘱了一句：“把马雯雯也接来。”
马雯雯是天然的润滑剂，有她在，今晚就注定不会冷场。
姜卫国笑眯眯地叫过来老板：“加菜！就盘子里的这些，再来一份！”
趁着詹钢不在，姜卫国问了张源一个话题：“今儿是二十四了，老张！明儿早上，咱们就能看到苹果的iPhone4的销售战绩，你压力怎么样？”
张源很淡定：“我没有压力！”
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在开始的时候，苹果采用了一个“饥饿营销”的方案，这种策略可以有效地提升消费者的期待，但同时也会让竞争对手趁机抢占盘子里的蛋糕。
汪博也认真了起来：“未可轻视！那可是苹果！老张你还是谨慎对待，现在你手里可是一把好牌，可千万谨慎！”
张源知道两个小伙伴的意思，在网上的论坛，自己的天虹机可以算得上人家iPhone4的对手，但在苹果的眼里，自己怕只能算是一个稍微有点威胁的小对手。
“没错！所以，我要加把劲，趁着这股东风抢占市场！等得到大众的认可之后再说其他！”
姜卫国往这边一凑，刚要说话，忽然就有个声音响起：“哎，张总！来来来，合个影！我刚买了天虹机，看看效果怎么样！”
张源对姜卫国一笑：“我先去拍个照！你们少吃点啊！”
看着去拍照的张源，汪博嘬着牙花子说道：“卫国，你说咱俩是不是白担心了？”
然后也抓起一串羊肉，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詹钢已经去接人了，他入职天源也有一年多了，老板的人际关系也差不多理清了。
第一个要接的人就是马雯雯，这算是张源的铁杆，还是不掺杂男女关系的那种，估计他们的关系可以维持很久。
马雯雯站在小区门口等着詹钢，车一到她就麻溜地爬了上去：“走，去接媛媛和王娟！”
然后就问道：“今儿老张怎么想起来叫我的？他们看球喝酒，还要带女生么？那边有几个女生？”
詹钢很老实地回道：“现在是一个都没有！但据说汪总那边会有个女生过来！”
马雯雯是何等聪明，詹钢这一句话她就知道今晚的形式了。
“喂，小蕾啊，你家张源今晚请我吃烧烤，嘿嘿嘿！你来不来啊？”
店里的球迷还不少，有一个认识张源的就把其他人的目光给吸引过来了，然后就纷纷过来合影，然后发微博。
等到张源回来的时候，汪博已经撸了不少烤串了。
玻璃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先探了进来。
姜卫国热情地招呼道：“李蕾，这边这边！”
汪博揉着太阳穴：“怎么看怎么像同学聚餐……”
李蕾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张源的旁边，然后就问汪博道：“听说今晚你要带人过来？人呢？”
汪博刚要回答，外面的一个女生也进来了。
黑长直，前凸后翘，一双大长腿很是吸睛，妆容也很自然，但眼睛透着格外的神气。
“照清，这边！”姜卫国打了个招呼，就把汪博往旁边踹了一下。
过来的女生见到张源，颇为意外的样子：“没想到能见到张总，真是意外之喜啊。”
张源很有礼貌地起身：“你好，赵小姐。”
那个女生捂嘴笑了，然后对汪博说道：“你是不是还没给你同学介绍过我？”
张源和李蕾对视了一眼，然后就问道：“怎么了？”
汪博说道：“她不姓赵，她姓兰，兰花的兰！”
女生伸出手去和张源握了一下：“你好张总，兰照清。”然后看着旁边的女生，就笑着说道：“想必你就是李蕾了吧？我在学校见过你。”
李蕾笑道：“你好！”
这边刚寒暄完，马雯雯带着王娟和赵媛媛进来了，詹钢则跟在最后，然后顺势就坐在了桌尾。
她冲着兰照清龇牙一笑，就问道：“汪博？你女朋友？”
汪博连忙摆手道：“还不是……”
马雯雯心里就有些沉，还不是，那就说明关系开始进展了。
兰照清对汪博的回答则很满意，但相互认识之后，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吃饭的时候，这些人都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这么多手机，只有她的是威图，别人的都是天虹，包括汪博。
距离感一下子就出现了，特别是坐在汪博对面的那个赵媛媛，让她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只在这坐了一会儿，她就能感受到“外人”这次词的含义了，但她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这个小圈子可以说是建康的精英小集合了，可能不是每个人都有钱，但他们却都有见识。
特别是汪博，她觉得比张源要好，没别的原因，因为汪博这个人看着就比其他的官二代靠谱，关键手里也有钱，还都是正道上来的，她倒追一把并不丢人。
至于张源，兰照清已经感到了距离感，虽然张源看着平易近人，还和店里的球迷不时地互动一下，但她依旧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有违和感了。
马雯雯的话题拿捏地依旧很好，兰照清是客人，她不能过分，但她依旧用一个动作告诉了兰照清，汪博对面的赵媛媛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同学。
“来来来，把酒倒上！”马雯雯在大家干掉了一杯酒之后，就立刻起身，给汪博和赵媛媛先后把酒倒上。
李蕾也很配合，立刻把自己的杯子推了过去，马雯雯摇了摇酒瓶，笑道：“没了……”
张源见到这个场面，心里也直抽抽，要是323的六个女生都过来，他们几个男的估计都不是对手。
看着咧嘴直笑的汪博，张源就心里直叹气，这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呢。
不过看着兰照清的样子，张源就觉得马雯雯真心厉害！
而且马雯雯还不忘了补一句：“汪博，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啊！给人家照清把酒倒一下！”
马雯雯一坐下，张源就低声问道：“康导那边，拍完了？”
“拍完了！现在开始后期制作了，估计要明年才能播出。”
“你没白在横店待。”
马雯雯趁着李蕾不注意，瞪了张源一眼，咬着牙低声说道：“老张同学，注意你的立场！”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博弈
张源很奇怪的是，赵媛媛愿意么？
感情这种事情，是很难按照大家的逻辑来发展的，如果赵媛媛不愿意，那就一切休提。
不过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有拒绝的想法。
世间就是如此奇妙，两个单身的男女，经过一群人的撮合，往往会很自然地走到一起。
“你们不是还有个同学叫徐涛的么？他今晚怎么没来？”
兰照清很想问出这句话，但她问不出来。
徐涛，据说也是单身，没有叫徐涛过来，眼前的形势就再明显不过了，这群人不想让她误会。
在他们开始看世界杯的时候，美国那边的希克斯和吉列再次收到了银行的压力。
他们的债务压力极大，看来银行不想让这件事情拖过夏天了。
世界杯人人爱看，但债务压在心头，就无法愉快地玩耍，还是先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再说世界杯的事情。
在巨大的压力下，希克斯和吉列决定委托巴克莱银行的相关部门，以及英国航空公司主席布劳顿为利物浦俱乐部寻找下家，但标价达到了八亿英镑。
这个价格是张源给出报价的四倍，沈耀华也在第一时间拿到了报价。
八个亿！如果是一个健康的利物浦，那沈耀华觉得很值；但就目前的状况来看，买下利物浦还要往里面投资大笔的金钱，那实际的收购价就远远不止五个亿了，这个价格，他觉得张源也无法同意。但他还是给张源发了邮件，在第一时间告知了这个消息。
八个亿！还真敢标！就不知道谁愿意来做这个冤大头！
但还真的有人还价，西亚那边就有财团有了收购意向，据说希克斯和吉列不日将奔赴西亚进行谈判。
不过汉克斯倒是很淡定，虽然沈耀华人还在巴西，但他依旧在第一时间给沈耀华发了邮件。
“沈先生，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据我所知，利物浦的董事会已经炸锅了，而且希克斯和吉列两个人早就闹翻，西亚那边是有意向，但报价据说只有四个亿的英镑。”
砍价砍一半，但依旧比张源的两亿五千万英镑要高出不少。
但汉克斯的信心在于，对方是个财团，不像张源这种一个人说了就可以算数的，这次利物浦老板的西亚之行，他并不看好，而他也很怀疑，这四个亿要分多少期来付清。
天虹机出货量已经有了上升的势头，相比较那个并不明朗的西亚财团，能够让大家看得见的张源无意是一个最佳的接手者。
而且就目前来看，张源给出的报价无疑是一个“噎脖子”的报价，这种报价让卖家极为痛苦，想拒绝吧，舍不得，不拒绝吧，又不甘心；但这种心态之下，往往就会让买家得手了。
这也是张源能够放心在这个点在外面逍遥吃烧烤的主要原因。
特别是今晚他还穿了一件利物浦的球衣，更有点坐实传言的意味在里面。
“张总，您真的要收购利物浦么？”
让大家很奇怪的是，这句话是从兰照清的嘴里说出来的。
“当然了！我可不是说说而已。”
“沪海那边也有人有意向呢，据说很快就有人到沪海来和他们谈判了。”
张源笑了一下：“那就让我们看看利物浦那边的人什么时候来沪海吧。”
仿佛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姜卫国也好奇了：“老张，我都替你着急了！人家都要谈判了，你还在这里吃吃吃，你咋就不急呢？”
张源再次抓起了烤馍片，闻了闻，香喷喷。
“我急什么？我的报价已经递过去了，我觉得没有人比我更有诚意了！他们现在在比价，让他们比吧！我现在的重点是明天起床之后的新闻。”
“明天？”姜卫国一下子想了起来，二十四是iPhone4对外发售的日子，过了今晚，美国就同样进入了二十四号。
“拭目以待吧！”
看完比赛之后，这顿饭也要散场了。
马雯雯没有让汪博为难，而是说道：“老张，我和媛媛打车回去了。你和小蕾回去吧，嘿嘿嘿！”
听到马雯雯暧昧的话，李蕾也有些脸上发烧。
她和张源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两个人很是心照不宣，包括今晚。
兰照清则和汪博一起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马雯雯问道：“媛媛，你怎么打算的？眼看着汪博也要有主了，你要是有意，我们就帮你撮合撮合。我可告诉你，现在可不是你扮矜持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真的没这个店了！”
“我还没想好……”赵媛媛没有让马雯雯久等，而是给了这么一个答案。
马雯雯叹了口气：“媛媛，幸好那个人是兰照清，她一看就不像是217的媳妇，你没觉得她今晚和咱们有些格格不入么？但要是换了别人，可就难说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
217单身的还有徐涛和蔡鹏，这两个也不错。
但徐涛走进了体制内，和他一起生活，要做好长期忍受和同学有着巨大差距的思想准备；蔡鹏更不用说，就算仙女下凡，现在也走不进他的心里。
马雯雯也在心里嘀咕着：“那个朱红丽到底哪里好了？”
回去之后，兰照清就立刻在燕东商城上面下单了一部天虹机。
打进人家的小圈子，总得有几个相同的地方吧？天虹手机虽然不便宜，但比威图那就简直是小儿科了。
她看了看网上的消息，今晚iPhone4就要开始发售了，好像很火爆。
但这种东西无法激起她的兴趣，在她眼里，iPhone4和天虹机并没有什么区别。
张源对iPhone4就很感兴趣了，这可是一个爆款。
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天虹机能够趁着苹果的“饥饿营销”策略抢下多少份额？
简单洗漱了一下，张源先睡了。
苹果正式对外发售，这是一个里程碑的时刻，很多人都挤到苹果专卖店里面去，买不起也要看一看。
中国大陆这边并不是首发地，想要在第一时间买到，最近也要去日本，或者有朋友从美国给带过来。
吴雪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但同样也惦记着国内，张源的天虹机一出来，她就感受到了不同。
和国内闭塞的消息不一样，她是很清楚美国这边对天虹机的评价，一个字：好！
但iPhone4的价格却比天虹机香了很多，如果是合约机的话，那199美元就可以拿下了。
苹果专营店开始营业的时候，吴雪就看到很多人冲了进去，不管是买不买，总之要先睹为快。
“看这个样子，张源这家伙的压力会极大。”
在一开始的时候，iPhone4就断货了，苹果那边的代工厂同样出货压力巨大。
虽然有着天虹机的存在，但乔帮主“饥饿营销”的策略并没有改变，订单已经接到，但产能却保持着稳定的不足。
在苹果的高层会议中，已经有人提出了天虹机在趁机抢占市场，但这丝毫无法动摇乔帮主的想法。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费劲心思把iOS从其他友商那里收回，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乱造东西。安卓明显是一个开源的系统，相比较他们，我们的安全优势会极其明显，这一点，消费者会很快认识到；而且，会有更多的手机采用安卓系统，我们的对手不能简单定义为天虹机，而是要定义为其他智能手机。所以，目前天虹的强势不足以对我们进行威胁……”
似乎是为了验证乔帮主的说法，iPhone4的供应一直被消费者给买到库车紧张……
现在手机市场上有两大爆款，一个是天虹一代，一个是iPhone4，所有的供应商都在想办法挤进这两部手机的供应链。
吴雪也接到了不少人的信息，都是拜托她帮忙带手机回国的，对此吴雪统一回复：请使用天虹机。
在建康，张源也拿到了iPhone4的销售状况，和上辈子一样，这是一款现象级的手机，从这个夏天开始，触屏手机开始占领世界。
看着手里的数据，张源苦笑道：“果然比不了啊……”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冲一冲这个出货量！你不是要饥饿营销么？那你的饭我就先吃了！
远在巴西的沈耀华依旧在沙滩上享受阳光，表面上的他很淡定，但其实内心已经很焦急了。
这次他过来，带着满满的诚意，弗洛米嫩塞那边都觉得如果这次错过了，中国的俱乐部可能不会再过来了。
巴甲的好球员有很多，可能他们达不到孔卡的水平，但相当的球员也不少，这些球员到了中国同样是独一档的存在。
孔卡却还在等，他在等世界杯结束。
在28号进行的八分之一决赛，阿根廷3:1轻取墨西哥，顺利晋级八强。
势头很好，孔卡都开始幻想潘帕斯雄鹰再次举起金杯了。
中国俱乐部的代表再次过来，这次依旧是他们的老总亲自过来，这个诚意可以说是很足了。
转会费一千万美元，年薪一千万美元——年薪甚至还有上升的空间。
但他就是想等一等。
等代表着有希望，所以沈耀华就滞留在了巴西，等待孔卡给他一个答复。
时间到了7月3日，阿根廷被德国以4:0的比分痛击，潘帕斯雄鹰没能继续在南非翱翔。
令孔卡失望的是，虽然阿根廷国内的媒体对教练，球员，甚至足协官员都进行了口诛笔伐，但却没有人提起他这个巴甲的MVP，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在大家的选择之中。
他拿起电话，给自己的经纪人打了出去：“莫塔，我愿意去中国……”
第四百二十二章 选择
孔卡的电话一打出去，莫塔就立刻联系了弗洛米嫩塞的主席比滕科特以及天源在巴西的经纪人提亚哥。
生怕孔卡反悔，大家的动作都非常快。
沈耀华都准备睡觉了，接到提亚哥的电话之后都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然后穿上几件简单的衣服就出了门。
今夜无人入睡。
一个晚上，弗洛米嫩塞的会议室里都是灯火通明，一群人都在制定合同，因为天源的财大气粗，凡事牵扯到钱的方面几乎就不是个问题。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讨价还价的，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涨价——沈耀华可能会同意，但估计要和中国那边再请示一番，这么来回一折腾，孔卡那边可能就会反悔了。
7月5日上午，孔卡到了俱乐部签订了转会协议。
孔卡的笔一落下，沈耀华就马上给张源打了过去：“张总，孔卡签字了！”
中国和巴西的时差是十一个小时，这个时候的张源还在撸串，看的是世界杯的特别节目。
1/4决赛已经结束，半决赛还得几天，但最近几个小伙伴习惯出来撸串了，在世界杯结束之前，他们还想再逍遥几天。
这次没有叫女生过来，只有他们几个男同学在一起。
徐涛终于偷闲出来了，坐下来就抓着烤串大嚼，丝毫没有给张源省钱的意思。
张源很认真地听了沈耀华的话，重重地点头道：“老沈，干的好！”
放下电话之后，大家看到张源满脸的喜意。
姜卫国来了一句：“乐成这样？吃到蜜蜂屎了？”
张源嘿嘿一笑，说道：“今晚全场由张公子买单！”
汪博没给张源反悔的机会，大声对老板说道：“上菜了！今晚张总全请了，大家随便点！”
“到底啥事啊？”汪博坐下之后开始问了起来。
张源端着酒杯，很嘚瑟地笑了一会，方才说道：“我们把孔卡谈下来了，一千万美元的转会费。”
孔卡是谁？这几个小伙伴完全不知道，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但一千万美元这个概念他们还是有的，这是中国足球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数字。
徐涛叹道：“到底是亏了！”
姜卫国也说道：“今儿就不应该来吃烧烤，该去吃米其林的！”
旁边已经有球迷来敬酒了：“感谢张总！张总大气！”
张源也举起酒杯，和过来敬酒的球迷一一碰杯，然后说了一句令现场沸腾的话：“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刚收到巴西那边的消息，天源俱乐部已经成功引进了去年巴甲的MVP孔卡，转会费一千万美元！咱们明天早上新闻见！”
球迷们也很少有人知道孔卡的存在，但巴甲MVP的名头还是砸得他们一愣一愣的，这可是最重量级的引援了！
“张总威武，天源威武！”
这家小小的烧烤店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在街上显得很是与众不同。
路上有不少人都很好奇，纷纷驻足看热闹，但只看到店里面酒杯碰得响亮，一众酒蒙子在喝个不停。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有很多人涌进了这家店。
“怎么回事啊？老板，你家店里是新上了什么招牌菜么？”
门口光着膀子的男人笑着说道：“没有，今晚有人把我的店给包了，今晚来吃饭的都免单！”
“哎，那我也得来！”
店老板往里一看，小声说道：“没座位了……我这也盛不下了。你看看，店门口都坐满人了，再想接也接不下了……”
“那你给我烤二十个羊肉串打包！”
店老板往店里又看了一眼，小声说道：“旁边等一会啊……”
有史以来第一次球迷比记者先知道消息的事情发生了……
在巴西，各路新闻媒体的记者都闻风而来，在夏窗的时候俱乐部放走队里最大牌的球员，这简直不可思议。
发布会的现场很热烈，不停地有记者提出各种问题。
“孔卡先生，请问您去中国，是基于一个什么样的考虑呢？是不是他们给的薪水很高？”
孔卡脸上的微笑带着些许的苦涩：“大家都知道中国足球的水平，去那样一个地方踢球也是一个极大的挑战，我不认为这是倒退，相反，我觉得帮助中国足球提升会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这边的发布会还在进行，外面的球迷已经引发了骚乱，他们无法接受最爱的球星离开球队，他们在外面大声咒骂着俱乐部。
但抗议归抗议，协议已经达成，孔卡不可能再留下来了。
中国的媒体是在晚些时候反应过来的，此刻的微博上早就热闹起来了。
在国内媒体没有报导的情况下，球迷们自发地传播着新闻，这还是头一次，但各大门户网站体育专栏的负责人无奈地发现，这些新闻是真的。
转会费是多少？年薪是多少？建康的球迷们完全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这个重量级的球星要来了。
二十六岁的年纪，可以在天源踢很多年了！
这些体育专栏的记者们都开始翻墙去巴西那边了，葡萄牙语看不懂，但他们确实看到了沈耀华一脸微笑地和孔卡握手的场景。
借助网上的翻译软件，他们获得了全部的信息。
当天晚上，这个重量级的消息开始出现在互联网上。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其他地方的球迷已上网就看到了这条消息。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这边的球队同人家天源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自己！
转会费一千万美元，这个量级……算了算了，不惦记了！
这次转会在网上掀起了极大的风浪，天源的名头再次响彻中国。
张源出现在公司的时候，陈如松就端着咖啡等他了。
“张总！”陈如松把手里的咖啡递给了张源，然后就极为开心地说道：“昨晚孔卡的转会在微博上的动静极大，我琢磨着，这一千万美元带来的广告效应，不比春晚的广告差！更何况，这个人还能踢上好几年，要是真的能夺得亚冠，那可就真的赚大发了！”
张源接过咖啡，冰冰的手感极好，建康的夏日是燥热的，要是没有冷饮和空调，张源估计自己活不下来。
“其他几家微博的状况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陈如松就不困了：“其实我们已经赢了！现在天源微博的地位无可撼动，要不是怕丢脸，他们早就把微博给关掉了。”顿了一下，陈如松接着说道：“咱们在安卓和iOS上都已经有了应用出来，他们还在网页登录，这就是差距。”
刚开始的时候，各种应用还不齐全，生态的建立是一个很困难，很漫长的过程，不少人都习惯使用网页登录，轻易不会去安装各类软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会发现软件越来越多，使用起来比网页登录方便多了。
陈如松接着说道：“还有关于天虹机的事情，前几天老沈同我说了一件事，我们当时都笑他狡猾。那个愤怒的小鸟现在已经成了游戏爆款，但他硬是压着没有做iOS款。”
张源也乐了：“还真行！不过也不能太过分，再过段时间让老沈把游戏给开发出来吧，咱们的格局也得大一点才行。”
陈如松拿出手机，对张源说道：“张总你看，我下了一个汤姆猫……”
他手指一碰，屏幕上的汤姆猫活灵活现，顽皮又可爱。
张源想起来了，智能手机的兴起与这些刚开始的爆款应用有着直接的联系，但这些爆款偏偏在塞班上看不到。
不是开发者没能耐，而是塞班需要一一核对机型，开发起来太麻烦。
也许，这就是塞班落寞的原因之一吧。
但现在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市占率依旧很高，相信没人会相信这两个通信业的巨头会在随后的两年之内“哗啦啦大厦倾”的。
他们自己也不信，所以在今年新开的案子中，依旧选择了塞班。
但其他厂商，诸如三星，索爱，LG以及众多的国内品牌厂都开始进军安卓了，天虹机和苹果的PK就在眼前，冲击力十足。
没人想错过时代改变的节点，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所以今年的各大代工厂，纷纷都开始转战安卓。
张源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就给沈耀华发了邮件。
“请尽快带孔卡前来建康与球队汇合。”
至于话题，已经不需要再制造了，那一千万美金的广告效果开始出现，按照陈如松的预计，这波热度可以一直维持到孔卡的第一场比赛。
现在不单单是天源的球迷了，就连其他球队的球迷也在等待孔卡的出现，巴甲MVP到底有多少分量，拭目以待。
刘凯旋也在关注着这一波热度，张源的这一波操作着实让他惊掉了下巴。
梦谁都会做，但能让梦想照进现实，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得益于高考稳定又超水平地发挥，刘凯旋超出了一本线7分，这让他能够选择留在国内了。
他已经填写了志愿，第一志愿报的是矿大，远离建康，但又在江海。
虽然刘中华想让他学土木，但刘凯旋却选择了历史。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历史，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专业，起码刘凯旋这么认为——也有人替他这么认为。
特别是在他生在了一个富足的家庭的状况下，学历史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不用像其他人一样，毕业之后要到处投简历找工作，他要做的就是把握好家族企业的方向，为将来接手做好铺垫。
普通的管理已经足够，他无需为了管理而管理，他需要面对的是再过几年可能出现的复杂局面。
这是他的一个网友给他的建议，他深以为然，虽然这个网友他一直都没见过。
第四百二十三章 人脉
2010年7月8日上午，沈耀华带着孔卡从巴西到了中国。
在飞机上，沈耀华就对孔卡说道：“我们没有安排任何的球迷接机，但不出意外的话，你会受到极大的欢迎。”
孔卡微笑着听了，心里对这次职业生涯的决定也是没底的。
飞机开始降落，他可以从窗户里看到下面的钢铁混凝土森林，这是一个充满着现代化的城市。
他对中国完全不了解，只知道这是一个足球荒漠，乒乓球强国，外加联合国五常，但经济方面，固有的印象已经形成，那就是“发展中国家”。
下了飞机之后，他就感受到了阳光的刺眼，一瞬间他有点分不清南北了。
机场外有着大批的球迷来接机，五星红旗和阿根廷的国旗在到处挥舞着，孔卡就在球迷的簇拥中挤了出来，羞涩又内向的他只剩下脸上的微笑。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来自东方的中国俱乐部用一个划时代的转会费从巴西签下了一名阿根廷球员，这笔交易震惊三国。
特别是孔卡的年薪，据说不下千万美元，超过了许多欧洲的一线球星，现在只有几个金球先生的年薪比他高……
这笔交易也让其他人开始正视天源，这家中国的俱乐部名气开始打响，这次的转会开始出现在了各国的体育专栏，竟然都能在世界杯期间占据一个小方块了。
记者们都爱深挖各种消息，特别是发现天源俱乐部的老板是张源之后，这就让他们更兴奋了，这可是传说中要收购利物浦的人。
利物浦的两个老板，希克斯和吉列也看到了这宗转会。一千万美元级别的转会他们是不放在眼里的，但联想到这是中国的俱乐部，他们是有钱都不一定能花的出去的。
或许，可以再给张源一点压力。
“我觉得，我们需要去中国的沪海一趟，给张源一点压力！”
听到希克斯的话，吉列嘲笑道：“去沪海？做什么？你真的要去谈？那边完全没有收购的实力，我不想浪费时间。我倒是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一趟西亚，那边才是真的有钱。”
“西亚那边太不明朗了……”
“明朗了张源就看穿了！你还真的指望西亚那边收购俱乐部呢？”吉列冷冷地提醒着自己的老伙伴，现在他们是在演戏。
希克斯沮丧地同意了，决定再去沙特一趟，他们的名头是度假。
但他们都知道，虽然名头是度假，但只要他们在沙特见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就会有媒体给曝出来，再添油加醋地描述一番，然后利物浦的绯闻买家就又多了几个。
传闻中的希克斯和吉列是要去沪海的，但七月已经快过半了，却传出了他们去了西亚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出来，大家就知道，沪海那边的9C老板实际上已经出局了。
炒作归炒作，但事实是无法经得起推敲的。
但9C那边一退出，就从侧面说明了利物浦挂牌的八亿美元是没有人会出了，现在的绯闻对象最多也就是四亿英镑。
孔卡出了机场之后，就被立刻接到了酒店。
在他离开之后，机场又出现了几个人。
罗继恒看着这个场面，不由得感慨道：“学长，你的那个同学还真厉害！”
一千万美元，他也就做梦的时候想想。
“走吧，我先请你吃个饭！”
“也好，我就不客气了！我知道学长现在手里有钱了，哈哈哈！”
张磊莞尔一笑，带着罗继恒也出了机场。
路上的时候，罗继恒忽然很认真地对张磊说道：“学长，今晚我就不走了，晚上我想和你好好聊一下。”
张磊看着一本正经的罗继恒，很是奇怪：“你想聊什么？”
“你要是能请到张源一起就更好了。”
张磊心生警惕，这小子要是真的是冲着老张过来的，那铺垫的时间确实也足够长了。
但他不能答应：“老张不一定有时间呢。”他忽然发现，这小子竟然直呼张源的名字了，要知道，在以前罗继恒都是称呼张源为“学长的同学”。
他不能说罗继恒没礼貌，毕竟名字就是给别人叫的，现在又不是几百年前，张源若是有个字的话，那当然不能叫名了。
罗继恒有些忧愁，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和张磊说起这个事情了，他也知道，人家张源这种大老板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即便张源什么事情都没有，空闲时间一大把。
这次张磊的确不一样了，他兜里有钱了，可以还罗继恒一点人情了，所以这次是一个五星级的酒店。
“学姐，我好羡慕你们啊！”
宋佳也笑了：“那你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
罗继恒沉默了，柳絮的死他也知道了，直觉就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一个意外。
但前女友，这个“前”字让柳絮的死亡同他还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吧……”罗继恒挤出了一个笑容，匆匆去了自己的房间。
张磊和宋佳一头雾水，小罗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宋佳忽然小声地问道：“哎，小罗……不会是弯的吧……”
尽管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但张磊也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晚上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罗继恒这句话在张磊的耳朵边再次响起，让张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赶忙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照了照自己，觉得自己长得也一般啊，不像是那种能被U型锁看上的人。
“晚上一起吧，你就别喝酒了，小罗的人情还是得还的……”
宋佳点点头：“没问题。”她也觉得怪怪的。
略微休息了一下，张磊就招呼罗继恒出来吃饭了。
“学长，咱们就不出去了吧，外面太热了，去你房间好了，咱们要一点简单的饭菜就可以了。”
罗继恒这句话让张磊心里直发毛，这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看了一眼宋佳，宋佳还了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放心，我心里有数！”
张磊就打电话要了六个菜外加几听啤酒，三个人围着小桌子就开始吃了起来。
罗继恒打开一听啤酒，咕咚咕咚就喝掉了一多半，然后打了个嗝，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
“学长，咱们认识那么久了，我觉得你这个人很靠谱！”
张磊心里更慌了，要不是有宋佳在旁边，他都觉得自己今晚“在杰难逃”了。
宋佳没有喝酒，她也不敢喝。
罗继恒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话语让对面俩人误解了，而是接着说道：“认识了那么久，你们可能也就只知道我的名字吧？你们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小罗，你今儿怎么变得有点奇怪了？”张磊有些受不了了。
罗继恒擦了一下嘴巴，对张磊说道：“学长，你之前和我说过你有个同学，叫汪博对吧？”
“对啊，这小子老爸是高官，但一直藏到大四才让我们知道。”
“我们这也是无奈啊，要不是事到临头了，谁不想安安稳稳地过四年呢？”
“你们？”宋佳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
罗继恒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先换个台！”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下，发现里面正在放孔卡加盟天源的新闻，里面的孔卡举着天源的红色球衣正在对着镜头笑。
张磊正看得兴起，罗继恒却换台了，遥控器按了好几下，终于到了沪海卫视，然后罗继恒就放下了遥控器，对张磊说道：“先吃饭！”
“你这小子……今晚卖的什么药？”
终于到了沪海新闻，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罗继恒开口道：“学长，你觉得你能接触到的最大的领导会是谁？”
“我觉得，可能就是汪博的父亲，汪书记了。”
罗继恒笑了一下，指着电视里的人说道：“其实，你还可以认识罗书记。”
“你……什么意思……”张磊觉得自己可能抓住重点了，但他依旧难以相信。
这种事情出现一次就可以了，出现两次，这得有多逆天的运气才能遇到。
但罗继恒却没有停顿，而是接着说道：“没错，我爸就是沪海的市委·书记。是不是觉得难以置信？”
张磊艰难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大口，他得压一下。
“幸好我和学长认识，那事情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说来咱们这也是缘分，对吧？”
“什么事情？”
罗继恒略显无奈地说道：“这不是想请学长的同学去一趟沪海么，沪海那边想让海鸥的中国研发中心放在他们那边。”
“老张……他和沪海不对付，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继恒嘴角浮起了笑容：“我知道！不就是宋均平的老底子还有一些么？这也没啥，上次的东方之音不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天源甚至都没有去打官司，学长能猜出来原因吧？”
张磊发觉罗继恒嘴角的笑容很诡异，这并没有显摆的意味在里面，反而多了几分痛苦，还夹杂了一分狰狞。
他看了看电视，里面的新闻已经转到了下一条，但罗强的身影依旧在里面。
“我给老张打电话，约他见面！”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不以个人目的为转移
张源是做梦都不会想到张磊能给自己打这种电话，他现在正在电视机前看新闻。
孔卡的加盟仪式他没有参加，倒不是没时间，而是刻意为之。
大牌外援是值得重视的，但如果他都亲自出面了，难免会让孔卡恃宠而骄——上辈子他就闹过转会，张源不能让他太任性。
合同签了三年半，等到结束的时候，孔卡已经三十岁了，可以说张源把孔卡最美好的时光都留在了中国。
沈耀华在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对孔卡只提了一个要求：听主教练的话！
协议达成，那就得公事公办了，一旦球员和教练发生冲突，天源毫无疑问会站在主教练那一方。
现在的孔卡还没有想那么长远，他想的是张源会不会成功收购利物浦，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他是不是有机会登陆英超联赛？这也是他能点头的重要因素之一。
大老板张源没有出现，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张源正坐在家里，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啤酒和几个小凉菜，正美滋滋地享受着自己的休闲时光。
看到张磊打电话过来，张源依旧懒洋洋，他按下了接听键，然后开了免提。
“喂，磊子，嘛事儿啊！”
张磊的声音传来过来，有些压抑到走调了：“老张，你明天有空没？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一下，相当重量级！”
“你到建康了啊？咋不早说！咱们刚好可以一起吃个饭！对了，出家人可不打诳语啊！先说男的女的！女的咱就免了，我这可能人还没到呢，咱们俩回头都得被按在地板上摩擦了……”
张磊的语调终于恢复了一些正常，张源的插科打诨让他也轻松了不少：“那要是男的呢？”
“男的还见个什么劲儿？那还不如女的呢！我告诉你，我可不好那一口！”调侃完张磊之后，张源终于恢复了正形：“明天去哪儿？什么时候？”
张磊和罗继恒对视了一眼，说道：“去天源楼下的那家红叶吧，简单见一下就好了。”
这句话让张源很是意外，相当重量级？
“那就这样吧！”张源没有和张磊纠结这种细节问题，就算是后面要吃饭干什么的，再说！
但能是谁呢？张源有些想不到了。
挂掉了电话之后，张源看了一会电视就睡了，今晚没有比赛，不用再熬夜了——事实上进入最后的半决赛之后，他就不需要再看了，一切都按照原有的方向在稳步进行。
第二天早上，张源到了公司的楼下，照例先要了冰美式，然后就看到李蕾出现了。
“哟，今儿气色可不错，没熬夜看球呢？”
“没呢！”
“你张大公子的名号都传遍建康了，前几天晚上请吃烧烤的时候可是大方的紧呢！”
张源笑了：“那又没多少钱，你还不准我嘚瑟一把啊？先坐，等会张磊过来，说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
李蕾有些意外，按理说作为张源一个宿舍的人，给张源推荐一两人认识不是不行，但这种机会也只能出现个几次而已，张磊就这么用掉一次了？
“看来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要不他不用这么上心。”
张源拍着李蕾的手说道：“无妨，先见一见，说不定有惊喜呢？”
李蕾表示不太信，哪有那么多的惊喜啊？
九点还没到，张磊就过来了，身边还有宋佳和罗继恒。
昨晚张磊和宋佳有些失眠，罗继恒这个家伙把他们给震到了。
李蕾见到这几个人进来，就笑道：“哟，看来你们昨晚通宵看球了，这精神可有点不济了……”
“哎呀李蕾，别开玩笑了，赶紧咖啡走起吧，今儿这白食我蹭定了！”
李蕾上下一打量，今儿的张磊简直就是理直气壮。
她瞄了旁边的罗继恒，这个小家伙她也有印象，在去年年会的时候过来蹭过饭。
“难道就是他？”李蕾有些疑惑地转身给张磊他们去要了咖啡了，宋佳也走了过来：“再来几个三明治。”
李蕾也乐了：“你俩还真是夫妻一体啊。”
宋佳冲李蕾一笑：“放心，我这是给你们省钱呢。”
“张磊要介绍的就是那小子？”
宋佳点点头，然后拉着李蕾去另外一边坐下，看了看四周，才小声说道：“你都不会想到这家伙是谁？”
“是谁？”
另外一边的张源同样好奇：“小伙子，咱们去年见过的吧？我记得你来参加过我们的年会。”
罗继恒看了一眼张磊，便开口说道：“我其实没想到能和张总认识的。这次过来，是受私人委托，请张总拨冗去一趟沪海。”
私人委托？什么人能有这么大的面子？
“有人想见我？”张源觉得有必要先给张磊一个面子，虽然罗继恒到现在还没有说明来意。
罗继恒点头道：“是的。那边的副市长朱培良想和张总聊一下在沪海建立海鸥研发中心的事情。”
张磊也开口了：“老张，你不会想到的，这家伙的老爸，是沪海的一把手……”
好吧，这个面子足够大了，张源不敢不买账。
他看了一眼罗继恒，小伙子神色如常，并没有那种刻意低调的嘚瑟，仿佛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传话人一般。
“怕是我这边一动，建康就都知道了。罗同学，不瞒你说，现在恐怕建康这边已经帮我留好研发中心的地方了。”
张源思考再三，才说出了这句话。
罗继恒点头道：“这个因素，其实沪海已经考虑了，但还是想邀请张总去聊一下。时间嘛，张总定吧，就像我说的那样，这是一个私下里的会面，不用太正式。”
我定？我有那么大的面子么？虽然罗继恒这么说了，但张源可不敢当真。
“还是朱市长定吧，我这边一定准时过去。”
罗继恒点点头：“那就如此说定了！”
事情说完，罗继恒马上换了一张脸：“张总，你们这边的三明治好吃么？学长可是一再推荐的！”
张源还没从这个事情里面回过来神，这是张磊带来的人脉，将来能起到什么作用还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罗继恒不是汪博，同自己更是一点儿交情都没有，两个人之间若是没有张磊，是不可能坐在一起喝咖啡的。
想通这个之后，张源就淡定了许多，既然是这样，那何必去沪海呢？建康才是主场！
国内的研发中心，并不一定只是要一个，也可以多个。
招呼服务员送来三明治之后，罗继恒便大口地吃了起来，他没有发现张源的神色忽然轻松了许多。
吃完之后，罗继恒擦了擦手，对张磊和张源说道：“那个学长，我得先走了，你们聚吧……”
张源起身和他握了手，说道：“我让司机送你。”
罗继恒连忙摆手道：“别！千万别！我打车就好了！”他还想低调一段时间。
送走了罗继恒之后，李蕾也过来了，同张源一样，她觉得去沪海实在是太突兀了。
张磊没有在张源和李蕾脸上看到欣喜之色，相反还有些不自然，他终于反应过来这里面的弯弯绕了，这个人情其实是他的，张源过去沪海，并不一定就真的比在建康强，他认识的罗继恒其实让张源陷入了两难，或者还要加个汪博。
要是汪博知道沪海那边通过自己把海鸥的研发中心给撬走了，这交情就不好说了。
毕竟汪鹿峰要在江海长期地干下去，万一将来进到省内的前三，自己这一波操作就是恶了汪博了——除非汪鹿峰下一步进入沪海。
张磊忽然有些自责了。
张源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晚上吃饭！咱们同学也好久没聚了，这次好像除了蔡鹏还在沪海之外，咱们宿舍的人都齐了，不聚一下实在太亏了。”
“行！那咱们晚上见吧。老张你先去忙！”
张源给了张磊一个笑，然后就端着咖啡走了。
李蕾过来了：“我也先回去了，晚上见！”
李蕾走了之后，张磊就快瘫在沙发上了，刚刚可口的咖啡现在也开始酸涩。
宋佳坐到了他的旁边，攀着他的胳膊说道：“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一个操作好像没有得到人家的认可啊……”
张磊搓了搓脸，叹了口气说道：“咱们光想着老张去沪海的好处，却没想到小罗算是咱们两个的人情，老张过去算什么？我得想想怎么和汪博说这个事情，估计江海这边都没想到，把张源撬走的是竟然是我……”
宋佳的好心情也没有了：“果然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这个形容可能过分了点，但我刚刚和李蕾聊的时候，李蕾的神态就告诉我，咱们这一步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喜好来把张源给安排了。”
“关键是小罗的能量也不小，现在又通过咱们正式递了话，哎，以后再想给老张介绍人，难度会很大了。”
“晚上再说吧！”
张源回去之后就定了一个饭店，然后给留在建康的同学都发了短信。
汪博看到张源的短信就乐了：“不错不错，老张这次大出血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言说
蔡鹏也收到了短信，但他还在沪海没有过来。
像这种聚会是一定会通知他的，即便他不过来，也会让他知道。
“老张，你们不厚道！等我过去了，你得单请我！”
张源痛快地回了一条：“没问题！到时候花生米你就可劲儿造！”
罗继恒已经上了去沪海的火车，他觉得今天的表现还可以。
虽然他不想太嘚瑟，但他也觉得沪海的橄榄枝没有几个人能拒绝。
打开随身带着的杂志，罗继恒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炎热的七月，是高考生丰收的季节，录取通知书开始陆续发放了。
很多家长都在焦急地盼望自己子女的通知书尽快到来，倒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到了之后心里就会踏实下来。
临安，同样有着许多高校，他们的录取工作也在进行中。
得益于地点上的优势，临安的许多考生都开始收到录取通知书了，很多人都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
公安局的刑警队长张海洋回家之后，同样也收到了一个信封，看着封面和录取通知倒是挺像的。
他拿着这个信封回家的时候，就有熟人和他打招呼了：“哟，老张，你这是又上大学了？”
张海洋也笑着说道：“别说，还真的有可能！”
“是去党校学习么？”
“还没接到通知呢！我琢磨着是五道口那边寄过来的！”
“吹吧你！”
张海洋乐呵呵地回到家里，打开信封之后，就看到里面有着一个U盘。
作为刑警，他当然知道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这种东西，里面肯定是有些什么资料。
现在已经算是暑假了，闺女不肯沾家，跑出去和小伙伴玩去了，他就占了闺女的电脑，然后接入了U盘，里面有一个影片档。
点开之后，就看到一个女人被一个骑电瓶车路过的男人推下了山涧。
这是坐在后面的人出的手，电瓶车没有丝毫停留地驶过，连地上的车辙都没有发生弯折。
张海洋马上就认出来，出事的女子就是那个柳絮！
果然不是意外！
但是谁给自己寄来的这个东西呢？还有没有其他人收到呢？
张海洋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就慢慢抽了起来，一支抽完了之后，他又续上了一支，不知不觉，他已经抽了五支了。
门外传来喧闹声，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响起。
“我爸爸给我买了冰激凌！等会我请你们吃！”话语里充满了骄傲。
然后一群小家伙便冲了进来，安静的房间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爸，你怎么在我房间里抽烟！都是味！”小女孩很是不满地嚷嚷道。
张海洋连忙把烟灭掉，和女儿道歉：“萌萌回来了啊！是爸爸不好，爸爸做错了。走，爸爸给你们再买其他好吃的去。”
“你爸爸真好！”另外一个小伙伴很是羡慕地说道。
萌萌得意地说道：“那是！我爸爸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张海洋完全没在意女儿的显摆，他脑子里还在想着案子，但脚步却没有停下，而是同一群小孩子到了外面的超市。
“叔叔我要吃这个！”
“买！”
一群小家伙兴冲冲地拿了好多薯片饼干可乐，然后一片童声响起，形成了欢乐的海洋。
另外一个女人也回来了，对张海洋这个操作就很不满了：“你琢磨什么呢？看不见闺女的牙都黑了？还让她吃甜的！”
张海洋像赶小鸡一样对孩子们说道：“快跑！”
然后一群小孩就欢乐地四散而去。
“每次都是你当好人！”
张海洋笑了：“我这是高兴！案子有线索了！”
“那你也不能当财神啊！咱们自己高兴高兴也就算了！对了，可不能再请你们队里的人吃饭了啊！日子还得过呢！”
“知道了！你先给萌萌做饭，我得赶紧回局里面一趟。”
张海洋哄好老婆之后，就赶紧回了局里。
U盘里的录像不是特别清晰，但已经足够了。
“尹局长，有重大发现……”
此刻在沪海的一个小区里，胡亮正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心情极好。
他把录像寄给了张海洋，现在就看那边的反应了。
提示是不会有的，一切都要靠临安方面去自己发现，不管宋引那边能不能压的下来，这个事情都要付出一个极高的代价。
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也落在了其他人的眼里。
“好！先让临安那边去查，不怕宋家不压，就怕他们认了！”
认了的话，那就是有人顶缸，这件事情就要到此为止；但这毕竟是一条人命，顶缸的人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压下来才是一个预想中的结果。
罗强现在就在等燕京那边的反应。
“爸，妈，我回来了！”罗继恒拉着行李箱进来了。
见到罗强在家里，罗继恒就上前显摆道：“爸，今儿我见到张源了，把事情和他说了。”
罗强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怎么说的？”
“我说让他抽空来趟沪海，谈一下海鸥研发中心放在这边的事情。”罗继恒丝毫没有发觉自己哪里说错了。
罗强叹道：“罢了！就这样吧。”
没人喜欢被人左右，特别是张源这种人，一个年轻有为的互联网大厂的老板。在他的眼里，自己儿子的话同施舍没有什么区别，会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的。
他本来的想法是在张源过来的时候，让领导班子里的老朱去见一下，当面说明一下，这样会显得有些诚意，没想到被儿子说了。
意思是一样，但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就会有不同的表达，特别是从罗继恒的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都能想象到齐玉霄那边在拉张源去燕京的时候会怎么说了，两个人年龄不一样，段位自然也不一样。
不过年轻人嘛，哪能什么都做得像他们一样稳妥？先这样吧，等张源来建康的时候再谈。
罗继恒看到老爸忽然间兴致缺缺，很是奇怪：“爸，你怎么了？”
“有点头疼。”
晚上的时候，张源和小伙伴们齐聚紫竹酒店。
对于这种活动，邱雪娜和安欣无法参与，她们只能看着李蕾过去。
自打上次之后，刘菲菲也开始回归班集体，因为还要拉着马雯雯赵媛媛她们过来，所以就不可能落下她了，更何况还有安欣的面子在，张源就更得叫她一起了。
一进门，刘菲菲就看到了徐涛和汪博正起劲地点菜。
她把包放下，和赵媛媛她们聊了一会就对汪博说道：“人家张源的总部建的怎么样了啊？你还在这点菜呢。”
汪博放下菜单：“放心！老张的总部明年一定能好！我前几天去看了，好家伙，建的速度超出我的预估了，我估计十月就得开始弄绿化了。对了老张，你倾向于那种树？”
张源看了一眼李蕾，说道：“我得琢磨琢磨。”
李蕾对汪博说道：“不能让他琢磨，他一琢磨就估计忘了！茉莉花！这个很符合咱们江海的气质。”
“那就茉莉花了！”汪博甚至都不考虑张源的意见了。
张源摇头一笑：“加点郁金香吧，我在春天的时候想看到这片花海。”
“你的郁金香后年吧，明年春天你还搬不进去，白白浪费了。”
马雯雯叫道：“涛哥，你的菜点好了没？我都饿了！”
“好了好了！你瞧瞧可还满意？”徐涛把菜单递了过来，张源就看到马雯雯肉乎乎的小手又给加了一道。
加完之后，马雯雯冲着赵媛媛低声说道：“赌一把！等会那个兰照清就会过来！”
赵媛媛摇头一笑：“不赌。”
张源的同学聚会动静不大，但却真的瞒不过有心人。
这边马雯雯的话还没落下，汪博的手机就响了。
嗯嗯啊啊一通之后，汪博就看到大家都在看着他。
“干嘛呀！”
马雯雯斜视着他说道：“你说干嘛？来不来？”
姜卫国来了一句：“革命也需要下一代接班人嘛！”然后就冲着汪博嘿嘿傻乐，王娟没忍住伸手给了姜卫国腰间拧了一下，这货愣是面不改色地忍了。
马雯雯开始团小纸团准备扔姜卫国了，这家伙真是一点团体意识都没有！
果然，不出五分钟，兰照清就出现了，然后就看到汪博身边还有个位子，就很自然地坐了过去。
“正好没吃饭，我来蹭一下！”兰照清说的很坦然，然后看到又有新的面孔出现了，就开始从包里拿名片，和张磊宋佳也换了一下。
看到名字，兰照清心里有数，现在就差沪海的蔡鹏她没见过了。
至于刘菲菲，兰照清点头致意了一下，显然是认识的，这让汪博都感觉到世界真小。
马雯雯开始哀叹，这种场面要是再出现几次，那以后就真的顺理成章了。
服务员开始走菜，酒也开始上了。
大家很热闹地闲聊着，酒也下得很快。
饭吃到一般，汪博揉了揉肚子：“我得去趟卫生间！”
然后一群男人呼啦啦起来：“走走走，一起去！”
放完水之后，张磊拍了一下汪博，汪博就留了下来。
张源看到了张磊的动作，但没有停下来，而是和徐涛他们回到了包厢。
看着人都进去了，汪博问道：“咋了？有事？资金转不开了？”
张磊吭哧道：“博子，我在燕京的交大认识了一个学弟……”
第四百二十六章 隔空
包间里少了两个人，但只有李蕾和张源知道大概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宋佳。
宋佳这个时候就有些担心，某种意义上，汪博这个表面略不靠谱的吃货就是他们这群人能坐在这里把酒言欢的保障。
兰照清心思缜密，看到汪博还没进来就大概知道了外面的两个人是有话要聊，这就更让她好奇了。
看来这个张磊也不错嘛，她对张磊还不了解，但也知道单凭室友的关系能走到今天，肯定也有自身优秀的原因。
只一小会儿，两个人就一起进来了，勾肩搭背，和出去之前一样。
不过宋佳看得出来，张磊的眼睛里明显有着更浓的担忧。
坐下之后，张磊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宋佳心里更没底了。
“喝点水！”
宋佳拿起热水壶，给张磊倒了一杯，杯子上有雾气升腾，白白的一片，但随即就被空调的冷风吹散。
马雯雯仿若不觉，依旧在聊着最近的八卦见闻，滔滔不绝总不至于冷场了。
吃完饭之后，一群人各奔东西。
兰照清没有让汪博送自己，而是缓了一会才离开。
见到刘菲菲之后，两个人就笑着抱了一下。
松开手之后，刘菲菲说道：“不错，身上没有烟味儿了。”
“你可得绷住了啊，别说走嘴了！”
已经一起吃了两顿饭了，兰照清看得出来，目前烟草和这群人是绝缘的，可能再过十年，这里面会有很多人离不开香烟，但现在还不行，她要是在这里吞云吐雾，那汪博就真的要和她拜拜了。
“他们是一直都不抽烟么？”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你不放松一下么？我刚刚就看你忍的很辛苦了。手一直下意识地往包那边摸。”
兰照清的手又往包里摸了一下，然后迅速缩了回来：“安欣戒烟花了多久？”
刘菲菲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是忽然发现她不抽了。”
“是个狠人啊！”兰照清叹道：“我是服了她了！对了，刚刚汪博和张磊出去了，他们聊得什么啊？”
“猜不出来！这里面没张源什么事，可能是拆借点资金吧。”刘菲菲有些不确定，但她知道张磊姜卫国和蔡鹏三个人一起赚钱的事情。
另外一边，王娟开车带着姜卫国也离开了，拐了个弯之后，姜卫国就说道：“去君悦大酒店。”
张磊就住在那边。
姜卫国想不到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张磊和汪博能够单独聊那一会，他们现在可是合伙人，他得留心一下状况。
去问汪博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再说了，汪博还能有什么事情？缺钱？他已经财富自由了；女朋友？身边已经有人追上门来了，还有一个赵媛媛大家还想给他撮合一下；至于黑白两道，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所以这个事情一定是张磊的，搞不好这小子就捅什么篓子了，就不知道汪博能不能替他兜住。
因为绕了路，姜卫国晚了一步到。
酒店旁边，有一家麦当劳，这个时候还有些人影攒动。
姜卫国和王娟坐了进去，然后就给张磊打了电话。
“磊子，我是你姜哥！我在你们酒店旁边的麦当劳喝可乐，过来喝一杯吧！”
张磊和王娟刚回到房间，路上的时候他们就聊了，这次的状况可能和他们想的不一样了。
饭局中间和汪博聊的时候，汪博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大笑着让他放宽心。
但他怎么可能放宽心？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不能有几分城府？
“佳佳，你说这事……哎！”张磊都想把自己的头发给薅下来一把了。
宋佳一如既往地温柔：“没事的！话说开了就好，你要是藏着掖着的，将来可能就真的不好说了。还有，往后和小罗的关系，你也得再掂量掂量了，不能两边都靠着，除非汪书记下一步就去沪海。”
这个“除非”实现的机会非常小，几乎可以忽略。
姜卫国的电话一进来，张磊就知道，今晚和汪博的聊天还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平常的对话，说不定除了姜卫国之外，还有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走吧，咱们也下去吧。”
汪博回家了。
沪海那边这么大的一个动作，他当然不能不和自己老爸讲了。
在家里等了好半天，汪鹿峰才回来，见到汪博还在沙发上坐着，就喝道：“又出去喝酒了？”
汪博赶紧说道：“和宿舍的几个同学聚了一下，今儿张磊从燕京回来了。”
汪鹿峰点点头，儿子的这几个同学还是不错的，起码比燕京的那群二世祖强多了。
“行了，以后少喝点！”然后又疑惑地问道：“酒驾了吧？”
汪博不敢吱声，他真的酒驾了，但在建康这边，只要没出事，交警还真不敢拦他，他的车牌号早就被记住了。
汪鹿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就知道被自己说着了。
“说罢，你都酒驾回家了，肯定是有什么事了！”
汪博方才开口道：“今儿我同学从燕京那边过来，有一个极大的消息。这家伙有个学弟，叫罗继恒。”
罗继恒这个名字一出口，汪鹿峰的眉头就皱了一下。
汪博不敢打哑谜，让老爸猜下去可能得挨几巴掌了：“罗继恒的父亲，就是罗强罗书记。张磊这次过来，是做中间人的，拉张源过去沪海，那边想让张源把海鸥的中国研发中心总部放到沪海去。”
汪鹿峰也叹道：“世界还真小啊！都说有个六度之论，你看看，这哪里需要六个人？从罗书记到张源，中间只隔了两个人。”
“爸……”
“行了，这个事情我会和省委汇报的，你就不要担心了！沪海想把咱们建康的科技龙头产业挖走，门都没有！”
分中心可以建在沪海，这个没人会有意见；但你上来就要挖总部，这就过分了。
汪博刚要走，汪鹿峰就问道：“等下！张源那边说什么时候去沪海了么？”
“说是等朱市长那边的通知。”
“行了，睡觉去吧！”
汪博刚要去洗漱，就被他母亲韩慧文叫住了。
“小博，先等会，妈有个事情问你，最近，听说有个女孩儿和你走得挺近的？怎么样？有没有照片……”
这个时候，姜卫国也离开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张磊那边竟然又接触到了另外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但张源要何去何从，他也不敢保证了。
看着倒是挺光鲜，但姜卫国也知道，张源其实顶不住这么大的压力的。
“当老板真累！”姜卫国忽然嘴里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王娟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这嘚瑟呢？”累归累，但总比普通的打工人要强。
“张磊也是个耳根子软的，一听说那边的关系，简直就大喜了，都没站在张源这边的立场上想一下，非要等到最后才能回过来神！”
“你别说人家！都说当局者迷，要是换成是你，也未必就能强过张磊去！”
“老张估计可以！他能看得清！”姜卫国忽然对张源又充满信心了，一个能白手起家，实现人生逆袭的人，在做出判断的时候肯定要比其他人冷静。
不过张磊又捶了一下方向盘：“张磊，哎！”
他不能去责怪张磊认识了罗继恒，只是这个时间点有点不对。
第二天下午，张磊和宋佳离开了建康；也是在下午的时候，张源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主任高适丘的电话。
“高主任，好久不见啊！怎么样，我的球队引进了一个大牌的外援，下周来现场看球啊！”
高适丘笑道：“这当然可以了，但恐怕要推迟一下；下周啊，市委的主要领导，要去你们天源调研。”
“主要领导？”张源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对的，不但陈市长要过来，李书记也要来。”
张源知道了，这肯定是沪海那边的动作被发现了，这两个大佬过来自己这边，就是做给沪海那边看的。
李建文更是省·委常·委，江海省说话最管用的几个人之一，他亲自出面的分量并不比沪海那边的朱副市长小。
建康什么都好，但相比较一线大都市而言，就差了一些。
但同样的，薪资水平方面也比沪海要低，可以给张源节省不少的支出。
就算张源在建康，沪海，燕京几个地方同时建立了分公司，只要薪资水平相差不大，那建康的吸引力不会比那两个地方要少。
但建康更大的劣势可能会被放大，那就是户口。
一旦那两个地方给天源的员工解决户口，哪怕不多，建康这边的优势就完全没有了。
汪鹿峰把这个消息和省委的几个大佬一讲，李建文就立刻让秘书安排去天源调研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样，态度先做出来。
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机密，传出去也很正常，毕竟各路媒体以及正主天源都要做出准备才行。
调研的地点有两个，一个是现有的天源总部，另外一个则是放在林东那边在建的总部。
晚上的时候，消息就到了沪海。
副市长朱培良看着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自己这边还没和张源那边联系呢，建康的反应就出来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格局把握
风暴中心的张源很是淡定，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沪海那边是肯定要走一趟的，但总部一定不能放在那边。
现在天源都还没有走出江海，海鸥自然也不可能一步到位直接落在沪海。
张源现在就是在专心迎接省市两级大佬的调研。
汪博也忙得不行，因为市委·书记李建文点名要去工地那边看一看，他是挂名的负责人，他得先去打个前站。
工程量极大，而且张源还追加了投资，现在工地上已经热火朝天——真·热火朝天。
建康本来就是有名的大火炉，再加上天气炎热，工程人员每天光喝水就要好几升。
不到现场不知道，一到现场吓一跳。
得知大领导要过来，城建集团那边的负责人也赶紧忙了起来。
“赶紧的，降火的凉茶要准备好，不能太冰了！还有，高温补贴也得上！”汪博一边擦着汗一边说道，跟着他过来的正是胡崇祥，江海城建集团在这里的负责人。
高温补贴？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汪博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做不了主。
“你回去请示一下吧，要是不行的话，就当我没说。”
但汪博这句话胡崇祥可不敢就这么听听就算了，谁都知道他手里还有着红叶的十亩地呢，只不过现在李蕾那边还没开始动作。
红叶的总部肯定没有天源这么花哨，但并不代表这个工程就小了，江海城建集团一样在盯着，就等汪博从李蕾手里拿到就去套交情。
胡崇祥给集团的老总闫凯华打电话请示了。
闫凯华一听是这个事情，就笑了：“就这你也用请示我？你是被吓到了吧？也难怪，汪博这家伙就会吓唬人。你想想高温补贴是多少？咱们工地又有多少人？拢共花不了几万块，发了！”
他的账算得清，这几万块的砸进去，那就直接在省委大佬面前露脸了，这比直接给大佬送钱好使得多。
而且这种事情，有个一两回也就可以了，哪有人会整天盯着这个不放？行业里又有几个能发高温补贴的？
“那好闫总，我马上就去准备！”
“你好好准备一下，下周我也过去。”
这可是露脸的机会，闫凯华可不能错过。而且天源的总部已经有了雏形，看着就很养眼——当然这是在做工程的眼里，在外人看来还是只能看个轮廓。
当天，工地就有凉茶出现了，虽然不是冰镇过的，但喝下去确实也解暑。
“听说了没？咱们这个月和下个月，都会有高温补贴！每人能发两百块钱呢！”一个中年男人兴奋地说道。
两百块不多，但在之前他们都没见过这个东西。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老哥我！这种好事，咱们也就听听！”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不过头发已经有些斑白了。
一群人从工地出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然后被晒干，然后再次给浸透，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衣服的后背上都有白花花的盐粒析出了。
“少喝点凉茶，要不等会吃不下饭了！”
“那就晚点吃好了！渴死我了！”
“今儿伙食也改善了！加鸡腿了！”
“走走走！”
胡崇祥也不傻，闫凯华一说他就通了。
给工人们加点福利才几个钱？但放在领导的眼里那就不一样了！
做事做全套，从今儿开始就得上，要是只给工人们一天好日子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告了，当场被揭穿也不是没可能。
晚饭果然加了鸡腿，虽然只是一个一个鸡腿，但也让这些工人们吃得非常满意了，不少人都是啃了又啃，直到上面的软骨都啃得干净了才舍得丢掉。
“比昨儿晚上多吃了小半碗的米饭，嘿嘿嘿！”说话的工人满足地拍着肚子，然后又去接了一大杯凉茶，美滋滋的喝着。
晚风开始吹起，虽然是热风，但他们已经感到了生活变得有了几分色彩，各处亮起的灯光也变得可爱迷人了。
七月十二日，世界杯结束了。
张源没有半夜爬起来看球，虽然他现在是老板了，但对睡眠却愈发看中了，再说了，结果他都知道了，何必再看一遍？
随着世界杯的结束，不少人的生活都要回到正轨上来了。
临安那边的张海洋已经在局里面的会议中出示了那个U盘里的录影，现在，他们开始全力侦办柳絮被害一案。
各处的监控都被调集了过来，两个犯罪嫌疑人的相貌很清楚地出现在眼前。
尹局长都奇怪了：“他们是傻子么？”
张海洋也拿不定主意：“局长，要说这是一个误伤，我是不信的，你看视频里的脚法，凶狠又稳当！而且他们犯了事儿之后还知道赶紧离开！这两个人也是最近才到临安来的，确认柳絮死亡的当天就离开，目的性也很是明确；但他们这大摇大摆的样子，好像柳絮真的死于意外一样。”
“他们去哪里了？”
“去燕京了！”
“去查一查吧！”尹局长觉得这个事情肯定不简单。
张海洋这几天也没闲着，他把手里的资料直接投在了大屏幕上。
“资料显示，柳絮上一个男朋友叫宋引，她肚子里的孩子，从时间上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是宋引的。这个宋引……”张海洋顿了一下，说道：“他父亲是宋均平。”
会议室里的人都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算他们也能想象得出来，宋引是不会让这个孩子降生的，柳絮这肯定是躲出来了，要不干嘛退学呢？
“那这两个人同宋引有没有关系？”
“还要查！”还要一句话张海洋没有问，那就是如果真的有关系，要怎么办？
尹局长当然知道张海洋的意思，作为公安机关，他们的天然职责就是维护社会的稳定，揪出一切不法分子。
但他又知道，很多事情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比如这一次。
如果真的是个意外该多好啊！
但不是个意外，也不能说这个事情不好！
张海洋选择把资料在会议室里公布，某种意义上也算保护了他自己一把——知情者越多，他也就越安全。
至于后面要怎么处理，他多少也能猜到，一种无力感在心中升起。
尹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海洋，赶紧去办吧！局里给你批经费！同时发布通缉令，通缉这两个人！”
“是！”
司马健等人已经回到了燕京，他们的时差还没倒过来。
之前把柳絮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就开始沉浸在世界杯里了。
世界杯是借口，真正的活动是看球不假，但看的不是电视里的球。
各个会所里面，都留有他们的身影，柳絮给他们带来了不菲的收入。
负罪感？那种东西是不可能存在的！他们每天晚上都忙着看球，赌球，玩球，钱像水一样哗啦啦地流出去，流进来，再流出去，最终的方向是庄家和女人。
世界杯的决赛让司马健赚了十几万，这笔钱又能让他逍遥一段时间了。
柳絮的死因已经被临安警方定性为意外了，这就更让他们有恃无恐，整日里就像没事人一样到处溜达。
但今儿的感觉就有点不一样，司马健在下午起床之后，觉得眼皮有点跳，怎么都揉不下去。
“走吧，健哥，宋公子有请！”
临安警方的通缉一出，立刻就到了燕京。
这也是尹局长的一招打草惊蛇，事情太大，他也扛不住，那就得让宋均平知道他们在做这个事情，然后就看宋家的表现了。
宋均平是从秘书嘴里知道这个事情的，心里登时就凉了半截。
周围的人都在笑着和他打招呼，但宋均平觉得这些人的笑容里都有着那么几分的嘲笑。
还想再进一步？不可能了！自己终归还是毁在了儿子手里！
政审，有时候不仅仅是父母可以影响到子女，子女有时候一样影响到父母。
要说他宋均平不是保护伞，别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但这个事情他还是得去做，儿女都是讨债鬼，做父母的可不就是活该么。
“小王，帮我接临安政·法委的徐书记，用那个保密电话。”
还好有个缓冲，那就是明面上柳絮是死于意外的。
六度理论再次发威，宋均平和临安那边也有着几面之缘，辗转认识了徐书记。本来想着没什么交集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派上了用场。
加上他是中·央部·委的常·务副·部，话语权很大，临安那边的徐书记之前过来的时候都要陪着小心，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了。
徐书记没想到宋均平会给自己打招呼，这个事情尹局长已经找过他了，几个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看燕京那边是什么反应。
但他们都没想到，燕京那边的反应会如此之快。
“明年来燕京开会的时候，咱们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宋部长放心！”
宋均平快速地出手，把事情给压了下来，柳絮的案子被定性为了意外，没有再翻盘，但代价也极大，他再也无法前进那一步了，能不能平安退休，都要看老几位卖不卖他这个面子了。
回到家里之后，宋均平发现宋引竟然还没回来。
“你弟弟呢？”
宋玉知道事情不妙了，她不敢替宋引瞒着：“说是去处理点事情。”
“让他马上回来！”
得益于燕京的堵车，宋引还没有见到司马健那一伙就被宋均平给召了回去。
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了，宋均平第一句话就是：“那两个人除了柳絮这个事情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有……”
“行了，找个理由把他们扔进去吧，也不用多，几年就行了。”
第四百二十八章 调研
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
宋均平对于这个事情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事情真的发生了却又很难接受。
看着垂手而立的宋引，再看看旁边乖巧老实的宋玉，他心中哀叹，这两个不省心的一点也比不上大女儿，哪怕能有人家一半也好啊！
该知道的肯定都知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善后。
燕郊的一所别墅内，有一群人正在说话，但有的人却只能站着。
司马健心里也打起了小鼓，他到了地方没见到宋引，心里就感觉不对劲，但联想一下之前的胡亮，他心里就明镜一样了。
事情没办好，那自然要受发落；但事情办好了，怎么也没完了？
舒征再次出现，就让司马健心里更没底了。
“征哥，给兄弟交个底，是怎么回事？”
舒征呵呵一笑，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兄弟，你觉得你临安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我们专门看了，周围没有人。”
舒征点点头：“你说的对！但事情还是办砸了。”
看着司马健的神色，舒征接着说道：“放心，上次胡亮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你们的二弟都能保住，但得进去待上几年。”
司马健松了一口气，这也不是不行。
“行了，你最近就在这里住着吧。等到尘埃落定，进去一趟出来就洗白了。”
“那我就都听征哥的了！我家里的老娘，您可帮忙照看着点……”司马健恳求道。
“放心好了，凡事有我！”舒征给了司马健一个保证，然后又拍了拍他，说道：“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都可以提出来。”
舒征走了，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半个灰尘，但他也没留意到，司马健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狡黠。
进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胡亮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老子可不能走他的后路！
当天晚上，司马健和另外几个兄弟就叫了烤鸭烤羊五粮液，还有好几个小姐，在楼上嗨了起来。
楼下的其他人都有些羡慕，但也知道这就是最后的疯狂了。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正是所有人精神最差的时候，司马健行动了。
他推开床上的女人，在黑暗中行动了起来。
白天的时候他就看好了，露台那边早就被封了起来，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正门。
他看了一眼床上，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个笑。
很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出现了，这个女人甚至没有穿鞋，但黑色的丝袜却足够勾人。
“哎哟呵！自己出来了！老子不管今晚你是谁的，你得让老子爽一把才行！”
但这个女人仿佛走错了一般，在大门瞄了一眼就回去了，然后就直奔卫生间。
看守正门的谢林早就忍耐不住了，他对其他几个人说道：“哥们忍不了了！”然后就一下子蹿了出去。
剩下的几个人已经有在打盹的了，只剩下一两个的精神还不错。
“老谢，能不能不要饥不择食啊？”
谢林哪里还听得进去，跟着女人就进去了。
“别走啊，陪哥哥爽一把先！”
这个时候谢林才发现，这个女人的个头还真不低。
但鸭舌帽下面露出的那张脸更让他目瞪口呆，别说，这胡茬子还挺黑的，当然了，拳头也挺硬的。
一声闷响，谢林就被司马健放倒了。
司马健迅速扒光了谢林的衣服，然后穿上，等他出来的时候，门口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健哥，你可不能自己走啊！今晚你要酒要菜要女人的时候，哥几个就都懂了。”
司马健拍了拍对方，说道：“别怪我，人多不好走啊。咱们只能各凭本事了。”
“健哥，等等！”
司马健看到自己的哥几个忽然就跑到了客厅那边，然后抄起地上的实木椅子就往玻璃上砸了过去。
寂静的夜里，这种声响实在明显，惊醒了许多人。
司马健立刻回到卫生间，他知道这下要绑在一块了。
很是有一些人冲了进来，司马健从容走出卫生间，还提着裤子。
“老谢，赶紧的，狗日的要跑了！”
司马健抓起酒瓶，往地上一磕，一个豁口就出现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往前捅，干净利落放倒了四个人。
“老谢，你！”
司马健都没抬头，转身就走！
加上刚才的谢林，他一个人放倒了五个，对得起这帮兄弟了。
出门的时候，司马健还不忘了给看门的狼狗来了一脚，登时就把那狗给踢到背过气去了，连声狗吠都没叫出来。
“原来，这就是当狗的下场么……”司马健冷笑一声，随即翻墙而出，消失在了夜色中。
宋引是在早上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愣了很是一会儿。
“姐……”
宋玉也阴沉着脸，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跳了！
“行了，这事你别管了，对了，别让爸知道了。”
“老子弄死他们！”
“还嫌不够乱啊！”
理论上来说，没人会愿意把把柄交到别人的手里，即便这个别人也不干净。
宋玉就在想，这几个人会去哪里？
不管他们去哪里，他们最终的结局其实都是一样的，没人会保他们，到最后他们才会发现，把他们送进去蹲几年的宋家，才是最好的。
“姐，我认识一个王牌杀手，叫花斑豹，他常年居住在国外，我想请他来出手一次。”
“去做吧。”
当然是死人的嘴最稳妥了。
几天之后，舒征也获得了另一个不好的消息，司马健没有老娘，他的老娘早在两年前就病故了……
“还真行！一个一个的都是人才啊！”舒征想到了胡亮，再看看如今的司马健，他觉得自己也得赶紧离场了，这分明就是大厦将倾的前兆。
远在建康的张源当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了，他正在陪同市委书记李建文，还有市长陈周军在天源总部的工地上转悠。
胡崇祥难得在省委大佬面前露脸，跑前跑后很是忙活，汗水也浸透了他的衣衫。
现在大家手里都捧着工地上的凉茶，口味一般，但效果看来还是不错的。
李建文喝了一大杯，笑着说道：“这凉茶还真不错，你们城建集团有心了！”
胡崇祥连忙表态道：“在七八月份，我们工地上都会有这个，还有高温补贴。”
“这个好！作为国企，你们就得起到这么一个带头的作用。”
一群人在工地转悠了一圈，张源也在介绍着自己总部的规划。
“中间是休闲娱乐饮食锻炼的地方，其他四个地方，分别是视频，游戏，微博，还有云计算。”
李建文和陈周军对视了一眼，里面果然没有海鸥什么事儿！不过也算正常，因为在两年前这个地方开始建设的时候，还没有海鸥。
既然这样，那话题也可以打开了。
“张总，你们这个海鸥，会放在哪里？”
这句话一点都不意外，即便没有张磊和沪海那边的事情，李建文也会很自然地提到这个话题。
名义上海鸥是个英国公司，但在这里就不用扯那些有的没的，海鸥的中国总部是一定要建立的。
“李书记，我是想放在建康的，但您也知道，咱们建康的土地资源也很宝贵，所以我想着缓两年再说。”
缓两年？缓两年可能就真的要缓到燕京沪海去了。
李建文左手叉着腰，右手搭着凉棚往远处看了看，说道：“地方确实小了点。”
然后又对张源说道：“用地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这个市里面会想办法解决，但海鸥嘛，还是尽量放在建康来比较好，咱们建康大学城，就在旁边，到时候不管是博士硕士还是本科生，那比其他地方要有天然的优势。”
对待大厂，就得给出足够的优惠，土地也是政策优惠的一方面，人才的优势则是另一方面。
在高校方面，李建文可以毫不谦虚地说，除了燕京，建康这边难逢敌手，就算沪海，建康也不怵他。
张源当然知道这个优势了，除了不是一线城市之外，建康还真没有明显的短板。
“这个我们公司会再开会讨论一下，条件相当的状况下，海鸥的第一选择肯定是建康。”
李建文对张源的表态也很满意，这是一个没有打马虎眼的回答，虽然他在调研其他大型企业的时候也经常能听到这种表态，但依照这么多年来张源的表现来看，这个年轻人说话基本都是算话的。
一个能言出必行的人，总会让人高看一眼。
胡崇祥听得两眼放光，若是真的天源能在附近再拿一块地，那说不定还能被城建这边拿下来，能提前拿到消息也是个优势。
得到张源这个表态之后，李建文心里就开始盘算着周围的地方了。
即便海鸥的发展一般，但将来也能至少养个几千人，这不能说是个小企业了，加上天源现在的总部一起，数万人的衣食住行，可以拉动很大一个区域的经济，再加上税收，贡献会很大。
随行的高适丘则在和记者们小声交待着：“晚上新闻就得出来，等会先把稿子发到宣传部那边，斟酌完之后就赶紧发吧。”
这可是一个抢滩登陆大作战，一个抢占了先机的海鸥将来的发展前景会很乐观，这两天办公室里面的人分析了许多，都认为海鸥如果不作死，那将来几年将是一个蓬勃发展开端。
“高主任您放心吧，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腹稿，等李书记一离开，我们就现场赶出来。”
第四百二十九章 猫腻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在江海卫视看到了这条新闻。
电视里的自己蓬勃向上，在一众大叔级的领导旁边，很是显眼。
如果有个不认识自己的人，肯定会以为这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毛头小子，或者是领导身边的司机或秘书。
“真是年轻有为啊！”张源看着电视，忍不住开始嘚瑟了起来。
新闻一播出，张源就知道沪海那边肯定能看到。
自己同李建文书记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会自己脑补。
沪海那边确实也看到了这条新闻，张源和李建文的身影一同出现在工地上的时候，再加上李建文指指点点的动作，他们就知道海鸥的总部过不来了。
“年轻人还是毛躁了点啊！”看着在房间里玩游戏的儿子，罗强也有些感慨。
同样是大三，张源那个时候在做什么？
他想起来了，张源那个时候已经把天源给建立起来了，一个小小的视频网站，还用的是盗版资源，在当时丝毫不显眼，和野鸡网站几乎一样，可谁又能想到这个网站在两年之后就能排到视频网站的前三呢？
没争取来就没争取来吧，后面也肯定会有个分中心的，到时候再凭借沪海的吸引力，慢慢让海鸥甚至天源搬迁。
江海新闻的覆盖面远远比不过央视的新闻联播，但看的人也是不少。
比如刘中华。
他就在建康，对江海的动向都很关心。
所以张源一出现，他的脑仁子就开始疼了起来。
刘凯旋也已经拿到了矿大的录取通知书，现在对他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他不想考研，更不想考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大学时代的张源。
甚至于，他感谢父亲树立的这个对手。
求上则中，求中则下，有张源这个标杆在，刘凯旋觉得比其他的标杆都要好用。
其他的成功人士厉害也是真的厉害，但没人能像张源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爸，下个月的土地竞标，我也想去看看。”
“你去看看？”刘中华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不解，这小子不顾家人的意愿，死活非要选历史——当然刘中华也没想过儿子能在毕业后去其他地方工作，他的儿子是一定要回来接手家族企业的。
他自己也不是科班出身，和张源一样是野路子进入的房地产，但他胜在经验丰富，有他带着，儿子上手当没有什么问题——刘凯旋能考上矿大，就说明比他这个做老子的脑子好使了。
“我想先去见识一下。”这是刘家同张源唯一的PK战场，刘凯旋即便想在其他领域挑战张源，也得先从这个地方入手才行。
刘中华看着儿子稚嫩的脸，这个脸上有着同张源类似的锐气。
“你去看看就好了，不要乱说话。”
“老爸放心！外行不掺和内行的事情我懂。”
“那行！到时候带你一个。”
虽然张源又上了电视，但刘中华让天源多出点血的念头并没有消减，这也可以让儿子见识一下商场之上的人情世故。
商场不见血，但有的时候花的钱却比流血还让人心疼。
天源这边也在积极准备，建康这边已经有风声出来了，这次土拍会溢价不少，针对的就是天源。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天源故意凸显出其他公司的缺点。
在大家都开始将缺点当成正常的时候，你做出了正常的东西，那不针对你针对谁？
表面是和平，金昌，鑫茂三家挑头，但实际上暗地里想蹚浑水的不少。
对抗天源这个庞然大物，还真的需要有人牵头，要不很多人会在心里就打小鼓。
大家都得活下去嘛！
邱雪娜和梁元宇联袂到了张源这边。
“哟，你们两个一起出现，这说明事情不小啊！”张源乐呵呵地说道，然后又对单月华说道：“去楼下买两杯咖啡。”
“还喝呢你！”邱雪娜拉着椅子就坐下来了，然后打量着这个地方，和看过来的王启年点下头，算打了个招呼。
她想接手视频网站的消息王启年也听说了，但现在沈耀华空出来的位置还没有完全被撤掉，也没有人敢占。
邱雪娜也不打算占，等到林东那边的总部建好之后再说。
梁元宇则说道：“张总，消息愈发邪乎了，但对天源不利是肯定的。这次土拍，据说很多家房产公司都要来挤兑天源。”
“我也听说了。这次土拍，咱们也放出点风声，那就是要拿两块地，但实际上，只拿一块。第二块，咱们跟着一起抬价。或者，咱们可以陪跑，这次不拿地也没关系。”
梁元宇放心了：“有张总这句话，那就没问题了。”
张源笑道：“老梁，我把房产这一块交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就大胆地去做！我就不信这个方法你没想到？不要担心，凡事有我。”
虽然张源这么说了，但梁元宇还是觉得提前报备一下比较好，这不是普通的竞价，还牵扯到将来天源的人际关系。
同行是冤家，但关系也不至于要弄到太差。
张源却是知道的，关系再差的同行，也会随着一家退出而缓和不少。
天源房产现在就是要野蛮发展，野蛮赚钱，然后吸引外界的注意力，寻找接盘侠。
任谁也不会想到，张源在刚开始赚钱的时候就已经在想着找人接手了。
十年的黄金红利，张源不打算全吃完。
这边梁元宇和邱雪娜得到张源的背书之后，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张源带着他们两个人到了楼下的快餐店吃了一顿。
邱雪娜的筷子在米饭里戳着：“我说张源，你这偏心也没谁了吧！总部就真的没我们房地产什么份呗？我可看新闻了，天源的总部里设施可不少！”
“海鸥和红叶也没放进来，那边就是纯IT产业。”
梁元宇闷头吃饭，邱雪娜想过去的心思大家都知道。
进不进天源的总部，他其实是无所谓的，在哪儿赚钱不是赚啊，饭吃的差一点也没关系，只要钱给到位了比什么都强。
现在没人能猜到张源的心思，也没人敢往那方面去想。
周三的时候，张源去现场看了中超联赛在休赛期之后的第一场比赛，天源主场对阵吉林人参。
下半场的时候，孔卡第一次代表天源披挂上阵，虽然同球队磨合的时间还很短，但他一登场马上就主宰了比赛。
面对千万美元级别的外援，中超的球员完全跟不上节奏，外援也不行。
上半场只是两球领先的天源，在孔卡登场之后立刻转变为航母般的存在，在下半场有限的时间里连进三球。
主教练李章洙叉着腰站在场边，这个外援不是他计划中的，但空降之后依旧“真香”，看来今年的亚冠也大有可为了。
比赛结束之后，张源没有去更衣室，虽然他需要广告效应，但他也不打算过多地去干涉球队，进去之后除了讲几句话之后他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周四的早上，梁元宇就带队前往土拍现场了。
刘家那边，刘凯旋也跟着刘中华出发了，先一步到达现场。
现场那边早已经有了很多人，不少人都在小声聊着天。
刘凯旋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心里很是激动。
忽然之间，大厅中的声音低了不少。
“天源的人到了！”说话的是刘中华这边的陈斯，他的业务能力刘凯旋都听说过，据说是极强。
“陈叔叔，这次天源会怎么应对？”
陈斯低声说道：“如果是我的话，那就以不变应万变。等会你看着好了，事情完了之后我再和你讲解。”
天源带队的是邱雪娜，梁元宇没有过来。
虽然是个年轻的女人，但现场的人没有一个敢掉以轻心。
邱雪娜往那边一坐，气场就自然散开。
刘凯旋有些羡慕，张源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得人家的青眼？他大学的时候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像邱雪娜和安欣这种级别的女生，就算刻意去追也不一定能追得到。
李蕾这种倒是可以，但刘凯旋还是想找一个能带来助力的女朋友——或者几个。
年轻人，总是充满了幻想。
那边的邱雪娜仿佛觉得有人在看她，她微微转过头，朝着和平房产这边点了一下头，算是致意了。
陈斯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等待土拍的开始。
主持人一上台，下面就立刻安静了下来。
略过开场白，竞拍开始。
“第一个地块，位于龙河路东侧，红枫路南侧，占地面积约612500平方米，起拍价2.4亿人民币……”
陈斯忽然对刘凯旋说道：“看着啊！”
然后就举牌了：“2.5亿！”
邱雪娜那边也很配合地举牌：“2.6亿！”
天源财大气粗，加价都是千万起步，刘凯旋没想到自家竟然也能这么做。
其他的开发商都在观望，时隔一年，和平房产和天源再次卯上了。
邱雪娜这边刚举完牌，金昌那边就加价了，然后天源再次加价。
第一轮的竞价很激烈，不少小开发商都不敢掺和了。
本来他们也想恶心恶心天源的，但这种真金白银的竞价可是风险不小。
“凯旋，看出什么猫腻来了没有？”
刘凯旋摇摇头：“陈叔，这还能有什么猫腻？”
第四百三十章 人情世故
“接着看吧！”
经过几轮的竞价，四家开发商相互竞逐，最终天源成功以3.12亿的价格拿地。
有溢价，但不算离谱。
刘凯旋觉得不对劲了，这不是阻击啊！
第二轮的竞价依旧如此，但激烈了许多，几家大开发商轮流竞价，最终金昌拿地成功，原价1.8亿的地块被抬到了2.6亿。
第三轮……
第四轮……
阵势吓人，加价幅度极大，这一场土拍惊险中透露着诡异。
但小的开发商这一次没有敢掺和，眼睁睁地看着几家大开发商拿地，就连主持人在后面也回过来味了，这次土地竞拍，其实并没有收到太多的溢价。
土拍结束之后，天源和另外几家大开发商都如愿拿到了地，剩下的一众小开发商都有些敢怒不敢言。
陈斯拉了一下刘凯旋：“走了！”
刘凯旋赶忙跟上。
邱雪娜也收拾东西离开，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其余几家小开发商有不少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这是双簧吧！你们看，他们几家叫的最凶，加价也狠，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但恐怕人家早就达成了默契，就是为了堵咱们！到最后谁吃亏？下次我不能陪他们这么玩了！就算到最后只赚一百块，我也得赚下来喝杯咖啡！”
“你别说，还真没毛病！现在我就盼着政府给他们这几家小鞋穿！把咱们都吓跑了，他们吃独食，还真是好算计！”
在车里面，刘凯旋终于没忍住开口了：“爸，你们和天源商量好了？”
刘凯旋摇头道：“并没有！”
“那怎么……”
“怎么那么默契对吧？”刘中华笑道：“这就是商场！你爸我和天源是有过节不假，但我和钱没有过节！我还不至于为了天源把自己的老本都砸进去，那样不值得！就像大家说的那样，先赚一口饭吃，然后再想其他的事情。手里没有钱，那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这算是先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感情用事的。”
“那其他的开发商，不是记恨上咱们了么？”
刘中华摇头说道：“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有要求过他们去做什么，是他们自己判断失误，不能怪我们。”
“那如果他们跟着竞价呢？”
刘中华很轻松地说道：“那就竞价，你爸我也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
“不知道政府那边会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这次就只能这样了，下次再说其他。这也是你爸我说过的，先赚一口饭吃。”
今天的事情有些颠覆刘凯旋的认知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距离大人的世界有些遥远，张源能站在时代的浪头上，不是侥幸。
但他也忽略了，这种游戏真的要有钱才能参与，如果其他的小开发商敢放手一搏的话，未尝没有机会。
邱雪娜回去之后，立刻开始向银行申请贷款，准备新楼盘的开发。
今天的操作实属意外，并不是每次都能如此。
相比较而言，天源没有得罪任何人，坏人是其他几家开发商做了，好处也是被他们拿了，天源只是按部就班地喊价拿地，付出的资金并不比以往少多少。
但经过这次，邱雪娜也知道往后再想拿地，那就真的要凭实力说话了，某种意义上，这算是全国房地产行业的一个缩影，或者是预演。
“张源，今儿发生的事情你绝对猜不到！”
邱雪娜把土拍现场的状况和张源讲了，张源也没想到。
想了很久，张源才说道：“下次，要做好思想准备了！土地竞拍可能会有一波小高·潮出现，这个小高·潮之后会平静一段时间，但往后溢价会越来越大。”
虽然是黄金十年，但张源同样不敢掉以轻心。
像今天的游戏，只能是机缘巧合之下玩一次，往后再也没有人会配合了。
就像刘中华说的那样，不管多大的过节，在巨额的资金面前那都是过眼云烟。
晚上的时候，张源接到了老爸的电话。
“你今年暑假还回来么？”
“我哪里还有暑假啊……”张源吭哧道，同时也有些心虚，今年的研二他又虚度了，现在他都有点不太敢出现在交大的校园了，无他，觉得自己不配。
“要是可以的话，抽个时间回来吧，咱们老家的祖坟修好了，你得过来烧点纸。”
“六叔的动作很快嘛！我这次不回去了，爸你回去就好了，我等到过年或明年的清明再回去。”
张源想了一下，觉得在这个时候回去的动静实在太大，被放到网上肯定会引起全国的关注，得不偿失。
“我就是和你讲一下这个事情结束了，也没指望你能真的回来。回头我把照片发给你看看就得了。”
在张云天看来，自己儿子出钱就可以了，再回来出这个风头实在不值当。
“还有个事情得和你说一下，这次修祖坟，拢共只花了几十万，你给的两百万，你六叔把剩下的都给退回来了。”
“看来六叔这个人还真讲究啊！”
“我也没想到。”在张云天看来，自己这个六弟还是不靠谱的时候多一些，但没想到在大事面前能那么明白。
张源心里也想到，要是换成大哥和三叔，估计这个钱就密下来了，看来没交给他们做是对的。
倒不是说他舍不得这点钱，而是不想被惦记。
“爸，今年老家有几个考上大学或高中的？你看看每家都给一点奖学金吧。”
张云天就很高兴了，他也想多给老家的人一点好处，这不是显摆，这就是最纯粹的乡土情。
“我让你六叔问问，这个钱还是从他手里过好一点。”
“我也觉得可以！”张源没有反对，他是觉得这个钱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从自家人手里过了。
老家那边，张云凤正得意地看着修好的祖坟，虽然不能说是富丽堂皇，但在十里八乡确实是头一份了。
张云海酸溜溜的样子他看到了，他都直想笑，你这个亲叔叔的吃相实在太难看了些，要不这个事情怎么能落到他的头上？
这个大侄子确实已经出人头地了，张云凤想了许久，按住了贪墨的想法。
钱在他手里没错，他只占了一点小便宜，大头还是得退给二哥他们。
人情不能一下子耗光，这个钱他要是不退，张云海他们也会过来查账逼着他退——他是丝毫不怀疑自己的三哥能干出这事来。
与其到时候脸上不好看，不如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表现得大度一点，这样人情也能落下。
乍一看钱是没捞着，但张云凤心里明白，将来万一自己这边遇到什么难做的事情，找大侄子准行！
看着“吃了亏”，但那是在外人面前，张云凤实则半点亏没吃，他只是没有拿不属于自己的钱而已。
祖坟修好的当天晚上，张云凤又去整治了一桌菜，请了几个长辈和张云山张云海一起喝了酒。
酒桌上，不少人都在遗憾，张云天没有回来。
如果张云天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他回不回来没人管，但现在他是出钱的那一方。
张云凤特意给张云天打了个电话，就在酒桌上。
“二哥，我们在喝酒呢！你没回来真是太可惜了，今晚赵白眼的菜做的绝了！嗯嗯，三叔四叔都在，那行，等你回来再说吧，我跟你把账再对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云山和张云海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但人家张云凤主动提出对账，没人能挑刺。
没想到酒喝完了，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张云天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小六，你侄子说了，钱，就放你那了！他放心！还有，你看看咱们村今年有多少考学的，不管是高中还是大学，都算上！高中的给五千，大学的给一万！往后再有考学的，他再给！等过年的时候，我带他回村，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那行二哥，我也不和你假客气了！钱放在我这边，你们尽管放心，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有！”
张云凤话说得漂亮，他其实知道，这个钱张源是不会往回要了，而且等到年底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还会往自己这边再放一些。
年轻人上学的钱二哥他们都肯出，那老年人的养老钱他们肯定也会出一部分的。
三哥那边太贪心了，苗头也太明显，让二哥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这边可得看清形势才行。
这笔钱要说真的占为己有，他绝对不能干；不是他不动心，而是这笔钱实在太大！
但要真的都躺在银行里，那也不可能，他可以灵活用一下，总比找人借来得强。
到时候自己赚到钱了，再给大侄子补回来，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么？
他觉得自己不比张云海笨，连张云海都能发家，他为什么就不能呢？
正在看电视剧的一家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张云凤就把电视台给换了。
“哎，你干啥？这正看得好好的呢！”
“我看看江海卫视，咱们大侄子估计能上镜，这往后可全靠他了，总不能别人一提起来，咱们就两眼一抹黑吧？”
张云凤理直气壮地换了台，然后就看到新闻里过了很久才出现张源的身影。
“天源集团向江海交大捐赠一千万的资金用作物理研究使用……”
第四百三十一章 需求
张源怎么能不心虚？
考研成功之后，人家都上了两年学了，他连两天都没在实验室里待过——可能进过几次，但加起来都不到两个小时。
最近他也一直在琢磨这个硕士学位的事情，按照历史发展的必然性，将来他的硕士学位会被不停地提起，关键他真的没有去学过，所以这个事情，得找个妥善解决的方案才行。
对他来说，这个证书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但交大的香火情，却不能舍去。
虽然在江海，大学的头一把交椅始终都是江大的，但第二把，同样也没有人能撼动交大的位置。
向交大捐款一千万这个事情，是他主动向王云峰提的。
作为张源名义上的导师，王云峰是乐得见到张源向交大捐款捐物的，不管捐多少，这笔钱都得有他王云峰一份功劳在，虽然他也没做什么。
在捐完钱的当天，张源就宴请学校的主要领导还有王云峰。
对于张源这个名义上的学生，学校的领导也是相当的重视，这不，一千万就提前到账了。
明年，就是交大115周年的校庆了，张源估计还会再表现一把，那个时候，就不是一千万的事情了。
饭桌上，张源频频举杯，性质极好。
王云峰则溜到了学院领导那边，小声说道：“熊书记，张源下午和我讲了一件事，那就是明年先不拿学位证书。”
熊书记有些意外：“他是怎么想的？”
王云峰摇头苦笑：“还不是怕麻烦么！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他张源是有能耐考过来不假，但他没来上课尽人皆知。明年咱们把学位证书给他一发，肯定有人发难！到时候几张嘴都说不清楚。”
“小王，你也知道，明年就是咱们学校115周年的校庆了。”
“张源也知道！所以他不想在明年添乱。他的想法是，拿一个名誉硕士的学位就可以了。”
熊书记有些遗憾：“其实他要是真的能沉下心来做上三年的研究，硕士学位也能拿得下来。就是有一小撮人，唯恐天下不乱，让咱们学校的学生顾忌重重。名誉校友，到底是差了一些。”
王云峰说道：“那也得分人！熊书记您看，咱们学校会有谁不认张源这个校友呢？人家可是凭实力考进来的，这个成绩可是硬·邦邦，没人能质疑！咱们学校的学生也一向气傲，但对有真才实学的人，并不排斥；最为关键的是，有江大在那边戳着，张源只能认咱们学校。”
后面一句话，王云峰的声音愈发小了，但熊书记听清楚了。
“还是可惜了！凭张源的成绩，可以拿一个正儿八经的硕士学位的。”
“我和张源都想好了，明年后年，都不给他毕业，到最后的时刻再给他发真正的硕士学位，拖上两年，社会上也能交待过去了。张源不是神，也能挂科，也能被推迟毕业，这个说法大众更能接受，江大那边脸上也好看。”
“那就这样吧，回头我和楚校长也讲一下。”
既然张源都不在乎晚上几年拿学位证书，熊书记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大，如果强行发学位证，那将来学校也要面对社会上的质疑——说不定也会有校友来质疑。
看着还在低姿态给楚校长敬酒的张源，熊书记觉得这个学生可以成大事——该怂的时候就怂，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有多少人都毁在意气之争上面。
江大那边也看到了这条新闻，一千万，手笔不小，但也不是特别大。
但这不仅仅是钱的事情，随着张源的成长，张源的历史会被反复拉出来在公众面前放大，这是江大任何领导都无法解释的事情。
作为袁家在建康的代理人，李福军在第一时间就给袁文斌打了电话。
“小斌，你要做好准备。张源今儿给交大捐了一千万。”
袁文斌后牙槽又咯吱咯吱响了，张源给交大一千万，他就得给江大准备一千万。
这是必须要给的，买平安用的。
虽然江大只是一个学校，但江大的校友却很多，想收拾他的人一样不少，在大家都拧成一股绳的状况下，有人把其中一条粗纤维给了交大，这个人要是没有对等的实力，那就注定要被排挤。
“我知道了！”
袁文斌一下子就想到了吴雪，这个姑娘还在美国没回来，临到毕业自己也没能达成攻略。
一千万！自己就算现在到学校里拿钱去砸人，也能砸到一个相当的女神级别的女生了，也能把一个男生给砸到再也抬不起头来。
但张源和吴雪两个，却真的跳出来了！
小概率不等于不发生，在张源身上应验了。
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有。
但这一千万如果真的交出来，这一年多就算白干了。
袁文斌焦躁不已，这一千万干什么不香？
暴利的行业，他能想到的就是贩·毒，这是在刑法上写着的。
还有一个没有达到这个暴利标准的，但又很合法的，那就是房地产。
最近建康的动静他也听说了，几家大开发商把其他的小开发商给涮了，把这次的蛋糕分了个干干净净。
经济危机之后，房价再次开始抬头，袁文斌觉得进入这个行业也不错，赚的肯定比实业多。
他起身走到了父亲袁峰那边，袁峰也没有休息，而是皱着眉头在看一些相关的报告。
这个时候不能撒谎，不说实话的后果他已经体验过一次了，极为严重。
“爸，张源给交大捐了一千万。”
袁峰听懂了这个潜台词，这个消息很不好。
“你有什么想法？”袁峰知道自己得做好思想准备了，上次张源已经让自己的妻哥被纪委盯上了，除非汪鹿峰倒台，要不李刚这辈子都不要想再进一步了，这一次的一千万，也足以让江大那边对儿子再次升起恶感——他们不一定需要做什么，但江大的校友就不一定了。
“我想着，我们家要不要进军房地产，我最近也研究了一下，房地产真的是暴利啊！”
“咱们再多看看，这个事情我不反对，但不能贸然进入，有多少人看着房地产的暴利，却倒在了这个行业，你也得看看才行。”
“我知道轻重的。咱们家还算有点实力，但我也不想冒险，先拿一块地试试水不过分。”
“拿块小的吧！你再去一趟燕京，和宋家那边联系一下。你舅舅现在是有心无力了，这个事情不找个强有力的后援也做不成。”
如果没有李刚这层关系，袁家想跨界，难度不会这么大。
但袁文斌在大学做的破事直接导致了海陵当地的势力开始排挤他们，要不是他们和宋家对接上还能让一些人有些忌惮的话，袁家早就被挤垮了。
“那我近期就过去吧。”
袁峰也发现，经过张源的磨炼之后，儿子也开始沉稳了，他心里就感慨，张源这块试剑石，磨人实在太狠了。
袁文斌去和宋引联系了，这次过去当然不能空手，但花在宋引身上的钱他就觉得很值，因为宋家的能量确实很大。
宋引这个时候正焦头烂额，花斑豹要价不低，更是跨国作案，还要去追踪好几个人，风险极大。
正好在这个时候袁文斌的电话来了，宋引心里就没来由地一松：钱来了！
“小斌啊，你老也不过来燕京，咱们都要生分了，你这样可不行啊，哥哥我要生气了！”
“我就知道三哥也想我了，月底我就过去！”
张源哪里想到，自己的一个动作能把袁文斌给逼到这份上——他没有忘记袁家，只是现如今的袁家开始走下坡路了，他除了偶尔能想起来还要收拾一下袁文斌之外，竟然也开始忽略他们了。
看着自己的商业版图，张源实在提不起兴趣把袁家再当做对手。
会议室里，王明远正在报告最近的行业动向。
“张总，最近很多公司都出了安卓的应用，包括几家视频网站和微博，孔雀也跟进了。目前塞班有的，安卓基本上都有了；塞班没有的，安卓同样有。”
王明远没有提iOS，那边同安卓几乎是一个平行关系，现在两种系统正开始对塞班进行围剿。
得益于苹果对中国大陆市场的忽视，iPhone4第二批的发售地区也没有中国大陆，海鸥手机开始疯狂抢占大陆市场，第二批的五十万订单早就被抢完了，现在还在加订单。
在世界的认知中，中国大陆还是相对不发达的地区，但张源知道，大陆的有钱人其实也不少，这一波波的订单就可以说明问题。
七月的订单已经加到一百万了，金丽现在火力全开，他们的工厂里开了好几条产线两班倒专门为海鸥生产手机。
英国那边的品质部门长期有人在建康常驻，已经快有人受不了了——倒不是说建康的环境不友好，在中国不管是衣食住行，他们都被安排地很好，但这些条件都抵不过一条——思乡。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海鸥迫切需要在中国大陆建立研发中心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丰收
菲斯也受不了了，他给张源发了邮件，要求在中国招人。
张源也觉得再这样下去不行，搞不好过来的人都等不到回去就要交辞呈了。
“准备组建中国区的总部吧，另外要多上几个低端机，以应对明年的新形势。”
这个总部不但要有研发，也要有其他的部门，比如采购，品质等等。
近期张源觉得自己会再去一次英国，到时候可以和菲斯面谈。
对于新产品的开发，张源有着自己的想法，那就是要多开发几个机种，单一的产品不适合海鸥，海鸥还没有到苹果那样强大的程度。
等到明年新的一批安卓机上市之后，海鸥能凭借的就是今年的天虹一代打出来的基础，但这些用户会流失多少，没人敢确定。
四千块的定价很高，在2010年的时候还能打，但要是到了2011年的时候还没有低于一千元五百元左右的手机出来，那注定会被消费者抛弃，毕竟不是谁都能负担的起四千块的手机的。
品质做得再好，消费者可能会帮忙叫好，但让他们再掏一次腰包，难度极大。
其他的大牌手机厂商也发现了海鸥在加紧出货，这也让他们分外焦急。
不是每个人每年都能换手机的，一部手机用个几年很正常；今年海鸥疯狂抢占智能手机市场，等到明年大家的新机上市，还有多少人有这个意愿就难说了。
张源在网上仔细看着智能手机的发展趋势，论坛上对安卓的评测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好兆头。
天虹机现在已经有人称呼它为“街机”了，这让张源尤其高兴。
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脸上带着微笑看着电脑的屏幕，心里想着：今年可真是丰收的一年啊。
单月华歪了歪脑袋，看着张源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又可以放轻松许多了。
老板心情一好，那下面的人就敢放肆了。
时间进入了八月，建康的天气依旧炎热。
在上元区的一处写字楼里面，海鸥中国研发中心挂牌了。
只是现在这个研发中心还没有几个人，都是从英国过来的几个老外，他们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待在酒店或者金丽，很少过来。
要不是海鸥的名气实在太大，估计早就被工商当做皮包公司给查了。
不过张源依旧出席成立仪式，同时在海鸥的官网上也宣布了这一条消息。
照片拍的很是一本正经，就张源和几个老外的合影，但没人会想到，照片里的人就是目前海鸥中国区研发中心的全体成员了——其实几个老外还是凑数的。
但成立了就可以招人了，张源开出的待遇也不错，和一线城市相当的薪水，在准一线城市工作。
一时间，在业内风云涌动。
大牌厂商的员工可能不好挖，但国内也有一些小厂，他们的员工就可以挖一下了，更何况还有供应商和代工厂的人可以挖，常年奋战在第一线，他们的工程师水平也是非常不错的。
“李书记，海鸥中国区研发中心在上元成立了。”
秘书秦克俭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在给李建文倒水的时候就提了一嘴，他知道不管是谁当市委·书记，这都是一个好的消息。
李建文头一抬，笑了：“哟呵！不错不错！到底还得是咱们江海的人，不过他还没去沪海吧？”
“还没呢。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沪海他肯定要去一趟，不管怎么说，那边是不可忽视的。”
“是啊！不过沪海那边也不用太失望，张源估计会在那边建立天源的分中心，他们公司那么大了，不可能只有建康一个总部。”
这也算一个交待，就算他是沪海那边的领导，也不能说出什么来，谁又能一口吃个胖子呢？他就算想去江海的其他市里面去挖企业，也得考量一下当地主官的情绪。
“不过怎么静悄悄的？他也没给市区领导打招呼？”
秦克俭也笑了：“您不知道，他那个研发中心啊，现在还没人呢，只是把牌子挂起来了，里面除了清洁阿姨之外，连个前台都没有，拍的照片也只有一张，放在了海鸥的官网上，还是英国那边的官网，一水儿凑数的老外。现在他的同学都在笑他。”
李建文更乐了：“那我也要笑他！怎么搞得像筚路蓝缕一样？”
“刚开始可不就是这样么？遥想革命初期，咱们不也一样么？”
“这个比喻不恰当啊！小秦以后得注意！”
虽然李建文这么说了，但秦克俭没有看出他有什么不满的表现。
“对了，让工商对他们包容一点，别当皮包公司给查了！”
“李书记您放心，现在建康谁不知道咱们在和沪海争夺海鸥的研发总部，不会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挑事的。”
“还是谨慎一点！”
这个消息没有刻意传播，但沪海那边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
副市长朱培良和高智聊天的时候就苦笑道：“建康那边的动作很快，据说海鸥的研发中心一个人都没招，牌子就先挂起来了。”
高智也有些无奈了：“这个香火情啊，有的时候还是很重要的，咱们在这个方面天然欠缺。虽说想拉个关系，但谁想客场作战啊？不过咱们还是得挑个时间和张源见一见，毕竟也是互联网大厂，让他把其他的分中心建到沪海来也不错。”
分中心和分中心也不一样，有的分中心有独立财务的能力，这也可以为当地的税收做出很大的贡献。
如果沪海这边先拉到了天源的分中心，光视频微博游戏云计算这四大块，就可以预见将来这里会有上万人，拉动的经济不可小觑。
要是海鸥的分中心将来也在这里，高智有把握凭借着政策上的优惠和沪海这边的高科技产业群，让沪海的分中心变成实际上的总部。
不过见面的契机还是得挑一下，他们也不能真的让张源就直接从建康过来专门谈这一件事。
既然海鸥的总部被放在了建康，那天源分中心的事情就可以不用那么急了——早晚的事情，有谁会不想在沪海燕京开设分部呢？
八月，对一些人来说不好过。
比如利物浦的美国老板希克斯和吉列。
他们最近频频飞往西亚，在媒体上放出各种迷魂汤，就是想让最有诚意的买家——张源——给出更高的报价。
但张源那边仿佛忘记了他们，任由他们放出各种烟幕弹，丝毫不为所动。
现在他们还在西亚的阿联酋，住着昂贵的帆船酒店，但心里却丝毫不轻松。
这种炒作，西亚人愿意配合，毕竟利物浦的名气实在太大，能借助这个百年豪门炒作一番，可以说是最为合适的广告，可以把他们的名气在最短的时间里推向全世界。
但要真的运作，那也不可能，不是所有人对足球都感兴趣的，特别是投资足球并不是一个能看得到盈利的存在，切尔西的阿布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这么多年以来，他往俱乐部砸了许多的真金白银，但在俱乐部身上却没有获得收益——配合希克斯和吉列演出的西亚人觉得目前还不适合进入。
虽然阿布扎比的财团收购了曼城，但那是有钱人的游戏，砸钱是种乐趣，这种乐趣实在太过奢侈。
“怎么办？这可都八月了！等过了十五号，张源就要分期付款了！”吉列都有些心灰意冷了，想象中的八个亿现在看来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地球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缺钱，这个冤大头他们当定了！没人会溢价购买利物浦！
吸血鬼之所以是吸血鬼，那就不会放过一粒蚊子血。
如果能一次性获得两亿五千万英镑，那他们身上的压力将会得到极大的缓解。
现在债主银行依旧步步紧逼，这些债主们不会在乎这两个美国老板的收益，他们只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钱，至于能给希克斯和吉列剩下多少，不重要。
“难道真的要贱卖俱乐部？”希克斯更是满心不情愿，但配合演戏的人只能演戏，出不了真金白银，目前来看张源的两亿五千万英镑竟然是最高的报价。
“希克斯先生，我不想拖下去了！债主银行那边的利息一直在累加，再拖上半个月，咱们也要被分期了，我放弃了！如果你不想放弃，那八月十五日之后产生的利息，将由您来支付！”吉列心灰意冷，这半年多他们的飞行距离都可以绕地球好几个圈了，对利物浦感兴趣的买家传闻满天飞，靠谱的出价就张源一个人。
在见不到希望的状况下，吉列决定不玩了！
一谈到钱，希克斯就要跳起来了。
“吉列先生，我们可以再等一等！”
两个人以敬语互称，其实已经可以反应出两个人破裂关系的实质。
“等？我已经等了半年了！如果换我是债主，下个月我就要向法院申请将利物浦拍卖还债！你不会不懂吧？”
身为亿万富豪，希克斯当然懂了。
作为欠债人，他们当然希望时间越宽裕越好，利息越低越好；但作为债主，他们也从来不想等。
“我明天就飞英国，我不玩了！我演累了！”
吉列说完之后，就先站起来了，整理了一下衣领：“我先回去休息了，我会告知债主银行我的意愿。你要是不同意现在出售，在进入法院之后我不会同意支付额外的利息。日安，希克斯先生。”
说完之后，吉列就先离开了，留下希克斯在酒店的大堂里神色阴晴转换。
足球场上有个常识，那就是不到最后一分钟决不放弃，他很想践行一下，但只思考了一小会，他也苦笑摇头了。
就好比己方已经落后五个球了，你不能指望在最后几分钟来个大逆转，那是假球！
吉列进入自己的房间没多久，就接到了希克斯的短信：“我也同意出售利物浦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开团
2010年8月7日，周六，立秋。
这一天的天气依旧炎热，沈耀华都不想出门去体育场了。
“这么热，要是不把比赛放到晚上，估计球员和球迷都得中暑！”
李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扔给了沈耀华：“沈总，知足吧，当年我在外面做报道的时候，球员在日头下跑，我们在日头下晒着，也不好过。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好像没现在这么热。”
沈耀华拧开瓶盖，咕咚一大口下去，然后赶紧揉了揉自己的胃，水太冰也受不了。
“今儿可是8月7号了，英国那边还没动静，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怂。”
沈耀华小口喝了一口水，把瓶盖拧好：“张总都做好准备了，到时候法院的拍卖现场见！按照我们的估计，那个时候的出价也不会超过现在，他们就死撑着好了！”
“张总真买啊？”
“那可不是真买么！张总的人品放在这里，他可是从来不说大话的，你看看沪海那边，炒作到飞起，结果到出钱的时候就没动静了；咱们这边，报价已经递上去了，他们要是同意，那就买；不同意，法院拍卖现场见！有咱们这么认真的买家么？”
话虽然这么说，但沈耀华也觉得两亿五千万英镑的报价多少有点低，要知道，在2008年阿布扎比财团入主曼城的时候，也花了2.5亿的欧元。
欧元没有英镑坚挺不假，但2008同样没有2010坚挺，那个时候还是经济危机，再说了，曼城同样也比不了利物浦，在那个时候都能卖到2.5亿欧元，张总这个价格给的其实算是“捡漏”了。
但形势比人强啊，沈耀华不想太乐观，但2.5亿英镑真的很能打。
办公室的人都没有想到，在上午的时候能接到英国那边的电话。
“沈先生您好，我是汉克斯！我很高兴地通知您，利物浦的两个美国老板接受了你们的报价。”
沈耀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我现在就告知我的老板！”
“好的沈先生，我给您发了邮件，您记得留意一下。”
“好的！”
挂掉电话之后，沈耀华在地上来回走了好几个圈，和李故面对面嘿嘿嘿傻笑了一通之后，才想起来没看邮件。
自打主管俱乐部之后，他的邮件里几乎就没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了，他也只是偶尔看一眼而已。
有什么大事的话，张源那边的秘书单月华会给他打电话的，没想到这次竟然差点错过了。
汉克斯发完邮件之后，半天没见沈耀华的反应，心里也有些不踏实，就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还好，没有变故出现。
沈耀华拉过电脑，关掉上面正在看的电视剧，邮箱里赫然躺着一封来自英国的邮件，算算时间，也有好几个小时了。
“握草！”沈耀华兴奋地咒骂着，看完之后，他立刻就转发给了张源，电话随即就跟上。
“张总，美国人认怂了，他们接受了咱们的报价。”
张源同样很欣喜：“真的？”
“英国那边的经纪人汉克斯已经发邮件过来了，我刚刚转给您了！”
“好！和那边敲定时间，我们近期就飞英国！”张源不想夜长梦多，再拖下去就要真的进法院了。
这笔钱张源不打算从国内出了，他会从瑞士那边转账。
和沈耀华一样，张源又躺在椅子上傻笑了，单月华悄悄地瞄了一眼，放心地打开了自己偷看的剧，接着享受了起来。
但张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月华，让云飞航空帮忙申请飞伦敦航线！”
“好的张总！”单月华赶紧关掉看剧的小窗：“张总，这次随行人员有哪些？我来通知他们。”
单月华问了一个好问题，张源还真有些纠结了。
李蕾邱雪娜和安欣，他都不太敢带；但他也知道，面对这种大宗的收购，她们肯定都想去看看。
“先发给老沈吧，其他的人我来通知。”
“好的张总。”
张源想了一下，决定叫一下赵媛媛，她知道了，马雯雯肯定知道，马雯雯一知道了，那该知道的人就都知道了。
自己宿舍的人基本都安排妥了，他们过去也就是看个景儿，又不用再投简历找工作。
但赵媛媛不一样，她还没毕业，带她过去转一圈，将来也能写在履历里面——或者说可以发个状态嘚瑟一下，提升含金量。
张源就觉得赵媛媛也不错，汪博这货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他拨通了电话之后，就听到赵媛媛慵懒的声音传来：“老张，啥事儿啊？”
“你还在午睡呢？放心，晚上不吃饭！”
“不吃饭你叫我干啥？我这好不容易才放个假，眼看就没几天了，我这都心惊胆战等着导师通知我回校，电话一响心情就不好。”
“我要去英国谈一个上亿英镑的收购，你去不去旁听一下？”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了精神：“那我肯定要去的啊！还有谁去？”
“小蕾我还没敢说，我盘算来盘算去，可能咱们同学里面就你有这个时间了。”
赵媛媛一下子就懂了，张源不敢带李蕾。
“雯雯去么？”
“她还得工作，这次是去收购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算是体育圈的事情。”
赵媛媛有些纠结了，就她一个女同学，她觉得有点不合适；她脑子转得是快，一下子就想到了别人已经不需要去参加这个收购案增加简历上的内容了，但她还没工作，她是需要的。
但是，她又想到了这个但是，她毕竟是个女生，和男同学一起出国，肯定不合适。
机会是肯定不能放弃的，只要参与进来，那以后简历上怎么写都是自己说了算。
“你先想想，我再找一下其他人。”
“好！我晚点回你！”
挂掉电话之后，赵媛媛立刻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就给马雯雯拨了过去。
“哎，雯雯，老张要去英国谈那个足球俱乐部的收购了，他说要带着我一起去，但没敢带小蕾。”
马雯雯马上接口道：“我这就给老张打电话！”
正好！让老张把汪博也带去，撮合一下！
赵媛媛还没反应过来，马雯雯就把电话挂掉了。
正如张源所想，赵媛媛一和马雯雯讲，那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迅速地流传开来。
“喂，老张，别告诉我你没给汪博打电话啊！多好的机会啊！给他们两个开一个套房！”
张源哭笑不得：“我说小马同学，你这路子可是越来越野了啊！”
“我这是月老下凡好不好？这次一定要给他们绑上钢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得先把汪博给叫动才行啊！”
张源说这话的时候就开始计算飞机上的座位了，他还得带个律师团队，万一人数超了就好玩了。
“你不要管了，我给汪博打电话，我就不信说不动他！”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又给林静雅打了一个。
“林姐，需要你的支援！”
“怎么就需要我的支援了？”
“我要去英国谈一个收购，金额比较大，你帮我做个翻译呗？”
“你要收购利物浦了？”
张源大为惊诧：“你这都能想到？”
“那你去英国也没其他事儿了啊！多少钱？”
“怎么像买大白菜一样啊！两亿五千万，英镑！”
林静雅对这个数字基本无感：“哦，那还真不少！我去！”
“那你收拾一下行李吧。”
当天晚上，李蕾邱雪娜和安欣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李蕾那边的消息来源很简单，就是马雯雯。
通过马雯雯的嘴里知道这个消息，李蕾就知道张源不会带她去了——也不会带另外两个去。
两个女生对足球其实并不太感兴趣，要不是张源养了一支球队，她们更是连看一眼都不肯。
这次又是去英国，花的钱还更多。
“这货不是飘了吧……”李蕾心里就直嘀咕。
邱雪娜是稍晚一点从沈耀华嘴里知道的，相比较李蕾，她心里就清楚多了。
利物浦可是张源的心头好，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张源肯定不会放过。她虽然对足球也是兴趣寥寥，但也知道英超的俱乐部至少还能保值，假如过几年张源不想玩了，还能再出手。
安欣的消息来源是徐涛——或者也可以说是马雯雯，她是和刘菲菲几乎同一时间知道的消息。
“汪博也去！赵媛媛也去！张源这是司马昭之心啊！”
她的小伙伴兰照清看上汪博了，她是知道的，但显然兰照清还没能成功挤进张源那个小团体。
这个时候她不会给兰照清助攻，会得罪人的。
马雯雯这个润滑剂的作用实在太厉害，她虽然不指望马雯雯帮自己说什么好话，但她要真的给兰照清助攻的话，那马雯雯肯定会联合其他人排挤她。
林静雅……是翻译。
安欣和刘菲菲对视了一眼，刘菲菲先开口了：“不要多想。雯雯还有个消息，那就是林姐还带了一个小伙伴，也是女生。”
“曾雪？”安欣立刻就猜了出来。
“嗯。”刘菲菲觉得曾雪过去就是纯粹为了拍照片发状态，这种大场面很能让女生的微博受到极大的关注，而且是男女通杀的那种关注。
安欣很遗憾，这种大场面她很不想错过。
“你们宿舍里，不是还有个朱晶晶么？怎么一直没她的动静？”
刘菲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安欣心里就咯噔一下。
第四百三十四章 联想
这个张源，还真行！
加上眼前的刘菲菲，这货竟然能同一个宿舍一半的人产生联系！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没有得到的永远总是吸引力最大的。
安欣不知道当年张源和朱晶晶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只是目前看来这个女生似乎脱离了小圈子，有了自己的发展，她还不至于傻到去提醒张源还有这么一个人。
“晶晶回了老家，平时联系不多，除非我们结婚，要不就只有十周年的聚会才能见到了。”
安欣想起来了，这个朱晶晶和张源，是老乡。
不能提，不能提，一提这个男人就会来劲！可能面上不显，但心里想不想就很难说了。
林静雅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她喜滋滋地把一些衣服扔到了行李箱里，不时还和曾雪发个短信，相互告知一下当前的状况。
夏晓莉就靠在门口，看着闺女忙忙碌碌的样子，就叹道：“你要是找男朋友能有这么上心就好了！”
“曾家的冰雪不也单着么？放心吧，我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夏晓莉知道，林静雅说的那最后一个肯定是曾冰。
“这次去英国当翻译，有钱拿么？”夏晓莉抛开上一个话题，换了一个更实惠的。
林静雅摇摇头：“不知道！谈钱多伤感情啊！”
“谈感情那就伤钱了！你爸虽然是个领导，但你这样……”
林静雅眼睛眨啊眨啊：“我赚得也够花啊！咱们得失心不要那么严重，权当我蹭飞机去旅游去了，顺道给人家当个翻译。再说了，还有曾雪在，她也能分担一些。”
夏晓莉就摇头，这些个女孩儿，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老王家的小子也就是差了几岁，但综合看来也是个不错的人选，就是见了闺女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可能小时候被打怕了。
另外一边的曾雪也在收拾东西，她哼着小曲儿，心情极好。
她妈妈钟梅嘴里絮叨着：“这次去几天？别玩疯了！人家静雅还得回来上课，你们这……哎，不像话！对了，张源那边的飞机还有座位么？让你姐姐和你一起去！她也没去过英国呢。”
曾雪嘟着嘴说道：“她不见得想去呢，是吧，姐？”
我可叫你姐姐了！你得识趣点！我去都是沾人家静雅的光，你去就更不合适了！
两个人因为是双胞胎，曾雪打小就不愿意叫她姐姐，一旦开口，那就是必有所求。
没想到曾冰竟然还真的来了兴趣：“那……小雪，我问一下静雅，看看还有没有多的位置吧。”
你还真去啊？曾雪还真没想到，这个冰山一样的姐姐竟然还真有食人间烟火的一天。
钟梅也愣了，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她其实是没指望大女儿接这个话茬的。
曾冰直接拿出手机给林静雅拨了过去：“静雅，你问问张源那边还有座位么？要是有的话，我也想跟着一起……”
曾雪和自己的老母亲面面相觑。
“妈，你带她去医院查查吧，我怀疑她是被鬼上身了……”
曾雪还没说完，身上就挨了一下。
大夏天的短袖，露出的胳膊和手掌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然后胳膊上就留下了手掌的印记。
“我错了错了！得去庙里！”
钟梅立刻转身：“我鸡毛掸子放哪儿了？”
不过她的动作立刻也停了下俩，然后就看到大女儿也从床上拉出了一个行李箱。
“不是！人家还没答应你呢！”
曾冰很淡定：“一定会有的！”
在这个时候张源接到了林静雅的电话，他的飞机确实还有座位。
凡事都要有点准备才行，哪怕是座位，他也会留下一两个。
林静雅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带着她其实也不亏，就当我们是个团队了，曾家的姐妹两个英文水平都极好。”
“那就一起吧！”张源其实没指望，但林静雅的面子他觉得还是得给一下；反正本来她们三个坐的位置就是留好的，只是三巨头张源不敢带罢了。
再说了，曾冰的老爸也是建康市政协的主·席曾万全，张源拎得清。
不过放下电话之后，张源又打了一个出去：“小马同学！我觉得这趟你有必要和我走一趟了。”
马雯雯心大，她才不管自己原本在不在计划里——老娘对你张源没有幻想，自然没压力！而且资本家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可以！可是老张同志，鉴于你的安排超出了我的本职工作，所以，感谢张公子在伦敦全场的买单。”
听到马雯雯的话，张源忽然间就感觉到很舒服，这种纯洁的男女关系真的很香啊。
“可以！你哥我什么时候小气过了！”
至此，飞机上的十九个座位，全都安排完了。
8月10号，周二，晴。
天源总部端的是有些热闹，许多人都拎着箱子在会议室里等着出发的时间。
其他人都一眼看出，那群着装最为正式的就是张源的谈判团队了，其他人则着装很是平常。
张源在和一个头顶发量减少的中年人握手：“洛老师，一切拜托了。”
这个罗老师就是业内大名鼎鼎的洛翔，能请到他简直就是个意外之喜。
有他在，张源不觉得能有什么漏洞给美国的那两个吸血鬼来抓。
洛翔看了看团队里的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对张源这波操作有些迷惑，但年轻人嘛，他懂的。
张源介绍道：“洛老师，这是咱们的翻译团队，这是林静雅，也是我的老师。”
洛翔赶忙和林静雅握了握手：“你好。”
林静雅先和洛翔握了手，然后就瞪了张源一眼，曾雪装作没看见，曾冰则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显然她都看见了，但也没说什么。
单月华过来了：“张总，咱们可以出发了，车队在楼下等着了。”
张源看了一下表，时间来到了十点。
“出发吧！”
一行人出了会议室，经过正在办公的人员，这个动静立刻在天源的员工中激起了极大的动静。
“我靠！阵势那么大！老板这是去干什么了？”
“看着像出征一样，就不知道哪家公司的运气这么好了！”
张源收购利物浦的事情只是在小范围能传播，还没有闹到尽人皆知，一来没必要，二来事情还没成——要是最后成了也就罢了，没成就真的太打脸了。
他没有管自己员工的小声讨论，只是八卦一下，又没耽误工作。
但这个不大的讨论声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李蕾出现了，邱雪娜也出现了。
“我靠！我敢打赌，谁去谁就是老板娘！”一个短发的女生八卦心思极重，简直就是翻版的马雯雯。
但没想到这两个人都只是给张源送行的。
“走吧，我们送你去机场！”
马雯雯凑过来说道：“你们放心，在伦敦凡事有我！”下巴一抬，得意洋洋。
张源很想揉一下马雯雯的小脑袋瓜子，他忍住了。
一水儿的黑色奔驰S级轿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直奔机场而去。
多亏了张源在伦敦还有个海鸥在，要不就现在这个动作，早就被人家给解读出来了。
但还是有人主动往利物浦那边靠，不管是哪边，都不缺少幻想。
在张源上飞机的时候，网上就已经有了消息，信誓旦旦地表示张源这次是去收购利物浦的。
“你们瞧好了，利物浦的红色马上就要变成中国红了！”
这种消息很愿意被大众相信，而且传播的速度也极快。
与此同时，英国那边也在准备着。
不单单是希克斯和吉列两位美国老板到了伦敦，连同中间人布劳顿也出现了。
“先生们，这次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我觉得我们不能错过；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我相信来自中国的买家会撤出他们的报价，然后，我们就得赌一把大的——法院见！我相信中国人还是会出现的，但出的价格能有多少，我无法保证。”
对面两个美国人心不甘情不愿，但也知道布劳顿说的是事情。
“这群该死的吸血鬼，都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希克斯连抽雪茄的兴趣都没有了，他说出的话让布劳顿一愣一愣的，这家伙都开始称呼别人为吸血鬼了？
“先生们，晚安吧，明天早上，张源他们就到了。”
布劳顿只是个中间人，放出风声的消息他是不会做的，他只会告知债主银行有人来接手了。
但中国网络上流传的消息还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到了英国，首先是留学生，他们在各大高校的BBS里面散播着这个消息。
“利物浦要换主人了！来自中国的首富张源！”
张源是不是中国的首富，没有人去考证，但利物浦要不要换东家，这个消息就很有市场了。
飞机上，马雯雯已经看到了这些新闻，她无奈地摇头道：“老张，消息走漏的可真够快的！”
张源去瞥了一眼，说道：“先睡一会吧，等到了之后咱们就得步入谈判战场了。”
马雯雯溜到另外一边的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又溜回自己的座位上，小口地呷着，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另外一边的律师团队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按照洛翔的话来说，那就是“睡不着眯着”。
到了伦敦之后，会有一天的时间来给他们倒时差，然后就得开始紧张的工作了。
马雯雯喝掉了一半的酒，溜到了赵媛媛的旁边：“媛媛，我总觉得这次的女生有点多！”
第四百三十五章 黎明
飞机上忙着睡觉的，看书的都是男人，而出现的女性都普遍年轻，她们现在还不想睡，很多人都在拍照，或者上网，或者找空乘要饮料。
赵媛媛心有戚戚焉：“确实！我现在觉得小蕾是真不容易！”
“我倒是觉得小蕾很稳，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就是直觉！但我总觉得在他们走到最后的路上，会出很多幺蛾子。对了，你想好了没？”
汪博这次没跟过来，他在最后的时刻退出了，说是要替张源的总部选绿化树，还得准备装修工作，这让马雯雯心里有些遗憾。
她总觉得汪博心思不定，不是说对赵媛媛没意思，而是这家伙现在还没想好要谈恋爱。
不对！马雯雯好像抓住重点了，她瞄了一眼在和洛翔聊天的张源，心里一下子就想到了吴雪！
汪博看着有些二，但其实心里特别有数！
赵媛媛看着马雯雯把杯子里的酒一下子喝完，然后一句她没有想到的话就蹦了出来：“其实，涛哥也挺好的。”
赵媛媛的脸色难得绯红了一些：“别乱说！”然后也把要的酒喝掉，开始闭目养神。
平流层里的飞机很平稳，云海在下方翻滚，远方不时有黑色的云层出现，好像有雨要下。
随着时间的流逝，飞机里开始安静了起来，没有谁能抵挡住长时间的飞行，大家都开始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之后，张源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超出十个小时了。
他揉了揉脸，去卫生间那边洗了一把。
有人走动，就有了动静，大家都开始陆续正看眼睛，然后声音开始慢慢出现。
等到飞机落下的时候，张源都觉得大家的精神养的很好了。
伦敦的天气也不错，天公很作美，这让张源觉得兆头不错。
过了海关之后，一个白人小伙忽然问道：“请问您是张源先生么？”
跟在张源后面的詹钢立刻全身紧绷，时刻准备着，虽然这个小伙子看着一般，但他不敢掉以轻心。
单月华不动声色地给詹钢让了个空间出来，方便他出手。
张源点头道：“没错，是我！”
那个小伙立刻激动了起来：“张先生，您是来收购利物浦的，对吧？”
张源笑道：“我会考虑的，但我现在要去海鸥那边开会。”
沮丧之情立刻出现在了对面小伙子的脸上：“张先生，请您一定慎重考虑！利物浦是一家百年豪门，她值得您热爱！”
詹钢不再犹豫了，上前隔开了两个人，单月华则很有礼貌地用英语说道：“先生，很抱歉，因为后面排队的人很多，我们无法在这里长时间逗留。”
路过了这个小伙子之后，却依旧有人上前。
“张先生！请一定收购利物浦！我们知道您是来收购利物浦的！”
海鸥这几个月的疯狂出货，已经打响了名声，在这些英国人的眼里，张源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新兴的科技界人士了。
有实业打底的人总是能给他人信心，比那些所谓的财团更能够让人看得见摸得着，也更值得信任。
张源微笑着前行，朝着这些喊话的球迷们挥手：“旅途愉快！”
沈耀华也凑了过来：“张总，这些人，看着不像是来出行的，他们很像是来接机的……”
握草……张源都有些意外了。
忽然有个黑人小伙蹿了过来，不由分说把一个红色的围巾套在了张源的脖子上，詹钢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了，他的肌肉已经开始绷起，随时都可以发力，但单月华拉着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冷静，冷静！这是机场！还不至于！”
赵媛媛也有些意外：“雯雯，我没记错吧，咱们现在可是夏天……英国在北半球……对吧？”
马雯雯也不理解：“没错啊！”
对于这条红色的围巾，张源没有拒绝，而是把它围在了脖子上，然后朝着接机的球迷挥了挥手，双手合十，低头致意，疾步走出。
利物浦球迷苦美国吸血鬼老板久矣……
出了机场之后，连洛翔都笑了：“张总，我刚刚都觉得，您要是没有收购成功，他们的美国老板都不要想好过了。”
沈耀华补充了一句：“其实，他们现在连自己的主场都快进不去了。”
海鸥的车已经等着了，张源到了车旁，对大家说道：“我先去海鸥，你们先去酒店，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单月华和詹钢自然不能离开张源单独行动，他们得和张源一起去海鸥。
但马雯雯没有答应：“老张，你也忒小气了，让我们去海鸥看看咋了？”
“你又不是通讯事业群的，去那干啥？”
马雯雯嘴里嘀咕着：“我还不是体育事业群的呢，现在不也跟着来了？”
但话到嘴边，她就马上换了一个：“来都来了，这个理由行不行？”
别说，还真行！
来都来了，这四个字有的时候还真的很好使。
张源看了一下律师团队那边，洛翔也说道：“既然来了，总要去见见，要不回国之后肯定会被其他人说的。”
“那走吧！咱们晚点一起过去酒店。”
一行人上车，出发。
马雯雯坐在车里，很是好奇地张望着：“原来这就是英国啊，看来除了一些异国风情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出奇的嘛。”
赵媛媛则说道：“雯雯，车里就咱们啊，这话你出去可别说，会被鄙视的。”
“我知道，你想说这是文化底蕴，但我就是感觉一般啊。”
赵媛媛无语了：“先去海鸥吧。”
马雯雯兴奋道：“老张这次要大出血的，我得计划怎么好好宰他一把。”
另外一部车里，林静雅和曾冰曾雪一起。
“你们不知道吧，海鸥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林静雅有些小得意：“但我还真没去过，到了之后我一定要拍照留念！”
曾雪点头道：“没错！一定要拍照！我手机都充好电了，就等着那个时候用了！”
菲斯他们也都准备好了，张源过来的第一站肯定是海鸥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投影仪已经打开，菲斯把今年的产品计划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我们的天虹二代机会继续作为旗舰产品推出，另外还有低端机飞鸟，中端机极光；包括天虹二代在里面，这些手机都会分不同的配置，可以让用户有更多的选择……”
“同时，我们八月份的订单再次加到了二百二十万部，我不想太乐观，但在明年四月之前，我觉得海鸥难逢对手，我们天虹一代的出货目标也在不停地上调，现在已经达到了三千万部……”
“在明年四月份之后，会有强大的对手出现，所以，我个人的建议是，天虹二代机的出货目标无法像一代机那样多，但在中低端的市场上，我们会有强大的优势……”
抢完高端市场之后，海鸥要赶紧把目标转移，要不明年的财报会很难看。
趁着第一波的天虹机打出的口碑，菲斯有信心应对明年的局面。
开完会之后，菲斯一边收着电脑一边说道：“老板，您这次过来看来是势在必得了。”
他同样关心这个事情，张源一旦收购利物浦成功，这就相当于海鸥的活广告。
签约的消息一传出，这就相当于给市场打了一针强心剂，海鸥的订单会再次加大。
八月已经过去了三分之一，如果能在九月之前达成，那么在开学季之前，菲斯有把握再收割一波。
外面的其他人则有自己的活动，海鸥还没有独立的区域，但牌子已经挂起来了。得益于今年在智能手机市场上的表现，海鸥已经成为了附近一个相当出名的存在。
一群人拍完照之后，就聚在一起聊天了。
海鸥的另外一间会议室里有着咖啡，可以提神。
马雯雯看着隔壁的会议室，对赵媛媛说道：“老张不厚道，明明是带你来攒资历的，却不舍得让你进去。”
赵媛媛忙说道：“你可别乱说。这里面肯定有机密性的东西，要不老张早就让咱们进去了。”
然后鬼笑一下，说道：“这其实也没关系，我在这边拍个照片也能修成一样的效果图。”
一群女生围了过来：“媛媛，说说看！”
一群人正热闹的时候，张源进来了：“走吧！先去吃饭，然后再睡觉。”
出来之后，依旧阳光正好。
菲斯也跟着一起来了，这次他请。
饭店是他挑好的，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法餐。
其他人也都没睡，在入住酒店之后都用咖啡红牛提着神，只等天黑之后好好睡一觉。
马雯雯虽然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但也强撑着到了饭桌上。
沈耀华倒时差很有经验：“张总，您过来的消息英国的小报都知道了，估计明天街边就能买到带着您照片的报纸了。”
张源和他笑了一下，然后就拿起刀叉，开始享受这顿法餐。
不同于上次去德国的时候，现在他已经可以从容面对这些西式料理了。
红酒也不错，虽然不是传说中“八二年的拉菲”，但据菲斯说也是来自勃艮第。
菲斯举杯道：“祝一切顺利！”
大家纷纷举杯：“一切顺利！”
晚饭之后，大家再也受不了了，纷纷洗漱睡觉，人类两大本能的决战，“吃”占了先手，“睡”赢到最后。
但依旧有人没睡，洛翔和林静雅依然凑在一起看文件，明天要开始谈判了，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要是收购成功完成，这会是我履历上鲜亮的一笔。”
第四百三十六章 谈判 上
英国当地时间8月12日，张源一行人都起得挺早。
今天是谈判的日子，没人会怠慢，每个人都穿上了西装。
张源用了一条蓝色的领带，在谈判结果出来之前，他还不打算用红色。
他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忽然指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上翘，然后冒出来了一句：“这小子真帅！”
到了餐厅之后，张源看到大家几乎都是一样的装扮，沈耀华用了红色的领带。
其余几个女生也不再是花枝招展的打扮，也是一身的职业装。
“这边这边！”马雯雯挥了挥手，张源坐了过去。
周边有过来旅游的华人，看到张源他们这身打扮，就知道今儿肯定是有大事。
服务生也格外礼貌，看来他已经认出了张源。
这两天张源的风头极盛，报纸上都是他的照片。
沈耀华手里就拿着一份，见到张源过来之后就把报纸推了过来。
“张总，您看一下，咱们还没出现，他们连谈判的细节都给咱们预设好了。”
张源草草看了一眼，笑道：“这也是好事，众望所归嘛！”
简单对付了一顿早餐之后，他们就前往谈判地点。
这是位于肯辛顿·切尔西区的一家豪华酒店，中间人克劳德在这里订下了一间会议室。
酒店的大门口，已经有了很多的球迷在等候。
新赛季马上就要开始了，利物浦球迷的心情已经进入到了一个焦灼的程度。
整个夏窗还有半个月多一些，但球队到现在都没有什么正经的引援。
他们高举着旗帜，在酒店外喊着口号：“希克斯滚蛋！”
单月华看着这个阵势都吓了一跳：“张总，这球迷还真够疯狂的。”
詹钢却有另外的思维：“这群新闻媒体可真行，连酒店都打听出来了！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车队在酒店门口一停，门口的球迷就难得安静了一下，然后就见到张源从车里出来了。
“上帝啊！传闻是真的！今天真的要谈判了！”
球迷们没有再继续高喊口号，而是给了张源一行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源站在台阶上，朝着球迷挥了挥手，然后就疾步走入酒店。
后面的林静雅小声说道：“怎么？不装了？摊牌了？”
张源转身说道：“都到这里了，还怎么装？”
马雯雯却站在酒店大门的内侧不肯离开，赵媛媛伸手拉了她一下：“进去了，别看景儿了！”
马雯雯压抑住兴奋：“我看到有人手里拿着家伙什，等会那俩美国老板到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臭鸡蛋伺候……”
赵媛媛就无语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这样！”
马雯雯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浑身使劲一抖，很是恶心地说道：“咦……拜托拜托，请不要用这种译制片的腔调和我说话，我进去还不行么？”
张源已经在和克劳德握手了。
“欢迎，张先生！”
“感谢您的帮助，克劳德先生。”
“那我们里面请吧，希克斯先生和吉列先生已经到了。”顿了一下，克劳德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债主银行也有人在，不过他们只会旁听，不会干扰到谈判。”
他看了一眼张源的团队，十九个人，还真不少！简直就是主教练加首发十一人再加七名替补，真是巧！
另外还有一个人也同样等在大厅里，这就是天源委托的经纪人汉克斯。
见到张源亲自过来，汉克斯满心高兴地上前握手：“张先生，很高兴见到你！”
张源也使劲和汉克斯的手晃了晃，笑道：“我们要感谢你的帮助，要不也不会那么快站在这里。”
“我们里面请吧！”
汉克斯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就在前面带路。
不少的媒体记者已经赶到了现场，这是一个震惊世界足坛的收购，错过第一手的资料不可饶恕。
镁光灯闪烁，张源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精神始终饱满。
赵媛媛则在心里感慨，难怪张源要带着自己走这一遭，光是凭借着在报纸上的露脸，就真的可以让自己身价往上涨一涨了；再加上自己是张源同学这个因素，不管将来去哪里，都可以找到一个非常像样的工作。
马雯雯的小脸也绷得紧紧的，这个时候她同样不敢太放纵自己，其实她现在已经在想晚上的新闻了，或者中午就会有消息，不知道自己的照片会不会被放上去，她很期待。
林静雅和洛翔并排走着，他们两个将是今天的主力人员。
林静雅的感觉也很奇妙，她之前也进行过几次翻译的工作，但都是在江海省或者建康市这边的政府需要，像这种私人谈判还是第一次。
前面的张源身材挺拔，虽然还不到一米八，但气势却有一米八五。
身后的曾冰同样感觉很奇妙，这种场面简直就是偶像剧里面的必备镜头。
会议室里面，希克斯和吉列正在闲话，可能过了今天，利物浦就要易主了，虽然满心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债主银行的人就在会议室里面，他们无法左右谈判，但会给自己这边施加压力。
在没有其他买家出现的情况下，张源无疑是一个最好的选择——可能有其他买家，但他们的出价无法同张源匹配。
张源是中国人，但这又怎么了？切尔西卖给了俄罗斯人，曼城卖给了阿拉伯人，他们这两家俱乐部的发展都是有目共睹的！
但传统三红——曼联利物浦阿森纳都卖给了美国人，美国人旗下的球队，球迷们好像都不满意。
基于如此的形势，债主银行认为自己在为球迷做善事。
他们的代理人约翰逊就坐在会议室里，他安静地看着手里的报纸，眼睛的余光不时扫过那两个美国人，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把俱乐部出手，追回欠款才是最重要的。
在这里的还有
会议室的门口传来响声，然后克劳德就带着一群东方面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张先生，请允许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希克斯先生，这位是吉列先生……”
张源同两位美国老板握了手之后，就在谈判桌一侧的中间坐下，身边是林静雅和洛翔，其他的成员也都开始纷纷落座。
十九个，不可能都坐在谈判桌前面的，除了关键的人员之外，其余人都坐在张源身后的椅子上。
对面也是一样。
在克劳德的主持下，谈判正式开始。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希克斯和吉列先生有意转让利物浦，作为中间人，我们很荣幸地和中国的张源先生取得了联系，很高兴的是，张源先生报价可以匹配希克斯和吉列先生的要求……”
洋洋洒洒的一段之后，双方开始了正式的谈判。
重点就是报价，张源这边的报价是两亿五千万英镑，这个数字不少了，但希克斯和吉列依旧想再上涨一些。
“张源先生，我们认为利物浦作为一家百年豪门，她的价值不应该止步于这个数字。”
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开始下降了，包括债主银行那边的代理人约翰逊都有些不满。
张源却很淡定：“当然！我们注意到了，今年夏窗的转会，利物浦同样没有拿出对等的表现。若说底蕴，还有一支更古老的球队，诺丁汉森林，我想热爱足球的两位先生可以用这两亿五千万英镑去收购它，毕竟它的底蕴更深厚。”
没错，底蕴归底蕴，但不能用来抬价；张源在提醒他们，利物浦要是再被他们两个人经营下去，连两亿英镑都卖不到了。
吉列开口道：“我们愿意坐在这里，就已经有了极大的诚意了！但你们的报价实在太低，无法令我们满意。”
张源看了一眼汉克斯，汉克斯立刻开口道：“我方的条件已经很明确，如果你们不接受这两亿五千万英镑的报价，那我方将立刻撤回，并等待法院的拍卖。”
中国人有钱，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傻子。
虽然张源拒绝再次提高报价，但希克斯依旧不愿意放弃：“我们对利物浦依旧充满了热爱，我们要求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
张源不打算惯着他们：“百分之五的股份？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在我进行投资的时候，你们会给出同样百分之五的投资？如果我们意见相左的情况下，俱乐部的投资要如何进行？还有收益要如何分配？如果你们无法跟进投资，我们放弃收购。”
如果无法百分百地收购，那张源决定放弃——等到十月份就等好了！时间在他这一边！
希克斯不打算进行对等的投资，但他的确想要收益。
但张源的表态异常强硬，要走就痛快点，要是磨磨唧唧的，我就不陪你们玩了。
希克斯和吉列对视了一眼，他们悲哀地发现眼前的形势和自己幻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们看来，中国人是好面子的，只要能获得俱乐部的大部分股权，让他们保留百分之五其实是可以的。
但就像所有人一样，在能完全控股的情况下，就不会有人愿意分享了——即便要分享，那也是收购完成之后同自己合作伙伴的事情。
沈耀华也开口了：“我们过来的前提条件是，你们已经完全接受了我方的条件。现在你们还在这里出尔反尔，讨价还价，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的诚意。”
债主银行的代表约翰逊没有开口，但他的一个举动立刻吸引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
这个男人抬起自己左手的手腕，看了看表，然后用右手的食指轻轻敲了敲。放下手腕之后，约翰逊就像鹰一样盯着希克斯和吉列，警告意味非常明显——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每过一秒钟，都会产生利息！
正如之前所说，约翰逊没有说话，但他的这个动作却也明显地表达了他的意思。
什么中国人美国人？什么黄种人白种人？他不在乎，这些都没有真金白银可爱！
第四百三十七章 谈判 中
会议室里陷入了难得的安静，这种安静对于张源一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不管是林静雅还是洛翔，他们都没有什么压力。
花钱的是张源，他肯做这个强硬的姿态，就可以让其他人敢说话了。
坐在后面的赵媛媛全神贯注地听着双方的对话，但她旁边的马雯雯就完全不当回事了，她甚至一个字都懒得听。
要是中文，她还能留意一下，英文……算了算了……老娘懒得在脑子里翻译一遍了。
赵媛媛看到马雯雯很认真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她趁着会议室里安静的功夫歪着脑袋看了一下，却看到马雯雯在纸上画了一只乌龟，现在还在认真地画龟壳上的花纹。
你可真行……
赵媛媛把目光收回，接着关注场上的局势。
张源再次开口了：“鉴于你方预留给夏窗的转会时间过短，我方决定将报价降低至两亿两千万英镑。”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没人想到张源那边竟然也还价了！
张源看着大家的目光，耸了耸肩，来了一句：“不可以么？”
克劳德提醒道：“张先生，我要说的是，您之前的报价是两亿五千万英镑。”
张源看了他一眼，回道：“我知道！但希克斯先生和吉列先生很明显没有接受，所以我觉得谈判要重新开始了。”
希克斯和吉列愤怒了，他们从来没想过张源还敢降价！
他们很想拒绝，但约翰逊的目光越发阴冷；现在没有第二个买家出现，或者说没有第二个报价达到预期的买家出现，一旦这次同张源谈崩了，那将来在进入法院进行拍卖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出价超过两亿两千万英镑。
张源已经把手里的文件放进包里了，他对克劳德说道：“我觉得我们兴师动众过来这一趟，似乎是白费了。”
克劳德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他只能说道：“快到中午了，我建议我们先休息，下午的时候再谈。”
希克斯和吉列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现在的主导权不在他们手上。
张源可能是一个球迷，但在当球迷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合格的商人。
对面的张源已经起身和克劳德握手了：“那下午见！”
出来的时候，林静雅跟在张源的身旁：“你刚刚的表现超帅，24K纯帅！”
沈耀华却有些担心：“张总，要是谈不下来，怎么办？”
张源笑道：“那就法院见！那个时候就各凭本事了！”
“万一有人抬价怎么办？”
张源肩膀一耸：“那我就让给他们！”
几个人走到了另外一旁的餐厅，各自要了一些饮料。
“你猜，现在他们在想些什么？”跟着过来的汉克斯先开口了，现在他可是张源这一方的人。
洛翔开口道：“作为债主银行，他们一定会给美国人施压来达成这笔交易！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说不定他们就正在会议室里商讨对策。”
张源忽然对汉克斯说道：“下午的时候，我需要汉克斯先生的协助。”
“请说。”
“等会克劳德会来告知我们下午开场的时间，我的预计应该是在两点钟左右。到时候我们不打算直接入场了，价格我会降到两亿四千万英镑，作为给美国人临时反悔的惩罚！如果这个价格他们不接受，我们就不进去了。”
汉克斯认真地说道：“我会直接转告他们的。”这也是一个施压的方式，债主银行的代理人约翰逊就在这里，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源就此离去，他同样不敢赌这一把。
“我们先用餐吧！”张源招呼自己的团队先吃饭了。
午餐没有太复杂，牛排和香煎法棍，没有酒。
张源酒量不错，但他不想让酒精左右自己的想法，所以午餐上大家都喝的水。
“祝大家好胃口！”林静雅用法语来了一句，让汉克斯眼睛亮了一下。
吃完午饭之后，张源又要了一杯咖啡，然后安静地享受着。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马雯雯不失时机地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和单月华林静雅她们说道：“看，金色传说！”
酒店外面早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曾冰从窗户可以看到很多人都举着话筒对着摄像机在讲些什么，然后还对着酒店的大门指指点点。
外面的球迷自然也不肯闲着，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竟然还没有结论！这就说明那两个美国佬肯定在耍花招。
张源给出的报价早就传了出来，这个价格不能说是很高，但球迷们觉得对得起这两个美国老板了。
“美国佬滚蛋！美国佬滚蛋！”大批的球迷在酒店外喊叫着，在摄像机面前，他们喊得更起劲了。
“嗨！兄弟们！我决定支持张源收购球队！所以我要退掉我的季票！我现在就退！等到美国佬滚蛋之后，我再买回来！”一个球迷在摄像机面前激动地喊着，然后就拿出自己的天虹手机开始了操作。
“嗨嗨嗨，我也要退掉！让美国佬没钱可以赚！”
摄像机不失时机地跟进这群球迷的动作，主持人立刻进行了连线，这个景象被放到了电视台进行直播。
“我们可以看到，现场的球迷对希克斯和吉列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峰，他们现在已经在退掉来之不易的季票了！”
作为媒体，煽风点火是一项必备技能，看热闹是不能嫌事大的，他们巴不得这个事情愈演愈烈。
周末就要进行英超的揭幕战了，现在的利物浦是兵无战心，他们都知道了今天是谈判的日子，在结果出来之前，没人能静得下来心。
球场外同样有球迷拉出的巨大横幅：美国佬滚蛋！
上赛季的时候，希克斯就已经被球迷阻止进入安菲尔德球场了，如果他们还把持着利物浦不撒手，这个赛季他们同样无法进入球场。
球队上下的心情都很一致，那就是盼望着事情赶紧尘埃落定。
这个落定只有一个方面，那就是张源收购成功。
不管怎么说，张源如果成为新老板的话，效果不可能比美国人更坏，希克斯和吉列已经属于认知中的下限了。
俱乐部内外的心态都是出奇的一致，他们的声音也传到了伦敦的会议室。
希克斯和吉列还没有去用餐，他们还在讨论着细节的部分。
出让利物浦本来就不甘心，加码并不是一个临时的主意。
在他们看来，只要张源过来了，那就有的谈，这个谈，自然要加价了！
只是没想到张源的表现异常强硬，不但没有加价，还开始还价了。
不在谈判中，约翰逊就不打算再保持安静了。
“先生们，我要提醒你们要面对的风险！如果这次张源离开了，那你们的资产会进一步缩水！银行不会放过一个便士的利息！我们计划在谈判失败之后立刻推进法院进行拍卖，预计时间在十月份。但在这两个月中所产生的利息，你们依旧需要支付。现在中国人在用餐，我建议我们也去用餐，为下午的谈判做准备。”
他们不知道，在会议室外面，洛翔已经开始在修改合同了，报价被下调了一千万英镑。
等到他们出来之后，洛翔已经委托酒店方把合同打印了出来。
张源的想法是，不要把主动权交给对方，合同就由自己来制定，对方不同意，那就停止收购！
在优势占尽再加上先知的情况下，张源觉得自己给出的报价已经不能用一个“善人”来形容了，他都觉得自己有点“过于善良”了，一点也不像个合格的商人，这大概是内心中对于利物浦的渴望占了上风，让他的心理产生了动摇。
汉克斯已经拿到了这份合同，在第一时间就交到了克劳德的手中。
“先生，这是我方的诚意！合同已经拟好，如果对方愿意，就签字；如果不签字，我方将离开谈判桌。为了表达对利物浦的喜爱，张源先生将会在周末看一场英超联赛之后再飞回中国。”
克劳德满心不舒服，他没想到竟然被中国人下了最后通牒，而且合同还是由对方来拟定的。
“张源先生在哪里？我要和他面谈！”
汉克斯摇了摇头，说道：“张源先生在喝咖啡，他现在不想面对美国人了。克劳德先生，您不觉得美国人在玩花样么？他们已经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了，如果不是张先生还有海鸥的话，这一趟来回花费的时间成本，将会被放大得更加严重。现在张源先生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他把合同抖了抖，塞到了克劳德的手里，又补了一句：“如果您也觉得没必要下去，那我现在就通知张先生让他们离开。”
克劳德几乎要憋到内伤，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金主离开。
造势造了大半年，就这一个靠谱的。
“我去和美国人说。”克劳德恶狠狠地拽过合同，他对中国人的强势很不习惯；他走到了约翰逊那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又满脸不爽地看着汉克斯。
汉克斯耸了耸肩，一副掮客的无耻态度。
约翰逊完全无所谓张源的态度，他要的是交易的达成。
“我觉得可以！我们一起去和美国人说！”少了一千万，那是美国人自己作的，只要银行的钱不少就可以了。
希克斯和吉列已经获知了球迷的态度，现在开始有人退季票了！
其实他们可以不知道的，但约翰逊已经决定要给他们压力了，所以特意遣人给他们打开了电视。
让他们更郁闷的是，约翰逊和克劳德联袂而来，带来的中国人的最后通牒。
“你们可以不签，但你们要做好承受不签的后果。”
希克斯嘟囔道：“这比之前还少了一千万，这不可接受！”
约翰逊冷笑道：“我的理解是，不签，对吗？”
第四百三十八章 谈判 下
美国人的确不想签，这比之前还少了一千万。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中国人不会再上谈判桌了。你们签了，你们拿钱，事情结束；你们不签，中国人回国，事情同样结束；但这是两件事情，你们懂我的意思吧？”
汉克斯竟然也跟着过来了，不同于这里的低气压，他倒是笑容满面。
“先生们，我特意过来告知你们一个不好的消息，张源先生决定在两点三十分的时候离开酒店。也就是说，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吉列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这都一点多了！时间只剩下不到一个半小时，这完全不够！”
汉克斯留意到这个美国人的表是限量版的劳力士，这让他更坚定了对他们“吸血鬼”的评价。
“我不能同意您的观点，实际上，张源先生给你们留的时间很多，从五月到现在，你们考虑的时间还不够长么？”
两个人都语塞了，汉克斯其实也没说错，三个月都考虑不好的事情，张源其实已经不指望他们能在几个小时之内做出决定了，最后通牒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钱少了一千万！还是英镑！”
汉克斯当然知道英镑比欧元美元都值钱，但他不打算给对方机会了。
“先生们，是你们先还价的！其实张源先生觉得自己之前的报价高了，你们的还价给了他反悔的机会。”
希克斯想起来网上中国人经常说的一句话：“现在不是一百年前了！”
张源已经明晃晃地拿捏他们了，但他们悲哀地发现自己还真的被拿捏住了，最为关键的是，没人为他们说话。
可能中国人的强势会让房间里的其他人同样不满，但这是商场，情绪是不能左右一个理智成熟的商人的。
做善事，是要真金白银的，但很遗憾，这里面没有慈善家。
但两个美国人依旧想挣扎一下，张源给出的时间是两点半，现在不是还没到么？
“吉列，我觉得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我们可以等一等！”希克斯做了一个决定，但他没有说两点半之后要如何应对。
吉列也不想损失这一千万英镑，这实在是一笔大钱。
“我同意！那咱们就两点半见。”
汉克斯冷笑一声，随即出去，脑子里却想起了中国人的一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约翰逊面沉似水，他用完午餐之后就一直盯着电视，电视里的体育频道都把今天的谈判作为重头戏来播报，还有不少频道都在进行现场的连线。
酒店的大门就这么清晰地出现在了电视里，电视台的嘉宾都在纷纷进行自己的预测。
“我对这笔收购保持着乐观的态度，美国人当然不肯轻易放弃，但球迷们的呼声已经体现出来了！如果他们不肯轻易放手，今年的第一场主场比赛，将不会有利物浦的球迷入场。”
利物浦的名宿史蒂夫·尼科尔在电视台上侃侃而谈，他没有保留对美国人的厌恶，而是直接在电视里施压。
主持人很明显非常喜欢尼科尔的表态：“真的么？我不敢相信……”
“让我们拭目以待……其实我已经收到了大批球迷的留言，你要看看么？他们甚至恨不得美国的老板立刻消失在地球上！”
约翰逊冷冷地看着电视，同样在等待着。
不远处的大本钟开始报时，时间来到了两点钟。
希克斯和吉列还在等待，他们在赌张源不会轻易离开。
一旦张源在两点半的时候没有离开，那他们就会立刻涨价！
“时间不多了，先生们！”约翰逊提醒道，他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情，这两个美国人实在太过分了！
张源团队也在等待。
核心团队四个人，张源，沈耀华，洛翔，林静雅聚在了一张桌子上，他们喝着咖啡，看着手里的报纸。
其他人则开始拍照留念了，决定权不在他们这边，而且看来张源也并不想把气氛弄得太紧张。
林静雅轻声问道：“要是美国人真的不签，两点半你会走么？”
她的问题也是沈耀华和洛翔的问题，同时也是团队里其他成员的问题。
兴师动众来这么一趟，如果真的无功而返，那将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林静雅的声音不大，但房间里的人都听清楚了，一时间没人做其他动作，都在等张源开口。
张源端起咖啡，又浅啜了一口：“人无信不立！事无信不成！商无信不兴！说好两点半，那就两点半！”
林静雅看了一下表，时间已经来到了两点一刻。
“你说美国人在做什么？”
张源说道：“他们在赌！赌我不舍得走！没有其他的答案了。”
当然没有了，如果美国人有底气的话，现在汉克斯就应该出现告知张源他们不谈了！但汉克斯没有。
剩下的十五分钟愈发难熬，时间仿佛变得粘稠了许多。
沈耀华不停地看着表，感慨道：“怎么当年考高数的时候，时间都没这么长呢？”
洛翔也有感而发：“的确，这算是我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十五分钟了。”
张源很淡定：“咱们不用焦急，心态放平和一些，不要把这个看做势在必得，心态就自然会好了。”
但这话沈耀华和林静雅都不信，张源嘴上说的轻松，心里肯定也紧张。
张源现在已经做好十月去法院的心里准备了，最坏的结果他已经预见，晚两个月就晚两个月，不是不能接受。
时间到了两点半，大家都看向了张源，美国人没有把合同送过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张源把杯子里的咖啡喝掉，嘴里来了一句：“不能浪费！”然后起身道：“辛苦大家了，晚上我请大家吃饭！现在，我们回酒店休息，月华，雯雯，你们陪林姐洛老师他们去购物！老沈，你是和我去海鸥还是去到处转转？”
马雯雯一脸懵，这就结束了么？
詹钢也站了起来，打开了房门，张源率先走了出去。
虚张声势？不好意思！哥们玩真的！
张源带着团队的人到了电梯口，见到了汉克斯。
看到汉克斯目瞪口呆的样子，张源主动上前和他握了手：“汉克斯先生，感谢这次伦敦之行您的陪同，晚上我想请您吃顿饭，请不要拒绝。”
汉克斯机械地和张源握了手：“好的张先生。”
詹钢已经按到了电梯：“张总，可以离开了。”
张源进了电梯，不忘了和汉克斯说道：“晚上见！我让沈先生联系您！”
沈耀华同样对汉克斯点头微笑了一下。
电梯门关上了。
汉克斯不顾形象，飞奔去了希克斯和吉列的会议室，但只跑了几步，他就停了下来，嘴里嘀咕着：“关我什么事？”
然后也慢悠悠地走到了电梯口，按了向下的按钮。
不需要汉克斯的通知，希克斯和吉列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张源的动向。
“先生们，中国人离开了！汉克斯先生也进入了电梯。”
酒店的服务生先过来通知了，这个消息让希克斯和吉列很是头大。
“还真的走了！”
不但张源走了，连汉克斯这个经纪人都走了，中国人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没有虚张声势，一切都是他们自己脑补出来的。
约翰逊也起身了，他面沉似水，声音如冰：“先生们，十月法院见吧！记得付利息！”
克劳德也不知所措了，他是中间人，找到张源这个靠谱的买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现在却真的没得谈了。
他也无奈地说道：“先生们，法院见吧！”
进了法院能有什么好？两亿四千万的报价一定会流传出去的，没人的报价会再出高于这个价格，拍卖也不行！
希克斯拉过服务生：“中国人到哪里了？”
服务生很诧异于希克斯的粗鲁，但还是小心地回道：“我们的电梯效率很高，现在他们应该到了楼下的大厅了。”
张源出去之后会怎么说？外面可都是新闻媒体的记者。
希克斯和吉列想不到张源隐瞒这个事情的理由，他们涮了张源一把，张源自然也要摆他们一道。
想让其他人报价超过两亿四千万英镑？做梦去吧！
张源已经到了大厅，没有丝毫迟滞地往外走。
他一出来，就立刻被媒体围住。
“张先生，请问谈判的结果怎么样？”
张源微笑着说道：“没有结果！我们将会在周末飞回中国，谢谢大家。”
楼上有个脑袋往窗外一探，然后迅速缩了回去。
电视里的直播已经出现了这个镜头，张源的英语不错，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听得清清楚楚。
希克斯和吉列再也不敢耽误了，他们抓住要离开的约翰逊和克劳德。
“我们签！”
克劳德赶紧给汉克斯打电话：“喂，汉克斯，美国人决定签字了！”
汉克斯赶紧凑到张源的身旁，在张源的耳朵边小声说道：“美国人愿意签字了。”
这个变故也同样被摄像机记录了下来，送到了电视机面前，所有的利物浦球迷都在屏住呼吸等待着。
他们看到张源对着汉克斯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话，张源很聪明，不忘了用手把嘴巴遮住，防止唇语专家的解读。
“告诉美国人，我生气了，报价再降两千万！答应了，我就上去，不答应，我马上就走，他们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从现在开始计时。”
第四百三十九章 成功拿捏
说罢，张源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
汉克斯不敢耽误时间，立刻转回大厅的角落里，现在他成了摄像机的焦点。
“喂，中国人说了他很生气，报价要再降两千万，要不他立刻走人！你们有三十秒的考虑时间！”
克劳德的电话开了免提，希克斯和吉列都听得清清楚楚，中国人还真是会趁人之危啊！
约翰逊冷冷地看着他们：“三十秒！”
汉克斯没有挂掉电话，而是补充道：“实际上，只有二十秒了！”
大颗的冷汗立刻浮现在了希克斯和吉列的额头上，谁说他们是吸血鬼？那个来自东方的张源才是真的吸血鬼！
短短半天，被这个家伙砍掉了三千万英镑！关键形势比人强，他们不认都不行！
约翰逊没有给他们再次反悔的机会，二十秒！可以决定很多事情！比如在足球场上，最后二十秒完全可以实现绝杀！
他把笔递给了希克斯和吉列，然后就盯着他们，眼神阴冷异常：“说话，先生们！”
汉克斯的声音响起：“先生们，没时间了！”然后就挂掉了电话，因为张源已经分开人群准备离开了。
他的笑容依旧灿烂：“欢迎大家支持海鸥手机！”
趁着电视直播，先做个广告，要不就浪费了。
会议室里，希克斯和吉列几乎是同一时间喊道：“我们签！”但汉克斯听不见了。
克劳德连忙拨了过去，嘟一声之后汉克斯就接通了：“如果美国人没有答应，那这个电话就没有意义。”
“他们答应了。”
汉克斯如释重负，他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张源现在还在人群中往前挤，还来得及！”
挂掉电话之后，他立刻飞奔上前，再次来到了张源的身边，然后凑到张源的耳朵边说道：“张先生，美国人答应了。”
张源的心也落了下来，要说就这么走了，他也实在舍不得！看来先知真的是有福利的！
现场的新闻记者们也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张源说话。
“不好意思各位，我还要回去一下。”张源微笑着朝他们说了一句，这句话立刻就让电视台的各位嘉宾知道了潜台词。
“美国人要滚蛋了！上帝啊！我会永远记住这一天！”
进入酒店的大厅之后，张源就对洛翔说道：“洛老师，重新拟定合同，收购价格现在是两亿两千万英镑。”
洛翔立刻答应道：“好的，到了楼上我马上修改！”
其他的合同细节早已敲定，只要美国人签了，利物浦的一草一木就此与他们隔绝。
汉克斯殷勤地按了电梯，然后张源一行人就再次到了楼上的会议室。
“很高兴你们接受了我的报价，那就让我们立刻签约吧！”
张源没有表现地很高兴，而是淡淡地看着这两个美国人。
希克斯和吉列有心再刺张源一句，但却发觉自己已经没有这个底气和勇气了，万一那句话惹毛了张源，这家伙肯定会立刻拔腿就走的。
另外一边的洛翔则说道：“我现在重新修改合同上的金额，五分钟之内大家就可以签字了。”
现在的主导权已经完全在张源这边了。
希克斯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一次付清，对吧？”
张源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我是言而有信的！现在还没过了八月十五日！”
这句话让两个美国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很快，洛翔那边把合同打印了出来，厚厚的一叠。
双方各自签字，合同达成了法律效力。
“张先生，我要提醒您，请在十天之内付清，否则合同无效！还要赔付违约金。”
这句话是洛翔对张源说的，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句话是说给美国人听的。
收好合同的张源心情大好，他心情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合个影吧！”
面对张源的邀请，克劳德和约翰逊都没有拒绝，两个美国人也没有拒绝。
会议室里，一群人围成一个大圈，由酒店的服务生帮忙拍了一张照片。
克劳德说道：“这是原始档，等会出去的时候，我会请记者朋友们帮忙再拍一张，这是要见报的。”
令人激荡的几分钟结束了，希克斯和吉列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边亏大了。
但合同已经签了，想反悔已经不可能，现在他们能做的就是强颜欢笑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在他们失魂落魄的时候，张源团队的心情就很好了，汉克斯更是直接做主向旁边的服务生要了香槟。
对于眼前的张源，他更是佩服到五体投地，这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用踩钢丝的方式从吸血鬼手里硬生生地又抠了三千万英镑出来。
可以想象一下，这三千万英镑足以买到一名很像样的球星了。
其他的几个女生则都在拉着张源合影，汉克斯也很是凑趣地过来一起，他甚至还拉了约翰逊和克劳德。
所有人的心情都极好，除了两个美国人。
“希克斯先生，对于此次损失的三千万英镑，你至少要负责70%！”吉列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但面上还要保持微笑。
希克斯同样苦闷，他的脸上也是僵硬的笑：“50%！不能再多了！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后果当然要一同承担了。”
沈耀华则开始盘算利物浦的事情了，不知道换了东家之后，他有没有机会出任这个新任的主席……
天源虽然也是国内的豪强了，但同利物浦相比，完全不够看。
“沈总，来合个影了！”
沈耀华回过来神，赶忙走到一群女生中间，然后就看到跟着的詹钢笨拙地按着快门。
张源那边也没闲着，几乎所有人都要和他单独合影留念。
曾冰站在张源旁边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情激荡过，身边的这个男人浑身散发出迷人的荷尔蒙气味，明明不是特别帅，但看着就很顺眼。
合完影之后，曾冰忽然来了一句：“胡子开始冒出来了啊！”
张源伸手摸了一下下巴，嗯，是有点微微刺手了，随即律师团队里的另外一个年轻人徐谅就凑了过来，兴奋道：“到我了到我了！”
马雯雯佯装不满地说道：“一个人十块钱！概不赊账！”然后就是一片欢乐的笑声。
门外传来敲门声，服务生推着小车进来了，上面有汉克斯要的香槟。
不用招呼，年轻人就上前打开了香槟，欢乐的泡沫溢出，流光溢彩，甚是灿烂。
张源端起一杯，举起来说道：“谢谢大家！”
汉克斯则说道：“为了利物浦！”
马雯雯嘀咕道：“合影合早了……”然后迅速到了詹钢的身边：“赶紧，再帮我和张源拍一张！”
詹钢心里嘀咕着：“姑奶奶，你还要那么合影干啥？谁不知道你是张总的同学？还要这个充门面呢？”
克劳德举着香槟过来，和张源碰了一下，说道：“张先生，该准备举办新闻发布会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会启程去利物浦，在明天下午两点钟，于安菲尔德举办新闻发布会。”
克劳德礼貌地冲张源点了一下头就走开了，张源则招呼单月华过来：“去联系一下车队，等下我们就要去利物浦！现在开始订那边的酒店！”
单月华脸上依旧欢喜异常：“好的张总，我立刻去办！”
希克斯和吉列苦闷地和张源碰了一下杯子，他们身上的压力开始消失，但心里对三千万的缺失却充满了极大的不甘，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他们可以启程飞回美国了。
林静雅走了过来：“你说，还会有记者关注他们么？”
张源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等会出门的时候，镁光灯肯定都在他们这一边，这两个美国人要怎么离开酒店，他还真的没想过。
“不管他们了。当初他们收购利物浦的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落魄，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作的。”
下午三点一刻，张源再次走出了酒店大门。
记者们没有离开，他们始终守在这里。
“张先生，请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又回到酒店里面？是不是谈判成功了？”
张源微笑着说道：“是的！明天上午十点钟，我会在安菲尔德举办发布会，欢迎大家前来。”
这一句话，就是一个大新闻。
中国人收购成功了？
这次张源成功地出了人群，上了车。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车队驶离，朝着利物浦的方向前进。
单月华一回头，就对张源说道：“张总，后面跟了不少车子呢。”
“做记者也不容易啊！”
确实，这种新闻哪里是张源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他们当然要挖掘出各种细节了！特别是张源的一出一进，这种操作给美国人施加的压力可想而知。
因此，路上的状况很是壮观，一排车队往利物浦而去。
这时候，张源的那句话已经在网上流传了开来，安菲尔德外面的利物浦球迷欢声雷动。
就像大家所想的一样，张源再不怎么样，也比美国人强吧？
当张源的车队到达利物浦的酒店的时候，受到了当地球迷热烈的欢迎，仿佛他是一个天皇巨星。
第四百四十章 入主
在车里，张源都能感受到热情，这些球迷的脸甚至都要贴在车窗上了，他们兴奋地拍打着车子，朝着张源大声叫喊，一个个的脸上洋溢上欢快的笑容。
张源从车里出来，站在了酒店的台阶上，他没想到他见到的竟然是利物浦的国王——肯尼·达格利什。
达格利什先伸出了手，张源赶忙上前握住，对于这个老人，他有必要表达自己的尊重。
“我一直在关注着消息。”
张源则说道：“是的，先生，您的消息是准确的，请允许我邀请您共进晚餐。”
达格利什没有松开握住的手，而是低声说道：“时间不多了。”
张源知道他的意思，转会窗只有半个月了，球队又刚刚易主，交接的事情就足够反锁，留给转会的精力就更少了。
朝着球迷挥手微笑之后，张源就和达格利什一同走进了酒店。
“就在下午的时候，我从美国人嘴里抠了三千万的英镑出来！如果有一个完整的夏天，我想今年我们的转会投入不会比曼城少。”
达格利什不敢全信，这个念头会打嘴炮的人太多了，谁知道这个中国人是不是其中之一呢？
随着张源和达格利什一起步入酒店，他收购利物浦成功的消息也飞向了全世界。
这不啻于一个大炸弹，虽然很多人不是球迷，但也感觉张源这一波走得实在太妙了；至于球迷，那就更不用说了。
微博上已经炸开锅了，不少人都在张源的微博下留言：“张总V587！”
对于收购的价格，网上的传言就不一样了，有2.5个亿的，也有三个亿的。
欧洲那边对于这个金额同样好奇，但很快就有权威消息传出，是2.2亿英镑。
换算成人民币，那就是25亿多。
不少人都开始替张源做起了数学题，这得卖多少房子，或者多少部手机才能凑得够啊！
网上开始有了一种声音，那就是“不能让张源跑了”！
文章措辞强硬，意思明确：
张源发家在国内，此次收购利物浦明显有资产转移的意图，二十几亿的人民币，要花掉国家多少外汇？更令人担忧的是，这是一个正当理由，如果让张源跑了，恐怕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效仿……
洋洋洒洒一大篇，端的是有理有据，但他们忘记了，张源花的并不是纳税人的钱。
节奏一开头，就有人开始接着带。
一大波人开始攻击张源国内挣钱国外花，并且开始呼吁大众抵制天源的一切东西，从不喝红叶咖啡开始。
“大家小心了，你们花在天源那边的每一分钱，都会流向国外！”
“请求国家进行监管，哪怕交易告吹，也不能让如此大的一笔资金流出国门！”
“张源就是个伪君子！他一开始把海鸥放在英国就没安好心！”
……
有人在带节奏，就会有人反驳。
“支持！强烈支持！国家要取消去国外的航班，每年出国旅游的人那么多，这些人都是汉·奸！为了防止人才流失，更要杜绝留学生出国！”
“支持！强烈支持！为了防止外汇流失，大家请不要购买国外的产品，进口的产品请大家自觉抵制，从微软开始！弃用电脑，从楼上做起！”
“你知不知道，你每使用一次网络，就会给国外贡献一分钱？你这种人就不要上网了，妥妥的大汉·奸啊！”
建康有不少人都在关注着张源的收购案，民间还没有过如此巨额的交易产生。
建康这边的市委·书记李建文已经接到了电话，中央有人指示，要重点监督近期大额资金的流向。
在这个关头，这个重点监督对象可不就是张源么？
李建文嘴角泛起冷笑，这个指示只能是宋家那边撺掇的，不会再有其他人。
但这笔交易合法合规，张源纵然是从国内调集资金出去，没人能够阻拦。
不过他也很好奇，张源要什么时候回国来筹集资金。
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张源在去英国之前，国内的账户并没有大额的资金流动。
且看看这个年轻人如何操作吧！
利物浦的张源完全没有在慌的，他正在宴请这次参与收购的人员，以及一些利物浦足球俱乐部的名宿，以及球队的CEO伊恩·艾尔。
勃艮第的红酒，诺曼底的海鲜，阿尔萨斯的火腿都开始出现在餐桌上。
达格利什小声地和张源交谈着，球队现在正在经历着极大的动荡，队里的不少球星都新生去意。
张源也小声地说道：“明天发布会结束之后，我们的转会主管就要开始忙碌了。”
现在的主教练是霍奇森，人称“霍太公”，张源其实是看不上的，但他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更何况霍太公七月份才刚刚上任，张源不可能在他没有带队打过一场比赛的情况下就解雇他。
至于眼前的达格利什，张源也不觉得合适，还是让这个老人安渡晚年比较好。
他决定先看看，如果霍太公真的带队不好的话，那就趁机换掉。
吃完饭之后，张源送走了这群名宿，然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洗了个澡，然后也开始上网了。
国内的动静已经传了过来，这是他早早就想到的，所以这笔钱，是要从瑞士那边出——但对于国内的传闻，他也不打算解释。
在他的记忆力，在后面几年中国足球开始进入金元时代之后，这种声音就出现地很多了，解释是解释不过来的。
好好地睡了一觉之后，张源起床了。
十点钟他要进入安菲尔德，现在估计伊恩·艾尔已经在开始指挥人布置会场了。
早饭的时候，单月华过来说道：“张总，俱乐部那边都准备好了。”
张源迅速把食物吃掉，然后又喝了一杯咖啡，说道：“走吧！”
这一次他没有带着团队，而是只有单月华，詹钢和林静雅陪同。
之前吃饭的时候他就觉得利物浦当地的发音有些难懂，再加上达格利什这个苏格兰的老头口音又重，身边没个学霸还真不行。
四个人乘车到了安菲尔德，发布会的现场早已经人山人海了。
林静雅和张源一起进入了现场，迎接他们的是热烈的掌声。
“你先听，不懂再问我。”
林静雅对张源也有信心，虽然张源不是英语专业的，但他的水平还可以进行一些日常的交流，现在他们要注意的就是有些一些不太容易听清楚的口音出现。
坐下之后，张源率先开口了：“欢迎各位来到安菲尔德，在这里，我宣布，我个人以两亿两千万英镑成功收购了利物浦俱乐部。”
底下立刻发出了小小的嘈杂声，竟然是个人收购！
不过也不是太意外，张源又不是没这个实力，这种百年豪门能够独吞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分享。
下面开始进入了提问时间，不少记者都对张源后面会进行的投资非常感兴趣，毕竟这也是球迷们最关心的问题。
张源只说了一句话：“夏窗，会有惊喜的。”
出了发布会的现场之后，张源到了梅尔伍德基地，这里是利物浦训练的地方。
在这里，张源见到了主教练霍奇森。
夏末的风吹着，微凉。
张源对霍奇森说道：“和转会主管讲一下，夏窗的转会资金，他至少应该花出去五千万英镑！中国有句古话，叫好钢用在刀刃上，你们不要一下子买好几个球员，这五千万，最多只能买两个人。其余的补强，我们冬窗再做！”
五千万！这个数字让现场的伊恩·艾尔，霍奇森和达格利什都开心地笑了起来，利物浦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手笔了。
“另外，主力球员要全力留住，我们要尽快回到正轨，早日夺取联赛冠军。我留意到现在的转会市场上还有大鱼，赶快去谈，我们要给球队和球迷树立起信心！”
张源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截胡！
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改变历史的进程了，那就干脆多改一些。
还在训练基地晃悠的张源接到了菲斯的电话。
“老板，首先我要恭喜您正式入主利物浦；另外，我还有个想法，那就是天虹机出一个新的外壳，纪念您这次的收购，我打算印上利物浦的队徽……”
“这很可以！但这个队徽不能白白使用，菲斯，你要付钱的！”张源心情极好，一张嘴就给球队找了一个来钱的正规途径。
“这当然可以了！”菲斯早就算过这笔账了，借着这股东风，又可以收割一波球迷的钱了——还有很多的伪球迷也会跟风。
张源对俱乐部的CEO伊恩·艾尔说道：“晚些时候海鸥的CEO菲斯会联系你，他需要取得利物浦的授权来使用球队的队徽。”顿了一下，张源接着说道：“中国的天源同样需要使用利物浦的队徽。”
这个不可能要白白使用的，伊恩明白，张源在第一时间就内部消化，给球队带来了收益，至于广告的费用，一定会是英超球队里最高的——这就是土豪球队的作风。
“那我就等待菲斯的电话了。球队在周末有比赛，您要观看么？”
张源点点头，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把美国人的账结了才行。”
第四百四十一章 九镑十五便士
此次收购，算是张源的个人行为，与他的天源无关。
利物浦足球俱乐部可以说是和海鸥，天源并行的大事业群，张源现在都有点想把红叶再给独立出来了。
趁着还没有到周末，在洛翔的陪同下，张源去给美国人转了账。
看着张源的操作，洛翔也有些羡慕，虽然说他现在也不缺钱了，但不缺钱和不缺钱还真的不一样。
他的人生目标并没有那么宏伟，能够做好一名律师，或者一名普法者就很好了，空闲的时间看看书喝喝茶，他挺知足，在解决了住房这个大问题之后，他身上的压力就更轻了。
但张源显然又是另外一种活法，洛翔在这个时候也想道，张源是不是已经疲倦了？
这张面孔有着和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这并不是一种市侩，也不是一种少年得志的张扬，相反，张源现在的表现像极了他这个年龄段的人。
路上的时候，洛翔忽然开启了一个话题：“等回去之后，我想去钓鱼。”
钓鱼啊……张源也很向往。
“有时间一起啊，建康的江边也能钓到不少。”
洛翔一下子就笑了：“钓到不认识的，赶紧放了。”
张源也笑了：“长得越丑，判的越久。”
回到酒店之后，洛翔的团队任务已经可以说结束了。
张源握着他的手，说道：“洛老师，周末咱们一起回去吧，你们就当在这边过个周末好了。”
然后给了单月华一个眼神，单月华会意。
“洛老师，除去这次的顾问费用之外，我个人还给你们单独准备了红包，请不要拒绝。”
单月华没等洛翔他们开口，就已经开始把一个个的牛皮纸的信封递给了过来的这些律师。
“洛老师，不单单是你们，我们也都有的！”单月华的心情显然也极好，她也拿了一个，里面有一万英镑呢。
听到单月华的话，洛翔也不再坚持。
这是一个彩头，也是主家的心意。
还有一个周末，虽然张源食宿全包，但想要出去玩还是得自己掏腰包，这个红包来得可以说正是时候。
下面的时间大家就开始自由活动，除了张源，沈耀华和洛翔之外，其他的人几乎都出去玩去了。
詹钢也被张源放了出去，跟来的几个女生都打扮花枝招展，很是扎眼，他在旁边可以有个照应。
曾冰也拿着自己的信封看过了，同样是一万英镑。
“静雅，你这个学生还真大方啊！”
单月华早就说过了，这个是红包，既然是红包，那后面肯定还会再有一笔。
曾雪心有戚戚，这个张源还是很会做人的。
林静雅则先瞪了曾冰一眼，然后说道：“我要在回国之前把这个信封里的钱花光！”
“走吧！一起去！”
沈耀华满眼期待地看着张源，这个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老沈，想过来啊？还得等等！在初期几年，我还不想动俱乐部的架构，人事更迭慢慢来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联赛和亚冠，把这些操作好了，咱们再说这边。”
量级不一样，沈耀华估计玩不转。
“对了，你回头和汉克斯再联系一下，虽然咱们把利物浦收购成功了，但你看看能不能让他帮忙再找一个大牌的教练，我看意大利的里皮就不错。”
沈耀华眼睛发直：“张总，您这也太敢想了吧……”
“如果说上个月还不行，那现在就一定行了！你回去看看，那几个外援现在赶都赶不走，估计都想着好好表现直接到利物浦这边来。”
沈耀华犹犹豫豫地说道：“那我先让他去接触试试吧。”
张源很有自信地说道：“大胆去试！”他当然有信心了，里皮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该拿的荣誉都拿了，但该赚的钱却没赚到。
利物浦的现任CEO伊恩·艾尔过来了。
“老板，有大鱼出现，但希望不大。”
沈耀华就看到了张源两眼放光，随即的话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我先划五千万英镑给你，这条大鱼一定要截住了！带着沈先生一起去谈。”
伊恩·艾尔眼角一跳，看来自己的位置要动摇了，但也没办法，老板都换人了，CEO换人也正常。
沈耀华兴奋地答应了，这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到了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看到沈耀华脸上的表情不一样了。
单月华很是好奇：“沈总，您这是怎么了？焕发第二春了？”
沈耀华略带得意地说道：“也差不多了！”
他从IT跨界到足球，不能说不大，但有了资金的支撑，竟然也能做到风生水起。
下午的时候伊恩·艾尔和他聊过了这条大鱼就是当前的英格兰国脚詹姆斯·米尔纳。
阿拉伯土豪旗下的曼城已经开价了，但下午的时候伊恩·艾尔和转会主管直接去了传真，同样也送上了自己的报价。
现在还没有动静出来，但估计很快就会有风声了。
“你们今天买了什么？看着收获都不错嘛！”
张源看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手里都拎着不少的包。
“哎，詹钢，你怎么没买？”
詹钢木讷，不知道怎么回答，马雯雯就说道：“他其实没有时间的。”
其实詹钢英语交流能力几乎为零，再加上还有照顾这群人安全的任务在，当然不能使劲买了——他同样也要存钱，同这些人不一样，他赚钱并不容易，这个一万英镑他要换成人民币带回国内。
周六的时候，依旧是欢乐的一天。
但在这一天，就已经有传闻出来，道是利物浦要截胡曼城，对米尔纳给出了两千万镑的转会报价。
百年豪门的底蕴在这一时刻得到了充分的显现，米尔纳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受了利物浦的诚意。
虽然利物浦近年来战绩糟糕，但豪门就是豪门。
张源出门的时候，甚至有热情的球迷给他买咖啡和啤酒。
“嗨嗨嗨！张先生，你看看我的手机！天虹机！我为米尔纳的转会费贡献了一英镑！”
张源忽然升起了恶作剧：“不，是九镑十五便士！”
这个梗让这些老外——不对，现在张源才是老外——让这些土著一头雾水。
林静雅在旁边乐得合不拢嘴，黑色的墨镜几乎要遮住她的脸，但依旧能看得出她那姣好的面容。
“你够坏的啊！我敢打赌，他们不去中国就不知道这个梗。”
“也不一定，他们只需要找到一个中国的留学生就知道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九镑十五便士这个数字迅速在网上发酵，张源也一下子从中国的名人变成了世界的名人。
“每当你买了一部天虹手机，你就为利物浦贡献了九镑十五便士！”
谜一般的数字席卷了英格兰，没有人知道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但这有零有整的，看来也是张源计算过的。
在推特上面，九镑十五便士迅速流行了起来，没人知道张源说出来这个数字的含义，但安菲尔德球场外的小吃价格迅速做出了对等的变化。
“炸鱼薯条套餐，九镑十五便士！”
“汉堡可乐套餐，九镑十五便士！”
“一个披萨套餐，九镑十五便士！”
“……，九镑十五便士！”
连记者们都迷惑了，张源随口说出的这个数字代表着什么？推特上很多人在发出这种疑问，借着英超首轮的东风，这个数字迅速飘向了全世界。
但利物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们都在暗中狂笑，没人比他们更懂这个梗了。
不少人在用播音腔在走廊上说道：“衬衫的价格是九镑十五便士！”
“这道题选B！”
然后就是一阵笑声！
现在还在八月，还没有开学，但心急的人已经到了利物浦，这里面同样有很多球迷。
“咱们先不说，让这个梗多火一段时间怎么样？”
“好啊！但就怕其他的留学生会说出来。”
“没关系，只要不是在利物浦说出来的，那就能多停留个几天。”
“比赛去看么？”
“那肯定要看，现在利物浦可是咱们的主队了！”
一群留学生浩浩荡荡地去了安菲尔德，带着蜜汁微笑购买了外面的九镑十五便士套餐。
价格是九镑十五便士，但还要给小费，所以大部分人还是会给十英镑。
张源也第一次出现在了安菲尔德的看台上，同美国老板相比，他受到了球迷极为热烈的掌声。
九英镑十五便士，被球迷组织用另外一个数字来代替，那就是九分钟十五秒。
传闻中夏窗俱乐部已经有了巨额的转会资金，而且强援米尔纳就近在眼前，他们现在只恨张源接手地太晚了。
“伙计们，为了庆祝美国人的滚蛋，我们要在九分十五秒的时候起立，给张源先生送上掌声！”
没人拒绝，球迷们是可爱的，他们看得出新投资者和切尔西曼城的老板是一类人。
陪同张源一起的有着利物浦的名宿，达格利什，索内斯，他们已经知道了球队现在开始在转会市场上掀起的风浪，对张源的出现他们报以热烈的欢迎。
另一只球队则是阿森纳，他们的美国老板留了下来，他们从教练到球迷都很憋屈。
比赛开始，双方一开场就进行了快节奏的对抗。
等到九分钟十五秒的时候，球场上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送给张源的。
另外一块区域的留学生们在使劲朝张源这边挥手，嘴里的普通话在异国他乡尤为亲切。
“嗨，张总！张总牛皮！”
第四百四十二章 饭局
有着强心剂的注入，利物浦在首轮以2:0击败了阿森纳，球迷们欢欣鼓舞，球员们同样开始感到兴奋。
张源没有进入更衣室，他只是朝着球场上挥了挥手，然后就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球场。
詹钢就跟在张源身边，落后半步，虽然看起来现场还没什么危险，但他依旧不敢放松，须知树大招风，现在张源就是“大树”了。
伊恩落后几个身位，迅速赶了过来。
“老板，虽然赢了球，但球队里还是有人想离开。”
张源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夏窗马上结束了，想走的人最快也要等到冬窗。有几个月的缓冲时间，我想他们会想明白的，如果那个时候还想走，那我就不拦着了。”
伊恩点点头，和张源一起离开了。
因为惦记着米尔纳的转会，张源决定推迟一下，看看能不能赶上。
作为当年FM的爱好者，他脑子里太知道有哪些潜力新星了，但他不能做的太明显，一出手就是优秀球员，那是个人都要怀疑他了。
所以，他还是得花一部分冤枉钱才行，比如状态马上就要全无的托雷斯，他想留住，当然在后面几年能扛起大旗的苏亚雷斯，也要买进。
至于其他人，那就慢慢买吧。
张源的车子里，依旧是单月华和詹钢陪同。
“张总，明天咱们还回国么？”
原计划是收购完成之后张源就可以离开了，但单月华看着这两天沈耀华一直在外面跑，就知道俱乐部有大动作，感觉需要先问一下。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还是离开吧，通知老沈，让他也走。”
虽然他也很想露脸，但他也知道，他不是明星，掏钱让俱乐部正常运转起来就可以了。
单月华心道，估计沈总那边不舍得走呢。
后面车里的沈耀华当然不舍得走了，他和伊恩现在正在和维拉谈判，报价两千万英镑，那边立刻就答应了，现在正在草拟米尔纳的合同，如果顺利的话，周一就能搞定。
另外一边的阿拉伯人怎么也想不到，来了一个中国人和他们比撒钱，关键是这个中国人兜里的钱还真没他们多。
“很遗憾，先生们，我只能通知你们，我的代理人将不会加盟曼城了。”米尔纳的经纪人也知道自己的代理人无法拒绝来自利物浦的邀请，他几乎已经准备出发前往这个港口城市了。
周一的上午，张源带着团队往伦敦的机场驶去，沈耀华满心不情愿，但也没办法，想接手利物浦，看来还得有点耐心才行。
路上的时候，张源接到了沈耀华的短信：“张总，刚刚伊恩告诉我，米尔纳签约了。”
张源放下手机，嘴边一翘，他开始搅动世界了。
在到了机场的时候，已经有新闻出现。
“东方力量的第一签，米尔纳宣布加盟利物浦！”
这是张源送给利物浦球迷的礼物，也是张源对抗石油资本的开始。
马雯雯都开始关注体育新闻了：“老张，你可真够快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就开始撒钱了！”
她的手机上看到，米尔纳还拿了一盒披萨，配图是“九镑十五便士”。
很多人都看到了，张源身边的人都在笑。
“张总，我估摸着他们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梗是什么意思。”
张源则一本正经地说道：“那起码我把安菲尔德周边的小吃价格给降了下来。”
单月华过来了：“张总，可以登机了。”
从收购利物浦成功到现在，还不到五天，张源就撒出去了两千万英镑，这让几个女生都觉得不可思议，体育行业那么烧钱的么？
此时的国内，也是一片震惊。
燕京那边，袁文斌已经见到了宋引。
这次过来他是带着任务的，因为目睹了房地产的暴利，同样也预测了房地产行业的发展，袁家已经决定要进入了。
现在李刚有些不好使，那就只能找一个更大的靠山才行。
李富军也陪着一起到了燕京。
一年未见，物是人非。
去年还有个柳絮陪在宋引的身边，现在已经换人了。
“介绍一下，张芸！”
肤白貌美大长腿，一双大眼睛在不停地放电，她挽着宋引的胳膊，脸上露出娇媚的笑，向着这两个人打招呼。
李富军眼睛一眯，就看出这个张芸的深浅了。
他心中暗自摇头，风尘气有点明显啊，这个张芸能不能撑到十月都难说，估计宋引也就是图一时新鲜。
袁文斌同样看出来了，他和李富军眼神一对，就都看出来了对方的意思。
要是换成柳絮在旁边，那说不得还能表示一下；既然是这个张芸，那就算了，省了！把钱直接放宋引兜里不更好使么？
但明面上还不能做得太过分。
“你好，我是袁文斌，从江海省来的！”
“我听三哥说起过你，晚上我得敬你一杯！”
这个声音就让袁文斌不舒服，哪有这么嗲的？
李富军浑然不觉：“宋哥，今晚有什么地方推荐？你要是不推荐，那我可推荐了啊！卤煮火烧加爆肚儿！”
宋引大笑：“你丫的要是今晚吃这个，明早就得陪我喝豆汁儿！”
李富军也嘿嘿笑道：“只要今晚你不让我陪你喝就行了。”笑声很是猥琐，但宋引很喜欢。
“那今晚就卤煮火烧吧！下半场咱们再好好喝！”
袁文斌有些意外：“别啊宋哥，你别听小军瞎说，他就逗闷子；今晚咱们泰丰楼怎么样？”
宋引却难得坚持了一把：“别！今晚就卤煮火烧了！”看着袁文斌有些着急的样子，宋引心里更爽了，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并不需要每晚都山珍海味，但他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
“走走走，我知道个好地儿！我小时候经常吃，现在口味还没变呢，就是地方有点偏，胡同有些深。”
佟赟一开口，宋引的眼睛就亮了：“那赶紧的，咱们吃完还得下半场呢！”
佟赟前面带路，李富军和袁文斌在后面跟着。
坐在车里，李富军低声对袁文斌说道：“小斌，我琢磨着，这个张芸可能撑不过几天了。咱们得小心点，不能让这个女人把账算在咱们头上。”
袁文斌会意：“你也觉得不对劲了对吧？今晚的卤煮火烧不白吃！”
当一个男人开始带女人吃路边摊的时候，有两种含义。
一种是好的方向，那就是让对方接触到最真实的自己，毕竟生活在将来都是柴米油盐的平淡，人间的烟火气才是最终的归宿，男人决定共度余生的人就是她了。
另外一种则是极坏的方向，那就是故意怠慢，其中的意味自然很明确。
“那傻妞怕是还没回过来神呢！她现在估计正美着呢。”
袁文斌摇摇头，悲天悯人地叹道：“哎，人贵在自知啊！”
前面的车子七拐八拐到了一个胡同，果然很深，里面隐约有声音传出来。
“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文二叔！”佟赟嗓子一亮，大家就见到老板转身了。
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白背心，光着膀子，戴着一个红色的棒球帽，看到是佟赟，就笑了：“来了？”
“来了！”佟赟熟门熟路，就像回家一样。
“赶紧里面坐吧！”
“不坐里面，就外面！”袁文斌看了看外面，已经有一些食客了，这些人三五成群，坐在桌子边，都在费劲地擦着桌子。
“外面也行，现在也立秋了，晚上也没那么热了。喝什么？”文二叔没问他吃什么，在他这里，其实也没其他的东西。
“就二锅头吧！您也没其他的了啊！”
文二叔笑道：“你可不能拿这话挤兑你文二叔啊！我这二锅头也分牛栏山和红星的呢！”
宋引一声不吭，任由佟赟说话。
张芸果然有点不高兴了，她之前还以为几个男人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到这种地方来了，这哪里是她真想来的地方！
但她却见到其他人都拉着小马扎坐下，丝毫没有在意的样子。
她悄悄伸出小指摸了一下桌子，虽然是实木的，但上面的油渍委实有点多了……
“三哥……”张芸娇声喊了一句，满脸的不情愿。
宋引接过文二叔递过来的二锅头，又拿了几个杯子，那边的袁文斌已经开始给大家倒酒了。
“能吃吃，不吃滚！”
佟赟低头嘿嘿笑了一下，这个笑张芸没有看到，但袁文斌和李富军却看得清清楚楚。
“得了，今晚都够呛了！”李富军摇摇头，然后从袁文斌的手里接过酒瓶，他毕竟是吃袁家饭的，不能让少东家给他倒酒。
袁文斌开口道：“宋哥，今儿我算领教了！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卤煮火烧，怕是其他人都不肯来吃了。”
宋引得意地一笑：“这算什么？我且告诉你，当年那种一毛钱一根的冰棍儿，我都当宝贝。”
佟赟却补了一句：“三哥，去年过年的时候，张源可也吃了路边摊，那家伙，江海北边的大集土灶，那豆腐一滚，看着就不一般！我还特意去尝过一次，您别说，还真好吃！”
握草！袁文斌是真的意外了，佟赟竟然还特意去了一趟林城？
看来今晚有得聊了啊！
第四百四十三章 攻略
张源这个名字一闪而过，但张芸很明显没有在意，她留意的是大集土灶滚豆腐。
这群人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开始体验民生了？
初秋的燕京城傍晚已经很有些凉意了，特别是佟赟挑的地方还在海子边，晚风吹来，胳膊都有些发凉。
看着在听革命样板戏的老板文二叔，张芸都觉得自己穿越了。
但旁边的这些男人都一个个吃得兴高采烈，宋引甚至又加了一个火烧。
二锅头也很是给劲，几个男人眨眼就干掉了两瓶。
佟赟刚想要第三瓶，被袁文斌给按住了：“再这么喝下去，咱们下半场就要在这进行了。”
宋引的酒瘾已经上来了，他端起碗呼啦啦地把饭吃完，又把汤喝掉，拿起桌上的纸巾把嘴巴擦了擦，说道：“赶紧赶紧！”
他瞥了一眼张芸的碗，只是浅浅地动了个边，里面的肠头和猪肺甚至都没下去几块。
“吃完了，走吧！”佟赟把碗一放，就招呼大家起身了。
宋引对着张芸说道：“饭不吃完，不许走！”
张芸一愣，然后就看着其他人呼啦啦地撤了，留着她一个人在原地吹风，别说，初秋燕京的晚风还真冷。
文二叔过来把其他的碗筷收了，对她说道：“姑娘，吃不下就别吃了，也不是谁都习惯这个味道的，我早上卖豆汁儿的时候，来凑热闹的人也不少，但能喝完的人，真没几个！放下吧，不丢人。”
张芸赌气地把碗推到了一边，嘟囔道：“什么嘛！还真有人吃这个……”
文二叔的脸耷拉了下来：“姑娘，您不喜欢归不喜欢，但您不能不让别人喜欢啊！我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个！”
“见不得这个？那您就一辈子卖卤煮火烧吧！”
张芸抓起自己的小坤包，往肩后一甩，伸脚把旁边的马扎踢倒，扬长而去，留下文二叔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生了好半天的气。
另外一边的宋引他们已经到了另一处四合院里面的会所，距离吃卤煮火烧的地方不远，所以这群人也没有乘车，直接步行。
“小赟，给文二叔打个电话！”
佟赟笑道：“哪里还要打电话？三哥你想都能想出来结果了！咱就别让二叔生二遍气了，下回还得去吃呢！”
宋引把双手放在脑后，舒服地往沙发上一躺，嘴里发出满足的一声叹息：“美滋滋啊！”
旁边的李富军已经去要酒和果盘了，还有好几个陪唱歌的公主。
这边他还在和经理讨论哪种酒好，还有哪个妹子漂亮，后面的袁文斌过来了。
“兄弟，能让我们三哥先过过目么？”
“这当然可以了！”说话的经理一口京片子，倍儿地道：“顾客那就是上帝啊，上帝说什么都好使！”
轩尼诗的XO先被端了上来，搭配着果盘，然后一排花枝招展的妹子出现在了这里。
宋引的恶趣味产生了：“怎么看着都不太清纯啊……”
他这一犹豫，把那几个姑娘给拿住了。
“哥，我是燕京大学的，我这才大二，您就觉得我不清纯了啊？您说这话我可是有点委屈了。”
“哦~”宋引的语调拉长了：“那你们这还有其他学校的么？我和燕大有仇！”
另外一个姑娘说道：“哥，您和燕大有仇，那就在她身上报了呗！”
严勋也嘿嘿一笑：“三哥，今晚有意思嘿！”
宋引轻轻踢了他一脚，然后对李富军轻声说道：“待会看你的了！”
然后又问道：“那我看她就是不顺眼怎么办？”
“哥，我是她隔壁学校英文系的！”
“那你们俩先留下，其他人呢？”
宋引这有点小坏，但姑娘们不管那么许多：“哥，我是XX大学的！”
“好！留下了！”
“哥，哥！我是XX大学的！”
“行！也要你了！”
宋引忙活了一小会，但这些“大学生们”都不肯落在人后，所以他还没有定下来留谁，房间里还是密密麻麻一排。
他使劲咳嗽了一声，说道：“哥哥我可不想花冤枉钱，小斌，小军，那咱们得验明正身才行吧？”
几个姑娘听到验明正身这个词，都是配合地一笑，但没想到李富军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宋哥，我记得你一直想学外语的，那个英文系的我看着不错。”
宋引一脸猥琐的笑：“那行，让哥哥考考你，衬衫的价格是？”
那姑娘一脸懵逼：“哥，您这……我这……我今晚……我这……”她瞄了一下，好像没有穿衬衫的啊。
宋引叹道：“哎，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就你还英文系的？”
但袁文斌和李富军心里就更清楚了，这个“九镑十五便士”的梗连宋引都知道了，看来今晚的话题离不了张源。
他俩也看了新闻，熟人不少，张源对同学还是照顾的，就算李富军也不能说个不字。
对于马雯雯和赵媛媛，李富军并没有别的想法，他同时也觉得张源不会有——张源后院都快起火了。
但对于林静雅，他也只觉得是张源的正常照顾——能赚钱还是紧着熟人来，这也没什么。
可他不知道，林静雅单独和张源出席发布会的照片被宋引看到的时候，引得这个家伙几欲发狂。
另外一个姑娘有些犹豫地小声说道：“九镑十五便士？”
“好！就你了！”宋引大叫一声，把那个姑娘拽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李富军很配合地从兜里拿出钱包，拽出一叠红票子，放在酒杯下面。
宋引抓起轩尼诗，拧开瓶盖，咕嘟嘟地把这个酒杯倒满，其他几个姑娘都是又惊又羡，没想到钱来得这么快，这么一叠，估计得有小一万了。
那姑娘也不怂，抓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朝着宋引示威似的亮了亮杯底，下巴一抬，小手一晃，那沓钱就落到她的手里了。
李富军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问道：“宋哥，下一个问题咱们请教谁好呢？”
宋引装作严肃的样子：“小军，你问倒我了。哥哥我肚子里的存货不多，想问的又太多，我怕人家嫌我烦。”
袁文斌大乐：“宋哥，咱们可是虚心求教，她们不可能烦的！对吧？”后面一句是对几个姑娘说的，自然赢得了一片附和之声。
李富军再次拿出一沓钱，放在杯子下面。
他的这个动作让对面的这群姑娘眼睛都开始冒光了，今晚看来遇到传说中的大金主了。
袁文斌也笑道：“勋哥，赟哥，你们谁先问？”
佟赟咳嗽了一声，说道：“哥哥我对传统文化比较感兴趣，那我问一个吧。”
然后也伸手把杯子倒满了酒，问道：“来，谁来说说，这个唐伯虎擅长画什么？哎哎哎，我说姐们，咱能不查手机么？”
一个白衣服的姑娘直接就坐在了佟赟的腿上，抓起酒杯三两口就喝掉了，然后凑到佟赟的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逗得佟赟大笑。
其他几个人也如法炮制，留下几个姑娘之后，就开始摇骰子喝酒讲故事，没有人唱歌。
酒至半酣，李富军先出去了一趟，然后伸手朝几个姑娘招呼了一下，几个姑娘就醉醺醺地出来了。
李富军拿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塞到其中一个的手里：“我们说会话，你们等会再过来。”
里面的袁文斌等人酒意早已消减了大半，便宜也占够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想再娱乐那就得单独活动了，但在这个娱乐之前，得把正事聊了。
“看到没？张源把利物浦给收了！刚刚还得到了消息，人家又撒了两千万的英镑出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对于这个话题，袁文斌有些接不下去，他现在已经没有实力和张源叫板了。
宋引也知道，但这个牢骚他不发不舒服，对面的两个人都和张源的关系极差，不用担心他们和自己对着干。
袁文斌给宋引点了一支烟，说道：“宋哥，你估计也能瞧出来，现今这房地产才是最暴利的行业，投资大，但见效也大！张源的房产公司我可是研究过了，去年拿地花了小二十亿，但今年就开始盈利了，净利润估计能达到50%了！而且现在还在拿地，您想啊，他们今年拿地的价格是一个数字，明年再卖出的时候，房价早就涨了，这个产业，简直就是现金奶牛。”
50%的利润可能有些夸张，但宋引觉得也差不多了。
这不能说是暴利，还有其他更暴利的行业，只是那些来钱的速度就慢了许多。
“小斌，你是不是也有意愿进军房地产了？”
“这是当然了！我琢磨着，先拿一块地试试！宋哥，您要是愿意，可以入个干股。”
宋引当然愿意了！他这和空手套白狼也差不多了，关键还是袁文斌主动送上门来的。
“有想好在哪边先试一把了么？”
这句话一出，就让袁文斌心中大定。
“现在海陵试一把吧。”
宋引摇摇头：“海陵虽好，但毕竟……去姑苏吧，那边市场更好一些。”
袁文斌有些为难：“宋哥，您也知道，我们家的手，伸不过去……”
“怕什么？凡事有我！下次姑苏土拍，你就直接过去，过去前给我打个电话就成了！”
“那我就先谢谢宋哥了！”
宋引大手一挥：“以后叫三哥，宋哥宋哥的，都叫生分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回国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袁文斌甚至都没有说自己给多少干股，就能让宋引接纳自己进入他的小团体了。
但他也知道，这个干股不能给少了，想让宋引出大力气帮自己，那就不能给象征性的干股，而是要出大价钱才行。
出生在富裕的家庭，袁文斌早就养成了迅速决断的习惯，虽然这个习惯不能每次都做出正确的判断，但他知道，当定则定，就是到最后他只赚了一个吆喝，起码和宋引把交情定下来了，在其他地方说不定就能用得上。
“那行三哥，我就跟着他们一起叫了啊！那回头我就去姑苏那边拿地了。三哥您放心，我们家心中拎得清，就正常价格拿地，绝对不会让国家受损失。”
袁文斌这个态度让宋引就更舒服了，这才是上道的人。
“放心去，不要担心！”
然后话锋一转：“小斌，先做着，一开始不要太急，稳中求进，这个房产公司我会大力支持，等过几年……”宋引嘴角边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哥哥带你去抢天源的钱去！”
袁文斌眉头一皱，随即松开：“这没问题！”
他以为的是和天源正面PK，抢到土地就算抢到天源的钱了。
宋引没有再明说，他的意思其实是要强行入股天源。
现在天源旗下的公司都在蓬勃发展，除了那个视频公司之外，其他的事业群都可以用“野蛮生长”来形容了。
能入股其中的任何一个，他都觉得不错。
你张源秀啊！都浪到英国去了！世界闻名了！但老子得让你知道知道，在国内，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老子不但要入股，还要话语权！你想把公司做大做强，那就得往一线城市发展。
华南那边不去说他，但燕京沪海你想过去，那就得掂量掂量了。
李福军也回来了，静静地在一边听着，看到事情定了下来，就笑道：“宋哥，那咱们去休息去？刚刚那个英语家教可是一直对您念念不忘啊！”他还不敢跟着叫三哥，做人真的需要知趣。
宋引大笑：“走走走！”
酒喝得尽兴，话题也聊得尽兴，那今夜的活动注定也要尽兴。
几个男人晃晃悠悠地出来，身边跟了一群姑娘，气氛融洽和谐，一直持续到天亮。
下午的时候，张源降落在建康的机场。
一个星期不到，张源打了个来回，时差还得重新调整。
虽然时间是下午，但大家很明显都困得不行了。
张源就说道：“改日我请大家吃饭吧，咱们先回去睡觉。”
洛翔先带着团队过来和张源握手了。
“张总，那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吧。”
林静雅也过来了：“张源，你得把我们送回家才行，我现在是没办法开车，也不想打车，只想躺床上。”
“这太可以了！正好你们还是住在一起的，还替我省了好几十块钱呢。”
林静雅都没忍住笑了，然后伸手和张源握了一下：“拜拜！”
曾雪也过来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张总，下回有这好事记得叫上我啊！”
这次收获颇丰，除了那一万英镑的红包之外，她们还有额外的报酬。
同声传译的价格一般在每天一万五人民币左右，但张源给出的币种是英镑，这一趟出来，三个女生差不多赚了十万英镑。
一开始的时候，曾雪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林静雅很淡定地来了一句：“收了！下回还找他，收到他怂了为止！”
这些钱看着不少，但对张源来说是没有压力的——刚刚谈下来的米尔纳的转会费都两千万英镑了，她们这点连零头都不到。
曽冰也过来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多谢款待！”
张源笑道：“应该我谢谢你们的。”
马雯雯没心没肺地在一边打哈欠，单月华却留意到了不一样，这次的握手时间比林静雅和曾雪两个加起来都长，只是加上对话就没那么突兀而已——这不是传说中的冰山美人么？她很想和马雯雯聊一下，但又忍住了。
可惜她不是张源的同学，不能像马雯雯那样没有这么多的顾忌，她可是张源的秘书，盯着她的人也不少。
按住自己的小心思，单月华带着詹钢上前帮几个女生把行李放进了车里。
“媛媛我让司机送你回学校吧。”
马雯雯说道：“老张，你就不靠谱！”
张源眼睛睁大：“我怎么不靠谱了？”
“让汪博来接啊！”
张源苦笑：“我……你……还是我来吧！汪博现在不知道在干啥呢。”
“先去公司吧，等会我送媛媛回去。”
“你也不嫌累！”
马雯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参与这么大的一个收购案，那不得回学校显摆显摆啊？”
“我看你微博上早就显摆开了，点赞人数还不少呢。”
“那是！但这并不妨碍我回学校接受老师同学的羡慕。”
“由你由你！”
张源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公司。
楼下的红叶，张源一下子要了两杯浓缩。
李蕾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张源回来了，就在楼下等着他。
“动静挺大的！”
“能不大么？国内的反应怎么样？”
“趁着王总还没到，我就和你先说一下。借着这股东风，红叶的业绩都变好了，视频那边我也能感觉到变好，微博不用说了，你自己都能感觉到，具体数据你去问他们吧。”
张源打开笔记本，对李蕾说道：“我其实更期待的是海鸥那边。不知道借这股东风能抓到多少订单。”
李蕾悠悠地说道：“你有没有后悔没让旗下的公司上市？要是上市的话，现在股价至少能上涨40%！”
张源笑道：“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将来上市也一样。股价上涨了，难道我就能变现了？不还是要留在手里么？”
“你还真学会了阿Q的精髓！”李蕾鄙视了张源一下，然后就也凑到张源这边来看邮件。
“还真不错！”李蕾都开始赞叹了，借着这波东风，天虹的订单再次增长，菲斯在邮件里有着矫情的抱怨：“金丽那边都开始不管订单整日生产了……”
“借着这波东风，海鸥算是可以在手机市场上打响自己的名号了！等到明年我也不用再担心，这就是百年豪门带来的底蕴。”
“你们这一波够狠的，现在苹果还没在国内发售，市场怎么样大家还不知道，但你的天虹反响却是极好了。”
“明年，将会是中低端安卓机的天下，想再吃一波红利，就没有今年这么轻松了。”
李蕾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对张源说道：“好消息总是不舍得消化的，但还有坏消息，网上有人带节奏在黑你，说你趁机转移资产。”
张源又笑了：“你这个带节奏几乎就是点名了，我哪里还需要再去问？”
“你就不想想怎么应对？你现在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了，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会被惦记上的。”
张源往李蕾那边微微靠了一下，低声说道：“我还真没从国内调集资金。”
李蕾悠悠地说道：“我们知道，别人不知道啊！你肯定想不到，现在已经有人在旁敲侧击想通过我这边找你转账了。”
“洗钱啊？”
“那可不是！他们在国内把钱付给你，然后你在国外付钱给他们，比例很可观。”
看着张源的脸色，李蕾就说道：“放心，我没答应！我和他们说，这个事情让汪博来说比较好，毕竟你们是一个宿舍的铁哥们。”
张源都忍不住爆笑了：“你这可够损的啊，谁敢去找他？这不是给汪书记送业绩么？”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还真的要去找一下高主任了，我得再找政府给我批一块地，建立海鸥的研发总部。”
另外一边的曽冰曾雪也回了家里，这趟伦敦行并不是很累，只是倒时差有些辛苦。
“妈，我先睡了，明天早上我吃早饭……”两个人连洗漱都不想，钻进房间就没了动静。
曾雪睡得很快，但曽冰就有些睡不着，明明很困的，但脑子却依旧在转个不停。
出国一趟，改变了人生。
之前张源给的那一万英镑的红包，她也留了不少。
盯着房间的天花板看了许久，曽冰觉得她可以去买一套房子搬出来了。
拿出手机她看了一下，刚好有天源开发的楼盘在出售。
房价已经超过了一万块，她也不想买太大的，先买个单身公寓就可以了，但一定要有个大阳台。
另外一边的赵媛媛也回到了江大，还没有开学，但学校里已经有人影晃动了。
马雯雯都觉得这趟车开得不稳，她灵魂都要出窍了。
“媛媛，我该听老张的，让司机送你回来。我现在都想睡觉了。”
赵媛媛坐在副驾，都感到心惊肉跳：“雯雯，我和你说，我现在都睡意全无了，你刚刚那几个加塞抢道，我都直呼老天开眼，下回我可不敢坐你的车了！”
“估计张源现在也没睡，岁月静好啊，有老张在前面扛着真好！媛媛，你毕业也过来吧。”
张源真的没睡，他强行提神之后就进公司开会了。
微博现在天源独大，不在这个上面黑他是没有效果的。
陈如松早就把目标锁定了：“张总，是始源科技在带着水军进行这个操作。”
张源却说道：“甭搭理他们，但要留意一下。按照目前的状况，实名制很快就要推出，到时候我就要让这些人好看。”
第四百四十五章 改变世界
下面的时间属于沈杨和范东成。
对于张源在英国的动作，大家都已经知道，这个是既成事实，其他事业群都借着这个事情开始了新一轮的扩张，那游戏事业群自然也不能落后。
“张总，经过大约半年的公测，英雄联盟可以正式开服了。国内国外都已经准备好。”
聊到这个话题，张源就更不困了。
“定在十一假期之前开服，让玩家们有个思想准备，同时也在十一的时候检测一下咱们服务器的抗压能力。”
“好的张总。鉴于游戏的对抗性极强，除了段位的等级排名之外，我和老范计划在明年一月份开始，举办一个竞技大赛，让更多的玩家参加进来……”
张源认真地听了沈杨的计划，竞技是肯定要进行的，但如何策划还是要有这些资深的游戏人士来制定。
沈杨在PPT上进行了详细的说明，从报名到最后，都有着极为稳妥的计划。
范东成补充道：“张总，在公测期间，我们发现了大量的外挂，出于游戏的保护，我和沈总商议之后决定全面封杀。”
张源点头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们不能让游戏沦为外挂的竞技平台，不论是国内还是国外，外挂决不允许出现！另外，再增加一个举报功能，一旦有外挂被发现，做封号处理。”
现在网络直播还没有兴起，但一个号被辛辛苦苦地带到高段位同样不容易，这个号在进行游戏的时候还会有各种好友加入，一旦被封，好友都会知道他用了外挂，名声上就差了。
英雄联盟可是张源手里的王牌游戏，他不会允许有人借着这个游戏牟利。
“发布公告吧！”
“好的张总。”
“另外最近我发现还有一种游戏挺火的，那就是射击游戏，CF以及之前的CS都是代表作。”张源忽然转了另外一个话题。
沈杨和范东成都用心听着，没有发出声音，老板既然提到了这个，那就肯定有他的想法。
张源接着说道：“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两种游戏都被局限在了一个小小的地图里面，我们的玩家的需求是多样性的，有的人喜欢激烈的枪·战，但有的人就喜欢远距离的狙击，在这样一个地图里是很难实现远距离狙击的体验的。”
沈杨眉头有些微皱：“张总，恕我直言，如果要增大地图，那可能寻找对手会变得非常困难，给玩家的游戏体验也会变差很多。”
张源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所以，这个地图要会收缩！就是每隔几分钟就会缩小有效区域，留在这个区域之外的玩家在超过一定的时间之后会被淘汰。”
沈杨的眉头松开了：“那就是强迫玩家集合……到最后他们一定会见面的。”
“没错！这个地图要大，要有房子，山坡，树木，石头，凹地等各种地形来给玩家进行体验。枪·械的选择上，可要丰富，但要随即。”
“随即？”沈杨和范东成都不理解了。
“武器的投放地点只能在某些地方集中，比如房子里，仓库里，桌子上等等地方，每局游戏的刷新都不一样！但可以在淘汰对手之后获取对方的物资。”
范东成兴奋起来了：“张总我明白了！我先找工程师做一个动画体验效果出来，有不对的地方再请您纠正一下。”
这个游戏绝对是个全新的体验，但吸引力也是巨大的，现在还只是有一个概念，范东成都觉得自己被吸引住了。
“还有，弹道也要做出来，子弹不能不下坠；还有，对移动靶的射击这方面，你们也得下点功夫，这需要你们多收集一些资料。”
“张总放心，我们马上着手安排。”
做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创意，一旦有了好的创意，那工程师就几乎都可以实现。
现在张源就提出了这个全新的创意，沈杨和范东成觉得一个崭新的画面已经展现在眼前了，这绝对会是游戏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游戏的开发工作要保密，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到国外去进行！”
然后张源把头偏向王启年：“老王，马上就到中秋了，咱们集团的福利有制定好了么？”
“和去年一样，那就是一盒月饼，一张购物卡；另外关于今年的年会，我建议可以向每位同仁发放一部天虹手机。”
集团人不少，这一个动作就是一大笔的支出，但张源打算采纳王启年的建议；而且这个福利是年底发放的，可以起到一个年终福利的效果。
“你回头直接和菲斯发邮件，找他下订单吧。”
自己的产业当然要支持了，虽然有点自产自销自吸收的成分在里面。
开完会之后，张源就赶紧撤了，他没有让詹钢来开车，詹钢估计现在精神状况也不好，让他开车无异于危险驾驶。
到家之后，张源匆忙洗漱了一下，就爬上了床，现在的他也感觉到有点灵魂出窍了。
晚上的时候，天源游戏事业群就公布了英雄联盟的正式开服时间。
“九月二十五日……”
远在鹏城的小马哥念叨着这个日期，同时又想到了自己旗下的游戏战国传奇，虽然也有玩家在玩，但据说英雄联盟在国外已经火到现象级了。
战国传奇想弯道超车，已经不可能了。
一步慢步步慢，更何况战国传奇本来就是从英雄联盟衍生出来的，身上有着明显的烙印。
微博没有成功，游戏又丢了，小马哥的心情极差，他还不知道，张源已经在打另一个游戏的主意了。
他得开高层会议了，天源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危机感已经出现，他的目标也要变成“活下去”了。
远在美国的乔帮主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就是没把中国大陆放在iPhone4第一批发售的区域，甚至第二批也没有。
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做高强度的脑力工作了，他不得不离开工作岗位，代理他工作的变成了库克。
“蒂姆，天虹的出货量怎么样了？”
库克同样很不乐观：“可以用疯狂这次词来形容了。上周张源成功收购了利物浦，天虹机在欧洲立刻得到了认可，连南美那边都开始给他们订单了。”
“我在想，我们要不要赶快抢占中国市场，再这样下去，那边智能手机的份额都要被天虹吃掉了。”
虽然他们对iPhone4有着极大的信心，但市场就这么大，多一个人买天虹机就少一个人买iPhone4。
“你不要担心，虽然我们的智能手机还没有登录中国大陆，但我们同样接到了大批的订单。”
乔帮主依旧感觉不乐观，海鸥那边的策略实在简单粗暴，颇有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
明明就是一个各种零件堆砌出来的手机，但还真的成功了。
“还是抓紧出货吧，份额已经没有多少了。”
2010已经过去了大半，新的智能手机已经在代工厂里开案，明年会是什么样子，没有人敢打包票。
库克也有些忧虑，借着利物浦的东风，天虹机在开学季之前明显热度提升了很多，许多高中毕业生在上大学之前，都倾向于去购买一部天虹机。
而且海鸥的官网上，甚至还出现了和利物浦联名款的手机外壳。
作为一个可拆卸电池的手机，一个手机背壳并不值钱，但海鸥依旧把它卖到了“九镑十五便士”，这同样赢得了大笔的订单。
利物浦的队徽很漂亮，印在手机的壳上很亮眼，但海鸥同时宣布会有“利物浦红”的手机出现，这个手机正反两面都会是红色，没有突兀感。
效果图已经放在了官网上，乔帮主和库克都觉得挺吸引人。
但对于“九镑十五便士”这个梗库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它在利物浦忽然开始流行了起来，而且颇有些席卷英伦的感觉，很多小物件都开始以这个价格来进行定义了。
张源一觉醒来之后，就获知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iPhone4在8月25日以后开始登陆中国大陆。
这比之前要足足提前了一个月的时间！而现在距离8月25日已经不足一个礼拜了！苹果此举意味着什么，张源太懂了。
但消息里同样说明，用户可以订购，但拿货还要再等一等。
这个“等一等”肯定不会等上一个月的，大家的普遍认知是在开学前有机会，许多消费者也开始变得兴奋起来。
距离开学已经很近了，苹果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但他们很明显不了解中国人的习惯，在这些准大学生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挑选手机了。
在那个时候苹果没有赶上，就基本只能吃天虹剩下的了。
不过张源却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能够工作赚钱的人才是换手机的主力军，可这部分人里面有很多的“等等党”，在第一时间能够忍受不出手，张源觉得他们同样能够再等一等。
等等党的耐心一向很好，他们甚至可以再等待几个月的时间来让心仪的电子产品进行降价。
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张源感慨道：“我还真的开始改变世界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蓝图
在八月底的时候，海鸥的订单就开始激增，形势一片大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市政府的办公室主任高适丘联系到了张源。
“喂，张总啊，有空出来坐坐？”
那是必须要有的，高适丘主动联系，那肯定是有事的。
“那我请高主任喝个茶怎么样？”张源一边说心里一边琢磨，这个“喝茶”还真不是什么好词啊。
高适丘却完全没有在意这种细节，而是乐呵呵地说道：“那我就去蹭张总个便宜了！”
“那我周末派车去接您？”
“行啊！对了，再把林东区的袁区长给接上一起，咱们一起聊聊。”
“成啊！高主任，是不是拿地的事情有眉目了？”
高适丘笑道：“被你说中了！”
既然去接高适丘他们，张源自然不能用那种豪车，别人一看高主任被豪车接走了，就会很自然地想着高适丘去搞一些大吃大喝的事情，影响会很不好。
“明远！到我这边来一下！带着继书一起！”张源用内线拨给了王明远。
电话一挂掉没几分钟，王明远和张继书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总，您找我们啊。”
“你们的车是什么车？”
“牧马人。”王明远不知道张源是什么意思，就先开口了。
张继书也有些意外：“我的是君越。”
“那行，回头周末一起，你们去帮我接一下高主任和袁区长到菱洲庄园。”
牧马人和君越的价格不低，但车标却很有欺骗性，在大众的普遍认知中，ABB才是豪车，至于再往上的豪华品牌，数量太少，人民群众不一定认识。
“好的张总！”
“那你先去忙吧。”
张源心里琢磨着，海鸥最近势头那么好，研究经济的人都会看在眼里，这个时候建设中国区研发总部很有必要。
对于海鸥的事情，市政府这边还真的很上心。
开会讨论了好几次，最终定下来依旧放在林东区，同天源的总部放在一起，没别的原因，就是为了让张源这边不用跑太远。
又是一百亩地啊……
高适丘都觉得以政府对张源的这个重视程度，张源都不好意思不把海鸥放在建康了。
要政策有政策，要支持有支持，态度偏向也明显，换哪个企业不想过来？
现在虹吸效应已经出现，天源的地盘还没建好，已经又吸引了一大波企业过去，背靠大学城果然发展迅速。
既然有了私下聊天的机会，张源就想着看看能不能再多要点地方过来。
现在的林东区的发展还没有那么好，但再过几年，说是寸土寸金也不够分了，特别是大学城周边的区域，发展实在是迅猛。
“月华，帮我准备几件球衣！要利物浦的。”
球衣是明面上的东西，张源还得给准备其他的东西。
在林东拿地有必然性，但张源如果真的把这种事情当成理所当然，那人家只会说你不懂事，以后在一些比较模糊的地带人家估计就不想照顾你了。
张源这边在积极准备的时候，刘凯旋也在准备。
他要去学校报道了。
彭城身处江海北部，矿大是那边最好的大学了，也可以说是江海北部最好的大学了。
“你真自己去？不让我送啊？”刘中华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总觉得有点不放心。
“我也是十八岁的人了，之前就有不少人自己来建康报道了，我去个彭城，没问题！”
刘凯旋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身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里面装着他的电脑，他的手机还是用了天虹机，iPhone4回头等到十一期间再换。
“行了，你们就不要出家门了！我自己出门！”
他妈妈不放心地说道：“你一个人能行啊？让我们送你去吧！再说了，我和你爸都没去过矿大，跟着见识见识不行么？”
刘凯旋忙说道：“矿大有什么好看的？你们经常去江大交大转转就行了。我走了我走了！”
“你下了火车不要乱跑，也别打车，火车站周围都黑着呢！跟着迎新的学长走啊！”
“知道了知道了！”
出了家门之后，刘凯旋直觉得天空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大千世界我来了！
刘凯旋哼着小曲儿，出门就拦了一辆出租车：“火车站！”
他兜里有不少的钱，除了钱包里带着的一千块现金之外，其他都在卡里。
这次去彭城，他不打算老老实实地当个学生，而是要开始创业。
四年的时间足够长，可以让他拿出有说服力的表现了——如果不能，那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回去接班父亲，掌管和平房产。
火车站已经有同龄人出现了，这些男孩女孩大部分都有家长陪同，一个个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
他上了火车，把行李往架子上一扔，就开始傻乐。
下午到了的时候，他就跟着迎新的学长一起走了。
“大学！我来了！”
周末的时候，张源先去了菱洲庄园，身边没有太多的人，只有詹钢，王明远和张继书。
因为大学生要开学了，不少客户看来都送孩子去上学，因此这个周末倒是有些清净。
“明远，继书，你们看看，这个庄园简直就是一片好风景啊！等到咱们的总部建好之后，估计也会不错！可能地方没有这里大，但会有别样的风情。”
王明远看着这个庄园，心道：“这里面有高尔夫球场，能不大么？光这绿化就一般人比不了。”
“过几天我会找借口去一趟沪海。”
张源的思路跳的很快，让王明远和张继书有点跟不上了，但他们马上也反应过来了。
“张总，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在沪海成立分部了？”
“也到时候了！作为互联网大厂，我们不能只守在建康这一亩三分地，还是得向外扩张才行。”
王明远和张继书静静地听了，张源不会无缘无故地和他提这个事情。
“这段时间，我会把明远调到微博那边，继书你准备接手明远的工作；但你要也准备准备，要一专多能。”
王明远的呼吸开始急速起来，相比较建康而言，沪海那边无疑是个更好的地方，现在看来张源有意把他给放出去，做一个分部的老总。
年轻有为，大概就是这样吧，早在五年前，他还在写代码呢，只想着能够每年多加点工资，早日买房。
至于车，他也看好了，那就是K2，一部小小的三厢车。
那即便这部K2，他也只是存于幻想之间，想着能在三十岁之前拿下就可以了。
但谁能想到，自己竟然搭上了顺风车，现在外面停着的是自己的牧马人。
“是，张总，我一定努力！”
张继书也激动了起来，跟着张源一起干了那么多年，自己终于也有机会往上走一走了。
现在看来，沪海那边会先有分部，然后才会有燕京。
如果表现好的话，自己会有机会去燕京，但燕京那边可是有宋家的存在，在那边生存，会面临很多状况。
张源没有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而是说道：“去接高主任和袁区长吧”
两个人就赶紧出去了，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虽然总部他们可能无法待了，但也只是风景看不到而已，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他们。
这就是作为远一点下属的好处了，不用时时刻刻被拘在总部，像其他几个事业群的老总，那还真的无法离开这里。
高主任正在家里，他已经接到了张源的电话，会有私家车去接他。
听到是一部牧马人之后，他就很满意了，这种不显眼的车正是他需要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觉得打车也可以，只是这样有点伤张源的脸。
另外一边的袁区长也是一样的心情，来接他的是君越，他同样没有挑刺。
两部车几乎是前后脚到了菱洲庄园。
在七号楼这边，张源正站在大门口等着。
太阳依旧大，但风还算温和。
车一到，张源就上前拉开了车门。
“高主任，不好意思啊，占用了您周末时间。”
高适丘也笑道：“我要祝贺张总啊，成功收购了利物浦，这可真有面子！哎，袁区长还没到啊？”
“估计是路上堵车了，毕竟现在是大学生报到的季节；我都想重新上一次大学了。”
“你要是再重新上一次大学，估计又能创办一个大企业了。”
说话间，张继书的车也到了。
袁区长下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也是一样。
“张总，你们这次动静很大啊，连利物浦都拿下了！”
这是客套，也能牵扯出下一话题。
张源就笑道：“袁区长里面请！这次收购了利物浦，海鸥的出货量一下子就加大了不少，原本出货量一再乐观地估计，但现在看来，我们的估计还是保守了。”
海鸥的总部放在了英国没错，但是大部分国人还是把它当成了一个中国企业，所谓的“英国公司”，只是张源往脸上贴金，企图打造一个外国大集团收割智商税而已。
包括省市区三级领导中，也有不少人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合适的时候，海鸥回归中国是必然的。
“那我们要恭喜张总啊！”
张源右手伸出，将两个领导请到了里面。
第四百四十七章 人情
到了茶室之后，服务员先送上茶水，张源用手扇了一下冒出的白雾，香气极好。
“袁区长，高主任，尝尝，咱们建康的雨花茶可是越来越好了！”
袁鉴端了一杯，放到唇边尝了一下，赞道：“确实不错！”
高适丘润了一下喉咙，也开口了：“张总，之前你和李书记提过的事情，市里面快研究下来了，还是一百亩，放在林东区，同天源的总部挨着。”
这个地方不小了，张源挺满意的。
“我看到你们天源总部的规划了，眼看着就要建成了！汪博那小子可是在忙着弄绿化呢，等到明年，一定会很漂亮！没得说，我们都要去看看。”
袁区长的心情也很好，地批给了张源，那边的建设也很好，就像一个小公园里面建了几个建筑物，一点也不突兀。
“欢迎欢迎，领导们要是能常来就更好了！我会把红叶也放一家店过去，春天的时候风景应该会很好，咱们可以一边溜达一边看风景。”
高适丘拉过一张纸，然后从兜里掏出一管钢笔，在上面画了一下。
“张总你看啊，天源的总部在这里，给海鸥的地方就在隔壁，可以说一墙之隔，其实你要是真的把墙拆了也没问题，到时候两边连在一起。张总啊，现在估计也就是一些代工厂的占地面积能比你这边大了。”
张源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是连在一起的。
地方林东区有，但能和天源连在一起就很不容易了。
张源记得，天源总部旁边还有个不小的水塘，就开口道：“袁区长，您看，这个水塘……要是没有人承包的话，能不能也转给天源？”
“那个你们也要啊？这没什么价值啊……”
天源没有做水产，他们都想不到张源要这个水塘的目的。
张源开口了：“您也看到了，天源现在的建设基本就是一个小公园了，区里面又给批了一百亩，刚好水塘就在旁边，我们要过来，也算是个风景。”
“行！给你们！”
张源出手一向大方，在支付相关土地转让费用的时候，一向都是按照最高的标准来进行，正如袁区长所说，这个水塘放在那里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趁着天源开口直接转让出去，政府和农民都能拿到一笔补偿款，所以袁区长不担心。
听到袁区长的话，张源就更高兴了。
要这个水塘没有什么原因，完全就是他的一个念想。
他小时候经常会坐在水塘上的凉亭上钓鱼，只是后来水塘被填平了；现在有条件了，他要为自己还原一下童年的环境。
下面的话题就比较轻松了，大家喝喝茶，又去抡了几杆子，不消说，张源受到了双倍的嘲笑——三个人里面他的技术是最差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源又喝了大半瓶酒。
王明远和张继书两个人也陪着吃了饭，但张源没敢让他们两个喝酒，等会还得让他们送人呢。
散场之后，张源把高适丘和袁鉴送上车，轻声说道：“给两位领导准备一件利物浦的球衣，正版的，别嫌弃啊！”
高适丘大乐，他已经看到车子后排放的袋子了，里面不可能只有一件球衣的。
“张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们就这样慢慢回去就可以了。”袁鉴也准备走了，然后对送自己的张继书说道：“小张，辛苦你了啊！”
张继书把车门拉开：“不辛苦不辛苦！区长您上车吧。”
看着两个领导上车之后张源才离开。
詹钢依旧一言不发，稳当地看着车。
当天晚上，这个消息就传了出来，不少人都知道了海鸥要开始在建康建总部了。
这同样是个大事，上次张源建天源总部的时候，预算就达到了六个亿，据说还有追加的费用。
现在是海鸥的中国区总部，同样是一百亩地，这个工程肯定不小。
之前李建文在天源调研的时候，就有这个消息出来；前几天市区两级会议一开完，有心人就开始忙了。
汪博还没得到消息，他现在还在家里躺着等开学。
马上就研三了，他的学业也差不多了，研三……讲实话他不打算老实待在学校了，张源的总部都进入到后期工程了，他得抓紧时间了。
汪鹿峰一回来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儿子，那懒散的样子实在让他看不惯：“看看你！多大个人了，还没正形！”
然后看了一眼电视，里面放的竟然还是《太空堡垒》，就更生气了。
“你要是看点言情剧咱也就罢了，你还看这个！”
汪博并没有一跃而起，还是依旧懒洋洋躺在，用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爸，我就这两天假期了，往后我就再也没有暑假了！”
汪鹿峰忽然蹲下，和汪博脸对脸，这个动作吓了汪博一大跳：“爸，你这是干啥？”
“我恭喜汪公子啊，最近可能又要发财了！”
汪鹿峰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汪博不敢躺着了，他赶忙坐正了：“爸，您有话好好说，您这样说话，还不如直接揍我一顿来得踏实……”
汪鹿峰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对汪博说道：“你这什么都不关心，还想着出去自己单干，这怎么行？光等着吃现成啊？当然了，这样也不错，你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能省去很多麻烦。”
汪博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爸，是有什么动静了么？”
“你这样下去，怕是要把裤衩子也要赔掉了！”
汪博依旧有些迷惑：“爸，咱们爷俩就别藏着掖着了！”
“今天是周末，市政府的高适丘和林东区那边的袁鉴和张源一起吃了个饭。”
汪博到底还是脑子好使的，一句话就让他反应过来了：“爸，你说这个事情我还能再掺和么？这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你能保持这个清醒度，我就很高兴了！但还有句话，叫身不由己。中间的尺度，你要把握好，这次是张源，是你老同学，铁杆的哥们，你们中间怎么说都可以；下回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牛鬼蛇神，那你要怎么应付？”
汪博也有些愁：“见招拆招吧。”
将来他是要舔着脸出去接项目不错，但他又不能凭空生出来各种东西，还是会有各种人来朝他供货，他在某种意义上还是客户。
“你自己把握度，什么钱能赚，什么钱不能拿，你心里得有数！不要以为你爸我能一手遮天，每天都是非常时刻！”
“我知道了！”
“那你说，要是张源来找你，那你打算怎么办？”
汪博想了很一会儿，才说道：“这个事情，交给别人也是交，交给我也是交！我就少拿一点。”
“少拿一点，也不少啊！”
“我知道，这个钱能让我在面对将来的诱惑的时候多几分底气。”
“准备准备吧！”
汪鹿峰去洗漱了，汪博却也来了精神。
看来海鸥也拿到地了啊！
但这货都快无感了，想到的就是自己要进入工作状态了，这种能悠闲看动画片的机会就会少了很多。
只是这块地有多大呢？汪博就很好奇了——他只是单纯地好奇面积，对自己从中间过一手的钱已经快提不起来兴趣了，因为他已经可以保障自己的生活水平了，现在他的精神追求更加重要。
但没办法，他的公司还要活下去，他不能光顾着自己，可能过几天张源就会来约他吃饭了——只会是他，不会有别人，他有这个感觉。
没有别的原因，张源身上有汪家的烙印，张源同样是个聪明人，这种大工程是不会跳过他的。
但他好奇的是，会有谁来找他？
另外一边，兰照清那边也有客人在见。
“照清，这次肯定是汪博，没有别的窗口！”说话的是她们那个圈子的另一个人，简灵珊。
兰照清有些烦躁：“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我这和汪博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们就让我上赶着找他接这么大的工程？一百亩地！上次都是六个亿起步，还有追加的费用在里面，这次我这嘴一张，不管汪博答不答应，我和他之间肯定没戏了。”
简灵珊却不肯放弃：“照清，咱们去试一试嘛！”
“别！我不张这个嘴，我连引荐都不做！别想拿老娘的幸福去换钱！”
兰照清心里清楚，简灵珊她们赚不赚钱和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但她不想放弃眼下还有的一线希望。
简灵珊叹了一口气，多好的关系，不用实在可惜了。
另外一边，安欣也得到了消息。
安康也回来了：“欣欣，估计九月的时候就会定下来了！这次不可能再给江海城建了，他们要是再吃这个独食，那就天怒人怨了！”
安欣却说道：“这个你也吃不到！”
“那可不一定！”安康忽然有些小得意：“这次肯定是通过汪博，这个是没有疑问的！所以啊，妹子啊，你上点心，咱们就见一见！你都进了人家的小圈子了，帮忙引荐一下还不行么？”
同兰照清不同，安欣觉得有必要帮这个忙——安家不是做这一块的，但也有着亲朋故旧，中国是个人情社会，你帮我我帮你，然后人情就处得更好了。
看着哥哥的样子，安欣也知道，这个忙不白帮。
“行，回头我连张源徐涛一起约，你可别掉线啊！”
第四百四十八章 辗转
安康没有掉线，汪博掉线了。
从汪鹿峰那得到消息之后，汪博就有预感，肯定有人会来找自己。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要是都等到尘埃落定，那说不定连汤都没得喝了——关键是这个还没有办法分，就是一整块。
汪博把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喜滋滋地连着家里的WiFi上网，他提前断联了。
现在他用的是天源集团新开发的安卓浏览器，省流量速度还快。
汪博从来没有想过，手机版的浏览器还能单独有个应用出来。
没错，张源又吃了个螃蟹。
既然安卓手机都开始出现了，那自己弄个浏览器不过分吧？现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方面，正好抢个先手。
他现在就躺在家里，看着电视，手边放着一罐啤酒，简单又满足。
外面月光照在了阳台上，张源开始盘算着中秋的事情了。
暑假已经结束——其实他也没有暑假了，但家里的爸妈是有的。
两个月的假期都没有回去，确实有点不应该。上辈子的时候，毕业之后家乡的颜色就是白色——那是雪的颜色。
没想到这辈子自己做了老板，家乡的颜色好像也没有能往其他的方向发展。
“罢了罢了，过年再回去吧！”
九月一号，几乎是全国开学的日子，但在这之前，张云天就已经忙到不行了。
托张源的福，石塘中学名声大振，吸引了众多学生前来。
看着高一学生的花名册，张云天都有些踌躇满志了。
“老吴，你瞧瞧，这比去年的生源，那可是要好不少！”
吴道辅递给了张云天一根烟，两杆烟枪立刻开始了吞云吐雾。
“那是比去年好！对了，那个给高三学生加营养的事情，定了么？”吴道辅说的是最近的传言，要给高三的学生每人每天加一盒纯牛奶，晚自习的时候发放。
不要小看这一盒牛奶，可能就会让这些辛苦的学生多补充一点能量，只要能多考一分，那这个钱就花得值。
“那还能不定？”张云天看着不远处的余长河，嘿嘿一笑：“你说能不定么？”
钱由张源出，学校完全没有负担，这个事情在会上几乎就是全票通过，唯一的争论点就是要从哪边进货。
吴道辅也顺着张云天的眼睛看了看，余长河那边也正忙得脚不沾地。
因为是张源出钱，所以张云天对于这个支出向来是不掺和，吴道辅就隐隐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搞不好余长河和郭昌两个就会因此挪个地方。
他又看了一眼张云天，张云天依旧对他笑眯眯的，但却微不可查地向他点了点头。
没人是傻子，但总有人不老实。
“走吧老吴，咱们去看看高一的班主任去！”
路上有很多高一的新生在家长的陪同下过来报道，学校的改建还在进行中，但林城人都能感觉到，石塘中学要翻身了。
“听说了么？人家张源给咱们学校高三的学生每天加牛奶了！等你们高三的时候，也能喝上！”
几个家长擦着头上的汗，去交了费用，但脸上的笑却是掩饰不住的，他们一路闲聊，对自己的孩子在石塘中学的前途极为看好。
凡事就得有个盼头，他们的期待并不仅仅是这一盒牛奶，而是这盒牛奶可能带来的效果——比如自家孩子可能忽然就考上了一个好大学，比如张源的那个江海大学。
这是石塘中学历史上学生能考上的最好的大学，但江海大学并不是全国最好的，所有人都期待有人能打破这个记录。
交完费之后，家长带着孩子去了宿舍，粉刷一新的墙壁，还有崭新的床，屋子里已经有的新生也同样在整理着床位。
“行！比初中的强！”
依旧是十二人间的宿舍，只是看着干净了不少，而且还没有空调，但装了风扇。
“估计再过一两年，也能上空调了，就不知道那个时候你们是不是已经毕业了！”
说话的中年人用衬衫的领子给自己扇着风，对这种简单的环境显得极为满意。
“来，抽个烟！”另外一个中年人从兜里摸出香烟，递了过去。
“不了不了，咱们等出去了再抽！”
“也好，也好！”拿烟的中间人把烟装进兜里，同样满意地看着这个环境。
但在大学里，这种环境就完全不够看了，学生们是会抗议的。
姜卫国早就回来了，虽然现在他也经常夜不归宿，经常出去和王娟两个人双宿双飞，但在开学的时候，他还是得来露个脸的。
过来的时候他依旧开了自己的那辆二手奥迪，周末的动静早就传了出来，虽然是小范围的，但该知道的人还是都知道了。
“这货跑哪儿去了？”姜卫国连打了汪博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心里就奇怪地很。
但到了宿舍旁边，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电驴，这是汪博的。
汪博有车，但看来是不想招摇了，要不这个小电驴肯定会摆放在其他的地方。
上楼之后，他就看到汪博已经躺在宿舍里了。
“呶，旁边的那瓶可乐是你的。”
姜卫国也不客气，旋开瓶盖就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打了一个满意的嗝之后，他就坐到了汪博的旁边，使劲拍了一下汪博的屁股，发出清脆的一声pia。
“电话怎么关机了？”
“躲个清净！”
“这个啊，我觉得你躲不了！早晚有人到学校来。”
“你也听说了？”
“我靠！我能不听说么？这是多大的动静？”
汪博坐了起来，摇头苦笑：“你说要是换个人，怕是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状态了吧？”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后面怎么办吧。你又能关机多久？”
姜卫国忽然鬼笑道：“你这货来了这一招，怕是别人给你的回扣要加码了！”
“我还真没想到……”
隔壁床传来电话的铃声，那是姜卫国的电话。
“有可能是找你的。”
姜卫国说了一句，然后看了一下，眉头微微一皱：“是涛哥……”
然后按了接听键。
徐涛的声音传来过来：“卫国，你在宿舍啊？汪博在不？”
姜卫国把手机扔给汪博：“找你的！”
汪博无奈了，有人都找到徐涛了，还真是躲不过，后面说不定都可能直接找上门来了。
“涛哥，啥事儿啊？”
“还能有啥事啊？安欣都找到我了，让我约你见一见，聊一聊！”徐涛没有遮掩，一开口就说明了来意。
安欣这个名字一出现，汪博就知道拒绝不了。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张源后院里的一个，而且能量巨大，就抛去她同张源的这层关系，他也得去见。
徐涛现在还住着人家的房子呢，帮人家牵个线也很正常。
“行吧！那回头挑个地方，尼玛！我这偷偷去见安欣，怎么感觉像做贼一样呢？”
徐涛大乐：“放心吧！老张不会怪你的！”
汪博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是通过安欣把张源的工程交出去，张源自己也无话可说，但就不知道李蕾会怎么想了。
“你和小蕾也商量一下吧，要是她那边能有什么路子就更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汪博挂掉了电话，无奈地又躺倒了。
“走走走，去老师那瞧瞧去。”汪博一边说一边开了机：“我得和李蕾联系一下，晚上一起吃个饭。”
短信呼的功能真不是白给的，呼啦啦进来了好多短信，都是来电提醒。
今儿是报道的日子，李蕾同样来了交大。
研三了，李蕾都觉得自己可以不用这个毕业证了，现在的她同大四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她依旧保有自己的宿舍，同汪博姜卫国一样，她也是经常不回来住，要不是今儿开学第一天，她也不想出现。
汪博的电话一打过来，李蕾就开口道：“晚上去哪儿吃啊？”
“我去！咱能不能别这样？”
李蕾就笑了：“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啊？晚上一起吃饭！我把媛媛叫着！你带着卫国！”
汪博就哑巴了一下，一小会才哼唧道：“那也行！”
姜卫国在旁边直乐：“你小子是走桃花运了！”
“这算哪门子桃花运啊……齐人之福可不好享，老张现在估计都焦头烂额了！”
“你就说你向不向往吧？”
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就碰头了，学校里没有什么好显摆的，也没人注意他们几个人。
坐在树荫下，秋初最后的热风在逞着倔强，但已经没有三伏天那么燥了。
“李蕾，听说海鸥的事情了么？”
“张源肯定来找你，没别人！”李蕾看得很开：“放心，我这边没路子。”
“不是这个意思，是安欣那边都托涛哥给我打电话了，说要聚一聚。”
李蕾大气地说道：“其实吧，给谁做不是做呢？对吧？安欣做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她那边能把工程做好，也没什么关系。”
姜卫国小心地问道：“你就不膈应？”
“我膈应什么？”李蕾心情却更好了：“你们想啊，她都托涛哥来给汪博带话了，这说明了什么？”
汪博叹道：“我要是她，现在就去找老张！来个双管齐下！”
李蕾脸色一变，不是没这个可能！
姜卫国立刻说道：“我给老张打电话，今晚约他一起吃饭！”
李蕾想了一下，说道：“不用了！你总不能天天拴着他！我现在的期盼就是，安欣今晚不要和张源在一块。”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三桌
在李蕾的印象中，安欣不是个蠢人。
安欣的小圈子她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人，里面的各种二代若不是有个厚实的家底，那会被他们虐出翔来的。
但话又说回来，李蕾并不嫉恨他们——人家的父母辛辛苦苦地奋斗，不就是为了儿女能过上好日子么？她一个刚大学毕业两年的人，凭什么去逆袭呢？
这群二代们做出的决定，基本都要经过深思熟虑——他们的信息通常比一般人要多，在反复对比之下很容易就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但这也不代表他们能够在其他的时候也能做出正确的决定，这就是李蕾在某种程度上俯视他们的原因。
“晚上叫上雯雯一起，我觉得脑子可能不够用了。”
另外一边，安欣的确在约张源。
“干嘛呢你？”
张源走到阳光走廊那边，捂着话筒：“还在公司呢。”
“心情不好！”
“你怎么会心情不好呢？”张源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往下走。
“压力大啊，感觉不想活了！”
“啥？”张源哪里会想到安欣能说出这个话来，感觉她语气还挺沉重的，当下脑子就开始飞速运转了起来，可能出什么事情了，得带安欣出去散个心，比如去南海钓个鱼什么的。
安欣没有让张源思考太久，而是接着说道：“我听说，柿子和螃蟹一起吃就会中毒，柿子我已经有了，就差螃蟹了。”
语调依旧沉重，但张源听出来了，安欣这是在作怪呢。
“但你不知道吧，这里面还缺个催化剂，那就是醋。”
“我知道，但我听说，只要是阳澄湖那边超过六两的大螃蟹，不用醋也可以了。”
“那你得再等等了，这还没到季节呢。”
安欣的声音忽然欢快了起来：“我知道啊，那晚上去吃帝王蟹吧！”
“想一出是一出！那就帝王蟹吧！”
安欣同样在抢时间，要是只通过汪博，那她自己都觉得和张源的距离太远了，所以，双管齐下是必须的。
用汪博的话来说，那就是谁干不是干呢？但她也同样知道，这个事情张源不会直接找人，肯定要通过汪博。
中间商赚差价，这是一个必须的流程。
不过她又有些遗憾，要是能把兰照清和汪博一起请到，那就更好了。
不能贪心不能贪心……安欣告诫自己，现在她也只是先同张源的那个小圈子有了些交集，想再建立另外一个小圈子，只会不伦不类。
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安欣就出现了在天源的楼层。
看着出来的员工，安欣不管认识不认识，只要眼睛和她对视了，她就会报以微笑。
“哎哟月华，又瘦了！”
“哪里，是衣服买大了！”单月华看到安欣就有点心虚，她悄悄地往周围看了看，没有邱雪娜和李蕾，这才放心。
“张总马上出来了！”
“晚上一起吃饭啊！”安欣力邀道，但单月华明显不会一起，人家过二人世界，她不能去当灯泡。
“巧了，我今晚有饭辙了！”
“那改天！”
张源一出来，安欣就上前挎上了他的胳膊，使劲一摇：“今儿开学第一天，你竟然敢不去学校见导师，好大的胆子啊！”
“好像是啊！我怎么说今儿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呢，原来在这里！我还以为是开学后遗症发作了呢。”
“走吧，今儿我把王教授和你那几个师兄师妹都请了。”
“他们还真给你面子！”
安欣冲着张源咬了几下，眼睛眯得像一条缝，上下牙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差点被咬到手。
到了饭店，果然看了王云峰和同学们。
“哎，怎么就我一个带家属的啊！王教授，您该把师娘带过来的啊！”
王云峰笑道：“下次一定！”
张源一听这个“下次一定”，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句话——“下次也不一定”。
另外一边，马雯雯带着赵媛媛和李蕾姜卫国集合了。
这边吃的饭就很简单了，就是交大门口的川菜馆子。
刚一到，马雯雯就给李蕾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张源和安欣走了。”
李蕾瞪了一眼汪博，汪博很委屈：“关我什么事啊……老板娘，回锅肉啊！分量大点，我们这桌子女生多！怕不够抢的！”
后面这一嗓子几乎让几个女生立刻对他怒目而视了。
姜卫国嘿嘿一笑，拿过茶水给王娟倒上，然后又递给了马雯雯。
马雯雯接过来，很自然地给自己倒上，然后又给李蕾倒上，随手就把水壶递给了汪博。
这一套组合连招无比自然默契，汪博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非要撮合啊！
汪博无奈接过来，给赵媛媛把水倒上了。
“小蕾啊，下午的时候我短信里收到了消息，张源估计下个月就能拿地了。”
李蕾看着马雯雯：“你说，这个事情安欣那边能不能做？”
要说商场上的事情，马雯雯可能不是李蕾的对手；但一旦里面牵扯到了感情，李蕾觉得自己不是马雯雯的对手——虽然马雯雯一场恋爱都没谈过，更连暧昧都没有过。
最为关键的是，没人觉得这个奇怪。
马雯雯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发现有些烫嘴。
“先吃饭，我也得琢磨琢磨啊！”
汪博马上冲里面喊道：“老板娘，快点啊，我们这边的女生想吃肥肉了！”
马雯雯冲着赵媛媛说道：“咬他！”
川菜馆的老板和老板娘很喜欢这些不着调的年轻人，菜也上得极快。
“饿死朕了！”
汪博抓起碗，毫不客气地先夹了一筷子，一边吃一边说道：“小蕾，你们慢慢想！你但凡说个不字，安欣那边就做不成！”
马雯雯已经回过来神了：“你这还真是神助攻！小蕾，这都是算好的，不认不行了！不过就像老张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眼光要放长远一点。”
李蕾也回过来神了，不管怎么说，安欣只是一个中间人而已，她接到工程，自然能赚一个大人情；不让她做，她也什么损失都没有，但自己这边却要失分了。
赵媛媛不肯死心：“雯雯，你再琢磨琢磨，后面能有转折么？”
汪博也放下了碗筷：“你们这么一说，我饭都吃不香了。”
马雯雯没好气地说道：“那就动脑子！还说我们吃肥肉！我看你肥肉吃多了脑子都糊住了！”
李蕾却忽然说道：“娜姐那边……是不是还没动静？”
马雯雯眼睛瞪大：“小蕾，你是什么意思？”
李蕾忽然笑了：“吃饭吃饭！莫要让汪博难做！来来来，大家把回锅肉里的肥肉都夹给他！”
这边两桌在吃饭，还有第三个地方也没闲着。
这边是安欣之前的那个圈子，罗雨，宋纯，于兴涵，兰照清都在，还有几个其他的人。
“宋哥，这次你不接么？”
消息已经飞出来了，罗雨觉得以宋纯和张源的交情，就算不从汪博那转一圈，也没什么关系。
宋纯笑道：“我就不接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做楼盘吧，那个的难度低一些。”
他有自己的想法，那就是汪博既然在里面了，他就没必要再掺和——不管他同张源的交情怎么样，那是一定无法超过汪博那头的，既然这样，就不要伸手了。
兰照清同样没有说什么，她还在攻略汪博，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于兴涵同样按捺不住：“那这次还是江海城建那边了？”
宋纯摇头道：“那不可能！接一个就可以了，还想再接一个？”
另外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来了：“宋姐姐，那我们这边有没有希望？”这是另外一个周韵秋，之前就是她来找兰照清帮忙的。
兰照清瞥了她一眼：“小九，别指望我，我帮不上忙。”
宋纯开口道：“有机会！但估计照清那边会不高兴。”
兰照清奇道：“又不是让我去找汪博，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宋纯嘿嘿笑道：“你们啊，就是信息上吃亏！你看人家安欣，都给安排得妥妥的。”
“宋姐姐你说！我倒要看看，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宋纯开口道：“年初的时候，张源给石塘中学捐了一笔钱，你们都知道吧。”
“怎么了？”
宋纯看着兰照清，摇头说道：“你觉得这么一大笔钱，能全落到实处么？”
周韵秋想都没想：“那肯定要有人伸手的！”
“没错！小九，这次事情要是真的想成，你欠照清一个大人情！”
“有多大？”
宋纯慢悠悠地说道：“多大？今晚两个饭局，一个是安欣和张源的，另一个是汪博和李蕾的。后一桌，肯定有一个叫赵媛媛的。这个赵媛媛，照清，你是知道的对吧，他们同学一直想撮合。”
“和这事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没撮合成么？”
宋纯看着这个大傻子，觉得周韵秋可能也欠不了人情了，只是话说到这里了，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张源在大学一直被袁文斌搞，你们知道因为什么？”
“吴雪啊！但他俩又没走到一去去！”
宋纯点头道：“没错！他们青梅竹马，但没走到一起去也不奇怪；但汪博一直单身，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张吴两家的关系，可是不错的。”
兰照清一下子就理清了这个关系：“小九！这个事情不行！”
第四百五十章 蒙在鼓里的兰照清
周韵秋想了很一会，才问道：“宋姐姐，你要掺和一下么？”
宋纯理所当然地说道：“为什么不呢？”
兰照清的心就开始往下沉，交情归交情，事情归事情。
这个事情没有宋纯掺和，估计也会有人出头。
张源捐了一大笔钱，那肯定会有人伸手，这个人肯定有学校的高层，或者还有其他的供应商，这些供应商是谁的亲戚基本都能猜到。
一旦报到纪委，那一定会抓几个的，这样石塘中学上面的位置就能腾出了一两个了——哪怕一个也行，只要能把吴雪的老爸推上去就可以了。
就像张源的老爸一样，年纪到了，其实也不求什么，只是想着称呼上更进一步而已，这种他们都看不上的芝麻小官，对一些人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汪博……看着人畜无害的一个二货，但要是真的这样去想他，到最后掉坑里的不知道是谁。
兰照清忽然起身了：“敢情都在拆我的台啊！”
宋纯乐呵呵地说道：“照清，这可是个大人情，我得先拿着！再说了，我要是不告诉你偷摸干了，你不也反应不过来么？哥哥这是在帮你呢！”
“就你这样还帮我？把汪博往吴雪那边推？”
宋纯朝兰照清勾了勾手：“我下一句话说出来，那今晚就得兰小姐买单了！”
兰照清气鼓鼓地说道：“那你说！”
宋纯打了个响指，牛哄哄地说道：“waiter！再来两瓶人头马，要XO啊！”
穿着精致小礼服的服务生礼貌地一点头，随即就出去了。
“说吧！我的姐姐！”
宋纯嘿嘿一笑：“吴雪明年回国！哥哥我选这个时间点发动，总比让汪博明年发动来得强吧？”
兰照清不说话了，这个事情几乎就注定要发生，那当然是宜早不宜迟，这个点就发动了，宋纯就能把人情给赚走大半，足以抵消将来汪博在吴雪面前嘚瑟的大部分底气。
但人情又确实让宋纯给赚了，这是相当于赚了张源的人情——老弟，你的钱没打水漂！
至于汪博那边，只是少了在吴雪那边嘚瑟的底气——他不能去怪宋纯这边先出手，汪博毕竟还要脸。
吴道辅上位之后会不会伸手，那个不重要了！只要不过分，张源肯定也会认的，毕竟还有汪博的面子在。
“咋样？说话啊我的兰妹妹！”
周韵秋也摇着兰照清的胳膊：“你看看，这你也不吃亏啊！这样，今晚我请了，好不好？”
兰照清烦躁地抽回胳膊，嘟囔道：“万事不遂人意！宋姐姐你赶紧吧！”
自己终归还是承了宋纯的人情。
另外一边的安欣和张源招待完王云峰教授和张源的同学之后，也一路回来了。
在车里面，安欣亲昵地挽着张源的胳膊，张源都能感受到那鼓鼓的存在，随着车子微微晃动来回地挤压自己。
“有个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源伸手搂住她，亲了她的额头一下：“你说！”
“你的海鸥是不是要准备建了？”
张源心道，消息还真快！自己地块还没拿到手，这就传得到处飞了。
和安欣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等拿地之后就立刻准备开始了。”
安欣靠着张源：“这次还是通过汪博吧？”
张源蹭着她的头发：“那肯定要通过他了！要是一般的楼盘，我肯定就不找他；但这种大工程，我能不找他么？”
“猜到了！我这边有个关系也想接你的总部建设，回头我约汪博出来聊聊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也行吧！”
安欣是个懂事的，肯定不会让汪博难做；汪博又是自己的铁哥们，肯定也不会让安欣为难，两个人估计会相互推脱一番，努力让对方拿个大头。
张源又郁闷地想道，这都是老子的银子啊！不过让安欣这边拿到也好，免得肥水流了外人田。
得到张源肯定的答复之后，安欣心中大定。
她也知道，怕是李蕾和邱雪娜知道后都会看她的笑话。
这个工程如果建好了，那自然没什么，如果没建好，呵呵呵呵，那俩人做梦都能笑醒了。
今晚安欣没有去张源那边，而是回了自己家。
在向张源提出这个事情之后，她就不能留宿了，她不想把这个弄得像一种交易，太掉价。
张源倒是挺想要的，安欣看出来了，但借口身上不方便回去了。
在到家之后，她就看到安康迎了上来：“咋样？”
安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回头约了涛哥去和汪博聊一聊，现在我就想睡觉！”
“姑奶奶楼上请！”
回去之后，张源不得不洗了个冷水澡，但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爬下床，站在了阳台上，风正好，已经失去了燥热，秋的凉意开始袭来，晚上看来可以不用开空调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张源才想起来，昨天是夏季转会期的最后一天。
他给利物浦留了五千万英镑，但后面看来动静不大了，他还得给划几个名单出来，这里面有希望之星，也有水货。
就像之前想的那样，他不能每次都选对人，冤枉钱是一定要花的。
远在鹏城，刘凯旋也领到了自己的被褥服装，一群大一的新生在铺完床铺之后都在兴奋地聊天，虽然已经到晚上十点了，他们依旧睡意全无。
“我要考研！大学四年我一定不要虚度！我还要考个教师资格证，争取将来回学校教书！”
“我要考公！”
“我要创业！将来做大老板！”
“我也要创业！”
一群新生都在畅想未来，这种夜谈会是每个宿舍都会有的。
灯已经熄了，刘凯旋看着天花板，嘴角牵起笑容，他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传统行业已经被大家看透，在这里面扑腾无法掀起大的浪花，除非本钱大，能形成局部垄断，要不就只能混个温饱。
在新的四年里，他要寻找不一样的方向。
醒来之后，便是全新的生活，他的军训开始了。
张源则照例去红叶吃了早饭，然后开始上班。
进入办公室之后，单月华就凑了过来。
“张总，张特助那边已经在准备中秋的福利了，说想先和您这边报备一下。”
“让他去小会议室等我吧。”
看着单月华那喜滋滋的样子，张源就知道今年的福利错不了。
果然，张继书给他报的除了必备的月饼和购物卡之外，还有大闸蟹。
“张总，这些大闸蟹是给公司的一些关系客户准备的，当然还有一些主要的领导也会有。只是一些稍微像样点的食材，倒不会有什么问题。”
“多大？”张源就想起来安欣说的那个“六两重”的梗。
“六两起步。”
“不错，以后都按照这个标准来！”
另外一边，徐涛也约了汪博和安欣一起喝茶，凡事宜早不宜迟，可能这边一个犹豫，就有别人占先了。
“喂，博，你照顾照顾你涛哥，来金邑吧，这边也有红叶，我偷跑出来不容易。”
“尼玛，让你请个客还抵不上哥哥我的油钱！”
“我记得当年有人号称百公里油耗三个包子的！这可不能涨价啊！除了安欣还有个人，女的！”
“我就怕见女的！”
徐涛哂笑道：“我都听到你咽口水的声音了！”
“行了行了，我这就去！”
挂掉电话之后，徐涛就给安欣拨了过去：“弟妹！汪博现在过来了，你们也过来吧。”
他不管安欣比自己大了两岁多，只管胡咧咧，他知道安欣喜欢这个称呼。
等到了十点左右，几个人就在科技厅旁边的一个红叶咖啡见面了。
作为张源的小伙伴，他们不可能选其他的地方，虽然红叶是李蕾管着的。
“汪博，这边这边！”
汪博一下子就看到了徐涛，这个家伙一点都没有翘班的感觉，正兴奋地朝他挥手。
到了位置之后，汪博一本正经地对安欣说道：“嫂子好！”
安欣笑道：“得了涛哥，中午这顿是我请了！”然后介绍道：“这位是东海建设的周韵秋。”
就这么几个人，汪博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那就这样呗！要是老张把这个事情真的再交个我，我再联系你们好了！”
周韵秋很是意外，她甚至都没开口汪博就直接答应了。
安欣同样意外，她知道张源不可能和汪博说这个事情的，这家伙只会当甩手掌柜，朝汪博要成品。
周韵秋只是愣了一下，就赶紧说道：“安安，中午还是我请吧！”
安欣云淡风轻：“还是我请吧，你和汪博后面再约嘛。”
然后又对汪博说道：“有个事情，得让你知道一下。”
“什么事？”汪博有些奇怪，安欣还能有事情交待自己？他们两个的交集可就是张源了。
徐涛也很好奇，安欣还能有什么事？
安欣在桌子底下踢了周韵秋一脚，周韵秋就硬着头皮说道：
“是这样的，张源不是捐给石塘中学一大笔钱么？宋纯打算去查账了。”
说完之后，心里感叹，这个钱果然不是好赚的。安欣的心思太缜密，丁点儿机会都不愿放弃。
但这也是愿者上钩，她要是不想接这个事情，大可不必说，现在好了，安欣把人情赚了，还让自己封口了。
宋纯是谁，汪博是知道的。
徐涛很奇怪，这事和汪博有什么关系？
汪博却忽然很认真地对安欣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嫂子。”
第四百五十一章 得失
中午饭很丰盛，安欣挑了一家淮扬菜的馆子。
四个人都没有喝酒，因为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
吃完饭之后，汪博嘴巴一抹：“嫂子我先走了！涛哥，回头来找我和老张吃烧烤啊！周小姐，咱们后面再见吧。”
钻进车里，汪博就心急火燎地把电话打了出去：“正明，有空没？帮忙约一下宋纯！我有事情找他聊一聊！”
安欣的确抓住了重点，汪博的心思真的在吴雪那边。
省委大佬的公子，他的心思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琢磨。汪博已经表现地很二了，但总会有蛛丝马迹可以寻找。
赵媛媛丑么？不丑！可以说颜值很好！况且脾性也好，通情达理，而且又有同学这层关系在，和汪博在一起也可以说是郎才女貌。
可能赵媛媛的家境不如汪博，但这个并不是特别重要——有汪博和张源在，赵媛媛的将来一定不会差。
兰照清丑么？不丑！同样颜值很好！在建康的未婚女生之中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家境也同样极好，汪博和她在一起并不委屈。
这两个都没成，甚至汪博还有点抗拒，那就有点意思了。
没人认为汪博的取向有问题，那就只能是惦记着某个人了。
说来也奇怪，他们这个宿舍的，目前好像就张源一个花心大萝卜，但这个大萝卜也不肯再花多余的心思在其他女人身上了。
送走了汪博之后，徐涛也告辞了，留下周韵秋有些小不高兴。
“安安，我这往后见到照清可怎么说啊……”
安欣倒是淡定：“放心好了！她和汪博成不了！”
“那她要是怪我怎么办？”周韵秋的潜台词很明显，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不能把你给卖了吧？
安欣听出来了，但她并不打算接球。
“你要是不上赶着接这个工程，完全可以不说的，选择权一直在你。”
便宜事不能都占了，没这种好事！你们要是有能耐，饶过我去找汪博找张源，我也没话说。
但既然机会出现了，我就一定要把握住，往自己的阵营里再拉一个张源的铁杆哥们。
至于兰照清，安欣打心眼里不想让她和汪博在一起——张源这个圈子里不能出现第二个安欣。
这个圈子的性质很特别，一个偏学霸型的一代圈子，如果混入了太多不学无术的人，那会让这个圈子的价值贬值的。
安欣自己也只能勉强跟得上这个圈子的节奏，但当面对物理系的那群师生的时候，她还是感受到了碾压感——人家说的都听不懂。
而兰照清，呵呵呵，还不如罗雨呢，罗雨二归二，但总归还单纯一点！她隐藏地再好，也遮掩不住自己的短板，安欣不能让兰照清在这个圈子里长久出现，兰照清在这里没人聊天，只能找她——会暴露的。
至于宋纯那边，不需要交待，汪博就是最好的交待。
周韵秋也不说话了，她才露出一个苗头，就让安欣给上了一课，正如安欣所说，愿者上钩。
在汪博过来之前，她一直都有机会反悔，只是她不肯放弃罢了。
晚上的时候，汪博已经约到了宋纯，之前的赵正明做的中间人。
“宋哥，忽然约你见面，多少有点唐突了。”
宋纯心里门儿清，肯定是有人把自己这边给“卖了”！但他看得开，本来他就是一个助攻，给谁助攻不是助攻？只是心里有点不爽而已。
但这个不爽也只能压在心里，没办法，汪家的能量可是巨大的，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有传言了，道是汪鹿峰会在下一次换届的时候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那就是前三了。
所以宋纯有再多的不爽，也只能压下来。
汪博却没有往石塘那边扯，而是说了另外一个事情。
“宋哥，听说你一直在帮老张那边建楼盘？”
宋纯心中意外：“是啊！张源对工程质量要求还挺严格的，但他的工程款结得也挺快，就冲这一点，哥们也不能给他掉链子啊！”
汪博话题转换速度很快：“宋哥的工程质量我也听说了。这两年天源一直在建总部，前几天红叶的李蕾也找我了，咱们上元给她画的地还一直没动呢，宋哥要不要考虑一下？”
果然很上路！宋纯哪里还有不快，这种大工程虽然比不上天源和海鸥，但也不小了。
“那我就试试？”宋纯心情一下子就很好了。
赵正明摇摇头，对汪博说道：“幸好当初我没和张源打架……”
汪博笑道：“那也得打得起来啊！”
“不过这小子还能蹦跶啊，利物浦都收了！不行，回头你和他说说，得用私人飞机带着哥们飞到那边去看一场球赛去！”
“尼玛啊，我还没坐上呢！”
“那就一起去，宋哥也去！再把安欣带着，多好啊！”
汪博心里吐槽道：“一点儿也不好！”
至此，事情已经算结束了，除了兰照清之外，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最为关键的是，兰照清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张源的事情还没结束，在正式拿地之前，他还要去一趟沪海。
开学了，罗继恒也去了燕京，这个点就可以。
借口也很好找，去沪海考察咖啡市场。
作为中国最大的城市，沪海的咖啡消耗量一直稳居前茅，能在这里打出名头，那在其他地方就会更好操作。
晚上的时候，张源就拉了李蕾一起吃了饭。
“过段时间，我打算去趟沪海，明面上是考察市场，但我琢磨着，等我到了那边之后，朱副市长就会和我联系了。”
“也好！总要迈出第一步的！现在你已经把总部放在建康了，去那边成立一个分部也可以。”
“那你和我一起去吧，咱们正好还能和蔡鹏约个饭。”
“行！”
李蕾当然不会反对了，她的红叶也要借机会扩张的，虽然红叶是张源一手创办的，但却是在她手中成长的，某种程度上，大家已经把红叶看成是李蕾的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给蔡鹏发了信息：“朕将会在周末到达沪海，爱卿准备接驾吧！”
蔡鹏的短信也回的很快：“就你一个人？”
张源知道他在期待什么，但没办法，他还真带不来朱红丽。
“怎么可能！还有李蕾！”
蔡鹏其实也猜到了朱红丽不会过来，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期待，万一呢？
看到张源的短信，蔡鹏摇头苦笑，罢了罢了，下回还是自己去建康吧，老张能把她给锁在天源就挺好的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那你们俩过来，我得好好招待招待！红烧肉管够，吃不完不让走！”
张源和蔡鹏发着短信，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东西——微信。
智能手机已经出现了，微信可以上马了，有了这个东西，那就可以省下来很多钱了。
等从沪海回来之后就找公司高层开会研究这个事情，然后借着下一代的海鸥手机开始搭载这个软件。
睡觉的时候张源都在想这个事情，得借机推出才行。
微博战争已经算结束了，虽然其余四家门户网站的微博依然存在，但对于大众来说，天源微博才是正版的那个，其余的都是在硬抗。
能硬抗到什么时候，也没人知道，只是可能不知道某一天，忽然他们的微博就消失了。
去沪海之前，张源先和汪博打了个招呼，没别的原因，汪博知道了，江海的大佬就知道了。
周末的时候，张源和李蕾一起乘车去了沪海。
路上李蕾也没有闲着：“你说，要是沪海那边没人见你，怎么办？”
张源倒是很自信：“要真的没有，那也没办法啊；分部该建还是得建，这是一定要跨出的。”
李蕾替张源数着：“总部在建康，华东就是沪海，华北肯定是燕京，华南估计不是羊城就是鹏城，华西和西北还得建，后面几年不轻松啊。”
张源拿出手机，对着车窗外面拍了一张照片，飞速后退的树木在照片上显出了残影。
李蕾看着张源把照片发到了微博上：“去沪海走一趟，看看那边都喝什么咖啡。”然后又@了红叶咖啡。
“你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来了啊！”
张源笑道：“那是肯定啊！我没有人家的联系方式，就只能等人家召见了。”
他的微博一发出去，果然就有了动静。
沪海那边朱培良的秘书陈雨泽就看到了。
“市长，张源要来沪海了，您要抽时间见他么？”
朱培良想了一下，说道：“还是要见的！你去安排一下，不要太刻意了。”
陈雨泽马上说道：“您放心！”
张源有个同学叫蔡鹏，在交大读研，今年研三了；张源过来一定会来交大的！
交大的种子撒得到处都是，再过几年就是交大校庆120周年校庆了，还会有好几个交大一起参与。
这些校友凝聚在一起，也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集体。
陈雨泽的想法就是，在朱副市长去交大的时候，“顺便”就见一下张源——朱培良也是交大的毕业生，只不过是长安交大的。
第四百五十二章 正事
对于陈雨泽的这个想法，朱培良也觉得挺合适。
刚好开学季也到了，作为市里面的主要领导，关心一下高校的状况也是合情合理。
“安排一下，我去几个大学都看看，交大那边留在周末的上午，让他们不要兴师动众，简单一些就可以了。”
“好的市长，我先去安排。”
下午的时候，张源和李蕾就到了沪海，在交大旁边找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挂着江海牌照的两部黑色奔驰S级轿车一到，就在酒店内部有了极大的动静。
“我靠！我看到了谁？你们猜猜我看到了谁？”帮忙泊车的小哥满脸激动，正压抑着声音和小伙伴们显摆。
“你看到谁了？要不是卡卡，C罗，梅西，那就不要提了！”说话的小伙显然是个球迷，对显摆的同伴就没有配合的打算。
泊车小哥哪会管对方配不配合，而是接着兴奋地说道：“你说的这几个，可能会给他踢球！”
“给他踢球？谁啊？”对方终于感兴趣了。
“张源啊！就是那个刚刚买了利物浦的张源！他还带着一个女的，不知道是谁，长得一般般，但气场不小。”
这个长得一般般的女的，就是李蕾了；单月华跟在后面的一辆车里，在李蕾和张源单独外出沪海的时候，她可不敢留在同一部车里，还是老实一点的好，再说了，她不和老板坐在一起，相对来说就自由多了，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听说是张源，就围过来了好几个人：“真的假的？别是诓我们的吧？”
“真的！”泊车小哥一脸得意：“张源脾气特好，一点架子都没有。我找他要合影的时候，他还很配合呢！呶呶呶，你们瞧！”
小哥的手机不是天虹机，而是诺基亚，有着卡尔蔡司的摄像头，效果拔群，手机里两个人站在门口，都是面带微笑。
“擦哦！这种好事竟然没带着我们！就冲这个照片，今晚你得请哥几个吃夜宵！”
“毛线！”泊车小哥得意地把手机收起来，打了个响指，接着说道：“但哥们可以请你们喝可乐！”
“赶紧买去！”
张源和李蕾已经入住了酒店，放好东西之后就去交大的闲逛去了。
这次过来的目的性很明确，至于那个幌子，其实并不重要。
“别说，沪海这边的交大校区还挺不错的。”
“那是，怎么说这也是一线城市啊，交大又是985，要是真的差了，也没法交待。”
李蕾挽着张源的胳膊走在交大的校园里，看着这些年轻的大学生们在身边路过，忽然很羡慕：“我好想再上一次大学。”
张源笑道：“你这话说的，你都上了四年了，还有研究生也考了，再来四年，太贪心了。”
李蕾忽然说道：“要是大一的时候，没有刘菲菲，没有朱晶晶，没有娜姐，咱们能在一起么？”
张源就有些头疼，女生总是喜欢做一些假设，这些假设又真的很要命，不回答又不行。
“我不知道。可能真的要等到大四或考研之后才能见分晓吧。”
张源觉得自己的回答算可以了，李蕾靠着他，悠悠地说道：“从你的回答中，可以看得出，你还不算一个渣男。”
“为什么？”张源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至少你没有花言巧语骗我啊！要是换做渣男，他的回答估计你都能想得出来。我觉得其实你想过那个答案，但你还是说不出来。”
“你知道我不擅长那个……”
两个人在交大的校园里旁若无人地散着步，很快就有个身影冲了过来。
“不嫌热啊你们！还优哉游哉地在外面晃悠！走走走，带你们去喝咖啡去，我同学的产业！”
蔡鹏一开口，就让李蕾笑了起来：“要不是我认识你，肯定以为你是汪博这个二货了！”
张源也说道：“简单！按照对付汪博的套路来对付他，一样好使！走吧，我俩午饭都没吃，可就等着你这顿晚饭的。”
“走走走！今晚一定得让你俩吃到扶墙出！”
张源忙说道：“就食堂吧！”
蔡鹏给张源竖了一个大拇指：“放心，我也没打算带你俩出去吃！大白馒头管够！”
找了一个靠角落的座位之后，蔡鹏就忙着去打菜去了。
张源则对李蕾说道：“我记得之前来沪海吃饭的时候，很不习惯，口味到底还是偏甜了一些；但在外面几年之后，我竟然也同化到可以消化各地的食物了。”
李蕾说道：“那你是没到梁溪，那边更甜。”
说话的功夫，蔡鹏就回来了：“我要了几个小炒，咱们稍等一会啊，先喝点饮料。”
然后他就看到张源很自觉地帮李蕾把矿泉水打开了，李蕾也很自然地拿起来喝了好几口。
两个人这套组合拳打完之后，才意识到蔡鹏受了内伤，就赶紧低调了下来。
李蕾先换了话题：“那个张源在搞中秋福利，回头给你寄点螃蟹来，不管是你自己吃还是和同学一起，都不错。”
蔡鹏则对张源说道：“那我得多要一点！对了，这次过来，打算留几天？”
“最多一个星期，办完正事就走！”
“正事？”蔡鹏念叨了几句，又接着张源的话茬说道：“你这次不是来考察咖啡市场的么？之前卫国去云南那边采购咖啡，发现品质真的不比外国进口的差！你这次真的就不打算弄点动静出来么？”
“你的意思是，趁机和云南那边建立一个供应链，把民族品牌打响？”
“这是个机会！现在每年都会有咖啡豆出口去国外，再过几年，恐怕就会在国外获奖，那个时候，云南的咖啡身价就会水涨船高了。”
李蕾有些犯愁：“没有路子啊！要是能直接和当地的主官接触就更好了！”
“卫国有路子！也多亏了你们俩，要没有你们俩的资金支持，我们这个小团伙也没法走得这么稳。他在云南那边已经成为大客户了，当地的农户都知道他是给红叶供货的，你说这个事情当地的主管官员能不知道么？”
张源看了一下李蕾，问道：“卫国给那边的订单涨到多少了？”
李蕾对张源说道：“不少了，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咱们后面五年之内80%的豆子都会从云南来了，而且这个比例还会增加，所以建立一个稳定的渠道很有必要。”
“那咱们回去和卫国也碰个头吧，回头说不定你还得亲自去趟云南。”
“十月之后我再去吧，那个时候咖啡就到了采摘的时候了，我去当地看看。我也好久没出去玩过了，这次就当旅游了。”
蔡鹏来了一句：“我也跟着一起吧，总不能一直袖手旁观，小蕾，你的红叶总部也该建了吧？我听说地一直放在那里呢。”
“回去我就找汪博，让他赶紧把摊子给支起来。确实不好看，我估计上元的领导心里都在嘀咕了，特别是张源这次还打着考察咖啡的幌子过来。”
张源笑道：“说实话，上元那边的领导是最郁闷的了。人家可没有对不起咱们的地方，结果咱们纷纷往外跑！”
李蕾鄙视道：“那是你啊，别带着我！”
窗口那边的阿姨开始招呼了：“小伙子，来端菜了！”
“来喽！”蔡鹏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再来三份米饭！”
菜色简单，味道也不是很出挑，但张源和李蕾不会挑刺——他们是刻意来吃食堂的，有这个思想准备。
旁边不时有一些大学生路过，他们对张源倒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对三个人“奢侈”的生活很感兴趣。
在校园里，敢这么点上一桌子菜的人可是少见。
“快吃吧，要不等会就要被眼神扫射了。”
吃完饭之后，张源和李蕾就告辞了，但没有离开，而是接着在交大的校园里散步。
“我刚刚吃饭的时候就很想和蔡鹏说让他换个目标的，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看出来朱红丽身上哪里有吸引力了！”
张源也很无奈：“这个事情咱们别掺和了，谁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再说了，明面上的状况是两个人没交集，但私下里怎么样不好评价；就算真的蔡鹏剃头挑子一头热，也得他自己认命才行，他不认命，谁说都白搭。”
“也许他不该考研，得让他早点出去见一见花花世界，省得整天在朱红丽那边打转。”
“你可别掺和啊！就算组织饭局什么的，也别太明显了。”
作为一个前前后后活了四十多年的人，张源早就有这个意识了，感情问题是私事，铁哥们也别说话，招人烦。
特别是像蔡鹏这样一直生活在象牙塔里的人，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受到的污染也少，对感情的要求相对来说就纯粹地多；即便他走出校门，在现有的经济基础下，也决定了他面对的烦心事会少很多，这也会让他对朱红丽惦念的影响更小。
“你觉得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么？”
张源摇摇头：“我觉得不会！”
李蕾低头叹了一口气，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
蔡鹏回到宿舍之后，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刷手机，同以前一样，朱红丽的短信还是回的很慢，但只要回了一条，就会让他高兴许久。
今晚也一样，他给朱红丽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又是迟迟没见回音。
他都忍不住要睡着了，却忽然听到“叮”的一声，然后睡意全无，抓起手机一看，是自己的导师万玉凯。
“没睡觉就回我个电话。”
“什么事啊？”蔡鹏嘀咕着，但还是拨了过去，只两声就接通了。
“哎，老师，我是蔡鹏啊！”
“我听说你同学张源过来了？”
“对啊！”蔡鹏觉得导师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张源不过在学校里出现了一下而已，这就知道了？
“你和张源说一下，过两天朱副市长来咱们学校调研，让他留一下，见面简单聊一聊。”
第四百五十三章 准备会面
蔡鹏一下子就不困了，张源原来在这等着呢，这货怎么就那么肯定会有人联系他呢？原来在这儿啊！
“老师放心，我一定交待好！”
“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蔡鹏躺在床上，却有些睡不着了，要是能跟着张源一起去见一见副市长多好，不为别的，只为经历一个大场面。
“老张，你们周日就不要乱走了，就在交大吧，朱副市长要见你呢。”
已经到了酒店的张源心中同样大定，这趟没有白来。
不管怎么说，这边也是一定要给个交待的，建立沪海分部就是此行的目的。
虽然不是总部，但分部的分量同样巨大——这是沪海的分部，相当于华东的中心，在将来是可以进行独立财政结算的。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和李蕾就在交大这边等着了。你请喝冷饮啊！”
“冷饮算了，万一给你弄到拉肚子就不好使了；副市长刚来，然后你就往卫生间里冲，呵呵呵，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听着蔡鹏的揶揄，张源也笑了：“那算了，我和小蕾带咖啡过去好了。”
“多带几杯啊！要超大杯的！”
“放心好了！”
另外一个房间里，李蕾也在和汪博打电话。
“哎呦老李，这个点你给我打电话可不厚道啊！我怕张源打我！”汪博一开口就让李蕾郁闷一下。
“叫谁老李呢？”
汪博嘿嘿嘿笑道：“那就小李，成了吧？你这又翘课，教授说了，不准备给你发学位证了，让你整天瞎嘚瑟！”
李蕾就忧伤了：“得得得！本来还想找你帮忙盖红叶总部大楼的，我还是缓缓吧，等到拿到毕业证再说其他。”
汪博立马就怂了：“别啊大小姐，咱们学业和事业，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你放心好了，教授对你很满意，他以有你我这样的学生为骄傲呢！”
李蕾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事情交给你了啊！还有，回建康之后你得请我吃饭，被你叫老了都！”
汪博就更怂了：“没问题，我单请你和老张！”
李蕾抓住了关键字：“你单请我和张源？没别人么？”
汪博吭哧道：“那就加上卫国和王娟。我说小蕾，你帮哥们省点银子啊。”
“这还差不多！对了，带上雯雯媛媛涛哥一起，吃不穷你！”
得嘞！汪博还能说啥，只能老实答应了。
挂掉电话之后，李蕾对着手机暗搓搓一笑：“还搞不定你了？”
汪博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在拒绝人的时候多使用委婉的语气词，他说“一般般”，那就是“极差”了。
像今晚这个状况，他明摆着就是不想带赵媛媛，那李蕾就偏要把赵媛媛给捎上，一来二去的，汪博不从也得从了。
吴雪那边，那就不能让汪博和她在一起了——吴雪可是站在邱雪娜那边的。
发小的影响力可不小，而且听说张吴两家的关系极好，吴雪回去和张云天钱瑜一叨叨，邱雪娜无形中就涨分了。
最好让吴雪就留在国外，真是双赢啊！或者三赢，估计吴雪也想留在国外，那个丫头同样具有梁山伯的属性，现在估计对感情的事情还没摸着边呢。
汪博挂掉电话之后就开始心算下半年的收入了。
红叶占地十亩，不算大，但这十亩地可就真的会大部分用来做建筑了，像张源要求的那种花园树木都不会出现，以实用性为主，所以预算也当在两个亿起步；至于海鸥，他也打听到了，张源连边上的水塘都要了，加起来地方可就不小了，这里面同样有大量的绿化，但建筑物也不会少，预算至少7个亿起步。
握草！汪博也不困了！
这两个工程一接下来，自己可以入账将一个多亿——他把后期的工程也算上了，除去需要支付的员工工资，竟然还能剩下那么多。
“忧伤啊！回头研究研究那种鱼竿好吧，总得找点正事干。”汪博很凡尔赛地翻了个身，却依旧睡不着。
周六一天，张源和李蕾就在沪海到处转悠，蔡鹏全程陪同一起。
到了沪海，张源就不打算掏钱了，不管是吃哪家店，都是蔡鹏买单。
瞅着李蕾去卫生间的功夫，蔡鹏终于没忍住：“我说老张，你什么时候把红丽给调到红叶来啊？”
张源白了他一眼：“我说了也得算啊！”
你这司马昭之心，朱红丽怕是一眼就看穿了，她能答应才有鬼！
“要不你考个证书吧！监理工程师！回头挂到天源来，多好！”
张源只是随口一个玩笑，但蔡鹏还真的当了真：“别说，还真可以！我回去就准备准备，争取一年拿下！”
“打住打住打住！一年后你都毕业了，到时候来建康，哥们在天源房产旁边给你们公司搞个地盘，到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见，多好！”一年的时间很宝贵，张源不想让蔡鹏分心，条件他可以想办法创造，要是这样都走不到一块，也能让蔡鹏早点死心。
“我去买饮料去！你要什么？大杯的？超大杯的？”
张源摸着肚子说道：“咱们缓缓吧。”
蔡鹏没搭理张源，自顾自地去帮张源和李蕾又买了超大杯的西瓜汁，连单月华和詹钢等人都有份。
晚上回去之后，一群人都觉得肚子很撑。
李蕾都服了蔡鹏了：“真是妥妥的大直男了！”
回去休息了一个晚上，张源和李蕾就再次到了交大。
蔡鹏也起了个大早，导师有交待，今天是要会面的日子。
他有一套西装，不经常穿，这次总算派上用场了。
“还真热啊！”蔡鹏把外面的西装脱了下来拿在手里，感觉身上的衬衫已经有点潮湿了。
一部豪车进了校园，停在了行政楼旁边，张源和李蕾下来了。
这俩人同样是一身正装，外面同样罩着一件，不同的是，张源没有打领带，正式中又带着一些随性。
蔡鹏回过来神了，这次是非正式的会面，他也赶紧伸手把领带给解了下来，左右看看之后，随手就团起来塞进了兜里。
“赶紧进来吧，外面实在热！”
张源则叮嘱詹钢道：“车先开出学校，等我电话。”
豪车在这里实在扎眼，张源不想成为焦点——这次会面可能都不能上新闻，那就没必要让其他人来解读了。
行政楼四楼的一个会议室里，已经摆好了座位和矿泉水。
对于张源这个“交大校友”，沪海这边的交大显然也很重视。
再过几年就要120周年的大校庆了，几个交大都要一起举办，虽然会暗中较劲，但明面上他们还是一股绳。
见到蔡鹏带着人上来，万玉凯也上前和张源握了手：“你就是张总吧，欢迎啊！”
蔡鹏介绍道：“这是我的导师，万玉凯教授。”
张源忙道：“万教授好！多有打扰了！”
“不打扰！就冲咱们都是交大的校友，这个线也得牵啊！”然后又低声说道：“你没想到吧，朱市长也是交大的，不过是长安交大的。”
握草……张源心里就很想吐槽一把，这个工作也太细致了吧！要不是建康那边出手快，说不定自己还真的就被沪海这边给架起来了。
“这倒是真没想到！”
“先坐吧，等会朱市长就到了。我先出去看看，蔡鹏等我短信啊，记得请张总他们过来。”
“老师您放心好了！”
等到万玉凯一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几个人了，这些都是蔡鹏的研究生同学。
有着近距离接触张源的机会，万玉凯自然要带着一起了，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际遇呢？
“我来介绍一下吧。”蔡鹏对张源说道：“这是徐斌，郑科靖，刘远安，陈敏华。”
张源和几个同学分别握了手：“大家好。”
蔡鹏已经一屁股坐下，拿起矿泉水就吨吨吨喝了一瓶，然后对几个同学说道：“我说我和张源是大学室友，你们还不信，现在人就在眼前，可以尽情盘问！”
徐斌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能见到真神！张总，我最感兴趣的是您怎么还会写歌写小说的？”
对于张源后续的操作，他们都能理解，谁还没个际遇了？只是张源的际遇比较好罢了，当然了，也有张源眼光好的缘故在里面。
张源心道，那都是抄的！但在这里可不能说这话：“都是无聊时候写着玩的，没想到市场的反应还挺好。”
“还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徐斌感慨着，但其实最令他感兴趣的是张源现在的身份，交大物理系的研究生。
这中间的故事很传奇，他们也真心佩服，张源跨专业还能考上交大，服了！
另外一边的郑科靖说道：“哎，有车来了！”
一群人都趴着窗户往外看，就看到一部奥迪A6开到了行政楼的下面，随即一个干练的官员下了车，后面好像是他的秘书，拿着包和杯子。
李蕾对张源说道：“准备准备吧。”
张源点点头，面对这个年长的交大校友，他觉得很有压力，这种压力是在建康还没体验过的。
第四百五十四章 皆有意
当张源开始沉默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就有些压抑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张源意识到了，就对蔡鹏笑了一下：“晚上去哪儿吃？”
蔡鹏也意识到了，他从没想过张源的影响能这么大，连带着无关的同学都能“被安静”下来。
“你要是有点良心，就给哥们省点啊！”
李蕾也笑了：“张源，那咱们就随便找个米其林吃一下算了。”
“我同意！”
三个人的玩笑一开，屋子里的气氛又开始活泼了。
但这个时候也没人敢来打扰张源了，等下张源肯定要被副市长接见的，现在估计在整理思路准备对话，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回头被评价一个“不懂事”都是轻的。
蔡鹏和李蕾则没那么大的压力，他们让张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边，然后开始盘点魔都的美食了。
“今晚肯定不能吃食堂了！我要吃本帮菜！找个好馆子啊！”
“放心放心！我早早就挑好了，杏花楼！回头咱们都去，今晚我的钱包就给大家伙敞开了！酒我都准备好了！”
“什么酒？”刘远安也极感兴趣了。
“茅台！给力不？当然不是陈年的，就是今年的！”
“那也成啊！哥几个还真没尝过！”
“叫我一声哥，今晚让你一个人喝两瓶！”
“滚蛋！哥们还不想住进ICU呢！”
几个人开着玩笑，时间就这么流淌过去了，张源就坐在一旁，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这群人聊天。
他忘记了时间，时间也忘记了他，直到蔡鹏的手机叮了一声，才把大家拉回现实。
时间再次回归。
蔡鹏过来了：“老张，走吧。”看了一眼李蕾之后，蔡鹏嘴抿了一下：“小蕾，一起过去。”
李蕾嘀咕着：“怎么还有我的事……”
但也起身了，她今天的着装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防止着万一，现在看来，还真的没躲过去。
几个人把外套放在这一间会议室，都是穿着白衬衫出了门。
另外一间会议室里，朱副市长已经讲完话了，他对交大今年的状况很满意，交待学校的领导要再接再厉，培养出更加优秀的人才。
学校的领导也知道自己这个“正事”是打掩护的，后面的“偶遇”才是重头戏。
果然，朱副市长一讲完后，万玉凯就说道：“朱市长，我有个学生叫蔡鹏，他的同学张源刚好过来看他，听说您在这里，想问一下有没有机会过来拜访一下。”
“是天源的那个张源么？”
“是的！”
“那也是咱们交大的校友啊！请他来见一见吧。”
学校的几个领导都知趣地先离开了，在出门之后就遇到了蔡鹏。
“小蔡，进去吧！朱市长在里面呢。”
“好的冯校长！”
很年轻的三个人，让冯校长都心生感慨，当初要是张源也报了沪海的交大该多好啊！虽说都是交大的校友，但毕竟不是本校的。
蔡鹏一马当先，敲了一下会议室的门，然后就看到了朱培良的秘书陈雨泽。
“陈处长！”
陈雨泽对着蔡鹏微笑道：“你就是蔡鹏吧，那后面的这个肯定是张总了！难怪这么面熟！这位女同学肯定是红叶的李总了吧？里面请吧，朱市长在等你们。”
蔡鹏心里泛酸，三个同学一起，张源和李蕾都能带个“总”字，就自己还得是全名……
进了会议室之后，张源就看到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人，这肯定是朱培良了。
他赶忙小跑几步上前，伸出手去：“感谢朱市长拨冗。”
朱培良也站起来和张源握了手，笑道：“果然年轻有为啊！坐吧！”
他的右手边还空着几个座位，很明显是给张源他们准备的。
张源便在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李蕾坐在他的下首，再然后就是蔡鹏了——蔡鹏就是“陪太子读书”的角色，如果换成马雯雯在这里，她估计又要装做认真听讲的样子然后一本正经地画乌龟了。
待张源坐下之后，马上就有记者开始拍照了。
闪光灯闪过，将张源的思绪扯了回来，现在可不是他能走神的时候。
虽然明面上的张源求见，但话题的主导性还是在朱培良的手里。
“张总的海鸥通讯今年变现很惊艳啊，出货量也在稳步提升。”
张源回道：“占了一个先机；安卓的系统包容性很大，可以让品牌商有着极大的操作空间，对一些应用的开发者也比较友好，等到明年估计会有很多安卓机出现，那个时候会面临一个极大的考验了。”
“那对于这种局面，海鸥有什么应对的举措没有？”
“有的！我们今年新案子的研发费用已经被划到了三十个亿的人民币，就是为了打造成更好的产品。”
朱培良粗略地算了一下，今年海鸥天虹机的出货量应该会超过千万台，那毛利润就已经有数百亿了，张源一下子拿出来三十个亿，魄力不小，看来这个年轻人的野心不小，初期几年他就没打算赚钱。
“我听说，张总已经把海鸥的中国区研发中心放到建康了？”
这个问题躲不掉，张源老实答道：“背靠大学城，又有政策扶持，条件实在是太好。”
朱培良点点头，这个条件换成其他的公司也难以拒绝——一百亩地，沪海是拿不出来的。
在沪海有一个高新区，里面都是大型科技公司，在沪海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他们没有一家能拿到一百亩，能给个三十亩就是极大的了。
海鸥这种新兴的科技公司，不可能给一百亩——这个张源竟然还把海鸥的总部放到了伦敦，名义上这是一家英国公司，这就更不可能给它这么大的地方了。
但天源还是要引进的，朱培良不会因为张源把海鸥的总部放在建康就把天源拒之门外。
“我听说张总这次过来是来考察咖啡市场的？不过也可以顺便看看其他，咱们沪海这边对天源，海鸥，红叶这种大型企业都是欢迎的。”
“这次过来沪海，主要还是考场咖啡市场，但就像朱市长说的那样，其他的地方我也要一起看一下，在今年年底或明年年初的时候，我们集团就需要扩张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想把分部先放在沪海这边。”
“那我们是要欢迎的！”朱培良笑道：“沪海和天源，一定会双赢！”
这句话是大实话，这里有着建康无法匹配的实力，很多大型科技企业都在沪海建立了总部，交流起来不用出市，寻求合作伙伴也更加容易。
又闲聊了几句之后，陈雨泽就过来轻声说道：“市长，还有一个学校要过去，您看……”
张源连忙起身说道：“那朱市长，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朱培良也起身，和张源握了握手：“有时间也来沪海多转转，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然后又笑着说道：“等到120周年校庆的时候，咱们再见吧！”
张源也笑了：“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学长。”
“陈秘书，替我送一下张总。”
出来之后，张源就握着陈雨泽手说道：“陈处长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聊一聊。”
陈雨泽有些为难：“这还要看领导的安排。”
张源赶忙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陈雨泽：“要是有时间，一定给我打电话，我最近都在沪海。”
“那行吧！”
“再见！”
告辞之后，李蕾几步走到了张源的旁边：“能约到么？”
旁边的蔡鹏也是同款表情。
“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就可以了。”
刚刚的会面只是明面上的，但私下里还是需要进行交流，陈雨泽如果就这么放张源离开沪海，那是他的失职。
引进天源入驻沪海，可能并不算一项大的成绩——沪海的名企已经足够多，但谁又会嫌自己这边的名企多呢？
天源一旦进驻，在几年的时间里就可以提供数千个就业岗位，这个数字还会进一步提升，拉动经济的效果不可小觑。
张源他们离开没多久，朱培良他们也离开了，张源在会议室的窗户上看到车队开走，就对蔡鹏说道：“走吧，咱们也吃饭去！”
因为晚上可能还会有一场饭局，李蕾就不太想让张源喝酒。
但饭桌上还有蔡鹏的导师万玉凯在，张源不能真的滴酒不沾，那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看着李蕾有些担忧的样子，张源拍了拍她的手背：“没事的！”
现在他还年轻，解酒的能力还不错，再加上有意控制和大家的配合，所以中午也就只喝了二两。
散场之后，李蕾就带着张源到红叶的门店喝咖啡醒酒。
“晚上要是真的还有一场，那可不太好办了。”李蕾给张源要了蜂蜜水，看着张源慢慢地喝着。
“订个饭店吧！他要是来了，咱们就去；他要是不来，咱们也去，自己吃饭更轻松。”
“行吧。那就老裕兴吧，也是本帮菜，咱们正好比一比他们和杏花楼谁的口味好一点。”
不用李蕾说，单月华就赶紧去订去了。
另外一边，朱培良也在交待陈雨泽。
“晚上和张源接触一下，总不能人家过来了，咱们再给人家晾起来。”
“好的市长。”
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张源的电话就响了。
李蕾看着这个号码，对张源说道：“等会喝点牛奶，先把胃保护一下。”
第四百五十五章 开始做局
夜色中的沪海是迷人的，特别是初秋。
金黄的落叶开始飘落，再映上路灯的黄光，更显迷人。
人群在路上穿梭，走过高楼大厦，隐入弄堂小巷，从喧嚣归于安静，开始享受自己的小日子。
但有人注定要晚归，他们还要面临各种的应酬，各大酒店里都是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张源他们已经在老裕兴的包间里坐着了，陈雨泽还在路上，稍后就到。
听了李蕾的话，张源喝了点牛奶，他不知道陈雨泽这个人的酒量怎么样，所以还是得先做好预备。
陈雨泽在路上同样也在想这个问题，今晚的酒局他不能多喝，作为沿海的大都市，透明度相对来说是非常高的，一个不小心就到了聚光灯下面。
张源又是一个焦点，那同他吃饭的人就更是焦点了，他辛辛苦苦地做到了朱培良的秘书，等拉他下水的人也不少，得谨慎。
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联络一下感情，天源分部进驻沪海的苗头已经出现；之前他也听说过有其他的案例，那就是当地主官在进行招商引资的时候，下面的人对有意向的企业进行吃拿卡要，结果承诺的事情还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能拿到，后果就是好几家重量级的企业等不起，跑到了其他的地方。
他陈雨泽也是有抱负的人，这种事情可不能干。
到了地方之后，陈雨泽下了车，就直接进了包间——他没敢让张源出来迎接，一旦张源出来接他，那估计明天就要上头条了。
到了之后，他受到了张源他们的热烈欢迎。
蔡鹏也在，像这种有机会接触到当地领导的机会，张源是不会丢下自己同学的。
“陈处长，欢迎欢迎！快请入座！”
今晚张源同样准备了茅台酒，再加上沪海本地的特色菜，陈雨泽已经挺满意的了。
酒桌上张源频频举杯，陈雨泽知道这是人家给自己面子，也不好意思不喝，这就一下子形成了一个怪圈——两个本来都不想喝酒的人都生怕怠慢了对方，竟然都喝了不少。
趁着还有一丝清明，张源在和陈雨泽聊天的时候就把一个信封塞到了他的手里：“中秋节要到了，这是我们天源给员工准备的一点小福利，陈处长就不要推辞了。”
陈雨泽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和张源说道：“张总什么时候派人过来，提前和我说上一声。”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他相信张源能懂。
张源听到之后心中大定，这简直就是明示了。
“那天源就多谢陈处长了。”
陈雨泽嘴角一牵，张源果然听懂了。
要是天源能过来，那自己的履历上也会好看许多，谁不想多点成绩呢？
散场的时候，几个人都喝高了，但陈雨泽还是坚持打车回去了——他明天还得正常上班呢。
但在半路的时候，他就下车抠着喉咙狂吐，把胃里的东西几乎全吐了出来，再用纯净水漱了漱口，感觉舒服了一些。
“走吧！”
张源没有安排下半场，他看到陈雨泽的时候就心里明白，这种年轻的官员是有前途的，他可以被拉下水，但不能是自己。
回去之后，李蕾跑前跑后给他倒蜂蜜水解酒，又给他揉太阳穴。
张源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享受着，他忽然伸出胳膊把李蕾拉到了沙发上，然后轻轻抱住。
“别动，就这样……”
李蕾没有动，同样温柔地抱住了张源，其实她心里在狂跳不已。
都说酒是媒人，就不知道张源这个家伙现在是喝醉了还是没喝醉。
张源松开李蕾，看着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女孩儿，这张脸是比不上安欣邱雪娜漂亮，但张源就是觉得特别顺眼。
“小蕾，我没喝多。”
“嗯……”李蕾低声应了一声，像蚊子哼哼。
“回建康之后，咱们一起过中秋，一起包饺子。”
“好啊！”有张源这句话，李蕾心里就很开心了，而且刚刚狂跳的心也开始趋于平静——张源的酒品看来还是不错的。
但张源很快就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回去休息吧，我这一身的酒味，实在难闻。”
张源就觉得像李蕾这种女人，不能随随便便拿下，特别是在喝了酒的状况下，这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李蕾同样亲了张源一下，脸儿红红：“水我给你放在床头了，晚上要是渴了就喝一点。”
“放心吧。”
在沪海留了三天，张源他们回去了。
回去之后，张源先去了房地产那边。
见到张源过来，梁元宇赶忙招呼秘书去红叶买咖啡，邱雪娜则趁着别人不注意朝着张源的腰上来了一下。
张源苦笑着揉着，没敢吱声。
梁元宇回到会议室里，对张源说道：“张总，马上要去姑苏拿地了，那边的地块这次转让的力度比较大，咱们集团有望能拿到两块！”
他看了一眼旁边，王启年竟然也过来了，他就知道今天肯定有其他的话题。
果然，张源开口了：“老梁，之前我刚把老王请过来的时候，他帮我做了一个五年计划，那就是五年之内，我的视频网站要上市。但现在，我觉得视频网站可以先推一推，房地产公司先上市。”
上市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除了公司能够获得大笔的资金支持之外，公司的高管同样可以身价飞涨。
像梁元宇邱雪娜朱红丽这种，都会有股票配额，一旦上市成功，身家就要以亿来计算了。
王启年也开口了：“老梁，现在看来，房地产的上市难度是咱们事业群里面最小的，所以先让你们当个排头兵。”
这个只是明面上的借口，张源知道，一旦这个风声放出去，那会有大批的人闻着味儿就过来了，能拿到原始股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大笔钱。
这个钱张源会让出去，没人能吃独食；一旦张源打算吃这个独食，那后面的蛋糕就分不到了。
更何况，张源还要创造一个让对手进入的机会，不上市的话，对方就不太好拿到天源的股权。
天源房地产的股权张源是计划要出让的，但不会让一些人轻易拿到，他要营造出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在外界看来，自己是被迫出让，博取大众的同情与支持。
融资之后，天源房地产会进行急剧地扩张，在给其他人分得利润的同时，张源这边的获利也会增加，这个不亏。
最为关键的是，张源要以此为借口，拒绝竞争对手入股天源的其他事业群，比如视频事业群，微博事业群，游戏事业群，以及最重要的云计算和海鸥。
这些产业张源不能让别人进入，这是他的自留地，所以邱雪娜说在将来要入主视频网站，他是不会拒绝的——梁元宇还要坚持坚持，但在后面张源也要给安排好。
对于张源的心思，王启年是不知道的，他不会想到房地产在开始蓬勃发展的当下张源就开始找替死鬼了，他现在满心都是其他事业群分拆上市的事情。
“这个事情今天提出来了，那咱们就努力去做吧！老梁，你们后面要辛苦一些了。”
听到要上市，梁元宇哪里会嫌辛苦，他们辛辛苦苦干事业，不就想早日实现财政自由么？
“张总放心，按照目前的状况发展，我有把握在三年之内上市成功。”
三年，张源等得起，在这三年里，他需要先赚一波钱，吸引到注意力；而且在上市之前，他也要开始融资了，不能总是用自己的银子打天下，那是给别人做嫁衣裳。
张源从房地产事业群离开之后，就有风声传出来了，道是天源房产要上市。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搅动建康。
建康的上市公司不少，但有能量的不多，天源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大家的期望是，张源把旗下的事业群都分拆上市，能让大家多赚一笔。
天源的其他事业群的员工都陆续收到了风声，公司上市意味着他们也能跟着喝点汤，但传言中是要房地产先上市，所以他们还得等等——但总算是有了盼头。
一时间，天源收到的简历都开始变多了，在刚刚开学的九月，已经有不少大四的学生瞄准了天源开始制作简历了。
凉爽的秋风中，曾冰开始看房子了。
天源的房子质量已经打响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案例来说明，但购房者们就是很认。
“美女您看，我们这个小区的价格虽然贵上一些，但您请放心，来看房的人的素质也像价格一样，会稍稍高出一些，您不用担心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发生……”
销售顾问在口若悬河地介绍着，信心满满。
曾冰拿着印刷出来的单子看了又看，相中一套两居室的，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带一个大阳台，可以摆一个小茶几。
“去看看吧，合适的话我就签了。”
“您这边请！我们有精装样板房！”销售顾问殷勤地带着路，将曾冰带到了样板间。
曾冰打量了一下，就做了决定：“就它吧！对了，有没有车位？我也买一个！”
“有的！地下车位，五万一个！已经卖出不少了，但您还可以挑一挑。”
一下子做成了两单，销售顾问脸上都快笑出褶子来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前端
曾冰愉快地交了定金，拿下了这个小小的地方。
出来之后，她看了看天色，依旧很早，就愉快地又去喝了杯咖啡。
在红叶闲坐的时候，她接到了林静雅的电话：“哪儿呢？怎么在你家没见到你？人家张源给咱们准备了中秋礼品，别多想，和他们的员工是一样的，送你们家里去了！”
林静雅是这么说不假，但其实礼盒里的东西不少，除了月饼购物卡之外，还有着天源员工没有的大闸蟹。
这些大闸蟹都像安欣要求的那样，有六两重，一个个被捆得整整齐齐，眼珠子来回晃悠，看着眼前巨大的生物朝着自己喜笑颜开。
林静雅就闲着无聊，正在戳螃蟹的壳。
“哦！”曾冰应了一声，然后又多问了一句：“谁送来的？”
“雯雯送来的！咋滴，你还指望人家一个大老板亲自送啊？”
林静雅觉得即便是张源亲自送过来，也送到自己这边也就可以了；曾冰那边还不至于。
不是张源送的，曾冰略有些失望；但换了一个角度来想，那就是既然是马雯雯送来的，那她其实也没错过什么。
等她回到家里，就看到老妈钟梅和妹妹曾雪正在喜滋滋地刷着螃蟹。
“够大个的啊！”
“是吧！今晚有口福了！”
“妈，我今儿去买了一套房子……”
钟梅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买就买了吧！”
闺女不小了，买个房子也实属正常，只是这个闺女打小就是极有主意的，有什么事情也都只是和家里报备一下结果而已，家里的意见只做参考。
再说闺女手里也不是没钱，曾冰曾雪都开始工作了，虽然都一向大手大脚，但钟梅也想好了，将来肯定要给她们买房子的。
没想到去了一趟英国，让小姐妹俩的兜里一下子鼓了起来——这个张源还真会做人——小姐妹俩嘴上没说什么，但钟梅能感觉到她们两个那个不一样的心态。
曾雪还好，心里的事情藏得不深，钟梅就看到她整天琢磨着怎么把钱花出去；曾冰她就看不太出来了，没想到一下子买了一个大件。
“小冰啊，我琢磨着过两天去换部车，你去不去？”
“我还没想好。”
“对了，你什么时候拿房啊？”
“年底吧。”
曾雪心里算着时间，嘴上说道：“那刚好，年底时间多一些，赶紧找人装了，夏天的时候就可以入住了；找汪博吧！”
钟梅用手敲了一下曾雪：“想什么呢？人家那都是做大项目的，接你这个小的？还是不要找了，你一找，这个人情就欠下来了。”
“咱们给他送生意呢！”
钟梅摇头道：“人家还需要你送呢？”
但汪博确实需要！他现在不管苍蝇大小，扒拉到盘子里那就是个菜。
他现在就在天源的总部这边，这边的一些基础装修开始上了，他没事就过来转悠一下，生怕把这个活给做差了。
不远处的那块地看来就是海鸥的了，还有一个水塘，好像面积也不小。
等张源的总部建好了，他一定要搞一张门禁卡。
除了点名的茉莉花之外，张源还要了玉兰花，郁金香，等到春天的时候，他都能想象出这里的花海是什么样子的了。
就是不知道张源什么时候能拿地。
张源现在没有在惦记这个事情，就看时间早晚了，他正在和王明远谈话。
“上周的时候，我去一趟沪海。”
这个事情都上了沪海那边的新闻了，王明远当然是知道的，张源和副市长的合照都放在网上了。
王明远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激动等着张源接着往下说。
“你估计猜到了，那就是咱们公司要在沪海建立分部。我想让你过去带着，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王明远心中大为兴奋，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现在就想过去！那边天高皇帝远，又是最大的，拥有极大的权利。再说了，那边可是一线城市，不是建康可以比拟的。
“我愿意过去！”
张源点头道：“那好！过了十一假期，你就过去吧。分部的人一开始不会太多，视频，微博，游戏这些事业群都会有人过去，你先带起来，后面扩大之后需要分开的时候咱们再分开。”
“好的张总。”
张源递过去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号码。
“你过去沪海之后，可以联系朱市长的秘书陈雨泽，和他对接一下，大事上咱们就不要麻烦人家了，但小事上可以请他帮忙出个主意。”
小事？天源过去哪里会有小事？
王明远心思急转，嘴上没闲着：“张总放心，我都记下了。”
他把陈雨泽的号码小心地收好，这个号码是不能外泄的。
“先让你知道一下，回头再一起开个会，毕竟人还要从几个事业群里出。”
王明远从张源那边出来之后，公司里有开始有了小小的动静。
“听说了没？咱们公司要在沪海建立分部了！”
“我也听说了，有没有什么办法调过去？在那边干上几年，说不定还能拿个沪海的户口呢。”
“我也想过去，就不知道上面怎么想的。”
现在确定过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明远，其他人都属于一个未定的状态。
没过几天，公司的高层就又进了会议室。
王明远已经有了腹案，在会议上说道：“这次去沪海建立分部，我是这样想的。每个事业群我先带个三十人左右过去，后面需要人手的时候再招人，加上一些行政方面的人，大概一百人左右就可以满足初期的需求……”
一百人，天源在刚开始成立的时候都没这么多的人。
张源转身对王启年他们说道：“那看看各个事业群选派哪些人过去吧。”
这些人肯定要事业群的负责任选派，一来王明远也有那么多认识的人可以挑——当然他想挑谁也可以，只是要顾忌一下几个老总的想法；二来这几个老总也不想就放手上海分部，这些人肯定要选自己的亲信，将来分家之后他们还要拿回分部的控制权，熟人总比生人好。
王明远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即便是将来再次进行整合，他也不怕！这种状况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但要说架空自己，那不可能，首先在人事和财政这两方面他就得抓在手里，这两个抓住了，那自己这个分中心的老总就不用被担心架空了。
一个上午之后，几个老总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开始抓紧时间制定去沪海的人选。
燕京交大那边，罗继恒也看到了朱培良和张源的合影照片，看来自己还是多少起了点作用的。
眼看要到十一了，他也准备回家，顺带着再打听一下状况。
年轻人嘛，总是有点耐不住性子，有点风吹草动都想关注一下。
他哼着小曲儿从宿舍里出来，也接到了张磊的电话。
“小罗，干嘛呢？我给你准备点月饼，回头拿给你啊！”
对于罗继恒，张磊没有什么恶感，虽然他是通过自己这边给张源传话可能让汪博那边不高兴，但对自己这边来说，罗继恒确实是个大助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起作用了，他不能任性地离开。
“学长，什么馅儿的啊？可别是五仁的啊！我可是不敢吃！”
张磊笑道：“放心好了，还真不是五仁的！”他又想起来了，五仁月饼，好像认识的人里面就张源喜欢吃，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不一样。
“我去你那边吧！”
“不用，北门集合！顺便一起吃个饭好了！我也好久没下馆子了。”
张源则到了楼下的红叶，享受了难得的清闲。
最近两件大事，一件是海鸥中国区研发总部拿地；另一件就是沪海分部的简历。
拿地这件事估计已经在政府的流程中了，自己只需要付出耐心即可；沪海这边的分部看来也要走上正轨，看来今年又是个好年啊。
“张总，您的美式！”店员很快就把咖啡给送了过来。
门口的风铃一响，店员随口就说道：“欢迎光临！”然后就看到了邱雪娜进来了。
小姑娘赶紧就躲了，虽然她心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一杯拿铁！”
“好的邱总！”
“看来是有事儿了！”
邱雪娜没好气地说道：“能不有事么？你没发现最近老梁都开始深居简出了，你那个上市的计划一出来，找他的人海了去了！”
张源笑道：“让老梁别愁，稀释股权啊！肯掏钱的我都要！”
“你打的什么主意？”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张源当然不肯说实话了，这个事情只能压在心里，对于接盘侠，你不得给人家一点好处？就算扣个麻雀还得撒上点小米呢。
邱雪娜看着张源，她就隐隐觉得张源有其他的想法，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来。
“下周姑苏有土拍。”
“去拿地！一块打底，能拿两块最好！”
“你没想到吧，袁家也进入房地产了，这次也要去姑苏。”
张源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他们也进入了……”
然后邱雪娜就看到张源的眉毛皱得紧紧的，好半天才松开：“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做广告了？”
“差不多！是雯雯和我讲的。”
第四百五十七章 新的信号
如果说李富军还有什么执念的话，那其实也只剩下在同学之间扬眉吐气，重新获得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但就他眼下能够得着的高度来看，有相当一部分同学都可以达到，比如马雯雯，赵媛媛等人。
至于自己宿舍的那帮人，李富军其实已经无法达到同样的高度了。
出了一个汪博，他还能理解，但出了一个张源这样的妖孽，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要是当初没那么多幺蛾子，说不定现在自己也……不，还是不一样，靠着张源吃饭，总归感觉少了点味道，那边只能解决温饱而已，哪有现在的风光？张源能让自己大把撒钱么？这肯定不能。
但这边同样感觉有点如履薄冰，袁家得罪的人太狠，若不是靠上宋家，还真有点踢打不开了。
房地产公司已经成立了，他是负责人之一，要赶在下周的时候去姑苏参加土拍。
人嘛，在得意的时候总想显摆一下，所以风声就很快到了马雯雯的耳朵里。
袁家靠上宋引那边并不是秘密，在建康有不少人知道。
张源就在消化这个信息，房地产行业的暴利开始体现，袁家的动作挺快，就想着提前一步进来了。
这个真的是先进来的吃肉，后进来的接盘，袁家这一步在跨出，起码能吃到肉。
邱雪娜看着张源半天没说话，就没忍住：“你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我总不能拦着他们吧？”
确实，张源还没那么大的能量，这个事情就算汪博也干不了。
不过张源还是说道：“拿两块地！一定要拿两块地！”
一块地保底，两块地大家还能忍，三块地的话，那就要成为业内的靶子了。
邱雪娜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展现实力呗！你就没发现现在房地产开始进入一个黄金发展期了么？那还不趁着这段时间多拿点地啊！”
张源的主要目的是让袁家和宋引那边见识到天源的实力，要不怎么能吸引宋引这种貔貅呢？
上次他们想入股就被张源拒了，在张源展示如此财力的情况下，那在宋引的眼里就是“猫儿见到鱼”，岂有不动心的道理？
邱雪娜猜到张源有其他的打算，但张源既然不肯说，她也就没有再勉强。
“要和袁家竞价么？”
“当然要了！”张源笑道：“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他不怕和袁家竞价，要是让袁家把房地产做大了，那他还拿什么来勾引宋引？
邱雪娜忽然又低声说道：“还有个事情，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
“你看啊，现在我在咱们天源房地产这一块，我家又是做建材的……”
张源知道邱雪娜的意思了，邱雪娜想照顾一下自己家里。
“我觉得可以，你和承包商那边说就好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作为天源房地产的副总，邱雪娜的话有着绝对的分量，没有乙方敢拒绝用他们家的东西。
“你真的愿意？”
“钱给谁赚不是赚？为什么不能是你家呢？”
这个问题让邱雪娜愣了一下，道理是这样不假，但她没想到张源真的没意见。
“下个月我爸妈过来，一起吃个饭吧。”
张源看着邱雪娜的眼睛里满是希冀，她的脸上也有着恳求的神色，不由得心里一软。
“萱萱来么？”
“也来！”
“那你定饭店吧。”
张源没有选择去邱雪娜的住处吃饭，在那个地方就真的是家宴了；但邱雪娜也没指望能一口吃个胖子，先把关系缓解了再说其他。
现在李蕾站在了杆位，但能站多久也是个问题。
相比较李蕾，她和安欣都能给张源带来额外的关系，这是李蕾不能比的。
回去之后，邱雪娜就和爸妈说了这个事情。
相比较让自己的生意，邱东海和何萍显然更关心那个饭局。
“那十一之后我和你妈过去看看你；对了，你们真要融资了么？”
邱雪娜马上说道：“爸，这个事情你就别掺和了，我得准备准备下个星期去姑苏的事情了。”
邱雪娜有配股，要是邱东海再掺和一把，那估计公司上下都会有意见了，她已经算过了，按照目前的状况，等到公司上市之后市值会达到五百亿以上，自己的身家可以一下子被拉到十个亿以上。
最为关键的是，张源并不排斥她进入视频事业群，等天源视频再上市……好像有点过分了。
距离中秋没几天了，先去姑苏把地拿了，然后再回家。
李富军已经去了海陵，他要和袁文斌汇合一下再出发去姑苏。
在海陵这边，袁文斌的底气就足了很多，他已经拿到了这次土拍的资料。
“小军，你看啊，我都看过了，这次的地块都还不错，咱们就不挑了，争取在第一波就拿下！房价再这么涨下去可是不得了，估计再够几年都能翻番了！”
李富军若有所思：“那小斌，咱们能不能先把地块拿到手，缓上几年再开发？”
袁文斌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土地一到手，那就相当于欠了银行一大笔钱，这笔钱每天都会有利息产生，除非咱们自己往里垫资，要不真的需要尽快进行开发建设。咱们先把第一步走好，至于缓一缓再开发的事情，等咱们缓过劲来再做一把。”
“宋公子往姑苏那边打招呼了没？这是咱们第一次过去，别出什么意外。”
“放心，都交待好了，咱们只求一块地，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你先休息休息，下周咱们就出发。”
李富军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就看到门里面被塞了小卡片。
上面的女孩儿清丽可人，但他只是摇头一笑，随手就丢进了马桶里给冲走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李富军开始想自己的将来了。
身边确实不能没个女友，但他现在眼光也开始高了，一般的女孩儿看不上。
赵媛媛倒是还单着，人也漂亮，但想着都不可能，除非自己能做到张源那种程度，否则在同学那边，自己的名声永远都别想好转。
周五下班的时候，天源开始发放中秋的福利了。
一个个的礼盒堆放在了公司的门口，张源带着一众高管在门口发放。
五点一到，就有员工刷卡出来了。
“辛苦辛苦，周末愉快。”
出来的男生有些意外，他是瞄着时间下班的，但走到了第一个还真没想到，最为关键的是，门口有一堆老板。
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会有些小不安，但出来的男生显然是个“社牛”般的存在。
“老板好！我听说您在这边发放福利，就抢先一步出来了。”
张源大笑：“那你这个第一，得多点福利才行！这样，双份！”
小男生大喜，没想到老板还挺人性化的。
张源却是知道员工想要什么，人家辛辛苦苦的出来给你工作，不就想多赚点么？
老板想要什么？那肯定是想要员工多出把子力气。
这两个东西是矛盾的么？不一定！
我出钱，你出力，这是市场的供求关系；我多出钱，你当然也会多出力，这也并不违和；但我不想多出钱，却想你多出力，那张源觉得和做梦没区别，下面的员工有各种方法来摸鱼，装作努力工作的样子，但实际上除了加班时数多一些之外，他们并没有真的多干活。
小男生一下子被塞了两份礼包，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老板的格局就是大。
“张总，能合个影么？”
“当然可以了！”
小男生大喜，掏出手机就和张源拍了一张，然后喜滋滋地往电梯走去，手里的还不闲着，一直在操作着手机。
陈如松笑道：“估计在发微博。”
天源的中秋福利在大厂中不算最好，但绝对能拿得出手，隔空PK，就从现在开始。
旁边的范东成则说道：“张总您看，咱们的员工还是很有认同感的，刚刚的同仁已经换了天虹机了。”
“他估计还不知道公司年会的时候会发一部，要不肯定会等一等。”一群人都在笑，但这个男生也不亏，毕竟拿了新的手机之后还能送给爸妈或女朋友用——当然他得有女朋友才行。
员工们开始陆续走出，毕竟是周五了，没人想加班。
大楼里其他公司的员工都羡慕地看着天源的员工拎着礼包出来。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们公司发了什么？”
“我们公司？发了个锤子！”
“真硬核！我们公司就温柔多了，发了个毛线！”
去年天源的中秋福利就在网上引发了一片羡慕，今年也是一样。
面对天源的强势冲击，很多互联网大厂都有些扛不住了。
微博上面已经有天源的员工开始晒出今年的福利，购物卡就有一千五百块，都是燕东商城的。
月饼也有，红叶的。
单单这两个加起来，就将近一千八了。
天源的员工有接近两万了，这笔支出足够张源上一辆限量版超跑了。
还有一个公仔，是一个全新的，没有见过的，红色的小圆球，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很是可爱的样子；后脑壳写着两个英文单词：“welink.”
第四百五十八章 偶遇
这个圆乎乎毛茸茸的公仔似乎很受一些女生的欢迎，但后面的两个英文单词才是互联网大佬关注的重点。
小马哥看到这两个单词之后就断言：“张源要出新东西了！”
现在的天源简直就是运道加持，做什么都无往而不利——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只要他们的产品能用，够良心，那市场的反馈就会很好。
张源的名头已经打响了，谁会拒绝这么大的一个活广告呢？
小马哥敲着桌子，在努力思索这两个单词的含义。
这是张源的故弄玄虚不假，但同样也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信号；对于传统行业，张源估计不会再轻易踏足了，这个信号极有可能是针对于互联网的。
但他真的想不出来张源会做些什么，他也不会想到张源要开始挖他的根了。
对于天源内部，同样也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知道这个事情的存在——王启年和陈如松，仅此而已。
其他的员工也有往这边联想的，但他们毕竟没有参与，再说了，作为一名天源的员工，为什么要主动曝出自家可能存在的事情？是嫌天源的饭不好吃了么？
明年就要搬进新的总部大楼了，所有人都在努力，他们的生活与天源息息相关，天源做大做强，他们的生活就会跟着变好。
对于“welink”，网上开始有了猜测的声音，千奇百怪的答案都有，但张源并没有解惑，尽管有不少人都在@他。
猜吧猜吧，你们尽管猜，不论对错我都不说话。
现在大部分人还没有意识到新的智能手里带来的冲击，也没人会意识到针对于安卓和iOS两个系统新出现的各种APP会像雨后春笋一般冒出。
但等到了明年，就会有很多人回过来神，所以得趁着这一波赶紧行动。
张源本来想吃个现成，直接收了Skype，但看了一下它的股价，马上心里就凉了半截——这还不如从零开始来的划算呢。
周五的晚上，张源就睡得极好。
周六早上，张源爬了起来，这个周末应当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了，他也不打算给自己给员工增加什么压力，往公司去肯定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奔驰大G很是扎眼，詹钢对这辆“大号吉普”很是上心，把它擦得一直都很干净。
张源心里一动，就钻进了车里，发动，直奔龙江区而去。
路程不远，张源很快就到了自己的第一家店，银杏树咖啡。
这家店还是以前的样子，窗户干净，店员也很热情。
张源的大G一进停车场，这边的物业经理冯乾就知道了。
在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冯乾满脸笑容站在门口等着了。
“好久没见到张总了，祝您周末愉快。另外我们物业给业主准备了一些月饼，等下我送到您的店里去。”
对于冯乾，张源已经快无感了，这群家伙大话说的太满了。
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源还是婉拒了：“不用了，我们店里也有，你送过来就浪费了。”
“这也是物业的一点心意，每个业主都有的。张总您也可以尝一尝，看看和您店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冯乾很是坚持，而且唯恐张源再次拒绝，就赶紧离开了。
张源摇了摇头，便进了自己的店里。
这家店还是冯传浩在负责，周末了，他不在这里。
但店员对于张源都是认识的，见到张源进来就连忙说道：“张总，还是美式么？”
张源点头道：“大杯的美式！再来一个三明治。”
“好的张总，您稍待。”
张源点完单之后就往角落里的沙发走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人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你是……”张源不太敢确定，这个女生一身绿色碎花长裙，还搭着帆布鞋，这个装束让张源完全看不出端倪。
对面的人站了起来：“曾冰！”
张源伸手说道：“坐坐坐。”然后他也坐下了：“你怎么会在这边的？”
曾冰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么？周末我也要出来转转的。”
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第一次见到曾冰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曾冰简直就是人如其名，整个一冰山美人。
“我还是分不清楚你和你妹妹。”
曾冰忽然笑了，如雪莲盛开一般。
“确实不好分，当初上学的时候，老师也分不出来，关键我俩并没有什么明显区别的特征；所以你刚刚是在琢磨我是谁么？”
“是的！我想了好几秒，还是觉得直接问一下比较好。”
“相比较小雪，我要保守一些。如果你看到裙子短一些的，那就肯定是小雪了。”
张源再次看了一下曾冰的长裙，果然连小腿都没有露出来。
“那冬天不也没法区分么？”
“那我去烫个头，这样你就分得清楚了。”
张源也轻轻一笑：“不至于不至于。”
店员把咖啡和三明治端了过来，张源才留意到曾冰喝的是茶，茉莉花茶。
“你……不喝咖啡么？”
“咖啡太苦，我又不想加糖，还是喝茶好一些。”
这个对话结束之后，就开始冷场了。
尴尬的气氛开始出现，张源面对这种冰山，也不知道怎么开启话题，他倒是很希望对面坐着的是曾雪或者林静雅。
曾雪完全没有想找话题的意思，而是捧着自己的书接着看了起来。
张源收回心绪，几口吃掉了三明治，然后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不苦么？”曾雪没有抬头，而是直接问了一句。
张源还没有回答，就看到窗外人影闪动，冯乾站在窗户外面和自己打着招呼，手里还拎着一盒月饼。
他看了看张源，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明明是一个人的啊！
冯乾嘀咕着，然后就赶紧离开了，这一盒月饼不当什么，但要真的漏给了一个人，那是自找不痛快，还好办公室不远。
张源看着冯乾消失，但又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有点小意外。
“习惯了！”曾冰的话还没回呢：“刚开始喝的时候还是要加糖的，后来变小气了，就不加了。”
曾冰又沉默了。
张源打开手机，也开始刷起了微博。
在智能手机刚刚兴起的时候，能供使用的应用不多，许多门户网站的APP还没有开始上架，大家还是习惯使用网页浏览。
只一小会儿，冯乾就进来了，手里拎着两盒月饼。
“张总，您尝尝。”
张源看到冯乾脑门子上已经有了些许白毛汗了。
“行吧！那就多谢了。”
“哎！”冯乾立刻就感觉到了轻松：“那我就不打扰了！”
冯乾离开之后，曾雪再次开口了：“还要谢谢你送的大闸蟹。”
张源把月饼放到了曾冰脚边一盒：“你也尝尝。”
曾冰有些为难：“其实家里面已经有不少了……”
张源笑道：“尝尝还是可以的。”
外面开始下雨了，雨点从细丝变成大颗，砸落在地面上。
“一场秋雨一场凉啊！估计后面就得加衣服了。”
曾雪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看着外面的雨水，好半天才说道：“秋天的梧桐叶其实也挺好看的，但还是不要下雨的好。”
张源看到她说话之后的嘴巴开始抿起，下巴上开始有用力的形状出现。
店员依旧在忙碌，没有时间往自己这边看。
张源这个时候脑子里的想法则是：“和文艺女青年聊天真累啊！”他竟然开始想念罗雨马雯雯这种二一点的女生了。
我还是闪吧。
张源喝掉剩下的咖啡，对曾冰说道：“你还要坐一会么？我想去其他地方了。”
曾雪把书本一合，说道：“那你能送我一下么？我没带伞。”
“走吧！”
两个人起身，到了地下车库。
冯乾看着张源离开，心里直嘀咕。
“这个张源久久不来一次，怎么忽然就心血来潮了？”
另外一边，在张源出门之后，店员立刻就给冯传浩发了短信：“老板过来了，刚刚走了，还带着一个女人。”
冯传浩消化着这个消息，手上没有停：“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八卦！”
这个女人肯定不是李蕾，也不是邱雪娜，也不太可能是安欣——这三个人冯传浩都在店里见过，店员也有印象。
他也知道，当银杏树被交出去的时候，那就是老板娘确定的时候。
看着外面的雨水，冯传浩心里还是偏向邱雪娜。
张源看着自己的车，再次想起了第一次遇到曾冰时候的样子，他和马雯雯两个人可是吃了不小的闭门羹。
看着副驾驶的曾冰，张源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诡异感。
一路又是无话，但幸好有收音机的声音，倒也不至于太冷场，雨水打在挡风玻璃上，张源的雨刮开到飞起。
副驾驶的曾雪一言不发，坐姿端正，一直目视前方。
到了地方之后，雨依旧不小。
除了收音机的声音之外，就只有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更加让车厢里面显得安静了。
“那个，我这边有把伞，你先用着吧。”
张源伸手从车门这边拿了一把伞，递给了曾雪。
曾雪没有拒绝，她今天的衣服不适合淋雨。
“还有月饼，别忘了。”
“谢谢！”曾冰拉开车门之后，忽然又把头转了回来：“你们公司的那个红色的公仔挺可爱的，可以送我一个么？”
“可以的！”
“谢谢！”
曾冰关上车门，举着雨伞离开了。
身材窈窕，裙摆随风摇曳。
第四百五十九章 抢先机
周日的时候，雨依旧下个不停。
张源在这一天没有外出，而是宅了一整天。
但他并不无聊，安欣过来陪了他一个下午。
看着张源的这个小窝，安欣终于受不了了：“我说你不买个大点的房子也就罢了，咱能不能换个好一点的？再说了，你现在的楼盘都在发售了，你去拿一套也可以啊！你看看，都没地下车库，你也受得了。”
张源搂着她，用脑袋蹭着她：“年后再说吧，说实话，这房子我都住出感情来了，我真想买下来。”
安欣就无语了：“叔叔阿姨过来也和你一起挤，紧紧巴巴的，你就不想想他们？你又不差这点钱。”
“那我换去林东区好了，那边距离我的总部也近。”
安欣想了一下，张源若是去林东区，那她过去就没有这边方便了。
不过转念又一想，好像其他人也没有住林东区的。
“随便你！”
张源乐了，安欣难得有发小脾气的时候。
“回头我让老梁去林东也拿块地，建个别墅楼盘，建好了我再搬过去。”
张源也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将来总部建好之后，他肯定要搬过去，毕竟近。
这是他的一个“毛病”，就近原则。
周一的时候，张源难得在楼下的红叶没有见到李蕾。
李蕾这个时候则在交大，今天依旧有小雨在下，她小心地开着车回了学校。
作为交大的杰出校友，李蕾的车牌号早就被门岗记下了，一到门口就自动放行。
“喂，你起来了没？”
“瞧你这话说的！咱能不起来么？哪像你，我可是要认真学习的人！”
李蕾鄙视道：“你可拉倒吧你！你现在要是能在学校，我李字倒过来写。”
“我出来买早点了！不信你问卫国，昨晚我可是睡宿舍的！”
“那你别买了，来食堂喝粥吧，我请了！”
汪博有些不乐意：“我说小蕾，咱能不能大方点啊？食堂那个粥实在太寡淡了，咱加点东西成不？”
“那我给你加个工程吧。”李蕾看着路边，瞅准了小意翼翼地停了，但下车一看，还是不合格，距离路牙子还是有相当的距离。
汪博吭哧了一会儿：“那等会的粥我来请吧。”
“你赶紧的，过来帮我把车再靠边停一下……”
汪博很快就开车回来了，李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直到汪博把两部车都停好，才说道：“你去哪买早点的？还要开车出去？”
汪博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老张那边的总部差不多了，回头我带你瞧瞧去！对了，你想喝那种粥？”
李蕾进了食堂，把伞收起来，抖了抖雨水：“你看着买好了！”
汪博到了窗口：“阿姨，三份皮蛋瘦肉粥！再来三根油条，三个鸡蛋，三个……”
李蕾赶紧制止：“行了行了！吃不完了！”
阿姨把粥盛好，递给了汪博，还有油条和鸡蛋。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李蕾先喝了一口粥，挺满意的样子。
汪博则迅速地剥着鸡蛋，三两口干掉，又喝了一口粥顺了顺。
“小蕾，那我就先找省设计院那边给图纸了，回头好了拿给你看。”
“你看着安排，我只负责掏钱。”
到底地方小了不少，绿化肯定是比不上天源总部那边的。
“我感觉停车将来肯定是个问题，你看咱们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有车，学生也有车了，老张之前把他的总部那边都建了两层地下车库，就这样他还觉得保守了，地上还留了很多的地方，要是将来不够用随时都能画停车位，我建议你也多做准备。”
李蕾若有所思：“汪博，你说我要是弄个高一点的写字楼怎么样？多的可以租给别人。”
汪博随口说道：“那你还不如弄个商场，下面几层做商业，上面做你的办公大楼，多的一样可以租给别人。”
“我怎么就没想到啊！光想着写字楼了！十亩地可以了，就建个商场好了！”
汪博有些愣住了：“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
李蕾得意地说道：“那我就不管那么许多了！行不行的就这样了！”
“你还是先向政府报备一下吧，商圈这种东西不是你说弄就能弄的。”
李蕾瞪着汪博说道：“汪大公子的牌子能用不？”
汪博无奈地说道：“我就是嘴欠，哎！弄吧弄吧，回头建好了我们都去你那边购物去！”
“就是！我又不多弄，就这一个其实并不过分，对吧？”
“你就自我安慰吧，等到区里面领导知道之后，估计脸都得绿了。”
两个人在食堂敲定完这个事情之后，汪博再次驾车离开学校，连姜卫国的早饭都没给带。
汪博一出现在省设计院，就有人注意到了。
很多人都在纳闷，难道海鸥的地批下来了？
但这次却是红叶的办公总部。
从里面出来之后，汪博就给宋纯打了电话。
“宋哥，我刚从设计院出来，你给我个准话，红叶的总部你能不能接？你要是能接，就给你，你要是不能接，我就赶紧找别人了，咱别把张源和李蕾撂在半路了。”
宋纯大喜：“那我必须得接啊！”
这是个挑战，但宋纯觉得他可以，实在不行再外包一次；他兜里有太多的钱要洗白了，更何况他还有其他的小伙伴要一起呢？现在就算汪博给他一个扬子江加盖的工程，只要能立项，他也敢接。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啊！等图纸吧！”
宋纯挂掉电话之后，心情就变得美极了。
马上中秋了，没想到自己在中秋前就接到了这份大礼。
兰照清估计还在等着自己行动，等吧，有你等的了！
周三便是中秋，大家都迎来了难得的假期。
但对于打工人来说，返乡团圆实在是个奢侈的事情，这个中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个休息日罢了——若是加班，还能混个三倍加班费。
张源一早就开始去买菜了，今晚他也约了人一起过。
不是邱雪娜，也不是李蕾，更不是安欣。
今晚要过来的是物理系的同学们。
这是一批同之前的人完全没有交集的小伙伴，这也可能是这群人聚在一起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中秋。
另外一边马雯雯也攒了个局，邀了赵媛媛，李蕾等人一起过。
马雯雯一边准备着火锅食材一边抱怨着：“老张也太不靠谱了，这次竟然请了那么一群人！”
李蕾倒是看得开：“他这个挡箭牌倒是靠谱。”
“哎，小蕾，汪博前段时间和我说天源的总部进入到最后的收尾阶段了，我跑去看来一下，虽然还是有点光秃秃，但看着真的不错！和张源之前拿到的效果图几乎一样，晚上也特漂亮！”
“红叶总部也开始建了，回头我给你留个权限卡，让你能够自由出入。”
赵媛媛马上举手：“我也要！我两个都要！”
张源忙碌了小半天，把菜都做好了，沈墨，祝成功，冯杉和阮灵云都来了。
一屋子倒也热闹。
冯杉看着满桌子的菜，有些意外：“张源，这都是你做的？”
“那是！你就说怎么样吧？”
“很可以！”
几个同学推杯换盏，气氛极是热烈。
喝到一半，张源忽然说道：“学校里有句话，叫‘读书不努力，来年当学弟’！我恐怕要给各位做学弟了。”
沈墨的筷子一停：“你？不可能的吧？”
“可能啊！”张源笑眯眯地帮大师兄把酒倒上：“这也没什么，我也想在学校里多挂几年的名，显得咱年轻！”
沈墨也不说话了，张源这个放羊式的研究生要真的能拿到学位证，在座的几个人还好，毕竟是同学，但其他人估计要心里不顺气了。
“你们看看实验室还要添置点什么，就和我讲！咱们能用一段时间就不亏！”
“行吧！”
一个晚上，酒足饭饱。
第二天，其他人还得去王云峰那老实做实验，张源则进了天源的会议室开会。
王启年报道：“张总，目前集团内需要负责邮箱通讯方面的负责人，已经把这方面的需求提交给猎头了，预计年底之前就可以有回复。”
对于张源要进军即时通讯这一块，王启年是举双手赞成的。
虽然孔雀一家独大，但并不是说占据着用户基础就能万事皆顺，微博这方面就被天源超车了。
张源则说道：“如果年底之前无法招到人，那老陈你就先把这一块给负责起来，微博这边你交给下面的人。”
陈如松回道：“没问题！”
“这次是welink，我命名为微联，属于即时通讯，不用太复杂，不要有太多东西在里面，能发送自定义表情就可以了，能有多简单就有多简单，让用户在使用的时候感受到方便，这就是一个纯粹的聊天软件。”
至于后面要不要往里面加东西，这几乎是必然的，但首先要先在用户心中立住才行。
张源接着补充道：“对于这款手机软件，要永远在线，就是说这边发出了，那边就要立刻收到，除非手机坏了，或者卸载了，否则不存在‘没有登陆’这个借口。”
“这是个硬伤啊……”王启年有些犹豫了，不管是年轻人还是中年人，他们都希望能有个自己的空间，那就是不被软件所左右，张源这样强迫大家进行即时通讯，不一定是好事。
张源微微一笑，信心十足：“老王，你多想想，现在的年轻人毕业之后就会进入职场，在职场里，谁不希望立刻得到应答？这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在用Skype和MSN进行通讯，但它们都停留在了电脑上，我们要抢占移动端。”
第四百六十章 旁观
立项了。
虽然张源对于蓝图的勾画很动人心，但王启年依旧存有担忧，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孔雀太过强大，想从它碗里抢饭吃的人不少，但都被它拍到了沙滩上。
从刚开始积累的用户基础太强，用户黏性也极好，王启年觉得张源这次多少有点冒失。
但就像张源说的那样，孔雀的软件无法做到实时在线，还有很多人要隐身，这就给通讯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你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在线，所以对方可以不回你消息。
张源说的这种即时通讯，那估计就是爱的极爱，恨的极很了。
对于Skype和MSN在电脑端的江湖地位，张源不打算去挑战，其实也挑战不动，这需要时间的积累，等大家慢慢习惯了微联之后，再推出网页版，最后推出电脑应用版。
中午的时候，张源照例去了附近的店里吃了一份盒饭。
王永的电话打过来了。
“我说老张，你丫不厚道啊！”
“不是，你这哪儿跟哪儿啊？小心我告你毁谤，你毁谤我啊！”
“毁什么谤啊？你在哪儿？该吃饭了吧？请哥们一顿吧！”
“你给我个理由！”
“哥们给你送伞，成不？”
张源回过来神了，敢情那把伞到了王永的手上了。
“不对啊，怎么是你？”
王永就有些悲愤了：“你也知道啊？可不就是我么……曾冰那个样子的，我哪敢说个不字？”
“哎，说真的，她揍过你没？”
“还不如揍过我的呢……你在哪儿？午饭哥哥我蹭定了！”
张源看了一下门口的牌子，说道：“阳光小吃，一个快餐店！你来不来？”
王永奸笑道：“那我就不去了！咱们晚上见吧！怎么样？吃火锅？”
“行行行，火锅就火锅，多叫几个人吧，就咱俩没意思。”
“这很可以！交给朕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心里嘀咕着，这还不如我自己去取呢，或者干脆买把新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王永果然呼啦啦拉了一群人，当然都是江大那边的熟人。
这货刀磨得飞快，挑了一家高级的火锅店。
魏阳就感慨了：“王永，你说你，咱们就不能缓个几天么？非要今儿？昨儿吃的好东西还没消化完呢，这不亏了么？”
王永拍了拍肚子上的肥肉，嘿嘿一笑：“我的都消化完了！”
然后又悄眯眯地问张源道：“你和曾冰怎么凑到一块的？照我说，你可小心着点，那姐们不好惹。”
张源哭笑不得：“不过偶然遇到了一下而已，你想那么多！你就没偶遇过几次异性？”
魏阳和贾东坡饶有兴致地看着王永，都开始起哄：“对啊，说说看嘛！”
王永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不是，你们都偶遇过女生？”
贾东坡嘿嘿一笑：“吃饭，吃饭！赶紧的，这黄喉看着可是真不错。”
魏阳配合道：“确实！这家店真挑着了！”
刚过完中秋，大家还都不太想从假期的状态切换出来，但邱雪娜和朱红丽已经带队去了姑苏。
袁家那边的云祥房地产公司也在往姑苏赶，袁文斌亲自出马，李富军陪同一起。
这可是以亿为单位的交易，纵然袁文斌是少东家，也有点小腿肚子转筋了。
就这一次机会，试错的成本很高。
当天晚上，还有数十家开发商的团队到达姑苏，作为准一线城市，这里的土地弥足珍贵。
邱雪娜和朱红丽就住在金鸡湖畔，夜晚的灯光很美，再加上水面上的波光粼粼，就让人忍不住想下去绕湖而行。
可惜啊，身边少了个人。
“出去转转去？”邱雪娜有点不想错过，难得来一次姑苏，不去其他地方看看也就罢了，如果连绕湖走几步都不成，那就真的遗憾了。
朱红丽没有反对：“带个披肩吧，晚上有些凉了。”
湖边的风格外清凉，湖边还有夜跑的人不时从身边路过。
朱红丽伸手遥指远处，那边虽然有些黑黢黢的，但邱雪娜也能隐约看到工地的影子。
“09年的时候，那边出了一个地王，现在正在建设一个高端的别墅群，拥有金鸡湖和独墅湖的核心区域的桃花源。”
“我也听说了，好几十个亿呢！等回去之后，咱们集团也看看能不能建一个高端的社区。”
“我觉得可以！”朱红丽接口道：“你看张源现在还在租房子住，未尝就没这个想法。”
邱雪娜笑了笑，按照她对张源的理解，张源应该是有这个想法，但可能没那么高。
另外一处的袁文斌和李富军也有些紧张，他们早早就洗漱了，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精神格外亢奋。
辗转了几次之后，袁文斌给李富军打了个电话：“下去走走去？”
“走！”
这次是来做正事的，两个人都不敢生出其他的心思，就算有，也得等正事办妥了之后才能再放松。
万一今晚再遇到一个警察查房，好嘛，那云祥房产就要成为业内的笑谈了。
于是，在金鸡湖的另一侧，袁文斌和李富军两个人也见到了传说中姑苏最豪华的别墅——在建中的。
李富军看着这个已经收工了的工地，喃喃地说道：“小斌，果然是高投入才能有高产出，这块地就是什么都不做，过几年再转手出去，那也是一大笔赚头啊！”
袁文斌心有戚戚：“确实！所以这趟咱们就势在必得，一定要拿下一个地块。别墅区，我估摸着再拿几块地就可以去尝试了。”
“你说以前咱们怎么就没发现房地产的利润那么大呢？但幸好现在发现了也不晚。”
“这次土拍估计会溢价不少啊！”能发现房地产暴利的不止他们，有很多人都开始尝试试水了，袁文斌心里有种不祥的担忧。
李富军却说道：“溢价也得拿地！我就佩服张源这一点，溢价也拿！能赚一个钢镚儿这货也敢伸手！更何况房地产这一块还在上升期！过个两年咱们回头看，可能现在的溢价还占了便宜。”
袁文斌嘴角上扬：“你说的不错！”心里却充满了极大的遗憾，要是真的能缓上两年再开发该多好啊！但他也知道不可能，他还没有本钱压这么多的资金在里面。
一个时期赚一个时期的钱，想低买高卖，那得再积累一段时间才行，这段时间可能是三年，可能是五年，也可能会更久。
两个人沿着湖边走了许久，周围夜跑的人都不再出现了。
袁文斌抬起手腕一看：“十一点多了，回去吧。”
另外一边的邱雪娜和朱红丽也回去了，她们心中比袁文斌李富军有底，睡得甚是安稳。
第二天上午，大家纷纷赶往土拍现场。
在这里，邱雪娜一眼就认出了袁文斌。
对上邱雪娜，袁文斌竟然有些心虚，要是没他在中间搅和，人家和张源估计早就成了。
不过袁文斌擅长换位，他马上就代入了李蕾和安欣的角色，又觉得自己是另外两个人需要感激的对象了。
李富军面无表情，只是冲着邱雪娜略一点头，算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过头去，再也不往这边看了。
邱雪娜小声对朱红丽说道：“没想到几年不见，李富军竟然也能耐得住性子了，看来成长了不少。”
朱红丽也小声说道：“毕竟也是咱们学校出来的，总不能真的只长年龄不长心智吧？你看看咱们两个，大学的时候我都不敢想我能坐到这里，举个牌子都是几百上千万。”
另外一边的李富军并没有把天源这边放在心上，他们是实力强大，但不可能把所有的土地都包圆了。
上次在建康几家大的开发商联手上演的一幕已经在业内传开，现在没人会被镇住了，该吃的时候那就得伸手！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假。
等到土拍开始的时候，李富军就立刻开始举牌。
第一块地转让价格有九千万，但第一块地就拼杀得很厉害。
天源也参与其中，没人想把自己放在最后，越到最后难度越大。
最终一亿四千万，天源拿下。
李富军心里也开始着急了，他微微倾向袁文斌：“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袁文斌刚刚都开始研究第二个地块了，听到李富军的话就说道：“不管怎么样，第二块一定得拿下了。上一把是咱们手软了。”
天源因为拿了一块地，第二块就没有再出手——没有规矩说天源不能出手，但商场上也要讲一下人情世故，你想拿地的心情大家都理解，但大家想拿地的心情也请你理解理解。
第二个地块的转让价格有1.02亿，到最后以一亿五千四百万成交。
邱雪娜全程旁观，袁文斌和李富军这次咬牙拼到了最后，成功拿下！
朱红丽同样淡然地看着这个场面，对邱雪娜说道：“不容易！”
邱雪娜忽然说道：“我要是袁文斌，就马上跟进，咬牙再拿一块！”
朱红丽失笑道：“你还真当他们有这个实力呢？”
邱雪娜意味深长地说道：“不是所有的公司都像咱们天源这样守规矩的。”
第四百六十一章 你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听到邱雪娜的话，朱红丽说道：“他们第一次试水，不能做的太过分。”
正如邱雪娜所想，袁文斌很想再出手一次，但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没错，就是朱红丽说的那样，他们刚进来，不能太过分。
土拍还没有结束，袁文斌和李富军安静地坐着，他们在感受现场的气氛。
计划中的地块已经拿到，他们现在是旁观者，站在这个角度上可以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第七个地块的时候，天源再次出手了。
袁文斌看着朱红丽淡定地举牌，直到最后竞标成功。
“天源真狠啊！看中哪一块就要哪一块！根本不管溢价多少！”
李富军歪着头对袁文斌说道：“他们敢，但其他人不敢！万一跟着起哄抬价，到最后被天源给闪在了半道上，你说咋办？”
天源拿了两块地之后，似乎没有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了，袁文斌看到邱雪娜和朱红丽都开始收拾东西了，这个动作几乎让现场其他的开发商都长出一口气。
虽然他们没有离开，但气氛感觉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袁文斌闭着眼睛听着现场的动静，不时有人悄悄走出打电话请示，或者手机按键按到飞快，咔哒咔哒响个不停。
第十五个地块开始拍卖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个。
袁文斌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李富军也在看着自己。
“咱们也试试吧，未尝就没有机会！”
李富军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然后朱红丽就意外地看到李富军再次举牌了。
“还真被你说中了！”
邱雪娜点头道：“到底是咱们学校出来的，一下子就理清楚了，这个风险是可以冒的。”袁家毕竟还是有实力的，就算袁文斌擅作主张，回去也不过是被骂一顿，而且就眼下的局势来看，袁文斌做出的这个决定未必就是错的。
其他开发商同样没有想到初出茅庐的云祥房产能再次出手，而且出手的力度还很果决。
邱雪娜没有再出手了，要是天源真的拿了三块地，那就真的要天怒人怨了。
云祥房产笑到了最后，并且溢价区间合理。
土拍结束，大家纷纷退场。
邱雪娜和朱红丽带着团队有说有笑地出来，看到李富军他们也在不远处，心情同样很好。
“娜姐！”李富军竟然主动过来打招呼了。
邱雪娜看着李富军，同样笑道：“不错！”
如果没有之前和室友的龃龉，那邱雪娜说不定还会对李富军高看一眼。
能力，可能会随着阅历的增加进行相应的增加，但人品这个东西，并不是说一下子就能改的。
刚刚拿下了第二块地的时候，袁文斌就和燕京的宋引通了电话。
宋引给袁文斌吃了一颗定心丸：“小斌，你放心好了！招呼我已经打好了，在法律允许的框架内，土地可以闲置两年！两年之后嘛，嘿嘿嘿！再说！”
两年！两年之后这块地皮要涨成什么样子袁文斌都不敢想，但可以肯定的是，到时候一定会超过现在的地价！
就像宋引说的那样，两年之后完全可以再说，有的开发商已经拿地十几年了，到现在还没动工，不也好端端的么？
现在其实已经赚钱了。
因为有宋引的这个招呼，所以李富军的底气也出现了。
“你们聊，我们就先走了！”邱雪娜没有打算和李富军有过多的纠缠。
但李富军却来了一句：“娜姐，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邱雪娜转身一笑：“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
袁文斌都乐了，他看着邱雪娜带队离开，就上前拍着李富军的肩膀说道：“你还真有闲心！晚上咱们得放松一下了！”
李富军有些小郁闷，自己蹦跶了半天，结果在人家眼里还是之前一个样子。
“回建康吧，在这边我心里不踏实。”
在车上的时候，邱雪娜就给张源打了电话。
“你不会想到的，这次袁文斌和李富军魄力十足，拿了两块地，其他开发商看他们的时候眼睛都要绿了。”
“那没办法，人家胆子大啊！咱们不能和他们一样，赶紧规划，准备动工。”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又给梁元宇打了个电话：“老梁，最近哪里还有土拍么？”
“有啊！沪海那边就有！”
“好，准备一下，这次拿个大的！”
口子还是得从自己这边开啊！
张源想了一下，下楼，开车直奔白石。
到了那边之后，却没有看到罗雨。
不过店员张源看着倒是挺熟悉，看来也在这边做了许久。
“你们老板又翘班了啊？”
听到张源的话，小女孩捂嘴而笑：“我们老板都好几天没露面了。”
“那她工资没少发吧？要是少发了和我说，我挖你去红叶！”
“那倒没有少！”小女孩心里美美的，因为罗雨给的还真不少，比红叶多，而且又不怎么管她，她才不跳槽呢。
“有什么好喝的随便来一杯，我去楼上吹风了！”
“好嘞！”店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拿起杯子给张源准备饮品了，不多时就端了上去。
张源慢悠悠地消磨了一会儿，就看到一部保时捷911冲了过来，在路边一停，车门一开，罗雨就出现了。
“张公子少见啊！”罗雨没有丝毫客气地就拉开椅子坐在了张源的对面：“你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小庙来了？”
“那我去找宣叔？”
罗雨眼睛眯了眯，又眨了眨，有点没反应过来：“那你去找我爸好了，来我这做什么？”
张源就有点哭笑不得了，难怪罗宣对罗雨不放心，这丫头除了玩能上点心之外，其他的好像还真没在她脑子里占多少存储空间。
看着张源吃瘪的样子，罗雨更高兴了：“刚刚我要了一杯雨花茶，等会你一起付了！就当支持小店了！概不赊欠！嘿嘿！”
张源都忍不住揉太阳穴了：“我真服了你了！你还真不问我过来干啥的啊？”
“我刚刚问了啊，你没说！”罗雨端的是理直气壮。
“你晚上回家不？”
罗雨立刻用衣领遮住胸口：“咋地？想拉我出去开·房啊？我可会告诉安安的！”
“你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天都想什么呢？”张源终于忍不住伸手给了罗雨的脑门来了一个爆栗，罗雨揉着额头嗔道：“那你找我干啥？”
“我们下个月要去沪海拿地了，地块不小，你回去问问宣叔有没有兴趣掺一股。”
罗雨就兴奋了：“有兴趣啊！我就代表我爸表态了！”
张源悄悄和罗雨拉开一点距离：“你说了不算！”
罗雨又往前凑了凑：“能直接入股么？”
张源摇头道：“先这一次；入股……我不建议你们入股，朋友间合伙做生意，一次两次就可以了，长期合作有关系破裂的风险。”
罗雨使劲锤了张源一下：“没劲！你咋不直接和我爸说？”
张源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悠然说道：“我就想看看你有还有几分像从前！”
罗雨有点小失落了，其他的小伙伴们玩归玩闹归闹，但终究还是开始陆续进入家族的企业里做事了，就她还整天晃悠在外面，用这个小店当幌子。
“行吧，晚上我和我爸说。”
张源就忽然很理解罗宣了，这个闺女实在让人头疼啊！要是换了安欣，那现在肯定会说：“晚上来我家吃饭吧！”哪里还要再口口相传呢？
罗雨的思路张源就是跟不上，跳得厉害。
“我听说你的总部快要建好了！到时候给我开个权限啊！我要进去玩！”
她们早就去周边转悠过了，很多大商场酒店饭店都开始在周边进行规划了，一旦天源搬过去，那边就会肉眼可见地兴盛起来。
“行行行！我先走了啊！”
张源一走，罗雨就收起嬉皮笑脸，赶紧下楼回家了。
她也知道轻重，张源一个人不可能吃不下那个地块，这货手里有钱！但为什么要拉人一起，她搞不明白。
陈芸见到闺女中午之前回来了，很是诧异：“是落下什么东西了？还是没带钱？”
“我还要带钱？”罗雨嘟着嘴说道：“刚刚遇到张源了，他们要去沪海拿地，地块比较大，想问问我爸有没有兴趣掺一股。”
陈芸的心思就比较多了：“他没去找安家么？”
罗雨嗤笑道：“他得敢啊！他去找安家来掺和邱雪娜的地盘？他是小日子过得太安稳了！”
“倒也是……”陈芸也觉得这个事情靠谱，张源的招牌已经打出去了，而且就目前看来，这个年轻人并不轻浮，也很少说大话，他的每一个承诺，基本都可以兑现。
“等会你爸来了你和他说！”陈芸摸着闺女的头发，头一次觉得闺女办了件大事。
下午的时候，罗雨等到心都焦了罗宣才回来。
见到闺女在家里，罗宣明显也很意外，他看了看陈芸，眼里满是询问。
“你自己问，你闺女这次不简单呢！”陈芸的心情很好，一张口就让罗宣把心放在肚子里了。
罗雨很是得意地对罗宣说道：“爸，别老用有色眼镜看人！你看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
第四百六十二章 解读
“说正事！”罗宣看着闺女这副小得意的面孔，就猜到她极有可能办了一件大事，还是正经事。
罗雨挨着罗宣坐着，依旧嘚瑟：“张源今儿来找我了，说在沪海那边会拿一块地，很大。他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掺一股？”
“这小子是要做善财童子么？还是嫌钱多咬手？”罗宣眯着眼睛看着客厅的某处，却也死活不得要领。
要说张源想暗算他，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年轻人知道轻重。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张源不敢轻易涉足沪海，想找个人一起壮壮胆。
但罗宣也觉得不至于，不就一块地么？
罗雨兴冲冲地打开手机，忙活了一阵子，然后放到罗宣的面前：“爸，你看，就是这块地，张源预期可能要出资超过六十亿呢。”
罗宣看着手机上的这个空地，心里也开始盘算了，六十个亿，确实要压很多钱。天源刚刚从姑苏那边拿了两块地，还要去其他地方接着拿，再加上马上要开工的海鸥，张源手里可能真的没多少流动资金了。
现在大家都在往房地产里面挤，就可以直接说明这个行业的利润高到令人心动疯狂。
“行了！回头我直接去和张源聊吧。”
罗雨忽然就抓住了罗宣的胳膊：“爹！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我给你们找了个地儿，就去我的白石怎么样？地方虽小，但胜在清净！”
罗宣揶揄道：“是没几个人去吧？我看啊，你那个店关掉得了，赶紧跟着我一起做事，别再吊儿郎当的，将来男朋友都不好找！”
“先把这次的佣金付了再说！我的店还能坚持坚持！”罗雨根本就不接后面一句的话茬。
沪海的土拍在十一假期之后会进行，但地块的信息开发商却已经知道了。
标价60个亿的地王，张源下决心要拿下。
他是先知，知道在沪海这种地方，房价只会涨；况且他的资金链远远没有到要断裂的程度，就算没有罗宣，他一个人也抗的下来。
拉上罗宣的主要目的，是要释放一个信号给外界，那就是天源房产可以接受其他资本了。
今晚的晚饭也格外不错，罗雨多吃了小半碗。
吃完饭之后，罗宣就看着罗雨：“你今晚就不出门了么？”
罗雨揉着肚子，笑嘻嘻地说道：“我这不还惦记着罗掌柜赏俩钱的么？对了，你怎么还不给张源打电话？要不我打吧！万一他找了别人就不好了！”
“那点出息！这个电话还得是我来打！”
虽然张源算晚辈，但在合作的时候，罗宣就不能摆架子了；要是罗雨靠谱，能像安欣那样执掌家业的话，那她来打这个电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关键自己的闺女除了吃喝玩乐其余都不会，那再给张源打这个电话就有点托大了。
罗雨就眼巴巴地看着，手机都放到罗宣手边了。
罗宣摇头一笑：“等我看完新闻联播！”
罗雨难得按捺住性子陪着罗宣一起看了新闻，电视里的内容在她看来甚是枯燥，还没有“巴啦啦小魔仙”好看。
看着罗雨坐立不安的样子，罗宣伸手就捏了闺女的脸一下。
罗雨把罗宣的手打掉，上前问道：“爸，张源现在是不是也在看新闻联播？”
“这是必修课了！新闻联播之前江海卫视的新闻估计他也看了。”
罗雨心里就想道，这当老板怎么就那么累？这新闻有什么好看的？一个个地都看得那么起劲！
她抓起手机给安欣发了一条短信：“哎，你看新闻么？”
安欣很快就回了一条彩信，彩信里面的安远也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
罗雨就无语了，安欣陪她老爸看新闻，那估计就是真看了，自己这边就完全是凑数的。
晚上九点的时候，在罗雨耐心几次要耗完的边缘，罗宣给张源打了电话。
“喂，张总啊，我听小雨说你要去沪海拿地了？”
“对啊宣叔，地块比较大，我想问问您有没有兴趣一起？”
罗宣哈哈一笑：“那是肯定的啊！明天见面再详谈吧，去小雨的那个小店好了。”
“行啊！小雨的牛排煎得很好的……”
罗宣挂电话，转身问罗雨：“你还会煎牛排了？”
罗雨是既郁闷又得意：“我就说了嘛，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看我几分像从前？”
陈芸过来了：“我看啊，你除了又长了几斤肉，并没有什么差别！赶紧洗漱去！”
把罗雨赶走之后，陈芸就偎在罗宣身旁了。
“张源这次的动静又是弄得那么大，少年人得志了！”
罗雨轻声说道：“这是要上市的前奏啊！”
张源如果不融资，想扩张房地产的版图那就很有难度，但一旦上市，那资金就会流水般地流进来，那个时候别说一个六十亿，就是几个六十亿他也能拿得到。
“那这次你打算出多少？”
罗宣忽然拿起手机，给自己和陈芸拍了一张照片，放在手里仔细地看着，然后又抬头看了看结婚照，黑白相片里面的两个人正年轻。
“要是那个时候的我，魄力能有多大？”
罗宣看着年轻的自己，心中忽然又升起一股豪气。
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在自己这边真的成为一个真实的写照了。
越是在商场上拼杀，他就越觉得人情世故这方面的重要，但这也阻碍了他的发展，所以，现在的建康首富是张源了，而且这个年轻人的财富还在像滚雪球一般增长。
陈芸知道罗宣下了极大的决心，她不打算泼冷水，老公已经很久没有拿出这种气势了。
但她也知道，这种气势维持不了多久，说不定明天早上起床之后，这股气就泄了。
第二天一早，陈芸早早起来准备了早饭，罗雨照例没有起床，饭桌上只有她和罗宣两个。
“这个死丫头！昨晚没出去玩还在家里睡！我得去拽她起来！”
“你叫她干嘛？她肯定起不来！”
陈芸不肯依：“今儿上午还要去她那个小店见张源的，到时候光你一个人去啊？”
罗宣低头喝粥了，然后陈芸就上楼了，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罗雨就狼狈地出现了，睡眼惺忪，蓬头垢面，衣衫不整。
“赶紧的！趁着我现在好说话！”
罗雨不敢耽误，赶紧换衣服洗脸刷牙，蹿下来吃了早饭。
张源现在也在吃早饭，邱雪娜和他一起。
粥是邱雪娜早起煮的，然后趁着张源还没起床的功夫，她又出去买了几个烧饼油条。
昨儿下午的时候张源把要拉着罗宣的事情和她讲了一下，邱雪娜也很是消化了半天。
“为什么不直接融资呢？”但说完之后邱雪娜自己都笑了，时间那么紧，根本来不及。
张源没有告诉邱雪娜自己还有多少的现金流，邱雪娜也没想过要去问——这个是可以银行贷款的，但银行也不能全给包了！
压住这个想法，邱雪娜觉得用罗宣来做个幌子也不错，毕竟是前建康首富，他一出手，那自己这边的下一步融资自然要水涨船高。
某种意义上，罗宣算是第一轮，虽然他不入股，但起到的作用的确和首轮融资相当。
张源一边剥着鸡蛋一边说道：“还记得大学的时候，咱们的小店刚开张，那个时候你经常会早起给我们宿舍的人带饭。”
“我记得，汪博那段时间可是占了不少便宜！”
张源把鸡蛋放到邱雪娜的碗里，说道：“咱也确实没想到这货的能量那么大；回头谈完之后，如果宣叔有意，你和老梁那边也讲一下，这次沪海的地王咱们要定了！拿下这个时候，让红丽姐也准备一下财报，咱们准备首轮融资了。”
“你看看你！早饭还没吃完呢！”邱雪娜不满地嗔道，难得一个温馨的早上，又被张源给带歪了。
“对了，去沪海带着红丽姐啊！咱们再给撮合撮合……”
话音未落，邱雪娜忽然笑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好，到后面就笑到双肩打颤，完全忍不住了。
“你笑什么啊……”张源想了又想，他也觉得自己没讲笑话啊。
邱雪娜笑了好一会儿才忍住，然后对张源说道：“我笑什么？哈哈哈哈……你知道蔡鹏叫我什么？他叫我娜姐！你这边也叫红丽姐！那将来你和蔡鹏怎么称呼？相互叫对方姐夫啊？”
张源也忍不住笑了，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不知道这俩人能走到哪一步……”张源有些犯愁，这拉郎配还真不容易干。
朱红丽的态度倒是挺明确，拒绝的意思一直都摆在这里，但蔡鹏就是不放弃——朱红丽也并没有找其他的男生做男友，这简直就是在给蔡鹏希望啊。
但张源和邱雪娜毕竟还是外人，这俩人能不能走到一起，得看天意。
邱雪娜低头吃饭了，冷不丁地听到张源又自言自语地来了一声“姐夫”，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抬头一看，张源这货还一本正经地吃着烧饼，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声“姐夫”带来的威力。
终于吃完了早饭，邱雪娜简单地涂了一个口红，把头发又梳了梳，就和张源一起出门了。
这次是去罗雨的小店，她得打起精神。
罗雨，可是安欣的闺蜜，某种意义上，自己是客场作战，在向安欣示威。
张源是在开车的时候想到的，他心虚地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邱雪娜，那边的邱雪娜仿佛没有觉察一样。
另外一边的罗宣也带着罗雨出发了，罗雨一边出门一边抱怨：“刚刚的卷发棒都不好用了，爸，你得再给我买个新的！”
罗宣也想到了今儿张源估计不会一个人出现，陪同一起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邱雪娜。
他看了一眼闺女，心里就直叹气，这个闺女比张源还大一岁，但她什么时候心里才能有点数？怕是她得到了现场见到真人才能反应过来。
第四百六十三章 各不相同
张源先到的白石。
停好车之后，他就带着邱雪娜进来了。
小店员见到张源就笑到眼睛眯起：“张总来了！今天喝点什么？”
张源转身对邱雪娜说道：“你想喝点什么？这边还是比较靠谱的。”
小店员看到邱雪娜，就开始头脑风暴了，从颜值身材年龄上来看，这位只能是那个传说中的邱雪娜了。
不错不错，总算见到真人了！回头可以和小姐妹八卦一番了。
“来一壶大红袍吧！”
“好嘞！您稍后啊！张总，您是坐哪里？还是二楼的露台么？”
“还是那里吧！”
张源带着邱雪娜上去之后，小店员立刻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同时还不忘了给罗雨发短信：“老板，张总带了个女人过来，可能是邱雪娜！”
罗雨还在车上补妆，见到这个短信就愣了一下，不过也马上反应了过来，邱雪娜毕竟是负责天源房地产的，过来也不稀奇，但她心里马上就升起了一种同仇敌忾的情绪。
“还真敢来呀你！”
罗雨的声音不大，但罗宣还是听到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罗宣一下子就猜到了，看来邱雪娜到了。
罗宣轻轻一笑，小儿女之间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啊。
到了之后，罗雨就攀着罗宣的胳膊进来了，嘴里也不闲着：“爸你瞧瞧，很不错吧，像模像样的！”
罗宣没忍住刺了罗雨一句：“是挺好的，就是人有点少。”
罗雨郁闷道：“爸，你但凡能让公司的人订点我这边的外卖，咱也不至于这样了……”
“你来公司上班，那不就一切都好说了么？”
小店员觑了个空，对罗雨说道：“老板，张总在二楼的露台。”
“他点东西了没？”
“大红袍！”
罗雨咬牙说道：“他还真不客气！爸，咱们上去吧！”
小店员一脸懵逼，客人点单大方不是好事么？
楼上的张源和邱雪娜正在有滋有味地喝着大红袍。
“你看，罗雨虽然一向不靠谱，但这个地方选的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这个露台，很招人喜欢。”
邱雪娜也很赞同：“虽然偶尔有几辆车路过，但并不吵闹，旁边还有大树遮凉，等到秋天树叶一落，又可以晒到太阳……”
楼梯传来了脚步声，张源对邱雪娜一笑：“来了！”
然后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邱雪娜也赶紧跟着一起起身，不忘了拿出小镜子再照了一下。
先露出脑袋的自然是罗雨，张源一下子就略过了；后面出现了罗宣的身影，张源就赶紧上前两步。
“宣叔好！”
“坐吧坐吧，到这里就别客气了！”
罗宣伸手示意张源和邱雪娜不要那么客气，但邱雪娜还是等罗宣先坐下了之后才落座。
“介绍一下，邱雪娜，帮我负责房地产那一块的。这位是宣叔。”
人的名树的影，邱雪娜还得加个后缀，但罗宣仅凭一个名字就足够了。
罗雨就不满意了：“我呢我呢？”
张源笑道：“这是罗雨，我妹妹！”
邱雪娜也没忍住笑了：“以前留美的时候见过的。”
她不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罗宣心里愈发叹气了，都是从美国回来的，你看看人家！
罗雨瞪了张源一眼，然后就拿起茶壶，给罗宣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罗宣先开口了：“昨儿小雨和我把事情一提，我心中就有数了。这次张总魄力不小，六十个亿！”
张源笑道：“看着挺多，这就一下子能把不少人给吓跑的。六十个亿，我就当一次拿了好几块地了。”
这个思路倒是让罗宣没想到，不过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总价高，意味着一甲的空间就有限了，张源其实占了一个便宜——只是资金压得有点多，要是一般的开发商，估计是没这个实力。
罗宣也没有废话：“六十个亿，嗯！我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有限，只能出到七个亿。”
张源完全无所谓，他拉着罗宣主要是释放一个信号，宣示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七个亿也可以！”大家都是聪明人，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
双方的人品都有保障——其实关键是张源的人品，罗宣是信得过的，再说了这七个亿又不是平白无故就交到张源的手里，还有一系列的合同要签的，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小雨，要不这个事情你来做？”罗宣试探着问了一下。
罗雨有些意外，这里面还能有她的事？她只是想蹭点零花钱而已，不至于过手那么多吧！
她偷偷看了一眼罗宣，心里有些不敢应承。
她是没心没肺，但知道轻重。
“爸，还是你来吧……你要是七百万，我可能就答应了，七个亿……算了算了……”
邱雪娜开口了：“宣叔，您回头让人直接联系我就好了。”
罗宣点头道：“那也可以！”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张源开口邀请道。
罗宣还没表态，罗雨就说道：“好啊好啊！我来挑地方！”
罗宣很想按住罗雨，不过人前还是得忍忍：“就这里吧，回头让小雨煎个牛排！说实话，我这个做老子的还没吃过她煎的牛排呢。”
罗雨心中狂呼：“爹！我开个小店不容易啊！你这嘴一张，今儿中午又是我请了！”
在白石蹭晚饭之后，张源就带着邱雪娜离开了。
在车里，邱雪娜说道：“别说，罗雨的水准还真不错了！”
“你回头和老梁还有红丽姐聊一下，对于这种地王，咱们还是尽量多拿吧。”
张源觉得与其浪费时间和其他开发商贴身肉搏，还不如打开格局走上一个台阶。
资金压的多不假，但钱也没少赚啊。
邱雪娜已经在想和罗宣的合同了。
“放心，你这步棋我觉得走得实在是好！罗宣可是个金字招牌，有他镇着，不少人都得掂量掂量了。”
张源摇摇头：“没用！罗宣也挡不住别人赚钱的心！更不能挡了别人的路！不要太指望，权当广告了。”
这件事情天源并没有要保密的意思，更何况还有罗雨这个大嘴。
下午的时候，露台上坐着的就是安欣了。
“你男人上午在这里消费了不少，都是我请的，你得补给我！”
安欣笑盈盈地说道：“那他你请了，咱们这个关系，你不能落下我啊！”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罗雨到底没忍住先把事情和安欣说了：“今儿上午，我爸和张源达成了协议，要去沪海拿地。”
“宣叔都进来了？”安欣觉得很意外。
罗雨摇头道：“没有！只是一次的合作，张源说朋友之间还是不要合伙做生意的好，合作个一两次就可以了，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你爸说的对！”虽然罗雨没有多说什么，但安欣已经从她的话里面解读出来了不少。
罗雨还等着安欣问呢，没想到安欣偃旗息鼓了。
“你就没有其他想问的了？”
她先忍不住了。
安欣笑道：“没了！走吧，晚上姐姐带你飞！”
她也开始琢磨了，是不是真的有机会和张源合作一把，比如这次的房地产融资。
钱给谁赚不是赚，为什么不能是她呢？
就像张源和宣叔说的那样，合伙做生意有关系破裂的风险，但少拿点股票还是可以的，万一张源吸纳的资本太多，估计会被边缘化，到时候自己还能帮他说句话，加分！
而且张源拉宣叔合伙，肯定也是在为房地产融资做预热，所以……她看了看旁边的罗雨，觉得今晚一定要带罗雨出去玩一圈。
果然，只一个晚上，建康不少人就知道了张源和罗宣合伙去沪海拿地的消息。
双王合璧，威慑力很大。
刘中华也得了这个消息，这俩人凑到一起去，只能是冲着那个“地王”去的。
比不了比不了，他也就只能在江海这边扑腾一下了，沪海，有点够不着。
他心中升起一丝无奈，但又有些不甘。
不就是沪海么！老子不去拿地王，拿个普通的地块过分么？
另外一处的李富军也得到了消息，他们在姑苏拿了两块地的喜悦还没有散去，但经过这个消息的冲击，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
他把消息告诉了袁文斌：“咱们的动作得加紧了，不能任由土地闲置，要赶紧开发，回流资金，然后赶紧拿下一波地。张源要去沪海抢地王了！对了，能让宋公子给沪海那边打个招呼么？”
袁文斌想了半天，说道：“消息我会和宋引说，但打招呼这个事情，让宋引自己定夺。”
这可是地王！少了一个开发商竞争，那出让的价格就会低上不少，这可是得罪当地主官的事情，得谨慎。
袁文斌把消息告诉宋引的时候，那边当时就乐了：“哎哟！张源终于开始找资金了啊！小斌，咱们得赶紧的了，我觉得小军说的有道理，咱们的地不能闲置，得赶紧开发！多赚一点是一点！”
但这个时候宋引想的是要赶紧联系京圈里的二代们，准备联系各大风投去入股天源房地产。
资本在明，他们在暗。
第四百六十四章 隐形狙击
建康的某个夜店，罗雨玩得很高兴。
DJ在打碟，罗雨在狂喊。
“哟哟哟哟……”
这里才是属于她的主场，今晚她就是全场最靓的小公主，而且也真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很多人想过来搭讪，但掂量再三，还是退缩了。
宋纯等人都沉浸在这种气氛中，出来玩那就要尽兴，在这里做矜持，那可不就是找不自在么？
但安欣则安静了许多，在她的身上再也见不到以前的影子了，在这个重金属音乐环绕的地方，她一袭黑色的长裙，既不喝酒也不摇骰子，眼前只摆了一杯冰水，也不和别人搭话，显得很不协调，礼貌的同时又冰力十足，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这也只能是有心人才能留意到，比如罗雨就完全没有在意。
等罗雨疯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就端着酒杯用肩膀撞了安欣一下：“还不走啊？今晚不去把张源吃了啊？”
安欣都无语了，罗雨什么时候嘴上才能有个把门的？
旁边的兰照清则在缠着宋纯：“宋姐姐，事情怎么样了？”
宋纯摇摇头，牙疼似的喝了一口酒，叹道：“不好搞啊！这次要得罪的人太多，龚哥让我不要掺和。”
安欣心中暗笑，龚一鸣还真是个好的挡箭牌，兰照清不可能直接去问龚一鸣这个事情的。
周韵秋则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兰照清，然后又看了看安欣，发现安欣还是没有丝毫的压力——她的注意力就不在兰照清那边。
至于安欣在想什么，周韵秋是猜不到的。
兰照清很是遗憾：“宋姐姐，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啊！”
宋纯乐呵呵地一笑：“你看看人家安欣，你再看看你，得静心才行！”
兰照清心里吐槽道：“我和安欣能一样么？要是汪博能有张源一半好色，那我也上位了。”
安欣看了一下表，就拎起了自己的小坤包，说道：“我还有节课，得去上一下了。”
罗雨抓住了她：“什么课？你还上课？”
安欣点点头：“古诗文鉴赏！”
一听这个，罗雨就没了兴趣：“走吧走吧！”
安欣对大家一笑，就转身离开，一路都没有回头。
罗雨叹道：“这妮子还真认真啊！”
周韵秋隐隐抓住了重点，安欣这图的什么？
宋纯瞥了一眼兰照清，心中摇头。
人家那个圈子，还真不是那么好进的，安欣足够聪明了，还是得去充实一下，虽然不是和张源对口的物理专业，但开口能够引经据典，那就不一样了。
周韵秋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可能就要露馅了，于是也想告辞，但被罗雨给抓住了：“今晚你买单的，你先走了，这不是把我们给闪了么……”
周韵秋捏着罗雨的小脸说道：“放心好了！姐姐我是说话不算的人么？只是还有点事情要去收个尾。”
一下子走了两个人，罗雨的兴致都要下去了。
人的年龄一大，连夜店都不能自由了么？
宋纯很想劝兰照清也去学个什么，但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又不是自己的妹子，那么上心做什么。
但兰照清依旧不想放弃：“宋姐姐，回头约龚哥一起出来喝个茶呗？”
宋纯懒洋洋地说道：“别了！他啊，马上就要外放了！现在可忙得很。”
宋季群快退二线了，得在退二线之前把自己的秘书给安排一下，龚一鸣跟了他许久，不能把人家的前程给耽搁了。
都是正处级，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分量还是有差距的，所以现在龚一鸣就在努力，想争取少走点路。
听到宋纯这话，兰照清也说不出来什么了，这个时候拿这种事情去找人家龚一鸣，明显不行啊。
于兴涵开始出招了：“要我说，你就别想那么多！把汪博约出来，下药！生米煮成熟饭比什么都强！”
兰照清瞪了于兴涵一眼，心道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但她也琢磨了一下，自己这边好像确实距离汪博有点远了，比如今晚的场合，汪博就不会出现。
“我也先回去了！”
罗雨的眼睛瞪大了，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走了？
宋纯坐过来，和罗雨碰了一下酒杯，笑道：“时代变了啊！你不走啊？”
罗雨郁闷道：“我就偏不走！”
没几天的功夫，海鸥的地就批了下来，和之前天源的地连在一起。
虽然付了一大笔费用，但张源心里却很高兴。
出来之后他就给汪博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
“在你的总部！老子最近要忙死了，国庆小长假估计都不安生！”
“挺好的，还有个消息，今儿我海鸥那边的地也拿到了，你接着忙吧。”
“那我先让人进来吧，不管怎么说，地下停车位还是得建，我先把土挖一挖。建几层不重要，图纸出来之前我这边肯定挖不完两层。”
“对了，蔡鹏月底要过来，到时候一起吃饭！”
“行！”
不但蔡鹏要来，张磊也要来。
他们和姜卫国的小公司正在蒸蒸日上，眼看着就到了云南咖啡的采收季节，他们决定要再去一趟云南。
蔡鹏还有自己的心思，那就是过来看看朱红丽。
张源已经和他说了，十月的时候会让邱雪娜带着朱红丽去沪海参加土拍，到时候还能再见一次，可越到临放假，蔡鹏的心里就越不淡定。
中午和邱雪娜吃饭的时候，张源也提了这个事情，邱雪娜咬了咬嘴唇，换了一个话题：“今儿和宣叔签了合同了。”
“那就拿了地王之后再找融资，这样能多融一点。”
张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这次可能蔡鹏和朱红丽两个人要摊牌，不过也好，省得就这样一直吊着，不过得做好思想准备，可能朱红丽的话会比较绝情，蔡鹏这小子这一关不好过。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给老梁递话儿了，要往咱们公司投钱。”
张源就比较感兴趣了：“哪些人？”
“宝新的，诚源的，群木的，好几家的。”
张源惊道：“好家伙，都是大的资本啊！”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没有什么波澜。
风投就是风投，他们也不能保证每次投资都赚钱。
如果见机得快，能早早抽身也不是不可能。
犹豫了一下，张源说道：“这次我打算出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出来。”
邱雪娜点头道：“我和老梁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再过几轮，可能我们的股份都被稀释到只剩下一点儿了。”
张源笑道：“那也没关系，到时候一上市，我会先让你和老梁他们套现的。”
这个时候张源的心里就开始想了，宋引应当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就不知道他借了谁的壳？而这些有意的资本里，又有多少二代潜伏在里面。
邱雪娜忽然有些担心：“这次咱们的动静那么大，难保没有人浑水摸鱼，借机抬价。”
张源忽然一笑：“那就让他们抬好了！咱们的心里预期不能被打破，溢价如果超出咱们的预设价位，那就只能放弃。”
张源不介意自己做棋子，但也不能当冤大头。
邱雪娜从包里拿出了另外一张纸，展开放在桌子上：“我和老梁也考虑到了。所以几个一线的城市都在留意了。抛去沪海这里不说，羊城和鹏城都会有较大的地块出让，就算沪海这边拿不到，咱们还是可以去其他地方。”
至于燕京，邱雪娜没有提，张源在开设分中心之前，去那边实在不太安全。
张源点点头：“回头看看在建康也拿一块地吧，咱们也弄一个高端的小区。”
“那就去林东拿一块吧，回头总部建好了你来回也方便。现在住的这个地方确实小了点。”
两个人聊着天，把午饭简单对付了一下就算结束了。
沪海那边，有不少人在盯着这次的土拍。
张源那边的动静不大，但风声还是传了出来。
“地王？有那么好拿的么？”不少有实力的大开发商都觉得张源有点太嚣张，这里是沪海，不是建康，他想在这里兴风作浪，那还差点道行。
“就是！这次虽然他有风声出来，但我和他不熟，我没必要卖他这个面子，到时候鹿死谁手，还难说呢！”
“我要掺和一把！”
现在房价抬头，大家的日子都比较好过，但又有谁会嫌兜里的钱多呢？
狙击天源，成为目前沪海房地产里面的一个话题，对这个话题感兴趣的人还不少。
六十亿的大地块，张源都得拉罗宣一起，其他的开发商也不太想把资金都压在这里——但他们是上市公司，资金比天源要充足，而且在沪海摸爬滚打了多年，政策上多少有点优惠，这是天源无法抗衡的。
这么高的价格，无法溢价太多，好几个开发商虽然也想掺和，但也都定下了自己的底线，万一真的玩砸了，那后面的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保证金就要缴纳三个亿，相当于什么都没做，一个地块就退出竞拍了，虽然后面一样会退回，但耽误了就是耽误了。
这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但暗流涌动却是真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雨季的交替
月底的时候，蔡鹏过来了。
一路上他都极为亢奋，难以言说。
路上的时候张源就给他发了短信：晚上吃饭，同学都来！
都来，意味着朱红丽也会来。
火车咔嚓咔嚓地往前，每过一段铁轨，那咔嚓咔嚓的声音都敲打在他的心上，这一声一声的金属碰撞，在他听来却是分外悦耳。
他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农田里有着饱满的绿色，再过半个多月，这里就会迎来再次的丰收，真美！
到了建康，他就看到了姜卫国，这个家伙穿了一件崭新的夹克，戴着一副墨镜，正洋洋得意地朝他挥手——但却还是开着那辆二手奥迪。
“这边这边！往哪儿瞧呢？有美女是怎么着啊？”
蔡鹏上了车，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走！哥们可是空着肚子来的！酒店给朕预定了没？”
“定了！先送你去酒店！希尔顿，咋样？”
蔡鹏连忙说道：“别别别！咱还是普通一点好了，省点钱留给公司发展不好么？”
“抠成那样儿！不差钱！”
姜卫国把车子发动，带着蔡鹏就走了。
“张磊他们到了啊？”
“人家比你快！飞机呢！”
蔡鹏笑道：“我就在沪海，想乘飞机也得有航班啊！”
“今年的形势比较好，回头去云南你就知道了。我感觉我可以垄断当地的商业级豆子以及以上了。”
“那得多签一些咖农，别到时候人家把豆子卖给别人了。”
“放心好了！”
“别大意，万一真有人撕毁合同，你还真能和他们讲理去？”
姜卫国得意地说道：“我早就想好了！这种人是一定会出现的，但凡有人出钱比我高那么一丢丢，那肯定就不给我了！”
“那你怎么应对？”
姜卫国很轻松地说道：“哥们不伺候了！哥们以后都不要他的货了！我和小蕾讲好了，不一定非都要用云南的豆子，她拿进口的豆子来补缺额也可以！”
“你不用其他的咖农豆子来补么？”
姜卫国很坚定地说道：“很难了！现在云南的咖啡水涨船高，国内的咖啡连锁三巨头都在用，还有其他的小咖啡店也开始进货了，它们的身价已经起来了，之前的散户已经没多少了，想去买也不一定能买得到。我就索性佛系一把算了！”
蔡鹏看着姜卫国，这故作轻松的面庞后面肯定经历了他和张磊想象不到的困难，这小子在云南那边估计没少吃瘪，要不也求不到李蕾给他开绿灯。
“这次我跟你去瞧瞧去，有什么事情你也别自己抗了，没你这么做兄弟的。”
到了酒店之后，蔡鹏就看到张磊和宋佳两个人都在大厅等他。
“哟呵哟呵！张磊，你胖了啊！”
张磊笑道：“你也胖了！”
能打败魔法的当然只有魔法了。
另外一边，邱雪娜和朱红丽也准备过来了。
这次没用邱雪娜请，张源只是提了一下朱红丽就答应了，这让邱雪娜和张源两个心里更加没底了。
到了地方之后，邱雪娜就对张源直摇头：“今晚估计不好搞，到时候咱们都得替那两个人收着点。”
“早晚的事！哎，早点解脱对两个人都是好事！”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你倒是说的轻松！我总觉得蔡鹏没那么轻易放弃。今晚就算红丽把话说的再开，态度再差，那小子肯定也不会放弃。”
张源忽然对蔡鹏就很佩服。
晚上徐涛也过来了，加上马雯雯赵媛媛，又是热闹的一桌。
朱红丽身旁有个座位，没人去坐，只能留给蔡鹏。
今晚的朱红丽没有什么大动作，但越这样张源和邱雪娜就越担心，这可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平静。
果然，散场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朱红丽对蔡鹏说道：“一起走走吧。”
声音很温和，但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张源赶紧推了一把邱雪娜，邱雪娜连忙说道：“红丽，先陪我去趟卫生间。”
拉走了朱红丽之后，马雯雯就赶紧上了。
“蔡鹏，你可得做好思想准备，姐姐我是真的没有好的预感给你！”
蔡鹏笑道：“你的预感，我也有！”
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但蔡鹏依旧轻松：“你们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在座的各位，你们能比我更了解她么？我想不会。放心吧，没事的。”
等到邱雪娜和朱红丽回来之后，大家都很担忧地看着蔡鹏和朱红丽两个人走了出去。
徐涛受不了了：“我先走了！我靠，比我追女生都紧张啊！”
“涛哥，你追谁了啊？”马雯雯很擅长抓关键字。
徐涛郁闷地说道：“我就是打个比方，瞧你那灵敏的小思维！”
“走吧走吧！”姜卫国也起身了，然后对张磊说道：“晚上要是有什么动静，可记得同哥几个讲啊！”
“放心好了！”
张磊也很担忧。
一群人散去之后，几乎都在等张磊的短信。
过了晚上十点，蔡鹏的短信过来了。
“我到酒店了，准备休息了。”
没有更多的话了。
张磊不放心，就去敲了蔡鹏的门。
门一打开，蔡鹏冲着张磊一笑：“赶紧回去洗漱去，明儿咱们还得去云南呢。别误了事！”
门一关，宋佳就把张磊拉了回来：“完了！”
“怎么说？”
宋佳满脸凝重：“这次看来是真的完了！这小子在故作坚强！”
宋佳猜的没错，关上门之后的蔡鹏都没有转身，眼泪就大颗大颗地流了出来。
他坚持了一路，又坚持到张磊敲门过来，等到关上门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刚刚朱红丽陪他走了一路，建康的霓虹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么美丽；建康的梧桐叶也没有变化，依旧在秋天准时飘落。
朱红丽同样一路无话，直到最后才来了一句：“我有男朋友了，上个月刚确定的。一个学长，留美回来的，在建康，不在天源。”
听到这句话，蔡鹏的大脑都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想过朱红丽的男朋友会是别人。
“我没有说谎！下次再聚餐，我就要带他过来了！再下次，我可能就不会来参加聚餐了。”
“我知道了！”蔡鹏觉得他比想象中的坚强，木已成舟，他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现实。
正如他所说，没人比他更了解朱红丽了，这冷不丁的一下，不会是假的。
“走吧！”蔡鹏觉得身体快没力气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
现在的他躲在门后无声地哭泣，他都不知道那个学长是怎么冒出来的，他也不想去深究，他只是后悔去了沪海，如果他留在建康，可能就不一样了！
就像马雯雯整天念叨的那样，感情这种东西，哪里是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呢？说不定下一秒缘分就来了。
但今晚的他真的经历了类似的事情，真的是下一秒缘分就溜了。
张磊想要再次敲门，被宋佳止住了。
她把张磊拉回了房间，才说道：“让蔡鹏一个人静一静吧！你现在过去一点儿用都没有！不要想劝他，装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宋佳也挺为蔡鹏惋惜的，多好的一个小伙子。
第二天一早，蔡鹏竟然又精神饱满地出现了，但张磊也看出来了，这小子和昨天刚到的时候确实不一样了。
“走吧，先吃早饭！”蔡鹏主动招呼着张磊和宋佳，那两个人心里都毛毛的。
吃完早饭，姜卫国和王娟就过来带着他们一起去了机场，然后几个人就直奔云南而去。
中午的时候，大家就都知道了，朱红丽有男朋友了。
张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愣了一会，他脑子里想的是，蔡鹏怎么办？
现在蔡鹏应该在飞机上了，有其他四个人看着，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但他要怎么走出来？
邱雪娜也很是忧心：“红丽是上午和我说的，那个学长叫沈思明，麻省的高材生。”
张源使劲揉了揉脸，看了看窗户，又揉了揉脸：“那个人怎么样？”
“我还没见过，但红丽觉得好，外人还能说什么？”
“就这样吧！”张源无奈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再给蔡鹏介绍其他女生吧……”其实这话他自己都不信，蔡鹏没个几年走不出来。
“他俩怎么认识的啊？谁那么缺德啊？”张源终于忍不住了。
邱雪娜也无奈：“鬼知道！红丽说是回学校的时候老师介绍了一下，然后两个人相互留了电话，然后就……”
“哎……等蔡鹏回来再说吧。等你们去沪海的时候，也不要再去见蔡鹏了。”
“蔡鹏估计在那个时候回不来。”
张源想了一下，就懂了，蔡鹏肯定会和导师请假留在云南的，等到土拍结束之后再回沪海。
蔡鹏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云南，一切都表现得很正常，但这个正常让姜卫国和张磊很是提心吊胆。
“这趟过来，我就不能再当甩手掌柜了，卫国，有什么事情你就交待给我好了！”蔡鹏觉得有必要多干点活，得让自己充实起来才行。
“行啊，那到地方之后，你帮我看看豆子的成色怎么样！咱们有的研究呢！”
九月底的云南，还没有出雨季。
第四百六十六章 落实
天源也进入了十一假期，七天的假期对于在外工作的人来说异常珍贵。
除了一部分偏宅的人愿意留守公司赚点加班费之外，其余的人都背着电脑往全国各地而去，他们有人回家和父母团聚，有的则出去旅游，让自己更放松一些。
公司有个传奇，那就是负责网络安全的邵云平，这个家伙从云南的大理竟然勾搭到了一个老婆，还被公司给挖到了建康，一时间去云南的人还真不少。
但有的人现在就很紧张，比如负责游戏的范东成和沈杨，英雄联盟正式开服了，十一期间大家都有着大把的时间，对他们来说这次的大规模玩家涌入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邵云平本来也想去云南来个故地重游，但被沈杨留下来了。
这次是正式开服，万一有人来砸场子，还得靠这位大神稳住局面。
张源也决定回家了，在外面漂了大半年，总得回去看看。
上辈子的时候，他每次回家都是在过年的时候；倒不是说他的公司不好，没有十一长假，而是他一条单身狗懒得回去面对各方的亲戚。
但现在不一样了，没人去问他这个事情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邱雪娜就过来了。
先说了朱红丽的事情。
“看来是真的了。刚刚我看到红丽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离开了。蔡鹏怎么样了？”
张源摇摇头：“卫国说正常得有些不正常，他和张磊现在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不敢睡死。”
邱雪娜也没辙：“就当他们去散心了吧，说不定能和小邵一样，从云南也带回来一个。”
“不指望……这货能平安回来我们就知足了。”
邱雪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张源：“刚刚就瞄了半天了吧？给阿姨的！”
“啥啊？”张源把脑袋埋进袋子里，看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藏红花！”
张源搓了搓手，他没给邱雪娜那边准备什么；实际上，他也还不想给邱东海何萍买东西，他心里还是有道坎。
邱雪娜如何不懂，她就没打算让张源为难。
“看你这样子也不懂！回去拿给阿姨，阿姨肯定懂！”
“嗯嗯嗯！”张源老实地应道。
“我先走了！你那小窝回头收拾一下啊，要不假期回来可够呛。”
看着邱雪娜离开，王启年过来了，满脸长者的慈爱。
“真好啊！”
张源笑道：“也愁！”
王启年摇头失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对了，咱们负责邮箱通讯的副总在节后可以来面试了。”
张源精神一振：“这倒是个好消息！”
他的微联马上就要启动了，正需要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坐镇。
本来他是属意陈如松的，但微博已经握在他手里了，无论如何这个微联不能再让陈如松负责了。
王启年也是一样的想法，陈如松如果再把这个微联给做起来，那将来的分量就会变得很重。
知道的人当然没什么，这个战略就是张源提出来的，陈如松只是负责实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如松就顶的起天源的大半边天，到时候张源和他王启年都得靠边站——很难说陈如松会不会有同样的想法。
所以他也在找猎头到处挖人。
“这个节后可以过来面试的人选叫做敬帆，是孔雀那边的，曾经负责过即时通讯，现在也在负责孔雀的内部邮箱以及网络安全；另外一个则是从燕京那边过来的，曾经在校内做过高级副总裁，叫做迟润。其他的几个人选我和老陈都筛选过来，不太合适。”
“先看看这两个吧！实在没有好的人选，我就亲自挂帅！”
这也不是不行，其他的事业群都开始趋于稳定了，张源可以抽出精力来关注这个事情，总会有时间可以挤出来的。
“老王你不出去转转么？”
王启年笑道：“当然要出去了！这次带着老婆孩子出国，去欧洲转转，顺便也去看看利物浦的比赛。”
张源乐道：“那要多谢王总贡献的门票了！”
单月华在旁边也是暗笑，张源还真有意思，一听说人家要出国支持自己的球队，称呼都从“老王”变成“王总”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进入了放假的模式，他先煮了个面，然后打开电视机，弄出一点动静，让自己的小窝不再那么静。
他在自己的小窝里忙忙碌碌地收拾个不停，衣服鞋子都得带一些换洗的。
还有家里的卫生也要打扫一下，要不回来就没眼看了。
正忙着，一个电话进来了，是李蕾。
“吃饭了没？回家么？”
“吃过了，煮了个面。你不回家啊？”
“我肯定回去啊！你在家的吧？我等下去找你！”
“啥事啊？”
电话里的李蕾传来了一声轻笑：“我给阿姨准备点东西，你给捎回去。”
“是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嘀咕道：“还神神秘秘的……”
过了好一会儿，李蕾才过来，张源看着外面那慢慢悠悠的车子，心里不禁莞尔，这李蕾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刚刚光避让行人和非机动车，就等了将近十分钟，真有耐心。
到了之后，李蕾费了好大的劲才把车停好，然后拎着一个袋子就上了楼。
“准备的什么啊？”
张源看着李蕾的袋子也不大，用一个超市的购物袋装着的。
“我给阿姨准备了点东西，上周从家里带来的！”
张源接过来一看，都是静海那边的土产，脆饼和麻圆。
“这个好！”张源都没忍住想拆开尝一尝了，但没李蕾伸手打掉了他那蠢蠢欲动的爪子。
“回家拿给阿姨！”
李蕾则在屋子里转悠了一下，又摸了摸张源的床，张源有些紧张，床头柜里有TT，他心虚得紧。
但李蕾只是转了一圈就从卧室出来了：“是该打扫打扫了，你晚饭真的吃了？”
“吃了啊！”
李蕾表示不太信：“你这种吃货竟然还能用面条来打发了……我先回去了，你收拾吧。”
送走了李蕾之后，张源又接到了一条短信：“张源，那个公仔别忘了。”
张源拍了一下脑袋，当时怎么就忘了让王永一起给带回去呢？不过说真的，他真没放在心上，一个公仔而已。
“等我十一回来吧。”张源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有点不太想出门了。
“那刚好，我也要出去转一圈，那就节后见吧。”
等到晚上八点多，张源打扫得差不多了，安欣就溜了过来。
“我给叔叔阿姨准备了点茶叶，你明天带着。”
这是建康的雨花茶，张源把东西放好，就听到安欣说道：“我就知道你今晚走不了！你这个家伙，肯定明天早上睡饱了再走！”
张源则想到了李蕾和邱雪娜，她们今晚肯定是要走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到家了。
然后就看到安欣翻了翻冰箱，从里面拿了一瓶啤酒，然后往沙发上一靠，换了个台，舒舒服服地看了起来。
好嘛，临走之前还得交待一下。
张源又看了看卧室的床头柜，安欣留意到了，伸手就把张源给拽了过来。
“明天早上吃什么？”
第二天早上，张源和安欣在小区门口简单对付一顿之后，就各自分开。
到了石塘的时候，张源就感觉到了不一样，学校门口的小店明显多了很多。
虽然放了假，但依然有一些学生没有离开学校，而是留在这里接着自习，看来是高三的。
还真不容易啊！
远远的，他看到前面的两个人正在并排走着，就赶紧按了一下喇叭。
钱瑜对张云天说道：“真烦人！这谁啊！那么宽的路，又没挡着他！”
正说着，后面的喇叭声又响了一下。
钱瑜有些生气地回头一看，马上表情就阴转晴了。
“老张，上车！咱们不走了！”
钱瑜和张云天刚一上来，就听到张源问道：“咱们中午吃什么？”
张云天扬起手里的袋子，说道：“买了凉拌牛肉，你妈回去再煮个面条就行了。”
“我看着咱们学校有点像样子了，学校里面我是没去看，但外面的学生那精气神确实不一样了。”
“那是啊！你是不知道咱们学校今年的生源有多好！分数线一下子就跳到了全市的第二位，只比一中低。”
一提起这个，张云天就满脸的笑，眼睛里也都是憧憬——张源在后视镜里能看得到。
到家之后，张源就从后备箱里把东西都拿了出来。
“那个，娜娜，小蕾，还有安欣都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钱瑜愁道：“你就作吧你！”然后就接过几个袋子，又喜又忧。
东西不算特别贵，但心意确实都很好。
钱瑜先打开了脆饼，吃了一块，又递了一块给张云天：“尝尝，味道不错。”
张云天接过来，对张源说道：“那你这次也回来了，过两天回老家一趟！”
“嗯！”张源知道自己老爸说的是什么，祖坟都修好了，是得去看看，毕竟他掏了大头。
钱瑜把东西收好，对父子二人说道：“我先去煮面条。”
“多煮点啊！”
张源不忘了补一句，然后又对张云天说道：“大伯和三叔是什么反应？”
“你想让他们有什么反应？我觉得咱们对得起他们了！”张云天咬了一口脆饼，云淡风轻。
“那六叔呢？”
“你六叔当然没问题了！对了，不说这个，还是学校里的事情！你知道你掏的这个钱，有多少落在实处么？”
第四百六十七章 点头之交淡如水
“怎么说？”张源看着自己老爸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张云天摸了一下兜，然后想着要吃饭了，就生生忍住了抽烟的冲动。
“这次是你掏的钱，你爸我自然就不好伸手了，但有人伸手！”张云天还是没忍住把烟抽了一根出来，但没有点着，而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谁负责的？”
张云天得意地说道：“余咨他老子，余长河！当然了，校长郭昌肯定也有份，还有咱们学校的会计贾枋，他们这三个人缺了谁都干不成！”
之前张源和吴雪的志愿被余咨给改了的事情，张云天和吴道辅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两个人联手架空了余长河那么多年，但总是意难平。
现在好了，张源竟然发达了，还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
就算学校门口小饭铺的老板也能猜到，这里面肯定会有人伸手，就看上面愿不愿意查了。
但这个上面，得有多上面才行？
张云天可是记得清楚，儿子有个同学叫汪博，他老子可是全省最大的监察官员。
一来，张云天不想让儿子的钱白花；二来，还能趁机出口恶气；三来，这一不小心就能挪出一两个位置出来，到时候吴道辅也就可以前进一步了。
他们老哥俩都不年轻了，再不往上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要不，再等等？”张源也有些犹豫：“等到年后？”
“也不是不行！我就是和你说一下，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回去之后和你同学那边商量一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距离张源的高考结束还不到七年。
如果说张源没有得势，那张云天说不定就像阿Q一样认了，只求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但状况却真的朝自己希望的一面发展，在这种状况下，是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了解的。
张云天说的毫无压力，现在儿子出息了，肯定要顶在前面，他都五十多的人了，也可以松快一些了。
张源捏着手里的脆饼，忽然说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想到这一层？就等着我去查账？”
张云天点点头：“肯定想到了！要不会计能掺和进来么？所以啊，这个事情单凭我这边发声是不行的，得上头给点压力才行，到时候他们推谁出来咱们就别管了。”
能推谁出来？张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余长河，会计贾枋的分量到底是差了一些。
至于市里面还有没有人掺和，他觉得肯定有，但估计事发的时候到不了人家那边。
父子二人聊了一会，钱瑜就端着锅进来了。
“赶紧的！要不面条就坨了！”
她拿起筷子，先给张源捞了一大碗，笑眯眯地说道：“儿子，多吃一点！”然后就看到张云天手里捏着的香烟了：“要抽出去抽！别在这儿熏我们娘俩！”
张云天把烟放进烟盒：“我又没抽！等会吃了饭再说！”
张源夹了几块牛肉放到碗里，久违的味道立刻冲进了鼻腔，他连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
“今儿让你歇歇，明儿上午咱们回老家！”
“那我出去转转去！”
钱瑜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还有什么好转的？你同学有回来的？人家没拖家带口？你好意思去找人家玩？”
张源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老妈是什么意思，只是他现在也有了“选择性困难症”。
“妈，你觉得这三个里面，你看谁最不顺眼？”
钱瑜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少来套话！我看哪个都顺眼！我就看你不顺眼！”
“我去学校里看一下去！”
张云天却赶忙说道：“你别去！去街上转一圈就得了！”
钱瑜奇道：“你为啥不让儿子去？他还去不得了？”
张源却是知道张云天的意思，怕自己打草惊蛇了。
他的目标太显眼，往学校里一戳，估计大家都知道了。
“那我去街上看看买点菜去，晚上我给你们露一手！”
钱瑜说道：“不指望！”但张源能看得出老妈眼角的鱼尾纹展开了，显然也很期待。
“那我出去了！”张源拿着钱包就出了门，心里已经盘算着是做哪道拿手菜好了。
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一个久违的身影，余咨。
这小子也回来了，而是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看来是他的女朋友。
两个人正拎着行李往自家的院子方向走，一路有说有笑。
见到张源，余咨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
张源也点头笑了一下，转身就朝外面的街上走去，他没有想和对方寒暄的打算——余咨显然也没有。
跟着他一起的女孩儿很是看了张源几秒钟，直到张源离开，才对余咨说道：“哎，刚刚那个人，长得很像张源啊！”
余咨冷哼一声：“什么叫像啊？他就是张源，别问，就是那个张源！”
“我靠！你们竟然认识啊？你都不说介绍一下给我认识！”
余咨拽着自己的小女友：“走了走了！你认识他能干嘛？是能涨工资还是能变瘦啊？你最多也就拍个照片放微博上嘚瑟一下，然后人家都不带给你点赞的！”
小女友嘟着嘴：“没劲！”
两个人进了家，余咨就扯着嗓子说道：“爸，妈，我回来了，还有楠楠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余长河和冯英赶忙都迎了出来：“多长时间的火车？”
“十几个小时呢！不过听说明年动车就开通了，到时候只要四个多小时就能到家，快得很！”
余咨一边说道一边把行李箱给放到自己的小屋里，然后又说道：“妈，还有饭么？我和楠楠可都饿坏了！”
“都备着呢！马上就得！”冯英心情极好，儿子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了，她能不高兴么？虽然自家比不上老张家有钱，但看来能比他们先抱上孙子。
余长河心情也极好，看着老婆去了厨房忙活，又看了一下儿子带来的女朋友，怎么看怎么顺眼。
关键这个楠楠也很懂事，到了之后对自家这个乡下的小院没有半点嫌弃，叔叔阿姨叫得很甜，看着冯英在厨房忙活，她也跟着去搭了一把手。
廊下的父子二人则一起抽着烟晒着太阳。
“这次看来是差不多能成了吧？”
余咨喷了一口烟，说道：“不都奔着结婚去的嘛。但就是买房有点发愁，燕京那边的房价可是真贵，我得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在六环那边买个小的。”
“小的……得多小？”
“估计也就四五十平方吧，先买着住着！有个窝才能踏实，后面再想办法多赚一点，争取换个大点的。”
“这要多少钱？”
“估计也得差不多一百万吧。”余咨也有些牙疼，这一百万说出来有些轻飘飘，但真要拿出来还很困难，他记忆中自己家里应该可以拿出个十几万，两家拼在一起是可以付个首付的。
要是真的能多凑一点，那选择也可以多一点了。
余长河把手里的烟蒂扔了出去：“不要担心，家里还有点钱。四环的房价怎么样？”
“那得三万多！”
余长河嘴里念叨着：“三万多，那就是要硬生生多出一半的钱来了……没有五十万这个事情拿不下……”
说着说着，余长河就蹲在了地上，下意识地写写画画。
余咨也蹲了下来：“没事的爸，别看不起六环！那边其实也不差！”
余长河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是首都嘛！这虽然是两家的事情，但毕竟咱们家是要添人的，钱咱们该多出。你回去就看房子吧，咱们家里，我看看还能掏出个五十多万，这样你们也不用太累了。”
余咨的眼睛瞪大：“真的？爸你可别骗我啊！”
余长河笑道：“这还能有假？”
余咨其实也能猜出来，他爸做了那么多年的副校长，总会有点其他收入，五十万，其实已经很克制了，恐怕那个“贾会计”比自己家里的钱还要多。
“不要那么大声！”余长河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你们知道就行了，回去之后，赶紧看房子吧，这个房价是一天天地往上涨！”
余咨已经开始盘算了，自家能拿五十万，楠楠那边应该也能拿个十几万，再加上工作将近三年也存了小几万，到时候找亲戚朋友再借一点，那就真的可以买个像样点的房子了。
冯英和楠楠已经端着菜回来了：“先吃饭！楠楠不比你，她一个小女孩，哪经得起这般饿？”
余咨说道：“妈，其实我也经不起……嘿嘿嘿。”
外面的张源已经晃悠到了街上，看着这些便宜的食材，他都想买，但到最后还是买了一只大公鸡。
“婶子，帮我杀了啊！”
“行！”说话的农村妇女很是麻利地把公鸡拎出来，几下子就把喉咙处的毛给揪了下来，在公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刀就下去，割断了这个扁毛畜生的喉管，没等血放完就把它给扔到了机器里，然后又添了几瓢热水。
咕隆隆一阵子之后，一只褪了毛的公鸡就被拎了出来。
张源没敢让人家再给剁件，在北方的农村还没有这种服务。
拎着公鸡，张源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进了院门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余咨和他的小女友，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出来了，看来也要出来逛一逛。
两个人再次相互点头了一下，便就此作别。
第四百六十八章 考验
看着张源的样子，楠楠就觉得很神奇。
这个家伙那么有钱，却又那么接地气。
“哎，你说有钱人都过什么生活？”楠楠就很好奇了。
余咨没有回头，自打上了大学之后他和张源的交集就不多了，即便见面也不过点头打个招呼，关系直线下降。
一来张源不想理他，而来他也心虚，找不到话题，关系能好才怪。
听到小女友的话，余咨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你这不也看到了么？和咱们平常人家没有什么不同。”
楠楠还是很奇怪：“你说他们有钱竟然也不享受一下么？”
余咨很想来一句“山猪吃不来细糠”，但话到嘴边却忽然变成了另外一句：“他也不一定是真的有钱，别看名气那么大，说不定是某个人的白手套。”
“白手套？”楠楠就不懂这个词了：“这是什么意思？”
余咨随口的一句话，但却又觉得可能性极大。
张源不是有个同学叫汪博么？那小子的能量可是极大的，说不定汪家就是把张源给推到前台来搂钱，他们躲在幕后数钱。
余咨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但他的认知也就只能到这里了，哪有官员会傻到这样干的？
“走吧！咱们也转转去！今晚加菜！”
楠楠忽然对余咨说道：“你和张源不是同学么？咱们和他借一点钱成不？”
要是没有之前那档子事，这个钱肯定就借下来了；要是他脸皮够厚，那估计也能借下来；但现在看来张源和吴雪那边分明是猜到他了，那他就拉不下来这个脸了。
余咨正色道：“是什么呢？人家有钱就该借给咱们？那借多少？咱们还没朝自家的亲戚朋友伸手，直接去找人家说不过去！再说了，借钱啊，那和断交也差不多了！人情留在后面用吧。”
楠楠有些着急：“咱们买房的钱可还差许多呢……”
余咨轻笑一声，伸手搂过自己的小女友：“急什么？刚刚我爸都和我交底了，我们家能拿出五十万，付个首付还是可以的。”
“真的啊？”楠楠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有了这笔钱，那他们的房子可以多好几种选择了。
“真的！”余咨也心里摇头，自家也就是没关系，所以老爸这辈子估计也就卡在副校长的位置上了，要是能做个校长，那手里的钱肯定就不止五十万了。
但他还是不知道，余长河手里还真的不止五十万。
因为有张源掏了一大笔钱，即便他不想伸手，就从手里过一下，也会有人主动给他回扣，更何况他也存了这个心思。
只是一下子拿出来太多，那就太显眼了。
五十万这个数字就可以了，别人说不定还要笑话他没本事——这样就挺好。
和余咨说的是五十万，但真正给的不会是这个数字，但对外的统一口径只能是五十万。
张源到了家，就把袋子里的公鸡给提溜了出来：“爸，帮我剁一下吧。”
张云天把烟蒂扔掉，来了一句：“你倒还有什么用？”
然后就来到厨房，找了一把斧头，瞄了瞄，准备下手。
钱瑜也过来了：“你们爷俩倒有什么用？”
她先把鸡给洗了一遍，然后又翻出了一把砍·刀，干净利索地把鸡砍成了小块。
张源和张云天父子两个蹲在旁边，都不敢说话。
剁好的鸡块便交给了张源，钱瑜施施然地回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张源开始了自己的操作，很快厨房里传来了香味。
张云天抽了抽鼻子，闻着这个味道，对钱瑜说道：“别说，这小子还真行！”
“你不看是谁儿子？”
晚饭便是张源做的辣子鸡，枣庄做法。
余家也在吃晚饭，今晚的饭桌上很是多了几道菜。
因为有了余咨的话垫底，楠楠觉得这次林城之行真的是很完美。
叔叔阿姨对她都很热情不说，最为关键的房子看来也可以解决了，那下面就是规划小两口的小日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建康，刘中华家中，刘凯旋也回来了。
吃罢了晚饭之后，刘中华和老婆田孜一起问儿子：“你在大学这一个月，有什么感觉？”
刘凯旋正忙着打游戏，英雄联盟正式开服了，他的小伙伴都在上段位，他自然也不肯落下。
听到父母的问话，刘凯旋说道：“还行吧，光军训了，还没正经上过几节课，得十一之后才能有那个感觉。”
田孜有些不太信，她悄悄地问刘中华道：“别人家的孩子回来也打游戏么？”
刘中华同样不太确定：“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但在网上看到的确实是这样，大学生回家还能有什么事？你还真指望他们像高三那样？”
田孜忽然给了刘凯旋一个巴掌：“在学校里得好好学习，不许挂科啊！”
刘凯旋说道：“妈，你想哪儿去了？我对历史可是感兴趣的很，就凭这个兴趣，我都挂不了科！”
“我看啊，你是对游戏更感兴趣！但要真的游戏开一门课，你也得挂科！”
刘中华忽然来了一句：“这游戏，是天源的吧？”
刘凯旋终于记起来自己的榜样了，人家大一的时候在做什么他不知道，但他可以很肯定的是，张源肯定没有在打游戏。
他恋恋不舍地退出来了：“妈，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然后竟然开始把游戏给卸载掉了，这个操作让刘中华都有点目瞪口呆。
“偶尔玩玩也是可以的。”
刘中华忽然有些不忍心了，自家孩子自家疼，这才刚刚大一，稍微玩一会不过分。
刘凯旋虽然不舍，但还是说道：“不玩了！以后我都不玩了！我也得干点正事了！”
“来，说说看，你想干什么正事？”
刘凯旋说道：“我先去看看新闻联播！”
刘中华和田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儿子即便装样子，也装的有点过火了。
落后几步的刘中华对老婆说道：“别说，张源这个名字还真好使！”
刘凯旋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榜样了，要是一直玩下去，那他将来能成功接班家族产业就是一个极大的成功了。
作为年轻人，抱负总是满满的。
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刘凯旋回了房间，田孜悄悄趴在儿子的房门那边听了好一会儿，才下楼对刘中华说道：“还这没在玩游戏了。”
“转性子了？”刘中华依旧有点不太相信。
刘凯旋正在网上查资料，他看中的是一个全新的产业，生物科技。
前景如何他不确定，但这些日子查的资料来看，这又确实有很大的前景，只是要投资不少。
他没有张源的本事能够完成原始积累，想拿钱就只能从父母那边要。
能要到多少，他心里也没底。
网友依然在线，他就忍不住敲过去问了一下。
“你知道怎么向父母要钱么？”
对面的网友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很是过了一会才回道：“简单！你有没有狐朋狗友？看看他们怎么要钱的，参考一下就行了。”
这倒是！刘凯旋的眉头一下子就松开了，打小他就有一群死党，这群人都开始上大学了，按照规律发展，其中不少人都要开始败家了。
万事开头难，就看谁先开这个口子了，只要口子一开，他就可以拉这个小伙伴来家里玩，然后两厢一对比，不愁家里不掏钱——或者是不愁他妈妈不掏钱。
你们这群二货，怎么都不行动呢？
刘凯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着小伙伴在自己面前炫耀新玩具。
临城那边的张源则在玩游戏。
自家的游戏自己肯定要支持一波，同时张源也要体验一下。
坑不坑的先不说，这是开服遇到的第一个小长假，考验感满满。
钱瑜凑到张源身边，很是惊奇：“你还玩游戏？”
张源说道：“我不玩，但我要体验一下，看看服务器是否流畅。”
沈杨现在也很紧张，如果说昨天晚上有很多人在赶路没来得及登录游戏的话，那今天晚上就注定会迎来第一波的高峰期。
白天大家都有事，比如出去玩，出去吃饭，唱歌等等活动；但到了晚上，各种局散场了，那就会有很多人会上游戏了。
“沈总，后台反应良好，目前服务器一切正常。”
公司里也有好几个人在玩游戏，实时反馈游戏体验。
“注意啊，但凡有一点点卡，都要提出来，不要隐瞒！咱们现在关起门来了，不要怕丢丑，有问题早点解决。”
交待完这边之后，沈杨又对着邵云平说道：“小邵，你那边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我眼皮一直在跳。”
邵云平摇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咱们公司去年十一的时候经历过一波了，就算有黑客，也会换个对手。”
沈杨却说道：“我倒是希望有个黑客来攻击一下，我想看看咱们的服务器能坚持多久。”
话音一落，邵云平就发觉异常了。
“好的不灵坏的灵，沈总，你这个嘴巴开光了啊！”
最简单的就是最灵的，这次依旧是流量攻击，大的吓人。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反向走一波
每临放假都会有黑客蠢蠢欲动，几乎是一个规律。
这个十一长假天源的英雄联盟正是火热的时候，又是刚刚正式开服，所以很吸引黑客的眼球。
沈杨不能说有死对头刻意来作对，抛去这个因素不说，也会有其他的黑客感兴趣的，特别是如果两方人马聚在一处，真的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天源有高手坐镇，这在业内不是秘密，但流量攻击却是一个几乎无解的难题。
黑客不需要有什么特别复杂的目的，他们只需要挤得天源的服务器崩溃，那目标就算达成了。
邵云平额头上也开始冒汗，许多游戏都正在开局，一下子就变得卡顿异常。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流量的来源。
虽然这些流量都来自不同的“肉鸡”，但总会有一个地方来指引他们。
“先把流量引到高防服务器！”
邵云平手上不停，天源有一个高防服务器，可以应对极大的流量攻击，再加上现有的其他服务器，应对这一波操作问题不大。
现在邵云平担心的是，可能会有高手隐匿其中，流量攻击只是个幌子，攻击防火墙的漏洞，继而瘫痪掉天源的游戏才是主要目的。
张源在林城那边都感受到了不同，游戏一下子就卡顿了不少，虽然只有五分钟就解决了，但他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
五分钟？这也太快了吧！
如果一个黑客在入侵之后，五分钟就被解决了，那么这个黑客就真的是来打酱油的了。
游戏里，很多玩家已经在喷了，除了喷队友菜鸡的极少数，大部分人都在喷天源的服务器。
“真烂真烂！这才玩了多久，就跟不上了？”
“我就知道！你姓张的不舍得花钱！好嘛，这下子现原形了吧？老子再也不玩你天源的破游戏了！下线下线！”
“我TM一个大招，竟然能把服务器给干挂了？现在已经登不上去！坑钱不能这么坑法吧？”
果然有后续，天源游戏的防火墙被攻陷了，小邵在第一时间无法拿出有效的应对举措。
“沈总，先断开服务器吧。”
沈杨没有犹豫，与其死撑，不如先断开，小邵虽然是高手，但也需要时间。
一时间，天源游戏遭受黑客攻击的消息在微博上冲到了热搜的第一位。
对外，天源的说法是临时进行的紧急维护。
小邵依旧在忙碌个不停，沈杨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机，他知道张源随时都可能打过来。
现在是晚上将近十二点，夜深人静，但并不妨碍这些黑客高手们活动。
说实话，他们挑晚上的时候下手，已经足够给面子了。
张源也在盯着手机，理论上他应该马上打过去问沈杨或范东成状况，但他觉得可以等一等。
做老板的，要有一颗大心脏，这边刚出事，你电话就过去了，这属于常理——但电话不过去，难道员工们就真的会干等么？肯定不会，张源相信现在沈杨和范东成已经在处理了。
他看了一下Skype，沈杨范东成和小邵都在线。
小邵现在是动了真火了，本来十一小长假他就不想加班，现在倒好，不但加班了，还要加夜班。
虽然他的工资高，但谁不想躺着就把钱赚了？遇到这种故意找茬的货色，小邵想给对方一个教训。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小邵很快就锁定了流量的来源，是谁不重要了，他要反入侵。
看着手里的U盘，小邵摇了摇头，这是他去年为天源准备的，没想到被天源的高手顺藤摸瓜找到了自己，天源的态度很好，这让他心里很舒服，所以选择了“被招安”，能赚干净的钱谁不想？
“小邵，还要多久？”
邵云平盯着电脑，面无表情：“沈总，再给我五分钟！”
王明远也赶了过来，他给大家带了饮料。
“来，小邵，你钟爱的云南咖啡！”
“谢谢王总！”
小邵迅速敲了一行行的指令，然后对沈杨说道：“沈总，可以打开服务器了。”
流量攻击再次涌入，但几乎就立刻消失了，小邵借助天源网站对对方的反馈，成功将病毒植入了对方的电脑以及服务器。
“好了，断开服务器！”
他的攻击手段类似于当年的“熊猫烧香”，他不求控制，只求瘫痪，至于病毒会扩散到哪里，他不想管了，再说了，也没有证据证明病毒就是他邵云平做的。
来不及喝上一口，邵云平对沈杨说道：“沈总，赶紧发公告吧，咱们实话实说，就是受到黑客的病毒攻击了，现在已经恢复。”
“病毒？”沈杨迅速思索了几秒：“我记得没有病毒啊！”
邵云平笑道：“那现在有了！”说罢，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赞叹。
沈杨则先拨通了张源的电话：“张总，抱歉那么晚打扰您。刚刚游戏服务器遭受了黑客的攻击，不过已经解决了，服务器可以马上开启。”
张源说道：“等等再开启，先发公告，给出大众一个具体的时间，这也是咱们天源的一个时效体现。”
其实张源更像用“信心”这个词，但服务器都被黑了，那这两个字就有点说不出来了。
“好的张总。”
沈杨先安排人发了一条公告：“服务器遭受黑客的病毒攻击，我们强烈谴责黑客的无良行径，同时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现在服务器正在维护中，将会在凌晨三点准时开放。”
这条公告也被放在了微博上，病毒攻击？这下子就热闹了。
虽然已经深夜，但还是有不少人在留言。
“不知道这次的病毒是什么样子的！厉害么？”
“废话，能不厉害么？就不知道开放之后的体验怎么样？”
沈杨则有些担忧：“小邵，咱们会不会引起黑客的疯狂报复？”
小邵则说道：“明天圈里面就会有消息出来，到时候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真人了。真人都找到了，你还担心他报复？”
小邵抓过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信息，就交给了沈杨：“具体地址，还得再查。”
断人财路如害人父母，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受害者若是还担心被报复，那就真的没天理了。
但沈杨就是比较担心，因为张源一直是走的正道，他身上没有“黑”的影子。
凌晨三点，天源的服务器开放了。
防火墙再次得到了完善，小邵熬到早上八点才准备回去睡觉。
“王总，你还没去沪海啊？”
王明远也跟着熬了一夜，他觉得自己去沪海估计也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提前经历一下不是坏事。
“节后再去，你赶紧去睡觉吧。”
“靠，一不小心就被迫包夜了！”小邵心里想着，走路都觉得摇晃了。
到了大门口，见到一部红色的法拉利停在了路边，从里面出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小邵认识，是安欣。
见到小邵，安欣冲他笑了一下，然后就疾步上了电梯——她不认识小邵，但知道这是天源的员工。
她起来之后就看到了这条消息，张源不在建康，但她在。
见到沈杨之后，安欣就问道：“问题解决了？”
沈杨觉得很奇怪，安欣竟然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这里。
“解决了。”这是可能成为老板娘的人，沈杨觉得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只要这个女人不指手画脚，他觉得还是可以聊一些的。
“你们的高手找到是谁干的了么？”
“下午应该会有消息。”
安欣说道：“那有消息了和我讲一下。我先回去了。”
沈杨忽然想到，这个“七公主”和张源不一样，她并不是个善茬；别看她平时在张源面前都是一副知性的样子，但那也就仅限于在几个人面前。
也好！是该给那群不想见光的人一点颜色瞧瞧了。
沪海的一处房子里，现在正有人在焦头烂额中。
这个黑客的电脑中毒了，他从来没想过在攻击对方的时候还被反种了一波病毒。
这波病毒已经瘫痪了他的电脑，至于有没有盗取他的信息，那就不知道了。
做黑客一般都很谨慎，用的电脑里面还真的就干干净净，没有个人的信息在里面，这大概也是对方瘫痪他电脑的主要原因。
既然病毒出现，一般人可能就放弃了，但作为黑客，自然就想着解锁一波。
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源盯上了。
张源起床之后，看到游戏的服务器已经恢复正常了。
“好好的找个工作不香么？”张源嘀咕道，但也知道这群人是不可能静下心来去工作的，除非能像邵云平一样拿高薪。
实际的状况是，很多黑客都拿不到高薪，只能像普通的工薪族一样，这也让他们有一种怀才不遇的心理，技术越好，心就越躁。
张云天则在招呼张源道：“赶紧把脸洗一洗，咱们准备回老家了！”
“来了来了！”
钱瑜则比较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张源撒了个谎：“昨晚有点失眠。”
钱瑜冷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哟，认床还认到自己家里来了？”
第四百七十章 照顾村中孤老
对上老妈，张源哪敢炸刺，老妈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老实一点没坏处。
张云天则说道：“咱说说就行了，你别真看儿子不顺眼了。”
张源迅速地去接水洗漱去了，钱瑜则出去买小笼包。
“看着点锅，里面我熬了粥了。”
钱瑜对这父子两个都不放心，临走的时候又架了一根筷子，免得溢锅。
张源在后面说道：“多买点啊！”
“知道了！”
张源喜欢吃家乡的小笼包，一顿早饭就吃掉了一笼屉。
吃完早饭，一家人便驾车回了老家。
张云天在给家里打电话：“哎，等会就到了，对对对，小源也回来了，就是专门看那个的。”
大伯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那我让老三赶紧准备做菜！”
张源要过来的消息是早就知道的，老张家都在准备，张云山不过是再次确认一下罢了。
张云海也知道侄子是不能得罪的，虽然他和大侄子张雷两个人的吃相有点难看，但底气毕竟不在自己这边，真的把侄子给惹到不高兴了，那将来吃亏的还是自己这边，因此他的准备也很上心。
大门外进来了好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张云海不用回头都知道老六在里面，他的声音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三哥，忙着呢？要我说，中午去我那边吃得了！一个电话咱就让饭店给送来了，你还费这个劲干啥？等会咱们爷们可都有的忙，你怕是不得这个空了！”
其实也没什么忙的，只是二哥张云天一家过来那肯定要去祖坟看看，到时候他肯定要陪着一起，你张云海不一起去？
“那是我亲侄子！外面做的没我做的干净放心！再说了小六，你说你三哥我的手艺怎么样？比外面的饭店是不是强上很多？”张云海还是点了一下张云凤，不管怎么说，你这个“六叔”，还是要远上一些，我亲自给他做菜，你能说啥？
“那是当然的了！”张云凤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不以为然，三哥的手艺是不错，但没嘴上说的那么好，至于张云海点自己的话，他是听懂了，但那又如何？远的香近的臭，还真符合现在的状况。
其余几个长辈对张源过来极为重视，这个孙辈现在是最为出息的一个。
可能家族里也出了几个小干部，在处理一些小事上还有点用，但对上张源就不太够看了——张云海在市区那边已经伸展开腿脚了，那边有张云天好几个学生，对他的事情都挺上心的。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小孩子挂着鼻涕跑了过来。
“三爷爷，有个车来了！”小家伙的声音脆生生的，一边说话一边又使劲吸溜了一下鼻子，一条长长的透明的东西明明延伸出来不少了，又被这小家伙熟练地撤了回去。
张云凤先起身了：“我去迎一下，你们在家里等着就好了。”
张云海没有反对，但他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不管怎么说，张源都是晚辈，他就是再发达，也是晚辈，让那么多长辈出迎，多少是有点不合适。
“小峰，你和你六叔一块去！”张云海自己不出去可以，但还是让儿子出去了。
张源已经进村了，不用张云天指，他都能看到祖坟那一块和之前很不一样。
上次过来的时候，还是拿到江海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
停好车之后，张源就看到有一大群人过来了，嫂子王梅还抱着小侄女兰兰。
小家伙已经可以走了，但还是赖在母亲的身上不肯下来。
张源上前接过来，但小家伙却扭着身子不肯让他抱——这个堂叔她见得次数太少，陌生感十足，让她心里没底。
在小家伙咧嘴哭出来之前，张源赶紧把她还给了嫂子。
“嫂子，还得你抱。”
“过一会就好了！”王梅笑着说道，然后伸手戳了一下闺女的小脸，说道：“瞧瞧，这是你二叔！”
堂兄弟之间，张源行二。
张源从兜里摸出一个镯子，给小侄女戴上，小家伙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觉得有点不太舒服，很想把这个东西给弄下来，因此手上小动作不断。
“这不年不节的，给她这个做什么？”
王梅看得出镯子的分量不轻，有点不太敢要。
但张源却说道：“等到年节的时候，我还不一定在哪儿呢！”
旁边还有很多长辈，张源都有些印象模糊了，但张云天和钱瑜却都记得很牢，上前寒暄着，然后一大群人就往张云山家里走去。
刚一进门，张源就接到了沈杨的电话。
“张总，刚刚安总过来了，她说让我们有了结果之后，把人名字告诉她。”
沈杨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事情要和张源说一声。
擅自做主毕竟不太好，他觉得可能会出事。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先不要告诉她！”
话一出口，张源心里就直叹气，快意恩仇谁都想要，要是他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那自然不成问题；但现在他是建康首富了，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有个风吹草动的，他承受不起。
回去建康之后看来还是得约师哥梁岱见一见，这种事情还是走明面吧。
这次他不打算再“招安”了，既然小邵能搞得定，那就说明对方的技术还没到那个层级，他现在就想知道是谁干的。
如果是单纯的黑客行为也就罢了，但如果真的有人指使，那张源就觉得有必要采取点行动了。
里面的一个长辈出来了：“那小源，咱们先去老林上看看去！”
老林就是祖坟，在林城乡下都是这种叫法。
钱瑜在张源耳边小声说道：“你四爷爷！”
“那行，四爷爷，那咱们就去磕个头去！”张源一下子就答应了，然后就看到对面的老人脸上的褶子舒展开了。
“带几刀火纸，咱们不能空手去。”
一大群男丁便去了祖坟，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路上也是欢声笑语。
到了祖坟，烧了纸磕了头，张源就开始看石碑。
全族男丁的名字都刻上来了，正如他要求的那样，他的名字也在中间，和张雷张峰的挤在一起，没有进行特别的标识。
这一片坟茔并没有修得很豪华，用料都是最普通的，但能看得出来用了心，旁边还有一间小屋。
“你三伯年纪大了，住处也不好，我们就商量了一下，在这边给他盖了一间小屋，他也愿意在这边，种地也方便，还能看一下咱们的老林子。”说话的是张云凤，他看出来张源对旁边这间小屋的疑惑了。
张源则想到，看来还得给老家这些孤寡老人一点保障才行，起码也得让人家吃饱穿暖吧，回头再和六叔说一下，让他来办吧。
一个上午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一群大老爷们从老林子回来之后，就开始抽烟聊天，张云海的菜到底是没做成，最后还是从饭店要了菜。
张云凤没有让饭店送到自己家里，而是送到了张云山这边。
小屁孩们开心地到处乱跑，大人们则开始喝酒聊天。
中间抽了个空闲的时间，张源就和张云凤聊起了这个事情。
“六叔，回头你看看咱们村里有多少孤寡老人，帮忙照看一下，这个钱我拿了。”
张云凤喝得满脸通红，但脑子还算清醒。
他喷着酒气说道：“小源，你这个心思是好的，但我得给你提个醒，你这个钱掏了，能不能让人叫一声好都难说！你可能不知道，就今儿，就现在，在里面喝酒的这些人，虽然表面上都笑嘻嘻的，心里不知道怎么说你呢！你别回头掏了钱，又被人家笑你冤大头。”
“那有儿有女的我肯定就不照顾了！像三伯这样的，咱能不管么？”
三伯年纪大了，在八十年代初期还去南边打过自卫反击战，腿上挨了一个枪子儿，走路困难，因此一直没说下亲来，现在一个人过活。
他生性好强，过得再差也不轻易向外人张嘴。
“三哥……哎……”张云凤也无话了，他看了看里面同样在喝酒的三哥张云起，心里也不是滋味。
张云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腿脚不便脸上有什么异常，现在他正和本家的兄弟大声谈笑着，然后又干了一杯白酒，一群人笑得更大声了。
“三伯的那份，回头你帮忙先送去。就说咱们村里的都有。对了，你回头让三伯种点银杏，到时候我来收叶子。”
“行吧！”张云凤也知道，侄子这个钱是肯定要撒出去的。
种银杏可以卖叶子换钱，张源给的肯定比外面的人要高；换做其他人，估计张源给钱他们就拿着了，但能用劳动换钱，三哥张云起估计更愿意。
自古以来就这样，家族里有人发达了，那肯定要照顾老家的孤老。
叔侄二人在外面聊天，但里面也有好几个人在注意。
毫无疑问，因为修祖坟的事情办的不错，张云凤已经成为张源在老家村里的代言人了。
回到院子里之后，一群人就闹哄哄地要和张源碰一个。
作为晚辈，张源不会拒绝。
他连干了三杯白酒，赢得了一片叫好之声。
第四百七十一章 销假
从老家回来之后，张源就觉得假期结束了。
可能是上辈子养成的习惯，某个时间要去做某件事情，事情一结束，那这段时间就失去了意义，剩下的就只有消磨时光。
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那说不定现在正赖在床上，或者看小说，或者听音乐，身边有点小零食，美滋滋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父母身体还不错，张源觉得有必要趁着他们还没有衰老过去，带着他们出去看看这个大千世界。
张云天和钱瑜一回来，就立刻进入了正常的状态，张源刚开始觉得奇怪，但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在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就看到学校里的学生明显增多——这群高三的学生假期只有三天。
没人会嫌弃假期少，相比较放假，学习是更重要的事情。
特别是在乡下，师资力量是比不过大城市的，如果石塘中学真敢放个七天，估计会有家长去教育局告状了——实际上市区的一中也不敢放七天。
三号的晚上，张云天就去了学校，今晚已经有学生来上晚自习了。
吴道辅也到了学校，三号的晚自习照例有牛奶发放。
高三的男生成群结队地搬着牛奶走进了教室，张云天和吴道辅都没有说什么，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情极有可能会发生，那就是这些纯牛奶，在未来的某一天会变成“酸酸乳”。
“听说了么？这次老余家儿子回来了，准备要在燕京买房了！”
“听说了！老余这次砸锅卖铁，凑了三十万出来！昨儿遇到他，都说要吃糠咽菜了！”
“你听他瞎说吧！”
张云天和吴道辅都抓住了关键词，三十万！
这个数字是不可能的，别说三十万，就是六十万，余长河也拿得出来！
“你家小雪怎么样了？明年回来不？”
听到张云天的话，吴道辅就愁：“我和她妈就纠结这一点。你说不想让她回来吧，那是假的，谁家父母不想孩子？但你说想让她回来吧，那也不是真的，谁家父母不想孩子出国？要是能拿到绿卡，那就更好了！”
“你就嘚瑟吧你！反正小雪回不回来我看都行！她在哪边都不错！你想啊，一个留美的高材生，回国哪里不抢着要？”
吴道辅摇摇头：“等真有人抢着要的时候再说吧。”
比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没比过张云天，吴道辅已经放弃了。
他也想过了，要是吴雪回国的话，那估计十有八九会进天源——不进天源也躲不开那个圈子。
要是不回国，那当然更好，只是一家人就很难团聚了。
看着高三的学生都开始认真上自习了，两个人就一起回去了。
这两天余长河一家也没闲着，他们到了市区的银行给余咨转了账。
一共两笔，一笔三十万，一笔五十万。
冯英一再叮嘱余咨：“到了外面别显摆啊，你爸就给了你三十万！”
余长河觉得五十万这个数字还是偏大了，三十万就不错了。
当然三十万这个数字也没人信，但报低一点总不是坏事。
余咨知道轻重：“妈你放心就好了，回头咱们就说，剩下的钱都是楠楠那边出的。”
“回燕京就赶紧看房吧，别耽搁了，这房价经不起咱们观望。”余长河的眼光还是很准的，而且他也想过正常人家的生活。
儿子毕业也有几年了，他实在不想让余咨像电视里那样过了三十岁再结婚，他也想早点抱孙子。
“这两天你们就不要再愁这个事情了，好好在石塘转转，去林城也行。”
余咨说道：“我和楠楠就不到处走了，就石塘挺好的了。”
晚上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散布。
教学楼灯光通明但又很安静，余咨有些怀念自己的高中生涯了，同时也在感慨命运弄人。
张源没有出门，而是在家里看英雄联盟的状况。
经历了凌晨的那一波黑客袭击被迫关停服务器之后，现在的状况更加火爆。
看着火热的游戏，张源心中大为安定，下面就要等假期之后去奔着微联使劲了。
想起微联，他就又想到了曾冰，那个公仔还没给她呢，这个公仔一直躺在他的车里，等到了建康之后在说吧。
这个事情张源实在急不起来，不过一个公仔。
后面的几天，张源都深居简出，到六号的时候就提前返回了建康。
这一天，同样有人在收拾行装。
比如鹏城的敬帆，燕京的迟润，还有建康的王明远。
接到了天源的面试邀请，敬帆和迟润都被安排在销假后的第一天进行面试。
天源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比较隐秘，有不少人在节前节后都会多请个几天，晚一天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有没有人来挖天源的人，张源觉得会有，但还不至于到高层，因为天源已经在酝酿上市了，谁又舍得放弃将来成为亿万富豪的可能呢？
王明远则在准备去沪海的事宜，天源在那边连块立锥之地都没有，他要过去把分部建立起来。
张源在高速上疾驰着，所幸他提前一天回来，没有堵车。
到了建康之后，已经快晚上了。
张源懒癌发作，到小区门口随便吃了一点就算结束。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准备开工！”
假期的最后一天，张源却醒得很早。
抓过放在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刚过六点。
他闭着眼睛又酝酿了一会，发现今儿这回笼觉是睡不成了。
眯了半个小时，张源忽然间坐了起来，还是起床吧，早起还能去吃个早饭。
洗漱之后，张源就开车到了龙江区这边，到了银杏树。
进来之后，店员先给张源准备了三明治和美式咖啡，然后小声说道：“老板，之前那个女的又来了好几次，和我讲说如果你来了，让你把公仔放在这里。”
一听公仔，张源就知道是谁了。
“她经常过来么？”
店员点点头：“她之前就经常过来了。这个十一假期前面三天也都来了。”
张源挥了挥手，让店员回到岗位上，这个曾冰还真有闲心啊。
吃完早饭之后，张源回到车里把公仔拿了出来，交给了店员。
“下次她过来的时候拿给她。”
店员小心地收好，但张源脑子里想的却是以后不能一个人来了，得带着邱雪娜一起，曾冰释放的信号有点吓人了。
同其他二十五岁左右的小年轻不一样，他心里年龄都四十多了，要是还看不懂那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公仔交给店员之后，张源没有再留下来，而是直接离开了。
店员看着张源的样子，小眼睛骨碌碌转个不停。
下午的时候，曾冰竟然也过来了。
她刚一进来，店员就笑道：“还是拿铁么？”
“今天改摩卡吧。”
“您稍待。”
店员很快把咖啡做好：“女士，您的咖啡好了。”
曾冰过来拿咖啡的时候，分明看到了咖啡旁边还有一只红色的公仔。
“张源来过了？”
“嗯，上午来的。”
“谢谢！”曾冰结果咖啡和公仔，没有在店里停留，而是直接走了出去。
出门之后，曾冰就直奔地下车库，开出了自己的小mini。
回去之后，曾雪就很意外：“哟，出去溜一圈就回来了？新车手感怎么样？”
曾冰没正面回答：“你怎么还不出去？”
“我没事啊！出去干啥？不过你要是能把车借我出去遛遛，我倒是愿意。”曾雪接着往沙发里一趟，然后却又弹了起来。
“姐，你的房子什么时候能好？我想去看看去！”
回去之后的张源在这一晚却睡得比较好，第二天早上竟然没有按时起床。
闹钟响了好几次，张源才终于觉得睡饱了。
但随即他就更加清醒了，今天要有两个人过来面试副总，晚上还要给王明远践行去沪海。
抓紧时间洗漱了一把之后，张源就到了公司。
王启年早就到了，等会他要一同参与面试。
“等会就楼下红叶聊一下吧！”
“好的！等会他们到了的时候我让月华和您说一下。”
敬帆已经从酒店出发了，给他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这是一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可以说是年富力强，同时因为在孔雀工作了许多年，接受了互联网最早的冲击和红利。对各种新生事物的接纳能力，敬帆自认为比较强。
这次来天源面试负责邮箱通讯的副总，敬帆就隐隐觉得不会是明面上那么简单。
天源都做到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还存在邮箱通讯的问题？
要是普通的公司，可能也就罢了，这可以有着一大群可以写代码的人存在的，对于邮箱怎么可能把握不住？
这里面肯定有状况，但是什么状况，估计要聊完之后才能知道一些大概，具体的动向如果不入职，那肯定就不会知道。
对着房间里的大穿衣镜，他整了整衣服，又用手把头发稍微拢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精神很是饱满。
他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另一个自己好像又年轻了好几岁：“走吧，咱们去见见老对手，新队友。”
第四百七十二章 道
出门之后，敬帆就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天源总部！”
开车的师傅嘴皮子很溜：“你去哪个总部啊？”
“上元的那个！林东的那个还没建好，我肯定不去！”
师傅笑道：“也有去的，最近去的人也不少，我前几天还接了一个。那您坐好了，咱们就过去了。”
敬帆坐在车上打量着建康这个城市，虽然是六朝古都，但现在也在焕发出和其他年轻城市一样的勃勃生机。
到了地方之后，敬帆就给天源的人事打了电话，然后就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出来了。
“敬先生对吧？咱们去楼下的咖啡厅吧，张总和王总马上就到了。”
出来的是单月华，张源一来就把这件事情交待给她了，因此她接到人事的电话之后就赶紧下来，同时又和程宁讲了一下：“让王总准备下去了。”
在红叶的一个小角落里，敬帆面前放着一杯咖啡。
虽然十月还可以穿短袖，但单月华还是自作主张给他要了一杯热饮。
“您稍等一下，先尝一下我们这边的咖啡。”
杯中的咖啡腾起雾气，敬帆小小地啜了一口，味道不错。
在鹏城，红叶咖啡也很常见了，孔雀总部旁边就有一家，因为价格的优势，很多同仁都喜欢去那边买一杯用作消遣，只是总部那边是不可能让红叶进入的，没别的原因，就因为天源是孔雀很多领域上的竞争对手，给红叶赚的每一分钱，都有可能被张源用在互联网上面，可能就因为这一杯咖啡的钱就会让孔雀落败。
咖啡厅的大门传来了风铃声，敬帆看到一个年轻人和一个中年人一起进来了。
单月华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张总了，这一位是王总。”
敬帆赶忙起身和张源王启年握手：“你好，敬帆。”
“快坐快坐，到这里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月华，帮我和王总也拿两杯美式。”
王启年坐下之后就笑道：“敬先生很守时啊！”
张源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对敬帆说道：“上班第一天，没想到敬先生就到建康来了。是这样的，我看到敬先生之前是在孔雀也负责过邮箱以及通讯这一块，我想问一下，敬先生对即时通讯怎么看？”
敬帆心中清楚，这个即时通讯估计是张源的重点。
现在各大公司都在避免使用孔雀的通讯软件，为的就是避免机密被窃取——所以Skype和MSN就开始盛行。
这种纯粹的交流软件倒是很符合各大公司的需求，简单，有效，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当然也有负面的影响，那就是年轻人不喜欢——如果不是为了装成熟，他们甚至都没有兴趣去点开。
看来天源是想瞄准这一块下手了，但能行么？
作为在孔雀工作了相当长时间的，也算得上是掌管大方向的人之一了，敬帆对天源贸然进入这个区域持保留态度。
但他过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猎头都和他讲清楚了，要负责邮箱通讯的相关工作。
过来了，那就是要面对挑战，万一真的做成了呢？
微博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孔雀有着众多的用户基础，但还是输给了天源——现在孔雀的微博还在运行，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在死撑，当然了，孔雀内部的说法是坚持。
Skype和MSN虽然好用，但毕竟还是功能单一，想传输个文件都难，敬帆觉得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做出一款方便好用的通讯软件不成问题，问题在张源的推广，不是每个好东西都会有消费者买单的。
敬帆把自己的观点表达出来之后，张源就和王启年相互看了一眼，敬帆的说法和他们差不多，但这是建立在电脑端上面的，针对于手机端，敬帆还没有表达。
见到张源和王启年只是略略点头，敬帆忽然隐约抓到了重点。
张源和其他的大公司老板不一样，他的事业群跨度极大，从房地产一直跨到手机通讯，那是不是说他有心打造一个移动端的通讯软件？
“如果是换我做Skype的话，那肯定会加入智能手机的应用；现在iOS和安卓开始爆发，传统的塞班已经有了颓势，在将来会怎么样我不敢下断言，但我觉得iOS和安卓将会占据相当的市场份额，所以我会把这两个系统排在优先的地位。”
王启年则忽然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我们公司还有一位之前你们孔雀过来的高管，沈杨副总，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敬帆停了三秒钟，便说道：“只是在集团的年会上见过几次，不是很熟。”
张源笑道：“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王启年要的就是这个答案，不管是张源还是他，都无法允许有两个大事业群的老总抱团。
张源酝酿的这个手机通讯软件，现在看着不怎么样，但将来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微博，不好说。
这个老板虽然年轻，但也不会轻易把钱扔到水里去，即便扔进去，那也得听个响。
接下来三个人就聊了一些建康和鹏城的风土人情，等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敬帆就先告辞了。
张源和王启年把敬帆送到外面，看着他上车才回去。
“下午还有一个，咱们比较一下，看看怎么样。”
“好！”张源嘴上应道，心里琢磨的却是中午要不要去尝尝广式烧鹅。
和王启年上楼之后，他的手机就在手里转悠，单月华瞄了一眼就知道张源在想什么了，看来是又不知道给谁发短信好了。
张源这个小动作可能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但单月华却看了个清清楚楚。
忽然她看到张源把手机丢在了桌子上，心里就知道，今儿中午张源又要自己吃饭了。
确实，张源决定晚上给王明远践行的时候再吃烧鹅。
“月华，看看下午的迟润能不能准时过来？”
“好的张总。”
这个时候，出租车上的敬帆正在和沈杨通电话。
“我说老兄，你在天源过得开心么？”
“挺好的啊！你今天来面试了么？”
“来了！张总和王总还问我认不认识你呢。”
沈杨心道要糟，这个问题就没有标准答案，但他感觉就是很不好。
“没事没事！我估摸着咱们哥俩要在建康聚首了！等你下回过来，记得来我这边吃饭！”
现在沈杨肯定不能邀请敬帆过来，万一被张源或王启年知道了，那他们心里肯定会打小鼓的，会耽搁正事的，一切都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更何况今晚还要给王明远践行，他的游戏分部也要在沪海建立了，初期阶段统一归王明远管着。
至于后期能不能拿得回来，要看王明远在那边的表现。
王明远也没闲着，在十一的时候，他除了在第一天过来看了解决黑客入侵的的事情之外，在三号的时候他就去了沪海同陈雨泽取得了联系。
能从一众老人之间脱颖而出，王明远是个会来事的。
在沪海不过几天的时间，他和陈雨泽的关系就相处得非常融洽了，期间又结识了一些其他的人，特别是公安工商这一块的人。
现在的王明远踌躇满志，只等着去沪海大显身手。
今天他虽然到了公司，但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之前的工作也都和张继书交接完了。
这边张源在面试的时候，他和张继书两个也在阳光走道的一边喝着咖啡。
这里有一些小桌子，供员工休息的时候使用，现在正好人少，他们占用了。
“我是真羡慕你啊！马上就外放出去，做了一方诸侯！”
听着张继书的话，王明远有些得意，但又有些谨慎。
“这话也就现在说说，你想啊，我过去之后一下子要管那么多部门，谁又能真的服我？要不是我是咱们天源的老人，估计他们都要造反了！可能里面少不了阳奉阴违的事情。”
张继书说道：“所以张总给了你财政大权啊！怎么，我可是听说张总把李潇都派给你了！”
李潇也是第一波跟着张源的，能力还算可以，优点就是非常谨慎，缺点则是谨慎过头了。
“看来张总不但要考察我，也要考察李潇。要是我们两个能在沪海配合默契，那将来在集团里真的就能说话有分量了。对了，你在这边可得帮我留意一下，你现在是特助，要是我在沪海受到什么掣肘，你得帮我说话啊！”
“放心，这是肯定的！我琢磨着，特助这个位置的关系，咱们一定得打好了，下一个是谁我还没看出来。”
王明远说道：“不要急。我这边先在前面探路，估计等轮到你的时候，你就得去燕京了，那边可不好待啊！”
那边怎么可能好待？抛开宋引的因素不谈，那边可是首都，大小的干部随处都是，每一个都不能得罪，更何况还有一群二代在那边。
机遇是有，风险同样不小。
中午的时候张源就简单地对付了一顿，下午又和王启年一起和迟润聊了一下，感觉也还不错。
回来的时候，王启年就问道：“张总，您觉得定哪个好？”
张源笑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都要！就像沈杨和范东成一样，他们一起入职，我并不觉得矛盾。”
王启年琢磨了一下就回过味儿来了：“那就迟润为主导，敬帆做他的副手。”
其实张源心里是颇为遗憾的，要是迟润能早点入职，那完全可以负责微博这一块了。
“就这样！”上午敬帆迟疑的那三秒钟，张源和王启年都开在了眼里，但看破不说破嘛。
“那我让人事那边给他们两个发offer了！”
回到座位上的张源开始看晚上的菜单了，然后对单月华说道：“再加份广式烧腊。”
第四百七十三章 远征
五点一到，王明远就先离开了，今晚是给他践行，他得先去准备一下。
“李潇，走吧！”
李潇最近也在琢磨这个事情，作为第一波跟着张源的人，这是有天然的情分在的，在能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她会有升职加薪的优先权。
本来入职天源的意愿就是“事少钱多离家近”，不过有了去沪海的机会，她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尝试一下，她总不能一直留在中层吧？
像王明远张继书他们，李潇不打算去比，这些人都是骨干，而且老板也愿意高层多掌握一些技术，但她转念想了想，自己的财务工作同样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干的，在这方面，她比王明远张继书专业多了。
如果真的在沪海做的好，那也同样有机会回总部再升一下的。
至于为什么要回总部，李潇就是下意识地认为自己会回来。
两个人到了底下车库，一同先离开，李潇贪婪地看着窗外的景色，这些熟悉的霓虹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被沪海那边的取代了。
他们都属于头一波的老人，相互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而且不拘束。
即便王明远做到了副总这个级别，李潇也没真的把他当老板，但这次去沪海，她觉得这个观念要改一改了——没有顶头上司愿意自己的下属整天凭借以往的交情和自己没大没小。
所以坐在车里的李潇态度就已经有了一个悄然的改变，这个改变就从称呼上开始了。
“王总，刚刚月华和我说了，让咱们到那边再添一个烧鹅，说张总想吃。”
“那就添！”
“好，那到地方我和那边的领班再讲一下。”
很小的一件事，李潇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王明远也接收到了。
等到六点半的时候，张源他们也都到了。
饭店定在了菱洲庄园，这是建康顶级的会所，虽然在郊区，但胜在安静。
一部部的豪车鱼贯开入，很是扎眼。
这个车队从一出来的时候就被看到了，如果上面再系上红绸带，肯定会被认为是婚车。
九号厅，天源的高层齐聚，司机们则在另外一个包厢吃饭，水准同样不低，只是不能喝酒。
不远处的五号厅，安欣也在。
罗雨看着外面的一排排大奔，对安欣说道：“今晚李蕾和邱雪娜可都在呢。”
“就因为他们都在，所以我可以不在，要是只有一个人在，那我说不得豁出面皮也要过去碰一杯酒。”
“你说张源今晚会喝多少？”
“肯定会喝醉的！”安欣哪里还用想，这个问题就不会有第二个答案了。
天源要去沪海建立分中心的事情他们这一伙也都知道了，这是天源向外扩张的第一步，至关重要。
罗雨伸手把安欣的杯子倒上：“咱们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安欣把杯子放在另外一边：“我今晚不能再喝了。”
罗雨鬼笑道：“咋？今晚要去捡尸啊？”
安欣哭笑不得：“什么叫捡尸啊？那家伙今晚肯定喝多了，我得去照顾一下。”
罗雨一边摇头一边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发生在你身上了……”
“发生在我身上怎么了？小雨你现在嘚瑟吧，将来有你洗手作羹汤的时候！”
罗雨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那不可能！”
正如安欣所料，张源今晚真的喝了不少。
饭桌上，王明远和李潇也同样是酒到杯干，丝毫不怂。
该说的话早就交待过了，但张源还是反复叮咛王明远在建康要多谨慎一点。
到了李潇这边，张源则说道：“其实我还想再留你一留的，等到下次再放你出去；但现在先让你去沪海那边锻炼一下也不错。”
李潇没懂张源的意思，但既然张源没有明说，她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还是要感谢老板给的这个机会，我先干了！”李潇明显有点上头了，开始拿酒当水喝了。
这还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啊，张源叫过王明远：“去沪海之后可不能让李潇这么喝了……”
王明远会意：“老板您放心，李潇去沪海的时候是什么样，那回建康的时候就是什么样！”
外面人心难测，不是哪里都有天源这样单纯的环境，可能天源的环境也没有张源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其余的高层在其他场合吃完饭之后可能也有下半场，但在张源这边就都很老实。
一顿饭还没吃完，李潇已经趴在桌子上快睡着了。
李蕾没有喝多少，见状就说道：“我送她回去吧，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有李蕾保驾护航，自然没人有意见。
李蕾主动承接了这个活，那邱雪娜就不好意思再去要求和张源一起回去了。
这边一散场，安欣那边就得了消息。
于兴涵蹿了过来：“安姐，我看到邱雪娜先走了，李蕾也带着一个醉酒的女人离开了。”
罗雨推了推安欣：“田螺姑娘，该你出场了。”
安欣没理会罗雨的调笑，而是说道：“我照顾自己男友，天经地义！”
说罢，安欣拎着自己的小包就出去了，临走丢下一句话：“小雨，晚上不许开我的车去飙车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走吧！带个塑料袋，当心张源吐你一身！”
于兴涵憋住笑，这个塑料袋让他产生了其他的联想，罗雨趁着安欣没看到于兴涵的脸，赶紧伸手去使劲掐了一下于兴涵，让这个家伙的脸马上就变了形。
安欣一走，罗雨就对于兴涵说道：“那，刚刚安姐说了，不许我开！那我也答应了，咱们说话得算话！所以，今晚你开！”
张源上车之后，就接到了安欣的电话。
“你等个十分钟！”
詹钢已经把车子发动了，听到张源有电话进来就很自觉地停住，等到电话结束之后，就看到安欣笑盈盈地出现了。
“辛苦了！”
詹钢连忙说道：“都是分内的工作。”
安欣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对詹钢说道：“走吧！”
张源伸手搂住安欣，安欣闻了闻，说道：“还真么少喝啊！”
她也反应过来罗雨刚刚说的“塑料袋”了，但今晚张源喝得太多，估计真的要当“田螺姑娘”了。
张源眼睛闭起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到了地方之后，安欣惊奇地发现张源竟然还能自己走，虽然有点不稳当，但一进门整个人就不好了，直接就跑到房间里趴在床上再也动不了了。
“我要是不来，你这门是不是就不打算关了？”
张源趴在床上说道：“你要是不来，我最后的力气肯定就留给关门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之后，张源起来就看到了安欣在给自己煮粥。
安欣还在不时地掀开盖子看一下粥的状况，忽然感觉身后有点不对劲，她一回头，就看到了张源。
“粥温否？”
安欣一笑：“尚未！”
张源从后面抱住她，嗅着她的头发，很香。
安欣很喜欢这个感觉，很想让这个场景久久定格。
早饭很简单，白米粥加榨菜，但两个人都吃得很香。
等张源到了公司之后，看到王明远和李潇的工位已经空了，他们两个先出发去了沪海。
他们并不孤单，邱雪娜和朱红丽同他们一起去了沪海，马上就要土拍了，那块地王要准备拿下了。
这次天源房产的目标简单又直接，那就是那块地王，除了地王，其他的地块都不掺和了。
路上的时候，邱雪娜忍住没有再提蔡鹏，实际上蔡鹏现在还留在云南没有回来，这个小男生估计伤透了心了。
到了沪海之后，几个人简单地聚了一下，便各自散去。
邱雪娜的秘书给几个人买了咖啡，朱红丽捧着手里的咖啡，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豆子估计就是蔡鹏他们从云南带过来的，但对于蔡鹏，她真的没有感觉，早点结束总比一直拖着好。
看着邱雪娜要开口，朱红丽赶忙转移了话题：“刚刚听明远说，这次有人想和咱们PK一把。”
“PK就PK吧，看谁把谁晾在沙滩上。”
公司已经有了备案，这个地王虽然说要拿下，但也不能溢价太狠，压的资金太多，耽误做其他的事情。
没想到晚上临睡觉的时候，王明远给了邱雪娜一个惊喜，他知道了具体的竞争对手。
邱雪娜看着手机里的短信，喃喃说道：“竟然还是两个？”
这是两家大开发商，其中一家还是国资控股的。
朱红丽看着这两个名字，也不禁摇头：“没有人说这块地就只能是天源的了，咱们不能这么嚣张。”
邱雪娜说道：“可能咱们真的太不嚣张了，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局面。”
商场杀人不见血，但同样充满了人情世故。
在实力对等的情况下，大家都会彼此卖个面子，以求将来。
“到时候看吧，虽然是有对手不假，但也要看对手的具体表现，咱们不能因为人家参加地王招标就先入为主地给人家打上标签了。”
邱雪娜嘴上有着清醒的认识，但心里却依旧有不好的预感，这次可能不是狼来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轮转
蔡鹏回来了。
他不声不响地回到了交大，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朱红丽到沪海来他也知道，但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已经把自己pass掉了的朱红丽。
回到宿舍之后他就一言不发，这个研究生宿舍里有两张床，但另外一个人在夏天的时候毕业了，这个新学年竟然没有人搬进来，他得以一个人独享。
人生啊，就是这么充满了意外。
本来还在等新室友的他在确定了自己将会一个人安稳过完最后一年之后，简直就是大喜，他的蓝图都规划好了，在将来的一年里，他会把这个宿舍当成自己的小家一样对待。
朱红丽不是要来沪海么？没问题！到时候带她来这边坐一坐，再亲手给她做一顿饭。
两个人就在昏黄的夕阳下面对面地坐着，笑着，他给她夹一筷子菜，她给他盛一碗汤。
但这一切都是幻想，蔡鹏觉得朱红丽不太可能给自己盛汤，但自己却真的可以给她夹菜。
在沪海的两年多，他也没有闲着，练了一手的好厨艺，他自觉不会比张源做出来的菜差。
但没想到，所有的幻想都在建康破灭了。
厨房里的炊具都被洗的干干净净，蔡鹏七手八脚地把这些锅碗瓢盆给装到了一个蛇皮袋子里，拎下楼去。
一路上叮叮当当，蛇皮袋子就这么被蔡鹏拖着，他没有丝毫的心疼——其实他也感觉不到心疼了。
垃圾桶就在楼下，蔡鹏到了之后就把蛇皮袋子往垃圾篓里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见了！
今天没有夕阳，有的只是秋雨。
这绵绵的秋雨啊，淅淅沥沥地一直下。
“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蔡鹏嘴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首歌，这首歌在刚开始火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张源写的，到最后知道的时候，他们几个还暗笑张源的做作；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这首歌很符合自己的心境，他就想让这场雨一直下，下到地老天荒。
雨开始下大了，秋风也开始变大，风借雨势，不停地扫在阳台上，蔡鹏就这么站着，看着，忽然他转身朝楼下跑去，把自己的锅碗瓢盆从垃圾篓里给扒拉了出来。
建康没有雨，有的是昏黄的夕阳。
姜卫国回来之后，就和张源约了饭。
人不多，只有几个同学而已。
大家最关心的，依旧是蔡鹏。
“那小子我看够呛了！”姜卫国在饭桌上神情凝重：“这小子是不可能待在这里了，也不会留在沪海，燕京他也不会去了。”
“那他想去哪儿？”李蕾就纳闷了，这小子还想出家不成？
“他和我说了，想去云南，就在当地买个房子，或者在咖啡庄园附近建个房子，就这么住着了。”
天源在到处拿地，但肯定不会去云南的农村，蔡鹏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躲在那里了，直到他走出来为止。
“这样也行……”汪博想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了一句，其实大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感情这种事情，往往很难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大家闷闷地吃了这次饭，准备各自散去。
在出来的时候，姜卫国却说道：“老张小蕾，你们等一下。”
“什么事？”
姜卫国说道：“大事！是这样的，我们是个中间商，但也是可以直接把咖啡豆供给红叶的，现在红叶的摊子越铺越大，保山那边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想和你们签订一个品牌合作。”
李蕾却先问了一句：“那你们呢？”
一般来说，主管官员能想到这条路子，那就是想让农户多赚一点，姜卫国他们作为二道贩子，从中间赚取了相当多的利润，要是能把这部分利润转移到农户身上，那对当地农民的生活改善会有很大的作用。
姜卫国笑道：“这不是因为咱有个好同学么？那边原本是打算抛下我直接和你们对接的，但一听说你俩是我同学，汪博也是我同学，那这个事情就要办成一个三赢的方案了。”
“怎么个三赢法？”
“我这边自然不必说，中间过一手肯定就有利润；红叶这边能够拿到更稳定的货源，品质上也会有保障；保山那边则借助红叶这个平台，把经济打响。”
张源点头道：“是这个理！主管官员的思路是好的，都想着给农户多争取一点，但保山的咖啡产量不低，咱们也不可能只用他们那边的，还有其他几个地方的咖啡我们也要去收购，所以中间商是绕不过的环节。”
具体怎么实施，张源不知道，但大方向肯定不会错，红叶也不敢冒险把宝全押在保山那边，万一哪年的年景不好了，那红叶不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李蕾的心思转得更快：“是不是要我和张源去云南站台？”
姜卫国笑道：“果然是学习委员，这反应就是快！”
李蕾也笑了：“这当然可以了！不管怎么说，也是给咱们国家自己的咖啡打广告嘛。张源你去么？”
“我也去！我还得看看蔡鹏这小子挑中哪里了！听说现在是吃菌子的季节，蔡鹏没出什么意外吧？”
姜卫国有些犹豫了：“不好说！这小子还真的跑到菜市场里去看菌子了，红伞伞白杆杆的，我看着腿肚子都转筋。”
“这种蘑菇，能出现在菜市场？”
姜卫国心有余悸：“不但出现了，蔡鹏还买了！别说，真好吃！”
“你都吃了？”李蕾都开始打量眼前的姜卫国了，生怕自己白日见鬼。
姜卫国笑道：“你当云南人都傻的啊？那是正红菇！还挺贵的。”
李蕾放心了：“你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云南？”
“明年四月吧，你们一出现，会给当地咖农更大的信心。”
还有半年左右，张源和李蕾都觉得到时候肯定能把时间给空出来。
回去的时候，张源就和李蕾说道：“我觉得，不能让蔡鹏这小子就躲在那里了，到时候咱们去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建个休闲假日酒店什么的，以后可以奖励员工去那里旅游，让这小子多感受一些来自建康的气息。”
李蕾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那个学长，何许人也？”
“过段时间就知道了，红丽姐说要带他过来和咱们一起吃个饭。”
李蕾冷哼了一声：“知道了！”
这个冷哼让张源一下子就明白了“同仇敌忾”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这群同学能给那个学长好脸色才能有鬼。
“一切如常吧，红丽姐就是带过来给咱们认识一下，然后……她不会再参加咱们的聚会了。”
张源现在想的是，邱雪娜和朱红丽在沪海会面临怎样的形势。
王明远同样把信息发到他这边来了，看着那两个大开发商的名头，张源都觉得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了。
经过一个周末的休息，沪海的土拍开始了。
天源团队准时到达了会场，这里已经挤满了人。
邱雪娜一下子就看到了另外两个竞争对手的人，现在竞拍还没开始，她无法获知对方的主要目的。
但既然没有来通气，那就已经算表明态度了。
主持人的开场白过去之后，现场的气氛就陡然间开始紧张了。
前面的地块竞拍已经比较激烈了，但溢价却还在合理的范围内。
邱雪娜和朱红丽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次天源只参加地王的竞拍而忽视其他地块的存在，这些竞拍可以让她们清醒地认知在一线城市的竞争有多么激烈。
在一轮轮的竞拍中，邱雪娜和朱红丽不断地交流着信息，一线城市和二线城市还真的不一样。
但幸好天源财大气粗。
前面的地块拍完之后，终于到了重头戏，本次的地王。
“地处支青路东侧，复兴路西侧，永业大道以北，淮海街以南，建设面积共计14.8772万平方米，起拍价50亿！”
没有任何的犹豫，朱红丽就举牌了：“55亿！”
一下子就加了五个亿，但没有人觉得突兀。
这是要成为地王的存在，55亿只是前奏，要是真的以这个价格，或者说即便是65亿成交了，大家都会觉得里面有猫腻。
果然，马上就有人跟进了，并且一下子就加到了60亿。
这个数字同之前张源和罗宣联手时候冒出来的数字很有一致性，许多人都在朝天源这边看。
没想到天源这边很沉得住气，一下子就不出价了。
主持人都有些意外了，要是真的60亿成交，那他的牌子就砸了。
但幸而有另外一家大开发商叫价了，一下子又加了五个亿。
其他的开发商开始窃窃私语了，这三家开发商的路子也太野了吧，上来就放大招，都不待技能冷却一下的么？
第一轮出价结束，后面的加价就没那么嚣张了，开始进入大家理解的范围之内。
又经过了几轮令人窒息的报价之后，天源把价格推到了80亿。
溢价到达了60%，这让在座的人都很激动，看来这次的地王要超过上次了。
主持人终于安心了，能达到这个价位，他的任务算是完美完成。
数字到了80亿，就真的是个数字，大家已经无感了。
主持的人锤子刚敲了一下，马上价格再次被提高：“八十亿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邱雪娜自言自语道：“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收拾东西，咱们准备去临安吧！”
第四百七十五章 成长
土拍结束，天源没能拿下地王。
在价格飙到八十亿之后，邱雪娜和朱红丽就不再出手，而是在观望。
她们两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让在座的众人心里没底，谁都不知道天源会不会在最后的时候再插上一杠子——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先例。
但这次天源竟然真的放弃了，转让的地块到最后以八十七亿三千六百万成交，拍卖师的锤子敲响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看天源这边的团队，
锤子敲了一下，两下，天源都没有动静，室内安静异常，似乎只能听到呼吸声。
锤子落下第三次，拍卖师宣布地块成交。
天源表情没有失落，拍得的人脸上也没有欣喜，最高兴的似乎只有拍卖师一个人。
邱雪娜和朱红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抬脚往外走，临安的酒店已经定好了。
在她们临出门的时候，忽然门口闪过一道人影，邱雪娜认出是刚才成功拍到地块的悦美地产的带队副总，好像姓孙。
“邱总请留步。”孙副总几乎就是小跑着过来了。
“有何指教？”
邱雪娜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但孙副总却不敢这么认为。
悦美在静海还有地块在开发，邱雪娜的舅舅可是静海的三把手，这就不去说了；最为要命的是，江海作为全国的经济强省，下面十三个地级市的GDP都很给力，全部进入了全国百强。
这意味着在江海随便拿一块地，都会有利润；但今天这一下子，估计要把天源得罪了——那边有个省委大佬的公子同天源老总的关系可是不一般，传言中这个省委大佬还有希望更进一步。
企业要吃饭，并不能因为天源这边有背景悦美就放弃眼前的地块，但该表示的态度还是得表示一下。
“邱总晚上有没有时间，我们范总想约你们一起吃个便饭。”
邱雪娜摇摇头：“我们已经准备要去临安了，改日吧。”
孙副总想起来了，临安同样有土拍，同沪海这边的日期相差没几天。
那边还有西湖美景，提前过去感受一下总比留在沪海的闹市来得轻松惬意。
但人家的话都说出来了，他自问还没有那个面子能让人家改行程。
孙副总赶忙递上一张名片，邱雪娜接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是孙彬。
“下个月我们集团也会到建康，到时候还请邱总，张总拨冗一起吃个饭，聊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没有成功竞标到地块，但邱雪娜并不能因此失态，一个没有城府的人是不会令人高看一眼的。
邱雪娜从包里也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再约吧。”
虽然话语没有什么感情·色彩，但孙彬没有得到明显的拒绝，那信号就是可以修好。
“那下个月我们再去拜访。”
目送着天源一行人离开，孙彬悄悄松了一口气。
房地产行业里，天源不是龙头，但体量的增长速度很快，加上背靠着天源集团这棵大树，还有天源足球俱乐部，利物浦足球俱乐部两大球队做广告，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天源房产的将来必定是极好的。
孙彬忽然背后冒出了冷汗，传言天源房产准备上市了，最近都要开始融资了，那自家这一下不是把人家的计划给搅和了么？难怪刚才那个女人脸色如此冷淡。
邱雪娜没想那么多，她就是心情不美。
这可是融资前的一个大战，竟然就这么哑火了？她都觉得心气儿不顺。
但理性告诉她，心气儿不顺，只能回去自己顺，商场入战场，不是意气用事的地方。
超出了集团的既定上限，那就不能再加价了，他悦美愿意加，那就加，天源不能跟。
另外一边的朱红丽已经给梁元宇打了电话，随后张源也知道了这个事情。
“宣叔估计会失望吧……”张源听到这个消息倒是心里没有太多的感触，做生意嘛，哪能事事都顺心呢？要真的这样，就不会有人赔钱了。
硬拿也能拿，但利润谁来补？
罗宣那边，再去解释吧。
张源抓起手机，给罗宣拨了过去。
天源在沪海铩羽而归的消息不过在稍晚一点就传遍了业内，许多资本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到底要不要融资？”
宋引都开始准备钱了，冷不丁地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
在上市前，许多公司都会弄出极大的动静，给消费者，也是给投资者以信心，但天源明显不走寻常路，这一波操作委实令人意外。
不单单是宋引，其他的资本也都愣了。
许多人都开始解读天源这一波操作了，按照常理来说，即便是赔本，也要赚个吆喝啊！更何况还有悦美的高价再后面，这一次竞标未必利润就少了。
宋引想了好半天，嘴里蹦跶出来了一个字：“那小子想压价！”
佟赟很是迷惑地问道：“三哥，您说什么呢？”
宋引愤愤地说道：“那小子没安好心！想要融资不假，但又不想出让太多的股份，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到时候肯定又是一副爱谁谁的态度，MD，咱们给他送钱还得上赶着求他！”
“这小丫挺的！心思还挺多啊！”严勋也琢磨了一下，觉得极有可能是宋引说的这样。
张源这货吃独食吃惯了，让他融资那比要了他的命都难受！这小子刚开始找罗宣合作，从人家那边拿了七个亿，算是告诉大家：快来呀，我张源要融资了，你们快来呀！
但这一出之后，声音立马就变成了：“我实力不行啊，你们少投一点！有钱多投投隔壁！别来我这蹭了！”
要是张源知道这哥几个能解读出这个含义出来，肯定会给他们竖一个大拇指，然后赞上一句：“这脑子，啧啧啧，比我都能想！”
佟赟想了又想，憋出来了一句：“三哥，你说，张源那小子，到底缺不缺钱？”
宋引点了一支烟，喷出了一串的烟圈：“那要分怎么看了！要说缺钱，他是肯定不缺的；但要说不缺，他还真的无法为所欲为！所以，小钱不缺，缺大钱。”
“那咱们还投不投了？”
“投啊！为什么不投？”宋引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又开怀大笑，整个人都在错乱中切换个不停。
这群公子哥已经找了一家风投做代表，纠集了不少人，初步计划往里面投将近三十个亿——这笔钱未必就能见得了光，但资本有办法让这笔钱变得干净。
“不知道年前能不能有机会投进去！”严勋开始惦记了，这笔钱光存银行里就是一大笔利息。
但这群人也反复研究过了，要是真的能在第一轮就入股天源，那收益就不是那些“利息”能比的了，实际上，这些人也不是靠利息生活的，只是数目太大，让人不得不谨慎。
建康这边，张源已经约了罗宣去喝茶。
听了张源的解释之后，罗宣笑呵呵地说道：“没拿下就没拿下，咱们的合作期限还没到不是么？下次再努力不就行了么？”
罗雨托着下巴坐在旁边，看着张源肆无忌惮地喝着自己的大红袍，心里竟然开始心疼了。
一壶两千块呢！你倒是挑着不要钱的来了！
罗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惦记这些小钱了，这不像她的性子。
她算看出来了，张源明面上是和自己老爸解释这次没能在沪海拿地的原因，但其实也没往心里去。
等到张源离开的时候，罗雨终于坐实了自己的想法——那家伙真的白吃白喝了！他还欠自己老爸七个亿呢！
看着罗雨趴在桌子上的样子，罗宣就感到好笑。
“你知道张源为什么不急么？”
“为什么？”罗雨懒洋洋地问道，她下巴甚至都不想脱离桌面，就这么懒洋洋地趴着，她心里还惦记着被白·嫖的那壶大红袍呢。
“钱啊，是赚不完的！”罗宣摸了摸闺女的头发，起身离开了。
见到罗宣离开，罗雨一骨碌从桌子上撑起，闷闷地想道：“你倒是大方，我那两千块的亏空谁来补了？”
晚上见到安欣的时候，安欣硬是拉着她一起去上了形体课。
“怎么？晚上不出去嗨就这么不高兴啊？”
罗雨闷声说道：“安安，我可能要和你们一样了。”她不傻，当她反应过来自己开始心疼小钱的时候，就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逍遥下去了。
“怎么了？”安欣伸手往罗雨的额头放了一下，有些不解：“你这也没发烧啊！”
“我想好了，晚上回去我就和我爸说，我要去公司上班了！”
安欣摸着罗雨的头发，慈爱地说道：“你长大了！”
罗雨不满地打掉安欣的手，然后一挺胸：“来比一比！”
“我说的是脑子……你不要随便改动发音的韵母！”
“我也没说啥啊！”罗雨脸上又出现了以往的笑容，安欣一下子摸不准这小妮子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长大了。
张源回去之后没有闲着，时间对他来说变得异常宝贵，现在他正处在一个科技爆炸的时代，每天都会有新兴事物出现。
人们对科技的需求五花八门，但只要有人敢想，那就有人敢去尝试，一旦成功，效果爆棚。
回到公司的张源正式给王启年发了一封邮件，要求录用迟润和敬帆。
新的事业群需要尽快上马，抢占新智能手机的市场。
第四百七十六章 集结
一天忙碌的工作结束之后，敬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同沈杨一样，他的家也安在鹏城许多年了，老婆孩子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节奏，饮食方面也在向当地靠拢。
特别是儿子敬慕，简直就是白切鸡杀手。
今天下班回来之后，敬帆买了三黄鸡。
儿子见到他手里的东西，就开心地跑了过来：“刘阿姨刘阿姨，还是做白切鸡！你做的好吃，别让我妈妈做！”
他结婚不晚，但孩子出生地晚，今年儿子才九岁。
住家保姆接过敬帆手里的袋子，只一眼，就说道：“这鸡不错，看来是散养的走地鸡。”
敬帆摸着儿子的脑袋说道：“我也不懂，就看菜市场里它最贵，我就买了。”
妻子任长萍也过来了，伸手就把儿子抓到房间里去写作业。
“就那么几个字，你都写多久了？两个小时了！你看看你那本子，比你脸都干净，不是削铅笔，就是抠橡皮，你倒是往本子上写啊！”
敬帆心中暗笑，儿子真是不会来事！你要是乖乖把作业写了，你妈还能找到借口收拾你？
“你怎么想起来买菜了？”
敬帆笑道：“坐下说！”
刘阿姨已经拎着袋子去了厨房，今晚的菜要添一个，这也要花时间。
“定下来了！我要去建康找老沈了！”
“真的啊？”任长萍脸上也出现了惊喜，天源的待遇她也听说了，这几年给高层的薪资都极为可观，沈杨的老婆秦雅茹也和她说了一些天源的事情，所以她对天源也有些向往了。
别的不说，光建康的教育资源，那就是全国都数得着的！能在建康杀出来的学子，那肚子里的墨水都是满满的。
要是敬帆也过去了，儿子这棵小树怎么也得给修直溜了！但户口她不会迁的，她还没自大到让儿子去江海这个高考修罗场去拼杀。
可能等到儿子大了，也会送出国吧，但出国之前，一定要把基础打好了，不能出去之后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那也太丢人了！
敬帆却略带遗憾地说道：“还是副总，但不是高级副总，高级副总有其他人了。”
任长萍却说道：“这有什么？人生嘛，总是会有点波折的，只要大方向对了就行了！你还想一口吃成个胖子啊？什么时候走？”
“我要尽快过去！那边张总催得很急。我打算明天就和老板提离职这个事情了。”
“你说，老板会不会猜到你去哪儿？”
敬帆一笑：“猜到了也没关系。你看看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一起去建康？”
任长萍忽然伸手，敬帆敏捷地一躲：“那就一起去建康！”
“别！我还是留鹏城好了，免得去建康耽误你找小姑娘！”
“我就喜欢你这吃醋的样子！”
任长萍作势欲打，敬帆却起身去了厨房，看刘阿姨做白切鸡，一边看一边说道：“哎，你别说，刘姐的做法那就是和你不一样！”
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了，仰头看着做饭的刘阿姨，小嘴笑得都合不拢了，但马上就被任长萍又抓回了书房。
在燕京那边，迟润也接到了天源的offer，准备和老板提离职了。
作为一家新兴的企业的副总，他的思维还是很跳跃的。
相比较庞大的孔雀集团，他的每一步几乎都要算着走，一部走错，都会给集团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他想到这大概就是张源选择他的主要原因吧。
第二天上午，他就向老板丁重提出了离职……
邮箱？迟润也觉得自己面临的肯定有其他的人任务，这个任务可不是简单的站内信就能打发的。
燕京的交大那边，罗继恒也看到了天源没能拿下地块的消息，这让他很意外。
事先天源的风声放得最响亮，没想到后面竟然是这个结果。
之前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些做的不好，没把海鸥给整个拉过去，这次天源没能拿地，这小子的心思又开始活动了。
倒不是说罗继恒有多少心眼，而是这个年轻人还没有真的像一些老油条一样开始思考问题。
“桐哥，能帮我关注一下天源么？”
他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老爸的秘书于桐那边。
于桐对于罗继恒的电话很是意外，这小子可是很少给自己打电话，尤其是这种不关他事情的。
“怎么了？”于桐能想到的就是上次罗继恒把事情办坏的那次，不过他仔细琢磨了一下，也觉得即便换个人也不一定能做成功。
“你就帮我问一下吧，我就想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内幕……”
于桐劝道：“小恒，你还是别打听了！这里面不管有什么事，你都别打听。我这边一动，别人会以为是你老爸的意思，动静太大！”
罗继恒不好意思说他要的就是这个动静，他就想似是而非地帮天源一把，但于桐可是人精，哪里会让罗继恒乱来？
老板还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他可不能在自己这边弄出不和谐的动静来，即便是罗继恒也不行。
于桐又补了一句：“你不要担心他们，他们已经去临安了，不出意外，临安的地王会是他们的了。”
罗继恒有些意外：“真的？”
“真的！”于桐没有什么消息来源，他的判断完全依靠自己的信息和理解，如果这次临安的地王没有被天源拿下，那他会很意外。
罗继恒心中略微踏实了一些，其实他是很喜欢和张磊他们打交道的，也想着将来能成为好朋友。
于桐挂掉电话之后，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还是太年轻！
不过天源……似乎好像已经开始在沪海活动了。
王明远已经把分中心给建了起来，租的是现有的办公楼，正在进行装修——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装修的，只是把办公桌安排一下，又把会议室给简单收拾了一下。
只一个星期的时间，天源在沪海的分中心就开始运转了。
王明远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面向窗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一刻他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原来张总喜欢看外面，就是因为这个感觉啊。
他转回座位上，拿起座机拨了一个内线：“李潇，今天第一天开工，咱们晚上和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好的王总，我找人安排一下。”
王明远起身，再次看向窗外的世界。
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
迟润和敬帆先后入职天源，连去公司的路线还没有熟悉，就被张源抓着开了会。
小小的会议室里，还有王启年和陈如松两个大佬。
“之前中秋的时候，天源有给每一位员工发了一个大礼包，礼包里面有一个公仔。”张源的公仔早就送了曾冰了，现在他拿的是单月华的。
红色的公仔被张源转了一个身，后面两个单词出现了：WeLink.
“许多人都在猜这两个单词的含义，不错，他们确实也没猜错，天源又要有大的动静了，这方面我觉得敬副总会比较有发言权，那就是天源也要进军即时通讯领域了，打造的软件就叫做微联。”
“这款软件主要是应用在手机移动端，电脑端先不上！”
电脑端先不上？敬帆都没一下子接受得了，老板的胆子也太大了，思维也太超前了吧？
手机是好用不假，但老板明显想用它来取代电脑，他心里都得掂量掂量。
但他现在已经变成了天源的副总，一切要以老板的意志为中心，再说了，前面还有迟润顶着呢。
果然，迟润开口了。
他先看了一眼敬帆，才说道：“我看了一下老板发的邮件，这个项目的周期非常赶，这反应出了集团对这个项目的重视，只是我想问一下大家，如果孔雀发现了我们的动作，他们会如何应对？”
敬帆觉得迟润的发言有刺，这才刚入职啊！
张源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让敬帆回答，而是问道：“既然迟总提了出来，那一定有一个应对的方案了？”
迟润回道：“我有几个想法。那就是按照张总提出的想法，这个通讯软件一定要做到实时在线，这个地方可能会成为对方的一个突破口。即便是在电脑端的Skype，MSN，我们也想伪装一个不在线的状态，孔雀也一定会这么想！但他们一定忽略了另外一点，那就是发信息的人，是希望对方实时在线的，这是一把双刃剑，就看怎么运用了，我建议在宣传的时候，站在发信人的角度。”
“另外一点，就是咱们的通讯软件没有会员这个功能。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但我强烈建议没有！会员是孔雀收入的一个亮点，同样可以提供出各种服务；但我们也要换个思路，那些服务，是不是本来就该属于用户的呢？我们同样可以把这些东西还给用户，用户不傻，他们知道如何选择。”
“第三点！就是在吸引用户的方面，我们要有一个什么办法？天源的名气足够了，但我们也要做好用户不买账的准备，所以，在推广的初期，我们一定要有自己亮眼的特色才行！”
这个特色是什么，迟润没有说，如果他能想出来，那他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敬帆看着迟润，心道这家伙还真敢说，上来就搞了一个先声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呛老板呢。
对于迟润的套路，张源是见过的，所以他并不以为意。
“先做出来，特色的部分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有腹案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回归正轨
张源的腹案是什么，连王启年都不知道，但会议室里的各人看着张源略带一丝得意的神情，觉得张源的腹案可能真的会是个惊喜，但这个惊喜用户会不会买账，很难说。
一厢情愿的事情很多，许多老板在创业成功之后，都会被蒙蔽双眼，只觉得天下我有，任何想法都会被实现，继而得到市场的认可，成就下一个神话，但结局却往往背道而驰，许多人从云端跌落，却依旧不肯认命，只觉得错不在自己，而在大众，这群没见识的蝼蚁无法理解自己的伟大。
迟润就很担心张源会这么一厢情愿，这个年轻的老板很可能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但管不管用，很难说。
开完会之后，迟润和敬帆两个人稍稍落后几步出来，看着张源他们走远了，迟润才说道：“敬总，咱们不能完全指望张总的腹案，市场推广这一块，咱们也得想想办法。”
敬帆也是没想到张源的野心那么大，敢去挖孔雀的墙角，他可是从孔雀出来的，甚至孔雀的用户基础之大和黏性之强，这个强大到几乎让用户想罢用都无法做到。
但他也转念一想，如果市场上真的出现了一个极好的替代品，那是不是就真的能做到了呢？
“迟总，我是这样想的；每隔一段时间，孔雀总会传出负面消息，然后网络上就会有人号召大家不用孔雀的东西；但结果你也能看得到，那就是市面上没有能够替代的产品。如果咱们天源的东西能够具备这个替代性，那距离成功其实就不远了。”
迟润眼睛略微亮了一下，敬帆说的很有道理，孔雀的吃相并不好看，有的时候就是仗着用户离不开自己，出台了各种霸王条款，那在下一次的时候，自己这边趁机把微联推出来，那不就可以成功收获一波用户了？
所以刚刚在会议上的时候，张源一再强调了用户体验，如果用户体验好的话，那这些第一波的用户就会把这个东西推荐给亲朋好友，然后用户就会增加——增加的速度取决于微联本身。
“先开发出来吧，这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软件，咱们看看月底先上第一版。”
张源回到座位上，先给海鸥那边的菲斯发了一封邮件。
既然微联要推出，那肯定要搭载到海鸥的手机上面。
明年会有中高低三款手机上市，每一款都要搭载，所以在微联开发出来的时候，就要放到金丽那边去测试。
微联自己也会测试，但张源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软件给推广出去，测试的人越多，那能认识微联的人就越多。
单月华在旁边看着张源，发现今天的老板格外亢奋，很有一种偷鸡成功了的感觉。
直到下班，张源都觉得今天的咖啡格外提神，看来晚上要失眠了。
回到家里之后，张源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忽然有些难以忍受，但这个偷鸡的乐趣又暂时无法同别人分享，只能等到真正成功了才能稍微嘚瑟一下，现在还得忍忍。
不过他还是去小区外面的熟食店买了些夫妻肺片，回来又开了一听啤酒，慢慢享受了一下。
一罐啤酒没有喝完，邱雪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说，你的心就那么大么？明天可就临安土拍了！”
张源看了一下日期：“别说，还真的啊！就努力拍嘛！咱们在沪海已经把悦美给消耗在那里了，即便再出来一个，咱们的压力也会小很多，你们就放心地参加好了！”
想了一下，张源又说道：“等你们回来之后，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在市郊那边拿块地，咱们也建个高端的别墅小区。”
邱雪娜来了一句：“我看临安这边就挺合适的！”
张源心里嘀咕道：“怎么被老妈带坏了……”但嘴里却说道：“那要真的能在临安弄一个也可以，到时候咱们可以在山下呼吸新鲜空气，还能直接找茶农买茶，多好。”
邱雪娜哼道：“等着吧你！”
听到买茶，她心里就开始转弯了，这个茶虽然有张源自己喝的，但如果这家伙觉得好的话，肯定要推到红叶那边去。
要是真的在这里建了一个别墅区，那张源估计每年四月份都会过来——还要带着李蕾。
她图什么？
所以临安这边，邱雪娜一下子就下定主意，暂时不建别墅，先紧着刚需来，张源要是想要别墅，那就自己过来看房吧。
到时候你一个天源的老总，买了别人的房子，看你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至于明天土拍的事情，她同样没有压力，这次如果再铩羽而归，那天源这块牌子就不能再要了。
张源则在房间里，美滋滋地又喝了第二罐啤酒，然后洗漱了一下，脑子却依旧转得飞快，丝毫没有睡意。
他爬了起来，走到了阳台。
今晚有云，月光被遮得严严实实，秋风吹来，已经很凉了。
张源打了个冷颤，觉得更清醒了。
“不知道蔡鹏这小子怎么样了……”
这可是一个痴情的人，张源打心里就不想让蔡鹏出什么事。
他看着不远处的路灯，还是有很多夜归人的，他们骑着小电驴等在路口，等绿灯一亮便冲向前去。
上辈子，他也曾经是这些人中的一员；这辈子，他身上依旧有这些人的影子。
回到卧室之后，张源把被子一拉，强行闭眼，准备睡觉，但好死不死的，手机又震了一下，叮的一声，在刚刚安静下来的卧室中分外清晰。
张源就无语了，这谁啊这？
他抓起手机，看到竟然是罗雨发过来的。
“明晚吃饭！我请！”
“不年不节的，吃的什么饭啊？”张源心里嘀咕着，但还是给罗雨回了一个“好”。
罗雨这个时候也没睡，她甚至都没洗漱。
她正坐在沙发上，对面是罗宣和陈芸。
“想好了啊！进了公司，那就不能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爸我还等得起！”
罗雨一脸认真：“我想好了！我那个小店，连员工的工资都不太好赚到，还是老老实实地上班比较好。”
陈芸有些意外，今天罗雨在晚饭之后忽然提起了要去公司上班，着实让她和罗宣吃了一惊——昨晚这丫头还在外面玩得疯，今儿就转性子了？
看着爸妈的样子，罗雨有些囧，但又有些不耐烦：“哎呀哎呀，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早起，和我爸一起去公司！”
然后也不待罗宣说话，就急急赶回了楼上的卧室。
陈芸有点不放心：“你明天带她去公司看看，我总觉得她三分钟热度，咱们可别当真了……”
罗宣也点头道：“自己孩子自己知道，明天她要是真能早起，我其实也就知足了。”
他们不知道，罗雨这次是真的要换一种生活了。
身边的其他人都开始做事了，就她一个人飘着，这不像话。
安欣，小于都在工作，但看起来也没耽误他们正常活动；特别是安欣，在和张源腻歪的时候竟然还有时间和他们一起玩。
罗雨想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好像白天还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从小玩到大，好像已经不知道要玩什么了，那就按照安欣说的来，玩一次“商业女强人on-line”。
所以她就下了“英雄帖”，请小伙伴明天晚上聚一下，同时告知一下自己开始正经工作了，以后若是有什么机会，多想着她一点。
这一条短信过来，又耽误了张源一个小时。
本来他今晚就有点失眠了，这下好了，迷迷糊糊到了凌晨两点才睡着。
起床之后，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了公司楼下的红叶，他在这里吃早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而且还带动着许多天源的人也在这边吃早饭。
口味还可以，关键是方便。
很快，店员就给端来了咖啡和三明治。
小姑娘也不太理解，张源每天都是这两样，怎么就吃不腻？
要说其他人，她可能会理解；但在公司内部，张源这个吃货的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她都替张源算着呢，从放假回来，除了周末，张源每天都是固定的搭配。
小店员怎么想都想不通，一个声音就把她给唤醒了。
“热美式，三明治！”
“好的，王总！”小姑娘根本就不用抬头，这个声音也是很耳熟。
王启年还没离开，后面就进来了沈杨和张继书。
“都挺早的嘛！吃什么？我请了！”
另外一边的张源没有留意到这边的动静，他拿起手机刷了一下微博，就看到了罗雨的状态更新了，这妮子竟然跟着罗宣去了公司？
张源有些失笑了，难怪今晚要请吃饭呢，原来是开启新生涯了。
手机又划了划，刷到了曾冰的微博，一张很简单的照片，早起上班堵车，但张源却看到了车里面的那个红色的公仔。
微博下面留言的人很多，看来曾冰的人气也颇高。
张源忽然有个想法，那就是晚上的时候去银杏树看一看。
王启年他们没有凑到张源这边来，而是拿着东西上了楼——张源的三明治都快吃完了，还往这边凑什么？让老板等自己么？这显然不合适。
上午的时候，从临安就传来了消息，天源拿下了临安的地王，价格四十亿四千五百万。
价格没有沪海那边的高，但张源相信，利润未必就比沪海那边低多少。
心情极好的张源在中午的时候遇到了王启年：“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请客
王启年没有给张源省钱，蹭了张源一顿铁板烧。
他也看到天源在临安拿地的消息了，既然梁元宇距离稍远过不来，那他就“代吃”了。
两个人回来的时候，王启年提了另外一个事情。
“张总，您看还有两个月多一点，就到2011年了，今年的年会，是该提前准备了。”
今年天源是丰收的一年，每一个事业群都在赚钱，特别是房地产这一块，贡献了大头。
如果把红叶和海鸥也并到天源的话，那今年的财报会更好看，只是看起来张源并没有这个想法。
这样也好，分开上市，赚得更多。
唯一可惜的是，他拿不到红叶和海鸥的股份。
房地产已经开始走在前面了，王启年现在已经开始想着天源这边上市的事情了。
不过就是摸不准张源的意思，到底其他的几个事业群是合并上市，还是分开上市？
这两种模式都有各自的好处；合并的话，那市值会更高；拆分的话，那说不定就可以在先后上市的时候，获得更多的资金。
听到王启年的话，张源也开始琢磨了。
年会，可是重点，这是天源展示福利的一个机会。
福利越好，就会给天源的用户越大的信心，同样也可以吸引到更多的人才来天源工作。
“这样！你去找菲斯下订单，今年的天源的员工，每个人都要有一部天虹手机！”
手笔很大，站在员工的角度来看，这是他们都想拿到的，可能有些人已经入手了，但不耽误他们把这部手机送给父母或者另一半，或者家里的一些晚辈来使用。
就算不想送人，也可以在网上转卖，这也是不小的一笔钱。
天源的员工两万多人，这笔支出极大。
但张源也知道，这笔钱不能省，什么都想省，那公司离关门也差不多了。
下午的时候，张源又跑到楼上的游戏事业群那边看了吃鸡游戏的进度，目前还在建模中，是有一些雏形，但还不能上手。
等到下班的时候，张源就驾车到了银杏树，但令他意外的是，曾冰没有在这里。
小店员看着张源过来，也是很意外——今儿并不是周末，张源不应该在这里的。
果然，张源只是在这里转了一下就回去了，临走的时候，张源到底没忍住。
“之前的那个姑娘，有再来过么？”
小店员回道：“她拿了公仔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上周的周末也没来。”
难道自己想多了？
张源有些疑惑地出去了，今晚罗雨还要请吃饭呢。
紫竹饭店，这是一家主打淮扬菜的店，口味清淡。
罗雨和安欣站在门口，正说笑着。
张源把车停好，过来问道：“今儿是什么好事啊？”他是猜到了不假，但总得让罗雨有个显摆的机会。
果然，罗雨就开始嘚瑟了：“从今儿开始，我就是我爸公司的副总了！”
张源摇头道：“一上来就副总啊？那往后宣叔想给你升职怎么办？”
罗雨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还要升职么？”
安欣也笑道：“你看看，这一口吃成个胖子的人不就出现了么！”
罗雨锤了安欣一下：“你才胖呢！走，咱们进去吧！”
张源进去一看，人还真不少。
“挺热闹的啊！”
宋纯说道：“快坐快坐！今晚罗雨第一天入职，咱们的刀得磨快点！”
罗雨叫道：“你磨吧！磨得再快也就今晚这一顿饭，事先声明，没有下半场了啊！”
于兴涵也叫了起来：“别啊！小雨，你知道咱们可都是冲着下半场来的！”
“要去你们去，我明儿还得上班呢！不能陪你们这么耗着！好嘛，我今儿去了公司，明天我爹一看，人又没影了！心里不知道怎么想我呢！”
罗雨也坐了下来：“菜可以随便点，酒我准备好了，天之蓝！”
张源都忍不住笑了：“小雨，你这是要开始过日子了啊！”
罗雨一本正经地说道：“那可不？我今天花的就是今天赚的！我都算好了，你们可不能花超了啊！”
“得得得！都随你！”宋纯拿过菜单，对旁边的服务员说道：“红烧河豚、三套鸭、蜜汁火方……”
安欣坐在张源的身边，小声对张源说道：“你看看，罗雨现在也学会过日子了，虽然挑了一家不错的淮扬菜，但比之前的那种日料店，牛排店，花的钱是少了许多。”
张源握了一下安欣的手，笑着看宋纯点菜。
安欣则伸手在张源的手心里挠了一下，说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么？”
张源有些意外：“那你说说看？”
“前段日子，你和宣叔去白石那边谈事情，一壶大红袍，把罗雨喝到了人间清醒。”
“哟！那这壶茶还真值了！要是宣叔知道了，肯定会让我去勤着点蹭茶喝，这样能让罗雨多点动力……”
“你可别，你再去，小雨的脸都要绿了，这小妮子现在一下子就把钱包捂住了，手都不带撒开的。”
那边的于兴涵已经把酒打开了，略有些不满。
其实他喝不出来这些酒有什么差别，但他知道这酒没有之前喝的贵。
只是今天是罗雨正式开始上班的第一天，他也不好煞风景，他也开始琢磨了，要是离开自己的老子，是不是他连这个天之蓝都喝不起了？
想法一起，把于兴涵都吓了一跳。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除了他和罗雨之外，其他人都有独自创收的能力了，罢了罢了，还挑什么呀？
一顿饭吃到一半，宋纯带着于兴涵他们出去抽烟了，张源不会抽烟，便留在了原地。
对面的兰照清也想动一下的，但她一下子就看到了张源，便老实地留在原地装淑女，她看着安欣，安欣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影子了，这个之前的“七公主”正低声和张源说笑，不时伸手轻轻打张源一下，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汪博……吴雪……兰照清有些心烦意乱了。
周韵秋坐在不远处，小口地喝着果汁，她看着兰照清就有些心虚，只好借助果汁来遮挡一下。
宋纯他们回来之后，便很快结束，看来刚刚罗雨和他们讲了什么，今晚注定没有下半场了——但他们要自己去安排。
离开的时候，安欣开车，张源坐在副驾。
“你可知道，你要融资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今晚过来吃饭的人，很多都想问你这个问题。刚刚要是抽烟的时候你出去了，宋纯估计就和你提了。”
张源想了很是一会儿，安欣一度都以为他睡着了，在她没忍住的时候，张源开口了：“拿点原始股是不成问题的，但你们还是不要进来了！”
“为什么？”安欣都感觉有点奇怪了。
“为什么？”张源笑了：“国家已经有号召了，房住不炒！千万不要以为国家在和我们开玩笑，按照开发商的这个速度，早晚会供大于求的。他们拿点原始股，多少可以赚一点，出手也方便，要是真的把钱放在资本那里，将来怕是不好脱身了。”
安欣诧异道：“你不是还稳坐钓鱼台的么？”
张源拍了拍安欣的腿，说道：“我能往后看几步，我也相信我的判断，但我不能左右其他人的想法，但我还是要把话先说给他们听。”
今晚张源喝了不少酒，是被罗雨灌的，那小妮子还惦记着张源白·嫖的大红袍呢。
借着酒劲，又是安欣，张源没忍住说了一些心里话。
他要脱身，都得从眼下开始计划，要是再有一大帮人进来，那还怎么脱身？
安欣有心再问，但张源已经转移了话题：“我换了一个床垫，今晚和我一起体验一下？”
“没个正经！”安欣嗔了一句，但却不敢当张源刚刚说的是胡话。
这个家伙自打他认识以来，就没说过胡话——张源会喝醉，喝醉之后一般都是睡觉，酒品极好，这也能反应出张源的自控能力其实是很强的。
特别是刚刚，这家伙只喝了半斤左右——半斤，张源还能正常走路，远远谈不上醉。
可这话，别人得信啊！
道理每个人都懂，但眼下不是还能赚几年钱的么？有这个利润在，安欣觉得可能说不动宋纯他们。
反正话带到了，信不信的，她就管不了了，又不是自己的亲兄弟姐妹，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几年以后，说不定这群人都有反目成仇的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张源刚刚说的新床垫，心里有些麻麻的。
张源正闭目养神，冷不防安欣忽然伸手到了他的腰间使劲拧了一下。
“哎哟！”这下是真的疼。
张源看了一眼安欣，安欣的嘴角往上翘起，有着一丝小得意的笑。
没几天的时间，邱雪娜和朱红丽从临安回来了。
到了建康之后，朱红丽就对邱雪娜说道：“娜娜，我想着周末请大家吃顿饭，刚好介绍一下施丞给大家认识一下。”
“你想请哪些人？”
朱红丽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家张源肯定得请啊，其他人……就咱们在建康的同学吧，我看着约。”
她不是清高之人，汪博要是能请到那自然最好，但请了汪博一个人，那个宿舍的其他人就都要请，比如徐涛和姜卫国——姜卫国的女朋友也是江大的，这样范围就会扩大得更厉害，可能在这群人眼里，她是在向蔡鹏示威。
但她和蔡鹏都知道，这并不是。
邱雪娜叹道：“反正就这一次，都请了吧。”
第四百七十九章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君王
这群同学是绕不开的，如果想绕开，就只能把自己择出去。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而且都已经有了社会上工作生活的经验，虽然才一两年，但朱红丽觉得也足够了——凡事不一定要亲身经历，别人的故事同样可以代入，增加阅历。
现在同学们肯定都站在蔡鹏那边，这她能理解，但这并不代表以后大家就真的会一直疏远排斥施丞。
施丞本身就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更何况施丞并没有做错什么，假以时日，进入江大的这个小圈子不成问题。
下班之后，朱红丽就去见了施丞，两个人一起漫步在建康的街头。
秋风起，凉，冷。
朱红丽把衣服略微紧了紧，然后一只胳膊就伸过来把她搂入怀中，好像一瞬间就暖和了许多。
“周末的时候，我想请在建康的同学吃顿饭，介绍你给他们认识一下。”
“定了哪里？”施丞没有说行不行，而是直接问了地方。
“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
“选个好点的吧。”施丞想了又想，说道：“我看那个空石日料还不错，要不就那里吧。”
“也好。”
朱红丽的圈子施丞也知道，别的不说，光里面的张源、李蕾、汪博，就足够令人向往了，更何况其他人也不差。
天源……是个成长极其迅速的大集团，没人能忽视；施丞不指望能进入其中工作，但他想得到认可。
同样，他也知道这个圈子里面有个叫做蔡鹏的一直在追朱红丽，但历经那么多年，竟然没有成功，被自己后来者居上了。
代入一下对面的角色，施丞知道自己不会受欢迎，但这顿饭，还真的要吃——朱红丽的交际范围就这么大，他不可能一直躲着。
怀中的朱红丽神色淡然，这一关仿佛并不是个难题。
晚上的时候，许多人都接到了朱红丽的短信，约大家周六晚上六点，在空石吃饭。
看到这条短信，许多人都立刻代入了蔡鹏的角色，很是郁闷。
张源也不例外。
“蔡鹏到底输在哪儿了？”张源站在阳台上吹着风，要是有烟的话，他估计已经抽掉十几根了，但吹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也没有想通。
难道真的是有缘无分？
张源不信这个了，那么多人相亲，并且在相亲成功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组建家庭，张源是不信这个里面会有爱情的。
虽然蔡鹏算单方面付出，但他的感情别人都能感觉到，那是炽热的——这不比相亲来得强么？
人啊，还真是奇怪的动物。
马雯雯也收到了短信，见到这条短信她心气儿就不顺。
“好啊，竟然还真敢露面了！看老娘不让你好看！”
同仇敌忾的情绪已经升起来了，马雯雯觉得就像自己的娘家兄弟被欺负了一样，心里这股气就是顺不下去。
跟着她一起吃晚饭的赵媛媛同样收到了短信，看到马雯雯的样子，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同学在酝酿什么？
她伸手推了一下马雯雯，说道：“哎！到时候注意仪态啊！”
马雯雯咬着后槽牙说道：“还注意什么仪态！我就是得让那个叫施丞的知道，我们不认他这个学长！”
然后她又满脸郁闷地对赵媛媛说道：“你说朱红丽哪点好？你说蔡鹏哪里不好？我都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感情这种事情，哪有个标准答案呢？”
“哎，你说要不要让蔡鹏知道？”
赵媛媛想了又想，说道：“还是算了，你就别刺激他了……”
“那你说老张他们会怎么办？”
建康可是有张源，汪博，姜卫国三个人是蔡鹏的室友，这三个室友都很是铁杆。
“还能怎么办？朱红丽的面子能不给么？到时候估计也就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想再拉进一步感情，不可能！”
马雯雯恨恨地用筷子在米饭里使劲戳了好几个洞，然后又大口吃了起来。
虽然大家都没有想和蔡鹏提这个事情，但蔡鹏还是知道了。
这次的动静不大，但在同学的范围内那就不小了。
朱红丽在第二天上午在公司的时候，就接到了蔡鹏的短信：“周末请吃饭，不带我一个么？”
看着手机里的短信，朱红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她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蔡鹏。
要是放在以往，那她可能就直接不回了，但这一次，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这条短信一定要回，即便是拒绝也要回。
她在手机里编辑了一条短信，删掉……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又删掉……再次编辑，再次删掉……
忽然手机里又进来了一条短信，还是蔡鹏的：“开玩笑的，沪海距离建康那么远，你们吃吧。”
朱红丽看了一下时间，从上一条短信进来到现在，已经有四十分钟了。
这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她要工作，要想回短信的事情，还有其他下属过来找她签字，一来二去，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她头一次想道：“蔡鹏现在可能会很失望吧……”
蔡鹏确实很失望，他眼睛里都是灰暗的色彩。
他拿起手边的《少年维特之烦恼》，他感觉自己的命运怎么也那么曲折呢？爱而不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正神伤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将他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中。
电话里传来了姜卫国的声音，语调欢快：“我说小菜啊，还没让人端走呢？咋样啊最近？我可听说你厨艺见长了！你嫂子，记住啊，是嫂子！以后别弟妹弟妹瞎叫唤！你嫂子在沪海有个同学，单着呢！咋样？给哥们一个面子，去见见？”
蔡鹏苦笑道：“卫国，我现在，没这个心思啊……”
“那姑娘也是个吃货，长得不胖！关键还挺白的！”姜卫国当然知道蔡鹏现在是什么心情了，他就是要打断这个家伙现在的思维，给他找点其他的事情想想。
“你先别忙着拒绝，照片我先发给你看看！那姑娘就住在交大附近，平时还挺喜欢去交大操场上夜跑的，说不定你还见过呢！行了，我不和你掰扯了，咱们邮箱见！”
挂掉电话之后，蔡鹏一下子就哭了。
他知道，这个姑娘可能是自己的那群同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扒拉出来的。
王娟的同学？可能是高中的吧，不同班的那种，能联系到也是不容易。
他没有那种“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就算是个仙女，他也能把人家给撵回天庭。
打开邮箱之后，果然看到了一个极为标致的姑娘，长发长裙，略带羞涩。
蔡鹏摇摇头，迅速给姜卫国回道：“先不见了吧……”他还没这个心思。
守在电脑边的王娟一下子就看到了蔡鹏的回信，她苦笑着对姜卫国说道：“没戏！”
姜卫国也叹气，蔡鹏这小子估计要很久才能走出来了。
“周末的时候，我不打算给那个施丞的好脸了！”没等姜卫国表态，王娟就先说话了。
姜卫国搂过王娟，叹道：“算了！蔡鹏那小子我理解，就按照正常来对待吧，咱们越是对施丞冷脸，就会越让朱红丽往那边靠的……”
人都有逆反心理，姜卫国觉得还是不要把朱红丽的逆反心理激发出来的好。
“你说张源会怎么办？”
姜卫国想了一下，说道：“老张那边……估计会给施丞一个好脸了……但你放心，仅限于当晚，老张估计连名片都不会给他的！”
“这还差不多！”
时间过得很快，人一旦投入到工作中，就会发现时间根本不够。
心里存着事情，朱红丽也只能靠工作来解脱，但却发现时间一下子就没了，周末到了。
到了她这个级别，工作和休息的时间都不太固定了，但总的来说，还是可以自由安排的，周末加班的时候是少数。
周六的上午，对朱红丽来说已经有些难熬了，和施丞一起吃过午饭之后，两个人就在建康简单地逛了一下。
“你那边来几个同学？”
施丞心算了一下，说道：“大概也有十几个吧。”
朱红丽的心情忽然一下子就有点糟糕了，她有点害怕蔡鹏会忽然出现在饭桌上。
这个时候的蔡鹏刚从菜市场回来，手里拎了一塑料袋的菜。
炊具又被他捡了回来，生活还得继续，就算有着不如意，生活一样要继续，它并不会因为某个人的不如意就会停下脚步来给这个小家伙摸摸头。
咣当咣当，咔嚓咔嚓，蔡鹏来回操作个不停，一个下午都沉浸在自己的烹饪游戏中，在太阳偏西发出红色光芒的时候，他的晚餐也做好了
洗了个手，蔡鹏看着眼前的四个菜，喃喃地说道：“做个菜竟然能花这么久……”
没有人陪他，他自己吃饭，面前有一瓶“扳倒井”，他把盖子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一杯，敬过往……”
蔡鹏对面只有夕阳，他端起这一杯酒，一饮而尽，却又连连咳嗽，许久不喝白的，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吃了几口菜，蔡鹏点评道：“小菜啊，你这个盐放得有点多啊，以后得注意！”他脑子里想的还是朱红丽，下一句话是“以后红丽可怎么吃得惯？”但他却说不出来了。
又倒了一杯酒，蔡鹏举了起来：“这一杯，敬夕阳……”
此刻的蔡鹏声线已经不稳了，眼圈也开始泛红。
喝掉这一杯之后，蔡鹏站了起来，走到了阳台，使劲伸了个懒腰，伸出手去，感受着秋风，然后又走了回来，给自己倒了第三杯。
“这一杯，致青春！以后的路，我可能要独自走上很久了。”
第四杯。
“这一杯，我想敬我自己，我找不到理由，我找不到理由啊……”蔡鹏已经泪流满面了。
第四百八十章 赛跑
建康这边，空石的门口，已经陆续有人到达了。
过来的人几乎都是心照不宣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进去上了二楼的包厢。
感情上大家是无法接受朱红丽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但这毕竟是朱红丽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法将自己的意志强行加到其上。
朱红丽已经整理好了情绪，现在正在热情地招呼到家。
“哎，娜娜，张源，你们坐那边！”
施丞同样在招呼自己的同学：“陈炜，沐渊，你们坐这边来！”
这是日料店，座位都是面对面，包厢的门一打开，就可以连在一起；施丞那边的人靠东，朱红丽这边的人靠西，他们两个坐在中间，可以招呼到两边的人。
张源没有和邱雪娜坐在一起，也没有挨着李蕾坐，而是和姜卫国汪博徐涛他们挤在了一起，略微靠边。
看到张源的这个座位，大家都知道是为什么，他们这个宿舍的人就无法接受目前的局面，只是不想让蔡鹏难做而已。
朱红丽也发现了，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最重量级的人几乎都在靠边坐，看来今晚注定只是走过场了。
施丞也发现了，但他也无法说什么。
自己一出现，就撬走了人家追了几年的女生，还不能让人家的死党有点小情绪了？
张源那一伙坐的那么远，摆明了今晚不想和自己搭话了。
马雯雯离张源坐的不远，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老张，好样的！”
赵媛媛哭笑不得，把马雯雯的手打掉：“你就不能低调一点？”
服务员开始走菜了，朱红丽端起酒杯，说道：“今天主要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男朋友，也是我的学长，施丞同学。”
施丞同样举起酒杯，对着自己的同学说道：“我也趁机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学妹，朱红丽同学。”
第一杯酒，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喝掉了，然后……朱红丽和施丞两个社交属性没有点满的人就有些找不到词了。
马雯雯没有闲着，而是抓着服务员：“那个烤牛舌再来两份，秋刀鱼也要两条，金枪鱼两份，那个裙带丝也要两份……”
张源喊了一嗓子：“我们这边要四份一样的！”
“懒死你算了！”马雯雯瞪了张源一眼。
朱红丽也赶紧说道：“都帮忙上一份吧！都要一样的！大家看看还想吃什么，尽管添！”
说罢，她和施丞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睛里的无奈。
蔡鹏这小子的人缘太好了，施丞想进入这个圈子，难度极大。
施丞那边的同学可能没留意到，尽管饭桌上的气氛还可以，但另外一边的人几乎都是各聊各的，相互之间并没有互动起来。
相互之间的敬酒场面也没有出现，为了保持对施丞的压力，西侧的同学都相互间不敬酒了，为的就是把气氛压下去。
西侧的气氛没有起来，东侧的人也不好意思过来，他们就是喝得热火朝天，西侧依旧不为所动，慢慢悠悠地吃着东西。
但这个景象反而给了东侧人一点其他的含义。
其中一个学长对旁边的人说道：“你看看那边，果然不一样！到底是成功人士，吃饭的节奏都和咱们不一样！虽然比咱们小了好几岁，但一比较，还真是汗颜啊！”
另外一个人则说道：“管那么多干嘛？吃了这顿饭，相互之间又是陌路了！照我说，咱们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就好了！咱们又不图他们什么！”
确实，江大的毕业生虽然不太可能大富大贵，但同样也是走在人前的，毕业这么多年，一个个也略有家资了。
既然如此，何有必要去靠上前去呢？谁还没点傲气了！
更何况对面是学弟学妹，理应他们主动上前才是！
但很遗憾，西侧的人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他们甚至都不想往东侧看。
一顿饭吃完，施丞都觉得别扭了。
看着大家陆续离开，朱红丽攀着他的胳膊说道：“状况都是咱们预料中的，所以也不必遗憾；也就这么一次，后面我就以你为主了。”
虽然现在提倡男女平等，但在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女生会愿意主动融入男友那边的圈子；至于自己这边，只会介绍男友认识几个闺蜜，男生好像也很少去惦记女生那边的关系。
施丞点点头，对朱红丽说道：“咱们也回去吧。”
主权已经宣示完毕，算是在双方的朋友心里挂上号了。
在回去的路上，施丞忽然对那个蔡鹏很是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今晚没人去打扰蔡鹏，大家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其实蔡鹏也不希望有人打扰自己，他一个人在宿舍里喝了半斤多的白酒，现在已经趴在床上了。
“要啥自行车啊！梦里啥都有……”
张源的梦里也是啥都有，他现在正在努力让梦想照进现实。
庆幸的是，他可以把握得住自己的想法。
周日休息了一天，周一上班的时候，他就去看了微联的最新进度。
迟润和敬帆的动作很快，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就把产品做出了雏形，现在已经开始进行调试了。
抓住移动端，暂时抛弃电脑端……这是他们之前没有想过的套路。
看着工程师紧张地敲着键盘，张源心里暗笑自己的多余。
如果没有人盯着的话，工程师的工作效率可能会更高——任务已经下达，就不要再打扰了，跟进度就可以了。
越是盯着，可能做出的东西就越偏离原本的效果。
迟润在旁边说道：“按照目前的进度，十一月初的时候，就可以有第一版出来了。”
敬帆补充道：“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不是孔雀，而是飞信！”
飞信是移动推出的一项业务，同样可以发送信息语音彩信，但它有个缺点，那就是它不免费。
说它不免费，可能有点过分，它同样是消耗流量，但想使用飞信，需要开通其他的业务。
它还有个缺点非常致命，那就是只能移动用户之间使用，其他的联通或电信用户并不支持。
可能移动高层已经意识到了，但他们的反应还要一段时间，这就是国企和私企的区别，效率上可能就差一大截。
从2007年到现在，飞信的增长速度很快，但却也始终无法跨越孔雀这个台阶。
迟润和敬帆心里同样很清楚，如果微联无法击败飞信，那就一样无法跨越孔雀。
所以现在他们把对手先定义为了飞信。
三个人从工程师的工位离开，让这几个敲代码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老板在旁边盯着，这活还怎么干？
一个胖乎乎戴眼镜的小伙子对身旁另一个人说道：“赵哥，买咖啡去啊？”
赵哥回道：“咱们最好晚点下去，我估摸着，现在几个老板都去喝咖啡了！”
胖小伙嘴巴咂了一下，很是遗憾，然后又忽然问道：“赵哥，你觉得咱们这个软件能行么？我总是缺乏点信心。孔雀那么厉害，又那么好用，你说老板是怎么想的？”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老板想做那就做好了，咱们只负责把老板想要的功能给实现了，后面用户不买单，那就不管咱们的事情了。”
“我就怕绩效不好，这不马上到年底了么？到时候和其他事业群一比，嗬！咱们微联的年终奖少得吓人！”
赵哥想了一下，马上摇头道：“不至于不至于！老板这个人还是拎得清的！只要咱们能把东西做出来，那年终奖不会少！诿过于人这种事，张总还干不出来。”
张源和迟润敬帆他们已经到了楼下的红叶，张源请的咖啡。
坐在角落里的张源心情已经很好了，迟润他们把自己的记忆给还原了九成九，后面就看自己的推广了。
关于推广，集团上下都有把握。
迟润就说道：“张总，今年眼看着就结束了！明年咱们球队的胸前广告，是不是可以换一下了？其他几个事业群已经很稳定了，机会可以让给微联了。”
时间上也刚刚好，今年年底的时候微联可以推出，年底发布新球衣的时候，微联就可以蹭一波广告了。
至于利物浦那边，迟润还不敢去想，那个球队据说是张源自掏腰包收购的，没有归到集团名下。
而且那边的赞助还没有到期，不能任性终结。
看着迟润期待的眼神，张源笑道：“这当然可以了！而且今年的年会上，我也要把微联作为重点推出！”
天源的年会已经在筹备中了，据说今年会有大牌的明星助阵，还会有网络直播。
就当是一个跨年晚会吧，这也能吸引足够多的眼球了。
“回头咱们拉上王总一起，云计算这一块，也得开始上了！你们的任务并不轻松，云计算这一块，也要管起来。”
在迟润和敬帆听起来，是觉得可能微联这一块的分量不够，张源要给他们加量；但张源的意思是，微联这一块将来的发展会非常好，所以要兼容到云计算这一块。
不过手里能多一个东西总是好的，特别是云计算，这可是业内都在努力的方向。
“张总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两块给做好！”
第四百八十一章 优势在我
晚上回去之后，张源照例看了英超联赛。
虽然要熬夜，但这是他难得的爱好。
不需要特别复杂的东西，只一听啤酒，一包薯片，对张源来说就已经足够。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张源就等到了自己球队的比赛。
原本以为留住了马斯切拉诺，又引进了米尔纳能给球队带来一些改善，但没想到美国老板埋得坑依旧在——主教练霍奇森变成了那个短板。
看着电视里球队挣扎的表现，张源拿起了手机，开始查找现在赋闲在家的名帅。
明年微联就要正式推出了，正好利用这个事情做个广告。
别人可能不知道微联，但可能知道张源；球迷可能不知道微联，但一定会知道利物浦，有这个大球队的光环在，事半功倍不在话下。
但张源查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心仪的人选，但年初解雇霍奇森的决定已经下了。
半个赛季了，也该见点成效了，怎么比去年还不如呢？
实在不行，就让达格利什先顶上半年。
看了一肚子火的张源郁闷地睡去了。
燕京那边，余咨也熬夜看了球，楠楠在一边早已睡着。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余咨的笔记本电脑开着微弱的光，他戴着耳机，在享受难得的时光。
白天的时候他和楠楠一起去看了房，终于定下来了，翡翠佳苑，八十几平米，小两百万。
交定金的时候，他的手都抖了。
从小到大，他花出去的钱最大的一笔，就是手里的这个笔记本电脑了，五千多块。
除此之外，他也没有添置过什么大件物品。
定金交了两万块，他都不知道是怎么交出去的，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很机械地按照人家售楼小姐的指挥把流程走完了。
虽然要明年九月的时候才能拿房，但楠楠已经在幻想将来的小日子了。
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咱也在燕京有个窝了”。
今晚回去之后，两个人小小地庆祝了一下，然后，楠楠也终于允许了余咨熬夜看球。
但同张源不同，余咨看的虽然也是英超，但却不肯再看利物浦了。
比赛结束之后，余咨爬起来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之后，看到楠楠的呼吸已经很均匀了。
白天的时候，楠楠几乎就兴奋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饭的时候，还时不时地傻笑一下，就算现在，余咨也能看到她嘴角浅浅的笑。
伸手把楠楠的头发拢了一下，余咨轻轻地亲了一下小女友的额头，也拉过被子，开始睡觉。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以后还能和张源吴雪能有什么交集。
虽然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但余咨的脑子也是一样地兴奋，大概是下午买房的缘故吧，他脑子里就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张源和吴雪的名字，这很奇怪。
就是不知道吴雪在美国那边怎么样了，明年她会不会回国？
还是不要回来了吧……余咨心里想道，在国外也挺好的。
一起长大的三个小伙伴，从高考之后就能感觉到差距了，现在这个差距竟然越来越明显，眼看着就是不同的层级了。
如果可以的话，将来爸妈退休了，也一起接到燕京来，省得回去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一直过下去挺好。
时间到了十一月，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天气里，张源的心情却格外美丽。
天源的员工都打着雨伞进来了，这鬼天气实在让人觉得不舒服，连单月华都在抱怨：“怎么感觉那么潮湿啊，浑身不得劲！”
张源也有这个感觉，十一月，天源的办公室里已经开始送暖风了，过一会就好了。
他站了起来，对王启年说道：“老王，走，开会去了！”
王启年的心情也不错，他抱起了自己的笔电：“走走走！”
到了小会议室里，就看到迟润和敬帆都已经在了，见到张源进来，迟润就笑道：“张总，您得请喝咖啡了！”
看着迟润和敬帆要站起来，张源伸手道：“坐着就好了，你们谁报？”
敬帆看了一下迟润，说道：“还是迟总报吧。”
迟润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那我就报了啊！经过我们研发人员的努力，微联的第一版可以使用了！这一版已经具备了最简单的即时通讯功能，并且可以自定义表情，发送图片，以及一些word,ppt,excel等格式的软件，目前维持在20M的大小，在以后会逐步放开。”
天源的手机可以打开这些office软件，虽然还无法编辑，但是查看是不成问题的，至于其他的竞争对手能不能打开，那迟润就不管了。
张源在之前说过，以后一定是安卓和iOS的天下，所以这次微联并没有开发出适用于塞班以及其他操作系统的软件——张源也不打算让迟润他们在这个上面浪费人力了。
“通讯有延迟么？”
迟润笑道：“不会的！我们反复测试过，都是可以再第一时间送达。”
张源点头道：“接着调试，界面稍微改动一下，我做了一个大概的示意图，以后的界面统一采用四个分列。第一个，是消息列表；第二个，是通讯录；第三个，是发现页，在这个里面，我们要可以看到好友的动态，比如发个朋友前什么的，要有点赞和留言的功能；第四个，就是设定界面，可以对自己的一些设定进行修改。这些不是马上就要动到，在下一版或者下下一版出现就可以了。”
张源做的示意图有些粗糙，但大家还是能看得懂。
其中在发现页，张源列了好几个分项，这些分项张源没有说明要接入什么，迟润猜到，这大概就是张源刚开始说的“腹案”吧。
王启年也开口了：“下面的议题，就是要如何应对孔雀的反扑。我之所以用了‘反扑’这个词，就是对我们的微联有着强烈的信心！天源不是小公司了，开发出来的东西在一开始就会有强大的竞争力，这个竞争力是孔雀不敢忽视的。所以，在微联第一版发出之后，网上的各大论坛一定会有对比。”
敬帆说道：“这个还是我来说一下吧。”他一开口，大家就都笑了起来，这可是从孔雀走出来的人，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有个词，叫‘审美疲劳’。”敬帆同样信心十足：“孔雀已经存在了许多年，可以说，在过去的十年里，互联网即时通讯这一块，他们鲜有对手，即便有，也很快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完全不是对手。我研究了一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孔雀的社交软件黏性太强，他里面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社交需求，这是他的优势，同样也是劣势——很多人不需要这么多的功能，特别是对白领而言，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互联网交际时间了，所以，即时通讯是刚需，这一波，优势在我。”
“我们天源的优势在于名声已经打出去了，不是无名小卒。而且针对于张总之前要求的天源账号通行证的统一设定，这同样是个极大的优势。我们的账号甚至可以登录燕东商城来买东西，这是孔雀无法匹配的，据我说知，现在鹏城那边已经开始意识到网购的重要性，他们正在寻求合作伙伴。如果这个状况一直持续下去，很多人都会先把咱们的软件先装上，用不用的我们先不做评价，但这么一个能实时在线的东西，总比那些想找人的时候却发现对方隐身，或者不在线还要发个短信来得强。”
张源点点头，之前和燕东商城的合作可以说是双赢，对方获得了大量出货的机会，自己这边作为股东之一，更是拿到了己方账号直接登录对方商城的权限，这个权限的影响力开始出现了。
“那就这样，第一版先不要发出去，我们再等等，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咱们再将这个软件抛出，引爆一下互联网。”
虽然张源嘴上说还要等，但他也知道，自己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小马哥要是还意识不到安卓和iOS给移动端带来的革命，那他就不是小马哥了，现在说不定他们的即时通讯软件也在开发中了，那就要看谁能抓住用户了。
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还是之前的那句话，天下苦孔雀久矣，一旦有替代品，很多用户都会刻意避开孔雀，这也是其他许多互联网企业能在孔雀的阴影下存活的主要原因之一。
迟润也补了一句：“那就年会吧！我是觉得年会就是一个极好的契机，我留意到王总已经定了两万多部天虹手机，我们在展示天源福利的同时，可以推出微联。”
敬帆也说道：“张总，对于微联的推广，那是肯定要有推广费的，我建议把一部分推广费交到燕东商城那边，换成消费券，如果有人下载注册了微联，并且发出消息得到回复，那就可以获得一张消费券，数额不等，可以累加。”
张源赞道：“好心思！”
推广的钱是肯定要花的，张源这几天也一直在琢磨要怎么把这笔钱花到刀刃上。
高层的统一观点是，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第二次“微博战争”，第一次天源赢了，那第二次天源为什么不能赢呢？
第四百八十二章 保持神秘
近期张源没有去燕京的需求，但他还是决定飞一趟。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在电话里讲的好，别的不说，首先就有一个“尊重”在里面。
人家柳冬也是大佬，你一个电话过去，让人家帮忙，人家估计也能答应，但估计心里会膈应，咋地？当人家小弟了？那以后还要不要合作？
你是股东不假，但股东也不是这么当的，关系是处出来的，这个相处就是一个很大的学问。
掏钱归掏钱，做事归做事。
张源同时想道，不知道今年的春晚冠名广告什么时候进行招标，他要再去掺和一次。
敬帆接着说道：“还有个需求，那就是球队的胸前广告，明年张总能不能把它给换成微联？”
“可以！”天源足球俱乐部不同于利物浦，这就是张源的自留地，操作起来很灵活——利物浦同样是张源的自留地不假，但这个“自留地”就不太好操作了，牵扯的东西太多，起码张源不能随意结束现有渣打银行的赞助合同，不过等到渣打的赞助合同结束之后，张源就可以把自己旗下的产业往那边放一放了，只要赞助价格不超过其他豪门球队，那就不成问题。
而且在张源的授意之下，沈耀华已经开始接触欧洲的名帅里皮了，等到里皮到任，那天源的影响力会更上一层楼，胸前的广告同样能够吸引眼球。
哪怕就是里皮举着天源的球衣拍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也足够让微联的影响力到达世界的各个角落了，年薪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广告效果——年薪本来就是要给的。
听到张源这个承诺，迟润和敬帆都是精神一振，看来老板对微联的重视程度很高啊。
那既然这样，敬帆就不客气了。
“张总，我还有几个提议。”
“你说！”张源没有阻止敬帆，他也想听听敬帆的提议，如果有和自己想法不一样的，那就正好可以相互弥补一下。
“下一季的中华之声，冠名权能不能放给微联？”
张源愣了一下，他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既然当初他可以为微博争取，那现在为什么不能给微联呢？
“我之前就说过，现在微联是集团头号战略，你们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你们可以尽情地发挥想象力，只要能想出来，我能做到，那就都会得到支持！我做不到的，也会尽力去做。”
张源这句话一出来，就让迟润和敬帆感觉到了压力山大，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节奏啊。
这次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孔雀！况且天源并没有一个先发的优势，他们是站在挑战者的地位。
会议室里的气氛终于没那么轻松了，但敬帆还是说道：“微博上我们要求做推广，同样，在红叶的杯身上，也要有广告的推广。”
“这些都是应有之意！你们不要担心！我也不是要求你们要今天就把所有的推广方式都想到，这个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到都可以。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的心里预期应该会有三年左右，三年左右的时间，我们应该会有一个比较满意的体量了。”
至于彻底取代孔雀，那不可能，张源也不会指望。
微联作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毕竟无法完全覆盖到孔雀社交软件的功能，它也不可能去覆盖——如果是那样，那微联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启年换了一个话题：“你们说，孔雀那边有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他们会不会开发一款同样的软件？”
张源的神色凝重，王启年都意识到了，自己挖角孔雀那边的“微信”负责人失败，说不定现在他们的项目也开始上马了。
那这就是一场同时间赛跑的游戏了，天源会有两个对手，孔雀的两个软件天源都要正面PK。
但现在，孔雀那边依旧静悄悄的，那就说明时间还在天源这边。
“既然要准备做推广了，你们的logo也该设定了，不要光顾着做软件。”
迟润说道：“有了几个版本，还需要张总决定一下方案。”
说罢，迟润就在PPT上投了出来。
张源不打算用孔雀的方案，既然名字都被他改了，那人家的图片自然也不好再用——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在用了，为了避免撞车，那就只能再寻找其他。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我们的初衷是选择了一只青鸟的图案。”
黑色的背景下，一只漂亮的青鸟展翅飞翔，伴随着点点星光，再加上神鸟属性的加成，有着极强的视觉冲击。
迟润补充道：“这是我们选了几版之后最中意的一版。”
张源却说道：“这一版可以作为微联启动的页面。另外logo还得再想，要简单，不要太复杂。”
迟润和敬帆有些不确定了，这个logo可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要让用户能够有深刻的印象才行。
“不要急，你们还有时间，但在年会之前要确定下来。”
“好的张总。”
张源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就给柳冬打了个电话。
“柳总，好久不见啊！”
柳冬爽朗的声音传来过来：“好久不见啊！怎么样张总，最近要不要来燕京玩？我可是记得你的话，说要把四九城都吃个遍，这估计还没吃完一条街吧？”
“那肯定要吃遍啊！这次我去请你吃饭！”
你请我？柳冬的脑子就停了一下，然后就迅速反应过来，张源肯定有事找自己，要不谁会无缘无故地请别人吃饭？特别是张源这种大佬，他的时间可是极为宝贵的。
作为互联网的大佬，没有人的时间不宝贵，虽然他们可能也会在工作之余有着大把的时间来休闲，但这并不代表这些时间就可以被随意占用。
但对于张源的人品，柳冬还是放心的，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一直都很上道，在提出要求的同时，也不会让对面的人难做，如果无法达到双赢，那一定会有一个价格补偿，这个价格往往会很好商量。
“那我得挑个饭店了！张总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接你！”
张源迅速心算了一下时间，说道：“下周末过去吧。”
“那咱们不见不散，不醉不归！”
“就如此说定！”
两个人都是江海北边的人，酒量都极好。
至于张源想提什么事情，柳冬觉得等到张源到燕京之后再说也来得及，既然他没提，那就说明这个事情还有时间来操作。
挂掉电话之后，柳冬就开始找饭店了，不管怎么说，张源也是燕东商城的股东之一，他过来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柳冬也得请他吃一顿饭。
张源则回到座位上，同单月华交待道：“下周末去燕京，让云飞航空准备一下吧。”
单月华应道：“好的张总！”
张源大脑宕机了几秒钟，又抓起电话给沈耀华打了过去。
“老沈，怎么样了？”
沈耀华知道张源提的是什么事情：“已经接触到了，谢天谢地，里皮有个好儿子啊！”
听到这话，张源也笑了。
里皮的儿子已经是足球经纪人了，但也有多项的投资，偏偏这些投资又不是特别成功。
已经年过六十的里皮其实已经到了可以退休的年纪了，这个时期的足坛已经到了穆里尼奥和瓜迪奥拉的时代。他们那一波教练正开始渐渐离开欧洲的主流球队。
“老李那边有什么想法？”
沈耀华说道：“他当然想接着带队了，现在球队的实力越来越好，国内不必再说，亚冠也极具竞争力了；不过现在球队的大牌外援越来越多，他有点压不住了。”
“看住那些外援，不能让他们炸刺！老李在一天，那就是咱们球队说话算话的人！不管续约不续约，咱们都要维持主教练的权威。”
“老板放心！如果以前还没有办法压住这些大牌，那现在咱们球队的底气十足！谁都想去欧洲踢球，利物浦对他们的吸引力是致命的，要想去那边，就得在咱们这里好好表现，如果利物浦那边没有主动让他们去试训，那一切都白搭。”
“你近期再飞一趟欧洲，争取和里皮把合同敲定。把咱们的资料准备得详尽一些。”
“那我周末就过去，现在我已经和小里皮联系上了，那边对咱们的球队很感兴趣。”
“不要怕花钱！年薪开的高一些也没关系！但在敲定之前，先保持静默，不要让外界知道。”
“张总您尽管放心，小里皮虽然贪心，但还没有到漫天要价的程度，他还是很想把他老父亲运作过来的。”
“近期集团会有大动作，你要尽快把里皮搞定，咱们新闻发布会就是一个广告的机会，我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
大动作？沈耀华不确定是什么大动作，自打他转行之后，对集团的工作就愈发不关心了，足球的水虽然很深，比敲代码更累，但他却很喜欢——再深的水，也要凭实力拿到话语权，现在话语权沈耀华觉得已经拿在手上了。
挂掉电话之后，沈耀华对李故说道：“老李，我下周要飞欧洲了，俱乐部你多照看着点。”
第四百八十三章 钞能力
张源要去燕京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没人知道他去燕京做什么，毕竟张源同燕京那边多少有些犯冲，连分公司都没在那边开，甚至都没有这个传闻。
但他过去肯定有事，有大事！
一时间，坊间有着诸多的传闻。
许多人都觉得张源过去是谈融资的，毕竟天源房地产需要大笔的资金，上次就是找罗宣借了七个亿，但即便有着这七个亿，天源依旧没有拿下沪海的地王，看来天源是真的缺钱。
虽然天源随后拿下了临安的地王，但这只能算一个“安慰奖”，沪海那边才是打头的买卖。
张源这次亲自过去燕京，看来要融不少的钱。
这个小道消息很有市场，不光是在业内，即便是大众，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次张源起码能拿到三十个亿！美元！要不要赌一把？”
“赌你妹！你知道三十个亿美元是多少么？有多少公司能值三十个亿？还赌一把？你把裤衩子押上都不够赔的！他这次过去能拿到三十个亿的人民币就不错了，就这样，还得付出大笔的股权才行！”
“三十个亿的人民币太少了！天源又不是真的只有房地产，他们还有其他的产业，所以，这次估计能有个大几十亿。”
许多人都在猜测，张源的行程掩盖了沈耀华的动作，在周末的时候，沈耀华静悄悄地飞去了意大利。
相比较沈耀华这个老总，球队显然才是球迷们关注的重点，再说了，谁家的老板还不出个国了？
沈耀华的分量虽然重，但还没有重到能让各路记者八卦的地步——有什么动静的话早就有经纪人传出来了，很多人都在等风声，没有风声是不会有人去跟着沈耀华行动的，首先领导就不会批他这个出差的经费。
意大利的贝内文托，小里皮，也就是戴维德已经在等着了。
老父亲已经赋闲在家，但没想到竟然有来自东方的报价。
天源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戴维德略有耳闻，这同样要托利物浦的福——他是通过张源收购利物浦得知了这个年轻的老板有着另外一个球队，这个球队已经成长为中国足坛的霸主了。
那边给出的报价也十分具有诱惑力，年薪达到了一千万欧元——这是最顶级主帅才能有的待遇。
平心而论，里皮的年薪应该在六百万左右，只有到亚洲才能有这种报价——西亚那边也达不到一千万，可能他们都不敢想。
而里皮父子更不可能自降身价，去西亚那边求职。
来自东方的试探得到了很好的回应，很快，天源的老总沈耀华先生就会出现在贝内文托了。
之所以没有选择米兰，是因为戴维德也想保持低调，万一事情不成，不至于闹得尽人皆知。
沈耀华也是一样的心思。
利用里皮进行炒作，天源已经不屑为之了，他们要的实实在在的——里皮能够站在天源的教练席上。
飞机上，沈耀华就开始睡觉，他需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状态去见戴维德。
下了飞机之后，沈耀华只休息了一个晚上，就带着翻译和律师去见了戴维德。
连续两觉，让沈耀华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一个小小的咖啡馆的角落里，沈耀华见到了小里皮。
握手之后，双方进行了客气的寒暄，然后就进入正题。
正如沈耀华所料，小里皮还是想加个价。
沈耀华认真地听了小里皮的阐述，心里却一直摇头，这些老外都在想什么呢？真当天源人傻钱多么？
沈耀华的微笑让小里皮心里没底，现在天源的状况他也都拿到了，很稳定，很向上的一支球队，特别是现在的主教练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过错，如果不出意外，今年的联赛冠军又是天源的，悬念只是能够提前几轮夺冠而已。
能拿下里皮固然好，但如果拿不下里皮，沈耀华觉得目前赋闲在家的名帅也不少，很多名帅现在也不排斥来亚洲执教了，比如希丁克。
更何况，还有很多人的经济状况并不是太好，比如埃里克森。
这些都是天源的潜在目标，沈耀华和张源相信，没有里皮，其他人也可以。
戴维德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所依仗的，就是自己父亲拿过世界冠军，这个对天源有吸引力，但不大——他们要的是亚冠的冠军，过去式只能作为一个噱头来出现。
所以，戴维德的加价没有成功，沈耀华只承诺最多再加三十万欧元，多了就没有了。
其实这也已经达到了戴维德的心里预期了，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双方紧张的谈判结束之后，立刻就恢复到了融洽的状态。
戴维德甚至还请沈耀华一行人去吃了披萨，另外还加上了来自西班牙的红酒。
晚上的时候，戴维德便先告辞离开了。
“沈先生请先住上几天，我去接我的父亲过来，然后咱们就可以签约了。”
他可是需要大笔的钱，不能再耽搁了。
沈耀华笑着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游览一下。”
送走了小里皮之后，沈耀华没有给张源发邮件，在事情敲定之前，他不想出现什么意外，万一真的有什么变数，那他就真的无法向张源交待了，到时候估计会被调离岗位，重新回到集团里待命。
但他显然多虑了，荣誉里皮已经都拿得差不多了，但他的薪资同荣誉并不等同。
戴维德回去之后，就把情况和里皮说了。
“天源那边只能出到一千万欧元了，我费尽唇舌，也无法多谈下来了。这些东方人，实在是太鬼了！照我说，您应该去执教利物浦的！”
但里皮父子都知道，利物浦是可以去，但肯定没有一千万欧元这个待遇了。
说罢，戴维德把手里的资料交给了里皮，他们都已经反复看过了，里皮接手这样一直球队，最大的压力来自于洲际赛场，保底也能拿到联赛冠军——这起码能保持住里皮的名声不坠。
里皮再次认真看了一边遍天源的资料，觉得没有什么意见了。
这同样是一支有竞争力的冠军球队，只要自己能拿到亚冠的冠军，那在足坛的地位将会再一次上升。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十一月，中国联赛就快结束了，自己有着充分的时间来调整球队。
“明天我们休息一天，后天去和他们签约吧。”里皮放下手里的资料，做出了最终决定。
一个临近退休的老人，去中国淘金，不会有人苛责的。
沈耀华在贝内文托没有出游，他的时差还没有倒过来，而是安静地留在酒店里，吃了睡，睡了吃，反正就这么几天就要签约了，他不想出现什么意外。
2010年11月12日，周五，天气晴朗。
沈耀华在周四的晚上就接到了戴维德的电话，说在今天的午后会带着里皮前来签约。
戴维德同样考虑到了中国人的时差，他们可能会在下午才会醒来。
但当梦想照进现实的时候，沈耀华失眠了。
这可是之前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人物，竟然要被自己带到建康了！由不得沈耀华不激动。
他躺在床上，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从刚开始接手球队，签下的第一名国脚开始，再转到巴西签下孔卡的场景，再转到意大利，一切都像不真实的梦幻，但又真的能每次都达成。
原来，这就是钞能力啊！
中午的时候，沈耀华觉得自己不能再躺着了。
起床，洗漱，简单地对付了一餐之后，沈耀华又喝了一杯咖啡来提神。
随行的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们在酒店里订了一间会议室。
一辆菲亚特停在了酒店的门口，里皮父子出现了，但他们没有停顿，而是直接进入了大堂，随后乘电梯上楼。
沈耀华这边已经把合同准备好了，三年的合同，带有违约金——但同样有解约条款，一旦里皮带队的成绩达不到天源的要求，天源有权提前结束合同。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随后沈耀华就见到了电视里的人物——里皮出现了，虽然满头银发，但依然精神矍铄。
握手寒暄之后，沈耀华递上了合同。
里皮略微翻了翻，就签下了大名——他也实在想不到自己带队失败的理由。
签约完成之后，沈耀华很是兴奋：“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戴维德也笑道：“晚上我来请吧！我有存好的红酒，让大家尝一尝。”
这个时候的张源已经到了燕京，柳冬派车来接的他。
虽然已经晚上了，但他还是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
“张总，签下来了！”
张源都快睡了，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精神一振！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让他兴奋了许久。
但他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和老李说一下吧，我们无法同他续约了。”
“我正准备和李故讲，他在建康，我让他通知一下老李。”
李章洙没有什么过错，但他的带队能力也就止步于联赛了，亚冠上面，还是得看别人的。
可能他也有机会带天源走得更远，但张源不想等了。
五分钟后，李故也接到了沈耀华的电话：“明天你和老李讲一下，咱们不能和他续约了，新的主教练已经确定了。”
第四百八十四章 推广
张源到燕京了。
很多人都开始动了。
不管坊间传言是真是假，他们都想试一下。
今天的周五，已经晚上了，张源没有和柳冬一起吃饭，而是先去了酒店休息。
没人知道张源会在燕京逗留多久，但如果反应不及时，可能张源就真的要走了，能够面谈当然最好，不能面谈也得找人传个话。
那现在看来，最适合传话的人就是柳冬了，只有他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张源。
所以这两天，柳冬就接到了不少电话，都是各方熟人委托他打听一下张源来燕京的动向，意思很明确，要是张源真的要融资，你老兄可不能不说话啊！
柳冬的想法也很简单，那就是我只管传话，成与不成，我不负责！
在燕京这边可是有人和张源不对付，万一真的有人浑水摸鱼了，估计张源那边也会不爽。
虽然用谁的钱都能达到一样的效果，但人嘛，总会有倾向性的。
张源现在估计已经在准备休息了，他原本想今晚给张源接风的，但被张源推到了明天，据说明天上午还有事情要聊一下。
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张源临睡前又接到了安欣的电话。
“你就这么过去了，也不让我给你派车！”
张源笑道：“这不是有柳冬在么？我还要和他一起吃饭，干脆替你省点油钱！”
“你可拉倒吧！你去燕京干什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出来！但你得留个时间，三哥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齐玉霄想往天源投钱？”
“算你猜着了！现在房地产那么火，谁不想掺和一下？你的招牌又响亮，齐家三哥不动心才有鬼！”
张源有些为难了，齐玉霄的老子可是能安安稳稳做上好几年的，难道自己还真能把齐玉霄给闪在半路？那代价就会大上很多。
可对方既然有意，自己总得给个说法才行，就算自己说实话，人家也得信啊？房地产后面会不行，那你张源怎么还在使劲投钱？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既然还能赚几年的钱，那就先赚一下，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那我再和齐玉霄约时间吧……”张源本来是想和柳冬见完面之后就走的，估计明天晚上吃完饭，后天一早的飞机就回了建康，但现在看来，还要推迟一天。
果然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其实安欣也为难，但她知道拒绝齐玉霄的代价会很大，所以这个电话她硬着头皮也得给张源打——她是可以拒绝，但人家不会觉得这是她的意思，到时候张源和安家，两边都遭人诟病。
齐玉霄还没睡，他已经和高群芳结婚了，低调异常，只有极少数的亲友见证了这一刻。
高群芳的肚子已经很大，临产期马上就要到了。
“其实你不用那么拼的，咱们现在的钱也不少了，钱多了反而遭惦记！”临产期越近，高群芳就越不想掺和其他的事情。
齐玉霄小心地抚摸着高群芳的肚子：“道理我都懂，但咱们这又不是自家的生意，有很多人跟着咱们一起，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要是张源拒绝了怎么办？”高群芳忽然抛出了这么一个话题，她给安欣打电话的时候，安欣透漏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消息给她，那就是张源不准备让安家投钱，包括罗宣的七个亿，也仅限于这一次的合作。
至于为什么，安欣没有说，但高群芳已经忍不住开始头脑风暴了。
“玉霄，事出反常必有妖，张源连建康的钱都不要，我觉得你们也得好好琢磨一下，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话不要信，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那就没个好事！有好事谁不带着亲朋好友？”
听到高群芳这句话，齐玉霄也有些动摇了。
按理说，能不融资又能找到资金的情况下，张源做梦都会笑醒，但他为何又偏偏让合作止步于此呢？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状况。
“我见到张源和他聊一下再说吧！”齐玉霄小心地帮高群芳把被角掖好，自己也小心躺在旁边，生怕挤到了老婆。
高群芳摸着肚子说道：“我现在最大的期盼，就是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她最近眼皮也开始跳得厉害了，但不知道是财还是灾。
周六的上午，张源去见柳冬之前，李故就先到了俱乐部。
李章洙还在带队训练。
今年的亚冠天源折戟在四分之一决赛，足协杯也被放弃了，但联赛冠军还是很稳的。
球队上下已经从两项杯赛的失利阴影中走了出来，现在的气氛也很好。
李章洙在场边大声呼喊着，指挥着，李故在他身旁站了十几分钟他才留意到。
见到李故过来，李章洙心里就是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了。
“李指导，有没有时间？耽误您几分钟！”
“走吧！”李章洙把训练交给自己的助手，就和李故走到了训练场的一个角落。
在过来之前，李故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
李章洙的合同已经到了最后一年，赛季都快结束了还没有续约，其实他心里大概能猜到原因了。
虽然一年一个脚步，天源一直在进步，但与天源的投入相比较，这个进步的幅度又确实小了点。
李故清了清嗓子，又看了一眼训练场，球员们都在认真又欢乐地进行着训练。
“李指导，我昨晚接到了高层的指示，您的合约在到期之后，球队不会同您续约了。”
李章洙的脸上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的表情，相反，他的心里竟然有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我知道了！我会带队打好最后一场比赛的！”
“感谢您，李指导！”
双方的谈话简洁高效，但实际来说，这更像一个通知，李章洙只能单方面被动接受——天源其实已经不错了，让他安安稳稳带队三年，高层几乎没有干涉过他。
放在别的球队，他都很难能够这么安稳地待三年，这属于一个“和平分手”的案例。
回到训练场边的李章洙接着大声指导起来，他的日子开始倒计时了，但他同样好奇自己的继任者会是谁？
球队的老总沈耀华去欧洲了，可能这次会过来一个欧洲的教练吧。
李故从训练场边也离开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收到新教练的风声，不知道这次会是谁过来，但他的职业嗅觉告诉他，这次集团很有可能又搞了一个大动静。
下午就是最后一轮联赛了，打完这一场，球队今年的任务就算完结，李章洙也会正式离开球队。
远在燕京的张源已经吃过了早饭，现在正在往燕东总部过去的路上。
因为张源过来，柳冬也在周末进了公司。
不管张源过来谈什么，他都觉得放在公司比较好，在外面，可能会有恶客临门。
上午的时候，张源到了燕东总部。
虽然是周末，但燕东这边加班的人也不少，一片忙碌的景象。
柳冬站在公司的门口，亲自迎接了张源。
“来得正好！我刚好得了几瓶好酒，晚上咱们一起尝尝！张总里面请！”
至于詹钢，则被柳冬安排在了另外一间会客室闲坐，张源只有在建康的时候才会偶尔单独行动，只要出远门，就一定会把詹钢带在身边，况且这次是来燕京，张源更要带着詹钢在身边了。
到了会议室之后，柳冬就看到张源把笔电从包里掏了出来。
这个动作让柳冬愣了一下：“正事？”
他嘴里的这个“正事”指的是天源和燕东之间的合作。
张源笑道：“那是肯定的啊！有你老兄的商城在，我怎么可能不借一下东风呢？”
“说说看！”
张源把笔电打开，接上投影仪，又打开了一个PPT。
“我们集团打算推出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在做推广的时候，我们打算加入一个通用的购物券，金额从一元到一百元不等，可以叠加使用。”
柳冬一下子就懂了，这是个双赢的策略，天源获得了流量、关注和广告，燕东商城则获得了最实惠的消费者购物。
“既然这样，那我这边没有理由不支持！张总什么时候推出？”
“预计在年会的时候推出，时间在小年之前。购物券不限时间，这次我们天源打算出两个亿！”
金额张源先给出了，也会在天源这边抽出两个亿，至于燕东那边要不要跟上加码，那就看柳冬的了。
柳冬还在消化着这个消息。
两个亿，不少了。
现在网络购物才刚刚兴起，按照燕东的用户数量，估计摊到每个人的头上也就一二十块钱，但如果天源的推广做得好的话，那燕东的用户数量会呈现一个倍数的增长。
作为燕东商城的掌门人，柳冬的决断很快！
这是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跟？
“张总，我有个想法！”
“柳总请说！”
“燕东商城打算同步跟进，也会回馈消费者，资金的部分我打算拿出三个亿。”话一说完，柳冬就看着张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张源也没含糊：“那天源再追加一个亿，也放出三个亿！”
虽然是给天源做推广，但张源同样是燕东的股东之一，燕东赚钱，就相当于张源赚钱，所以张源会愿意加码。
说完之后，张源伸手手，柳冬也伸出手和张源“啪啪啪”击掌三下，然后两个人大笑。
第四百八十五章 充实
正事一谈完，那气氛就开始变好了。
但柳冬心里还是存了事情，那就是有很多人托他问话呢。
这个话现在还不好问，等到晚上喝完酒之后再问吧，酒桌的作用不就在这里么？
现在燕京很多人都在盯着这里，自打张源进入燕东之后，就没有出来，大家都不知道张源和柳冬在聊些什么。
张源现在正和柳冬敲定一些细节。
“既然要在小年推出，那不妨把活动再往后推一推，怎么样？刚好赶在过年的时候，可以借着拜年的名义给大家发这个红包。”
张源补充道：“那最好再往后推一推，把使用的时间放在年后，这样燕东的员工也能过个安稳年。”
柳冬也笑了起来，张源的确鸡贼，本来柳冬已经想着可以把热度给拉到过年的时候了，没想到张源连过年也不放过，硬生生地给推到了年后。
年前七天，过年七天，过完年后可能又七天，这就有大半个月了。
什么软件能有这大半个月的热度和期待，都会得到市场的认可，再说了，张源就会只有这一条路么？柳冬都觉得不可能。
数管齐下，天源这次势在必得了。
“我挑了几个饭店，你看看晚上想去哪儿？”
张源看了一眼，说道：“那就萃华楼吧！”
萃华楼的创办者基本上是由旧京著名的山东风味饭庄东兴楼饭庄来的，后来在王府井大街八面槽另起炉灶，也有不少人认为，萃华楼才是真正的东兴楼。
张源对这些老味道有着几分痴迷，所以就选了萃华楼。
等到晚上五点的时候，几部豪车驶离燕东的大楼，直奔王府井。
酒是好酒，柳冬带来的陈年赖茅。
张源是喝不出来和其他的白酒有什么区别，但好处就是“不上头”。
他一直认为，大多数人其实是喝不出来区别的，他们喝的就是一个价位。
真正能喝出来区别的，都是一些老酒鬼，但这些人又很难负担起酒钱。
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冲着价格来的。
这个酒摆在张源的面前，张源就得认柳冬的心思。
八宝海参，清汤燕菜，芙蓉鸡片等特色菜被一一端了上来，今天的饭局比较简单，只有张源和柳冬，还有燕东的一个高级副总裁宁远山在。
一瓶酒下去一半，宁远山便借口去卫生间先出去了，留下了张源和柳冬两个人。
柳冬伸手拿过酒瓶，给张源把酒倒上。
“张总，有人托我向您打听个事情。”
“请说！”
张源接过酒瓶，帮柳冬把酒杯也倒上了。
“是这样的，您那边的天源房产，最近的动静也不小，上次又和建康那边的宣叔一起合作去临安拿了地块。很多人都觉得你们要融资了，我想问一下，这个消息是真的么？”
张源嘿嘿一笑：“还真能猜啊！目前还没有这个计划！我的钱还够用。”
柳冬点头道：“有这句话就成！”
其实他也知道，张源是不会露出口风的，这些悄悄打听消息的人，能拿一些原始股就不错了，还真想投钱啊？别开玩笑了！
就算张源要开始融资了，那首选也是各大风投资本，其他人的钱，张源还真不一定敢用。
万一谁的钱无法见光，那到时候倒霉的可不就是张源了么？项目一旦上马，那就要吃进资金，一旦公检法出现，张源到哪变出来现钱？
有了这句话垫底，柳冬就不再多问。
他和张源的关系是不错，但也不能替人家做主。
至于张源说的钱够用，那明显就是在告诉柳冬，他张源在说谎——钱够用你找罗宣干什么？
外面的宁远山先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又在外面抽了一根烟，随后就看到张源和柳冬两个人一起出了包间，有说有笑地往卫生间那边走，看来私下里的谈话结束了。
他把烟头按灭，喷出最后一口，走进了包间。
拿出手机，他在微博上刷到了一条新闻。
江海天源以2:0的比分击败了山西龙城，主教练李章洙宣布离任。
他的瞳孔开始放大，能做到集团高层的，没一个简单的，天源肯定又有大动作了。
等到张源进来之后，宁远山就把话题往足球这边拉了。
“张总，你们球队的主教练要换人了啊？”
张源赶紧拿出手机，果然看到了这一条新闻，现在已经成为一个热点了。
相比较李章洙的离任，很多人都在关心下一任会是谁。
“这个老李，还是有点脾气的……”张源嘀咕了一句，然后对宁远山说道：“我们还在欧洲选帅，已经有意向了，年底之前一定会有消息出来。”
柳冬也翻出了这条消息，他的信息更全，心道：“这个人选，肯定会选择和你们的微联一起出现！”
作为拿到联赛冠军离职的主教练，其实李章洙不算有什么太大的遗憾——亚冠的目标太大，他也没有把握能一定实现。
李故现在也开始放烟幕弹了，他在微博上更新了俱乐部最新的动态：“目前俱乐部正在欧洲选帅！”
其实主帅已定，只是不想提前暴露而已。
里皮那边也是一样的想法，有的时候玩个保密游戏也不错，看着媒体和球迷猜来猜去，别有一番风味在其中——这相当于是知情人的一个恶趣味。
既然主教练都离职了，那张源觉得需要让迟润他们加快脚步了，产品需要做好随时面世的准备。
现在有两个契机，一个是里皮到任，另外一个是天源的年会，张源现在还在反复衡量到底哪个机会更好。
他看了一眼柳冬，柳冬正在和一颗花生米较劲。
那就里皮的到任上宣布！
里皮到任会在天源的年会之前，这样又可以维持一波热度了，有什么能比世界杯冠军主帅的光环更大呢？
今晚的这顿饭，三个人也只喝了一瓶酒，醉意刚刚好。
下午的时候，张源说还要再逗留一天，柳冬就猜到明天晚上张源还有个饭局，那今晚就不能让张源喝得太多。
回去之后，张源立刻给沈耀华发了指示：“去英国度假一个礼拜！”
这也是一个烟幕弹，一切都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发布，方才能有爆炸性的效果。
沈耀华也正有此意，既然老板都说了，那就说明里皮现在还不适合到中国。
不过迟润和敬帆的压力就有点大了，项目自从上马之后，他们从来都没有觉得时间会那么紧张。
周末也不安生。
迟润就接到了张源的电话，按照他的理解，现在张源应该还在和柳冬的酒局上才是。
“迟总，微联要加紧调试了！下周我们就要有一个具体的logo出来，今天的新闻看了吧？球队的主教练出现空缺了，等到下一任主教练到任的时候，就是微联面世的时候。留给你们的时间没有想象中的宽裕了。”
果然天源的高薪不好拿，但迟润还是应道：“老板放心，等您从燕京回来的时候，我们会有一个满意的方案。”
挂掉电话之后，迟润立刻就给敬帆打了过去，他刚刚话说的很满，但工作却还只进行到了一半。
“敬总，刚刚老板打电话来了，下周咱们就得有方案出来，明天得去公司加班了！”
“明天公司见！”敬帆没有什么意见，提前面世就提前面世。
旁边的沈杨看着敬帆的样子就直乐：“老敬，坚持吧！等产品面世之后，还有硬仗要打呢！当时我和老范两个就中国和美国两头飞，很是艰难地过了一段高强度的日子，但这段日子之后，我忽然发现我的生活很美好了！”
今晚他们两个也凑到了一起吃饭，敬帆的家还没有搬过来，现在就在沈杨这边喝小酒。
“你说，要是我们的微联真的做起来了，鹏城那边会是个什么反应？”
沈杨倒是很淡定：“还能什么反应，积极追赶呗！孔雀也就是在国内才能一家独大，但放到国外，那就不灵光了，这个状态小马哥是知道的，只是所有去挖孔雀社交用户的公司到最后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我琢磨着，小马哥有点放松了。”
敬帆和沈杨碰了一下杯子：“居安思危，古人诚不我欺啊！”
沈杨把酒喝掉，说道：“小马哥那边什么反应，咱们还不知道，但你看看欧美那边，海鸥手机今年疯狂出货，但到现在为止，通讯两大巨头，诺基亚和摩托罗拉，还是不肯上安卓的系统，明年啊，智能手机这一块将会异常惨烈！”
“道理他们真的不懂么？”敬帆也失笑了：“他们都懂，只是他们对于自己的地位有着盲目的自信，但他们忽略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消费者已经是新一代的人了，他们的消费习惯和前面的人不一样，那实在是太正常了。”
说完之后，敬帆把酒瓶的盖子给盖上，说道：“不能再喝了，我明天还得进公司！今年的这个年，估计会过得很充实！”
时间紧任务重，敬帆不敢再喝下去了，万一喝开了，明天就真的要带着酒意进公司了。
沈杨大笑：“我去年也很充实！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就结束！”
第四百八十六章 见面
张源那边也散场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四合院。
龚大妈早早就准备好了，帮忙把主卧的铺盖都换了干净的，又给张源做了醒酒汤。
钱多事少离家近，主家又经常不在，一年正儿八经工作的日子也就那么几天，龚大妈对这份工作不要太满意。
她唯一担忧的就是再过上几年，自己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了，这份工作可能就真的要丢下了，她还真舍不得。
现在她出门买菜的时候嗓门都要比其他人大，附近的人也都知道现在四合院的主人，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张源了。
晚上九点左右，张源回来了。
“张先生，您回来啊！醒酒汤我已经备着了，说话就得！您先洗个澡吧。”
张源笑着对龚大妈说道：“大妈，明儿准备一下，我在家里请客。”
“哟！”龚大妈用围裙擦了擦手，有些小兴奋：“那我得给你们露一手了！您啊，就擎好吧！”
张源就看到龚大妈脸上的皱纹都笑到舒展开了，她难得有展示手艺的机会。
龚秀霞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事情太少，这钱她拿得心里实在不踏实。
“想问一下张先生，来的客人偏好哪里的口味？”
张源还真不知道齐玉霄是在哪里长大的，既然他在燕京生活了那么多年，想来口味也会偏一些本地化吧。
“就做您拿手的吧，客人也在咱们四九城生活了很久了，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成！”龚秀霞现在已经开始想着明天的菜色了。
张源去洗漱了，深秋的燕京已经很冷了，院子里的海棠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待到明年春时会有花儿开放。
张源去燕京的成果是什么样，迟润和敬帆都还不知道，但从张源急切的态度来看，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周日一大早，他们两个就先到了公司。
“能不能过好年，就看最近这段时间了！”
两个人在楼下买了咖啡，就脚步匆匆地上去了。
在燕京的张源也已经起床了，昨晚的酒并不多，他没有理由赖床。
龚大妈已经熬了粥，又出去买了油条。
“小咸菜是我自己腌的，您尝尝！”
张源伸筷子夹了一根咸菜条，很爽脆。
“詹钢你也尝尝。”
吃罢了早饭，张源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着太阳，詹钢被他放了假。
“我就不打算出门了，你去逛逛吧。”
詹钢也有点不好意思，但龚大妈却说道：“那小詹，你和我一起去买个菜吧，今儿得多准备几个菜，我一个人拎不完。”
张源一个人留在了院子里，太阳暖暖的，照得他昏昏欲睡，时光就这样极好。
齐玉霄也在准备晚上和张源的见面，现在的他正在挑衣服。
高群芳大着肚子替他参谋着，齐玉霄不敢让她靠太近，生怕自己伸胳膊的时候碰到她。
“我自己来吧！”
“晚上你和张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就不去了！这次安欣也没过来，就连单月华张源都没带！我一个孕妇，过去太不合适了，到时候你还得分心。”
齐玉霄亲了高群芳一下：“那你在家里等我，要是嫌闷得慌了，就出去散散步，当心别被车或小孩碰到了。”
“就你啰嗦！怎么和我妈一样了！”说完之后，高群芳忽然又有点黯然：“玉霄，你说这次又是咱们先开口，多大的人情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齐玉霄点点头：“我也想到了，但张源这个家伙，你看吧！他这种人其实挺清冷的，就是有那么一种万事不求人的想法在骨子里，想让他主动开口来找咱们帮忙，那可实在太难了。”
张源的摊子很大了，盯着给天源供货的大企业也不止一两家。
别的不说，光是笔记本换新，这一个业务，就让很多计算机品牌垂涎。
两万个员工呢，现在看来还有增加的趋势。
业内一般在三到五年就可以换新机了，一般来说，越是大企业，这个周期就会越短，孔雀一般是三年，就算只为了面子，张源也不会允许自己这边的员工把手里的笔记本用到四年。
关键是，给员工的电脑还不能太差，起码也得八千起步，上万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两万多台笔记本电脑，着实是一笔大单，一旦天源那边用顺手了，那以后就极有可能继续供应。
听到齐玉霄的话，高群芳就反应过来了：“还有人想通过你去找张源？”
齐玉霄点点头：“那可不是？虽然说张源那边一样要用东西，用谁的都是用，但真的能搭上线，也不容易。”
高群芳也叹了口气：“还真不好提……你这一过去，就是从人家口袋里往外掏钱，换谁能高兴？”
“就算是双赢，那也得承人家一个大人情！”
“行了，就这件吧！就你们两个人，哪里需要那么正式了？”高群芳拍了拍齐玉霄肩上不存在的灰尘，换了一个话题。
“帮我挑个东西吧，张源不抽烟，那个红酒看着挑个两瓶，我带过去。”
张源也在挑酒，不过是白酒。
中国人的饭桌上，上白酒是一定合适的。
不过他的存货并不多，特别是在燕京这边，挑来挑去，也只能挑到一瓶2002年的茅台。
“就它吧！”
外面，龚大妈已经和詹钢回来了，两个人有说有笑。
“张先生，那中午您先简单对付一下，我这就开始准备了。”
“中午做个炸酱面吧！”
趁着中间的时间，张源也在想要怎么和齐玉霄讲这个事情。
等到下午四点，齐玉霄的电话就过来了。
“张总，那我现在就过去了啊！”
齐玉霄住的地方也不远，同样在二环以内，几乎就是说话的功夫就到了。
张源这边一挂掉电话，就和龚大妈说道：“龚大妈，准备吧！”
“好嘞！”
齐玉霄在半小时之后到达了，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袋子里装的是给张源的红酒。
“怎么高姐没来？”
齐玉霄笑道：“她马上就要生了，现在出来不方便。但这酒可是她给你挑的！”
张源乐呵呵地接过酒：“齐总里面请。”
这个称呼让张源很犯愁，你说叫他“三哥”吧，两个人的关系没那么近，张源还叫不出口；直接叫“齐哥”吧，但张源又知道他行三；所以，还是齐总吧。
齐玉霄看着张源的这个四合院，感慨道：“真是时也命也！当初的房主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才过去多久，这座四合院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价位了。”
张源也说道：“可不是？海子边的四合院，那真的是卖一座少一座。”
另外一边的詹钢已经和齐玉霄的司机一起搭上话了，两个人都是退伍兵，有着天然的话题。
到了客厅里，电视也是打开的，正在播放中央一套的节目。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含义，只是为了避免冷场放出点动静，其实到现在为止，张源和齐玉霄见面的次数也不过三次而已，说过的话都不超过一百个字，单独吃饭更是第一次。
齐玉霄也有些尴尬，他有些想让安欣在这里了，别的不说，有个中间人在这里，起码气氛会比较和谐。
这才见了几次，两个人可能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贸然深入聊天，很是个问题。
但张源却仿佛不觉得，而是对齐玉霄说道：“中午的时候，龚大妈做了炸酱面，那叫一个地道！”
齐玉霄笑道：“四九城没有路，全是地道！”
一个玩笑，就拉进了距离。
等到龚大妈把菜端上来的时候，齐玉霄就抽了抽鼻子，对龚大妈说道：“阿姨，您这手艺，绝了！”
看着齐玉霄的大拇指，龚大妈也很是得意：“瞧您说的，这话我可不敢当，也就勉强能拿得出手吧。您二位先尝尝，我那厨房还有好几道菜呢。”
张源把酒也打开了，给齐玉霄倒上。
“齐总别嫌弃啊，家常小菜。”
“这样就挺好，外面的饭店虽然看着漂亮，偶尔吃个一两回也就可以了，这种家常味才是最难得的。”
两个人便开始喝起了小酒，有电视放着，倒也不至于冷场。
“我听说，你们球队在欧洲选帅呢？”齐玉霄先找了一个现成的话题。
张源回道：“其实已经定好了，只等合适的时机宣布。”
“这个时机一定要有爆炸性，对吧？”
“没错！我旗下有个产品要推出，就要选这个时机，要不然就白瞎这么大牌的主帅了！”
齐玉霄纵然敢想，也不敢想到张源能把世界杯的冠军教头给请过来。
龚大妈已经把菜给上齐了：“您二位慢用，我去看看小詹他们！”
“哎，谢谢大妈！”
“您客气！”
一瓶酒快见底了，张源便主动提了那个话茬。
齐玉霄那边能量太大，张源觉得自己主动一点提这个事情比较好。
“齐总，欣欣都和我讲了，说你们那边也有人想入股我这边的房产公司啊？”
见到张源主动，齐玉霄也轻松了不少。
某种意义上，他这也算“恶客临门”了，张嘴分人家的钱，总是有点不地道。
“是有几个人有那么点意愿，托到我这边来了。张总你也知道，中国啊，就是个人情社会，有些面子，还真磨不开！”
张源太知道了，要不然当初安欣求到齐玉霄那边的时候，齐玉霄也不会打那个解围的电话。
他伸手帮齐玉霄把酒满上，这个动作就让齐玉霄心里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浮在心头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安排
果然，张源的下一句就出来了。
“齐总，国家一直在号召一个事情，那就是房住不炒。您的消息来源肯定比我齐全，对这个政策的理解也肯定比我深，这个房地产的钱能赚多少年，没个准数，可能几年之后，就供大于求了。”
这是张源的一个明确表态了，但齐玉霄却知道，张源丑话说在了前面，这个行业还是能赚到钱的，要不他怎么还大把大把地往里投钱呢？
张源看了看齐玉霄，齐玉霄面不改色。
“三哥！”张源换了一个称呼，接着说道：“那边有多少钱？”从现在开始，他就不打算再说丑话了，能不能理解到，那就看齐玉霄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提醒的义务已经尽到，张源不打算把话说透，而是换了一副面孔，这幅面孔对资金的需求就很迫切了。
齐玉霄也知道，这声“三哥”不白叫。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供大于求之后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资金疯狂涌进房地产行业，可能没几年的时间，张源嘴里的供大于求就会出现了。
这个时间点什么时候到来，他心里没底。
对面的张源已经在问话了，齐玉霄的话在嘴里打了个转，冒了出来：“不过是些散碎银子，回头我让他们找个资本方放进去。”
“喝酒喝酒！”张源再次帮齐玉霄把酒满上了。
虽然已经下去了大半瓶，但齐玉霄的酒意已经没有了，他面前的张源也不再是之前那种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却依旧云淡风轻。
齐玉霄端起杯子，和张源碰了一下：“干了！”
高群芳在家里看着电视打发时间，时间已经到了八点，正是电视剧开始上映的黄金时间。
虽然出身于高干家庭，但高群芳对时政节目一样不感兴趣，她认为那个太枯燥，她宁肯把之前看过的电视剧再看一边。
门口出现了响动，然后齐玉霄就进来了。
“怎么样？”
齐玉霄把外套挂好，转身说道：“别人贪婪他恐惧，别人恐惧他贪婪，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了，搞不好，到最后咱们变成股东了。”
高群芳很奇怪地说道：“咱们投了钱，那不就是要变股东么？”
“这个股东，恐怕没那么好当。”齐玉霄苦笑道：“张源没把话说透，但我懂他的意思。到最后，这就可能是个烂摊子了，烂摊子谁想要？”
“不至于吧？”高群芳依旧没回过来神：“房地产这不是欣欣向荣么？”
“至于！”齐玉霄说道：“不管是谁，进来之后都得做好接盘的准备，不是说进来之后想走就能走的。”
高群芳凑到了齐玉霄的身边，说道：“我觉得你们都想多了，现在不比以往了，企业的口号都喊得很响，一个个地都要打造百年企业，但我看来，它们得先撑过五年，然后十年。要是连这个都撑不过去，后面什么都别提了。”
确实是这样，企业上市，击鼓传花，退市的企业，倒闭的企业同样一大把，就看谁是最后的那个倒霉蛋了。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基本上都是大众为这群吸血鬼来买单了。
但这些股民又完全无辜么？高群芳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可不是来做善事的，他们也是想着来分一杯羹，只是判断失误，不得不成为了接盘侠。
齐玉霄点点头，说道：“所以，我的想法是，咱们跟着进去，股份少一点，方便套现就可以了，咱们不能真的做股东。”
“那资本方呢？”
齐玉霄轻轻一笑：“没人逼着他们！这本来就是一场博弈。”
“今儿你过去张源那边，估计四九城里不少人都盯着呢。”
“盯着好了！我这也不算白拿张源的股份，总算也能给他招来一些投资了。好了，咱们休息吧。”齐玉霄满脸慈爱地摸着高群芳的肚子，对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他已经有了父爱。
正如高群芳想的那样，今儿齐玉霄一动，就有很多人知道消息了。
“三哥，老齐可是过去了，亲自去的！今晚他们肯定会聊入股天源的事情。老齐那边的资源更多，咱们要是再躲在后面，可就连口汤都喝不上了！”
首轮和次轮能获得的股权收益完全不一样，可能在首轮之后，天源次轮融资的需求会更大，但放出的股权比例就未必能那么大了。
宋引也有些焦急，要是真的被齐玉霄那边抢了先，他这边就算能进入二轮，那也少赚了许多。
严勋也劝道：“三哥，你和张源有什么解不开的过节么？话说开了就好了！”
按照宋引其他小兄弟的看法，就是有那么的收益，如果可以的话，他们都能把宋引的屁股给卖了。
如果因为宋引他们没能抢到这一波，翻脸也不是不可能。
交情归交情，但你不能因为你的事情耽误哥几个赚钱啊。
佟赟也说道：“三哥，除了老齐那边，可还有其他的风投盯着呢。”
宋引有点骑虎难下了，果然在钱面前，兄弟是没得做的。
严勋说道：“三哥，我去和张源那边谈！他现在不是要扩张么？不是要建分中心么？燕京咱们让他过来，也算有了交情了。”
其他几个人都看着宋引：“三哥，你要是不说话，我们可就让严勋过去了啊！”
宋引脸上的表情来回变幻，大家就等了一会，忽然佟赟开口道：“得了，多谢三哥！严勋你准备过去吧。”
“成！三哥你放心，少不了你那份！”
宋引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任由自己的小兄弟来安排。
但他却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齐三哥，我是小引啊，改天一起吃个饭吧……”
其余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能接上齐玉霄，那这个事情就有的缓。
后海的四合院里，龚大妈在收拾桌子了。
“明儿早上包个饺子吧，我们吃完再走。”
“成嘞！”龚大妈乐呵呵地应道，今晚的客人显然对她的手艺很满意，这就让她很高兴了。
张源则开始写邮件给公司的高层：“明天下午三点开会，讨论微联相关事宜。”
事情得赶紧安排好，时间越发紧张了。
第二天早上，张源吃完龚大妈包的白菜豆腐饺子，便去了机场。
车依旧是燕东的车，一路没有什么意外。
回到建康之后，时间就到了中午，张源简单对付了一顿，就进了公司。
迟润和敬帆已经把logo设计好了，同样是好几版，等待张源定夺。
张源不想连logo都抄人家的，所以这一次，他要选一个不一样的。
快到三点的时候，张源就抱着电脑先去了会议室，然后陆陆续续就有人进来了。
“迟总，怎么样？”
迟润笑道：“有了几版，我和敬总都挺满意的，想着让张总再给点意见。”
敬帆也进来了，但随即就看到了沈杨和范东成竟然也进来了，他就有点意外了。
再然后，他又看到了李蕾；沈耀华远在欧洲过不来，李故过来了。
张源扫视了一下，说道：“人都齐了，那咱们开始吧。迟总，先把logo放出来。”
迟润就接了投影仪，张源看了一下这几版，感觉都还可以，但其中的一个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封信的剪影最吸引他。
看着张源的目光被吸引住，迟润也有些小得意，他和敬帆对视了一眼，都暗自点头。
“这个logo也是我和敬总最满意的。”
“那就它吧！”张源一锤定音了！
他不需要听什么乱七八糟的含义，那是讲给外人听的，在他这里，他看着最顺眼就可以了。
故事嘛，后面再编！
“好，放大！”
张源接着说道：“今年公司新上了一个项目，叫微联，是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它的最大特点，就是一直在线，没有不在线的状态，也没有忙碌，离开这些选项。也就是说，只要安装了这一款软件，甲发出去的信息，乙一定能收到，至于回不回，看乙的心情。”
“这款软件，将会在月底的时候正式对外发布，那个时候负责天源足球俱乐部的沈耀华副总将会回国，跟他一起回国的，会是一名重量级的主教练。在这里，我就不隐瞒大家了，这位主教练，就是大名鼎鼎的‘银狐’里皮。老李！”
能被张源叫做“老李”的，在这个会议室里只有李故了。
“张总请说！”
“下个赛季，天源足球队的胸前广告，将会换成微联！汉字英文都要有，你可以让球衣赞助商先做了，图片样本先发给我以及迟总，敬总过目。等到沈总回来的时候，里皮要在第一时间举起这件新球衣。”
“好的张总。”
“李蕾！你晚点找安欣那边再定制下一年的杯身的时候，上面也要印上微联的logo了，图片回头让迟总发给你。”
“好的！”现在红叶已经成长了起来，李蕾也不再纠结于天源球衣上面的广告了，现在，红叶得为其他的东西让位了。
张源又转向了王启年：“咱们天源的通行账号，要加入微联了。”
“已经在做了。之后只要有天源的账号，那就可以登陆视频，游戏，微博，微联，甚至还可以到燕东上面买东西。”
张源点点头，接着说道：“这次我去燕京，和那边的柳总达成了一个协议，那就是双方各自出资三亿人民币，为微联做出一个抽奖的活动，活动会在小年当天宣布，大年初一当天开始进行，过完年后开始正常使用。在这为期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大家一定要做好及时的应对准备，把微联推出去！”
就在大家以为张源交待完毕的时候，张源又对陈如松说道：“老陈，我还记得当年微博战争的时候，咱们去燕京争取到了春晚冠名赞助广告；今年咱们也要争一争，回头你和迟总敬总他们商量一下，把今年的冠名权拿下。”
第四百八十八章 风声
带队的虽然会是陈如松，但其他两个人也知道，这次陈如松纯粹就是去帮忙露脸的，他之前去过一次，有经验；再说了，有着上次的香火情在，说话做事都会从容一点。
还有一点的原因是，张源让陈如松带队，就是为了让集团上下开始重视微联这个即将要推出的新产品，同时也为了让陈如松压一压迟润和敬帆——将来微联超过微博是注定的，但张源要把陈如松放在他们两个的位置上面，这就是张源的一个态度。
现在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只是把这个微联当做和孔雀硬碰硬的新产品，所有人都充满了期待。
作为一个新兴的互联网大厂，天源其实已经具备了这种实力，但是否真的能和孔雀掰一掰手腕呢？
这次作为挑战者，一旦天源成功，那国内互联网的格局就要被改写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之后，陈如松就和迟润敬帆他们商议去了。
产品已经可以用了，重点在于推广。
上次的微博战争天源能打赢，某种意义上也占了一个先发的优势，但这个只是个优势，或者说是先手，能起到多大作用，还要看棋手在后面的操作。
一旦有破绽，真的会满盘皆输的。
三个人到了外面，各自点了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聊着这个事情——张源不抽烟，他们都憋得够呛。
“陈总，这次就让敬总和您一起去吧。”
这是应有之意，迟润作为微联业务的头号负责人，不能轻易离开建康。
敬帆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陈如松点头道：“那咱们宜早不宜迟，赶紧定下出发的时间才是正经。”
敬帆算道：“这就到十一月了，估计十二月初的时候，央视的春晚就会开始竞标，咱们就定在那个时候吧。”
张源已经下楼来了，这次的动静不小，所有人都猜到天源又有大动作了，要不不会有这么多高层过来开会。
李蕾跟着张源一起，到了楼下去买咖啡。
“你这次有多大的信心？这可是和孔雀硬刚，人家的用户基础，用户黏性，你都考虑到了没？”
“你放心，咱们和孔雀不一样！孔雀即便反应过来了，那也得反应一段时间，在他们想措施的时候，我可能就把他们甩在身后了。”
李蕾看着张源，自信的神采再次出现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脸上，果然魅力十足。
“你也准备准备吧，这次也要借助红叶的力量了。”
李蕾拿了咖啡，和张源坐在了角落里，过往的行人透过窗户看着他们两个，不时报以微笑。
“你都掏了三个亿了，还准备去央视打广告，那红叶要不要也出点钱？”
张源的眼睛眯了眯：“你是不是有什么新想法？”
“那是当然了！刚刚你让我和安欣联系的时候我就开始头脑风暴了。”安欣这个名字出现在李蕾的嘴里的时候，李蕾连个停顿都没有，自然无比。
“说说看！”张源装作没留意的样子，赶紧让李蕾把话题往下继续。
“刚刚我看到迟总介绍微联的时候，里面有个朋友圈的功能。这个功能我想用起来。”
“你说！”张源大概猜到了，但他还是想从李蕾的嘴里听到。
“我的想法是，让用户发朋友圈，点赞数量换取对应的折扣，活动期间也是从小年开始，到二月底结束。”
朋友圈的权限仅限于好友才能看到，并互动；陌生人想看到，必须要搜索对方的账号；想要互动，就一定要加好友，要不就只能干瞪眼。
如果能促使用户添加好友，那就成功了一半。
2011年的大年初一在阳历二月三日，这样算下来，红叶活动期只有一个月多一些。
但这个时间已经足够张源赢得第一波的用户了，而且李蕾的这个思路在后面还是可以用的。
比如三八节，儿童节，七夕，然后就是张源能想到的“秋天的第一杯咖啡”。
这次注定是一个漫长的拉锯战，想从孔雀嘴里抢食吃，多少人都被拍在沙滩上了。想同孔雀一较高下，财力是必不可少的。
张源看着李蕾，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想到数年之后的套路。
“你还真厉害！”
“那是当然了！”李蕾鼻子一皱，得意洋洋：“当年我的成绩可是领先你的好不？”
“好好好！”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天源这么大的动作，很快就有小道消息传来出去，然后就到了鹏城。
本来小马哥对敬帆的离职就心存疑虑，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张源竟然借着做邮箱的幌子，开始做即时通讯软件了，还是那种强制性在线的。
他这边其实也有这个想法了，那就是再开发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同样也是要强制在线的——活动人数才是关键。
小马哥可是在互联网的大风大浪中成长起来的，见证了无数互联网公司的兴衰，他深知要想让公司活得长久，那就一定要顺应时代的潮流！
那要怎么顺应呢？
当大多数人意识到潮流来临的时候，那就说明机会已经溜走了。
“罗总，在干什么呢？出去喝杯咖啡聊聊去？”
小马哥伸手拿起座机，拨通了内线，找到了负责集团邮箱业务的罗小沛。
想法出来了，那就要去做！
他忽然感觉到，张源这个小子的眼光很准，不管是他旗下的哪个业务，现在都是蒸蒸日上，连传统的行业——咖啡馆都经营地有声有色，现在已经成为咖啡连锁三巨头之一了。
罗小沛很快就来了，小马哥和他一起到了旁边的咖啡厅——这是孔雀自己的咖啡厅，只供自己的员工使用。
两个大佬没有去打扰别人，而是选了一个角落——这也同样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没有哪个员工会在两个大佬谈事的时候主动往上靠，这会被理解为不懂事。
咖啡厅的服务员不会让他们过来端咖啡，而是很自觉地把咖啡送了过去。
“老板，罗总请用。”
小马哥冲服务员微笑了一下：“谢谢。”
罗小沛尝了一口，说道：“咱们咖啡的水准其实也不差了。”
小马哥没有喝，而是看着窗外，说道：“多事之秋，一点也不假啊！”
罗小沛放下手里的杯子，看着小马哥：“老板，您指的是……”
“上个月，也可能是上上个月，哎，你看我这脑子，都记不清了！敬帆离职了，从咱们鹏城，去了建康！”
“我后来也听说了，被天源挖走了，说是负责邮箱这一块。”
小马哥摇摇头，笑道：“你肯定也听说了，敬帆在那边不止负责邮箱方面的业务，他现在还在开发一款即时通讯软件，名字叫微联。”
如果换做外人，恐怕已经笑了，并且是那种失笑，但罗小沛显然没有那么肤浅，在互联网这里，浪潮一直不断，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人就站在了潮头。
“咱们有着先天的优势，那就是已经有了一款现象级，国民级的社交软件，天源想直接挑战，难度其实挺大。但我想了一下，天源那边的张总，也有很多杀手锏，上次的微博，他就成功从咱们几个门户网站的围剿之中脱颖而出！”
“不错！现在他手里有着许多工具可以来做宣传，之前胜出的微博就是其中之一，现在更多了英国那边的利物浦俱乐部！抛开那个不说，光是国内的天源俱乐部的广告效应就让人受不了！”小马哥没有投资球队，但对球队的广告效应也开始羡慕了，这个时候就不是钱的事了。
罗小沛补充道：“他们估计也在酝酿去拿下央视春晚的冠名权了……”
话一出口，两个人就大眼瞪小眼。
去春晚做广告，小马哥是不会做的，因为目前他旗下的产业还没有到用春晚打广告的地步——南方人很少看春晚，某种程度上，他也受到了些许的影响。
但最为关键的是，他手里的产业都很成功，不需要去竞争。
小马哥不会让冷场继续，只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他便开口了：“咱们也要赶紧去做了！要不将来和张源PK的资本都没有了。”
罗小沛隐隐感觉到这个事情可能要由他来负责了，他同样很奇怪，为什么老板不从现有的社交软件入手呢？
小马哥看出来罗小沛的疑问了，这可能也是大多数人的疑问。
“你们有没有想过，从现在开始，再往下的十年，就是手机的时代了？我们现有的社交软件定为是电脑，在手机端我们缺少应对，张源就是抓住了这个特点，开始主攻这一块。”
这句话一出，罗小沛马上就懂了。
手机能有多大的容量？现在最多的，也就是天虹机和iPhone4的16G，可能还有其他的手机能加上存储卡来扩容，这都反应出人们对于容量上的需求。
但现在的社交软件明显太大了，再加上它丰富多彩的内容，放在手机上就显得很臃肿——现在国外已经有不少极简风的社交软件了，他们的功能单一，但吸引力十足！只要一个发送免费短信的功能，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吸引到大量的用户。
“没错！我们需要走一走极简风了，简单有效，就能吸引到用户！”
至于将来，那要看科技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但不论是小马哥还是罗小沛，他们都相信，在几年之后，他们现在要做的这款社交软件，同样可以接入不同的内容，同样变得丰富多彩起来。
第四百八十九章 预热
“感谢对手吧！”小马哥终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对罗小沛说道：“没有张源搅和，咱们恐怕还在做着‘老子天下第一’的美梦呢！这个事情如果交给你，你能做出来么？”
罗小沛很是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有信心！”
“要尽快！年底我就要看到产品，咱们要和天源同步竞争，争夺未来手机端的用户！”
小马哥本来也在酝酿这个想法了，但没想到张源竟然提前了一步，这有些打乱了他的步骤，本来可以稍微没那么紧张的，现在就被弄到有些被动了。
年底……不知道竞争的时候会是怎么样！
“对了老板，这款产品的名字要叫什么呢？”
小马哥面带笑容地说道：“Wechat！”
走出咖啡厅的小马哥看着外面的阳光，虽然已经到深秋了，但在南国，天气却依旧炎热，丝毫没有“秋”的意韵。
这是一场同时间赛跑的游戏，天源不做，孔雀就会做，孔雀不做，也有其他人会做！这种简单有效的交流软件，正在悄悄萌发。
建康的一处米其林餐厅，李蕾和安欣见面了。
两个人已经不记得上次单独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但能坐在一起，又确实难得。
“你约我肯定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安欣觉得李蕾不会那么闲，同样的，她也有着许多事情去做。
“其实没事的时候，咱们也可以一起坐一坐的！”李蕾脸上的笑让安欣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小女生，不管是她，还是邱雪娜，可能都没想过这个事情。
“倒也可以！总可以偷到半日闲嘛！”安欣不能输阵，就算是违心，她也得说出对等的话。
李蕾伸手招呼过服务生，接过了菜单，对安欣说道：“这家店的牛排还是不错的，”
安欣也接过了菜单，只随手一翻，就说道：“罗西尼牛排，水果沙拉，谢谢！”
李蕾也把菜单收了起来，对服务生说道：“鳕鱼菲力，烤菌菇，谢谢。”
服务员接回菜单，礼貌地离开。
李蕾对安欣说道：“趁着没上菜，我先把正事说了吧，要不等会我刀叉抡到冒烟的时候，就来不及说了。”
“你说！”
“张源要推一款新的社交软件，要红叶的杯身做广告，所以，我就约你出来吃这顿饭了。”
听说是张源的事情，安欣就笑了：“这还值当你搭进来一顿饭啊？给我打个电话不就好了么？”
李蕾摇摇头，说道：“那也太不客气了！”
从李蕾的神态上，安欣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她就很奇怪她会有这种想法，明明张源还没怎么着李蕾呢！
趁着李蕾喝水的时候，安欣又认真地看了一下对面的对手，这个丑小鸭仿佛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都说一白遮百丑，李蕾明明不是特别白，但却浑身散发出一种知性的魅力，这种魅力的加成之下，李蕾仿佛很耐看。
等到菜被端上来的时候，李蕾忽然说了一句话：“可能到了明年，最先动的，会是手机了。”
安欣看着两个人面前精致的菜肴，一下子就想到了李蕾刚刚提到的社交软件。
如果明年真的会像李蕾说的那样，天源就会变成一个庞然大物了。
安欣现在有着一肚子的疑问，但她选择了沉默，她的消息来源不能是李蕾，有什么话，她要亲自问张源。
小样的！
回去之后，她就接到了李蕾的邮件，一共两种logo，一个是小女孩举着信封的剪影，另外一个则是神话中的青鸾鸟，但杯身上都要打上“微联”或者“WeLink”的字样。
沈耀华在欧洲已经快游荡十天了，他都忍不住想要回国了。
期间利物浦的比赛他都看了两场，在安菲尔德的时候，他都忍不住升起要换帅的冲动了。
终于，在一个温暖的午后，他收到了张源的邮件。
“老沈，十二月初的时候，带里皮回国吧！”
同样准备好的还有天源下赛季的球衣，这个球衣已经开始打样了，但还在保密阶段，只有里皮举起之后，才会正式面世。
但在此之前，已经有赞助商的员工见到了这个球衣——小道消息就是这么流出来的，在许多的猜测之中，总有一个是对的。
虽然“WeLink”是天源自己放出来的，但从放出来到现在，竟然都是静悄悄的，不少人都开始遗忘这个东西了，没想到在球衣上竟然能见到。
沈耀华同样也知道集团内部的战略重点，从今年年底开始，微联将会是集团最主要的突击方向。
看了看时间，沈耀华便买了一张回米兰的机票，同时又给小里皮打了电话。
“嗨！戴维德！我们准备去中国吧！冬训要开始了，我们不能没有主教练！”
“什么时候出发？我们同样期待！”
沈耀华再次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十二月一日，怎么样？”
没有几天了，但沈耀华相信里皮一家子已经准备好了行李，与此同时，李故也在建康帮里皮定好了住处——一家五星级的豪华酒店。
天源选帅的风声传得到处都是，不少人都在往前南斯拉夫地区猜测，那边盛产优秀的教头，并且价格区间合理。
今晚安欣就留在了张源的小窝，正盘问着这个事情。
“你们这次是憋了一个大招啊！”
两个人刚刚运动完，都不想动，但好奇会驱使女人。
张源的手滑过安欣身上光滑的肌肤，然后又在丰满处捏了捏。
“很快就会见分晓了！这次老沈从欧洲回来，会带一个相当重量级的人物。”
“能告诉我是谁么？”安欣更好奇了，虽然她很少看足球，但同张源相关的事情她都想了解——她也不想让张源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里皮！拿过世界杯冠军呢！”张源虽然没有转头看着安欣，但他的嘴角边已经浮现出了得意的笑。
但安欣真的不知道里皮，她只知道贝克汉姆，但她知道中国足球很不怎么样，所以世界杯冠军教头肯定是有相当的吨位，而且有些消息是要先放点风声出去，让大众先看个景儿。
“世界杯冠军啊！那真的很厉害了！你不能再保持神秘了，你得从现在开始放出点风声出去，让大众有些期待，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
张源有些不确定：“你觉得大家会信么？”
安欣兴奋地说道：“大众不信才最好！你请回来了一个世界杯冠军的教头，这本身就是一个小概率的事件，通过这个事件，可以给你将要推出的WeLink增加信心！让大众接纳起来更容易！”
“有道理啊！”张源忽然就想通了：“我这就是当局者迷了吧？”
安欣勾着张源的脖子：“先别迷了！再来一次！我看看你今晚是‘梅开二度’，还是‘帽子戏法’！”
她把自己知道的足球术语都用上了，然后小床就又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
第二天，张源便授意李故往外面放风声了。
很快，在众多的绯闻对象中，多了里皮这个选项。
很多球迷见到这个选项，都在摇头失笑。
“玩呢你？这怎么可能？”
正如安欣所料，没人会相信，也没人敢相信。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但有心人很快就抓出了另外一篇文章。
“你们看，除了名字改了之外，其他的地方，连个标点都一样！照我说啊，咱们就少点幻想，能请到五大联赛的教练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啊！”
“小伙子，过分了啊！还五大联赛的教练？这就不是自行车了？照我看，能请到许丁茂这种级别的教练就很好了！当然了，要是能请到塞尔维亚的教练就更好了！”
在十一月三十号的时候，张源忽然发了一条微博：“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没人知道张源这条微博的意思，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内幕，今天晚上，里皮要飞了。
沈耀华已经和里皮在机场汇合了，东西方两种面孔在一起，总是会引起关注，特别是这个西方面孔还是世界杯冠军教练。
照片在当天晚上就传到了国内，许多人对于沈耀华和里皮的合影都是又惊又喜。
“握草！难道是真的？”
“握草握草握草！新闻说里皮老爷子要飞中国！他来干什么？我觉得他不是来度假的！中国新年还有俩月呢！”
里皮人还没到，互联网上就开始热闹了。
不单单是天源的球迷，其他地方的球迷也有些期待了。
抛开球队的比赛不说，能在现场看一眼里皮也是难得的，要是真的能要到一张合影，一个签名，那就更美了！
许多风投资本也看到了这个消息，看来天源请到里皮是真的了。
但是，又回到了这个但是，许多人的心里开始打小鼓了。
里皮这种级别的主教练，价位不会低的！再加上明年可能存在的大手笔引援，张源到底缺不缺钱？他到底还融不融资？我们把钱融给他，他会不会挪作他用？
米兰的马尔彭萨机场，沈耀华看了一下时间，对翻译说道：“请里皮先生登机了。”
翻译对里皮说了几句话，这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就冲沈耀华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和这个东方人一起往登机口走去。
第四百九十章 节点
远在东方的中国，球迷们都已经在翘首以待了。
张源的微博已经说明了一切：“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这是令国人惊掉下巴的时刻，这种梦还真没有人敢做过，可能西亚的土豪都不敢去想。
天源总部则聚集了一群人，他们都在筹备里皮的加盟仪式。
李故正在详尽地介绍着路线：“飞机预计明天早上到达，俱乐部的车已经准备好了，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我们准备了两部！里皮会先入住酒店，简单修整之后，会在中午十一点左右到达天源俱乐部，举起球衣。各路媒体都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一定会在全国范围能形成一个巨大的轰动性效应。”
迟润说道：“明天，将会是划时代的一天！我们的APP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上午十点，会正式放在官网上等待用户下载。为了防止崩溃，服务器方面也已经做好的应对流量的准备，明天可能还会有黑客来凑热闹，这种关键时刻可是黑客非常喜欢的。我们也已经请公司的安全部门做好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了。”
张源点头道：“微联在明天就要正式推出，不单单是黑客那边，同样还有鹏城那边也要留意，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有应对措施出来，恐怕还会有其他公司也跳出来争夺这一块蛋糕。明天中午，我会再发一条微博，正式宣布微联的上线。现在，微联事业部的同仁们，再次检查一下明天要发布的版本，是否能够正常运行！其他人现在回去休息，明天可是一场硬仗！”
小邵安静地坐在一旁，他是这里职级最低的，但因为他的技术强大，每次的关键会议他都会列席，当然了，他只管听，不发表意见，只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张源的话一讲完，他就赶紧回去了，今晚没他什么事，明天才是重点。
一行人陆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天源总部门口已经有球迷聚集了。
这些球迷不顾深秋的凉意，穿着天源红色的主场球衣，脸上也涂着油彩，小喇叭吹得呜呜响，一个个兴奋莫名。
张源看着这些球迷，心中感慨，他们真的是最单纯的人了，只要球队的表现好，他们就满意；球队一旦有了希望，他们的多巴胺就会蹭蹭往上涨，顺带着连俱乐部的收入都开始上涨。
今晚飞机都不会到，但并不妨碍这些球迷来支持天源。
“张总牛批！”
“张总牛批！”
“张总牛批！”
伴随着锣鼓点和小喇叭，天源总部外竟然有了球场的气氛，一时间让人分不清现在到底在哪儿了。
张源目测了一下，大概有四五百人。
“继书！”
张继书立刻小跑了过来。
“去红叶，给大家买点热饮，咖啡就不要了，本来大家就兴奋，喝了咖啡就更睡不着了，看看弄点热牛奶什么的吧，每人一杯。”
“我马上就去！”
人心都是相互的，球迷们不欠张源什么，张源对球迷是什么态度，球迷就会对张源什么态度——这种态度是会传染的，无论好坏。
就算今晚有四五千名球迷，张源也请得起，这就不是一笔大钱。
很快，张源现身了，球迷们更欢乐了，他们今晚其实就要张源的一个准信，没这个准信，他们睡不着——其实有了准信，他们就更睡不着了，但这种失眠是兴奋的失眠，他们睡不着也要欢乐地爬起来看集锦。
“张总，咱们的下一任主教练是里皮，对吧？”
一个胖乎乎的球迷被推举出来了，他那热切的眼神不掺杂丝毫的杂质，令张源感到愧疚。
相比较而言，他什么事情都要算一算，算到利益能否最大。
消息已经放出，没有什么可以反转的了。
“没错！在贝内文托，沈耀华总经理已经和里皮签了合同了！大家放心，明天咱们就有新的教练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现场的球迷再也没有怀疑了。
胖球迷忽然把外面的球衣一脱，光着膀子大笑，丝毫无惧深秋的寒意——然后张源看到了他眼角有泪水流出。
“赶紧穿上外套，当心感冒了！”张源赶紧让他的同伴把衣服给他套上，但随行的球迷却没有这个意识，而是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儿！他皮糙肉厚，冻不着！”
张继书带着红叶的员工过来了，好几辆小推车，上面都放着热牛奶。
“来来来，大家每人拿一杯，暖一暖胃，有助于睡眠。”
这倒是大家没想到的，本来就是自发前往，极大概率也就是一个自娱自乐，没想到还能见到张源；见到张源就算了，还可以搭上话，现在就更好了，还有热牛奶喝，还免费！
张源在招呼自己这边的高管一起给球迷们分发热牛奶，陈如松挤了过来，悄声对张源说道：“张总，这也是一个热点啊！”
张源依旧面带微笑地给球迷们分着热牛奶，同样小声地对陈如松说道：“咱们不要发，让别人发，热度推上去就可以了。”
陈如松会意，这种事情怎么能自夸？
“您的一杯，请拿好！”陈如松心情也是极好，他对于足球带来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认知。
不远处有人在拍照，但天源的高层都没有阻止。
临近十点，球迷们方才散去，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张源没有在意，而是紧了紧衣服，和大家一起离开了。
这个夜晚，不少人都沉浸在兴奋中，直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但第二天一早，就有更多的球迷前往机场去接机了。
张源也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公司。
陈如松正在看热度榜，昨晚张源给天源球迷送牛奶已经登榜了，目前被维持在了第九位。
这个位置就可以了，再往上的话，那吃相就太难看了。
见到张源过来，陈如松却没有轻松的表情，而是说道：“张总，昨晚球迷们留下了太多的垃圾，被其他的门户网站曝出来了。”
现在天源还是租用别人的写字楼，打扫卫生的环卫工很是忙了许久，这些照片也同样被放在了网上，标题都很刺眼。
“天源球迷深夜狂欢，球队高层收买人心，环卫工人早起善后。”
最为关键的是，这些环卫工人并没有得到天源高层分发的牛奶。
张源很认真地看了好几篇这样的报道，这些人可能有主观上来黑天源的意图，但他们报道的内容，却也都是实打实的，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添油加醋。
果然一个事件，在不同的角度看来就有不同的效果，环卫工人想必是最郁闷那一群。
每天他们都辛苦在第一线，但各种福利都与他们无缘，他们早起晚睡，所获得的不过是只能维持基本生活的微薄薪水。
看着张源铁青的脸，微博的员工都很自觉地降低声音，网上有这种声音存在，实在是对集团的形象很不利。
另外一边，机场那边依旧在狂欢，里皮到了。
满头银发的老人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穿过热情的球迷以及各路记者。
镁光灯闪个不停，记录着里皮入主天源的这一刻。
出了机场之后，里皮乘车直奔酒店，他稍后会前往俱乐部，参加新闻发布会。
虽然是深秋，李故也挤了一身的汗，他和沈耀华两个人的心情都是极好。
“沈总，时差倒过来了没有？”
沈耀华的兴奋劲还没过去呢：“就这？哪里还要再倒时差？回头咱们去喝杯咖啡，今儿我就不打算睡了！”
“那里皮老爷子呢？”
“他？”沈耀华摇摇头：“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咱们不能让他像壮年的时候那样熬了，参加完新闻发布会，老爷子就得休息了，他倒时差估计得小半个月。”
“走吧，咱们也稍微休息一下！”李故和沈耀华到了酒店下边的餐厅，各自要了杯咖啡，沈耀华还额外要了三明治——他可是饿坏了。
李故打开手机，对沈耀华说道：“你猜现在的第一热点是什么？”
沈耀华笑道：“那还用说？不就是咱们么？”
李故也得意地说道：“还真不好说！”
沈耀华暗笑，然后赶紧吃了几口，又喝了口咖啡顺了顺。
但他很快就看到李故脸上的笑容开始凝固：“怎么了？”
李故摇摇头，说道：“不是好事！”
沈耀华连忙打开自己的手机，微博上的第一条热点就是里皮入主天源，这个是毫无争议的，但第五条热点就是天源给球迷发牛奶，紧跟在后面的第六条就是对天源的负面报道。
沈耀华连早饭都不吃了，这个事情好死不死地出现在了这个节骨眼，这不是要命么？而且张源看起来并没有要压下这条丑闻的意思，反而在把这条丑闻往上抬。
李故看着窗外的行人车辆，好几分钟才转过身来说道：“张总的气量真的是很大啊！不服不行！”
“现在集团估计正在商议对策！我不信集团就会任由这种丑闻发酵！”沈耀华觉得很无辜，历来大型的活动，都是垃圾的集中生产者，每次活动结束，可能都要给参加活动的人以灵魂拷问。
最为关键的是，张源这次是一个赠予的性质，但很多人都在喷张源为什么不给环卫工提供牛奶，他们完全忽略了张源其实并没有这个义务，如果当时有环卫工过来，张源也一定会给的。
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讲话就是很大声，建康的球迷纵然有心替张源辩解，也会被噎回去：“怎么？昨晚你也去扔垃圾了吧？”
建康市委的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于适也打来了电话：“张总，你们昨晚动静怎么弄得那么大啊？今儿可是你们集团重要的日子，不能让这种消息再散播了！很不利于集团形象啊！”
第四百九十一章 化解危机
天源是建康的IT龙头，市委对天源的关心程度要远超其他的企业。
“于部长，您放心，我们已经有应对的措施了，一定在今天就把影响给降下去！”
对于天源的负面影响，大家都想在第一时间降到最低，但张源想了很久，决定把这条新闻给放大。
首先，丢垃圾不违法，这个是张源最大的底气；没有及时给环卫工送上牛奶，同样不违法——但在道德层面就很不好说了。
张源响起了古惑仔里面阿坤说过的一句话：“做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一个标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则是另一个标准，很明显，后者占据着人世间的优势。
这个事件也给张源敲响了警钟，果然人在得意的时候不能忘形，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露出了一个破绽。
如果张源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他在大街上丢垃圾不会有那么多人去关注，最多路过的人腹诽两句“没素质”；但他现在是一个大集团的掌舵人，很多行为都会被放在聚光灯下用放大镜看，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解读出不同的含义。
这样也好，先吃个教训，后面就能避免出现更大的失误了。
微博事业群的办公室里安静异常，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样，没人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张源开口道：“老陈，我要发一条微博，你帮忙顶上去！”
此刻的张源有些后悔昨晚的画蛇添足，把球迷好言好语地劝走就可以了，还妄图以小博大，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最大的热度，这下好了，贻笑大方了。
作为一个互联网的大佬，他的微博虽然有很多人在关注，但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发。
本来这条微博是留给微联的，但如果丑闻不消除，那微联在刚开始的时候就会步履维艰。
“对于昨晚没有及时清理的垃圾，天源表示很抱歉，在下面一个月，天源前面的路段卫生，将由张源本人带队打扫。对于给环卫工造成的额外工作，我们感到十分抱歉，为了表达诚意，天源将会赠予环卫工大礼包一个，内有天虹手机一部，另外还有五千块的燕东商城购物卡。”
微博编辑好了，张源没有发出，而是先取了一部手机，又从办公室里拿了五千块的卡，走了出来。
事情得先做，才能往外发。
外面的大爷还在努力的扫地，忽然见到一群穿西装的人朝他走来。
大爷一脸茫然，这群人找他能有什么事情？
他没有智能手机，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只是感觉今天的劳动量增加了不少，心情也十分不美好。
“大爷，辛苦您了！”
大爷依旧一脸茫然——没听说今儿有领导视察啊。
张源把一个袋子送到了大爷的手里，很是诚恳地说道：“大爷，我就是昨晚那个制造垃圾的罪魁祸首，这点小心意先请您收下。为了让我长长记性，下面一个月这边的卫生，我们包了。”
大爷连袋子都没敢接，他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们以后注意一下就成了！”
他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不过是多造了一些垃圾，就这还要人家过来打扫一个月？刚刚人家能有这个态度，其实他就挺满意的了——东西不重要，态度才是重要的。
但张源却不由分说地把东西送到了他的手里：“大爷！您看啊，很多人都不注意保护环境，这随手丢垃圾几乎就是很自然的事情。让我带着这些人干上一个月，保管能长记性！”
大爷有些慌了：“这怕是不行！上面要是知道了，得扣我工资了！”
张源笑了：“大爷，不怕！这个事情是我们主动要求的，扫帚我不和您抢，我就和您说一下，往后的一个月，您会有一大群的帮手了。”
是啊，人家没夺自己手里吃饭的家伙，而是自己带着家伙过来打扫卫生，这么一大群人，自己好像也无法阻止吧……
单月华心思转得快，已经带着詹钢去买工具了，不多时就转回，一时间，天源前面的路段上，有着一群身着正装的人在打扫卫生。
一个月……单月华一边扫着大马路一边琢磨着，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长了？意思一下就得了，一个月干点什么不行？
张源的微博发了出来，立刻就被安排在了热度榜的第七位。
许多人惊奇的发现，虽然微博是天源自家的产业，但像这样的霸榜，还是头一遭，特别是还有张源的负面消息在里面。
其他的俱乐部老总刷到微博的热点新闻，也不由得摇头感慨，换成他们，是不可能把这种丑闻给放大的，那是一定要想办法把影响降到最低。
但张源的这个魄力就让他们感受到了压力，特别是里皮已经到了建康，明年的联赛更是不要想了。
鹏城的小马哥也极为佩服张源的气量，一般人是无法做到唾面自干的，但张源做到了。
现在的张源正在大街上扫地，照片都被放到了网上。
建康的球迷们也看到了这条微博，有的人昨晚过来喝了牛奶，有的人没有，但作为天源的球迷，他们都觉得昨晚的事情自己脱不了干系。
不少人都很自觉地前来了，自己带着家伙什，和张源一起扫大街。
认识不认识的，都穿着天源的红色球衣，把这个路段打扫得干干净净。
单月华发现自己其实没抡几下扫帚，就被几个棒小伙给挤开了。
市委·宣·传部那边也留意到了这个状况，对于这种大新闻，要是放在平时肯定要报的，但现在张源以一种“赎罪”的态度出现，那这条新闻就不适合出现在电视上了。
但其他的媒体却是可以的，不少驻建康的记者都赶来拍照片，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曝出来。
于适更是亲自给环卫局那边打了个电话：“老范啊，你看到张源的微博了么？那个环卫工拿了一部手机，还有五千块的购物卡！这些东西，不要让底下的人伸手！”
“于部长您放心！我们分得清轻重的！”
于适就看到微博上为张源发声的人开始变多了，因为张源拿出了实际的行动，所以他们的底气也开始足了起来，和网上的另一波人喷得火热。
是，我是没去扫大街，但我依旧能在网上贡献一份力量！
“张源就是好样的，一部手机加五千块的购物卡，你能说什么？你要是真的心疼环卫工，咱也不说你去给人家送牛奶的话了，你就给人家买杯豆浆行不行？废话别说了！上图再来说话！”
“就是！不想买也可以，你拿着家伙什帮环卫工扫一段路也行啊！咱也不要求你们一个月，一天就行了！”
网上替张源发声的人开始变多，但并不妨碍对立方的发言。
“哟，张源这么做的目的不要太明显！天虹机，燕东卡！这明摆着是给自己打广告呢吧？环卫大爷一把年纪了，他知道购物卡怎么用么？扫大街？作秀而已！”
“就是！作秀就算了，还要做一个月的秀！还要拉着员工和球迷陪他一起作秀！人家就没正经事做了？”
……
网上的论战已经如火如荼了，但张源不但算再掺和了。
事情到了这里，其实对大众已经有了交待，毕竟正常人才是大多数。
“继书！”张源把张继书又给叫了过来：“去红叶买咖啡和牛奶！”
“还来啊！”
“这是肯定的，你想啊，人家放下手里的事情，来帮咱们扫大街，那不得表示表示？再说了，大爷昨晚也没享受到啊！”
“成嘞！我这就去！”张继书一边往红叶走一边想，自己老板的心还不是一般大。
很快，李蕾也过来了。
她看着张源的样子就想笑：“你这过分了啊！”
张源走了过来：“是得长长记性了！下回指不定是什么事情呢！”
李蕾很认真地说道：“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满意，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是人……”
“我知道！我也没把他们当人！但现在，你看看，这些人！”张源指着帮忙扫大街的球迷：“这些都是最可爱的人啊！他们昨晚的表现我相信是无意识的行为，通过这次的事情，他们以后肯定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张源知道李蕾要表达什么意思，李蕾也知道张源在表达什么。
“来来来，大家喝点东西，休息一下吧！”
其实路段已经被打扫地很干净了，很多刚刚过来的球迷没得扫，就把地又扫了一遍。
接过张源递来的咖啡，许多球迷都有些不好意思：“张总，这次我们一定不乱丢了！”
张源笑道：“没事！丢了咱们自己扫！”
然后张源又从李蕾的手里拿过一杯牛奶，递给了环卫大爷。
“大爷，您也歇一下！”
对于人的心理，张源也把控地恰到好处，如果刚开始就给大爷送牛奶，那估计大爷是不肯要的；但他先给其他的球迷送了咖啡，那大爷的心理就会发生变化——别人都拿了，那我也可以。
喝咖啡的时候，几个球迷代表围着张源说道：“张总，今儿一早我们看到新闻，都郁闷坏了！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做错了，我们都想好了，回去之后就号召各大球迷组织，在以后现场看球的时候，一定要把垃圾收走！不管是主场还是客场，都不能丢咱们建康球迷的脸！”
这才是张源想要的效果：“有大家这个表态，那咱们天源球迷的口碑，将会在全国打响！”
天源球迷同样也代表着天源的素质，他们素质上的提高，有助于俱乐部形象的提升。
喝完咖啡之后，大家都很自觉地把手里的空杯子放到了垃圾袋里面，与昨天晚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快十一点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或者去俱乐部也行，里皮马上要亮相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面世前的最后准备
酒店的大堂中，已经挤满了各路记者，他们都在翘首等待。
“你说天源会不会悄悄安排里皮从地下车库出发？”
“很有可能！但没关系，我们报社人多，地下车库也有人在等着，发布会现场也有人！”
“兄弟，要是拍到第一现场的照片，发一下给我啊，重谢！”
“别来这虚的！什么重谢不重谢的，今晚去哪儿吃吧？”
一群记者既焦急又轻松地等待着，但眼看着时间快到十点半了，还没有见到里皮出来。
“很明显，地下车库了！哥们今晚你想吃什么？”
“大闸蟹吧！现在正是季节！”
“没问题！照片照片！”
“晚点给你！”
一群人不再干等着了，呼啦啦出门直奔天源俱乐部。
地下车库里同样有很多记者，里皮在他们的簇拥下，几乎就是往前挪步，纵然身旁有着众多的安保人员，也挡不住这些记者兼球迷的热情。
能近距离接触里皮这种级别的教练，这还是头一次。
“大家让一让，不要挤，到俱乐部的现场去，那里可以拍到更好的照片……”李故一边说着话一边朝自己的前同行们使劲，他不使劲不行，这些人的一起用力，他挡不住。
“老李，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让哥们问个问题吧！”
“没问题！等到了俱乐部，话筒第一个就给你！你赶紧过去，老子保证！现在翻译都被你们挤出去了，你们啥也问不到！”
这时候大家终于发现，还有一个年轻人正满脸焦急地被挤在了人群外面，这个家伙很明显就是李故说的那个翻译了。
大家赶紧把这个小伙子给放进来，然后就七嘴八舌地问道：“兄弟，帮忙问一下，里皮为啥肯来中国？”
小伙子满脸通红，李故瞪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这个话不能传了。
“现在问不了，大家还是去现场吧。”
挤了很是一大会，李故才把里皮送上车，然后他赶紧拉开副驾坐了上去，对司机说道：“快走！”
擦了擦头上的汗，李故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个主教练的轰动效果还真不是盖的，就不知道张总那边准备地怎么样了。
一天发两条微博，间隔又那么短，效果会有很大的折扣的。
汽车驶出地下，直奔俱乐部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天源总部，张源已经回来了，大家都在等他的决定。
正如李故所想，一天两条微博，初生的微联还扛不起这种热度，会受到反噬的。
“今天只进行亮相，凌晨0:00我会再发一条微博，宣布微联的上线。咱们的软件在晚上23：00的时候放上去，等待用户的下载。其余不变！”
其余不变，是指已经准备好的红叶，那边会在中午的时候正式启用带有微联广告的纸杯。
从里皮举起球衣的那一刻开始，微联就相当于面世了，但天源这边没有正式宣布，用户就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某种意义上，张源又把大众的期待值给往上小小地拉了一下。
新闻发布会的大厅，连央视都有记者过来了，现在天源的小会议室里放着的就是新闻发布会的现场直播。
沈耀华意气风发地站在镜头前朝大家挥手致意，然后宣布里皮和俱乐部签订了三年的合同。
随即，就把一件球衣送到了里皮的手上，里皮展开，亮给大家看。
球衣的胸前广告赫然变成了微联WeLink，这在现场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握草！这是个什么东东？”一个男记者微微皱眉，纵然天源要推出新东西，也该提前让大家知道，有个思想准备吧？这么突然，想给大众科普一下都做不到。
“肯定是新东西！就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管他呢，等会让老李来解释！他要是这次不出个血，咱们就当没听见！”
“没错！下面就看老李怎么表演了！”
李故当然知道对这群前同行的不能怠慢的，笔杆子在人家的手里，到时候时好时坏，全凭心情。
俱乐部已经给过来的记者们准备礼物，今儿凡事过来的人，每人都会有一只派克金笔，以及一部天虹手机。
为了这次微联的面世，张源算是下了大本钱。
央视的直播有不少球迷在看，也有不少非球迷在看。
比如安欣，比如邱东海，比如林城的张云天，当然还有远在鹏城的小马哥。
孔雀的会议室里，坐满了高层，大家都被小马哥给叫过来看这一场发布会。
隐隐约约的，小马哥就有不好的预感，当里皮举起球衣的那一瞬间，小马哥按下了暂停键，电视停止直播，定格在当前的画面。
“下面的内容不重要了，关键在于‘微联’这两个字，这是个什么意思，想必在座的诸位已经收到一些风声了！这是天源新推出的即时通讯软件，风格极简，目前只能传送文字和图片，自定义的表情据说还没有加入进去。大家可以看一看现场的记者人数，这是一场异常成功的广告发布，许多人从这场新闻发布会上知道了微联，借助的是世界杯冠军教头的影响力，这个影响力，马上就会传到国外。刚开始的时候，可能大家都会不以为然，但等到利物浦胸前的广告变成这个‘WeLink’之后，那以后微联在中国就再无敌手了，恐怕在国外也会后来居上。”
孔雀的产品还没有研发出来，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源提前一部踏入这块全新的领域，这块领域本来是被孔雀内定为自己的地盘的。
“我们一定要提升自己的思维方式，现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马上就要结束了，还有人躺在功劳簿上睡不醒，时代是不会给我们时间的！你不醒？没关系！那就接着睡！睡到被时代抛弃！”
“可能有的人认为自己已经实现了财富自由，那还费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呢？很巧，不少八十年代的万元户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距离改革开放才多少年？国内的生产总值翻了多少番了？再过三十年，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从今天开始，孔雀的即时通讯软件开始加速，半个月内，我要看到一个可以运行的产品，一个月之后，必须要上线！同时在现有的通讯软件开通大规模的优惠活动，先送一个月的会员，这个会员种类可以让用户自己挑，先把天源的热度挤下去再说！”
能不能挤下去，小马哥心里没有底，但如果不这么做，那孔雀的热度就要被挤下去了。
微联上线第一天，他不能让天源就这么舒服。一个月的时间，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基本就是同一个时间点，再加上孔雀原有的用户基础，小马哥觉得天源不会那么容易胜出。
会员优惠，有点饮鸩止渴的感觉，但如果不这样的话，以后可能连这种优惠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建康的新闻发布会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记者们不停地举手要话筒提问，原计划一个小时的发布会，硬生生被延长了半小时，就这样，还有很多记者意犹未尽。
问题大同小异，但他们想从自己的嘴里问出来。
发布会结束之后，沈耀华带着里皮先走了，李故则留在了现场。
许多认识李故的人都笑嘻嘻地看着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其他远道而来的记者们则有些意外，这不是都结束了么？怎么还不走？等着天源管饭呢？
果然，李故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晚点走啊，过来一趟不容易，中午天源足球俱乐部请大家吃一顿便饭，地点在清源大酒店！自助餐！俱乐部还给大家准备了点小礼品，还请大家不要嫌弃。”
这下子外地的记者终于知道建康的这群家伙在等什么了，原来是这个！还真管饭啊！
小礼品？他们能想到的礼品就是一件球衣，或者其他的周边，但没想到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推出来的小车上摆着的一个个的礼袋都有些出乎预料，不大，但看着有料！
建康的记者们一马当先，没有人客气。
“老李，说说吧，你们那个微联是个啥？咱们总不好白吃白拿！”
李故笑道：“老冯，还得是你！这个啊，是我们集团新推出的一款的即时通讯软件，地球人用了都说好！”
“你放屁！老子还没用呢！”老冯丝毫不给李故面子，但明眼人都知道老冯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托”的状态。
李故也不生气，而是说道：“那，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啊！做人呐，就要实实在在！为了让大家第一时间感受到微联的魅力，我们集团给大家准备了天虹手机！老冯你别这样看着我，使用权在你，所有权更在你！”
“这还差不多！”
老冯拿过自己的小礼包，三两下就打开了，里面的天虹手机包装甚是醒目，除此之外，还有一支派克金笔。
看来，今天的稿子还真得好好写了！
“来来来，大家别客气啊！”李故把老冯给挪到了一旁，接着给其他人发起了东西。
这次的东西都是实物，别人想分也不好分，要是换成卡，估计回去之后会被要求上缴的。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很多电视台或者报社的司机都过来领了一份礼包，而李故这边竟然也装聋作哑地给了，丝毫没有要甄别的意思。
尼玛！要不说人家天源能赚钱呢！就这个格局，一般的企业都比不了！
第四百九十三章 破势之箭
李故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张源还是没有微博发出，他就猜到总部那边的动作要推迟了。
但那边的推迟并不能阻止这边的热度，虽然没有产品出来，但并不妨碍这群体育记者跟风吹一波，反正吹牛又不上税，只是在报道里带上一笔，我就是夸一句好用又怎么了？
建康以外的媒体同天源没有那么好的交情，但把人家里皮举着球衣的照片放大一些不过分吧？放在显眼位置不过分吧？微联？我带上一笔介绍一下它的功能不过分吧？我不夸它难道也不行么？
事实证明，糖衣炮弹还是很有效果的。
中午的时候，李故招待大家美滋滋地吃了一餐，饭后竟然还让大家都开了发票回去——天源这边对于一些特殊事情的招待费会比较灵活，特别是这是张源要求的情况下。
从饭店出来的记者们都挺满意的，这一趟可以说是收获不小了。
但令大家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微联到底是个啥？现在网上依旧没有动静。
建康的记者却有些信心：“快了快了，估计今晚或者明早就会有动静了！”
张源不可能任由这个热点就这么消失的，那样就是真的亏了。
不少球迷也看到了微联的字样，但也同样没有在网上查到相关的资料，不少人都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如果没有他们去鼓噪，去喝牛奶乱扔垃圾，可能张源已经把微联给推出来了。
常人都能理解的是，张源不可能一天发两条微博，那太过分。
既然是这样，张源原本的给天源的微博，就变成替球迷擦屁股了——很多天源的球迷就更愧疚了，看来耽误了天源的重要战略，这个战略赚的钱哪怕只分给俱乐部一点点，也足够引进好几名大牌球员了。
许多球迷组织都开始在网上进行号召了。
“老王，老李，老赵，咱们排个班吧！咱们那么多球迷组织，周一到周日，要有不同的人出来去陪张总扫大街，直到这个月结束为止，同时要号召球迷们约束自身的行为，不要再乱丢垃圾了。”
“这是一定要的！咱们占了张总的便宜，还让人家替咱们背锅，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这样，明天我们大红叶球迷协会过去，你们再排！”
“那我们火焰球迷协会后天过去！”
“我们大学城球迷协会挑平时过去吧，我们的时间比较灵活，你们都要工作，平时的时间比较宝贵……”
张源没有去和记者们吃饭，而是就在附近简单地吃了一餐。
中午的时候，他又去红叶买了咖啡，发现红叶还没有把微联的纸杯推出。
还得是李蕾，稳了一波。
有一个热点出现就足够了，要是连红叶都跟上，那大众会认为微联已经被推出了，但现在在网上却又真的找不到。
现在的迟润已经把昨晚的球迷恨到牙痒痒了，一个小小的失误，耽误了集团的战略，自己这边还要陪张源扫一个月的大街。
回来之后，一群人都开始看网上的消息了。
现在已经进入网络高速发展的时代了，没有哪个媒体肯等到第二天再发布消息，那样的话就成了旧闻，失去的点击率可不是一点点。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句话应验了。
很多媒体在报导的时候，都把里皮举着天源球衣的照片放在了首位，球衣上面的微联更是引人注目，不少体育记者都在报道里带上了这么一笔。
“据说这是天源集团新推出的即时通讯软件，简洁高效！”
这么一句话，可是千金难换，记者们肯把这句话添上，那以后来建康，张源也得好好招待。
这就是香火情，相处多了自然就有一个相对的感情存在，将来天源俱乐部在面对不利判罚的时候，也就不止建康的媒体来发声了，其他地方也会有媒体站出来为天源说句公道话。
“张总，现在发出来报道的媒体中大部分都提到了微联，只有少部分的媒体没有提。”
迟润也在不停地看消息，对于没有提微联的媒体，他和张源都理解，这并不是记者不想写，而是极有可能被上面的领导被毙掉了，不让发，他们不能因此就记恨这些记者。
“很好！”张源抓起电话就给李故打了过去：“老李，里皮下午是不是去见球员了？拍几张他在训练场的照片，晚点放到俱乐部的官网上。”
起码先把这一波的热度维持到今天结束，要不微联真的就蹭不到了。
球队的训练服也改了，胸前的广告都统一改成了微联，广告效果十足。
周围还是围了很多的记者在拍照，里皮的第一堂训练课还没有开始，但并不妨碍他们先“拍图说话”。
“要是其他的球队再不烧钱，那就真的跟不上天源了，以后的联赛都不用踢了，直接颁奖就是了！”
“想烧也得有那个本钱才行啊！现在民企那么多，赚钱也不少，但敢这么烧钱的还真没有！国企倒是有钱，但他们不敢啊！上头也盯着呢！所以，得让民企控制的俱乐部先烧钱，他们才能有机会跟上，只一个天源，还不够。”
大家的心情都很好，在不停地讲述着将来国内足坛可能发生的变化。
队员们的心情则有些激动，在事先谁都没想过，他们竟然能有一个世界杯冠军的教练。
球队的大牌外援们也老实了许多，没人敢再炸刺了。
里皮只停留了短短半个小时就回酒店倒时差去了，但球员们的训练依旧认真。
时间开始过去，热度一直被天源维持在前三。
现在许多人都跑到张源的微博下面留言了：“张总，那个微联到底是个啥？”
随着留言的人越来越多，迟润说道：“张总，我觉得，可以发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上午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在关心了，那就应该进行下一项了！”
虽然只过了不到半天，但张源扫大街这个事情已经被其他的事情给盖过去了，现在网络上都是里皮和微联的消息，谁还愿意把精力浪费在张源扫大街上面。
晚上六点的时候，张源的微博终于有了动静。
“天源新推出了即时通讯软件微联，简单高效免费，收信及时不打折。”
微博一发出，立刻被陈如松给排到了微博热度的前十。
前十就足够了，没必要占据前三的位置，至于首位，那更不可能。
为了维持一个公平的形象，天源也不可能这么干。
张源的微博发出去没多久，孔雀那边也有了动静，不过是在他们自己的孔雀微博上发出的消息，虽然孔雀微博的人气已经下跌到不行了。
孔雀微博的消息发出，他们现有的社交软件也在右下角进行了弹窗，公布了免费会员的消息。
一个月的会员，还可以随便挑选种类，这可不是个小事情。
这代表着他们可以选择看到隐身在线的人，还可以看到有人偷偷来过自己的空间，这可是一个大杀器。
两个互联网大厂开始了隔空PK。
张源的微博上也给出了下载的链接，一时间有大量的访问进入天源的服务器，开始下载微联的应用。
同时iOS上面也开始有了微联的APP，因为免费，所以下载的人数也不少。
唯一遗憾的是，微联并没有推出塞班系统的应用程式。
小马哥没有下班，他知道今天是极为重要的一天，他就一直在等张源的微博，一直等到了六点。
“老板，天源有动静了！”
小马哥马上就下载了一个微联到手机上，然后发现可以使用微博账号一键登录，他心中就开始有不好的预感了，天源这么搞，是要打造一个互联网的航空母舰啊。
很多互联网大厂都会搞一个“通行证”，但能成气候的不多，即便是四大门户网站，也只有孔雀和妖鹿山获得了成功，另外两个已经开始出现颓势了，以后说不定就会变成一个三足鼎立的状态，这个三足鼎立，里面肯定有天源和孔雀，至于另一个是谁，小马哥现在还不想知道。
登陆之后，小马哥就看到了极简的界面，一共分为四块，他分别看了一下，都觉得很符合自己的想法。
“简单易操作，很好！”
他试着和罗小沛互发了几条文字短信，都很及时地应对了，没有丝毫的延迟。
又试了几张图片，抛开网速的因素来看，这个软件简直完美，除了耗费一点流量之外，没有什么缺点了。
小马哥有些忧心忡忡了，他觉得微联就是一个劲敌，而且这个东西并非无名之辈，仅仅一天的时间，就已经全国皆知了。
用户基础是要积累不假，但谁又会拒绝多一个选择呢？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孔雀再爆出什么丑闻，那用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流向微联。
小马哥半躺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天源一定有后招！他们为了推广不可能就只靠里皮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很快，罗小沛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老板，红叶宣布进行朋友圈积攒活动，每十个赞可以抵扣10%的费用，直到免费为止。”
第四百九十四章 出招
小马哥的心再次往下沉，果然在优惠的力度上，大家都能想到，而且红叶那边给出的是真金白银，自己这边给出的，呃，也是真金白银，不过实际上的付出却是虚拟的产品。
不能说虚拟的东西就不值钱，但人们总是喜欢对比，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天源那边比较有诚意了。
朋友圈点赞，又没说只能进行一次……对啊！是不是真的只能进行一次呢？
小马哥忽然很感兴趣了，国人普遍缺乏诚信，而且在发布各种通告的时候，总是会有行小字留在最后——“最终解释权归XXX所有”。
他仔细看了一下红叶公告，果然也有这行小字，看来这个事情不会简单了。
起码现在他能想到的就是有一群大学生，成群结队去薅羊毛。
比如一个宿舍，一个班，一起去红叶那边，发个朋友圈，然后相互点赞，到时候看红叶给不给！
这不能怪小马哥如此想，因为国人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一方薅羊毛，一方不守信。
今晚的张源留得比较晚，他在关注着微联的装机量。
到了晚上九点的时候，装机量已经到了八百万，还隐隐有上升的趋势。
迟润叹道：“张总，到底是安卓和iOS的手机少了一些，等到明年，这个数字会有一个很大的提升了；下面我们的重点就是放在网页版上面了。”
这也是一个用户登陆方式，而且天源没有把这个方式给复杂化，简单快捷的登录界面，然后就是几乎相同的体验方式，天源同时可以帮忙把聊天记录进行云备份，为期三年。
三年，足够安卓系统把塞班给挤下神坛了，再让用户把这些聊天记录再备份到手机上了。
这个状况孔雀那边同样留意到了。
三年呢！小马哥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天源的一步好棋，有了这个云备份，他们能掌握的东西就太多了，将来说不定可以精确给每个用户推送广告。
这个想法一出现，小马哥自己都吓了一跳，天源真能这么干么？真敢这么干么？
但他也想到，一旦天源真的敢这么干的时候，那就说明微联成长为了一个庞然大物，用户再也无法割舍的那种。
小马哥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今晚睡觉都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红叶的活动就算正式开始了。
不少店员都指着店里的广告，劝来用餐的人发朋友圈。
“十个赞就可以起到10%的折扣呢，上不封顶！但不能倒找钱！今天的朋友圈今天用，不能延迟。你们可以在一早就发个朋友圈积攒，然后下午的时候过来，说不定就可以拿到免费的饮品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有点不太信呢？”过来的小姑娘很明显有点怀疑，朋友圈能攒到免费？还有这好事？
“那就试试吧！我们这次的优惠力度很大的！”小店员不遗余力地推销着微联。
“试试就试试！”小姑娘拿起手机，打开微联，但又犯了愁：“朋友圈发什么呢？”
小店员笑眯眯地说道：“发什么都行！不一定要同红叶相关！比如您今天的心情很好，就可以发一个美美的照片。”
对于要不要同红叶相关，李蕾犹豫了很久，和张源商议之后，最终的决定是让用户选择。
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推微联，不用再给红叶做广告了——实际上红叶的参与已经在给自身拉广告了，再强制用户发表和红叶有关的朋友圈，会适得其反的。
“你不担心有人天天薅羊毛么？”李蕾对国人的心态同样有着研究，她觉得会有不少人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张源却信心十足：“我怕的就是他们不来薅羊毛！”
现在是推广阶段，只要微联起来了，这次损失就可以呈现一个几何级数地返还。
现在不是小气的时候。
李蕾也知道，就是不确定这次的羊毛会被薅到一个何种程度。
“放心好了，这次的钱，我会直接从天源打到红叶，总不至于说亏空让红叶背了，好处让微联拿了。”
虽然老板都是张源，但毕竟分属不同的大事业群，张源也不能太任性，要不年底的财报上红叶那边就会很难看，而微联这边就属于不花一分钱就得了红叶的推广，同样不靠谱——光工商这一关就过不去。
“这还差不多！”李蕾亲自到了天源楼下的咖啡店坐镇，看数据。
有了这个消息，过来红叶喝咖啡的人都变多了，不少人都开始升杯——虽然要多花几块钱，但朋友圈的点赞可不是白给的。
上午九点多一点，第一个免单产生了。
“您好，您的超大杯拿铁！鉴于您朋友圈点赞有一百个，这次免单。欢迎明天再来！”
免单的小姑娘高高兴兴地走了，带着那一个超大杯的拿铁。
李蕾微笑着看着那个小姑娘，觉得这次的推广好像也不错。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停留在了脸上——呼啦啦进来了一大群人，看着能有五六十个。
“你好！”
为首的小姑娘同样笑容甜美：“我们每个人都要大杯的摩卡！”
店员也有点愣住了，还真有集体薅羊毛的啊！
“要折扣么？我们发朋友圈，每十个赞可以抵扣10%……”
“当然了！”
“请出示您的朋友圈。”
“你看看，六十个！”
店员的心略微放到了肚子里，这群人还算有良心，没凑够一百个，要不这一百杯就真的白干了。
李蕾也过来了，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脸上。
“你们是一起的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没问题！那先看一下朋友圈，都点赞了吧？”
“点了，这还能作假？”
“那你们稍等一会啊，数量比较多，我们的店员也得做一段时间，你们可以现在座位上坐一会儿。”
为首的小姑娘以为李蕾过来会使用那个传说中的“最终解释权”，但没想到竟然没有。
将信将疑中等待了十几分钟，店员开始叫他们了：“你们的大杯摩卡都做好了，请过来取一下。你们每个人都是六十多个赞，可以减掉60%，所以，还需要付款XXX元。”
“好嘞！”小姑娘拿出钱包，开始掏钱了。
店员把钱收好，然后对着这群人说道：“欢迎明天再来！”
小姑娘嘀咕道：“言不由衷……”但他们明天确实还要再来。
类似的场面开始在各大城市上演，不少人在呼朋唤友，或者在班级里摇人，或者在办公室抓人，都是给自己点赞的。
区区折扣已经无法满足部分人的需求了，他们要的是免单。
“你下载微联了没？来来来，加个好友！记得朋友圈相互点赞啊！”
“那必须的！不点白不点！”
许多人也在观望，他们想知道红叶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强。
不单单是互联网大厂，连星巴克和Costa也开始关注这一波操作了。
“客人都去对面了！你看那排的长队！比过节的时候人都要多！”星巴克的店员看着红叶那边排起的长龙，也有些羡慕。
“毕竟有机会免单啊，换你你不去啊？”
“我也想去啊，但我穿着咱们的工作服，还真能去啊？”
“公司没说不让去啊！我要去试试！你们给我点个赞！”
“你发什么朋友圈？”
“我夸一夸咱们的咖啡好喝还不行么？”
即便是夸赞竞争对手的朋友圈，红叶的店员也没有丝毫地嘲讽和不满，依旧按照规则兑换了饮品，还不忘了留下一句话：“欢迎明天再来！”
“刘哥，跳槽吧！人家那格局，是真的大啊！”
“不急不急，过几天再看看，这才第一天而已，谁会在第一天就砸招牌呢？”
小马哥也发现，自己的员工竟然也有人开始偷偷积攒去不远处的红叶换咖啡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堡垒已经从内部被击破了。
是啊，免费的难道不香么？就算他现在让孔雀餐厅里的咖啡免费，也一样会有人去红叶兑换咖啡——另一个免费的咖啡难道不香么？谁会嫌免费的东西多呢。
战争还没开打，孔雀已经落后了许多。
按照这个发展，可能一个月之后，微联就可以建立起一个相对稳固的用户集体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习惯养成了。
发朋友圈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动作，而且伴随着好友的点赞，很容易就会让人的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当他们习惯了这个动作之后，即便没有免费的咖啡在，他们也不会舍弃微联的。
一个月之后，自己的WeChat也要面世了，到时候他要如何推广？烧钱倒是不怕，怕的是拾人牙慧。
要是他也来一个积攒免费兑换某样东西的活动，肯定会被网友嘲讽的，如果力度不够大，更是要被鄙视。
张源先发一步，相当于直接把孔雀给推上了绝路。
孔雀如果想要超过天源，那就要更大力度地烧钱，超过天源几倍地烧钱，否则就只能推广个寂寞。
而且令小马哥担忧的是，红叶的免费咖啡，可能只是三板斧里的头一板，后面的大招是什么他还不敢确定，但他知道，这几招都不好接。
第四百九十五章 破局之道
敬帆和陈如松去燕京了。
2011年央视春晚冠名招标就要开始了，他们需要为微联拿下这个冠名，把招牌进一步打响。
相比较张源，他们身上的光环就小了许多，甚至都没有媒体报道他们的行踪。
在飞机上，两个人聊了许多关于微联和微博的话题，陈如松都感觉到将来微联的影响力会远远大于微博，因为大家需要实时交流，但不需要时时发微博。
在刚开始的阶段就能有超过七百万的装机量，敬帆已经挺满意的了。
“等到明年吧，现在从金丽那边传来的消息是很多手机品牌厂都在上安卓，最快的可能三四月份就要面世，到时候又可以迎来一波装机量。”
苹果太贵，一般人买不起；天虹机同样不便宜，抢在苹果前面收割了一波客户，等到明年，注定就是中低端机PK的惨烈场景。
坏处是海鸥的出货量可能会受到影响，好处就是微博和微联会迎来进一步装机量的提升，把握住明年，就相当于把握住了未来。
但海鸥明显属于地球的另一端，陈如松和敬帆要把握的就是明年的大好局面。
陈如松也点头道：“机遇出现，咱们已经领先了，不管其他各方有什么应对，在面临天源在一开始就大量烧钱的状况下，他们想后来居上，难度极大！敬总，要是这一把好牌咱们都打输了，那咱们就要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敬帆也说道：“确实！现在看来就算一个普通人做到我和迟总的位置上也能取得成功，但实际上也是步步惊心，一旦某个决策出现了失误，可能就会被对手给放大利用。”
然后敬帆又问身边的秘书景婷道：“你们用微联的感觉怎么样？实话实说！”
景婷说道：“还不错，实时在线，消息发出去不愁对方收不到，就是有一个不太好，不能隐身……”
敬帆大笑，对陈如松说道：“陈总，任重而道远啊！果然那么多年的习惯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陈如松也笑道：“小姑娘不错，敢说实话！”
景婷说道：“这是咱们自己的产品，关起门来，那肯定要说实话了！要是出去了，我肯定没有后面那一句！只会说咱们的产品好用。”
陈如松对敬帆说道：“你这个秘书挺好！”
景婷羞涩一笑，不再说话。
下了飞机之后，就有燕东的车过来接人了。
等到了酒店，一行人就见到了燕东的高级副总宁远山。
“陈总，敬总远来辛苦了！”
陈如松和宁远山握了一下手，说道：“这次还是要麻烦宁总了，过意不去啊，这样，晚上我和敬总请你吃饭！”
宁远山大乐：“你看我这便宜占的……我这还没开口呢，就让你给堵了回来，这样不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地主呢。”
“这不是集团新推出了项目了，取得了初步成功，这你得让我们显摆一下吧？”
“可以可以！那说好了，今晚你们请，后面都得让我们来！”
“那个再说！咱们先把今晚的饭吃好！张总特意让我们带了两瓶好酒，就为了今晚用！”
“难怪陈总今晚那么豪气！好，今晚不醉不归！”
远在鹏城的小马哥依旧在研究微联，这算是一个现成的模板，可以提供很好的参考价值。
一直以来，只要孔雀想做的东西，几乎就没有做不成的——折戟沉沙的时候也有，但比较少。
小马哥想着过往失败的案例，忽然发现这些几乎都是在追赶别人的时候失败的，但这些失败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原因，那就是对方的策划实在是太好，自己这边就算“参考”了一个十成十，也没有被消费者买单。
微联这个东西刚刚出现，功能上很单一，能往上面添加的东西实在太多，但小马哥自己也知道，如果添加的东西太多，那就没有再开发WeChat的必要了。
可比简约，那就真的比不过现在的微联。
装机量已经超过五百万了……
孔雀得到的数字同天源内部的统计总会有些差别。
小马哥同样留意到了目前微联的开发状况，那就是果断舍弃了塞班。
微联就两个版本，一个适配安卓，一个适配iOS。
罗小沛坐在小马哥的对面：“老板，天源放弃塞班，豪赌安卓和iOS，这个风险很大。首先他们就抛弃了最大的用户群，这些用户心中难免生出不满，这是孔雀的一个破局的机会。”
塞班系统需要适配到各种机型，对开发者而言，并不算特别友好——这就要求开发者在开始的时候就要把软件设计地相对完美一些，要不然后续的更新就会让他们愁掉头发——或者更新地频率要慢一些。
小马哥点点头：“这是一个契机不假，但同时我们也要思考，天源为什么舍弃了塞班。张源比你我都年轻，年轻人的思维方式如果我们跟不上的话，那就会被时代抛弃。”
“安卓和iOS都简单方便，一个程序适用于所有机型。而且我也听说了，目前各大手机品牌厂商都在生产安卓机，明年会是安卓机爆发的一年。”
小马哥补充道：“但塞班不会轻易走下神坛，虽然麻烦，但依旧有市场！所以，你刚刚说的破局的机会，就在这里！我们要拿下张源舍弃的塞班用户，等到他们换了安卓手机或者苹果手机之后，他们还是会习惯性地使用我们的产品。”
罗小沛犹豫了一下，又提到了推广的事情。
“下个月WeChat就要面世了，咱们集团在推广上，能有多大的力度？”
小马哥沉吟了许久，说道：“让我想一想，过两天再给你答案。”
罗小沛出去之后，就看到孔雀的几个员工悄悄地溜到了不远处的红叶，只一会儿就眉开眼笑地端着咖啡出来了。
毫无疑问，孔雀的员工也开始使用微联了，这很致命。
集团的优惠力度……一定要超过天源才行啊！可千万别是各种会员各种币，形成一个孔雀内部的消费链，那就不太完美了。
令罗小沛忧心的是，他的想法极有可能变成现实，孔雀已经习惯了使用虚拟产品做推广的方式，想让集团拿出真金白银，恐怕难度会很大。
小马哥和罗小沛不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天源也在研究他们。
“你们说，孔雀什么时候会有应对措施？”
这是一个小范围的讨论，也没有选择会议室，而是就在楼下的红叶，张源请王启年迟润还有沈杨一起喝咖啡，顺带着还有李蕾。
李蕾不来不行，最近烧钱烧得太猛了，她都觉得有点心疼了，这几天她睡觉都开始失眠了。
王启年看了一眼沈杨，那边就说道：“按照经验来说，孔雀是不会等太久的。咱们天源这个动作一出，相当于动到了孔雀的根本，他们忍不了。所以我的预期是，在农历新年之前，孔雀一定会有动作。”
迟润则想了很是一会，才说道：“孔雀发布新产品，有没有挑时间的习惯？我的印象中好像是没有。”
“是没有！只要产品成熟，那就可以发了，不需要等到什么特定的日子，这些日子可能对于一般人来说会有点意义，但对互联网公司来说，如果刻意等待某个日子，可能就会失去了先发的机会，马总从来不会犯这种错误。”
李蕾接口道：“那就是要提前了！我觉得他们不会等到农历新年，这估计只是他们的一个底线。这款软件既然已经被天源先发布了出来，那就有了现成的模板，所以我觉得，在2011年到来之前，我们的对手就会出现了。”
张源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说，孔雀会舍弃塞班么？”
沈杨马上就接口道：“换成我，我就不会！这是一个破局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他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微联最好也能适配到塞班的系统，趁着孔雀还没出手，把这个唯一的漏洞给补上。
但张源明显没有这个意思，塞班的劣势已经出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手机界面就不适合微联这个东西，也同样不会适合孔雀即将推出的WeChat。
触屏手机这两家也有推出，出货量也不小，但这两家明显已经成为明日黄花了，再无灿烂。
孔雀想要破局，就一定要消耗大量的人力去布局塞班，但明年开年之后，就会有大量的安卓机上市，如果在明年三月份之前他们无法达到和天源抗衡的局面，再往后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
他们能么？张源是不信的！
自己的第二板斧已经到燕京了，这次不管多少钱，都一定要拿下春晚的冠名赞助。
春晚的收视率从北到南呈现一个递减趋势，但总的影响力却依旧强大，各路媒体都不会放过第二次在春晚绽放的天源。
至于南方看不看春晚，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南方的一些媒体同样会报道春晚。
陈如松和敬帆他们已经收拾停当，和宁远山柳冬约了一家大饭店吃饭。
柳冬进来之后就开怀大笑了一番：“陈总，今年还是你啊！那没得说，回头咱们再和袁导他们见一见，我觉得这个事情就问题不大！”
“借柳总吉言了！”
敬帆则招呼道：“服务员，走菜吧！”
另外一处，宋引小团体也聚在了一处。
“三哥，已经和袁导那边说好了，回头天源肯定要走他们的路子，到时候吃饭的时候我过去！”
第四百九十六章 假想
没几天的时间，央视春晚进行了招标。
天源一走进会场，就让在座的企业代表们心里直打小鼓。
纵观这么些年，天源吃瘪的时候有，但都不是伤筋动骨的那种。
前段时间的沪海地王失利事件，并不能说是一个吃瘪，只能说是正常的商业行为，毕竟没人能做到通吃。
但眼下的竞标和土地转让又不一样了，首先它就不可能跳到一个亿，但天源的决心肯定不会止这一个亿。
谁都知道微联在这个时候正在进行烧钱抢用户，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和天源过不去，那以后的关系肯定就不会好了。
特别是天源现在手里已经有了微博这个大杀器，一个不爽，就可以给你弄一个负面新闻上热搜，只是目前天源还没有使用过这种手段。
这就相当于一个非常具有威慑力的核武器，天源从来不承诺不使用。
陈如松坐下之后，对敬帆说道：“上次我过来的时候，天源还没有收获过如此多的注意力。”
敬帆明白，那个时候微博战争如火如荼，天源虽然占据先机，但毕竟没有绝对的优势，只是过来搏一把；但现在的状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天源已经成为互联网大厂，还有建筑、餐饮、足球等领域的扩张，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独角兽般的存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家不愿意招惹的那一类。
“这次的中标资金会少一点么？”
陈如松也有这种期待，但想了许久，还是摇了摇头：“难！”
如果因为天源势大大家就要退缩，那他们也走不到这一步。
合理的商业行为是不受指摘的。
竞标开始。
天源一直稳坐钓鱼台，没到最后时刻陈如松不打算出手浪费时间了。
其余的企业代表虽然都在积极竞标，但看着天源代表的样子就知道，这次可能要被这群家伙给截胡了。
果然，当美好集团的出价到达五千万的时候，天源这边动了。
“六千万！”
敬帆直接报出了一个价位，这次的加价幅度极大，凸显了天源的决心，也很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果然，这个数字一出现，就没有人再报价了。
陈如松和敬帆也不傻，天源到最后肯定能拿下冠名权，但出价不能太低，太低的话会引起央视那边的不满——你把人家的财路都给断了。
六千万，比去年的冠名价格要稍稍高出一些，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主持人还试图让其他企业代表们再努力一把，但却没人响应了。
特别是美好集团，最近几年的春晚八点档和零点档的广告，几乎都被他们垄断了，天源偶尔过来掺和一次，并不过分。
况且天源也不会吃独食，要是再把零点档的广告给拿下，那估计美好集团那边就要跳脚了。
多年习惯成自然，恐怕美好集团已经把春晚的广告当成自留地了。
所以等到零点广告的时候，天源就没有再次出手了——拿下一个就可以了，第二个不需要了。
很多人在等零点报时不假，但更多的人估计都在进行自己的活动，比如睡觉，看球，玩游戏，或者追一些和过年完全无关的剧。
很快，零点档也被美好集团拿下，这自留地果然名不虚传。
从会场出来之后，陈如松对敬帆说道：“晚上咱们去见一见袁导，今年的小品，看看能不能把微联给植入进去！”
敬帆答应了一声，然后就给张源打了个电话，嘟了几声之后，张源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
“张总，拿下了！六千万！”
“好！那看看能不能在某个节目里再植入一波广告！”
拿下了春晚的八点档，张源心里的石头就落下去了，至于广告植入，那属于锦上添花，纵然植入效果不好，也没什么关系。
到了楼下的红叶，这边的队伍依旧很长，自打发朋友圈积攒的活动推出以来，红叶的业务量就上涨了很多，能有一百个赞的人毕竟凤毛麟角，能积攒到五十个的就算不错了，大多数人还是只有一二十个，所以红叶还是负担得起的。
要是真的再过一年，那估计红叶的羊毛就会被薅到剩不下几根了。
看着长长的队伍，张源决定不等了，而是转回楼上。
上电梯的时候，邱雪娜的电话打过来了。
“在干嘛？”
张源看了看四周，老实说道：“在电梯里，正往办公室去。”
“周末的时候悦美房产那边的老总陈希会过来，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陈希？悦美？
张源有些没反应过来，但邱雪娜没让他猜下去：“就是上次截胡咱们沪海地王的那一家开发商。原本说上个月可能会过来，我等了一个月还没有动静，结果咱们的微联一推出，那边就有这个意愿了。”
和张源邱雪娜就不想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说什么。
张源笑道：“还是去约一下吧，对方的实力强大，总不好弄成冤家对头。”
“行吧！那就周六晚上了啊！你可把时间空出来，别到时候又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放心放心！”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就开始琢磨这个悦美房产。
虽然人家截胡了自己预定中的沪海地王，但张源还真的不能说什么，难道真的以为天下都是自己说了算不成？
见一见，不至于有什么坏处，说不定在之后还会有一些合作。
上楼之后，张源再次到了微联事业部。
见到他过来，迟润赶忙站了起来，张源伸手示意道：“老迟，坐坐坐！”
老迟这个称呼是第一次出现，但让迟润却感到亲切了不少，就像其他人，张源都不会称呼职称。
比如王启年，张源私下里一直都叫他“老王”，只有在偏正式的场合才会叫“王总”——虽然这个老王的称呼让迟润觉得怪怪的。
他现在也荣升成“老迟”了，让他心里也感觉到现在张源多少把他也当成了自己人。
但他却不敢叫张源“小张”，连王启年都没这么叫过。
“张总，咱们的装机量卡在八百万这个关口了，最近一段时间的增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急不急！”张源依旧淡定：“马上就到2011了，安卓机会迎来一个爆炸性地增长的。”
平心而论，迟润对安卓机的性能感到十分惊艳，特别是天虹手机，上手之后与之前的诺基亚摩托罗拉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但用惯了之前手机的人真的能转投安卓阵营么？
这个问题张源也考虑过，当年他换手机的时候，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换到安卓，而是在2011年大量的安卓机开始出现的时候，他才入手了一款，结果就是“真香”。
“放心吧，明年这个情况就会有极大的改善了。”
刚开始的时候肯定会比较困难，安卓机加上iPhone4，出货量不下于数千万台，但这些人不可能都在第一时间都使用微联。
像前世的时候，WeChat即便背靠大树，推广起来也没有一帆风顺，也是经历是许久才让终端用户认可。
微联并不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东西，他是一个追赶者，消费者不买单实在太正常了。
但一个月不到就达成了八百万的装机量，这个成绩张源已经很满意了。
“下一步，要开发额外的功能了，老迟你有什么想法没？”
看着张源的样子，迟润就知道张源已经有了腹案了，之前张源就说过，创意的事情让他们不用愁，现在看来张源要往外掏东西了。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们可以发送文字信息，可以发送图片，那当然也要可以发送语音了！”
迟润的话一出口，张源就感慨道，果然聪明人到处都是，自己还藏着掖着呢。
“没错！我的想法也是先提供语音功能，这个功能要现在就开始开发了，但先不要发布，我们要等一等孔雀，看看他们的产品会有什么功能。”
如果孔雀的的软件带有语音功能，那天源就要在孔雀发布新软件的当天就把这个版本放出来；如果孔雀的软件没有带语音功能，那天源同样要把这个新版本放出来，去和孔雀进行对比，让大众进行选择，但时间上可以稍稍晚上几天。
忽然张源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老迟，你说在咱们公司，会不会有‘无间道’的上演？”
张源不敢保证在这种时刻会不会有人出卖公司的机密，像微联这种大杀器，肯定会受到孔雀前所未有的重视，实在难以保证不会有人把微联的进展出卖。
这种东西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细节的东西，可能只需要和孔雀提一下微联准备上什么东西了，对方就能马上做出来。
天源的损失会是巨大的。
迟润也同样不敢保证，财帛动人心，难保现在就没人和孔雀进行接触。
天源挖了孔雀两个高管，孔雀难道就不能挖一下天源的员工了？
在面试的时候进行一些诱导性地问话也是有可能的，说不定这些涉世未深的员工在不经意之间就把公司的机密透露了出去而不自知。
张源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老迟，那让我们试一下！语音发送功能现在开始上马，然后我们来看一下孔雀到底会不会上。”
第四百九十七章 不同的路
张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牵起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迟润觉得有些不和谐。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张总，您是不是还有后招？”
“这肯定有啊！语音只是第一步，我的后招会让孔雀叹为观止！相比较后招，语音这个就不算什么了。”
既然是这样，那迟润觉得用“语音”这个功能来测试一下公司里面有没有内鬼还是很值得的。
再说了，就算张源在说大话，那又怎么样呢？天源从现在开始开发，进度不会比孔雀慢——那边还有兼顾塞班。
最差最差的状况，就算孔雀比天源先发出来半天不到的时间，这点时间完全可以抵消掉孔雀的优势。
“准备开始吧，年前就可以发布出来。”
“好的张总！”
迟润去积极准备了，他现在就想着，万一真的有内鬼该怎么办？万一不止一个又该怎么办？
打探竞争对手机密的行为，完全是一个发自内心的冲动，谁不想知道对方的动向呢？包括交战之时，都要刺探对方的行动，所以才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商战同样如此，能在第一时间获得竞争对手的动向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迟润看着张源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自己这边在孔雀那边，是不是同样也有“线人”呢？
这个想法一出来，迟润就失笑摇头，目前为止，除了截胡对方的一个游戏之外，天源步步走在孔雀的前面——当然那个游戏也是正大光明争取过来的，花费的代价同样不小，只是这个“英雄联盟”已经成为了现象级，这个只能说明张源赌对了，别的什么都说明不了。
他不知道，张源最大的线人就是他自己。
内鬼测试，正式开始。
迟润迅速召开了会议，布置新功能的研发工作。
对会议室里的中层来说，这个功能实现的难度并不大，只是相当于把一个录音机的使用放在了微联里面而已。
“先把版本开发出来，经过测试稳定之后，我们会在年前发布，动作要快！咱们已经有竞争对手了。”
布置完任务之后，迟润对结果还是隐隐有些期待，但他分不清自己是期待有内鬼还是没有内鬼。
远在鹏城的孔雀，同样在紧锣密鼓地开发着WeChat，可有了WeLink在前面，罗小沛发现不管怎么做，好像都无法摆脱对方的影子。
实在是微联的界面太深入人心，这四个分项已经做到很难再精简了——再精简就要把一些功能给叠加到另外一个界面，这样很不好。
所有人都在抓耳挠腮，功能的实现并不难，难的是界面不重复。
最后罗小沛一锤定音：“咱们也分四个界面！这个并不是专利，没有规定咱们不能使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尤其是现在时间很宝贵，天源对外宣称装机量已经达到八百万了，这个数字孔雀是看不上的，但考虑到天源站在了一个“追赶者”的角度上来看，那这个数字就很可观了。
在功能界面上，双方的差别也几乎没有，因为走的都是极简化路线，所以不需要什么特别复杂的东西，需要的话也只能在后面的时候再往上加。
现在微联的程式只有700多K，罗小沛给自己团队下达的指标是不能超过500K。
微，就体现在这里。
回去之后，罗小沛收到了来自建康的消息，微联要上语音包功能了。
只有这一句话，罗小沛摸不清这句话的含义。
但他想了许久，觉得天源不可能实现语音通话这个功能，如果是通话的话，那就不是语音包这个词了。
孔雀要不要上？当然要上！不但要上，还要抢在天源之前上！要不孔雀凭什么逆转？
追赶者不好当，孔雀已经落后一个身位了，如果抢在天源之前发布了这个语音包功能的话，就可以逆转一下局势，把天源变成追赶者，抢占一个短时间内的小优势。
下定决心之后，罗小沛给小马哥打了一个电话，详尽地报告了自己的想法。
小马哥听完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老罗你想的很对！不要有什么负担，我们就是要抢先一步发出！至于后面……咱们得先有前面，才能考虑后面。”
他有着深深的忧虑，像天源那样烧钱，他也可以去做，但令他忧心的是，可能他没有天源那种烧钱的渠道。
比如咖啡，现在的咖啡连锁店三巨头，红叶的价格具有绝对的优势，另外两家，他无论寻求哪一家合作，付出的资金都会远超天源。
至于春晚的广告，他更是没有想过。
另外一个“中华之声”，他更是不能去想，那边就是天源的自留地，别人想伸手进去可以，但总要经过天源这道关。
但这也给小马哥打开了思路，不是还有其他的综艺节目么？他们一样可以去赞助！
如果这次失败了，那孔雀可能真的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在建康，张源也下了班。
今天晚上安欣把张源给拽出来一起吃了饭，同行的竟然还有罗雨。
虽然饭菜不错，但罗雨还是觉得自己像个灯泡。
“我就不该来！我在我爸公司里吃盒饭都比和你俩一起吃饭来得自在！”在张源到达之前，罗雨就不停地向安欣抱怨着。
“那你也找一个啊！找一个一起，咱们四个人不就和谐许多了么？”
“你以为是菜市场里挑大白菜呢？说有就有了？”
张源到的时候，安欣已经点好菜了。
“等一下就好了！”
“我看你挺高兴的，最近是有什么喜事么？”张源随口问了一句。
安欣笑盈盈地说道：“有喜事，但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张源疑惑地看了一眼罗雨，马上说道：“找到男朋友了？也不带出来和我们见一见！宣叔知道么？人怎么样啊？帅不帅？”
罗雨嘟着嘴说道：“话都被你们俩说了！还男朋友呢……你们帮我找啊？”
张源笑道：“我还有几个同学单身，说实话，也挺不错的！”
“打住打住！老娘虽然开始工作了，但不代表着就要开始约束自己！”罗雨心里清楚，张源那几个同学如果真的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唯一能图的也就是自家的钱了；要是自己老爹不是罗宣，那就几乎不可能。
张源把脑袋又转向了安欣：“什么喜事啊？你先说说，正好下饭！”
“高群芳昨儿生了个儿子！”
这确实是喜事，但和张源的关联不大。
他和齐玉霄高群芳只见过几面而已，连人家的婚礼都没有去参加过。
安欣接着说道：“下个月满月了，我和小雨都过去。”
“嗯。到时候乘我的飞机过去吧，帮我也带份礼物。”
张源闻弦知雅意，不熟归不熟，但他上个月毕竟还和齐玉霄一起吃了饭，送份心意过去还是可以的，要是他装作不知道，那以后和齐玉霄的交情就得打折扣了。
罗雨在旁边有些醋意的羡慕：“真好！”
能不好么？虽然老齐家没有皇位要继承，但生儿子可是国人传统的观念之一；特别是齐玉霄属于红三代，家中长辈还是希望将来有人能接着参军——扛着枪风里来雨里去的那种，而不是躲在温暖的室内唱个歌跳个舞。
这个时候的齐玉霄已经开始忙活了，他其实什么都不懂，到处帮倒忙，请来照顾高群芳月子的阿姨都开始嫌弃他笨手笨脚了。
“我说玉霄啊，你看看去帮忙把那个纯净水给装一下吧，这边有我们呢。”
“好好好！”齐玉霄的眼睛几乎要黏在儿子的身上了，但他手上没个轻重，对于抱一抱这个动作，他只敢想，不敢动——小孩儿的身子骨太娇弱了。
也正因为齐家生子了，虽然有一大波人来道喜，但也没人好意思拿外面的破事来烦他了，总得让人家清净一个月吧？
但这一个月能发生多少事情，还真不好说。
比如今天晚上，在陈如松和敬帆去见袁导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
除了袁导之外，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是严勋。
严勋是宋引那个小群体能推出的最好的人选了，这个人同张源没见过面，没有过冲突，而且家教相对良好。
陈如松和敬帆在和严勋寒暄过后，就知道来人不简单，但严勋也真忍得住，直到饭局的最后才说明了来意。
此刻袁导已经借口去卫生间出去了，给他们留了单独的时间。
“这次冒昧过来，实属打扰了。这个小玩意，请帮忙送给张总。”
陈如松不知道严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见到严勋推过来一个手串。
“这是雍和宫的高僧佳木丹加持过的。”
手串本身不值什么钱，但有高僧加持过就不一样了，更何况是佳木丹这种大师。
“您这是……”陈如松有些不敢接了。
严勋微微一笑，说道：“我留意到天源已经在沪海建设分部了，如果张总有意，也可以在燕京建立分部。”
看着陈如松微微皱起的眉毛，严勋接着说道：“我和宋引的关系不错。”
这句话就让陈如松理清楚关系了。
无事献殷勤，那背后总会有一个目的。
之前张源过来燕京的时候见过齐玉霄，据说那边就很想往天源房地产投钱，现在看来宋引那边也有这个想法。
可他此行没有带着这个任务，更何况他也不是负责房地产那一块的。
同样的，他也不能把话说绝了，这关系到以后天源在燕京是否顺利平安。
“话我可以带一下，但您也知道，张总毕竟是我老板，没有能替老板做主的下属。这手串，我是不敢替张总收下的。”
严勋没有丝毫的不满：“有劳您了！我再敬您一杯！”
第四百九十八章 被人盯上了
袁导回来之后，看到包间里的气氛并没有下降，心中就安定了不少。
这些二代三代们，没一个好说话的主儿，眼前的严勋只是比宋引好一些，但袁导也知道这家伙也只是相对好说话一些。
他进来之后，就再次改变了话题。
“那个陈总，敬总，你们放心，这两天啊，我就找朱开山商议一下，咱们的广告植入没有问题，就看看怎么比较自然！”
“好！有了方案和我们说一声啊！”
一顿饭吃完，陈如松和敬帆面带笑容地出来了，但上了车之后两个人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了。
“这是要挟啊！只是话说得比较委婉。要是这个话不带，以后天源估计就没法在燕京混了。”
陈如松满脸怒容，天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他也知道这些衙内们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天源想在燕京立足，可能他们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却真的可以到处找茬让天源难受。
敬帆也同样知道这个道理：“这是先礼后兵啊！”
天源可以不答应，但后面估计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除非天源真的不想在燕京城里待了。
陈如松忽然抓住了这个思路，难道老板真的就没想过要在燕京开设分部么？他看了一眼东方，那边还有一个直辖市，保不齐老板就怀了这种心思。
虽然相隔很近，但这群二代们的手想伸过去，难度还真不小。
敬帆摇摇头，对陈如松说道：“陈总，就像你说的那样，决定咱们是做不了的，还是要和张总讲一下这个事情的。”
“果然这四九城不好待啊！”陈如松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任务已经完成了80%，剩下的广告植入也不必一直在燕京城等着，只要有方案告诉他们就行。
“明天回去吧！今晚早点休息！”
两个人都觉得不能再留了，今天一个，要是再不走，说不定还会再冒出来一个，这还真是个是非之地。
第二天上午，陈如松和敬帆就先去了机场，准备飞回建康了。
另外一边的严勋则开始和自己的小团体又聚在了一起。
“说说看，怎么样？”
严勋眼皮子一翻：“我哪儿知道啊？又不是张源亲自过来了，能当场给个准话！还是得等等才行！不过要是天源打算在燕京开设分中心了，那就说明有机会了。”
宋引笑道：“那得猴年马月啊！你以为分中心是说开就开的？”
旁边有人插嘴道：“那也不一定，三哥你瞧沪海那边，可不就是说开就开了？”
“这倒还是真奇怪！之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天源还真的就开起来了！”
“对了三哥，齐家三哥那边可是生了个带把儿的！满月的时候不得去瞧瞧去啊？”
虽然交情一般，但毕竟也都认识，不去不行，而且上次张源过来的时候和齐玉霄单独吃饭，正好可以再找个机会聊一下这个事情。
天源房产有要融资的打算，这个已经算是尽人皆知了，但大家最想的还是往天源总部那边投钱。
互联网这块蛋糕才是最大的！
天源现在还能挺住，但房地产却真的是个烧钱的行当，本钱越大，获利越丰厚——但互联网这边烧钱的速度显然没有房地产那么猛。
一旦后续天源互联网这一块再上市，要不提前往里投点钱，那简直就对不起自己个儿！更对不起父辈给自己创造的这个条件。
可惜，海鸥远在英国，要不也能往里投点钱。
这群二代们惦记着赚钱，这是张源还能忍的，但已经有人开始惦记张源的产业了。
在另一处会所里，一群人在聊着相同的话题，不过他们就贪心许多了。
“天源房产有了融资的风声，得和江海那边打个招呼才行！桦胜资本不是也有这个意愿么？投钱当然可以，但我们也得要进入董事会，拿到一个拥有决策权的位置才可以。”
“你这么搞，那天源本部就很难再进入了！”
“哼哼！你以为不这么搞，天源本部就好进入了？先让张源适应一下，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事也要一步一步地做！”
“我可告诉你，那边可是有汪鹿峰罩着的！”
“他？一个成熟的高级官员，是会懂的取舍的！再说了，天源是他汪鹿峰的产业么？他需要心疼么？他想再进一步，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代价而已。”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他们同样也在遗憾海鸥被放在了英国，要不然后续也可以掌握在手中。
但就像他们说的那样，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步一步地做。
齐玉霄今天依旧赖在家里没出去，他这两天就傻笑着不知道要做什么，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虽然已经快要入冬了，院子里都光秃秃的，但他还是从这片灰白之间发现了不一样的美。
你看，这阳光都是金灿灿的，房顶上的瓦片也镶了金边，不知道从哪里溜过来的一只大橘正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还时不时地舔一舔自己的毛。
院子里，保姆阿姨正晾着着尿布，就看到齐玉霄闲到去厨房拿了中午吃剩下的鲫鱼喂了猫，大橘美滋滋地啃着，却依旧不肯给齐玉霄一个正眼，吃完之后，也是先舔了舔爪子，然后冲着齐玉霄哈了一下气，就飞快地窜上房顶接着晒太阳了。
“这畜生！”齐玉霄笑骂道。
一个老人走了进来，齐玉霄连忙迎上前去：“妈，这天这么冷，您就别整天出来了！”
过来的是齐玉霄的母亲，李秋萍。
“我来瞧瞧我孙子，不行啊？”老人嘴上嗔怒，脸上却阳光满满。
“行！刚拉完，正臭着呢！徐大妈帮忙照看的，我和群芳两个……哎！”齐玉霄都不知道说啥了，他们俩实在是欠缺经验，也不知道如何上手。
宝宝已经出生好几天了，高群芳这个当妈的都不敢去抱，每次都是眼巴巴地看着徐大妈给包裹到严严实实地抱起来之后才敢接过来。
“你丈母娘今儿来了没？”
“也在里面！要不我能被撵出来么……”齐玉霄有点委屈。
李秋萍却大笑，自己儿子做大事是一把好手，但在家里处理这种小事的时候，那真是走到哪碍到哪儿。
“正好，你也在这里了，晚上你爸也过来。”
“不用不用，我们过去不就好了么？”
“大冬天的，孩子可不敢见风！”
说罢，李秋萍也进去了，然后齐玉霄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一阵欢笑，再然后就听到自己儿子扯开嗓门开始哭闹，毫无疑问，这小子不是拉了就是尿了。
“真行！”
屋子里有一群人伺候那小子，齐玉霄当然可以乐得轻松一下，他的目光再次回到了大橘身上，却看到那大橘已经蹿到别人的房顶上去了。
一时间，院子里出现了难得的安静，只有树梢被风吹过的声音。
齐玉霄转身回了房间，一进门就闻到味儿了。
“躲什么！给我回来！”李秋萍看到儿子想要出去，就喝了一声，把齐玉霄给叫了回来：“自己的儿子竟然还嫌弃！有你这样当爹的么！群芳你别动手！这次的尿布就让他洗！”
齐玉霄看着挣扎地儿子，又看了看那尿布上的一滩，实在不想动手。
徐大妈看出来了，笑道：“还是我来吧！”
她的薪水不低，犯不着让男主人为难。
在徐大妈拿着尿布出去之后，李秋萍就开口了。
“这次的满月，你们小两口是怎么想的？还想和上次一样小办啊？”
高群芳的妈妈楚开云也说道：“这次怕是不能再小办了！好多人都在恭喜呢，说要把上次的礼给补上。我们知道你们不想麻烦，但人情就是这样，你们要是再不让人家表示一把，怕是要得罪人了！”
高群芳说道：“妈，我和玉霄都商量好了，这次比上次的人多一些。”
“多一些？多几个？人少了真不行了！”
齐玉霄接口道：“妈，这个事情我们拎得清的！相当于是两次并一次，这次我们连外地的朋友都会请过来吃个饭。”
“是了！建康那边的安欣也会过来！”
楚开云开始回忆了：“就是你之前在美国留学时候认识的那个？我印象中她和张源好像有点关系吧？”
“这俩人能不能走到最后还不一定呢。”高群芳看得开，像齐玉霄和张源这种人，就得一开始就抓住了，要不到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什么人给带走了。
要是邱家后来没整那个幺蛾子，说不定就没安欣和李蕾什么事情了；要不是安欣出现，说不定张源也早就被李蕾拿下了，但即便没有李蕾，安欣也无法在第一时间拿下张源，高群芳觉得安欣的胜算实在不大。
想到这里，高群芳忽然狠狠瞪了齐玉霄一眼，这一眼把齐玉霄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说张源么？老婆怎么忽然开始生自己的气了？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没去洗尿布？罢了罢了，洗一次又何妨？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张源来么？”楚开云忽然问了齐玉霄这么一句话。
齐玉霄摇了摇头，说道：“交情没到那份上，没有办法请。”
李秋萍点点头，对齐玉霄说道：“交情没到，那就想办法把交情续上！晚上你爸过来会和你提一下这个事情。”
第四百九十九章 消化
齐玉霄有些意外：“我爸还关注天源？”
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提过天源这两个字。
最近天源的动静是有些大，但也只是停留在融资的那个而已。
张源和他说的“房住不炒”，同样也是国家号召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入了老爹的眼？
齐玉霄摇摇头，不可能。
张源虽然一直牢牢记着这个宣导，但并不代表这个家伙就真的不去炒房了，等到“房住不炒”这四个字照进现实的时候，这小子估计就跑得最快。
至于房地产能坚持多少年，齐玉霄心里也没个底。
不过齐玉霄转念一想，张源又不止房地产这一块，还有通讯，互联网，餐饮这三块，之后可能还会投资其他领域，比如现在他手里就握有燕东商城的股份。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高群芳开口了：“妈同你说话呢！还走神！”
齐玉霄笑道：“我这不是开始琢磨这个事情了么！你们说，今年的首富会不会是张源？这可就到年底了啊！”
高群芳说道：“有门！他今年天虹机的出货量实在太大了！光这一块就让人把握不住。”
齐玉霄转移了话题，但脑子里还是想着天源融资的事情。
那边的高群芳却对楚开云和李秋萍说道：“妈，看会儿电视吧！最近张源投钱的那个宫斗剧开始播出了，我看了小说了，感觉挺好看的，现在想迫切地验证一下电视剧的水准。”
齐玉霄则在心里感慨，张源的摊子真的铺的很大了。
高群芳已经换了台，电视里开始出现片头曲。
“哟！又是张源写的歌啊！”齐玉霄凑过去，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亮点。
高群芳笑嘻嘻地说道：“你别说，张源还真是个奇才！我最近一直在看穿越小说，总觉得这小子身上很有穿越人士的影子。”
齐玉霄揉了揉高群芳的头，说道：“想什么呢？这世界怎么可能真的有穿越人士。”
小说毕竟是小说，臆想毕竟是臆想，当不得真。
如果张源是穿越人士的话，那英国王室就可以是蜥蜴人，还有扎克伯格也可以是蜥蜴人了，火星上都可以有文明了。
想到这里，齐玉霄就笑了。
“你笑什么？”
齐玉霄说道：“我笑你啊！你说张源是穿越人士，我却觉得他可能是蜥蜴人！”
没想到高群芳却很认真地说道：“很有可能！”
“一孕傻三年呢你？”齐玉霄话一出口，就被李秋萍拍了一下脑袋：“你媳妇容易么？开开玩笑怎么了？”
但齐玉霄去见到高群芳从枕边拿过来手机，开始兴致勃勃地在网上查询穿越人士和蜥蜴人的特征了。
“魔怔了……”齐玉霄看着自己的老婆，直觉得无语：“看电视吧！”
建康那边，马雯雯正和张源表功，旁边有赵媛媛和李蕾，她们两个就安静地看着马雯雯表演。
“老张，你看看啊，怎么样？”
张源也看了电视剧，觉得效果很不错。
果然是出自同一个导演同一个编剧之手，演员也基本是原班人马。
“挺好的！陈哥呢？”
“陈哥啊！他最近挺忙的，这部剧一上映之后，就有好多导演约他吃饭，想让天源投资自己的作品。”虽然马雯雯没有去吃饭，但依旧很臭屁的样子。
“你和陈哥把一下关，要接好本子，不要图流量明星，要老戏骨！咱们拍出来的东西，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别就那几个明星的粉丝在那自娱自乐。”
“你别说，今儿陈哥好像就在和燕京那边来的一个明星吃饭，人家想做导演，拍一个自己的片子，正找投资呢。”
“是谁啊？”
赵媛媛没忍住问了一嘴，马雯雯却得意洋洋地说道：“保密！你要是进了天源我就和你说！”
“切！”
虽然赵媛媛嘴上来了这么一句，但也开始琢磨自己毕业之后的就业问题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她进入天源一点阻力都没有，但她还是想尽量避开天源。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蕾，觉得红叶最好也不要进了。
马雯雯嘴巴就没闲着：“老张，回头我把本子给你看一下，你要是觉得好，那我就让陈哥定了啊！”
李蕾笑道：“我算明白了，你今儿来是不是找张源批明年的预算的？是不是想加码？”
马雯雯努力装作认真的样子：“小蕾，你是不知道，今年这部宫斗剧的价值会上升到一个什么层级！我们找分析师评估了，这部剧至少能火五年！”
张源心道：“五年？远远不止五年！”
“真假？”
按照李蕾和赵媛媛的理解，一部剧能火一阵子就不错了，然后在将来能时不时地被人提起，这就很成功了。
“媛媛，我下面要说机密了！你要不要听？你听了以后就进来帮我吧！”
马雯雯知道张源不会拒绝赵媛媛进入天源，抛去同学这层关系不说，张源能招到一个江大的研究生，本身就不亏。
赵媛媛看了一眼张源，说道：“那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机密！”
“你猜猜我们版权卖了多少？已经五千万了！老张的投资成本马上就可以收回来了！”
赵媛媛嗤道：“就这？这不是已经被曝出来了么？这个不算啊！”
不过脑子里也开始琢磨了，要真的不进天源的话，其他的公司肯定无法给出匹配马雯雯那个层级的待遇。
自己辛辛苦苦考了研，到最后还要落后同学一大截，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走走走，吃饭去！我再把汪博涛哥卫国他们叫上！”
马雯雯更高兴了：“老张，咱们正好问一下汪博，看看总部的进展怎么样了！这可马上就要进入2011了，他汪博再惫懒，也该差不多了吧？”
说完之后，马雯雯就给汪博打了电话，嘟了很久才接通。
“嘛呢你？那么久才接电话啊？赶紧的，咱们磨刀宰老张一顿了！”
汪博苦笑道：“我还在盯进度呢！”
听到汪博的话，马雯雯更高兴了：“先吃饭，吃饭的时候详谈咋样？”
天源总部的进度已经来到90%了，从外面看，这里已经看得出是一个很像样的建筑了。
虽然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但明年的时候这里会是一片绿色。
大楼已经完工，里面不时传来些许电钻的声音，这些声音预计在今年就会消失。
里面的装修并不复杂，但汪博还是亲自去盯了一下。
不远处，周韵秋也开始对海鸥的总部进行建设了——大楼建在稍微偏远的一方，中间同样留了较为空旷的区域，将来会和天源的总部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公园。
不过周韵秋最先动工的还是那个水塘，现在水塘边上已经被镶上了混凝土，装上了围栏，一个水上的凉亭正在建设中，可以预见将来这里是一个钓鱼的好地方。
周韵秋没有到现场来，汪博也没有叫她——也不可能叫她，一旦叫了周韵秋，那兰照清肯定要跟来的。
没想到出来的时候，他还是遇到了兰照清。
这个漂亮的女人正在天源总部这里转悠，见到他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我……晚上有饭局了……”汪博婉拒道。
“那你请我喝杯奶茶吧。”
汪博松了一口气，能用一杯奶茶打发走兰照清当然是最好的了。
但他却发现，兰照清的心情很好，并没有受到刚刚被婉拒的影响。
回到上元之后，汪博便带着兰照清一起去买了奶茶。
捧着奶茶，兰照清喝了一口，暖暖的奶茶流进胃里，整个人都感觉到舒服了很多。
“这就是我的晚饭了！”
汪博劝道：“别！你还是正经吃一餐吧，需要摄取蛋白质和膳食纤维的。”
“那你又不带我一起去！”
兰照清的这个撒娇汪博很是扛不住，他也不想去抗——他女友的模板中就没有撒娇这个选项。
相处过的女生中，好像除了刘菲菲之外，没有其他人具有这个能力，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女朋友会撒娇。
兰照清等了五秒钟，发现汪博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心中很是失望。
“算了，你们同学聚餐，我就不去了！但今年天源的年会，你得帮我找张源留个位子！”
“行吧！”汪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吐槽：“你就不能找安欣么？你找周韵秋也行啊！”
兰照清不知道汪博的内心活动，依旧喜滋滋地说道：“下个月我要去燕京了，那边高群芳生了个儿子，我们去喝满月酒！安欣带我们飞过去，用张源的飞机。”
汪博迅速开始消化这个信息，高群芳生娃，这不算个小事情，这可是一个“四代”，他的上限取决于齐玉霄这辈子能到达的高度。
至于齐玉霄的父亲齐志全，汪博不敢确定他的影响力是否能留存到这个小家伙长到三十岁的时候。
现在这个小家伙正被齐志全抱在怀里，呜呜地哄着。
老人家的心情极好，他一直紧绷着工作，难得享受天伦。
小家伙吃饱了，现在睡得正香，齐志全也不敢抱太久，生怕把孙子给抱哭了。
他看着小家伙的眉头微微一皱，就赶紧交给了李秋萍。
李秋萍又嘲笑了他一番，接过孙子，开心地拍着。
“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情。”
齐玉霄老实地跟着出去了。
第五百章 往来
“你妈和你提了吧？就是天源的事情！”齐志全也有抽烟的习惯，但随着年纪变大，现在也开始变得克制了起来。
政·治生·命更重要，他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发生什么意外。
齐玉霄也不敢抽烟，现在他有着双方的压力——老子不抽他不敢抽，儿子在房间里，李秋萍楚开云和高群芳都不准他抽。
父子两个现在都是把香烟拿在手里轻轻地碾着。
“提了一嘴，但我没想出来是什么意思。”
“最近不少人都想往天源那边投钱，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意愿？”
齐玉霄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上次张源过来请我吃法的时候，和我提了国家的一个政策，就是房住不炒。”
和自己老子对话，齐玉霄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因为是自家人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自己老子把话说透，他想有自己的理解——齐志全可以把话说透，那其他人呢？
这也是一个磨炼自己的机会，虽然已经三十多了，但齐玉霄觉得自己在面对齐志全的时候，和十几岁的时候区别并不是特别的大。
齐志全点头道：“你和张源能把这四个字记在心上，就可以了！等到满月酒的时候，你可能还会见到其他的人！吃饭去吧！”
齐玉霄从来不怀疑自己老子的眼光，作为国家的高级领导，他们可能已经预见到将来的局面了。
但其他人未必就能预见到，或者预见到了也要先伸个手，到时候就看谁跑得快了——世界上从来不缺少从油锅里捞铜钱的人。
张源和齐玉霄吃饭不是秘密，齐玉霄有意天源的股份也不是秘密，但两个人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外人不好揣摩，齐玉霄想拿天源多少股份外人更不好揣摩，一旦有了冲突，那就不美了。
所以，就有人去找了齐志全……
宋引那边也不会想到，有人比自己还要贪心……
张源已经准备出发去饭局了，却见到了陈如松过来了。
“张总，耽误您两分钟。”
看着陈如松并不轻松的面孔，张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会议室说！”
到了会议室之后，陈如松便说道：“张总，我和敬总在燕京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严勋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声称可以沟通您和宋引，还可以担保天源在燕京开设分中心。”
听到这句话，张源就开始迅速地消化这个信息。
能沟通宋引，那就基本可以确定是宋引那个小团体的了，还可以担保天源在燕京开设分中心，那就必有所求了。
陈如松接着说道：“对方的意愿表达的略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来，他们想往天源里投钱。”
是这样啊……
“我知道了！”张源都无法分辨自己的心情了：“明年年初的时候，我还要去燕京开会，那个时候再和他们谈吧。”
现在天源房产融资的风声一直在疯传，但却没有得到过天源官方的正式认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外人的脑补。
但他们的脑补又确实是对的，只是时间点不确定。
张源也知道，这个时间点不能拖太久，某种意义上，罗宣占了一个不是首轮的首轮，他会获得收益，但不会比真正的首轮高。
齐玉霄会占据首轮的一小部分，不出意外，齐玉霄会在第一波或第二波的时候套现离场，至于其他人，张源就没法再管了。
老好人是没法当的，总要有人接盘，那就挑一个最合适的，如果他们有能力跑路，张源也留不住。
“走吧，咱们也下班了！”张源一脸轻松地说道，临出门的时候，又对陈如松说道：“你和敬总多关注一下孔雀那边的动向，我总觉得距离他们推出即时通讯软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张总您放心好了！”
今晚的张源心里存了事情，同学们都看出来了，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去问。
关于天源的发展方向，只能张源来把控，如果他需要建议，肯定会开口的。
周六的时候，悦美的陈希过来了，同行的还有孙彬。
京口会有土拍，本来这种土拍陈希是不用亲自来的，但京口距离建康很近，所以陈希以此为借口亲自过来了一趟。
邱雪娜订了菱洲庄园的包厢，张源也在这边和她一起喝着茶等着陈希一行人。
大厅外面有两部车驶了过来，邱雪娜笑道：“看来是到了！”
朱红丽说道：“你们等着，我过去迎接一下。”
很快，朱红丽就带着一个五十余岁的大叔进来了，颇为儒雅的样子。
见到张源的时候，陈希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地过分了！
但看着这个年轻人却十分沉稳，有着和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表现，并且没有违和感，仿佛就应该是这样。
“陈总远道而来，辛苦辛苦！”
“感谢张总拨冗啊！”陈希已经把年龄抛在了一边，他要是以看待晚辈的心态来看张源，那这趟建康就算白来了。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铁盖茅台，陈希就明白张源这边并没有因为上次沪海地王的事情想和自己结下梁子的意思了，因此饭桌上的气氛就很好。
“这次京口，听说天源也要过去？”
梁元宇笑道：“就在家门口，那肯定要过去的。”
孙彬也笑道：“这次悦美也会去，只是去看看！”
意思同样明确，悦美只看，这趟就是要白跑的，跑给天源看。
京口的地块转让价格不会太高，和沪海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但张源和梁元宇都明白这是悦美示好的一个举动。
之后两家可能还会有竞争，但不会多了，少了直接竞争，两家在竞标的时候压力都会少很多。
而且张源还可以预见，在下次土拍的时候，悦美极有可能会先让天源挑地块；但这种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一两次，后面的时候大家就要相互通气了，避免直接竞争。
有了这个认知，饭桌上的气氛就更加融洽了，张源和陈希都喝倒了。
时间不紧不慢地进入了十二月，到了十五号的时候，鹏城那边的孔雀有了动静。
一间会议室里，罗小沛正在给小马哥演示WeChat。
同样是四个界面，只是略有不同。
“收发信息及时高效，目前开放的注册方式和大家采用的一样，都是采用了一个通行证的模式，只要注册过孔雀账号的，同样可以登陆我们的WeChat，所有的版本都已经准备好了，今晚就可以发布了。”
“发布吧！时间不等人！”
小马哥也得到了消息，手机的品牌厂都在进行安卓机的开发，2011年会是安卓机大量上市的一年。
但塞班系统的市占率依旧会占据第一，这也是他们不肯放弃适配塞班的一个原因。
罗小沛去积极准备了，孔雀上下对发布WeChat没有什么心里负担——即时通讯这一块已经被看做孔雀的自留地了，现在张源把手伸进来，实在有些过分，他们做的就是要反击回去。
建康那边，天源也一直在算着孔雀产品推出的时间。
在十二月十五日的时候，孔雀正式推出了自己的WeChat。
“陈总，出来了！”迟润在第一时间就和陈如松报了这个事情。
虽然是凌晨十二点，但陈如松还是在第一时间爬了起来。
“看看怎么样！”
天源的工程师也迅速动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语音包功能。
这是他们也在做的，没想到孔雀先推出来了。
迟润喃喃地说道：“难道真的有内鬼？”
早上张源到公司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消息。
迟润在和张源陈如松报的时候，提到了这个状况。
“不能因为这个语音包的功能就先行认定公司里面有了内鬼，我们不能轻视孔雀，那边在我们开发了文字和图片之后，完全可以想到这个功能，如果他们没有额外的功能，那就没有必要推出了。”
“先把咱们的版本更新出来吧。”
“在凌晨的时候已经推出了，与孔雀间隔不到半小时，足以抵消孔雀的宣传了。”
虽然天源有了行动，但依旧有阴霾存在。
是不能因为孔雀推出了语音包的功能就武断地判定公司内部有内鬼出卖消息，但就真的可以认为这个是孔雀为了击败天源推出的新功能么？如果做出这个结论，那张源和迟润就白忙活了。
张源想了很久，开口道：“下面再进行第二次测试，推出定位功能，WeLink要推出一个可以查看附近的人的功能。”
目前世面上的安卓机都举杯手机定位功能，iPhone4同样具备这个功能，但有一部分塞班机就没有这个功能了。
张源的这个功能，就在迫使孔雀做出选择，一旦他们开发出来了不能让所有手机都适配的功能，那就会失去一部分的用户。
这个功能会带来什么效果，迟润只几秒钟就反应过来了。
那就是会极强地增加微联的社交属性，同时负面新闻也会随之而来。
但对于天源和孔雀来说，负面新闻也是热度，有热度的加持，即时通讯软件才能扩展出更大的交际圈。
还是那句话，要脸就做不了社交软件。
“这次测试如果再被抢先，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第五百零一章 心思
因为孔雀的WeChat上线，双方正式开始了PK。
同天源的理解类似，孔雀也认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上线同样类型的软件，用户是不会在意这个时间差的。
天源的会议室里，敬帆正在分析孔雀的战略。
“这次孔雀的优惠力度也很大，但他们是绑定到自己的社交软件以及游戏，视频上面，包括虚拟的货币赠送，这个货币的优惠幅度极大，最大可以到三十个！这在以往是没有过的，但我们同时可以看到，他们的这个货币在现有的WeChat上是无法使用的，这是一个相对矛盾的地方，另外，当前热播的后宫剧，在孔雀的视频上也无法看到……”
至于其他的活动，孔雀并没有推出，他们的推广活动还是要落后天源N个层级，但敬帆却给出了另外的数据。
“因为用户基础的强大，WeChat的装机量天然就领先我们，许多用户只要下载就可以直接登陆，很方便，并且可以直接查找之前的好友，比我们还要询问对方的用户ID来得方便。”
这也是孔雀的底气所在，没有什么比固有的用户基础更强大的了，既然这样，孔雀不肯出真金白银来做推广就完全可以理解了，而且看着敬帆手里的数据，孔雀真的有底气后来居上。
张源的思维已经飘走了，他现在脑子里全是敬帆讲的那个虚拟货币，他印象中最火的那个虚拟货币当属比特币了。
现在，比特币还是名不见经传，只是存在于互联网的一个角落里，做着一个没有价值支撑的、徒有其名的存在。
但再过上几年，这个概念会一下子火起来，然后它的价格也会稳步攀升。
看着张源略显走神的表情，敬帆很是奇怪，这在以前的会议上是没有见过的，他看了一眼陈如松，陈如松也觉得奇怪，难道老板还在想房地产那边的事情。
张源很快就收回了思绪，因为敬帆的声音停止了。
“这样！我们添加好友的方式要改一下，增加一个导入通讯录的机制，可以通过电话号码加好友；另外，再生成一个二维码，可以通过扫描二维码名片来添加好友。”
第一个，敬帆尚可以理解；但第二个，张源的思维跳跃就太大了，二维码？这可是没听说过的东西。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听说过，只是用于生成名片还是头一回。
老板的提出的设想不错，敬帆没有理由反驳。
他把界面放到微联的最后一项，打开“我的”这个选项，说道：“老板，我建议放在这里，增加一个名片选项，这样在面对面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扫一扫了。”
“加上前面说的那个附近的人，一共有三个新生的东西，在下一版本统一更新出来。”
一下子更新三个东西，迟润和敬帆都觉得有点多，但没办法，竞争对手已经出现，没有时间再让他们“挤牙膏”了。
现在就是有什么上什么，争取把对手甩得越来越远。
有内鬼也不怕，内鬼就是把这三个东西全报出去了，孔雀那边也不敢全上。
开完会之后，张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开始查询比特币这个东西。
他印象最深的是《生活大爆炸》里面莱纳德他们有一个放有比特币的U盘，结果被谢耳朵给丢掉，然后被斯图尔特捡到又给格式化了……
一笔巨款就此烟消云散。
张源查了一下，现在比特币的价格是不到三美元，看到这个价格之后，他的嘴角就开始疯狂上扬。
这是一笔脱离了监管的财富，保留一些在手里没有坏处。
张源忽然开始念起现在的好来了，实名制还没有开始，还可以使用虚拟网名在网上交易。
当天下午，单月华就看到张源不停地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有的时候竟然连水杯都端不稳了。
她摇了摇头，张源这个反应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了。
下班的时候，单月华都收拾完东西了，张源也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板，那个……我先回去了啊！”单月华试着招呼了一下，却看到张源摆了摆手：“明儿见！”
还真魔怔了……
晚上回去之后，张源依旧兴奋。
看来，得找个机会再去一趟欧洲了。
张源打开网页，看了一下利物浦的战绩，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看来是时候把霍奇森给炒掉，换一个新的了。
圣诞赛程就要来临，张源决定飞一趟英国。
看了一下排程，安欣要在二十号左右飞燕京，和她说好了飞机要给她用，这个张源是不能反悔的。
那就元旦的时候过去好了。
同时张源也开始琢磨找谁来接手了，但他网络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人选，看来只能等到赛季结束再说了。
还有一些球员，也要开始准备签入了。
谁说冬窗没有大动作？张源就要在冬窗弄点动静出来。
安欣还没出发，就接到了高群芳的电话。
“欣欣，这次是你一个人来还是两个人来？”
安欣有些奇怪，高群芳明明知道张源不会过来的啊。
“张源正在忙着和孔雀那边PK，没时间过来！这次我和小雨她们一起过去。”
高群芳无法再说更多了，毕竟交情还没到，齐玉霄都无法直接邀请张源。
“张源上次和三哥吃完饭之后，也惦记着这个事情，托我给宝宝带礼物呢。”
安欣不知道高群芳为什么忽然提到张源，她能想到的就是张源现在的分量越来越重，除此之外还真没有别的理由。
“酒店给你们定好了……”
安欣笑道：“不用！我住张源那边！”
那边可是有个四合院的，不用一下可惜了。
听说那边只有一个大妈在帮忙看着房子，顺带做一些家务活，她也想过去看看，顺便宣示一下主权。
高群芳这才反应过来，安欣在燕京是有地方住的。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然后又狠狠瞪了一眼齐玉霄，都怪他，说的什么“一孕傻三年”，把自己都带沟里去了。
齐玉霄莫名其妙，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这个姑奶奶了。
等到二十号的时候，安欣带着小伙伴们飞了燕京。
上了飞机之后，罗雨也有些羡慕地拍了拍机身，说道：“你说我爸怎么就不买一架呢？”
安欣坐在一边，翻着杂志：“你要想买也可以啊，等你成功接班宣叔，你就可以实现飞机自由了。”
罗雨的小脸就垮了，等到她接班，猴年马月了。
兰照清也是头一次坐张源的飞机，这和她之前坐的私人飞机有些相似。
“之前我都没想过，这个张源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安安，要说眼光，还得是你！”
安欣露出一丝小得意的笑容：“你的眼光也不错啊！”
兰照清的小脸也垮了下来：“那得互动得起来才行啊！”
罗雨在旁边说道：“软的不行来硬的！那小子摆明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硬的不行就下·药！看到时候他从不从……”
话音未落，就被安欣敲了一下脑门儿：“我说小雨，你这路子是越来越野了啊。”
罗雨揉着额头，丝毫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估计照清那边想的比我说的还野呢！”然后又凑到了安欣身边：“安安，我觉得你也得抓紧了，赶紧把人命弄出来，然后来个奉子成婚，嘿嘿嘿……”
安欣也忍不住笑了，这次她没有再去敲罗雨，而是开始认真思考罗雨的这个建议。
张源的摊子铺到那么大，没个继承人是不行的。
虽然张源现在还年轻，但继承人越早出现越好。
安欣一不说话，其他人也都开始安静了，等她回过来神的时候，就看到几个人都在看她。
安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看我做什么？都回自己的座位去！”
罗雨笑嘻嘻地去吧台那边倒了一杯威士忌，在安欣面前晃了晃。
“想喝吧？不敢喝了吧？我和你说啊，不单单是你不能喝，还得让张源控制住，要不对宝宝不好……”
安欣终于伸手捏着了罗雨的两片嘴：“你怎么什么都懂啊？”
罗雨打掉安欣的手，然后“呸呸呸”地吐道：“这是常识好不？你问问她们！比我都精通！”
兰照清看得出来，安欣是真的开始在想这个事情了。
安欣确实在想，但她脑子里都是邱雪娜的影子，保不齐那边也有这个想法，万一被那边占了先，那可真的就好玩了！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
亨远的车早就在机场等着了，安欣带着小伙伴们坐进来之后，就对司机说道：“去张源的四合院！”
这是之前张源过来的时候用过的司机，知道路。
龚秀霞也早早得到了单月华的通知，如果换成张源的话，估计是不好说，但单月华就没什么顾忌了。
她嘴里嘀咕着：“不知道比之前的那个怎么样？”
之前就林静雅来过一次，龚秀霞的印象极深，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漂亮。
但没过多久，就有一群漂亮姑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是哪个啊……龚秀霞心里开始嘀咕了，但她很快就看到了在发号施令的安欣。
“你先回去，最近几天不用过来，我们临走的时候你再来送我们去机场。”
龚秀霞迎上前来：“您，就是安欣小姐吧？”
安欣笑道：“龚大妈，就是我！这两天要麻烦您了！”
“瞧您这话说的！本来我就是给你们看房子的！今晚您想吃什么？我准备去！”
龚秀霞一边说一边把这群人给引进屋子里，罗雨打量着这里面的装修，叹道：“和南方还真不一样！”
“龚大妈，您看着帮忙收拾几个房间出来吧，我就住张源的那一间了。”
“好嘞！”
第五百零二章 程咬金
安欣到了燕京之后，高群芳就知道了。
只是她还有其他的客人要招呼，没有办法单独去见安欣这一群人。
儿子一个月了，正躲在徐大妈的怀里看世界。
他还无法做出有效的指示，只能跟着大人走，但过不了一会儿又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齐玉霄过来了：“明儿你不要和安欣提张源了，我再找时间和他说。”
“知道了！”
不用掺和这个事情，高群芳的心情就好了很多，现在她开始美美地挑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她看着齐玉霄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推了推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齐玉霄却说道：“你以为我在想什么？我在看咱们家的屋檐。”
“屋檐有什么好看的？”高群芳也从窗户往外看了看，却只看到一只肥肥的大橘正踮脚从房顶走过。
齐玉霄有些不确定：“我是不是太惯着那只橘猫了？”
高群芳有些奇怪：“猫和狗又不一样，它们极少主动攻击人类；你是担心儿子么？”
“不是！”齐玉霄回过头来，高群芳就看到他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向往的神色。
“那是什么？”
“你知道的，张源的四合院就在咱们家不远处。我上次去他那边吃饭的时候，看到了他家廊下有燕子窝。可能他都没留意到。”
燕子，是为吉祥之鸟，它们肯进一个院落筑巢，会给这家人带来好运的。
但如果有大橘的存在，那燕子是果断不敢过来的。
猫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类不假，但会主动攻击鸟类。
而且民间一直有句俗语，叫“猫来穷狗来富”，齐玉霄觉得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开始慢慢接纳一些传统文化里的说法了。
高群芳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但要说把这只大橘撵走，他们也真的做不到。
在张源的院子里，安欣正和小伙伴们四处参观这个院落。
当时购买的价格虽然不便宜，但现在想以同样的价格再买一套相当的，那就是在开玩笑了。
兰照清摸着廊下的柱子，也有些羡慕了。
“你看张源，一年到头过来住的日子也不过一个巴掌，还真奢侈！”
她也看到了廊下的燕子窝，现在是深秋，燕子早就飞走了，但明年开春之后，燕子还会飞回来。
安欣也看到了，嘴里忽然冒出来了一句：“将来我一定要在这里生孩子！”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几个人就去了酒店喝了齐玉霄儿子的满月酒。
“叫什么名字？”
安欣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又茫然地看着忽然出现的这群陌生人，决定再睡一觉。
“齐陆。”高群芳心情也极好，月子坐完了，她的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她颠了颠自己的儿子，说道：“你瞧瞧，你阿姨们都来看你了！”
罗雨插嘴道：“叫我姐姐！”
一群人俱是大笑，安欣更是说道：“来来来，大家给咱们的大侄女也包一个红包！”
坐在另外一边的宋引等人也看到安欣了。
“三哥，怎么回事？张源没来啊！”佟赟有些意外：“看来他和老齐的关系没有传说中那么铁么。”
宋引说道：“本来就没那么铁！他们才认识多久？在一起待过几天？能说得上话就不错了！”
严勋却说道：“张源是没来，但安欣过来了，效果是一样的！哎，玉姐也过去了。”
宋玉这个时候已经接过了小齐陆，开心地哄着——小家伙没有哭闹，但宋玉就是很喜欢哄小孩子玩。
虽然远在建康，但安欣也早早就把宋引的情报打听清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宋引的姐姐。
她不想和宋家有什么交集，还是要以张源那边的意愿为主。
“群芳，我们先去那边坐了！”安欣觉得先离开不是坏事。
但她没想到，刚刚坐下不到五分钟，另外一边的宋玉就把宝宝还给了高群芳，然后也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了。
安欣的心情一下子就坏到了极点！这肯定没好事！
宋玉到了安欣这边，笑眯眯地说道：“你好，我是宋玉，能聊个五分钟的么？”
“我姐去干嘛呢？”宋引都很意外了，但他隐隐觉得事情可能超出掌控了。
严勋也很奇怪，宋玉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她可是有着另外一个圈子的，和宋引这边几乎没有什么往来。
这个时候能来找安欣，傻子也知道是什么事情。
“三哥，咱们说好的事情可不能改了啊！”
这群人都有点急了，宋玉可是宋引的亲姐姐，她截了胡那肉也是烂在老宋家的锅里，但其他人就不一定能分得到了。
安欣已经和宋玉到了一个角落，这里没什么人，相对安静一些。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宋引的姐姐。”宋玉就没打算废话，安欣的名号她也听说过，建康的七公主，能有这个名号的人都不简单。
“最近张源没有和我提到宋引。”安欣言简意赅，但表达的意思也很清楚了，那就是你们宋家的事情找我不好使。
宋玉笑了：“没关系！但我却是知道，老齐和张源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没有你是不行的。”
没错，当初就是安欣给高群芳打了电话，让齐玉霄解了张源的机场高速困境。
安欣没有否认：“人啊，都是群居动物，相互之间认识一下很正常。”
宋玉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安欣：“下个月我想去参加天源的年会，你看有没有机会？”
安欣犹豫了三秒，还是接过了名片：“我会和张源说的。”
宋玉的要求不过分，只是去参加年会，但安欣不会真的认为她只是专门来参加天源的年会的，肯定还有别的事情。
但宋玉就是让安欣无法拒绝，只是个年会嘛。
有些事情在没说出来之前，是无法拒绝的，因为对方可能不会承认有这码子事——后面有没有另说。
宋玉给了安欣一个笑，就袅袅地离开了。
安欣回到位子上，脑袋开始急速转动了。
前几天临出发前，高群芳也问了张源会不会一起来，今儿到了就有宋玉主动上前，这不可能是一个巧合。
信息差啊！脑壳疼！
安欣只能想到来者不善，但能不善到什么程度，她还不敢断定。
两个人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交流，但厅里的人却也都看见了。
“老宋家挺贪心的啊！”有不少人都有这个想法了。
因为宋玉的打岔，这顿饭安欣就吃的有些没滋没味。
兰照清和周韵秋都觉得里面有事，但她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看着张源如何见招拆招了。
罗雨依旧没心没肺，筷子抡到冒烟。
安欣看着大口吃饭的罗雨，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临到散场，高群芳送客的时候，也只是说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并没有提及和张源相关的事情。
安欣的心就更往下沉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大床很软，海子边也很安静，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越发显得夜深人静。
这两天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龚大妈就把自己看成女主人了。
宋玉还没有睡，吃完饭之后宋引就火速和小伙伴告别，然后回了家，但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宋玉才姗姗回来。
“姐，你去找安欣做什么？你们那边也想投钱啊？”
宋玉笑道：“就你们那个格局，能做得什么？不妨合在一处。”
“合在一处？”宋引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就是齐玉霄不带你们玩的原因之一了！”宋玉坐在沙发上，舒服地翘了一个二郎腿。
宋引凑了上去：“姐，说说看呗？”
宋玉笑道：“你的嘴巴太大，本来不该和你说的。但这个事情你再怎么传，也就那个小圈子，等到大家都知道的时候，事情都可以定下来了。”
“什么事啊？”
“你们想投钱，这个我不会去管！但你们最好和我们一起，这个事情齐玉霄都改不了！到时候会有人进入天源房产的管理层，参与决策。”
“是谁的白手套？”宋引觉得自己投钱进去还可以理解，但自己的姐姐明显要高出一筹，连人家的家底都开始惦记了。
宋玉很不客气地说道：“知道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么？你除了大嘴四处说给人家惹麻烦之外，还有什么用？说实话，我都不想问是谁！能有钱分就可以了！”
宋引默然了，宋玉的话是不客气，但也是实话。他们那个小圈子的人，从来都是一个四处漏风的墙。
但他依旧不服气：“姐，不说归不说，但到最后那个人别撞我们手上啊！”
宋玉失笑道：“又开始放狠话了是不？你倒有多大的能耐？你但凡能争点气，家里还要我出面？”
宋玉已经有些生气了，她不是气自己的弟弟喜欢放狠话，而是气他已经三十多的人了，依旧没有长进——竟然和十几岁的时候一样，说话做事全凭个人心情。
要不是老爹名头罩着，这小子早就被社会教做人了。
第五百零三章 抽头
第二天上午，安欣和小伙伴们吃了焦圈，喝了豆汁儿之后，就飞回了建康。
一直到了机场，罗雨的嘴巴还是觉得有异味，她就一直不停地喝着水。
“我记得飞机上有很多东西啊！”罗雨开始惦记张源的酒了。
安欣一脸认真：“没错，你要是想接着喝豆汁儿，我也能让他们快马加鞭送来！”
“别别别！我就闹不明白了，那玩意有什么好喝的？我看着那群大爷大妈都喝的那叫一个美……”
“文化，懂不？好了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先给张源打个电话。”
“切！”罗雨很不屑地说道，然后耳朵就竖起来偷听安欣打电话。
张源刚到公司没多久，张源就接到了安欣的电话。
“你这是回来了？”
“马上登机了，估计十一点多到把，等下你来接我！”安欣有点撒娇的语气了。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感觉接了安欣之后还可以一起吃个午饭，对下午的工作没什么影响。
“那你等我啊！”
安欣电话一打完，罗雨就在一边做鬼脸，酸溜溜地说道：“还有人接呢……”
“你也找一个人接不就好了么？”
“找就找！”罗雨也把手机拿了出来，捏着嗓子说道：“喂，张源啊，等会来接我啊……”
看着安欣做势要打的样子，罗雨连忙说道：“没拨出去！”
“这还差不多！”
“但等下我要蹭午饭！”
兰照清拉了一下罗雨：“你还是别去了！今儿安安要吃人了！”
罗雨做恍然大悟状，又拉长了语调：“哦……那我还是回公司吧！”
上午十一点半，飞机到达建康。
安欣拉着行李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接机的张源。
张源很自觉地接过行李箱，和罗雨她们打着招呼。
“中午你们想吃什么？”
罗雨笑嘻嘻地说道：“这顿饭先记下，咱们改天再吃！现在，我要赶回公司吃盒饭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上进了？”
罗雨微怒：“我一直都很上进好不？”
兰照清和周韵秋也笑着和张源道了别，安欣和她们挥手再见。
“走吧！中午吃你最喜欢的淮扬菜！”
“不，去你家吧，给我煮个面就好了。”
下面可能就需要头脑风暴了，安欣不想在外面进行。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安欣从冰箱里拿了一个西红柿，洗了洗，靠在厨房的门口一边吃一边看着张源忙活。
酸酸甜甜，味道很好。
“张公子，虽然你人不在燕京，但燕京却有你的传说呢。”
张源笑道：“能有我什么传说啊？我在那边也就只剩下一个住的地儿了！”
但他心里也想到陈如松给带回来的话，宋引小团体想要往天源这边投钱，同时也保证不再找天源的麻烦。
一旦能一起赚钱，那交情自然就铁了——起码宋引那边会这么认为，谁会去得罪一个下金蛋的母鸡呢？
而且这个下金蛋的母鸡已经有很多人盯上了，宋引他们心里也开始焦急了。
安欣说道：“有两件事。第一，就是我在去燕京之前，高群芳问我你去不去；第二，就是我到燕京之后，宋玉过来换了一张名片，并且说要在下个月的时候过来建康参加天源的年会。”
宋玉？
张源的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只是他是背对着安欣，安欣看不见。
这个女人他也知道，是宋引的姐姐。
连宋玉都出动了，看来宋家对投钱进天源决心很大啊。
安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水开了！记得放个荷包蛋啊！”
张源连忙把面放进锅里，然后用筷子不停地搅拌，随即又打了一个荷包蛋进去。
“俩！你不吃么？”
张源又打了一个鸡蛋进去，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又放了一些青菜进去。
不一会儿，面熟了，张源把面条盛在碗里端了出去。
“怎么样？被惦记的滋味不好受吧？”
“确实不好受！”张源点点头：“终归还是躲不过啊！”
“认命了？”
张源忽然笑了：“结果估计就是会让他们进来，但过程不会让他们这么舒服！而且时间上我也得抻抻他们，要不再过几年，那我的天源总部，他们估计手都要伸进来了。”
天源总部涵盖了好几个事业群，一旦上市，一定会成为一个巨无霸的存在。
可以预见，一旦有风声放出，各路资本就会像秃鹫一般出现——张源是不愿意的，有这些钱，分给员工不香么？分给高管不香么？
“这么一说，你把海鸥放在英国，还真是一个妙招啊！”
张源摇摇头：“不一定！国外也不是善男信女！张三不伸手，不代表汤姆也不伸手。”
海鸥名义上是一家英国公司，但英国政府是不会真的这么认为的——在纳税的时候，海鸥是；在打压的时候，海鸥就不是。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就会有利益纠葛。
安欣也无语了，说不定为了投钱进海鸥，那些老外会刻意打压一把也说不准，挤兑到海鸥资金链断裂，那就不得不融资了。
两个人安静地吃了饭。
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一点。
安欣说道：“我先回公司！你消化一下消息。对了，高群芳和宋玉的关系其实一般。”
她有点担心高群芳找张源也有事，宋玉只是刻意来偶遇了她一把而已。
对于高群芳那边，安欣是不希望再出什么幺蛾子了——或者说可以出，但不要从她或者齐玉霄的嘴里说出来。
但她也知道，往往事与愿违，她必须要做好齐玉霄往天源伸手的思想准备。
等到了那个时候，如果她和张源的关系依旧稳定，那就要考虑同哪边切割了。
安欣离开了，心里存了很多的事情。
张源也回了公司，安欣带过来的消息实在是让他不安。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词，叫做“树大招风”。
自己还想做局呢，没想到不怕死的那么多。
《让子弹飞》里面曾经说过，赚钱肯定都是赚穷鬼的。
有钱人跑得总是很快，张源没有把握让这群人真的留住。
宋玉那边也在进行这件事的讨论，统一的结论就是“都要”。
房地产只是一个现金奶牛，属于一个可以迅速来钱的产业；但互联网这一块，就有很多人感兴趣了。
“这次联合你弟弟那边一起入股天源，我们往里面放一个人其实并不过分。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天源下一步什么时候融资。风声已经出来了，张源也不是全无能量的人，得想办法让他松口。”
一个戴金丝边眼睛的中年人说道，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在座的众人都知道，所有一切都是假象。
宋玉翻了一个白眼：“肖默，你要是有招就赶紧说，没招就拉倒，别故作玄虚，咱们不傻，但也不想跟你打哑谜。”
肖默笑道：“我建议，这个事情让汪博开口！众所周知，张源是汪家罩着的，汪博开口，张源不可能不同意。”
宋玉皱着眉头道：“那以后张源和汪博之间就有嫌隙了啊……挺好的！有利于下一步往天源总部走。你们别看我啊，我家老爷子不适合！”
“距离换届还有两年不到！各省的调整还要再往前提几个月！话说到这里了，各位，下一步我是真的插不上手了！你们要是不使劲，那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房间里有些默然，气氛就有些沉闷，资金现在是不缺的，缺的就是一个愿意张嘴的人。
这个坏人没人想当，但又一定得当。
肖默也不着急，这群人都在等别人出手，自己在后面捡现成，哪有这个好事？幸好人不多，要不这事情还真就没法做了。
“那，要不我先回避一下？”肖默直接就起身了，反正这个事情不着急，罗宣的投资还没有收回来，天源不大可能马上就进行融资。
他出来没多久，就看到有人也出来了。
“再商量吧！”
“行！”
但他们也都知道，肯张这个嘴的人要拿大头。
汪鹿峰前途一片大好，将来万一真的被调进中·央了，会不会找后账很难说。
宋玉回去之后，竟然难得地看到了宋引也在家。
“哟！转性子了？”宋玉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讥讽自己弟弟的机会。
“没有！晚上约了人了，我先休息休息，要不怎么把对方喝趴下？”
“约了谁啊？”
“孙井泽！”
孙井泽？这小子不是刚刚还同自己在一起的么？怎么晚上就约了宋引了？
“他不管说什么，你都别接啊！”宋玉在地上来回走了几个圈，忽然又说道：“要不你别去了！我怕你会被带沟里去！”
宋引却说道：“就他？姐我告诉你，那孙子的酒量很一般！你看我把他给放倒！”
宋玉哭笑不得：“你放不放倒他干我什么事？我告诉你啊，不管什么事情，咱们家都只能出钱，这个底线记住了！”
宋引嘀咕道：“那你下个月还去天源参加年会……”
啪！宋引头上就挨了宋玉一巴掌：“你打听地挺清楚啊？我告诉你，我去不去的，和别人没关系！他们要是愿意，我可以带一个！”
第五百零四章 预则立
建康那边的张源回去公司之后已经决定飞伦敦了。
单月华去找云飞航空那边定了航线，看着手里的名单，她就觉得人太少了。
上次去收购利物浦的时候，可是一个不小的团队，这次就只有她和詹钢，公司的其他人竟然都没有带，包括沈耀华。
虽然利物浦和海鸥都没有挂在天源总集团这边，但单月华还是觉得很不习惯，特别是这次还没有老板娘随行——不管是谁都没有随行。
张源要飞英国的消息迅速到了海鸥和利物浦。
菲斯很淡定，新手机的研发工作非常顺利，老板过来挑不出什么毛病，报一下进度就可以了。
但另外一边的利物浦俱乐部，那边就很够呛了。
菲斯对足球的感觉一般，但也知道利物浦今年的成绩远远达不到预期，可能老板过来看一场比赛之后就要把主教练给解雇换人了。
利物浦那边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圣诞赛程最为紧密，对一支强队都充满了考验，更何况是现如今的利物浦呢？
沉沦了许多年利物浦，是很难通过这一关的。
主教练霍奇森看着训练场上的球员，脸色有些阴沉。
老板过来还能有什么事？只能是为了解雇自己。
他又能有多少时间呢？站在俱乐部的立场上来看，基本上是没有了。
特别是他还是前任美国老板签下来的，利物浦的球迷对他其实是看不上的。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让球员们训练了起来。
张源又要飞英国了，这在建康不是秘密。
如果放在以前，罗雨说不定要掺和一把，蹭个飞机到英国玩一圈，但今年开始她正儿八经工作了，不能再任性了。
但她的小嘴也没闲着：“安安，你不去么？正好趁着这个机会造个人啊！明年我还等着喝满月酒呢。”
安欣摇摇头：“年底了，事情也多，以后再说吧。”
“哎，你说张源会不会带别的女人去？”
看到安欣要开口的样子，罗雨马上补了一句：“单月华不算啊！”
“目前看来是不会有了。”
罗雨嘀咕道：“真搞不懂，多好的机会啊！”
“这次人家也是去做正事的，你还真当张源闲到没事就出去玩一圈啊？”
“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要工作……”
“对了，天源的年会怎么样了？我听说他们今年要办得挺大的！”罗雨又开始兴奋了。
“我也听说了，感觉和跨年晚会差不多了。”
“那不是没饭吃了么？”罗雨有点小郁闷了。
安欣笑道：“谁说没有？只是不在同一天罢了。现在估计王启年正忙着呢。”
王启年确实在关注着这个事情，但实际操作的是陈程，他有着相关的经验，做起这个事情来很是顺手。
今年的跨年都安排好了，天源视频第一次站在风口上，同各大卫视直接PK。
会场已经定好了，就在建康的奥林匹克体育馆。
这是一个室内的场所，无惧阴雨天，也不怕有外界的噪声干扰。
陈程觉得自己应该要感谢这个时代，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明星比较多。
很多别人认为名气不大的明星，但其实都有着大量的粉丝。
马雯雯跟在陈程的身后一起准备这个事情，体育馆里的工作人员像陀螺一样忙碌个不停。
“那个牌子，对对对，往旁边挪一点，回头演员上台的时候会碰到的！还有，微联的字样一定要大！一定要清晰！”
主持人是从建康卫视请来的，一男一女，现在也在积极地准备着。
毫无疑问，这次跨年的重点在“微联”两个字。
台词已经写好，漂亮的女主持人数了一下，微联出现了十次。
“小刚，你的台词有几个微联？”
男主持人大概一数，说道：“不下十个！”
“决心很大啊！你去兑换咖啡了没？”
男主持人笑道：“咱俩在红叶见面的次数估计也不下十次了吧？要说薅羊毛，咱们可都是专业的！”
女主持人也笑了：“说什么呢？咱们这叫身体力行，用实际行动支持天源的产业！”
冷不丁地，马雯雯就凑了过来：“你们都打几折？”
她就很喜欢这个事情，看着名单上的一长串明星，她心里就美滋滋的。
“我最多也就六折，到现在还没有过五折的时候呢！可惜啊，过了今晚，活动就要结束了。”
马雯雯笑道：“地主家里也没余粮啊！”
那边的陈程招了招手，马雯雯就赶紧又过去了。
“看来差不多了，得想办法让张总来验收一下才行！”
马雯雯说道：“不用！陈哥，你还不了解他啊？你把关就可以了！”
陈程笑道：“谨慎为上！”
“陈哥，还得是你！换了别人，估计想请人都没有这个门路呢！”马雯雯从旁边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节目单，兴冲冲地看着。
陈程却说道：“31号晚上能不能请来张总？他不是要飞英国的么？”
“可以的吧！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他能不出现？”马雯雯嘴上说的肯定，但心里也不太确定。但有着微联这个东西在，估计张源会露个面。
他露面就是一个活广告，肯定比原来的轰动性大。
“要是老板能再出一首新歌就好了，那指定能让咱们天源的风头盖过其他人。”
“那给谁唱呢？”马雯雯很想问这句话，但又憋住了。
还能给谁？肯定就是陆鸣了！
陆鸣现在已经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没有上水平作品支撑的他，只能勉力维持当年的热度。
这次陆鸣也过来了，现在正在彩排。
不同于其他的明星，陆鸣对天源第一个跨年晚会相当重视，每次彩排都是认认真真，对后台的工作人员态度也很好。
现在的张源已经不是他能直接说得上话的了，但幸好，有着一段香火情在，视频那边的副总还是陈程。
一首歌排完，陆鸣下来了。
马雯雯给他的印象也很深，他一过来，这个小姑娘就不由分说拉着他合影留念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当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但后来陈程介绍的时候就吓了他一跳。
“这是张总的同学，现在是视频这一块的项目部长。”
马雯雯不在乎职位，因为张源开的薪水已经超过预期了。
朱红丽是房产那边的特助，岗位比她高，但她不嫉妒——一来朱红丽比她年纪大，二来人家学历也比她高。
她也知道，自己往上走是必然的，也就晚个几年，总不能因为是张源的同学就搞特殊——现在已经够特殊了。
马雯雯的想法有时候也很天马行空，她甚至不想成为一名成功女性，她就想舒舒服服地过自己的小日子，比如追星，比如看剧。
有了张源这棵大树，马雯雯就过得更随心所欲了，借着天源这个平台，她是过足了追星和八卦的瘾。
“小陆，这次给你拍在第五个出场啊！有点靠前，你不要介意！”
听到陈程的话，陆鸣就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就冲咱们这个关系，陈哥你把我放当头炮都不要紧！”
陈程也笑了：“不至于！不至于！”
要是可以压轴，那当然最好，但陆鸣也知道压轴需要非常大的咖啡才行，自己的分量不够——既然这样，其他的位置他也不打算去争了。
入口处传来了一阵嘈杂，马上就有其他的工作人员跑过来小声说道：“张总和王总过来了。”
“我靠！他来干什么？这还没搞定呢……”马雯雯不小心就冒出来了这一句，这让陈程就很无语。
“走吧！别戳着了！”陈程拽了一下马雯雯，马雯雯赶紧换了一张脸。
下午王启年和张源提这个事情的时候，张源就开始琢磨了。
跨年，是要从2010跨到2011的。
2011年，是党成立90周年的纪念，是个大年。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要提前准备。
“晚上咱们去看看！”
一句话，就让王启年陪着张源站在了这里。
人群中，张源一眼就认出了陆鸣。
“陆鸣！好久不见！”
陆鸣有些局促地和张源握了一下手：“刚彩排完。”
“辛苦了！这次陈总把你排第几位啊？”
“第五！”
张源点点头，忽然转身对陈程说道：“我看还是把陆鸣放在最后吧，压个大轴。”
以陆鸣的咖位，是不可能压大轴的，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金主爸爸说话的时候就很好使。
其他歌手纵然有些许不满，但也没办法。
马雯雯鬼精鬼精的：“张总，咱们到旁边去说吧！”张源不可能出于人情就让陆鸣来压这个大轴，肯定有其他的安排。
几个人找了一个角落，马雯雯早就把闲杂人等给赶走了。
“你们先去忙啊！不要耽误了进度！”
赶走人之后，马雯雯就赶紧蹿了回来，还好没落下什么重点。
张源还在翻看节目单，看到陆鸣的曲目是之前的《千里之外》，就对陆鸣说道：“咱们换一首吧！对了，陈玥来了没？”
“她没来，但可以来！”陈程觉得没人能拒绝张源的邀请，张源刚才的话一出口，陈程和陆鸣就都知道，张源要给新歌了。
马雯雯心里嘀咕着，你陈程也太灵了吧？说什么来什么！
张源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交给了陆鸣。
“压大轴就得唱这首歌了。”
陆鸣看了一眼歌名：《万疆》。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我何其幸，生于你怀，承一脉血流淌；难同当，福共享，挺立起了脊梁……”
陈程也凑过去看了一眼，只几行字，就笑道：“小陆，准备好进国家队吧！”
第五百零五章 引流
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并不是一句玩笑话。
陆鸣虽然只看了几眼，但他心里却是知道的，这首歌曲能带来的影响力会是十分巨大，运气好的话，他今年说不定会火线进入春晚。
上春晚对一名艺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的演艺生命会再次精彩绽放。
“谢谢张总！”
陆鸣后退两步，给张源鞠了一个躬。
张源连忙扶起陆鸣：“咱们的交情，不必这样。”
陈程则说道：“那我就给陈玥打电话了！”
N年之后，陆鸣陈玥再次有了同台的机会。
这边的动静那么大，早就有其他艺人注意了，但他们的咖位不够，不敢过来搭话。
节目单上一长串的人名，相当多都不在现场，他们会在跨年当天再过来，经过一两次彩排之后就直接上，像陆鸣这么认真对待的还真没有。
陈程打完电话回来了：“张总，陈玥一听说您又写了个新歌，就一直嚷嚷着要过来。”
大家都笑了，陈玥已经离开舞台太久了，但看来内心还是很渴望的。
陈程则趁机问道：“张总，31号晚上您能过来么？”
“那肯定要过来的！不单单我要过来，其他高层也都要过来！”张源看了一眼陈程，笑道：“我晚上飞。”
“那就好！”陈程终于放心了，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如果没有让老板亲眼看到，那会是一个极大的遗憾。
张源拉着王启年等人坐在了座位的后排，这边没有人打扰，所有看彩排的人都跑到前面去了。
现在视频网站还是王启年在兼管，不知道邱雪娜什么时候能过来。
沪海那边的陈玥则开始翻箱倒柜收拾行李了，谁都有梦想，有登台的机会谁又会放弃呢？
天源的跨年晚会，据说是要在网上直播的。
这是互联网的头一次尝试，未必就不能成功，况且还有很多的大牌明星一起，就这个群体效应的加成就不可估量。
张源回去之后，竟然又接到了安欣的电话。
“什么时候飞？”
“31号晚上！怎么了？你要一起么？”
“我当然不去了！那个啥，刚刚高群芳给我打了电话，想让你帮忙带点奶粉回来。”
带奶粉？张源愣了一下。
“有什么牌子要求么？回头怎么给她啊？”
“你忘了？宋玉不是要来建康参加你的年会么？让她带回去。”
然后张源就开始脑补下一个剧情，自己帮老齐家的宝宝带了奶粉，齐玉霄可能要表示一下感谢，请自己吃个饭什么的，再然后就可以顺道提起其他的话题，关系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拉进的。
对于齐玉霄，张源不排斥，反正提醒的话都说出来了，后面看他自己怎么选了。
但宋玉那边是怎么回事？张源觉得肯定有事。
宋玉这个时候正在和宋引商议。
“怎么样？是不是被肖默带沟里去了？”
看着宋玉笑盈盈的样子，宋引觉得搞不好要挨一顿。
“喝酒喝上了头，我就一不小心答应了。”
“得了吧！我看你就是存心答应的！你是不是觉得你姐我能搞定？”宋玉下巴一挑，宋引就想往后缩。
缩了一下，宋引又回来了：“姐，你能搞定的对吧？”
“那是当然了！你姐我可不是吃干饭的！你和你那群狐朋狗友说，这次给天源投钱，收益咱们家多占20%！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个事情你不答应也可以，那我就不带你们玩了！你们谁不同意谁去找张源说去！”
光投钱可不成，都想站在岸上吃现成，谁不想？只投钱，那就只能获得最小的收益。
宋引也不敢反驳，但忽然又说道：“那要是真的有人愿意去和建康那边打这个招呼呢？”
宋玉笑道：“那自然最好，那咱们就少拿一点，我没意见！”
“姐，你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洒脱了？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你还是揍我一顿吧。”
宋玉叹了一口气，却转移了话题：“我的美国签证要过期了，我得去补一下，没时间和你耗着了。”
她现在心中还没有不好的感觉，但签证这个东西，是一定要有的。
宋引凑了过来：“姐，这次盘子能有多大？”
“你知道现在市场对天源的估值是多少么？”
“前几天我们哥几个小小讨论了一下，参考目前网上的消息，大概在四百个亿吧。”
宋玉摇了摇头：“你还是低估不少的！你可知道，今年马上就要过完了，除非能有什么交大的变动，否则国内的首富一定会是张源。去年一年天源房产的营收达到了300个亿，这个数字在明年会翻几番你想过没？张源什么时候融资你想过没？”
“那得赶紧啊！”
“都想赶紧，但你也要想一下，张源真的缺钱么？口子不好开的！开了也不能光凭一张嘴！这次的融资，按照我们的估计，不会低于四十个亿的美元！但能得到的股份，不会超过25%，或者说，能拿到18%都可以笑了。”
宋引不说话了，他的计量单位还是人民币，参与一些小的公司股权变更，他还可以，但像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
“那什么时候能投进去？”
“当然是越快越好了！但也要看张源那边的需求，他那边肯定想再拖一拖，或者干脆就少融资，毕竟谁都不想让自己的股份被稀释得太多。”
和宋引不用说那么深，让他知道个大概就可以了。
宋引看着自己的二姐，觉得自己真没出息。
人家是没有路自己蹚，自己是有路还走歪了。
这次去建康，不一定就是那么好谈的。
宋玉其实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因为盯上天源的人实在太多了。
大家一起上，但不能真的把天源都给瓜分了吧？做事情还是得讲点规矩的，吃相太难看可不行。
刚刚高群芳给她也打了个电话，道是让张源帮忙从英国捎点奶粉回来，让她从建康回来的时候给一起带回来。
齐玉霄那边已经放弃单独入股了，也要把钱放在资本里面了。
但宋玉不知道高群芳这一下是什么意思，是想点自己一下子？那也不成啊！这里面不少人呢！你老齐家也得罪不起啊！齐玉霄不至于会这么干。
下面，就安静等张源回来吧。
时间慢慢往前，很快就到了月底。
在大家都关注着天源跨年晚会的当下，微联新推出了三个新增功能。
可以绑定手机号码，并且通过号码添加好友；可以扫描二维码添加好友；可以查看附近的人来添加好友。
这三个功能一出，立刻就让全网震惊了。
前两个还好说，尚在理解的范围内；但第三个就真的很有点意思了。
社会愈发浮躁，这个功能可以说是直击年轻人欲望深处的埋藏最隐秘的地方。
附近的人，还可以区分性别，这个功能被天源定义为“交友”，实际上这三个功能都被定义为了交友功能。
第三个……呵呵呵，懂的都懂，不懂的也很会很快懂的。
天源给出的说法是，可以查看在自己附近的人，主要是为了定义好友和自己的距离，方便约饭，约电影。
鹏城的孔雀是懂的，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功能，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还有着天源打掩护，可以预见的是，许多男男女女将会增加邂逅的几率。
这一波操作孔雀上下都极为佩服，他们是提前拿到了相关的信息，但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先上了。
再上，天源那边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会议室里面，罗小沛也只能来了一句：“天源为各大宾馆酒店贡献了不少的业绩！”
虽然大家都在笑，但笑容的背后却很是苦涩。
可能天源会受到社会主流的谴责，但这一波操作他们都可以预见到用户会急速往天源那边流去。
孔雀可以上这个功能，但这需要时间。
他们不能在第一时间上，还得等等，就算装，也得等上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就不知道微联的装机量会上升到哪个量级了。
“咱们也上马吧！”小马哥下了决定，没办法，社交软件开始被张源玩出花来了。
被说抄就被说抄，要脸就没法活下去。
张源不也一样么？他要是要脸，干嘛推出这个查找附近的人的功能呢？
事实证明，往往不要脸的时候，就距离成功很近了。
于是，在2010年底，很多人忽然发现了这个功能，除了好友之外，还可以查看陌生人。
有的人就开始试着去添加一些异性，然后在聊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就直奔小宾馆。
“装机量怎么样了？”
迟润很佩服张源的这个提议：“两个功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一个是语音包，另外一个是‘附近的人’。现在微联的装机量破千万了，还在往上增加。”
张源点点头，笑道：“走吧老迟，咱们也轻松一下，今晚有集团的年会，咱们去看看去！”
网络直播已经准备好了，陈程反复调试测试过了，今晚可以应对大量的访问申请。
小邵也准备好了，这是天源的第一次大型直播，借着用户的手，会有大量的流量进入，他要待命。
后台那边，陆鸣和陈玥还在进行最后的准备。
陈玥有些兴奋：“陆鸣，我觉得我可能要再次火起来了！”
第五百零六章 天马行空
后台有着很多演员，他们都在认真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提前一天过来，彩排也只能上个一两次，但他们都对最后压大轴的陆鸣陈玥充满了好奇。
若说咖位，陆鸣还曾经火过一段时间，但陈玥就不够看了——他俩加起来都不够看。
但有其他人来解惑了：“这是张总的意思……”
那就很好说了，人家金主爸爸做出的决定，没人能更改。
再说了。现场可以压大轴的歌手有好几个，相互之间还有点小较劲，给了陆鸣和陈玥也没什么关系。
秦唯现在就正在化妆，化妆师正在认真地给她的脸上扑粉。
“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张源和那个叫陈玥的有什么关系没？”
旁边几个人开始聊天了。
这种八卦秦唯也想知道，但她的影响力太大，她听听就可以了，不能参与。
“不是，你前儿没来啊？没听到后面的乐队老师在演奏啊？”
“你什么意思？”
说话的人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但还是能让秦唯听到：“听说张总给陆鸣陈玥写了一首新歌！压大轴的不是他们俩，而是这首歌！”
“好听么？”
“还在保密阶段，只有乐队的老师拿到了谱子，但还没有歌词儿呢！”
“哟！保密工作做得够好的啊！那陈玥和陆鸣怎么唱啊？”
“俩人在录音棚里唱啊！前儿不是拿了伴奏带走的么？我估摸着，今儿下午肯定要现场演练一下，要不晚上没法直接上，冒不起这个险！”
“真唱啊？”
“笑话！你当天源是什么？来的人都是真唱！”
“他们就不担心有人发挥失常么？”
“那就更说明是真唱了啊！效果拉满！”
下面的话秦唯就没有再关注了，她的点已经放到了张源写的那首歌上面了。
是什么歌呢？
张源已经很久不写歌了，但江湖上却依旧有着他的传说。
金麦克的获奖者，而且据说还推掉了好几次获奖的机会。
什么时候要是也能拿到一首张源写的歌就不错了，有着全国首富的名头加持，自己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吹一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对化妆师说道：“帮我把胸口化一下，让它看着更大一些。”
“好的！”
过了一会，化妆师也忙活完了，秦唯正在休息，却忽然听到一片嘈杂之声传来。
“是有谁过来了么？”
身边的助理跑出去了，很快就回来：“唯姐，是陆鸣和陈玥开始彩排了。”
“走，听听去！”
保密了许久的歌曲开始出现，不少人都拿着手机开始录像。
作为圈内的人，他们都有这个常识，显摆归显摆，但要等人家正式演出之后他们的视频才能放到网上去。
听着陆鸣和陈玥的歌声，秦唯眯着眼睛微微摇头：“真不错！这首歌……很适合压大轴！”
她忽然也想到，2011年是建党90周年，天源又开始提前布局了。
陆鸣和陈玥获得了两次彩排的机会，然后就开始下台休息。
在休息的时候，有不少歌手都过来打招呼，可以预见，这两个人在今晚之后会再次火起来。
抛去歌曲的加成，光是和张源交好这一条就可以了。
现在天源也在积极准备中，摄像机的机位都调整好了，还有网络也开始进行直播测试。
王启年和张源都在看后台，天源有专门的内部网络链接可以直接看到现场。
“还是很稳定的！”张源对图像就更满意了，1080P的画面看上去就很清晰。
天源跨年晚会的名头已经放了出去，这次请来了不少的明星助阵，按照天源内部的预测，估计可以超过1.7%，但能不能更进一步，就无法确定了。
毕竟现在还是各大卫视的天下，能破1.7%就是一个极好的成绩了。
王启年说道：“现场都准备好了，咱们集团的产品都可以在现场得到体现。比如红叶咖啡，就是所有演员都要喝到的。他们的助理会直接找到我们的工作人员，报出需要的口味，然后红叶那边就直接从附近的门店送货；另外在门票上，也印有了微联的大号字体，很是显眼。”
张源起身了：“走吧，咱们去现场看看去！”
这是视频网站对跨年晚会的第一次试水，引发的关注度不小。
很多卫视都开始感觉到网络给他们带来的巨大冲击，天源这个动作能否对传统的电视节目进行冲击，许多人都不敢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他们又确实可以体会到，家里的年轻人已经开始绑在网络上了，电视打开了也只是听个响。
张源和王启年先出发了，其他的天源高层也都开始准备了。
2010年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放假了，很多人都开始提前请假回家，天源这边也是一样。
时不时地就有员工脸上带着笑容，兴奋地背着电脑就离开了。
张源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自己的员工，他没有去苛责这些提前回家的人。
“你们票好抢么？”
“好抢！元旦的时候没问题，就是过年的时候要加把劲了！我们是电话抢票，我就一个劲儿地打，几乎每年都可以抢到！”
“那还好！”张源一下子就想到了高铁在明年就可以开通了，在高铁和动车刚开始出现的时候，这个票还比较好抢，一般人舍不得花这个钱，但到最后大家都开始珍惜时间了，这个票就再次难抢了起来。
几个员工对明年要开通的高铁也很是有些期待，虽然要多花不少钱，但速度快啊！
到了一楼之后，几个员工就和张源王启年告辞了。
“走吧！”
两部车先后驶出，直奔体育馆，体育馆外，竟然已经有观众开始准备入场了，这些年轻人一个个喜笑颜开，手里捧着奶茶，还抓着荧光棒，正准备度过一个让他们开心的跨年夜。
到了之后，张源就看到了罗雨竟然也在。
“你不好好在公司做事，竟然翘班了！”
罗雨完全没这个意识：“张源，这个班……真难上啊！”
张源一下子就笑了：“你这么想，宣叔知道么？”
“他知道！所以我才能出现在这里啊！”
“你就不知道把宣叔一起带过来啊？”
“他回家看网络直播！”这话罗雨自己都不信，罗宣对这些唱唱跳跳的节目向来不感兴趣。
张源看了一眼四周，就听到罗雨说道：“甭看了，安安没我这么闲！她要晚上才能过来！”
很快，现场开始陆续坐满，大量的观众提前入场了。
林静雅也带着小伙伴过来了，曽冰和曾雪都来了，还有开车的王永。
看着王永张源就想笑，这货一脸便秘，又高兴又郁闷的样子。
“咋滴了？是不是挨揍了？”张源决定再刺激这货一下。
“不至于不至于！”
马雯雯也凑了过来：“林姐，前排前排！位子都留好了！”
曽冰则到了张源的面前，并没有避讳王永。
“听说你要飞英国？”
“今晚就飞！”
“那帮我带点面膜吧。”
王永愣愣地看着曽冰，这个大小姐的表现与实际严重不符，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这个是曽冰，错不了！虽然是双胞胎，但他是能分得清楚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行！”
曽冰转身就坐到了前排林静雅的旁边，王永问道：“你知道刚刚找你的那个是冰雪中的哪一个啊？你就答应了？”
张源笑道：“我买双份不就行了么？再加上林姐的，三份肯定错不了！”
王永无奈道：“你这家伙开始使用钞能力了！像极了当年的我！魏阳他们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没人说话了！”
“你去和林姐她们说话啊！”
“你可饶了我吧！”
魏阳没到，汪博他们先到了。
“王永！晚上夜宵你请啊！”
“我擦！凭什么啊？老子辛辛苦苦拿死工资的人，你们好意思么？要请也是你汪博请！对了，老张的总部怎么样了？”王永郁闷到要跳起来了！
提起这个汪博就来劲了：“老张，差不多可以了！过年之前一定完工，到时候你可以先去看看，明年挑个黄道吉日就可以搬进去了。”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那个中央位置供员工休息的地方，只进行了简单的布局，你得赶紧招商了。”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这块还真不好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张源总不能让自己的员工进去之后却发现没有吃饭的地方吧？
汪博也不打扰张源，只是笑嘻嘻地和马雯雯聊着天。
他已经把最大的蛋糕拿走了，不能再接着掺和了。
刚刚曽冰让张源带面膜的话马雯雯也听到了，直觉就告诉她这个事情不简单。
不过没有时间留给她思考了，陈程已经在招呼她了：“雯雯，赶紧过来，咱们还有事呢！”
等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天源的跨年晚会就正式开始了。
第一个视频网站的跨年，有不少人在看。
但不同于大众看明星唱歌，很多人都在留意着天源的这个操作。
毫无疑问，这个晚会是为微联准备的，这个晚上之后，估计微联的装机量又会往上窜一窜。
自从张源横空出现以来，他的每一个操作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可能当下并不显眼，但时候大家都能感觉到，这家伙的操作确实在领先他们。
不少人在看着天源的节目的同时，都在想着：明年我也养个球队吧……
第五百零七章 搂草打兔子
跨年会的前排有着天源的高层，稍稍往后两排有着张源的小伙伴——也有其他高层的小伙伴。
这是放假前的一天，大家都想着出来放松一下。
现场的气氛极好，建康卫视的主持人功底同样不错，歌舞表演一个接着一个，各路明星轮番登台，现场的观众欢呼声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马雯雯一直在后面和陈程一起盯着，直播的信号已经给了出去，现在为止还算流畅。
有提前请假的员工，现在已经到达了几百里之外的老家，同样也在看跨年晚会。
这是公司交待的任务，是要体验一下流畅度怎么样。
如果有不好的体验，要赶快提出，明年跨年的时候公司要进行改进。
但即便不在江海省，视频的流畅度依旧不错，1080P的画质完全不受影响。
弹幕功能也被打开，不少粉丝都在留言给自己的爱豆加油。
“我家哥哥最棒了！”
“我家姐姐最美了！”
镜头偶尔给到观众席，上面坐着的张源始终精神饱满，他偶尔还会和身边的人交流几句。
节目一个个地进行，终于到了晚上十二点。
主持人在大声地进行着倒计时，现场的气氛被推到了顶点。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男主持人微笑着说道：“进入2011年了，我们的节目也马上就要结束了，在这里，我们由衷地祝愿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下面，我们还有最后一个节目！那胖胖啊，你可知道咱们天源的张总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什么？”
漂亮的女主持人身材苗条，任谁都无法把她同“胖胖”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可见男主持人是故意为之，反着说有时候效果会更好。
她笑着说道：“那谁不知道？张总还是一名出色的词曲作者啊！”
“下面，有请陆鸣，陈玥为大家带来《万疆》！大家掌声欢迎！”
其余的歌手都已经结束了表演任务，现在也在后台等着听。
不少人都看了下午的彩排，对于压大轴的陆鸣和陈玥，他们也无话可说了——这种歌就不适合在前面出现，作为收尾才是最为合适的。
果然，陆鸣一开口，就给这场跨年晚会转换了基调。
观众席上的人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这种歌也能出现在跨年晚会上么？特别是刚刚还非常嗨的进行了倒计时。
不过这首歌好像也很好听，正能量满满。
“……吾国万疆，以仁爱，千年不灭的信仰。”
唱完之后，陆鸣和陈玥一起朝台下鞠躬，然后喊道：“新年快乐！”
晚会到此结束，观众们开始陆续退场了。
不少人都觉得，这个钱没白花，特别是最后还能听到张源的新歌。
“我敢打赌，今年春晚一定能听到这首歌！”
许多人都抱有同样的看法，虽然距离春晚没多少时间了，但这个想法一起，就再也按不下去了。
别说什么时间来不及，节目都安排好了的话，春晚临时起意增加节目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张源则开始和小伙伴们告辞了。
“咱们过几天再见啊！我先走了！”
詹钢和单月华下午都提前喝了咖啡来提神，然后就跟着张源一起往机场驶去。
路上的时候，张源就问道：“月华，你知道哪种面膜好么？”
“张总，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开车的詹钢莞尔一笑，这是他的知识盲区，他也只能和张源一样虚心求教，等到将来能用到的时候再显摆。
谁说做司机就没钱途了？詹钢觉得跟着张源再干几年，全款买房都不是梦了，到时候再找个老婆，这个知识点不就用上了么？
上了飞机之后，三个人都没有睡觉，而是聚在一起打牌。
到了英国之后估计也是黑天，那个时候再睡也来得及，正好倒时差。
飞行了十几个小时，三个人在半路上就忍不住睡了，实在太困了。
到了伦敦，发现依旧天黑。
海鸥的车等在机场，接了人便直奔市区。
“走吧，去酒店接着睡去！”
三个人到了酒店便呼呼大睡，睡不着的人也要眯着。
早上的时候，张源的精神就很好了。
单月华其实还没休息好，但也是强撑着起来了。
詹钢的精神一直都没有问题，他调整得非常好。
三个人吃完饭之后就到了海鸥。
菲斯摸不清张源此行的目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了目前手机的进度。
张源坐在会议室里，认真地听着。
“……明年五月份，就可以正式量产了！”
对这个时间，张源就很满意了。
这是毕业季即将到来的时候，许多人在毕业的第一时间看到海鸥的新手机，张源不信这些手机的销路会不好。
“其他友商的动静怎么样？”
“很是有一些竞争对手要出现了，而且比我们想象的要多。而且他们一出手就是一整套，从低端到高端都涵盖了，所以今年不会像去年那样，出货压力很大。”
张源摇了摇头：“不要灰心！今年是安卓机开始爆发的一年，这也意味着是塞班开始被大众摒弃的开始。许多人会开始转投安卓阵营，所以我预计，咱们今年的出货量不会差到哪里去。另外，咱们的系统优化也要接着去做，在大家开始堆积硬件的时候，那就要看谁能把软件做得更流畅了。咱们是走在前面的，不能在这一块落后。”
“老板放心，今年的系统再也不是去年那种野生的状态了。我们针对于三款新手机都进行了系统上的优化，这次我们计划把它成为RainbowUI，这个系统同样在天虹一代上面进行了测试，会在新手机推出的同时进行推送，让用户选择是否进行升级。”
“非常好！另外我们的手机要有一定的特色才可以，毕竟马上大家都要开始上安卓了，对于硬件方面，你们要想到一个碾压对手的方案，比如升级内存，或者升级摄像功能。在同级别的比较之下，我们一定要有优于对方的地方，这样才能让消费者的内心倾向于我们。”
“关于这个方面，我会在今年新开案的机种上面进行尝试。”
开了一个上午的会之后，张源就看了一下时间，对菲斯说道：“先准备吧，我马上就要去利物浦了。”
菲斯心道：“果然！那边看来要遭殃了！”
今儿是周六，明儿就是周日！明天有比赛，比赛之后，可能就要变天。
海鸥的车把张源送到了利物浦，俱乐部上下都在等张源过来。
这是老板第二次踏入利物浦，CEO伊恩·艾尔和达格利什一起迎接了张源。
晚饭的时候，张源对两个人说道：“明天会有一场比赛，但其实我的耐心已经没有了！达格利什先生，我需要您帮忙接手球队半年，我这里会批给俱乐部一亿英镑的转会费，我希望您能在冬窗把它花光。”
张源在中国的天源俱乐部已经引进了里皮作为主教练，这让利物浦上下都不怀疑张源的投资热情，很多人都在期待着张源再次进入英国。
夏窗他们只花掉了两千万镑，这对于利物浦这种级别的球队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但主教练霍奇森明显是个短板，从他执教半年的状况来看，很多人都不抱有希望了，他被解雇实在是情理之中。
同样的，现在也没有合适的名帅——名帅基本都很稳定，想在冬窗就挖到一个，希望非常小。
因此张源别无选择，只能让达格利什再次出山，稳住局面，但这次他给了达格利什一个亿的转会预算，期待着能有个不一样的赛季结果。
明天利物浦会在主场迎战博尔顿，理论上难度不大。
用罢晚饭之后，伊恩·艾尔和达格利什一同告辞。
“先生，我们还有半个赛季的时间，明天的比赛还是让霍奇森指挥吧，在比赛结束之后，我会通知他这个结果。”
达格利什脸上没有笑容，虽然张源准备批给他一个亿的预算，但他也知道，想把这笔钱花掉的难度非常大——他能花掉一半就算造化了。
“我也该准备一下了！”
这次是救火，他的时间只有半年，等到赛季结束，他就要交出教鞭。
但达格利什不会因为只有短短半年就会一个无所谓的态度来面对这个局面，这是他热爱的俱乐部，他不会允许球队在自己的手里变得更差。
张源这个时候也没闲着，虽然已经躲进了酒店了，但他却开始在网上浪了起来。
“利物浦大学，可以交易比特币！只收五千枚！价格两英镑！”
张源之所以把地点放在利物浦大学，是因为那里有着很多的留学生，可以混淆视听。
中国人看老外有时候也得多看几眼才行，同样，外国人看中国人也是一样。
张源把数量定在了五千枚，但并不代表着他只会收购五千枚。
拥有比特币的人不少，想换现金的人同样不少，他的计划是，尽可能多的收购五千枚。
消息发出去之后，张源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他脑子里想着，如果没有人愿意出售的话，他就要把价格再往上提一提，再加五十便士。
张源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关注到这一块，现在他的目标太大，估计一出现就会被认出。
对于英国的小报记者的跟踪能力，张源从来都不怀疑——但幸好这次他带了詹钢，到时候可以让詹钢去交易。
第五百零八章 解读
但张源还是没有让詹钢去，对于这种欲盖弥彰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做的比较好。
一来他不是没有名声之人，目标太大；二来要是真的把老外当傻子，那他自己距离傻子就不远了。
都说老外看中国人会脸盲，但一旦有了蛛丝马迹，立马就不脸盲了。
况且张源如果想把这件事情给做到人不知鬼不觉，那基本已经失去了可能性——詹钢也不行。
现在詹钢可能反应不过来，但再过几年等比特币火了之后，他就能反应过来了。
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多智近妖么？
所以一觉醒来之后，张源觉得还是走明面吧，回头去伦敦的时候再和菲斯交待一下，看看收购一些比特币；或者干脆在下个赛季的时候要求利物浦接受比特币支付的方式来购买球票。
周日的时候比较清闲，张源还是去了俱乐部和高层开了会，讨论了解雇霍奇森的相关事宜。
白发苍苍的霍太公现在还在带队训练，老板张源昨儿就到了利物浦，但没有来见他，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不好的信号。
利物浦的庙太大了，他还是不适合在这里。
上午的时候依旧没有人来和他谈话，他知道这是在等今晚的比赛结果。
博尔顿不是个强队，赢下他们不是问题。
下午的时候，球迷们开始进入安菲尔德，他们举着巨大的横幅，要求霍奇森立刻滚蛋！
夏窗的时候张源只买了一个人，那就是米尔纳，但同时也留住了马斯切拉诺——米尔纳的到来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弥补了阿隆索离开的遗憾，但马斯切拉诺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不放我走？没关系！最坏的结果就是咱们合同结束之后以自由身离开！
而且在夏天的时候，他还要再递交一次转会申请，自己已经多留了一年，无论从哪个方面上来说都对得起球队了。
如果球队在一年里还无法找到替代者，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除了马斯切拉诺之外，还有一些人想走，但他们的实力不允许他们如此任性，离开利物浦，想找到一个对等的平台实在太难。
特别是中国老板来了，夏窗带来的米尔纳算是一个不小的惊喜，他们也想看看冬窗的时候是否会有其他的惊喜。
下午的时候，张源出现在了看台上，他的身边是达格利什和索内斯，这两个利物浦名宿同样表情严峻。
“肯尼，我听说你又要接手球队了？”
达格利什很是无奈：“没办法，霍奇森的成绩让球迷和老板都极为不满，我只能再出来带上半年了。”
“老板有说给你什么样的支持了么？”
达格利什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笑容：“我觉得霍奇森欠缺一点运气！”
“怎么说？”
达格利什看着正在认真观看球员们热身张源，又转身小声对索内斯说道：“老板给我批了一个天文数字的转会预算！我不能具体告诉你是多少，但你可以想象一下切尔西能给穆里尼奥的支持。”
索内斯的心情忽然就很好了：“那我就很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下一个出现在安菲尔德的新球员到底是谁了！”
“老板给我推荐了一个前锋，阿贾克斯的苏亚雷斯……”
“我听说阿布想要求购托雷斯？”
“放心！老板已经表态不会卖！”
苏亚雷斯的状态不错，目前达格利什把他的定义是托雷斯的僚机，他也看向了球场，上面的马斯切拉诺一心想去西班牙他也是知道的，在半年的时间里，他需要考察新的中场球员，或者用半个赛季的时间让这个优秀的球员回心转意。
比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球迷们山呼海啸的助威声中，比赛开始。
张源心情平静地看着球员们在场上拼杀，很好，精神面貌还在。
但球队对于比赛的掌控真的很差，现在只是面对博尔顿，如果哪天遇到曼联切尔西，那估计会很狼狈。
上半场的时候，利物浦凭借着杰拉德的一粒点球取得了领先。
下半场依旧是这种焦灼的状态，张源忽然觉得利物浦在和博尔顿强行五五开，完全没有天源在中超赛场上的那种碾压姿态。
摄像机的镜头不时给到张源这边，除了杰拉德打进点球的时候张源露出了一丝微笑之外，其他的时候张源都是面无表情。
比赛结束，利物浦凭借一个点球艰难击败了博尔顿。
霍奇森去参加新闻发布会了，不少人都觉得这个老头应该为自己赢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但新闻发布会结束之后，霍奇森出来就遇到了伊恩·艾尔。
“霍奇森先生，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合同被提前解除了……”
霍奇森苦笑道：“我以为我还能有时间……”
伊恩深表同情：“很遗憾，老板没有耐心了。达格利什先生会先接过教鞭。”
几乎是同一时间，利物浦的官网上也宣布了这条消息，同时宣布达格利什接手球队，没有宣布球队在冬窗的转会预算。
张源看着网上的新闻，觉得必须要把比特币这个概念早点提出来了，总要有先驱，是他也没关系。
既然想赚钱，那就不能要脸，还得豁得出去才行。
霍奇森被解雇之后，球迷们对达格利什的执教也只能表示谨慎的乐观——老人年纪大了，实在经不起这番折腾。
但也有不少人寄希望于利物浦的国王能够有效震慑住这群不听话的球员。
晚一点的时候，利物浦的高层齐聚，开始了会议。
“我会在几天之后就离开英国，但球队的引援计划我会一直关注。作为一名老板，我不应该过多插手主教练的排兵布阵，但有两个事情我希望大家能尊重我的意见。
第一，托雷斯不能卖！第二，苏亚雷斯我要买！其他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在以后的转会窗中，我想要见到‘大鱼’！而不是刮彩票！”
一个亿的英镑已经打到了账上，所以利物浦的CEO伊恩·艾尔和达格利什已经底气十足了。
按照张源的意思，那就是每一笔转会都要告知他，这是老板对球队的重视，但也是制约主教练发挥的一个因素。
不过看起来状况比其他球队的强势老板要好，起码张源在这半年里没有对霍奇森的排兵布阵提出过疑问。
开完会之后，张源出来了。
单月华和詹钢两个一直在外面等着。
“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回伦敦了！月华，到伦敦之后就看你的了！我和詹钢可是什么都不懂啊！”
单月华抿嘴一笑：“这又不难！”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张源这个大直男到底脑子里都装着一些什么，詹钢就算了，这个家伙更直男。
从出现到离开，张源在利物浦只留了两天，效率很高。
现在大家都看出来了，老板就是为了解雇霍奇森而来的。
虽然要赔不少钱，但他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在大家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的时候，张源一行人就再次回到了伦敦。
机场的免税店里，单月华开始发挥了。
“张总，你看这个面膜，balabala……”后面的话张源是听不太懂的，直到最后的时候单月华才来了一句：“还是挺贵的！”
“那就买它！多买一点！”
单月华欲言又止，詹钢也憋住了没说话。
张源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给别的女人买面膜，而邱雪娜、李蕾和安欣都没有份……
单月华看了看詹钢，忽然发觉这个家伙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直男，起码这个时候比张源反应快。
“还有那个奶粉！”
提到奶粉，张源就想到了要过来的宋玉，然后嘴角又牵了牵：“詹钢，一起上！这种重活咱们不能再让月华一个人干了！”
但令张源没想到的是，他这边还在伦敦买奶粉呢，照片就被传到了国内的网上。
“国民老公伦敦买奶粉，疑似有娃！”
关键配图还非常清晰，单月华的脸都能看得到，至于另外一个詹钢，就没人关心了。
单月华颜值不低，虽然只是二本毕业，但在张源身边工作了那么多年，身上早就有着一股“生人勿进”的高冷气质，单从照片上来看，就是一个很值得怀疑的对象。
但熟人看到这个消息，几乎要把嘴里的水都喷出来了，这些狗仔还真敢联想。
安欣自不必说，这是她交待给张源的事情，燕京那边的高群芳几乎要笑到在床上打滚了。
“玉霄，还真有意思啊！张源这一下竟然还‘被当爹’了！我倒要看看这群狗仔能挖出张源的孩子长什么样子！”
齐玉霄则在看天源跨年晚会上的《万疆》，这首歌一出来，就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这让对手怎么跟？齐玉霄摇摇头，张源这个家伙又开始给对手出难题了！
虽然只是一首歌，但加成的意义还是相当大的，这还是张源主动写出来的，就更难能可贵了。
“不知道宋玉听到这首歌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齐玉霄嘴角同样上扬，然后来到了高群芳的身边，看着网上的照片，双眼眯了眯：“这不是给咱们儿子选的奶粉么？罢了罢了，回头我把儿子借给他抱一抱，要是他‘被当爹’了，那咱们就敲他一个大的见面礼！”
第五百零九章 推动
张源回国了。
刚到了建康，他就看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倒不是关于他“被当爹”的新闻，而是LG那边出了新手机，Optimus2X。
这是一部双核的手机，同时采用了八百万像素的摄像头，还有一个一百三十万像素的前置摄像头，硬件方面很是能打。
张源仔细地看着这部手机的参数，其中有两个要点他在注意。
一个是双核，这是一个超前的改变，将会引领着手机的发展。
另外一个是还是这个双核，LG使用了英伟达的处理器！而在张源的印象中，英伟达是做显卡的，他们的处理器再过几年就要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处理器收购了才行！
手机的处理器看着没有电脑的那么强悍，但这也是相对而言的，总比手里什么都没有来得强吧？
到了家里之后，张源第一时间没有处理面膜和奶粉的事情，而是给菲斯发了一封邮件。
在邮件里，张源列出了LGoptimus2X的一系列参数，并且要求海鸥的手机跟进，在下一代要使用双核甚至四核处理器，如果可以的话，在中低端的手机上开始使用英伟达的处理器。
自主研发处理器，张源也就想想。天源的底子那么薄，想具备这种能力不知道还需要多少年，可行有效的方法就是“拿来主义”。
现在的英伟达估计还在野心勃勃地等着自己的CPU去击败骁龙，Intel他们……
但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安卓手机开始大量上市了，微联和微信的战争要进一步升级。
同上次的微博战争不一样，这次天源的对手只有孔雀一个，而且天源是站在了挑战者的角度上。
今年，会给孔雀一个大大的惊喜，那就是塞班开始退出历史舞台了，他们的突破口选错了方向。
张源怀着复杂的心情，直到凌晨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之后，已经到上午十点了。
依旧有些困，但张源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了。
他打着哈欠到了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咧嘴笑了一下：“就当过了个假期，睡了个懒觉了！”
大家也都挺配合，没有人打扰，仿佛知道张源在倒时差。
洗漱完之后，张源就溜达到了小区外面吃了早饭，然后就给王永打了电话。
“胖砸，干嘛呢？是不是在上班摸鱼？”
“我在学习中央下达的文件精神！你不要整天以为哥哥不干正事！”
“中午有空没？朕请你吃饭！”
王永警惕地说道：“我能不去么？学习文件真的很重要，你不要耽误我进步！”
“回头我让涛哥单独给你补课！”
“拉倒吧！他还不如我呢！”王永嗤笑道，但笑声马上就戛然而止了，张源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鸭子。
“那我找林姐给你补课吧！”
“老张你想干啥？”
“你帮我把面膜带给曾冰。”
王永犹豫了一下：“也行！但是！”
“没有但是！中午拉面加两个鸡蛋！”
“抠死你算了！”
张源挂掉电话就去找了王永，王永从烟草局里出来了。
“我就知道肯定没好事！”
张源笑道：“有人请吃饭，总是好的。再说了，你给阿姨带几盒不行么？起码能获得母爱体验卡三天呢！”
王永也笑道：“得了吧你！对了，回头我给你准备几条烟，你带回家给你爸，这样能少挨一顿七匹狼！”
“那我就不客气了！”
张源打开后备箱，王永就看到几乎是一个大箱子了。
“老张，你丫的泡妞还真下血本啊！”
“你这要是被她们听到了，会不会挨揍？”
“你想那么多？现在面膜在我手上，我说话声音最大！”看着王永的样子，张源觉得这货在吹牛。
“我看中了一家面馆，还不错，咱们再加几个小菜，这顿饭就算对付过去了！”
两个人一起把箱子搬到了王永的车子里，然后就去了王永说的那家小面馆。
“陕西人开的，味道相当好！撩咋咧！”
但吃面的时候，张源却看到王永要了个小碗，然后这货就开始笑眯眯地看着张源吃。
“你咋了？食欲不振了？”
王永摇摇头，得意地说道：“不是！我晚上要吃好吃的了！”
张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你行！怕不是竹笋炒肉吧？”
晚上下班之后，王永就开着自己的君威回去了，一到院子里就开始摁喇叭，然后就看到自己老妈探了头出来。
“按什么按？赶紧上来！”
“我等会上去，先让我把林姐给按下来再说！”
母子两个人的声音不小，林静雅在房间里都听到了。
“你找我干啥？”
王永站在车旁边，摆了个pose，又拍了拍后备箱：“送货上门了！赶紧下来拿！”
曾冰也看到王永了，王永冲着她一扬下巴：“冰姐，赶紧的啊！先到先得，老张可没给平均分啊！”
下楼之后，曾冰就看到林静雅和曾雪两个正兴冲冲地拿着面膜。
“张源人呢？”
“我母鸡呀……估计这会应该在吃饭了吧！对了，你们应该不好意思让我跑腿的，对吧？咱们今晚吃什么啊？”
林静雅听到曾冰的话就停下来动作了，听到王永的话便说道：“我家做了冬笋，来尝尝吧。”
她都觉得曾冰不像以前的那个曾冰了，之前听说还会跑到龙江区那边的银杏树喝咖啡，但最近一段时间又不去了。
曾冰却和曾雪两个抱了面膜，一起上楼去了。
“姐，这次张源大出血了！”
“嗯，回头再想办法还人情吧。”
晚上临睡觉，张源收到了曾冰的短信：“谢谢你的面膜。”
“不客气！”张源回了一条，翻身睡去，明天还有事儿呢。
2011年才过去了几天，《万疆》引发的效应就很轰动了，不少网友都在网上转发这个新歌，甚至还有人去找陆鸣的单曲。
陆鸣同样很激动，他已经接到了央视春晚导演的电话了，让他准备登台。
这种机会怎么能拒绝呢？
陈玥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也一样激动。
因为在刚开始演唱的时候，就是男女两个人，春晚的导演也吃不准，反正也只是一个节目，一个人也是上，两个人也是上。
张源都让两个人一起上的，看来不仅仅是单纯为了凑男女对唱，这其实也没必要，那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首歌的初始设定就是要两个人一起的。
既然是这样，春晚也不打算拆开，就让全国的观众体验一下最佳的搭配吧。
距离春晚没多少时间了，陆鸣和陈玥都要在第一时间赶去燕京。
“陆哥，张总那边有提过版权的事情么？”陈玥还是不太放心。
两个人在深夜赶往机场，时间愈发紧迫了。
“张总没有提，但依照我对他的理解，这首歌应该是所有人都可以用。”
陈玥心中略安。
宋家那边同样得到了这条消息，相比较宋玉的谨慎，宋引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姐，你这就叫‘江湖跑老了，胆子跑小了’！不过一首歌而已！”
宋玉摇头道：“投钱的思路是不会变的，但对张源的态度上，我在想要采用哪一种！”
名气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真的是一个保护壳，张源的产业做大没关系，但如果太出名的话，就会有人去扒，宋玉并不想让大众去扒这个信息。
思虑良久，宋玉抓起电话打了出去：“喂，老徐，我想了一下，肖默暂时不能进入天源，这个时机不对，需要等一等。”
宋玉不相信天源只会融资一轮，如果把肖默放到天源的话，那天源的发展速度会被推快不少。
虽然张源还没有提出几年上市的计划，但肖默会把这个时间给明确下来。
对面的“老徐”显然也很同意宋玉的想法：“等到二轮的时候再说吧，我这边先让肖默去桦胜资本挂个名，等过段时间再提这个事情！但你这次去建康，还是要和汪鹿峰那边提一下。”
“我知道！等到二轮的时候再说吧！”
人可以晚点进，但招呼不能晚点打。
二轮的时候，可能汪鹿峰的屁股都坐稳了，到时候买不买账都不一定了。
这边的宋玉打完电话，宋引问了一个非常好的问题，这个问题让宋玉的精神一下子就变得很好。
“姐，你们动静弄得那么大，外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宋玉没有说话，她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了。
而且，一起投钱的人里面，难保嘴巴没有漏风的，只要有丁点儿的风声出去，就会有人把他们的动作给解读得一干二净。
没错，他们的动静是太大了。
沪海那边的罗强也知道了，在听说他们还想往天源董事会里放人的时候，罗强都忍不住要笑了。
人呐！总有弱点。
高官看似风光，但身边的人总是会成为突破口。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突破口有的时候还总是从内部出现。
“汪鹿峰……”罗强念叨着，忽然觉得汪鹿峰的儿子也不错，这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破绽，虽然也发达了，但却很干净。
他决定推一把，让宋家把人放进天源，至于张源愿不愿意，不重要！
第五百一十章 敲定
天气渐冷，快过年了。
大学已经放假，火车站率先出现了这些年轻的身影，他们无拘无束，亦没有生活的压力，只有诗和远方。
再过十几天，就会有年纪偏大的旅客了，他们将会赶在过年之前回家，抢时间赚最后一点钱。
天源的员工就属于这一类人，现在他们都在等着开年会，年会一开，那就可以准备过年了。
而且年会据说还会有一波小小的福利，再加上年终奖，那可真不少了。
汪博的小公司也开始准备了年会，很欢乐的一个晚上。
等到他回去之后，就看到老爸汪鹿峰竟然回家了。
“爸，您不是应该去参加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的么……”
汪鹿峰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是结束了么，就回来了！”
“我妈呢？”
“你瞧瞧你这一身的酒味儿！当心你妈打你！”
韩玉华哼着歌儿出现了：“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汪博乐了：“连我妈都唱这个歌儿了！真是没想到啊！”
韩玉华笑道：“你没想到的多了！你那个同学还真不错，你要是个女的，我肯定招他做女婿。”
汪博汗都出来了：“妈，咱自己找个儿媳妇不香么？”
“那你倒是找啊？光说不练假把式！”
韩玉华没有指望汪博能给出一个答案，而是哼着歌儿上了楼。
对于儿子，她不担心找不到，她只想找个知根知底的姑娘——或者本本分分的姑娘。现在出现在汪博身边的女生，一个个的心眼都太多了，她不喜欢。
看到老婆上楼之后，汪鹿峰拍了拍沙发：“坐这边，有事情和你说！”
此时的汪鹿峰脸上已经收起了笑容，汪博感觉可能有不好的事情，但他自忖没有违法乱纪，应该不用担心吧。
“你那个同学，张源！最近很好！”
“爸，咱别那么严肃行么？我这小心脏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汪鹿峰笑了笑，接着说道：“有些事情，你肯定不愿意去做，但你还是要去做。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你爸我在这个年纪，已经成家了！”
汪博一头雾水，自己老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天源的年会你要去的对吧？”话题竟然扯到了天源那边，这让汪博很是意外。
“那是肯定要去的。”自己同学的年会，汪博肯定要去凑个热闹的。
“嗯，那个时候会有一个叫宋玉的女人从燕京过来，她会和张源讨论向天源房产融资的事情。”话题再次转变，让汪博极不适应，同时又有极大的意外。
“爸，这个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玉的弟弟就是宋引，和张源不对付，汪鹿峰忽然提到这个话题，让汪博有种极不好的预感。
“你提前和张源说一下，让他同意吧。”
汪博很为难：“爸……那是我同学，融资也轮不到宋家吧？”他已经主动代入到了张源的角色上，对宋家有着天然的排斥。
虽然说让谁投不是投，但轮到宋家他就本能想拒绝。
汪鹿峰笑道：“不是宋家你爸我还不掺和了！放心好了！没事的！张源不会受到委屈！许多事情啊，你不能只看第一层，你得多算几步。”
“我不理解……”在汪博看来，这和抢钱几乎就没什么区别了。
“你如果是张源，我现在就可以和你说为什么了！但你不是他，可能再过几年，我也能和你解释一下，但现在不行，你还是有些跳，以后沉稳一些吧。对了，赶紧找个女朋友。”
汪鹿峰说罢，就起身上楼，嘴里哼着歌儿：“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汪博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父亲的态度很能说明一些问题，那就是宋家往天源投钱，可能会是一个双赢的事情，也极有可能会为天源在燕京开展业务铺平道路。
宋玉不是宋引，这就足够了。
可这个事情要怎么和张源提呢，汪博有些犯愁。
到了楼上之后，韩玉华看着老公，也有些抱怨：“你说你，好好的掺和孩子之间的事情干嘛？”
汪鹿峰舒服地躺在床上，又拽过来一张报纸：“孩子？从外人知道他是我儿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个孩子了！还有，这个事情啊，你爸都知道了！”
“合着我和儿子成外人了呗？你们是亲爷俩？”
“哪有！对了，作为小博的母亲，到时候天源的年会你也得去凑凑热闹。你明儿和儿子说一下。”
“我去干嘛？撑场子啊？”
“还真的是撑场子！”汪鹿峰抖开报纸，开始了消遣。
汪博留了很是一会儿才回楼上洗漱，第二天一早就跑到了天源楼下的红叶。
店员也认识他，知道这是老板的同学。
“汪总，您这是怎么了？黑眼圈有点重啊！”
汪博苦笑摇摇头，对小店员说道：“有事啊！”然后就端着咖啡到了张源常坐的地方。
不一会儿，就见到张源也进来了。
“大杯美式，再来个三明治！”小店员朝着汪博那边瞄了一眼，张源就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了汪博。
“这货……来的倒是挺早！”
端着自己的早餐，张源一屁股就坐在了汪博的对面：“你要是能晚来一会儿，这顿早饭就可以蹭到了！”
汪博摇摇头，对张源说道：“今儿要耽误你一个上午了，可能也会影响到你最近的心情。但我昨晚琢磨了很久，觉得这个事情可能真的没缓了。”
“什么事情啊？”
“可能有人给我爸递话了！燕京那边宋玉不是要过来么？招呼都打到我爸那儿去了！”
话到这里，张源就懂了。
真心好算计啊！
让汪博来传这个话，要是自己同汪博因此生了嫌隙，那以后自己的产业可不就是直接暴露在别人的面前任取任求了？
但张源毕竟有着自己的打算，这个事情与他的想法多少有点不谋而合。
看着汪博为难的样子，张源忽然就很感动，这个家伙虽然和自己同龄不假，但自己毕竟比他多活了十几年，心里年龄是不一样的，汪博的担忧就是实实在在的担忧。
“话都带到你们家了，那这个事情肯定是没得缓了！”张源抓起三明治就咬了一大口，汪博看到一个极大的缺口出现，他在等张源的下一句话。
张源细嚼慢咽，又喝了一口咖啡顺了顺，才说道：“事情来了，躲是躲不过去的！找你传话，你估计也能想到为什么了。为这个事情生气是不行的，所以，在无法更改的状况下，我得争取不能让这群人再把手伸到我另一个口袋。”
他看了一眼汪博，止住了汪博想要说话的冲动：“你先别急着说话，我都能猜到你要说什么了！放心好了，有他们求到我的时候。”
“你就这么认了么？”
张源摇摇头：“我没有任性的资本，所以只能争取把自己的收益做到最大化，以减少损失。”
“对方还有往你的董事会掺沙子的意思呢！”
“那个人就只能止步于房地产这一块，再进一步不行！”
张源也分不清汪鹿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但他觉得汪鹿峰不会把自己往外推，无论如何，他身上都带有汪鹿峰的印记，汪鹿峰主动推出去，会有其他大佬有意接管的。
现在建康的传言纷纷，但很有一个统一的声音，那就是汪鹿峰会再进一步。
在这种前提条件下，张源觉得汪鹿峰不会把自己推出去——天源已经开始在沪海建立分中心了，有时候一个表态可能就会让张源想多，然后就自然而然地把总部变到沪海。
所以，张源的想法是，汪鹿峰可能就是单纯地扛不住燕京那边的压力，让汪博来给自己传了个话而已。
但他还是不知道，在刚刚结束的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上，沪海那边的罗强都亲自出席了，他和汪鹿峰的交流并没有局限于经济这一块。
对于张源说的话，汪博也很是赞同：“老张你放心，我昨晚琢磨了一宿，也觉得这是第一次，但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了！”
“对了，我的总部怎么样了？”张源转移了话题，这让汪博长出一口气。
他不想变成孤家寡人，要是真的因此同张源的关系破裂，到最后同学们估计都要防着他了。
“年前所有工程都可以结束！这个你放心好了！年后散散味儿，你就可以搬进去了！对了，你年会的请帖发了没？”
“还没呢，咋了？要带女朋友？”
“我妈想来！”
张源都觉得脑子有些不够使了，这些年来，他一直都靠信息差打天下，对上汪鹿峰这种套路，他还真不够看——关键他不敢乱理解，一个不小心理解错了就好玩了。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汪鹿峰在向外界表态，凡事可一不可再。
“你爸来不？”
汪博看着张源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刚刚说的那件事情的影响，竟然都开始惦记让汪鹿峰过来了。
“你动动脑子也知道不可能，他倒是想，但肯定不能来！”
“可惜可惜！”
第五百一十一章 请尽情解读
张源也觉得自己不能太贪心了，汪博老妈肯过来就不错了。
但他对于韩玉华的座位安排，倒是很费思量——没有同等级的人啊！
回去之后，张源想了又想，给林静雅打了个电话。
“那个，林姐啊，面膜效果咋样啊？”
“挺好的！是不是有事？”
“没什么事！我就想问一下，我们公司的年会，你能来的啊？”
“我当然要去了……”林静雅话音未落，就听到张源兴奋地说道：“那，能让阿姨一起来么？”
喵喵喵？
林静雅就有些意外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咋滴？想见家长啊？
“那个啥，你看啊，林部长我们是肯定要请的，你也要请，到时候家里就剩下阿姨一个人，这多不好啊？”
“说人话！”
“那个啥，汪博要带他老妈过来，我琢磨着我对不上话啊……”
“我就知道！”
“那你这是答应了？还是答应了？”
“这我说的不算啊！我得问问我妈！”
林静雅也不傻，汪鹿峰要更进一步的消息连她都知道了，要是真的可以走一下“夫人”路线，自己老爸说不定也有机会更进一步。
张源这个“报信”也可以说非常及时了。
挂掉电话之后，林静雅就走进了教室，开始接着上课。
张源则在重新看自己制定的嘉宾名单。
韩玉华要过来，但能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的人肯定要好好想一想。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欣那边，由安欣陪着，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错。
但他随即又苦笑摇头，这种做法和官宣也没什么区别了，就算是把李蕾和邱雪娜PK下去，自己也得给人家一个说法才行。
但要说把邱雪娜和李蕾的爸妈都接过来一起，那肯定也不可能，所以张源只能把这个心思给按下去了。
林静雅要过来，那估计曾冰曾雪也会过来，要是能带另外一个长辈一起，那就更好了。
对了，还有宋纯！得同他也讲一下！
但手机拿起来张源又放下了。
汪博和宋纯就是两路人，他们的行事风格完全不一样，家风也不一样，不能强融。
罢了，就这样吧，回头让王启年的老婆去陪一下也挺好的。
想完这个，张源又暗自摇头，他现在应该想的是对方入股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要抛下成见，接纳对方的资金。
至于进入董事会，他得推一推。
事情太容易也不行，他也不能让自己这边看上去很好对付。
但这个人，他要定了！时间上，却要往后！
能安稳赚上几年钱，谁愿意身边按一个搅屎棍。
时间上，他还要再和宋玉讨价还价——这也符合大众的认知。
中午从大楼里出来，张源吹了一下风，感觉头脑又清醒了不少。
求仁得仁，没什么！
周围的员工也同样出来吃午饭了，一个个喜笑颜开。
晚上的时候，张源给蔡鹏打了个电话。
“哪儿呢？别和我说回家了啊！我不信！我这边年会要开了，来不来？”
“来啊！为什么不来呢？”蔡鹏颓废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大家对他都极为关心，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没觉得，但前段时间的时候他也忽然反应了过来，自己不能这么下去了。
都说情伤难愈，他也觉得自己走出来估计要好几年，但这几年的时间他真的就要这样颓废下去么？
蔡鹏觉得自己不能那样，颓废可以，但不要表现出来，像祥林嫂那样，早晚会让大家厌烦，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打起精神，做回一个正常的蔡鹏。
去建康，他本能是拒绝的，因为那边有朱红丽，还有一个他不想见到的学长施丞。
但他也知道，缘分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他对朱红丽是有强烈的爱，但这种爱不能成为一个绑架朱红丽的负担。
有时候他也会想，朱红丽和施丞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快乐么？恐怕不一定吧？
但他内心深处也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他：“你蔡鹏不是救世主！醒醒！”
自我矛盾中，蔡鹏逐步恢复到了一个看似正常的状态，所以这趟建康之行，他一定要来。
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的。
看了一下日期，蔡鹏觉得可以买火车票了。
现在他在想，如果遇到了朱红丽，要怎么面对？
时间一天天往前，天源的年会在有条不紊地筹备之中。
有着节目的员工会经常在五点的时候就下班，然后找个地方进行彩排。
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天源的各项事务都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其他互联网大厂的年会也在陆续召开，许多人都不自觉地对比着这些大厂的待遇，这也是在给各大高校毕业生一个指引的方向。
“我敢打赌，今年还是天源的年会最给力！”
“年会不重要，看年终奖！”
“小孩子才选，大人全都要！”
四大门户网站的年会也都开始陆续进行，各种福利都在激烈对标。
燕东阿里也在对标着，这是两大电商的战场。
但大家最期待的，还是今年天源能给出的福利，如果天源落后，那会是一个大新闻。
一月二十一日，周五，天气晴朗，但温度很低，将将过了零度。
中午的时候，安欣给张源打了电话：“宋玉到了，我去接一下。”
张源想了一下，便说道：“我亲自去！”
安欣惊道：“至于么？你这亲自去，动静会不会太大了？”
张源笑道：“大点也未必不好！你就在会场等一会好了，稍后还得让你陪着呢。”
安欣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会同张源硬刚，更何况这种事情硬刚也没有什么好处，张源想亲自去接，那一定是想了很久的，她不打算打乱张源的节奏。
“走吧！”张源和詹钢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出发去了机场。
宋玉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来接机，张源此举没什么深意，如果有，那就是让宋玉瞎琢磨琢磨。
这群聪明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能解读出当事人没有想过的含义，然后再各种脑补。
单月华则被张源先派到了现场，作为张源的秘书，她要负责招待一些熟人。
黑色的奔驰车飞速地到达了机场，张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就站在出口等着，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宋玉。
宋玉的确没有想到张源会亲自过来，但在外面等着的那个人，除了张源还能是谁？
虽然戴了一副黑框，但她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安欣没来？”宋玉的话问得非常自然，好像和张源认识了许久一般。
张源则搓着手说道：“先上车吧！建康不比燕京暖和呢。”好像也没有什么隔阂。
詹钢已经把后备箱拉开，帮宋玉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宋玉没好意思让张源帮忙拉开车门，而是自己坐了进去，然后就看到张源从另一边坐了进来。
“走吧！去会场！”
詹钢也回来了，听到张源的话就直接去了会场。
“欣欣在那边！天太冷了，我就没让她出来。”
“没看出来，你还知冷知热的。”宋玉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了，抛去这一趟的目的不说，单是张源不舍得让安欣出来挨冻这一条，就让她心里微微冒火——燕京那群家伙实在过分。
“今年的节目也还不错，记得给个好评！”张源开了一个玩笑，但在宋玉的耳朵里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看来汪博已经把话给带到了……
“那我要好好欣赏一下了！”宋玉觉得自己的双关也用得不错，但张源却没有要解读的意思。
“晚上好好喝一杯！欣欣的酒量还可以。”
对于宋玉，张源觉得还是近距离接触一下比较好，毕竟之前只能看到资料，她的许多细节部分还是要多留意。
这个时候的张源已经抛弃了性别，现在的宋玉在他眼里完全不是一个女性，尽管宋玉今天的妆容很知性。
到了五洲大酒店的时候，宋玉就看到了许多大巴车开始陆续往外驶出。
张源介绍道：“天源有超过两万名员工了，所以这次的动静会弄得比较大，所以晚上的时候，会很吵了。”
两万啊？宋玉迅速开始计算这个数字带来的影响力。明年天源就要入驻林东区的总部了，依靠天源，林东区完全可以拉起一块区域的经济。
大门口，她已经看到安欣了，虽然张源没有让她出来一同去接机，但她还是出现在了大门口。
一袭米色的风衣，头发也在随风飘，很柔顺的样子。
见到宋玉下车，安欣看了一下张源，她从张源的脸上没有看出什么异常，还冲她点了一下头，她心中就大为安定了。
“冷么？”安欣伸手拉过宋玉，好像闺蜜一般。
“还好！”宋玉已经麻了，这和她过来之前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了。
天源所在的宴会大厅已经有了很多人，气氛很是热闹。
大屏幕上来回播放着天源今年取得的成绩，同样还有着公司高层给大家提前拜年的画面。
宋玉看着大屏幕，心里也开始打起了小鼓，张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五百一十二章 放马过来
在宋玉落座之后，就看到安欣从单月华手里接过了一个袋子。
“每个来宾都有，你也拿一个吧。”
宋玉接了过来，一个小小的手提袋，上面有着天源的大logo，很是醒目。
袋子里有一部天虹手机，一张一千块的购物卡，以及另外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感谢您在这一年对天源的支持和付出。”
其他已经落座的人也有，座位边上都放着这种袋子，不少人已经开始把手机拆开，换了卡，准备当场使用。
宋玉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依旧是诺基亚。
“安卓要占领市场了么？”
安欣看得出她的疑惑，就笑道：“按照张源他们的预计，今年会是安卓机大爆发的一年。他不止一次和我说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两大巨头可能就要被时代抛弃，连声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我无法相信。”
安欣也说道：“要是其他人说的，我肯定不信；但这话是从张源嘴里出来的，我就很信了。对了，为了表达对天源的支持，你回去之后要不要安装一下微博和微联？很好用的。”
“你觉得微博和微联，哪个会走得更远？”
安欣笑道：“都会很远！在我看来，这两个如果单独拆分出来，也是一个分量不轻的互联网企业。”
没有丝毫的避讳，也没有丝毫的退缩，安欣把天源的前景看得很好。
她的态度让宋玉心下明白，这个好处是不会再让宋家吃到了。
但要说宋玉后悔，那也是不可能的。
凡事都要走第一步，第一步都走不出来，后面就更是妄想了。
又是一阵动静，然后宋玉就看到一个年轻人过来了，从她的信息上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汪博了。
只是汪博并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有一个中年女性。
这位阿姨气质极佳，看着有几分锋利，但总体来说还是和善占了上风。
“雯雯，雯雯！我妈来了！”
马雯雯不满地嘀咕道：“狗叫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呢！”
这也难怪，大家的长辈过来了，都习惯性地找马雯雯出来热场，除了她真的没有好的人选了，不知不觉，她都成为这群同学之中的“外联部长”了。
“阿姨好！您坐这边吧！”马雯雯一张脸笑得像只招财猫，韩玉华就和马雯雯一起坐到了另外一边。
宋玉有些不太舒服，依照之前收集的信息来看，韩玉华从来都没有来过天源的年会，这次过来，恐怕就是给她看的。
看来宋家往建康伸手，果然是引起了不满的。
正琢磨着，韩玉华忽然朝她看了一眼，然后又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宋玉正在瞎琢磨之际，又有几个人进来了。
都是女性，但同样有长辈的存在。
其中一个人宋玉的印象很深，那就是林静雅。
她正挽着一个长辈的胳膊一起过来，然后就坐在了韩玉华的那一桌。
还有几个女孩儿则坐在了另外一边，这是曾冰和曾雪。
现场渐渐热闹了起来，很快林伯年和闵航都过来了，他们两个几乎就是天源年会的固定出席者。
宋玉心里开始犯嘀咕了，这趟建康之行看着顺利，但其实人家已经在防着自己了。
下次再想伸手，除非有更重量级的人出来说话，否则绝无可能。
张源陪着林伯年他们坐着，并没有往宋玉这边再看了。
“稍后还请林部长和闵市长再讲两句吧。”
“好！天源今年的发展极好，我们可都等着看你们明年的成绩！”
“明年入夏之前，我们就会搬到新总部了，欢迎两位领导常过来看看。”
闵航笑道：“你不说我都要忘记这个事情了！我可是听说汪博把你那个总部给弄得像个小公园啊！”
“还有个池塘可以钓鱼，闵市长若是有暇，可以来练练手！我都想好了，会放一些松江鲈鱼在里面。”
“老林，这个鱼好啊！”
“莼鲈之思，颇得三味！”
蔡鹏也到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过来，这可是张源的年会，他不能因为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施丞就同张源说他不来了。
最不想接受的结果就是可能过个几年，朱红丽会撒帖子结婚，但要怎么面对那个场面，他还不知道。
林静雅和汪博过来了：“蔡鹏来了！”
张源对闵航和林伯年说道：“我出去一下啊！”
林静雅没有一起出去，而是顺势就坐在了座位上。
闵航笑道：“老林啊。你们这可是一家三口齐出动啊！对了，那个蔡鹏是谁？”
林静雅解释道：“张源一个宿舍的，估摸着现在还没从情伤里走出来，大家都挺担心他的。”
“哟！女生是谁？底气很足嘛！”
林静雅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桌子，轻声说道：“是邱雪娜的同学，现在也在天源工作。求而不得，大概就是这样了。”
听说当事人也在这里，闵航就不再问了。
张源的室友，就算沾光也能混得很不错，这个姑娘有底气拒绝，看来本身也不差。
蔡鹏没想到张源会亲自出来，他觉得可能会是马雯雯出来，没想到出来了一大群人。
看着蔡鹏的气色，张源也放心了，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赶紧的！同学们可都到得差不多了！”
汪博也说道：“先领个礼品袋，咱不能放过老张的羊毛！”
一行人往里面走的动静也不小，朱红丽看到张源出去的时候就猜到可能是蔡鹏到了。
上次和蔡鹏分别之后，蔡鹏就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也没有发过短信，包括天源新出来的微联，蔡鹏都没有主动去加她的好友，要不是微博上面相互关注了一波，她都以为蔡鹏要人间消失了。
看着朱红丽的神色，施丞也反应过来了，外面要进来的可能就是传说中追了朱红丽很久的那个学弟。
对于蔡鹏，他仅仅知道这个小男生是张源的同学，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多时，他就看到这群学弟学妹们兴冲冲地回来了，有一个相对陌生的面孔，这个估计就是蔡鹏了。
看着倒是不丑。
至于其他，施丞也觉得蔡鹏没有问题，有问题的话不会有这么多人对他上心。
可缘分这种东西就是如此神奇，月老的红线不肯给，你自己也牵不起来。
汪博把蔡鹏带到了自己同学的那一桌，蔡鹏左看看右看看，嘴里蹦出来了一句：“怎么没见到张磊？”
一群人都笑了：“他还得等会呢！”
不过汪博又想起来了，张磊可是有个学弟，是沪海罗书记的儿子，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来。
罗继恒这次不会过来，因为宋玉过来了。
作为柳絮事件的当事人，罗继恒一旦出现会被宋玉立刻认出，所以他不能过来。
一旦宋玉认出了他，那宋家就会马上有所反应，罗强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在放假之后，罗继恒就被抓回家了。
张磊和宋佳过来的时候，就没那么多人出来接了，只是马雯雯来把他们带了进来。
同学齐聚，谈天说地。
年会还没开始，就有天源的员工把今年的福利给晒出来了，隔空PK，天源直接吊打对手。
一个舍得给员工付出的公司，凝聚力比喊口号洗脑的效果要强大得多，毕竟谁也不是为了情怀出来工作的，想要发电，光靠爱可不成。
天源员工的微博或朋友圈一发出来，就让竞争对手感觉到了“寒风”。
孔雀那边也知道了天源的福利，这还不是年终奖呢，更不是年会上的抽奖，天源也没有说这是阳光普照，而是“雨露均沾”的那种小礼盒，见者有份。
他们的年会也在前几天举办完了，奖品丰厚。
但对上天源，就有点不够看了，小马哥甚至都能想象出来，自己的员工可能会找沈杨和敬帆投简历了。
孔雀不错，但天源更好。
等到九点多，天源的年会结束。
张源带着高层送走了建康市委的领导们，又招呼着自己的员工上了大巴车。
送走了大部分人，张源转身回去，看到安欣还在陪着宋玉。
李蕾没有留下来，她先回去了，今晚的事情她也知道，但她不打算留下来掺和了。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无法更改。
她看了一眼邱雪娜，却发现那边同样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
梁元宇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而是和邱雪娜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出了大门，朱红丽和施丞跟在后面。
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遇到了还在等车的蔡鹏。
施丞没有开口，虽然他已经知道了对面就是蔡鹏，但两个人毕竟没有正式认识。
蔡鹏也没有开口，而是对着朱红丽笑了一下，然后就开始低头摆弄天源送的小袋子，距离感一下子就体现了出来。
朱红丽也对蔡鹏笑了一下，两个人的关系只能停留在“点头之交”，再无更进一步的可能。
至于内疚，朱红丽心中多少有一些，但这个内疚她无法用一生来弥补，代价太大。
前面的邱雪娜正在和梁元宇聊天。
“不知道今晚会是什么样子。”
梁元宇也摇摇头：“来者不善啊！”
里面的张源和安欣已经和宋玉到了另外一处，这里偏安静一些，适合谈正事。
第五百一十三章 棘手
坐下之后，安欣也没有留下来，而是去了另外一边。
毕竟是张源的产业，她觉得还是不要旁听比较好，有了结果，她自然会知道。
一杯清茶分别放在张源和宋玉的面前，雾气袅袅升起，但又很快散去。
“大方向可以定下来，那就是天源房地产在进行首轮融资的时候，你们可以优先。”张源说的清楚，仅限于房地产，其他他没有提，那就是不要想的意思。
节外生枝是不可能的，宋玉也知道，即便她现在能说动张源让自己这边参与其他的融资，恐怕到时候她也未必能拿得出来——她也不能可着一只羊薅。
清茶依旧散发着清香，但两个人都没有举杯。
“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双方的动作，是纯粹的商业往来？”
张源摇了摇头：“不是。”
宋玉当然知道不是，但她想从张源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没想到张源没有丝毫犹豫地给出了一个相反的结果。
张源接着说道：“因为这是汪博同我说的，所以我无法拒绝。如果不是他，你们是进不来的。这一条，我需要事先讲明。”
宋玉冷笑一声：“张源，我希望你能把这个事情定义为纯粹的商业往来。”
张源笑了一下，没有那么冷：“那好，我们双方是纯粹的商业往来。”
这话宋玉已经不信了，因为张源说这话不是纯粹的发自内心，这更像是应付一个小女人。
如果在刚开始的时候张源这么说，那宋玉还可以理解为张源识趣，但现在，张源已经把态度完全摆明了，宋家其实是不受欢迎的。
张源接着说道：“融资不会那么早进行，最快也要等我把宣叔的钱还了才行！而且能给你们的股份额度，取决于你们投入的多少；另外，安排人进董事会不能被接受。”
“我们投了钱，理应获得席位！”
张源点点头：“如果都能按照规律来进行，那咱们就不用坐在这里了，对吧。有得必有失，这同样是规律。如果一定要安排人进来，那给你们的股份要减少。”
宋玉开始迅速盘算着，天源想把罗宣的钱还回去，最快也要到夏天的时候，这实在太久，这笔钱已经筹措好了，只是放在银行里吃利息，损失太大，她等不起，其他人也等不起。
“明年天源可以在燕京开设分中心。”宋玉抛出了另外一个条件。
没想到张源又笑了：“你们这是把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拿出来当条件啊！你们如此强势，我都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去燕京了。我不想受制于人。”
张源的话让宋玉有些清醒了，这的确是拿张源本来就该拥有的东西来和张源进行谈判，这就是最大的空手套白狼，可以说是诚意全无。
但宋玉不会因此感到内疚的，如果感到内疚，她走不到今天。
“我们两个都要！条件就是刚刚给你开的那个。张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咱们就不要再浪费口水，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先提出来。”
这就是一力降十会的套路，她自忖张源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张源却好整以暇地端起面前的清茶，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小小地啜上一口，方才说道：“我要五年的发展期！这五年里，你们的人可以先挂名，但不能参与具体事务！五年之后，再说其他。”
“如果我说我们的人是个职业的经理人，他的操作能力更强，你也不感兴趣么？”
张源笑道：“房地产这一块还需要什么具体操作？他要是真的有这么强的能力，完全可以去股市里翻腾了，那不是来钱更快？”
五年……时间不短，但也不长，宋玉没有想过张源会提出这么一个条件，她就是想还价也不知道要怎么还——原计划中肖默也要晚几年进入天源，但这个事情看来正好可以同张源再进行一个讨价还价。
“我现在还无法给你答复。”
“我知道！房地产是我的现金奶牛，后面几年我需要它来给我的通讯公司进行输血，同时我的国内足球队也需要它的资金支撑，所以我不想让你们的人过早进入。你们可以慢慢考虑。”
张源忽然身体前倾：“我很好奇，你们有这么一大笔资金，完全可以另开炉灶，为什么要入股呢？合伙做生意，再加上指手画脚，结局很难愉快。”
宋玉回道：“因为你天源的牌子够响亮！重新打造一个金字招牌太花时间，中间要交很多的学费。而且入股天源，天源整体的盘子变大了，我们双方赚的钱都会比原来多，你说呢？”
张源点头道：“不错！但有个事情我要说在前面，因为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们去帮忙，所以，你们获得的股份会比应当的少一些。”
看着宋玉要开口，张源先伸手示意她停下来：“我知道你想反对，但我能想象出来，我这边已经松口让你们入股了，你们获得的股份再少，比第二轮融资的收益也要大，所以这个招呼不管你找谁来打，他们都只会劝你接受，你说呢？”
宋玉咬着牙说道：“你说的很对。”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建康毕竟是天源的主场，江海这边对天源的扶持力度远不是燕京那边能给的，或者说，江海这边没人点头，他们的钱都投不进来。
今晚韩玉华的出现已经算是一个信号了，她不能做得太过分。
并不是说汪博给张源传了话就真的万事大吉，这也只是能让张源开个口子而已，具体要怎么操作，还是要谨慎。
“所以我们还需要纠结这个地方么？”
宋玉有些泄气，但又没完全失望，如果一切都很顺利，那她反而心里会不踏实了。
张源看个看时间：“不早了，咱们都该休息了。对了，高群芳的奶粉我带回来了，明天我派飞机送你回燕京，你帮我带给她。”
这句话让宋玉咂摸出了一点味道来，那就是齐玉霄已经放弃单独入股了，而是要随大流。
安欣坐在另外一边，看到张源起身，就迎上前来。
“走吧！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
宋玉就住在五洲大饭店，她不需要再挪地方了，在张源离开之后，她就给燕京那边打了电话。
“谈得不是很顺，我明天回去，咱们再商议一下。”
路上安欣没有问张源谈得怎么样，张源也没有说，但一种踩钢丝的感觉开始出现了。
今晚张源没有让安欣陪自己回去，而是把安欣送回了家，然后自己回了博雅苑。
他开始想，如果自己是宋玉，要怎么办？
这个晚上，注定有很多人睡不好了。
汪博那边也是一样，他很想知道张源和宋玉谈得怎么样。
他把自己老妈都搬过去镇场子了，总该有点效果的吧？
同样没睡着的还有林静雅，她见到宋玉了，就知道今晚的事情不简单。
回去之后她就抓住了林伯年：“爸，建康能给天源多大的支持？那个宋玉估计是来者不善！”
林伯年倒很是淡定：“你就好好教书，别的不要想。”
天源出让股份这么大的事情，林伯年也是知道的。
但若说出手干预，那也很难，具体还是要张源自己来操作。
如果这小子需要一些支持，那倒不是不行，更何况对面是燕京宋家那边——林伯年对宋家全无好感。
另外一边的蔡鹏同样没睡着，他见到施丞了，平心而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起码他挑不出来缺点。
看着手机里朱红丽的名字，蔡鹏依旧会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他很想借酒浇愁，但他也同样知道，这玩意能起到的作用只有一个晚上，他也不打算让这种东西来麻醉自己。
第二天一早，蔡鹏顶着熊猫眼出来了。
隔壁的张磊也出来了，马上要小年了，他们要赶回家了。
拎着手里的袋子，蔡鹏觉得这部手机可以留给老妈用——明年过来天源参加年会再领一部给老爸。
没想到在吃早饭的时候，张源竟然出现了。
见到张源，姜卫国都有些意外。
“老张，等会我送他们去火车站就可以了，你还值当过来？你就去公司好了。”姜卫国知道张源最近肯定有大动作，他们不想耽误张源的时间。
张源却一屁股坐下了：“这也没啥，正好来蹭个早饭。”
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一个鸡蛋，张源擦了擦嘴，对他们说道：“天源房地产的上市步伐会加快，原始股的部分，我会给你们留一些。”
蔡鹏这个时候脑子转得极快：“老张，我真服了你了！”
“这顿你请啊！”
“我请就我请！”
上了火车之后，张磊也反应过来了。
天源房地产要上市了，不管是什么公司，原始股都很值钱。
既然燕京那边来人占了一部分，那能分出去的原始股就会少很多——这部分就是抢了别人的蛋糕，江海会有很多人不满的。
张源一向不吃独食，这个大家都是知道的。
如果是正常的资本进入，那估计没人会说什么，可宋家是横空出现，那大家的怨气可能就会冒出来了——宋家只是顶替了正常的资本，但却要承担相当的怒火，因为张源完全干得出祸水东引的事，现在估计宋玉那边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事情。
原始股的魅力，实在是无穷大啊！
第五百一十四章 精神不统一
张源没有再把风声放出去了，自己同学知道就可以了，其他人也会慢慢反应过来的。
看着蔡鹏的样子，张源多少也有些安心了，这个家伙看起来没想象中的那么弱，昨晚吃饭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喝上几杯。
但这种事情还是得当事人自己看通透才行，外人不好使。
“昨晚，怎么样？”张磊到底是没忍住问了一下。
张源摇摇头：“年后再说吧！”
这次张磊不再提罗继恒了，这小子没过来就是个很明显的信号，这事人家不好掺和。
再说了，张磊和罗继恒的交情还没好到能让人家去力保张源产业的地步。
张磊都相信，如果有机会，罗继恒肯定也会来掺和一把——还是汪博靠谱！
张源没有说是汪博传递过来的信息，他知道汪博也不想传这个话，和汪博同学数年，他知道汪博的脾性，一个相对来说略显惫懒的人，有着自己的情操，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其实汪博一向不愿意掺和，这次估计是被逼住了。
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必要把汪博拉出来让同学们鄙视，除了让大家的关系变差之外再没有其他收获。
宋玉没有睡懒觉，她过来建康不是度假的，所以在九点的时候，她就起床吃了早饭。
五洲大酒店的餐厅里，她一边剥着鸡蛋一边想着事情，冷不防对面忽然坐了一个人。
宋玉咬了一口鸡蛋，说道：“我听说你去送同学了，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张源说道：“我已经送过同学了，然后发觉有点没有吃饱，想着你这里应该还有早饭吃，就过来蹭一下子。”
宋玉三两口把鸡蛋吃掉，却看到张源把手里的鸡蛋已经剥好，又放到了她面前的小碟子里。
“我总觉得你和昨晚的张源不是同一个人。”
张源又拿过了一颗鸡蛋，开始剥了起来：“也许我精神分裂呢？”
这颗鸡蛋是给他自己的。
吃完这颗鸡蛋，张源又喝了一杯豆浆，擦了擦嘴之后就耐心地等着宋玉收工。
宋玉也差不多结束了，早饭她也一向不会吃太多，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张源，这个比自己小了将近十岁的大男孩已经开始给出强大的压力了。
“走吧！”
宋玉拎起了自己的小坤包，对张源说道：“正好你过来了，帮忙拉一下行李箱。”
似乎昨晚的谈话并不存在，又似乎两个人是相识多年。
詹钢等待外面，不多时就看到张源拎着一个箱子出来了，他赶忙上前接过，放到了后备箱里面。
宋玉已经坐进了后排，不多时张源也坐了进来。
和宋玉的相处其实并不轻松，但张源就是要逼着自己去习惯这种气氛，找话题什么的倒不必太刻意，感受就可以了。
宋玉也有同样的感觉，这个张源果然和其他人不一样，起码她想不到别人能像这个家伙一样坐在自己的身旁，还给自己拎箱子——这还是建立在自己算计他的前提，或者不能说是算计，只能说是恶心了张源一把。
张源没有转头，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宋玉脸上露出的那一丝笑。
“明年我就要搬进总部了，那边建设得挺好，抽空来看看吧，和其他公司不一样的风景。”
“那我春天再过来。”
宋玉看着建康的风景，虽然还有绿色，但总是有些灰蒙蒙的感觉。
汽车在飞速前进，她也能看到路边田间偶尔冒出的人影，以及天边一群群的麻雀。
到了机场之后，詹钢帮忙把行李箱提了出来，宋玉接过来，和张源对视着微笑。
“明年见吧！”
“明年见！”张源伸手和宋玉握了一下，感觉到这个女人的手有些冷。
“达斯维达尼亚。”
宋玉转身，进了机场。
上了飞机之后，宋玉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个事情其实已经成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一些细节的部分。
有些地方不是不可以让步，就像香港电影里说的那样，做人呐，最重要的是开心。
重点已经抓住了，如果再揪住其他的部分，双方的合作不可能愉快。
宋玉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真的为了恶心张源，她的目的就是多赚一点，她是一个很成熟的人了，没意义又多余的事情不会去做。
漂亮的空乘过来询问她是否要加一条毯子，宋玉点点头。
这是张源的私人飞机，她没想过张源竟然会用私人飞机送自己回燕京。
空乘回来之后，宋玉问道：“张总的奶粉，放在哪里了？”
把宋玉送走之后，张源对詹钢说道：“去林东总部。”
今儿周六，大家都在休息，但对张源来说，休息的时间就比较灵活了。
到了林东那边，外面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只是大楼里面还隐隐有电钻的声音出来。
“博，你在哪儿？”
“我还没起来……”
张源无语了，这货简直了。
“那你睡吧。”
张源挂掉电话，对詹钢说道：“开进去看看。”
看门的大叔看到一辆车进来，赶忙上前拦住。
“哎，小伙子，咱这还不能进呢！”
张源笑道：“大叔，我是业主！”
“咱这没业主！咱这可是人家天源的总部，你编瞎话都不会。”大叔显然不经常上网，他知道天源，但不认识张源。
“大叔，我就是张源！不信你查一下！”
门卫大叔看了一下张源的车牌号，就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这种连号一般人拿不下来。
“小伙子，你稍微等一下啊，我还不太会查。”
大叔赶紧拿出一个小手机打了出去，叽哩哇啦说了一通之后就见到一个中年人小跑了过来。
“张总，没想到您会过来！李叔，赶紧放行！”
张源也下车了：“没事，我听说快建完了，就来看看。你们不用陪我，我自己走走就好了。”
中年人哪敢，但张源摆明了态度想一个人走，他更不敢陪同，见着张源和詹钢一前一后地进了里面，就赶紧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天源这边是建好了不假，但海鸥那边却依旧在热火朝天，地下车库也修得有模有样了。
旁边就是地铁，看来年前就可以通车了，真是赶得刚刚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源就看到好几辆车过来了，汪博先到，然后周韵秋也出现了，然后张源和汪博就看到兰照清从里面也出来了。
看到兰照清，汪博就有点头疼，他这还没和张源说上几句话，这边人就到了。
张源笑道：“你这桃花也挺旺的啊！当初在学校里还整天说我抢了你的桃花，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汪博有些无奈：“桃花多了，也就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而已。兰照清这种桃花不好摘，我还是想过之前的生活。”
“你就矫情吧！”
兰照清已经笑盈盈地过来了。
“张总怎么忽然想到会过来了？”她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冲着汪博笑了一下。
“早就听说快完工了，总得来瞧一瞧吧！”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刚好韵秋在旁边做工程，附近好吃的店她都摸清楚了。”
汪博不知道该怎么接了，然后就听张源说道：“不要太麻烦了，昨晚吃的还没消化完呢。”
“那就吃个面好了，附近一家面馆还不错！”汪博抢先说道。
张源暗笑汪博的小心思，兰照清和周韵秋两个人妆容精致，过去一起嗦面条，对形象可是会打折扣的。
可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因为兰照清已经见识过安欣和张源吃饭的样子了。
形象是一定要打破的，兰照清不打算把自己给局限住。
几个人在张源的园区转了一圈之后，汪博就抄了个小路把大家带了出去。
“这边有个苍蝇馆子，很好吃。”
一家不大的面馆，里面挤满了来吃午饭的人。
坐下之后，汪博先点了餐，然后就掏出手机刷了一下。
张源看到这家伙的脸上像便秘一样，就问道：“怎么了？”
汪博没有避讳周韵秋和兰照清，对张源说道：“果然宿舍里的人，就数你的桃花最旺。”
“怎么说？”连周韵秋都开始好奇了。
“狗仔们又帮你找了个女朋友。”
张源也掏出手机刷了一下，过完微博上已经有了动静，正是他和宋玉的照片，看样子是在机场送别的时候。
“我靠！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张源忽然很想看到宋引的脸，估计这货也像便秘一样吧。
他肯定不会想见到这种场面，哪怕是流言都不行。
宋玉下飞机了没？
张源看了一下时间，觉得时间上也没差多久了。
宋引在等宋玉回来，天源微博现在一家独大，各路明星都开始常驻，他纵然不想，也开始使用了。
现在他还很抵触微联，这个东西他就不想用。
等待是无聊的，宋引也开始刷着微博打发时间，却看到了张源和自己姐姐在一起的照片。
很简单的一组照片，张源帮忙拿行李箱，又和宋玉对视微笑握手，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
但在狗仔的眼里，能制造的新闻那就是新闻，况且他们也没有信誓旦旦地表示这就是真实的，只是在字里行间有着明显的暗示。
宋引当然知道这是假的了，但他很奇怪张源为什么会对宋玉如此客气。
第五百一十五章 寒风
宋玉还没有看微博，实际上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微博上面了。
回到燕京之后，她也没有打算先回家，而是想着先去见自己的那个小团体。
虽然离开燕京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但发生的事情又确实不少，张源的表现和他们预料中的很是有些出入。
但没想到出了机场之后，她竟然又见到了齐玉霄。
“你怎么也在这里？孩子那么缺口粮么？”宋玉打趣了一句，却没想到齐玉霄给了她另外一个答复。
“奶粉只是顺带，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想不到。”
“那你过来是做什么？难道也要飞？”
“我才不飞呢！马上过年了，我还得去庙里烧香呢。”
说罢，齐玉霄也帮宋玉把行李箱拉了过来。
“在健康，是张源帮我拎箱子；在燕京，又是你玉霄帮我，这两天还真值！”
齐玉霄回头，看着宋玉脸上的蜜汁微笑，说道：“你很少有这种小女人姿态。”
宋玉上前几步，和齐玉霄并行：“你说，要是我一直像之前那个样子，是不是早就嫁出去了？”
齐玉霄失笑道：“想那么多？你要真的一直那样，那就不是宋玉了！走吧，群芳准备好饭菜了，先填饱肚子你再去其他的地方！”
说罢，齐玉霄就把宋玉的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然后就带着宋玉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齐玉霄只管说着自己儿子的事情，对建康那边的事情只字不提。
直到吃完饭，齐玉霄都没有问。
但高群芳却来了一句：“小玉，你有没有替我们谢谢张源啊？”
高群芳怀里的小家伙抱着奶瓶不撒手，小嘴一动一动吃得很认真。
宋玉笑道：“没有！但我倒是替自己谢了他。”说完，她又伸手捏了捏小齐陆的脸，小家伙不满地摇摇头，但奶嘴儿却依旧稳稳地咬着。
看着小家伙不满的眼神，宋玉心情好了许多。
“你们留在家里吧，我也该回去了，马上小年了，我也得回去准备准备了。”
出来之后，宋玉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但她的心情却有点不一样了，今儿齐玉霄过来明显就是为了张源那边的事情，按理说老齐家和张源的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啊。
齐玉霄送完宋玉之后就回来了，对高群芳说道：“别说，张源这次买的奶粉还真不错！牌子大，量又足，够儿子吃上好久的，就是这小子不知道分段，可惜了。”
“张源这次出血不少啊！”
齐玉霄知道高群芳说的不是奶粉的事情。
“不要想那么多了，他其实并不亏。虽然被强行入股了，但实际上换了别人，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价位。只是心里膈应罢了。”
“昨晚不是说，汪博的妈妈也过去天源的年会了么？”
“我估摸着，宋玉也在琢磨这个事情，事情有点顺，估计她心里在打小鼓。”
高群芳给儿子擦了擦嘴：“我真想去内蒙放羊去！放浪形骸，无拘无碍的。”
“那咱们要多攒点钱，将来去国外买个农场，让你放个够。”
宋玉是在晚上到家的。
回去之后，竟然难得见到了宋均平下了早班。
“你去建康了？一昼夜打了个来回？”
“是。”
宋均平神色有些凝重：“如果我能提前一天，肯定不会让你过去了。可既然过去了，那就过去了，后面就不要过去了。”
“怎么了爸？”宋均平这样认真的时候不多。
“明年，我要去地方上任职了。”
“爸，说了要去哪里了么？”
宋均平摇摇头，家里能商议这个事情的人不多，老婆儿子都不能商议，只有宋玉可以。
“还不知道，这个也得看关系。按理说，国家无论让我去哪儿，我都得收拾行装立刻上任，但真的轮到自己了，心里就不安静了。”
“最好是沿海经济发达省份。”
宋均平出京，几乎可以确定是省级正职，但想做到一把手，可能性极小——但也同样有可能做到三把手。
所以在这个阶段，宋均平不想节外生枝，一切都等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能去江海省么？”
听到宋玉的话，宋均平微微摇头：“很难！沪海那边也不要想，是肯定回不去的。回头你和你弟弟说一下，让他最近也消停一点。”
“爸你放心！三弟能拎得清。”
她心中也有着遗憾，如果这个消息能早一点出来就好了，自己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再去建康了。
能做到省级正职，可以说宋均平提前实现了软着陆，但她也算不到再过几年中央的反腐力度会增大，大老虎会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建康那边的张源和汪博也吃完饭了，看完总部之后，张源就决定在明年搬进来了。
虽然和张源不太熟，但周韵秋也建议在清明之后，因为那个时候就春暖花开了，这里一定会是另外一片风景。
“老张，你知道这里的地价涨了多少么？”
“涨了多少？”张源就很好奇了。
汪博还没说话，周韵秋就说道：“托天源的福，林东区的房价已经直接涨了一千块！”
“那我得赶紧再拿几块地了，要不回头员工宿舍都建不好了。”
周韵秋的眼睛又亮了：“张总，晚上一起吃个饭呗。”
张源连忙摆手道：“别别别，我也就这么一说，等拿到地再说其他吧。”
加上海鸥，就得是数万人的居住场所。
作为互联网的大厂，天源是无论如何都不好意思给自己的员工住六人间的，那肯定要改造成公寓式大型小区。
周韵秋根本就没细算，就知道这个工程不小。
看来以后还得和张源合作。
她看了一眼兰照清，兰照清马上把脑袋偏了过去。
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估计又要从汪博手里过一遭，她不想朝汪博张这个口。
汪博也想到了，他心里也打起了小鼓，自己老爹一句话就让其他人把钱放进了天源，不知道张源这边的情绪会怎么样。
张源嘿嘿一笑，拍了拍汪博：“等我搬进来之后，咱们再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估计那个时候你们的研究生论文也该交了吧？”
“差不多了！”汪博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竟然也开始放羊了。
“我过两天就回家了，马上小年了，得回去准备点年货了。”
是啊，马上就到小年了，小年，是会有惊喜的。
回去之后，张源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燕东商城那边已经在进行准备了，这次是双方的合作，会拉动燕东的订单增长，借着过年的东风，会让燕东这边的业绩增长一波。
而且过年的时候很多青少年会有压岁钱，让他们提前把东西选好了，在过年之后就可以下单了。
柳冬看了一下微博，上面还没有动静。
按照惯例，张源是要在小年回家的，不知道那边准备好了么。
周日的一早，张源到了公司。
在红叶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就上了楼。
“张总，都准备好了！”
迟润和敬帆已经等候多时了，这是微联的大动作，直接撒钱，没有哪个消费者会拒绝这白来的钱。
在张源的办公室里，一个摄像机已经准备好了。
单月华给张源准备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张源接过来围在脖子上，登时就有了新年的气氛。
“来吧，张总！”
张源站好，后面墙上的“厚积薄发”书法苍遒有力。
“大家好，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我谨代表天源所有员工，给大家拜个早年，祝大家兔年大吉！在新的一年里，天源将会反馈新老用户，联合燕东商城推出三个亿的代金券，大家可以登录微联进行抽奖……”
忙活了一个上午，张源NG了好几次，他发现演员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干的，光是念台词就被导演反复教了好几次，要不是他是天源的老板，导演是不会有这个耐心的。
录完之后，张源就给柳冬打了个电话。
“柳总啊，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晚上就可以发布了，你那边怎么样啊？”
“我这边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了！今晚八点，准时上线！”
中午的时候，张源又请过来制作拜年视频的摄影团队吃了饭，在下午的时候，他就在会议室里看导演他们做剪辑和后期，加上配乐之后，整个短片都变得喜气洋洋了，效果很好。
“老陈，晚上八点的时候，放到微博上去吧。”
“好的张总！”
微博的定义是广播站，关注天源官方微博的人都能看到；但微联的私密性就相对来说更好了一些，张源如果发朋友圈是没多少人能看到的。
一月二十四日，腊月二十一的晚上，天源官方微博上面发布了张源的拜年视频。
理论上来说，即便是拜年，也要等到年三十或者初一，天源今年的发布确实有些早了。
但点开之后，就发现了惊喜。
竟然有代金券可以用！
什么拜年不拜年的，哪有这个实在！
燕东是吧？知道！没下载没关系，我这就下载！争取多薅一点羊毛。
这边天源的动静一出来，立刻席卷了互联网。
远在岭南的小马哥在三十多度的气温中，感觉到了“寒风”。
大家给我投票吧，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第五百一十六章 应对
这是属于天源一系列组合拳里面的第三招，撒钱。
第一招和第二招属于一个连招，由红叶发出。
杯身做了广告，发朋友圈点赞还能收获折扣优惠。
之前的那一波为微联和红叶同时积累了人气。
而现在的这一波，看来效果会更好。
没有强大的用户基础，天源只能靠这一招来和孔雀硬拼。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小马哥还是立刻发出了邮件，让高层在第二天上班之后就开会讨论这个一提。
天源的决心实在太大，小马哥相信集团的高层都能够感觉到。
看着窗外，小马哥忽然想下去走一趟。
天已经黑了，但鹏城的霓虹却很亮，把这个特区城市映到光彩照人。
小马哥到了一家红叶，这里还没有打烊，他没有停留，只是看了一眼里面就慢慢走开了。
打开手机，里面安装这两个软件，微联和微信。
打开微联，点开附近的人，他就看到了密密麻麻地一大片。
再打开微信，点开附近的人，同样也不少。
但两厢一对比，还是有差距的——微联的用户数量领先。
如果任由这种情况发展，那后果已经可以预见，天源将取代孔雀，成为国内的社交媒体第一。
同时，他也知道在孔雀，有不少的员工同样安装了微联，一来是为了薅羊毛，二来也确实方便。
风很轻柔，吹在小马哥的脸上，身上，小马哥一直走到街边的小贩收摊才肯回去。
第二天一早，小马哥准时到达了公司，脸上依旧没有轻松的神色。
许多高层都已经进入了会议室，昨晚他们都收到了邮件，和天源的正面PK从来都不轻松。
罗小沛知道今天的主角会是他，虽然老板召集了会议，但他总不能真的让小马哥来分析局势吧？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杯红叶咖啡，美式。
美式咖啡不含糖，微苦，但不会被糖分遮掩住香气。
咖啡的杯身上，有着微联的logo，一个小女孩抓住一个信封的剪影，抑或是一只展翅的青鸾鸟。
“微联的推广做得很好，在这方面，我们没有对方做得好。昨晚紧急发出会议邀请，就是让大家集思广益，我们不能任由事态如此发展下去了。”
小马哥一开口，就给今天的会议定下了基调。
不用老板再询问了，罗小沛就主动说道：“老板，这些天我们微信也做了一些调研，关于微联的推广动作，大致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就是联合红叶咖啡做的一系列推广活动，据不完全统计，建康的张总在这一次的活动中，补贴了用户至少三个亿！也就是说，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他就少收入了三个亿的现金。”
“第二步，就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昨晚天源的官方微博，天源的张总再次拿出了三个亿的资金，和燕东商城一道做了推广。时间是从小年开始，结束是在年假之后。这个时间也有半个多月了，足以让微联的热度维持住。”
“第三步，这个是我们从建康那边得到的消息，估计在座的各位也有了消息，那就是今年的春晚八点档广告，再次被天源拿下放给了微联。虽然越往南方春晚的收视率越低，但不可否认，在这个娱乐项目还没有做到铺天盖地的状态，春晚的影响力依旧不可忽视。”
“第四步，那就是微联还在酝酿新的功能，这个功能据说张总那边已经有了腹案，只是还没有交待给微联。但大家可以从那个‘附近的人’这个功能来看一看，下一步肯定又是一个杀招。”
“第五步，明年‘中华之声’的赞助商，将会变成微联，有着这个影响力巨大的选秀活动的加持，相信他们会更上一个台阶。”
“第六步，其实我更想把它算作第一步，那就是天源足球俱乐部！他们的胸前广告已经改成了‘微联’，主教练也换了世界杯的冠军教头。他们的影响力将会取决于明年天源能够在亚冠赛场上走多远。我们之中也有不少的球迷，今年天源的实力我说他们能夺冠，也未必是在替别人涨威风。”
会议室里的众人都很安静地听了，罗小沛一口气把微联的推广动作全数了出来，但却没有说微信的推广，意思也很明显了，那就是微信缺乏资金支持。
张源可以为了微联一掷千金——现在黄金的价格每克接近三百元，张源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下于五吨黄金了。
有着真金白银的支撑，微联怎么可能不成功？
但微信呢？只能靠虚拟货币打天下么？只能靠现有的社交软件拉用户么？
罗小沛没有往下报了，有着这个对比，他就是把手段玩出花来也没有用——消费者要的是什么？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羊毛！
玩套路不是不行，但你得让他们薅得到羊毛！
还有一条罗小沛没有说，那就是天源给了大家一个摆脱孔雀的机会，他现在还是孔雀的人，这种话是不能说的。
但他的话依旧给会议室里带来了强大的冲击，报喜不报忧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到最后还要追责。
罗小沛就是在向小马哥要支持，要实实在在的资金支持。
但孔雀能有如此大的现金流么？
年底了，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小马哥伸出了一只手，对大家说道：“微信的推广上，会有五个亿！罗总，你们去想办法把这五个亿撒出去！就算东施效颦，也要撒出去！”
听到小马哥的这句话，罗小沛的心一下子就放回了肚子里。
五个亿，不少了！
按照之前微博战争的走向来看，天源总是可以在对手出招之后再次加码，然后把对手拍在沙滩上。
现在，有了推广资金的微信也可以效仿一样，效果会比之前的微博战争更好——因为孔雀有着强大的用户基础，这是天源无法匹配的。
就像小马哥说的那样，即便是东施效颦，也足够天源喝一壶的了。
邓公有句话说的实在太好：“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老板您放心，年前就会有活动的策划出来。鹏城在南，建康在北，我们的活动发起点，就要在北面。”
这是用户的天然感情，一般来说，岭南的用户肯定不想让孔雀被天源超了，而江海的用户则希望天源赶紧把孔雀踢出局。
如果能在江海做好推广，可以胜过其他省份许多。
现在罗小沛能想到的不多，但首先要拿出一款现象级的综艺来抗衡“中华之声”，所以他把眼光投向了湘南。
这里可是有着一个娱乐化程度极高的卫视，说是华夏的半壁江山有点夸张，但它的影响力却真的可以搅动国内。
趁着年底，罗小沛打算亲自出马，去拜访湘南卫视，拿出孔雀最大的诚意，拿下几个最火的内娱节目的冠名权。
同时，也要针对于广大的用户给出最实际的羊毛。
在网购兴起的当下，直接补贴用户是最好的套路，但也要选好合作对象。
最好的那个燕东商城已经被天源选走了，能同燕东抗衡的就只有阿狸了。
但负责微信的副手沈福思给出了另外一个思路。
“罗总，我们可以直接和肯德基麦当劳其中之一合作，或者两个都合作。民因食为天，现在大学生还在收集肯德基的优惠券，我们直接补贴，可以让更多的人吃到这些洋快餐。”
作为过来人，罗小沛和沈思福知道肯德基和麦当劳对当代大学生的吸引力。
虽然报道中不止一次阐明了这些洋快餐的不健康，还有各种P图，但大家就是喜欢吃。
而大学生，又是智能手机的主力持有者——白领也同样不会拒绝这些炸鸡薯条。
“那正好，咱们双管齐下，咱们先去和肯德基谈合作，搞定之后我再去湘南谈合作，争取给广大用户薅一次最大的羊毛。”
虽然这两个洋快餐都集中在城市，但智能手机也同样集中在城市的人群中，就好比燕东的购物也很难到达每一个角落。
罗小沛觉得沈思福这个思路真的很好，虽然可能他后面也会想到，但能提前一步就会增加一步胜算。
沈思福却提醒了另外一件事：“罗总，还有一个事情我们要留意了，那就是安卓机的增长速度极快！我们针对于塞拜开发的软件，可能马上就要背抛弃了。”
张源的眼光极准，一开始就抛弃了塞班，节省了大量的人力。
虽然在初期的时候很多塞班用户都因为无法使用到微联而扬言要抵制，但很快他们就要真香了。
罗小沛没有急着做决定，他思索了很久才说道：“我们不能舍弃塞班！我们要让用户抛弃塞班之后，同样可以在安卓和iOS上面使用账号。”
在PK的初期，每一个用户都很珍贵，用户基数多的一方肯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走吧，咱们去和老板报备一下，然后就准备出发！”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过年了，留给孔雀的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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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七章 期待
张源回家了。
小年的时候，他就舒舒服服地带着行李，开着车回了林城。
路上有阳光，洒在车里，暖洋洋的。
车里面广播正放着相声，冯巩牛群的。
小年的时候，高速路上还是一马平川，车辆并不是很多，张源在下午两点的时候就到了林城。
把车子停在家属院的门口，张源就拽着几个箱子和袋子进了家门。
这里面有邱雪娜，安欣和李蕾准备的一些礼物，几乎都是吃的。
张云天和钱瑜都还在学校没回来，张源就自顾自地在家里开始准备饭菜了。
这可是小年啊！
张源一边洗菜切肉，一边在琢磨着，等过了几年之后，家里肯定就要换一番光景了，到时候四口人一起吃饭，但那第四个人会是谁？
眼前飘过来三道人影，张源赶紧揉了揉眼睛，专心切菜。
晚饭的时候，张云天和钱瑜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张源甚至都能听到他们和邻居玩笑的声音。
“哟！儿子回来了！”钱瑜一眼就看到了停靠在一边的车。
“那还不赶紧回去做饭去！”
两个人一进门，就看到张源正嘚瑟地颠勺，有模有样的。
“你们可回来了！学校还没放假么？”
“放了！今儿放的，要不你爸能笑得这么高兴么？”
“那行，你们去屋里歇着吧，今儿这顿饭，我做！”
“老张，和面去！”钱瑜马上就把张云天给支使了起来，然后就笑眯眯地看着张源做菜。
“不错不错，有那么几分像样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儿子！”
“哎，我儿子今年也没带回来一个啊！”钱瑜这句话就让张源感受到了满满的压迫感，上辈子他就没带女朋友回家过，这辈子虽然桃花开始泛滥了，但他又不知道该带谁回来了。
正聊着天，门外面又来人了。
“哟，郭校长，快进来！张源正在做饭呢，等会一起和老张喝点！”
郭昌笑着摆摆手，说道：“今儿小年，我就不打扰了！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家张源！多好的小伙子啊！”
张云天也从里面出来了，把手上的面粉洗掉，然后又给郭昌递上一根烟，两个人笑眯眯地一起抽了，聊着对明年高考的畅想，也是美滋滋的。
等到郭昌走了，张云天也回来了，小心地把大门关好，也走到了张源旁边。
“哟，这个手艺看着还行啊！行了行了，你说你那么急干什么，咱们饺子可还没包好！”
“你和我妈去，我做饭慢，估计能一起上桌。”
张云天没有走，而是问道：“知道刚才老郭过来干什么的么？”
“干什么的？”
张源还忙着颠勺，还没多想。
张云天说道：“这不是快过年了么，老郭那边估计还想让你再掏一点。”
张源笑道：“掏就掏呗！这有啥？咱多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点贡献也行。”
钱瑜往大门方向瞅了一眼，也小声说道：“老张，你说老郭去年能贪多少？”
“你说这个干什么？”张云天没有接着往下聊了，而是拉着钱瑜说道：“走走走，咱们赶紧包饺子去了！”
回到客厅之后，张云天才对钱瑜说道：“你以为儿子不知道？那么大的一笔钱，就能真的都花在学生身上？不可能的！只要老郭做得不是太过分，我琢磨着儿子也不会有啥意见。”
“哎，那你说老余那边能分多少？”
张云天一边切着面一边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前几天老吴来找我了，和我说了一个事情，那就是真的有人快忍不住了。”
“什么意思？”
“咱们学校的食堂都得承包给有关系的人，你说呢？今年就有人在打学生晚自习牛奶的主意了，只是还是第一年，不好看，就没敢下手。我们琢磨着吧，等到过完年，儿子回建康之后，就该差不多了。”
“还真是什么钱都敢伸手啊！你说他们要是在其他的地方拿一点，估计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牛奶都敢下手？胆子太大了！”
牛奶在刚开始选的可是大牌子，一旦换了，那动静就会非常大，学生们也不傻，可能在学校里的时候还能忍一忍，等到一毕业，肯定给捅咕出去。
要是这波人能压得住，那自然没问题，可问题就在于还在厨房努力颠勺的那个人。眼见着自己的钱没有被花到实处，那估计是不好压了。
钱瑜忽然有点不高兴了：“我是真不想让儿子再掏这个钱了！”
张云天却说道：“你最好不要有这个想法！我和你说啊，这个钱是留不住的，不花在石塘也得放到其他的地方。儿子那么大的一个老板，总不能像只铁公鸡一般。”
“那是！花的不是他们的钱，他们当然不心疼了！咱们儿子捐了那么多钱，也没见他们捐个一块两块的！”
张云天只是笑，钱瑜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也回过来神了，今儿是小年，儿子回家了，不能再生气了。
再说了，张云天和张源父子两个又真的傻么？显然不是。
这就是张云天说的那样，钱是一定要花出去的。现在是石塘中学，等到儿子从交大研究生毕业了，那就要再添上交大那边了。
正如张源所说，他的厨艺是还行，但就是慢，等到晚上五点多的时候，钱瑜都把饺子放在锅里煮好了，他这边还是又过了一会才收工。
看着张源手忙脚乱地往厅里端菜，钱瑜说道：“怎么样，一个人是不方便吧？你带回来一个！两个人就快了！”
张源苦笑道：“那还请太后老佛爷帮忙指一个吧。”
钱瑜笑眯眯地说道：“我可不指！我可告诉你，儿媳妇的镯子我都给准备好了，藏在我的枕头下面，我现在就很想送出去了。”
张源把筷子一抡：“吃饭吃饭！”
饺子是素馅儿的，非常好吃。
吃完之后，钱瑜没让张源再动了：“你歇着吧，也辛苦一年了，回屋躺着去都行！”
张源也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厅里看电视。
电脑也打开了，一个下午没工作，不知道邮件要进来多少。
张源一边收着邮件一边看着电视，央视已经进入了过年的氛围，里面各种新春节目的预热都开始了。
张云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问道：“你们今年是不是又去抢冠名了？”
“爸，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今年的动静那么大，谁猜不出？前几天小杨看新闻了，说你英国的那个球队花了好几千万？还是英镑？”
确实，利物浦冬窗一下子就抖起来了，本着不能替老板丢脸省钱的风格，伊恩·艾尔和达格利什一起，满世界划拉人，最后花了八千万英镑。
战斗力也肉眼可见地增加了，已经三轮不败了。
因为利物浦成绩的上升，也给张源的企业进行了加成，天源的名字已经传到了欧洲，利物浦的官方已经开始为微联主动站台了。
这个动作就让微联直接走向了世界，名气上开始吊打微信。
“咱们学校的老师，有开始用微联的没？”虽然张源也不太指望，但还是问了一句。
“那怎么能不用？我告诉你，不单单是咱们学校，就全市的机关事业单位，都用微联！”
张源乐了：“倒还真是家乡父老啊！”
“不过话说回来，你明年打算给学校再拿多少？老郭刚刚过来肯定是惦记这个事情的。”
张源心算了一下，说道：“那就还是一千五百万吧，能留住多少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又是一千五百万，市财政肯定不能直接划走，但给石塘中学的拨款估计要少了，但就算这样，石塘中学的预算也比其他的高中要高很多。
张云天念叨着：“一千五百万……”
他看了一眼张源，发现这小子也在冲他笑。
“爸，你可和吴叔讲啊，这个钱不要经他的手。”
“这还要你说？你吴叔现在躲得比谁都利索！”
看来张源爷看出来了，这个钱指定得搞下去一两个人，敢伸手的就没有好果子吃。
晚上烫了个脚，张源舒舒服服地躲进被窝里了。
林城很是清冷，但自己小窝怎么就那么舒服呢？
但这个晚上罗小沛就过得不太舒服了。
时间留得太少，别人家的高层都开始准备过年了，他们才堪堪赶到了沪海。
幸好孔雀的名头够大，要不估计都要白来这一趟了。
小年是不能去打扰人家的，所以他们约了明晚的饭局，而且这次还不能空手，还要给人家准备点礼物才行。
向来都是别人求着孔雀来做推广，没想到孔雀竟然也能有今天，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了。
冬天的沪海也很冷，罗小沛和沈思福一起在酒店里吃了饭，完全没有年味。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日历，沈思福叹道：“罗总，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希望过年。”
一个假期，耽误的事情实在太多。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但很多人已经进入了休假的状态——身体还在公司，但心已经在路上了。
这颗心会在半路上等候，然后和身体一道回家。
“年后……我都能想象这群终端用户一边坐在肯德基里面吃炸鸡汉堡，一边在燕东商城上面下单买东西，两不耽误。”
听到沈思福的话，罗小沛笑了：“持久战，未必就没有利了！”
大家给我投票吧，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第五百一十八章 要再出招
钱，就是男人最大的底气。
在改革开放三十年之后，曾经的铁饭碗也逐渐失去往日的风采，虽然体制内很香，但兜里的钞票更香。
有着资金的支撑，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得很顺。
就比如这次孔雀高层的沪海之行。
既然是联名合作，那就没有什么困难了，特别是孔雀还掏了三个亿的。
同微联一样，要发朋友圈才能领取优惠——但孔雀和肯德基不打算让肥水外流，朋友圈只能发布微信和肯德基联名的海报才可以。
虽然天源那边看着更大气一点，但效果是不是真的好，市场还没有给出最终的反馈，所以罗小沛也不打算冒险了。
可能用户会说微信没有微联大气，但这又能怎么样呢？会耽误你们吃炸鸡么？肯定不会！
等到这一波谈完，年底也就到了，时间上是不允许罗小沛再远赴湘南，只能等到明年开春之后再说。
好消息就是，湘南卫视那边的综艺节目还没有开始招标，时间上还来得及。
坏消息是，孔雀可能无法维持上时间的热度，天天吃炸鸡，任谁也受不了。
不过总算搞定了一项，罗小沛身上的压力总算消减下去了一些。
过年期间，就会有广告出来了，借助自家平台的优势，这个广告会做到尽人皆知的。
大年二十九，年前最后一天上班日。
单月华照例懒洋洋地到了公司打卡。
全公司都没有比她更舒服的人了——可能有一个，那就是詹钢，詹钢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
但单月华又不一样了，她还可以看着自己的电脑，光明正大地摸鱼——摸鱼没人管，谁又会到张源这边来看他的助理在做什么呢？
八点半打卡之后，单月华就跑到了楼下的红叶买了一个杯摩卡，然后又悄悄地从抽屉里摸出了一袋小饼干，戴上耳机，打开自己喜欢的剧，开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这种生活的状态是她最满意的，钱多事少离家近，三样她都占着了；关键老板还靠谱，还能经常蹭飞机去国外溜达一圈，还能刷老板的卡买东西，多好。
单月华喜滋滋地往嘴里丢着小饼干，真香！
摸鱼摸到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单月华打开了手机，准备发个拜年的朋友圈。
但她先看到老板张源的朋友圈，农村的大集市，很是热闹，这个要点赞！
点完之后，她忽然看到了同学发的朋友圈。
“我在薅孔雀的羊毛！转发这个海报可以肯德基打折，可以同优惠券叠加使用！我刚刚吃了原味鸡，只花了一块钱！”
她马上就站了起来，看到陈如松正在召集相关人员进入会议室开会。
“看来这次孔雀的动作挺大的，不知道老板那边会怎么应对……”
单月华带着些许的不安，重新回到了摸鱼的状态，随即又往嘴里丢了一块小饼干，感觉没有刚刚那么香了。
会议室里面，张源也上线了。
没人会在意张源不在现场，这也极有可能是孔雀的策略，选择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公布这个消息，为的就是让天源来不及应对。
“这不是投不投钱的事情，这是反应出来了孔雀的一个决心，在即时通讯这一块，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虽然我们提前了一个月，但这个时间差的优势马上就会被抵消了，后面还是要看大家的推广。”
迟润也说道：“我建议现在大家不要小看了孔雀的这个动作，虽然我们都能意识到，孔雀再怎么撒钱，也不可能一直请大家这样吃下去！但这是一个持久战的信号！他们的用户基础本来就很大，他们只需要让用户看到决心，就可以同我们抗衡了，实际上的付出会比我们小很多。但我们的优势在于马上过年了，春晚的八点档广告抵得上孔雀请的客！”
同样是花钱，春晚的影响力当然是最大的了。
孔雀花了三个亿，影响力肯定会大于微联的六千万；但在近期的热度上，春晚是无可比拟的。
张源很是淡定，他的连招已经发出，影响力的持续性是孔雀无法抗衡的，就算是接着撒钱请大家吃东西，天源也撒得起。
王启年忽然开口了：“张总，我建议，明年天源要参与更多的公益事业！”
这个提议让会议室里寂静了几秒钟，但大家随即就反应过来了。
同样是投钱，那为什么不投到公益里面去呢？哪怕给教育，医疗，慈善方面多捐一点也是可以的。
这个钱不会白花，天源可以用微联的名义投出——同时可以在微联上进行一个活动，为公益事业点燃爱心。
大家没有说话，并不代表大家没有思考，现在大家想的是明年的节日。
年后销假，第一个节日就是元宵节。
这是传统的“情人节”，对公益事业的影响力就很小，不过同样可以搞一波策划。
下一个就是三八妇女节了，有很多女性的公益组织，天源可以向这个方面捐钱。
过了三月份之后，那就不用再刻意寻找节日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正儿八经地同公益组织进行串联合作。
张源脑子里想的则是另外一个词——搂草打兔子。
钱他要花，但收益同样要尽量最大化。
“老王，成立一个公益事业部，你先来带一下，明年的任务是捐出去一个亿！”
“好的张总！”王启年应声接下，这个任务不算轻，钱要花的有声响才行。
忽然敬帆也开口了：“张总，马上过年了，有没有机会请利物浦那边录一个拜年视频？我们可以放到微联上。”
百年豪门的影响力不用实在可惜，这也是一个相互影响，利物浦可以趁机扩大在国内球迷的数量，而微联也可以借助利物浦的影响力来增加用户的基数。
“可以！下午就会给出来！”张源不可能不答应，利物浦也不可能不答应。
孔雀那边也在开会。
罗小沛沪海之行非常成功，和肯德基的联名活动已经开始，影响力开始凸显。
撒钱的效果有了，微信的活动人数开始上升。
“局面来之不易！要努力维持住这个局面！罗总，谈一下你下面的思路！”
罗小沛清了清嗓子，说道：“明年，我们会去湘南卫视那边谈一些综艺节目的赞助，并且开通微信投票这一环节！利用偶像的影响力带动粉丝集体！”
这是一个常规操作，但之前却都是短信投票——罗小沛把这个短信投票换成了微信投票，能取得多大的成果，就要看湘南卫视的综艺有多能打了！
可惜，中华之声还握在天源的手里。
一南一北各自开了会之后，孔雀和天源都开始进入了休假状态。
机场里，火车站里，开始有孔雀和天源的员工同时出现了，只是双方并不认识，只是看到对方背的电脑包，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同行，相互之间都会有着同情的目光。
码农，是一个群体。
除夕当天，许多人开始放弃短信拜年，而使用微联和微信。
上午的时候，张源依旧在逛街。
乡下地方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张源买的都是最为简单的小点心。
回到家里之后，就看到钱瑜已经开始炸丸子了。
张源伸手抓了几个萝卜丸子，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觉得中午不用做饭了，吃这个就行了！”
“那你要是这么说，中午我就真不做饭了啊？”
“那……还是做点吧……”
“行！你吃完也别闲着了！和你爸一起，把菜择出来，把鱼料理干净！咱们晚上八点前得搞定才行！你妈我还等着看春晚的广告呢。”
下午张源就没有再出门了，而是留在家里准备晚饭。
手机在震个不停，钱瑜都有些担心了。
“你去看看吧，别耽误了正事！”
“没事！有正事的都是打电话，微联只能传输一些最简单的东西，表达起来太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张源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开始包饺子了。
电视里的央视一套已经进入了新春的状态，所有的主持人都已经穿上了喜庆的红色。
擀完皮之后，张源的工作就算告一段落了，下面就可以交给钱瑜和张云天了。
因为他做菜的速度实在太慢，钱瑜不想等。
坐在小板凳上，张源拿过来了手机，里面有着很多的信息没有看。
短信也有，只占了一小部分；大多数人已经开始通过微联发送拜年信息了。
朋友圈里已经开始流传利物浦将士的拜年图片了，这个图片只能微联用，微信那边是用不起来的。
手速飞快地回着拜年的信息，张源已经开始想着明年春节的事情了。
明年，是不是可以开始移动端的支付了？要时刻关注着这一波动向才行，千万不能错过了。
时间渐渐临近八点，钱瑜已经把菜都做到端上了桌子，还有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张云天也拿出了一瓶红花郎，张源给一家三口都倒上了一杯。
“今天过年，咱们稍微喝一点！”
八点一到，央视一套的广告就出现了。
“过新年，拜大年！微联给全国人民拜年了！连同你我，就用微联！”
一家三口把酒杯举起：“干！”
外面有烟花开始燃放，噼啪之声不绝于耳，更添几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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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除夕
几乎都是记忆中的节目，张源其实已经分不清楚这些节目是否真的在重演了，因为他这只蝴蝶扇动翅膀带来的风已经很大了，很难说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冲击。
比如本来不该存在于建康的天源，竟然都做成了全国的互联网巨头，还吸引了一大波人才就业——这些人在自己上辈子的时候肯定有着其他的去处。
节目一个一个的继续，钱瑜只喝了一杯酒就不肯再喝，在她看来，这种辣舌头的东西实在难以下咽。
“你们也少喝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钱瑜夹了一口菜，把嘴里的酒味压了下去。
张源给钱瑜夹了一筷子的香肠，就听到钱瑜问道：“你猜猜看，这香肠是小邱送来的，还是小李送来的？”
张源张口结舌，答不出来。
钱瑜也不为难张源，只是说道：“现在你的酒还喝得下去么？”
张云天伸手拿过酒瓶，给张源倒了一杯，对钱瑜说道：“大过年的，就喝上几杯也没什么！儿媳妇的事情你不要压得太紧了！早晚的事！喝吧！”后面俩字是对张源说的。
钱瑜也就不再提这个话茬了，但张源是理解的。
长辈嘛，差不多都是这样，老爸虽然看上去是帮自己解了围，但心里的想法估计和老妈是一样的，只是耐心比较好。
张源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慢慢吃了。
电视里的节目在继续，虽然有着刚刚钱瑜打岔，但厅里的气氛很快就又好了起来。
到了十点多的时候，《万疆》上演了。
钱瑜又开口了：“这首歌不错，咱们好多邻居都在等这首歌呢。”
张源臭屁地说道：“那也不看看是从谁的手里出来的！”
张云天又喝掉一杯酒，感慨道：“咱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这个本事，还能写出来这种歌！原本高中的时候也没见着你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那时候不得好好学习？哪敢搞这些东西！”
“行了！别吱声！”陆鸣和陈玥都准备开口唱歌了，钱瑜不想让这父子俩打扰自己听歌。
“红日升在东方……”
婉转的歌声传来，钱瑜很是认真地听完了，长出一口气：“写的不错！下次再接着写！”
静海那边的邱家也在吃年夜饭。
大年夜总要弄点动静出来，一大家人虽然都在吃饭聊天，但电视也少不了要打开，有没有人看另说，但一定要开。
春晚一开始，天源的冠名广告就出现了，这次是给微联准备的。
这个手笔很大，邱东海也开始赞叹了。
“你们公司，目的明确，出手很准，而且不忽悠用户，就冲这几点，想不成功都难。”
“爸，我明年想回天源本部，把视频这一块给扛起来。”
“视频……其实已经有点不太好做了。”邱东海完全站在了一个商业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个问题，光凭借邱雪娜，很难让天源视频再次翻起浪花。
“我就想试试！也看看自己的斤两！”
旁边的何萍正在给大哥何冠东打电话：“哎！初二的时候我们过去！行行行！”
虽然在打着电话，但对于父女两个的谈话她也听到了。
她心里的想法是，天源视频毕竟距离张源那边近一些，能过去不是坏事。
虽然她和张源有着隔阂，但说实话，想找一个和邱雪娜差不多的人都很难了——自己的闺女已经在建康风生水起，虽然只是天源房地产的副总，但能量已经开始体现，这样的闺女配一个普通的男生，她是不会同意的。
看着电视里的动静，她心里都懊悔到不行了！
这小子怎么就这么能藏？
周边的人都翻出来了，这小子在大二的时候就拿到“金麦克”最佳作曲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春晚只是陪衬。
邱巍今年也大三了，他考了一个普通的二本，虽然不是太好，但总算也是有了一个交待。
“考研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到邱雪娜的问话，邱巍就有点缩了，他其实不想考研了。
“我想毕业之后回静海来工作了。考研……姐，我都没复习，就不去丢那个人了！”
“也行！你回静海来也好，省得咱们两个都漂在外面，家里就没人照看了。”
“那个啥，你和源哥咋样了？”邱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他对事情来龙去脉都很清楚，在大年夜提这个话题是要被锤的。
邱雪娜微微摇头：“我感觉和你考研的难度也差不多了！”
电视里的陆鸣和陈玥开始出场了，一时间厅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这是已经火了一个月的歌，早就有传言说陆鸣和陈玥会上春晚了。
电视的屏幕上已经把词曲作者显示了出来，都是张源。
邱巍开口道：“姐，你们今年的动静那么大的么？我敢说，有这首歌在，微联肯定赢！”
这属于大年夜的微联两连击，谁不知道陆鸣和陈玥后面站着张源？
他打开手机，看到微博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刷《万疆》了，连微联的朋友圈都有很多人发状态。
邱雪娜也发了一条，背景就是一家人吃年夜饭看《万疆》的照片。
这种朋友圈几乎就是天源员工的标配了，不少人已经发了八点档的广告来支持自己的公司，现在《万疆》出来了，更多人都在支持张源。
其他不是天源员工的小伙伴们则大多数转战了微博，在微博上为天源打气。
微博微联本来就是一家，一个社交广播站，一个即时通讯软件，相互之间有着极好的补充。
邱雪娜忽然很想知道现在鹏城小马哥的心情。
没错，小马哥是出招了，但这个招是在天源预料之中的，并不能扭转乾坤。
越往南，春晚的收视率就越低，但小马哥今年却看了春晚。
从刚开始的八点档广告，他就感到了深深的不安，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很无力。
孔雀有钱，但业务铺得也很广，想一下子拿出十个亿出来做推广难度太大——而且小马哥的决心也并不是很大，因为微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社交软件上的补充而已。
但他随即就醒悟了过来，因为建康那边可是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手段。
那边可是同样有微博这个利器，也算占据了社交软件的一个山头，但从张源的反应来看，这次对抢占另一个山头同样是势在必得。
可能孔雀承平日久，没有了危机感……
张源现在一定在笑吧……
林城的张源嘴角确实已经牵起，但却不是因为《万疆》的出彩，而是他收到了宋玉的信息。
“新年快乐！”
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作为天源的合作方，宋玉给张源发来一条拜年信息一点儿也不突兀。
张源回了一条：新年快乐。心里面却在琢磨后面几年的时候宋玉要如何上演一次鲸吞。
这笔钱不能说是天源的，只是天源借助宋玉那边的资金进行扩张，实现了双赢之后，宋玉那边应得的。
只是中间的过程，肯定不会太愉快。
但宋玉那边显然有着极好的兴致，张源的信息回过去之后，宋玉的信息又过来了。
“《万疆》很好听，年会在建康听了一次就感觉很好，这次在春晚上的演绎更好了！”
张源回道：“那是陆鸣和陈玥的表演天赋，我的任务在年会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宋玉的话锋一转：“明年三月份的时候，你还是要进京开会的吧？需要的话，我可以派车去接你。”
张源有点迷惑了，若是说需要用车，那亨远和燕东的车都可以借用，宋玉这么一下子，张源只能理解为双方合作的“蜜月期”。
“估计还是会用亨远的车，欣欣那边要是知道我不用她的车，估计会和我没完。”
宋玉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而是给了张源另外一个消息：“按照年初你的提议，我们这边的肖默在三年内不会进入天源房地产的董事会，三年之后另说。”
看到这个消息，张源的精神就振奋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万疆》这首歌带来的影响力，还是齐玉霄那边给了宋玉压力，他是不能指望宋玉那边良心发现的。
三年，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燕京那边的宋家也在吃年夜饭，宋均平在前一天去参加了团拜会，回来之后心神依旧不稳。
今晚看春晚的时候，总算让他露出了一丝笑容。
“小玉，你们和天源的那个事情，怎么样了？”
“我刚刚和张源说了，三年之内不去掺和他们的决策，等到三年以后再说。”
“这样就好！三年，能发生很多事。”
宋引就有些闷，但还是忍不住问宋玉：“姐，你为什么要让步？这不是可以要到一个董事会的席位么？咱们又不是空手套白狼，咱们是出了钱的！”
宋玉给宋引夹了一个饺子，笑道：“要是什么都能被你想到，那还要你姐干什么？吃干饭啊？”
她也在等结果，不管结果怎么样，她都得先稳住了，不能给宋均平上负面分数。
大家给我投票吧，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第五百二十章 各人心思
忽然宋玉又来了一句：“对了，你回头和你那伙子人都讲一下，开始用微联吧！”
宋引有些憋得慌了：“姐，我可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个你就不用教我了吧？”
“那行，随你！但我告诉你，张源三月份要来开会，你别再整幺蛾子了！”
宋均平没有阻止宋玉，而是看着宋引。
表面上宋玉是借着同张源的合作关系来压宋引，但其实是想在自己安定下来之前让宋引老实一点。
至于为什么不和宋引说这个事情，那是因为他嘴巴存不住东西，可能今晚说了，明晚就传遍四九城了。
有几个沿海大省估计会有空缺，但盯着的人也不少，即便是从中央空降，宋均平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拿得到。
电视里的《万疆》已经唱完了，宋均平叹道：“写得真好啊！”
同喜欢摇滚重金属的宋引不一样，宋均平还是喜欢这种大气正统的歌曲。
有着这种感慨的不止他一个人，全国有很多人都有这个想法。
第二天初一，张源一早起来就给爸妈拜了年，然后从两个长辈手里收了六百块的红包。
数着手里的红票子，美滋滋。
拜年的信息再次漫天飞舞，昨晚进个不停的信息今天都要回了。
张源心里一动，忽然就给安欣发了一个信息：“我妈给了我六百块的压岁钱，回建康带你吃大餐去！”
最近安欣对他的助力实在太大，张源都觉得不向她倾斜都不行了。
安欣也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之后就下楼吃饭。
饭桌上，安康就看到妹妹看着手机嘿嘿傻笑。
“大年初一啊，注意形象！”
“要你管？”安欣白了安康一眼，心情确实极好，给大哥夹了一筷子的虾仁白菜，然后美滋滋地吃饭。
六百块……嘿嘿嘿。
钱不多，但胜在心意，要是按照这种节奏发展下去，明年说不定就能一起过年了——至少也能一起过小年。
安康对老妈吕红说道：“妈，你闺女傻了……”
“少说废话！赶紧吃饭，吃完去拜年去！”
对于张源来说，过年就是和爸妈在除夕一起吃的那顿年夜饭以及在初一早上的拜年。
这两个活动一结束，年对他来说就算过完了，吃完早饭之后，他就把电脑打开开始看邮件，处理一些事务了。
燕东商城的活动已经正式开始了，借着春晚的影响力，这个活动的普及做得极好，微联用户的参与热情都极高。
为了避免微博过来分流热度，这次的活动就没带微博用户一起，钱要花在刀刃上，而不是花在已经成功了的“刀把”上。
张源看着燕东上面的代金券，不限种类，不限金额，不限叠加，运气好的话，买个上百块的东西都不用自己掏钱。
柳冬和张源也互发了拜年的信息，但这个时候张源不会不知趣地去问柳冬目前活动的进展状况，人家也要过年的，并不是在闲着的时候就要一直跟进这个活动。
不过他的这个状态很快就被打破了，老家来人了。
堂哥张雷带着堂弟张峰过来拜年了。
听着门口的动静，张源就没法在屋子里坐着了。
伸手从嫂子王梅的手里接过小兰兰，张源使劲亲了一口。
“又长大了不少！”张源从兜里摸出了红包，放到了小家伙的手里。
小兰兰看着手里红彤彤的东西，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能做什么，但她却也抱着不肯撒手了。
王梅哄道：“妈先给你收起来，等会给你两块钱去坐摇摇车！”
小家伙马上就松手了，惹得众人大笑，但她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只是很配合地跟着笑了几声。
“走，进屋！外面冷呢！”
张雷看着外面，有些遗憾地咂咂嘴：“可惜没下雪！”
张源心道，再过几年，雪都成奢侈品了，不足够往北，那就见不着。
想当年他小的时候，过年的时候都是大雪，这都多少年没见着了。
今年的初一就比较和谐了，张云海都没过来，只是张峰做了代表。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雷也没有提明年的规划和野心，只是谈论一些家里的事，以及过两年闺女要上幼儿园了。
张源则问了张峰的考研计划，不出意料，这小子也不想考研了——大学过得实在太爽，让他失去了进取心。
看着饭桌上的众人，张峰到底没好意思说安欣给他钱的事情。
一顿饭吃完，气氛倒是非常和谐。
送走了几个晚辈之后，钱瑜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老张，你说今年小雷和老三那边还能整出来什么事不？”
张云天喝了不少酒，但意识还算清醒：“今年应该不会了！去年小源敲打他们，他们心里多少都有些数了！我琢磨这小六过两天也会过来。咱们还得准备准备。”
“怎么就不能一起过来，哎！”钱瑜有些小失望，倒不是不想让张云凤过来，只是想省个事。
张源也喝了酒，他也不再看邮件，只是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着上面燕东商城的活动。
某种程度上，宋玉倒是给自己提了一个醒，那就是在今年两会开始之前，天源一定要有点动作才行。
这个念头一起，张源就失笑了，果然资本家狠起来，连自己都剥削，好好的一个假期，他竟然都开始期待结束了。
不过趁着假期，倒是可以好好放空一下，顺便想想其他的事情。
午饭的时候他还问张峰是否要考研，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也是一名全日制的研究生，还是物理相关专业的。
但三年以来，他都是放羊式管理，课是从来都没去上过，明年要是真的能正常毕业，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污点。
当然了，要是MBA，那就没人能说什么闲话了，回去之后要先去找王云峰那边商议一下，这个硕士学位先不能拿。
现在看起来倒是没什么，但鬼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有心人给翻出来了，他不想给自己留这么一个隐患。
人无完人，但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一下。
学历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在床上躺了一个下午，钱瑜就把他给拽起来吃了晚饭。
吃完之后就接着躺，张云天和钱瑜也不去管他，毕竟也是辛苦了一年了，多睡一会也没什么。
一直到初六，张源都处在一个猫冬的状态，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基本上就不想出门了。
初六的中午，张云天接到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就对张源说道：“你肯定想不到，老郭说要请我喝酒。”
钱瑜乐道：“好嘛！我早上看到街上的老沈饭店才开伙，他这就行动上了？儿子，肯定是套你爸的话的，想让你掏钱！”
张源懒洋洋地说道：“掏就掏！这个钱不给咱们石塘中学我也得撒到其他地方去，反正是不能省的。”
其实对于张源，郭昌也是想请的，但张源的实在太年轻，在他眼里还是个毛头小子，他实在拉不下来这个脸——请张云天就好了，他这个做老子的一样好使。
余长河也要过去，去年一年，他就从学校的各项事务中拿到了六十万，今年如果还能有，那会更多！
他都有些羡慕郭昌了，那是正校长，拿的更多，至少比自己高上一个数量级，但能高多少，他也不敢确定。
看着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余咨和楠楠，余长河心里就有些美，你张云天再得意，你儿子带不回来女朋友！
整理了一下衣服，余长河出门了。
“晚上别等我了，你们先吃！”
张云天也是一样的话。
晚上的时候，学校的几个头头脑脑就聚到了一块，还有会计贾枋。
吴道辅没有过来一起，郭昌没叫他，但张云天一看到贾枋，心里就像明镜一样了。
老沈饭店晚上的头一桌就是他们，当然还有其他的大学生聚会，这群小年轻熬了好几天，总算熬到有饭店开门了。
听着隔壁的动静，郭昌说道：“还是年轻好啊，你看看隔壁，活力十足！看来也都是咱们石塘中学出去的，只是我都叫不出来名字了。”
余长河说道：“这也没什么！你想啊，每年那么多的高三毕业生，咱们也不可能全认识。郭校长你放心，等会出去了，他们肯定认识咱们。”
几个人都笑了，余长河这话说的可是一点也不假。
几个人很是热闹地喝了几圈酒，郭昌就低声问旁边的张云天：“老张，你家儿子年后有什么计划？”
张云天喷着烟圈说道：“他还能有什么计划？无非就是多挣两个！”
贾枋已经帮张云天把酒满上了：“张校长，要是你家张源有什么回馈家乡的打算，可一定要先紧着咱们学校来啊！”
“这个自然！不过咱们学校也得争气啊，可惜今年的高考估计又和去年差不多，想吃上生源的红利，还得个两年。”
“年后学校会接着给高三学生上牛奶，我就不信了，有了牛奶，平均分怎么也能上个一两分了吧？”
郭昌在说这话的时候，余长河则在盘算着余咨在燕京的事情。
小两口的房子今年就可以拿到了，到时候装修也是一大笔。
郭昌说得对啊，今天就捧着张云天，让他飘飘然，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重要的人物，这样张源也就愿意掏钱了。
第五百二十一章 移动支付
但郭昌还是想多了，他就是不捧着张云天，张源这个钱也要掏。
做公益也要有目的性，也不能随便找个地方就把钱撒出去，放到石塘中学名正言顺。
晚上的时候，张云天酒气十足地回来了。
钱瑜抱怨道：“都是一群酒鬼，这才初六，就喝成这个德性了！”
张云天嘿嘿一笑，并不反驳，而是问张源道：“你明儿回去？”
“明天得回去了！回去之后就要成立公益事业部，然后往外撒钱。”
张源知道自己老子想问什么，他可不会和自家人打哑谜。
对于郭昌他们的伸手，就算是校外开小吃店的老板都能猜得到，更何况其他人？这个钱不好拿，到最后都得吐出来。
下面，就看他们如何表演。
余长河回到家里，看到余咨和楠楠也在收拾行李。
“明儿回燕京？”
“得回去了！真是后悔当年没考师范，要不也能多放几天假。”
余长河乐了：“你是光看着寒暑假，没看着你老爸每天早起晚睡啊！早点睡吧，让你妈给你们带点零食点心什么的，路上饿了也能顶一顶。”
初七一早，张源就开车离开了林城，直奔建康。
与此同时，燕东商城的代金券也可以开始使用了，各路包裹也开始奔行在路上。
这是微联代金券的效果，可能购物的金额不大，但胜在量大。
临安那边的大马哥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是天源和孔雀的PK，怎么就让燕东一下子立了起来？
对于小额的商品交易，大马哥并没有忽视，相反，在双十一之后，阿狸对这一块就更加重视了。
有各种小电商冒出来，又有各种小电商沉下去，没想到燕东竟然挺住了，现在他的体量已经跑了上来，成为了阿狸最大的对手，没有之一。
机遇确实很重要，目前阿狸还没有什么动作。
一家独大是不可能的，就算再重新进行集团的规划，也不可能阻止第二名的崛起。
以前怎么就没在意天源和燕东的联合呢？大马哥摇了摇头，以后不能再这样了，燕东既然都开始崛起，说不定还会有第三家电商站出来，或者说现在就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了。
新的一年里，阿狸也有着计划，那就是要开始推动移动支付，提前抢占这一个市场。
到了建康之后，张源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恢复到了工作的状态。
自己小窝，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住人了，张源开门进来之后就觉得落得灰尘有些大。
“算了，今晚不做饭了，去外面吃，吃完回来再打扫一下……”张源把包往小书房里一扔，就出了门。
刚出了电梯，就收到了安欣发来的信息：“回来了？”
“回来了！”
“等我！”
张源便又回到了房间里，几分钟之后他就坐不住了，开始打扫卫生，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时间还是不要浪费的好。
没多久，安欣就到了，开门就看到张源头上包着一个大号的毛巾在大扫除。
“我该猜到的！你就不能请个阿姨啊？”
张源捶了捶腰，刚刚的弯腰劳动很是让他的小腰酸了一下。
“就这么一间小屋，还真好意思请阿姨啊？”
然后张源也想到了，该在林东区那边搞一个房子了，要不明年上班都要在路上多花好多时间的。
安欣没管张源的想法，而是拿了一把鸡毛掸子，和张源一起打扫了起来。
小半天之后，屋子里看着干净了不少。
“走吧，吃饭去！”
安欣嘟着嘴说道：“我要吃六百块的！”
张源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走！”
安欣亲昵地猴住张源的胳膊，几乎就是吊着往外面走了。
“我这压岁钱还没捂热乎呢。”
“可拉倒吧！你这么大了，还好意思拿压岁钱！今儿非得给你吃了不行！再说了，刚刚我都出了那么大的力了，你不得犒劳犒劳我啊？”
安欣媚眼如丝，张源大笑，搂住她就出了电梯。
晚饭的时候，张源很是吃了不少。
安欣纳闷道：“至于么你？六百块还亏了你不成？”
张源一边吃一边说道：“你不知道，我今儿可就吃了一顿饭，这顿饭不多吃点，晚上的力气不够用！”
桌子下面，安欣用脚踢了张源一下，不疼。
“你可注意点影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了！连饭都吃不饱！”
张源喝了一口汤，顺了一下，满意地说道：“一千个人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对吧？”
“对你个大头鬼！”
吃饱了之后，张源感到身上又恢复了不少的力气，他的笑容就让安欣暗自咬牙，这个家伙真是都没留意到现在还在外面。
“走了走了！”安欣抓起外套就先出去了，张源付了钱，紧跟在后面。
回去之后两个人不免大战了三百回合，云消雨散之际，两个人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但过了一会儿，张源还是把电脑拿了过来。
“你这第一天回建康也不闲着呐？”安欣趴了过来，靠在了张源的肩膀上。
张源一边开着机一边说道：“今儿也确实没闲着啊……”然后就感觉到安欣的手往下，给自己的腰上来了一下，好嘛，刚补好的腰子又遭受到了物理攻击。
“这两年的时间实在关键，你就不觉得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么？可能我一觉醒来，天就变了，所以啊，我得赶紧。”
安欣则打开手机，开始刷视频。
虽然她也很好奇张源的动作，但她也知道，自己还不是天源的老板娘，还是不要乱看人家的机密比较好。
张源在发会议邀请，针对于开年第一天的会议，有很多内容要讨论。
发完会议邀请之后，张源就看到安欣还在认真地看着剧，就把灯一关，然后小床再次摇曳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源先醒了。
起床之后，张源打着哈欠去做了早饭——他做早饭的时候屈指可数，一般都是去红叶那边简单对付一餐。
安欣在张源煮粥的时候也起来了，简单洗漱一番之后，就靠在厨房边上看着张源，一直到张源把早饭端上来。
吃着简单的早饭，安欣说道：“我感觉会做饭的男生好像越来越多了。”
张源给安欣剥着鸡蛋：“好像也不是太难，你看餐厅里的大厨，大多数也是男的。”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赶去了公司，安欣则慢慢悠悠地去了其他的地方。
进了公司之后，张源就感觉到新年的气氛还没有完全结束，不管是谁，还都没有从新年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各处办公室都充满了诱人的甜香。
各种土特产都开始出现在办公桌上，垃圾篓里也都是各种各样的包装纸。
单月华刚把一小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就看到张源过来了，她赶忙闭口不动，却看到张源的手直接伸了过来。
“给我一块！”
单月华赶紧把抽屉打开，张源看到一个小盒子里装得很满。
他伸手拿了两块，然后就进了会议室。
单月华则使劲抽了抽鼻子，心道：“是安欣的味道……”
张源已经进了会议室，公司的高层都在了，正相互聊着天。
见到张源今天，大家都纷纷起身：“张总，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
张源坐下之后，就问王启年道：“咱们今年的开工红包发了没？”
“元宵节的时候发！正好给这个节日也增添一点喜庆。”
张源正了正身子，说道：“那就好！咱们也不能太抠了。新年开工第一天，咱们的事情还不少。首先，就是公益事业部要开始成立了，这个事业部的主要工作我相信大家都能理解，那就是要为社会贡献出天源的一份力量。老王你先兼管一下。”
说这话的时候，张源脑海里一下子就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李潇。
这可是个守财婆，对天源的钱袋子看得最紧的就是她了，由她来坐镇实在是再合适不过。
现在李潇还在沪海，张源不打算立刻将她调回——半年还没到，先让她再锻炼锻炼。
公益事业部，那肯定就是要往外撒钱的，下面的人可能会想进来，但高层却没人想往这个事业部里调。
这个事业部的作用实在太明显，干的好，理所应当；要是干不好，那想再回本部就难了。
而且风声一旦出去，估计会有很多人前来求助，到时候公司就算每年给划再多的钱，那都不够用。
王启年先兼管着就挺好的，他是集团的二把手，没人敢在他那边炸刺。
既然王启年身上又兼管了一个事业部，那他下面的天源视频可能就要交出去了，年前就有传言说邱雪娜要回来，估计就会借着这个契机回来。
“还有一件事情，咱们也得抓紧，那就是我这边收到了风声，国家准备发放移动支付牌照了，不少互联网公司都在申请这个牌照！我们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在此，我决定再成立一家子公司，专职作为第三方支付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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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人才
网络支付早就兴起了，许多人在网购的时候，是很需要这个网上支付的手段。
从网银到支付宝，各种操作都有，但目前还没有形成独角兽的存在，天源在这个时候进入，并不突兀。
至于新成立的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将来肯定要为整个集团的战略做出极大的贡献。
从张源布局移动端的成功就能看出，手机在将来会越来越兼容电脑的功能，从之前单一的发短信打电话，到现在都可以看视频，打游戏，功能会越来越强大。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发展手机支付呢？更何况现在的手机钱包已经出现了。
邱雪娜坐在另外一边没有做声，张源的这一步其实算一个相对常规的操作，她在过年的时候已经见到有人用手机钱包支付了，当时还觉得很新奇，但转念一想，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移动支付。
出门不用带钱包，多方便！
王启年面带微笑，张源写的一首《万疆》威力巨大，可能会在申请牌照的时候都会有着额外的助力。
但张源没有说明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要谁来带，可能会是个外来的和尚。
王启年想破脑子也想不到身边有什么合适的人才，唯一认识的可能的人才就是房产那边朱红丽的男友，据说那个年轻人是做金融的，但这显然不可能——蔡鹏可还没走出来呢，张源怎么可能把这么一个人直接放在老总的位置上？
但作为集团的高层，肯定会拿到这个新公司的股份，这也是张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一个很好的体现。
开年的第一个会议，就把今年集团的发展基调给定了下来，那就是要布局移动支付。
但这个移动支付是放在微博还是微联，张源还没有说，大家能想到的是，如果微联能成功，那估计就会放微联；微联如果被孔雀打败了，那就会放在微博了，毕竟一个实时通讯软件的使用率要大于微博这种广播站。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张源先去楼下买了一杯咖啡，然后就见到邱雪娜也走了进来。
“大杯美式，谢谢！”
邱雪娜拿了咖啡就到了张源坐的地方。
“一天之内，又有两个事业部要成立了。王启年就是头骡子，也经不起你这么使唤啊！”
张源笑道：“你要是觉得老王不容易，就过来帮一把。”
“那可说好了，过几个月你就把我给调到视频这边来！”
“这当然可以了！不要小看视频这一块，在将来4G，5G兴起的时候，视频就会火起来的。”
“你就忽悠我吧！谁看不出来视频网站已经后继无力了，要不是它是你的起家之地，估计早就被你给卖了！对了，要是真的有人买，你卖不卖？”邱雪娜一脸认真地问道。
张源也一脸认真地回道：“那不可能！”
这倒不是在敷衍邱雪娜，也不是在暗示什么，而是在4G网络马上就要兴起的当下，短视频就要占领高地了，他不能放弃这一块。
“那我过完正月就入职天源视频吧，不拖了！”
“那也行！回头我让红丽姐顶你的位置好了。对了，她和那个施丞的关系咋样了？有没有分手的可能啊？”
邱雪娜就受不了了：“你们这群人啊，整天盼着红丽分手！人家俩人关系好着呢，估计再谈个一两年就要结婚了。”
张源叹道：“真不是我不厚道，其实红丽姐嫁给另外一个人也不错的。”
“打住！咱换个话题吧。”在背后议论别人终归不太好。
张源也反应过来了，一不小心竟然开始说出内心想法了，幸好是邱雪娜。
“对了，有个人才估计你会感兴趣，要不要认识一下？”
“谁啊？”张源有点警惕了，要是施丞，那就面谈。
看着张源的样子，邱雪娜一下子就乐了：“我就发现你们这群人，防着人家就像防贼一样！你就不能抛开成见，以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去看一看？”
“那不可能！”张源摇了摇头：“人都有七情六欲，也有感情好恶，你说对吧？”
“我同意！所以要给你介绍的这个人不是施丞，而是另外一个！”邱雪娜露出了一个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微笑，然后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咖啡。
“那是谁？”张源也有些好奇了。
“是我哥大的学长，也是国内互联网曾经大名鼎鼎的人物之一。”
张源的眼睛眯了起来：“你的学长？还是国内互联网的大佬之一？我在脑海里查了好几遍，也没这个名字啊……”
“注意！我说的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还没到你那个级别。和老王的级别差不多吧。”
“我去！你那个学长够厉害的啊！是谁啊？在哪儿高就？”
能有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张源当然感兴趣了。
天源是个年轻的公司不假，但并不代表着张源的管理层也都要是一群毛头小子，能有几个大叔过来替张源一起掌舵，那公司的运转就会稳定很多。
“你估计也听说过，章洵！”
“章洵？”张源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有点耳熟，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出来是谁。
邱雪娜看着张源这个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把这个人给忘了。
“之前孔雀的高级副总，后来因为在微博-游戏战略上的失误，离开了孔雀，后来在国外休息了一段时间，前段时间我们在校友群里看到他又有复出的意愿，我就想着能不能把他给拉到咱们集团来。”
张源笑道：“好嘛！我这都要把孔雀的高层给挖来不少了！”
章洵的失误固然有，但张源更是占了信息差的优势，凭借着先知将孔雀掀翻；说实话，如果换一个人在章洵的位置，也很难做出更好的决定。
“你见不见嘛？给个准话？你要是不见，我也不耽误人家的时间和耐心了，让人家赶紧去找其他的机会了，我可告诉你，章洵不缺下家啊！”
“我知道！那你看着帮忙约一下聊聊吧。”
张源觉得章洵这种人才肯定不能放弃，特别是在自己今年会有大动作的情况下，有着这位大神坐镇没坏处。
“那我走了！”邱雪娜喝掉了咖啡，笑眯眯地离开了。
张源没有走，而是在想着自己公司的构成。
王启年那边一直很稳，但如果章洵进来的话，很难说公司内部会不会有一个“孔雀帮”；沈耀华已经算是淡出核心圈了，所以他的“草木帮”注定成不了气候了；另外一个就是王启年陈如松的“元老帮”，还有就是邱雪娜朱红丽的“江大帮”，当然这个就更加松散了，只是在升职加薪的时候会有直接的体现。
至于李蕾那边的红叶，她最大，没人敢和她抗衡。
等到张源上去之后，看到单月华桌子上多了几个袜底酥。
“程宁送来的，张总尝尝呗？”
张源伸手拿了一个，看了又看，觉得好像也不错。
单月华却忽然来了一句：“张总，你今天的香水不错！”
香水？张源有些愣住了，他可是从来都不喷香水的，但眼前的单月华却是一脸的佩服，仿佛自己的品味很好一样。
回想了一下，那就只能是蹭的安欣身上的味道了。
单月华看着张源的眼珠子在骨碌碌地转着，就知道老板有点麻了。
张源则在想刚刚和邱雪娜喝咖啡的时候，邱雪娜有没有闻到这个味道？面对面坐着，距离还是有一点的，应该闻不到吧？
但张源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般当“应该”这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就意味着要反转了。
唉，下回还是得当心一些了。
下午的时候，天源的官网上就先发布了今年要成立公益事业部的消息，也标志着天源要开始向外撒钱了。
第一站肯定是石塘中学，这是所有人预料之中的事情。
但第二站是哪里，大家还没有想到，但不少人都想成为这第二站。
最让大家心动的是，天源的做派异常豪横，只给钱，不给物，可操作的空间极大。
没几天，几个同学又聚在一起吃饭了，汪博请客。
一家私房菜馆，口味清淡。
饭桌上不但有马雯雯，还有赵媛媛。
徐涛和姜卫国就是过来吃饭的，别的事情都不想。
马雯雯可是没闲着，话里话外都想把汪博和赵媛媛捏到一块去。
但赵媛媛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个上面，她忽然对张源说道：“听说你要成立一个公益事业部，我想过去试试。”
马雯雯很是奇怪：“媛媛，你过来和我一起不好么？那个事业部……我建议你晚几年再过去。”
赵媛媛摇头道：“雯雯，你不知道老张成立这个公益事业部我有多高兴！前段时间，我们去山区了，主要就是看望当地的留守儿童。我们生活在沿海经济发达的地区，我们能想象到的贫穷可能也就是这些地方的乡下，或者也就是江海北面的农村，再或者就是隔壁省份的农村，但我想说，这些地方其实已经过得很不错了。”
张源也有些愣住了，但还是说道：“那你过来吧！但对于当地的儿童，我们只能帮扶教育这一块，其他的地方是无法帮助的。”
“能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感谢了。”
赵媛媛端起酒杯，敬了张源一杯。
大家给我投票吧，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入彀
马雯雯的眼睛眨巴眨巴：“媛媛，你这是哪一出？”
赵媛媛却很是有着几分认真：“你们肯定不知道，我这两年去了哪些地方。当然，老张也带我去了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很好。”
顿了一下，赵媛媛接着说道：“我从山区回来之后，又去过好几次，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让那边的孩子能够真真正正地上完初中，而不是今天一个学生忽然就不来了，明天另外一个学生也忽然不来了。但我又确实没办法，也没资本，所以，我就想去山区支教了。”
这下子，就连马雯雯都傻眼了，真的傻眼：“媛媛！你想什么呢？你进老张的公益部就好了啊，不一定非要自己过去的。山区我是没去过几次，但我知道比建康，沪海那肯定差远了，你能习惯么？”
赵媛媛笑道：“没什么能不能的，就是个人的想法吧。”
说罢，她又端起了一杯酒，敬了张源：“老张，感谢你！咱们能有你这么一个同学真好，你让大家有底气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张源没有说什么，而是和赵媛媛碰了一杯，喝掉之后才说道：“要不你也去云南吧。卫国他们在那边总算有点产业，还能照看你一下。”
至于赵媛媛刚刚说的话，张源是愿意兜底的。不管是赵媛媛，还是其他人，只要想去做这种公益的事情，张源都愿意帮忙兜底。
就算是蔡鹏，那个小子要是也想去山区躲几年，张源也愿意帮忙兜底，等这货愿意出来的时候，再让他进天源工作。
赵媛媛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身边的小伙伴劝都劝不住，但大家都能看出来，她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散场的时候，李蕾和马雯雯一起把赵媛媛送回了学校。
张源几个男生看着手忙脚乱的的女生，都不敢伸手。
姜卫国看着车走了，才悠悠地叹道：“博子，此后你和媛媛无缘了！”
汪博也收起了没心没肺的伪装：“我又能怎么办呢？走吧！”
说罢，汪博也钻进了车里——他是喝了酒，但没人敢查他，他就是一个破帕萨特也没人敢查他。
徐涛明显是意外了：“今晚真是没想到啊，原以为就是新年的一顿，没想到一下子长大了许多。往后，想见着媛媛真的难了！对了，老张，你的那个公益部什么时候成立？”
张源说道：“已经成立了！明天我让媛媛过来挂个名。”
看着汪博的车子已经走得很远了，张源也开始想着蔡鹏了，这小子现在估计正度日如年，不如也建议他去山区支教个几年，让他有点正事干。
远离大城市，也不一定是坏事，就像赵媛媛说的那样，凡事有他兜底。
况且，张源还真的不能以市侩的眼光来看待赵媛媛的这种行为，这是真的学霸，有理想的那种，他的心思已经没有赵媛媛那么单纯了。
几个人分别之后，心情都不再轻松，就像徐涛说的那样，他们都不再年轻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抓住了马雯雯。
“哎，昨晚回去之后，媛媛啥反应啊？还要去山区不？”
马雯雯也愁：“别提了！昨晚回去都吐了……今儿早上还不知道咋回事，中午我去瞧瞧去。”
“你帮忙问问她，要是昨晚是一时冲动，咱们就安稳待在建康就好了。”
“放心，劝人我最拿手了！”
中午还没到，马雯雯就颠了！小小的Polo硬是被她开出了小钢炮的感觉，得亏还是手动1.5L的。
一个下午，马雯雯都没再露面，等到晚上的时候，马雯雯在微联上给张源发信息了。
“老张，没得回头了！你这底兜得太好了！”
张源叹了一口气，回了一条：“那还能咋办？让她去做几年有意义的事情也挺好的，但得等研究生毕业了才行，咱不能半途而废啊！”
距离研究生毕业还有半年的时间，有这么长的时间做缓冲，要是赵媛媛后悔了，也能来得及，总不至于在人家山区教孩子教到一半就闪人，把人家孩子闪在了半路上。
赵媛媛要去山区的消息已经开始流传了，张源还没和蔡鹏提，那小子就知道了。
“老张，你不能厚此薄彼，光替女生兜底可不行，你也得替哥们考虑考虑！我这底你也得兜着！”
“那行啊！媛媛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山区我也不放心，要不你陪着一起去咋样？山区支教，任务不好做，但总胜在单纯，你们两个以后就不用考虑其他的破事了，专心教孩子就行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也要去！我先和媛媛联系一下。”
李蕾就在张源旁边，看着张源回的蔡鹏的微联信息。
“这事……还真是意外啊！”要说蔡鹏现在会打赵媛媛的主意，那是没人会相信的，这两个人几乎就没有什么交流，只有在蔡鹏到建康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赵媛媛才会露个脸。
现在大家却忽然发现，有机会捏合这两个人了，虽然对赵媛媛可能有些不公平，但蔡鹏这个人又确实不错，往后赵媛媛能不能遇到像蔡鹏这样的人都两说。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蔡鹏也是去躲清静的，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将这两个人捏到一起去。
回完信息，张源就对李蕾说道：“其实吧，要是有人替我兜底的话，我也想去山区支教去。时间不限！”
李蕾来了兴致：“怎么个时间不限法？”
“其实生活在大城市里挺累的，要不是为了下一代，我相信大家都会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了。可没办法啊，谁都无法违反自然规律，结婚生子是将来要过的生活。我是躲去山区了，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被我带进大山。”
“这就是你给他们的兜底了……也挺好。”
“你就没有什么梦想么？”
李蕾很是想了片刻，才说道：“我想去大西北，去住窑洞，去做农活，夏天一滴汗滴下来摔八瓣，冬天猫在屋子里烤点土豆当消遣。”
还没说完，李蕾自己都笑了：“算了，也就想想，我吃不来那种苦，只能幻想一下了。你有什么梦想？”
张源也想了很久，他想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一句：“我想去交大看大门……”
“你可真行！这都能想得出来！且等着吧，将来你能把天源的大门看好就不错了！”
今晚的张源兴致明显就不高了，李蕾也是一样，他们都开始思考以后的事情了。
赵媛媛的一个举动可以说是打开了魔盒，把大家内心深处的渴望给释放出来了一些。
你想去做什么？你可以去做什么？你要去做什么？
不过张源第二天就不再考虑这个问题了，他现在还没有任性的资格——可能再过上几十年之后，他才可以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今晚，他要去见章洵了。
早上的时候，邱雪娜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章洵已经到了。
此刻的张源心里不无遗憾地想道，要是章洵能早点过来就好了，估计现在的微联也不会那么累。
有这尊大神坐镇，他也可以轻松一点了。
但邱雪娜的电话刚挂掉，梁岱的电话就过来了。
“师弟，周末有没有空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张源算了一下时间，感觉应该可以：“那咱们周末见呗！咋了师哥，升官了啊？”
“没有，就是好久没聚了，找你聊聊！”
找我聊聊？张源心思开始转动了，梁岱这突然的一个电话，肯定要有的放矢才行。
他使劲想了想，也想不到理由——梁岱距离下次升职还有点时间呢，就算顺风顺水也轮不着他。
周末去见的时候再说吧！
下午的时候，邱雪娜就过来了。
一身驼色的风衣，踩着小皮靴，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走路都带着风。
单月华的鼻子使劲抽了抽，嗯，没错，邱总身上的味道是另外一种。
刚刚张源过来的时候她也留意了一下，今天的味道比较正常。
“老板，我来报道了！”
“你还是过几个月再进来吧！不过你可以先去挑地方了！”
“去林东的总部啊？那我要挑给视频事业部挑个好地方。”邱雪娜坐在张源的旁边，单月华很自觉地就起身，然后去了别的地方侃大山去了。
“对了，咱们在林东有项目没？我也得换房子了，不能一直住在这个小区了。”
“有哇！”邱雪娜笑道：“欢迎张总来一个自产自销，为自家产业做出巨大贡献！”
“有多大的？”
“自打集团要在林东建总部，我们就开始布局了。高端的小区有，别墅也有。”
“那我还是搞一别墅吧，一步到位得了，省得往后再折腾。”
“那你现在的房子不租了啊？”
张源得意地说道：“回头我找房东买下来就好了嘛！怎么说也住了好几年了，感情都有了。”
“买来再出租啊？”
张源摇摇头：“有用！”
邱雪娜看了看表，对张源说道：“走吧，章洵估计已经到了。今儿是粤菜，清田。”
章洵在岭南工作了许多年，粤菜算是对他的一个尊重。
张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邱雪娜一起离开了。
章洵也到了清田，现在坐在包间里喝着茶水，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到建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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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好帮手
虽然还没有出正月，但章洵确实能够感觉到北方的天气也开始转暖了——在岭南生活了那么多年，江海在他们眼里也算北方了，虽然建康是江南。
没有鹏城温暖，但胜在四季分明，再过几个月，就要春暖花开了。
服务员显然不认识这个大佬，只是露出职业微笑来送上茶水，章洵同样报以微笑：“谢谢。”
手机进来了一条信息，这是微联的信息。
自打邱雪娜要给他内荐进来天源之后，章洵就开始紧急补课，手机先换了天虹不说，也装了许多的天源软件，总不能在等会见到张源的时候，他还显得格格不入。
看了一下信息，说是她和张源已经到了楼下，马上就上来了。
章洵理了一下衣领，出门相迎。
邱雪娜没有挽着张源的胳膊，今天过来是要见章洵的，还是要以工作状态为主。
张源刚一进大厅，就看到了一个中年人。
“张总您好！我是章洵！”
章洵很热情地伸出了双手，和张源握了一下：“张总楼上请。”
“你好！真是久闻大名了！”
张源也和章洵握了一下手，这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很是儒雅，很难让人升起反感的情绪。
到了楼上的包间之后，章洵就感到了服务员态度上的差别。
“张总，您要喝点什么？”
重量级归重量级，到底还不是大佬之一，服务员不认识他一点也不奇怪——恐怕服务员连建康的市委·书记都不认识。
“普通的茶水就好了！”
“好的！”小姑娘看着桌上的茶壶，伸手就给拿了出去，不一会儿就给换了一壶更热的，章洵看到壶嘴冒出的雾气就能感觉得到。
看来张源在建康的名气很大，而且人品也不差。
“我点菜了啊！”邱雪娜接过菜单，张源和章洵都没有反对。
“支竹羊腩煲，罗汉斋，芙蓉虾，烧鹅……”
服务员快速地记着，然后还不忘了瞟上邱雪娜一眼，记好了之后就飞快地出去八卦去了。
张源伸手拿过茶壶，给章洵倒上：“没想到能在建康见面。”
章洵现在还没有有个头衔，所以叫他章总肯定不行，叫“老章”吧，又没那么熟，叫“哥”吧，张源又叫不出口，所以干脆就省了。
章洵用手虚握着茶杯，他没想到张源能亲自给他倒水，那等下吃饭的时候，他要替张源倒酒了——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是求职，姿态得摆好；即便是他还坐在孔雀高级副总的位置上，他也不能就这么坦然接受张源给自己倒水。
张源给邱雪娜又倒了一杯水之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
包间里就三个人了，张源也不打算在酒后再聊这个事情。
“我们集团的状况，想必邱总都和你说了吧？”
章洵笑道：“其实不用邱总说，之前咱们也算是对手了，对天源我们有着自己的研究，特别是在微博失败之后，这让我更加沉下心来研究了一下天源的战略。”
“说说看！”张源来了兴致，能听到这种大佬的评价也是很难得的，虽然可能会有一些吹嘘在里面，但总比自己想的要多一些不同在里面。
“关于微博，孔雀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过于相信自己的用户基础，也过去依赖虚拟货币的价值。其实在使用游戏换的‘中华之声’的冠名权之后，孔雀已经可以打败天源了，但天源给出的奖品实在太丰厚了！这就让用户在感情上会倾向于天源。如果孔雀能做到对等，那鹿死谁手，还真不奇怪。”
张源点头道：“所以在微联和微信的正面交锋中，孔雀改变了虚拟货币奖励的风格，而是走了实物，比如和肯德基的联合活动。”
“没错！我上午的时候就在肯德基坐了一会儿，来的人几乎都在使用微信兑换优惠券进行消费，折扣幅度不小。”
张源想起了再过几年之后，许多行业都要进行烧钱大战，烧的钱少了，那就肯定要扑街。
消费者不傻，能拿到手的实惠才是真正的实惠，很多人对虚拟的东西其实兴趣不大，特别是工作之后，大家已经没有之前在学校里的那些精力来打理自己的社交账号了，就连网络游戏都开始慢慢远离。
“依照你的估计，孔雀这一波的烧钱力度会有多大呢？”
“最多五个亿，不能再多了！”
张源心算了一下，觉得稳了。
“就在前几天，我们集团开了会，今年的主要方向，会放在移动支付这一块。为此，我新成立了一家第三方支付平台，叫做源支付。”
见到张源转了话题，章洵也松了一口气，如果张源一直抓着微联-微信的PK来聊，那就说明基本没戏了——这次的话题可不就是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么？
“移动支付这一块，将来会是一个大趋势！09年苹果发布iPhone4的时候，乔帮主一直在念叨一句话，一个iPod，一个手机！他把这两个东西合二为一了！我丝毫不怀疑，在将来智能手机将会兼容到更多的功能，钱包就是一个。现在网购已经开始兴起，大家还是习惯在电脑上下单，但燕东那边已经有手机应用出现了，还可以选择货到付款！那将来呢？总不能一直货到付款吧？再说还有阿狸那边呢！那边没有自己的物流，这个选项就用不了，所以手机支付，势在必行！”
“推广起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章洵推了一下眼镜：“那我就班门弄斧了啊！”
包厢门被敲响，服务员进来了：“凉菜好了！”
放好凉菜之后，邱雪娜就说道：“酒也上吧！”
“好的，请稍后。”
服务员出去了，章洵的节奏也被打断，但还是接着说道：“我的预见是，会有很多家移动支付平台出现，天源的目标应该是要挤进前三，如果不进前三，那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而且在前三中，排名也要尽量靠前才行！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靠硬实力来吸引消费者使用，那就是补贴。当然了，如果微联能成为一个现象级的社交软件的话，那这个第三方的支付平台就可以借助微联来进行推广，事半功倍。”
大佬果然是大佬，一眼就能看到后面的发展。
张源清晰地记得，在手机移动支付刚刚兴起的时候，有很多人都比较抗拒，他们担心自己的钱可能会不翼而飞，不如换成钞票放在钱包里稳妥。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大家开始接受的呢？张源也有些记不清楚了。
服务员再次敲门，热菜也开始上了。
这次没用张源动手，章洵主动帮张源把酒倒上了。
邱雪娜则捂住了杯子：“老章，我就不喝了，等会我得带他走！”
章洵没有劝酒，而是笑道：“也好！酒后不开车嘛！”
但他也没留意到邱雪娜的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张源酒后是不开车，但会开“车”。
举起杯子和张源碰了一下，三个人就开始吃饭。
酒一下肚，张源就不会再谈正事了。
虽然没有再提公司的事情，但张源还是在想着这个源支付平台的事情。
章洵都看得出来微联和支付平台的关系，那这一波和孔雀的PK是一定要拿下的，也正如章洵所说，没有什么的好的办法，只能靠硬实力来吸引用户，那就是撒钱。
孔雀是大公司不假，但在撒钱上还真没有张源那么坚决——利物浦少买一个人，就够微联烧一阵子的了，利物浦多卖一个人，同样够微联烧一阵子。
章洵则和邱雪娜聊了一些留美期间的趣事，两个人是校友，但相差的时间间隔比较大，在美国期间并没有见过面——要不是校友这层关系，章洵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和张源一起吃饭。
对啊，吴雪今年也要结束留学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抓回来帮自己。
邱雪娜留意到了张源的表情，就对章洵说道：“你猜猜张源现在在想什么？”
“想什么？”章洵有点好奇，张源也有点好奇。
“在想一个女人，对吧？”邱雪娜看着张源，脸上没有丝毫的醋意。
章洵有些奇怪地看着邱雪娜，她和张源的关系并不是秘密，但能就这样在外人面前说张源在想其他的女人么？
张源笑了：“你猜的还真准！”
“那是！我是谁啊！”邱雪娜得意地一笑，就让章洵松了一口气。
“那这个人是谁呢？”气氛既然很融洽，章洵也不介意捧个场。
张源开口了：“吴雪，我的同学。她现在也在美国留学，今年毕业我要把她抓回来。”
邱雪娜转头对章洵说道：“不是咱们学校的，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
“那也很不错了！果然优秀的人身边的人同样优秀。”
“你就别吹他了！”邱雪娜伸手把酒瓶拿过来，给两个男人各自倒了一杯，说道：“差不多就可以了，酒好也伤身。”
“听你的！”张源又看了看章洵，那边也不反对：“就这样吧，尽兴就好，没必要一定要喝醉。”
“那过两天到我们天源楼下喝杯咖啡吧。”
章洵心中大定：“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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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五章 没那么简单
张源的这个邀请让章洵心中大定，这就是一个邀请他入职的讯号。
红叶的咖啡，想去喝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张源的意思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喝咖啡了，那就是要他入职的意思。
金融上的生意，才是利润最大的。
纵然是章洵，也没想到张源会让他来负责这一块。
新成立的事业群，并不代表就是一个“为了成立而成立”的事业群，从张源崛起到现在，他的每一个事业群都在发挥着相当的作用，包括已经成为冷衙门的视频网站。
这个东西可以不盈利，但一定要有。
邱雪娜笑盈盈地对章洵说道：“学长，以后咱们就可以经常见了！我可记得你之前经常在校友群里显摆说你擅长做牛排的，你可得请客！”
章洵也笑道：“那免不了要献丑了。”
三个人一起出去了，张源问道：“老章你住哪里？”
章洵说道：“就附近的希尔顿。”
“那你赶紧找房子吧，总不能一直住酒店。对了，找林东的房子啊，咱们马上就要搬了。”
“好！”
“那后天见吧，职级还是高级副总，欢迎入职天源。”
章洵和张源再次握了手：“那我后天一早就过去！”
分别之后，邱雪娜开车带着张源往住处走。
“说实在的，你对章洵的感觉怎么样？”
张源没有迟疑：“挺好的一个高官，我能捡到纯粹是走了大运。说不定孔雀那边也开始后悔了，在犹豫期间章洵就先被你给拉了过来。”
从章洵处理孔雀和天源的微博之争的时候，其实他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张源占据了时代信息差的优势，要是真的在同一起跑线上硬碰硬，鹿死谁手还真难说。
邱雪娜也松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让张源只看她的面子就让章洵入职。
“那就好！不过听你的意思，是要把源支付交给章洵？”
新成立的事业群，光从张源的规划中就能听出来，他对这个事业群有着强大的期待，邱雪娜还是有些担心。
张源看了一下邱雪娜，外面的霓虹照进来，映在了她的侧脸上，她正在认真看路。
“相信老章，再说了，大方向还有我来把控，不会有问题的。”
他都有些遗憾为什么没早点把章洵给挖到天源来，白白浪费了这么许多时间。
章洵也打了车回了酒店，源支付？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新的领域，但张源是个好老板——舍得花钱——他就有信心把这个项目给做好。
现在大家都处于同一起跑线上，章洵觉得自己没有失败的理由，但如果微联能成功那就更好了，不管支付平台做得再怎么好，最好还是得有一个搭载的app，二合一最为方便。
洗漱完之后，章洵还觉得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只是一顿饭就让自己入职天源了？
但他马上就给自己打了鸡血，入职是好事，放空的时间也有将近一年了，不能再这样闲下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源和邱雪娜吃过早饭之后一起去了天源总部。
大家现在都知道邱雪娜有回总部的意思了，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入主视频网站。
王启年见到邱雪娜过来的时候都很高兴了：“邱总，赶紧去总部抢地方去！你是不知道，这几天迟润沈杨他们都找林东那边转悠呢，你去晚了，咱们视频这边的人就抢不到好地方了！”
邱雪娜笑道：“地方那么大，足够用了！”
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张源就说道：“哎，老王！那正好，你就慢慢把视频这边的事情交接给邱总吧。”
“求之不得！”王启年身上的事情太多了，能放下一点算一点。
“走吧，去楼下喝个咖啡，有个事情要和你通个气。”
王启年有些意外，难道张源又有什么大动作？
单月华看着这两个大佬出去，但她不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的目光都放在了邱雪娜的身上。
邱雪娜已经在张源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只是没有翻看张源的电脑。
她端起杯子去接了一杯热水，单月华看到她用的是张源的杯子。
即便是与她无关，单月华都觉得头疼了。
三个女强人，没一个省油的灯！
作为距离张源最近的，又能站在岸上的女人，单月华对一些事情的看法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但她也觉得这种局面可能也维持不了几年了。
没办法，女人不可能一直这么等着张源，谁都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晚上回家的时候能看到孩子，顺便再做几个菜等着老公回来，然后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吃晚饭，看电视。
生孩子……单月华看着翘着二郎腿坐在张源位子上的邱雪娜，她都不敢确定到底谁会先——她是能看出来还有人对张源虎视眈眈，但她不能说。
邱雪娜喝了几口水，忽然把椅子朝单月华那边滑了滑：“我最近看了几只口红的色号都不错，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源和王启年到了楼下的红叶，各自要了一杯咖啡之后就坐了下来。
“老王，昨儿晚上我敲定了一个高级副总。”
王启年听得清楚，这个人是高级副总。
不出意外，这个人一定会挂在自己下面，现在张源并没有让自己让出二号人物的计划，但会是几号人物就不一定了。
“是哪位大神？”王启年不会表达反对意见，虽然他也握有集团的股份，但张源才是老板，是那个可以拍板的人。
“你估计也听说过，之前在孔雀的高级副总裁章洵。”
王启年有印象了，圈子里能数得上来的大佬不多，章洵就是其中的一位。
这些年孔雀的成功运转，与章洵的运筹也脱不了关系，能把章洵请到天源，实在是一步好棋——这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若是当局者，王启年希望来一个高级副总，但最好不要是章洵——这种人的实力不容小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加上章洵，集团里已经有从孔雀过来的三个高层了，下面的工程师也同样有着一波人。
倒不是说王启年担心他们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天源的事情，而是这些人肯定会有着天然的感情，山头已经出现，看来还是张源有意的默许，或者说是纵容。
张源正在等着他开口，王启年也不能让张源一直这么等下去。
“我觉得可以！那章洵过来是负责支付平台这一块么？”
“没错！”张源点头道：“支付平台这一块，依旧是隶属于大集团下面，但性质和俱乐部，以及房产那边类似，有着相对于其他事业群的独立性。”
王启年就明白张源的意思了，名义上章洵还是挂在他的下面，但其实地位还是比较超脱的——看来张源对支付平台的野心不小，这就开始同大集团分离了。
房产那边已经开始运作上市，脱离大集团的迹象已经出现，现在看来这个源支付也会走一样的道路。
想到这里，王启年便开口道：“虽然在实际兴致上源支付还有着相对的独立性，但总部不能就因此不管它，该给予的支持还是要支持！将来集团的虚拟产品还是要接入源支付。”
“不错！所以老王，你将来的担子还是很重！”张源摇摇头，忽然笑道：“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王启年有些意外，难道张源还是不打算让章洵完全脱离集团？
他心思急转，忽然有点想明白了。
今儿张总是和邱雪娜一起过来的，这个事情又是昨儿晚上定下来的，那就是说，邱雪娜极有可能参与了这个事情。
房地产那边有着朱红丽，邱雪娜自己还要回归天源总部，相对独立的还没有开始正式运转的源支付又有了章洵——邱雪娜对天源的渗透很厉害啊！拿下章洵就相当于拿下了“孔雀帮”，和李蕾相抗衡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至于安欣，她的手还无法伸到天源这边来，所以她的位置相对就微妙了很多。
所以如果章洵真的听调不听宣的话，那邱雪娜往后说不定就真的是老板娘了——但对王启年来说影响不是很大，除非邱雪娜想让章洵顶替他的位置。
想到这里，王启年心中就淡然了，邱雪娜入主视频网站是没问题的，但一定会挂在他下面，她不可能成为像李蕾那样超然的存在。
“章洵副总什么时候入职？”
“明天上午。”
“那我要订个饭店了！就淮扬菜吧，同样清淡，我觉得章洵可以习惯。”
“通知高层都来啊！”
淡定下来的王启年已经放下了心里的包袱，谁来当这个源支付的老总都没关系了，但他要留意一下谁最有希望成为老板娘。
“张总放心！明天晚上，我们将会对章洵副总进行一场‘酒精考验’！”
说完之后，两个人都笑了。
张源回来之后，看到邱雪娜和单月华两个正趴在电脑上研究口红，两个人都是兴致勃勃的。
对这个张源也不懂，这些色号的分辨比考试都难，在他眼里都是红色。
张源过来的时候，单月华的鼻子一抽，心中暗自摇头。
大家给我投票吧，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待！
第五百二十六章 较劲儿
地位最超然的，就是单月华了。
大家都知道她不能惦记，不会惦记，也不敢惦记张源，所以都在和她打好关系，但单月华现在已经想躲了。
她虽然还年轻，在张源秘书这边做的也不错，但她总不能一直做文秘吧？就好比官场上许多大佬的秘书都要外放一样，她也得为之后做点打算才行。
本二的学历不算低，可以在天源胜任不少的工作了。
她要好好琢磨一下，可以去哪里，时间还有。
张源把头探过来的时候，邱雪娜就伸手把他的脑袋又给推了回去：“不能白看啊！看了要买的！”
“买就买！我还差这点银子？”
邱雪娜笑道：“那你得给月华也来一组！”
张源拍着胸口说道：“两组都行！这完全没问题！”
“你说的啊！不许反悔了！”
单月华也说道：“张总，我可都记住了！”然后又调皮地朝张源眨眨眼，露出了一丝得逞的小得意。
“只因为在屏幕上多看了一眼啊！”
邱雪娜起身道：“座位还给你，我要去林东和沈总迟总他们抢地方去了！”
说罢，就拎起了自己的小包走了出去。
张源把椅子拉回来，一坐下就看到了自己的水杯，上面有着一个口红的印子。
单月华已经关掉了口红的网页，正在装模作样地忙碌，她眼角的余光看到张源起身，手里端着水杯，不多时又回来了。
她偷偷地瞄了一眼，杯子上面的口红印已经被洗干净了。
林东那边的总部已经结束了工程，就像汪博说的那样，现在正在散味道。
邱雪娜驾车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人影在里面晃动了。
有了之前的经验教训，门口的大叔也不敢拦人了，他也干不了多久了——天源马上就要入驻，到时候会有新的安保过来接手，所以邱雪娜简单登记了一下就进去了。
在总部转了一圈之后，邱雪娜的总体感觉还不错——反正本来就有视频的一栋楼，怎么挑都可以。
出来之后，她就见到了迟润沈杨他们。
“三月搬吧！总得让里面的味道挥发一下。再说了，里面的各种办公用品都还没置办齐全呢。”
里面除了桌椅，什么都没有，虽然可以拎包进驻，但除了办公之外，其他的功能还都没有开放。
中间的那一栋，就是天源的员工休息中心了。
餐厅都已经建好，但还没有招商。
对于这个事情，几个副总没有一个想掺和的，这第一波入驻的商家，估计还是要张源来拍板，但后面的几年，负责这一块的负责任就要给自己一点面子了。
几个人还在畅想未来的时候，张源和王启年也过来了。
“挑的怎么样啊？”
邱雪娜白了张源一眼：“挑什么啊？都被你提前安排好了！我最多也就挑挑自己的办公室。”
张源来了一句：“你还可以挑自己的椅子。”
几个人都开始笑了起来。
张源看着四周的环境，对王启年说道：“咱们可以准备进驻了！回头你和老沈那边借点人，把安保先搞起来。”
王启年则在想，总部这边的行政也得再扩张人手了，不单单是安保这一块，还有保洁这一块也得上，再加上马上要开业的餐厅，还有娱乐这一块，要增加的人着实还不少。
几个人也没有再找地方了，就在建康依旧微凉的天气里商议了起来。
“对于员工的用餐，娱乐，休闲等方面，张总有没有倾向的商家？”
这就属于一个比较有技巧的问法，王启年知道张源肯定不想事无巨细都要过问，但他需要知道张源的倾向，比如喜欢的饭菜，或者不喜欢的娱乐。
张源想了又想，说道：“这样吧，让员工搞个投票，看看他们想吃什么，玩什么，咱们的休闲娱乐中心也不能一成不变，每年都要换一批商户，看看谁最不受欢迎，到时候给票出去！”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但张源却一下子抓住了自己的话里面的最后三个字，票出去！
这是狼人杀里面的经典台词，但令张源遗憾的是，狼人杀已经出来了。
张源拿出手机迅速查了一下，连三国杀都出来了，好嘛，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游戏。
好事也不可能全都占了嘛，张源很是会安慰自己，就好比利物浦的转会一样，他即便知道托雷斯已经要走下坡路了，也一定要留在球队里——还有一些失败的案例，他也要去花冤枉钱，这就是不得不为之。
要真的什么好事全占了，那估计大脑皮层都要被切开去研究了。
张源没打算去管这个事情的具体细节，王启年也不打算真的伸手——他毕竟是集团的二号人物，吃相也得好看一些。
他看了看周围其他的高层，好像也都没这个意愿，这就让王启年有些意外了，难道真的要进行一次无黑箱的操作？
反正不是坏事。
回去之后，王启年就开始布置这个事情了。
“程宁，让继书过来一下。”
他身上的事情太多，这种杂事还是交给继书比较好。
张继书现在可是集团的重点培养对象，等到燕京开设分中心的时候，带队过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他，先提前让他体验一下不是坏事。
杂事也是事，处理不好一样丢分。
张继书很快就过来了：“王总，您找我？”
“先坐！”王启年很是和气地说道，张继书也是跟着张源的第一波人，原本是挂在沈耀华下面的，但沈耀华一下子就被张源给剥离到了俱乐部那边，虽然经手的钱多了，但距离核心决策层却远了不少，不过却给之前的人腾出了道路。
这群人是老人，但没有带头大哥了，所以底气并不是很足。
“是这样的，咱们的总部已经建好了，再过段时间就要进驻，但配套设施都还没有完成。咱们总部中央的大楼是用餐休闲的地方，你看看搞一个招投标，吸引一些商家进来。”
“好的王总！我一定把这件事情给办好。”现在总部这边已经开始流传出各种搬迁的时间版本了，但集团上下还没有开始研究到底什么时候搬过去。
张继书领了任务之后，还是得先确认一下时间：“那王总，我能有多少时间？”
王启年心算了一下，说道：“搬也不是说一下子就搬过去了，两万多人的吃饭问题都不好解决。我会和张总建议，五一休假回来再搬，到那个时候，起码咱们都能吃上饭了对吧？你回头搞个统计，看看大家都喜欢吃什么，看看能不能多争取一些大家喜欢的口味。”
“好的王总！”
张继书出去了，这个事情其实不难，总部园区的中央大楼他也去看过，很大，完全可以吸纳足够多的商家入驻。
回去之后，张继书立刻就开始进行了这项工作，风声也开始有标准的版本传出来了。
五一之后搬过去好像也不错，只是听说那边有点荒凉。
不过更多人听说的版本是，公司正在收集建言，准备让大家倾向的口味进驻，首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出行的问题也很简单，公司会有班车来往现在的宇泰大厦以及林东区的总部，起到一个沟通的作用——今年夏天地铁也会开通，到时候大家的出行问题也可以完美解决。
下午的时候，张继书就先给李蕾打了电话。
谁不进来都可以，但红叶一定要进来。
“李总，天源总部中心的大楼可以进驻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地方先紧着你们挑，多大的地方也紧着你们挑。你们挑完之后我再做计划。”
李蕾笑道：“那我要谢谢你了！”
天源总部搬走，红叶并不在其中，但李蕾不能真的不过来，天源总部一定要有红叶的地盘才行。
这可是将来能成为老板娘的人，张继书觉得不站队可以，但不能得罪。
电话还没挂，李蕾却又说道：“帮我再留个地方，有用。不用在一楼，可以在二楼。”
既然李蕾发话了，那张继书自然就满口答应了：“对了李总，您这边有偏好的商户没？”
“你们看着挑吧，我最多过去喝个咖啡就可以了。”
上午的时候李蕾就得到了消息，道是明天上午章洵会入职，而且这个章洵还是邱雪娜介绍过来的。
这就很有意思了，李蕾想了很是一会儿，才想出来这可能是邱雪娜可能要开始慢慢获得天源高层支持的一个讯号。
而且邱雪娜已经要入主视频网站了，距离张源的会更近，自己这边如果没有什么动作的话，那边却是天天相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不定某一天邱雪娜忽然换了一身孕装也难说。
这个时候，李蕾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稳坐的第二顺位变成了第三，这让她自己就很意外。
挂掉张继书的电话之后，李蕾就给安欣打了过去。
“喂，安总啊！这些年老是找你帮忙，都不好意思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
安欣还在公司开会，看到电话震动本来是不想接的，但一看是李蕾的名字，她就知道这个电话一定要接。
李蕾几乎不主动联系她，联系她的时候也都是张源先打了招呼那边才肯打电话，但最近张源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和她公对公。
“好啊！那晚上见！”安欣出了会议室，和李蕾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回到会议室接着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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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相抗
晚些下班的时候，李蕾就开车去了白石。
那边算是安欣的一个据点，她经常去那边小坐一会儿。
李蕾到了的时候，就看到安欣已经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朝她挥手了。
到了店里，李蕾甚至看到了罗雨也在。
冲着罗雨点头致意之后，李蕾也去了二楼。
“你也不嫌冷，楼下多好，还有暖气。”
安欣笑道：“冷一点没关系，有助于思考。”
她在接完电话之后就开始琢磨，李蕾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不一定又有什么事情。
二楼还是有点风，安欣的发丝已经被吹起了不少。
她拢了一下，看着李蕾坐在了对面。
“不在天源，真的很吃亏啊！可能有什么信息我都后知后觉，吃亏啊！”
李蕾笑盈盈地说道：“你还真吃亏！”
“怎么说？”安欣有些好奇了。
“昨儿晚上，你没陪张源，对吧？”
“你陪了啊？”安欣下巴一抬，有些不爽。
李蕾依旧气定神闲：“我当然没有！但娜姐过去了！不但去了，还给我们集团介绍了一个高级副总裁，明天上午就来办理入职。”
“高级副总裁？娜姐倒是还挺为集团上心的啊！”安欣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不简单，只是一个高级副总裁，虽然职称很高，但和李蕾今天过来有什么关系么？
想到这里，安欣就说道：“咱们就别打哑谜了，猜来猜去浪费时间。”
“这个副总，是原本孔雀的章洵，娜姐留美的校友。”
这句话一出，安欣就瞬间明了了，邱雪娜下了一步好棋。
作为曾经孔雀的高层，章洵的实力绝对没问题，这就让张源没有办法去拒绝。
邱雪娜有心同孔雀帮搞好关系，这也没什么——就算最后邱雪娜能够在大年夜在张家吃饺子，张源又有什么亏的呢？肉还是烂在锅里，所以张源一定不会拒绝。
安欣无奈摇头，这就是阳谋，张源知道了也不会去破。
“那娜姐呢？”
李蕾恬然一笑：“她入主视频网站，挂在王启年下面。另外，章洵会和王启年平级，只是名义上王启年还是二把手，但三把手是不是陈如松，就不好说了。”
原来是这样，安欣也淡定了。
这样邱雪娜就无法给章洵做出指示，两个人虽然是校友不假，章洵也会卖邱雪娜面子，但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松散联盟。”
罗雨心下好奇，就泡了一壶雨花茶端了上去。
“给您送壶高的！”罗雨拉长的小调调很欠打，但李蕾和安欣都没有想打她的意思。
可她泡茶也需要花时间，就这么一耽搁，重点她都没听到，到了二楼和另外两个人只是一起吹冷风，听到的却是故事的尾巴。
“松散联盟也是联盟！安总，我们集***大楼准备开始招商了，负责的是张继书。我找他要了一块地方，你看看要不要去弄个什么小店？”
安欣还没说话，罗雨就开始叫了：“我要我要我要！”
“你要个锤子哟！”安欣拽了一下罗雨的头发，让她安静一点。
“天源总部啊！两万多人啊！我这个小店怎么也能活下来了吧？”
“你的小店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罗雨小嘴一撇：“我这老板啊，都快成给服务员打工的了！这个店的流水不多，只能够付给她们工资的，我这老板可什么都没捞着，光赚吆喝了……”
“能赚吆喝也不错了，你不是已经在宣叔的公司入职了么？怎么还惦记着这个小店。”
罗雨理直气壮地说道：“张源都能把红叶开起来，我为什么不能把白石开起来？”
李蕾也笑了：“你还真敢想。那回头我和继书讲一下，给你也弄块地方！”
罗雨高兴地说道：“行！看我如何在天源总部挤兑红叶！”
安欣没有搭理这个高兴的家伙，而是对李蕾说道：“那正好，你要来的那块地方，算了！还是给我吧，我再给小雨去要。”
李蕾也抓住了重点：“罢了，你去要两个场地吧。这块地我看着再弄个其他的东西好了。”
“也好！”
罗雨摇摇头：“真是多此一举！”
安欣起身道：“我去给大家煎个牛排吧。”
第二天一早，章洵就起床准备来天源报道了。
他已经收到了天源的offer，对于薪资方面很是满意。
楼下已经停了一部车，这是天源的车，看着车牌号，像是张源的车。
章洵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詹钢。
“章总您好，我来接您去公司。”
章洵微笑着点点头：“辛苦了。”
虽然还没有入职，但天源显然已经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车子一路开到了天源，章洵很顺利地就办理了入职。
领到工牌之后，章洵就看到张源端着咖啡进来了。
“章总，欢迎加入天源。晚上有个接风，刚好可以认识一下公司的高层。另外你的助理也开始招聘了，回头你还得自己去面试一下。”
“好的张总！”
章洵对于两个互称感觉有些怪怪的，估计还是得再习惯一段时间。
喝着咖啡，张源就开始给章洵提要求了。
“尽快组建班底，然后今年在申请移动支付牌照的公司已经很多了，咱们不能落后。”
时间确实很紧，移动支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安欣的电话就打来了。
“啥事啊？”
“别装了！我知道你总部都完工了，周韵秋天天就在旁边看着呢！”安欣不能把李蕾给卖出去，那对两个人都不好。
张源笑道：“咋滴，你也感兴趣啊？”
“那是！中央大楼给我留两块地方吧，小雨也想过去开个店，说要在天源内部好好挤兑挤兑红叶。”
张源大笑：“她还真敢想啊！可以，没问题！回头我和继书说一下就好了。”
“还有啊，我和小雨都要总部的进出权限，这个你不能不给吧？”
“不就开个门禁么？当然可以了！”
安欣要了两个东西，张源都不觉得突兀，等到天源正式搬进去的那天，还要请市区两级的主要领导过来参观一下。
打完电话之后，安欣就没有再耽误张源的时间了，今晚是要给章洵接风的，她不能耽误张源的正事。
章洵入职天源的当天，鹏城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小马哥只能轻叹一声，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谁又能想到天源那边能一下子出手了呢？
但章洵过去负责哪一块，他还不知道。
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微信和微联的正面PK，他担心的也是章洵过去会接受微联的事情。
按照下面人的反馈，现在不少人都开始在肯德基吃炸鸡了，但这波热度能维持多久就不好说了。
消费者薅羊毛薅得狠，孔雀家底大也经不起全国的消费者造啊。
纵然是肯德基有心推出联合，但也就真的只能当广告费了，剩下的还是要看人家的。
小马哥看着罗小沛的报告，里面有着最近微信的装机量的数据，看着是很漂亮。
“活跃度怎么样？”
罗小沛摇摇头：“不乐观。很多人只是为了吃炸鸡，基本上聊不了几句话。”
小马哥都觉得要上火了，这可是自己的起家之处，要是在这边折了，往后就要和燕京那俩一样了。
“湘南卫视那边谈得怎么样了？”现在能和中华之声相抗衡的综艺节目不多，但湘南卫视的人气一直很好，影响力上可以同中华之声相抗。
“那边谈得挺好，今年的两个大型综艺节目都由咱们来冠名了，现在就等新的一季播出了。”
小马哥点点头，总觉得还是有些不足。
但这个不足是需要用钱来弥补的，就像之前张源理解的那样，孔雀已经一鸟在手了，想让他们再来个破釜沉舟，那就很难。
“你说，天源下一步动作会是怎么样的？”
罗小沛想了一下，说道：“很难说了！现在章总也过去了，加上原本的敬帆，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开始针对于我们的动作进行分析，所以下一步，我们不能再被动应付，而是要主动出击，给他们来一个意想不到。”
小马哥开始沉思了，罗小沛说的这个“意想不到”是需要加大投入的。
忽然，小马哥开口了：“我会召开董事会，再批三个亿给你！他们估计都在认为我们孔雀不会再加码了，但我就是要出乎他们的预料！我们要再想一下对策，争取把用户给抢回来。同时我们也要预测一下天源那边的行动，不能老是被动应对。”
罗小沛想了一下，说道：“老板，三个亿可能不太够。天源张总那边的风格咱们都是知道的，那对看准的事情是极舍得砸钱，我们真的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要么现在就退了，减少损失；要么就真的要和天源一直硬抗到底。”
他知道小马哥一定有这个意识，但他还是得先说出来，尽到一个提醒的义务。
小马哥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去做计划吧。”
看着罗小沛出去，小马哥忽然有点担心，这个人不会在将来也去天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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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惦记的人不少
晚上的时候，张源带着集团的高层给章洵接风。
紫竹饭店，门口再次停了一溜的豪车，许多人在路过的时候都拍照发到微博或者微联上去了。
“天源今晚又有大活动了，高层都出现了！你们看这车，这阵势！”
几张照片一附，点赞数量立刻开始攀升。
“不是，你咋知道的？”
“兄弟，不是建康人吧？这车牌一看就是天源的！”
“乖乖，这得有二十多辆啊！”
可能建康人都没有意识到，天源的阵容已经开始越来越强大了，在几年前的时候，也只有几辆车而已，虽然那个时候天源已经很有名气了。
饭店里，气氛也已经很好了，章洵作为“新人”，酒到杯干，豪气万分。
“好！”敬帆拿起分酒器又给章洵倒了一杯，沈杨则赶紧把筷子塞到了章洵手里：“章总先吃几口菜压一压。”
邱雪娜面带笑容看着一群男人在这里互动，她和李蕾相隔不远，都只是安静地吃饭。
很快，张源又和章洵碰了一杯：“章总，以后可要辛苦你了！”
章洵把杯子略微放低几分：“老板，您就看我成绩吧！”
张源端着杯子对迟润和敬帆说道：“先把微联稳住，缺钱和我说！”
几个人一起又碰了一次杯。
章洵隐隐读懂了张源的意思，那就是要在微联上面接入移动支付了。
想想也是，这个即时通讯软件的使用频率会非常高，放在这边才能让移动支付是使用基数变大。
迟润把酒干掉，然后又倒了一杯，举起来对张源说道：“那就得来个一劳永逸！可这样会让红叶那边的李总亏钱的。”
虽然说“酒桌上的话，柴草不挂”，但也要分人。
像张源这一种，向来说话算话的人，即便是在酒桌上说了醉话，一般也是会认的。
“你是想直接弄个硬性的优惠啊？打几折？”
“九折吧，总不能亏太多了！”
话音刚落，李蕾就站了起来：“老迟，你不厚道啊！”
张源笑道：“原则上我是同意的，但花样可以再多一些！”
李蕾把分酒器倒满：“老迟，这个支持不能白给啊！”
折扣可以给，现在什么都在涨价，过个几年价格就可以涨回来了，所以李蕾也不担心红叶会亏多少。
迟润倒是很干脆地拿起分酒器就干掉了满满一杯，李蕾都震惊了。
“你都不讲价的么？”
迟润嘴巴一抹：“李总，说好了啊！下周咱们要讨论出方案了！”
孔雀和肯德基的联名活动给了迟润和敬帆极大的压力，持久战的苗头已经开始显现了。
这两天他们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才能压过孔雀那边，但想来想去，除了集团内部的视频网站能给出一个会员上的优惠之外，那就只能用红叶这边来竞争了——房子太贵，不能想。
那边迟润的好爽让张源也吓了一跳，压力这么大了么？
“老迟，先歇歇，咱们不搞那一套！这样，我再给你一个支持！五一小长假英国双人五日游，可以现场看利物浦的比赛，名额五百个！这个钱我从利物浦那边出，你就负责搞活动。”
迟润却非常高兴：“老板，我和敬总就等您这句话呢！您是不知道，我们两个前后打了利物浦的主意打了多少次了！”
敬帆也端着酒杯过来了：“没得说，我得干一个！”
因为刚才迟润的表现，李蕾心里很是愧疚，没想到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拱火举动，迟润当了真。
她也倒了一杯酒，说道：“那我也喝一个吧，明天咱们就商议一下活动的方案。”
喝完之后，却听到张源说道：“今晚主角是章总，小蕾，你和章总也喝一个！”
一场酒喝完，大部分人都醉了。
第二天，章洵走马上任，开始正式组建班底。
张源的公益事业部也开始准备撒钱了。
上午张源刚到办公室，王启年就过来了。
“张总，下周要去林城了，和去年一样，计划还是一千五百万。”王启年也知道，这个钱不能不花。
“好！难得我有个正当理由在开春的时候回一趟老家。”
这边的事情一定，张源就给老爸打了电话。
石塘中学已经开学了，学生们又开始了每天早起晚睡，三点一线的生活。
张云天也是一样，每日已经习惯了早起，虽然也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了，但还是会和学生一起跑操。
今年的高一新生已经成了宝贝蛋子，这是石塘中学在两年后进入全市前二的底气所在。
这一届新生的学习进度都让石塘中学的老师感到欣喜，一个学期下来，期末考试的成绩已经可以碾压除了市一中以外的其他高中了。
但在开学之后，许多人都在等着建康那边的动静，去年张源给了一千五百万，这直接让石塘中学的老师学生们都感到了生活水平的上涨。
中午吃完饭，张源的电话终于来了。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下周三。”
“那我和郭校长讲一下吧。”
挂掉电话之后，张云天就去了郭昌的办公室。
见到张云天过来，郭昌很是客气：“老张，什么事情啊？”
“张源下周三过来，郭校长你看看有时间么？”
“那必须得有时间啊！到底是咱们学校的出来的学生，下周一周的时间我都得留出来，什么时候张源回建康了，我再去弄其他的事情。”
既然要让老张家掏钱，那郭昌这个姿态就得摆出来才行，他得让张云天感觉到重视，要不说不定什么时候张源掏出来的钱就会少个零。
张云天笑着说道：“对那小子不必客气！要不是他还带着一群人过来，咱们连饭都不用管了！”
“哪能啊！咱们可不能把张源再当小孩了！你看看老余家，人家余咨眼看着就要结婚了！”
余咨要结婚了？张云天有点愣神，不过在过年的时候，也确实见到余咨带着女朋友回来了，只是自己同吴道辅与余长河的关系开始降温，不过只是维持一下面子而已，对人家的家事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房子可买了？”张云天也是没话题了，随口问了一句大家都关心的。
“买了！听说在五六环了，女方掏了大头。”
张云天笑道：“那老余这回总算能松口气了。”
燕京那边的房价到底怎么样，张云天没研究过，但他光凭记忆中网上的消息，也知道这个五六环肯定就是五环，能往里面靠一点，那房价就得往上爬一层。
那边可是首都啊！什么样的人没有？余咨又不是个特别出挑的？他何德何能可以让人家女方掏个大头？张云天心里已经有数了。
从校长室里出来之后，张云天开始盘算着市里面的忍耐性了。
这次要是张源再掏个一千五百万出来，估计就算是市委书记也不一定能淡然。
这么大的一笔钱，全从郭昌的手里进出，没人会服。
不过也好，要是市里面开始查账了，那也不算耽误了人家姑娘。
张云天和钱瑜见过，一个很乖巧的北方姑娘，懂事又大气，见了面都会甜甜地打招呼。
校门口，又有车进来了，这是给学生的营养餐。
因为去年学校的硬件添置了不少，今年就有了不少的余钱，所以学生们的营养餐也开始从一盒牛奶，变成了一盒牛奶加两个鸡蛋，统一在晚自习的时候发放。
不少的学生都在等晚自习的这一顿，很多人都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放到第二天早上当早饭，这样可以节约出去买饭的时间。
教育局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今年天源会再次过来捐款，数额还是一千五百万。
好大一笔啊！
“听说了没？下周三去石塘中学那边！你说郭昌积了什么德？能去石塘做校长！还赶上了这好事！”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多少有些不平，要是他能去石塘中学坐这个位置就好了，但他也知道，在教育局里面都没熬出来，想出去直接做校长，门都没有！
“确实够厉害的！就这样，人家郭昌也在石塘高中校长的位置上坐的稳稳当当的，那肯定关系都打点好了！”
另外一个中年女人则一脸神秘地说道：“你说那边的副校长会怎么想？就是张云天！郭昌花的可是人家的钱！”
“那还能怎么着？郭昌长袖善舞啊！”
“我看他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去年据说是省里下来打的招呼，才让石塘中学能够保留这么大的一笔钱！”
“省里？”
“懂了吧？”
“懂了懂了！”
这些内部当推敲消息端的是有一手，但惦记这笔钱的毕竟是市里面。
省里是有招呼下来了，造成的现象就是石塘中学富得流油，市里面很多人都开始惦记了。
如果都放到市财政的话，那可以下手的机会就小了很多；但都放在石塘中学那边，可操作的空间就很大了。
现在已经有人惦记郭昌的位子了。
教育局局长朱怀民从办公室外面路过，连头都没转，就让办公室的动静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他晚上有约，就是要和市里面的几个大头讨论一下石塘中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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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九章 没想到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林城市里的议论都在朝石塘中学这边跑，这股风估计要一直持续到张源带队离开。
郭昌当然知道有人在惦记自己的位置了，但就像传言所说，他上下都打点好了——用的也确实是老张家的钱。
他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一个声音是：“郭昌，接着干，干到退休为止！”
至于再进一步，郭昌觉得可以不用惦记了，这样就很好了！
另一个声音则是：“郭昌，收手吧！外面全是惦记你的人，趁着这个时候赶紧讨价还价进教育局当个副局长或者争取去一中的初中部当个校长也不错。”
两个声音一直在脑海里盘旋，郭昌觉得再干几年吧——在石塘着实很滋润啊！
周末的时候，郭昌先去了一趟市里，这边的动静那么大，他要是没个表示可不行。
建康那边，张源在周末一向都要多睡一会的，但长久以来的生物钟已经形成，六点多他就自然醒了。
使劲眯着一会儿，还是睡不成懒觉！
起床之后，他看了看房子，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了，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拿起电话，他给中介拨了过去。
“喂，小刘，我张源！我租的那个房子，你帮我问问房东有没有意愿要出手，贵一点也可以，但不能太离谱了。”
中介的声音传来过来：“张总您放心，我现在就问，过一会就给您回话！您先用早餐，我这边就先不打扰了。”
张源摇摇头，笑了。
明明是他去打扰人家的。
吃完早饭之后，张源就去了商场，他打算买了一个小金条，给大侄子。
男人逛商场，也就那么回事，到了之后就看东西，看中了就付钱，花费的时间极少——正所谓爱好广泛，时间有限。相比较逛街，玩游戏打篮球更让他们倾心。
张源现在既不打游戏也不打篮球，但这个习惯却是已经养成了。
“就它吧，开票！”
这是一个20克重的小金条，张源觉得价格也合适。
他和那小子也好久没见着了，就算补的周岁礼吧。
刚刷完卡，他就看到了身旁有个人影过来了，然后就是一阵香气跟了过来，有着几分熟悉。
张源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国泰民安”脸出现在眼前，但他还是努力朝这个女人的耳朵上使劲看了看。
“看出来了么？”
“看的不真切！但总算你开口了，看不真切也没关系了。”曾冰一开口，张源就听出来了，这是和曾雪完全不一样的语气。
“你怎么想起来买黄金了？”曾冰有些好奇，张源应该不缺这些东西。
“今晚吃饭，给小朋友买的。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周末习惯出来走一走，总不能一直闷着吧？正好就看到你了！”
张源看到不远处有一家红叶，就说道：“那一起喝个咖啡吧。”
曾冰说道：“我怕我跟你走这一段路，就变成你的绯闻女友了！”
难得曾冰也会说笑，张源没忍住又往她的耳朵上看了，他觉得自己可能认错人了。
曾冰看着张源的动作，忽然把头发一放，遮住了耳朵，张源老实了。
“我听说你们下周要去林城了？”
“消息传那么快的么？”
“我也想去看看，带我一个吧。”曾冰没有回答张源的问题，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这个要求让张源有些意外。
“那边没有建康好，市区里也没有几栋像样的大楼，你去了肯定会失望的。”
曾冰耸耸肩：“没关系！我一直生活在江南，说实话，出了江南地方，去的也都是大城市，或者景点，江海北面，我觉得有必要也去看一看。”
“那你不要嫌条件差啊！”
“那下周三的时候，可别故意不带我啊！”
“不会的！”
“那我请你喝杯奶茶吧，算是交了车票！”曾冰的动作很快，就在商场里买了两杯奶茶，递给了张源一杯之后，她就说道：“为了避免上热搜，我觉得我有必要先离开了，你慢慢逛吧。”
说罢，就转身离开，然后又把头发拢到了耳朵后面。
张源带着自己的小金条也离开了，不过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林东区的总部。
周围已经很是有些人气了，不少人都开着三轮车来这里摆摊卖些小吃，张源也要了一个鸡蛋灌饼，趁热吃着，嘶嘶哈哈的。
地铁这边的施工还在继续，但也接近尾声了，等到地铁一通，这边的景象会立刻改变。
周遭同样有不少大型商圈也已经完工，先走一步的人不在少数。
还有不到三个月，自己就要搬过来了！周边的设施看来还没有能完全跟上，员工们要过一段略显枯燥的生活了。
吃完一个鸡蛋灌饼，张源觉得没饱，然后又吃了一个煎饼。
味道也不错，除了卫生方面没有保障之外，其他的都挺好。
在总部这边转悠了一个下午，张源就开车去了龙江区。
梁岱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都是些家常菜。
张源敲门的时候，厨房里还有声音传来，一会儿叮叮当当，一会儿咣叽咣叽。
“快进来！”王菁菁见到门口是张源，就一脸的喜色，然后就很是麻利地翻了一双拖鞋出来。
张源换上鞋，看到沙发上有个小家伙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嘴角还滴答着长长的口水。
他上前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口水流的更多了。
梁岱赶紧给儿子擦了擦，笑道：“都一岁多了，这口水啊，真是飞流直下三千尺！”
张源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塞到了小家伙的手里，说道：“距离高考，可就只有十几年了，你要抓紧啊！”
“你还给他带东西！”梁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张源看了一下厨房，那边还是有动静的。
梁岱说道：“里面是我岳母！她过来帮忙照看一下，我和你嫂子每天都上班，实在忙不过来。”
“那可辛苦阿姨了啊！”这是中国家庭的一个缩影，要是没有长辈过来帮忙带娃，那差不多女方就会在家里全职带娃，男人在外面打拼，压力倍增。
梁岱也无奈：“还真没什么办法了！”
至于梁岱的爸妈为什么没过来，张源没有问——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状况，不宜多问。
厨房的门被拉开，一个比钱瑜大一些的女人端着菜出来了。
见到张源，她就笑道：“你就是张源吧？等会可要多喝几杯啊！”
张源也笑道：“辛苦阿姨了！”
“哎，不辛苦！做菜可是个享受个过程！”王菁菁的妈妈看来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说完就又转回了厨房。
“先坐吧！”梁岱把张源拉到了桌子边，上面已经有很多菜了，闻着就不错。
“等一等嫂子和阿姨。”张源可没那么自大，在别人家吃饭还不让主人上桌。
随着最后一道菜上桌，四个人就都坐在了桌子边，只有小家伙一个人被放在了宝宝椅上，眼巴巴地看着大家开始吃饭。
阿姨和王菁菁都先吃了米饭，而且速度挺快，只一会儿就下了饭桌，理由也很现成——还要带孩子。
饭桌上只剩下张源和梁岱了。
“师哥，有个事情我得和你商量商量！”
“什么事？”梁岱也有些好奇，张源还能有个什么事找他？
“我的公益事业部已经成立，那就是要回馈社会的。你在公安系统，多少也能算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你看看，有没有办法让我给市局捐赠个一千万？”
梁岱低下了头，他的表情没有让张源看见，但他的心里却有些意外。
今儿是他请张源吃饭，就是想挑这个话头的，不过他没想要这么多，只是想着能有个一百万就可以了，当然是给龙江分局的——上面有副局长要退休了，他想往前再挪一挪。
这样就算市局叫唤，张源也能有操作的空间。
但话又说回来，龙江分局这边同张源的交情也就仅限于他自己而已，张源未必就愿意看他的面子往外撒钱。
张源刚刚的那句话让梁岱消化了很是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源现在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大学生了。
“这个事情我还得再和分局领导，市局领导研究一下才行，小师弟你也知道这个事情我说了不算啊！今儿请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一下，林东分局那边你也上着点心，回头我攒个局，和那边的人一起吃个饭，算认识一下了。”
梁岱没有再提他这边的事情，张源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操作空间，而且现在他已经开始后悔有那个想法了——一千万实在太多！
唉，一千万太多了！愁！
梁岱没想到钱多也是个愁事，但这个事情他还真不甘心就让张源交给别人了。
而且这个事情他不能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受了，他要给张源一个定心丸才行。
幸好林东分局那边也有熟人，介绍一起吃个饭，总算可以给张源的新总部多点照看。
听说那边还是比较荒凉，万一晚上有员工下班晚出了点什么事情可不好，有警车能在周围多转转也是好的，那闪烁的警灯很是能震慑一批宵小。
“那就有劳师哥了！”对于这个事情，张源自然不会拒绝。
两个人又喝了一杯酒，张源就说道：“下周三我要回林城了，师哥你有什么东西让我捎么？”
第五百三十章 做人难
晚上七点多，张源从梁岱家告别了。
送走张源之后，王菁菁就开始抱怨。
“你说你弄得什么事？这下好了吧？小师弟这个钱，我看你怎么往上交！到时候在分局，你里外不是人！”
梁岱喝了酒，但却没有醉。
“你以为现在我里外就是人了？很多事情你们都不知道啊！”
“什么事？”王菁菁不顾梁岱身上的酒气，凑了过来。
梁岱却推了推她：“和你说也没用，我心情不轻松，连带着你也跟着一起愁！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小师弟这个事情才行了！”
王菁菁提醒道：“这个事情，你可千万咬住了是小师弟主动提的，不是你要的啊！”
要是外面人觉得梁岱提一嘴就能从张源那边顺出来钱，那估计找天源要钱的衙门就很很多了，到时候就真的不好和张源交待了。
“要你提醒？我拎得清！”
“才怪！”
王菁菁把儿子交给母亲：“今晚宝宝和姥姥睡好不好？爸爸身上太难闻了！”
张源出了小区，叫了一个代驾。
在等代驾的功夫，他就开始想这个事情。
梁岱今晚的想法他在来之前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有些事情不能真的按照梁岱的思路来，得按照他的来。
明明只要一两百万就可以搞定，张源就是要加码！这么多钱，龙江分局不敢不要，更不敢独吞，到时候只能保留一小部分。
再说了，刚刚他和梁岱说的就是给市局的，龙江区说不定连那一小部分都留不住。
不可能事事如意的！
这也能看一下梁岱的本事，要是他操作的好，那就再进一步，过个几十年，罩着自己不成问题。
要是梁岱没这个本事，那以后张源就直接和市局那边联系了，有这一千万打底，关系怎么也能处好了。
天源集团去年纳税超过二百亿了，张源就算再拿出几个亿出来做各种公益也没什么关系。
这不是他个人出资，而是以集团的名义，某种意义上也算“花小钱办大事”了。
回去之后，张源就先睡了一觉，今晚的酒好，不上头。
曾冰也回去了，哼着小曲儿。
曾雪看着她的样子，脑袋左右歪了又歪，眼睛里都是迷惑。
“这也没买什么呀……”
曾雪心里嘀咕着，嘴里却忽然冒出来了一句：“小冰，你什么时候搬出去啊？你的房子还没装好啊？”
叫姐是不可能的，现在又没有事情求到曾冰。
曾冰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下周三去林城看张源撒钱。”
“你又不是天源的员工，要我说，你还是去山区支教个一年半载的更好！”
曾冰摇摇头：“我估计做不到！我可能也就只能捐点钱物了。”
“那也行啊，总比什么都不做来得强！”
曾冰很奇怪地看着曾雪：“你怎么想起来去山区支教这个事情的？”
“昨儿和静雅聊天的时候，她告诉我说赵媛媛要去山区支教了，毕业就去！”
曾冰很是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张源的那个同学？”
“对头！我听静雅那个意思，可能那群家伙会把蔡鹏也运作过去，让那小子好好静一静心！”
曾冰说道：“对于他们的这种举措，我是佩服的；但我觉得他们其实可以做得更多，比如留在建康工作，创造更大的财富，然后对山区就可以给予更多的支持了。”
曾雪嘴里冒出来了一句：“张源兜底！”
张源兜底，意味着赵媛媛或者蔡鹏可以安心在山区支教，直到某一天他们想换一种生活方式了，然后张源就会出现。
可以不需要有太多的财富，但张源可以在集团内提供出相应的岗位，让他们开启另一种人生。
“真是任性啊！关键还真的有资本！”曾冰摇头叹道，但她并没有真的想去山区支教的想法。她始终认为支援山区教育，并不一定要过去当老师，也可以通过其他的方式进行。
但她马上就收回了心绪，开始整理衣服了。
曾雪靠着门，很奇怪地说道：“你还真去啊？”
“是啊！正好见识一下林城，听张源说那边有点穷。万一哪天我也想去山区支教了，有林城的状况可以做个缓冲。”
“你可拉倒吧！我都不信你会去山区！”
曾冰要去林城的消息在第二天就到了林静雅的耳朵里，曾雪同她的关系比较好，两个人经常在周末的时候结伴出去玩。
这俩人是什么时候见的？又是怎么联系上的？林静雅忽然就有些奇怪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林城……林静雅想到了这个词，心中微微摇头，这次她不打算去凑热闹了。
周一的时候，张源似乎恢复了精力，上午有会，是迟润发起的，李蕾会参与，他也要参与。
这属于两个事业群的协同合作，联合从张源的口袋里掏钱，他不去不行。
八楼红叶的会议室里，李蕾正在网上看天源总部的状况，见到张源进来，就说道：“还有几个月你们就搬了，到时候想抓你吃个饭都不容易！”
“你可以来林东嘛！虽然说是在不同区，但其实开车也就半小时左右，等将来通了地铁，那就更方便了。”
“感觉红叶越来越像外人了！”
张源说道：“这可是我最后的产业了，你可要帮我守住了！鸡蛋毕竟不能放一个篮子里！”
迟润和敬帆也过来了，见到张源先到，都有些意外，又有些局促——人家俩人正在小声聊天，有种打断的感觉。
“好了，开始吧！说说方案！”
迟润马上就进入了状态，他连上投影仪，放出PPT，说道：“我同敬总一起，和李总他们反复研究商议了一番，决定采用一个有期限的会员折扣。”
“有期限的会员折扣？”这个词比较新鲜，张源还是头一次听说。
“就是使用微联可以参与红叶的抽奖，有代金券，也有折扣会员。代金券的额度不会太大，分为一元和两元，用完就没了！会员折扣为九折，期限为一个礼拜，过期需要重新进行抽奖，也可以让大家对微联的使用度更高，另外还有一些不定期的活动，比如红叶这边要推出一些新品的时候，微联这边也会及时跟进，让消费者在第一时间得知……”
张源赞道：“确实是个很好的想法！”
这相当于把视频会员转移到了红叶上面，关键是不用花钱，还能打折。
九折的优惠不算大，但也可以吸引一批老用户了。
“有计划什么时候推出么？”
迟润笑了笑：“想等着孔雀那边的活动结束之后再推出。”
旁边的李蕾很是赞同：“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虽然说商场上要有来有往，但挤在一起的效果明显不好，还是分开比较好。”
迟润很是感激地看了李蕾一眼，对于这次他提出来的想法，李蕾竟然没有丝毫地迟滞就同意了。
到底是可能成为老板娘的人，就是大气！
但李蕾有着自己的想法，她自打得知章洵要入职之后，就忽然感到自己开始游离于天源总部之外，虽然张源曾经笑言红叶是他最后的自留地，但她不会就因此固步自封。
就像安欣说的那样，松散联盟也是联盟，很难说往后“孔雀帮”会不会倾向于邱雪娜。
仿佛是巧合一般，敬帆作为从孔雀挖来的高层，竟然是微联事业群的二号人物，他的前面有着迟润挡着。
如果邱雪娜想要获得敬帆的支持，那就很有必要把敬帆给“挪到”迟润的位置上，那迟润要去哪儿呢？
枕头风不见得会一直吹，但她的意见——或者说她们的意见都会对张源有不小的影响。
偶尔一次，可能张源就会记住。
所以，李蕾要赶紧把迟润往自己这边的阵营拉一把。
不就是打个折么？没问题！还有什么活动需要你都可以提出来，只要红叶能办到的，我都可以给予支持！
微联能做成功，那也是张源的产业，李蕾不觉得亏，最为关键的是，还可以让张源认识到自己有着“顾全大局”的一面，而不是整天里想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虽然她之前就已经在和安欣合作了。
“那就准备施行吧！回头在店内都放一下海报，让大家知道一下这个事情。老陈，你那边的微博也同步做一下广告，为这个推广也做点贡献。”
陈如松说道：“这个没问题。”
旁边的敬帆则说道：“张总，还有个提议，那既然红叶要放海报，微博也要做广告，那视频网站那边，咱们是不是也放一个广告？”
李蕾的心里就开始往下沉了，邱雪娜马上就要入主视频网站众所周知，她不知道敬帆的意思是什么，是在朝邱雪娜示好呢，还是故意为之，抢在邱雪娜入主之前把这个事情敲定？
她倾向于前者。
她看了一眼敬帆，敬帆目不斜视，脸上的表情无比地自然。
果然，张源开口了：“既然是自家的产业，那不用一下也实在浪费了！邱总还没过来，老陈，回头你和老王讲一下就好了。”
“好的张总！”陈如松满口子答应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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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 局面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大家都和李蕾告辞。
看着敬帆的背影，李蕾的心里一直在嘀咕。
会议室里没有傻子，敬帆这一张嘴大家基本都能猜到一点。
迟润不说，敬帆说了！
按照公心来说，敬帆这个提议没问题，可为什么没有从迟润的嘴里说出来呢？这又不是什么很难想到的地方。
李蕾不能不多想。
敬帆神色淡然，仿佛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迟润没有问他，而是开始商量着一些细节上面的事情了。
这边的事情敲定之后，张源就有些轻松了。
下面，就是要回林城了。
随行的人员已经定好了，王启年这次不跟着过来，他要留守建康；章洵也不会跟着过来，源支付才刚刚起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公司的高层就没有几个要来，张源带了陈如松，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他这个大总管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另外还带了马雯雯一起。
张源也没想太多，下意识就想带着马雯雯一起。
马雯雯都准备跟陈程一起出差了，结果又被张源截了胡。
“老张，可说好了，到林城得让我点菜！我可不能就这么白白跟你走一趟！”
“放心！随你点！”
林城的菜价比建康也低上不少，而且量还大，张源在前世回家的时候和同学们一起聚餐，大家都要吐槽大城市的餐馆不厚道。
周三一早，天源一行人就在大楼里集结了。
到了楼下之后，马雯雯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她看了看张源，又看了看曾冰，觉得这个事情有点超出理解了。
“雯雯，你和曾冰坐一部车吧。”
“好！”马雯雯很是麻溜地答应着，心里却琢磨着：看老娘怎么去套你的话！
至于没能和陈程一起出差的不满，在见到曾冰的那一刻就被她丢到了爪哇国去了！哪有比这种事情更让她上心的？
难道这能是第四个？马雯雯兴冲冲地帮曾冰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面，然后也钻进了车里。
“曾老师，好久不见啊！”
上次见到曾冰的时候，那还是去年的年会，只是马雯雯没和曾冰说上几句话，而且那个时候的重点人物是宋玉，她的心思都扑在那边了。
再上次，就是去英国收购利物浦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曾冰可是翻译团队的主力。
见到这个略胖的小姑娘，曾冰纵然是个冰山，也会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好啊！”
“没想到这次曾老师也会去林城啊！”
曾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趁着还有点时间，去林城转转，毕竟也没去过江海北面。”
在马雯雯看来，这个理由很是牵强，但算可以接受的那一种，她不能过分揣测人心。
“我和你说啊，张源老妈做菜可好吃了！上次过来建康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都去他那边吃饭了。”
“我听说张源做饭也很好吃？”
马雯雯就更来劲了：“他做饭也就那么回事，能吃，比新手强，但比大厨就不行了！”
曾冰的话让她心中大定，原来这位还没吃过张源做的菜，那就问题不大了，至于邀请曾冰去张源那边吃饭，她是不会去做的——她还得帮李蕾看着张源呢。
车子还没出建康，邱雪娜李蕾和安欣就都知道曾冰在车队里了。
但因为张源让马雯雯陪着她，这三个人都没来由地淡定了许多。
梁岱则在发愁，要怎么才能和市局那边取得联系？
好几天了，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倒不是说不认识那边的人，就算是副市长他也认识，但手里没人家的电话啊，总不好贸贸然上门吧？
虽然他大小也是个干部了，但和上头毕竟还差着好几级，就算想请人家吃饭，人家也未必会有时间——可能有时间钓鱼，但没时间和他一起吃饭。
凡事都得有个契机才好，专门上前去，那就落了下乘了。
今天张源已经开始出发往林城去了，这意味着今年天源的第一笔钱要撒出去了；那第二笔钱撒出去的时间还会晚么？张源不会等自己太多的时间。
“梁副局长！刚刚来通知了，下周要去市局开会啊，吴政委带队！”
“好！我知道了！”梁岱答应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盘算着这个事情，开会的中间肯定要休息一下，到时候瞅个抽烟或者上卫生间的功夫看看能不能和上面说一下这个事情。
天源的车队在高速上快速地行驶着，单月华开始给石塘中学那边打电话了。
“喂，吴主任，我们在高速上了，中午肯定能到！”
“那中午的时候咱们先吃饭，然后再说其他的事情！”这次的电话是打到了吴道辅那边，这也是张云天提前和张源说的。
父子两个都觉得，往后的窗口就会是吴道辅了。
吴道辅是无感的，这笔钱他也就听个数字，他和张云天一起工作了那么久，很多事情都不用说透，有时候一句话都不需要说半截，只起个头，然后再加一个表情，就会懂对方的意思了。
“还是晚上吧！晚上再一起吃饭，中午万一喝了酒，那下午的事情就耽误了。”
“瞧我瞧我，竟然差点耽误了大事！”但吴道辅并没有什么自责，这是一个必要的安排，对方可以不接受，但他一定要说。
张源把电话接了过来：“吴叔，咱就别麻烦了，回头中午一起简单吃点就行，晚上咱们再好好喝一顿！”
听到张源的声音，吴道辅就笑道：“行！”
张源是发达了，但在他面前还是很有晚辈的样子，每次回家见到他都是像以前那样打招呼，没有丝毫的张扬。
要不是现在的网络发达，吴道辅甚是都想不到张源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
麒麟酒店，是林城最好的酒店，天源早就在这里定了几十个房间，用作休息。
本来郭昌是想走学校的账，但张云天没答应。
“反正都是用张源的钱，那还不如给学校省点！”
这话也只能张云天说，换做别人谁说都不合适，遭父子两人的记恨——还要加上钱瑜，张家一家三口都记恨。
郭昌也就没再坚持，人家张源做企业过来捐款也是要图一个名声的。
这边捐了钱，那边却用捐出来的钱在市区大肆消费，在舆论上就会很被动，可能这一个丑闻就会抵消掉张源捐钱的效果。
但就算这样，郭昌也不敢拿大，还是让吴道辅去迎接了一下。
余长河是不能去的，两家的关系实在不好，他过去除了恶心张源之外没什么别的作用，到时候在晚上的饭局出席一下就可以了。
张云天也不能去，哪有老子去迎接儿子的道理。
所以，这个差事就落在了吴道辅的身上，最关键是两家的关系也不错。
对于去迎接张源，吴道辅倒是没有拒绝——谁去不是去呢？要是换了另外一个出息的学生回来，那这个事情是指定轮不到他出面的。
但在麒麟酒店的大厅里，吴道辅见到了教育局过来的孙永林局长，还有负责教育这一块的副市长赵诚。
吴道辅赶紧上前去迎接了一下，这可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动静挺大啊！”孙永林和吴道辅握了一下手，发出了这么一声感慨。
吴道辅说道：“也就是自家学生，要不然石塘中学也沾不到这个光，孙局长，您说石塘中学是不是走大运了？”
“那可不是？你们石塘中学高一新生在上学期的期末可是着实露脸啊！就凭这一条，他张源的钱也捐的很值了！”说起这个事情，孙永林都没有想到，只是让石塘中学在生源上占了一次便宜，竟然能出现如此的效果。
吴道辅笑道：“其实啊，我们也就想看看将来能不能从石塘中学走出去燕大华清这样的顶尖学生。”
“目标够大！”
全市一年也考不了几个人，石塘中学竟然都开始惦记这个！但也不是不可能，一中的师资力量虽然强，但收费是真心不便宜，和石塘中学相比，在这一块就有着天然的劣势。
万一真的遇到家境不好，但又聪敏上进的学生，那首选肯定是石塘中学了。
看着身边的这一群人，吴道辅心里明镜儿一般。
这次又是一千五百万，很多人是坐不住了。
你郭昌打点得再好又有什么用？估计有人都想直接下场了！
果然，旁边的教育局长孙永林开口了：“老吴，怎么你们学校就让你出来迎接了？郭昌呢？咱们副市长都来了，他倒拿起了架子！”
另外一个副校长是余长河，孙永林就没有提——提了他肯定要提张云天，但过来的可是人家的儿子。
再说了，这次就是要冲着郭昌去的！一个副校长的位置，实在不够看！
吴道辅连忙说道：“我们郭校长正在学校里布置会场，过不来啊！”
孙永林不置可否，摇了摇头，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和副市长赵诚闲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动静。
“车队过来了！”
吴道辅刚一起身，就看到孙永林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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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二章 比对
一路向北，曾冰都可以看到建筑逐渐变得低矮。
等到了林城，郊区的景象已经和江南完全不一样了，这里虽然也有着小楼，但总是感觉蒙上了一层灰，虽然是红砖红瓦，但总没有江南的粉墙黛瓦色彩鲜明。
进入市区之后，景象才有些可以入眼，但同她想象中的市区还是有些差距，好像一眼就可以将市区看穿——这市区是有点小。
下了车之后，就看到有人上前热情地迎接了，然后曾冰就跟着一起去餐厅吃了饭。
没有酒，挺好。
午饭的菜色比较多，口味和建康相差不是很大，只是略偏辣一些。
马雯雯用手指着吴道辅说道：“看见没？那个就是吴雪的爸爸！据说他们家和老张家的关系可好了！”
曾冰很是好奇地问道：“那张源怎么没和吴雪走到一块去呢？”
“这个问题问得太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是两个人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吧，毕竟太熟了不好下手。”
之前和领导一起吃饭，张源总觉得时间过得慢，很煎熬，但经过这几年的成长，对于这种场面他也可以轻松驾驭了。
因为时间安排的比较紧，午饭的时间就被压缩到了半个小时。
这边饭一吃完，天源的人就赶紧把东西先放到了房间里，然后都开始上车往石塘走。
副市长赵诚都感慨了：“老孙，你看人家天源的这个效率，相当于是半天就把事情给办完了，还带来回的！走吧，咱们也过去了！”
吴道辅已经抽空给学校打了电话：“郭校长，赵副市长和孙局长都要过来，我先提前和你说一下，免得你抓瞎。”
“他们要讲话么？”
“说的是啊！人家就没提这个事！”
听到吴道辅的话，郭昌心里就有数了：“行了老吴，我知道了，你也赶紧回来吧，咱们都准备好了！”
车队很快就到了石塘中学，按照张源的意思，郭昌就没有安排学生在旁边夹道欢迎——有这个时间不如趴在座位上休息一会，反正换了他他是不愿意出来走这一趟的。
但这个场面落在赵诚和孙永林眼里，那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你老郭也太不会办事了吧？
仪式同样简单，在这个时候就无法避免让学生来出席了，但也只是挑了几个班级过来充充数，现场没个学生媒体上也交待不过去。
张云天和钱瑜看着自己的儿子走进阶梯教室，眼里满是骄傲。
马雯雯则进来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钱瑜的旁边：“钱阿姨！我又来了！”
钱瑜看到跟在马雯雯身后还有个漂亮的姑娘，有着一张“国泰民安”脸，只是看上去不太爱笑。
“雯雯，你后面的是谁？”
马雯雯鼻子一皱：“这个啊，你回头问一下我老板！”她除了知道名字之外，别的也没法和钱瑜说了。
难道说是之前一起收购利物浦时候的翻译人员？这明显就在告诉钱瑜这里面有事，但她明明说不上来，所以就干脆把难题推给张源。
钱瑜就有些气闷，但又觉得后面的那个姑娘不应该是儿子喜欢的那种——实在有些不爱笑。
但曾冰也轻轻过来打了个招呼：“钱阿姨好。”
马雯雯迅速缩了回去，把位置留给了曾冰，然后竖起了耳朵。
台上有领导的讲话，但马雯雯不打算听了，还有什么比钱瑜和曾冰的对话更吸引她的呢？
但曾冰不愧是冰山美人，打了个招呼就没有动静了，这让马雯雯的耳朵白竖了半天。
钱瑜见到这个姑娘只是打了个招呼，竟然也不再往别的地方想了——但凡对张源有点意思的姑娘，对她的态度那都是很热情的。
主席台上，张源已经举着一张一千五百万的大支票和郭昌合影了，捐赠仪式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记者们在台下忙碌地拍着照片，这是江海企业家的正面典型，是要大力报道的。
忙活了小半天的张源从主席台上下来，看到曾冰竟然坐在钱瑜的身边，马雯雯一脸理所应当地坐在另外一边。
“你还真行！”张源就差揪马雯雯的耳朵了。
马雯雯很是得意地说道：“那是！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肯定不和小蕾说！”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放心，我刚刚瞄过了，真的是冰人一个啊！像极了咱们第一次见她的场景！”
“走吧，回市区吃饭去了！可惜今晚还不能住家里。”
马雯雯说道：“那带着叔叔阿姨一起去市区啊！你的套房又大，住个一家三口不成问题！”
天源的人在石塘中学前后只留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再次去了市区。
今晚郭昌要请他们吃饭——不管怎么样，这顿饭是一定要请的。
回去的路上，单月华都没有再坐副驾驶了——现在是张源坐，后面坐的是张云天和钱瑜。
单月华去和马雯雯挤在了一起，她俩坐了后面，前面的副驾坐着的是冰山。
路上的时候单月华就和马雯雯叽叽喳喳地聊着天，不外乎林城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将近一年里石塘中学的变化。
对于曾冰的过来，单月华看得可比马雯雯要清楚的多了，哪有人会闲到这种程度？
但单月华也很好奇马雯雯能不能看得出来，她很想知道，但却不敢问。
晚上的饭局倒是极为热闹，马雯雯一直在悄悄观察着曾冰，但曾冰就是很安静地吃着东西，完全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奇了怪了……”马雯雯心里就直犯嘀咕，这还真是有人闲到能出来走这一趟了。
但她却没有想过，马雯雯这三个字早就流传出去了！这个名字的威慑力其实已经不小了，很多人都不敢让马雯雯去扒老底，在马雯雯出现的场合更是要矜持克制，以免露出痕迹。
另外一边的张云天和吴道辅也开始心里犯嘀咕，今天的状况有些不平常。
“老张，你觉得是在高考前，还是高考后？”
张云天也有些拿不住：“难说！但最慢也就高考后了！”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什么，但他们两个却都知道，这是在算郭昌什么时候被从石塘撵出去。
至于新来的人会是谁，现在还没有苗头。
酒桌上的气氛很是热烈，郭昌几乎是酒到杯干，赢得了阵阵的叫好之声。
一千五百万，他心里已经有了这笔钱的大致预算了。
吃到了八点多，酒桌上已经有人趴下了，大家才开始散去。
副市长赵诚握着张源的手，一个劲儿地说道：“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张源忙说道：“哪里哪里，这就已经非常好了！”
“赶紧扶一下！”张源脚下绊了一下，仿佛有些不胜酒力，单月华连忙搭了一把手。
她感觉张源的量应该还没到，搭了一把手之后果然感觉到手上不重，心里就一下子都过了，张源这是想早点结束饭局回去休息了。
单月华看了一眼赵诚，发现那边完全没什么问题。
这也不奇怪，今晚的饭局就他最大，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没人敢去强迫他一定要酒到杯干——他能给个面子喝一口就不错了，也只有张云天父子两个能让他干掉一杯酒。
另外一边的张云天似乎也喝了不少，正仰着头靠在椅子上，嘴巴微张，仿佛已经醉倒。
见到这个样子，吴道辅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扶着张云天往客房走；另外一边的郭昌也喝了不少，余长河扶着他往房间里去。
张源的房间在三楼，是一个很大的套房，住一家三口完全没有问题。
“老张，注意点啊，别磕着脑袋！你要是磕到了，我可负不起责啊！”吴道辅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撑着张云天，钱瑜则跟在后面，对单月华说道：“我来吧。”
单月华有些为难，张源明显是装的，万一钱瑜没忍住说走嘴了就不好了。
“阿姨，我送到门口再给您吧。”
听到单月华的话，张源赶紧用手扶着电梯的墙壁，让自己看起来稳当一些。
钱瑜也不再坚持了，她开始盘算着等会弄点什么给老公和儿子两个人醒酒。
送到门口之后，单月华果然就没有再进去了。
“钱阿姨，您可当心着点啊。”
“放心吧，我这还能有什么事？”
张源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妈，我没事！”
“都喝成这样了，还没事呢！小单，再帮忙搀一把，把他放到那个沙发上！老吴，你帮忙也把老张放到沙发上。”
父子两个像沙包一样就被扔到了沙发上，幸好酒店的沙发还不错，要不估计都要骨头散架了。
吴道辅擦了一下脑门上的汗：“那嫂子，你先照顾这俩人，我先回去了！”
“麻烦了啊！”
单月华也跟着一起告辞了。
大门刚一关上，张源就开口了：“妈，咱们烧点水吧，我想喝点热水。”
“哟！没喝醉啊！你老妈我还是小瞧你了！”
另外一边的张云天也睁开了眼睛：“我也得喝一点，今儿的酒喝得有点过量了！”
钱瑜佯怒道：“到底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一个德性！”
第五百三十三章 死道友莫死贫道
张源让钱瑜坐在沙发上，笑道：“这不是都没喝醉吧，这样母后大人还不满意啊？”
“满意！行了吧？”钱瑜还是站了起来，去给这两个人烧开水去了。
酒店里还有茶叶，钱瑜犹豫了一下，觉得等会还是给这俩人泡一点吧，都说喝茶可以解酒，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喝上一点应该没坏处。
此时的张云天和张源父子两个都坐的很稳当，没有丝毫醉酒的样子。
“爸，真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装醉啊！”
“你不一样么？”
“我是想睡觉了！”张源是觉得今晚的酒局有点熬人了，想早点摆脱。
张云天说道：“今晚的空气有点奇怪，我总觉得老郭可能要完！”
钱瑜已经回来了，听到张云天这话就接了过来：“他要完？”但想了几秒钟之后就反应了过来：“照我说，也不能照我说，就是全市的人都觉得老郭不能接着干了。要是儿子今年不捐钱还则罢了，他老郭还能干上几年；今年这个钱一捐，他老郭就得收拾铺盖卷走人了！”
普罗大众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出奇一致的时候，那就说明这个事情就极有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但张云天嘴里却又冒出来了另外一句：“刚刚你看见没？是老余扶着老郭上楼的，现在说不定也在说话！”
张源有些不确定：“郭校长酒量怎么样？”
“我这么说吧，今晚虽然都放得开，但老郭就真傻么？他不多喝点，怎么套出那几个领导对他的态度？喝多了的时候，那态度就会不自然地流露出来了；他喝得越醉，那对方就会越放肆！”
钱瑜没和几个男人一桌，没见到当时的状况，她看了看儿子，就看到张源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好像几个领导是有点居高临下了！”
“是吧？我觉得你也看出来了！老郭一个高中校长，主动敬酒还能不值当副市长喝掉一杯？从副市长喝掉半杯酒的时候，老郭就开始醉了。”
另外一个房间里，郭昌果然也站得很稳。
“老余！坐，咱们喝点茶聊一会。”
余长河显然也有这个思想准备，今晚也就吴道辅可以淡定了。
他用电热水壶接了点水，放着烧了起来，然后就回到沙发这边，郭昌递给了他一支香烟，余长河用火机给两个人把烟都点上，疲惫立刻袭来。
“人家张云天生了个好儿子啊！”郭昌喷着烟雾，发出了一声感慨。
这没办法，几个相熟之人，还没有谁的子女能超过了张源去——就是吴雪也超不过！
但余长河不但心，因为他这个位置只是看着还不错——不错而已——但实际却没有实权，要拿也是拿郭昌。
“都是消尖了脑袋想去市里面，但我觉得这次可能会调一个副局长来当这个校长。”
“那郭校长，你得赶紧准备一下才行啊！凡事都未必没有转机！”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余，我告诉你，这个校长，早晚是张云天的！我在当然没问题，但要是把我拿下来，除了张云天，谁都坐不稳！”
这个话余长河也是信的，但他其实也不指望能坐到郭昌现在的位置上，他背后的关系没那么硬，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副职了。
但郭昌马上又说了另外一句话：“老余，咱们得做好准备了！要是上面有人来查，那就看咱们能不能顶得住了！”
余长河淡然一笑，心里想道，我不过是个副职，拿的还没有你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多，我担心个什么？
看着余长河不以为然的表情，郭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大头自然是郭昌拿，但第二大的却不是余长河拿，而是会计贾枋，余长河拿得还没贾枋多。
所以余长河觉得，即便是出事，那也是个头大的顶着。
水烧开了，余长河过去拆了袋泡茶，给两个人都泡上，然后端了过来。
郭昌吹了吹上面的热气，觉得还是无法下嘴。
“你和老张老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变差的可还有印象？”
余长河也有点奇怪：“我也忘记了，已经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郭昌听到这话都要笑了：“你家余咨还真行！这么大的事情瞒你这个老子瞒得死死的！”
这些年从余长河的表现看来，他也确实不像知道的样子——郭昌一度都以为余长河的脸皮功夫修炼到家了。
余长河有些不好的预感：“郭校长，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有大事？”
“这里面当然有大事了！你一个副校长，被老张老吴联手架空，你就没琢磨琢磨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老张想上位？还是这两个人都想上位？”
“这和余咨有什么关系？”
“当年高考完，余咨去把张源和吴雪的志愿都给改了！”
2004年的高考志愿还是2B铅笔涂卡，动手改一下不是很难。
但余长河就很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人和自己提过这件事情？
仿佛是看出来了他的疑惑，郭昌就开口道：“我们都以为余咨和你说了！大家毕竟还是一起工作的，表面的和谐还是要维持一下，所以，我也就有点纵容老张和老吴两个对付你了。毕竟这个事情你家余咨太不厚道了！”
听完郭昌的话，余长河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是最危险的人物之一了。
张源现在可是有着省里的关系，到时候查郭昌的时候打个招呼，那市里面的人估计就一起给办了。
“所以啊，咱们就是串在一起的蚂蚱，谁都跑不了喽！”郭昌说完，终于忍住烫喝了一口茶水，但也没敢大口。
“小兔崽子！”余长河恨恨地来了一句。
这几乎就是个无解的难题，如果说郭昌只是稍微捞一点，那估计张云天和张源还能放他一马——但自己这边可是完全没有理由去放过的。
父债子还，子债父也要还！
陪着郭昌喝了一杯茶，余长河才出来。
虽然这个时候去追究余咨已经没有意义了，但余长河回去之后还是拨通了电话把余咨臭骂了一通。
余咨也没睡，他刚刚回到家不久，正和楠楠一起吃着下班后从烘焙店买的小蛋糕。
晚上的蛋糕有比较大的折扣，但口味却没有太大的折扣，很划算。
看到余长河的电话号码，余咨有些意外——他一向都是和老妈联系的，老爸的号码基本就是个摆设。
“你个兔崽子，瞒得你爹好苦啊！你说，你是不是当年改了张源和吴雪的志愿？”
余咨心里一凉，尘封已久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真的画上句号。
但他却依旧嘴硬：“说我改他们的志愿，有证据么？这可不能红口白牙凭空捏造！”
“我就问你，需要证据么？”
余咨也无语了，的确不需要证据，而且现在张云天想要收拾他老子，也不会拿这个事情当借口——他在燕京买的房子就是最直接的证据。
回头看了一眼楠楠，自己的小女友没有在吃蛋糕，而是在等着他一起。余咨心里忽然升起了极大的无力感，眼前的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泡沫组成的画面，泡沫马上就要破碎，这一切也都要消失。
“爸，是不是张云天那边要找茬了？”
“张云天是你叫的么？”余长河的肺都要气炸了，他从没想过儿子会如此张狂。
“那还要我叫他什么？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可能再修复了！吴道辅现在就在盯着你的位置！”
“现在你聪明了啊？你早干什么去了？”
余咨答不出来，这事已经没得缓解了。
另外一边的郭昌，则给自己又续了一杯水，在这冬末春初的时候，依旧很冷。
虽然酒店的房间里都有暖气，但喝上一杯热水，身上还是暖暖的。
送走了余长河之后，郭昌就给贾枋打了个电话。
“哎，老贾！今儿的风向有点不对劲了！咱们可能要出事！”
贾枋也有些慌：“郭校长，是出什么事了么？”
“还没出！但我感觉快出了！所以，得赶紧做出决断！时间紧，我就先在电话里和你说了！”
“您说！”
“是这样，张源和吴雪考上江大的时候，余咨偷改这俩人志愿的事情，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啊！”贾枋的回答无比自然，这就更让郭昌摇头了，果然是灯下黑，所有人都瞒着余长河两口子。
“今儿我把这个事情和老余讲了，他现在估计在骂余咨！但你不能闲着，我今儿和他说了，咱们可是串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你多准备点钱，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就给他送去！”
“郭校长，您的意思是……”贾枋觉得自己隐隐把住了郭昌的脉，但还想再确定一下。
郭昌的脸上显出了几分狠辣和果决：“回头我和市里面打个招呼，咱们先把老余推出去顶着！他手里要是没几个钱，那怎么能说得过去？到时候咱们总算能多撑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想辙吧，我觉得老余出去了，那也算有个交待了。”
“他不会把咱们也供出去了吧？”贾枋有点不放心，就像郭昌刚刚讲得一样，现在三个人可是串在一起的蚂蚱。
“我今天和他提了余咨改志愿的事情，他就不会往咱们这边琢磨了！他只是以为是张云天父子干的，你赶紧准备一下，不能少了，起码得八十万！”
“成！”
第五百三十四章 让子弹飞
现在可是保命的时候，不能心疼钱。
挂掉电话之后，郭昌则在盘算着另外一条路。
春江水暖鸭先知，相比于贾枋，他还有更广阔的退路，那就是“让位”。
饭局之前，他还想着再干几年；但饭局开始之后，这个念头就开始往下掉，让位的想法开始占据着上风了。
只一个余长河怎么够交待的？那必须要加上贾枋才行。
每个学校的会计，都不太可能干净。
再说了，难道市里面真的就不想把这个关键的位置给换了人了？那肯定得换人啊！
到时候自己主动让位，其实也就可以“安全着陆”了；至于贾枋，会计的工作调动难度极大，只能留在石塘等着被查。
死道友莫死贫道，郭昌觉得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可能现在张家父子也没喝醉，都开始盘算着怎么整余长河了。
其实余长河也有招，那就是拉下脸去赔个不是，然后主动申请调离到别的学校，给张家父子来个“退避三舍”，那这样不管张云天还是张源都不会再追究了——对方已经认怂了，面子也回来了，基本就到此为止了。
但郭昌主动把这个选项替余长河给屏蔽了，而且成功激起了余长河的怒火——那余长河就不会往这条路上想了——余咨那个德性，更不会认怂的。
年轻人啊，到底还是经历得太少了，要是经过社会的毒打，那恐怕早就捏着鼻子认了。
贾枋哪里想到自己也成为弃子了？他当天晚上就开始算账，盘算着怎么把给余长河的八十万挪出来。
第二天一早，张源就和父母告别，开始回建康。
钱瑜看着坐进了后面一辆车里的曾冰，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马雯雯则笑嘻嘻地过来和钱瑜道了别，钱瑜伸手捏了捏马雯雯脸，说道：“下回再来啊！”她对这个姑娘很是喜欢，肉乎乎的看着就有福气，她都有种想认个干闺女的感觉了。
“我一定过来！”
马雯雯和钱瑜道别之后，也钻进了车里。
曾冰透过车窗看着钱瑜，对马雯雯说道：“钱阿姨还真是有福气。”
“那是啊！家庭和美，儿子争气，谁不想有这种生活呢？”
但曾冰却又不说话了，这让马雯雯有些抓狂，你这人怎么总是有开头没结尾啊？这让老娘怎么剖析你？
“曾老师，你觉得林城怎么样？穷不穷？”马雯雯开始主动找话题了。
“还行吧！”曾冰未置可否。
马雯雯叹道：“老张能从这里走出去，还真不容易！哎，我告诉你啊，要说谁能受得了这里的生活，那娜姐肯定算一个，小蕾也算一个，至于亨远那边的安总，估计会受不了。”
曾冰想了一下，说道：“说不定安欣也可以呢？”
马雯雯趁机跟进：“换你你可以么？”
曾冰微微一笑：“这个假设不成立，我回答不了！”她转头看了一眼马雯雯，马雯雯立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她也失去了聊天的动力了。
这边的张源都走了，郭昌却蹲下了。
许多人都上前了：“郭校长，你怎么了？”
郭昌摆摆手，苦笑道：“感觉胃里有点不舒服，我得去医院瞧瞧去了！老余，老张，你们先回去，我今儿不一定能回得去了！”
“那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余长河有点不放心，张云天和吴道辅也是同样的表情。
“那老余送我去吧，老张，老吴你们先回去，不要耽误了正常的工作，老余最多中午也就到了。”
“那也行吧……”张云天答应了下来，然后就让车先送郭昌和余长河去了市中医院。
等到这辆车离开之后，钱瑜立刻拉了拉张云天的袖子，小声说道：“我总觉得这俩人有些勾连……”
张云天摇头道：“有勾连能让你看出来？也不至于用去医院的借口啊！你想多了！老吴，咱们也走吧！”
郭昌和余长河一起坐在车上，郭昌的手就一直扶着胃的位置，仿佛真的很不舒服了。
下了车之后，郭昌就对余长河小声说道：“老余，回去之后啊，老贾那边会给你弄八十万！你不要拒绝了，这事老贾会操作地漂漂亮亮，会换成黄金给你！容易藏！到时候你和他见面的时候，少说话，拿了就走！万一咱们将来真的被查了，你手里也能有个东西打点一下。”
余长河的小心脏不争气地乱跳了起来，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拒绝的，但郭昌的最后一句话让他失去了抵抗力。
这笔钱拿不拿关系已经不大了，之前都拿过了，而且不可能退回。
“那行吧！”
余长河的话一出口，郭昌心里就大定，余长河跑不掉了！
“行了，你也赶紧回去吧，我这边拿点药休息一下应该就可以了，下午的时候我再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余长河看着郭昌也没啥事，也就先离开了。
郭昌一个人进了医院，到底还是把流程走完，不但开了药，还打了点滴。
看着水瓶里的盐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郭昌在琢磨要怎么占据一下主动。
郭昌进医院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教育局长孙永林的耳朵里。
他咂摸了一下，但也不敢确定郭昌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要说胃里难受，那昨儿晚上就该进医院了，偏偏还拖到了现在；但要说郭昌想传达出来什么信息，那又确实有点儿早。
孙永林也决定先看看再说。
张云天和吴道辅先一步到了石塘，没多久余长河也回来了。
贾枋得知余长河回来之后，就拎着一个文件袋去了余长河的办公室。
“余校长，这是郭校长让我拿给你的文件。”一个很结实的牛皮纸袋子被递了过去。
“哦，有劳了！”余长河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接过来的时候手都有些抖。
同余长河一样，贾枋那边也得到了郭昌的传话，一样是少说话，直接放下东西就可以走了。
等到贾枋走了之后，余长河就打开了文件袋，入目都是灿灿的金黄，分量十足。
他把袋子口封住，金黄色再次消失，入目的颜色再次变成了牛皮纸的土黄色。
“哎！”余长河叹了一口气，把东西放在了写字台的抽屉里，同另外一叠文件放在了一块，很是不显眼。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张源回到了建康，一路之上，绿色开始增多，道路两旁的民居也开始彰显出富庶。
马雯雯问的话也在曾冰的脑海里回转：“如果是你，你能受得了林城的生活么？”
这个假设首先就不成立，张源将来估计就会留在建康了，还会把父母都接过来——林城，估计只有在大节日必须要回老家的时候才会回去。
但曾冰却也开始想这个问题了，结论是“应该可以吧”。
林城是没有建康富裕不假，但也不至于穷得太过分——该有的都有，只是比较少。
车队到了天源的地下车库之后，张源就先跳了下来活动活动筋骨，看着曾冰也出来了，他就说道：“中午吃了饭再回去吧。”
曾冰看了一下时间，说道：“本来也该蹭一顿饭的，但家里那边还有点事情，要是吃了饭就耽搁了，下回吧。”
张源也没有坚持：“那下回见吧。这次去林城，行程实在有些紧密了，下回再请你尝尝林城的风味吧。”
“好的！”
马雯雯也把行李箱拽了出来，却听到张源在叫她：“雯雯雯雯！”
“狗叫什么！”马雯雯开始磨牙了，心里也开始琢磨道：“你找我肯定没好事！”
果然，她磨磨蹭蹭地到了张源那边之后，就见到张源嬉皮笑脸地说道：“雯雯，你帮忙送曾老师回去呗……”
“行，没问题！”马雯雯小牙一呲，马上就答应了，然后就拽过曾冰的行李箱，放到了自己的小Polo后面。
“走吧！曾老师！”马雯雯一脚油门到底，开得比男人都猛。
张源看着马雯雯的大开大合，心里都在琢磨，要是排量再大一点，那这妹子就是两桶油的战略合作伙伴了！
马雯雯的车技都吓了曾冰一跳，路上的时候马雯雯甚至还上演了两次“夹缝超车”，还挺丝滑。
曾冰疑惑地看着马雯雯的操作，这明明是手动挡啊！她的自动挡都没这姑娘开得顺溜！
“你这技术……”
马雯雯看路很认真，但嘴里没闲着：“没有肉车，只有肉人！”然后再次加速，踩离合，挂挡。
很快，马雯雯就到了地方。
汽车的声音让不少人都好奇地伸出了脑袋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送曾冰回来的是一个女孩子，这就让大家失去了兴致。
但马雯雯还是看到楼上的窗户探出了一个很熟悉的脸。
“雯雯，是你啊！”
“是我，林姐！”
“上来吃饭，有排骨！”
“好嘞！我过来的时候都想好了，今儿一定在你这边吃饭！”
马雯雯麻溜地帮曾冰把行李箱抬了出来，曾冰说道：“其实静雅不在家也没关系，我也能管饭。”
马雯雯小白牙露出了八颗：“没事的！你的饭我下回再蹭！”
第五百三十五章 对政策的解读
中午的时候，张源还是带着其他人一起吃了一顿饭，比较简单，没有酒。
吃完饭之后，张源就看到了网上的消息，以及集团官网上的消息。
“天源集团再次助学，出资一千五百万服务于石塘高中！”
这个消息在微博上也开始传播，虽然石塘中学是张源毕业的地方，但能回去捐钱的人还真没几个。
一千五百万，就算张源在沽名钓誉，网上也有很多声音支持，而且也在期待有着更多这样“沽名钓誉”的人出现。
热度没有被陈如松推得太高，只是维持在了第九名第十名这个样子，吃相相对来说比较好看。
但就是这个热度，开始让其他网友在天源的官方微博下面留言了。
“张总，什么时候支援一下我的家乡啊！我家乡很穷的，不要一千五百万，能有个一万两万就可以让很多小孩接着念书了。”
这条留言被点赞的数目不是很多，因为还有其他的留言在，夹在一众的留言中很是不起眼。
但没想到张源还真的回复了：“坐标是哪里？”
许多网友开始揉眼睛了，这个到底是不是张源本人的号？还是高仿出来带节奏的？
但经过反复地查证，他们发现，这个人就是张源本人！
很多人在张源的留言下回复坐标：“我在贵州XX！”“我在云南XX！”“我在青海XX！”“我在宁夏XX！”
“张总，我家乡是陕南商州！”
张源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很快就给予了回复：“我们会过去的！欢迎大家截图为证！”
这并不是偶然的挑选，而是天源微博后台的努力。
江海和陕省早在1996年就开始协同合作了，商州算的上是陕东南的困难地区，张源挑到这个地方，是有点刻意为之了。
钱是要撒出去，但也要和政策相结合，要不怎么能事半功倍呢？
东西结合一起前进会成为一个大趋势，作为东部经济发达的沿海省份，江海省注定要为西部贡献出一部分力量。
这个留言就被很多网友截图了，大家都在等着张源实现承诺。
一个石塘高中都能拿到一千五百万，那商州能拿到多少？
当然了，石塘高中毕竟是张源的母校，这是没法比的！不过网友们的认知是，张源不可能真的只给个一万两万，那样相当于是打人家的脸了。
张源的这个操作让天源的高层都很是佩服，他们之前一直都在想着云南那边，因为红叶的咖啡要从那边过来，而且张源的同学赵媛媛也想去那边，蔡鹏好像也想过去。
“张总，那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等我从燕京回来之后，咱们就过去！我带队！老陈，你再和高主任联系一下，看看市里面那边有没有什么指导意见？”
陈如松知道，张源这就是在向市里面表功，如果这次市里面有领导带队过去，那就更好了。
没有也没关系，但这个事情是一定要挂在建康市下面的，不能算天源的单独行动。
“好的，那我先和高主任联系一下。”
这条微博的热度竟然又往上升了一些，这是天源完全没有操控的前提下，显然大家都想看看张源说的是不是真的。
若是张源没有兑现承诺，那大家就会离天源远一些了。
年假结束之后，许多计划都要开始付诸实施，中间还夹杂着变数，这让高适丘最近过得比较充实。
下午的时候，他终于偷得了一点点闲，泡了一杯茶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难得的午后休闲时光。
没事归没事，但他不会嘴欠去到处显摆今天他闲下来了，好像隐隐间有个规律，那就是“说什么什么就来”！虽然他也是唯物主义者，但这种事发生得多了，让他也开始低调了。
报纸刚刚看了不到一版，手机就开始震动了。
高适丘满心不情愿地放下报纸，心里抱怨道：“这谁啊这……”但他还是要接，没办法，万一真的有什么大事呢？
一看到是天源这边陈如松的号码，他就有些意外。
上次他过去天源，还是在天源年会的时候。一般来说，天源这边很是“懂事”，很少向政·府叫唤，要这个那个的。
特别是去年天源整个集团的纳税金额超过了两百个亿，在这个成绩面前，天源的态度却已经很好。
看在这个份上，高适丘也得挤出个笑脸，虽然陈如松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得到。
“喂，高主任，下午好啊！”
“陈总，下午好！真是好久没见了！你们最近怎么样？可还好啊？我看到新闻了，你们又向石塘中学捐助了一千五百万，真是好大的手笔啊！”
高适丘就是完全在没话找话，他总不能一开口就去问“老陈，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总得有点铺垫才行。
陈如松接过了话茬：“没想到我们集团这点事都传到高主任的耳朵里了啊！哈哈哈哈！还有个事情，想请示一下高主任，就是刚刚张总在微博上看到了一条留言，是商州那边的，也是同样希望我们集团过去助学，张总在微博上已经答应了，想问一下市里面，对这个跨省的助学活动有没有什么指导意见？”
商州，跨省！这两个关键词一下子就让高适丘精神了。
江海和陕省从上个世纪就开始协作，江海对西部的一些贫困地区都会有各种的帮扶政策，天源这一波抓得真的是妙到毫巅。
现在已经隐隐有声音传出来，要沿海经济发达省份对口帮扶西部的省份，江海和陕省极有可能结成对子，延续以往的协作。
商州，按照高适丘的理解，那就是建康的对口地方，天源过去助学，那就是建康的成绩。
高适丘不再打哈哈了：“陈总，这个事情我要请示一下领导。另外我想再问一嘴，天源这次的力度会有多大？”
请示到领导那边，那天源的力度就不能太小了，这也是高适丘给陈如松提的醒——你有话赶紧说，要是少了我就不往上报了，你们自己过去就行了。
陈如松说道：“我们刚刚从林城回来，那边一个乡镇高中都给了一千五百万。这次去商州，我们还不知道那边义务教育的状况，但总不能太少了，先期的预算是三千万。”
这个数字很可以了，而且是白给的，还是现金！有什么还能比现金更好使呢？
从之前给石塘中学捐钱的状况来看，天源除了会看一下学生的成绩之外，对这笔钱的支出就没有过问过，可以说是操作的空间很大。
那边的经济同样需要发展，这笔钱过去了，按照高适丘的理解，只要能有一半能花在小学初中的教育上，那就算很成功了。
张源……这个年轻人有着和同龄人不一般的稳重和成熟，如果当地把这笔钱挪出一部分用在其他的地方，相信他也会理解。
想到这里，高适丘就很愉快了。
“那陈总，我先和领导请示一下，我看看啊，今儿是周四了！这样，最迟下周三，我先给你回个话！”
“麻烦高主任了。”
挂掉电话之后，陈如松都开始琢磨张源是怎么想到这个地方的了。
新闻联播大家都看，但看了基本就忘了，或者只会解读当前对自己有利的政策。像张源这样直接奔着“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去的人，很少。
不服不行啊！
张源也没闲着，而是给赵媛媛打了个电话。
“媛媛，还有不到半年就毕业了，我给你推荐个地方呗？”
“哪里？”赵媛媛从没想过张源竟然会给她推荐地方。
张源嘴里带着一些西北的腔调，说道：“商州！女子，那个地方需要人才捏！”
赵媛媛一下子就乐了：“老张，你还真是哪个地方的方言都能学一嘴啊！”
“你去那边吧，也住住窑洞，感受一下。”
“你们集团是不是要过去助学了？”
“说的对捏！女子，你想想哇！”
赵媛媛受不了了：“老张，你舌头捋直了再说话啊！还有，你叫谁‘女子’呢？”
张源嘀咕道：“那总不能叫你婆姨吧……”不过这句话赵媛媛没听真切。
“我想想吧。”赵媛媛觉得去商州可能也不错。
给赵媛媛打完电话之后，张源又给蔡鹏打了一个。
张源根本就没有多费口舌，更没提赵媛媛的事情，蔡鹏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老张，没问题，哥们我去见识见识！哥们不能说是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吧，但总算能教点小学初中的东西！我去！”
“媛媛可能也去。”张源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嘴。
“哦！那正好，我俩还能来个‘他乡遇故知’。”
蔡鹏的话里并没有多少情感上的起伏，他对赵媛媛还生不出其他的心思，他觉得当个同学就挺好的了。
“赵媛媛可不太会做饭啊，你去了那边隔三差五做点江海口味的菜，总不能一天到晚吃揪面片……”
“哥哥我要吃泡馍！牛羊肉泡馍！”
稍晚一些，市长陈周军就听了高适丘的报告。
“什么？天源要去商州助学？我看可以！明天我和李书记汇报一下，争取在四月就定下来吧。”
事情宜早不宜迟，就像微博上网友说的一样，每天都有人在退学，这个事情耽搁不起。
第五百三十六章 讨论
消息并没有传得很快，但第二天的晚上，就有不少人知道了。
林静雅都发来信息问张源：“听说你们要去商州助学了？”
“是有这个意向。”张源不知道是林伯年说的还是赵媛媛说的，但这又不属于什么机密的事情，网上都传个遍了，只是没有建康这么确凿而已。
“真行！”林静雅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没动静了。
建康商界也有不少人知道了这个事情，罗宣和安远都觉得张源这一步走得非常好。
首先，他兑现了在网上对网友的承诺；第二，他可以收获来自建康市里面的政策支持；第三，那就是可以成功打造一个“有社会责任感”企业家的形象，非常有利于旗下各事业群的扩张。
比如现在正在和微信斗得热火朝天的微联，有着这次助学行动的支持，张源肯定会收获一波好感，这波好感就极有可能会左右双方的态势——目前是微联领先，可能后面微信就连微联的车尾灯都看不到了。
钱是要花，但也要见到效果，张源这一波操作，效果拉满。
安欣今晚也回来得挺早，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新闻联播。
里面的各种新闻都在传递着不同的信息，安欣觉得自己可能最多站在第三层，但安远已经快到第九层了。
至于安康，对这类节目向来是敬而远之的。
看着躲进房间里的儿子，安远摇摇头，心里很是有点失望，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一些？不说和张源比，能和闺女的差距缩小一些也行啊！
看完新闻联播之后，安欣问道：“爸，你觉得市里面会带队去商州么？”
带的这个队其实就是天源，但安远也觉得很有可能。
“为什么不呢？可能从这一刻开始，对商州的帮扶就要开始明面化，系统化，全面化了，这同样符合中央对江海的期望。”
“那咱们要不要跟上？”
“你觉得呢？”安远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安欣一句。
安欣想了很是一会儿，才说道：“我还没想好。但我心里觉得，是可以过去的，可能不需要太大的规模，但要摆出这个姿态。对商州的帮扶是长期的，我们赶不上第一波，第二波都没关系，但后面是一定要去的。”
“你既然想到了，那就放手去做！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可以不占先，但也一定要去。这次就由你来操作，我只看。”
邱雪娜那边同样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在静海，邱家同样也是豪富。
她把电话打到了家里。
“爸，我们集团要去商州助学了，出资三千万，纯人民币，没有其他的东西。”
在不牵扯儿女情长的时候，邱东海的智商就极其在线。
“商州？”邱东海念叨着这个地名，然后就开始在网上查这个地方了。
很快，他就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资料。
电话没有挂断，邱雪娜就这么安静地一直等着。
许久，邱东海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咱们家……毕竟还是在静海啊！”
帮扶陕省可以，但要是直接和建康那边搭上关系，那在静海这边就有点不太好交待了。
邱雪娜没有失望，而是说道：“我知道，就是和您说上一下。”
“怎么？安家要有动作了？”
“还没有！事出突然，安家纵然有心，也是无力！”
邱东海心中略安，但又有些苦涩，闺女真的大了。
但他不能就这么真的以为安家没什么反应，可能会迟一些，但一定会有反应的。
至于李家那边，邱东海想了很久，也想不到那边能有什么反应。
李家确实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李蕾都没和家里说这个事情。
说了能干啥？家里父母已经习惯留在农村了，让他们来天源中心大楼开个小店都不愿意。
但张源的这个事情并不是说她就完全帮不上忙了，她也在琢磨有什么事情是红叶这边也能跟上的。
都是张源旗下的产业，跟进一波不过分。
周末的时候，张源就过得比较安静了。
现在住的房子已经买下来了，比刚开始租的时候价格要高上不少，但张源还是没觉得亏——要是提前买了房，那就得从股市里抠钱出来，那自己的收益就要减少不少。
全款之后，卖家就很高兴地直接去看房去了。
这次他也要买天源的房子，听说质量是在同行业领先的。
张源也去看房子了，林东区的别墅也建的差不多了，很是幽静。
现在外面已经有了传言，那就是这个所谓的“东篱雅源”是一个相当高端的别墅区，天源的老板张源已经准备入住了，而且还有天源的一众高层都准备在这里安家。
张源到了东篱雅源的时候，梁元宇也过来陪同了。
两个人走在这个小区里面，虽然有些微冷，但风景不错。
这里就是一个仿照小村落进行建设的小别墅区，不但有着大量的绿化树，还有小桥流水。
“张总您看，这个绿化的树木，都是特意从外地运过来的！等再过十年，您再看看，和现在一比那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对了，咱们在临安的那个楼盘怎么样了？”张源的注意力已经放在小河上了，这条小河不窄，上面有一座小桥，两个人就站在桥上看着风景，水面上不时有泡泡冒出，也有小鱼偶尔跳出水面。
詹钢跟在两个人的后面，一如既往地话少。
“估计四月的时候就可以预售了！到时候可以回笼大量的资金，连罗总的钱都可以还了。”
张源点点头，说道：“除了把罗总那边的账清了之外，再送罗总一套院子吧，就这里的。”
“好的张总！”
梁元宇一下子就知道张源打的什么主意了，建康前后两个首富都在这里有了房产，那无形中就把“逼格”给拉上去了，说不定还能吸引到其他人过来一起。
和两个首富住在一起，可能就会低头不见抬头见，时间一久，交情不就出来么？到时候有什么合作要进行，开口也方便。
再说了，即便没能和张源或者罗宣有什么交集，那也能和其他人有交集，有什么事情想招呼一下也方便。
梁元宇和张源走到了小区的深处，这里有着一个不小的院落，三层的别墅，带有大露台和地下室。
“张总，我觉得您会喜欢这里，就先带您过来这边看一下了。”
张源只看了一眼外观，就很喜欢了。
“不错，那就这里吧！宣叔的房子放到桥的另一边吧。”
梁元宇懂，距离产生美，住得近了不一定是好事，再说罗宣那边还有个跳脱的闺女，张源估计招架不住。
“里面还没有装修，看张总喜欢什么风格，我就先找人过来做一下，节省一下时间。”
“那回头让人做几个方案我挑一下吧。”
张源刚要离开，忽然又问了一句：“旁边这个院子，有没有被订出去？”
梁元宇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目前还没有。”
但张源还是从梁元宇的笑里面捕捉到了一点不同：“老梁，我附近的院子，就不要给咱们集团的人了。”顿了一下，张源又接着说道：“也不要给安家。”
“我知道了。”
梁元宇心道，这隔壁的院子，邱雪娜是看中了的，但张源这么一说，就是对自己私密空间的向往了，作为下属是不能得罪潜在的老板娘，但更不能得罪现实中的老板。
从东篱雅源出来之后，日头就已经偏斜了很多。
张源上了车，对詹钢说道：“走吧！”
这个房子如果装修好了，那就要作为自己将来长时间居住的地方了，另外一边上元的房子，张源则要改一下，比如改成电竞房，然后里面再放一些乱七八糟的解压玩具，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可以过去静静地待上一会。
这个周末张源过得比较自在，但其他人就过得不那么自在了。
天源要去商州的消息开始在建康蔓延，不少企业都有点犯难。
他们没有天源这么财大气粗，但如果这个事情真的做成一个常态化了，那不出一份力也不行。
出的少了没效果，出的多了自己又心疼。
光指望国企那是不可能的，民营企业也要贡献出一份力量。
因此，不少人都在暗地里骂张源这个“出头鸟”。
有付出有回报，这个道理他们都懂；但某些回报他们在不指望不想要的前提下，就有点不想付出了。
而且现在也有了风声，道是安远和罗宣也有意跟进。
跟吧跟吧，你们财大气粗，我们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周二的时候，建康的几个主要领导就碰了头，商讨了一下天源去商州助学的事情。
“这次还是老闵过去吧！你是咱们建康的常·务副·市长，你带队过去很是合适！另外胡副市长也要过去，他是主管教育这一块的。这次不为别的，就为了支教的事情！另外再看看咱们的教师队伍有没有人愿意过去，有愿意过去的，要优先凭职称，而且要设定一个期限，比如三年，还是四年。”
闵航认真地记着，然后抬头说道：“对于这一块，我想再找个时间去天源调研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咱们的教师队伍争取点购房福利过来！要是能有这个福利，那咱们对商州的教育事业的支持，就会更有力度了！”
市·委书·记李建文笑道：“咱们也不能都指望民营企业，咱们政府也得出台一些政策，除了职称评选之外，在贷款上面，也要给予优惠才行。这样数管齐下，才能动员到想去的教师。”
闵航也笑了：“那就得限制一些名额喽！要不我怕咱们建康就没剩下多少师资力量了。”
第五百三十七章 分流
既出钱又出人，这样的对口支援才完美。
而且闵航也觉得，他去找张源商谈给教师购房优惠的事情，张源是不会拒绝的——这个年轻人一向拎得清，这是一个赚吆喝的事情，虽然可能会少赚点钱，但这个“吆喝”对目前的天源来说，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天源这边，张源正在座位上喝着咖啡看着邮件，陈如松说最迟周四高适丘那边就会有回话——可能不是最终版，但有个初版也是可以的，凡事开了头就好往下走了。
单月华的椅子传来了一些动静，张源歪头一看，是李蕾过来了。
“坐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对吧？”
李蕾嗤笑道：“你这还好意思叫‘三宝殿’呢？”
“等我搬了总部就是三宝殿了！”
李蕾幽幽地说道：“那距离你可就又远了！”
“你在那边都快把一楼给占完了，不算远！”
张继书对中心大楼的归化已经呈交给张源了，除了李蕾之外，安欣和罗雨也在里面占了地方。
邱雪娜没有占，她已经开始接手视频网站的事情了，到时候直接就坐进去了。
李蕾没有让张源把话题扯远：“你那个去商州的事情，我回去之后也琢磨了好几天，想了一个方案，说给你听听吧。”
“说说看。”
“既然都是你旗下的产业，那我觉得红叶也可以为助学的事情贡献一份力量。每卖出去一杯咖啡，红叶将会为商州助学一分钱！”
张源问道：“咱们红叶一年能卖出去多少杯咖啡？”
李蕾得意地说道：“这你算是问着了！去年一年，咱们红叶卖出了超过一亿杯！”
“那就是捐一百万，也不错了！”
李蕾说道：“我还真能只捐一百万啊？那不得被网友笑掉大牙！得五百万才行！”
“那我要替商州的那位网友谢谢你了！”
“说好了啊，商州我也要去！对了，媛媛和我说了，你想让她也过去？”
“我还想让蔡鹏也过去呢。”
李蕾点点头：“也好！这俩人要是能在一起也不错。”
张源却摇头道：“我看难……这俩人明显对对方都没有这个心思。”
“日久生情嘛！朝夕相处之下很自然就会走到一块了！”
张源对李蕾的话表示谨慎地乐观。
两个人的对话都被单月华听到了。
安家和邱家都是颇有家底的，想跟着张源一起过去做支教问题不大；但李家这边的家底儿就完全不够看了，但李蕾毕竟是红叶的一把手，这一波操作可以说是八十分了——为什么是八十分？因为单月华周末打了两天的八十分……
李蕾这一波，既给天源的助学基金添了一把柴，又可以给红叶打响名气，同时又让更多的人有了参与感——虽然虚报了一些成绩，但却多捐了钱，网友们不会在意的。
不管后面安家和邱家要如何动作，在时机上其实已经落后李蕾一个身位了。
“你什么时候打广告出去？”张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等从商州回来之后吧，现在还早。我就是想跟进，也得等今年的成绩出来了才行，你说对吧？”
赵媛媛则在查商州的资料了，这里相比较建康而言，那是真的落后了许多，她还没有实地考察过，所以想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窑洞，泡馍，柿饼……赵媛媛开始想象自己将来的生活了。
她过去肯定不是享福的，留在市区或者县城都不可能，她要到乡镇去，在那里发光发热。
去年商州的人均GDP只有1.13万元，可以想象一下在农村会是一个什么场景，老张挑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需要帮助了。
陕省的人都很勤劳，赵媛媛相信只要拥有了知识，那距离脱贫也就不远了。
周四的上午，高适丘的电话打来了。
“喂，陈总，你们天源准备准备，下周一的时候，闵市长要去你们那边调研。”
“高主任，我们助学的事情，市里面是什么意见？”陈如松小心地问道，他想要个定心丸。这次天源出资不少，总得有点响声吧。
高适丘的笑声传来，让陈如松心中镇定了不少：“陈总，我这话你还听不出来啊？市里面要是不看好你们，干嘛还去你们那调研呢？做好准备吧，估计要在两会之后再出发了！”
陈如松迅速算了一下时间，下个月开会，四月份就可以过去了，时间上也可以有比较充足的准备。
但现在还不能对外公布这个事情，一切都要以市委的宣传部为准了——或者省委。
陈如松赶紧把这个事情和张源说了。
“闵市长要来调研？”张源想了很是一会儿，只是想到闵航可能是来给天源站台的。
一家企业，要是没有领导过来调研，那就不够分量。每次有领导过来调研，那都是在给外界传递一个声音或者信号——这家企业很有前途！
“地点选择总部吧！”张源想了一下，觉得不能再让闵航到这边了。
总部已经快可以搬了，去那边转转也是可以的，最后再回到这边让记者拍一些员工认真忙碌的画面。
新年新气象，天源也要趁机在电视机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
“带上继书！让他多干点活！”
陈如松笑道：“那我就趁机偷个懒了！”
张继书现在越来越受重用，集团上下都默认他是要去燕京的那个人了。
像这种和政·府高·层接触的机会，张源有意让他也出面适应一下——等到了燕京那边，状况只会更加复杂。
距离闵市长过来调研还有个几天，张继书就赶紧接过这个事情，和高适丘、市政府的副秘书长段鹏以及闵航的秘书徐泉商议起了一些细节。
距离去燕京开会没有多少时间了，可能在闵航调研之后张源就得立刻飞往燕京，张继书觉得身上的压力有些大。
晚上的时候，陈如松和张继书一起招待了高适丘段鹏和徐泉等人，酒足饭饱之后，陈如松忽然对张继书说道：“继书啊，你得做好思想准备，这次张总去燕京开会，可能会带你。”
张继书有些不敢信：“不过去开个会……有点早了吧？”
“不早了！”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陈如松的脑子却依旧好使：“去年的时候，宋玉过来参加了年会，这个你知道的吧？”
“这个大家都知道，宋家想入股天源房地产，还想塞人进董事会。”
“没错！但后来宋家主动退了一步！这里面虽然有张总的强势要求，但也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而且今年新成立的源支付这一块，据说在申请支付牌照的时候，宋家可能会出把力。”
张继书的酒醒了大半：“陈总，这个消息……准确么？”
陈如松却摇摇头，笑道：“完全不准确！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根据都没有！天源房产去年的成绩大家都看得到，扩张的力度之大，在房地产这一块可以说是无人能及！今年会有什么样的成绩？要是宋家不拿点诚意出来，怎么和张总谈？”
背后的角力是一方面，当面的对谈是另一方面。
张继书心中暗叹，这些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就自己这边那么闭塞呢？丁点儿动静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陈如松可能说着了，那就是章洵现在的确不在建康，而是去了燕京，不知道同这个事情有没有关系。
看到张继书的样子，陈如松接着说道：“继书，等燕京那边起来之后，你不要只守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多出去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咱们的主要任务是去商州助学。”
“好的陈总。”
现在王明远在沪海做得风生水起，除了每个月要和张源王启年开视频会议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很自由——当年草木园的那一批人，王明远先站了起来。
自己也没有差很多，燕京更是重中之重，自己难道就真的无法把燕京分中心建立起来么？
只是张继书也知道，自己这一波“草木园”的人，现在也只能算是松散联盟了，因为大家的发展都还算可以，所以很难拧成一股绳——就算王明远想做带头大哥，他张继书也不会认。
但要说让这群人再找个山头靠一下，那也不可能——张源就是他们的山头，能直接靠上大老板，谁还会往其他人身上靠？
对于陈如松的示好，张继书会感谢一下，但还不至于站过去。
回去的路上，张继书都在琢磨这个事情，要是自己真的被放到了燕京，那下一个特助会是谁？下一个特助会被放到哪里？
难不成还会是草木园的人？
张继书的酒忽然就醒了！
如果下一个特助还是草木园的人，那就是说明他们的山头就真的是张源了，而且沈耀华就再也回不来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张源这是一个分担风险的做法——把跟着自己的老人都撒出去，避免被三个“准老板娘”拉拢。
至于总部这边，张源自己可以掌控。
张继书苦笑摇头，明明张源比自己还小好几岁，这个心思可是比他们多多了，可能也就王启年陈如松章洵这些人能跟得上他的节奏。
还是先准备一下闵航调研的事情吧。
第五百三十八章 表里
陈如松没有猜错，宋玉确实在帮源支付申请移动支付牌照的事情。
“最新的消息，今年四月的时候，张源就可以还罗宣的钱了，连本带利的那种！”
孙井泽已经得到了最新的消息，从临安那边传来的。
宋玉到这个消息的来处，但一想到临安这个地方，她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柳絮就死在那里，虽然看着首尾没什么问题，但她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不是按捺不住了？”
“这你能忍？”孙敬泽有些意外地看着宋玉：“今年天源的扩张已经成为定局，如果还没有办法把钱放进去，那咱们就亏大了！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让张源认了！”
“张源已经承诺过，还了罗宣的钱，就接受咱们的入股，当然了，是要以资本的形态进去，不明不白的钱他是不会要的。”
“这还要你说？我是指肖默进入董事会的事情。”
宋玉断然道：“不行！如果一定要肖默进入天源的董事会，我是不会反对，但我不会出面去谈了。”
孙井泽知道宋玉在等什么，要是宋均平那边没有定下来，宋玉是不会乱出手的。
“那就我去谈！我不想等了！你最近不是在帮他们弄那个移动支付牌照么？我看可以从这个地方入手。”
看着孙井泽一本正经的样子，宋玉笑了：“我在建康和张源会面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
“什么话？”孙井泽也很好奇。
“你们总是剥夺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然后再拿这个东西来和我讨价还价！”
孙井泽伸出手在宋玉面前晃了晃：“你是脑子秀逗了么？”
宋玉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男人，不禁感慨，要是姓孙的没有个好爹妈，那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刨食吃呢。
他出面去阻止天源获得移动支付牌照，能有什么好处？往小了说，那是和张源交恶；往大了说，那就是和江海交恶！
天源可是江海的互联网名片，有人打天源的脸，那就相当于直接打了江海省·委书记的脸。
江海可是经济强省，一把手总是有往上走的机会，可能他不会去专门针对孙家做什么，但孙家如果真的再想作什么，那难度也会往上升几个度。
“还是那句话，要去你去，我不去了！”
“不去拉倒！就这次两会期间，开完之后我就和张源谈！”
宋玉立时就起身：“我不出面！你自己和他联系！电话我也不打，中人我也不当！”
孙井泽无法，他确实不能在这个时候给宋家添乱。
肖默阴阴一笑：“没事，晚去个几年也不要紧，总之今年一定要把钱放进去！我也趁机多休息休息！”
周末一过，闵航就带队到了天源总部这边。
虽然天源还没有正式搬过来，但为了这次调研，张继书还是把中心大楼开放了。
红叶的动作特别快，已经可以营业了。
闵航到达的时候，张源甚至还请大家喝了红叶的咖啡。
春寒料峭之下，能有一杯热饮简直就是极好的享受了。
握着手里的咖啡，张源介绍道：“闵市长，我们对于助学商州还有另外一个计划，那就是每卖出一杯咖啡，就为商州捐出一分钱。”
对于经济这一块，闵航有着不小的研究，他只略略心算了一下，就算到了红叶的助学金额，但他不会嫌少。
“好啊！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你们天源表示感谢！”
就像商州的网友说的那样，只要一两万，就能让好几个孩子坚持读下去，就算红叶真的只掏一百万出来，那也能让好几百个孩子坚持下去。
闵航忽然感觉到，在张源这边，是可以稍微单纯地想一想自己之前的理想了。
周围的几座建筑都已经非常漂亮了，闵航转了一圈，忽然问道：“怎么没有天源地产？”
张源解释道：“天源地产相对独立，我就没有把它放进来；它同红叶，以及足球俱乐部一样，都会有自己的总部。”
“挺好的！”
张源想起来张继书同自己的报告，那就是市里面想找他给一些支教的教师一些购房优惠。
“是这样的闵市长，天源房产虽然不会进入这个总部，但和红叶一样，我们这个事业群也想为助学这一块做点贡献出来。”
闵航笑道：“哦？说说看？是卖出去一套房子也捐出对应的资金么？”
“那倒不至于！我想着啊，要是有教师愿意去支教，我们可以给出一个购房的优惠。”
闵航赞许地说道：“好啊！天源的力度很大啊！我就是担心，你这个优惠一旦出台，我们建康的家长要骂你喽！”
张源也笑道：“咱们江海的师范类大学每年那么多毕业生，可以弥补了。”
“好！那你们研究研究，回头和高主任讲一下，或者直接打我的电话也可以！”
“好的闵市长。”
闵航端着手里的咖啡喝了一口，苦香苦香的。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行人再次到了天源的总部，这里更加忙碌。
许多员工都在认真工作，摄像机也把闵航观看天源员工工作的画面录了下来，这些都要在晚上的新闻进行播出。
招待完午饭之后，闵航就要去其他地方了，但高适丘多留了一会儿。
“张总，等到四月的时候，咱们的胡市长会带队前往商州，进行助学。你们可以先做好准备了。”
张源心中大定：“好的高主任，我们会准备好的。”有什么能比官方的认可更让人安心的呢？
高适丘也不过多留了一会儿，和张源简单聊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这边高适丘一走，赵媛媛就过来了。
她今天也参与了闵航带队调研的活动，虽然她既不是公务员，也不是天源的员工。
“老张，我想好了，就按照你建议的来，去商州！四月的时候我先去看看，挑个地方。”
张源说道：“先去看看可以，但你还是等一等过去。刚刚高主任也说了，今年会鼓励一些教师去商州助学，我这边会给前去助学的教师购房优惠——可叠加的那种！”
就是说，如果夫妻两个都是教师，都前去支教的话，那他们将来回来建康购房的时候，会有着双份的优惠。
但张源和赵媛媛要说的显然不是这个优惠的事情，而是想让她多几个伴。
出门在外，又是一个女孩子，虽然张源在动员蔡鹏也一起过去，但能多几个伴总不是坏事，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
赵媛媛说道：“我还得回来做论文呢！总要等暑假的时候再过去，到时候还真的可以和其他老师一起去了。”
“我就怕你犯轴儿！一腔热情之下，不管不顾就直接过去了。”
赵媛媛失笑道：“我还不至于那么自大！再说了，我就是过去也得拉着你老张的资金一起去，光我一个人能起到多少作用？”
晚上的时候，建康的新闻上再次出现了天源的画面。
表面上是调研，但实际上就是一个对于助学的探讨。
闵航也从高适丘那边获知了天源对于助学方面的另外一个优惠的意向，那就是给愿意前去支教的教师给予10%的购房折扣，可叠加。
“果然优惠极大啊！这要是双职工，那就直接减免20%了！”
高适丘说道：“还有，就是天源那边也考虑到了过几年房价会上涨的状况，可以在去支教的次年就先签订购房合同享受这个优惠了。至于支教的年数，他们想问一下市里面的意见。”
“这个还得再研究一下，市里面的意见从两年到五年的都有。但这个20%的优惠，可不能只去两年就拿到了。”
新闻画面里的闵航精神极好，虽然有风吹过他的头发，也有些凌乱，但却挡不住他脸上的微笑。
这个画面不但建康在看，其他的地方也在看。
比如沪海，比如燕京。
虽然只是一个省会城市的新闻频道，但在两会开始之前，传达出来的信息也足够很多人解读了。
宋玉就更加坚定暂时不伸手的想法。
最近一段时间，燕京的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严肃了一些，因为两会要再次召开，各地的代表都要进京，也会有各种提案出来进行讨论。
宋均平回到家里，看到宋玉竟然在看建康的新闻，里面天源的画面尤其显眼。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宋玉还是问了一句：“爸，有意向了没？”
宋引不在家，他趁着开会前还要放松一下。
宋均平摇摇头：“还是有难度！这次估计能放到中部的一个省份就很不错了。”
“那职位呢？是不是有希望更进一步？”
“不可能！上午遇到之前的老领导，他和我提了一下。”
“提了什么？”宋玉的眼里有些期待了，老领导毕竟是老领导，虽然退了，但说不定还能有些能量。
“他说啊，不管国家让我去哪，我都要立刻收拾行李过去！不准我挑三拣四！”
宋玉的心情也开始往下跌落：“爸，您要是能再年轻个十岁该多好啊！”
第五百三十九章 铺垫
年轻十岁？宋均平也只能在心底想想而已。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到地方上任职之后，估计就会走其他人的路子，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省委·书记。
今年的两会马上又要召开了……
进入三月之前，孔雀和肯德基的联名活动结束了。
许多人都敏锐地发现，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肯德基里面关于微信的东西都消失了，无论是海报，还是优惠券。
就在孔雀还在酝酿新的攻势的时候，亚冠联赛开始了。
中超开幕要到月底，所以亚冠在先。
三月一日，江海天源主场迎战鹿岛鹿角，丰润体育场几乎爆满。
这场比赛的关注度极高，抛去抗日这个因素，还有一个就是这场比赛是世界杯冠军教头里皮的第一场正式比赛。
光是为了看里皮，就有很多球迷伪球迷买票入场了。
丰润体育场外面，早早就排起了进场的长龙。
三月初的建康还颇冷，但球迷们的热情很是高涨，他们甚至已经有人穿了天源的短袖球衣，还有人脸上涂着油彩，光着膀子敲锣打鼓，露出一身肥膘，仿佛就没感觉到现在的温度还没有上十度。
这些人都是兴高采烈，对球队的取胜没有丝毫的怀疑。
几部豪车也开了过来，眼尖的球迷一下就认出来那是张源的车牌，人群忽然就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这是给张源的。
张源摇下车窗，和打架挥了挥手，满脸都是笑容。
今天不但是里皮的第一次正式亮相，也是微联第一次出现在天源的胸前，一旦大胜，微联的广告效果将会达到一个小高峰，这也是世界杯冠军教头带来的关注效果。
赛前的新闻发布会张源已经看了，微联作为天源的内部广告，已经出现在了里皮后面的广告墙上，效果拉满，等到比赛之后，还会再来一次。
不管是报纸还是网络媒体，这些照片都会在第一时间发往全国，没有哪家媒体敢把微联给P掉，就是孔雀也不行。
进入球场之后，张源看到球员们都开始热身了，沈耀华也到了主席台，坐在了张源的旁边。
“老沈，感觉怎么样？”
沈耀华的心情也是极好：“张总，稳赢！稳赢！”其实在比赛结束之前，没人敢说自己的球队能够稳赢，但在老板面前，沈耀华不能露怯，他要表达一个十足的信心。
旁边还有张源的小伙伴，汪博，姜卫国，徐涛，马雯雯和赵媛媛都过来了。
球迷们已经完成入场了，球场里已经成为了一片红色的海洋。
汪博忽然来了一句：“老张，我总觉得你丫是故意的！”
“我怎么了？”张源有些奇怪。
“我看着这球衣是红色，利物浦也是红色的，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想着要收购利物浦了？”
张源笑道：“也不算是，但哥们可是利物浦的球迷，这你是知道！谁知道就机缘巧合让哥们有这个机会伸手了，对吧？”
这个收购计划确实是张源早早就开始想好的，但他不会承认的——谁能有十足的把握去收购一家百年豪门呢？
另外一边的马雯雯则在小声和赵媛媛聊着天：“媛媛，我们几个同学都商量好了，到时候也凑些钱给你。这个不是天源的赞助啊，是咱们同学的赞助，万一你遇到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比如哪个孩子又想退学了，可以稍微赞助一些。”
既然赵媛媛决心已下，马雯雯觉得再劝也劝不回来了，那还不如拿出点实际的东西来支持一下。
“那就多谢大家了！”赵媛媛看着球场上还在热身的球员，她觉得自己距离这种场面会越来越远了。
很快，比赛开始。
因为有着里皮的存在，这场比赛也是会面向全国进行直播，微联的广告直接就出现在了全国观众的面前。
小马哥也在看这场比赛，他关注的点就是微联！
天源弄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不是他不看别人也跟着不看的，现在，他就是要逼着自己看。
中国足球那么烂，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关注度？
小马哥并不是足球小白，相反，他还有些关注足球这一块，从天源的阵容他就能看出来，这是一支几乎由国脚组成的队伍，再搭配上强力的外援，在亚冠的赛场上肯定会绽放光芒的。
看着球员在场上的拼搏，小马哥嘀咕了一句：“精神属性+1！”
这是建康，精神属性的加成不止1，对面的鹿岛鹿角已经被压制在半场很难过来，偶尔过来，也很快就被抢断，这几乎就是一个半场的攻防演练。
和之前打日本的球队一样，上半场的时候，天源就已经三球领先了。
沈耀华松了一口气，赛前和张源的表态不算说大话了。
徐涛更是大大咧咧地说道：“老张，这才半场比赛，咱们可不能开香槟啊！”
张源笑道：“那不可能！现在俱乐部都禁酒了！”
“那就是说以前不禁喽？”
张源笑得更厉害了：“尼玛，就你会找语病！”
从上半场的状况来看，天源的对场面的控制能力确实要更强了，不是以往那种全靠一口拼劲撑着的，而是有节奏了。
果然，下半场天源依旧没有放松，而是继续“压着打”。
全场比赛结束之后，天源赢了一个6:1。
这个比分实在太大了，估计全亚洲都要震惊了。
但天源上下都很满意，特别是微联那边的迟润和敬帆。
大比分是次要的，关键是这个大比分带来的效果，估计会让微联的名声一下子传到邻国去，这种效果可是微信那边无法比拟的。
“沈总！今晚要庆功么？”迟润满脸笑容地和沈耀华寒暄着。
“那肯定要庆功！这是新赛季的开门红啊！”
“我请我请！”迟润看着球员们的胸前广告，心情更好了，他都觉得如果微联不表示一下，那都说不过去！
沈耀华也笑道：“本来就打算磨刀让你们放点血的，没想到迟总还主动提出来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也正在进行，里皮带来的广告效果拉到了最大，虽然大家关注足球本身更多一些，但广告就是广告，不经意间看到的就会让人有个潜意识，那就是这个东西我听说过，可以用；另外一个东西我没听说过，我要再琢磨琢磨。
“走吧，随你挑地方！”
沈耀华大笑，张源也过来了。
“那么开心啊！”
“迟总要请客呢！”
“那是得让他出点血才行了！”
江海天源的开门红也给了迟润极大的信心，稍晚一些，微博上又有了动静，这次是红叶的官方微博发出来的。
“从本月开始，微联用户可以抽奖券啦！奖品丰富，各位小伙伴不要错过！”
借着球队的大胜，很多活动都可以趁机推出，而且没有违和感。
对于张源的连招，小马哥都开始升起无力感了。
产业多了可能不会太好打理，特别还是跨界幅度太大的状况下。
但好处也开始显现，那就是相互之间的联动效果极佳，孔雀无法抗衡。
现在孔雀有的，微联差不多都有了，只是基数没有孔雀大；但孔雀没有的，微联同样也有了，这个就很致命了。
把手机放在一边之后，小马哥摘下眼镜，又揉了揉太阳穴，后面的PK可能胜算真的不大了。
再往后，孔雀可能就会是第二个妖鹿山，天源的崛起已经成为必然。
整理了一下心情，小马哥也回去收拾行李了，两会要开始了，他也得过去。
建康这边，庆功宴很是热闹。
就像张源事先说的那样，俱乐部禁酒了。
张源看到里皮老爷子好几次都想喝酒，但都生生忍住了，看来是要以身作则了。
沈耀华对球员们说道：“坚持坚持，等到赛季末咱们再稍微喝一点。”
赛季末……虽然很遥远，但球员们不会拒绝。
按照这个节奏踢下去，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赛季结束的时候，一定会有机会开香槟庆祝的。
为了照顾球员们的情绪，天源的高层也都没有喝酒。
沈耀华对迟润说道：“迟总，今儿酒钱是省了不少，赛季末的时候你得补回来啊！”
“那是一定！”迟润没有丝毫的迟疑，等到赛季末，微联可能已经建立起巨大的领先优势了，那个时候可能就不止是俱乐部这边要庆功，微联同样也要庆功。
他转头一看，张源却不在座位上，而是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打电话。
这是燕京的宋玉打来的。
“我看比赛了，你的球队大胜，恭喜！”
“同喜同喜！不过你一个女生也看球啊？”对于宋玉的来点，张源感到很意外。
“平时不看，这不是咱们今年要合作了么？就多关注了一下。对了，你什么时候到燕京？”
“请我吃饭啊？我后天就飞过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次我去接你！”
张源笑道：“那你得和欣欣讲一下才行，上次我去燕京没用亨远的车，她已经有些情绪了。”
这肯定是知道自己这边要还罗宣的钱了，去年张源就说过，等到和罗宣的账清了之后，就可以让宋玉那边的资金进来，他们的节奏把握得很好嘛。
“没关系！我乘地铁过去，然后乘亨远的车回来。”
张源大笑道：“那也好！”
第五百四十章 进京
回去之后，张源想了又想，就和安欣先说了这个事情。
倒不是说宋玉来接机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张源也不是要让安欣拿主意，他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安欣知道一下这个事情。
“宋玉要去接你？”安欣很是琢磨了好几秒，才接着说道：“那就让她去好了！”
宋玉比张源大了将近十岁，两个人是不可能擦出什么火花的。
再说了，张源还是偏理性的那一种，但凡好色一点，单月华早就被拿下了，而且现在三足鼎立的状况已经让张源挠头了，这家伙是断然不会再接纳其他的人入局了。
张源怕麻烦，安欣是知道的。
挂掉电话之后，张源也开始收拾行李了。
西装得带个几套才行，虽然在建康他可以牛仔裤加休闲装，但去开会这么正式的场合，再这么穿就不合适了。
三月三日，张源从建康飞往燕京，罗宣和安远照例来蹭他的飞机。
此时的张源已经穿了一身的西装，整个人都显得很精神了。
安欣送安远到了机场，看到张源的样子，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当着安远的面，张源还是要老实一些，在长辈面前还是不能太过火。
安远把脑袋偏到一边，假装没看见，然后就到了另外一边。
安欣到张源这边，拍了拍他的胸口，说道：“乍一看像那么回事，但其实还真不是那么回事！你的衣服是该好好挑一挑了！你看看我爸和宣叔，你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张源依旧摸不着头脑。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安欣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我爸身上的衣服可以意大利的裁缝做的，宣叔那边也是一样。你这个……哎，也怪我没留意，实在是用到的时候不多，等夏季的时候你肯定要去英国，到时候再找裁缝做吧。”
张源笑道：“一年也不过只穿个几天而已，这样就挺好的了！”
安欣却摇头道：“这几天也不能大意了！燕京那伙子人背地里估计都会笑你！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张源想起了后世的一句话：你笑老秦不给力，老秦笑你开不起玛莎拉蒂。
但他是不会这样反驳安欣的，女人嘛，都是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外面风风光光，而且张源也不是没那个钱。
“那就夏天去欧洲的时候顺便做个几套好了。”张源不用想也知道安欣会让给安远做衣服的裁缝给他做，这是必然的。
“到了燕京之后，记得去老齐家那边看一看，礼物不需要太重，平常一点就好了。”
张源有些拿不住：“那得多平常才行啊？”
“给宝宝买个玩具就好了，不要超过一千块。”安欣怕张源理解出错，特意把价格给设了个上限。
“行吧！”
“出发吧！”
罗宣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在旁边互动，心里却一点儿也不羡慕。
张源好是好，但竞争起来压力太大，就算安欣也没有把握能够拿下，那换成罗雨，估计早就被安欣给按在地上摩擦了，自己那傻闺女估计还要喊着“安姐姐好厉害”！
回头再找吧，中国那么大，总有一个小伙适合罗雨。
登机之后，张源想对罗宣说自己给他留了一个院子的，但看着安远在旁边，这话就没好说出口。
宋玉来接机在这两个长辈这里都不是秘密，但天源房产毕竟是张源的产业，宋玉的入股也算是合理的商业行为，虽然有点强买强卖的意思在里面，但张源的房产行业如果真的想扩大的话，那不融资是几乎不可能的。
但看着张源的样子，也像是没有太在意。
罗宣也想过这个事情，他和张源的关系不错，是万万不能合股做生意的，合作个一两次就可以了，次数多了，交情就会变差。
但和宋玉就不一样了，张源同那边的关系天然就不好，将来有什么不愉快也可以理直气壮地掰扯。
但这个接机……罗宣有些失笑了。
上午的时候，飞机就到了燕京的机场。
相较于建康，这里的温度更是低了好几个度，刚下飞机他们就感受到了。
一行人都紧了紧衣服，赶紧出来了。
机场这边，张源一出来就看到了宋玉站在外面，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罗宣开口道：“那个，小张我和你安伯伯就先走一步了，中午你自己找饭辙吧。”
宋玉也很礼貌地和两位长辈道别，然后对张源说道：“走吧！”
“你这也不嫌冷，还溜溜地乘地铁过来！”
“送行饺子迎风面，今儿中午请你吃炸酱面吧！”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我记得还有个什么‘烂肉面’的，要不咱们吃那个？”
“也行！”
张源带着单月华和詹钢，还有张继书也带着秘书杨歌过来了，正如陈如松之前所说，张源这次过来燕京，真的带着他了。
“这位是宋玉；这位是我们的特助张继书。”
简单介绍了一下，宋玉和张继书就都知道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了。
难道张源真的有意要在燕京开设分中心了？好像也到时候了！沪海那边的分中心都运行半年多了，要是燕京再没个动静，那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两部车，单月华主动去了另外一部，和张继书他们一起。
看到她过来，张继书就笑道：“你咋没留在那边？詹钢在那边估计要如坐针毡了！”
单月华笑道：“没事儿！詹钢嘴巴最严了，他坐那部车最合适！”
副驾坐的是詹钢的，方便他在出状况的时候能有及时的动作，她就只能在后排和张源挨在一起坐了。
“你说，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来接机有什么深意？”
张源笑了：“没想到你也有这种恶趣味，我以为只有我会有呢！”
他确实有，但也不怪他，实在是因为国人太能解读了，这从语文的阅读理解上面就能看得出来，连作者都没想过自己写出来的东西还能有别的含义。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这种解读还会越来越过分。
按照宋玉的指引，司机把车开到了一个小巷子，这里有着比较地道的“烂肉面”。
“也就是我，要是换个人，可能找这个地方还得花点时间。”
单月华已经掏出了手机刷了一下，微博上果然已经有了张源和宋玉的照片。
“这些狗仔的动作还真快啊！”但她也没有吭声，而是收起了手机跟着一起进了小店。
“五碗烂肉面！”
“好嘞！您几位稍待啊！”
不用宋玉示意，张继书就带着其他人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去了。
在等面的功夫，宋玉说道：“我听说你们在申请那个移动支付的牌照？”
话音一落，她就看到张源眉毛微微皱起，果然被自己说中了，眼前的男人极为讨厌别人拿属于他的东西来和他讨价还价，或者说大家都讨厌，只是这个男人开始把这种事情明面化了。
“是有什么难度么？”张源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淡定，仿佛是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脑子里却已经开始运转了，万一真的有人从中作梗，那要怎么办？
不是还要去齐玉霄家么？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和人家提一下这个事情！
而且在天源房产这边，齐玉霄虽然没有明着入股，但实际上也会获得不少的原始股，要是不给他找点事情，估计这个钱他也拿着不安稳。
宋玉摇头道：“入了你的股，总要有点见面礼，所以这次你们的牌照不会有难度，也会是第一波。”
张源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却想着你宋玉怎么说话也开始大喘气了？
但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摇了摇头，宋玉可没说什么，只一句话就让自己脑补了很多内容。
看来习惯性解读别人想法的这个事情，自己也会去做啊。
宋玉依旧笑盈盈地，她看得出张源面部表情的变化，心里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你张源也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可惜没有酒，要不我一定敬你一杯！”这个人情不小，张源不能一句话就轻飘飘地过了，他同时也在琢磨，要不要让那个肖默提前进入房产的董事会，有这个人在里面搅局，自己将来脱身会更加顺畅。
宋玉说道：“这个事情我记着了，下回我去建康的时候，你再请我喝酒好了。”
张源知道，下次宋玉再去建康，那就是要入股天源房地产了。
“烂肉面来喽！”老板娘热情吆喝声先过来了，然后张源的面前就摆了一碗面。
“当时看《茶馆》的时候，对这个烂肉面的印象极深。”张源用筷子使劲拌了拌面条，香气开始变得浓郁起来。
宋玉则说道：“我看完《城南旧事》的时候，可是连续吃了好几个星期的烧饼油条。你看看这个面，虽然不怎么样，但在旧社会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上的。”
“确实！甭管里面是什么肉，穷人都舍不得。”旧时四九城的俗话说：“管他驴或马，吃饱了烂肉面再打镲”。这里面就可着手里有的材料放吧。
“所以你要去商州助学？”宋玉说着，又给了张源几瓣蒜：“自己扒。”
张源点点头：“我现在多少也有点钱了，总得学着点秦二爷；回馈社会总不是坏事。”
“所以你可以赚到钱！”宋玉看着张源，眼里有着很多台词，张源能读懂，那就是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在人家这里什么都瞒不住。
张源把剥好的蒜瓣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嘿嘿一笑：“要不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 这声有点吓人
张源能坐在这里准备开会，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成功。
宋玉没有反驳他，只是安静地吃面。
她在想要是没有宋均平，只凭借自己的努力，她能不能也过来开这个会？
几乎就是在问自己的同时，她就有了答案。
张源是男生，吃饭的速度那是相当快，但他放下筷子的时候，就看到詹钢早就吃完了，现在正无聊地朝窗户发呆。
张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窗外就是一堵墙，其余什么都没有，难为他了。
看着张源也放下了筷子，宋玉忙说道：“这次你可不能掏钱啊！”
张源笑道：“我差点就掏了！”
但宋玉并没有因此就放下筷子，而是很认真地吃完才掏钱付了账。
“你说奇怪不奇怪？浪费菜的时候，我就没感觉，但如果主食有剩下，那我心里的负罪感就爆棚了！”
张源想了一下，说道：“不浪费总是美德。”
“咱们走吧！我就不送你去住处了。”
“好！”
宋玉又看了一眼张继书，说道：“再见吧。”
说罢，她伸手和张源握了一下，就此告别。
看着宋玉离开，张源对张继书说道：“你先在燕京逛一逛，到处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地方。”
张源的这句话几乎就表示燕京分中心要开始建立了，张继书也知道，刚刚离开的宋玉可以保证天源在这里不受宋家人的刁难——至于其他，宋玉无法保证，但也不需要保证。
张源又不是到处惹是生非的主儿，没那么多仇家。
“我去酒店了，你们就去我的院子那边住，让龚大妈给你们做几顿好吃的！”
“好的张总！”单月华就先答应了。
“那咱们就开完会之后见吧！”说罢，张源再次叮嘱了一下张继书：“一定要谨慎！有什么问题可以先个宋玉打电话。”
和宋玉打过几次交道之后，张源觉得这个女人还是比较靠谱的，也大概是因为她太靠谱了，所以宋引就有资本不靠谱了。
而且经过宋玉的努力，现在张源觉得和宋家的关系开始往上升温了，天源如果在燕京受了什么委屈，是可以找宋玉帮个忙的。
但张源也不会因此就想着放弃让宋家接盘的事情，这就是个击鼓传花，宋家要是有本事找到下一个接盘侠，那张源也无话可说。
“张总放心！”张继书赶紧表了个态，他都想不到自己在燕京能出什么事情。
“行了，咱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得去报道了！”张源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咱们也走吧。”单月华招呼了一下张继书，也上了车朝着张源的四合院驶去。
到了酒店里，张源放下行李，就给齐玉霄打了个电话——其余的人都没有和张源一起住酒店，而是去了张源在海子边的四合院。
“来了？”
“来了！”
“开完会来我这坐坐吧，你给小家伙带了那么多的奶粉，我得谢谢你！”
“那我就不客气了！”
挂掉电话之后，齐玉霄就对高群芳说道：“张源来开会了，等会开完了，我要请他来家里吃个饭。”
高群芳抱着儿子在屋子里踱着步呜呜哄着，听到齐玉霄的话就说道：“那是要好好准备一下了。我听说，今儿宋玉去接机了！”
“要是宋玉是个男的，我估计会和她聊得来。”
看着高群芳的眉毛要竖起来，齐玉霄赶忙说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不是！她是个女的，那这个脾性就有点不对劲了！当哥们处也不成啊！”
高群芳哼了一声，说道：“要是她是个男的，宋家就没那么好对付了！她吃亏就吃亏在性别上了！”
齐玉霄轻轻搂着高群芳，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嘛！”
“当初你就是这么哄我的！”
高群芳用胳膊肘顶开齐玉霄，悠悠地说道：“我还是先定菜单子吧。”
宋玉也有小性子，在某些时候，宋玉也没有这么理性。
人代会在三月五号开始，张源再次踏进了人民大会堂。
人山人海，他并没有被拍到镜头里。
但出来的时候，依旧有很多记者在围堵。
“张总，听说你们集团要去商州助学，请问你会在这次大会上给出相应的提案么？”
张源说道：“这个事情还要再商议一番，天源愿意参加，但也是需要群策群力的。”
这么大的一个事情，他一个商人哪能做主？至于提案，他这也是第二次过来开会，想提案也做不到。
但消息传得很快啊，这么快就到燕京了？张源不得不再一次感慨这些记者的嗅觉。
现在他的留言还在网上挂着呢，每天都有网友过来关心一下进展的状况。
张继书没有闲着，而是开始考察地方。
他在给天源的分中心挑地方，同时也看到了在燕京也没有红叶的门店。
“宋家的能量很大啊！”张继书在三环，四环甚至五环的地方转悠的时候，都只能看到另外两家咖啡巨头的门店。
既然过来了，那就把合适的地方也帮忙留意一下，回头发给李蕾那边。
张源虽然在开会，但张继书的动静在燕京并不是秘密。
对于天源的分中心，各区都想争取一下。
拢共十天的会议，张源这边都有不少人过来换了名片。
最后一天的会议结束的时候，张源再次请罗宣和亨远到自己的四合院里吃饭。
单月华在前一天得到张源的通知，然后就赶紧让龚大妈去准备做菜了。
张继书则在院子里，他正看着电脑。
这几天他同样没闲着，甚至还和宋玉约了两次饭，也通过宋玉见了一些人，有不少地方都想让天源的分中心过去。
“张总，明儿老板可就回来了，您这报告还没整好啊？”
张继书连忙摆手道：“月华，明儿可别叫我张总啊！”
单月华乐了：“那我叫你啥？”
“姐，咱别这样，你这样我哪敢接着啊！对了，当初明远是怎么挑的地方？”
“那不一样，当时过去有沪海的副市长打招呼，选哪儿不是选？”
张继书使劲揉了揉脸：“我这初来乍到的，就认识一个宋玉，关键再过个几年关系怎么样也不一定，我哪敢听她的啊？”
“那你就等等呗？难道非要在老板回来之前决定么？老板明儿晚上在这边请罗总和安总吃饭，后天晚上还要去见齐公子，你说你着什么急？”
张继书拽了一下头发：“那就等老板回来再说吧。”他是没有决定权不假，但要是一点儿建议都没有，那更不行。
最后一天会议结束之后，各路的代表都开始离京，张源没有走，他得晚上几天才行。
傍晚的时候，张源的四合院就热闹了起来。
罗宣和安远都是第二次到这个院子来了，依旧没有见到绿色，但这次的的人比之前可多了许多，吃饭的时候也热闹。
张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安欣。
上面几个男人正在推杯换盏，喝得热闹。
张源刚把酒给安远倒上，电话就过来了——是安欣打给安远的。
罗宣酸溜溜地说道：“我那个闺女就不知道打个电话问一下。”
安远得意地按了接听键，就听到安欣说道：“爸，你少喝点！我看你脸都红了！”
“那就精神焕发！我和我女婿在一块，那高兴了不得多喝两杯？”
女婿这个词一出来，张源更老实了。
安欣没让张源难做，而是说道：“别乱说啊！当心把人吓跑了！”
安远乐呵呵地说道：“不怕！你爸我啊，这次可是找上门来了！张源这回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喽！”
他也想趁机看看张源的表现，要是张源真的没这个意思，那就回去之后就让闺女赶紧撒手，别在这边吊着了。
张源是不错，但安家也不差，还没到上赶着的地步。
罗宣显然也看出来，他也是乐呵呵的，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
“小张！”罗宣朝张源努努嘴，意思就很明确了，给你的“准老丈人”再把酒满上。
张源酒也喝了不少，把酒倒上之后就对着电话说道：“欣欣，没事儿！咱爸酒量好着呢！”
安远大笑：“怎么样？我就说嘛！你这当闺女的竟然都信不过我了！哎！”说罢，做摇头叹气状。
其实在这个时候，安远的脑子也是清醒的。
张源这一声出来，起码让他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将来成不成两说，但张源自己是愿意认的。
而且说实话，他也想不到张源和邱雪娜李蕾在一起的理由——自己的闺女多好啊！
安欣也听到张源的声音了，心里忽然就很沉静了。
虽然是酒话，但要是张源没有过这个想法的话，这声“咱爸”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叫出来的——张源的酒品她见过，喝再多的酒说话也是有分寸的。
但是……安欣终于还是想到了这个该死的“但是”，这是只有罗宣和安远两个长辈在的情况下，要是换成李蕾那边的长辈，在这个情况下，估计张源也只能乖乖就范——邱雪娜那边，安欣就太放心了，当年的事情传言版本很多，但所有的指向都是邱雪娜的妈妈没有看上张源，所以直到现在，张源也在排斥和邱家的长辈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一不小心，领先了……
安欣忽然发现自己站到了杆位，以前她都是把自己定义在第二名的位置上。
单月华坐在大桌子的另一头，也听到了张源的这一声。
“我靠！幸好马雯雯不在！”单月华很奇怪自己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