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纵横》 1. 楔子 秦惠文王九年,即公元前316年,巴蜀互相攻伐,秦惠文王便想趁机灭掉蜀国,故命令大将军司马错带领数万兵前往征伐,想从中获渔翁之利。[..tw超多好看小说]结果司马错大胜,而他也在各诸侯国中声名鹊起。秦昭王二十七年,即公元前28o年,司马错又带领十万人,从蜀地沿江而下,攻占黔中,汉北及上庸等地,从此,威名更甚。 但是司马错的胜利,遭到了当时秦朝丞相,著名纵横家张仪的嫉妒。秦王糊涂地听从了张仪的奸言之后,假意召司马错还朝,却在道路上设下了数千伏兵。然而即便如此,司马锦骑着追风驹,穿着绝凤铠,用傲龙剑杀光了所有埋伏的秦兵,只留下了一人替他回去传话。 司马错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驺狗。你走吧,拿着我的级回去告诉秦王,说我司马错从始至终都只忠于他一人,我一生征战南北,所攻必克,所战必胜,为秦王立下汗马功劳,别无它求,只是希望秦王能善待吾儿司马昌和后代子孙,要不然,我即使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和奸相张仪,好自为之吧,本将军这就去了。”说完就割下了自己的头颅,并递给了早已吓得全身抖的秦兵。之后,八尺之躯才终于轰然倒地。 后来秦王听说了这件事,后悔不已。张仪更是担心司马错的鬼魂会回来报仇,便建议秦王册封司马昌为铁官,专门掌管秦朝的铁器冶炼,并嘱咐太子善待司马一氏。 秦王把司马错的傲龙剑,绝凤铠和追风驹也一并赐予了司马昌,司马昌含着泪,一一接了下来。不久之后,秦惠文王和张仪接连暴死,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 话说司马昌领了傲龙剑、绝凤铠,骑着追风驹回到了家中,把自己受封之事告诉给了妻子和族人,便拿着那把傲龙剑进了自己的书房。看着剑,司马昌不jin想到了很多关于父亲司马错的往事。 司马昌是一个冶炼知识非常渊博的铁匠人,这也是秦王封他做铁官的原因之一。但他实在是想不通父亲的这把宝剑是如何冶炼出来的。 司马昌现这把宝剑长三尺有余,剑柄上镶满了各类名贵珠宝,在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地照射下璀璨夺目,让人难以逼视,一看便知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绝世好剑。但自己研究铁器冶炼之术已愈二十余年,在整个秦国乃至整个中原都鲜有可匹敌者,以自己如此深厚的冶炼知识都看不透,父亲又是如何得来的,想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头绪,司马昌缓缓把剑放到了书桌上。 然而就在放下的瞬间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从剑柄中走出了一个极似司马错的虚像。司马昌看到虚像后着实吓了一跳,然后却慢慢落下了悲痛的泪水,父亲的养育之恩,司马昌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偿还给他了。 那虚像说道:“昌儿不必难过,为父并没有死,为父只是去了我师傅呆的那个地方而已。那是个和人间有很大差异的地方,终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为父的虚像只能持续一盏茶的时间,你要仔细听我讲的每一句话,因为这一切关系到司马一氏的兴衰,同样关系到我华夏民族的繁荣。为父之所以武功高强且能百战百胜那是因为修习了一种功法。这一功法我得自我的师傅老子李聃。为父现在就将天地神功的入门法诀传授与你,你再把功法传授与族人,以保我们司马氏一族的繁荣昌盛。” 接着虚像便道出了天地神功的入门法诀传授给了司马昌,继续说道:“此法诀只是天地神功的第一层,天地神功共有十层,为父死时已经修炼至第五层,我师傅升天之前亦只修炼到第八层。此神功后面的修炼法诀暂不相告,以待我族今后有缘之人,届时将是我司马氏扬名于天下之时。尽快举族迁徙至陕西韩城县的芝川镇,那里风景秀丽,是中原地区风水最好的地方,司马子孙若能在那繁衍生息,他日必出非凡人。同时也把我那傲龙剑丢弃于陕西龙门山旁的黄河之中,此剑为我师傅所铸,融天地之灵气于其内,故无坚不摧;将那绝凤铠藏于泰山脚下的山洞之中,此甲亦为绝世宝器,与傲龙剑一样牢固,相传为天上之神器,师傅得之转赠与我;将那追风驹放了,几百年后自会回来服务于我司马氏的后人。昌儿需好好治家,不可大意,善待子孙,结交好友,为父这就去矣。” 说毕,便迅的消散在了黑暗之中,忽然间天空中的乌云又都散去了,明媚的阳光重新从窗户照了进来。司马昌大声哭喊着父亲,早已泣不成声。 哭声吸引来了屋子里的家人和仆人。司马昌转身掩盖自己的悲态,吩咐管家阿秋立刻召集族人到大厅集中,说是有要事宣布。阿秋说了声诺便跑着出去了,亲人也渐渐散去了。留下司马昌独自沉思着,回想刚才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盏茶时间里生的事情,回想着父亲所说的每一个字,确定不是做梦以后,司马昌又重复吟诵了父亲刚才嘱咐的法诀。那法诀并不难懂,语调和用词和《道德经》里的文章很相似,司马昌于是觉得也有必要让族人好好研习研习《道德经》这本着作。 晚饭后,族人早早聚集在了大厅中,等待着刚刚继任的族长司马昌的来临。司马昌面带着哀伤之色,缓缓来到人群中央,示意管家阿秋让大家安静下来。 阿秋接了声诺,大喝一声道:“各位族人,安静一下,老爷有话告诉大家,请安静!”喊毕,闹哄哄的大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奴颜婢膝的向主人司马昌望了一眼,见主人没有丝毫赞赏之意,也就悄悄地走到了主人的背后恭敬地站去了。 司马昌话了:“各位族人,这么晚了还让大家过来,本族长实在过意不去。但是家父不幸于数月前征战而死,大家推荐我为新的族长。我既然做了这个族长,也就有责任让我们司马氏世代繁荣强盛,子子孙孙无穷无尽。今天让大家来的目的是要传授大家一套法诀,一套能让你们保持强健体魄,漫长寿命的法诀。现在所有的仆人和非司马姓氏的人全部退出去,如若偷听,格杀勿论。” 然后一部分人齐刷刷地退了出去,也有几个在心里偷偷抱怨的,没办法,那时等级森严,姓氏之见更是明显,很多事情都只能在同族人之间流传。 司马氏族人在里面认真聆听着司马昌的耐心教授,约莫半个时辰过后,紧闭的大厅大门打开了,外面的人看到大厅里的人个个神采奕奕,皮肤和躯体也都有了质的改变,纷纷露出了贪婪羡慕的目光,管家阿秋则更甚,却也只能叹息自己那卑微的身份,自认倒霉而已。“诸位回去多多研读《道德经》,”司马昌又言道,“此书之中包含无限至理,熟读之便可晓天地之理。” 司马家族历代人丁兴旺。司马昌的几个儿子中,他最看重的是司马无泽,小小年纪已是几个兄弟姐妹里的老大了,无泽所表现出来的领导才能让司马昌格外欣赏,心想假以时日,次子必为官吏也。 从第二天开始,司马昌便走马上任当了铁官,一心一意帮助秦王朝冶炼好的兵器,年复一年的修炼天地法诀第一层,但由于司马昌只知道第一层的法诀,实在是难有大的提升和突破,寿终正寝时已近九十高龄。司马氏一族则是越来越强盛,族人每天都在不断增多。 斗转星移间,强秦统一了华夏大地,又因治理无方丢掉了江山。流氓皇帝刘邦击败了盖世英雄项羽,领着韩信、萧何和张良建立了大汉王朝,开始了汉朝对中华大地四百多年的统治。 司马一氏族长的位置从司马昌传到了司马无泽,司马无泽果然不负父亲的期望,在韩城县的芝川镇,很好的管理了司马一族,在秦汉交替和楚汉相争的无数场战役之中都幸免于难,并在汉初担任了长安四市的一个市长,当中治理有方多次受到皇帝的嘉奖。 族长之位后来又从司马无泽传到了司马喜,但其人不喜为官,好农事,种田有方,被朝廷赐封为九等爵――五大夫,也算干出了一番业绩。 司马喜的儿子司马谈,亦天赋异禀,通晓天文和历史,学天官于唐都(当时有名的天文学家)《易》于杨何(当时有名的易学学者),习道论于黄子(即黄老之术)受是为不世出的人杰。奈何父亲只是一乡野农夫,虽为五大夫,却无实实在在的官做,出身也算寒酸。 公元前145年,司马谈家里响起了两个婴儿的叫声,啼声震天,经验老道的接生婆从未听到过如此响亮的婴儿叫声,心中害怕,接生未必便连接生费都没拿就跑走了。司马谈诧异地看着从卧室里匆匆跑出来的接生婆,刚要急切地询问时,接生婆早已跑出了司马家的大门不知去向。 2.第1章 司马谈焦急地冲进卧室,想看个究竟,伴随着初为人父的兴奋和焦虑,他却看到了两个在床跳来跳去向夫人吵着要奶喝的小孩。两小孩着实有趣可爱,司马谈非常高兴同时也很惊讶,博学多才的他怎会不知道刚刚出身的婴儿是不可能走路更不可能跳跃了。夫人怀孕十五个月,虽然比别的孕妇足足多出了五月有余,但他还是希望夫人能给他生个健康正常点的娃,想不到,事还是与愿违了。想必那接生婆也是被这两个奇怪的孩子吓跑的吧…… 正自感伤时,两个婴儿却异口同声喊了声:“爹爹,我们要吃娘的奶!”司马谈瞬间晕倒,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儿竟能说出这种话,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满脸憔悴的夫人无奈地看着夫君,向丈夫求助。司马谈望向夫人道:“你就给他们吃吧,孩子还小,可别饿坏了他们兄弟俩。” 夫人痛苦地答道:“相公,我已给他们兄弟俩喂了三次了,可他们还不满zu,我真是没有办法了,您还是替他们找个奶娘吧。” 司马谈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夫人。兄弟俩立刻便高兴地跳下了床,奔向了司马谈。司马谈初为人父,开心得很,一伸双臂便把他们抱了起来,听见兄弟俩亲热的叫声,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这年司马谈刚好三十岁。 第二天,司马谈叫来管家阿权,这是以前的管家阿秋的后代,今年也是三十岁,吩咐他马上去把那个全芝川镇最好的奶娘阿满找来,越快越好。阿权答了声诺就去了。半个时辰后便找来了,但是只过了不到一刻时间,那奶娘便了疯般跑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跑回了家。司马谈进去一看,看见俩兄弟正在tian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夫人说道:“那奶娘阿满被你老爷你的俩个乖儿子吓跑了,再这样下去,非把那奶娘吸干为止,这可怜的兄弟俩可能也要饿死了。.tw[]”说着便哭了起来,想想自己十五月怀胎,二子得来不易,却是如此怪的两个孩子。 司马谈伤感间,忽然想到屋后牛棚里还养着俩头老母牛,兄弟俩刚好一人一头,这下可好了。想到这,双眉便舒展了开来,笑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夫人,夫人亦是连连称是。就这样兄弟俩解决了吃的问题,只可怜了那俩头可怜的老母牛。 一天有客来访,看见了兄弟俩,问起他们的名字。司马谈虽然学富五车,这时候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客笑曰:“谈兄,不如大儿子取名为司马锦,讨个锦绣前程的好兆头,小儿子取名为司马迁,意为司马氏迁至龙门后而生,如何?” 司马谈大笑曰:“先生好主意,就依先生之言,但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先生取名之恩他日定当登门道谢。” “不必了,”客曰,“我与司马氏祖上颇有渊源,汝儿子他日必当在万人之上,皆是名扬千古之杰,岂不见儿子降生之时天上彩云浮现,屋旁百花kai放,众兽齐鸣乎?来日如若得一女娃,则取名为司马绣,锦绣之意,他日亦必为人中之凤。” 司马谈将信将疑,却仍旧掩盖不住心中的喜悦,向客道了声谢,客却言道:“汝子今后将有连番奇遇,大儿子司马锦尤甚,望好好教导,吾这就去矣。” 司马谈yu留客吃饭,话未出口就不见了神秘客人的踪影。司马谈晚上躺在床与夫人谈起此事,夫妇二人惧皆感觉非常奇怪,讨论了很久也没个头绪,最终决定接受神秘客人的建议,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开始,司马谈开始传授自己三十年所学,道学、儒学、易学、天文学、史学等尽皆悉心教导。夫人则是专门把持家里的一切杂事,她体谅丈夫的难处,深知这俩个顽皮娃不好教。此时两兄弟出生尚不足一个月,然而无论是身ti和智力都能赶得上1o岁的孩子了,村里人皆异之。 两兄弟虽为双胞胎,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性格差异越加明显。老大司马锦爱好道学,且平时好动好玩,特爱捣蛋打架,长得也特别强壮,智商也是异常得高,特别是动手能力,那是很令人吃惊的,恐怕鲁班都有点不如。每次司马谈责问司马锦时,他总是满嘴黄老,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啊,名可名,非常名啊,天地不仁,以百姓为驺狗之类的话。而且一旦开始说就会说得没完没了,让司马谈觉得好像是他儿子在教他《道德经》,而不是他教儿子,一想到这,司马谈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老er的性格却有着极大的不同。他对父亲教授的所有东西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而且无论看多少,学多少都会很快的记住而且不容易忘掉,实在是文曲星下凡。同时,司马迁性格安静,处事耐心,看待任何事物,总是入木三分,别具一格,对于这个娃,司马谈做的最多的就是点头和微笑,有这种儿子实在是幸福。 公元前14o年,可爱聪明又丽质天生的司马绣降世了,给这个原本就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庭又增添了不少快乐。从此司马谈就又多了一个得意门生。 景帝后元三年,汉景帝卒。公元前14o年,皇太子刘彻正式登基,即为汉武大帝。经过六七十年的文景之治,汉朝逐渐强盛。 这年春天武帝打算巡游龙门,因为听说那里的山水秀丽,龙门段的黄河更是传说中鲤鱼跃龙门成龙之处。武帝也想看个究竟,同时好好欣赏一下风景。没几天后,武帝带着浩浩荡荡5万随从便出了,当然也少不了带上阿娇,可不能冷落了这个让自己成功登上太子宝座的小女人,虽然容貌不咋地,但其时阿娇的母亲即武帝的姑妈还健在,也不能做得太过分了。 半月后,武帝一众便到达了韩城城门外,此时韩城全体官员恭恭敬敬地早已在韩城城门口跪待大汉帝国新皇帝的驾临了。 随着老太监海公公一声哟呵,皇上驾到,刘彻走下了大轿。刘彻身上穿着金光闪闪,虽然还只有16岁,却已长得如成年人啦,魁梧异常,五官生得也是非常得俊朗,貌似还很健壮。跪待的人员里其中一个就是司马谈,怎么说也是世袭的五大夫,在这小城里还是排得上位的。 刘彻有气无力地喊道:“谁是县令,给寡人站出来,来迎接我的怎么尽是些男人,没个漂亮的姑娘,诚心想气死寡人吗?” 县令一听,吓得满头大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刘彻面前,口吃地说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请陛下恕罪!” 武帝大喝一声道:“饶了你,可以,替我多找几件奇珍异宝就可以了。”说完便阴阴地大笑了起来。 可怜的县令勤勤恳恳治理了韩城2o多年,想不到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良好名声,今日恐怕就要到头了,这奇珍异宝除了从当地百姓那搜刮,又能去哪找呢,可怜了他一副老骨头,还得做这等马屁事。 司马谈也曾听闻新登基的皇帝人品极差,行为举止更是非常不检点,且喜好收集天下奇珍异物,要不是老太后还在,恐怕早就把这个好不容易富强起来的帝国弄得乱七八糟了。司马谈趁着他们对答的间隙偷偷瞧了刘彻一眼,也难怪啊,老百姓又有谁不想亲眼见见那常常深居宫中的皇帝呢? 司马谈不看也就算了,可这抬头一看,却着实吓了他一跳。要不是自己今早临行前,亲手把司马锦锁进了屋后的小茅屋里以防他四处调皮捣蛋,他准会认为刘彻这人就是司马锦假扮来蒙骗县令的。可这皇帝长得也太像司马锦了,不但五官和脸长得像,连身材都简直一模一样,实在是让他晕得不行了。 这是巧合还是天意,司马谈实在是不敢多想了。欢迎仪式一结束就向县令请假回家了。急跑回家,早已满头大汗,远远就看见夫人和阿权在房子大门口心急如焚转来转去,嘴里还喊着司马锦的名字。 司马谈心想:“完了,司马锦这孩子肯定是逃出去看皇上了,这下可要出大事了,搞不好会让司马一族满门灭族也说不定。”越想越怕,司马谈叫过来阿权怒道:“家里这么多人都管不住一个才5岁的小娃,白养你们这群奴才了,快给我把全部下人召集过来!” 阿权喊了声是,头也不敢抬,急忙跑着去了。一会后下人们就在门口集合完毕了,大约2o个人,站得整整齐齐,毕恭毕敬,大家都知道老爷要狠话了。 “都给我听仔细了,”司马谈生气地说道:“今天要是找不回大少爷,你们也就不用回来了,都听清楚没有!” 阿权带头说了句请老爷放心后就领着所有下人去寻找了,“你们几个往西找,你们几个往东,你们几个女的往北,剩下的都跟我朝南进。”阿权大声命令道。 此时的司马锦正在黄河边上,因为他要找寻一件宝贝。他深知作为一个平凡老百姓要见到皇帝有多么难,所以他一定要投皇帝所好才能亲眼见到皇帝,来满zu他对皇帝的好奇心。司马锦早就听闻刘彻喜欢世上的奇珍异宝,所以他今天来这,就是为了找到这黄河里的一件宝贝。 3.第2章 黄河龙门地段,自2oo年前就开始在晚上出现奇异的光彩,到现在人们在晚上还能看见。有些老人说河底住着龙神,也有的说河底潜伏着一只会光的怪兽,还有的说河底埋藏着一件稀世珍宝,光彩夺目,乃天上的神不小心掉在里面的。对于这三种猜测,第三种,因为前两者都不一定能帮助他见到皇帝,他一定要亲自潜下去找找看。 就这样,司马锦在黄河旁边等了3、4个时辰,等到天黑了之后,他便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有霞光从黄河底照射了出来。这让司马锦感到很兴奋,他甚至现在就可以想象出皇帝接见自己的场景了。tuo了衣服,做了一会儿准备工作,司马锦这就要准备下河了。 这边刘彻进了城之后,跟着县令进了当地最好的房舍。大声命令手下人快把酒拿上来,还要了8分熟的牛肉。手下人哪敢不从啊,急忙四下里去张罗了。 刘彻问旁边由于害怕而蜷着背站立着的县令道:“你们韩城可有什么奇珍异宝吗?快快道来。” 县令本想说那提起那件一到晚上黄河底就会有霞光射出的怪事,但他认为那是因为河底住着龙神大人的缘故,他怕皇帝会派人去打扰龙神而影响了当地老百姓的收成,所以他没敢说。唯唯诺诺说道:“启禀陛下,此地为一小城,地少人稀,实在没有什么奇珍异宝。” “大胆,”刘彻呵斥道,“别跟我放屁,我就不信你们韩城会没有一件好东西,是你不舍得告诉寡人吧?” “实在是没有啊,请陛下明鉴。”县令急忙跪了下来。 “没有是吧,”刘彻笑道,“没有也行,告诉我你们韩城最漂亮的黄花闺女,我今晚就要去宠,哈哈哈哈……” 县令无奈,诚惶诚恐地道了声遵命。 晚宴后,刘彻让县令带路。[..tw超多好看小说]于是一行人跟着刘彻这个年轻魔头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寻花问柳的道路。刘彻这家伙的做法说来实在是让大汉帝国汗颜啊,不过此时死神也正在某个地方等着刘彻呢。 司马锦从小便很擅长游泳,闭气的功夫更是一流。刚出生几个月就跟着阿权等一群下人去黄河里游泳。因为这个,父亲还好几次责怪过阿权,可是阿权也是没办法,少爷顽皮又固执,天天吵着要和自己一起去游泳,要不就去告诉母亲说阿权这个奴才欺负他。母亲疼爱大儿子,总是包庇他,宠他,老爷虽然很清楚事实的真相,却也拿夫人和孩子没办法,只能在阿权身上脾气。 阿权知道自己很难做人,但一想到大少爷今后可是要当一族之主的人,以后自己儿子阿杰能否继续留在司马家当管家可全都仰仗司马锦了,想通这点,也就对大少爷百依百顺了,何况他也不想得罪主母,主母可是平日家里真真的管家啊! 常年的游泳经历让司马锦练就了一项甚至比所有仆人都要厉害的游泳本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赋吧。所以这次司马锦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这一段湍急的黄河水所难倒。 司马锦猛吸一口气,高高跳起后一头扎进了波涛汹涌的河水中。沿着亮光的路线,司马锦不断往下游了下去,也不知游了多少时间,总之司马锦是到了黄河底了,黄河弟全是淤泥和小动物。 司马锦看见亮光是从一柄很好看的剑上出来的。正yu伸手拿剑,却看见旁边还躺着一只异常大的褐色大螃蟹,呼呼的吐着气泡。司马锦心想:“可不能惊动了它,需小心才是。”于是快伸手拿住宝剑,那宝剑却突然出一声嘹亮的啸声,像是遇到了真正的主人般。 司马锦心中暗叫不好,这下可非惊动那大螃蟹不可。果然那螃蟹看见有人偷了它守护的宝剑,张开了两支大钳就要来夹击司马锦。 可是突然,大螃蟹舞动双钳,貌似很高兴的样子,那气泡也就吐得更密了。司马锦正纳闷,又看见那螃蟹用右钳夹出了一颗闪闪亮的宝珠迎上来要给司马锦。司马锦虽然长得好像已经是十五六岁的人了,但事实上他今年才5岁,对世上一切事物都有着莫名的好奇,胆子也是异常得大。于是毫不犹豫地就伸手接过了那个宝珠。 然后螃蟹挥舞大钳在河底夹起了一颗小石子放进了嘴里,司马锦一看就明白了,于是也将宝珠吞进了肚子,也没啥味道,更没任何不良反应,司马锦心里可有疑惑了。那大螃蟹却把气泡吐得更密了一点。这时司马锦感到快憋不住气了,起身便要游回去了。那大螃蟹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挥舞两支大钳,像是在告别。司马锦见势也就挥挥手急忙向着河面游去了。 人和宝剑刚出水面,那宝剑便又出一声嘹亮的清啸。司马锦借着月光仔细一看,突然想到了父亲经常给他看的一本画册上面画得那把宝剑,怎么看着这么像呢?爬上了岸,又仔细地看了看,才确定这把就是自己经常看到的那把,梦里更是已经见了好几遍了,那剑实在是太漂亮了。 “不错,这把就是傲龙剑,这下可好了,我没记错的话这剑是我祖先用过的宝剑。这下可好了,我要做像祖先一样的大英雄了。”司马锦得意地自言自语道。 这时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只大野猪,长得巨凶悍,两支獠牙更是尤为吓人。司马锦这娃可不会被这野兽吓到。他右手擎着宝剑,挺直躯干笔直地站着,你还别说,看起来还真是英俊得很啊。 那大野猪大吼一声,毫无预兆的向司马锦冲了过来。可司马锦还没做好准备,只得匆忙闪到了一旁。这样连续躲了二三十次,司马锦累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野猪也累得停了下来,趁着这间刻连忙集中jing神思考怎样才能治服这野猪。可突然间,司马锦现自己能探知到现在那野猪在想着什么,他现野猪正在想如何趁着司马锦大意时突然起进攻,这样好一击刺死司马锦。 “好狡猾,原来你是假装累了,事实上却是在等待时机,呵呵,看我怎么收拾你。”司马锦暗笑道。 司马锦也假装闭上了眼睛,放下了宝剑,装出一副黔驴技穷的样子。那野猪看到有机可趁,便突然动了进攻。司马锦也是急忙闪身险险躲过了野猪这致命一击,待野猪从身边擦身而过的瞬间,举起宝剑,往它后腿一砍,立马就将野猪的腿砍了下来,干净利落,野猪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司马锦心想这宝剑还真是锋利,我这大英雄可是当定了。 野猪惨叫着想要逃跑,司马锦看它可怜也就没有上去再补一剑,任由那野猪缓慢地往森林深处跑去。可怜那少了条腿的大野猪,即使跑回了它赖以生存的大森林恐怕也活不久矣。 司马锦也感觉肚子饿了,偷跑出来快一天了,也没吃任何东西,就喝了几口黄河水,肚子却早就出了“咕咕”的声。司马锦拿着宝剑从旁边砍了一些小树枝,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石,打了几下便出了火,于是又拿着那只血淋淋的野猪腿去黄河边洗了洗,又用宝剑褪去了长满毛的野猪皮,用一个树枝插着野猪腿开始烤了,说来还真有点野外烧烤的态势。 烤好吃完之后,司马锦正yu起身,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女人尖叫声,感觉好奇就循着声音的源头跑了过去。 …… 这边汉武帝刘彻在县令的带领下破门而入,闯进了一家据说住着本城第一mei女的农舍,想要了这家的闺女。一群凶神恶煞自然是吓坏了这一家子乡下老实人,乡下人家哪见过这阵势啊,好几个身上拿着家伙的怒汉,领头的是个穿着华丽衣服的年轻男人和一个略显老态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这中年人这户人家倒是见过。于是刚想向他行礼,就听县令喊道:“还不快给皇上跪下。”一家人一听慌了,连忙下跪,连连磕头,一下子就懵了。 刘彻指着这家的闺女话了:“给寡人把头抬起来,让寡人好好看看。” 那村姑哪敢不抬,害怕地缓缓抬了起来,迎上了刘彻那肆无忌惮的光,娇羞地就又低下了头。 “乡下人家能有这么标志的姑娘,难得啊,寡人也将就一下吧,县令,把这姑娘给寡人带回城里去,回去寡人要好好享受。”刘彻得意地说道。 那姑娘的父母听了这话,心里不忧反而乐开了花,心想女儿要是被当今圣上看上了,那以后两口子的衣食就保准无忧了。 可是那漂亮姑娘可就不乐意了,哭着喊着说不要,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我要做隔壁阿强哥的媳妇,我爱阿强哥,阿强哥也爱我,阿强哥答应我说秋天卖了麦子后攒了钱,就要来娶我的,请皇上开恩,放了小女子吧!”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二老傻了,这可是皇上啊。 刘彻怒道:“难道寡人堂堂九五之尊还比不上一介村夫,真是气煞寡人也,寡人今天还非要你不可。来人呢,派人给寡人去把隔壁的那个阿强给杀了,拿他人头回来见寡人。你们几个给寡人把这女人绑起来,把她的父母也给寡人杀了,死了干净,好断她回家之念。” 二老怕了,心想这下可完了,这飞来横祸,当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过啊,急忙大声哭喊着要皇上饶了他们。 可刘彻的随从哪管这些,不由分说,就要动手。 4.第3章 突然门口又走进来一个英俊非凡,满脸正气,穿着不俗且手拿宝剑的少年。[..tw超多好看小说]这少年大喝一声道:“住手,你们这群坏人干啥呢,为何要杀人?”少年仔细一看还有本城的县令在,就愈加纳闷了。 刘彻回过头,冷漠地看了又看这个不之客,然后诧异地看向县令。 县令不明就里,但本能觉得要出大事,就忙跑过去让这少年赶快离去。可怎么拉这少年,这少年就是不肯走,少年说:“我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才会走,请县令大人见谅。” 刘彻自言自语道:“好像啊,我还真怀疑你是寡人的双胞胎弟弟呢。” 然后大声说道:“好大的胆子。” 司马锦往前仔细看向说话之人,这一看之下也是吓了一大跳,因为刘彻和自己实在是太像了。直到此刻现场的人才现皇帝和这个少年有多么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刘彻继续说道:“来人呢,先给寡人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拿下。” 说完一群人就围了过去,想要一举擒杀掉这少年。 少年手舞宝剑,而这宝剑正是那把傲龙剑,这少年也正是司马锦。司马锦击退大野猪的过程中对这宝剑熟悉了不少,更是现了自己有看透别人心思的特异功能。没几下就撂倒了一大半官兵。 对付一个小子死了这么多jing锐的官军,刘彻怒了,自认为自己练过几年功夫,拿起身边死掉随从的剑也加入了战斗中。于是先杀了县令,理由是他不想让县令把这种不光彩的事传扬出去,这面子可丢不起。 那户农家三口缩到了房子的角落里,害怕的不敢透大气。 这边司马锦却是越战越勇,宝剑也好像是找回了以前随司马错主人南征北战的感觉,刺得干净利落,挡地丁丁作响。一转眼间,司马锦就把剩下的随从全部解决了,虽然这些随从中也不乏好手,但面对司马锦这种极有打斗天赋和傲龙剑这种削铁如泥的宝剑,料想所有人都不是对手,即使全部人一起联手对付司马锦,失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后只剩下刘彻孤零零一个人了,他有点害怕了,他可不想死,这么年轻,还想多做几年皇帝呢。这种凌驾所有人之上的感觉可是很让人舍不得的,要是死了,那要轮回几辈子才能重新找到这种感觉啊。想到这,刘彻跪了下来,连忙向司马锦求饶,说是回城之后必定有重谢。 司马锦犹豫了,该不该把这人也杀掉呢。他想问问这跪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但想来对方也不会如实回答的,便看向了角落里,问那个哭得最厉害的姑娘道:“美丽的姑娘,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姑娘大胆地回答说:“他是当今圣上,快杀了他,要不然他就要把我抢走,我要嫁给阿强哥,他也肯定会把你杀掉的。” 二老吓得脸色苍白,心想女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但仔细一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要不然皇帝非秋后算账不可。 司马锦想了一想,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有看了看那满脸泪痕的姑娘,觉得这姑娘还真是聪明啊,然后手起剑落,斩下了骄奢的汉武帝刘彻的人头。抬头对一家人说:“此事决不可向外人提起,要不然你们和我都会没命,知道了吗?” 一家人连连称是,并一再道谢。 司马锦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了农舍,漫步在山路中。 “这下该怎么向父亲交代呢,想不到皇帝竟是这种人,而且长得还和我这么像,父亲也肯定会猜到我去见皇帝了。”司马锦心里这样挣扎着想道。(..tw无弹窗广告) 凉风吹过,吹来了司马锦的灵感,司马锦突然一拍脑袋,喊道:“有了。” 急忙跑回家,看见父母还在门口等着他,父亲着急地踱来踱去,母亲则不断地哭泣着。夫妇俩看见爱儿终于回来了,大舒了口气,母亲跑过来紧紧抱住了司马锦,父亲则笑着责骂道:“小兔崽子,死哪去了,知道让我和你niang有多着急吗?”作势yu打状。 司马锦辩解道:“父亲先别打,儿子有话要说。” 司马谈说道:“且说来听听。” 司马锦接着说道:“我今天晚上在河里找到了这把宝剑,你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 母亲笑道:“吾儿能平安回来就很好了,宝剑不要也无所谓。” 司马锦继续说道:“我今天借着这宝剑还杀了一个要强抢民女的恶棍,还杀掉了他所有的随从。” 夫妇两一听具皆震惊无比,心叹吾儿小小年纪便杀了这么多人,不过还好都是坏人,以后可要好好管教管教他了,要不长大了可还怎么了得啊。 司马锦又说道:“我还听说那个恶棍是当今皇帝。“ 夫妇俩这一下可全部惊得倒地了,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儿子会杀人,而且杀得还是当今圣上。 过了半个时辰,还是站立在旁边的仆人阿权先说了话:“老爷夫人,你们可得替大少想想办法了,要不我们可都要被砍头了。“ 司马谈回过了神后说道:“没错,夫人,我们现在要冷静,可得尽快想出个万全之计啊。” 夫人答道:“还能怎么办啊,都把皇帝给杀了,我们还是去自吧,省的连累了韩城的所有老百姓。” 司马迁道:“你以为我们去自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们韩城的百姓了吗?不会,绝对不会,以窦太后和王太后婆媳俩那狠毒的作风,肯定饶不了任何与皇帝的死有关的任何人。” “那可如何是好啊,夫君?” “办法倒不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点说啊,人命关天啊?”夫人急了。百姓杀皇帝,不是灭九族就是灭十族 “我今天去看了皇上,看见皇上和我们锦儿长得非常像,我想我们锦儿可以冒充当今皇上。”司马锦神秘地说着。 “不太可能吧,可这逃不掉那些随从的眼睛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但至少在相貌上我确信我们锦儿确实是很像皇上的,为今之计也只有冒充顶替这一条路了。”司马谈长叹一声。 司马锦一听可乐坏了,要去做皇帝了,而且他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他们识破,顶多也只是会被怀疑,因为不要忘记他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夫妇俩眼里含着泪水,当夜就要把司马锦送走了,迟了怕会露出马脚。司马锦就要走的时候,夫妇俩不放心,就特意让管家阿权的儿子阿杰也跟着去,好有个照应。阿杰今年15岁了,可是无论从身高还是智力上都要比才5岁的司马锦差很多,特别是智力上,那简直是没法比的,所以根本谈不上照应。司马锦只是怕路上会无聊,所以答应父母带上了阿杰。 司马锦从出生以来和阿杰一起生活和玩耍了足足有五年。彼此关系还不错,虽然自己常常取笑欺负阿杰,但阿杰貌似生来就是要被欺负的,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对于大少爷的吩咐更是言听计从。这也是司马锦答应带上阿杰的另一个原因。而且自己走累了还可以让阿杰帮他捶捶腿了敲敲背了。要不怎么叫大少爷呢! 正要出门的时候,门却被几个人大力地敲了起来,嚷着让他们开门。这可吓坏了司马一家。 司马锦可不会怕,挺直躯干大义凌然地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面露猥琐状的官兵,一副嚣张的样子,其中一人手上拿着一张画像。那手拿画像之人一看是司马谈,便恭敬了许多,向司马谈问道:“司马先生晚上好,不知您可曾见到皇上,皇上从晚上吃完晚饭出来后就一直没回早上下榻的客栈?” 这时另一个官差突然惊叫了起来,因为他突然现站在司马先生旁边的人就是皇帝,只是换了身行头而已。于是急忙拉着那个手拿画像还在等待司马谈回答的官差,急忙跪下向皇上请安。 司马锦尽量让自己不笑出来并保持镇静,要不然可是会很容易穿帮的,虽然自己无论在长相、身材和声音上和刘彻都极为相似,但有些举止和习惯动作还是有差别的,而且这些差别在很熟悉刘彻的人的眼中那是在明显不过的东西了。 司马锦于是装着一副威严的样子说:“你们这两个混蛋,搞了半天才现我,是不是不想活了,还不快快背我回去,没看见寡人很疲惫的样子吗?” 两个官兵哪敢怠慢皇上,那手上没拿画像的官兵急忙迎上来小心地背起司马锦,又小心翼翼地往客栈方向走去了。另一个官差则是向司马谈说了声抱歉后也跟了上去,高兴地一起回去了,心里想的满是皇上赏赐的金子和mei女…… 而司马夫妇满眼爱恋之色,司马锦眼里也流露出了一点依恋,但更多的是好奇和彷徨,好奇今后会生的事和将会遇到的则难。对于这一点,司马谈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大儿子司马锦的聪明和灵敏是他极其欣赏和骄傲的,在韩城他还没见过那家的孩子有比司马锦更出色的,除了调皮和好奇,司马锦几乎在任何方面都要比一个成年人强很多了。虽然今年司马锦的实际年龄才5岁。 5.第4章 芝川镇离县城还有那么点距离,恰巧半路上来了一顶轿子,官差用暴力拦住后就让司马锦坐了进去。然后两个官差一前一后抬着轿子往目的地走去,阿杰则跟在一摇一晃的轿子旁边,傻傻地往前走着。 司马锦闲来无事,一个人呆在轿子里闷得慌,便拿出那把傲龙剑来,好好玩弄一把。 司马锦现这剑虽好,可总感觉这剑不会那么简单,肯定还有什么秘密在这剑上,只是自己还没现罢了。“难道是这剑柄上暗藏玄机,要不然这颗剑柄上的宝珠会看着这么别扭,好像和整柄剑很不协调额。”司马锦自语道。 于是司马锦便想用手把这颗宝珠拿下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弄了好半天,就是弄不下来,宝珠甚至连动都没动过。 司马锦气愤地喝道:“阿杰,死哪去了,给我过来!” 阿杰轻轻地卷起轿帘,向着大少爷低声问道:“请问大少爷,有事吗?” “闭嘴,以后再叫我大少爷,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那,那我该叫你大少爷什么好啊?”阿杰无辜的说道。 “傻蛋,我现在是皇上了,还叫个毛啊,现在开始叫我陛下,听到没有?” “是的,大少爷,哦,不,是陛下,请陛下原谅!”阿杰哭丧着脸,战战兢兢地答道。 “这样才好嘛,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多叫叫吧,哈哈……对了,你帮我看看这把剑,帮我把这剑柄上的这颗最往外突出的宝珠拿下来,小心别弄坏了剑。”司马锦命令道。 阿杰接过了剑,“好重啊,”阿杰说道。毕竟阿杰瘦弱的身子骨是承受不了的,也难为他了。可才过了一会,阿杰刚放下轿帘,马上又被他掀了起来。“少爷,哦,不是,是陛下给,给你宝珠和宝剑。” 这下司马锦可就不懂了,饶他聪明盖世也想不通阿杰是怎么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办到他弄了半天都没搞定的。“你小子怎么弄的,快说?”司马锦郁闷地问道。 “牙齿yao的。”阿杰随意答道。 司马锦可彻底无语了…… 原来这宝珠是被一种产于蜀地的特殊的植物液体粘在剑柄上的,但这种液体一碰到唾液就会变软并失去粘性。这珠子是当年司马错粘上去的,为的是让那些意外得到宝剑的侠士不会现剑中的秘密,因为不会有个出名在外的侠士会厚着脸皮用牙齿去yao一颗普通的珠子,这可是很失身份的行为, 但这同时也会一定程度上断绝了得到宝剑的那些子孙后代对这个秘密的现,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杰出子孙司马锦的旁边会有这样一个弱智的傻仆人。所谓人算不天算,司马锦终是天之骄子,这运气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这时司马锦现把那宝珠拿掉后,宝剑上就出现了一个小洞,仔细一看,好像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司马锦伸出小指勾了进去,果然被他勾出了一团东西。 “这是羊皮,这是羊皮裹成的。”阿杰急着在主人面前表现自己,大声喊道。 “废话,当我不知道,滚一边去。在大声说话,看本少爷,不对,看寡人怎么收拾你。” 于是阿杰又失落地走了开去,又傻乎乎的开始往前走了。前后两个暂时充当轿夫的官差则一直卖力的抬着,生怕再出一点点小意外。 司马锦打开羊皮团,看见里面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字,还是用小篆写成的。“看来这是秦朝人写的。”司马锦自语道。 可是现在汉朝用的是隶书,小篆已经很少人用了。不过这难不倒从小就接受良好教育和启蒙的司马锦,别忘了司马锦的老师可是非常博学的司马谈。对于小篆这种字体,司马锦怎么说还是有所了解的,再加上自己那无与伦比的悟性,最后还是勉勉强强将这古老的羊皮纸上的字看懂了。 羊皮纸上开头几个字是“天地神功秘笈”。然后分别是一到十层天地神功的修炼法诀,越到后面,每一层的法诀就越长,字也写得更密更小了。最后一段的文字又与前面的有所不同,写得稍微大点。 司马锦吃力地看着最后一段,神情慢慢变得呆滞了,眼中也慢慢盈出了泪水。待看完,更是起了呆,差点就大声哭了出来,口中却默默念着三个字――司马错。 原来这张羊皮纸上的字,是当年司马错在启程回朝之前写成的。司马错在接到回朝受封命令的那天起,就强烈预感到自己不久将离开这个世界。可是自己虽然可以这样死去,他所修炼的天地神功可不能就这样在世上失传了。 这天地神功可是师傅李聃的几十年心血,师傅离去前将天地神功的法诀连同傲龙剑、绝凤铠和追风驹一并全部传授给了司马错。司马氏无论如何都有责任和义务将它扬光大,以利后世。所以司马错临行前将法诀默写在了羊皮纸上,然后放进了傲龙剑剑柄中,待司马家后人来取之。想不到因缘巧合之下被司马错得到了,从此不平凡的一生开始了。而这也将是一个大有作为的时代。 司马锦缅怀着自己那伟大的祖先,这个经常被父亲司马谈讲起过的秦朝大将军。 羊皮纸最后一段中司马错叮嘱拾到次法诀的人说:“此天地神功法诀有逆天之力。此法一旦练成不但神功盖世,而且能预知未来,知晓过去,与天地齐寿,亦与天上神人无异。然修炼此法极其艰难,余师李聃尚只练至第八层,凡人练至五层已非易事矣。望我司马氏后人勤加练习,好越先人,造福万世。如若以此功法作奸犯科又或遗害百姓者,它日必将遭到我在另一个世界的诅咒,希好自为之。”最后署名是秦将司马错。 司马错认真地看完了最后一段,神情顿然严肃起来,眼中闪耀着骇人的神光。自语道:“请祖上在天之灵保佑我吧,不肖子孙司马锦在此立下重誓,在我有生之年定当竭尽所能,勤习此功法,造福华夏大地上千千万万的汉族百姓,请祖上在另一个世界放心吧。” 要是此时司马谈夫妇也在旁边一定会被司马锦这反常的表情和话语吓一大跳的,他们哪里见过自己的大儿子什么时候这么严肃和认真过啊,更何况还说着这么严肃庄重和宏伟抱负的话,仿佛彻底换了一个人。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司马锦确实变了,虽然人还是同一个人,但志向和抱负已经彻底变了。以前的司马锦只知道玩耍找乐子,为了满zu自己的好奇心几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一次为了看看女孩子和男孩子到底有什么区别,曾经在女佣人珍嫂女儿小花洗澡的时候,偷偷跑进过她的房间,把可怜的小花吓晕了过去。事后司马谈狠狠打了司马锦一顿,可司马锦不但不收敛自己的好奇心反而变本加厉,做出了许多让家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来。对此,司马谈夫妇也只能在每次谈起大儿子时无奈地相视苦笑,把振兴家族的希望都放在了小儿子司马迁身上。虽然司马迁是个书虫,每天除了看书就是买书。 司马锦把目光移到了羊皮纸的上面部分,看起了天地神功第一层的功法法诀。 “天地神功第一层为天地神功入门之法,熟练完此法后方可继续修炼以下几层功法。此层法诀为……” 司马锦仔细地看着,现这层功法自己早就会了。 事实上这层功法正是当年司马错嘱咐司马昌传授给司马族人的功法。所以司马锦从小便开始修习,五年过去了,现在已经掌握得相当成熟了。又由于司马锦天资聪颖,所以现在他对此层法诀的熟练程度已丝毫不低于其父司马谈。只是第一层神功注重养生,并无防身和御敌等其它功用。所以司马家族的人会此法旁人无有知之者。 第二层是修炼内功和轻功的法诀。对于这个司马锦很感兴趣,因为平常父亲只是教自己如何认穴位,却想不到这些穴位还有多这么神气的妙用。按照上面讲的,要是练好了这第二层的天地神功,自己会在身ti机能上有很大的突破。 于是司马锦便照着法诀上所说的,开始慢慢体会自己的各个穴位的变换,并试着将各穴位按照法诀上所说地运转。 不知不觉中,司马锦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老人,只见那老人也在修炼天地神功第二层的法诀。于是司马锦便跟着那老人一起练了起来。大约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老人练完后起身冲司马锦慈祥的笑了笑便消失了。然后司马锦就醒了,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司马锦突然有了出恭的冲动,便吆喝两个官差停下轿子。 “阿杰,快来帮我守着,别让人偷看。”司马锦命令道。 “遵命,陛下。”阿杰大声应道。 6.第5章 这种事情阿杰早已经历了无数次了。每次去野外,司马锦总是忍不住好奇乱吃一些五颜六色的果子,而几乎每次吃完后,司马锦都会命令阿杰帮他守着,因为每次司马锦都会因为好奇而吃坏肚子。 阿杰在不远处听见噼噼啪啪的声音持续了好一段时间,才看见司马锦一脸舒爽地走出了灌木丛,嘴上连连说着:“好爽啊,好爽啊!” 一靠近阿杰。就听阿杰小心地抱怨道:“陛下,您今天是不是没擦干净屁屁啊,好臭啊。” “是吗,阿杰,你再闻闻到底是哪里臭?”司马锦明显比以前对阿杰好多了,因为他已经变了很多。 阿杰显然没料到司马锦会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又小心地靠近司马锦,凑近鼻子仔细闻了闻,报告道:“禀告陛下,是您的衣服。”阿杰还是有点怕司马锦。 司马锦这才现刚才练功时身上确实出了很多汗,而且这汗好像还不是一般的臭,简直是奇臭无比啊。 司马锦于是急忙跑向了灌木丛旁的小河中,纵身跳了进去,好好从头到尾把自己洗了洗。当司马锦爬上河岸时,司马锦清晰地听见二公里外的两个官差的笑声,还听见一些诸如领了赏钱要上哪家花楼找哪个小姐好好享受一下的话语。 司马锦满脸惊讶之色,想不通自己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奇了,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把小声的说话声听得这么清晰。 于是司马锦兴奋地跑向了阿杰,阿杰更是惊讶地看见大少爷眨眼功夫便到了自己眼前,可自己和少爷明明隔了好几丈啊,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刚才在轿子里司马锦就已经突破了天地神功第二层。之所以会出现出恭和出汗的现象,那是为了排除身ti内的毒素和杂质,重塑健康完美身ti,现如今司马锦的身ti构造和机能已经接近人间极致。 “少爷,哦,不对,陛下,您这是怎么回事啊?”阿杰彻底糊涂了。 “阿杰,你知道吗,我已经把一种神奇的功夫练到了第二层,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哦,我现在的五官和身ti机能可是厉害得很哦。”司马锦高兴地告诉阿杰。 “是真的吗,少爷确定没事?”阿杰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那是当然,以后你也不用再叫我陛下了,还是叫我大少爷吧,听着习惯点,也好让我始终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目标。”司马锦说道。 “遵命,少爷。”阿杰这下总算是相信了,相信大少爷确实练就了一身好功夫,也相信大少爷确实对自己好了很多。 “那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我们还要赶路去客栈呢。”阿杰继续说道。 “好,我们走吧。”司马锦说道,“看我怎么做好皇帝吧。” 此时东方已经露出了一片鲜红的朝阳。 于是司马锦一行人又向目的地进了。 司马锦那兴奋的心一直难以平静下来,毕竟从一个凡人踏入非凡人的境界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宝贵和幸运的。更何况司马锦现在已经是非凡人中的非凡人了,以他目前的功夫造诣,世上已经很少有人会是他的对手了。 所以司马锦抑不住吸引,拿出羊皮纸,又继续看了下去。 天地神功第三层讲的是一种旷烁古今的武功招数,只要练就了其中的武功手法和技巧,那么就可以变幻出千千万万种招数来。此神功之所以将此类功法放在第三层而不是第二层,就是为了让练习此法之人能够在打好本身的身ti基础之后,再掌握复杂多变的招数,这样才能将此神功的效用挥到极致,同时也降低了练功者的难度,使此功法更加实用。 司马锦现在已经比较熟悉羊皮纸上这种文字了,所以看第三层时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就把它看懂了。看完之后,司马锦为了集中注意力,就使自己进入了波澜不惊的境界,就像深井中的水一样,看不出一丝涟漪。 不知不觉中,司马锦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刚才修炼第二层时出现过的老人。司马锦很想问他到底是谁,可是那个满头白只是慈祥的向司马锦笑了笑就自顾自开始修炼了。司马锦连忙学着老人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这时天已大亮,轿外响起了各种大街上应该有的嘈杂的声音,然后两个官差慢慢停了下来。 只听阿杰喊道:“大少爷,到了,请您下轿。” 隔了一会,阿杰见司马锦并没有答应,便掀起了轿帘。往里望去,看见大少爷头上冒着白气,双目紧闭,好生奇怪。可是阿杰不敢打扰这个大少爷,两个官差更没这个胆了,只好进里面把海公公叫了出来。海公公也了解皇帝那蛮横的性格,也没这胆。 又过了一个时辰,司马锦悠悠转醒过来,看见轿子旁边围了好些人,恭恭敬敬地等待着自己话。 此时司马锦已经突破了天地神功第三层之万招归宗境界,手脚都已经比以前灵活了不少。 司马锦话道:“你们都散了吧,寡人没事。” 海公公一听这话后长吁了一口气,也来了jing神,大声问安道:“老奴恭喜陛下圣安。” 司马锦随口应了一声就起身进了客栈。 看官别看这海公公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当年也是武林上一杀人不眨眼的高手,后来仇人实在是太多了就把自己自宫了,进了皇宫躲了起来,然后凭自己过人的阅历和善于揣摩别人心思的能力一步一步做到了今天皇宫大总管的位置。 司马锦由于能探测到别人的想法和心思,所以在模仿汉武帝上表现地非常成功,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即使不小心说错了话或是表现出了一些与刘彻不同的地方,他也可以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弥补过来,那可是连博学的司马谈都辩论不过的哦。 然后司马锦看见了已经满脸泪痕的阿娇,远远看去,阿娇姣好的面容上带着几滴泪水,犹如带雨的梨花般那样美丽和动人。司马锦不知不觉有了要好好呵护她的念头,毕竟现在自己是阿娇的丈夫了,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了。 于是司马锦快步走到了阿娇面前,看见阿娇惊讶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期盼和腼腆。司马锦瞬间就有了要亲阿娇的冲动,勉强忍住了。开口道:“让夫人担心了,为夫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你不要再哭了。” 阿娇明显颤抖了一下,丝毫没想到夫君会说出这么温柔又体贴的话语,虽然不是什么情话但对阿娇来说已经胜过了万句情话。 自己虽然嫁给刘彻已有好几个年头了,但刘彻从来就没说过一句动听的话,有的只是让她转告自己母亲的命令,那些让她母亲多多在汉景帝面前说说好话的卑鄙命令。而且每天晚上刘彻都会偷偷跑出去强抢漂亮的良家闺女,彻夜不归,这还是她的丫鬟偶尔偷听到之后告诉给她的。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被冷落在宫中,而母亲就只会一味的要求自己好好服从皇上,说是不要太挑剔,自己呢也不想让母亲过于担心也就从来没有对母亲提过。 至于刘彻,以他好色的性格之所以没敢碰天仙般的阿娇一个重要的原因:怕姑妈或别的有权有位之人说他好色。这可是会严重影响到自己的将来的,所以阿娇对司马锦的话表现的如此激动也就不足为奇了。 想着想着,阿娇又落泪了,哭得更厉害了。 这次司马锦可是真的忍不住了,看着阿娇那绝世的面容,突然弯下腰小鸡啄食般亲了阿娇的额头。然后就急忙跑开了,留下独自呆的阿娇看着夫君渐渐远去。 海公公和一个小太监领着司马锦进了卧室,海公公吩咐小太监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了那个小太监。 突然间小太监拔出了藏在裤腰上的锋利匕,毫无预兆地刺向了司马锦。司马锦来不及思考就急忙侧身,顺手握住了那小太监的手。小太监见一击不中后另一只手快甩出了一枚泛着紫光毒标。司马锦的身ti目前的敏捷程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只见他不紧不慢,就在毒标要碰到他右眼的时候突然把头往左一扭,恰到好处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接着又握住了小太监的另一只手,把这小太监死死地控制住了。 那小太监明显没想到皇帝会有这么神乎其神的技能,看到此次任务不可能完成的情况下就开始求饶了。 司马锦气定神闲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又是谁派你来的?赶快如实说来,要不寡人灭你全族。” 小太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道:“皇上饶命,小人也是受了别人的指使才会对皇上您下毒手的,请您开恩饶了小的吧!” “那还不快回答我的问题。”司马锦喝令到。 “小的,小的是匈奴人,此次是被派来,被派来刺杀皇上的其中一个刺客,至于原因想必陛下应该已经猜到了吧。”太监胆颤心惊地回答道。 “匈奴,其中一个刺客,难道还有其他人要刺杀我。”司马锦疑惑地问着自己。 7.第6章 司马锦回过神来,想到这种刺客留不得,于是轻轻一掌便将那小太监拍死了。 坐在床沿上,司马锦突然想到了海公公。这海公公会不会也是匈奴的刺客,据海公公离开自己卧室之前偷偷吩咐小太监时的神态来看,是刺客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先他得搞清楚这匈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司马谈虽然涉猎极广,却很少对二个儿子讲起汉朝目前所处的状况以及战争一类的东西。事实上司马谈自己也并不知道多少,司马家祖训:后世子孙不准谈论国家大事,更不准参与战事。所以到目前为止司马锦在这一方面还基本上处于空白状态。 走出房间,看到门口站着十来个士兵。便对着一个长得颇魁梧,又满脸倔强之色的年轻士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卫,名青。”那士兵中气十足地答道。 “好,答得好,名字也好,有前途。”司马锦夸奖道。 “谢陛下。”卫青简练地回答道。 “随我进房间,其余人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听到了吗?”司马锦喝令道。 “遵命,陛下。”十来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全部底气十足。 看来这次跟随刘彻来韩城的5万士兵都是jing英啊,司马锦这样想着进了房间,卫青紧紧跟上了皇帝。 “我问你,匈奴是什么东西?给我仔细道来。”司马锦如是说。 “禀告陛下,小的平日对匈奴颇有了解,待小的慢慢讲来。”卫青不紧不慢说着。 司马锦赞赏地点点头示意卫青讲下去。 “匈奴之乱古来有之。当年秦朝大将蒙恬北筑长城,秦王又派数十万重兵驻守,才换来了几年得安宁。但是秦朝末年战火纷飞,匈奴于是趁机攻占土地,掳掠我华夏子民。(..tw)到了本朝初年,高祖皇帝第二年,匈奴围攻山西朔县,兵临山西太原更是让汉朝臣民忍无可忍。于是第二年冬天,英明神武的高祖皇帝亲率三十二万大军北上迎击。可是匈奴领冒顿佯败示弱,以为诱我汉军。高祖不幸中计,被匈奴四十万大军团团围困于山西大同的白登山,高祖足足被困了七日。最后由开国元勋陈平等人多方营救才最终tuo险。” “可恶的匈奴人!”司马锦愤怒地说道。 卫青继续讲道:“匈奴虽然放了高祖,但是附加了三个条件。” “哪三个,快说。” “陛下不要急,待小的慢慢讲来。这第一条是汉朝要嫁公主给匈奴领做老婆,第二条是每年汉朝都要按时进贡一定量的絮、缯、酒、米和食物,第三条是汉人要与匈奴约为兄弟。考虑到当时国家正百废待兴,人民也是十室九空,所以这些高祖都一一答应了。” “要是只有这些,倒也可以接收。”司马锦插话道。 “可是陛下有所不知,这狡猾凶狠的匈奴人的想法还远没有满zu。惠帝三年,匈奴冒顿竟然致书吕后,要吕后嫁于他为妻,可这原本只是匈奴人的陋习,即兄弟死娶其妻为妻,我们汉人可不会答应。所以吕后很生气但后不好严词拒绝,就又修书一封以表歉意,随信还附送了很多车、马、美人。” “欺人太甚,寡人必铲除之。”司马锦狠狠说道。 卫青看着这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皇帝,心中对自己和汉朝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便接着说道:“后来文帝即为,仍旧采取嫁女和亲的政策。可是匈奴还是不断入侵我汉地。文帝情急之下派丞相灌婴领兵八万御敌,自己也去亲自督战。战争对我汉朝不是很有利,所以第二年文帝又派人向匈奴送了很多礼物。因为那是我国国力还比较弱小,只能竭力维持双方的边界和和睦。” “好不知足的匈奴啊。”司马锦yao牙切齿地说道。 卫青劝道:“陛下息怒,待小的继续往下讲。文帝十一年,匈奴又再一次入侵甘肃狄道。文帝十四年则率十四万大军宁夏等地,轻骑南下烧了回中宫,并掳掠了大量的ren口、牲畜和财产后回去。接连下去的几年匈奴又不断入侵,一直攻占陕西,烽火几乎就要烧到长安。第二年,文帝驾崩景帝继位,然而景帝仍然恪守和亲政策。同样的,匈奴也仍然不断南下杀掳吏民,抢掠财物。所以这么多年来,大汉朝北方的匈奴犯境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 此时司马锦已经听得麻木了,冷静下来后,叹气道:“看来这个可恶的匈奴还得让我来解决啊。”司马锦满脸自信地向卫青说道。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如yu出兵,请带上小的。”卫青附和道。 “那是当然,我还要让你做将军,让你出兵打仗,你可有信心?” “有,有,有,小的有。”卫青急忙接话道。 “好,以后你就不必自称小的了,应该自称臣了,寡人现在就封你为车骑将军,等孤回朝后与你一起出征,如何?”司马锦自信满满地说道。 “臣遵旨,臣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请皇上放心。”卫青自信地答道。 “现在有一件事要你去做,你可愿望?”司马锦假装问道。 卫青急忙答道:“臣愿往。” “好,寡人听闻我随军之中混有匈奴刺客,图谋刺杀寡人,寡人怀疑是海公公,现在派你去搜查证据,然后把刺客带到我面前来,寡人要好好回报他。”司马锦阴森森地说道。 “诺,陛下。”卫青急忙带着几个士兵就去了。 一个时辰后卫青就急急忙忙拿着一封信来见司马锦了。“启禀皇上,我们搜查了海公公的房间,现一封匈奴王写给海公公的信。然后我们几个又彻底搜查了客栈的其它地方,均不见海公公的踪影。” 司马锦接过信,展开一看,扫视而过后,便猜到了整件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了。原来匈奴王军臣单于(匈奴王的统称)写信告诉海公公,要他配合从匈奴来的刺客一起刺杀汉武帝,答应事成之后赏黄金万两,mei女百人。本来这次刘彻出巡是很好的机会,但到了此地后不久武帝就突然失踪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出手。出门前,海公公与小太监约好如果刺杀成功则大喝一声,但等了好久始终没听见小太监的喊声,海公公知道刺杀已经失败,于是就偷偷地跑出了客栈,向北投降匈奴去了。 司马锦大声命令道:“明早出,返回未央宫。” 众士兵大声应道:“遵命。” 第二天早上,司马锦手下都整理好了东西后,便出回长安了。临行前司马锦还吩咐一个人带了封信给司马谈夫妇,信的内容无非是叮嘱他们不要太担心自己,等到那边安顿好了后,会派人来接他们一起去的。 于是司马锦同坐一顶大轿,卫青在旁恃随,其余五万jing兵紧紧相随,绵延几公里,着实壮观。 轿子里面,阿娇依偎在司马锦怀里,满脸幸福的笑容。而司马锦脸露尴尬之色,虽然现在自己名义是阿娇的丈夫,但事实上并不是,他只是个冒牌的,所以司马锦总觉得有点愧对于美丽善良的阿娇。 阿娇满脸憔悴却傻傻地看着司马锦,然后突然问道:“陛下,妾身想要问您一个问题,还请夫君如实回答。” 司马锦答道:“夫人但说无妨。” 阿娇得到允许后端正身躯,轻启红唇道:“妾身以前一直以为陛下另有所爱,所以一直都没有鼓足勇气问您,但现在我觉得是该问陛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了。这个问题就是……” 司马锦越听越不对,好奇地问道:“阿娇,你就问吧,寡人等得心急了。” 阿娇幽幽叹道:“如果臣妾明天就将离陛下而去,去到另一个世界,臣妾到了那个未知的世界后会一直等候着陛下前来,但不知陛下那时是否还会如现在般对我恩爱有加?请陛下如实回答臣妾的问题好吗?” “阿娇何故问此荒谬之问题,不要胡思乱想。”司马锦严肃地说道。 “不,臣妾就是想要知道陛下的答案,请陛下千万要认真回答,要不臣妾会死不瞑目的。”说着说着,阿娇两双动人的眼睛就变得越来越湿润了。 “什么,怎么会?”司马锦满脸讶色,急忙抓过阿娇的小手,不容她挣tuo就搭上跳动的脉搏。半盏茶的时间后,司马锦面露痛苦之色。 “陛下不必为臣妾劳心伤神,臣妾临死之前还能得到陛下您的关爱和爱护已经非常满zu了,臣妾即使现在就死去也不会有所惋惜了。”阿娇满脸幸福地说道。 “阿娇,寡人不会让你死去的,寡人一定会尽全力把你医好的。”司马锦关切地说道。 说完,司马锦就点了阿娇的睡穴,阿娇瞬间陷入了昏迷状态。“虽然救你会耗费我不少真力,但就把它当作是你真正的夫君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吧。”司马锦这样想着,双手却早已搭上了阿娇的双肩,开始传输自己的真力给阿娇了。 8.第7章 原来阿娇从小便得了一种罕见的怪病,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易感疾病,靠着家里殷实的家底遍访名医还是没有丝毫结果。后来家里来了一白眉老道,告诉阿娇父母不必再替她担心了,理由是此病生来便有,因此本来就无药可救。只是老道还说过,它日若能遇到大富大贵且身具异能之人,则可安然解之,要不然唯死而已。 也许这冥冥中也是上天安排,让阿娇遇到了像司马锦这种千百年才出一个的非凡人,才有了彻底解除顽疾的可能性。 只见司马锦满脸汗珠,脸色越来越苍白,明显是大量耗费真力的结果,不过直到目前为止,司马锦都没有撤掌的意思。而这边阿娇原本已枯黄憔悴的脸色却是变得越来越来红润,看来疾病正在慢慢消释。 又过了大约一盏茶功夫,司马锦突然撤掌,接着就吐了一口浓浓的鲜血,强自鼓起剩余的jing力关切地看向阿娇,看到阿娇已经明显好转才昏了过去。 梦中,司马锦又看到了那个白老人,白老人缓缓走向司马锦,说道:“年轻人就是喜欢逞强,拜拜耗费了积累了五年的真力,要不是老夫有这个责任帮助你,才舍不得浪费我的真力来就你呢。” 接着司马锦感觉到老人粗糙的右掌搭上了司马锦的头顶,司马锦就感到一股雄浑的真力被渡入了百会穴之中,犹如醍醐灌顶,脑海一片澄清通彻。一会后老人就撤掌了。 老人临去之前还对司马锦说道:“年轻人需好好保重自己身ti,要不然下次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回去好好修习天地神功就下去的几层法诀,争取早日功德圆满过祖上。以上老夫所说之话需时刻谨记心中,否则定当后悔万分,老夫这就去矣。”说完化为一股青烟消失在了清风之中。 司马锦慢慢转醒过来,看见阿娇还在沉睡之中,不忍打扰。轻抚阿娇一头秀丽的黑,轻声叹道:“阿娇啊阿娇,你可知道,我司马锦现在是对你动真情了,我以前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情话,虽然听过背过也写过无数遍,至今天才真正了解了,原来爱就是无私地为另一个人默默奉献,即使这种奉献会让自己随秋叶般死去,即使会从此与她天各一方,然而为了她的幸福和健康,一切都已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让她永远快乐。” 司马锦一个人深情地说着,不自觉地就失了神。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是睡着了吗?”阿娇迷惑地问道。 “是的,阿娇,而且寡人在你睡着的时候已经为你治好了病。” “真的吗,陛下,你不要骗臣妾了,臣妾的病十几年来看了无数的名医,可个个都是束手无策……” 司马锦不等她说完便用唇堵上了阿娇那小小的嘴巴,阿娇美美享受着等待了好几年的幸福和抚慰。 司马锦充满爱意地告诉阿娇说:“阿娇,等回到了长安,我要为你再举办一次盛大的婚礼,我要让这次婚礼办得旷古烁今,要让它被举办的前无古人且后无来者,好吗?” 阿娇早已融化在司马锦的浓浓爱意之中,无力地答道:“谢谢陛下厚爱,那臣妾就从现在开始好好等着了。” “好了,现在要办正事了,先吃完午饭,吃完了练功,你可不要打搅我哦。”司马锦玩笑地说道。 “臣妾怎么敢呢,不过臣妾想知道陛下所要修炼的到底是武功?” “这个嘛,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转告给其他任何人,这样我才放心告诉你。(..tw无弹窗广告)”司马锦答道。 “好的,陛下,不说就不说好了,陛下快说吧。” “我就要修炼的是天地神功第四层……” 司马锦和五万余人一起用完了午饭,于阴凉处休息一小会后就又再次启程了。 华盖大轿也一同出了,阿娇乖巧地坐在司马锦旁边,双眼连眨都舍不得眨地凝视着司马锦那俊秀的脸庞。阿杰也骑了一匹俊马跟随在大轿旁边。 这边司马锦也已经开始了天地神功的修炼。只见司马锦再次翻开了羊皮纸,仔细看了看后,说道:“此功第四层法诀中说修炼成此层法诀后可通彻古代世事,了解古代事物,说白了就是可以非常了解历史,只是对近二百年生之事不可探查。” “那夫君还不赶快练,练好了就可以知道以前生的事,还可以了解我们的祖先了,不是很好吗。”阿娇高兴地说着。 司马锦温柔一笑道:“可是本夫君对历史却是无多大兴趣,寡人之弟小迁倒是个史痴,就等他也来了长安后拿给他练吧。” “嗯,jian妾怎么没听陛下说过有个弟弟叫做小迁的啊?”阿娇问道。 “这个寡人以后会慢慢跟阿娇你解释的,现在不要多问,寡人要继续往下看了。”司马锦心中汗颜,说完后尴尬地轻轻握了握阿娇的滑嫩小手。 阿娇乖乖地点点头,听话地坐到了旁边。 司马锦接着看羊皮纸,开始看天地神功第五层法诀。第五层法诀讲到,如练就此法则可通晓二百年后未来之世事和事物,通俗的讲就是可知晓未来之事。 看到这里,司马锦笑了,心想这神功果然奇妙,不但有通彻古史的功法还兼具通晓未来的,真是妙不可言。想到这,司马锦坐直身躯,按照法诀所讲开始做出各种手势,调息好呼吸,感觉到自己的穴位和大脑慢慢变化,尤其是脑海中出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有人、有物,司马锦是看一样研究一样又学一样,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司马锦看得心情舒爽,学得意犹未尽。不知不觉中头间冒出了许多白气,脸部也不断表露出各种不同的神态。 阿娇看得心急如焚,芳心大乱,不晓得夫君到底是怎么了,可又不敢轻易打搅司马锦,只能在旁干着急。 还好,司马锦片刻后便睁开了清澈深邃的双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阿娇那焦急异常的神态。 司马锦安慰道:“我的阿娇,别担心为夫,为夫修炼神功什么情况都可能生,现在和以后都不必为我担心着急。而且你现在应该好好恭喜寡人。” 阿娇舒心一笑道:“那就好,可是又为何要人家恭喜陛下呢?” “因为为夫练成了天地神功第五层啊,现在为夫已经可以通晓今后未来的一切了,难道这还够不上你来恭喜我吗?”说完哈哈一笑。 “那jian妾这就恭喜夫君了,恭喜夫君练就旷世神功。”阿娇真心诚意地说道。 司马锦皱眉道:“寡人以后不许阿娇你以后再自称jian妾,为夫不喜欢,你我即是真心相爱,大可随便一点。” 阿娇感动地点点头道:“好是好,可也不能乱了礼法,那以后我就自称妾身好了,这样总可以了吧。” 司马锦想想也是,勉强点头表示赞同。 阿娇继续说道:“陛下既然已经练成第五层**,那能不能给妾身讲讲未来到底是怎么样子的呀,妾身好奇得很。”说完阿娇把期盼和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司马锦。司马锦顿感吃不消,哪经得起阿娇如此多情的眼睛这般注视啊。 于是司马锦稍微想了想,回忆了一下说道:“寡人刚才灵魂出窍去游了一下好几个后世。其中包括几个比较大的朝代有唐、宋、元、明、清,那些朝代的人吃的和穿的和我们现在的人大不一样,更准确地讲是都要比我们穿得好吃得好。” 说到这阿娇插话道:“要是能和陛下一直活到那时该多好啊,可惜人的寿命是如此有限。”说完娇叹一声。 司马锦看着心疼便随口劝道:“阿娇莫伤心,岂不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你我保不准还真能活到那个时代。” 阿娇这下彻底被司马锦征服了,她何时听过这么贴切华丽的句子啊,反复琢磨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个句子。然后幽幽叹道:“夫君的文采真好,妾身要是有夫君十分之一的能力就好了,就不用经常让陛下担心了。” “阿娇何处此言,”司马锦急忙接道,“今生能遇见阿娇已是为夫的莫大幸运了,至于保护你,那更是寡人平生所愿。”司马锦说完就紧紧抱住了阿娇。 司马锦与阿娇相识不过短短2天时间,可是无论是司马锦本人还是阿娇,都像是前世约好要到今世共作眷属的,不但是一见钟情,而且两人相处时间越长就越感觉到今生无论都不能再离开对方了。 这便是爱情,毫无理由,毫无逻辑可循,更是来的毫无预兆,却会变得越来越浓,好比一坛好酒,越陈越香。 “夫君,”阿娇突然打破宁静说道,“妾身怎么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依偎在夫君怀里更让人家开心和幸福了,可是妾身以前有很多抱负和愿望的,而现在却只想要能够一直这样躺下去,直到永远呢?” 9.第8章 (1) “这就叫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阿娇确实听得痴了,想不透夫君司马锦为何能想出如此jing彩华丽的语句的。 这是一直在外面骑马跟随的阿杰突然喊道:“启禀大少爷,卫青将军传话来说我们现在离长安皇宫还有大约1o里,我们在太阳落山之前就能赶到了。” “好的,知道了,给我把卫青叫来,说寡人有话要问他。”司马锦冷俊地命令道。 阿杰答了声诺就去找卫青了。 “对了,夫君,您到了皇宫后可要多加小心了,我听我娘说皇宫里很多人都要对陛下你不利,而且大多数大臣和诸侯都不怎么服您,陛下可要多加小心注意啊。”阿娇关切地关照道。 “阿娇尽可放心,你夫君是什么是什么人,这世上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我怕的,你就不要担心了。.tw[]” 阿娇不解地看向司马锦,司马锦避开阿娇的目光,喊道:“卫青来了吗?” 外面有人答道:“陛下,臣已到了,陛下有何吩咐?” “卫青,寡人问你,你既然对我们国家北方的匈奴这么了解,那你对我朝廷现在的状况又了解多少呢,寡人想了解一下?”司马锦问道。 “禀告陛下,实不相瞒,臣平常只涉猎军事方面的知识和现状,至于在朝廷政治等方面确实知道的不多。不过臣可以向陛下您推荐一位饱学之士,臣相信此人定能释陛下之疑。”卫青自信地说道。 “哦,爱卿所言者何人?”司马锦好奇地问道。 “此人姓董名仲舒,先皇景帝时曾任博士,jing通《公羊春秋》,是一个典型的儒学家。不但如此,此人还jing通法家、道家、阴阳家等学说,并结合这些学说自创了一个思想体系,为长安文人雅士所敬仰。董仲舒此次亦在陛下出巡随从之中。”卫青侃侃而谈。 “哦,竞还有这种饱学之士藏于我军士之中,将军与我请来,寡人有事请教他。” 卫青应了声诺就去叫董仲舒了。 10.第8章 (2) 片刻后,司马锦看到一个身穿白衣长衫,头戴白巾,脚履不谢的中年人款款向自己走来。粗看此人外貌并无出众之处,倒是穿着与时下人们所穿的的很不一样。转眼间那儒士便走到了司马锦面前。 “微臣董仲舒,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找臣有何吩咐?”董仲舒不卑不亢地说道。 “寡人即将回朝理政,所以有些事想要咨询先生。”司马锦对董仲舒说完后转身告诉阿娇让她先睡一会,养足了jing神回皇宫,阿娇听话的答应了。 董仲舒听完皇上的话一愣,心想平日犬马的皇帝,今天怎么会有雅兴听自己将朝政。可是问话的是当今圣上,董仲舒不敢多想便答道:“那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不知陛下所问何事?” 司马锦略一沉思问道:“寡人想要了解一下目前我大汉朝亟待解决的是哪些问题。” 董仲舒沉默片刻,接话道:“以臣愚见,我大汉朝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总共有五个。” “是吗,那倒底是哪五个。” 董仲舒说道:“待臣细细讲来。第一个大问题是北方日益骄横猖狂的匈奴。匈奴这个民族自秦朝以来便经常侵犯我中原大地……” “关于匈奴寡人已问过卫青,先生不必再讲了,接着说第二个吧。”司马锦打断董仲舒的话说道。 董仲舒更惊讶了,真不到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学了,于是接着说道:“遵命,陛下。这第二个大问题是儒学和老学之争。秦末汉初战事频繁,各郡县百姓大多十室九空,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所以我大汉朝诸位先帝都极力推行黄老思想,主张无为而治。目的是为了尽快地医治战争创伤,与民休息。然而到了景帝时社会经济已趋繁荣,治世之学儒学开始慢慢体现出了它的优势,而黄老思想的社会基础开始动摇。要不是有窦老太后极力支撑着,恐怕早已不是国家的统治学说了。著名儒士辕固曾因当着老太后的面批评黄老思想的短处而被老太后抓进了猪圈,要不是辕固手上偷偷带了把刀恐怕早就被野猪给刺死了。” “看来儒学代替老学是社会大趋势,待寡人回朝后定当大力解决。”司马锦雄心勃勃地说道。 董仲舒听了司马锦的话,心里又想到:“看来皇上的确变得睿智了。” 然后董仲舒继续说道:“第三个问题是穷奢极侈的各诸侯王。当年高祖分封各同姓和异姓王是为了国家长久得稳定。可是将近一百年过去了,国家已经非常稳定了,各诸侯王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效用,相反反而拖累了中央,会极大地影响中央集权即整个国家的统一性和团结性。景帝时期的吴楚七国之乱便是诸侯国骄横日甚和中央管理不严不及时的结果。” “董爱卿所言极是,请继续往下说。”司马锦附和道。 董仲舒受到皇上嘉奖,于是说得更加卖力了。说道:“第四个大问题是大汉朝各地繁多的豪强。这些豪强多为战国时候的六国余孽、豪强地主、富商大贾和“以武乱jin”的游侠。他们是乘着无为而治之机迅展起来的一种社会势力。他们的存在会极大地阻碍整个国家展和进步的度,更为损害大多数老百姓的利益。他们之中有的靠囤积粮食财,有的靠放高利贷财,更有的是因为控制了某几类重要的资源如铁、盐等关系到国家的经济命脉而大横财。所以臣以为对于此类人,越早解决越好,而且手段要狠要快,有他们在多一天百姓和国家就会多遭殃一天。” “好,就依爱卿之言,等寡人回朝后定会尽快解决。” 11.第8章 (3) 董仲舒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最后一个大问题是关于国家政体的,就是陛下的君权和丞相的相权之间的极大矛盾。丞相权力过大,会严重陛下您的威严和政令实施。虽然景帝时相权已有些被削弱,可依臣看来相权还是过于大了点,能削就削。陛下只有掌握了充分大的权力后才能提高整个国家统治机构的工作效率,才能加快国家的展度。以上便是微臣近几年仔细观察研究我大汉朝的状况得出的结果,请陛下指正。” “董爱卿不必谦虚,爱卿的才学寡人已经看到了,等回到了长安,寡人给卫青和你一起加封。”说完司马锦就哈哈笑了起来。(..tw) “臣多谢陛下厚爱,臣定当竭尽所能报效陛下报效国家。”董仲舒激动地说道。 “哈哈哈哈,寡人得董仲舒就如周文王得姜子牙也,哈哈哈哈……”司马锦高兴地说道。 “臣不敢自比姜尚,然愚臣以为陛下今后必当胜过周文王,这是我大汉朝千万百姓之福啊。”董仲舒说道。 “好,说得好,只要你和卫青两个人好好辅佐本皇,何愁国家不富强,百姓不温饱。”司马锦豪情万丈地说道。 卫青急忙从前面队伍跑了过来奏道:“陛下,长安到了。” “让我们一起面对挑战吧……”司马锦自信满满地向董仲舒和卫青说道。 卫青和董仲舒陪着皇上司马锦和皇后陈阿娇一起进了皇宫。 一行四人先到长乐宫向窦老太后请了安。这长乐宫原是秦朝是的兴乐宫,后来秦朝灭亡后刘邦又命人修葺了此宫,并改名为长乐宫,和吕后一起住了进去。 窦太后满脸不屑地对司马锦说道:“刘彘啊,你寻花问柳回来了啊。”彘是刘彻的小名,如今都已长大成年再喊此名,明显表露出了老太后对司马锦的鄙夷。 司马锦从容答道:“皇孙此次出巡,看到了很多东西,也学到了很多东西,特地到此来和祖母您一起分享。” “哦,是吗?不会又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又或是寻花问柳的方法吧?”窦太后讽刺地说道。 司马锦并不理会老太后所说的话,接着说道:“寡人看到了我大汉朝百姓的丰衣足食和国家国泰民安,学到了很多关于儒家思想的东西。” “说我大汉朝繁荣昌盛那肯定不会有错,可刘彘你其它好的不学偏偏去学这狗屁的儒学,是何道理,又是谁教你的?”窦太后语气明变得严肃了很多。 司马锦提高音量说道:“儒学乃孔丘圣人所创,本乃治世安民之妙法,却被老太后您百般阻碍干涉其展和普及,弄到现在还是无用的黄老思想占着国家思想的主导地位,您不觉得很不合理吗?” 窦太后冷冷一笑,略带惊讶地说道:“看来皇孙这次出巡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你又怎么会懂得黄老思想的好处呢,想要独尊儒术,休想!” “祖母是对儒学思想的治世思想没有信心还是对皇孙我的能力和眼光没有信心,祖母不妨直言。”司马锦继续说道。 窦太后本来是想说她对儒学思想没有信心,可是今天皇帝表现的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心里就有了气,于是就说道:“是对你没有信心,你看怎样,刘彘?” 12.第9章 (1) “祖母是当真的?”司马锦问道。(..tw好看的小说) “那是当然,不是祖母我打击你,你的品行和才能问天下任何一个人回答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低。也真不知道你父亲刘启怎么会把这汉家天下传授给你。”窦太后极尽讥讽地说道。 听话此话,董仲舒和卫青勃然变色,都争着要为司马锦说好话,司马锦伸手示意他们不要开口。然后说道:“祖母既然对我这么没有信心,那皇孙怎么能让祖母您和天下百姓这么失望呢。寡人打算举办一场文治武功比斗大赛,寡人以平民身份参加,看看倒底寡人的文治武功够不够的上做这个皇帝,更够不够的上来改变统治这个国家的思想。” 窦太后满脸狐疑地审视着司马锦,心想这皇帝今天这是怎么了,变化快的都可以比得上六月的天气了,但她怎么都不会相信皇帝才出去没几天就会有多么大的长进,在她眼中,刘彘只不过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问国事,所以窦太后坦然答道:“好,既然皇孙有与人一比高低的想法,那祖母我就允许你召告天下举办此次大赛。我恐天下英雄豪杰不蜂拥而至,愿意拿出皇室多年珍藏之《孙子兵法》作为武斗冠军的奖品,以海内独本《神农本草经》作为文斗的奖品。皇上你看如何啊?” “好,就依祖母之言,比赛就于一个月后举行,到时祖母有空的话可以来观战。皇孙这就告辞去向太后请安了。”司马锦答道。 “退下吧,你可不能让天下人失望啊。”窦太后说完又是讥讽一笑。 司马锦并不理会,带着随从一起退出长乐宫,向母亲王太后所住的未央宫走来。 大老远就看见未央宫前有个丫鬟在翘等待,看到司马锦四人来了后,急忙迎上来向司马锦禀告道:“皇上您可来了,太后已经在宫内等候多时了,请皇上随奴婢进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司马锦挽着阿娇,后面跟着卫青和董仲舒进了未央宫,看见王太后正慈祥地坐在檀木大椅子上站起来,于是就急忙上前向王太后下拜道:“母亲近来贵体可安康。” 王太后明显吓了一跳,她不知道皇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这么孝顺了,高兴地答道:“还好还好,皇儿自己呢?” “皇儿劳母亲记挂,一切安好,特地携皇后阿娇前来向太后您问安。” “好,太好了。”太后看着一脸幸福笑容的阿娇说道,“看来皇儿还是喜欢阿娇的,这下可好了,可少了我和你姑母馆陶长公主许多担忧。小夫妇俩好好过日子,我们为人母也就放心了。你以后可都不准在冷落我们美丽的阿娇。”说完又是舒心一笑。 司马锦连连称诺,郑重答应王太后对阿娇不离不弃,恩恩爱爱。 阿娇害羞地低下了头,太后、卫青和董仲舒也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皇上有一个稳定健康的家庭才能让皇上一心一意地治理国家。 司马锦还向太后提及了一些关于要举办文治武功大赛的决定和缘由,王太后都表示赞同和支持,但又担心皇帝会出事,等卫青和董仲舒异口同声表示会保护好皇上后才略微放下心来。 然后母子俩又互相寒暄了几句,司马锦又给王太后讲了很多关于韩城的东西,这可是司马锦最擅长的,毕竟是自己的家乡嘛,讲起来自是头头是道滔滔不绝。 说完了此次出巡的见闻,司马锦向王太后说道:“皇儿想再和皇后举行一场大婚礼,先命人筹备起来,等皇儿得了文治武功天下第一的头衔后,再正式举行,我要让这场婚礼举办的天下无双。”说完把目光看向了王太后。阿娇也期盼地看着太后。 太后略一犹豫便答应了,还建议让她和馆陶长公主一起筹备,说不能让小辈担心。 司马锦和阿娇幸福地相视一笑,也就点头同意了。 看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司马锦和随从人员就起身向王太后告辞了。 走出太后寝宫,司马锦顿感踌躇满志,雄心满怀,一心想着如何战胜天下群雄并能为我所用。 “董仲舒听令。”司马锦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董仲舒神采奕奕地答道。 “给寡人拟写两份关于召开文治武功比赛大会的公告,告示天下寡人的决定。”司马锦继续说道。 “遵命,陛下。”董仲舒说完以后就转身离开去写了。 “卫青听令。”司马锦又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卫青回应的声音很宏亮。 “等董仲舒写完公告,立即找人给寡人张贴于长安各个大街小巷以及各诸侯国之中,同时负责好接下来的报名参赛工作。”司马锦命令道。 “遵命,陛下,微臣这就去准备。”说完就急忙离开了。 司马锦满意地微微一笑。 …… 13.第9章 (2) 司马锦的卧室在未央宫靠南边的宫殿里。司马锦刚推门进去,就看见阿娇已经在桌上放好了各类酒菜等着司马锦回来一起享用。 看见皇上回来了,阿娇急忙迎上去说:“阿娇恭请皇上与妾身一起用膳。” 司马锦心疼地说道:“皇后以后不必等为夫,阿娇如果感觉肚子饿了自己先吃便是,别伤了身ti。” “不,陛下,等待皇上是臣妾的本份,皇上不与臣妾一起用膳,饭菜再好臣妾也会食不甘味,所以请皇上不要拒绝臣妾的等待。”阿娇温柔地答道。 司马锦有点感动了,紧握着阿娇的手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那寡人就依了皇后了。”夫妇俩于是一起用完了晚膳。 然后司马锦吩咐阿杰道:“阿杰听令,给寡人去准备一个房间,寡人晚上要睡那里。” 阿杰喊了声诺就去了。(..tw) 阿娇害羞地说道:“陛下今晚何不与臣妾共睡一室,你我即为夫妇,又有何妨?” 司马锦尴尬地看向阿娇说道:“为夫要等到和皇后进行了大婚礼后才能答应皇后的要求,这几天寡人就一直睡在其它地方,皇后晚上可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啊。”说完又吩咐了站在旁边的奴婢几句。 阿娇不知不觉的眼泪就掉了线,说道:“陛下,那句得夫如此,夫复何求应该是臣妾说出来才对,陛下是从古至今最好的皇帝。” 司马锦安慰了几句,便起身离开了,因为今天旅途上确实有点累了。 第二天,司马锦升早朝,正式昭告群臣封御前侍卫卫青为骠骑大将军,封博士董仲舒为丞相,并封阿杰为皇宫总管统领宫内所有太监,虽然他自己还不是太监今后也不会是。受封完毕,卫青、董仲舒和阿杰三人纷纷下跪谢恩。 同时司马锦还大大缩减了丞相原有的权力,关于这一点董仲舒本是提出者当然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下面的朝臣就有大的意见了。 窦太后侄子窦婴,也是当朝老臣,立即站出来说道:“臣以为不可。丞相一职古来有之,为历代皇帝之左臂右膀,其重要性之大可想而知。况老臣以为董仲舒为一迂腐儒生,恐难以胜任此项要职。” “是吗?”司马锦讥笑道,“寡人以为天下为寡人一人之天下,诸位可有异议?” 众臣齐答曰:“是的,陛下。” “那寡人问你们,丞相权力过大,不就限制了寡人的权力,也不就瓜分了寡人的天下,寡人九五之尊,你们认为容得下这种局面的存在。”司马锦大声说道。 众臣具惊疑不定,都心想今天皇上怎么变得这么强横和有逻辑能力了,急忙答道:“不会,陛下。” “那就好了,而且丞相权力过大会降低整个朝廷的办事效率甚至会引起寡人和丞相极大的,这是寡人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司马锦继续陈述道。 “皇上英明。”众臣无奈地答道。 “至于任命董仲舒为当朝宰相,那是寡人看重他的为人和能力,怎么,你们还怀疑寡人的眼光不成?”司马锦继续追问道。 “臣不敢。”众臣默默答道。窦婴更是吓的出了一身汗。 “一个月之后,寡人会举办一场文治武功比赛,诸位有优秀的门客和族人都可推荐上来向卫青将军报名。”司马锦通知道。 “是,陛下。”各个大臣今天都感觉到皇帝有点变了,变的开始有威严和抱负了。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司马锦果决地说道。 于是众大臣纷纷退去,司马锦也返回到了未央宫。 司马锦向卫青吩咐道:“今命汝遣jing兵一千人到韩城,接五大夫司马谈一家人前去茂乡,先找所好房子让他们安顿下来,过几天在让工匠去替他们建一所别墅,记住,传我令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一家人。” 卫青喊了声诺就去安排了。 司马锦又转身对董仲舒道:“爱卿再去拟一通告,通告天下将茂乡改为一个县,改名为茂陵,并极力鼓励人民移往茂陵居住。同时尽量改善茂陵的公共设施和人文环境,命令天下各诸侯国、各郡、各县的地方豪强中家资过三百万的统统迁住到茂陵,违令者严惩不贷。还有给我在那给寡人建造几座大型别墅,寡人以后闲来无事就会去那里游玩。听明白了吗?” “是的,陛下,微臣这就去按照陛下您的吩咐去办。”董仲舒恭敬地答道。 14.第10章 “这下地方豪强就不会再阻碍国家展了,想在我长安的茂陵再生是非,那是不可能的啦。”司马锦心里这样想到。 “可是又该怎么来削弱分化并打击地方割据势力呢?据董爱卿所说的,景帝时朝臣晁错便曾提出过此类问题,可是最后中央还是不得不动用武力才最后由老将周亚夫领兵平定了吴楚七国之乱。但是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国家不宜把兵用在不必要的地方上,得养jing蓄锐来对付北方强大的匈奴才是。可是不用武力又能怎么解决割据这种武力问题呢,唉,确实是个亟待解决大问题,董仲舒说得不错。”司马锦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好的主意。 “真希望此次大赛上的参赛者中有人能为我所用,为我分忧……”司马锦满脸愁容,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一个月后,文治武功大赛就开始了,比赛场地设在皇家园林之中,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宜人,的确是个比赛的好地方。司马锦在文治和武功上以司马锦的名字都报了名,因为他自信自己既然能够探测到未来,那么就比同时代的人多了好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的知识和见闻。 卫青和董仲舒分别报了武功和文学类的比赛。 比赛开始前阿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此次文治武功大赛共分四个类别,分别为文学、算学、音乐和武功,其中前三类归到文治上。此次比赛报名人数共计两万余人,经组委会jing简人员后还剩1oo人。比赛采取单局淘汰制,一轮比赛失败即遭淘汰,比赛共持续5天。最后在文学和武功上面获胜的人还要接受其他人的挑战。宣读完毕,下面我们正式开始比赛。” 司马锦由于每项都报了,所以理论上每天要参加四场比赛,可是由于在算学和音乐上报名的人极少所以司马锦前两天轮空了。(..tw)在文学上,第一天上午司马锦遇上了公孙弘。 “阿杰,此人是何来历。给我细细道来。”阿杰这里有报名人的简介,所以司马锦这样问阿杰。 阿杰答道:“公孙弘,山东滕县人。早年为狱吏,有罪免职,以养猪为生。此人到四十余岁了才开始学习《春秋》等一系列学说,苦读十余载,方有大成。哦,对了,他年已六十岁了。看他那花白的头,肯定不是大少爷你的对手。” 司马锦低声说道:“此人中年奋,勤恳有加,方得博学之识,毅力非凡,实非常人也,我倒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司马锦走上比试大舞台,对迎面而来的公孙弘说道:“阁下便是滕县公孙弘否?久仰大名,在下韩城司马锦也。” 公孙弘满脸和善地说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阁下小小年纪就能从两万多人中tuo颖而出,天下果真有天资如此出众之人,不像鄙人苍白了满头黑才勉强进入了最后的复赛。” 司马锦安慰道:“先生不必难过,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先生虽老,但只要能在有生之年有所作为,干出一番成就,同样可以名传千秋,荣耀子孙的。” “年轻人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言归正传开始文斗吧。”公孙弘迫不及待地提醒道。 “好,开始吧,但不知先生想比什么,在下都可悉数奉陪?”司马锦仍旧一脸自信。 公孙弘平时涉猎并不是特别广,因为年老,所以他读书讲究的是在jing不在多,所以公孙弘随口便说道:“比赛写诗如何?” 彼时文人间最流行的是赋,诗并不是特别流行,只有某些人比较jing通而已。所以公孙弘抓住了这个由自己决定考试类别的机会,想一举击败司马锦。 想不到司马锦哈哈一笑道:“好,那就依先生的吧。”司马锦依旧自信满满。 然而这边公孙弘虽然对司马锦充满自信的回答有点讶异,但想到自己做学问十余年以来,所看者最多,所jing者即为诗,所以公孙弘略一沉思道:“不才前几日看了前人所写的关于”霸王别姬“的故事,对虞姬深有感触,故作诗云《和项王别》,拿出来请您赐教。” “请讲。”司马锦回应道。 和项王别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jian妾何乐生! 公孙弘说完得意地哈哈一笑。 司马锦微微颔,又略一皱眉随即出口言道:“前几日鄙人于傍晚与家仆一起露宿于一深山中,一场小雨过后偶得灵感亦作诗一。” “阁下请讲。”公孙弘不屑地说道。 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司马锦说完后默默地看着公孙弘,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见公孙弘明显全身一震,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押韵工整,如此清新自然又如此恰当地将画蕴藏于诗作之中的好诗。但是震惊和佩服只持续了一会工夫,公孙弘就尴尬地说道:“阁下的这诗写得确实是好,不过……” “不过什么?先生不妨直言。”司马锦追问道。 “我只是觉得阁下的诗于我所作之诗所言之事差别太大,你看我的诗描写的是西楚霸王项羽和虞姬的故事,您能不能也写一次类别的诗。”公孙弘不服气地说道。 “这又有何难?”司马锦还是这么自信。 “阁下如果能作出与我类别差不多的好诗,我就认输,要不然我们还要再比过。”公孙弘如是说道。 司马锦稍微沉思片刻便吟出了一宋朝人李清照写的一好诗。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此诗是我在去年夏天作的,因此取名为《夏日绝句》,先生认为如何?”司马锦淡淡地问公孙弘,司马锦不想太打击他这个老人。 公孙弘果然比上次更显得惊讶和佩服,于是急忙施礼道:“阁下好才气,鄙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生过誉,但不知先生可有兴趣随我一起干一番大业绩?” 公孙弘连忙点头道:“但凭主公调遣。” “好,先生请起。先生于你我比试诗作之事不必耿耿于怀,我想先生的才华并不局限于此,先生以后只要专心辅佐本人,本人定少不了先生的好处。”司马锦意气分地承诺道。 “多谢主公厚爱,鄙人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主公完成大业。”公孙弘虽然不知道司马锦要完成的究竟是什么大业,可是司马锦身上透露出来的贵族之气,王者之气都让公孙弘不自觉地佩服司马锦。 “先生回住所收拾好东西,待此次比赛结束之后请到本人寒舍,以后就追随在我左右吧。”司马锦如此吩咐道。 公孙弘急忙喊了声诺便向司马锦告辞了回家去了。 司马锦则是回到皇宫休息去了准备下午的武斗比赛,顺便静待卫青和董仲舒的比赛佳音。 不久卫青和董仲舒也纷纷得胜回来了,按照司马锦今天早上的吩咐,都还把自己战胜的对手带了回来拜见司马锦。 卫青带回了自己从小的好朋友公孙敖,此人从小为人正直勇敢,历尽挫折而仍旧不屈服于残酷的命运。卫青更是极力推荐这位自己儿时的好朋友。司马锦也欣然接纳了公孙敖。 董仲舒带来了主父偃,董仲舒向司马锦介绍道:“主父偃此人山东淄博人。早年学长短纵横之术,后来又学了《易》、《春秋》和百家之言。但是他在齐地受到儒生的排挤,于是北游燕、赵、中山等诸侯王国,但都未受到礼遇。这次他刚好来游长安,听闻有一场文治武功的大赛所以就报名参加了并且一直杀入了复赛。刚才文斗,微臣略胜一筹侥幸获胜。” “董先生谦虚了,先生才高八斗,鄙人着实佩服。”主父偃从容地说道。 然后阿杰突然插话了:“你们两位好大的胆子,看见当今圣上还不下跪,是不是想被看头啊?” “不得无礼,寡人yu礼贤下士也。”司马锦号令道。 公孙敖和主父偃一听司马锦竟然是当今圣上,心想怪不得全身透露出一股王者之气,于是赶紧下跪道:“请皇上开恩,小人确实不知。” 司马锦看到两人虽然惊讶自己的身份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而且两人身上所显露出来的傲然气息是常人所没有的。于是司马锦急忙说道:“两位请起,所谓不知者无罪,但不知两为豪杰可愿留下来为寡人效劳。” 两人惧是人中之龙,苦于报国无门,无法施展平生所学,所以一听皇上如是说就立刻下跪道:“臣愿意,臣多谢主隆恩。” “两位爱卿平身。”司马锦笑着扶起了公孙敖和主父偃,然后转身对卫青和董仲舒说道:“两为为寡人求来如此出色人才也是功不可没,阿杰,四位爱卿每人赏黄金一千两,美玉一副。” 阿杰喊了声诺,卫青四个则是齐声说道:“多谢陛下赏赐。” “都退下吧,寡人下午还要再战,要休息了。” 于是四人起身告退。 15.第11章 下午司马锦的对手是李广,阿杰善解人意地说道:“李广,甘肃静宁人。.tw[]汉文帝十四年(前166)从军击匈奴因功为中郎。景帝时,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对匈奴作战经验丰富,勇武过人。” 司马锦还没听完就上台和李广比武了,因为李广的履历实在是太出色了。 司马锦上台后说道:“久闻李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广看向司马锦答道:“阁下过奖了,阁下小小年纪便能杀进复赛,看来也非泛泛之辈啊。” 司马锦谦虚一笑,便摆开架势,不等李广站稳就使出了天地神功第三层的手法,同时又加进了第二层里的真力,所以一使出来便格外威武和惊人。李广不敢大意,连忙扎稳马步想要接住司马锦这第一波攻击。就当所有人都以为李广肯定能够接住这强力一击时,司马锦所击射出的强力真气波突然向下弯曲,生生击中了李广的腹部。李广当即觉有鲜血涌入口住,为了不是气势又急忙将这口血硬是吞了下去。 然后说道:“年轻人好俊的功夫,一击之力竟有如此功效,确实不错。现在请接老夫一击。” 李广的话尚在人们耳中回荡之时,李广却早已击出了李氏空手功夫中最厉害的一击“洞穿万物”。 司马锦见势不妙,也急忙将真力调至七成的高度,同时推出强壮有力的双掌。正当司马锦双手摆正好位置,那股恐怖的冲击波就已经接触到了司马锦的双掌了。司马锦感觉到一股穿透力极强的真力沿着自己的经脉正慢慢延伸进司马锦的内腑。司马锦急忙运起还未使用出的三成真力从各个方面抵住了李广穿透的真力。 李广见自己最拿手的一击都不能伤司马锦分毫,就大声喊道:“小兄弟好功夫,我们再比比武器。” 于是李广拿出了随自己征战南北几十年的惊天枪,李广这一人一枪立于舞台一端,观众远远望去看见李广犹如天神一般,神武异常。 司马锦看了也是好生佩服,命仆从拿来绝世好剑傲龙剑。这司马锦一人一剑站立于舞台另一端,则显示出了极强的王者之气。司马锦身高已愈八尺,比李广还高半尺左右。 所以舞台上站着这一老一少,还没开始出手,旁边的观众就已经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李广大喝一声,接着观众叫好时的掩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冲向司马锦,手中舞动这银白色的惊天枪。司马锦立刻举剑格挡,两上好兵器相交迸出了刺耳的响声和耀眼的火花。各自退后五步。 司马锦宝剑朝天一举,喝道:“茫茫苍天,借我神力。” 于是忽然间天雷被司马锦引导到了傲龙剑上,又从剑尖喷射而出,犹如一头狂飞而出的龙,向李广攻去。 李广急忙向前划出惊天枪,也是大声喝道:“惊天神力,唯我所用。” 于是忽然间地上忽然窜起了一团焰火,又窜上了惊天枪尖,焰火随着李广用力向前击出的惊天枪,从枪尖射出一头状似火龙的焰火,险险迎上那团闪电。 两条龙相撞,所辐射出的能量瞬间将整个舞台炸毁,至于周围的观众还好站得都比较远,都没有怎么受伤。 此回合双方算是打成了平手,双方都没有伤害到对方。 正当此时,司马锦不待观众回过神来,又出手了。 只见司马锦嘴中念念有词,好像是说着傲龙剑决之类的法诀。忽然间剑身上附上了一头一头火红的小龙,小龙脸上尽是骄傲不屑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司马锦已经将剑刺到了李广面前。李广真力不继,勉强举枪挡格,却被傲龙剑强劲的傲气击开了惊天枪,露出了李广的空门。李广见势不妙,急忙地想转身躲避,以图蓄足真力后再奋力一击,可是司马锦的傲龙剑劈开了惊天枪后去势丝毫不减,仍旧凶狠地向李广这旷世名将砍去。眼看就要击中李广的心脏了,突然间…… 司马锦突然收住傲龙剑逼人的去势,险险除去了李广的生命危险。退后五步,傲然屹立于舞台中央。 李广吓出一身冷汗,半响后才起身向司马锦认输。落寞地就要走下舞台。 司马锦开口道:“将军慢走,本人非常欣赏将军的武技,故尚有话相告。” 李广停下了脚步,沮丧地说道:“败军之将,已不值得阁下多言。” “将军不必沮丧,本人手中之剑名为傲龙剑,天下无双,今日能勉强战胜将军靠的全是手中的宝剑和控制宝剑的剑诀,并非因为将军在武技上不如我。将军请释怀。”司马锦安慰道。 “即便如此,本将军还是输给了你,输了就是输了,夫复何言?”李广还是很郁闷。 “既然将军如此说,将军是承认败给了我了?”司马锦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本将军确实是输给了你,你待怎样?”李广反问道。 “那李广你可是确实服我?”司马锦又问道。 李广犀利的目光投向了司马锦,看见年轻英俊又勇武过人的司马锦目光深邃又毫无畏惧地看向了李广,李广幽幽一叹道:“罢了,罢了。想我年轻时也是如你般血气方刚,却无像你一般强劲的功夫。如今老夫虚长你十余年尚且比不过你,就算老夫服了你吧?”李广说完又是无奈一叹。 “很好,那我再问你,你可愿随我干一番影响极其深远的大业绩。”司马锦又问道。 “这个……我是朝廷将领,恐怕不太行吧。”李广疑惑地答道。 司马锦接着说道:“朝廷方面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我父亲乃当朝大员,自会替你安排好,只要你肯真心辅佐我。如果我们能够最终完成大业,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那好吧,以后干什么我就听你的了。”李广一边答应着,一边却在想司马锦父亲到底是谁,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当今朝廷还有哪个大臣是姓司马的。 “好,非常好,待此次比赛结束之后请到本人寒舍,以后就追随在我左右干一份大业绩吧。” 其实李广年轻时候就有个为国家建立宏伟功业的壮志,可惜如今人已到中年,仍旧没人赏识,没被重用。这次遇到司马锦也算是上天对这个一直默默努力的人的一点奖励吧。 …… 晚上司马锦勉励了卫青和董仲舒一番,希望他们能够继续加油,并能够替自己物色更多的将领和能臣,好辅佐自己统治天下。 第二天上午司马锦又有一场文斗,晚上阿娇来问安,夫妇俩互相问候了一番后一起用了晚膳,然后又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第二天上午。司马锦所对之人是东方朔。 阿杰早已找好资料,解释道:“东方朔,字曼倩。山东惠民人。为人诙谐滑稽,言词敏捷,尤善辞赋。所作辞赋中较有名的有《答客难》、《非有先生论》、《七谏》等。此人又是个郁郁不得志的才子。哦,对了,此人长得极高,你看,约有九尺有余。”阿杰说着指向了正走上舞台的东方朔。 司马锦也缓缓走上了舞台,站到自己应战的位置后便先开口向东方朔道:“余知阁下就是河东名人东方朔。是也不是?” 东方朔从容答道:“正是在下,阁下应该也就是上个回合淘汰公孙弘的司马锦了,久仰久仰。”说完又说了很多客套之话。话语之间透露出惊人的才情和见识。 司马锦心道此人文采和口才俱佳,若得此人以后可为我汉朝说客。然后说道:“东方兄想和在下比什么,由东方兄定吧。” 东方朔推tuo几句也就答应了司马锦让自己选择比赛方式的好建议。说道:“听闻阁下擅长作赋,虽然鄙人并不十分擅长,但既然鄙人稍长阁下几个春秋,今天就比试作赋吧。” 事实上司马锦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自己擅长作赋的话,一切都是东方朔为自己能够让司马锦乐意和自己比试作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司马锦毫不犹豫地答道:“好,那就依兄台之言比试作赋。” “那为兄就先献丑了。”东方朔说道。接着东方朔就背诵了一篇自己早年写成的赋名曰《答客难》。此赋以主客问答和自我解嘲的形式,含蓄地抒了自己有志不得施展的郁愤情绪,巧妙地为自己鸣不平。 司马锦喊了声好,马上就接着背了一篇三国初期文人曹植所写的《洛神赋》。当司马锦说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时,举座皆惊,观众像事先约好的一般,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旁边又一jing通汉赋的老者点评道:“此赋有三个大的特点。特点一是想象丰富。特点二是词藻华丽而不浮躁,清新之气四逸,令人神爽。特点三是传神的描写刻画,兼之与比喻、烘托共用,错综变化巧妙得宜,给人一种浩而不烦、美而不惊之感,使人感到就如在看一幅绝妙丹青,个中人物有血有肉,而不会使人产生一种虚无之感。果然是好赋啊,老夫平生拜读过不少佳赋,却还未遇见过像这位年轻人jing彩的赋,真是少年俊彦啊。有前途啊。” 16.第12章 “老者过奖了。(..tw好看的小说)”司马锦转身像东方朔看去,只见他已经木然地呆住了,呆望着司马锦,仿佛还是沉浸在司马锦刚才所作之赋中。也难怪,此赋为当年曹植于河上梦见洛神后靠着回忆写作而成,描写栩栩如生,辞藻更是华丽无比,想叫人不佩服都难。 足足半个时辰后,东方朔才回过神来,惊恐地向司马锦说道:“阁下非凡人也,所作之赋亦非人间所应有,在下认输,而且是输得心服口服。” “东方兄也不必过谦,汝之《答客难》亦是世上难得之佳作也。”司马锦安慰道。 “阁下过誉了,在下实在是佩服您啊,您的这种水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赶得上了。”东方朔无奈地摇摇头道。 “东方兄有何必心灰意冷呢,如果可以,可愿追随我去干一番大事业?” 东方朔二话没说就急忙答应了,“能追随您左右实在是曼倩生平第一幸事,主公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在下定当竭尽所能辅佐主公。” 司马锦心想这家伙的舌果然够灵活,这说话的方向变得可又比六月的天气快咯。 司马锦哈哈大笑道:“吾得曼倩,如秦王之得张仪也。”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中午司马锦带着东方朔回到皇宫后,东方朔才觉到这个浑身充满着帝王之气的年轻人就是当今圣上汉武帝,连连谢罪罢,司马锦宽容地原谅了东方朔。说道:“先生不必自责,以后有的是将功补过的机会。”东方朔又连连称是,神态显得极为猥琐和搞笑。 当他们到达宫殿时,卫青和董仲舒也早已等候多时,见司马锦进来急忙下跪道:“陛下。” 司马锦过去扶起两位人才后问道:“两位爱卿今天可有收获?” 卫青和董仲舒齐齐道了声是,便分别招呼出了自己今天上午战胜的对手。 只听卫青说道:“郭大侠,快快过来拜见皇上。” 于是殿外走进来一个短小jing悍,长相勇悍的中年人,拜跪道:“草民拜见陛下。” 司马锦深知长相并不能代表内涵的道理,于是急忙扶起此人,问卫青道:“此乃何人,卫爱卿给寡人细细道来。” “遵命,陛下。”卫青道,“此人姓郭名解,字翁伯,人称郭大侠,河内轵人。其父亲因为行侠,孝文帝时被诛。年青时心狠手辣,恣意杀人。他肯舍命助人报仇,还干些藏命作奸剽攻、铸钱掘冢的事情。后来,郭解一改前行,对人以德报怨,厚施薄望。救人之命不恃其功。因此,他在家乡声望很高。更是被天下富豪所敬仰,为天下豪强之领袖也。陛下得此一人即得天下众豪强也。” “好,太好了,卫爱卿辛苦了。”司马锦高兴地夸奖道,接着问道:“郭解,汝若肯效劳与我,寡人定不薄待于你。汝可愿意?” “臣敢不从命乎?”郭解亦兴奋地说道。 “好,待大赛结束了再作封赏。” 众人齐声答道:“谢陛下。” 司马锦继续问道:“董爱卿,你今天给寡人带来了哪位能人啊?” “启禀陛下,臣今天推荐之能人姓终名军,字子云,历城仲宫人。擅长外交和治国,虽然年纪轻轻,却已是一博学之才士矣。终军,快快过来拜见皇上。” 董仲舒说毕,从门后闪出一俊秀少年,外貌看来与司马锦差不多年纪,当然事实上司马锦要比外貌小十岁。此人恭敬向司马锦拜倒后,朗声说道:“愿陛下能收容在下,以圆我从小报国之初衷。” 司马锦赶忙扶起终军,说道:“终军不必多礼,汝等俊才真是寡人寻觅之人,寡人不但要收下你们,还要让你们立下一番大功业。(..tw无弹窗广告)” 司马锦接着道:“今天两位爱卿辛苦了,诸位都先退下吧,阿杰会给你们安排住宿的,寡人要准备下午的比赛了。哦,对了,董仲舒留下。” 待众人都退了后,董仲舒问司马锦道:“请问陛下还有什么指示吗?” “寡人听阿杰说此次文斗比赛明天就会举行半决赛了,而你的对手将是我朝辞赋大家司马相如,此人好生了得,你今日可得好好准备啊。”司马锦不放心地提醒道。 “请陛下放心,明日微臣即使输了也会尽全力将司马相如请来,让他来效力于陛下您的。”董仲舒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那卿回去好好休息和准备,别让寡人失望。”司马锦关心道。 “是,陛下,那微臣这就告退了。”说完又是一拜起身而去。 …… 下午晴空万里,观众也就特别多。 此时观众看见舞台上已经站好了准备战斗的两个魁梧大汉,一个是司马锦,另一个是公孙贺。 司马锦早已从阿杰那打听过此人,此人叫公孙贺,字子叔,北地义渠人也。公孙贺的祖先是匈奴人,祖父公孙昆邪,景帝时为陇西太守,率军平定吴楚七国之乱有功,封平曲侯,著书十余篇传世。公孙贺少年时代即从军征战,屡立战功,多次受到景帝赞赏。此次也是奔着《孙子兵法》而来的。 司马锦站在烈日下朗声喊道:“请前辈先出手。” 公孙贺也不想占小辈的便宜,大声回应道:“不必了,还是你先来吧。” 司马锦不好推辞,于是缓缓从专门为傲龙剑打造的剑鞘中抽出绝世好剑傲龙宝剑。举剑挺立,神韵非凡,犹如天神般的外形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声惊叹不已,包括公孙贺。 公孙贺虽久经沙场,见惯了杀人和鲜血,更见过比司马锦更魁梧许多的匈奴人,可是司马锦身上所散出来的气势和气质,是任何人所不具有也不可能模仿的。这是一种具有极强压迫性的气势,是一种专属于贵族帝王的高贵气质,由此公孙贺猜测此人非池中之物也。 公孙贺见司马锦举剑刺来不敢大意,连忙拿起称手武器震地矛迎了上去。可是意外出现了,公孙贺根本没想到世上还有什么人的力量会比自己还大,除了飞将军李广可能大过自己外,他不敢相信这位年轻人竟有如此蛮力,险让自己宝矛tuo手,户口迸裂。 公孙贺知道自己今天这一战肯定会很不轻松,所以准备使出必生所学来对付眼前的这个无名确实厉害得恐怖的少年了。 司马锦也是惊讶公孙贺的实力,照理说自己已经使出了八成的力量,对方竟然还能支撑住,可见公孙贺的实力并不逊于李广啊。 司马锦暗自比较两人的时候,公孙贺周身的空气开始变黑了,瞬间他整个身ti就好像被笼罩黑雾之中了。 司马锦迷惑间,公孙贺突然从黑雾中刺出一矛,这一矛带着浓浓黑气,蕴含着浓重的杀气,带着一股不见到血誓不返回的气势急刺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也不示弱,瞬间将天地神功提至使将出来,并将功力提升至九成的状态,之所以不尽全力,那是因为司马锦还是希望能在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让公孙贺主动归降于自己的。司马锦不紧不慢地在自己身前画了个圈,然后剑抵圆心,做好了正面抵挡公孙贺的准备。 公孙贺的矛迎上了司马锦的剑,司马锦的剑接着就向后退了三寸,矛身所携带的黑气丝毫不能透过那圆一点,可是那个画好的圈还是极度的扭曲了。司马锦不敢在有所保留了,使出了全部功力硬生生将黑矛挡了回去。公孙贺无奈地看着使劲全力使出的震地矛慢慢被司马锦挡了回来,同时那个圈也要慢慢恢复原状了。 此圆画法得自天地神功法诀之中,可是司马锦深知,此圆一旦扭曲,那么反弹至正常状态时便会向扭曲的反方向散出极强的能量波。而如今俩人为了战胜对方都已使出了全力,其反弹出来的能量之强可想而知,眼看那圆就要恢复到正常状态了,而公孙贺的真力显然已经用完了,公孙贺似乎看到了死神正在向自己招手了…… 司马锦见势不妙,迅撤去正抵挡公孙贺进攻的那部分真力,并用这部分腾出来的真力勉强除去了自己先前所画的圈。可是公孙贺的矛因为失去了抵挡它前进的真力,便又向司马锦急刺了过去,公孙贺已经完全丧失了对手中矛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司马锦为了救自己而被自己的震地矛所刺中。 于是煞那间锋利的矛刺进了司马锦的左xiong,鲜血如泉涌般涌了出来,司马锦忍住剧痛硬是将矛拔了出来,然后就昏倒了。 此时公孙贺心里是又惊又怕。惊的是司马锦那顽强的毅力,震地矛刺得如此之深,司马锦竟还是能不动声se的将它果断地拔出来,年纪轻轻的就这么顽强。怕的是要是司马锦昏迷不醒,那自己怎么对得起这位年轻人啊,要不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司马锦撤去了真力,那么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就是自己了。 躺在舞台上的司马锦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自己身ti里的某个小珠子在慢慢分解融化,分解出来的能量小分子在不断涌入左xiong的伤口。那个小珠子不断分解着,伤口也在不断痊愈着。慢慢地司马锦已经感觉不到伤口有多痛了,只是还是感觉到很虚弱,而小珠子也慢慢地消失了。突然司马锦想起来了,这颗小珠子就是上次在龙门黄河底的大螃蟹给的,当时司马锦吞下肚子后就感觉到那粒珠子一直停留在身ti里,想不到今天还救了自己一条命,不过以后都不能再探测到别人的思想了。 17.第13章 半个时辰后,正当观众和公孙贺都在猜测司马锦会不会就这样年纪轻轻结束了生命时,司马锦睁开了眼睛,会场上顿时响起了经久不绝的掌声。司马锦看到公孙贺关切和愧疚的神态,开口道:“公孙将军不必心存歉疚,晚辈并不怪你。” 司马锦这么一说,公孙贺就更觉得自己对不住司马锦了,就朗声道:“公子可真是大仁大义,少年英雄啊,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鄙人帮忙的地方,鄙人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既然公孙将军这么说,晚辈就向您直说了。”司马锦接着说道,“我yu将军为我所用干一番大事业,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公孙贺不假思索地答道:“鄙人当然愿意,不要说公子救过我一命,即使没有我也很佩服公子的功夫和气度。” “那好,”司马锦高兴地说道,“扶我回寒舍,我们再好好聊聊。” 当天晚上,公孙贺便知道了司马锦的身份,就更是对司马锦那种礼贤下士的高尚品质所折服了。庆幸司马锦已经健康无恙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是要被灭门的。 …… 次日已是此次文治武功大赛的第三天了,到目前还没被淘汰的大多数都是很厉害的异人了。司马锦昨天的伤已经奇迹般地完全恢复了,上午的对手是著名算学和冶炼大家桑弘羊,董仲舒的对手是司马相如。而卫青的比赛是在下午,对手是司马锦。 桑弘羊,河南洛阳人氏,出身冶炼和贩卖铁器的商人家庭,自幼善心算和熟悉铁器冶炼技术。其实商人大多受世人鄙视,亦不被朝廷所重用,所以桑弘羊此次远道而来参加比赛就是为了能改变自己和所有商人的境遇,让世人知道商人都是很有能力和才情的。 两人上台后,司马锦问道:“听说阁下对算学和铁器冶炼知道不少,那敢问阁下所jing者何也?” 桑弘羊不假思索地答道:“《孙子算经》是也。” “愿闻其详。”司马锦装作好奇地说道。 桑弘羊整一整衣冠朗声说道:“《孙子算经》以筹来计数,方法是以纵的筹表示单位数、百位数、万位数等;用横的筹表示十位数、千位数等。《孙子算经》用十六字来表明它,‘一从十横,百立千僵,千十相望,万百相当。’请问阁下知之乎?” 司马锦果断地答道:“知之也。” 对于司马锦的回答桑弘羊早已猜到,因为能最终进入算学决赛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辈,于是继续说道:“阁下知九九乘法口诀否?” 司马锦又答道:“知之也。” 这下桑弘羊就有些惊讶了,因为此法为某些聪明的商人所创,平常人很少有知之者,即使实在商人中也少有知之者也,所以桑弘羊继续问道:“阁下知道四则运算否?” 司马锦又答道:“知之也。” 这下桑弘羊可真的不相信了,这四则运算的方法自己尚不会,只是听某些去过西域经商的商人偶尔提到过,自己百般打听后才略知了一二,对方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何以知之。 所以桑弘羊猜想对方肯定实在撒谎说大话,讥讽地说道:“在下不信,汝勿匡我。”说完哈哈自负一笑。 “阁下如若不信可以考验考验我。”司马锦还是一副无所畏惧又漫不经心的样子。 桑弘羊闻言心里暗笑,心想我前几天刚好从一个商人那里得知了一个极难的算术问题,苦思一月没有结果,今天正好来考考你,便向司马锦说道:“既然如此,阁下听好了。问题是这样的,杜康街上走,提壶去买酒。遇店加一倍,遇花喝一斗。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借问此壶中,原有酒几斗?” 司马锦因为能够探测到未来的东西,当然也包括算术方面的知识了,所以只花了半个时辰就答道:“已有答案矣。” 桑弘羊还是不相信,说道:“请细细说来。” 司马锦慢条斯理地说道:“求解这个问题,可以变化后的结果出,利用乘与除、加与减的互逆关系,逐步逆推还原。"三遇店和花,喝光壶中酒",可见三遇花前壶中有酒1斗,则三遇店前有酒1÷2斗,那么,二遇花前有酒1÷2+1斗,二遇店前有酒(1÷2+1)÷2斗,于是一遇花前时有酒(1÷2+1)÷2+1斗,一遇店前有酒,即壶中原有酒的计算式为[(1÷2+1)÷2+1]÷2=7/8(斗),故壶中原有7/8斗酒。” 桑弘羊听得迷迷糊糊,一方面是对司马锦所用的计算方法还不是很熟悉,另一方面是因为司马锦所用的逆推法自己以前从来没有用过,所以现在对司马锦在算术方面的才能是又敬又佩了。缓缓说道:“在下着实佩服,真希望比赛结束后能继续与阁下切磋和讨教。 司马锦谦谦一笑道:“不急不急,鄙人今天还要和阁下切磋一些铁器冶炼技术,还请不吝赐教。” 桑弘羊想不到对面的这个年轻人还会这么不自量力地向自己比赛铁器冶炼技术,自己在此项技术已经十几年,从小耳濡目染,不相信世上还会有人会在算术和冶炼两个方面都能胜过自己。 于是说道:“在下敢不从命。” “敢问阁下所经营之铁器平日如何冶炼?”司马锦问道。 桑弘羊本不yu直言相告,只因此法系祖上所传,但观司马锦此人乃诚实之人便小声说道:“我家铁器冶炼之法称为‘块炼渗碳钢’法。过程是将铁矿熔化后经过锻打成为可以使用的熟铁。让工匠们在锻打块炼铁和熟铁的过程中,不断地反复加热,让铁吸收木炭中的碳份,提高了含碳量,减少夹杂物后便成为钢。这种钢组织紧密、碳分均匀,适用于制作兵器和刀具。然需得到更好更硬的钢则继续让工匠在打制器物的时候,有意识地增加折叠、锻打次数,一块钢往往需要烧烧打打、打打烧烧,重复很多次,甚至上百次,打完后的钢便叫做“百炼钢”。百炼钢碳分比较多,组织更加细密,成份更加均匀,所以钢的品质提高,此法主要用于制作宝刀、宝剑。” 司马锦仔细聆听了之后,说道:“此法虽好,却仍有不足,尚有可改进之处。” 桑弘羊惊讶地反问道:“如何改之,愿闻其详?” 司马锦微微一笑答道:“依阁下之法冶炼出来的钢铁含碳量太高且方法复杂,故难以在国家战争之时短时间内提供大量廉价和优质钢铁。吾有一法,可以化之。” 桑弘羊继续怀疑地问道:“何法,请讲?” 司马锦答道:“吾谓之‘炒钢法’,基本方法是将生铁加热成半液体和液体状,然后加入铁矿粉,同时不断搅拌,利用铁矿粉和空气中的氧去掉生铁中的一部分碳,使生铁中的碳含量降低,去渣,直接获得钢,这就是炒钢技术了。用此法冶炼出来的钢硬无比,且色泽比一般的更光亮好看。” 桑弘羊仔细地聆听着司马锦地讲解,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明了,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司马锦所述之法极为实用和先进,倘若广泛推广,那可是极力于大汉朝提高军队战斗力的。桑弘羊是越想越敬佩,恭敬地抬起头看着司马锦说:“阁下之法,前无古人之妙法也,在下着实佩服得很,佩服得很啊。” “既然如此,吾看桑弘羊兄也不是凡人,可愿随我共图大业,流芳后世?”司马锦顺势问道。 “在下敢不从命。” 故此,司马锦又得一人才也。 …… 中午回到皇宫,卫青早已在宫殿内等候,董仲舒也恰在此时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司马锦关心地问董仲舒道:“董爱卿今天比赛结果如何?” “陛下,臣无能,臣在作赋上输于司马相如许多,故这场比赛是输得心服口服。辜负陛下一片期望了。”董仲舒一脸沮丧。 “爱卿不必过于自责,待寡人明日亲自上阵击败此人。但不知司马相如今天所作何赋,可令爱卿输得如此狼狈?” 董仲舒脸上显露着佩服之色答道:“司马先生今上午作了《子虚赋》。此赋通过楚国之子虚先生讲述随齐王出猎、齐王问及楚国,极力铺排楚国之广大丰饶,以至云梦不过是其后花园之小小一角,奇花名草、珍禽异兽,都在期间。然后乌有先生不服,便以齐之大海名山、异方殊类,傲视子虚。总的来看都是张扬本国风采、帝王气象,气势极其宏伟和华丽,令微臣好生敬佩和羡慕。” “不错,此人确实有非凡之才,待明日再与他一见高低。尔等都先退下吧。”司马锦手一挥示意大家退下。 众人退尽后,司马锦看见卫青仍自徘徊于宫殿门口处,便朗声问道:“卫将军还有何事?” “启禀陛下,今日下午于陛下一战,臣像想自动放弃,想认输,还请陛下批准。”卫青试探地问道。 “告诉寡人理由。”司马锦问道。 “臣不yu与陛下争高低。”卫青答道。 18.第14章 “难道你不想要那《孙子兵法》?”司马锦又问道。[..tw超多好看小说] “臣想,但臣不敢,臣实在是不想与陛下争高低。希望陛下能够理解。”卫青又说道。 “但如果寡人想要看看爱卿的过人武技呢?”司马锦笑着问道。 “这……请陛下等它日微臣领兵上战场为国立功时再看不迟。”卫青壮志凌云地答道。 “好,说得好。那寡人就等着看将军上场英勇杀敌了。”司马锦哈哈大笑道。 “微臣领命,微臣告退。” …… 于是下午司马锦就轮空了,只剩明日的两战了。 下午王太后派人来报说司马锦和阿娇的婚礼准备的差不多了,就等明日司马锦取得最后两项冠军后就可以举办了。司马锦将此消息当面告诉阿娇后,阿娇是满脸通红。虽然自己名义上早已嫁给皇帝,可是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和兴奋,当然还有害羞和尴尬。 夫妇俩情话说罢后,司马锦就赶着去找几个能臣商讨国事去了,仿佛一点都不在乎明日的两场冠军赛。事实上以司马锦的能力,他也没有多大必要去准备和担心,理由很简单,因为司马锦修习了举世无双的秘笈天地神功,一种本不应该在人间出现的法诀。所以司马锦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而且是难以揣度的。 到目前为止,司马锦已经是武功和算学的两项冠军了,如此伟绩令手下一干人等好生佩服和惊讶。窦太后派来的人探得消息回报后,窦太后也是吃惊不小,皇帝年纪不大,却已经在武功和算学占据了大汉朝第一的位置,果然了得。窦太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自己极力维持的黄老思想很有可能会失去国家主流思想的地位。想到这里,窦太后实在是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 走到皇宫门前的广场上,司马锦看到卫青、董仲舒等一行能臣正在切磋武技和治国之道。看见司马锦迎面向他们走来便纷纷下跪道:“陛下。” 司马锦连忙扶起众人,并命令道:“诸位以后看见寡人不必再行此大礼,弯腰相拜即可,切勿再下跪。” “谢陛下大恩。” 司马锦又道:“诸位爱卿近日参加大赛都辛苦了,要注意休息,待寡人赢得剩余两项比赛后我们在具体商讨治国和北伐匈奴之法。” 诸位大臣朗声应道:“臣遵旨。” 诸臣起身告退,司马锦亦早早回宫休息去了,养好jing神以备明日之两场大战。 此次文治武功大赛第五天上午进行的是一场文学决赛。对战双方是韩城司马锦和蜀郡成都人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之赋早已闻名天下,为天下文士之榜样也。而司马锦虽然初出茅庐,然而前几场中接连击败公孙弘、东方朔,已经在短时间内引起了天下名士的关注和仰慕。有鉴于此次文治大赛的奖品是蕴含有无数治病良方的《神农本草经》,交战双方又是两个如此厉害和闻名的高士,所以比赛舞台周围早早便围满了观众。 先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是西蜀司马相如,只见此人容貌俊秀,身高中等,一身白衣映射出此人非凡的文化功底和修养,毕竟能够击败当代大儒董仲舒的高人啊,果然仪表不凡。观众中顿时爆出了经久未绝的掌声。 接下来登场的就是司马锦了。司马锦今天一身紫衫,紫衫是阿娇昨提案连夜赶制的,为的是夫君司马锦能够在今天获得好的成绩,用心良苦,当早上阿娇哈欠连连地将紫衫送到司马锦面前时,司马锦意识到此生此世都要好好珍惜这位美丽体贴的妻子了。 司马锦穿着紫衫更显示出了本来就显得高贵的气质了,再加上魁梧的身躯和俊朗的五官,更是让在场的所有少女妇女想入非非。 司马锦朝司马相如望去,看到此人果然是人中之龙也,无论是与生俱来的容貌还是搭配上去的穿着和举止,都无不显露出一代才子的华丽高贵气质。司马锦大致估计了一下,此人应该三十岁左右,未婚。 司马锦先开口道:“在下久闻相如兄大名,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对兄台的佩服有多了几分。” 司马相如微笑地答道:“不敢不敢,在下所学不过圣贤所知之冰山一角,所未学者尚多,倒是足下年纪轻轻且一表人才,它日必当登临绝顶,俯视天下豪杰。” 司马锦谦虚一笑道:“相如兄过誉了,在下不过一乡野村夫,偶遇此次盛会,幸得参加,还望相如兄呆会能多多想让。” 司马相如和司马锦两个同姓司马的人互相说了很多客套的话,过足了书生瘾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司马锦道:“听闻相如兄极善作赋,小弟亦是对赋有一种特殊的爱好,不如我们今天就合了社会时宜和双方的爱好,就比试作赋吧?” 司马相如见势也就来了个顺水推舟,高声答应道:“那就依了足下,就比试作赋吧。请足下先来。” 司马锦不想占了先入为主的便宜,便委婉拒绝道:“还是相如兄先来吧,所谓长者为先,请。” 司马相如于是也就不再推辞了,爽快地说道:“那好,在下就zhan便宜了,在下今天所作之赋名为《上林赋》,是在下昨晚特地为此地的皇家园林苑所作,现在读出来还望锦兄和各位台下的好手不吝赐教。” “亡是公听然而笑曰:‘楚则失矣,而齐亦未为得也。夫使诸侯纳贡者,非为财币,所以述职也。封疆画界者,非为守御。今齐列为东藩,而外私肃慎,捐国逾限,越海而田,其于义固未可也。且二君之论,不务明君臣之义,正诸侯之礼,徒事争于游戏之乐,苑囿之大,yu以奢侈相胜,此不可以扬名誉,而适足以贬君自损也……’” 不要说台下的观众了,连见识过后世无数文学经典的司马锦都惊讶地张开了口,大声叫好道:“相如兄所作之赋恐已无前人所能比拟矣。兄台以夸耀的笔调描写了皇家上林苑的壮丽及汉天子游猎的盛大规模,歌颂了统一王朝的声威和气势。在写作上,更是充分体现了铺张夸饰的特点,规模宏大,叙述细腻。在下听了后着实佩服非常,也难怪昨日董先生会输给你了,而且还输得心服口服。在下领教了。” 司马相如浅浅一笑道:“锦兄还是过奖了,先哲所作之文章又岂是我等所能攀比的,但不知锦兄所作之赋如何。在下如果没记错的话,锦兄上两场中第一场所作为诗,第二场所作为赋,皆非凡人所能比拟之佳作,实是当时全才也,但不知今天又会怎样的作品让我们欣赏呢?” 司马锦亦是浅浅一笑道:“小生几天所展示之赋名为《赤壁赋》,赤壁为湖南一地名也,请诸位听好了。”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 当司马锦念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jin,用之不竭……”时,举座皆惊,尽皆慨叹此行不虚,竟能听到这种“此赋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绝世好赋。 司马锦抬眼看台下,看到的是所有观众都还沉浸在司马锦所念的佳赋之中,再看向司马相如,看见他口中不断重复念叨着司马锦的《赤壁赋》,仿佛忘了现在还在进行文学比试的决赛。 所有的人都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回过神来,齐齐把崇拜和仰慕的目光投向了司马锦,几个开朗大方一点的女生更是出了兴奋的尖叫声,大声喊着司马锦的名字。想必此次比赛之后司马锦的名字肯定会传遍皇城内外,江南塞北的。 司马相如长鞠一躬道:“我本以为《上林赋》将会是我汉朝到目前为止甚至是今后几百年见最好的一篇赋了,可是我现在现我错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不到世上竟还有人能作出如此jing妙绝伦的汉赋来,在下彻底服了,我认输。”作势又yu再拜,以表敬佩和敬仰之意。 司马锦见状急忙托住司马相如的xiu长双手,谦和地说道:“先生万勿行此大礼,在下尚有一事相求……” 司马相如慨然道:“锦兄不妨直言。” “吾yu于几日后与诸位豪杰共谋一大事,以利我朝人民千世之和平安定。但不知相如兄愿与在下共谋否?”司马锦试探性地问道。 司马相如急忙弯腰一拜道:“那在下就跟你干了,让我们一起为我朝百姓的幸福安康努力吧。” 19.第15章 司马锦于是欣喜地领着司马相如回到了皇宫,给司马相如安排了临时的住处,又慰问了几位能臣,看看了因为临近大婚而变得越来越美丽的阿娇,又去未央宫一角去向母后王太后问了安。.tw[]然后与阿娇一起共进午膳,席间司马锦问阿娇道:“阿娇,你喜欢听好听的乐曲吗?” 阿娇迷惑地眨着漂亮小眼,点点了头。 “那就好,夫君我今天就给你找一个好的乐师回来,而且是我朝最好的一个乐师,你说好吗。”司马锦甜甜地问道。 “相公真好。”阿娇说完甜甜一笑,此笑足以迷倒天下众生。 司马锦也是看得痴了。 突然阿杰在旁边咳嗽道:“大少爷,您该启程去比赛现场了。” 司马锦心里暗骂阿杰,却也不得不起身离去了。临出门之前,阿娇还主动献上了一个香吻,以示鼓励。就这样司马锦一路哼着小调来到了比赛舞台。 观众一看见已获得三项冠军的司马锦的到来,立刻鼓起了手掌,作为对一个强者的欢迎。 待登上舞台,河北中山人李延年早已等候多时矣。 司马锦粗观此人,现此人竟有极似女人之颜色,他知道这要是在2ooo年以后的泰国,那就是人妖。可是在现在,还是得用俊秀来形容他,不过事实上,李延年长得的确不错,比司马锦和司马相如都差不了多少,只是他的皮肤过于白罢了。 “司马锦兄,你好,在下李延年有礼了。”李延年主动问好道。 “李乐师好,但不知乐师何以知我名字?”司马锦问道。 “阁下之名如今已经是天下皆知了,阁下在本次文治武功大赛上的表现已经足矣让所有人羡慕和敬仰的了。”李延年答道。 “李乐师过誉了。”司马锦谦虚道。 “那我们就开始吧,看看在音乐方面是锦兄还是鄙人更擅长一点,如何?” “正有此意。请李乐师先来。”司马锦说道。 “那鄙人就献丑了。鄙人昨夜苦思一宿,终于想出了一让鄙人非常满意的歌曲,此歌曲名为《佳人曲》,在下这就演唱给你和各位听。”李延年说完后便舒展开嗓子开始表演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曲终了,绵绵悠长,绕耳不绝,所有观众都已陶醉在美妙的乐曲和动人的歌词中了,司马锦也是深深佩服李延年在音乐上的过人才华。 司马锦朗声道:“李乐师好曲子好歌词,在下着实佩服,此《佳人曲》足以流传后世百千年了。” “锦兄太抬举我了,此曲虽好,然后世必有能人的作品能赶此陋曲的,那现在请锦兄不吝赐教了,请。”李延年缓缓说道。 “好,看在下献丑了。在下今天要演唱的歌曲叫作《东风破》,请听。”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孤独,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当司马锦唱到这里时台下观众已经把手掌拍烂了。 可是到司马锦唱到“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时,台下鸦雀无声,因为观众听得太投入,已经忘了去鼓掌了。 李延年亦是满脸惊讶和陶醉之色,司马锦唱一句他也就跟着模仿一句,拼命地想要立刻学会这动听悦耳的歌曲。 待司马锦唱罢,观众仿佛意犹未尽,纷纷要求司马锦在来一,李延年亦是随声附和,肯请司马锦再来一。司马锦耐不过众人的要求,便又唱了一《如雪》。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你如雪,凄美了离别,我焚香感动了谁,邀明月让回忆皎洁,爱在月光下完美……” 一曲终了,众人再次陶醉其中难以自拔,直到司马锦唱完半个时辰后,观众才想起来要鼓掌,于是司马锦一下子又被掌声给淹没了。 歌曲的魅力有这么大,司马锦也是始料不及的,心想以后作战时可以让人来表演给士兵听,以此来鼓舞士气提高战斗力。 “李乐师,您觉得我的两歌如何?”司马锦问道。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在听到司马锦兄你的歌曲之前我以为我曾经作的《日出入》和《佳人曲》已经是当世极致之作了,但是今天我才晓得……” “李乐师不必对此次比赛一事耿耿于怀,若乐师能继续努力和改进自己的创作能力,我想终有一日可以作出比我的《东风破》、《如雪》更优美动听的曲子的。司马锦极力安慰道。 “但愿吧。”李延年叹气道。 “如若乐师不弃,阁下可否愿意屈身入我门下,随我一起干一番大事业,好万世流芳。”司马锦问道。 “吾等倡优之类,只求荣耀一时,岂贪万世流芳?”李延年又是幽幽一叹,无奈地摇摇头。 “李乐师此言在下不敢苟同,试问天下云云苍生,又有几人不喜听美妙宜人的乐曲。吾等乐师是天下百姓jing神世界的辛苦建造者,意义之大不亚于古之孔丘、老聃之类的圣贤。”此时司马锦浑身散着一股浩然正气和极强的说服力。 李延年先是皱着眉头,突然间又仿佛想通了什么,双眉舒展开来,朗声说道:“足下敢说前人之未所说,道人之未所道,实乃高人也,既然足下这么看得起在下,看得起天下倡优,那在下决定以后就跟着您干了。” 司马锦哈哈一笑,又收了一位能人。 大汉朝文治武功大赛就这样落下了剧幕,韩城司马锦每战皆胜,最终以单人获全部四个项目冠军的惊人战绩获得本次大赛的总冠军。此消息传出后,举国震惊,百姓敬仰。 窦老太后听了小太监的回报,回报说汉武帝化名司马锦获得了最后的总冠军,开始老太后还不相信,可是后来又听了几个心腹大臣的报告后,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气得吐血三斗,小太监急忙叫来太医时,早已死去多时。于是第二天所有皇族成员及诸侯国的代表都参加了老太后的丧礼,其中不乏不少只闻哭声不见眼泪的人,他们为老太后的死去而高兴,因为这些人都是儒生。世上没有了窦老太后,那么黄老思想就不可能再统治这个国家了,取而代之的将会是儒学,这门即将统治中国大地几千年的经典思想。 丧礼第二天,司马锦叫来了早已到达茂陵多日的父母和弟弟妹妹。司马锦屏退了所有人,留下了一家人叙叙旧。 “父亲、母亲、弟弟、妹妹,你们别来无恙?”司马锦有些哽咽了。 “吾儿不哭,都做皇帝了,还哭,你现在的责任可大了。”司马谈严肃地说道。 “夫君,你怎么这么说话,我们儿子今年不过5岁,还小,别把他吓坏了。”司马锦的母亲充满母爱的说道。 “无论怎么样,儿子我一定会为你们,为了我大汉朝,为了我朝的所有百姓,努力进取,奋向上。你们二老和弟弟妹妹就暂且住在茂陵吧,过几天那边的别墅造好了,你们就搬进去,平时也可以时常来这来看我,我有空也会来看你们。”司马锦说道。 司马谈欣慰地一笑,心想我们的孩子终于懂事了,真是不枉我苦心教育你5个春秋啊。 “哦,对了,弟弟,你过来,我这里有个法诀让你学,相信你会感兴趣的。”于是司马锦把誊抄了一遍的天地神功第四层法诀交给了司马迁。 司马迁一看是关于能够通彻古代历史的法诀,自是欣喜若狂,谢了谢司马锦便闪到一边一个人专心地去看了。十足一个书呆子,却也求学苦读的jing神可嘉。 然后司马谈一家四人就回茂陵去了,司马锦派了一千人保护他们。 丧礼第三天,婚礼便准备妥当了。 这一日,司马锦来到阿娇的房间,想看看她现在在做什么。从门外向内望去,司马锦看见阿娇端庄着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针线,正在缝制一样东西。 待司马锦走到阿娇的面前时,阿娇才现司马锦来了,便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yu拜。 司马锦见状急忙托住阿娇说道:“阿娇不必多礼,你这是在忙什么啊?” 阿娇听到司马锦这样问,脸上煞那间就泛起了一酡红晕,低下了头小声说道:“臣妾这是在为陛下缝制一个香囊。” “难道为夫对皇后的魅力还不够大吗?要挂香囊来吸引你。”司马锦问道。 “当然不是,臣妾只是担心以后不在陛下的身边时陛下会忘了妾身,所以……”阿娇含蓄地解释道。 20.第16章 “傻瓜,为夫怎么舍得忘了阿娇你呢?阿娇是寡人的最爱,难道你不相信?”司马锦问道。 “不,臣妾相信,那就把这个香囊当作臣妾对陛下深切爱意的一点点回报吧。”阿娇含情脉脉地说道。 “好,那为夫知道皇后的一番心意了,以后为夫都会小心保管的。” “谢陛下,臣妾这就接着做,好马上送给陛下。” “慢慢来,别累着自己,我们之间还有的是时间。”司马锦心疼地劝阻道。 “不吗,妾身就要陛下明天和我结婚时就戴着这个我jing心制作的香囊,然后一直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阿娇固执地撒娇道。 司马锦无可奈何地笑笑,说道:“阿娇不准胡思乱想,也不准乱说话。我们会一直快乐幸福地活下去的,直到海枯石烂,天崩地裂,直到永远,你说好吗?” “当然好了,但臣妾只要陛下能把臣妾永远放在心里就心满意足了,其它的我都不在乎。”阿娇痴痴地答道。 司马锦神情地看着阿娇,又接着问道:“阿娇啊,明天我们就要举行婚礼了,你高兴吗?” “臣妾当然高兴了,真希望明天的太阳能够早点升起来。”阿娇两眼迷离地说道。 “今天好好休息,等明天寡人要给你一个惊喜。”司马锦神秘兮兮地说道。说完就起身回去了。 …… 丧礼结束后第四天。长安城里热闹开了,大街小巷都是一群群脸带欢笑的老百姓。 皇宫门前同样聚满了人,确切地说是一对对新人。这些新人是司马锦特地吩咐董仲舒布通告从全国各地找来的。一共是1万对新人,这1万对新人会和司马锦和阿娇在同一个地点和同一时间举行婚礼仪式。这是司马锦一个伟大的创新:一方面给了阿娇一个大的惊喜,另一方面也让全国各地的老百姓明白了皇上深入民间,与民同乐的政策。可谓一箭双雕。 这一万零一个新娘都坐在大花轿里,一万零一个新郎则是都骑着马,其中阿娇和司马锦分别处在中间的位置。先他们先去未央宫拜见了母后王太后和馆陶长公主,扣了三个响头后,一行人去把整个皇城走了一圈,让全城的老百姓能和皇帝和皇后一起快乐,一起享受太平盛世。 就这样一行人,新郎在前,新娘在后,浩浩荡荡地缓缓前进着,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可是突然间司马锦感觉到身ti右边的空气极具变冷,并出现了气流强烈的波动。司马锦伸出右手险险将利箭用双指夹住。转头沿着此箭射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形貌和穿着古怪的人正自准备射第二箭。司马锦轻轻将箭一抛,这支箭头淬满致命毒药的箭便飞向了那射箭之人。射箭之人闷哼一声就倒下了,此时人们才现有人要对皇上不利。 司马锦正猜测此人会是谁派来时,突然说道:“不好,阿娇有危险。”便急忙勒紧马头往回赶去。 沿途遇见闻讯赶来的卫青等人,司马锦命令道:“立刻封锁全诚,对yu出城的人都必须扣留并仔细盘问,特别是那些穿着古怪,身材魁梧的人。”说完后又急着去找阿娇了。 可是队伍实在是太长了,浩浩荡荡2万多人,在这条不算大的皇城小街上,司马锦越来越感到事情有点不妙了。 “阿娇,阿娇,你在哪?”司马锦着急地大声喊着,找着,可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找不着,司马锦心里越来越不安和焦虑。 突然一个卫兵跑来向司马锦报告说:“陛下,皇后娘娘她,她中箭了,你赶快去看看吧。” 司马锦闻言一惊,大声命令道:“快给我带路,快。(..tw好看的小说)” 卫兵不敢耽误,急忙领着司马锦去了。 穿过人群,司马锦看见阿娇所乘坐的大轿的门帘已经被掀起,轿中人脸色苍白,xiong口还插着一只利箭。 司马锦急忙跑过去,抱住阿娇柔弱的身躯道:“阿娇,你能撑住吗?寡人这就给你治疗。” “陛下,不要浪费你的真力了,臣妾知道自己是不行了,臣妾还有几句话想跟陛下说。”阿娇说话已经明显很吃力。 “不,阿娇,寡人一定会把你医好的,你现在别再说话了。”司马锦命令道。 “陛下,”阿娇略微加重了语气,“陛下你就不要安慰我了,臣妾这次与上次在轿中情况不同,这次我已明显感觉到要永远离开陛下了,您就把这点时间留出来让我说几句话吧。”阿娇哀求道。 其实凭司马锦锐利的眼光怎么不知阿娇这次比上次要严重许多,此箭箭头上带有剧毒无比的毒药,阿娇一个普通人能够撑到现在,要不是因为要等自己回来,要不是还有话要说,恐怕早就死去了。司马锦也只是想试一试,只不过希望几乎是零而已。 司马锦痛苦地说道:“那你说吧,我耐心地听着。” 阿娇幽幽一叹道:“臣妾本以为能和陛下您就此终了一生,哪知道第一天做陛下的妻子,这第一天就成了最后一天。但是臣妾不难过,毕竟臣妾这几日来都是快乐的,有陛下的关心和照顾,臣妾即使死了也能做一个快乐的鬼了。但是臣妾也难过,难过以后不能再和陛下一起用膳,不能再为陛下做点小事,不能再看到陛下了。” 阿娇说到这里,司马锦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阿娇继续说道:“请陛下不要为臣妾难过,陛下在人间要是过得不快乐,那么臣妾在地低下也会不快乐的,所以臣妾走了后陛下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继续活下去。臣妾也希望陛下能再找一个比臣妾好的姐妹来服侍照顾您,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臣妾每年七月七日回来看到了会难过的。” 司马锦闻言大声喊道:“不,阿娇,寡人从此以后再不迎娶任何女人,寡人心中永远爱着阿娇,永远只有阿娇一个。” 阿娇无奈地说道:“陛下千万不可如此,世上比臣妾好的女人肯定还多的是,陛下不能为了臣妾而耽误了以后的终身幸福。要是这样,臣妾走得也不会安心的。” 阿娇说着咳嗽了几声,吐出两口鲜血。 “阿娇,阿娇。”司马锦痛不yu生地喊着。 “陛下放心,臣妾没事,臣妾还有话没说完。臣妾昨日送给陛下的香囊,陛下可曾带着?”阿娇问道。 “带着,带着,你看。”司马锦急忙答应着,把香囊拿了下来给阿娇看。 “陛下以后如果想起臣妾的话,就把这个香囊拿出来看看吧,就把它当成是臣妾的化身吧。”阿娇继续坚强地说道。 “寡人会一直把它系在腰间的,永远都会好好保管它的。”司马锦流着泪说道。 “陛下不要难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世上还有很多事等着陛下去做呢,陛下不要为了臣妾而荒废了自己荒废了朝政荒废了国家。” 司马锦默然点点头。 这时卫青董仲舒等一行臣子也都赶到了,看着这一幅生死离别的场面,心里都不痛快,很难过。 “陛下,臣妾这就要走了……臣妾真不想走,真想再陪陛下再多走一段人生路,可是臣妾不得不走……臣妾很快乐,陛下千万千万不要为了臣妾过度难过伤了身ti。再见了,我亲爱的陛下……”阿娇说完就安详地闭上了曾经让司马锦神魂颠倒的小小眼睛。 时值已经深秋,百花凋零,万树枯萎。萧瑟秋风冷冷地刮着众人。 司马锦抱着阿娇那渐渐失去温度的身ti,昂然站立在人群中,仰望着苍天,司马锦出了响彻整个长安城的叫喊声,所有人闻着这个叫喊声就能体会到叫喊者的悲痛和愤怒。 “想我贵为一国之君,大汉天子,文韬武略无所不jing,却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苍天啊,你既然给我了这么多财富,你就不能再恩赐给我心爱的女人一点点生命吗?苍天,你妄为苍天,寡人与你势不两立。”说毕,司马锦又是咆哮一声。 群臣下跪道:“请陛下息怒,请陛下保重龙体,请陛下节哀顺变。” 司马锦yao牙切齿地大喝道:“卫青,寡人命你查出杀害阿娇的凶手,寡人要亲手戮杀之。” 卫青哪敢犹豫,大声应道:“臣遵旨。”说罢就带着一队jing锐的卫兵去了。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司马锦自语道。 妾薄命 汉皇重阿娇,贮之黄金屋。 咳唾落九天,随风生珠玉。 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 郎情妾意罢,生命终寂寥。 司马锦一诗吟罢,悲痛稍减,想起阿娇死前说的话,振作起jing神,向董仲舒说道:“尽快将1万对新人遣散回家,每对新人赏赐黄金1o两。告诉他们要好好生活,要相敬如宾,不要为了一些小事而伤害了彼此的感情。” 董仲舒领命去办了。 司马锦又向众臣说道:“各位随寡人一起回宫,静待卫青检查的结果。还有你们各自负责的各项工作不可因为今天的刺杀而荒废掉,要保持原样,不要让百姓担惊受怕,更不可自乱了阵脚。” 众臣下拜道:“臣遵命。” 21.第17章 司马锦回宫的路上回忆不断回忆着阿娇那已经随风逝去的音容笑貌,一言一行。mo着阿娇亲手为他所做的香囊,眼眶便又不自觉地湿润了。 眼泪一滴滴洒落在迎面刮来的风中,随着风永远的渐渐消失不见。 骑马到皇宫门口,司马锦看见一个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蹒跚地朝自己迎来…… “皇上,您要为阿娇报仇啊,她死得好惨啊……”妇人大声啼哭道。 “姑妈放心,侄儿一定会替阿娇报仇的,寡人会让他们血债血偿而且要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司马锦狠狠说道。 这位妇女就是阿娇的母亲馆陶长公主,爱女初丧,怎能不悲伤万分。司马锦知道这仇迟早肯定会报,所以他这样对他姑妈说。 司马锦领着姑妈进了宫殿。母亲王太后也早已在宫内等候多时,见儿子携着亲家母同来,又看见馆陶长公主那悲痛yu绝的样子和司马锦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眼眶也就不自觉的湿润了,却又不得不安慰他们两个。 司马锦把姑妈留在王太后那后就和一群臣子来到了朝堂,一起等待着卫青回来报告结果。 约莫一个时辰后,卫青押着一个长相穿着跟想要射杀司马锦的那个凶手很相似的人来到了大堂。卫青向司马锦禀告道:“启禀陛下,此人刚才想要偷偷溜出皇城北大门,被值班的一个兄弟拦住询问,一问之下就现此人答不对题,颇为可疑。后经我彻底严刑逼问后才他道出了他就是杀害阿娇皇后的凶手。恭请皇上落。” “干得好。先退下吧。”司马锦接着问这个人道:“汝是何人,受谁指派杀我爱妻,快说?” 凶手胆怯,看着司马锦龇牙崩裂的骇人样子和他充满威仪的神态,吓得抖道:“小的是匈奴人,是我们大王君臣单于听了汉人海公公的建议后派我前来射杀皇后的,还派来了老四那小子来射杀皇上,不知道他成功了没有。” 凶手刚把话说完,司马锦从剑鞘中抽出傲龙剑,又将剑向着凶手甩了过去。一瞬间,便只剩下了凶手临死前的惊叫声还在大堂回荡,而那位凶手早已身分离,见阎王去了。 司马锦愤愤说道:“又是可恶的匈奴,又是海公公,寡人在这里誓,不铲平匈奴人居住的草原,寡人誓不罢休。退朝,明日再议。” 回到未央宫,王太后还在不断安慰着馆陶长公主。司马锦走上去对她说道:“姑妈放心,寡人已经知道凶手就是匈奴人,寡人可以向你立誓,寡人有生之年定会铲平匈奴草原,为死去的阿娇报仇。” 馆陶长公主闻言略感安慰,向司马锦说道:“有陛下这句话,我们阿娇也就死得安心了。” 司马谈一家听闻司马锦遭袭击,阿娇皇后遇刺身亡的消息后也跑到皇宫来安慰司马锦,被司马锦打走了,司马锦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司马锦虽然只和阿娇做了一个多月的夫妇。可是司马锦对阿娇的一见钟情以及阿娇对司马锦的一片痴心,都让两人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深深地爱上了对方。而正当他们感天动地的爱情将要有所结果时,不幸却降临了,让这原本应该幸福快乐的两个人一个魂归黄泉,一个虽然活着却也心如死物,一具行尸走肉。可当司马锦想起阿娇死前说得一些话和看见傲龙剑、天地神功时,他知道他并不是只为他自己一个人而活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因为他是为大汉朝的子民而活的。 …… 第二天早朝。 阿杰喊道:“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异口同声地喊道。 “众爱卿平身。”司马锦声音洪亮的说道。 “相信诸位已经听闻,寡人的爱妻阿娇昨日不幸被匈奴匈奴杀手所杀害,寡人誓杀之。所以寡人决定近日就将会出兵匈奴,诸位以为如何?”司马锦问道。 丞相董仲舒站出来道:“臣以为出兵匈奴尚早。” “给寡人说说理由。”司马锦命令道。 “微臣曾向陛下提出过我国目前面临的五大问题。五大问题中其中一个君权和丞相的相权之间相矛盾的问题陛下早已经解决,剩余四个中有一个就是北方日益骄横猖狂的匈奴。臣以为,剩余三个没解决之前实不宜出兵。这三个问题是儒学和老学之争,穷奢极侈的各诸侯王,大汉朝各地繁多的豪强。请陛下明鉴。”董仲舒缓缓道来。 司马锦锐利的目光扫向殿下众臣,扫向了自己最信赖的几位大臣。便对着董仲舒、主父偃、公孙弘、东方朔、终军、司马相如、卫青、李广、公孙敖、郭解、公孙贺、桑弘羊、李延年一行13人问道:“何人可替我解之?” 董仲舒先答道:“微臣有法子解答儒学和老学之争这个问题。而今窦老太后已逝,黄老思想已经失去了最强的支撑者,且臣于齐地尚有师兄弟及师侄子弟几百人,臣愿往而求之,请他们出山来弘扬儒学思想,以期能在短时间内取代黄老思想,再辅之以一些利于儒学学习和传播的政策,则适于治世济民的儒学思想将会在短期内迅普及,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好,董爱卿不愧为寡人钦定的丞相,那就依董爱卿之言,望早日完成儒老交替之重任。”司马锦夸奖道。 司马锦又问道:“穷奢极侈的各诸侯王这个问题,谁人可为寡人分忧?” 上大夫主父偃站出朝班道:“臣可。” 司马锦笑道:“上大夫请讲。寡人洗耳恭听。” 主父偃整整衣冠道:“臣之方法,愚臣谓之曰‘推恩令’。臣以为古代诸侯所辖不过百里,强弱很容易随着环境和时间变化。可是现在有的诸侯国连城数十座,领域达到数千里,时间长了很容易变得骄奢,甚至会影响到朝廷。所以必须尽快削减诸侯国的权力和领土,可是如果颁布太直接或直露的割削政策可能会引起战争。所以臣想出了‘推恩令’。” 司马锦心想人言儒生多长舌果然不假,于是假装咳嗽一声,打断他说:“请上大夫讲重点。” 主父偃尴尬地说了声是,然后接着说道:“臣的‘推恩令’简单来讲就是令各现任诸侯王将所辖之领土分割后传给他们的子孙,这样一方面各诸侯子孙会感谢皇上给了他们继承领土的权力,另一方也会慢慢逐渐削减各诸侯国的领土面积。即所谓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失,实分其国,不分而稍弱矣。”主父偃说完哈哈得意一笑。 司马锦鼓掌叫好道:“先生之计妙哉,想前人所未曾想也,这下可好了,不用像父皇一样用兵就可以削弱各诸侯国的实力了。那这个问题就交给上大夫你去办了,希望不要辜负寡人一片厚望。” 主父偃深深一鞠躬道了声是。 司马锦又向诸位能臣问道:“还剩一个问题,谁可解之?” 过了好久都没有人站出来…… 司马锦龙颜大怒道:“尔等待怎的,寡人问你们话没听见吗?” 司马锦经丧妻之痛后脾气也暴躁了许多。 司马相如挺身而出道:“臣以为又一人可解之,但不知此人愿意否?” “何人,御史大夫不妨直言。”司马锦说道。 司马相如大赛后被司马锦封为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所以司马锦这样称呼司马相如。 “臣以为,太平将军郭解可以解之。”司马相如说罢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郭解。 同样的,郭解大赛后被司马锦封为太平将军,以期他能保天下太平。 司马锦于是道:“郭将军,汝有何法,快快给寡人道来。” 郭解闻言一惊,心想今天是逃不过了。于是站出来无奈地说道:“皇上难道忘了微臣的出生了。” “哦,”司马锦恍然大悟,“具体方法细细讲来。” “是,陛下。”郭解清清了嗓子,朗声说道:“大汉朝各地有繁多的豪强这个问题臣早年在民间时早有察觉。只是那时没有实权,又与一些大富豪结了不少兄弟朋友,这层关系也是臣今天犹豫不敢讲的大理由。可是相比于哥们义气,我大汉百姓显得更重要,所以臣还是决定把臣的解决方法说出来,让陛下定夺。” “能分得清孰大孰小,孰轻孰重,你这个太平将军当得还算称职的,继续说下去。”司马锦说道。 “各地豪强,其中多为六国余孽、地主富商,关系到全国民生。臣以为皆可迁徙至陛下新立之县茂陵。同时臣还以为有必要将全国家产过三百万以上的人家迁于茂陵,以求彻底解除民间祸患。此法一则可以充实京畿重地,繁华长安城,二则可以圆满实现了陛下一直想要建设茂陵的梦想。此法还请陛下审查。” 司马锦出大笑声道:“好,不愧为寡人之太平将军也,汝此计一出,天下群豪皆会乖乖迁往茂陵矣,亦可解除寡人心头之病矣。” 22.第18章 “博士公孙弘听令。”司马锦命令道。 公孙弘站出来应道:“臣在。” “寡人命你根据以上三个问题的解决方法分别出公示公告天下,以为法规。” “遵旨,陛下。”公孙弘应道。 “骁骑将军卫青何在?”司马锦有问道。 卫青大赛后由于功劳极大,便被册封为骁骑将军。 卫青急忙出班道:“微臣在。” “寡人命你在我大汉朝各县各郡安排好武装力量,防止有人不服公示所说的而生暴动,寡人赐你可对任何不服从政策者格杀勿论的权力。” “是,陛下,臣领旨。”卫青中气十足的应道。 “大司农桑弘羊何在?”司马锦叫道。 “陛下有何吩咐?”桑弘羊道。 “寡人命汝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数百人,寡人于开战之前和开战之后将会要制造一些好的武器和工具,以助我军实力的提高。”司马锦高深莫测地命令道。 “遵命,陛下。” “骠骑将军、威武将军、征讨将军何在?”司马锦又喊道。 “臣在。”李广、公孙贺和公孙敖齐声应道。 “寡人命汝一个月之内调集天下所有jing兵良将,其中四万骑兵,二万步兵,加紧训练,注重对他们武技的训练,同时多多排练几种作战阵型,像方正型、原型、锥形这些最基本的阵型一定要熟练掌握,到时上阵时会派上大用场的。”司马锦头头是道地说道。 三位将军齐声喝道遵命。 “乐府协律都尉李延年何在?”司马锦又问道。 “臣在,请陛下吩咐。”李延年恭敬地应道。 “寡人命汝在一个月之内创作出能增加士兵士气的鼓曲以及一些能激军队战斗力的乐曲,以助我军打仗之时临阵使用。”司马锦充满创意地命令道。 李延年乍听之下也是惊讶万分,想不到司马锦会分配给自己这样的任务,同时也高兴自己作为倡优竟然还能在战场上挥作用。于是拉动动听的嗓音应道:“臣遵旨。” “谏大夫、中大夫何在?”司马锦再次问道。 朝班中立刻走出两人。齐声答道:“臣在。” 此二人即时终军和东方朔。 “本次军队出征伐匈奴人时你们二人就不用去了,需要的时候寡人会派人来传旨的。” “臣等领命。”两人齐声应道。 “那寡人就这样安排了。一个月以后,主父偃、司马相如、卫青、李广、公孙敖、公孙贺、桑弘羊、李延年随寡人一起率四万轻骑兵,二万步兵出征讨伐匈奴,丞相董仲舒、公孙弘、郭解、东方朔、终军等留下来管理三辅、三河、弘农等京畿重地,由丞相总负责。”司马锦总结道。 司马锦一说完,殿下诸臣议论纷纷,尽皆惊讶非常。惊讶地不是此次出征所派遣的都是皇上近期刚刚提升的大臣,而是皇上亲自率军出征。当年高祖皇帝刘邦曾几何时也亲率大军征讨匈奴过,可是“白马之围”让刘邦吓破英雄胆,举朝震惊,汉人惶恐。几十年过去了,虽然汉朝无论在准备上还是思想上都比高祖皇帝时成熟许多,可是此次皇上又决定亲征,还是带有很大的危险性的。理由很简单,匈奴不但兵多将广而且擅长有一支最适合在草原上进行战斗的强大骑兵。绕是最年轻的臣子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持保守的态度,可是诸位大臣很清楚当今皇帝的性格。皇上自从出巡回来后不但在各方面能力上突飞猛进,而且性格也是变了很多,变得更果断和固执,很少会改变他已经决定了的决定和想法。[..tw超多好看小说] 所以最后大臣们全部深深叹了口气。 这是司马锦仿佛看穿了大臣们的心思,大声道:“寡人知道诸位公卿担心寡人亲征匈奴可能会出意外,甚至是凶多吉少,也就是说你们都怀疑寡人的能力,对否?” 朝臣尽皆惊恐万分,齐声道歉道:“臣等不敢。” “不敢,寡人看你们也没这个胆。”司马锦龙颜大怒道,“寡人于文治武功大赛中化名司马锦,一人力战天下英雄豪杰,未尝败绩,终于被寡人摘得文学、算学、音乐和武功四项桂冠,试问天下还有谁值得寡人去怕,还有谁会是寡人的对手。”此时司马锦身上充满着无比浓烈的王者霸气。站在旁边的宫女都已经怕的不敢透大气了。 群臣也明显感觉到皇上的愤怒和霸气了,于是再次齐声答道:“陛下威武,陛下英武,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锦俯视着群臣,顿有睥睨天下的雄伟感觉,朗声道:“诸位还有事否,有事上奏,无事就退朝吧。” 见无人上奏,阿杰大声唱道:“起驾回宫了。” 半月之后,四万骑兵和二万步兵就全部征集完毕了。李广、公孙贺和公孙敖日以继夜地对他们训练着。 一日,李广和卫青同进未央宫来见司马锦。 “二位将军面带困惑,是所为何事?”司马锦笑着问道。 “陛下,”李广急着问道,“前几日臣向大司农桑弘羊打听他们那些工匠正在赶制的装备。臣走进工房一看却看见里面一百多名铁匠袒xiong露腹、满头大汗,有鼓风箱的,有锻打的,也有添加炉火的,一个个忙的不宜乐乎,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云霄。可是臣现一些工匠们所锻炼的是一块块大致呈半圆形的铁疙瘩,臣问大司农,大司农也不知这东西作何用处,故特与卫将军前来请陛下释疑?” 李广此人虽已年过中旬,可相较于年轻好十几岁的卫青来说还是显得更鲁莽和性急。卫青虽然心中也有疑惑,却不会这样直接来问司马锦,因为他知道陛下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要不是今天李广非拉着他一起来,现在卫青还在加紧筹备半月后的出征。 司马锦很欣赏李广的率直,大笑道:“李将军问得好,寡人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们。这铁疙瘩叫做马蹄铁,这马蹄铁虽然小,不起眼,但用处却极大。它不但能增加战马的负重,更是能提高战马的耐久力,同时再配上皮匠们正在赶制的马蹬,到时侯我汉军的骑兵的战斗力将上一个大台阶。” 司马锦说完后看见卫青已经脸露敬仰之色,但是李广又接着问道:“那马蹬又有什么用处呢?” “马蹬制作也很简单,战马装上它之后,我们的骑兵会更容易驾驭战马,提高作战时候的稳定性,到时侯即使踏上了坎坷崎岖的山路,我们也会如履平地了。”司马锦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李广听完自顾沉思,卫青却早已想通,满脸兴奋地说道:“陛下英明,汉军得此装备,踏平匈奴草原指日可待矣。” “将军莫急,寡人尚有一利器也在让桑弘羊他们赶制。”司马锦又继续说道。 “陛下请讲,臣洗耳恭听。”卫青说道。此时李广也已想通了铁疙瘩的好处,也凝神细听。 “马蹄铁和马蹬是战马的装备,寡人还要对人好好装备一番。寡人已命桑弘羊寻多些能巧木匠,命令他们制造寡人jing心设计的十箭驽。此弩一次可十箭,威力惊人,不但射程远而且还十分jing准。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以及良好的防御,那么我们的弩兵将是所向披靡的。”司马锦详细地对两位爱将陈述着。 卫青不断点头称好,又接着问道:“请问陛下,那我们又该用什么装备来防守呢?” 寡人用赞许的目光看向卫青说道:“经过特殊材料打造而成的盾。寡人已将炒钢法等锻造生铁的方法教授给桑弘羊,相信他所带领的工匠们不久就会打造出很多质量上佳的盾牌。经此种方法锻造出来的铁,不但质地极其坚固而且质量也是非常轻,一方面能提高我军的防御强度,另一方面还能增加我军的机动性能。当然,我军骑兵和一部分步兵所用的矛和刀剑也会用这种材料的铁来打造,以此来增加我军兵器的穿透力和攻击力。” 李广再愚笨也听出了司马锦的用意以及这些装备的好处,忙起身和卫青一起下跪道:“陛下英明,我军得此利器,天下无敌矣。” 司马锦谦虚一笑,心想这些都是我从未来的世界里偷学回来的,以后还会慢慢展露出来,扶起两人道:“两位将军不必多礼,我军此战能否成功还得多多仰仗全军将士的奋勇杀敌。” “臣等必尽全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换我华夏百姓永久安宁。”卫青和李广同时朗声说道。 可李广还没说完,继续说道:“以为阿娇皇后娘娘报仇。” 司马锦听到这明显一愣。 卫青急忙拉起李广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李广不解,不明所以地看着卫青,待看见司马锦那悲痛惋惜的眼神时才现自己无意中提起了司马锦的伤心事。便急忙再次下跪道:“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李将军请起。”司马锦缓缓应道,“寡人只是担心阿娇她在地下过得可好。” 23.第19章 卫青见来时所携带的问题都已解答完毕,便拉着李广向司马锦请辞回去加紧训练士兵去了。 待两位将军离去后,偌大的宫殿里便只剩下了站立于各个角落的丫鬟和门口守卫的卫兵还有阿杰。 于是阿杰安慰道:“大少爷不要难过,阿娇皇后生前这么善良,在地下阎王是肯定不会为难她的。” 阿杰见司马锦仍然放不下心,便建议道:“要不让阿杰我去烧些纸钱给皇后吧,小的听说地下的鬼吏最喜欢钱了,有了钱什么都能通融。” 司马锦无奈漠漠一笑:“那你就去多烧点吧。”说完阿杰就领命去了。 司马锦拿出香囊,又独自看了很久很久…… 几日后,桑弘羊满脸乌黑地来向司马锦报告道:“陛下命臣等打造的十六万块马蹄铁和四万个马蹬已于前日打造完毕。所需二万支jing致十箭驽和一万块铁盾,还有一些长矛和刀剑也于一个时辰之前打造完毕,请陛下去审查。” 司马锦看着满脸污垢却又显露着兴奋之色的桑弘羊笑着说道:“整整25天了,辛苦大司农了,寡人觉得没必要去亲自审查了,寡人信得过大司农。” 桑弘羊面显欣慰之色道:“谢陛下信赖之恩,臣等为国家为百姓做点小事都是应该的。” 司马锦赞许地说道:“为臣者当如桑弘羊也。寡人商每位工匠黄金1oo两,绸缎5匹。赏大司农黄金1ooo两,绸缎5oo匹。” “臣待众位工匠先谢过陛下,只是陛下给臣的赏赐实在是太多,臣只愿受和众位工匠同等赏赐。”桑弘羊本为商贾之后,本来家底就异常殷实,再加上此次司马锦能给予如此大的重任,心中早已感激司马锦的厚爱和重视,所以才会有如上的一番答复。 司马锦见桑弘羊坚持不受,并非做作,心中好生喜欢,应道:“就依大司农了,好好回去休息,我们明日就起兵一同出。” 大司农黑头叩地道:“臣遵旨。” …… 下午正当司马锦在视察军队训练和准备情况时,一满脸倦色的传讯兵来向司马锦禀报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陛下,小的有要事禀告陛下。”那传讯兵脸无血色,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后就晕死过去了。 司马锦命阿杰取杯水来,又让人给传讯兵喝下后,才悠悠转醒过来。 司马锦问道:“到底何事,快快讲来。” 传讯兵深吸一口气强打起jing神答道:“雁门郡马邑危矣,匈奴十万大军突袭马邑外围,掳掠大量村名和牲畜而去,并扬言三日后还会攻取马邑,杀光城内所有百姓。请陛下火派兵解救。” 司马锦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见到皇帝点头同意出兵后,传讯兵终于灯尽油干,死去了。 司马锦于是站直身躯,悲凉地大声宣布道:“将此传讯兵厚葬,好好抚恤其家人。” 训练场上众士兵尽皆愕然,都想不到堂堂大汉天子会对一小小的传讯兵如此厚爱,心中尽皆燃起了战死沙场死而无憾的豪情。 “卫青、李广、公孙敖、、公孙贺听令,我大汉军于明日寅时造饭卯时出进军雁门郡马邑,抵御匈奴兵。”司马锦朗声宣布道。 训练场上四位将军尽皆下拜,众士兵也随着下拜,齐声应道:“是,陛下。” 接着场上就响起了“汉军威武”这连绵不绝且振人心神的呐喊声。 翌日卯时,整整齐齐六万大军,装备着先进的优良武器,浩浩荡荡地向马邑出了。司马锦在最前面,一身华丽装束,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挂着傲龙剑,远远望去好不威武非凡。紧随其后的是卫青和司马相如,一个是武将之,一个是谋臣之。卫青一身紫色铠甲,背挂惊天宝器灭夷枪,充满杀气。司马相如则是一身白衣,颇有一代名臣之风范,而且五官俊秀,格外能引起异性的好感。随后跟着的是李广、公孙敖、公孙贺、桑弘羊、李延年、主父偃等文臣和武将,各各气质非凡,器宇轩昂。 军队当天下午就赶到了马邑这个不大确有着在军事上极其重要地位的城池。马邑县令王恢早已在城内恭候多时,之所以不在城外迎驾,那是因为司马锦早已派侦察兵传令给王恢,命令他要小心谨慎切勿把汉军进城驻守的事显露给匈奴人。司马锦修炼天地神功以来很多东西都能无师自通,所以对于不能让敌人了解自己的情况这一点是了然于xiong的。 大军进城当天太阳下山之前,司马锦就命卫青和李广把兵力布置好了,又命桑弘羊组织工匠加固了城墙,派主父偃去安顿民心。事实上,白天全城百姓看见皇帝御驾亲征后早已走出了匈奴人残忍的阴影了。有皇帝坐镇,百姓还怕什么。 第二天早上,司马锦带着司马相如、卫青和李广微服出巡,去了解马邑这个处于汉匈交界处的百姓们的生活情况,留下其余几人负责准备防御匈奴人二日后的进攻。 走在大街上,司马锦一行四人格外引人注意。个个仪表不凡,身材魁梧。虽说马邑处于北塞边疆地区,经常能见到身高体壮的匈奴人和一些汉族和匈奴人的混血人,然而像这四个人那样不但身材高大同时又气质不俗的人倒真是很少见。 走着走着,一行人看到不远处有很多人围在一起看着一张公告。一行人觉得好奇,也就凑了上去看公告。 看着看着,李广便自顾自读了出来:“本人系马邑富豪卓王孙,今小女卓文君之夫君不幸染病于前日去世,然小女今年才一十又七,故本人yu替小女择一佳婿,以配小女。小女容貌出众,yu以比试文学来选择郎君。若哪位文士有幸得到小女的绣球,本人还将送上铜钱一百万,以作嫁妆。比赛将于今天黄昏后在卓府开始,敬请各位名士驾临。 李广看完后便嚷着要去看看,而卫青也刚好想让司马锦散散心,于是也就建议司马锦一起去看个究竟。 司马锦一愣,看着自己的两位看将都这样说,便开口道:“李将军早有妻室,至于卫将军,寡人讲来等你立了功yu配汝一公主,所以还是了解民情要紧不去了。” 李广卫青见皇上这样说了,也就默默的哼了声是。 这是司马相如却站到司马锦耳边,悄悄对司马锦说了几句话。 司马锦凝神细听罢接着便哈哈大笑,说道:“既然御史大夫如是说,那么我们就去吧。” 其余众人尽皆茫然不知所以。 一行人接着走访了不少当地的居民,了解到的情况都大致差不多。当地人几十年来饱受匈奴人迫害,无论是商人还当地的牧民,都是刚刚经营的有了点起色和积蓄时匈奴人就来抢劫了。可是此处jiao通达,ren口流动量极大,所以虽然饱受战火煎熬,仍然有很多人会来这里寻求财的机会。所以马邑也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 四个人走走看看,见天色已晚,便向路人打听了去卓府的路。 卓府门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卓府外部的装饰极其华丽,司马锦心里暗叹:“不愧是马邑第一富豪的家宅啊。” 四人刚想跨进卓府时,却被门口的两个家丁给拦住了。 家丁甲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李广一听怒了,大声吼道:“小小看门狗好不识实务,看见我家公子还敢拦路。”司马锦事前已经安排了四个人新的身份。 家丁乙也怒目相对道:“不管你是谁,今天我家小姐选婿,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 眼看两方就要大打出手了,这是卓府的管家走来出来。管家一看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有现司马锦这一行四人每个仪表出众,器宇轩昂,便向两个家丁喝令道:“不得无礼,退下。” 管家接着有恭敬看向司马锦四人,就他多年的人生阅历来判断,这四人中为的应该是那个要挂宝剑的,因为这个人的气质非常高贵和出众。所以管家满脸谄笑地迎上司马锦锐利的目光道:“您四位请先随我来登记一下,之后小人带着各位去卓府大厅参加比文选婿大赛。” 司马锦微一点头,便随着管家去了。 而此时的卓府小姐卓文君正藏在阁楼上偷偷看着进出卓府的参赛者。当看到司马锦一行四人时,显然也被这四人的不俗外表吃了一惊。 卓文君看着为的司马锦,卓文君看出了他眼中的忧郁和悲伤。看着一身华丽铠甲的卫青,卓文君看到了他眼中那征战沙场为国效力的志向。然后是满身肌肉的李广,卓文君现此人勇武异常,虽有些鲁莽却也率直。当她看到一身白衣的司马相如时,却又是明显一愣。 “这人长得倒也俊朗非凡,可是我觉得他好生眼熟,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卓文君自语道。 24.第20章 登记完毕,进得大厅,早已高朋满座,热闹纷纷,大厅中央还有几位衣着妖艳的歌姬在表演着亦汉亦匈风格的舞蹈。 司马锦一行四人目不斜视,待司马锦入座毕,司马相如、卫青、李广也各自坦然入座。 厅堂尽头坐着的即是卓府的主人卓王孙,司马锦见此人大腹便便,满脸油光,完完全全是个大胖子,心中已对其女卓文君的相貌不报大的希望了。 而卓王孙看着这四人惧皆以表不凡,又见四人面对着场中央如此美艳的华丽女子连看都没看一眼,心里叹道:“此四人着实不简单啊。文君这次能嫁个好夫君了。” 司马锦又看向右边,现旁边这些人身着奇怪服饰,却又不像是匈奴人,便侧身问三位爱卿道:“这是何人?” 李广常年征战北疆,见识广博,抢着回答道:“公子,这是鲜卑人。”然后又说道:“鲜卑人经常来我大汉边疆做生意,注重与汉朝的交流。同时因为匈奴人强大,所以鲜卑人常常遭到匈奴人的欺负。” 司马锦点头表示知道了。 司马锦又看向左边,现左边的人衣着也是特别古怪。便又向李广问道:“李将军,这些又是何人?” 李广得意地答道:“公子,此为乌桓人也。当年匈奴冒顿单于击破乌桓人,乌桓部众离散,乌桓其中一支逃至乌桓山,从此便被叫做乌桓了。” “哦。”司马锦向李广投去赞许的目光,道:“李将军知道的确实是不少啊。” 李广哈哈一笑,默认了…… 司马锦又看向对面,看见正前方坐着的却是匈奴人,一袭简单的装束,头顶上还插了跟羽毛,着实显眼。司马锦心里纳闷,这匈奴人怎么可能会被允许进入汉人的府宅呢。 李广这人粗中有细,仿佛看透了司马锦的心思,缓缓道:“公子,我朝边疆地区虽然饱受匈奴人的侵扰,但是匈奴人抢夺而去的金银珠宝也需要找个地方去花费。(..tw无弹窗广告)我国南边他们不敢去,但他们会来边疆地区的城镇与汉人做交易。久而久之,匈奴人也被分成了两类人。一类是专门拿着大刀和弓箭来烧杀抢掠的,另一类是专门来和汉人做生意的。所以汉人和匈奴人之间非常熟悉,和平的时候关系更是好的不得了,特别是那些商人和一心追求利益的人之间。” 司马锦深吸一口气,轻声叹道:“真是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攘攘熙熙,皆为利往啊。” 司马锦再看向匈奴人左边和右边,看见还有一些汉人贵族也来参加比赛了。 此时卓王孙话了:“今日寒舍有幸得到众位好汉名士的光临,真是令家宅蓬荜生辉啊。我们马上开始比赛。先请各位参赛人员自报姓名和来历。” 话刚说完,司马锦右边的鲜卑人就答话了,“本王子是鲜卑族鲜卑王之子拓跋寒。卓老板好啊。” 卓王孙点头微笑示意。 鲜卑王子见卓王孙并没有说一些表示恭维的话,颇感气愤。 接下去司马锦自报姓名道:“鄙人长安司马锦,这几位是家奴。” 卓王孙一听司马锦三字,惊起胖体,大声反问道:“这位公子就是一个月前战胜我大汉朝诸位文士的司马锦,今日一见果然以表不凡啊。” 司马锦脸色不显丝毫变化,应道:“卓老板过誉了。” 这样鲜卑王子拓跋寒更郁闷了。 然后轮到乌桓人了,坐于中间的年轻公子站起来道:“本人是乌桓王子乌丸亮,见过卓老板。” 卓王孙见此人一副书生相,虽然出自蛮邦,有这种气质确实难得啊,便应了一声。 然后是匈奴人,“本王子是匈奴王君臣单于之子于单,此次来参加令千金的选婿比赛,誓死夺魁。” 卓王孙面露尴尬之色,心忖今天要是被此人拿下第一名,那文君不成了汉朝和亲的公主了,那可不是好事。当时远嫁匈奴的汉朝女子往往是要么受尽折磨而死,要么是水土不服而早死。 这边司马锦又皱起了眉头,转身问李广道:“卓文君不过是一个小小商人的女儿,怎会受到各族王子的追求?” 李广也犯难了,沉默不语。但是司马相如接过话茬答道:“公子,卓王孙虽为一商人,可他不但钱多,而且他常年在边疆经营,在边疆各地都有很多势力和分局,同时因为卓王孙经营的是钢铁冶炼生意,生产很多武器,要比桑弘羊家的铁器经营还要大很多,所以北方各族都想尽力拉拢卓王孙这块‘肥肉’。”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卓小姐本身也有一些原因在的。” 司马锦微微颔,听到司马相如说还有卓文君本身的原因,心想道:“难道我对卓文君的容貌判断有误。” 匈奴人旁边的汉人紧接着自我介绍道:“本公子乃淮南王之嫡子刘迁,今日携淮南第一剑客雷被远道来此,定当赢得小姐芳心。” 卓王孙又是微微点头示意。 其他还有几位汉人名士慕名而来,一搏自己的运气。 众人各自介绍完毕后,卓王孙宣布道:“今天的比赛我们采取混合赛的形式,没有人会被淘汰,谁能坚持到最后,能够让本人和小女心服口服,谁就是小女的夫君了。” 司马锦等人点头同意。 鲜卑王子拓跋寒可不答应了,嚷嚷着道:“久闻卓家小姐容貌出众,有倾国倾城之貌,我等yu先睹为快,也好给我们一点比赛的动力啊。” 拓跋寒这样一说,众人纷纷起哄,尽皆要求先看一看卓文君本人。 卓王孙耐不住众人的要求,差使个丫鬟去了。很快丫鬟又跑了回来,向大家宣布道:“我家小姐马上就到。” 众人一听这话,尽皆注目凝视卓王孙旁边的珠帘,都想看个究竟。 慢慢的,珠帘下显露出了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丫,然后整个人就都展示在大家面前了。 众人都看得呆了,司马相如赞美道:“折xian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还是和以前一样美啊。” 卫青早就感到司马相如今天神情恍惚,不像平时那么稳重了,便关心地询问司马相如:“御史大夫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卓小姐你以前见过?” “卫将军说得不错,我们是见过。”说着司马相如长叹一声。 司马锦也感好奇,白天司马相如只是对自己说对卓文君小姐有意,却并未提起他们曾经见过面。就让司马相如接着说下去。 司马相如点头答应了,继续说道:“两年前我还是一个生活窘迫的书生,一次路过马邑,实在是饿得不行,就晕倒在了大路上。幸好那时来了一支迎娶的队伍,正好路过那里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身邋遢的我。 迎娶队伍见到前面有人就停了下来,我听见花轿中的新娘询问轿夫生了什么事。当轿夫告诉她说前面躺着一个快饿死的人时,新娘走了下来,拿着要去祭祀天地的熟食向我走了过来。 我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年轻又貌美姑娘,先是给我喝了一点水,然后又不顾我满身的赃物和臭味喂了我一些食物。然后我就听见有个声音虚弱的年轻人吆喝那姑娘叫文君,让她快点上轿,想必那人就是不久前病死的新郎吧。最后姑娘又在我身旁放了一些食物后就离去了。” 李广静静地听着,突然冒出三个字“好人啊”,吓了卫青一跳,卫青急忙喝止李广让司马相如继续说下去。 司马相如仍旧一脸怀念之色地说道:“后来我又回到马邑城中,打听这个叫文君的人来历以图它日相报,即使为她当一辈子奴隶我也愿意。最后终于被我探查到这位好心的姑娘就是马邑富豪卓王孙的千金卓文君,又探知她已经在那一天嫁人了,我那本来饱含爱慕和报答之情的心倍感很失落。所以我就下定决心奋学习,学好知识,以图有一日能够再回马邑引起文君的注意,即使是到她身边做个有用的仆人,我,我也愿意。所幸终于学有所成。” 李广又插话了:“你要是去做别人的奴隶了,那公子怎么办,国家怎么办?” 司马相如满脸愧色道:“这当然是以前的想法,自从遇见公子后,我就已经改变了我以前的想法了,毕竟那只是我个人的事情,相较于国家和人民,我的事情只能等待上天来决定了。”说完又是幽幽一叹。 司马锦听了心里恻然,不想让爱臣活在痛苦和相思之中,就对司马相如说道:“那本公子今天就来做一回上天,来帮你决定。我决定这个卓文君我是替司马相如要定了。如何?” 司马相如一听此话,浑身一震,急忙起身下拜道:“公子若能助微臣赢得文君的芳心,臣今生今世都将为公子所驱使,为国家和人民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好,好,相如请起,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这边鲜卑王子拓跋寒已经开始吟赋了。 25.第21章 “今有美人兮,其名为文君。(..tw好看的小说)吾yu求之兮,谁能共争锋。娶美人yu何为兮,生白胖娃娃。美人可愿兮,做鲜卑王妃。” 不等拓跋寒吟罢,李广早已忍不住笑出了声,其余各族虽然对赋不甚了了,却也听出了此赋的疏漏和搞笑之处,尽皆哈哈大笑。 可是司马相如没有笑,他不忍错过每一秒钟地凝视着卓文君,生怕漏看了美人的任何一个举止和表情。 此时卓文君也是宛然一笑,然后等待着下一个人的表演。 此时匈奴王子于单见鲜卑王子如此不济,便跃跃yu试抢先答道:“我有一赋,请大家指教。” “汉有佳人兮,曰文君。匈奴王子兮,yu求之。佳人可愿兮,骋草原。佳人慎思兮,共白头。” 卓王孙总算听到了一像样的赋了,于是拍手称好道:“匈奴王子才识甚高,诸位之赋可有更佳的?” 乌桓王子乌丸亮也耐不住孤独了,站直文弱的身躯,朗声吟道:“思美人兮,揽涕而竚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而诒。因芙蓉而为媒兮,惮褰裳而濡足。登高吾不说兮,入下吾不能。命则处幽吾将罢兮,愿及白日之未暮也。独茕茕而南行兮,思彭咸之故也。” 卓王孙听罢,觉其所吟之赋极其深奥,便侧身询问卓文君如何。文君轻语道:“乌桓王子所吟之赋高出鲜卑王子和匈奴王子许多,故这前三乌桓亮的为最佳。 乌桓亮吟罢得意一笑,目露讥讽之色道:“你们自负汉人辞赋冠于天下,本王子以为也不过如此,有种的拿出来大家比较比较啊?” 刘迁一听可火了可又不敢得罪乌桓王子,他本来早就听闻马邑卓文君美艳无双,所以带着雷被远道而来是打算强抢美人的,凭着自己诸侯王太子的身份以及雷被这雄霸淮南的剑术,想来是手到擒来的。可是刘迁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身份和自己差不多甚至还要高的人都来参加选婿大赛了,身边却又没有个谋士作不出好文章,所以只能忍气吞声,一个人喝闷酒了。 其实不但是刘迁感到愤怒,在场的所有汉人都有点热血沸腾了,堂堂华夏子民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和挑衅,具皆愤怒难平。 这时司马相如一身白衣素裹,清秀潇洒走入大厅中央。卓王孙和众人细看此人相貌不凡,眉宇间透露着年轻人应有的勃勃英气,五官俊秀,举止tuo俗,不知不觉地都对司马相如产生了好感。 只听司马相如朗声说道:“鄙人乃我家公子司马锦一家奴,今天承蒙公子厚爱,托于重任,yu展一身所学于卓老板和卓小姐前,还请各位名士多多赐教和指正。” 鲜卑王子拓跋寒可不答应了,起身大声嚷道:“不行,不行,一个汉人家奴也敢来献丑,好不识抬举,快快给本王子下去。” 卫青和李广一听这话,纷纷抄出所带家伙,灭夷枪和惊天枪,怒目而视拓跋寒。司马锦在旁则是微微一笑。 拓跋寒这下慌了,早已被卫青和李广身上所散出的惊人气势所震慑住了,落寞地又坐了下去。 众人这时才现司马锦一行人。看见司马锦气质高贵,身后两个家将更是太阳穴高高鼓起,身材魁梧,形态威武。所有竞争者都开始意识到这下有劲敌了。 司马锦假装喝令道:“退下,不得对拓跋王子无礼。”又向司马相如喊道:“相如继续吧。” 司马相如微笑道:“在下想为小姐弹奏一曲。” 卓王孙略感惊讶,于是问道:“曲名是?” “凤求凰。”司马相如此名一说完,立刻引起了卓文君的注意。 卓王孙见卓文君点头表示同意,便命人取来了一上好古琴摆于大厅正中央。 司马相如对着古琴惊疑地问道:“敢问卓老板,此琴莫非就是传说中的伯牙古琴?” 卓王孙哈哈一笑答道:“不错,年纪人好眼力,好见识啊。” 司马相如更加困惑了,又追问道:“昔者伏羲之王天下也,仰观俯察,感荣河出图,以画八卦,听八风以制音律,采泽山孤桐,合阴备阳,造为雅乐,名之曰琴。而这伯牙古琴则是琴中的上上品。在下听闻当年俞伯牙曾奏古曲《高山流水》,此曲所表现出来的‘巍巍乎志在高山’和‘洋洋乎志在流水’的那种高雅意境当时无人能够体会。庆幸被一樵夫钟子期听到,深感弹曲者心中的那种高处知音少的孤寂,于俞伯牙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于是结为永世之交。可是后来钟子期不幸英年早逝,俞伯牙知道以后都不会有像钟子期这种了解自己和自己曲子的朋友了,一恨之下就把伯牙古琴给摔破了,可是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卓王孙欣喜答道:“年轻人果然好见识,知道得可真多。我并不怎么了解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所知道的也都是小女文君告诉我的。但这琴,是我从一个贩卖乐器的商人那里花了五十万铜钱买来给小女练琴的。小女自小喜爱弹琴,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格外疼爱,也舍得花钱。”卓王孙说完后深情地看向了爱女卓文君,卓文君也正深情地看着卓王孙,两人散出来浓浓亲情,在场的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了。 卓王孙喝了口酒继续说道:“我听那个商人说,这伯牙古琴当初并没有被摔坏,而是被俞伯牙送给了钟子期的后人,俞伯牙期望钟子期的后人中能有个人能够像钟子期一样体会到自己曲子里的绝高意境。所以这古琴就被幸运地保存了下来。” 司马相如认真地听着,而卓文君则是认真地审视着司马相如,回忆这自己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年轻人。 听完卓王孙的叙述,司马相如再次把热烈的目光投向了卓文君,款款说道:“既然是伯牙古琴,那么这曲子就应该谈给在下的知音听,希望小姐会是我这《凤求凰》的第一个知音。” 卓文君大胆地把柔和的目光迎上了司马相如,在那一瞬间,卓文君想起了这个凝视着自己而眼中又蕴含这难以为他人所察觉的沧桑的俊秀男子是谁了。“那个衣衫褴褛快饿死的年轻人,想不到长得这般好看,又是有着这般出众的气质。”卓文君心里这样想着。 司马相如又接着说道:“此曲在下还附上了歌词,待会在下会顺着音乐演唱出来。到时请诸位保持安静,那么在下这就开始了,请小姐品评。”说毕,坐在了琴旁的大椅子上,抖了抖衣袖开始了。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毕后众皆陶醉其中,匈奴、鲜卑和乌桓人虽然不懂音律,却也分辨地出曲子好听和不好听,再看卓文君,卓文君从一开始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司马相如,这短短的一刻钟的弹奏时间,对她来说仿佛是一辈子,她在这一辈子的听乐过程中,了解了司马相如这个曾今穷困潦倒而如今确是才华横溢,仪表堂堂的英俊青年。 司马相如看到了卓文君眼中的浓浓爱意还有晶莹的泪滴。 卓文君好恨自己,恨自己当初没有仔细了解那个处于生命边缘的男子,司马相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有这么大的改变,这背后肯定付出了很多让人难以想象的汗水和鲜血。要是自己当初能够违背父亲的命令,要是自己当初没有傻傻地嫁给那个富家病公子,要是自己当初能够背起他带回家好好帮他医治好好照顾他,那么他和自己就都不会经历这么多的苦难了。 司马相如眼神中所携带的沧桑和悲凉是和司马锦有区别的,司马锦的伤痛由来不久,所以即使他本人竭力掩饰也会比较容易被别人所察觉,而司马相如眼神中的伤痛是只有那些仔细观察同时又有着差不多经历的人才能现的了的。卓文君恰恰是这一类能够体会司马相如的人。 这一曲道尽了司马相如两年来所受的苦痛,也表达了他对追求卓文君的坚毅决心,当然还有他对卓文君的浓浓爱慕之心。 司马锦评价道:“相如此曲赋,以‘凤求凰’为通体比兴,不仅包含了热烈的求偶,而且也象征着nan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知音的默契等丰富的意蕴。全赋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真正做到了融楚辞sao体的绵邈和汉代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 司马相如谦虚道:“多谢公子美誉。” 然后乌桓王子先开口道:“这位仁兄所表演的曲赋确实了得,本王子在辞赋方面称霸于整个乌桓,今日听了仁兄的佳赋,自感学识浅薄,所以决定以后再也不写赋了,因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过甚至是赶上你了。”说罢便带着随从几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26.第22章 司马相如刚想出言相劝,鲜卑王子却突然说道:“作一赋算得了什么,本公子很怀疑你是从别人那里抄袭而来的,需再作出一好的赋或是其它作品来,那本王子才算心服口服了。(..tw无弹窗广告)” 司马相如想不到此人如此无赖,看着卓文君期盼和鼓励的目光,心想决不能让小姐失望啊。凝思苦想许久都想不出一篇好的佳作来,司马相如想吟诵自己以前所作的《子虚赋》、《上林赋》,可是司马相如向来就坚持着一个原则,那就是曾经当众吟诵过的作品从不再次当众表演。想来想去都没有主意,司马相如就向司马锦投去了央求的眼神。 这时连一向稳重的卫青也急了,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同僚失去他心爱的人,不断暗示司马锦帮帮司马相如。 其实这一切司马锦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于是骤然起身朗声道:“这又有何难。相如昨日因心中思念佳人,故曾当着我的面吟诵了一绝好的词。今天相如可能是太紧张一时想不起来了,我自当替相如把此词来念叨。诸位听好了,此词的名字叫《声声慢》。” “声声慢”,众人一听这名字,都感到很奇怪,以前从未听过。博识如司马相如者也皱起了眉头,聪明如卓文君者,却向司马锦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请。”卓王孙和鲜卑王子同时说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tw)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众人听毕,有感情比较脆弱者早已泪流满面,如卓文君者更是早已泣不成声。众丫鬟也都一个个哭成了泪人。 卓文君忍住悲痛,对司马锦说道:“公子是否新丧佳偶?” 司马锦心道次女子果然聪明,与相如相配却也适合得很,答道:“小姐所言不错,爱妻阿娇死去已一月有余,可是我还是时常在梦里梦见她那满脸梨花的泪容,让人好不伤感啊。”司马锦说罢长叹一声。 众人尽皆恻然。 “公子不必难过,如若有缘,上天一定会再恩赐一个漂亮的妹妹给公子的。”卓文君温柔地安慰道。 司马锦默然,脸色如枯木,让人叹怜。 “相如谢过公子,多谢公子相助之恩。”司马相如说完又向众位参赛者问道:“各位可还有yu与在下一争高低者?” 鲜卑王子无奈摇头,心里输得心服口服,便也带着随从默默离开了。卓王孙也不挽留。 就当卓王孙高兴地要宣布司马相如获胜,并要把女儿当众许配给司马相如时,匈奴王子于单忽然离开座位来到大厅中央,粗鲁喝道:“我大匈奴向来崇尚武力,对此等舞文弄墨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然后今日卓老板只比文不比武,本王子心中颇为不服,就本王子看来还得加试比武才行,才能让此次赶来参加选婿大赛的人不虚此行。” 卓王孙目露难色,本来按照卓文君之意是只要比文不要比武,可是又不能拒绝匈奴王子的提议,这于单现在虽然还是王子,可是将来很有可能继承军臣单于的位置,得罪了他对自己可是非常不利的啊。 卓王孙这样想着,李广早已沉不住气了,大声回应道:“打就打,老子还怕你不成。.tw[]” “好,既然有人相应,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于单来了个顺水推舟。 司马锦不置可否微微一笑。可是当李广就要踏入大厅中央换下司马相如时,听到司马锦命令道:“站住,回去。相如回来,我们先看看别人的表演再说。” 于是李广又悻悻地退了回去,司马相如也是满脸愁闷的退了回来,生怕自己和卓文君的事会出什么大的意外。 司马锦早已猜到司马相如的心思,头也不回地对司马相如道:“相如放心,公子我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会食言。” “是,陛下,臣谢过陛下。”司马相如感激地答道。 此时刘迁见到有人提议比武,早已忘掉了先前的不快,急忙派雷被出战。 匈奴王子于单背后走出来一人。此人形貌颇为古怪,但是整体上看来却极为匀称协调,太阳穴更是鼓得非常突出,显是真力充沛,身着墨黑衣服的他右手擎一把黑柄利剑。 司马锦一看这人就猜到了这人是个刺客,而且功夫极不简单。可是对于匈奴人中有这种好手,司马锦并不吃惊。毕竟这么辽阔的匈奴领地上住着这么多的匈奴人,而且匈奴人又武风极盛,出几个这种级别的高手也是极其正常的。 再看淮南名剑雷被,一身青衣,全身都是爆炸性的结实肌肉,一看就知道此人身ti素质极为出众,而太阳穴同样高高鼓起。 这时李广在司马锦耳边悄悄说道:“陛下,依臣看来,此局必是雷被会赢。您看雷被这身ti条件多出众,连我都自叹弗如啊。” 司马锦和卫青同时微微一笑,面露不信之色。 这可把李广给刺ji了,皇帝不相信也算了,可卫青这小子竟然也不信,便大声道:“卫青你这小子,你不信雷被会赢是吧,怎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谁强谁弱,武功高强如李广者也很难真正能分辨的出来,因为比赛的双方都是当世好手,身手都到了很高的境界,旁观者中也只有卫青和司马锦能大致预测到比试的结果了。 李广那洪亮的声音早已传到了卓府各个角落,很多懂得点武功的人都表示赞同李广的观点。 刘迁这边也早已笑开了花,一边喝着卓府的上好陈酿,一边用力啃着塞北有名的烤羊肉,命令手下齐声为雷被加油。 真是旁观者不知当局者的难处啊,雷被虽然自诩为淮南第一剑客,而且这几年来战遍淮南所有略有名气的剑客,每战必胜。可是今天,雷被却次感受到了一种压得自己透不过气来的浓烈杀气。而且自己怎么都看不透对方的真正实力,对方的利剑貌似普普通通,并无特别之处,可是雷被知道这剑是为对手量身打造的。 因为雷被的师傅曾经不但是个用剑大师同时还是个炼剑高手,江湖上的有名侠客的宝剑很大一部分都出此他之手。师傅从多年的炼剑经历中得出了哪些人适合用哪些剑的经验,并曾对雷被仔细讲解过。而眼前的这个一脸冷酷表情的高手手上的剑正是最适合他的一类剑。还有对方虽然外表平淡无奇,雷被却深深知道对方身ti里那蕴含的惊人爆力。 雷被正自仔细大量着对面这个黑衣人时,听见卓王孙喊道:“两位大侠请吧。” 雷被听见黑衣人紧接着道:“雷被是吧,哈哈哈哈。你的名字过了今晚就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还没等雷被反驳,黑衣人便已经出手了。 “好快的身手。”李广惊叹道。 见利剑来攻,雷被急忙抽出宝剑,险险挡住对方这蓄满真力的一击。可是就这一击,雷被就受了伤,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 黑衣人身上的杀气更浓了,大厅上除了匈奴人和司马锦、卫青外所有人尽皆惊讶失色。 于单得意地道了声好,坐在旁边的刘迁硬是把要咽下去的羊肉吐了满满一桌几,众随从也都愕然失色。 当雷被正尽快调整内息的时候,黑衣人的剑带着呼呼风声又到了雷被眼前…… 此次利剑来袭虽然仍旧迅,可是雷被有了前车之鉴后,机灵了许多。只见雷被的宝剑刚一抵触黑衣人的全力一剑后急忙把剑上的力向外一卸,这样黑衣人的剑就失去了着力点,瞬间仿佛失去了威力。 可是惊人的一幕又出现了,众人根本想不到黑衣人一直都没尽全力。一见利剑即将被雷被卸到一边,黑衣人又将剑一擎,匪夷所思的又毫不停留地刺向了雷被的心脏。 雷被此时早已力竭,已无后力为继,眼看着就要被黑衣人刺中心脏而死。可是雷被毕竟也有了几十年的用剑经历了,身手也是练得异常敏捷。于是,雷被急忙将腰一扭,往身ti右边躲了过去。 可是雷被还是被刺中了,他甚至怀疑黑衣人的剑在刺向自己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提,原本自己估计能避过的一剑最后还是被刺中了。剑入二寸,鲜血立刻喷了出来。 众人又是惊呼一声。 此时李广已经明显意识到自己押宝押错了地方,雷被已经明显就要输了。 雷被急退十步,以防黑衣人再次袭击。 黑衣人阴险地问道:“还要打吗?你已经输了。” 雷被艰难地站直健壮的身躯,缓缓开口道:“再来。” 身为淮南王的门客,雷被有义务替刘迁去争取每一分荣誉和胜利,所以他宁死也不会认输。 27.第23章 背后的司马锦悄悄向卫青吩咐道:“卫将军准备救人。.tw[]” 雷被言毕,黑衣人又举起了利剑。十步的距离对于黑衣人来说实在是太短了,旁人只是一眨眼,黑衣人便已经到了雷被眼前,利剑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再一次刺向了雷被的心脏。雷被虽然早已料到对方会攻击自己的要害心脏,可是剑到眼前时他放弃了,对方的剑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只有知道黑衣人的出剑方位才能挡住黑衣人的进攻。 卫青眼见情势不妙,急忙拿过旁边卓府家丁的佩剑,以更快的度迎了上去,险险抵挡住了黑衣人那全力的一剑。 黑衣人瞬间被击退三步,卫青也不好受,感到气血翻腾,不过总算是救下了雷被。 此时,雷被知道自己已经彻底败了,而且因为这一败,自己已经不能再被容于淮南王府了,淮南王向来只收容那些从未败过的高手,自己此次即使和刘迁公子一起回去了,也会因为丢了淮南王府的脸而被处死。 想到这,雷被拿剑就自刎了。而此时卫青正自调息刚才一击给自己造成的伤害,想要阻止已然不及。而刘迁众人脸色漠然,丝毫不在乎雷被的死活。 可是雷被的剑被一只小小的筷子打落了。众人沿着筷子打过来的方向看去,尽头是一身华丽装束且气质高贵的司马锦。 雷被茫然看向司马锦,不知道司马锦为什么要救他。而黑衣人则是明显全身一震,因为黑衣人心里知道那一只筷子的度有多快。筷子的度是自己刚才刺向雷被一剑的两倍还不止,几乎已经不能用肉眼来分辨了,黑衣人心中凛然。 司马锦像是看透了雷被的心思,说道:“雷壮士何必自寻短见,若怕以后不容于淮南王,大可投到本公子的门下,本公子正缺帮手。” 雷被回头看了看故主刘迁,见他神色漠然,看都不看雷被。雷被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鄙人原为公子效犬马之劳,多谢公子收留。” “好。”司马锦满脸笑容,让李广把雷被扶到了自己旁边。然后又命令道:“卫青,给我杀了黑衣人。” 卫青不假思索地答道:“是,公子。” 黑衣人犹自站立在卫青三步之外,对司马锦的命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于单依旧得意地说道:“黑客,给我杀了那个卫青。” 众人直到此时才知道这个用剑如鬼魅的人叫作黑客。 “出手吧,黑客。”卫青缓缓说道。 黑客不闻不问,刹那间便提剑刺向了卫青。 卫青却是不急不忙,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险险地却又恰到好处地卸掉了黑客的致命一击。 卫青和雷被的用剑水平差距明显表露在了大家面前,雷被也是对卫青佩服地点了点头。方才雷被卸了一半就被黑客留余的力量所使出的一剑给击败了,而卫青则是不急不忙待黑客用尽力气后才缓缓使出一剑,可谓高明之极。至于卫青为什么不正面对抗黑客,那是因为卫青刚才为救雷被挡了黑客一剑,已经大致知道了黑客的惊人膂力,虽然表面不如自己和雷被般强壮,却是个深藏不露的力量高手。 黑客见一击不中,又紧接着送出一剑,可是这剑还是被卫青险险卸掉了。黑衣人接连使了好几剑都不奏效,无论自己多么快都不能碰到卫青的身ti。 众人都看得呆了,寻常人哪见过如黑客般快的剑,又哪见过如卫青般灵巧的抵挡招式,所以他们不断出着叫好声。 司马锦微微颔,对面的于单渐渐皱起了眉头,刘迁一行人则是正在离开卓府大厅,打道回府了。(..tw) 十几剑后,黑客开始力竭了,而卫青开始要反击了。 众人只见卫青这把普普通通的剑,缓缓的刺向了黑客。这种剑在场的很多人都能做到,可是黑客却看不透卫青这貌似极其普通的一剑。这剑从卫青的xiong腹之间出,刺向黑客的xiong腹之间。黑客想躲,可不知道该往哪躲,黑客也想提剑抵挡,可也不知道怎么抵挡。这剑看似平淡无奇却是饱含用剑之哲理,卫青使将出来已经颇有宗师级的水平了,做到了化繁为简,返璞归真。 眼看就要刺中自己了,黑客急忙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被卫青这饱含玄机的一剑刺中了左肺,剑入一寸,已见鲜血从伤口激涌出来,黑客受伤了,黑客输了。 卫青yu停剑罢战,却听见司马锦大声命令道:“卫青,替本公子杀了他。” 卫青不敢违抗司马锦的命令,于是举剑又毫无花哨的向黑客刺来。卫青这剑相较于刚才一剑更为厉害。这剑明显已经加快了度,可是却比刚才那剑还要让人难以琢磨。无疑加大了黑客防守的难度。 司马锦欣赏地看着场中的比赛,不断对卫青点头表示赞许。而这边于单却是紧张万分,深怕自己帐下第一爱将被刺死当场。 卓王孙也皱起了眉头,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要是死了匈奴人那可是会惹下大祸的。卓文君凝视着场中的两个武林高手,对于一个才刚刚年满十七岁且常居深闺之中的姑娘来说,今天生和见到的一切都引起了自己莫大的好奇和兴趣,只顾专心观看比赛根本不会想其它的东西。 众人正这般想着,黑客忽然从左袖中甩出了一枚标,一枚在大厅大蜡烛照耀下显露明显紫光的剧毒暗标,毒标向卫青的额头印堂处飞去…… 又是一只筷子,一只普普通通的竹筷,先前是一只筷子打落一把宝剑,现在是一只筷子打掉一枚毒标。 这一只惊艳全场的筷子,一位潇洒英俊的施筷者,再次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 毒标被打飞的瞬间卫青的剑也已经刺入了黑客的心脏。 “呃。”黑客出了痛苦的喊叫声,鲜血不断从他的心脏出源源不绝的大股大股流了出来。 “两位好功夫,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这是黑客在这个人间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众人漠然,这黑客虽然为人阴险毒标袭击卫青,可临死却也死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司马锦朗声喊道:“还有谁想要和卫青一比高低,不妨站出来。” 匈奴王子于单愤然道:“你们给我等着,待我回去让父王领着大军来踏平马邑这个小城。”说完又留恋地看了卓文君一眼,眼看就要走了。 这时司马锦突然对卫青和李广下令道:“卫青,李广听令。” 众人好奇,“咦”了一声,心想司马锦想要干什么。于单一行匈奴人也同样好奇。 卫青和李广同时走到司马锦面前领命。 “除了匈奴王子外其余匈奴人给我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司马锦斩钉截铁地喝令道。 众人哗然。匈奴人尽皆面露惊讶之色,却也并不畏惧对方两个人,因为于单带来了不少于二十个英勇的匈奴勇士,且个个强壮凶悍。卓王孙吓得胆战心惊,卓文君也是芳容失色。 “你们敢,有种的都来吧。”于单还不知道要大祸临头了。 卫青和李广虽然惊讶于司马锦的果断决定,却还是立即执行了司马锦的命令。 两人两枪,一个是卫青一个是李广,一把是灭夷枪一把是惊天枪。虽然遭到了匈奴人的顽强抵抗,却还是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把所有于单的手下解决了。 众人这才现原来司马锦的两个手下竟然强悍如斯,尽皆惊讶不已。 此时卓府大厅上已经伏尸二十一具,鲜血满地,惨不忍睹。 匈奴王子怕了,全身颤抖着请求司马锦饶命。 司马锦此时在大家心中已经成了一个大魔头,一个武功高强的杀人魔头。 大魔头又话了:“于单小儿你给我听着,你以后要是还敢进入马邑城,老子看见一回杀一回。” 于单不断点头称是,作奴才状。 “李广,给本公子把他的左腿给我打断了。”司马锦再次语出惊人。 于单已经吓得脸色苍白,连哀求的力气都没了。 卓王孙想要阻止,李广早已动手。只听于单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司马锦走到大厅中央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名士侠客还有今天到场的父老乡亲,我要告诉你们,我们汉人是不好惹的,只要我们汉人够狠够毒,个个能征善战又武艺高强,那么我们将再不会有理由被匈奴蛮人欺负了,我们要团结起来,支持我们的朝廷。” 司马锦说完后便拿起满满一杯酒向于单泼了过去,于单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满脸痛苦之色。 司马锦对于单喝令道:“还不快给本公子滚蛋。” 于单一瘸一拐慢慢走出了大厅,出府前狠狠看了卓府一眼,心里暗暗誓来日定要率军踏平卓府还有马邑。 此时大厅里响起了卓王孙无奈的叹息声,苦痛地对司马锦说道:“公子这样做,虽然于当前形势来说无可厚非,可是得罪了匈奴人,我卓王孙以后还怎么在北疆混啊,我全家老小从今以后都会有生命危险了啊。” 司马锦谈谈一笑,大声卓府管家说道:“麻烦你把在场的众人全部请出卓府吧,本公子有要事向卓老板说。” 28.第24章 见风使舵的管家不敢不听从这个杀人魔头的命令,见主人也不反对,就招呼手下让众人散了。众人也知道不会再有好戏上演了,眨眼间大厅上就只剩下了司马锦一行四人和卓府众人。 司马锦对卓王孙说道:“你们可以迁去长安城。” “可是我们卓家在长安并没有任何基础也没有什么靠山啊。”卓王孙反问道。 “不,你们从现在开始已经有了一座靠山了。”司马锦神秘地说道。 “何人?”卓王孙不解地问道。 司马锦手指司马相如道:“当朝位列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司马相如。” 此话一出,不但卓王孙惊讶万分,连一直静静地观看着场中生一切的卓文君也被惊起了座位,怀疑却又期盼地问道:“公子说相如是当朝御史大夫?” “不错,卓小姐以后就是御史夫人了。”司马锦说完哈哈大笑。 听到御史夫人四字,文君虽然还是非常怀疑,可是她又是多么希望那是真的啊,要是那样家人就不会再说门不当户不对了,家人以后也就不会再有危险了。想着想着整张俏脸就红透了,耳根都红得夸张。 司马相如说话了,“文君小姐请相信公子说的话,我的确已经是当朝大臣了,我誓以后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家人的。” 文君害羞地点点了头。 卓王孙还是不相信,接着问司马锦道:“如果相如是御史大夫,那他为何还会称呼你为公子?” 李广急了,道:“你这老头好啰嗦,我家公子就是当今皇帝,说了半天,你还没弄懂?” 卓府众人哗然一片。 “当今皇帝。”卓王孙自语道,“可有凭证?”卓王孙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 司马锦缓缓从腰袋中拿出一方形白玉,又翻转过白玉给卓王孙看。 卓王孙惊叹一声:“传国玉玺。”卓王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所见所闻颇为丰富,倒还认得这天下著名的玉玺。 “草民拜见皇上,草民不知圣上驾临,请皇上恕罪。”卓王孙示意让卓府所有人下跪道。 “请起,各位不必多礼。”司马锦的话语还是那么柔和和平淡。 “怪不得此人浑身散着极高贵的贵族之气。”卓王孙心里这样想着。 司马相如走过去扶起卓文君,文君的脸则更红了。 “卓老板,寡人提议今晚乘着这皎洁的月光就给相如和文君拜天地吧,寡人来做媒。”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这下连司马相如的脸也红了。 卓王孙回头看着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这一对青年nan女。男的英俊不凡,气质高雅,女的动人,气质tuo俗,一对金童玉女,便对司马锦说:“草民领命。” 司马锦哈哈一笑,众人随后也是哈哈大笑。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互相看着对方,眼中满是爱意。 看到如此郎情妾意的场面,司马锦眼中略过了一点悲伤的神色,只是旁人都没有现。 随后卓府中进行了一场简单却温馨的婚礼,所有人都喝醉了,包括总想找醉的司马锦。 平静的夜晚,平静的马邑,但只是今晚而已。 匈奴王子于单已经在匈奴王营里面不断催促君臣单于出兵为他报仇了。 第二日早上,马邑城中。 司马锦坐在高堂上,左边一排是卫青、李广、公孙敖、公孙贺、雷被五个武将,右边是主父偃、司马相如、桑弘羊、李延年四个文臣,后面还排着一个马邑县令王恢。 司马锦道:“上大夫(主父偃),马邑的防御工事可曾修筑完备?” 从右边走出一外貌略显猥琐状的中年文士,答道:“启禀陛下,防御工事会在今日中午修缮完备,请陛下放心。” 司马锦紧接着说道:“寡人命你立刻停止修缮马邑城墙。” 司马锦此话一出,主父偃明显一愣,不解道:“不修城墙,若是匈奴大军明日来攻,我军如何抵御?” 司马锦不答,微微一笑,转向司马相如问道:“御史大夫,昨晚可快活。” 司马相如尴尬一笑应道:“臣之快活和幸福全拜陛下您所赐,臣如今已经置身于mi水之中,快活得很,臣,臣再次谢过陛下。” 司马锦哈哈大笑道:“那寡人倒要看看御史大夫是不是已经被卓文君那mi水给甜昏了聪明的大脑。寡人问你,寡人为何让上大夫停止修缮马邑城墙?” 司马相如也是微微一笑答道:“如果臣所料不错,军臣单于将于今日中午抵达马邑城外,到时匈奴王必定是带着十几万的大军前来攻城,以报昨晚伤于单太子和杀太子随从之仇。” 司马锦满意地点点头。 主父偃急忙问道:“那该如何是好,匈奴人强悍勇猛,十几万大军攻打一马邑小城,如何防守?” 司马锦神秘一笑,问道:“御史大夫可有御敌良策?” 司马相如装作懵懂状,答道:“陛下既然早有妙计,又何必再问愚臣。” 司马锦又是哈哈一笑,叹道:“知我者,相如也。”于是屏退左右,只留几位能臣密谋大计,其中马邑县令王恢也被留下来一起共事。 …… “如此,当可万无一失,只是要麻烦王县令去一趟匈奴军阵了。”主父偃听完司马锦妙计,双眉舒展,转身对王恢说道。 “微臣蒙皇上厚爱,得此重要任务,甘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王恢大义凌然地说道。 司马锦微微颔,赞许道:“既如此,王县令即刻出,前往正在向马邑袭来的匈奴军阵,大司农桑弘羊尽快召集诸位工匠制造十万只利箭。” 王恢、桑弘羊二人下拜领命后离去了。 “陛下真神人也,如此妙计可保马邑城安然无恙,且让军臣单于有去无回,若是那于单太子也敢来便一同杀了。”主父偃此时已经对此战信心慢慢,满口狂语了。 反观司马相如却幽幽叹道:“陛下,王恢县令此去恐怕凶多吉少,臣yu前去慰问王恢一家老小,送些救济物品给他们,以安抚他们。” “寡人允了。”司马锦应道,待司马相如离去,司马锦对众臣道:“御史大夫此人心存善念,虽智谋高深,却略显妇人之仁。 主父偃连忙附和道:“臣亦深以为然。” 众武将漠然。 “相比于司马相如,主父偃倒有些做奸相的潜质。”想到这,看着主父偃那猥琐的容貌,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众人不明所以。 “卫青、李广听令。”司马锦笑毕吩咐道。“命汝等二人于城墙上挂上白色大旗,同时让一万弩兵潜伏于白旗之下,到时听寡人号令,一起射箭。” “臣遵旨。”两位将军朗声应道。 “公孙贺、公孙敖听令。”司马锦又命令道。“命汝等二人传令撤去城外所有防御工事,同时将驻守官兵尽皆集于城内,万勿露出一点蛛丝马迹。以防军臣单于起疑。” “主父偃,派人去安抚马邑百姓,不可让百姓因惊恐而表现出异常举动,要装作和平常一样。” 主父偃领命去了。 待一切安排妥善,司马锦满意地独自饮酒去了。 匈奴军阵…… “报告大王,前面现十几个汉人骑着马向我军本来,是抓是放请大王定夺。”匈奴通讯兵向军臣单于报告道。 军臣单于稍一沉思便命令道:“你叫几个匈奴骑兵,给本王把那些汉人给抓过来,本王要先杀了他们见见血。” 匈奴通讯兵答应着去了。才一会儿,这十几个汉人就被带到了军臣单于面前。 军臣单于凶悍地喝道:“本王不杀无名之人,快快报上姓名好送你们上路。”单于刚说完,旁边那些贪婪和凶悍的匈奴兵就哈哈笑了起来。 “本人姓王名恢,现任马邑县令,今日率手下十余人前来与大王有要事相商。”原来这一行人就是王恢他们。 军臣单于听到马邑两字就火了,拔出大刀就要向王恢砍落。 可是王恢凛然不惧,丝毫不为所动,军臣单于心感好奇,硬是放下了已经高高擎起的大刀问道:“汝为何不向本王求饶,还面露可惜之色?” “本县令是为大王您可惜啊。”王恢话只说一半,诱使军臣单于追问。 “替本王可惜什么?”果然军臣单于开始问了。 “本人此番前来是yu献马邑城于大王,昨晚贵太子不幸被几个汉人所伤,今日早上全城百姓听到消息后尽皆恐慌。本县令料定马邑城是守不住了,等到大王的军队攻破马邑城,本县令不是战死就是被刘彻那皇帝砍头,故特地前来投降大王,向大王县城,引大王前去抢夺百姓财物和马邑百姓。只盼大王今后能收容在下,让在下有个安身之所。”王恢假装面带无奈色,侃侃而谈。 军臣单于听了将信将疑,问道:“汝当如何证明县令之身份。” 王恢早有准备,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刻有马邑县令四字的铜印。军臣单于接过铜印交于匈奴军师,因为军臣单于不识字。 29.第25章 军师审视完毕向军臣单于报告道:“此印确为马邑县令的印,看来来人身份不会有假。” 军臣单于点头表示同意。 王恢又递上一张马邑城地图道:“此系马邑县地图,我已于图中标出了所有马邑富豪的位置,到时好方便大王抢夺。” 匈奴军师看到卓王孙的府宅亦赫然标于图上,心想这图看来也是真的了。 军臣单于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王恢的话,正要答应王恢随他一同前去掠城时,匈奴军师突然话道:“大王且慢,吾尝闻马邑县令为人刚正不阿,行事又非常高明,我军数次攻略马邑小城都是无功而返,今番来降吾恐是诈降请大王勿信之,来人呢,将此人连同其余汉人给我拖到一边斩示众。” 军臣单于犹自思考间,匈奴军师却早已派出刽子手要砍王恢一行人了。其余十几个汉人也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受死,这时只听王恢突然大声喊道:“住手……” “且慢,在下愿为人质,大王若觉不对可随时杀我,请大王和军师三思。”王恢仍旧面不改色。 军臣单于看向匈奴军师,见他微微点头,便说道:“那本王就暂且留你性命,待我军占领了马邑再来定夺。” 匈奴军师又道:“大王英明。” “大虎,命汝领一千士兵押送王恢返回我军大营,沿路需严加看管,切勿使他逃tuo,待我和大王得胜归来后再由大王处置,其余汉人随军前进。”匈奴军师如此吩咐随军将领大虎。 王恢听罢,心下萧然,深沉地对其他的汉人说道:“汝等好好引导大王前去马邑,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厚望。” 众汉人点头应诺,又深深地看了王恢一眼道:“县令大人放心,吾等定不负大人期望。” 匈奴军师听着王恢与手下的对话,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却又找不出任何线索和破绽。 于是乎,匈奴大军十几万再次浩浩荡荡向马邑进了。 大军所经之处人烟稀少,曾经居住过的汉人不是被匈奴兵抢劫一空后迁移到了其它地方,要不就是被匈奴兵抢劫完了之后杀害了。 马邑城…… 司马锦此时站在马邑内城上,看着这一面面高高树立在城墙上的大白旗,还有堆放在大白旗下面的一只只锋利的箭羽,心中是既担心又兴奋。 司马锦虽然聪明透顶且身怀绝技,可是对于战争毕竟还是第一次,任何的第一次都会带有一点惶恐和好奇的,强悍如司马锦也不例外。 此时桑弘羊走上城墙来,向司马锦禀告道:“陛下,十几万支已经全部赶制出来了,臣已经按照陛下的吩咐均匀放置在城墙上的各个角落了。” 司马锦夸奖了桑弘羊一番,便让一群工匠去休息了。 然后卫青、李广、公孙贺和公孙敖也纷纷走上了城墙,向司马锦禀告各自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司马锦正夸赞诸将时,一传讯兵上来向司马锦报告道:“陛下,据我军前方暗哨所出的消息称匈奴兵已到了离马邑城五里之外。”说完就退下了。 “各位将军,带上自己的弩兵潜伏到白旗下,我们要杀敌了。”司马锦正色命令道。 众将士欣然领命。 待众士兵和将军各就各位后,司马锦又话了:“各位大汉朝勇士,你们准备好了吗?” 众人齐声应道:“准备好了。”声遏行云,响彻天空。 “兄弟们,你们要记住,你们今天不是为了寡人而战的,也不是为了你们自己,是为了你们身后马邑城的所有百姓,为了大汉朝千千万万的百姓啊。”司马锦开始鼓舞士气了。 “杀敌灭寇,不负众望。”众将军带头,所有士兵高喊道。(..tw) “你们怕吗?”司马锦又故意问道。 卫青配合司马锦说道:“不怕,因为汉军威武。” 一万弩兵随即爆出了雷鸣般的喊声:“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随着司马锦大手一举,众人停下了呼喊声。司马锦命令道:“好了,寡人信你们。各位兄弟从现在开始切勿再出任何响声了,等我命令一齐射箭,杀光匈奴兵。” 众人齐声应诺。 十几个汉人引着军臣单于十几万大军缓缓来到了马邑城下,大地上瞬间扬起了浓雾一般的白色灰尘。 军臣单于果然看见马邑外城城门大开,而且城墙上插满了一面面白色的大旗,心里乐开了花。 “听说你们汉人投降时喜欢举白旗,可有此事?”军臣单于问其中一个汉人道。 “大王所言不差,举白旗意指投降,举如此多的大白旗则意指真心实意地投降。请大王跟我们来。我们这就带着大家去汉人家里拿金银珠宝还有数不尽的奴隶和女人。”其中一个汉人镇定地答道。 站在旁边的几个匈奴将领早已受不了汉人的吸引,纷纷建议军臣单于快点进城。可是匈奴军师心中确有了个大大的疑问。 “此城好生奇怪,即为献城投降,为何不见投降之人?” 刚才回答的那个汉人灵机一动又答道:“早在我们出城之前,王县令便已解散了城中军队,以防守城汉军中有不服者起来抵抗,造成大王军队不必要的损失。” 军臣单于点点头,表示完全相信献城投降一事,便赶忙下令道:“全军听令,纵马进入马邑城。大家尽情地享受烧杀抢掠的乐趣吧。” 十几个汉人领着十几万匈奴兵进入了马邑外城,此时内城城门也是洞开,向里望去亦是空无一人。 然而此时内城城门背后早已站好了几个强壮的汉兵,待十几个引导的汉人刚率先进入内城,那几个强壮的汉兵就立马关上了内城城门。 匈奴军师见状不对,急忙喝令大军往外撤去,可是外城城门也不知道何时也被关上了。 十几万大军被封闭在内外城之间,煞是拥挤。 匈奴军师大声喊道:“大家快撤,我们中计了。” 此话刚说完,只听城墙上一人忽然大喝一声“放箭”,无数面白旗下站立起来一万弩兵,个个杀气腾腾。 “呼,呼,呼” 一只只利箭飞刺入了匈奴兵的身ti,如此狭小的空间里,即使想躲也躲不了。 煞那间,十几万大军中便响起了杀猪般的叫喊声,他们在这个人世间的最后一声叫喊声。 匈奴兵虽然鲁莽好战,却也忠君爱主,不断有人围向军臣单于,试图保护军臣单于。 所以不断有人在军臣单于身旁倒下,又不断有人围向军臣单于。 司马锦众人见状,深为感慨,颇佩服匈奴兵的忠勇。 李广见汉军弩兵劲射良久都伤不了军臣单于,便搭弓yu亲自射杀。可是司马锦伸手拦住了他。李广不解道:“陛下这是为何,杀了军臣单于,匈奴就没了头了,不要拦我。” “骠骑将军不可,陛下自有深意。”司马相如也相拦道。 李广无奈地放下了手中弓箭,满脸不解之色。 “传令弩兵,不准射杀匈奴王和匈奴军师,违令者斩。”司马锦高声喝道。 十几万人,一万弩兵足足射杀了一个时辰,场面之血腥可想而知。这块对于十多万人来说不大的空地上躺满了一具具插满箭羽的尸体,满地红色。司马相如面露不忍之色。 在当匈奴大军只剩下十几人时,外城城门开了,十几个匈奴兵见状,赶忙护着匈奴王和军师逃离了这块死亡之地。 此时李广耐不住心中的疑问,抓耳挠腮地询问司马锦道:“臣在塞外征战多年,向以生擒击杀匈奴单于为终极目标,陛下适才阻拦臣射杀军臣单于,不知为何?还请陛下释疑。” “御史大夫可知为何?”司马锦问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沉思良久亦没有个结果,便答道:“臣确实不知所以,陛下英明,请释疑。” 司马锦豪迈一笑,对着几位爱卿道:“诸位以为匈奴大王军臣单于如何?” 李广不假思索,抢先答道:“这厮全赖着手下猛将如云,兼且匈奴兵骁勇善战,擅长马战,因此常常欺负我们汉人。吾观其人有勇无谋,鲁莽好战,比臣尚略有不如。” 司马锦看着一脸憨厚的李广,笑答道:“李将军谦虚了,无论文韬,亦或是武略,将军都胜过军臣单于许多。” 李广一听司马锦如此夸奖自己,得意地朗声大笑,侧眼看见卫青在盯着自己看,知道一时又得意忘形失礼了,便连忙止住了大笑 司马锦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寡人的弩兵刚才若射杀了军臣单于,那就很有可能换来一个比军臣单于强上许多的匈奴领袖,诸位以为那时我汉军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恍然大悟,齐齐下拜说道:“陛下英明,臣等多有不如。” “众爱卿平身,将来平定匈奴,保卫华夏还要仰仗各位。” 众人齐声称是。 李广又问道:“那陛下刚才下令我们不要射杀匈奴军师也是一样的原因了?” 司马锦微微点头。 此时一名小校来报道:“陛下,诱来匈奴大军的十几位汉人已经平安回来了。” 司马相如急问道:“县令王恢可曾一起回来。” 小校答道:“不曾。” 30.第26章 众人听罢长叹一声,司马锦话道:“主父偃,传寡人的旨意,命王恢之子继任马邑县令一职,命雷被统领马邑县全军,驻守此处。” 主父偃领命去了。 众人于是悲色稍缓。 “王县令恐怕早已被匈奴王杀害了吧!”司马相如又长叹道。 几百里外的匈奴大营。 “你这个混蛋,害我十几万大军尽皆被汉军射杀而死,本王非杀了你不可。”军臣单于对着王恢恶狠狠地说道。 “要杀便杀,休得废话。”王恢大义凛然地反驳道。 “想死,想的美,本王还要好好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来人呢,将这混蛋迁往北海(今俄罗斯贝加尔湖),给我监jin起来。本王还没想到好的方法来折磨你。”说完阴险一笑。 王恢知道命不久矣,长叹一声道:“愿我汉朝繁荣昌盛,愿我华夏子民永葆太平。”说完抢过来人挂在腰间的长剑,拔剑自刎了。 众人yu阻止已然不及。 马邑城。 “报告陛下,我军临时赶制的十万支箭和随军带来的四十多万支箭已全部用尽,请陛下下令再加紧制造,以防匈奴人再次来攻。”李广担心地向司马锦禀告道。 “多制造些箭羽是必要的,但是一个月内匈奴人是不会再来的了。此战我军射杀匈奴十几万jing兵,匈奴人没有一个月时间来恢复元气集合兵力,是不会再来犯我疆土的啦。不过……”司马锦答道。 卫青问道:“不过什么,陛下?” “按照箭羽的总数和匈奴兵的总人数来计算,平均每个匈奴兵被射了五箭之后才倒了下来。由此可见匈奴兵之强悍和勇猛,我汉军多有不如也。”司马锦无奈一叹。 众将默然不语。 “我汉军如若和匈奴兵正面对抗,恐难有胜算。且匈奴兵多将广,相较于我朝多年不经战事之将士亦高出许多。”说罢又是无奈一叹。 众将还是默然不语。 司马锦陷入了沉思,良久后对众人说:“寡人听闻匈奴国与大汉朝之间夹着乌桓和鲜卑国,这两国向来饱受匈奴人的欺负,怨恨匈奴已久。因此寡人yu前往乌桓,与乌桓联合抗击匈奴。” 李广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征战塞北多年,对匈奴兵之强悍也是深有体会,要不是我汉人用兵多讲计谋和韬略,恐怕匈奴兵早已南下中原了。臣亦闻乌桓铁骑骁勇善战,比之于匈奴骑兵亦丝毫不会逊色,只是人数要比匈奴少很多。臣也赞同陛下连乌桓来抗匈奴。” 司马锦点头对李广丰富的沙场经验表示赞赏。 卫青接着问道:“此番前去凶险得很,不知陛下此番前去联合乌桓国yu带哪些人一起前去。” 司马锦沉思良久,看向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见状连忙说道:“臣随燕尔新婚,然臣向来以华夏子民为重,陛下若有命,臣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臣愿随陛下一同前往乌桓。” 卫青、李广、主父偃等人也表示愿往。 可是司马锦的回答却让众人都难以置信。 “寡人yu只身前往。” 此语一出,直率如李广者大声惊叹,绕是成熟稳重如卫青、司马相如者亦是惊讶不已,皱眉不解。 李广问道:“陛下不要忽悠卑职,卑职还从来没听说过历史上有哪个皇帝只身前往龙潭虎穴冒险的。” 司马锦一脸严肃,正色答道:“君无戏言,寡人已经决定孤身往乌桓闯一闯了。” 卫青、李广众人齐齐屈膝倒地,其中司马相如劝道:“陛下若孤身前往,倘若出了不测,且置国家社稷如何?我大汉千万子民不可一日无主啊,还请陛下三思!” 司马锦丝毫不为所动,目视北方漫天碧绿草原缓缓道:“寡人此行目的是为团结乌桓共抗匈奴。当年苏秦合纵六国,然各国各怀鬼胎,貌合神离,齐集于函谷关前亦被秦兵轻易击溃,究其原因无非是各国尽皆虚情假意互相不合,且没有令人信服且德高望重的统帅所致。今寡人此去乌桓意yu先从乌桓百姓基层入手,打好民众基础,然后再影响到乌桓统治者,层层深入。汝等然后再帅大军前来,慑之以大汉雄武国威,并派巧言之士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之。相信大计可定矣。” 司马锦说这话时威风凛凛,全身透露着睥睨苍生,气吞宇内之王者霸气。 众人屏气静声,耐心听着司马锦自己的想法。 李广却突然插话道:“那让卑职和大汉军一起前去不更加干脆了当,直接示以大汉国威便足矣让小小乌桓国举国恐惧了。还怕他们不和我们联合抗击匈奴?” 司马锦解释道:“去的人多了,带大军前往尚且不说会得不到乌桓国真情实意的帮助,而且会惊动匈奴人,到时候匈奴人必定会从中百般破坏干预,那时再要下手可就太难了。”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 李广又道:“大军不可去,吾等武将总可去得?” 司马锦摇头道:“待我去后,汝等应尽快召集全国剩余jing兵分兵驻守北边疆域各郡县,以防匈奴兵报复性的持续小范围sao扰和抢掠。” 众人点头允诺。 听到这,大家都已经完全了解司马锦此番yu只身前往的苦衷了,司马相如恭喜道:“陛下英明果断,实乃我大汉百姓之服也。如此,我大汉国与乌桓联合之事当不会重蹈六国当年之覆辙矣。踏平北方草原指日可待矣。” 众人皆目露喜色。 骁骑将军卫青却凛然说道:“此计虽妙,然陛下此行未知因素太多且凶险异常,陛下需多加小心才是。” 司马锦深吸一口气,目露留恋之色道:“寡人料定军臣单于一月之内都不会再大举进攻我边疆要塞,所以寡人现在命令卫青和李广将军于三十日之后帅我汉军十万jing兵来乌桓国,于我会合。再合汉军和乌桓骑兵于一处共伐匈奴。” 卫青、李广下跪领命。 众人欢歌笑语,大吃大喝庆祝一晚罢,第二日,司马锦带着傲龙剑,伴随着众位朝臣的告别声,便只身前往乌桓国了。此行是福是祸犹未可知,可是无论如何司马锦都要冒险一试,要不然彻底打败匈奴人将很有可能遥遥无期,大汉子民将永受战火之扰。 司马锦一路向北走去,待行至一高山山脚处,大风突起。北方草原鲜有高山。司马锦心感好奇,yu登此高山一览北国草原魅力风光,于是深吸一口气,疾步向山顶跑去。 待至山顶,举目皆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秀丽风景,而山顶的一侧却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司马锦拿出阿娇的香囊,对这它说道:“阿娇,如此美丽的风景你可看见了。”神情黯然。 此时,大风更疾,司马锦手中的香囊竟被风吹落了,吹落到了深渊之中。 司马锦微一犹豫便也纵身跳进了那幽黑的深渊。香囊是阿娇生前唯一的遗物,对于司马锦来说意义非凡。 骇人的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司马锦犹如一只苍鹰翱翔于无边苍穹之中。然而这只苍鹰却不会飞,不断往下加,纵是司马锦神功盖世也是无能为力。 司马锦拼命抓住了香囊,然后不知过了多久。“蓬!”劈里啪啦声中,他感到撞破了一个大帐篷,掉进了帐篷里去,还压在一个男人身上,惨叫和骨折的声音同时响起。 然后是一个女子出的尖叫声,模糊中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往外逃走,然后自己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朦朦胧胧中,隐隐觉得有个女人对他悉心服侍,为他抹身更衣,敷治伤囗,喂他喝羊奶,还拿走了他手中紧握的香囊。 期间司马锦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在其中一个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神通广大满头白的老人。老人对着他哈哈大笑,并说道:“孩子,见到老夫是否感到很意外。今番山顶那场大风是老夫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让你来到这里好从头开始。你年纪轻轻便学会了如此厉害的神功,于情于理都有违人世间的人人平等准则。所以当你清醒时,老夫已抽去了你部分的神功,你的真力将会大大减少,探测未来的能力也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你以后在人间就只是一个高手,不会再天下无敌,今后的一切都要看你的能力和造化了。” 司马锦默然的点点头,继续听老人讲下去。 “同时在感情上,你却经历了很大的苦难,这对你也是不公平的,所以今后你在感情路上会比较顺利,会得到许多红颜知己,希望你不要沉溺其中,多为华夏子民着想。我会一直在另一个世界关注你的,不要丢你祖先司马错的脸。”老人说完便径直离去了。 司马锦茫然不觉,又昏昏睡去了。然而在潜移默化中,司马锦原本正经严肃的性格和忧伤悲痛的心情都生了很大的变化。 接着终于在某个晚上,他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了一副他很陌生的情景。 咦!这是什么地方? 31.第27章 他躺在松软的羊皮上,旁边小木几上放着一盏油灯,黯淡的灯光无力地照耀着这个装饰简陋,陈设稀少的帐篷,帐篷一角放着几个大木桶,旁边还放着一些釜、炉、盆、碗、箸等生活必需品,帐篷另一角是几个大小木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还放了一面铜镜。(..tw无弹窗广告) 司马锦一阵心惊。心道:“难道我被匈奴人俘虏了。”仔细回忆之前生的事情,又颇觉不对。 这时脚步声响起。 从帐篷外走进一个容貌秀丽,身材高挑,一身粗布麻衣年约二十左右且美丽如阿娇的乌桓女人,一头秀丽的黑更是极易吸引异性的眼球。女人一见司马锦醒过来了,急忙问道:“公子醒了,感觉可好?” 司马锦心中纳闷,问道:“姑娘可是匈奴人,又为何救我?” 乌桓女人黄莺般一笑道:“你们汉人着实可笑,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汉人就是匈奴人了,却不知道还有我们乌桓人。至于为何救你,那是因为公子先救了我。” 司马锦愈加纳闷:“那姑娘是乌桓人了,可是姑娘为何又说是我先救了你?” 乌桓女人的耳根脖子一下子就红透了,双手不断摆弄着原本就已破旧不堪的上衣。 司马锦看到她犹豫不决,似不yu相告,便也不想强人所难。 可是乌桓女人却说了:“我本是乌桓一小部落领的独女,后来我们部落被另外一个强大凶残的部落给吞并了,阿爹被他们杀了,而我也被强迫给那个部落领做了小妾。后来部落领死了,我就失去了依靠,举目无亲,便只身来到了这里,找了份帮大奴隶主挤羊奶的工作,一个人还算勉强过活。现在这个部落里的人看我长着一头秀丽的长,大家于是都叫我秀女,叫久了连我自己都忘了原本的真是姓名了。[..tw超多好看小说]”说着盈盈一笑,两个浅浅的酒窝出现在光滑剔透的两边脸颊上。 司马锦看得醉了,心里有了非分之想。正如梦中老人所说的,司马锦的性格和心情确实变了。 秀女继续说道:“可是最近一段时间,奴隶主手下的一个监工一直对我心怀不轨,每天在我挤羊奶的时候都对我动手动脚,叫我好生气愤。可我又无可奈何,要是因为这个丢了工作,我以后就只能饿死了。”说着幽幽一叹,神情颇显无奈。 司马锦也不jin皱起了眉头。 秀女脸上露出了恐惧失色,努力回忆起几天前司马锦掉落山崖那一天生的事情道:“公子跌落到我帐篷上的那一天,那监工山木又想对我非礼,我实在忍无可忍,便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急忙逃回了家。可是那也跟了来。我跑进我的帐篷,那也闯了进来,意yu对我不轨。我拗不过他,只能大声呼喊救命,可是这里方圆一里之内都只有我一个人住,所以那时我虽然拼命反抗,可我心里知道这次是要被他得逞了。正当我万念俱灰的时候,公子从天而降,竞不偏不倚把那给压死了,救了奴家,奴家好生感激公子,公子是上苍派来拯救奴家的吧?” 司马锦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却不知如何回答秀女的问题,尴尬地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司马锦看到自己何时也穿上了一身粗陋的兽皮衣,兽皮衣虽然厚实,却难掩盖司马锦上身凹凸有致的傲人肌肉。司马锦知道肯定是自己摔下来时把一身锦衣给弄破了,然后秀女帮忙替自己换好的。便向秀女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秀女生长于蛮荒之地,接触过的男子大都不懂风情,不但粗鲁野蛮,而且都把女人看成像牛羊一样的商品来交易。北方女人大都奔放勇敢,秀女于是对司马锦好感大生,把炽热崇拜的目光投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却把那目光看成了是在鼓励他去拥有秀女,正当此时,不争气的肚子“咕咕”响了起来。 秀女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是饿了吧,公子昏迷了三天了,期间只喝了一些羊奶,想来也该饿了,女家这就把烤好的羊肉拿来。” 司马锦钻出被子,在一个大木几上找到了自己的傲龙剑和视为生命的香囊。又活动了一下已经三天不动的健壮身躯。 接着秀女就拿着一大盘羊肉进来了,满脸笑容和兴奋。 秀女自从死了那个领丈夫后,孤苦无亲,一个人过着着实孤独,现在上苍派了个这么雄壮厉害的男人来陪自己,心里如何能不高兴。 司马锦饥饿万分,拿过秀女递来的大羊腿,便用力啃了起来,不时还喝上一口爽口的新鲜羊奶。而一旁的秀女却看着咯咯大笑,并没有吃多少。 司马锦不曾理会,只顾着吃,待到吃饱喝足后就对秀女有了非分之想。 而在秀女心里,早已把司马锦当成了自己余生的全部依靠,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如此温柔不像以前的粗鲁丈夫,她只希望今后司马锦能好好照顾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俩人不知不觉便在了一起,可是很快,秀女动人眼眸中流出了让人怜爱的清泪,司马锦纳闷问道:“秀女,你这是为何,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秀女连连摇头道:“公子待我很好,奴家也很喜欢和公子呆在一起,可是奴家自知身份低微,怕是配不上公子你高贵的身份,想到公子终有一日会弃我而去,是故忍不住掉了眼泪。” 司马锦听完愈加抱紧了秀女,温柔地安慰道:“我怎么舍得离开我美丽的秀女,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吧。”其实司马锦自己也不知道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自己是否能真的实现自己的诺言。 秀女听完司马锦的承诺,感动不已,主动亲上了司马锦英俊的脸庞。 第二日日上杆头,两人才从疲倦中醒了过来。 这时秀女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还要到牧场去挤奶,现在这么迟了,恐怕又要被辞掉工作了,便央求司马锦能否和自己一同前去,给自己壮壮胆。司马锦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洗漱罢,两人徒步来到牧场。众劳工纷纷对这俊男mei女头来了好奇和羡慕的目光。男的气质高贵,身ti健壮,女的则是仪表秀丽,皮肤白。 两人正向着牧场主,也就是此地的奴隶主走去时,被十个人拦住了。这十人个个面貌凶悍,手拿棍棒,虽然比不少司马锦那般高大威猛,却也肯定都是打架好手。 秀女一看到这些人,脸色瞬间大变,哀求着司马锦赶快逃走。司马锦一看对方这阵势,有转头现了秀女反常的脸色,心里就猜到了对方这十个人是谁了。 十人中领头的,也是最强壮的一个人率先问道:“秀女,我们山木老大呢。昨天老大跟着你去了之后,晚上就没回来和兄弟们一起吃酒。”看了看秀女紧紧依偎的司马锦,又道:“我们老大是不是出了意外,快说,要不然老子把你当众做了。” 秀女眼中惧色更甚,吓得哭出了眼泪。 司马锦一边温柔地抚慰着秀女,一边缓缓说道:“你们几个都是山木那的兄弟?” 带头的见秀女旁边的高大男人终于说话了,气愤地应道:“你小子,有种,快说我们的老大到底怎么样了?” 司马锦随意一笑道:“你们老大已经被我不小心给杀掉了。” 十个恶霸一听这话,既惊讶又愤怒,恐吓道:“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敢杀害我们尊敬的老大,今天你们都得给我们去上黄泉路。”说完便拿起家伙要动手了。 司马锦鼓励地推开秀女,不顾秀女恐惧担心的眼神冷然道:“那你们一起上吧,老子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领。” 十个人,每个手上都拿着一个粗粗的木棒,气势汹汹地向司马锦围攻了过来。旁边围观的人都替司马锦叫不值,心叹他年纪轻轻今日就要死在十个流氓的木棍下了。 眼看十跟木棍就要向司马锦的各个部位砸落,司马锦却仍旧一动不动,因为司马锦惊讶地现自己的真力几乎所剩无几了,原来那梦中老人所言是真的。危机感在司马锦心中缓缓升起。 虽然丧失了大部分真力,可是灵敏的身手和敏捷的思维还子。众人只见司马锦临危不乱,在木棍四处砸落的同时高高跳起,躲过了十根木棍。然后司马锦又是左右脚分别踩住左右两根木棍,左右拳连连出击,“呯,呯,呯,呯”四下果断拳击过后,四个恶汉满脸鲜血,纷纷向后倒下。剩下六人见状,知道对手厉害,急忙用尽全力再次将手中木棍向司马锦击落。司马锦见势,冷冷一笑,又是向上一跳,只不过这次比第一次高了许多。众人只见司马锦柔韧的有力双腿向身ti两边叉开,快准确地踢中了两个恶霸的鼻子。两个恶霸最终爆出了杀猪般的叫声,众人急忙看去,只见两人鼻子上鲜血喷射,早已被司马锦踢得血肉模糊。 32.第28章 十个恶霸平时只知道敲诈欺负老实劳工和周围的乌桓普通百姓,何曾遇到过司马锦这种厉害勇猛的人,早已吓破了胆,纷纷跪下求饶。 此时秀女才总算松了口气,惊艳地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司马锦恶霸们的求饶放下“以后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一句话后,缓缓走向秀女,牵起她的素手意yu再次向牧场主的大帐篷走去。还没受伤的四个恶霸不肯罢休,不知从哪里拿来了四把锋利马刀,从背后快袭向了司马锦。众人待要疾呼小心时,四个恶霸的头颅已经离开了各自的身ti,鲜血洒了一地。 只有几个眼尖的劳工看清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看见四把马刀碰到司马锦身ti前的一瞬间,司马锦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绚烂夺目镶满宝石的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划过四人的头颈,接着就出现了刚才的一幕。 人群中顿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他们受这些恶霸毒害已久,今日见有人帮自己除去了一大害,当然要鼓掌相庆了。 而直到此时秀女才现她和司马锦身后的四具尸体。她何曾见过死相如此恐怖的死人,便大声尖叫了起来,劳工中几个胆小的女人也早已吓得尖叫不已了。 司马锦连忙手抚秀女秀丽的黑,连声安慰道:“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秀女紧紧抱着司马锦,哭出了声。 此时受伤倒地的六个恶霸早已吓得逃走了,地上留下了十根木棍、四把马刀、四个人头、四具尸体还有遍地鲜血。 此时从众人中走出一个一身劲装,气质不凡的中年人。围观者一见此人便纷纷向他投去了敬畏的目光,刚才专注于场中的jing彩打斗场面。 只听中年人道:“你们都散了吧,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秀女擦干眼泪,抬头见到此人,连忙喊道:“主人好,请你……” 中年人不等她把话说完,喝止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牧场里随意打架杀人,你们难道不知道我是付了他们工钱了的?” 秀女又是吓得不知所措,而司马锦早已猜到此人便是牧场主,坦然答道:“阁下想必就是此处的牧场主了,久仰久仰。我想刚才的一切你也都看到了,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是人都看得清,希望阁下能辨明曲折。” 秀女紧张地暗示司马锦不要乱说话。 而中年人脸不显愠色,哈哈大笑道:“不错,刚才的一切我都看到了,就算你是对的吧。可是你又怎么赔偿我所遭受的损失呢?” 秀女急忙应道:“奴家愿永生都为牧场劳作,来偿还今日主人你的损失。” 司马锦阻止道:“不可。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来承担好了。”司马锦心里苦笑,自己堂堂一国之君,今日却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受苦而要做一辈子奴隶了。” 中年人哈哈大笑接着道:“年轻人,不错,我就欣赏像你这种好爽的性格。实不相瞒,本人虽为此处牧场主,却也是为他人经营的。真正的主人住在乌桓皇城里,他叫慕容成,今年已愈花甲之年矣。我看你身手不错,身ti素质也是非常让人羡慕,不知可否加入我慕容世家做个一等保镖?” 其时,乌桓虽为游牧民族,却因为靠近汉朝疆土,所以吸收了很多汉文化的东西。比如乌桓皇城就是乌桓国内唯一一座模仿长安城而建的城池。里面住满了乌桓国的皇亲国戚和各个大部落的领,当然还有不少乌桓及汉族富商。其达程度丝毫不逊于中愿一个郡国都城。 “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名?”司马锦本来就是为了打进乌桓王族,从内部联合团结乌桓人来共抗匈奴人,见有这等好机会便动了心。 “本人姓慕方,为慕容家主手下席家将。但不知年轻人尊姓大名?”中年人慕方反问道。 “在下司马锦,乌桓西边人,家靠近大汉上谷郡。”此时司马锦全身穿着乌桓式的衣服,所以慕方丝毫不曾见疑,所惊讶的只是司马锦那高大强壮的个子,怀疑他是鲜卑人,可慕方向来做事谨慎故并没有出口询问司马锦。 “我可以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因为我明天就要回皇城了。”慕方说道。 “不用了,我现在就答应你,我愿意做慕容世家的保镖,以后请幕大哥多多关照。”司马锦果断地答道。 慕方大喜,见此番招得如此良将,必定会受到主人大大的赏赐。拉起司马锦的手就要进帐细谈。 秀女这边却又哭了,对着司马锦斩钉截铁地说道:“公子要离开奴家了,奴家等公子走后就上吊自尽。” 司马锦怜意大生,安慰道:“我怎们舍得留下你一个人,别哭。”转身又向慕方问道:“此番去皇城可否带得女人前去。” 慕方目视两人,见状答道:“当然可以,此番回城,我还要带些这段时间收集的一些mei女回去给主人,所以秀女一起去是肯定没问题的。” 司马锦和秀女一听这话,又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司马锦进帐后又与慕方商量了一些细节问题,慕方更是好爽地预付了司马锦两个月的工资,是整整两条金子。司马锦看到旁边一位身着武士装的年轻人看着金子,对自己露出了羡慕有嫉妒的狡黠目光。待到司马锦出帐时太阳已经落山,就携着秀女回家去了。 回家路上,司马锦看着秀女俏脸艳丽逼人,娥眉淡扫,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的风情,疼爱地抱起了秀女,急跑着进了帐篷。 秀女假装气愤道:“你这坏人,比那恶霸山木还要坏上许多,总是对奴家无端轻薄。” 司马锦顽皮道:“乖乖不喜欢?” 秀女笑而不答,然后脸带崇拜道:“公子上午这么轻松就打败了那些经常欺负奴家的坏人,公子好厉害,奴家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公子?” 司马锦得意一笑道:“小意思,再多来十个也是轻松搞定。”说到这,司马锦心里暗暗警告自己以后可一定要好好锻炼自己的身ti和武技了,可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一味的靠过人的真力来和别人决斗了。 秀女轻轻问道:“那奴家以后可否称呼公子为夫君?”说完满脸通红,期盼地看着司马锦。 司马锦含坏笑点头表示可以,然后说道:“不但可以,本夫君还要用行动来证明娘子可以称为夫为夫君。” 司马锦说完便如狼似虎般扑向了秀女,秀女没想到司马锦会这么无赖,躲闪不及,被司马锦抱了个正着。 …… 直到账外月色遍野,星光耀眼之时,两人才感觉到了饥饿。于是秀女yu起来准备晚餐,却被司马锦拦住了。 司马锦道:“这几天一直劳烦娘子悉心照料,今天就让为夫来替娘子做饭吧。”说完就开始动手了。 秀女长于大男子主义盛行的乌桓国,何曾见过男人做饭,于是惊讶又幸福地看着司马锦忙上忙下,弄得满头大汗。 司马锦整整忙了一个时辰,最后总算是把这顿饭搞定了。 看着一木几的肉和羊奶,秀女关心道:“夫君是不是感觉很累?” 司马锦摇摇头,笑道:“来,让我们吃吧。” 于是两人开始大嚼特嚼司马锦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肉了。 两人吃得正酣,司马锦突然问秀女道:“娘子以前可曾去过乌桓皇城?” 秀女神色黯然道:“不曾去过。” 司马锦又接着问道:“娘子可有与不同人群打交道的经验?” 秀女还是答道:“没有。” 司马锦又问道:“娘子是否害怕进城居住?” 秀女住惯了草原,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又黯然答道:“很害怕。” 这次司马锦看到了秀女脸上那彷徨愁苦的神色,便安慰道:“娘子不要担心,为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保证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秀女感激地看着司马锦,犹豫一阵猛然抬头司马锦道:“夫君,奴家决定明日不和夫君一同进城了。” 司马锦闻言一惊,急忙问道:“好好的,为何又不想去了,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 秀女深情地凝视着司马锦道:“奴家自小住惯了草原,自从嫁人后虽然经历了不少坎坷,可是总的来说人生阅历及处世之道都还很有缺陷。而且奴家知道夫君进城肯定又要事要办,与夫君一同进城只会拖累夫君。” 司马锦看着秀女久久不语,从眼睛里看出了秀女的真心,知道秀女确实已经下定了决心。便毅然说道:“既然如此,娘子等我回来,这是慕方今天给我的全部报酬。”说着从上衣里拿出了两块金子放到了秀女手上。 秀女看着手上闪闪亮的金子,两滴清泪飘落在了上面。抬起泪眼,秀女紧紧抱住了司马锦,生怕司马锦现在就会离开。 33.第29章 司马锦安抚许久,听秀女道:“希望夫君记住刚才所说的话,奴家会在这里等着夫君。一月也罢,一年也好,即使是一辈子,奴家都会永远等下去,夫君可千万不要负我,夫君是奴家的全部了。” 司马锦庄重地点点了头,说道:“娘子放心,为夫定不负娘子期望,快则几个月,慢则一两年,为夫必定派高头骏马来迎娶娘子。” …… 第二天已是司马锦离开马邑城的第五天了,这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放眼望去,草原上尽是一匹匹健壮的骏马和一头头肥硕的绵羊。 司马锦系好傲龙宝剑,骑上慕方今天早上派人送来的骏马就要出了。 司马锦和秀女对视良久,相顾无言,唯见秀女泪千行。 司马锦知道不早了,强忍离别之痛道:“娘子珍重,为夫要走了。” 秀女突然说道:“奴家有一个请求,请夫君应允。” 司马锦毫不犹豫道:“但说无妨,为夫会尽量满zu你的。” 秀女接着说道:“奴家几日来看见夫君很珍爱一个香囊,夫君能否把那个香囊赠送与我,奴家思念夫君之时也好拿出来解解相思之苦?” 司马锦伸手拿出放在上衣最里层的香囊,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她放在了秀女的小手里。 司马锦舍得把香囊送给秀女,也就表明他已视秀女如阿娇一般,对秀女的爱已经是无比强烈和深厚了。 司马锦一人一骑向牧场飞驰而去,空气中飘扬着从司马锦口里缓缓念道出来的优美词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tw[]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 闻者把他惊为了天人。 到得牧场,慕方一行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司马锦到来,就启程出了。 慕方和司马锦骑马并进。司马锦问慕方道:“慕大哥,昨日中午帐中,立于你旁边之人是谁?” 慕方迷惑地答道:“此人曾是匈奴人,叫成良,是我手下第一镖师,锦少为何有此一问?” 司马锦笑而不答,慕方却也不好追问。一行人于是继续全朝皇城前进。 走了又不到一个时辰,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来。 慕方急着回城复命,让两百多名武士戴起竹笠蓑衣,护着二十辆马车,赶着近二百头骏马,仍旧浩浩荡荡在大草原上冒雨前进。 看着多变的天空,司马锦想起了留在牧场的秀女,想着她离别时的泪眼,心情郁闷非常,可是想想自己肩负的重大使命,一yao牙加快了前进的度。 慢慢的雨停了下来,太阳也开始下山了,于是一行人马找了个小山坡驻扎了下来,搭灶生火准备晚餐。躲在马车里的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也走了出来,一起帮忙做饭。司马锦细看这些美丽的姑娘,个个年轻貌美,仪表不凡,有几个甚至比秀女更出色,司马锦心道慕方可真有本事。 司马锦成长于中原较达的地方,那里的女子虽然地位相较于男子还是要低一些,但是很少会有成群买卖女子的情况出现,更何况是一群年轻出众的女子。司马锦觉得乌桓民风确实够野蛮的,将来要是能够学些高深的汉文化就好了。 心念苍生,司马锦的确天生就是个做统治者的料。[..tw超多好看小说] 众女一向都是被慕方关在一个固定的大帐篷内,很少有出来走动的机会,昨日司马锦力败十个恶霸的jing彩场面当然不曾看到。几十个美丽女子一番忙碌罢,待得坐下来,才觉一行人里原来有个如此英伟的男子,媚眼纷纷向司马锦抛来。司马锦心道这乌桓女子果然奔放开朗,中原女子在这方面多有不如。可是此时司马锦心中唯一牵挂的就是刚刚分别不久的娘子秀女,担心她离开了自己会哭成怎样。落寞孤寂间,司马锦独自一人离开营地,出去散心了。 雨后的大草原一片葱翠,空气清新不说,时而还能看到一些小动物偷偷从地上的小洞中探出头来与人类同享这美妙的时刻。如此美景,早让司马锦忘掉了刚才的烦恼和不快,哼起了小调,好不潇洒自在。 司马锦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离营地略有点距离的小树林。隐约中,司马锦听到了一对nan女之间的对话。司马锦心中疑惑,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屏气探听起来。 女的道:“成爷,jian妾以后就是你的人了,jian妾没别的要求,只求成爷都能一心一意好好待jian妾,那样jian妾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也都会专心服侍成爷了。” 男的道:“小芳,你这是什么话,我成良是什么人,以后你跟了我,我怎么舍得不待你好呢?” 女的又道:“可是jian妾何时才能永远做成爷你的女人啊,慕大爷他能答应?” 男的阴阴一笑,答道:“不行也得行,过了明晚,就由不得慕方了,不但是你,所有女人和财物都是我成良和独眼狼的啦。”说完又是哈哈一笑。 司马锦一听是慕方手下席镖师成良,心头一震,继续耐心听了下去。 只听那女的疑惑地问道:“成爷你此话当真,可千万别骗小女子,还有那独眼狼又是谁?” 男的喝道:“这个你不用问,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现在你就好好服侍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 司马锦赶忙回到营地,把刚才所探听到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慕方。司马锦见慕方不露丝毫惊讶之色,像是早已料倒是的。 只听慕方说道:“成良此人武艺高强,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早就把他辞退了。本性难移啊,作为匈奴人,就是改不了抢掠杀人的本性,可惜了一个人才。”说着无奈一叹。 慕方叹罢继续说道:“成良所说的独眼狼想必就是横行乌桓西边一带有名的马贼头目了,据说此人手下有骑兵一千之众,此番又串通了内奸成良,着实不好对付啊。先成良此人武艺高强,恐怕……” 司马锦听着心急如焚,问道:“慕大哥不妨直说。” “我是想说我一行人之中,只有锦少是其对手,所以想请锦少你帮我把成良他给我杀了。” 司马锦毫无犹豫道:“慕大哥不必客气,我收了慕大哥的两条金子,自然要为大哥做点事情,这个任务我接了,保证完成任务。” 慕方见司马锦如此回答,大喜道:“锦少够豪爽,要是圆满完成了此项任务,大哥把几十个mei女里最漂亮的挑出来送于锦少。” 司马锦连忙推辞道:“我心里只有秀女,装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慕方不忍司马锦一直沉浸在离伤之中,安慰道:“大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锦少何必为了一个人而落得个相思病?” 慕方停顿了一下,从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对司马锦说道:“这把匕是我当年去大汉经商时用重金所购得的,锋利无比,从中可看出中原冶炼之术果然高我乌桓许多啊,现在我就把它送于锦少,希望锦少不要辜负我的厚望。” 司马锦双手抱拳道:“请慕大哥放心,司马锦定不辱使命。”说罢便大步迈出了慕方的营帐。 正当司马锦走出来时,成良好像也有事来找慕方,两人眼神一接触就爆出了惊人的气势。司马锦眉头一皱,立马计上心头。大踏步擦肩而过成良,用厚重的声音对成良说道:“成良,有种的跟我来。” 成良虽然纳闷,却也不惧怕年轻的司马锦,紧跟上司马锦随他来到了刚才的那片小树林的另一角。 待得两人站定,司马锦严肃之色稍舒,对成良说道:“成良大哥,马贼头领要我来告诉你新的动手时间?” 成良心头一惊,心想难道刚才对那女人所说的话被他小子偷听到了。想是这么想,却又怕对方真是马贼派来和自己联络的,所以问道:“你们大哥叫什么?手下又有多少人马?” 司马锦假作正经惊问道:“成良大哥莫非怀疑我是慕方派来探查大哥你的?” 成良哈哈一笑道:“不错,慕方那家伙素来谨慎小心而且对我又极其多疑,所以你还是老实回答吧,要不然。”说完拔出了腰间的剑。 司马锦装作害怕道:“成良大哥且慢。我们大哥叫独眼狼,眼下有人马一千人。” 成良听完长长舒了口气,放下手中之剑,说道:“早说嘛,你们大哥也真是的,派个像你这样傻又不像马贼的人前来传话,原本约好明晚亥时动手,怎么又要变卦了,真他娘的善变。快说,几时动手。” 司马锦欺身向前,作小心谨慎状。 成良颇感不对,大喝道:“站住,你想干什么?” “小的怕大声说出来了被别人听了去,那可就不好了。”司马锦果断地答道。 34.第30章 成良一听也对,小心使得万年船嘛,可当正yu应允时他看见了司马锦腰间上的一柄宝剑,那在月光下闪闪亮的傲龙剑。[..tw超多好看小说]于是有大声说道:“慢着,把那剑扔了再过来。” 司马锦心道成良此人果然谨慎,可是成良已经注定活不过今晚。 于是司马锦解下傲龙剑,放于一旁,缓缓走到了成良耳边。 成良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到底何时,快说!” “具体时间是明晚……”司马锦说到这,把慕方送给他的匕齐柄刺入了成良的心脏里。成良来不及反抗,便被司马锦轻轻一推,整个健壮的身躯就木然的倒下了,咕咕的鲜血从心脏不断涌出。 司马锦默然拾起傲龙剑,又擦干净了锋利匕,大步回到了营地。 司马锦远远瞧见慕方独自一人站立于大营门口,原来慕方听见一个手下说司马锦和慕方一起走出了营地,就对司马锦颇为担心,因此一直等候在大营入口,期待着司马锦的平安出现。 此时看到司马锦果然平安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便急忙迎了上去,右手用力地拍了司马锦左肩一下,问道:“怎么样,搞定了?” 司马锦脸上丝毫不露喜色,缓缓点点了头。 慕方赞叹道:“锦少真是厉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并没看错你。来,快随我来,我给你找个最漂亮的姑娘,晚上好伺候你。”说着不由司马锦推tuo,硬拉着司马锦朝着女人们居住的帐篷走去。 慕方带着司马锦在帐篷内兜了一圈,最后挑了一个皮肤滑嫩,身材高挑的女人给了司马锦。因为司马锦健壮的身躯和出众的外表,众女纷纷朝那个被挑选出来的女人投去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对着一脸尴尬的司马锦,更是眉眼不断。司马锦大感吃不消。 慕方指着这个漂亮女人对司马锦说:“她叫小芳,是这里最好看的啦,以后就是锦少的女人了,锦少想对她怎样都可以。” 司马锦心头一惊,看着眼前这动人的小芳,心道成良果然是好眼光,尽挑最好看的上。 看着小芳那的身躯和出众的脸庞,司马锦强自吞了口唾沫推tuo道:“慕大哥,不可不可,我不能要。” 一旁羞涩站着的小芳此时却突然轻启朱唇道:“锦爷是看不起jian妾,还是嫌jian妾长得不够好看?” 司马锦向来尊重女人,对漂亮女人更是疼爱有加,见小芳这么说,实在是很为难,只得应道:“怎们会,我喜欢小芳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姑娘呢。” 不等司马锦说罢,小芳就拉起司马锦向外走去了。 司马锦向慕方投去求救的眼神,慕方却回以鼓励的姿势。 两人到得帐篷,小芳就动手要替司马锦宽衣解带了。司马锦大感意外,急忙握住小芳柔滑纤细的双手道:“姑娘别急,我还有些问题要问你。” 小芳何曾受过这等待遇,今番看到司马锦如此体贴温柔,也是大感意外,道:“锦爷真特别,与所有男人都不同,jian妾以后能做锦爷的女人真幸福。锦爷有话尽管问便是,jian妾一定如实回答。” 司马锦于是问道:“姑娘年纪轻轻,相貌又清丽出众,何故落得如此下场,为何不找户好人家嫁作人妇呢?” 小芳答道:“锦爷以后就称呼jian妾为小芳好了,姑娘二字实在是不负合我现在的身份。其实jian妾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家里出了变故,才弄到这种地步。”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 司马锦急忙问道:“什么变故,可否挽回,我又能否提供些帮助?” 小芳感激地看向司马锦道:“两年前匈奴人进犯乌桓,而jian妾的家刚好就在乌桓和匈奴的交界处,且那场入侵又恰巧生在我们那一带。记得一天晚上,匈奴铁骑在人们熟睡时踏入了我们的部落,只一会儿时间,部落里的大多数人就都被他们屠杀了。仅仅留下了我们这些年轻的女性,我们被他们掠去来作为宣泄的工具。”说到这,小芳的眼泪早已断了线,司马锦怜惜地安慰着。 “前个月,jian妾偷偷从匈奴跑了出来,回到了乌桓,可是因为无依无靠,饥饿难忍,只能用自己的自由来向慕场主交换一顿饭,就随队伍来到了这里。”小芳断断续续终于讲完了前两年的悲惨经历,脸上布满了泪痕。 司马锦怜爱地将小芳搂入怀中,心疼地对她说道:“本公子在此对你誓,只要我能活着,就永远不会让小芳你受一点苦。” 小芳双眼紧盯着司马锦,柔声说道:“既然锦爷答应了要永远照顾jian妾,那jian妾也要有所回报。”说着就投入了司马锦充满安全感的怀抱。 司马锦知道小芳的心意,而且此番去皇城也确实需要一个女人来照料自己的起居,所以也就迎合了小芳的要求,当晚就要了小芳。 第二天,镖师李俊喊道,“锦少,慕大哥叫你去,有要事相商。” 司马锦连忙起身,小芳懂事的帮他穿好衣服。司马锦又深情地亲了一下小芳俏丽的脸颊后大步流星走出了帐篷。 帐篷外面除了喊话的李俊外,还站着一个年纪略大的镖师,李俊介绍道:“锦少,这是张虎大哥。” 司马锦连忙拱手道:“张大哥好,在下司马锦,有礼了。” 张虎连忙托住司马锦一对铁拳道:“锦少多礼了,张虎我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出众,怪不得慕大哥老是夸奖你。” 司马锦又是谦虚了一番,随他们两人来到了慕方居住的主营。 见到手下三个镖师一齐进来,慕方一脸忧愁地忙令他们坐下,神色黯然地问司马锦道:“锦少昨晚可曾探得马贼动手的时间?” 司马锦略一回忆答道:“听成良说是今晚亥时。” 慕方长长一叹道:“看来我们都活不过今晚亥时了。” 司马锦困惑地问道:“慕大哥何故如此悲观,有我和李俊,张虎大哥三个镖师在,再加上随队前往皇城的二百个武士,想来要对付那些不懂韬略的马贼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慕方摇头道:“锦少真是不知道他们厉害,独眼狼不但有一千骑兵,而且我刚得到消息:马贼前几天刚抢劫了一个贩运武器的商队,他们现在已从一只装备简单的轻骑军变成了一只装备jing良的重装骑兵队了。”说罢又是无奈一叹。 李俊和张虎也是紧锁双眉,坐在一旁闷声不响。 司马锦略一沉思问道:“各位可知道我们前方有什么易守难攻又或是易于埋伏的地点?” 年长且较有经验的张虎答道:“我倒知道此行前去皇城的路上有个地方,叫做秋名山,秋名山入口两旁长满了荆棘,入口的道路上现在的季节也肯定长满了高高的野草,应该会比较适合埋伏。” 司马锦一听这话,稍一思索就有了一计。站起雄伟的身躯,庄重地对慕方说道:“慕大哥如果信得过我,就给我一百名武士和五十二匹骏马,再加上李俊和张虎大哥两位镖师,我定替大哥你解了马贼之患。” 慕方面露怀疑之色道:“锦少确定只要一百名武士就可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要不我再留给你武士五十个,怎样?” 司马锦斩钉截铁地答道:“不必了,此行前去皇城尚有一段路程要走,路上若是再出什么变故,慕大哥的五十个武士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只要一百名武士即足矣。” 三人佩服地看着司马锦,李俊和张虎齐声向慕方请命道:“在下愿随锦少击退马贼。” 慕方心想司马锦此人果然能文能武,兼具领袖之风范,便欣然答应道:“锦少好胆色,大哥我就给你一百武士和五十二匹骏马,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三人商议罢,便开始向着秋名山前进了。 待到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秋名山。 司马锦勒马来到慕方旁边道:“慕大哥,我们就到这里停下了,你们带着女人和马匹先走吧,请千万别想着我们的安危,锦少定不负众望。” 慕方点头道:“那就全赖锦少了,锦少可还有什么要求? 司马锦想了一会儿道:“拜托慕大哥能帮小弟照顾小芳,别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慕方点头应允,然后留下司马锦要的一百武士和一百匹骏马继续上路去了。 司马锦看着留下来的一百名武士,大声问道:“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众人齐齐答道:“司马锦,锦少。” 自从司马锦在牧场一人独败十恶霸,再加上昨晚的智杀席镖师成良后,他的英勇名声便早已在武士间传开了。武士尚武,以武功高强者为尊,更何况是在崇尚武力的北方草原上。 “那大家害怕我们身后的一千马贼吗?”司马锦又问道。 这回众武士大都沉默不响,连李俊和张虎心里也都没把握。 “如果我和大家一齐抗击马贼呢?”司马锦继续问道。 这回只有少数几个武士说了不怕。 35.第31章 司马锦见状,抽出傲龙剑,向前方的大树随手扔了过去。众武士只听见一声凄惨的鸟叫声,然后看见的是一把宝剑深深插进了大树树干里。 司马锦问前面的一个长得较为健壮的武士道:“你叫什么?” 武士不敢犹豫答道:“俺叫大牛。” 众武士大笑。 司马锦命令道:“你给我把那把剑给我拿回来。” 大牛领命去了。 良久后,大牛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沮丧地汇报道:“小的无能,那剑好像有鬼,我拔不出来。” 众武士只见司马锦哈哈一笑,三步跃到大树下,也不见怎么使力,右手就轻轻松松把剑拔出了。剑头还挂着一只死去多时的麻雀。 众武士中立刻爆出了经久不绝的叫好声。 李俊和张虎自愧不如,心里暗暗佩服司马锦过人的眼力和人的膂力。 “现在还怕不怕?”司马锦趁势问道。 众武士大声答道:“不怕了。” 李俊和张虎此时又由衷地佩服起司马锦调动大家情绪的领导能力。 “很好,”司马锦继续说道,“大家赶快吃点干粮,填饱了肚子养足了jing神好随本镖师一起杀敌。” 然后又对李俊和张虎道:“两位先和我一起去看看地形,我们好设好埋伏。” 马贼军阵中。 一专门打探商队行进情况的马贼向独眼狼报告道:“老大,慕方一行人从今天早上出向着秋名山方向去了。” 独眼狼原本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道:“斯~~难道他们知道了有人要对他们不利,要不然怎么会改变成良昨天上午所提供的路线。” 马贼军师阴阴一笑,说道:“老大不必多虑,那慕方只有区区二百个武士,现在武器装备又远不如我们,任他们怎么弄都逃不出老大您的手掌心啊。” 独眼狼同意的点了点头,贪婪地说道:“老子今晚就要把那二百匹骏马和几十个漂亮妞,还有无数金银财宝纳入囊中。传令兄弟们全前进。” 秋名山入口。 司马锦信心满满地对李俊和张虎说道:“相信我们肯定能成功击退马贼的,我看了这里的地形已有了妙计。” 李俊和张虎闻言知道司马锦还有话要说,就说道:“请锦少安排。” 司马锦吩咐李俊到:“李俊,你可带上三十个武士在一个时辰之内在两边荆棘处弄出一条通道,然后带上这三十个武士拿好弓箭,埋伏于通道中段处。” 李俊领命去了。 司马锦又向张虎吩咐道:“张虎大哥,你带上五十个武士拿上家伙在入口下段挖上几百个陷马坑,让他们的骑兵吃吃大亏。挖完后带上这五十个武士骑上马埋伏于荆棘通道的下段。哦,对了,把所有的马嘴和马蹄都用布包上,不可出声音。” 张虎领命去了。 司马锦随后叫来剩下的二十个武士,说道:“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这附近砍些竹子,然后把它们削尖了,五、六根固定在一起,尖头朝下,固定好后插在入口上段的山泥里,要给我插得深点。” 司马锦继续命令道:“弄好竹子后,给我把我们队伍的大旗撕成四块,系在四根竹子上插在最前面,别让马贼看见我们插在后面的东西。知道了吗?” 众人轰然领命。 待众武士一番忙碌罢,时间已近亥时,远处已听得见嘶嘶的马蹄声了。 司马锦忙让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大杀一番。 “老大,你看山上有烟。”一马贼说道。 独眼狼抬头向山上看去,果见山上炊烟袅袅,山下又没有什么痕迹,所以他猜测慕方他们肯定害怕地躲到山上去了。 独眼狼来到秋明山路口道:“真是一群傻瓜,秋明上只有一个出入口,现在老子堵住了这个口,看你们还怎么逃得掉。” 众马贼纷纷附和。 此时独眼狼看见入口末端走出一魁梧的男人,听见他道:“山下是谁?” 独眼狼嚣张一笑,道:“是谁,是你爷爷,是你阎王。” 众马贼纷纷喊道:“是你爷爷,是你阎王。” 司马锦假装害怕道:“马贼大爷,我们慕爷愿意拿出一半女人和财物送于阁下,希望放我们一马。” “放你们一马,门都没有。”这是独眼狼突然想到了成良,说好了动手时会和自己会合的,为何现在还没出现,就问道:“快叫成良出来,老子有话要和他说。” 司马锦灵机一动道:“成良镖师昨天晚上偷偷地抢走了我们慕爷的一个漂亮小妾,现在早已不在队伍里了。” 独眼狼不疑有诈,笑骂道:“成良这家伙,真没出息,见了女人就把魂给丢了。” 骂毕,独眼狼大喊一声道:“老er,带上五百个手下杀上山,别杀漂亮小妞,老子带人在山下守着。” 马贼老er领命喝道:“兄弟们,跟我来。” 老er领着五百重骑兵风风火火本上了秋名山。还没跑出百米,跑在前面的几十匹马突然纷纷倒了下来,老er急忙喝令停止前进,可是在连环效应下,后面的马匹还是有很多接连栽了上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独眼狼问道:“老er,怎么了?” 老er不敢如实禀告,应道:“没事,老大,有几个新加入的兄弟不小心跌倒了。” 老er整顿部队,现还剩下三百多号人,于是接着小心谨慎地慢慢前进。可是又前进了不到百米,马贼里有些人就变成了一只只刺猬。 众马贼看见如蝗飞箭不断从荆棘从里射将出来,重骑兵虽然装备jing良,可也经不起利箭不断的射击。但是老er为了回去后不丢面子,尽管目前伤亡惨重,还是硬着头皮大声喝令道:“兄弟们,加前冲,前面有一大群漂亮女人正在等着你们。” 剩下的二百个左右的马贼闻言jing神一震,继续加前冲。正当他们以为可以痛快斩杀站立于四面旗帜旁的武士时,突变陡生。 老er看见武士们纷纷急忙后退,大旗后面露出了一个个固定在山坡上的方形竹枪。 老er想要令阻止,却已然不及。一匹匹骏马被一根根削得尖利无比的竹枪刺入体内,然后一匹匹倒下,马上的马贼纷纷跌落。很多来不及爬起来战斗的马贼不是被自己的马匹,就是被后面来不及勒马停止的马匹踩踏而死。侥幸逃过一劫的几十个马贼也被司马锦带领的二十个武士斩杀殆尽。老er也被司马锦一剑斩下了头颅。 …… 独眼狼的坐骑突然惊起,待平静下来一看,眼前多了个黑球。独眼狼下马细看,顿时大吃一惊,失声道:“老er,你怎么了,大哥定为你报仇。”说罢便yu上马带上剩下的五百马贼杀上山去。 马贼军师急劝道:“老大,不可冒险。老er五百个兄弟现在想必都已战死了,我估计山坡上必有陷阱,老大千万不可冒进。” 独眼狼原本的傲气突然不见了,向身旁的军师求救道:“那该如何是好?军师可有妙计?” 军师眼珠一转道:“对方人少,我军虽然折杀五百兄弟,可在人数上仍然多于对方许多。为今之计当用激将法,引对方武将或武士来攻,然后围而歼之,方为上上之策。” 独眼狼觉得有道理,顿时恢复了不少信心,于是勒马上前大声喊道:“山上何人,本马贼不杀无名之辈?” 司马锦朗声回应道:“本人慕方手下席镖师司马锦是也。”成良死后,司马锦自然代替了他的位置。 独眼狼听到对方如此回答,连忙接着说:“可敢与我决一死战?” 司马锦冷然道:“尔等人多势众,因此不敢。” 独眼狼做“英雄”做惯了,听到这么随便的“不敢”二字颇为不习惯,心想对方好没胆量,但也只能无奈地继续问道:“可否与吾单挑?” 司马锦木然道:“如何不敢,但有一要求。” 独眼狼见对方中计,心里叫好,如何不会答应司马锦的要求,答道:“但说无妨。” 司马锦暗笑道:“尔等马贼人多势众,如若单挑,要是战到一半尔等突然反悔,我们人少如何抵挡,因此尔等必须划出单挑地点来,然后退后百米方可决一死战。” 独眼狼欣然答道:“好,就依阁下便是。” “传我命令,全部兄弟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往后退后一百米。”独眼狼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 此时司马锦身旁的二十个武士早已骑上骏马,偷偷进了荆棘丛两旁的过道,偷偷跟到了张虎所率领的五十个骑兵身后,李俊的三十名弓箭手也早已搭弓上箭,准备出击了。 “谁踩我。”“龟孙子,别绊我啊。” 独眼狼手下后退的杂乱无章所产生的喧嚣完全掩盖了司马锦部队进逼的声音。只听司马锦大声喝令道:“李俊张虎跟上我,李俊的弓箭手排到骑兵后面伺机射杀马贼。” 这时众马贼忽然听到有人吼道:“独眼狼死了,被慕方给杀死了,快逃啊!” 众马贼一听老大已经阵亡,哪还有勇气再继续战斗,纷纷勒紧缰绳,双脚一蹬就要加往后逃去。 独眼狼咋一听被气得半死,心想老子活得好好的,谁诅咒老子。可是接下来的场面让他感觉到真快被气死了。 一匹匹骏马纷纷倒下,又纷纷被后面急冲上来的战马给踏个血肉模糊,至于马匹上的马贼早已是被踩成一块块肉饼,于是山坡下不断有人出凄厉痛苦的喊叫声。 一千马贼平时只会欺负路过的商人和当地的平民,哪懂得什么行军策略和进退之法,那声司马锦出的忽悠声,使原本纷乱无序的后退马贼更是惊慌失措,心惊胆战,急且不顾后果的的后退使一千马贼遭遇到了沉重的打击。 然而打击还在继续,混乱还在继续,死亡也还在继续。 司马锦又是一声大喝:“兄弟们,给我杀。” 豪情万丈的喊声,加上司马锦的从容指挥和机敏应对,使得李俊和张虎还有一百个武士对司马锦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 令下,马出,箭射,一百零三人犹如一百零三只猛虎,矫健凶悍地扑向了剩下不到五百人数的受惊的马贼。本来只要独眼狼静下心来认真指挥这五百马贼,恐怕司马锦还不一定会赢得这场战斗,可是一半兄弟的阵亡和跟随自己十几年的兄弟老er的殒命让独眼狼心乱如麻,司马锦那声如洪钟的大喝声让他完全没了主意,跟在一干乱窜的马贼后面向逃得性命。 这一切都是司马锦想要的,也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嗖。”一只利箭划破漆黑的天际,以惊人的度射向了正自盲目逃命的独眼狼。 “啊~~”随着利箭的下落,独眼狼出了惨叫声,一代马贼头子就这样死在了李俊的手上,却也是死在了一代天骄司马锦的手上。 司马锦和张虎率领着七十个骑兵,挥舞手中利剑,毫无阻碍地杀进了马贼群,一个个装备jing良的马贼不断倒下,偶有抵抗者也被李俊手下的弓箭手毫不留情地给射杀。 适者生存,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题。 半个时辰后,侥幸存活的五百马贼也被司马锦屠杀殆尽,一千马贼无有幸者。原本就略显狭窄的秋名山山坡入口积满了死尸和死马,此时若有路人看到,肯定会当场晕倒过去。 “锦少,此战我军杀敌一千零二人,是否有点……”张虎吞吞吐吐地说道。 “张虎大哥是否想说有点残忍,有点噬杀?”司马锦反问道。 张虎默然不答。李俊则是奇快地看着张虎,怪他多此一问。 司马锦纵马骑出十米道:“殊不闻一将功成万骨枯乎?” 张虎和李俊初听此句,莫名万分,细细回味,才觉得这话形容今天的场面,形容司马锦的状况是再恰当不过,脸上尽是佩服之色。张虎急忙下拜道:“锦少不但武技非凡,想不到文采亦是如此出众,鄙人着实佩服,今后锦少要我干什么,鄙人绝不会含糊半分。” 张虎说完,李俊也是急忙下跪表示愿意效忠。 司马锦连忙下马扶起二人,叫手下拿来烈酒,共同庆贺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秋名山一战,司马锦一行一百零三人共击杀马贼一千零二人,缴获辎重许多,不曾伤亡一人,亦不曾伤亡一匹骏马,经此一战,司马锦之名响彻乌桓小国,皆视之为勇士。 修养一夜,司马锦带上从马贼那收捡而来的辎重,带上众武士向乌桓皇城进了。 李俊和张虎一路上哼着小曲,心里想得全是回去后会得到慕方怎样的赏赐,会是金银财宝还是那些购买回来的漂亮女人。 而司马锦此时心里惦念着的全是小芳,想着小芳那美丽迷人的笑容还有那标准动人的身段,司马锦的心开始急了,恨不得立马飞到小芳身边与她亲热一番。 众人这般想着,突然一支利箭向司马锦额头飞来,司马锦见状一侧身,将箭躲了过去。可是司马锦后面的武士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原本欣喜的脸上满是恐惧和不甘之色,利箭从他右眼射入,然后洞穿了他的头颅。 司马锦心道此人好力道。大声喊道:“有埋伏,大家小心。” 话尚未说完,无数支利箭便从两边的树丛中攒射而出,三十弓箭手正yu反击,却已然来不及了,一支支利箭像是长了眼睛般,jing准地纷纷射中了他们的要害,只一眨眼,三十弓箭就已经全部阵亡。七十骑兵虽然略有装备,却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张虎向司马锦大声相告道:“锦少和小俊先走,这里交给我了。” 司马锦问道:“张虎大哥,这些人是谁,为何袭击我们?” “他们是严毐那厮的人,严毐是二老爷手下第一高手。这些家伙所用的箭羽写着“严毐”二字,错不了,你们快走,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记得为我报仇啊。”张虎不容拒绝地说道。 36.第32章 司马锦虽然认识张虎还没多久,可心里却早已把张虎当成了兄弟,是去是留没了主意。 李俊猛一yao牙,面露不忍之色道:“锦少,我们走吧,回去后一定要为张虎大哥报仇。”然后又大声吆喝道:“张虎大哥啊,您放心,兄弟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说完拉起司马锦骑着快马逃离了现场。 司马锦想过回去帮助张虎和剩余的七十骑兵一起御敌,可是想想对方的人数和优良装备,还有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也就忍着剧痛尾随李俊飞赶往了乌桓皇城。 不远处,严毐见到张虎手下武士已经全部战死了,就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得意地说道:“怎么样,张虎,你们大老爷手下的人平时不是在主人面前嚣张做作,仗着大老爷是主人长子就看不起我们二老爷手下的人,今天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然后是得意地大笑,慢慢走近张虎。 张虎故作镇定,心里知道这次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但在之前能够杀掉二老爷手下第一高手也就不算白死了,于是手握宝剑准备伺机刺杀严毐。 严毐仍旧不紧不慢地朝张虎走来,腰间虽然挂着令人敬畏的杀人利器,可是双手确是骄傲地抱在xiong前。 张虎见状,心里暗喜,心想严毐此人看来也是浪得虚名,竟然没有察觉自己的意图。 待得张虎就要拔剑刺杀时,严毐突然开口道:“张虎你小子想要刺杀我,做梦。” 张虎闻言一震,本能地把手tuo离了宝剑,想要向对方表明并无此意。可是严毐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出鞘,然后快地划向张虎的脖子,然后突然退开五步。 众人看到张虎眼神之中满是不信之色,是不信自己会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还是不信严毐的武技会如此高强,一切已经不得而知。众人只见从张虎脖子伤口处飙射出来的鲜血刚好能喷到离严毐双脚一寸处,然后张虎从马上遽然掉了下来。“嘶嘶”之声不断从严毐手下的士兵中出来,惊叹严毐的惊人武技和出众算计。 半日后,两骑两人出现在慕容大府面前。其中一男子上前如击鼓般敲响了紧闭的大门,门开走出来一看门年轻人。年轻人一见敲门之人,立马屈身愕然道:“李镖师好啊,慕场主已等候多时矣,请进来。” 李俊领着司马锦进入了大府,司马锦不解问道:“小俊啊,这家主人难道真姓慕容,上次慕大哥说起我还不信,可这慕容氏可是鲜卑姓氏啊?” 李俊也是不知,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等待会问问慕方大哥好了。” 司马锦一路观察着这府宅的装饰,见到很多摆设和装饰物都是相当jing美。心道这慕容家在乌桓肯定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惊人的财力。 待到走进慕方的住处,慕方一见司马锦和李俊平安回来,高兴地急忙迎上来紧握住两人的粗糙大手,急切地询问他们的遭遇。 李俊长叹一声,yu言又止。司马锦也是沮丧万分,到手的胜利和辎重却又因为窝里斗丢了,还折了一个好兄弟。 耐不住慕方焦急地询问,李俊开口答道:“一千马贼我们是干净利落地干掉了,想不到后来又遇到了该死的严毐,还有他手下狠毒的弓箭手,兄弟们都死了,连张虎大哥的命也丢了。”李俊说罢满脸不甘之色,眼眶里闪动着泪光。 慕方闻言,亦是叹息不已,悲愤说道:“此番虽然遭遇重大损失,但是锦少和小俊的功劳我还是会如实上报给大老爷,让他好好赏赐你们两人。” 司马锦推辞道:“多谢慕大哥好意,本人建议还是把大老爷的赏赐转赠给张大嫂和张虎大哥的孩子吧。” 慕方闻言,点头称是。 李俊愤怒问道:“慕大哥,张虎大哥死前要我们为他报仇,你看我们何时动手?” 慕方看着满脸愤然之色的李俊,心想李俊虽然勇武,却也少了点沉稳,此时动手,不但没有丝毫把握,而且也没有证据,可是自己又不好点破,不然肯定会被怀疑是不顾手下的大哥,于是慕方向司马锦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司马锦会意,耐心地对李俊说道:“小俊要冷静,张虎大哥的仇迟早都得报,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果然,李俊听到偶像级人物司马锦这样说,也就同意的点点了头道:“那就全拜托慕大哥和锦少了。” 司马锦忽然想起了刚才的问题,便转头向慕方问道:“慕大哥,不知主人为何会姓慕容,慕容这姓氏可是鲜卑国的专有姓氏啊?” 慕方微笑地答道:“不错,慕容这姓氏确实是鲜卑国的专有姓氏,可是主人可不是乌桓国专有的国民啊。” 司马锦更加不解,继续问道:“难道主人不是乌桓人?” 慕方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不错,主人是鲜卑人和乌桓人的后代,这也是当今乌桓国王并非十分信任主人的原因之一。” 司马锦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道:“那严毐那混蛋又是怎么回事?” 慕方看向李俊道:“这事李俊应该有所体会。主人生有二子。长子性格稳重大方,又深得主人经营之道,所以主人现在都把很多事情交给大老爷来处理和定夺。因为这点,很多利益方面的东西与二老爷产生了分歧和矛盾。二老爷是主人的小儿子,深得主人疼爱,可是二老爷此人年轻时不学无术,却学会了不少阴险狡诈的伎俩,平日里仗着有主人在背后撑腰,总是不顾大老爷的指令,独断专行,胡作非为,破坏大老爷的计划和利益。” 司马锦打断问道:“那大老爷为何不采取些厉害的手段来限制二老爷的行动,以绝后患呢?” “锦少说得这些,我们做手下的有何曾没有想过,可是大老爷一来挂念和二老爷几十年的手足之情,二来又不想惹主人生气,所以一直纵容二老爷的言行,今天的损失就是二老爷手下席高手严毐干的好事!”慕方愤愤而谈。 “二老爷手下第一高手。”司马锦来了兴致,继续向慕方问道:“慕大哥再详细谈谈严毐那厮好吗?” 慕方看着司马锦满脸英气的脸庞,笑答道:“锦少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严毐此人阴险狡诈,下手极恨极重而且还快得不得了,慕容府上下没人是他对手,虽然在内他是二老爷手下第一高手,可是在外严毐就是慕容府第一高手,所以这些年严毐得了主人不少赏赐,也就愈将猖狂起来,时时欺负大老爷手下的人,今天恐怕已经到了杀害大老爷手下的人的地步了。”慕方说到这,将铁拳狠狠砸向了身旁的方桌,方桌遭此重力出了沉闷的响声。 慕方控制住情绪,继续说道:“其实主人对严毐并不喜欢,也不器重,暗地里还有点讨厌严毐这厮。” 司马锦和李俊同时不解,司马锦问道:“这又是为何?” 慕方答道:“理由很简单,因为严毐是匈奴人,所以主人是鲜卑人也好,乌桓人也好,都不会喜欢严毐,而严毐此人的性格更是让人厌恶,除了他出众的武技外,没人会再去欣赏他其它任何一点。” 司马锦和李俊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近两年,匈奴人不断入侵我乌桓边境,乌桓国武风开始盛行,所以主人为了撑住慕容府的面门,也为了威慑其它的权贵势力,不得不重用严毐,同时不断地赏赐他,这让二老爷很得意,也让大老爷很无奈,因为大老爷手下没人能接住严毐十招。” 慕方说罢,李俊羞愧地低下了头,感叹自己的无能。 “可是现在不同了,锦少的加入,相信不久就会取代严毐那混球的。”慕方自信满满地说道。 司马锦不知可否地点点了头,确是另有心事。 突然,大门被人猛然打了开来。 37.第33章 如果是自己人,不可能如此粗鲁地推开这扇门,难道是二老爷那边的敌人。(..tw) 李俊和司马锦这般想着,却看见一人,身着华丽锦衣,头高高盘起,腰身被紧紧束缚着,细地不容盈盈一握,身材高挑。待走得进来,司马锦现这人不但身材一流,脸庞更是秀美如花,着实好看,比之于秀女亦是略高一筹。 此女丝毫不理会呆立在旁的司马锦和李俊二人,急跑向慕方,拉起慕方的左手撒娇道:“慕叔叔,您答应给婷婷买的小木雕呢?” 慕方无语,心想完了,这下要得罪这位千金小姐了,无助地看向了司马锦和李俊。 司马锦知道木雕肯定是被慕方忘买了,而之前慕方又肯定是答应过这位美丽小姐的。司马锦转身轻轻拔出傲龙剑,削下所坐木椅一角,“刷刷刷刷”几下,一具栩栩如生的木雕跃入眼帘。 “是这个吧,慕方大哥忘记放在我这了。”司马锦说着,将木雕送到了白衣小姐面前。 众人望去却是一位身披丝衣,神态高雅出众,独自跳舞的少女,观其容貌与白衣小姐还略有几分相似。慕方和李俊都被司马锦非凡的剑法所折服,还有他敏捷的思维。 果然白衣小姐一见这貌似自己的木雕,高兴地跳了起来,伸手急拿过木雕,向慕方道了声谢,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司马锦对这小姐已经产生了兴趣,便向慕方问道:“慕大哥,这位小姐是谁?” 慕方笑着答道:“婷婷是大老爷唯一的女儿,自小受到大老爷和主人的百般疼爱,因此才会对锦少如次无礼,我也是拿她没办法啊!” 司马锦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继续问道:“那婷婷小姐目前可有婚配?” 慕方惊讶地看向了司马锦,先是微微一笑,接着严肃答道:“锦少有所不知,婷婷是慕容府所有女孩子里最漂亮也是被家族赋予最多期望的孩子。虽然大老爷一直希望婷婷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男人,可是主人为了整个家族,非常希望婷婷能嫁到皇宫去,来让我们慕容家族的地位在乌桓更加稳固。不过最近严毐那厮为了找座靠山,不断纠缠着婷婷小姐,更让人担心的是婷婷小姐仿佛也不讨厌严毐那小人,而对这一切,主人和大老爷都是不闻不问,真是急死我们这批手下了。(..tw无弹窗广告)” 李俊也问道:“锦少难道对婷婷小姐有意思?” 司马锦微笑不答。 慕方高兴地看向司马锦道:“锦少若有此意,我们大老爷手下所有人肯定都会鼎力支持,不过锦少先还得过了严毐这一关,至于其它的我想还是可以通过时间慢慢来解决的。哦,对了,锦少对赢得小姐的芳心有信心否?” 司马锦还是微笑不答。 这边李俊急了,“锦少,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司马锦目露毅然之色道:“追,当然追了。” 慕方和李俊都松了口气,走过去搭上司马锦的肩膀表示支持和鼓励。 这时司马锦突然想起了已经一天一夜不见的小芳,便急切向慕方询问道:“慕大哥,小芳呢?” 慕方闻言脸色一遍,推tuo不答,急忙命令下人带司马锦去住处。 司马锦不解地再次问道:“慕大哥,请告诉小弟小芳现在身在哪里?” 慕方见司马锦问得如此坚定,叹气道:“锦少啊,有些事情我们做手下的决定不了,小芳暂时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如果你们有缘,相信还会再次聚在一起的。” 此时的司马锦心乱如麻,心里想的全是美丽的小芳,然后茫然地被带到了慕方给自己安排的上等住处。 呆在自己房间里的司马锦心无所依,心叹这个时代的女人真是可怜,感叹爱情的短暂和不定。这是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穿着怪异,面貌娟秀的女子。 女子开口向司马锦问候道:“小女子阿丽,鲜卑人,是大老爷赏赐给锦少的女人,请锦少收下。” 司马锦茫然抬头,然后又低下了头。司马锦见此女容貌倒也出众,身材也是一流,只是自己现在想念着不知去了哪里的小芳,丝毫没有心情来欣赏身边的这件艺术品。 阿丽继续说道:“慕爷让小女子告诉锦少,待会大老爷要款待锦少,让奴婢来替锦少打扮一番。 司马锦像一具死尸般任由阿丽摆弄,带快结束时,门外李俊来喊司马锦了。于是阿丽将司马锦扶出卧室,李俊两人便一同去了。.tw[] 到得大厅,大老爷还没来,到了的都是大老爷的一干手下。 一名家丁宣布道:“大老爷有急事不来了,吩咐小的告诉大家尽情享受美食和美酒。” 众人听到着便纷纷拿起酒杯撕下肥肉开始大快朵颐了。 慕方见爱将司马锦到来,急忙拉住司马锦向众人介绍道:“此人便是我在牧马场招募的镖师司马锦,锦少,大家看看怎么样?” 众人纷纷惊叹不已,感叹司马锦出众的外表还有那强健的身躯,一看就知道是个好手。 慕方得意的将司马锦和李俊等人以少胜多战胜了马贼的事迹讲得风风火火,其中不免加油添醋,许多地方还运用了夸张手法,听得众人掌声不断,喝彩连连。 司马锦却是不断自斟自酌,丝毫不理会大家的赞扬和掌声,慕方没有留意,只顾吹牛皮。其实司马锦击退马贼的经历即使如实讲来也足够让人佩服和赞叹了,慕方的卖力讲解完全是多余,可能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傲人眼光吧。 司马锦喝得迷迷糊糊,也没吃什么,就只顾喝酒,醉得不省人事。李俊好不容易才将司马锦送回了卧室,屋内阿丽早已等候多时,见司马锦回来急忙迎上去接住了司马锦,好生吃力。 关上大门,阿丽开始为司马锦宽衣,准备让他洗漱睡觉。 司马锦朦胧睡眼朝眼前俏丽女子看去,初看阿丽并不认识,看着看着就觉得眼前女子越来越像失踪了的小芳,嘴里不断念叨着小芳二字。阿丽不明所以,只顾专心伺候。 这一晚,司马锦竟是把阿丽当成了小芳。 阿丽脸上挂着泪花,也默默地承受了。 次日早上醒来,司马锦陡然现身边躺着一个皮肤滑腻的女子,脸上泪痕犹在。转头再细看这女子竟是昨日伺候自己梳洗之人,惭愧万分下,小心起身,急得在屋内团团转,不知道如何弥补阿丽才好。 司马锦一不小心碰翻了铜镜,惊醒了熟睡的阿丽。司马锦见阿丽醒来,更是急得满头大汗,不敢正视阿丽。阿丽没想到司马锦这种人物会表现出这种神态,也是莫名所以。 绕是阿丽天生聪颖也猜不出个究竟,关切地问道:“锦少这是怎么了,奴家可否替您帮点忙?” 司马锦听了感动不已,自惭之色更浓,小声答道:“我对不起姑娘。” 阿丽仍旧疑惑,继续问道:“锦少不妨直言。” 司马锦硬着头皮,叹息道:“我昨晚喝多了酒,对姑娘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恳请姑娘饶恕。” 阿丽还是不解,还是茫然继续问道:“锦少说话真让人不懂,锦少犯下了什么罪孽,锦少快说吧。” 司马锦想不到阿丽如此愚钝,无奈说道:“昨晚我玷污了姑娘的清白,实在是不可饶恕啊。” 阿丽愕然,显然不会想到司马锦会有这样的回答,阿丽先前也不是愚钝,只是那个时代的女人向来都是男人的工具和物品,很少会有男人珍视自己拥有过的女人。阿丽感激有甜mi地看向司马锦道:“锦少真是特别,锦少的话让奴家听了好生快乐。” 司马锦抬起头,毅然对阿丽说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便是,我一定帮你完成。” 阿丽欣喜地看着司马锦,温柔道:“奴家本是鲜卑人,被转展送给了慕容家的大老爷,现在又被送于了锦少,以后就是锦少的人了。锦少以后就叫我阿丽吧,这是已经逝去的母亲给我取的名字,奴家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锦少能答应让奴家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伺候锦少,不要让别的男人碰奴家一下下,好吗?” 司马锦爱恋的哪敢不从,朗声应道:“保证满zu阿丽的愿望。” 阿丽随后起身帮司马锦洗漱完毕后,和司马锦一起手挽手出门吃早饭去了。刚出得门来,迎面撞上一个华衣公子,形貌猥琐,身子骨瘦弱。 “找死啊,没看见本少爷还是怎么的?”纨绔公子喝道。 司马锦正要争锋向对时,纨绔公子又话了:“这小女子长得不错嘛,给了你这壮汉浪费了,你看今后跟着本公子可好?” 纨绔公子那德行,不但让司马锦想呕吐,连他自己手下的人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此时恐怕也忍耐不住而呕吐连连了。 阿丽胆怯地躲到了司马锦身后,心道这下完了,刚找到了个好的归宿,又要被羞辱了。 纨绔公子正要上前抱住阿丽时,司马锦突然上前挡在阿丽面前。这下纨绔公子女人没抱到,确抱到了个八尺大汉。感受着司马锦那爆炸性的肌肉,还有司马锦凶狠的目光,纨绔公子有点慌了。可是嘴上还是硬得很。 “你小子是谁,给本公子让开。”要在平时他肯定会说“给本公子滚开”,司马锦的毅然眼神和逼人气息显然让纨绔公子感到了意思威胁。 “不让。”短短两个字,从司马锦嘴里说出来,却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了强大的威严,还有那庄重的音调。 纨绔公子本想算了,可看看面前这美丽的女子还有自己身后二十几个家将,心里陡然升起了不少勇气,大声喊道:“好,有种,你们给我上。”说罢急忙退入了家将之中。 司马锦深知擒贼需先擒王的道理,让阿丽呆在一边,自己单独一人挥舞双拳,专门击打对方的要害,纨绔公子只看见司马锦一时左边一时右边,不断向自己靠近着,动作干净利落,又是快如闪电,只一眨眼便击倒了护在自己前面的十个家将。旁边的十几个家将早已惊慌失措,除了严毐外,他们哪见过这种高手和高招,不约而同地逃离了现场。 纨绔公子一见家将倒的倒,逃的逃,骤然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于是拔腿也yu逃跑。刚刚转身,便现自己的上衣领子被人抓住了,任自己怎么挣扎,怎么使力都不能移动分毫,放弃抵抗转头看见是那个神勇的大汉,吓得连忙下跪求饶。 司马锦脸色不变,喝令道:“快向那位姑娘下跪道歉,不然看我怎么打断你的双腿。” 纨绔公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如果给司马锦下跪是本能的话,那么现在是无论如何不会再向一个女人下跪的了,于是一动不动,傲然道:“让本公子给一个女人下跪道歉,休想。” 阿丽向司马锦投来了“算了”的眼神,眼中糅杂着感激和恐惧的神色。 司马锦知道富家公子自小娇生惯养,又看着阿丽那惹人怜爱的眼神,便yu作罢,可是突然想到自己昨晚对阿丽的无礼和摧残,就想给阿丽弥补一下,于是喝令道:“这可是你说的。” 只见司马锦举起粗壮的右臂,用力向纨绔公子的双腿砸去。阿丽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而纨绔公子也已经是尿了一裤裆。随着一声惨叫,纨绔公子的左腿应声而断,但正当第二声断骨声将要响起时,一支梅花标从一根乌黑大房柱急飞向了司马锦的太阳穴。 38.第34章 司马锦右手去势不减,左手火提起来挡在左边太阳穴前面。于是纨绔公子的另一条腿还是被司马锦硬生生打断,惨叫声也随即再一次响起。而那枚梅花标却不偏不倚的落入司马锦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稳稳被司马锦接住。 纨绔公子早已受不了这从未经受过的疼痛,痛得晕了过去,大房柱走出一人,一袭白衣,香气醉人。 “好大的胆子,一个下人竟敢对主上无礼,还想不想活?”房柱后的人说道。 司马锦转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闯入慕方房间的小姐慕容婷,只是昨日离开是的满脸笑容与现在的满脸怒色差别很大,但看在司马锦眼里却是别有一番情趣,不知不觉竟看得呆了。 慕容婷见司马锦不答,加大声量娇叱道:“狗奴才,本小姐问你话呢?” 司马锦回过神来,轻声答道:“鄙人大事未成,当然是还想活了。” 阿丽此时害怕的紧紧抱着司马锦粗壮的左臂,显然是知道眼前的千金小姐比起纨绔公子更不好惹。 慕容婷冷笑一声,没有预兆地又动起了手。瞬间散出了逼人的杀气。 司马锦稳然不动,只用一只右手便轻轻松松挡住了慕容婷所有犀利的进攻。 事实上,司马锦自从练习了天地神功后,他的招数就已经学得相当jing妙,所以无论慕容婷怎么攻击,司马锦都能以更加jing妙的招数来从容化解。 双方虽然都是空手白刃,司马锦又是身强力壮,却是看得阿丽胆颤心惊,生怕爱郎司马锦有所闪失。 几回合下来,慕容婷早已是累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动作渐渐变慢。 司马锦看得怜惜,也就随着慕容婷渐渐放慢了挡格的度。可那慕容婷愣是个任性的小姐,虽然处于下风仍旧不肯松手放弃,用尽了全力想要伤到司马锦。 司马锦见状,双手用力握住了慕容婷的双手,任由慕容婷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司马锦感受着慕容婷双手的细腻和柔顺,说道:“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鄙人打断这位公子的双腿一来是为了替自己和小丽讨回公道和尊严,二来也是为了让公子能够吸取教训改过自新,这两点何错之有?” 虽然司马锦说得不错,可是慕容婷这样一个千金小姐怎肯如此罢休,特别是在一个下人面前丢了面子,便又娇叱道:“你给本小姐等着,终有一天,我会打死你的。” 司马锦柔柔一笑道:“小姐如想打死鄙人,只需做了鄙人的妻子便可,以后打打闹闹就可尽管使来。”说完便拉起阿丽头也不回的要离开了。 此番羞辱相较于刚才那次更让慕容婷愤怒和不平,毅然抽出纤细腰间挂着的短剑刺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感受到了短剑传来的凛冽的杀气,微笑地转过头,温柔地看着慕容婷。没有任何挡格,短剑就毫无阻碍地刺入了司马锦的右xiong,鲜血立刻沿着短剑流了出来。慕容婷马上惊恐地抽了回来。 阿丽看见司马锦受了伤,关切地问道:“锦少,你没事吧。” 慕容婷木然地盯着自己的剑,不敢相信自己能够如此轻松地刺中司马锦,更不敢相信司马锦会一动不动地让身ti被自己刺中,还有司马锦被刺中前的甜甜笑容,这一切都让慕容婷的心难以平静下来。 司马锦脸上不显任何痛苦之色,仍是一副温柔的笑容,这笑容看在阿丽眼中是放心,看在慕容婷眼中却是迷醉。 两个绝代芳华的美人,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情,都是因为司马锦。 慕容婷凝视着司马锦,眼神迷离和彷徨,心如鹿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和做什么动作。她只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司马锦是如此令人着迷和痴狂,这一眼望去尽是无尽的风采和英明,还有如大海般的博大和雄伟,竟是看得痴了。 而司马锦此时也是痴痴看着慕容婷,得意非常。看着慕容婷慢慢变换的眼神,一种越来越有利于自己和她进一步展的眼神。 这一剑的威力不在于刺中司马锦,并且流出点鲜血而已,而是在于让慕容婷为迷醉,让司马锦得逞。 “锦少,你好傻,干嘛不躲开这致命一剑?”阿丽又是关心地问道。 司马锦默然不答,报之于神秘一笑。 “你说,你为何不躲?”这次慕容婷问了。 司马锦再次深情地看向慕容婷,正当慕容婷等不及再次要问时,司马锦终于柔声答道:“如果这剑能够消去了小姐的愤怒和不平,那鄙人这一剑挨得也就值得了。如果小姐觉得单单这一剑还不足以抵消鄙人对小姐犯下的不对,那就请小姐再给我几剑便是。” 阿丽眼中尽是不解之色,而慕容婷,也是不解。 “难道他喜欢我?”慕容婷自问道。 初涉情事的慕容婷怎么会知道其实自己此刻已经爱上了司马锦,爱情往往来得没有预兆也让人解释不了。可是对于司马锦这种老手,慕容婷在感情方面的丝毫变化都被他所掌控着。 “我下不了手。”慕容婷终于辛苦地说出了这句话。 仍旧深情地看着慕容婷,司马锦仍旧柔声说道:“那鄙人告辞了,姑娘珍重。” 于是在阿丽地搀扶下,司马锦缓缓离开了现场。刚才一剑虽是司马锦故意所受,对司马锦的伤害却也不小,绕是司马锦有着异于常人的惊人体魄,没有两三天的疗养恐怕还是很难能痊愈的。 司马锦这招yu擒故纵使得是恰到好处,司马锦的黯然离去再次让慕容婷陷入了沉思之中,让她慢慢陷入了司马锦布置好的情网。 回到房间,阿丽忙着给司马锦进行仔细认真的包扎,司马锦却无赖地吃着阿丽的豆腐。 “阿丽觉得慕容婷小姐漂亮吗?”司马锦忽然向阿丽问道。 阿丽脸颊通红,可爱地看着司马锦,答道:“当然漂亮了,比奴婢好看多了,锦少觉得呢?” 司马锦狡诈一笑,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了,快告诉奴婢,奴婢帮你揉。”阿丽关切地问道。 司马锦紧紧抱住阿丽道:“傻瓜,我是觉得你和慕容小姐一样漂亮,所以才说不对,在我心中你很漂亮。” 阿丽感动地轻声问司马锦道:“锦少喜欢慕容婷小姐吗?” 不见司马锦有什么思考,答道:“喜欢。” “可锦少为什么不向慕容小姐表白,又何必伤了自己身ti呢?”阿丽不解地问道。 “恩,阿丽觉得慕容婷会接受我的示爱吗?”司马锦反问道。 阿丽略一思索答道:“恐怕不会。” “这就对了,对付慕容婷这种千金小姐就得用非常手段,不施点苦肉计怎么行呢?”司马锦高深莫测地答道。 “哦。”阿丽懂事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锦少是真地喜欢慕容小姐吗?” 看着阿丽担心的眼神,司马锦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男人随手骗上漂亮女人随手扔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这一问是阿丽从女性这一角度出来关心慕容婷所问的。 于是司马锦毫不犹豫地答道:“我答应阿丽,如果慕容婷有一天成为了我的女人,我会向爱阿丽你一样来爱她的。” 阿丽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外面响起了李俊的喊声:“锦少,不知为何事,二老爷让我来叫你过去。” 司马锦心忖难道是因为上午那纨绔公子的事,不会这么倒霉吧,于是急忙跳了起来,披上衣服,安慰了阿丽几句,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屋外。然后随着李俊来到了二老爷的宅院。 甫一进门,两条大狼狗便向司马锦和李俊猛扑过来。司马锦不等狼狗触身,火伸出左手击中了狼狗的要害,那狼狗如何能够承受住这司马锦致命一击,立刻从空中掉了下来,呜呜叫个不停。 这边李俊可没这么好受了,本不曾防备,狼狗又是凶猛异常,不得已李俊拔出利剑,先闪过狼狗凶狠一扑然后利剑毫不停留地刺向了狼狗。这狼狗也是受过了人的训练,动作也是敏捷得很,险险躲过了李俊的致命一刺,接着又快向李俊扑来。李俊不敢大意,举剑再刺,哪想那狼狗来势不变,竟是一副非yao着李俊不可的样子。李俊此时已经无法变招,只见那狼狗被利剑刺中腹部,然后一副利齿獠牙yao向了李俊的脖子。李俊正想这下小命可玩完了时,一把长约三尺有余的宝剑从身后刺了出来,不偏不倚刺中狼狗的印堂,那狗中此致命一剑后随即断了气,李俊吓得满头是汗。 “多谢锦少相助,看来二老爷是要对我和锦少不利啊。”李俊猜测道。 “不是,小俊猜错了,二老爷是要对我司马锦不利,与小俊没有丝毫关系。”司马锦坦然说道。 小俊迷惑地看着司马锦,建议道:“那我去找大老爷来帮忙,二老爷再怎么专横总也得卖大老爷几分面子吧,锦少认为呢?” “小俊还是快走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办便是。”司马锦斩钉截铁地命令道。 李俊拍了下司马锦宽厚的肩膀,急忙转身离开了这个危机四伏的院宅。 司马锦把剑放回剑鞘,深吸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刚前进不到二十步,突然两支箭从司马锦的左右两边激射了出来。司马锦灵活地用左手接住了这两箭。之所以不用右手是由于右xiong有伤,怕弄破了刚刚止血的伤口。 两箭力道十足,司马锦虽然接住了却也费了不少力气。紧接着,又射来了四箭,威力如前,司马锦不得已在指尖注入了真力,才强强将箭接住。司马锦往箭羽射来的方向看去,看见左右两边各摆放着四把强弓,每把强弓都有三人控制着,其中两人持弓一人拉弓放射,由此可以猜到这些弓箭威力有多大。不见丝毫停留,射向司马锦的箭羽从四支变成了八支,支支对向司马锦身ti上的要害。四支尚且接得如此费力,八支可想而知了。 可是司马锦就是司马锦,不是一般人,也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维来猜测,射箭之人显然也猜测到了司马锦不会用右手冒着伤口崩裂的危险来接下这八支箭羽,可是他们忘记了挂在司马锦腰间闪闪光的宝剑——傲龙剑。 二十四个弓箭手只见司马锦不慌不乱,看似简单的拔剑动作在他们看来是如此潇洒自如,可是他们没有看清司马锦是怎么挡落这八支箭羽的,但是当司马锦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时,八支箭羽也同时落在了司马锦的身旁,而且都已经被斩断。 既然八箭齐都伤害不了司马锦分毫,弓箭手们不得不放弃了。于是司马锦继续往前走去。 复行二十步,司马锦面前出现一张屏风,屏风后面是一个人影。 “阁下可是司马锦?”屏风后的人问道,声音阴森恐怖。 “正是在下。”司马锦镇定地答道,心里确实紧张得很,因为他现屏风后面的人气息均匀,不断散着一种强悍的气势,如果动手那绝对是个劲敌。 “二老爷让我在这等阁下,看来还是正确的,而我却是低估了阁下。”那人继续说道。 “你认为在下过不了前面两关?”这次轮到司马锦问了。 “这些年除了我和我哥哥,没人过得了前面两关。”那人答道、 “阁下究竟是谁,阁下的哥哥又是谁,而这前面两关又是怎么回事?”司马锦继续问道。 屏风后的人阴森一笑,说道:“将死之人,就让你死个明白好了。我叫严毒,我哥哥叫严毐,而你刚过的两关是二老爷为了考验优良武士所设置的,只要过了前两关就可以被二老爷高价聘用。” “那现在阁下这关又是为何?是二老爷附加上去的?”司马锦问道。 “不错,是二老爷附加上去的,只不过二老爷只是让我来试探试探你的武技,可现在我却要杀了你了。”严毒答道。 “二老爷并不是外人所认为的无所作为,事实上他一直在网络人才,等待着取代大老爷的机会。所以他并没有我打断了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而对我抱有成见,而是很欣赏我的武技。”司马锦突然说道。 严毒沉默不语。 司马锦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现在你决定杀我是因为你哥哥严毐对你的密令。” 司马锦看见严毒屏风后的身ti明显一震,知道自己又猜对了,也知道动手的机会已经到来。紧接着司马锦迅从腰间抽出傲龙剑豹子般向屏风后的人影刺去。 39.第35章 面对司马锦的突然袭击,屏风后的人影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并不畏惧这一剑。屏风破,司马锦惊讶地现屏风后的人影是一具人形木头,而人形木头旁边的才是刚才说话的严毒。 严毒全身都包裹在与屏风颜色无异衣服之中,难怪司马锦会判断失误,可是任何失误都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 严毒的剑在司马锦现异样后就刺中了司马锦的右臂,司马锦不敢犹豫,直接将剑向右划去。虽然时间仓促,用的又是左手,也没使尽全力,可是司马锦就是把严毒那刺进自己身ti的剑挡了开去,而且严毒现自己的剑上多了个缺口。 傲龙剑锋利竟然如斯,随意一挡就有如此大的威力,严毒心里暗想到。 可是司马锦的右臂还是受了伤,鲜血还在不断往外流,从司马锦的苍白脸色来看显然是受伤不轻。 此时两人相隔十步,一个轻松自如满脸狡诈阴险之色,一个虽然玉树临风却是脸色苍白右手下方积了不少血。 严毒的伪装不可谓不高明,说是伪装也可说是埋伏,一种迷惑敌人的伪装,一种要人性命的伪装。 严毒接下去没有进攻,司马锦也是。 严毒是在等司马锦血流得再多一点,好让司马锦虚tuo。司马锦在等天地神功来止住右臂伤口上的鲜血和恢复自己的元气。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胜利的天平貌似是在倒向严毒,事实上却是在向司马锦倾斜,只是严毒不知道。 半个时辰过去了,司马锦手臂上的血早已止住,严毒也早已等得不耐烦。于是严毒身上的杀气开始变得浓烈,而司马锦却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惊人气势。 再于是严毒错误的冒然出击了,司马锦像千年老松般一动不动。正当严毒的剑要再次刺中司马锦的身ti,当严毒以为自己要再次得逞时,司马锦动了。 严毒只见司马锦以一种诡异的身法一侧身,接下来他听见了断剑的声音,再接下来是自己控制不住而出的惨叫声,然后现自己的腹部有血不断往外流淌着,再然后严毒现自己已经不能再站立,于是他倒下了。倒下前的瞬间,他看见司马锦的脸还是那副神情,仿佛一切都没生似的,严毒知道自己输了,输得没有悬念。 严毒虽然是死了,却对司马锦的右臂造成了致命的伤害,这伤在他看来没有十天半月是不可能痊愈的。 严毒临死前的最后一眼看向了院宅的再深处,他看到了二老爷已经出来,可是他已经要走了。 “少侠好武技。”二老爷说道。 这五字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tw超多好看小说] “少侠的大脑如果和你的武技一样厉害聪明,相信不会拒绝本人对你的邀请。”二老爷满脸笑容。 司马锦不用猜也知道对方就是慕容家的二老爷,证据就是对方的不凡穿着和举止。至于所谓的“邀请”当然是邀请司马锦作为二老爷的随从手下,为二老爷所用。可是司马锦却假装不懂,亦不卖二老爷任何面子。 “鄙人不懂二老爷的话,二老爷对我邀请了吗,又是邀请什么?”司马锦以装作不懂来拒绝二老爷的邀请。 二老爷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色。 “年轻人真是不知好歹,你确定你的选择?”二老爷问道。 这选择当然指的是选择效忠于大老爷而对抗二老爷了。 司马锦笑而不答,目视天空。 “给我上。”二老爷下命令了。 司马锦只看刚才的厉害弓箭再次出现在了二老爷周围,区别在于刚才是八架二十四个弓箭手,现在却是恐怖的十六架四十八个弓箭手。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司马锦的眼前。 “这可是你自找的。”二老爷得意地说道。 司马锦表面上不动声se,丝毫不显露畏惧之色,可是内心却是在不断思索着如何破解这棘手的布置。这种弓箭威力之大足以射穿一排前后由十人组成的队伍,刚才那八箭也是司马锦费了不少功夫才破解了的。 千钧一之际,一声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住手,谁敢伤害锦少。” 司马锦不敢回头,怕二老爷乘机下手,但听这声音应该是大老爷不会错,想偌大个慕容府,除了老主人和大老爷外没有人有资格来说这话,声音如此洪亮的那就只有刚过不惑之年的大老爷了。 “大哥你怎么来了,找小弟有事吗?”二老爷作势道。 “有事,你干的好事,还不让弓箭手退下,想射杀你大哥不是?”大老爷怒喝道。 二老爷不敢犹豫,挥手让弓箭手退下道:“为弟不敢,大哥恕罪。” 李俊靠上前来对司马锦相告道:“还好我来得及时,我把大老爷请来了。” 此时司马锦回头一看大老爷,顿生敬畏,只见大老爷一身华衣,国字脸不怒而威,身高比司马锦矮不了多少,颇有家主之势。 司马锦连忙下拜道:“司马锦拜见大老爷,多谢大老爷救命之恩。” 大老爷也是礼贤下士之人,急忙托住司马锦道:“锦少不必多礼,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 这“兄弟”使得李俊和司马锦两人心中大感温暖,对大老爷大生好感。 “走,咱们一起用午膳去。”大老爷拉起司马锦和李俊就要离去,全不把二老爷放在眼里。 “大老爷可否允许鄙人带上阿丽一起前来用膳。”司马锦想到阿丽还在等自己前去吃饭就问道。 大老爷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司马锦会如此疼爱这个侍女,稍一犹豫就答应了。 “那我和小俊就先去了,等候锦少前来一起享用美食。”大老爷还是不摆任何架子。 “多谢大老爷,鄙人这就告辞。”司马锦于是朝着自己的卧室去了。 离卧室五十多步的距离,司马锦就听见了阿丽呼喊救命的声音,司马锦心中焦急,迅朝卧室赶去。待到得卧室门口,司马锦看见门口站着二十几个武士。司马锦毫无阻碍地跨过门槛,这一干武士正是上午和自己交手的一些人,司马锦于是猜想里面应该还有那胆小怕事的纨绔公子。 这一干武士知道司马锦的厉害,都不敢出手阻拦司马锦进去。司马锦见到屋内一副令自己十分气愤的场面,只见阿丽衣服凌乱,满脸泪痕地躺在地上,纨绔公子不断拉着阿丽的上衣。 司马锦心道这纨绔公子脚断了手却还灵活,待今天把他手一并打断了,可是司马锦还现了站在纨绔公子旁边的武士。司马锦见此人呼吸均匀,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示武技高手,右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剑柄,身高与自己差不多,相貌却是平平,此时正用一双犀利的眼睛看着自己,伺机而动。 司马锦暗暗防备这个武士,一边大声喝道:“住手!” 短短五个字,让纨绔公子陡然一颤抖。先是没见到司马锦已经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待听到这五字,立时吓得不敢再动,被阿丽挣扎逃了出去。满脸惧色地看向司马锦。 阿丽委屈地向司马锦诉苦道:“锦少救我,公子欺负奴婢。”说完嚎啕大哭,惹人怜惜。 司马锦怒目而视纨绔公子,傲龙剑在剑鞘中呼呼作响,吓得纨绔公子哀求道:“严毐兄弟,救我。” 司马锦心道此人怪不得如此出众,竟是慕容府第一高手严毐,需得小心应付。 “公子放心,只要是公子想要的东西,我严毐一定努力为公子拿到。”严毐说完正视司马锦,丝毫不显劣势。 纨绔公子此时听了严毐这番话,立马多了不少勇气,又看看屋外几十人,于是大声对严毐说道:“严毐兄弟如能替我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司马锦,并为本公子抢来阿丽,我一定为你从父亲那里拿来数不清的赏赐。” 严毐此人武技高强,平时鲜有对手,唯一的嗜好是女人和财宝,一听纨绔公子这话道了声谢,便朗声对着司马锦说道:“今天你如果肯留下阿丽这漂亮小妞,我可替公子答应放你一马,否则你小命难保。”严毐显然也察觉到对付司马锦这人要花费不少功夫。 “阁下若肯先留下你和你家公子项上人头,要我留下阿丽也非难事矣。”司马锦调侃道。 “你自找的。”严毐话未说完就举剑攻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这杀气立刻就笼罩住了司马锦,仿佛这杀气就能把人杀死。司马锦不敢大意,知道遇到了劲敌,立马推开紧紧依偎着自己的阿丽,傲龙剑出鞘,险险迎上了严毐毒蛇般的一剑。 两剑相碰激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周围人远远避了开去。严毐的剑明显也是一流宝剑,此番与傲龙剑相碰丝毫不占下风。严毐见一剑不成,以jing巧的剑招再次击出一剑,应该是更快更狠的一剑。司马锦来不及反击,只能举剑挡格,两剑再次相撞,司马锦被严毐的蛮力逼退十步才勉强停住,而严毐只退后了五步。如果司马锦换成是右手持剑,凭借司马锦惊人的膂力恐怕能和严毐在力量比拼上打个平手,此番用左手相迎显然是落了下风。 见严毐占了上风,纨绔公子带头叫好,手下一干武士自是随声附和,而阿丽则是关心地看着司马锦,生怕出什么意外自己也就不活了。 司马锦见严毐厉害非常,如此这般一味防守肯定会输,便手持傲龙剑动了进攻,以期一击命中对方要害。可是严毐也不愧是慕容府第一高手,眼见司马锦这致命一剑击来却是不慌不忙,举剑舞出一朵耀人眼球的剑花,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司马锦这一剑。 司马锦大感无奈,心想这严毐实在是比他弟弟严毒高出许多,即使比起现在的自己也要强上一些,纵使自己还是和当初与卫青、李广比武时般厉害恐怕也只能和呀爱打个平手,想到这心里不jin胆寒。 众人只见严毒再次以惊人的度举剑向司马锦攻击了,纷纷喝彩助兴。 这时门外响起了黄鹂般的声音,严毐不得已也停了下来,深情地看向门外之人。 众人回头看见一白衣年轻女子,美丽如花,令人着迷,只听她说道:“严毐给本小姐住手,不得伤害父亲的爱将。” 司马锦也看向门外,看见慕容婷和慕方同时出现在屋外。心道此番有救了。 严毐不得已放下了手中的利剑,不想破坏自己在慕容婷心中的形象,自己这些天千方百计接近讨好慕容婷就是为了赢得慕容婷的放心,好顺便赢得大老爷的支持,如此自己在慕容府和乌桓国的地位就可以再上一大档次了。 严毐接着说道:“听小姐吩咐便是。” 慕容婷怒色犹在,对着纨绔公子说道:“涛弟,看看你做了什么,还有点大家公子的样子吗,看爷爷会怎么教训你。” 原来纨绔公子叫慕容涛。慕容涛一听慕容婷要告诉慕容成,心里慌了,连忙哀求道:“姐姐饶了小弟吧,下次不敢了,求你了。” 说得好生猥琐,慕容婷话道:“那还不快带上你的武士离开这里,还想捣乱不是。” 慕容涛不敢犹豫,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屋子,严毐想上去和慕容婷说几句话,见慕容婷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也就落寞地离开了,临去前还狠毒地看了司马锦一眼以示警告。 待得众人离去,慕方上前对司马锦说道:“大老爷见锦少久去不归,命我来找锦少,还好来得还不算晚,锦少没事吧。” 司马锦看向慕容婷,慕容婷没了刚才的刚毅之气,立马羞涩地转过了头,司马锦一边欣赏着令人心醉的美人羞涩图,一边问慕方道:“多谢慕大哥,那婷婷小姐怎么也来了。” 慕方看了慕容婷一眼,笑道:“婷婷小姐非要跟来,可能也是关心锦少吧。”说完在司马锦右臂上狠狠打了一拳。 司马锦吃痛大喊了一声,慕方不知司马锦受了重伤,赶忙问道:“锦少怎么了,受伤了吗?” 阿丽轻轻握住司马锦的右臂,小心地开始包扎。司马锦偷偷地看了慕容婷一眼,见到慕容婷也正在偷偷地看着司马锦的右臂,脸上尽是关切之色。司马锦心道这小妮子恐怕已经对自己有了好感,顿时对赢得慕容婷芳心的信心大增。 “没事,刚才被严毒刺了一剑,不会有大碍的。”司马锦坦然答道。 慕方大吸一口气道:“锦少好功夫啊,严毒此人狠毒无比,又是狡诈难缠,锦少能将他除掉,实在是为大老爷立下了大功了,回去我叫大老爷好好赏赐你。” 司马锦微微一笑。 慕容婷提醒道:“慕叔叔,该去用午膳了,父亲可能等得着急了。”声音迷人动听,让司马锦喜欢得很。 于是慕方领着司马锦和阿丽前往大老爷院宅用膳去了,途中司马锦不断偷看慕容婷,见她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自己。慕方附上司马锦的耳根道:“婷婷小姐看来是对锦少有意了,锦少可别让我和小俊失望啊。” 司马锦闻言微微一笑,看向阿丽,见阿丽也正在偷着乐。 40.第36章 司马锦问阿丽:“阿丽遭遇此番屈辱,还能笑什么?” 阿丽含情默默地看着司马锦道:“奴婢遭遇点屈辱并不要紧,只要锦少活得有尊严就可以了。奴婢这是替锦少高兴才忍不住偷笑的。” 司马锦紧紧抱住了阿丽。“高兴什么?”司马锦继续问道。 “高兴锦少又获得了一个美丽女子的芳心,锦少从此又可以更开心一点了,也高兴婷婷小姐一个女子找到了一个绝佳的归宿。”阿丽轻启朱唇道。 司马锦惊讶地看着阿丽,想不到阿丽会如此大方和兼容,得女人如此夫复何求哉?司马锦这般想着,一行人到达了大厅。大老爷和李俊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司马锦等人到来,大老爷迎接道:“锦少快快入座,小俊替锦少斟满酒。” 众人于是一起举杯一饮而尽,场面极其壮观。 从小居住于中原,司马锦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一起手拿羊肉大块咀嚼,又一起举杯豪饮的场面,顿感豪情万丈,当众赋诗一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说完又是豪饮一杯。 阿丽劝道:“锦少剑伤厉害,少喝一点好吗?” 锦少柔声答道:“阿丽不必担心,尽管给我斟酒便是。” 众人大声喝好,李俊年少,举杯向司马锦道:“锦少好文采,小俊我喜欢‘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这句,太豪爽了,小俊佩服得紧,来,敬锦少一杯。” 锦少举杯便接了一杯,大声喝爽。司马锦现在感觉到的是温暖和舒心,这种感觉曾今在和司马相如、卫青等在一起时有过,此时在异国他乡,在这一群乌桓人中间,他也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友好和信任,于是便放开顾忌开始大喝特喝。 然后大老爷也站了起来道:“实在看不出锦少不但武技惊人,文采也是如此叫人佩服。这‘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一句感叹年华易逝,让我和慕方这类中年人感慨万千啊,来,我也敬你一杯。” 司马锦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大老爷看得起鄙人,大老爷以后但有吩咐,鄙人定当尽力而为,只是鄙人有个请求,还请大老爷答允。(..tw)” 大老爷想都没想,说道:“锦少尽管说来便是。” 司马锦深邃的目光看向了慕容婷,朗声说道:“请大老爷将慕容婷小姐许配给鄙人为妻。” 慕容婷当听到自己的名字为司马锦说出时身躯明显一震,当听到“许配”两字时,身躯再震,双眼迷离地看着司马锦,心情复杂极了。 听到这话,不但在场的所有人感到惊讶,因为没人会想到一个刚刚成为慕容府家将的人会胆敢向大老爷提亲,这无论从身份地位和感情上都不太现实。大老爷更是惊讶得很,他没想到司马锦会大胆果敢到这地步,进慕容府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向自己提亲,不过大老爷毕竟是见惯了市面的人,片晌后就应道:“今后谁能成为小女婷婷的夫婿全由婷婷自己决定,我这个做父亲的不会多加干涉。”然后大老爷转头看向了慕容婷问道:“婷婷以为锦少如何?” “父亲。”慕容婷满脸通红地喊了声,就飞快跑出了大厅朝闺房跑去。 对于慕容婷的举动,旁人并不感到奇怪,可是大老爷却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性,女儿向来行事果决,说是说不是从不会扭扭捏捏,今天满脸娇羞跑而不答显然是对司马锦有意,心中替女儿高兴又担心。 “锦少稍等几日,待我问清了小女的心意会尽早给锦少一个答复。” 司马锦长身一拜道:“那鄙人先谢过大老爷了,还有大老爷上午的救命之恩。” “锦少不必多礼,我就你也有私yu在,如果锦少以后肯帮我尽力对付我的敌人,那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大老爷说道。 “鄙人定当竭尽所能,以助大老爷一臂之力。”司马锦急忙表明自己的忠心。 大老爷哈哈一笑道:“明日我和小女等人会去郊外游玩,到时锦少可以随同前往享受草原的美丽风光,对了,明日亮王子也会一同出游。” 司马锦正仔细听着,忽然听到了亮王子,便向大老爷问道:“大老爷所说的亮王子全名可是叫乌丸亮?” “那是当然,我乌桓皇室皆姓乌丸姓,亮王子名叫亮,那全名当然就是乌丸亮了,怎么,锦少认识?”大老爷反问道。 “鄙人曾与亮王子有一面之缘,明日当可与故人再续旧情。”司马锦神秘地答道。 “那就好,既然认识,也少去了我一番介绍了。现在,让我们痛快豪饮吧,来,大家都举杯。”大老爷显得非常高兴。 众人齐齐举杯,高声喝道:“敬大老爷。”然后是众人豪饮的声音。 这一宴,所有人都醉了,包括向来稳重的司马锦,也许是太高兴了的缘故。 被阿丽扶到卧室,喝了碗阿丽jing心熬制醒酒汤,神智清醒了不少。司马锦睁开眼来,看见阿丽满脸通红,正累得气喘吁吁。借着酒兴,司马锦问阿丽道:“阿丽啊,以后为夫娶了慕容婷,你不会吃醋吗?” 阿丽浅浅一笑答道:“那是当然,奴婢只怕婷婷小姐会看不起奴婢,锦少也会渐渐冷落了奴婢,要是这样,奴婢宁愿一死等待来世锦少的再次疼爱和怜惜。” 司马锦一把抱过阿丽,郑重道:“别说傻话,为夫让你好好活着,为夫答应以后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疼爱你的,这样可好?” 阿丽甜甜一笑,满脸幸福之色,道:“让奴婢服侍锦少睡觉吧。” 司马锦心中莞尔。 待到第二天司马锦醒来时,阿丽早已将郊游的一切东西准备妥当,而李俊也早已在门外等候。 司马锦看到满脸仍旧通红的阿丽,不知道是昨晚的余韵还是今早收拾东西累的,就俏皮在阿丽脸上轻轻一吻,道:“为夫的小阿丽辛苦了,歇着吧,今天洗漱让我自己来。” “不,”阿丽坚毅认真地说道,“还是让奴婢来伺候锦少洗脸和梳头吧,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司马锦不忍拒绝阿丽的好意,只得穿好衣服,任由阿丽替自己装饰和清洗。 “锦少,快点吧,大老爷会责备我的。”李俊着急地喊道。 “知道了,就好了。”司马锦说着推开了紧闭着的大门,一缕明媚的眼光瞬间照射了进来,让人睁不开眼。 “快走吧,锦少,大家都等你呢。”李俊满脸急色。 “阿丽,为夫这就走了,你小心一点,为夫下午就会赶回来的。”司马锦转身对阿丽温柔地说道。 “锦少,你,你能不能不去啊?”阿丽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那怎么行呢,锦少可是答应了大老爷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李俊赶忙对阿丽说道。 司马锦迎上阿丽关切又愁苦的眼神,问道:“阿丽,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奴婢只是隐约感觉到今天会出大事,奴婢自早上起床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怕锦少出什么意外,所以……”阿丽解释道。 “哎呀,怕什么,锦少文韬武略样样jing通,又有我们这些人相随,能出什么意外,锦少还是赶紧走吧。”李俊立刻反驳道。 司马锦想想也是,对阿丽安慰道:“阿丽放心便是,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没事不要随便出来,待为夫去去就来。”说完将阿丽推进了卧室,送上了一个吻,深情地看了阿丽一眼就转身和李俊一起去了。直到看不到了司马锦的高大身影,阿丽才缓缓关上了卧室的门。 待司马锦到得慕容府宅门口,众人果然都已到了,司马锦连忙下拜向大老爷道歉道:“请大老爷恕罪,鄙人来迟了。” 大老爷什么人物,怎么会因为这等小事就轻易动怒,忙命人扶起司马锦道:“下次注意就是,我们出吧,亮王子恐怕已经在皇城北边的郊外等我们了。” 就这样,一行人朝着皇城北边的郊外出了。司马锦看向队伍,有慕方、李俊等大老爷这边的大多数人,在看向大老爷身边,慕容婷穿着一身醒目的红衣,骑着一匹骏马正跟在大老爷身边与她父亲说着话。 司马锦决定现在就开始自己的“追婷计划”,这种野外的追逐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自己这几天苦练马术,更是信心十足。于是司马锦打马尾,策马朝慕容婷而去。 “大老爷,鄙人向您提婚之事,您看有结果了吗?”司马锦不怀好意地问道。 慕容婷的秀丽脸颊立刻又变得通红。 大老爷哈哈一笑道:“锦少还是自己问我的宝贝女儿吧。” 慕容婷一听这话,脸色更显红色,撒娇道:“父亲,您急着卖掉女儿不是?”说完狠狠打了下骏马,骏马吃痛飞奔了出去。 大老爷担心女儿会摔跤,命令司马锦道:“锦少快去看看婷婷,别除了意外。” 司马锦正求之不得,朗声应道:“遵命,大老爷。”说完也急抽马pi股,跟了上去。 大老爷看着这一对俊男靓女,心想女儿若是嫁了司马锦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只要女儿喜欢。 其他手下看着这幅“草原俊男靓女图”也是哈哈大笑。 无奈慕容婷的骏马太优良了,司马锦着实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赶上了羞得满脸通红的慕容婷。 司马锦找出话茬道:“婷婷小姐慢走,鄙人有话要与小姐诉说。” 慕容婷慢下度,听了下来,娇问道:“锦少有话说来便是。”声音传入到司马锦的耳朵里,让他陶醉不已。 司马锦回复英俊潇洒之神色,深沉问道:“小姐喜欢那木雕吗?” 慕容婷羞涩地回望司马锦,看到司马锦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立刻又低下了头,不解道:“是慕叔叔送给我的那个人形木雕吗?” “正是。”司马锦还是同样的语调。 “当然喜欢了,慕叔叔以前虽然也给我买过不少木雕,可那个是我最喜欢的。人形雕刻的手艺实在是太出色了,简直刻的和我一模一样,不,那木雕更加好看。”慕容婷认真地说道。 看见慕容婷正一步步走向自己jing心设定的爱情陷阱,司马锦故作镇定地继续说道:“小姐可否允许鄙人为小姐创作一个木雕,希望小姐会喜欢。” 慕容婷显然不知道上次那人形木雕是司马锦所做,也没想到司马锦除了文韬武略外,对于创作木雕这种考验审美能力的技能也会如此擅长,就欣然应道:“当然可以了。慕叔叔虽然为我买了很多个木雕,可我却从来没见过木雕的制作过程,今天就请锦少为我展示一下。”说着这话,司马锦看到慕容婷眼中尽是兴奋和期盼的神色。 41.第37章 此时大老爷等人已经被远远甩在了后面。司马锦抛开一切顾忌,集中jing神来开始创作。慕容婷只见司马锦缓缓从剑鞘抽出傲龙宝剑,傲龙剑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阳光,而司马锦却是连眼睛都一眨不眨,仿佛此时此刻只剩下了一人,一剑,还有司马锦从身旁砍下的一段木头。慕容婷经看着这一切呆住了,司马锦认真俊秀的神色,还有肌肉达的双手,手上漂亮的宝剑,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是美的,美的没有瑕疵。 “刷刷刷刷”,司马锦不断地快削着手上的木头,一个人形慢慢出现,先是头部,然后是上身,待到完成整个木雕,司马锦已是累得满头大汗,疲倦的将剑垂了下来。 短短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司马锦就完成了一副杰出的作品。小时候的司马锦向慕容婷一样只是看过木雕,也是从未学过任何雕刻技术,可是上次为了解除慕方的尴尬,初次雕刻就非常成功,司马锦才现自己还有这种艺术能力。此中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修习了天地神功。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慕容婷惊讶地看着已经完全成型的木雕,接过来一看更是惊讶不已,因为慕容婷现这个木雕还是和上次那个一样极似自己,只是这次不但貌似而且更是神似,迷惘地看着司马锦问道:“锦少,你这人怎么会这么厉害,难道上次那个也是你雕的。” 司马锦缓缓地点点头,表示承认。 慕容婷举起纤细素手,轻打司马锦的肩部道:“你让婷婷的心情好生复杂,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司马锦知道此时的慕容婷已经完全陷入了情网,已经深深喜欢上了司马锦,应该是开始崇拜司马锦了,也许爱情就是一种崇拜,崇拜对方也就是爱对方。 “婷婷喜欢吗?”司马锦在称呼时及时去掉了小姐两字,使得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慕容婷小孩般地点着螓,可爱极了。看到司马锦额头上挂着汗珠,就拿出手绢要给司马锦擦去。司马锦连忙乘机握住慕容婷的素手道:“婷婷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婷婷想要像阿丽一样服侍锦少,”慕容婷的脸又开始红了,“锦少会不会觉得我是很不自重,可这是人家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样说。” 司马锦当然知道慕容婷是第一次了,以他那阅女无数的眼睛,早就看出了慕容婷是个未经世事,情窦初开的美丽少女。 “婷婷难道不怕有一天也像阿丽一样被人欺负,又为我担惊受怕吗?”司马锦继续吸引着懵懂的慕容婷。 慕容婷点点头,道:“怕,当然怕,只是人家就是喜欢锦少,好奇怪哦,难道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这样的感觉吗?” 司马锦笑而不答,捧过慕容婷的螓对着香唇温柔地亲了一下,看到满脸娇羞的慕容婷道:“我答应以后都会好好照顾婷婷,不让婷婷受一点苦和委屈,好吗?” 慕容婷突然感受到了亲人给予自己之外的幸福,一种浪漫的幸福。慕容婷于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婷婷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好吗?”司马锦狡诈地说道。 慕容婷早已被司马锦的话语所麻醉,木然的点点头。 “以后不要再理严毐了,离开他远远的,知道吗?”司马锦要求道。 慕容婷听到严毐两字立刻从浪漫中醒了过来,反问道:“严毐哪里得罪锦少了吗? 司马锦目光离开慕容婷,看向远方道:“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和他分个胜负高低的。” “那就依了锦少便是,那严毐本来就很坏,锦少让我不理那就不理好了,我听锦少的。”慕容婷讨好司马锦道。 女人一旦选定了自己的另一半,往往会为对方付出更多。 “乖,我的婷婷真乖。”司马锦说完就用双手紧紧抱住了慕容婷,开始了使坏,只可惜不远处的马蹄声已经隐隐可闻。 “锦少和婷婷干嘛去了?”司马锦没想到大老爷会问得如此直接,转身看见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慕容婷,强忍尴尬道:“我赶上婷婷后替他创作了个木雕。就这样了。”慕容婷等司马锦还没说完就又害羞地跑开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慕容婷,大老爷对司马锦说道:“我看得出我们家婷婷是喜欢上你了,要不然凭她的性格是不可能随便脸红害羞的。” 司马锦默然不答。 “我要以父亲的身份问锦少一个问题,请锦少如实回答,不然我会不安心的。”大老爷严肃地说道。 司马锦已经猜到了个大概,坦然说道:“大老爷请讲。” 大老爷勒住骏马,一双犀利老练的眼睛紧紧盯着司马锦的眼睛问道:“如果我把婷婷嫁给你,你能保证从今以后好好对待婷婷,不让她受一点委屈吗?” 司马锦毫不犹豫地答道:“这个请大老爷放心,鄙人一定会做到的。(..tw好看的小说)” 司马锦此话是出自内心,丝毫没有作假,所以大老爷放心地点了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不过锦少若想要成为我的女婿,还需要过两关。” “哪两关,请讲?”司马锦爱美心切,急忙询问道。 “第一关要过了严毐这一关,第二关需为我慕容家立下大功。” “为了婷婷,鄙人一定可以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司马锦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此时的大老爷已经把司马锦当成了自己人,便向司马锦道:“锦少知道我的名字吗?” 司马锦摇摇头。 “我叫慕容风,我弟弟叫慕容云。我与弟弟从小就不和,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在各个方面要比他强吧,不过还好有父亲从中调和照顾,我们两兄弟才能在表面上和睦相处,不过这也仅仅是在表面上,暗地里可是争斗地厉害哦。”大老爷慕容风说这话时愁容满面。 “这点鄙人也略有耳闻,只是低估了你们斗争得厉害程度吧。”司马锦插话道。 “近年来父亲身ti每况愈下,恐怕时日无多了,到时候一旦父亲老了,我们兄弟俩的斗争肯定会大爆,所以我已经从去年开始大量布置我的亲信到慕容府和乌桓国等处的要害部位,以防弟弟突然难。如果弟弟有朝一日成了慕容家族的主人,那么凭他的性格,慕容家族很可能在短短几年内变得穷困潦倒四面楚歌。慕容家只有保持或是不断变强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下去,因为我们无论在乌桓国还是鲜卑国都没有靠山,反而是有很多敌人,一旦我们失去了对乌桓国的作用和帮助,那亡族肯定是迟早的事了。可惜我膝下无子,内人死前只留下了婷婷一个孩子,而我以后也没有再娶。” 司马锦心想这慕容风倒也是个痴qing人,一生竟然只爱过婷婷她妈一人,佩服。 “所以谁如果做了婷婷的丈夫,那么他同时也很可能做了慕容家族的主人,所以我对我未来的女婿期望很大,希望锦少不会令婷婷,我和慕容家族失望才好。”慕容风询问的眼神看着司马锦。 “请大老爷放心,鄙人理解大老爷的心情,鄙人一定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司马锦信心满怀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说了,锦少自己加油便是。” 司马锦点头答应。 “锦少可知道此次我们出来郊游的目的是什么?”慕容风神秘兮兮地问道。 “不是为了放松快乐一下,难道还有其它用意不成?”司马锦迷惑地反问道。 “此次出来,名为郊游,实为巡视这一代的要塞和隐蔽处,防止敌人对我们不利。” “难道匈奴人又要来攻打我乌桓国了?”司马锦更加不解。 “不是,是因为后天上午大王要来这里进行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但根据我们自己人的密报,有些王子可能会对大王不利。”慕容风说道。 “大老爷能给鄙人介绍一下乌桓王室现在的状况吗?”司马锦乘机问道。 “也好,希望到时候锦少也能出点力。”慕容风清清了嗓子开始接着讲述乌桓王室的大致情况:“我们大王有十几个王子,可是其中具备成为下届乌桓国王能力的却只有两个。一个是大王子乌丸明,另一个就是十四王子乌丸亮了。大王子善于揣摩大王的心意,每次总是完完全全按照大王的心意和意愿去办事,包括为大王从全国各地物色美丽的年轻女子,收集全国的珍宝等等。本来大王也没这种嗜好,可是人的要求往往是潜伏在心里的,一旦受了刺ji和蛊惑就会被激出了,一旦知道了满zu要求的乐趣就会疯地去追求更大的要求,所谓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强烈。由于大王子对乌桓百姓的大肆搜刮和剥削,导致很多国民怨声载道,国力越来越弱,这也是近几年乌桓一直被匈奴人欺负的原因之一。所以大王子在我看来是万万不能继承大统,做我们乌桓国的国王的。” “那十四王子乌丸亮呢,大老爷也详细谈谈吧。”司马锦问道。 “这亮王子为人正直,鲜有坏嗜好和习惯,从平时的行为表现来看将来如果当国王那肯定是个爱民如子,强国健兵的好国王。而且亮王子从小聪敏伶俐,包揽汉人书籍,所以是一个懂得韬略的人。要不是亮王子和婷婷彼此都没有感觉,我恐怕早就把婷婷嫁给亮王子为妻了。” 说道这,司马锦自我叹息道:“好险,好险,差点就丢了个美丽贤惠的妻子。” 慕容风看着好笑,继续说道:“锦少先不要得意,我父亲本来也是看好亮王子,可是现在他已经有想把婷婷嫁给大王子乌丸明的意思了,父亲年纪大了,除了家族和我们两兄弟的和睦,其它任何东西都已经不再理会也不在乎,所以婷婷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妻子的。” “大老爷放心,我司马锦今天可以向大老爷誓,今生今世我都娶定慕容婷了,任何阻力都阻挡不了我,任何困难都会被我克服,即使是老天爷挡了我的娶婷之道,我都会让老天爷知道我的厉害。”司马锦说完全身散着王者霸气,令人敬畏和害怕。 “哈哈哈哈,锦少好志气,这点是我欣赏锦少的地方,我相信锦少,哈哈哈哈。”慕容风为自己选对了人而高兴和兴奋。 司马锦回复正常之色道:“那我们是要全力帮助亮王子等上国王宝座了?” “不错,我慕容风向来都站在亮王子一边,对亮王子向来多有支持,而亮王子对我们也是非常倚重,有事也经常会找我来商量。”慕容风正色道。 “那我们是不是和亮王子暗地里有个协定呢?”司马锦试探性地问道。 “锦少果然聪明,我们的确和亮王子有个约定。如果我们帮助亮王子顺利登上王位,亮王子答应我们会使慕容家族在亮王子在位之年永保乌桓第一家族的地位。当然了,亮王子如果能够成为国王,对于我们乌桓国都是有莫大的好处的,只是很多王室成员和一些大家族只顾眼前和自身利益,竟愚昧地支持乌丸明这个败国子,却不知这是在损害他们以后子孙生存的国家的安全和展。”慕容风说到这常常一叹,显得苍老不少。 “大老爷也不必苦恼,世人往往糊涂,若人人聪明,那天下就不会有战争和争斗了。”司马锦jing辟地表了自己的见解。 慕容风回味着司马锦的话,突然大喝道:“锦少心里的知识可真多,见解也是卓尔不群,厉害啊!” 司马锦连忙表示谦虚。 “亮王子可能就在前面那个山谷等待我们了,我们还是赶路吧,不能让王子久等了。”慕容风催促道。 司马锦脑海中拼命回忆着乌丸亮的样子,心里害怕乌丸亮会认出自己的身份,那时可就麻烦了,刚才只顾听大老爷讲解竟忘了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慕方,李俊等人此时却早已策马向前飞奔了出去,替慕容风他们开路去了,不知道前面会是什么。 42.第38章 “与其到时候被亮王子拆穿自己汉人的身份,还不如现在就向慕容风现在就表明事实来得好。”想到这司马锦连忙喊住正要策马前去的慕容风,诚恳地相告道:“大老爷,鄙人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告。” 看着司马锦严肃的神色,慕容风不得不放下原本已经拉紧的缰绳问道:“有什么事现在非讲不可。” “是关于鄙人的身份的。”司马锦没有低头,而是勇敢地对视着慕容风。 “难道锦少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慕容风已经把司马锦看成心腹,所以很关心又迷惑地如此问道。 “其实,其实鄙人不是乌桓人,鄙人是汉人。”司马锦坦诚相告。 “本来我就应该猜到锦少是汉人,要不然怎么可能作出像昨天宴会上那么好的诗作呢?”慕容风并没有司马锦预料的那么吃惊。 慕容风的表现让司马锦纳闷了,“难道大老爷一点都没有改变对鄙人的看法和期望吗?” “天下各类人种本来就是一家,锦少只要不做出不利慕容家族的事,同时只要多多做些利于慕容家族的事情,那么锦少即使是匈奴人也没有什么不可的。”此时慕容风在司马锦眼中显得是那么博爱和宽厚,不愧是慕容家族的大老爷啊。 慕容风继续说道:“我唯一的要求是锦少刚才关于婷婷和我们慕容家族的承诺都是真心而言的,并且有朝一日能够全部实现。” 司马锦下马相拜道:“鄙人言出必行,大老爷拭目以待即可。” 慕容风微笑点头,大喝道:“那我们赶快走吧。” 于是两人急抽胯下骏马,飞向前面的山谷赶去了。 众人复行十几里,终于在正午前赶到了山谷,可是众人却没有看见亮王子和他的手下。 “十四王子向来极其守时,从不会迟到,难道是出了意外?”慕容风自言自语道。 司马锦下马俯身贴着地面仔细聆听小会,猛然站起来对慕容风说道:“大老爷,山谷以西五里处有人马厮杀。” “哦,是嘛,难道是王子遇到了敌人所以打了起来。锦少、慕方、小俊赶快率领五十人前去查看,若见亮王子便全力相救。”慕容风冷静地命令道。 司马锦众人喊了声“诺”便火赶去了。慕容婷耐不住孤独,又担心司马锦,便策马也赶了上去,丝毫不理会身后慕容风的呼喊声。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慕容风无奈地叹息道。 慕容婷赶上司马锦,司马锦回头看着她,心想此战有mei女相陪也不错,便两马一前一后而去了,让慕方和李俊羡慕不已,纷纷感叹司马锦惊人的桃花运。.tw[] 待到得厮杀处,司马锦看到大约二百余人正在围攻中心的几十人,中间的几十人情况相当不妙。 “锦少,中间穿黄衣服的就是亮王子的人,最中间的就是亮王子。”慕方急忙相告道。 不用慕方告诉,司马锦也认识乌丸亮,于是吩咐慕方和李俊分别领着十五人从左右两边进攻敌人,自己也带着十五人从中路杀了进去,留下五人来保护美丽的慕容婷,千叮万嘱让她注意保护自己,慕容婷也得了司马锦的吩咐也就乖乖地在旁仔细欣赏这未婚夫的神勇表现了。 慕容婷只见慕方和李俊的两路人马已经分别在两个侧翼开了个不小的口子,却是渐渐地进入了相持的状态,不过幸好此次父亲带出来的武士都是些好手,目前还稳稳占着上峰,可是中路的战况却是完全另一番情景。 慕容婷只见司马锦高高挥舞着高贵锋利的傲龙剑,骑着骏马,进则五人能阻,退则五人敢拦,着实神勇非凡,看得慕容婷是兴奋地直拍玉手加油。 确实,中路此时已经开了个很大的口子,司马锦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无人能挡,如入无人之境,到后来前面的敌人都是主动给司马锦让路了,没人敢再阻挡司马锦。 此时乌丸亮也现了外围有人再帮助自己战胜敌人,心中稍放心,乘机鼓舞身边的勇士奋力杀敌。 于是虽然敌人在人数上占了优势,可是在司马锦神勇杀敌和乌丸亮英明鼓励下,敌人渐渐得变少,到最后变成了乌丸亮围住四个幸存下来的敌人厉声问道:“说,是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这四人先是不肯说,可最终耐不过众人的威逼和恐吓,颤颤抖抖答道:“是大王子殿下。” 乌丸亮长叹一声,眼里尽是无奈之色,深吸口气,朗声道:“你们走吧,回去告诉大哥,说有我乌丸亮在一天,就不会让他胡作非为下去。” 四人转身yu走,却被一道凌厉的剑气扫中脖子,瞬间倒下,身亡了。众人朝剑气来源出看去,是一高大英俊男子。 乌丸亮微怒道:“阁下是谁,为何杀害已经投降之人。” “王子殿下,这就叫做以儆效尤。“司马锦说着缓缓抬起了俊朗的脸庞,双目炯炯有神地看向了乌丸亮,乌丸亮看着这副面孔,瞬间脸色大变,正yu开口说话,却看见慕容婷策马来到了司马锦身旁,向乌丸亮介绍道:“亮哥哥,这是司马锦,是我慕容府新招的一个家将,非常厉害的哦。.tw[]” 听着慕容婷可爱的声音,乌丸亮心里却是难以平静下来,他知道今天如果没有司马锦率领五十武士赶来营救,今天自己可能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司马锦毕竟是汉人,一个汉人无缘无故地营救一个异国它邦的王子,这其中的企图是什么,是否会对自己和自己的国家不利呢。 正当乌丸亮独自犹豫时,慕容风率领剩余的家将和随从也终于赶到了,看见乌丸亮安然无恙,拱手道:“恭喜亮王子逃过这一劫,锦少所幸不如使命啊。”慕容风说完赞许地看向了面无表情的司马锦,心道难道出了什么问题不成。又回头仔细看看乌丸亮的表情也是一副木然之色,死盯着司马锦。 “王子殿下怎么了,锦少哪里得罪殿下了?”慕容风不解地向乌丸亮问道。 “大老爷难道不知道这位年轻人是汉人吗?汉人进入我乌桓国岂会有什么好事?”乌丸亮大声喝道。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齐齐大变。 乌丸亮手下众人全部拿起了原本已经放下的武器,纷纷围向乌丸亮,准备再次攻击眼前这个来历异常的汉人,生怕亮王子受到一点伤害。 而慕方和李俊虽然也惊讶于司马锦的真实身份,可是三人毕竟共同经历过生死,特别是李俊,更是和司马锦同甘共苦过,感情极其深厚,两人同时向慕容风求情,希望大老爷能够给司马锦一次报效乌桓的机会。 司马锦感激地看着慕方和李俊,然后看向了骑马立在身旁的慕容婷。 慕容婷芳容剧变,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衣着和举止都极似乌桓人的英俊男人竟然是汉人,而且自己竟然也深深地爱上了他。可是,可是他毕竟是汉人,父亲和王子能容得下他吗。一边是国家和亲人,另一边是今生至爱,令慕容婷留下了迷惘和痛苦的眼泪。 慕容风也是心疼女儿,急忙向乌丸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原来王子殿下了解锦少的身份,那么敢问殿下今日司马锦是否立下了大功?” 乌丸亮认真地看着慕容风,点了点头。 “如果臣告诉殿下司马锦对老臣许下的诺言,相信殿下对锦少的态度会改变一点。锦少向老臣郑重承诺说,会给婷婷一生的幸福和为慕容家族的振兴尽心尽力,我相信锦少也会尽心尽力报效我们乌桓国的,对吗,锦少?”慕容风如此反问司马锦,让司马锦不得不答应报效乌桓国,可这也是目前消除乌丸亮等众人唯一顾忌和疑虑的途径了。 慕容婷一听父亲说出司马锦承诺要给自己一生的幸福,立马止住了动人的眼泪,听着父亲的语气好想也不反感司马锦汉人的身份,而且仿佛已经替自己确认了司马锦这个夫君,更是笑出了黄鹂般的笑声,高兴地看向司马锦,司马锦报以甜甜一笑。 司马锦紧接着应道:“鄙人定如大老爷所说,报效乌桓国,为自己的诺言负责。” 乌丸亮神色稍舒,却仍旧说道:“司马锦,你若真心诚意,需以我们乌桓人信仰的长生天为名义立誓方可。” 此提议一出,众人纷纷符合,慕方、李俊等人则是期待地等着司马锦立誓。 司马锦也知道犹豫不得,便找着乌丸亮的要求立了重誓,只是把“报效乌桓国”换成了“不做出对乌桓国不利的事情”,众人没有听出不妥。对于司马锦来说,从马邑来这这之前就没有想过要损害乌桓人的利益,他所要做的只是大汉朝和乌桓国一起合作共同对付大家的敌人,应该说是互利互惠的意图。所以立此重誓,并不会破坏司马锦以后计划的开展。 众人终于放下了诸般防备,开始认真审视这个勇武英俊的男子了,乌丸亮刚才也注意到了司马锦的出众表现,只是刚才没有仔细看,以至刚刚才现眼前的英雄是司马锦。 “想不到锦少武技如此非凡,佩服啊。”乌丸亮立刻笑容满面,以此来化解刚才的不快。乌丸亮也是从小生活在复杂的政治和军事环境中的,懂得一松一驰,等懂得笼络人才的道理。 “不敢不敢,雕虫小技而已,献丑了。”司马锦也识趣地表示了谦虚。 看着旁边看着司马锦一脸陶醉的慕容婷,乌丸亮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本不yu说出,可是乌丸亮从小便慕容婷看做妹妹一样,担心慕容婷以后的幸福,便咳嗽一声,轻声对司马锦问道:“锦少上次比文招亲应该胜了吧?” 司马锦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问,先不答,转头看向慕容婷,见她神色如常,便问道:“婷婷难道不吃醋,不担心我背着你爱着别人吗?” 慕容婷乖巧地摇摇头,柔声说道:“我不在乎锦少到底爱着多少个女子,只要锦少也爱着我就行了。” 司马锦听了大是感动,也非常受用,轻轻抱过慕容婷坐到了自己的后面,然后对乌丸亮说道:“殿下问得好,当初我们是赢了,不过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并没有嫁于我,而是嫁给了鄙人的随从司马相如。” “也对,相如的一《凤求凰》确实是当世第一赋啊,世上恐难有可匹敌者。”乌丸亮说这话时,仿佛还在回味当初司马相如吟诵此赋时的潇洒神态。 “可是最后家奴司马相如却并不是依靠那《凤求凰》而赢得最后胜利的。”司马锦本不yu对心爱的慕容婷隐藏太多秘密,也为了在王子手下和慕容家族的人面前树树威名,好让他们今后全心全意协助自己实施自己的计划,于是便有此说。 “难道相如还有更佳的赋?”乌丸亮也是个文士,对汉朝文学颇有研究和兴趣。 “不是司马相如,是鄙人所作的一词。”司马锦的眼睛瞬间望向了远方。 “哦,锦少已有如此文采,可否念来听听?”乌丸亮双眼光,显是好奇得很。 “那是当然,不过我希望婷婷也能认真倾听这词。”司马锦向慕容婷要求道。 慕容婷想不到司马锦念词也会让自己这个不怎么舞文弄墨的人认真地倾听,也产生了好奇心,听话地点了点头。 其他众人虽然都是粗人,但见王子殿下和美丽婷婷小姐都如此热衷于司马锦的词,也便尽皆放下了武器,屏气静声认真倾听。 司马锦双眼还是看着远处的崇山峻岭,给人一种道不出的高深忧郁的感觉。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当司马锦吟到“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时,慕容婷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心情,流下了潺潺的泪水。而乌丸亮听到“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时就猜到了这绝对是好词,待到最后两句便也感受到了这词中蕴含着的深深的离伤和感叹,两眼崇拜地看向了司马锦,只见司马锦还是远望群山的那副表情。 “真是想不到不但奴仆文采飞扬,主人更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由此我对锦少的佩服又多了许多,实在是太厉害了!”乌丸亮由衷地夸奖道。 慕容婷此时已经紧紧抱住了司马锦,头靠在司马锦宽厚的肩膀上,不断抽泣,埋怨道:“锦少真坏,你看人家眼里的泪水止都止不住了。” 而司马锦依旧不答,双眼中隐隐显现着泪光。 乌丸亮也是个聪明人,不像慕容婷一心一意爱着司马锦神智早已不清,看着司马锦的异常表现,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这眼神也是和当初见面时一模一样,再联想到司马锦当初见到美若天仙的卓文君时丝毫不为所动的神情,便突然开口询问司马锦。 43.第39章 “难道锦少曾有一妻,然已然离你而去了?”乌丸亮问完,慕容婷焦急地等待答案。 “鄙人是曾有一妻,只是她不但是离我而去,也离这世界而去了。”司马锦缓缓说道。 众人唏嘘,叹息不已,慕容婷原本略微止住的泪水又再次泛滥,乌丸亮脸红地急着说对不起。 司马锦回过头,坦然应答道:“王子不必自责,这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偶尔想来还是会很伤心和怀念罢了。”然后又握住慕容婷的素手柔声道:“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可鄙人不会让我的女人掉眼泪,我会努力让婷婷今后都不会再哭泣的。婷婷愿意做我司马锦的妻子吗?” 这就是司马锦的求婚了,虽然缺少了点浪漫,可是却夹杂着一种别样的诚恳和珍惜。 慕容婷娇羞地看看父亲、乌丸亮还有慕方等人,见到的都是鼓励的神色,仿佛自己未曾开口,众人便早已代替自己应了司马锦的要求。 慕容婷微笑地说道:“小女子怎敢不从夫君之命?” 众人开始还没明白,待理解了慕容婷的反义疑问句,齐声欢呼不已。 乌丸亮乘机给司马锦设下条件道:“待我击败大哥,赢得国王宝座后亲自给锦少和婷妹举办婚礼。” 司马锦无奈携着慕容婷向乌丸亮道谢,再然后向慕容风一拜。接着众人草草吃了点干粮,餐毕大家上马,乌丸亮被慕容风请去和司马锦等人共进晚餐。 路上,“看来后日大哥必定会派兵来对父王不利了,我们可得早点做些准备啊。”乌丸亮如此对慕容风和司马锦说道。 “怕只怕大王子那人手众多,武器装备又是优良,我们虽有心只怕力不从啊。”慕容风感叹道。 对此乌丸亮也是一筹莫展,只是以一些鼓励的话来自我安慰。 司马锦突然说道:“鄙人尚有一事不解,想要请问王子殿下。” “讲来便是。”乌丸亮应道。 “大王子为何要对国王不利?”司马锦接着问道。 乌丸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讲出了此中内幕。“父王向来身ti健康,甚至可以说仍旧强健,可是大哥就不同了。大哥从小身ti就不好,比我还不如。” 司马锦心想那大王子确实身ti够弱的,连这么文弱的乌丸亮都多有不如。 “大哥这几个月一直在想着办法如何早日登上王位,不过好像一直都没有好的办法,也就没有什么重要的行动,所以前几个月我们王室是非常平静。.tw[]不过从前几天开始,大哥又开始积极筹划和实施他的计划了,我国很多有名的高手都被他以父王的名义招至麾下,让大哥一下子实力大增。恰巧父王刚好要在后天上午进行春祭大典,而今天大哥又派兵来袭击本来这巡查情况的人员,更要对我不利,所以我敢肯定大哥在后天上午的祭祀大典上肯定会采取一些非常手段,很可能会危害到父王的生命,因为大哥一直都对自己的身ti没有什么信心,而他对王位的觊觎则是由来已久了。锦少认为我的分析如何?”乌丸亮侃侃而谈。 “如此,鄙人完全同意殿下的jing确估计,而且鄙人有一些方法,不知可不可用?”司马锦神秘兮兮地说道,却给乌丸亮和慕容风带来了一点希望。 乌丸亮期待地说道:“锦少有话请讲。” 在旁的李俊也附和道:“对了,锦少当初带领我和张虎大哥以区区武士五十大败一千装备jing良的马贼,今番肯定也有好的办法的。” 众人因此对司马锦接下去要说的话满是期待。 “小俊可千万不要对我抱太大的信心哦。那天晚上是我们有备待无备,更何况对方虽然装备上佳可毕竟是一些没有经过训练的马贼,其可与大王子的皇家军队想比。”司马锦如此说道。 “那锦少,如何是好啊。”李俊接着问道。众人听闻司马锦如此说道,也是不知所措。 “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要委屈王子殿下和大老爷等人,当然还要冒一定的风险。” “现在也是没办法了,大哥今天派来袭击我的人马都是强悍的很,很多都是皇宫里的特级高手,着实难对付,那么后天我们敌人的实力可想而知了。不过,无论怎样,锦少还是说来让大家听听吧。”乌丸亮无奈地说道。 众人也是对乌丸亮的话点头表示同意,慕容婷也是好奇地看着爱郎,等待着他的奇思妙想的表达。 “鄙人到达乌桓国也有将近十日了,对乌桓士兵的穿着习惯也略有了解。乌桓国士兵向来不会重甲出战,往往只穿一些单薄的兽皮裹身,殿下鄙人所说可对?”司马锦问道。 “不错,锦少所说正是我们乌桓士兵的大致穿着样式,其实不但是我们,鲜卑人和匈奴人也大多穿着单薄,更有赤膊作战者。”乌丸亮答道。 “如此,我们可以弩弓射之,则可带来惊人的杀伤力。”司马锦说完,又向乌丸亮和慕容风大致讲解了弩弓的情况和用法。 “倘若真如锦少所说,那弩弓的应用恐怕会引起当今世界战争的革命,谁要是掌握了弩弓的制造和应用,谁就能征服这个世界了。”乌丸亮说到这满眼放光。 “殿下所说丝毫不错,只是要想挥弩弓的最大威力,还需要给弩弓射手提供足够的装箭时间和射箭空间,要不然弩兵会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劣等兵。”司马锦正色解释道。 “那可如何是好,大王子殿下那些可怕的强兵又怎么会留给我们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呢?”慕容风担心地反问道。乌丸亮也是一脸彷徨。 “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到时国王的祭祀大典是不是会在刚才那个山谷中举行?”司马锦向乌丸亮询问道。 “是的,锦少,那又怎么样呢?”乌丸亮急忙反问道。 “于此,鄙人料定大王子殿下的人马肯定会埋伏在山谷的两个出口,等待大王祭祀返回时突然难,击杀国王和殿下等人。”司马锦果敢地猜测道。 “锦少对敌人的猜测虽然固然大胆,却也不无道理,请锦少继续说下去吧。”乌丸亮赞许地说道。 “对于山谷口的伏兵,我们只能用特别的方法来消灭,因为我们不可能在国王身边安排很多的士兵,也不可能轻易击溃大王子那些据险而占的伏兵,不过我们可以用‘火牛阵’。”司马锦满脸自信。 “‘火牛阵’,还请锦少细细道来。”乌丸亮诚恳地问道。 “‘火牛阵’即用数十头强壮大牛,在它们尾部绑上易燃之物,带众牛列队排好后,点燃易燃物,则壮牛必火全力向前跑去,必会冲散敌人阵型,引得敌人手足无措,甚至丢盔弃甲而逃去,到时就是我们的弩兵大展手脚的时候了。”司马锦睿智地解释着。 “可是谷中并没有野牛,那些牛又该从何而来呢?”乌丸亮插嘴问道。 “这就是鄙人刚才说要委屈大家的原因了。我们决不能大张旗鼓的驱赶大量壮牛入谷,相信大王子和国王也不会允许的,唯一能数十头壮牛进入山谷为我军所用的方法就是我们骑着进去,以牛带马,那么别人顶多只会感到好奇和奇怪,绝不会遇到什么阻碍了。”司马锦高深地说道。 慕容风点头道:“锦少之计虽然有些奇快,仔细想来却是上上之计,王子殿下以为如何?” “‘火牛阵’,是锦少自己明的吗?好厉害,我们得到锦少这样的人才,实在是我乌桓百姓的荣幸啊。”乌丸亮感慨道。 司马锦心想这妙计并非自己创,却是后来的聪明将领的杰作,想归想,说却说道:“不错,殿下以为可行否?” “那是当然,后天就照锦少所说地去布置吧。” “殿下还得命人按照我的设计赶快制造出足量的弩弓,并尽快训练一些弩兵,还有千万不能透露一点信息给别人,否则我们的大计就泡汤了。”司马锦向乌丸亮警告道。 “好,那就麻烦大老爷去做吧,希望能够赶在后天上午之前布置好一切,我会派人来帮助你们的。”乌丸亮此时显示了一个未来统治者的高瞻远瞩的能力,当然还有统筹安排能力,这一切在司马锦看来当然是不值一提的。 慕容风欣然领命,高兴后天的妙计,高兴自己替婷婷找了个文武双全的夫君,更高兴慕容家有可以依靠的人了。而慕容婷则是满脸幸福之色。 众人于是缓缓向慕容府行来,众人进得府来。慕容风和乌丸亮便要直奔大厅用晚膳去了,而司马锦却放心不下独自呆在房里的阿丽,便对乌丸亮告辞道:“王子殿下和大老爷先去便是,鄙人得先回房去看看鄙人侍女阿丽。” 乌丸亮也来了兴趣,打趣道:“怎么样的女子,竟能让锦少如此牵挂,我倒要去看个究竟。” 王子有此要求,司马锦当然不好拒绝,而慕容风等人也就只好跟随前往。 待众人到得司马锦的卧室,屋内传来的阵阵血腥之气却刺ji着众人的鼻子,更是惊讶着司马锦原本牵挂的心。 司马锦急忙闯入卧室,门没有关,深入内室,看到床边躺着一个女人的尸体,体温犹在,显是死去不久。女人脸部满是不甘之色,死状悲惨恐怖。司马锦不由大声怒吼。 众人闻声,也都急忙冲了进来,见到地上躺着的分明就是侍女阿丽,纷纷惊讶不已。 想不到美丽的阿丽还是逃不过恶人的纠缠,更是丢了自己年轻多彩的生命。而早上一别竟也成了永别,想到这短短不到两天的相识,还有两人不知不觉碰撞出来的爱情,还有阿丽坎坷凄惨的经历,加上这惨无人道的死亡,无不让司马锦愤怒得龇牙崩裂,yao牙切齿。 看着众人眼中忧伤的神色,乌丸亮轻声向慕容风询问道:“难道这位死去的女子就是阿丽?” 慕容风默然点头。 “这是谁所为,查出来定要让他好看。”乌丸亮愤愤说道。 抱起了被摧残得不行的阿丽的身ti,司马锦把她放到了床,男儿泪忍不住从司马锦充满怒火的眼中掉了出来,满脸通红。 看着爱郎如此痛苦的表情,慕容婷也是心有不忍,疼惜地拉了拉司马锦的手臂,柔声安慰道:“锦少,你,你莫要难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这凶手是谁。” 司马锦大声吼道:“是严毐难混蛋,阿丽身上的伤口,必定是出自严毐所用的佩剑,我司马锦不惜任何代价必杀之。” 看着被浓重杀气笼罩的司马锦,众人出了痛惜之情外,还产生了一些恐惧,毕竟严毐的厉害他们都是知道,司马锦即使成功杀了严毐恐怕也会身受重伤。 不理会众人的阻拦,司马锦飞跑去了严毐的住处,众人怕司马锦出事,也急忙跟随了上去。 司马锦一路走来,但有阻拦者尽皆被他身异处,严毐居住处的大门更是被司马锦一剑狠狠劈开,木碎飞溅。 众人赶来时,只见司马锦和严毐正在对峙着,而严毐旁边还端坐着二老爷慕容雨,再旁边则站立着一个男人,正是纨绔公子,二老爷唯一的儿子。众人看到纨绔公子的衣服上还有血迹,毫无疑问这主谋便是他,而严毐则肯定是帮凶。 “大胆,看见十四王子殿下也不跪下行礼。”慕容风大声呵斥道。 慕容雨冷冷一笑道:“大哥,你们要跪就自己跪去好了,我现在可是大王子的手下了,只向大王子和国王下跪行礼,十四王子还不够格。” 慕容风听得全身抖,而乌丸亮却是稳然镇定,不见丝毫怒色,坦然道:“助纣为虐,终有一天会得到惩罚的。” 老辣的慕容雨,勇猛凶恶的严毐还有胆小的纨绔公子被慕容风等人互相怒视着,却突然被一生大喝声给打破了平静。 “严毐,我司马锦要和你决斗!”手擎宝剑,满脸巨怒,一身杀气地司马锦大声喝道。 44.第40章 慕容雨、严毐和纨绔公子三人同时大笑,面带讥讽之色。 原来司马锦等人早上出后,纨绔公子和严毐就闯入了阿丽的卧室。纨绔公子想要趁机玷污阿丽。无奈阿丽凭着对司马锦的忠心和爱情,宁死不从。纨绔公子见不能得逞,便先让严毐杀了阿丽,然后两人再行之事,其行为简直是令人指。 三人仿佛早知道司马锦会来找他们,都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丝毫不惧眼前众人。纨绔公子更是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众人仔细看去,竟是小芳。 “小芳这jian人,死活不肯伺候,连碰都不让老子碰一下。前几日听说司马锦回来了,更是天天在老子耳边央求要见你,这不,我把她带来见你了。” 小芳那日先一步随慕方等人回到了慕容府之后,心中担心司马锦,等不及在府宅门口等候司马锦,却被堕落回来的纨绔公子碰见。纨绔公子一见美丽动人的小芳,便不顾慕方的阻止,强行将小芳抓到了自己卧室,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可是遇到了小芳的誓死抵抗。纨绔公子没法子,就暂时把她软jin了起来,是故司马锦来慕容府几日都不见小芳踪迹却不知小芳原来就在另一个极近的地方默默为司马锦流泪受折磨。然后纨绔公子既然得不到小芳,就干脆把他杀了,以此来激怒司马锦,打击司马锦。 慕方看着眼中饱含泪水的司马锦,内心无比愧疚,对司马锦道歉道:“锦少,对不起。”想要再说些道歉的话,被司马锦阻止了。乌丸亮等人则是无比同情地看着司马锦,暂时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他,希望他不要冲动。 “就你这狗奴才这等货色,也敢和严大哥比武,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哈哈,哈哈哈哈!”纨绔公子接着说道,然后抑不住大声得意地笑了起来。 凛冽的杀气在司马锦身ti四周不断凝聚,离他近一点的慕容风和乌丸亮早已有些忍耐不住这鄙人的气息,严毐当然也感觉到了,但他料定司马锦不会现在就公然动手,慕容雨也是。可是严毐和慕容雨都错估了司马锦现在的身份,司马锦深不可测的背景,还有司马锦在不断恢复的真力以及对小芳的至爱。 傲龙剑锋利的剑尖指向了纨绔公子,严毐强烈感受到了司马锦和傲龙剑上无可匹敌的杀气,纨绔公子忍受不住一手抱住了身旁的柱子,因为这脸丢不起。可是他却要丢命了。 众人只见一道凌厉剑气从傲龙剑剑尖猛然射出,以肉眼难以分辨的度刺入了纨绔公子的xiong口,严毐和慕容雨想要阻拦已然太迟。(..tw无弹窗广告) 下一秒,纨绔公子的惨叫声在这屋里响起。然后纨绔公子倒地,鲜红的血液才从他的xiong口飙射出来,死相极其恐怖,脸上布满了不信和害怕。 慕容雨难以置信地看着已经死去的儿子慕容涛,老泪纵横。 严毐也不得不以新的眼光来看待司马锦。 再看慕容风和慕容婷,两人现在虽然也是站在司马锦一边的,可是死去的毕竟是慕容府的人,实在不好表态,只能静待事情的展了。 “司马锦,你死定了,严毐给我杀了他。”慕容雨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严毐面露难色,对慕容风密语了几句,慕容雨脸色稍变,愤然而道:“今天就饶了你,不过迟早你都难逃一死。”显然慕容雨和严毐还有更大的阴谋。 “司马锦,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决斗嘛,说过的话现在还算数吗?”严毐挑衅道。 司马锦虽然成功以剑气杀了纨绔公子慕容涛,可是脸色丝毫没有变化,仿佛人是别人杀的,而被杀之人亦和自己毫无关系。 “鄙人说话向来从来没有自己再收回过。”司马锦回应道。 “那好,时间和地点就都由你来定好了,免得说我欺负你这小子。”严毐还是骄傲得很。 “明日正午,慕容府大宅,你我决斗,你看怎样?”司马锦当然也不会表现出自己占了便宜的样子。 “好,明天中午我会邀来大王子作鉴证。”严毐说完得意一笑,慕容雨脸上悲痛的神色也渐渐退去。 慕容风和乌丸亮两人则是吃惊不小,浑然没有想到这慕容雨原来已经和大王子沆瀣一气,竟成了一丘之貉。 然而是司马锦先说出来要决斗的,而且地点时间也是司马锦挑的,决斗一事断然不可能更改了。 慕容婷脸上露出了担心之色,双眼紧紧盯着司马锦,生怕他受点出点意外。 “好,那既然如此,我们明日见了。”司马锦毫无惧色地说道。 慕容风等人神色沮丧地和司马锦来到了客厅,心里都在思考着明天的决斗,替司马锦担心着急。 司马锦早已看出了大家心里的担忧,勉强挤出一点微笑道:“大家不必担心,相信我司马锦会战胜严毐的。” 慕方担心地应答:“可是锦少,严毐jing妙的剑术还有他幕后强大的靠山,恐怕明日一战凶多吉少啊。” 慕容婷听着慕方的分析,心里也越来越担心司马锦明日决斗,劝说道:“要不明天我替锦少向严毐去说,就说锦少突然生病了,那不就不用比了吗?” 看着慕容婷天真纯洁的脸庞,让众人莞尔,可是这种低级的方法怎么可能奏效呢。 司马锦感激地看着美丽的慕容婷,轻抚慕容婷俏丽的脸庞,说道:“婷妹不必担心,严毐那厮的剑术虽然比我jing妙许多,但这并不代表明天他就能赢我,至于大王子,我倒并不十分担心。” 众人不解,乌丸亮问道:“锦少为何不担心大哥,难道锦少敢肯定大哥明天不会在比武时施些阴谋诡计?” “鄙人虽未见过大王子,却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不过鄙人敢肯定,明天来的不只是大王子,那大王子必定还会邀请国王陛下前来观战。”司马锦猜测道。 “可是父王向来很少出宫啊。”乌丸亮问道。 “可是鄙人相信大王子会施展浑身解数来邀请国王的。因为有了国王的见证,那么如果严毐获胜,则必将被册封一个高级的武将军衔,进一步利于后天的反叛行动,同时也可以进一步拉拢严毐这厮,进而削弱慕容家族在乌桓国的影响力,增强王室对国家的控制力。” 乌丸亮不断点头表示赞同。 “有了国王,一切将不再会按照大王子的意思去展了。”司马锦开始笑了。 司马锦一笑,慕容婷也就笑了。 乌丸亮微一沉思,说道:“可是锦少是否知道,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锦少明日能够战胜严毐。” 司马锦默然点头。 “我怕慕容雨等人今晚就会对锦少不利,我会派慕方和小俊来保护你的。”慕容风周到地对司马锦说道。 司马锦摇头道:“不必了,大老爷。慕容雨今晚当然会来害我,不过绝对不会下毒手,因为我死了,大王子yu封严毐大官的目的就不可能实现了。” “那既然回来害锦少,必要的保护还是要的吧。”慕容风担心地说道。 “不必,保护的多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谢过大老爷的关心了。”司马锦推辞道。 “还谢什么谢,锦少都快是婷婷的…….” “爹,别说了,人家会害羞的。”慕容婷连忙阻止了慕容风。 众人闻言尽皆哈哈大笑,缓解了不少紧张的气氛。 “鄙人有一事请大老爷答应。”司马锦回复了悲痛的神色。 见慕容风点头,司马锦继续说道:“希望能够厚葬阿丽。” 慕容风想不到司马锦是个如此重感情的人,虽然惊讶,却也急忙答应了,这会儿可不能再影响了司马锦的心情。 正当晚宴将要开始时,一家奴突然冲了进来,向慕容风报告道:“大老爷,主人他,他归天了。” 慕容家的人一听这惊人消息,脸色尽皆大变,急忙放下餐具跑出了大厅,向慕容成的住处跑去。 司马锦担心地看着现在悲伤的慕容婷,怕她哭坏了身子,乌丸亮却悄悄来到了司马锦旁边,轻声对司马锦说:“锦少,这慕容家老头子一死,倒也是好事,这样他就不会责难锦少杀了他唯一的孙子了,也不会阻止锦少和婷婷的结合了。” 司马锦次从乌丸亮身上看出了王者的残忍和狡诈的一面,心里叹息自己不知哪一天也会变成一个残忍狡诈的君王。 司马锦点头同意,和乌丸亮等人也向慕容成的住处走去。 乌桓葬礼极其简单,当夜就拿出慕容成的尸体,在离家不远的祖坟处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慕容成连同许多陪葬品放了进去,众女眷则是哭了一会儿,然后一起返回府宅,就算完了。 司马锦紧紧抱着慕容婷,用热热的吻温暖着慕容婷冰冷的嘴唇,心疼慕容婷今天因为自己和爷爷的死去留下的无数泪滴,然后把他交给了慕容风,不想因为这个打扰了明天应战的状态,毕竟对于明天,还有很多未知。 回到住处,看着一切与早上一样的布置,唯一不同的是早上房间还有另外一个人,现在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还好已经为阿丽报了仇,要不然自己肯定不会安心。还有小芳,多么可怜,身世悲惨不说,好不容易遇上了自己,却因为痴心的等待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难道一切都是命,是上天冥冥中安排好的吗?如果是这样,自己和慕容婷之间的命运又会怎样呢?难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跟了自己的女人仿佛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阿娇温柔善良,却丧命于匈奴人之手。秀女则是在远方一人独居着,不知现在情况怎样,自己更是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见她。还有现在的小芳和阿丽,一个个没有什么好结局,每个人的悲惨遭遇都与自己有关,而自己却都无能为力,让一个个深爱着自己的女人一个个离开了自己。想到这,司马锦暗暗誓一定要好好照顾慕容婷,决不能让悲剧再次在她身上上演。 可是如果自己明天不幸输了比赛,慕容婷肯定难逃厄运。严毐那厮岂会轻易放过美丽柔弱的慕容婷,慕容婷又不知会遭到怎样的折磨,想着想着,司马锦闻到了一丝从窗口飘来的毒气,司马锦于是便假装中毒倒下了,事实上却是屏住了呼吸。 那窗外放毒气之人,显然是个老手,虽然听到了司马锦倒地的声音,可是仍旧在继续施毒。 这司马锦也开始疑惑了,难道中了这毒气不应该有倒地的中毒反应吗? 正当司马锦担心施毒者的下一步行动时,施毒者终于停止了施毒,轻轻推开了司马锦卧室的大门,然后进屋,然后是关门。 施毒者用手在司马锦鼻孔处试了试,确信司马锦中毒晕了过去后,得意地笑出了声道:“主人的毒烟果然厉害,司马锦虽然厉害,却还是着了主人的当,明天你将会身ti虚弱异常,浑身使不出力气来,就好像。”那施毒者仔细想了想,继续说道:“就好像一夜连御了十女,第二天连撒尿的力气都使不出了。”说完抑制不住,又是轻声一笑。然后再次试探了一下司马锦的呼吸,确信司马锦的的确确中毒昏迷了后才最终离开了司马锦的卧室。 司马锦听这脚步声远去了,才急忙起身,打开大门,跑出了卧室,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脸色如常,依旧神采飞扬,jing神饱man。 要是换了别人,可以肯定早已被狡诈的施毒者看出了破绽,可是被施毒者是司马锦,一个从小生长在黄河边上,从小视游泳为生命的人,一个能够潜水与大螃蟹搏斗夺得宝剑而不换气的屏气高手。 “可恶的施毒者,在我屋内释放了这么多毒气,还让人谁不睡觉啊,老子现在只能去屋顶了。”说完纵身一跃便上了高高的屋顶。 司马锦这些天虽然经历了很多事,可是毕竟是少年老成,许多地方的语言和行动还是显露着年轻人应该有的稚气。 马邑城内…… 自司马锦前往乌桓,已有十日,匈奴军队的回复能力要比原先司马锦估计的要快得多。 “相如,我军潜入匈奴的间谍早上来报说匈奴单于已经在阴山一带集结了四十万大军,准备等到了凑足了粮草就南下掠我大汉城池了。你看是不是有必要提前去乌桓与陛下会合呢?”李广向御史大夫司马相如问道。 “卫将军以为如何呢?”司马相如向站立在李广一旁的卫青问道。 “我以为李将军的提议很有必要,毕竟国中无君很多事情都无法施行,而且陛下目前的状况我也很担心,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就麻烦了。”卫青答道。 司马相如望向阴山方向,说道:“匈奴厉害,陛下紧要,卫将军所言极是,五万大军明日由卫将军和李将军带领前往乌桓皇城会合皇上。” 45.第41章 严毐的剑法华丽中带点实用,剑法jing妙绝伦,且严毐长司马锦十几岁,若论剑龄,司马锦要吃亏不少。 相较于严毐,司马锦则显得年轻有为,可是有为是对今后而言的,目前却是年轻,就是缺少经验。 唯一战胜严毐的方法就是让严毐粗心大意,让他弃自己过人的经验于不顾,藐视司马锦,放手来攻,然后司马锦再根据场上的形势随机应变,出奇制胜。 可是严毐不可能从决斗开始到结束都看轻司马锦,一旦司马锦表现的地顽强,严毐必定会恢复到平常的水平,而且会更加谨慎,到那时再想战胜严毐就难了。况且严毐并不见得会真地小视了司马锦剑术,这样以来,研究出一种能够克制住严毐剑法的绝妙剑法就显得极其必要了。 然而事实上,司马锦对严毐的剑法也不是特别了解,与严毐也不过有过一次交手,而且还落了下风,所以明日一战,实在是凶多吉少。 看着手上绚丽的傲龙剑,司马锦恨自己的剑法还配不上这柄宝剑,无法挥出这把祖先留下来的绝世宝剑。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司马锦脑海中产生,“要不明日我就不用傲龙剑,出乎严毐意料之外用一把木剑。”司马锦这样想着,暗忖这木剑明日再向慕容风要也不迟,现在得好好改进自己的剑法了。 看着满天的繁星,在这宁静的夜晚,难得有这样一段时刻自己能够一个人好好思考问题。这种感觉就好像世上只有自己一个人,除了动物就只剩下了植物,一切都是这么纯粹。 “怎么提高我的剑法呢,要是司马家的先辈能够复活过来能够教授我就好了,比如说祖先司马错。”想到伟大先辈司马错,司马锦就忽然想起了贴在自己xiong口的天地神功秘笈。 于是司马锦抽出了秘笈,慢慢展开由于年代久远而变黄的羊皮纸,看到自己已经练成了第三层关于修炼武功招数的那一些文字,中间一大段就是关于如何修炼剑法的秘诀。当然这些司马锦都已经都看过,而且现在还是了然于xiong。自从司马锦从悬崖跌落以后,除了失去了不少真力,一些招法都没有失去,可是司马锦却在那一段最后面现了二句自己没有看到过的文字。[..tw超多好看小说] 一句是“良剑非良,劣剑不劣,良劣全在于人”。 这句话,让坐在屋顶上的司马锦陷入了沉思。 “这良剑当然指的是好的剑,劣剑指的是坏的剑。这话的意思就是说剑得好坏全由用剑之人来决定的。” “有理,傲龙剑再好,如果我不能正确合理地利用它的威力,最终傲龙剑也只不过是一把普通剑而已。”司马锦孩子般地笑出了声。 再看第二句。“快不如慢,jing妙不如拙劣。” 如果说第一句司马锦还好理解,这一句对于初练剑法不过几个月的司马锦来说就太难了。 静静地躺在屋顶上,司马锦在宁谧的夜晚,落针可闻的环境里,虽然绞尽脑汁,尽是完全猜不透这句话的意思,也许是他太急于想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所谓yu则不达便是也。 “锦少。”一声清脆的喊声在屋顶下面传了上来,而司马锦却由于过于专注那句话,竟没有察觉。直到喊声再次响起,司马锦才听清了原来是慕容婷在喊自己。 司马锦急忙纵身跃下屋顶,悄悄来到慕容婷背后,突然用双手蒙住了慕容婷的双眼,闻着慕容婷迷人的体香,司马锦有点陶醉了,然后轻声问道:“猜猜我是谁?” 慕容婷浅浅一笑,答道:“除了锦少,还会是谁啊?” “不对,再猜。”司马锦却出乎意料了否认了自己。 这下慕容婷可迷惑了,皱眉问道:“那是谁,难道是锦少的影子不成。” “还是不对。”司马锦笑着再次否认。 “哎呀,锦少不要戏弄人家好不好了?”慕容婷撒娇道。 “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要听到你回答‘锦郎’。”司马锦促狭地笑说道。 “讨厌,你要人家怎么好意思说嘛。”慕容婷害羞地拒绝道。 “怎么不好意思,过了明天,婷妹就得天天叫了,不然看我不休了你。”司马锦满脸坏笑。 慕容婷拼命摇头,却不知是不想称呼司马锦为锦郎,还是不要被司马锦给休掉。 司马锦于是加大威胁道:“婷妹今天要是不喊声锦郎,今晚我就不放婷妹你回去了。” 慕容婷其实还是挺期待的,只是怕给司马锦和别人留了不好印象,更怕别人说笑,于是不得已从喉咙底跑出来两个字“锦郎”。 司马锦这才得意地哈哈一笑,放开双手,进而搂住了慕容婷纤细的腰,然后问道:“婷妹这么晚还来这干嘛,身ti要紧,还是早点去休息吧。”司马锦担心慕容婷今天的悲伤情绪会坏了慕容婷的健康。 “人家是担心锦少,担心锦少明天的决斗,锦少要是有个闪失,人家也不活了。”慕容婷认真地说道。 一听这话,司马锦的笑容立刻变得严肃,承诺道:“婷妹放心,明日一战,你锦郎绝对会赢的,即使少掉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在所不惜。” “不要嘛,人家要你好好的。”慕容婷继续说道。 “好,我答应婷妹一定完完整整地回来和你入新房便是。”司马锦的脸上再次露出坏笑。 “讨厌。”慕容婷小手轻轻捶打着司马锦,羞得满脸通红,却又有许多期待和向往。 “哦,对了,锦少的伤势好点了吗?”慕容婷关心地问道。 “有了天地神功这种奇怪伟大的神功,这点小伤早在早上就痊愈了。”司马锦得意地说道。 慕容婷满脸惊讶,她曾经见过慕方受了和司马锦差不多的伤,结果半个月过去了都不见好,可是司马锦只隔了一夜就完全恢复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天地神功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厉害。”慕容婷问道。 “这个嘛,等婷妹以后做了我司马锦的小妻子,有机会再告诉你也不迟。”司马锦故作神秘地说到。 “小气,这都不肯说。那锦少真的有自信明天能够击败严毐吗?” 司马锦看着对自己抱有最大期望的慕容婷,不忍撒谎,便直言道:“说实话,胜算不是很大,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慕容婷知道司马锦这话里面肯定加进了让自己放心的成分,所以明天的决斗司马锦可能是没有丝毫把握,想到这,慕容婷也不免替司马锦捏了把汗,满心着急地问道:“那可怎么办啊,锦少,你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这个,哦,对了,我刚刚在研究天地神功里的一句关于剑法的话,可是就是看不懂它是什么意思,婷妹就帮我想想吧。”司马锦接着把那句“快不如慢,jing妙不如拙劣”念给了慕容婷听。 出乎司马锦意料的是,这句话仿佛是慕容婷写上去似的,因为慕容婷一等司马锦说完,就向司马锦问道:“难道锦少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吗?” 看着司马锦迷惘有期盼地眼神,慕容婷懂事地劝说道:“锦少想必是过于着急了,连小女子这么容易能看透的东西锦少不可能看不透。” 这其中当然有司马锦的原因,事实上慕容婷在剑道上的悟性的确是很高的,只是一直都没有被掘而已。 “锦少你听我讲解给你听。”慕容婷多情地看着司马锦,“这快不如慢,讲的是出剑快不如慢,就像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讲过的一个故事一样。父亲曾经跟我说过从前有两个兄弟,叫老大和老er。有一天两人相约去比赛砍柴,看谁在从早上到正午之前砍得柴多,谁就获得比赛的胜利。于是第二天早上两兄弟同时开始砍柴比赛。老er性子比较急,拿起一把比较钝的柴刀就上山砍柴去了,可是经验老到的老大则是先对一把同样比较钝的柴刀进行了仔细认真地磨砺,之后才上山开始砍柴,锦少你才结果是谁赢了?” 慕容婷调皮地问道。 司马锦何等智慧,岂会不知这比赛结果,于是答道:“这比赛肯定是老大后来赢了。” “对啊,锦少真聪明。父亲告诉婷婷说这叫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找准了事情的关键,就算迟一点开始做也会做得及时,做得很成功的。”慕容婷看着司马锦,认真地说道。 司马锦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难道这出剑快如闪电也不见得是好事,只需要使出那些必要和jing准的剑招就可以了,果然有道理。那‘jing妙不如拙劣’又是什么意思呢?” 慕容婷翘着小嘴,继续说道:“不差不多解法嘛,jing妙的剑法并不见得比拙劣的剑法好,当然我猜这拙劣的剑法并不是真得很小儿科的剑法,而是经过了锤炼加工而成的简单却实用的剑法。这一点上,也又比方可以打。比如一匹丑陋的骆驼和一匹健壮漂亮的马匹。向父亲曾经把生意做到过很西边西边,据说那里有一大块大沙漠,这沙漠里唯一的运输工具就是骆驼,人们都叫它们为‘沙漠之舟’。这骆驼虽然难看丑陋,可是它在沙漠里就是最实用的动物,而那骏马,虽然好看,爆力强,可是在沙漠里它只能作为路人的食物而已,远远比不上骆驼的用处大。” 慕容婷看着陷入沉思的司马锦,焦急地问道:“人家这样讲,锦少听得懂吗?要不我再讲一遍好了。” 司马锦仿佛没听见似的,又自语道:“不错,这世上最简单平凡的东西用处就越大,越不简单和平凡,人们往往忽视了身边简单平凡的东西,而片面地去追求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东西。看来这剑法的道理全在生活里。” 慕容婷不忍打扰了司马锦,耐心地听着司马锦自内心的表露。 司马锦此时才觉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闪着大眼睛的慕容婷,拉起她的小手,赞叹道:“婷妹真是聪明啊,我司马锦今天又婷妹相助明天获胜的把握就大了很多了,这辈子又婷妹相伴更是幸福得很啊!” 慕容婷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司马锦英俊的脸庞和乌黑亮的双眼,细语道:“锦少说笑了,人家才没锦少聪明呢,人家这辈子有了锦少的相伴就算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愿意了。” 司马锦亲着她的额头道:“婷妹休得胡说,我司马锦不但这辈子要和婷妹你做夫妇,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要和你做恩爱的夫妇。” 慕容婷何曾听过如此坦诚伟大的情话,一颗原本愁苦的心早已安上了翅膀,开心地翱翔在苍穹,甜甜地笑容绽放在美丽的脸上,看得司马锦心爱不已。 司马锦此刻也是动了真情,两人相识虽然不过几天,可是爱情这东西来得快和慢是没有人能够预测的,来得浓和淡同样也是,而司马锦和慕容婷则刚刚是来得既快又浓的,爱到越深越浓。这不,司马锦的唇早已对上了慕容婷的红唇。 今夜的堕落又是否会影响到明日的决斗呢,一切只有无所不知的老天知晓。 46.第42章 “报~~”一探马大声报告道。 卫青和李广自从出了马邑就没有停过,一天一夜一直全前进,为了尽快赶到乌桓皇城。 此时卫青最担心的是遇到强大的匈奴军队,此时汉军正处于非常疲惫的状态,本来是打算过了前面的山头就休息的,可是前哨探马忽然前来汇报情况。 “讲。”卫青大声喝道。 探马一脸焦急,下马抱拳道:“禀告将军,前方突然出现匈奴军队。” 卫青的原本就不安的心突然间仿佛受了大的打击,可卫青毕竟是卫青,立刻是苍白的脸色恢复了常态,问道:“大约有多少人马?” “十万左右。” 卫青的心再次受到了打击,却仍强自镇定。 一旁的李广却兴奋大声疾呼:“善,看我军杀个痛快,给匈奴人一点颜色看看。” 李广虽为边疆宿将,久经沙场,与匈奴人交手次数更是数不胜数,可是李广之所以能够依然完好的活到现在,靠得不是兵法计策,而是严明的军纪以及勇猛的士卒,所以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才会说出这种低智商的话语。 其时汉兵中盛赞李广“勇于当敌,仁爱士卒”,李广本人武艺高强,弓射之技更是天下鲜有对手,李广带兵,看到水,士卒没有喝足,自己绝对不会喝一口,有了食物,士卒没有吃饱,自己也不会尝一口,有了封赏,李广也会把财物风给下面的士卒。所以李广在遇上司马锦之前,汉朝的士兵就争相成为李广手下的士兵,只可惜李广向来缺乏运气,又不善运用兵法和策略,所以以前一直都没有被封为大官。 “万万不可,李将军。我军行军已久,现在士卒人疲马乏,不宜交战,何况对方兵力多出我一倍。”卫青劝说道。 李广挠着后脑勺,道:“对,现在不能杀,要不然损失肯定很重,那你看怎么办才好?” 卫青看着李广真诚憨厚的表情,凝神一想,问道:“我军离前面的山丘还有多远?” 探马继续回答道:“将军,不到五里路。” “那匈奴军队离那山丘还有多远?” “不会少于二十里。”探马再次抱拳说道。 “对方行军度如何?” “匈奴人装备极其jing良并携带有许多粮草,似是有备而来,但是行军度却是极其缓慢。”探马恭敬地汇报道。 “好,继续侦查,有情况再来回报。”卫青肃然命令道。 “是,将军。”探马用力抱拳答应,领命去了。 “那我们现在是赶快前往前面的山丘,是不?”李广问道。 卫青不答,自顾沉思,紧紧闭上了双眼。而后猛然睁开由于疲倦引起的血红色却仍旧迥然有神的眼睛道:“不,我们得分头行动。老李,你马上带上一万兄弟,加上一些杀敌工具,去前面埋伏,尽量给匈奴人造成一定的伤害,然后边打边退,不可恋战,退回到前面的山丘。我则是带领剩下的兄弟急赶往前面的的山丘,争取修建好简单的防御工事,以备他们接下去的进攻。” “我说‘小卫’啊!”李广称呼完卫青,见他神色不对就急忙改口道:“那叫你‘小青’好了。” 卫青无语,佯怒道:“服了你了,还是叫我小卫吧。” 李广倚老卖老道:“这样不就好了,大哥这样称呼你也是看得起你。你看我们是不是一起前去埋伏杀敌,一战把他们解决不就得了。” “不行。”李广断然拒绝道,“我料定对方肯定是前往阴山集合的运粮大军,而且对方的主将肯定是位于单于庭左边的左贤王于单王子。素闻于单王子虽然品行不端,武技也是不怎么样,可是领兵打仗却是尽得其父军臣单于真传,着实了得,绝不可大意。而且对方是以逸待劳,我军前往埋伏击敌,虽会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可是对方毕竟人多,我们的疲劳最终会使我们走向失败的道路,所以我们必须得先占据了地利让士兵养足了jing神,然后再才能和他们决一死战。” 李广点头道:“小卫讲得也有道理,于单王子的为人我也知道一些,那就依你之计好了。” “五千弩兵,五千骑兵,来,快跟我来。”李广点齐了一万人,火向前方的小树林赶去。 “希望你们能尽量久地拖住他们。”卫青神色凛然地自语道,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众汉兵道:“剩下的兄弟们看前方,看见前面的山丘了吗?” 众人喊道:“看到了,将军。” “什么,大声点,给我打起jing神来。”卫青大声叱喝道。 “看到了。”众士兵终于拉开了嗓门大声喊道。 “好,像山丘前进。”卫青说完就带着四万汉兵去了。 途遇一匈奴青年,前锋部队于是有人来向卫青汇报,卫青毫不犹豫就让人把那青年带来见他。 匈奴青年满脸恐惧,被两个汉兵搀扶着来到卫青面前。(..tw无弹窗广告) 这匈奴人虽然素来强悍,鄙视汉人,可那是对上一个汉人或是一个汉兵的时候,要是一下子对上了这么多汉兵,换成谁都得吓得要死。 “不必慌张,本将军问完了话,自会放你回去。”卫青充满威严地说道。 青年闻言惧色稍减,点头同意。 “这是什么地界啊?”卫青开始问了。 “禀将军,这里是平城地界。” 卫青心想这行军还算快,继续问道:“前面这山丘可有名字。” 匈奴青年闻言就兴奋了,一时忘了卫青等人是汉人,接着就反问道:“将军说笑了,将军难道当真不知道这山丘的名字?” 卫青纳闷,心想难道这山丘这么出名,于是摇头道:“本将军确实不知,你倒是说来听听。” “白登山啊,当年汉高祖刘邦被我们的大单于冒顿的四十万jing兵围困在这里,七日七夜不得突围而去,最后要不是单于大王的阏氏收了陈平送去的厚礼,恐怕就回不了中原了。”匈奴青年得意地侃侃说来,一时将自己的处境忘了个干净,哈哈笑完才现周围众人神色愤怒,死死盯着自己看,心里慌,才缓缓想起来了卫青等人的身份,后悔不及,连连向卫青磕头求饶。 “请将军杀了这不知好歹的匈奴人。”一汉兵先如此喊道。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 这匈奴青年此时已经被吓得尿失jin。 不能怪这匈奴青年,这刘邦白登之围,向来是匈奴人几十年来世代相传的荣耀,在故事曾经的生地当然更是人人皆知人人乐道了。 不理众汉兵的请求,卫青毅然喝道:“住口,你们难道要让本将军失了信用吗?给我放了他。” 众汉兵想想也是,毕竟卫将军开始答应过这匈奴人,便放了他。匈奴青年连忙磕头道谢去了。 “全军全前进。”卫青命令道。“希望高祖皇帝的遭遇不会在我军重演。”卫青暗暗祈祷道。 乌桓慕容府。 慕容婷的俏脸被司马锦亲着,慕容婷幽幽转醒,看着眼前的爱郎,慕容婷撒娇道:“锦郎真坏,人家想多睡一会,都被你给弄醒了。” “婷妹还是赶紧回房吧,乘现在府上走动的下人还不多。”司马锦耐心劝说道。 “为什么,锦郎这么快就讨厌我了吗?”慕容婷问道。 “怎么会呢,这一辈子我司马锦都不会讨厌你的,而是会疼爱你爱惜你呵护你。我只是怕你这千金小姐被别人说闲话,坏了我们婷妹的好名声罢了。”司马锦解释道。 “不嘛,人家只要锦郎,名声我可不在乎,只要锦郎和我快乐就好。”慕容婷撒娇道。 “乖,快起来。不讲名声,那我还要练剑准备呆会的决斗呢,这你总在乎吧,你想见到你的锦郎被刺成一个刺猬吗?”司马锦继续加紧劝说道。 慕容婷听得笑出了声,接着听话地回答道:“好吧,依了锦郎便是。” 慕容婷接着快地离开了司马锦的房间,临走前给了司马锦一个鼓励的深吻。 司马锦心里也明白这次决斗的重要性,自己的命运,慕容婷今后的幸福,还有所有汉人的将来可能都会因此而改变。 司马锦不敢再浪费时间了,急忙提剑出门,叫上犹自沉睡的李俊,一起来到府宅最后面的小院子里练剑,去验证昨晚秘笈上用剑的至理。 慕容风早上也接到了来自皇室的通知,通知果然如司马锦预料的,乌桓国王果然也要亲临决斗现场,通知上的理由是要挑选乌桓过最勇敢的勇士来领兵替乌桓打仗。 这下可把慕容府的人忙坏了,这慕容府建府几十年以来,还从来没接待过这么多的大人物,即使乌桓全国也没有那家府宅同时接待过两个王子和一个国王,这对慕容风来说是机遇当然也是挑战。 “出剑来攻吧。”司马锦对李俊如此说道。 看着司马锦一副悠闲自若的样子,奇快地问道:“锦少莫不是昨晚睡糊涂了,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你那把傲龙剑呢?” 司马锦此时右手正拿着一把从慕容府武器仓库拿来的木剑,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尽管来攻便是,今天我只用木剑,不用宝剑了。小俊也不要小看了我这把木剑,看守仓库的老人告诉我这是把千年檀木制造而成的长约四尺有余的好剑,硬得很,而且还非常重。”司马锦说道。 这把木剑是司马锦根据“良剑非良,劣剑不劣,良劣全在于人”这句话特意挑选了这把非凡的木剑,同时也为了给对手严毐一个出其不意。 “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下手无情啊。”李俊说完这话就出剑攻向了司马锦。 两人相距六步,李俊的剑瞬间就攻到了司马锦的眼前,而司马锦却仍旧屹立不动,不为所动,就好像在观看李俊使剑般。 根据“快不如慢,jing妙不如拙劣”这句话,司马锦直到李俊的剑距离自己xiong口只有不到一寸时迅侧身,然后高举木剑以惊人膂力击中剑身。木剑果然没有受到损害,当然李俊的剑也是,可是李俊却差点就把剑给掉了。司马锦这记势大力沉的攻击,不但出其不意而且威力大,李俊的虎口差点就崩裂了。 “再来。”司马锦大声喝令道。 这次李俊不敢大意了,稳稳地使了个漂亮的剑花,以华丽的剑招攻向了依旧屹立不动的司马锦。 眼看着李俊jing妙的剑招就要击中司马锦的手臂了,可是司马锦还在观察和等待。 李俊脸上也早早地露出了笑容,心想就要击中了。可是下一瞬间,剧变陡生。 只见司马锦缓缓举剑,力求出剑jing准,往剑花中心一刺,李俊原本华丽jing妙的剑招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本的威力,由于司马锦的木剑还在不断朝李俊攻来,李俊不得已急后退,放弃了进攻。 站立在司马锦五步外的李俊就是想不通司马锦一把平凡的木剑还有那一招简单的剑招就化解了自己两次全力的进攻,茫然地看向了司马锦。 “肯定是巧合,锦少再来,我还要和你再来比过。”李俊不服气地向司马锦说道。 看着稚气的李俊,司马锦此刻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说道:“小俊的剑法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算可以,可是你不知道用剑的最高境界就是‘万物皆剑’和‘化繁为简’,这样说小俊能够理解吗?” 李俊一脸迷惘的自顾呆想着,司马锦也知道这种用剑的至上道理对于李俊目前的水平确实很难理解和吸收。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俊不要着急,终有一天你会理解的,而那一天也就是小俊跨入宗师级别的时候了。” 司马锦说完这话,不理犹自沉思不悟的李俊,独自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沿路不断有慕容府上的人向司马锦打招呼,司马锦都露着笑容有礼貌地一一回应。 “锦少今天心情好好哦,肯定能大败严毐那人。”其中一个路过的侍女说道。慕容府的人平时都受够了严毐等人的欺负,都期待着严毐的大败。 而此刻,已经陆续有人前来慕容府观看jing彩的决斗了。慕容风也是忙得满头大汗,完全忽略了乌桓国的诸位大臣也会因为国王的亲临而大量出席决斗现场,所以来宾的数量就出了早上的估计了。 47.第43章 第43章 “你们给我听着,这场战我们是必须赢的,而且要赢得漂亮,还要尽量拖延匈奴人前进的度,好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来给卫将军的人修建防御工事。都懂吗?”李广大喝道。李广自从挑选了一万jing兵后便全来到了这一块适于埋伏且离白登山距离适中的地方。这地方道路两旁是灌木丛,灌木丛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实在是伏击敌人的绝好地方。 “听懂了。”众士兵喊道。 “我知道大家还饿着肚子,赶了这么多路也肯定感到累了,但是敌人就在不远处,我们还不能拿起食物来享用更不能躺下来休息,记住,只有完成了任务你们才可以和卫将军的士兵一起进食和休息。”李广分析道。 “是的,将军。”众士兵齐齐回答。 “我们现在只有一万人,而前面的敌人却又十万,你们怕不怕?”李广再次问道。 “不怕。”众人还是齐齐答道。 “那你们想怎么样?”李广试着提高大家的士气。 “我们打算杀敌,还有完成任务。”一个长得略显英俊的汉兵带头说道,接着众人也是纷纷附和。 汉兵虽然向来害怕匈奴兵,可这也要看汉兵的主将是谁,比如李广将军带军,就不会有手下再畏惧,因为李广曾经以一人之力从成千上万的匈奴人里成功tuo逃出来。 “说得好,这才是我李广手下的汉兵。”李广满脸自信和沉稳,仿佛立刻换了一个人似的,“众人听令。” 众士兵头领肃然待命。 “报~”一探马忽然到来。 “快讲。”李广不容迟疑地命令道。 “报告将军,敌军离此处已不到三里。” “敌军军阵布置如何?”李广问道。 “敌军前锋皆是轻骑兵,中部有主将看守着众多粮食车辆,后部是步兵和少数弓箭手。” “好,再去探。” 那探马领命去了。 “好,就这样安排。五千弓箭手分成两部分,分别埋伏于道路两旁的灌木丛中,待到匈奴前锋完全进入攻击范围时立刻放弩射击。五千骑兵也是分成两部分,分别埋伏在灌木丛后面的小树林中,切勿出大的声响,待匈奴后军进入攻击范围时才可集体出击。现在就前去布置等候敌军的到来。” 众士卒赶快去埋伏了。一会儿就埋伏妥当,静待匈奴军队前来自投罗网了。 原来这十万运粮部队的主将果真是大匈奴左贤王于单王子。匈奴国中以匈奴王单于权力最大,紧接下去就是左贤王和右贤王了。而匈奴又以左为尊,所以这左贤王要比右贤王权力更大,只是左贤王往往由匈奴国的王子,一般都是匈奴太子担任,所以现在的左贤王是于单。 于单王子此行正是前往阴山与父王军臣单于会合的,由于实在匈奴境内,而这几十年以来,还从来没有有过汉军入侵到匈奴过境的历史,所以匈奴人在境内行军从不设探马这一类探测前方道路上军情的士兵,是故此番卫青和李广带着十万人前来却仍旧丝毫不为匈奴人所现,当然卫青的行军方法也是极其高明的,隐藏的相当的好。 慢慢的,于单王子的前锋部队终于进入了埋伏地带。李广逮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声喝道:“弩兵放箭。” 一声令下,进入耳朵的尽是“刷刷刷刷”的声音,一支支带着尖利钢头的利箭飞进了匈奴军阵,毫无预兆,数不胜数。 下一秒,“啊,啊”的惨叫声夹杂着箭羽破空的声音一起进入了这块地方人们的耳朵中。匈奴骑兵在一个个倒下,绕是匈奴骑兵强悍如牛,绕是于单用兵老道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 毕竟自从当年刘邦、周勃、樊哙、夏侯婴、灌婴等人带着三十二万军队,浩浩荡荡进入过匈奴国境以来,几十年过去了,没有一个汉兵敢跨入这里,除了被抢掠或俘虏来的汉族奴隶。这匈奴主将稍微的犹豫,就让数千骑兵永远地倒下了。 可这于单毕竟也是用兵老手,不久就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自己部队的强力埋伏,就马上传令军阵后方的步兵赶快上来抵挡这如蝗虫密集难缠的弩箭,另一边又让骑兵后退,等稳住了局势再出击消灭汉军的弩箭手。 可是当匈奴步兵上前来时,却被杀出的汉军jing锐骑兵杀了个措手不及。李广恰到好处的出击命令加上汉军骑兵的蓄势待,还有骑兵克制步兵的特性,匈奴几万步兵瞬间溃不成军,一眨眼功夫,便又有几千步兵倒了下来,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单此时才真正感受到问题的严重性,对方的埋伏的汉兵不但人数不少,而且都是jing锐部队,更可怕的是汉兵中还有一个能够准确掌握好出击时机的将领。 于单看着身前满车满车的粮草,妙计陡生,大声命令身边的匈奴兵道:“给我把靠近道路两边的粮草车统统用大火点燃。” “可是王子,这可是大王急着让我们运去的粮食啊。”一小兵不解问道。 “给本王子闭嘴,叫你烧就烧。”于单呵斥道。 听着汉兵嘹亮的喊杀冲锋声,有些匈奴兵胆小的开始逃跑了。于单见状抓过一个逃跑的小兵,二话不说就拿刀把他砍了,接着大声喝令道:“这就是逃跑的下场,谁要是还敢逃,本王子回去灭你全族。” 于是中匈奴兵一心退敌,不敢后退。 “把点燃的粮草车推向敌军,烧死他们。”于单命令道。 “骑兵跟在后面,弓箭手掩护,一定要给我击退敌军。”于单大声怒喝道。 李广此时才明白了匈奴人点着粮草车的目的,大呼危险。不得已急令道:“兄弟们,快撤,弩箭手殿后。” “可是将军,现在就退,可能卫将军他们还没有布置好阵地。”一名小头领提议道。 “管不得了,要是再不走,匈奴兵就该把我们都给灭了,想不到这于单还真是不简单啊,你看,我们靠前的兄弟很多已经受伤了。”李广无奈地说道。 不得已,汉兵在李广的带领下,火退往背后不远处的白登山。 可是,此时的匈奴兵已经完全恢复了对付汉兵的自信,重列军阵,以骑兵为前锋,紧追不舍地追赶着李广的军队。 弩机虽然威力大,可是没有了装箭的时间,它的威力就基本上等于零了,在这种逃跑的情况下,只有被挨打的份了。李广眼看最后面的一班弩兵兄弟就要被凶神恶煞的匈奴骑兵给赶上了,心里像是在滴血,痛恨自己刚才没有让强悍的骑兵殿后杀敌。 不过就在大损失要生的时候,道路两旁再次射出无数弩箭,只是这次被射出的弩箭是被点燃了的,而且射击目标也不是匈奴兵,而是匈奴兵运送的粮草车。 只见一辆辆干燥的粮草车不断被一一点燃,火焰在不断增多,看得于单心里也是在滴血。这些粮草车可是关乎到等候在阴山军队的饥饱,要是就这样就被烧掉了,那集结在阴山的四十万匈奴军队就得不得不解散,等到再次收集完了粮草才能再次出征,可这是延误军机,对于整个匈奴王国都有极大的坏处。 于单王子不得已,急令手下士兵停止追击,立刻前来扑灭这越来越旺的火焰,一面又派出士兵去消灭埋伏于道路两旁的弩箭手,只可惜此时所有的弩箭手都已经火退回了白登山。 这边李广见有援军解围,常常吁了口气,重整部队,加前进。 乌桓国慕容府宅。 司马锦独自走入卧室,曲退盘于床,静心平气的养jing蓄锐。可是身ti虽然能够静下来,可是这脑海里却仍旧在不断闪现着一幅幅画面。秀女离别时的眼泪,小芳的美丽多情,阿丽的善良勇敢,还有纯真秀丽的慕容婷。这些都是司马锦进入乌桓以来遇到的不平凡的女人。 说实话,对于秀女、小芳和阿丽,司马锦更多的是对她们的悲惨遭遇产生的同情而产生了爱意,当然她们的好司马锦也是深有体会和感触的,而慕容婷却不一样。从一开始为了自身目的和利益而为了得到慕容婷的倾心,到后来与慕容婷不断的jiao往和接触,到现在自内心的互诉衷肠,互道爱慕,还有昨晚那充满浓浓爱意,司马锦现自己是的的确确深深地爱上了慕容婷,这份爱甚至强过自己与阿娇初恋的那份爱。 在与慕容婷相处的几天里,虽然只有几天而已,司马锦却找回了久违的快乐,那种以前自己只有在韩城才有的快乐,幸福美满,畅所yu言的快乐,都只有慕容婷能给他。 “婷妹,我好爱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我会为你而战,绝不会让你失望。”司马锦独自言语道。仿佛这一刻整个天下都比不过一个慕容婷。 此时慕容婷正站在大厅里,原本已经显得狭小的大厅,由于许多大臣的到来,又不得不加入几张桌机,这样一来就显得更加拥挤了。慕容婷看着所有家丁都忙得满头大汗,还有自己的父亲,也是累得气喘吁吁。 慕容风偶尔抬头,看见慕容婷正茫然地看着忙碌的众人,便走上前去对慕容婷说道:“婷婷啊,这里人多,你还是回房去吧,可千万不要去打扰锦少,知道吗?” 慕容婷看着累得满脸通红的父亲,点头道:“知道了,父亲,你歇着吧,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去做好了。” 大口喘着粗气,慕容风无奈地叹道:“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可是婷婷你要是知道今天国王陛下和大王子也要来,就会明白为父的苦衷了,这事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啊。” 慕容婷看着父亲,乖乖地走出了大厅,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看到自己房间里原本应该有四个侍女伺候着的,现在由于大厅活多,也只剩下了一个丫头冬梅。 冬梅一见小姐进来,急忙迎上前去询问道:“小姐昨晚去哪了,可把我们四个担心死了。” 原来慕容婷离开了司马锦的卧室后就一直没有回过自己的闺房,而是小心翼翼地远远跟在司马锦后面,然后观看了司马锦诡异又轻松地击败李俊的整个过程,这样心里才算放心了,可是之后独自会闺房的途中,心里突然觉得难过得很。可能是因为没有了司马锦的陪伴心里就孤独了吧,便不知不觉走到了大厅,于是就有了刚才和慕容风的对话。 慕容婷一听冬梅这样问,急忙反问道:“我昨晚没回房间的事没有跟大老爷说过吧。” 冬梅不明所以,赶忙摇头。 “那跟其他人说过吗?”慕容婷担心地继续问道。 “这个,恩,啊。”冬梅支吾着。 “快说呀,不然你就不用再跟本小姐了。”慕容婷耍起了小姐脾气。 “早上严毐公子来过,所以……”冬梅又开始支吾了,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慕容婷一听这话,气得杏目圆张。 冬梅试探地问道:“小姐是因为奴婢把您昨晚没回家的事情告诉了她才生气的吗?” 慕容婷生气地盯着冬梅,道:“不全是,还因为你竟然不顾我的命令私自和严毐说话,你说吧,我该怎么惩罚你?” “这,小姐,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奴婢这一次吧。”冬梅求饶道。 原来上次司马锦让慕容婷不要再理会严毐以后,听话的慕容婷也把这道命令下给了身边的四个侍女。 正当慕容婷要说出具体的惩罚措施时,一个阴森狡诈的声音响了起来。 “婷婷你还是饶了冬梅吧,都是我不好。” 慕容婷转身一看竟然是严毐,“这会儿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严毐他还来这干什么?” 慕容婷默然不理会严毐。 “我知道我不应该杀了阿丽姑娘,可是我这也是为了你啊。”严毐开始讲述无耻的谎言的。 “为我好,我倒想知道哪里为我好了。”慕容婷问道。 严毐终于盼到慕容婷说话了,就乘机继续说道:“你不知道,阿丽那jian人在我面前说了很多诋毁婷婷的坏话,我实在听不下去又怕她在别人面前乱说,所以干脆杀了她灭口。”严毐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那你说阿丽倒底说了哪些关于我的坏话啊?”慕容婷反问道。 “这个,”严毐假装难以启齿,“为了让婷妹相信我说的话,我就直说了。那jian人说婷妹经常去和司马锦那厮鬼混,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的样子,实在是是个低jian的女人。”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肯定阿丽是因为嫉妒你才诋毁你的。”严毐继续造谣道。 慕容婷知道司马锦对阿丽的情意,也知道司马锦的为人,这样一个自己甘心相许终身的男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喜欢乱嚼舌根的女人。 于是慕容婷继续反诘道:“你倒是说说阿丽哪里有必要嫉妒我啊?” “因为,因为司马锦那厮贪恋婷婷你的mei色,害怕司马锦移情别恋。”严毐还是在自圆其说。 冬梅愚钝,似乎非常相信严毐所说的,说道:“小姐,严毐公子说得好像很有道理哦。” 严毐一听这话,顿时得意万分,心想奸计就要得逞了,如果能让慕容婷现在放弃对司马锦的爱恋,那对司马锦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自己待会儿决斗时的胜算也会大上许多。 可是慕容婷却断然娇叱道:“严毐,你不要以为本小姐好骗,停止你的信口雌黄,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你竟然如此恶毒污蔑一个已经死去的可怜女人。” 严毐大吃一惊,也是大失所望,没想到慕容婷如此聪明机智,自己如此完美的谎言竟然也骗不了她,心想只能用强的了,抢去了慕容婷,那么慕容婷的失踪对于司马锦同样会是个很大的打击,现在慕容府上下都还在加紧时间准备午宴,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既然小姐这么固执,那就不要怪我了。”严毐此时满脸凶光,眼看就要下手抢人了。 “严毐,快给鄙人住手!”一声断喝从门外洪亮的传了进来。 48.第44章 严毐猛听见这断喝,吃了一惊,因为他知道背后是司马锦,可是昨晚那放毒烟的回报说司马锦已经确定中了毒气,可听这洪亮的声音,不像啊。 此刻司马锦也意识到了自己因为着急慕容婷而犯下的小错误,急忙在严毐转头看向自己前做出一副极其虚弱疲软的样子,以惑严毐之心。 慕容婷和冬梅本来一听司马锦这声雄壮的喊声,心头也是暗喜,可是一下子门外的司马锦就变成了一个如此憔悴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是惊讶。 “原来是锦兄,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啊?”严毐心里得意,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担心的姿态。 慕容婷见状也是迷惑不解,这锦郎昨晚是生龙活虎,早上也是jing神饱man的,怎么现在就成这个样子,于是忙上前去搀扶住司马锦,不断询问情况。两人的暧昧动作看的严毐是又嫉又妒,当然还有愤怒。 “婷妹不必担心,相信我稍微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司马锦假装虚弱地说道。 “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可笑,今天整整一天都好不了了吧。”严毐心里暗想。 严毐见司马锦不答自己的问话,知道在这呆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便说道:“锦兄,既然如此,我们待会儿见了。”说完哈哈一笑去了。 司马锦赶忙又咳嗽了几声,以示虚弱。 待到严毐走远,司马锦看见慕容婷眼里有泪光,安慰道:“婷妹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他来欺负你的,而且为夫也健康得很。” “还说健康,你看你多憔悴虚弱,还是少说几句,好好休息吧,马上就要和严毐决斗了,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叫人家怎么办啊?”慕容婷说着说着就流下了动人的眼泪。 司马锦不忍慕容婷如此难过担心,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为夫的演技看来是太逼真了,把我的婷妹都骗过了。” 司马锦说完立刻坐直身子,一股鄙人的英气再次从全省散出来,丝毫不见刚才的萎靡之气。 慕容婷也是极其聪明的人,见状哪还会不明白司马锦刚才演戏的目的,娇叱道:“锦郎真坏,就知道来骗人家。” 司马锦一把搂过慕容婷的身躯,道:“好了,好了,婷妹,不要胡闹了,赶快替为夫化妆。把为夫化妆得脸色越苍白越好,知道吗?” 慕容婷停止撒娇,懂事地点了点头,叫冬梅在门外望风,自己则拉起司马锦来到铜镜前,替司马锦开始伪装了。 看着慕容婷灵巧的双手在自己脸上不断“跳舞”,司马锦心中的爱意也越来越浓烈,真恨不得现在就抓住这双素手好好玩弄一番,可是此刻情况特殊,不得不老实端坐。 慕容婷看着一脸严肃的司马锦笑说道:“现在的锦郎是最老实和安静了。” 司马锦报以一笑,开始收敛心神。 于是,司马锦的乖乖配合加上慕容婷的心灵手巧,不到一刻钟,司马锦就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的像失血过多人了。 司马锦在慕容婷伴随下向大厅走去,四周的人开始变少,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平城白登山附近。 一匈奴哨探被叫到了于单面前,恭敬地等待于单的询问。 “本王子问你,前方可是汉兵?”于单开始问话了。 “是的,王子。”哨探不敢犹豫地答道。 “大约有多少人马?” “据兄弟们侦查来看,应该在五万上下。” “汉兵军队军种如何?” “很奇怪,王子殿下,这支汉兵军队与戍守在汉匈边境的汉兵军种配置差别很大。本来汉军以步兵居多,可是这支军队却是以骑兵和一种手拿类似弓箭的兵种居多。” “手拿类似弓箭的兵种。”于单自语道,“来人,给我拿些汉兵丢下的武器过来。” 一小兵立刻拿来了那个所谓类似弓箭的武器过来。 于单凝视小会,心想道:“这家伙貌不惊人,可是就刚才的交战情况来看,它的杀伤力还是很惊人的,待我带回去好好研究。” “来人,给我再收集几个这种东西,好好保管,回去再让工匠去研究。”于单命令道。 “王子殿下,你看这有必要吗?汉人的玩意好不了哪去,这东西还研究它干嘛呢?”一裨将说道。 “你懂什么,我大匈奴虽然在武力上虽然胜过汉人不少,可是要说到聪明才智,说实话我们还真比不过他们汉人,我们只有从汉人那里不断吸收好的文化和知识,才能不断强大,才能永远欺负别人,懂了吗?”于单这番话说得着实不简单,要真让他当上了单于,那汉人又得多受几年苦了。 那裨将点头表示明白。 “现在前面的汉军在做什么?”于单继续问道。 “正在山上修筑防御工事。” 旁边又有一名匈奴兵报告道:“禀告王子殿下,刚才一战我军损失了一万零五个兄弟,还有过一半的粮草。”而汉军不过损失了不到两千个士兵。 于单一听,心中暗叫可恶,愤然道:“看来这对汉军不简单啊,竟然懂得拖延时间来加紧修筑防御工事,还烧毁了我们这么多粮草,只可惜他们要重蹈覆辙了。”于单得意一笑,众匈奴人理解过于单的意思也是齐声大笑,显是xiong有成竹,料定对方又犯了几十年前的大错误。 “我说小卫啊,这次太谢谢你了!”李广在和卫青一起上山的路上如是对卫青说着。 “谢什么,你我同为陛下和大汉子民而战,本来就应该齐心协力。”卫青正色道。 “小卫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抵挡不住那可恶的匈奴人的,这么及时赶来相救?”李广困惑地问道 “我只是在那埋伏了五千弩箭手,以防匈奴人的反扑,也怕你们有个闪失,想不到还真派上了用场,而这于单也确实不简单。”卫青肃容道。 用兵稳重就是卫青最大的特点。 “小卫啊,”李广惊讶地大声喊道,“你让兄弟们修筑的防御工事呢?怎没见到一块石头啊?” “你看山坡上的几个小木房子。”卫青指着不远处的木房说道。 “这顶用吗?匈奴骑兵几下冲锋就能把这破房子给踏平了。”李广依据以往的作战经验说道。 “阻挡匈奴兵杀上来的不是这些房子,而是房子里隐藏着的弩箭手和箭羽。只要他们敢冲上来,保证一个个让他们成为刺猬。”卫青全身散着惊人的自信。 “那就这些防御力量够了吗?”李广怀疑地问道。 “我已让人把从山下收集而来的石头放到山顶,以备意外的生。而且以我军骑兵的实力并不亚于匈奴骑兵,况且我们是居高临下攻击,况且有弩箭手掩护可谓占尽了优势。保证让匈奴人攻不上来。”卫青回答道。 看着卫青那闪闪光的眼睛,李广这才算放心了。开始去慰问那些受伤的士兵去了。 此时的于单正紧急派兵围住这白登山,严防有汉兵逃出来。 一个时辰之后,卫青着急来所有的汉兵开始下命令了:“兄弟们,相信你们很多人都知道几十年前的白登之围。我汉朝高祖皇帝被冒顿四十万军队死死困在我们脚下的山上,最后虽然高祖皇帝成功tuo了困,可是我汉朝的国威从此不再显赫,被周边少数民族所鄙视。” 卫青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今天却不同了,因为有我卫青和李广将军,还有你们这些勇敢的战士。我们一定要战胜山脚下的十万匈奴兵,来扬我大汉国威,大声告诉我你们行不行?” 众汉兵闻言,大声答道:“行,行……” 李广心里暗暗佩服卫青这种鼓舞士气的能力。 “战胜了山脚下的敌人,我们在边疆的子民就会多一点自信和尊严,否则会让他们更加抬不起头来,我们要让所有汉人以生为汉人为傲。”卫青继续鼓舞道。 “以作为汉人为傲……”周围四万八千名汉兵不断喊着这句话,整个山上的飞禽也被惊得飞了起来。 这声震草原的喊声让山脚下的匈奴兵胆寒和畏惧,“这些汉兵好厉害”,“我看我们是要输了”等话语在匈奴兵之间流传着。 于单也不知道半山坡上那些木房子的用处,可又不敢大意,于是大声命令道:“一万轻骑兵,加一万步兵尾随其后,给我杀上上去,砍下汉兵的脑袋来见我。”于单认为那些木房子必定是隐藏汉兵所用,而隐藏的肯定是步兵之类的士兵,所以他派出骑兵来打头阵,又怕又汉军骑兵隐藏在木房子后面,于是又让重甲步兵尾随其后防止骑兵顺势冲下来。 这边卫青开始下命令了,“所有弩箭手均等躲藏于各个木房子之中,步兵负责传运弩箭,骑兵随时待命出击。希望大家能够忍住倦意,坚持努力杀敌。去吧。” 于是众汉兵火各就各位了,严正以待敌军的到来。 匈奴轻骑兵快冲上山坡,把步兵远远落在了后面,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了。 “刷刷刷刷”的声音不断响起,一匹匹战马不断倒下,匈奴步兵来不及挡住飞射而来的箭羽,一万轻骑兵站立着的就所剩无几了。 于单见状急忙挥动令旗,吹动号角,号令退兵,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太急于求成了。 见到敌军第一波进攻被打了回去,木房子里出了欣喜的欢呼声,信心大增。 于单下令整备军队,再次命令道:“这次步兵在前,骑兵押后着前进。”众士兵领命列好阵型起了第二次冲锋。 木房子里的人不敢大意,紧盯着将要进入射程的敌人。 卫青见此番匈奴人以步兵为前锋,于是急令一部分步兵搬来石头,准备适时投石砸击敌人。 匈奴骑兵紧跟在步兵后面,缓缓地沿着山坡前进着,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显然小心谨慎多了。 可是直到步兵离小木房子只有不到一里时,汉兵才开始动进攻,如此近距离的进攻破坏力必然大得惊人。 只见一块块大的石头从山坡上端不断向下滚落,无论是匈奴步兵还是骑兵,阵型都开始紊乱,士兵开始倒下。而汉军弩箭手也是不失时机地射了密密麻麻的箭羽,使原本混乱的匈奴军阵更加混乱,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抗。 原本如果骑兵在前,这么近的距离倒是可以动冲锋,毁坏木房子,可是此时的匈奴骑兵被步兵所阻拦,根本无法出击,只能在原地打转。于是惨叫声不断响起,山坡上的尸体不断增加。 “退兵。”于单不得已高声下令道。 暮色升起,于单不得不鸣金收兵,静待良机再次动进攻。 经此两战,匈奴军队损失士兵共四万余人,而汉军不过三千人。因此汉兵信心大增,原本因长久行军产生的疲劳也消失的不见踪影。李广拿来了干粮犒劳士兵,等待卫青下一步的部署。 待吃饱肚子,卫青叫来李广,与他商量对策。 李广刚进帐篷就举着大拇指夸奖道:“小卫,不简单,我李广是自愧不如啊。” 卫青谦虚地摇摇头道:“老李你莫要过誉,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小卫,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知道不?”李广笑着回应道。 “好吧,你说不简单就不简单吧。”卫青脸色一变,肃容道,“老李,你看我们是不是搞个夜袭啊。” “夜袭,不妥吧。那于单小子肯定早有防备。”李广反对道。 “我知道他会有防备。”卫青答道。 “有防备还去,不要忘了我们在兵力上还是处于劣势,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让我们输了这场对决。”李广正色警告道。 “有防备是不错,可我们也可以把他们的防备人马引开,然后再派出另一支主力部队袭击他们的营地,如此便可打破敌军矣。” “何以知晓于单那小子一定会中计而被我军吸引出营,而不是坚守不出?”李广问道。 “因为他们和我们一样急着赶路,所以都想战决。”卫青自信满满地说道。 “是把粮草运到阴山去吧,不错,小卫分析地很有道理,就这么办。”李广的手开始痒了。 “我来消灭匈奴营地里的匈奴兵。”李广继续说道。 “不行,还是我去吧。老李的百步穿杨之技能兴许会对吸引于单派上用场,而且吸引于单率兵出营才是此番夜袭的关键。”卫青正色道。 李广见卫青如此说,也就欣然接受了卫青的提议,殊不知在敌军营地上的交战才是两军胜负的关键所在,卫青这么说也是用心良苦。 49.第45章 司马锦和慕容婷一进入大厅,就引起了在场许多的惊讶和叹息。(..tw无弹窗广告) 年轻nan女惊讶司马锦的帅气和慕容婷的秀美,俩人走在一起实在是再适合不过,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众人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让一些支持司马锦的人叹息的是司马锦今天苍白的脸色,看着脸色不猜也知道是身ti很虚弱才会体现出来的。如此状态还如何和正坐在大厅西侧,两眼如老鹰犀利般的严毐斗。 慕容婷伴着司马锦坐到了慕容风旁边,对面就是严毐和慕容雨,俩人正虎视眈眈地审视着司马锦,心里乐翻了天。 现在很多王公大臣已近基本上全部入座,都坐在了相对靠后的座位上,因为今天的主角不是他们。 接着,有家丁大声报道:“十四王子到。” 众人只见乌丸亮一身红蓝绿相间的锦衣,虽然看起来还是有点柔弱,但是今天配上这些颜色,还是好看不少。 众人连忙起身向乌丸亮行礼,乌丸亮不厌其烦地一一扶起,显示了身为王子的高贵气量,此举赢得了诸位大臣的不少好感。 慕容风走出席位,引导乌丸亮坐在自己身边,显示了自己身为主人对于贵客的尊敬,另一方面也表现了自己和十四王子间的良好关系。 慕容风向乌丸亮禀告道:“亮王子,午宴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大王子和国王陛下前来了。” 乌丸亮点头表示赞许,一边转头看到了虚弱的司马锦,脸色大变道:“锦少今天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而此时慕容风也现了这位未来佳婿的异常脸色。 司马锦不想隐瞒,偷偷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没事。这样乌丸亮和慕容风等人才了解了这是司马锦故意的,而严毐和慕容雨还被蒙在鼓里。 接着大王子和国王一起到来了。 两人脚未踏入门槛,众人便尽都离开座位,下跪向国王和大王子行礼问安。 司马锦见国王萎靡地说道:“众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于是众人才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司马锦只见国王这人身上阳气稀少,显然是被大王子搜罗而来的mei女掏空了身子,只有他那宽大的身ti骨架才能让人想象出国王年轻时的威严和强壮,可是国王的气色相较于坐在慕容雨旁边的大王子仍旧要好一点。怪不得乌丸亮说他大哥怕会比他父王早一步离开这世界,故要来不及夺权了,明天山谷的埋伏也肯定是有的啦。 慕容风为了表现自己身为大厅主人的好客,离座向乌桓国王建议道:“陛下,微臣在各地搜罗来了许多能歌善舞的mei女,平日里已经彩排了许多次,不如现在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乌桓国王一听这话,脸色立刻便得好看了不少,笑道:“善,慕容大老爷太懂寡人的心意了。” 慕容风一做手势,一行大约二十来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靓女齐齐从一边缓缓走了出来,然后均等散成两排,开始她们的集体舞蹈。 众人只见这些女子所穿衣服都为半透明色,曼妙的身ti玲珑凸显,若隐若现,控制力弱的几个大臣早已用口水盛满了桌机上的酒杯。 丝竹之声不断的在演奏着,听在众人耳里却仿佛是阵阵纵容声。 慕容婷查看司马锦此时的神态,顿然大失所望,只见司马锦不时看看这个,然后是那个,一副目不暇接的样子。慕容婷狠狠在司马锦大tui上掐了一下,小声贴近司马锦的耳边道:“锦郎,她们跳得好看吗?” 这问题很刁钻,司马锦心里想说好,可是对着慕容婷又不好说,慕容婷仿佛也看出了司马锦的心意,不服气地说道:“人家跳得可比她们好多了,锦郎若有兴趣,等回了房间人家好好跳给你一个人看,好吗?” 司马锦连忙做出一副幸福的样子,笑mi眯地用力点着头。 这一切看在严毐眼里是十万分的不爽,恨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司马锦回过神,偷偷看向对面的大王子,只见他两眼一闪不闪,盯着舞nv们看个不停,喉咙里更是不停地咽着唾沫,很明显他也是一个大se狼,司马锦这样想到。 司马锦再看坐在大厅顶端主席的国王,只见国王一手举着酒杯听在半空,一手夹着一大块肉,一双眼睛也不甘孤独地紧盯着场中容貌出众的女子,显示看得忘了神。 司马锦心想这乌桓国的统治阶级还真是堕落,如此的歌舞表演怎会不腐蚀了国家栋梁的决心和志向,怪不得会被匈奴甚至是紧邻的鲜卑欺负了。 音乐渐渐隐去,舞蹈也渐渐停了下来,慕容风再次离开座位,向国王说道:“陛下,您看您是不是说几句?” 国王显然很喜欢慕容风如此知趣的提议,大笑道:“慕容大老爷果然是我乌桓栋梁啊,如此华丽的歌舞表演竟也能展现地出,来人呢,赏慕容府黄金一千两。” 慕容风欣然道谢。 国王接着说:“此番两位勇士的决斗本王本不yu来,然耐不住太子的邀请,正好本王也想挑选一个武技高的勇士来带兵保卫寡人明天的春祭之行,所以寡人现在决定,谁要是赢了今天的决斗,谁就会被册封为护卫将军,统领明天的春祭军队。” 很显然,这种胜利的册封肯定是大王子建议国王的。 正当众人认真地听着时,国王却突然冒出了一个让大家大跌眼镜的问题:“你们比武的两人分别是谁啊?” 事实上不但国王,很多大臣也并不知晓今天决斗的两人到底是谁,只是知道今天国王会因为慕容府有场决斗而出席而已,然后也就跟着来了。 严毐急忙起身,大王子乌丸明也急忙凑上前说道:“父王,这位勇士就是严毐。” 国王侧过脸看着严毐,见他长得颇为威武强壮,便大声赞扬道:“严毐勇士好身ti,待会可要拿出真功夫好好比啊,不要让寡人和诸位大臣白来一趟啊。” 严毐下拜道:“草民领命了。” 乌丸亮见状也不甘示弱,走出席位大声说道:“父王,孩儿身边的这位勇士就是司马锦了。” 众人只见司马锦“忽”地一声站了起来,看着司马锦比之于严毐跟为健硕的身ti尽是惊讶,可当看到司马锦苍白的脸部时,齐齐叹息。 国王也是,忙问道:“这位勇士是不是身ti不舒服啊,要不要把决斗延迟到晚上啊?” 乌丸明听国王如此说,急忙上前谏道:“父王,此种重要的决斗比赛岂可随便更改,更何况不能浪费父王您宝贵的时间啊。” 司马锦咳嗽一声,装着虚弱的样子说道:“陛下,大王子殿下说得对,我没事,陛下尽兴观看我的表演便是。”接着又是一阵粗重的喘气。 众人担忧地看着司马锦,而国王见司马锦这样说也不好再说,就宣布道:“今天的决斗,寡人希望你们两人不要非挣个你死我活不可,胜了固然是我乌桓的勇士,败了同样也是,点到即止如何?” 司马锦觉得这乌桓国王虽然好色好财,可是心里还是惦念着整个乌桓国的强盛的,仅在从刚才为了尽量保留最多的武技高手这句话来看,眼前的国王肯定不是普普通通的。 国王这样说,严毐和乌丸明可是不同意了。 严毐说:“草民以为非以生死相搏不足以显示草民的全部武技。” 国王目露不满之色。 乌丸明连忙也说道:“父王,如果让他们点到为止,那两位的武技肯定不能很好的展现了,而且明天父王您的春祭是何等重要,挑选出一个绝对优秀的勇士也是很有必要的。” 国王看向乌丸亮,见他目露难色,便问道:“亮儿以为你大哥的话如何啊?” 众人只见乌丸亮无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道:“启禀父王,在这种场合弄个你死我往确实不怎么好,然大哥所说却又句句在理,所以王儿以为可依大哥所言进行决斗。” 乌丸明、慕容雨和严毐看着司马锦那痛苦的神色,还有乌丸亮那无可奈何的表情,在肯定司马锦中了昨晚的毒烟的同时,也确信自己这方今天是赢定了。 乌丸明答应慕容雨今天赢了决斗之后,自己做了乌桓国王之后,会帮助慕容雨夺得慕容家主之位,同时会册封他一个大官做,只要慕容雨会全力配合和支持乌丸明接下去的行动。所以现在慕容雨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乌丸明干,即使司马锦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还能忍到现在,不过司马锦就快被杀死了,慕容雨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兴奋和狂躁。 而乌丸明答应严毐的不但是要为他争取来一个武将的大官,而且只要严毐以后肯忠心于乌丸明,乌丸明不但会不断赏赐给他许多财物,还会努力帮他夺来慕容婷做他的女人。 慕容雨现在想的就是报仇,而严毐心里想的是如何让司马锦死得更难看。 “好,那就依了严毐之言,两人可尽展毕生所学,以击杀对方为终极目标,不过能不伤人还是尽量不要吧。”见两人没有意义,国王接着说道:“决斗现在就开始吧。” 众人只见严毐和司马锦分别走出自己的座位,来到特地为两人准备好的大厅中央的空地上。 只见严毐缓缓抽出挂于腰间的宝剑,众人平常很少见到严毐的宝剑,只由于严毐的剑使得实在是太快了。众人只见严毐的剑较一般的剑要细窄不少,剑身反射着厅内的亮光,让人不敢正视其剑,显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 严毐tuo下披风,露出被紧身外衣紧紧包裹住的身躯,达的xiong肌,凹凸分明的腹肌,还有粗壮有力的手臂,无一不让人把他与绝世高手联想在一起。 众人再看司马锦。司马锦先是咳嗽一声,缓缓从xiong口处抽出一口长愈四尺有余,浑身乌黑,剑身剑柄皆为木头所作。众人先是以为这剑乃乌铁或是昂贵的乌金所铸,待到看得清楚,才尽皆大声惊讶不已。 国王见到司马锦手中的木剑,关心地问道:“司马锦勇士是否没有良剑,竟要用木剑对抗锋利的钢剑吗?” 其实不但乌丸明等人,连不知情的乌丸亮、慕容风和慕方等人也是对司马锦手上的木剑茫然不解。当然只有了解内幕的慕容婷和李俊在暗暗偷笑,为司马锦暗暗加油。 司马锦见国王相问,赶忙回应道:“启禀陛下,鄙人这把木剑乃千年檀木所作,硬程度绝不会低于一般宝剑,请陛下不必担心。” 众人闻言略感放心,可是对于高手对决使用木剑的决斗还是第一次观看,所以一个个的都睁大了眼睛,想看个究竟。 司马锦也抖落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一身紫色的紧身衣。那傲人的肌肉配合着司马锦过人的高度,再加上司马锦正义的脸庞和隐藏不出而显露出来的高贵的气质,令在场的几个贵族少女和妇女jin不住叫出了声,高声喊着司马锦的名字。 慕容婷听到自己爱郎的名字被这些女人叫喊着,不但不吃醋,反而为自己高兴,因为自己很快就要嫁给司马锦为妻了,司马锦又是如此深爱着自己。 严毐虽然嫉妒司马锦比自己还要出色的身ti,可是想到司马锦现在外强中空的身躯,心里就乐开了花。 果然,司马锦又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两人缓缓举起手中的剑,正要开始决斗时。乌丸明突然喝止了双方,因为乌丸明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歹毒的计策。 看着慕容婷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fu如雪,一头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心里暗道好一个绝美的女子。自己府中虽有佳丽数十人,却没有一个能够和眼前的慕容婷向媲美的。 在来这之前,乌丸明就已经和严毐商量好,今后要是得到了慕容婷,就先让自己享用慕容婷五日,然后就送给严毐。现在看到慕容婷如此绝世的姿色,想到自己不断变得虚弱的身ti,如何还能按捺的住,便上前向国王建议道:“父王,孩儿有一个绝佳的提议。就是严毐和司马锦两位勇士谁要是赢得了此次决斗的胜利,谁就可以在场中任意挑选一个未婚待嫁的女子为妻。” 此建议明显就是为了让乌丸明和严毐无偿占慕容婷。 50.第46章 乌丸明此话一出,许多人将眼睛看向了坐在了慕容风旁边的慕容婷,纷纷露出赞美和欣赏之色。 慕容婷的美,不要说是在乌桓皇城,就是在整个乌桓国那都是很有名的,而慕容风和慕容府向来也以此为自傲。 众人看到的慕容婷,的确是与在场众女与众不同的女人,身材和气质还有脸蛋都要高出别人许多,此种颜色如何会不让乌丸明和严毐眼馋。 慕容婷现了众人看向自己那种奇怪的眼神,向慕容风问道:“父亲,你看大家为什么会这样看人家啊?” 慕容风仔细地看着自己美丽又天真的女儿,衷心希望她能找到个好的归宿,可是乌丸明的提议却很可能让女儿痛苦一生,想到这,慕容风不jin露出了愁苦之色。 慕容婷见父亲不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且还显得非常痛苦,便关心地问道:“父亲今天身ti不舒服吗?” “没有,婷婷,为父只是担心你的将来是否会幸福罢了。”慕容风隐晦地答道。 慕容婷突然显示出了一副幸福的表情,兴奋地看着场中的司马锦道:“父亲大人,如果您真的担心女儿将来的幸福,那请您答应女儿好吗。等锦少赢得了决斗就把女儿嫁给锦少好吗?” 慕容风当然是非常乐意把唯一的女儿嫁给司马锦的,可是就目前的情势来看,一切还不好说,甚至还有点不利,但又不忍说出心里的想法,便轻声应道:“婷婷既然这么喜欢锦少,为父当然不会拒绝婷婷的要求了。” 慕容婷见父亲答应地这么爽快,便一头靠在慕容风的肩头,开心地感谢他说:“父亲真好,女儿现在很开心,可是又非常担心锦少的安危。” 国王见太子乌丸明有此提议,不忍拒绝他,就问向此处的主人慕容风道:“慕容大老爷,你看这明儿谁获胜谁就可以在大厅里任意挑选一个未婚待嫁的女子的提议可好?” “当然好了,太子的提议实在是太好了。”慕容雨乘机附和道。 国王不悦,怒光射向慕容雨道:“慕容二老爷先不要说话好吗,寡人现在是在问慕容大老爷。” 慕容雨讨了个数落,勉强应道:“是,陛下。” 慕容风心里想,乌丸明这话明显是针对婷婷讲得,自己答应了,那女儿就有可能落入严毐那厮的魔zhua,以后的幸福肯定没有了着落。可是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不就摆明了自己不给当今太子的面子,而且也从侧面向众大臣宣告自己的女儿慕容婷才是整个大厅里最美的待嫁女子,于是慕容风心里非常犹豫,看着众人期待的眼神,心里丝毫拿不定主意。.tw[] 国王等得不耐烦,正yu再次开口询问,司马锦此时突然开口道:“太子的提议正合我意,自古美人配英雄,动物界里的雄性不也要通过互相之间的生死决斗才能决定谁能获得唯一的交配权吗?鄙人认为,大老爷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司马锦,听着司马锦那新奇的比喻,心里对他多了一点信心。 慕容风见司马锦都这样说,肯定是有十足把握,此刻断断没有再拒绝的理由了,便朗声答道:“陛下,那就依太子之言,谁获胜,谁就挑女人。” “好,寡人现在宣布两位勇士谁获胜,谁就有权挑选一个在场且待嫁的女子作为妻子。现在可以开始了。” 国王这样说完,乌丸明和严毐顿时露出了贪婪和兴奋的神色,乌丸明看着慕容婷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容貌和气质,心中想的全是龌龊的念头,当然严毐也是了。 而司马锦却也没有乘机进攻,而是再次假装咳嗽了几声,手握着木剑,木剑支撑在地面上,显得虚弱非常。 严毐何种人物,岂会放掉了这么好的机会,于是飞快地举剑,然后飞快地攻向了司马锦。如此无耻举动引来了众人一阵嘘声。 司马锦不闻不问,直到严毐的窄细薄剑就要刺中自己面门是才缓缓双手举剑,险险挡住了严毐这全力一剑,被严毐惊人的力量震地退后了五步才勉强停下。 严毐以为司马锦是疲惫不堪,所以才反应这么迟钝,却忽略了司马锦那准确准时的抵挡。 众人见司马锦如此不济,严毐一剑就把司马锦击退五步,纷纷出了兴奋地喊叫声。 而慕容风和慕容婷等人虽然知道司马锦今天是故意示弱的,可是司马锦逼真的演技还是让他们担心得很。 严毐虽然在次交击中占了上峰,可是木剑的反震之力也让自己的右手麻了一秒钟,心忖那木剑果然是硬如钢铁啊。知道自己还是不要用强的啦。 司马锦勉强举起原本着地的木剑,努力站直身子,再次做好了防御的姿态。 严毐舞了个个剑花,手中宝剑闪电般刺向司马锦xiong口要害,其快如闪电的出剑度,让在场所有懂得剑术的人佩服不已,暗暗庆幸现在对阵严毐的不是自己,而是虚弱的司马锦。 司马锦侧眼看着严毐宝剑进攻的方向,预测着严毐出剑的力道,不急不慢,又是在严毐的剑将要及身时,木剑再次抵挡住了严毐的进攻,这次由于严毐重剑术不重力量,所以司马锦也就跟着只倒退了二步。 乌丸明看着胜利在望的严毐,瞧着对面貌美如花正神色担忧地看着司马锦的慕容婷,心里想道:“慕容婷啊慕容婷,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看你怎么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慕容雨看着节节败退的司马锦,心里也想道:“司马锦,看你这回死不死,杀了你,大哥就失去了左臂右膀,我离慕容家主就又进了一步。” 国王看着场中的生死决斗,心里赞叹着严毐jing妙的剑术,又担心两个人之间会有人血溅当场,那样的话乌桓就失去了一个出色的武士了。 严毐见第二剑有没有击中司马锦,心里愤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司马锦临死前死神对他的一次宽容,肯定是巧合,不然司马锦如何能接住自己这jing妙一剑,于是扫个剑花,又一次宝剑迅向司马锦刺去,剑更快,力道也加了不少,看得众人痴迷非常。 司马锦这边知道自己示弱之计正在慢慢奏效,严毐在一步步陷入自己布置的致命陷阱。 宝剑飞来到了司马锦的眼前,由于此剑确实是严毐巅峰之作,所以司马锦根本没有举剑挡格的时间,可是司马锦在最后关头侧身躲开了,乌丸明等人暗叫可惜,可是第三轮进攻还没结束。 众人只见严毐的剑在空中没有停留,而是再次刺向了司马锦防守的死角。可是司马锦,在身ti由于侧身尚未站稳的情况下,竟然以腰部肌肉乎想象的扭曲,又是一个侧身,严毐的剑再次击空。 众人乎地叹息一声,心想好险,差点就结束决斗了。 可是,严毐毕竟在司马锦来这之前是慕容府第一高手,即使是在二、三个时辰之前他也是,可是现在司马锦已经吾了透用剑的真谛。 严毐jing妙的剑法以及老道的经验在此刻起了作用,他知道司马锦能躲过自己本伦进攻的第一击,就很有可能躲过第二击,所以在第二击时他并没有用完真力,而是把部分真力放在了第三击,所以严毐的剑还是没有停留,宝剑再次以刁钻的角度惊人的度刺向了司马锦背后的死穴。 正当众人担心司马锦就要中剑倒地时,奇异的一幕生了。 只见司马锦身ti不动,而背后仿佛是也生了一对眼睛,右手换了快换了一种握剑的姿势,头也不会的再次险险将严毐的利剑挡了下来,并将严毐勉强击退三步。 众人,包括国王、乌丸明、慕容雨还有慕容风等人显然已经看得呆了,北方草原之国,虽然向来以武力为尊,可是从来都是少有人用剑,更不曾见过如此jing妙的剑法对决,所以众人齐声出了赞叹,不断鼓着掌,慕容婷原本由于害怕紧紧依偎在慕容风怀里的臻也惊讶地露了出来,看到严毐败退的一幕,不jin也兴奋地叫了起来。 严毐知道,观众的掌声是给司马锦的,不是自己,顿时大怒,使原本轻敌的错误心态再次变得更坏,更不利与决斗。因为严毐原本的轻敌情绪最有让严毐落败,可是现在的愤怒情绪却很有可能让他丢了性命。 此时的与严毐一伙的乌丸明和慕容雨心情也变得着急,原本胜券在握的感觉渐渐不见了,开始怀疑严毐今天的状态。可是他们不可能怀疑这次决斗的最终胜负结果。 见到自己jing妙的剑法不再能够占到优势,严毐开始使用自己引以为傲的惊人膂力,希望可以凭借自己出众的力量来击败此刻正虚弱地大口喘着粗气的司马锦。 严毐不顾自己所使的宝剑窄小且薄的弱点,竟然举起宝剑,从上到下重重劈向了司马锦。 而司马锦知道自己的演技和刚才的反击已经使严毐失去了理智,现在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再假装勉强挡住严毐几剑,然后找准时机,争取一击击毙对方。 司马锦开起来还是那么迟钝,一把木剑挡格地还是那么迟,可又没有迟到,竟然还是挡住了严毐这使劲一击,虽然司马锦又向后退了五步,现在离场边的桌机已经只剩十步了。 众人听着这一身异常响亮的“当”声,再看看严毐那憋红了脸的表情,知道了正真关键的时候已经来临了。 严毐看见自己全力一击虽然最终还是被司马锦挡了下来,可是又破退了对方十步,是第一次后退距离的两倍,猜测司马锦正在不断变得虚弱,而且很快就要力竭而降了。 当然司马锦又是咳嗽了几声,加了喘气的声音。 严毐露出了阴险地神色,大声一喝道:“你还要负隅顽抗吗?”说着又是把宝剑重重击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还是和先前一样,貌似勉强地对上严毐的宝剑,然后不断后退。 正当众人以为司马锦已经向后退了四步,这次会因为退无可退而被严毐一剑劈死时,而慕容婷也是吓得用手遮住眼睛不敢看下去时,严毐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脸色,他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变得比司马锦的脸色都快要苍白难看了。 正当众人纳闷于严毐的表情时,严毐的宝剑竟然一点点被推离司马锦的身ti,而司马锦的木剑则是一点点靠近了严毐的身ti。 这场决斗从开始到现在司马锦次占了上峰,看得如痴如醉的观众如何还能抑制住兴奋激动的心情,都开始敲打手中的餐具为两位勇士加油助兴。 乌丸明和慕容雨则是脸色铁青,难以相信手中的剑被逼着后退的是严毐,而不是原本虚弱地快死的司马锦。 严毐终于卸下司马锦惊人的压力险险跳了开去,满脸恐惧的看着司马锦。因为此时的司马锦已经散出刚才努力收敛的逼人气势,全身散着一种嗜血的气息,让大厅的温度降下了不少。 众人看着司马锦,心里都到了一点,就是如果此时的司马锦脸色如果能够红润点的话,那么他会显得更加英俊和勇武。 乌丸亮和慕容风同时想到了昨天司马锦单骑杀敌的神勇情景,心里为司马锦暗暗高兴。 司马锦不会给严毐一丝喘气的时间,手中的木剑在被严毐tuo离的瞬间又攻向了严毐,其度看似比严毐刚才那全力一剑还要快上许多。 严毐哪敢大意,急忙举剑挡格,一声巨响“当”再次响彻整个大厅,惊得众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司马锦一剑击毕,另一击便毫无间断的再次劈向严毐。 在严毐看来,此时司马锦的攻击毫无章法,每一击却仿佛都用尽了全力,可是正是这种毫无章法的强力攻击,让严毐找不到任何应对的方法,因为司马锦的攻击不会间断,司马锦的力气永远使不完。 司马锦惊人的膂力和体力固然和他天生奇异的身ti有关联,可是跟从小修习天地神功也是密不可分的,天地神功无疑是加强体质同时又是延年益寿的盖世神功。 司马锦不间断大力的攻击不断考验着严毐早已jing疲力竭的腕力和体力,可是他的双手开始麻了,他的手开始拿不住剑了,他的剑于是开始掉了,他的心也开始碎了。 乌丸明和慕容雨正要出言阻止,众人估计原本占优的严毐就要血溅当场时,司马锦的木剑以一种诡异的手法敲上了严毐的xiong口,然后司马锦来到了严毐身后,充满万丈豪气朗声说道:“在下司马锦终于没有让诸位失望。” 接着大家看到严毐的身ti在离桌机六步处向前迅倒下,头部刚好没有碰到桌机,仿佛这倒下的地方是司马锦有心设计而成的,然后是严毐嘴里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众人这才知道司马锦战胜了严毐,而严毐已经永远站不起来。 雷鸣般的掌声为司马锦而响起。 51.第47章 乌丸明等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惊讶和愤怒还有点恐惧,这些夹杂在一起的表情可能就是那样的。 大厅另一边的人们,尤其是慕容风等人当然是一脸喜色,情不自jin的为司马锦鼓着掌。至于慕容婷,满眼崇拜地仰视着司马锦,已经完全被司马锦被俘虏。 正中的国王也是盯着司马锦呆,似乎还在回忆刚才jing彩绝伦的几瞬间。 而从司马锦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狂傲的样子,可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还有无比高贵的气质在此刻凸显了出来,所有人的眼中只有司马锦,脑中想到的也只有司马锦,而躺在地上的严毐,已经是昨日黄花,已经没有会因为什么而再去看一眼他。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体现得淋漓尽致。 乌丸明强自镇定,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上前,大声问道:“锦少现在就请挑选中意的女子为妻吧。”乌丸明还抱着一丝希望,祈祷司马锦能够挑选其他的女子。 司马锦闻言,向乌丸明拱手道谢,然后故意扫视了在场的所有年轻女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慕容婷身上。 看着慕容婷期盼和迷失的表情,司马锦对着慕容婷朗声说道:“鄙人司马锦希望娶慕容大小姐慕容婷为妻,不是小姐愿意否?” 司马锦说完,所有在场的男子全部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看向了慕容婷,想看看慕容婷究竟有多么美,而所有在场的女子则是以一种嫉妒和不平的态度挑剔地看向了慕容婷,想看看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她,所以一下子慕容婷成了所有人的焦点。 慕容婷这样一位大家闺秀如何经得起这么多双眼睛的盯视,俏丽的脸庞瞬间红得赛过鸡冠花,羞得不敢抬头,但是脸上难以抑制住的喜色却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当然众人虽然看不到慕容婷的整个脸庞,但是仅从白的额头和秀美的型还有苗条的身材来看,这绝对是个倾城的女人。 于是乎,男人开始变得嫉妒司马锦,而女人开始为司马锦和慕容婷祈祷和祝福,人的心就是这么善变,男人和女人都一样。 “婷婷,锦少还等着你的答复呢。”慕容婷在父亲的提醒中从幸福和激动中清醒过来,猛然抬起头,仿佛瞬间忘记了害羞和大厅里的人们,眼中只剩下了司马锦,用动听的声音说道:“小女子非常愿意。” 在场所有女子都出了欢呼声,还有慕容风等人也是如此。 国王显然已从大家的欢呼声中回到了现在,适时地宣布道:“寡人现在就宣布本次决斗司马锦勇士获胜,寡人册封他为护卫大将军,统领明天春祭的护卫部队,希望司马锦明天也能有今天一样好的表现。” 司马锦急忙下拜领命,高声感谢国王厚爱。 见国王如此册封,乌丸明以慕容风等人难以想像的表情和态度,笑着走向司马锦,欣赏地看着司马锦并对他说道:“锦少今天表现的实在jing彩,严毐那厮真是不知好歹,怎会敢和你决斗。”说着乌丸明取下腰间一块极其名贵的宝玉送到司马锦面前道:“锦少,小小美玉,不成敬意,锦少就将就着当作我送给你的奖品吧。” 不要说慕容风等人,就是司马锦看到乌丸明有此一举也是吃惊不少,迟疑了一会才拱手道谢,笑着接过了乌丸明递过来的宝玉。 乌丸明继续说道:“小王的建议终于成功使得锦少娶到了如花似玉的慕容婷小姐,真是可喜可贺啊。” 司马锦此时心里早已经诅咒了乌丸明不止一千遍,心想这乌丸明嘴巴倒真是厉害,口上却仍旧说道:“鄙人能娶到慕容婷小姐,的确是多亏了太子殿下,鄙人谢过王子殿下了。”让司马锦说出如此阳奉阴违的话确实不容易啊。 乌丸明假装谦虚地又说了几句,然后重点说道:“锦少今后若肯随本王共谋惊天大事,本王一定会保证锦少这一生都会荣华富贵。” 乌丸明知道要司马锦立马参与明天刺杀国王的行动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自己也不放心把明天的详细计划告诉司马锦,但他却是在为明天刺杀之后为自己能够坐稳国王之位而拉拢人才了。 当然了,司马锦又是勉强敷衍几句,假装保证不会让乌丸明失望。 然而此时的慕容雨心中是怒火中烧,拔出宝剑,就要冲向司马锦杀了他,因为杀爱子之仇现在貌似只能靠自己了。 乌丸明见状急忙拉住了他,轻声警告道:“不要忘了我们还有更大的计划,你要是敢破坏了我的好事,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乌丸明的话显然让慕容雨煞那间冷静了下来,想想自己显然也杀不了连严毐都对付不了的司马锦,更何况还有数不尽的财宝和mei女在等着自己,要是得罪了太子殿下,那自己可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性命,所以慕容雨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剑。 司马锦看到慕容雨原本举起的剑又放了下来,心里感到好笑,讥讽地看着慕容雨,而慕容雨却不得不作出和善的样子。 而此时的乌丸明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再次走到司马锦面前提醒道:“我看锦少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武技尤其是剑法更是jing妙得很,可是锦少并不知道我乌桓国尚有一位千年难见的高手。” 司马锦纳闷乌丸明说着话的目的,可又不好不闻不问,所以问道:“太子殿下说的此人不知与鄙人有什么关系呢?” 司马锦说完话突然看见慕容雨眼中显现出了一点惧色还有点喜色,心中疑惑更大。 乌丸明装腔作势叹气道:“锦少有所不知,这位不世出的高手是严毐师傅,而这位绝世剑客只有严毐这一位徒弟,所以今天锦少把严毐杀了,那位高手就不可能不来报仇啊。” 司马锦朗声说道:“他想来报仇,那就让他来便是,我司马锦何曾畏惧过任何人?” 乌丸明和慕容雨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气,压得两人几乎透不过起来,慕容雨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莽撞出手,而乌丸明也庆幸自己适时以友好的态度拉拢了司马锦。 司马锦说完此话,不理两人的反应,大步走开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慕容婷绝美的外表,忍不住轻轻亲了她一下,慕容婷留下了激动和幸福的眼泪,紧紧依偎在司马锦的肩膀上。 慕容风然后接着大声宣布道:“各位宾客请尽情吃喝玩乐,国王陛下也千万不要客气。” 等司马锦坐定,乌丸亮和慕容风等人便举杯向司马锦表示祝贺,一连三杯下肚后,乌丸亮向司马锦问道:“刚才大哥向锦少说什么了?” 李俊也乘机说道:“锦少可不能被太子的美玉和美丽谎言而迷住了自己的心灵啊。” 司马锦笑着对众人说:“小俊愣是把鄙人看低了,太子虽然极力想拉拢鄙人,可我司马锦又岂是那种贪图富贵,忘恩负义的人,更何况这里还有我的岳父大人、妻子、爱国爱民的王子和一干兄弟,给我整个国家的财宝和女人我也不会背弃你们啊。” 众人听司马锦这么说,皆是哈哈一笑,举杯再干。 “那太子刚才到底向锦少说了些什么啊,锦少最后说得那么大声?”李俊也这样问道。 “因为太子他太看低鄙人了,鄙人虽然不敢自诩是天下无敌的剑客,可是自认为还是非常厉害的,可是太子却让鄙人当心严毐那厮的师傅来报仇。”司马锦愤愤说道。 “严毐他师傅,太子有没有具体说他叫什么啊?”慕容风问道。 “这倒没说,不过貌似太子和慕容雨对他评价都很高,因为当太子说到他时,我同时在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惧色。”司马锦回忆道。 “什么人,竟然能让大哥畏惧,除了父王还有别人吗?”乌丸亮自问道。 “难道是,”慕容风眼中突然也显现出了惧色,“是左玄!” “左玄”这名字一出,听到的人脸上都显现出了一丝惧色。 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脸上却尽是迷惑之色,不jin出口问道:“左玄这人这么让人恐怖吗?” 慕容风长叹一声,先看看爱女慕容婷,然后看着司马锦正色说道:“锦少可能因为是汉人,不了解左玄这人,而婷婷主要是很少出慕容府的缘故,所以也不知道他。但是只要是在外面走动又或是上了年纪的乌桓人就没有不知道左玄这个人的。” 慕容婷再次问道:“那左玄的武技真的这么厉害吗,比锦郎也要强吗?”慕容婷终于可以放心快乐地称呼司马锦为“锦郎”了。 “不但是厉害,他的剑法简直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左玄想要杀的人没有能够活下来,而他想报的仇当然也没有报不了的,所以……”乌丸亮缓缓地诉说着,然后担心地看向了司马锦。 “那就没有人会是左玄的对手了吗?”慕容婷的脸色也开始变得恐惧,希望有人能够阻挡左玄对爱郎的报复。 慕容风沉思一会道:“当然有了,当世四大绝世高手,其中一人就是左玄,其他三个既然也能跻身于四大绝世高手之列,肯定也有与左玄一样的水平和能力了。不过其他三人都与我们没有任何瓜葛,又怎么会来相助锦少呢?” “我听人说左玄十年前已经退出江湖,据说是因为中了永远都不可能治好的毒,此番大哥说要锦少担心左玄的报仇,难道他又出世了吗?”乌丸亮接着说道。 慕容风分析道:“应该是的,而且很有可能已经投入了太子的帐下了,要不然他不可能知道严毐是他的徒弟。” 慕方和李俊同时点头表示同意,慕方说道:“大老爷分析地非常正确,我们和严毐一起呆在慕容府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师傅,也没听说过他和左玄有什么关系,看来这下我们有麻烦了。” 慕容婷听完大家的对话,心情不断变得害怕,到最后竟然颤抖了起来。司马锦深深感受到了慕容婷因为担心自己而产生的恐惧,于是紧紧抱住慕容婷,希望能以自己的体温温暖爱妻。 慕容风等人看着司马锦和慕容婷,也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慕容风开口道:“锦少现在有什么打算,是否需要先躲几天,等危险过了再出来帮助我们?” 众人只见司马锦原本古波不惊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夸张的笑容,道:“我司马锦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就没有畏惧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更何况是祸根本就躲不过。” 众人虽然非常了解司马锦的厉害,也知道他不但武技高而且智计也是不凡,可是相较于像左玄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大家还是非常替司马锦担心的。 慕容婷看着众人的神态,知道自己的锦郎这次确实是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本来以为战胜了严毐就会换来永久的厮守了,没想到一次暴风雨刚过,更为狂暴的龙卷风又要来临了,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大家看着慕容婷的样子,心中不免恻然,只好努力安慰这个原本应该幸福快乐的美丽女子。 司马锦也只能以紧拥慕容婷来表示自己浓浓的爱意。 然而慕容婷对司马锦的爱意也是惊人的浓烈,正当大家默然无语时,慕容婷却突然轻启朱唇对司马锦说道:“锦郎,我们现在就结婚吧?” 众人一愣,惊讶怀疑地看着慕容婷。司马锦看进慕容婷诚恳又美丽的眼睛,轻声问道:“婷妹为什么这么心急要做我司马锦的妻子了,等这些危险过去了再好好举办个大婚礼不行吗?” “因为我怕等我明天早上起来时就找不到锦郎了,那么我就不能做你的小妻子了,这样的话我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慕容婷认真地说道。 看着慕容婷坚毅的眼神,司马锦再次亲住了慕容婷的艳唇,众人看着这个感人的画面,也是心有所感。 离开慕容婷湿润的红唇,司马锦肃容道:“我怕毁了婷妹一生的幸福,所以我不能答应婷妹的要求。” 慕容婷出人意料的迅离开司马锦的怀抱,拿起桌机上的刀具就搁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大厅上的人看到这个情景也都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乌丸明和慕容雨等人更是奇怪地皱起了眉头。 “婷妹,你这是干什么”,“婷婷,快放下刀”,“小姐,危险啊”等声音同时响起,然而慕容婷却不为所动。 “如果锦郎不答应婷婷的要求,婷婷就马上死在锦郎的面前。”慕容婷毅然道。 众人闻言,纷纷惋惜道:“快答应吧。” 司马锦神情地凝视着慕容婷,缓缓说道:“婷妹对我的爱,我知道。可是我希望给予婷妹的是稳定的幸福和快乐,实在不希望婷妹作为我的妻子去天天担惊受怕,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坎坷和不幸而葬送了婷妹的一生前景,所以我不能答应婷妹现在就要结婚的要求。”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慕容婷拿刀想自杀的原因,也明白了原来爱对方就是为对方想的比对自己想得多。 “可是锦郎你知道吗,婷婷要的却不是和锦郎一起过着幸福和快乐的日子,我要的是和锦郎你同甘共苦,共同经历坎坷和不行,然后共同欣赏美丽的雨后彩虹,所以婷婷请求允许锦郎能让我和你一起担惊受怕,生死与共,因为这些对于婷婷来说也是幸福和快乐。”慕容婷毫无退让,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听着这对怨男痴女的对白,大厅上所有人的手掌都不由自主的击打了起来,包括国王和他们的敌人乌丸明和慕容雨等人。 52.第48章 司马锦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点头同意了。 于是,国王也主动离开席位,在原来的位置上放了张大桌机,点上一对羊脂做成的蜡烛。两位新人也是换了身简单的新装,接着便携手步入大厅中央,向着天和地缓缓一拜,然后是对着慕容风和国王陛下,最后司马锦在众人的欢呼和鼓掌声中抱起慕容婷一起进了新房。 待两人离去,国王举杯向大家说道:“今天司马将军抱得美人归,寡人也是求得勇士归,而大家都欣赏了一场无与伦比的jing彩决斗,让我们为今天的快乐一起共饮此杯。” 于是乎大家的酒杯都被斟满,依着北方人特有的豪爽性格,喝得酩酊大醉。 当太阳下山时,酒席才终于散去。 “召集各位今晚到本王那里商讨明天之事。”乌丸明满脸阴险地对慕容雨吩咐道。 “先不要去打扰锦少和婷婷,等我们商量出了更加具体的计划后再找锦少来好了。”乌丸亮如此吩咐慕容风等诸人。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欣喜故人着新装,嫁作鄙人妇。”司马锦隔着纱窗看着外面迷人的月色说道。 慕容婷此时眼神早已迷离。软软说道:“锦郎的话语总是这么好听和新奇,婷婷非常爱听。” 司马锦抱着慕容婷,微笑道:“为夫的脑袋里什么都有,只要婷妹要什么都可以变出来。” 慕容婷看着司马锦,装作不信道:“锦郎可不要在你的小妻子面前吹牛哦,锦郎自诩学究天人,人家也是的好不好。” “真的吗?那让为夫考考婷妹可好,婷妹如果答出了,那为夫就甘拜下风,可是如果回答不出,那可不要怪为夫对婷妹做坏事哦。”司马锦狡诈地说道。 “锦郎真坏,就知道欺负人家。人家从小被父亲关在府里,很少出去,可是倒底没有荒废这些年华,博览了不少你们汉人的经典书籍,相信锦郎的难不倒我的。”慕容婷说得很自信。 “那好,为夫问你,男人和女人怎么生孩子?”司马锦说完盯着慕容婷的表情。 果然,慕容婷佯怒地捶打着司马锦,不服道:“锦郎又欺负人家了,人家不理你了。” 司马锦可不会这么就此罢手,一手抄起慕容婷柔软的身ti朝新婚大床走去。 就在到床的几步路里,慕容婷思潮起伏,脑海中充满了复杂的一个个念头。自己终于是司马锦的小妻子了,从自己遇见司马锦开始,自己就拥有了幸福,拥有了美好的未来,现在就让自己和锦郎一起再去寻找那激动人心的快乐吧。 亲情固然可贵,然而爱情却比亲情还要高贵。 平城白登山附近。 午时三刻。 “太子殿下,大王已经派人来催促我们赶快赶去阴山,好和大王等将领一起出兵攻打汉城。”匈奴营中一偏将向于单说道。 “我也知道这些军粮很重要,可是目前父王年时已高,而本太子又还没有什么建树,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让本太子扬名立万的机会,我又怎会白白丢掉这个大好机会呢,更何况眼前的汉军很不简单,放纵了他们后果可能不堪设想啊。”于单无奈地说道。 “可是,让通信兵怎么去向大王交待呢?” “报~~” 一巡逻兵突然进帐大声报道。 “说。”于单命令道。 “兄弟们看到被围困在山上的汉兵突然冲下了山,并朝着白登山南边的葫芦谷飞奔而去。” “大约有多少人?”于单厉声问道。 “具体人数难以侦查,但估计应该多于二万以上。” “难道汉兵派出一部分人马去寻找救兵了?”那偏将说道。 “如果帝的确有两万多人马逃离了白登山,那应该还有二万多人还停留在山上了。”于单自言自语道。 “那我看太子殿下,我们还是赶快派兵去追击那向南奔去的汉兵吧。既然是去搬救兵的,力求度肯定装备简略。”那偏将继续表着自己的见解。 于单不答,而是继续问巡逻兵道:“汉兵军阵后是否卷起许多灰尘并且军阵中树立着许多汉朝大旗,而且还通过敲打一些鼓之类的东西出很大的响声?” 巡逻兵仔细回忆着,然后突然露出佩服的神色回答道:“太子真是料敌如神,小的们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被太子猜到了。” “看来汉兵逃走的人数还真是不少啊。”那偏将继续说道。 “愚蠢。”于单看着那偏将大声呵斥道,“难道还看不出这是对方的诱敌之计吗?” 偏将还是满脸困惑,不明白于单为什么会这么说。 于单不看众人,转过身说道:“那漫天的灰尘和故意张扬的退兵阵势都是为了吸引我们派大队人马出击罢了,然后留在山上的大批汉军好乘机偷袭我们的营地,以此来大败我们。” 那偏将此刻才终于明白,低声道:“太子英明,卑职愚钝。” 李广带着不到三千骑兵,在每个骑兵胯下的马匹脚上绑上一块布,然后又让其中的一千人带上大鼓,另外的一千人手拿旗帜,剩余将近一千人手拿弩弓,准备随时反击追上来的敌人,以此来吸引匈奴兵来追击并且尽量拖延出击的敌人。 果然一对匈奴兵飞快地离开了营地,朝李广等人追了上来,可是等到离李广的部队只剩一里路时却停了下来。李广以为匈奴并追得疲惫,因此也让大家放慢马,自己则是拉满十石之弓,朝着敌军的一个小头目便射了过去。众汉兵听到弓弦声的同时,对方的小头目也从坐骑上掉了下来,捂着xiong口挣扎了几下就再动弹了。汉兵看得过瘾,纷纷鼓掌加油。 于是匈奴兵又跟了上来,李广带着汉兵再向南跑去。 跑了不到十里,匈奴兵再停,李广只得再射,以此来激怒敌人,然后匈奴兵再追。 就这样逃逃停停和追坠停停,李广觉得好像是匈奴兵再拖延自己的军队,心中疑窦陡生。 这边匈奴大营,于单率领剩下的五万多大军,吃饱喝足,装备jing良的就要杀上山去了。 原来于单识破汉军的诡计后,就派了很少一些人佯装追击李广的部队,一边却紧急召集帐下所有将领和士兵,整顿装备准备杀上山去。因为于单相信留在山上的汉兵肯定准备好了要来夜袭营地,所以原本汉军将领布置在山上的防御设施以及防御士兵肯定会被全部撤掉,因为只有这样,汉军才能尽可能的集中兵力来一击击垮人数多于他们的匈奴兵。 “报,我军探马回报说从匈奴营地出来的一队匈奴人马已经全向李广将军的疑兵追击而去。”一小头目说道。 卫青神色严肃,出人意料地命令道:“赶快召集各位将士,赶快拿上挖土工具在离我军阵营一里处挖掘陷马坑,并在曾经设有小木屋的地方多多洒下三角铁。” 原本设置的防守利器小木屋已经为了利于汉兵冲锋杀敌而被移除。 汉军小头目满脸疑惑道:“将军不派兵袭击匈奴大营了吗?” “你难道没听见匈奴大营中吵闹的声音,还有少得可怜的火光吗?”卫青高深地诉说着。 “恕卑职愚钝,可这吵闹的声响和混暗的火光分别能够说明什么呢?”小头目不解地问道。 “吵闹的声响说明留在营地的匈奴人正在整装待,而混暗的火光则说明对方在努力隐藏营地中的虚实,这于单还真是不简单啊。”卫青解释道。 小头目闻言,一头贴地道:“卑职拜谢将军赐教,将军真是料敌如神。” “料敌如神不见得有用,能够消灭尽量多的敌人才是神所为也。”卫青肃容道。 小头目点头称是,按照卫青先前吩咐的去了。 “今晚之后,你们都会成为我大匈奴的英雄,所有匈奴的女人和孩子都会以崇拜的眼光来看待你们,因为你们就要因为杀掉无数汉兵而立下大功了,你们有信心吗?”于单大声说道。 “有,有……”众匈奴兵大声答道。 “好,这才是本太子的好兄弟,等本太子以后做了匈奴国王,一定不会亏待你们,但现在,就让我们杀将上去,为已经死去的四万兄弟报仇。”于单继续鼓舞道。 在场的匈奴兵一起高举手中武器,高声附和,整个营地似乎就快爆炸了,因为他们势不可当的杀气和决心。 一场生死决斗就要开始了。 “我军虽然提前察觉到了于单的意图,可是即使我们最终赢得了这场战斗,损失想必也不会小啊!”卫青独自一人站在白登山巅,自语道。 离葫芦谷不远处,李广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命令部队前队变后队,后队变前队,准备作战。 李广走出军阵,手举惊天枪,大声朝着一里外的匈奴军阵叫嚷道:“前面的蛮夷听着,赶快叫你们主将出来和我决战。” 李广这一路上一直留意着这群来追击自己的匈奴兵,最终判断出这个匈奴部队的人数不会过一万,这与卫青和李广之前估计的人数要低上很多,所以李广开始担心白登山那边的状况,所以不得已想尽快解决到身后的这群狡猾的匈奴兵。 军阵混乱的匈奴兵中策马出来一个年轻的将领,冷然应道:“阁下好大胆子,竟敢叫板我们英勇无敌于草原的匈奴兵。“ “老子什么不敢,老子问你,你是主将吗?”李广问道。 “正是。” “有种和老子单挑吗?” “你配吗?” “你在问我手中的惊天枪吗?” 众匈奴兵听到这惊天枪的名字,有过与汉兵交手经历的人无不脸露惧色,可是那匈奴主将却并不知晓。 “死在老子惊天枪上的匈奴将领少说也有十几个了,至于匈奴士兵那更是难以计数了,看来你今天会很有幸成为下一个被它杀死的将领了。”李广说完一股惊人的杀气透出惊天枪朝匈奴将领飞射出去,匈奴将领不jin打了个冷颤。 一匈奴小兵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将军,他就是李广,厉害得很,千万小心啊。” 匈奴将领闻言陡然一惊,因为他也曾听年长的匈奴人讲起过李广,当时他就现每当他们谈起他时,脸上都会不自觉的显露出一丝惧色。如今活生生的李广就策马立在自己眼前,叫自己是又兴奋又惊讶。 兴奋是因为只要自己今天打败了李广,那么自己就可以在一夜之间成为所有匈奴人眼中的英雄了,惊讶的是这种好事没道理让自己碰上啊。 所以这位匈奴年轻将领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会输给李广,更没想过自己会在这里断送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那就让本将军来会会你吧,看看你到底有多么厉害。”匈奴将领说着就用手在马屁上狠狠一拍,马匹吃痛,飞也一般地朝李广奔去。 李广觑准对方攻来的方向,在对方出枪前就已经预算出了对方的出枪的角度和力道,这就是李广优于普通将领的经验。 众人只见李广策马迎上匈奴将领,然后只是用惊天枪攻出一枪,就和匈奴将领擦身而过,然后众人看见匈奴将领顿然从马匹上掉了下来,不再动弹。 李广就出了一枪就击毙了年轻又不知好歹的匈奴将领,所有汉兵都为自己的将军喝彩和骄傲。 李广不愧为塞边名将,武技和名气都叫人敬畏。 “还有谁还想和老子一较高下,尽快出来?”李广挑衅道。 可惜这支匈奴部队中大多是些老弱残兵,本来就是来迷惑汉军和拖住李广的,所以李广连问三声都没有匈奴人回应。 此时一万匈奴兵的士气降到了最低谷,军队主将被对方主将一枪毙命,自己军中又没有将领能迎战李广,甚至没有人敢来迎战李广,所以没有一个匈奴人还有继续交战的勇气了。 李广见状知道出击的时候到了,于是大声喝道:“所有的汉族兄弟们,杀敌立功的机会来了。” 李广手一挥,三千汉兵潮水般勇敢冲向了胆怯的匈奴军阵,匈奴兵抵抗不了两下,就溃散逃跑了。 这场小规模战斗,李广部队杀敌三千人,俘虏的三千匈奴人也被全部杀掉,大获全胜。可是李广却不敢松懈,整顿军队,火朝着白登山赶去了。 53.第49章 “报告将军,山坡上的陷马坑已经挖好,三角铁也已经遍布山坡,请问将军还有什么吩咐吗?”一小将领抱拳向卫青说道。 “好,辛苦了。”卫青赞许地看着眼前的将领,然后沉思一会继续说道,“吩咐将所有弩箭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埋伏于三角铁与陷马坑之间,另一部分埋伏于陷马坑附近,再让所有骑兵随时准备出击。” 小将领再次抱拳朗声应道:“诺,卑职这就去布置。” 卫青满意地让他退下,然后一个人走出营帐,对着满天星斗,沉思良久厉声道:“当年高祖得到的耻辱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赢回来。” 然后倾听着附近传来的马嘶声,默然道:“这场战如果打赢了,可是如果不能保全尽量多的骑兵,那也就不算赢了。陛下走之前让我们带领军队前往乌桓皇城威慑乌桓,其中我国现在优良的骑兵才是威慑中的关键,曾经汉人的最弱兵种如果都能让乌桓等国自愧弗如,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不臣服于我大汉朝了。” “太子,这小木屋好像被汉兵给拆掉了。”一匈奴兵兴奋地大声喊道。 “这下汉兵可是注定要败了,竟然愚蠢到拆毁了他们的防御利器。”于单想着想着便笑出了声,“兄弟们,没有了阻碍,乘汉兵还在加紧准备袭击我们的营地,就让我们给他们一个惊喜,你们就尽情地杀敌吧!” 众匈奴兵脑中现在想得都是大获全胜后得到的赏赐。 “众骑兵听令,排好阵势,全往山顶冲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知道我们匈奴骑兵的厉害。”于单兴奋又紧张地命令道。 众骑兵接到了命令,如何不想尽快杀敌立功,所以不一会就排好军阵向着山顶全进攻了。 “将军,匈奴兵果然朝着山顶冲上来了,带头的都是他们的骑兵。”汉军探马如实报告道,脸上尽是喜色。 “好,”卫青强力掩饰内心激动的心情,“匈奴王子素来狡猾,千万不可大意,继续探查。” 探马喊了声诺又火去了。 “嘶,嘶~~~”之声突然从匈奴前冲的骑兵群中不断传了出来,然后是一匹匹高头大马的轰然倒地,而且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了。 于单此时也听见了前方传来的阵阵惨叫声,便紧张地向周边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知道?” “禀告太子殿下,我们前方的骑兵部队遇到了三角铁的埋伏,所以许多马匹都被次穿了马蹄纷纷倒地,大多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能力。”一人禀告道。 然而此时,惨叫声再次传来,只不过这次的惨叫声是骑在马上的人出来的。一个个匈奴勇士不断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胯下的马更是被惊吓的到处乱窜,无疑增加了更多的伤亡。 当于单得知自己jing锐的骑兵部队遭到了汉兵弩箭手的袭击后,心中大痛,硬是靠着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勇气和阅历勉强保持了镇定,立马向各个小将领命令道:“传我命令,所有后队步兵火顶替骑兵部队冲到进攻部队最前面,一面挡住对方的箭羽,一面以尽快度清除山坡上所有的三角铁。” “希望这是汉兵唯一一道防守,要不然……”于单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希望自己所剩的骑兵部队能够横扫汉兵了。 埋伏在三角铁和陷马坑之间的汉军弩箭手丝毫没有恋战的意思,在匈奴步兵前来挡击的同时就向后退上了山顶,不给匈奴任何反击的机会。 “报告太子,前方的三角铁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是否继续前进?”一步兵头领问道。 于单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无论前方有没有汉军的第二波埋伏了,我都要再赌一把,否则如何向手下的兄弟交代,如何在兄弟们中和匈奴国里建立自己的威信,将来又如何能够让大家心甘情愿奉我为匈奴单于。更何况即使前方还有伏兵,那汉军弩箭手对我骑兵的伤害毕竟也是有限的,只要我军骑兵站稳了脚跟,汉军就不可能再阻挡住我们屠戮的脚步了。”想到这,于单又露出了阴险得意的笑容。 “传我军令,全军骑兵继续全前冲,不要让汉人小看了我们。”于单大声命令道,丝毫不见刚才的沮丧表情。 是故,剩下的二万匈奴骑兵再次向山顶全攻了上去。 “将军,好消息。匈奴人的第一波骑兵进攻被我们预先撒下的三角铁和布置的弩箭手攻了个大败,估计对方骑兵损失过一万以上。”汉军一小头目兴奋地报告道。 卫青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看着一脸喜色的小头目道:“告诉兄弟们,等战胜了这些难缠的匈奴兵,本将军定会替大家向陛下邀功,人人有份。” 小头目领命yu要离开时,突然又被卫青叫住,只听卫青吩咐道:“派出二个通信兵,绕过正攻将上来的匈奴兵,急向李将军他们汇报目前的状况,并让他们乘机攻占匈奴大营,我要让山坡上的于单太子无家可归,彻底地败给我。”此时,卫青脸上终于显现出了一丝兴奋之色,只是不仔细看还是很难被察觉。 小头目领了军令急忙去了。 卫青继续看向不远处交战的地方。 “嘶嘶”声和人的惨叫声再次在匈奴骑兵中响了起来,一匹匹骏马陷入了山坡上的深坑里,有的还被深坑里的木制尖刺刺了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当这些声音再次在于单耳边响起时,于单的脸色彻底白了,于单此次袭击白等山上的汉军的计划也彻底败了,一切仿佛与当年的不一样,而且是大不一样。 可是惨叫声还没有停止,埋伏在陷马坑后面的弩箭手再次把上满了箭羽的弩指向了尚能继续战斗的匈奴骑兵。于是一支支锋利的箭羽,一个个强悍的匈奴骑兵,两者不断结合着,结果是两者都不断掉落到地上,永远都不可能再起来了。 这次不用于单向旁人询问,早有人慌张地来急报了:“太子,我们的骑兵遇到大麻烦了,大多数都掉进了陷马坑,没有掉进去的许多也中了汉军弩箭手的箭,如果再不撤退,恐怕就要全部牺牲了。” 于单闻言莫不作响可是身边的其他将领可急了,“太子,汉人有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保留实力重要啊。” “对啊,太子,为今之计还是尽快赶到阴山会合大王,再领兵前来围歼这些汉兵。”另一个小将领也附和道。 于单还是犹豫不绝,不甘心就此落败。 卫青看着眼前势如破竹的弩箭手,听着声声的喊杀声,知道乘胜追击的时机已经来临。 “传我军令,迅把三万多骑兵全部调集过来,排好军阵,冲下山去,让他们看看我汉朝骑兵的威力。”卫青大声安排道。 一骑兵头领抱拳道:“将军放心,一定扬我华夏国威。” 于是,一匹匹汉朝骏马载着一个个急于杀敌报国的勇士冲向了山坡上正苦苦挣扎的匈奴骑兵。 “报,汉朝骑兵正火朝我军冲来。”一匈奴兵向于单报告道。 “大约有多少人马?”于单的眼中突然有了喜色。 “多于三万。” 于单又突然变得木然,而后神色显得非常刚毅,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既然汉军这么不知好歹,竟然敢以他们的弱项来抗我军强项。我军骑兵虽然损失大,目前已经不到一万骑,可是我相信,我们的骑兵不会让我失望的,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附和,虽然双方的骑兵兵力对比过了三比一,可是匈奴人对自己骑兵的盲目自信以及对卫青帐下骑兵的轻视,已经让于单的部队踏上了一条败亡的道路。 “传我军令,让所有骑兵退后三里,然后整备阵型,准备痛击不自量力的汉人。”于单自信满满地命令道。 不到半刻钟,汉朝骑兵和匈奴骑兵就相遇了,于单等匈奴将领期待的图景没有出现,并且事实上出现的情景让于单他们惊讶地目瞪口呆。 一匹匹匈奴战马虽然在马种上优于汉朝骏马,可是汉朝骑兵有马蹬和马蹄铁的装备,无论战士驾驭战马奔跑的稳定性还是战马的耐力都大大增加,所以面对马匹上的颤抖和厮杀,还是横冲直撞的威力和稳定性,匈奴骑兵都处于劣势,再加上汉朝骑兵居高临下的冲击力,使得匈奴骑兵心胆俱裂,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于是乎,匈奴骑兵慢慢消逝在战场中,渐渐减少,而汉朝骑兵则通过巧妙的配合再加上人数上的优势,所向披靡,慢慢靠近了于单所在的地方。 于单等人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现实,正yu掉转马头转身逃跑时,前方已经被行动迅的汉军骑兵给挡住了去路,而汉军军阵中出来一个身形俊朗,面容严肃又刚毅,一身散着逼人气势的高级将领,大声喝道:“于单太子请留步。” 于单好奇,便勒住马头,料想对方也不会乘人之危,疑惑地问道:“阁下认得本太子?” 高级将领哈哈一笑道:“本将军认不认得太子殿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汉军已经战胜了不可一世的匈奴兵,即使是匈奴骑兵在我们汉朝骑兵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而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血洗了几十年前白登之围高祖皇帝所承受的耻辱,不,应该是汉人曾经所承受的耻辱。” 于单不甘示弱,问道:“阁下用兵如神,可否告知本太子姓名?” 高级将领目视远方,缓缓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本将军姓卫名青,目前还是无名之辈,不过今日一战,无论是汉人还是匈奴人都会记得我了。” 于单虽然听不惯对方的话语内容,可是对方确实战胜了自己,而且是以少胜多,更是在匈奴过境内的白登山上,任何一点都会让卫青迅成名。可是于单知道对方成不成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匈奴自此多了一个用兵如神的汉族将领,匈奴在实现宏图霸业的路上会走得更加艰辛。 于单这样想着,卫青突然举起灭夷枪指着于单,神色凶狠,一身杀气。 于单虽然不可一世,可是此情此境,心中难免慌张不安,颤抖问道:“将军要杀了我回去向汉人皇帝领赏吗?” 卫青冷然一笑,缓缓叹道:“杀你何用,如果杀了你能使整个匈奴从此永远不再侵略我大汉一寸土地,那本将军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杀了你,可惜不会,所以本将军不会杀你。” 于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肯定地问道:“阁下确实答应要了我?” 卫青又是大声一笑,笑声中尽是讥讽和不屑的感觉,陡然止笑道:“还不快走,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于单不敢停留,急忙策马朝山下逃去了,身边的随从却被扣留了下来,无一例外的被砍了头。 一汉军将领不解问道:“将军为何放了于单,卑职深以为不妥?” “哦,有何不妥?”卫青神情平静地反问道。 “要是能够杀了于单太子,不就相当于剪灭了我汉军征战匈奴路上的一个劲敌吗?更何况,杀了匈奴太子会让匈奴王国后继无人,岂不更好?”汉军将领继续表达道。 “杀了于单,你就能确保会出现另一个比于单更好对付的太子吗?”卫青肃然反问道。 “可是目前来看,于单他事实上不怎么容易对付啊。”汉军将领硬着头皮表着意见。 “但至少我们现在轻松战胜了他。相较于一个未知的对手,我宁愿挑选一个曾今败在我手下的对手。而且此战于单大败,必定在匈奴王国的人气会陡降,那么年迈的军臣单于死后,一场匈奴王族内部的争斗就可以被预见了。”卫青缓缓说道。 众将于是拜服。 卫青此时担心的却是李广率领的三千骑兵的安慰,希望他们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于是卫青接着整顿大获全胜的军队,带上装备和干粮朝着山下的匈奴营地火赶去。 卫青等人在山上大获全胜,而李广此时满脸鲜血,也正在山下的营地杀得起兴。 54.第50章 三千骑兵收起大旗战鼓之类的东西,拿出家伙,早已开始了毫无阻拦的杀戮。[..tw超多好看小说] 李广所率领的骑兵部队在击溃了一万匈奴追击兵后便遇到了卫青派来的汉军小头目,被告知了卫青的计划后,李广就急带领手下三千人火赶到了匈奴的大营,然后冲破大营门栅然后就是屠杀。 三千骑兵被分成好几个小队,通过吸引驱赶等手段,当然还有汉族骑兵战胜一万匈奴兵后带来的惊人的自信和气势,瞬间完成了分割留守在匈奴大营几千人的项程序。 由于匈奴骑兵已经全部跟着于单杀上山去了,而且匈奴军阵向来少弓箭手,所以袭击匈奴大营的任务看起来是如此简单,而骑兵的威力在此刻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一个个惊恐异常的匈奴兵被几匹骏马给围困了起来,焦急地寻找着突围的出口,可是迎向他们却都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剑,于是一个个人头和肢体不断落地,一声声惨叫陡然出,匈奴兵士气再次下降,汉兵士气则再次上升,于是结束这场大屠戮变得更快,匈奴兵伤亡的人数更多,侥幸逃tuo的屈指可数。 多年的边疆作战经验告诉李广,面对曾经强悍和凶狠的敌人,绝对不能手软和犹豫,否则下次丢掉脑袋的就会是自己了。 骑兵的惊人度,使得整个匈奴大营上的士兵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就消逝殆尽,不是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是离开了这里。 李广整顿骑兵部队,难以掩饰的笑容显露在他历尽沧桑的脸上,三千汉族骑兵仅仅上网十人,而杀敌却将近一万,这种战绩,自己戎马生涯半世从未有过。 此时的匈奴营地再次恢复到宁静的状态,仅有的几声马嘶声也被寂静的夜色给吞没了,所有人都在欣赏刚才的杰作,还有一脸刚毅和沧桑的李广。 一小撮人马却突然出现了他们附近不到几百米的地方,李广模糊中看清对方人不多,而且所穿的服饰是匈奴式的,便猜想这是从山上败退下来匈奴残兵,于是大声对身旁听后差遣的士兵喝道:“兄弟们,把这最后的几个匈奴兵也一并杀了吧,让他们知道我们汉人的厉害。” “且慢,阁下若肯放过本太子,他日必当厚厚答谢。”匈奴人中传出了这么一句话。 “难道阁下是于单太子?”李广疑惑且略带惊讶地问道。 “怕了吧,殿下正是大匈奴国的太子,识相的还是放我们走,要不然整个大匈奴都会跟你们没完。”一匈奴小头目听出了李广说话声中的恐惧,因此大着胆子如此说道。 此时匈奴大营都已经被汉兵攻占,于单也只希望自己的身份能够让汉兵产生一点畏惧。 “哈哈哈哈,”李广大声讥笑道,“放了你们,兄弟们,你们答应吗?” 三千汉族骑兵大声答道:“不答应。”声震草原,气势如虹。 匈奴人很少见过士气这么高昂的汉兵,于是所有人内心都起了变化。 于单勉强保持镇静,急忙说道:“阁下若想以多欺少来杀了我们,恐怕胜之不武,我们也会死有不甘。” 于单开始使用激将法。 李广岂会不知,却仍旧问道:“那太子以为我们该怎么办呢?” 由于天黑看不清对方将领是谁,而且现在也实在是没有其它好的办法了,所以于单说出了自己的建议,期望能逃过这一劫,“不如这样,你我俩人单挑,我赢了你就放过我们,你赢了我们就束手就擒。” 李广沉吟不语,于单心中则越加害怕,担心会就此丧命,毕竟对方的兵力要多于自己许多许多,硬拼的话是没有人能够逃tuo掉的。 然而李广却开口了:“本将军很欣赏太子临死求生的执着,就答应和你单挑便是,不过你同样难逃一死,而且会死得更快。” 李广的声音浑厚沉稳,有一种莫名的说服力,让人产生不了怀疑。 于单的等人长舒一口气,高兴于自己终于争取来了一丝生机。于是便勒紧马头道:“本太子叫于单,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李广不屑地看着前面那头戴高官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朗声答道:“本将军姓李名广,请赐教。” 这些匈奴人中胆小的差点吓得逃跑,因为对方竟然是令人恐惧的李广。 “阁下真是飞将军李广?”于单也是难以置信地急忙问道。 “不错,怎么,害怕了。”李广讥讽地说道。他要于单他们不战而降。 “太子殿下,卑职以为我们还是下马投降的好,免得丢了性命。”一匈奴骑马者建议道。 “混账东西,”于单怒目而视刚才说话之人,“你以为我们投降了他们就会放了我们了吧,别做梦了,现在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反抗。” 李广听着于单这话,心中很是欣赏于单的胆识和见地。 两人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策马向对方冲去,汉军阵中传来阵阵加油喝彩声。 可是正当李广的惊天枪就要刺中于单时,另一支宝枪却险险挡住了惊天枪的去势,于单惊出一身冷汗,李广则是大骂谁这么大胆阻拦自己好事。 待两人看清出枪之人,都是惊讶万分。只见卫青一脸英气,笑容满面的看着愤怒不已的李广,口中却说道:“于单太子快带上你的人走吧。” 于单等人哪敢犹豫,急忙调转马头,总算是在鬼门关门口遇到了神人相助了。 “小卫,你小子啥事投降匈奴了,替于单那小子卖命。”李广显然还在说气话,虽然他也知道卫青是不可能叛汉投匈的。 卫青知道不但李广疑惑,连李广身后的三千骑兵也是想知道为什么,于是便将自己的理由再次说了一遍,众人脸色才稍舒。 “你小子想是想的要比我老李远,算是高瞻远瞩吧,可是你这样做,陛下会同意吗?”李广担心地问道。 卫青看着远方,缓缓道:“老李愣是小看了陛下,陛下文韬武略,智勇双全,武技惊人,xiong中的智慧又岂是简简单单的,我卫青想得到的东西,相信陛下肯定也会想得到的。” 李广深以为然,不住点头道:“算你说得对吧,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了?” 卫青看着营地上一堆堆粮草还有一具具死尸,笑道:“让兄弟们把死尸埋了,把粮草捆起来,一起运往乌桓,听候陛下落吧。” 李广点头称善,带着兄弟们去了。 翌日上午,卫青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乌桓国的道路,此番与匈奴太子的十万大军交战,共计歼敌将近十万,缴获兵器和粮草无数,自己五万大军损失一万左右,但三万多骑兵基本上没有受到大的损失。由此可见卫青和李广这仗打得是多么漂亮而汉族骑兵又是多么优良和强悍,如果半月前的马邑之战中,汉军是完全依靠计谋侥幸获胜的,这次则是与匈奴兵正面交锋硬碰硬得到的胜利,充分体现了汉军将领的英明果敢和汉军士兵的优秀强悍。 乌桓国慕容府。 司马锦就这样紧紧抱着慕容婷,陷入了半朦胧状态,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死去多时的阿娇,看到她来向自己道贺,衷心祝福自己和慕容婷今后的生活美满幸福,接住小芳和阿丽也是接连出现了,然后司马锦机警的神经现了窗外传来的声音。 “锦少,睡了吗?” 司马锦听出了这是小俊的声音,转头看见慕容婷已经熟睡,便悄悄挪开慕容婷柔软的素手,小心起身,又为她缓缓盖上了被子,才出了房门。 “是不是王子他们叫我去商量明天的事情?”司马锦向李俊轻声问道。 李俊点头称是,然后一起去了大老爷的书房。 乌丸亮等人一见司马锦进来,连忙让他坐下,乌丸亮道歉道:“扰了锦少的新婚花烛夜,小王非常抱歉啊。” “亮王子哪的话,我之前向您大老爷许下的承诺,鄙人一定会去兑现,这点麻烦算什么。”司马锦急忙说道。 “锦少怎么还称呼我大老爷啊?”慕容风假装不悦道。 司马锦恍然大悟,改口道:“岳父大人,小婿失礼了。” 俩人的对白引来众人一阵笑声。 司马锦接着问向慕容风道:“岳父,小婿昨天让您加紧赶制的弩弓和箭羽可曾赶制完毕,还有那些需要绑在牛尾上的易燃物品可也曾准备妥善?” 慕容风答道:“锦少放心,这些我都已经在今晚赶制完毕。” 司马锦放心的点点了头。 “可是锦少,”乌丸亮突然满脸愁容的说道,“对于明天锦少所亲领的士兵那肯定是我们的人,因为锦少作为护卫将军有挑选明天护卫士兵的权力,可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明天大哥还有另外的阴谋,搞不好会让我们措手不及。” “王子的意思是太子他会在多个地方同时下手,多个计划同时执行。”见乌丸亮点头,司马锦继续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麻烦了。” “所以。”乌丸亮仿佛不敢直说,以眼暗示慕容风,让他向司马锦诉说。 慕容风会意,缓缓说道:“锦少,目前我们还处于下风,所以获得他们计划的第一手资料会对我们最终战胜他们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到时遇到个其它的情况事先也好有个准备。” 乌丸亮连忙接上话茬说:“而且锦少,据我的人探得的消息说,现在朝廷的许多大臣都已经被大哥所收买,明天一旦弑君事成,便会一起拥立大哥为乌桓国王,如果不成,今后很有可能也会成为乌桓国内部的大问题。” 司马锦理解众人的心情,便问道:“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乌丸亮显然没想到司马锦会这么快人快语,慕容风等人则是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我们希望锦少能够悄悄潜进太子府一趟,为我们探得一些明天大哥他们计划的一些内容。”乌丸亮说道。 “那些已经被收买的大臣又该怎么办?”司马锦问道。 “据情报显示,大哥把所有已经被他收买的大臣的名字都写在一块白色丝绸上,藏于一个木箱之中,并放在了太子府一个房间里面。”乌丸亮答道。 “我们还不知道太子具体把这块丝绸放在哪了?”司马锦心思缜密地问道。 乌丸亮面露惭愧之色道:“锦少真是聪明,我们的确还不知道,我派去探查的人不是被大哥收买了,就是被他杀了,所以我们只知道丝绸所在的大致位置,却不知道具体的位置,所以这个任务很难,除了锦少我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了。” 司马锦沉默不语。 “而且探听太子他们明天的计划同样也是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太子府的守卫绝不逊色于皇宫,而太子此人为人谨慎,与手下商量和策划阴谋的地点经常实在调换的。”慕容风无奈地讲解道。 司马锦还是沉默。 众人期盼地看着司马锦,原本充满期望的眼神慢慢变得失落和无助,乌丸亮无奈地说道:“锦少如果感到为难,那我也不会勉强你,只不过我们在明天及今后的行动会变得更加艰难和困难罢了。” 正当众人快失去希望的时候,司马锦却突然说话了:“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那我又怎么能让大家失望呢?” 乌丸亮激动地看着司马锦道:“锦少想清楚了,此次进太子府刺探情报和盗取丝绸的任务非常艰巨和危险,我希望锦少不要勉强自己。” 其实司马锦又何尝不知今晚两个任务的危险性呢。只是自己曾今对乌丸亮和慕容家族以及慕容婷的承诺,无一不逼着司马锦去接受这两个无比艰巨的任务,当然这两个任务的确对今后乌丸亮王子这一边的行动非常重要和可贵,只要顺利完成任务,乌丸亮等人的可以立刻从被动变为主动,牢牢地掌握住今后的局势。 “不过,我有两个要求。”司马锦正视着乌丸亮说道。 乌丸亮从司马锦眼中看到的尽是坚毅和勇猛,欣然道:“本王一定满zu,锦少但说无妨。” 司马锦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低沉地说道:“如果此番出了意外,请代我告诉婷妹,就说我司马锦会永远爱她,即使不幸去了另一个世界也一样。” 众人呼吸一顿,仿佛此时才真正意识到此次司马锦入太子府执行任务的艰巨和危险性,同时也开始重新认识司马锦,因为司马锦是一个如此重感情,一个如此疼爱妻子的好男人。 “锦少放心,本王答应锦少会把这话如实告诉婷婷,也会把她看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照顾和保护。”乌丸明朗声承诺道。 慕容风看着司马锦肃然的表情和凝重的神色,还有司马锦那份对自己女儿的至爱,眼眶也不jin湿润了。 司马锦听着乌丸亮的承诺,神色马上变得自信飞扬,一下子恢复了高贵不凡无所畏惧的气质,正色说道:“第二个要求是让人尽快打造出一些适合夜行和刺探情报的工具,图纸我会设计,但我希望能够达到我的标准。” “这个锦少放心,慕容府里的一些工匠都是从全国各地招募而来,技巧非凡,工作效率更是快的惊人。”慕容风得意的说道。 司马锦轻轻点头,便拿来笔迅在羊皮纸上画下了数幅常人看来稀奇古怪的图案,交给了慕容风,慕容风急忙出门去安排了。 这些jing巧的设计是司马锦依照很多年后的先进工具画出来的,一般人当然看不懂,不过威力无穷。 司马锦画完图纸便盘起双腿,不理在场的众人,开始养jing蓄锐了。 55.第51章 卫青和李广率领着四万汉兵,有条不紊的朝着乌桓皇城前进着,途径几个大小不一的部落,有乌桓族的也有其它少数民族的,都没有敢阻拦汉军继续前进的。毕竟浩浩荡荡四万大军,又有谁敢阻拦,即使是一个小国恐怕也拿不出四万人军队,更何况汉军这四万人都是jing兵,经过了于于单的匈奴兵的战争,更是jing上加jing,留下的都是经验丰富勇猛无敌的老兵。 看着四周秀美的景色,卫青不由叹道:“如此美景,可惜我们只是路过,着实让人留恋。” 平时只懂得报效国家,只懂得打打杀杀的李广看着这一望无垠的嫩绿草原,不jin也产生了在此地定居的念头,大声叹道:“小卫可是说出了我的心声了,老子以后打仗打得老了,如果还走得动,就一定要和夫人和孩子们来这里定居,每天喝着羊奶和马奶,骑着骏马驰骋在这一片草原上,可惜我们还得继续行军,还得继续打仗,还得继续死人。” 卫青还是第一回看到李广这样的表情,满脸倦意,信马由缰的动作状态可不是李广曾经表现过的,突然间,卫青现即使再勇猛好斗的人也会爱好和平,也会向往安定,也会渴望宁静。、 “等过了几年,陛下征服了这片草原,我们一起来定居吧。”李广看着独自想得出神的卫青提议道。 卫青哈哈一笑,并不马上回答。 “小卫你笑什么,我是说认真的。”李广又显示出了一丝幼稚和天真。 “老李以为我们赢了匈奴后就能够占这一片大草原了吗?”卫青笑着问道。 “怎么不可以了,谁赢了就归谁,这你也不懂。”李广纳闷道。 “我们汉人过惯了有城有墙的生活,汉人家庭又往往是男耕女织,要让汉人来这过着向匈奴人一样的生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我们顶多这能大败这片草原上的匈奴人,却不可能占匈奴人的草原,因为这草原不适合我们汉人生活。”卫青耐心地讲解道。 李广若有所悟,举起大拇指赞卫青道:“小卫果然见解高深,我老李多有不如啊。” 卫青谦虚一笑,道:“老李不要自谦了,你在作战经验和亲近士兵上的能力我小卫可也是望尘莫及的哦。” “好,年轻人有你这么谦虚不容易啊,不象我当年年少气盛,落得个处处被人压制,难得打仗获得了军功也被他人抢去,还好现在让我遇见了陛下。”李广眼中出现了当年自己年轻的身影。 卫青看着李广略显松弛的脸部皮肤,不由感叹岁月的无情,当然还是很同情李广年轻时的坎坷遭遇,如果依照李广多年积累的威名以及这么多年来替汉朝立下的赫赫战功,早就可以被封侯拜将,根本不必等到当今陛下才实至名归。 “老李啊,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当今圣上对我们有知遇之恩,我们即使粉身碎骨恐怕也难以报答陛下的殊恩啊。”卫青不jin也想到了自己在未遇到司马锦之前所经历的坎坷经历,有一次要不是好友公孙敖好心相救,自己恐怕早已活不到今天了。 “小卫说得没错,”李广瞬间回复了勇猛坚毅的神态,“陛下对我们的厚爱确实值得我们用一生来报答,更何况我们身后无数的汉朝百姓也在看着我们,期待着我们给他们创造出一个和平安宁的生存环境。” 卫青点头表示同意卫青看看时间不早了,便大声命令道:“所有人听令,加向前方的小山丘前进,今晚我们就在那安营扎寨,养足了jing神明天再赶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午后就可以到达乌桓皇城了,等到了我们再好好休息,让乌桓人看看我们汉人的厉害。” 众将士轰然领命,深吸口气继续全朝东边行军而去。 马邑城内。 “报告大人,三日前便在阴山南麓集结的匈奴大军到目前还没有任何动静,请大人指示。”一汉兵向仍然坐镇马邑的司马相如报告道。 “现在还没有动静,难道是出了意外。照理说这么多人集结一处,不抢不掠粮草很快就会出现问题,怎么会这样?”司马相如心中疑窦丛生。 “回去再探,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汉兵领命去了。 现在卫青和李广两位将军已经领兵出了过境,马邑这个兵家重地急需有人守护。 “来人,火通知公孙贺和公孙敖两位将军,命令他们尽快前往长安调集人马和粮草,然后火前来加紧戍守边塞等地,严防匈奴人此番袭击。”司马相如命令道。 一传令兵喊了声诺急忙通告去了。 乌桓慕容府。 “锦少,你要的东西工匠们已经全部弄好了,你看行不行?”慕容风拿着一大堆东西闯入了自己的书房。 司马锦霍然睁开紧闭的眼睛,接过慕容风递过来的东西,满意地点头道:“多谢岳父,看来这些工匠的技艺还真不赖,小婿非常满意。” 司马锦于是穿上了量身定做的紧身夜行衣,腰间挂上攀爬攀登用的一系列工具,要不是司马锦异于常人达健壮的身ti,恐怕还承受不住这么多装备。 司马锦接过乌丸亮递过来的一杯热酒,毫不犹豫一饮而尽,抱拳告辞道:“请王子和岳父放心,鄙人定不辱使命,你们就耐心地在这等着吧。” 司马锦正yu出门,却被乌丸亮拉住手臂说道:“锦少,我这里有张太子府的大致结构图,相信能对锦少的行动提供一点帮助。不过……” 司马锦伸手接过图纸,问道:“王子请讲。” “不过我和我的手下研究了很多,却找不出任何可以安然进入太子府的方式,实在是惭愧,所以请锦少多加小心,不要太勉强。” 司马锦对于乌丸亮的话没有说什么,脸色亦是平静如止水,因为对于这次任务的艰巨程度司马锦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司马锦对着众人弯腰一拜,打开大门飞奔了出去。 太子府离慕容府并不远,司马锦只是飞奔了不到半刻钟就到达了。 司马锦隐藏在暗处,吹燃了火折子,仔细研究乌丸亮给予的地图。果然如乌丸亮所说,太子府的设置毫无破绽,找不到任何潜伏进去的途径。 可是,司马锦敏锐地现太子府内有一条人工河,而且这条河贯穿了太子府,也就是说这条人工河的出口和入口都在府外,所以司马锦豁然开朗,一下子找到了进去的办法。 司马锦开始从太子府门口出,沿着诺大的太子府开始寻找这条人工河的入口。小心地前进着,司马锦早已换上了慕容府裁缝匠为他特制的不声夜行鞋。 司马锦没想到太子府守卫得这么森严,在府宅外竟然也有巡逻的部队,还好司马锦现的及时,急忙躲进了身旁的小树丛中。待得巡逻兵走远,司马锦再次开始了寻找入口的行程,可是他找遍了整个府宅四周都无所得。 可是外围围墙的一角落处繁密的草丛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此繁密青葱的草丛没有水的滋润如何生长,所以司马锦肯定这草丛下面就是人工河的入口,之所以难以被人现,肯定是因为被太子府的人特意掩盖了。 司马锦掀开杂草,看见了一个不大的洞口,很显然洞口太过狭小,所以司马锦从装备中拿出一个锋利的小钢棒,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蛮力,硬是把这个小洞扩展大了能够容得下自己为止。 司马锦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制管子,系紧背包口子,yao住银管,钻进了入口,然后又小心地用青草掩盖住了洞口,开始了潜泳。 之所以用银制管子,一是可以检验水中是否有毒,二是可以通过管子来呼吸,不至于由于潜水时间过长而被闷死。 结构图显示,太子府的最隐秘地带位于府宅中心位置,可是司马锦不这么认为,因为表面上的重要往往是次要甚至是不重要的,所以从目前看来整个府宅的任何一个房间都有可能隐藏着那块神秘丝绸。 憋气而游,司马锦在前方不远处终于看见亮光,于是加紧游了过去,浮出了水面。 乌桓的春季雨水还不是很多,这条人工河也不例外,水面很低,在这黑夜虽然太子府灯火通明,可是司马锦浮在水里根本看不到岸边的东西,只得小心地爬出来看个究竟。 司马锦看见这附近到处都是巡逻兵,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被踏过,可见守备之森严。 正当司马锦小心地观看这附近的建筑和守卫布置时,眼光扫处,他看见了一对绿油油的东西,看来诡异神秘,好似一双眼睛。 这是一条狼犬,这绿油油的颜色是它的眼珠反射灯火所致。司马锦再次跳入小河,庆幸刚刚没有被那条警觉的狼犬看到,否则今晚什么是都干不了了。 司马锦再看地图,现前面还是一大段人工河流,于是yao住银管,继续潜游。 可是游着游着,当司马锦再次呼吸时,却吸进来一口水,可是银管上端已经碰到石板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这里水位很高,水面与石板之间已经没有缝隙了。可是前面好像还没有显现出一丝亮光来。不得已,司马锦退了出来。 如何游过这一段成了现在最大的难题,司马锦虽然很小就擅长于憋气潜游,可是人屏气不呼吸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所以司马锦需要在前面潜游时能吸入空气来继续潜游。 看着不再有用的银管,司马锦突然有了主意。司马锦再次从包袱中拿出了一根备急用的银管,撕下一块衣,用它来塞住银管一端,另一端用手指紧紧堵住,如此一来贮藏在银管里的空气就足够他呼吸两三次了,前进的距离会大大增大。 深处黑暗,司马锦凭借着敏锐的感官和灵敏的动作来避过一个个突起的地方,当然还有其它的危险。当司马锦在水下从银管中呼吸第一口气时,银管就进水了,水中冒出了不少气泡,司马锦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祈祷前面不远处就会出现个出口吧。 正司马锦开始觉得憋不住气时,亮光终于出现了,呼吸着常人永远不会珍惜的新鲜空气,司马锦又增加了一点对人生的感悟和自信。 对照着手上的地图,司马锦现这里已经离太子府宅不远了,可是这里却没有严格把手的守卫,这是在怎么回事? 照理说这里应该也应布满巡逻兵和狼犬才对,怎么会不见一个巡逻兵? 而且这一带的建筑物都显得破旧普通,不想刚才看到的那些华丽好看。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司马锦想到了这个,便猜测这些建筑物里肯定有门道。 司马锦仔细地观察着,看见有一间朝北的房间门前的花草特别少,为数不多的花草很多也是东倒西歪的,很明显,这间房间经常有人出入。 司马锦快步来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悄悄潜入了房间。司马锦现这间房间不但外面破旧,内部也是破旧得很,如果说这里是暗藏丝绸的地方倒还有点可能,但这里绝对没有人会相信是太子们一些乌桓高层的人物会谈阴险机密的地方,可是司马锦却从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是自乌丸明的。 司马锦急忙拿出铁钩,一甩便挂到了一根大屋梁上,沿着一根柱子,快地攀登了上去。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司马锦刚刚爬上屋梁,司马锦暗叫好险。 走进房间不只是乌丸明,还有慕容雨等人,最后进房间的是个中年人,身材中等,一身黑衣。包括乌丸明在内的所有人都对这人很恭敬,乌丸明甚至等到黑衣人入座后在缓缓坐下,可见此人地位之高。 黑衣人最入座就闭上了眼睛,仿佛毫不在意众人所谈论的事情。 司马锦看得出此人的实际年龄肯定已过五十岁,只不过通过修习惊人的武技才能显得这么年轻。 “左大师,你这是什么态度,太不给太子殿下面子了吧。”慕容雨突然喝道。 司马锦惊讶的差点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穿黑衣服的这个人竟然就是左玄,怪不得看起来如此深藏不露,现在司马锦开始担心慕容雨的结局了。 果然,左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神不知鬼不觉地削去了慕容雨的一缕头。慕容雨吓得瘫坐在椅子上,连忙道歉道:“大师饶命。” 身旁的乌丸明也急忙替慕容雨说情,而左玄还是一副什么也没生过的样子,闭眼端坐着。 乌丸明见左玄不再为难慕容雨,转头狠盯了慕容雨一眼。此时慕容雨如何还敢大声说话,默然地坐在了一旁。 司马锦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生怕被下面的左玄现。 这边乌丸明开始和手下讨论明天的计划了。 56.第52章 “各位,据我乌桓西境守军报告,一个人数大约在四万上下的军队正朝着皇城本来,企图未明,是敌是友尚未可知。[..tw超多好看小说]所以父王明天会派遣大将军宇文飞将军率大军前往试探,此人尚未被本太子收买,明天能主动离开皇城对于我们明天的行动好处很大。”乌丸明说道。 司马锦心道不好,看来乌丸明明天上午在皇城内还会采取一些阴险的行动。然而司马锦却丝毫没有留意乌丸明前面半句所说的四万军队的到来,只是猜测那肯定是匈奴人的进攻,毕竟与自己和卫青李广等人约定的时间还有半月多余。 乌丸明果然继续说道:“皇城的北门和东门的守将已经归顺与我,剩下的西门守将已投靠乌丸亮那小子,而南门守将还处于中立,所以为了控制皇城,我明天会派人马攻打西门和南门,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够把南门的守将吸引过来,不过可能性不大。” 慕容雨点头拍马屁道:“太子计谋过人,如此一来,即使陛下他老人家在山谷那逃tuo了我们手掌,他也再休想回皇宫了,太子也可以悠然地登上国王宝座了。” 乌丸明春分满面地听着谄媚之词,非常受用。然后继续安排道:“明日山谷一战是整场叛变的关键所在,所以黑虎和棕熊两位将军负责埋伏在山谷的出入口,不要让一个人逃tuo了,除非有我的命令。至于司马锦的护卫军中会有一些皇家高手在内,不过大多数会是慕容府和乌丸亮那边的武士,毕竟司马锦现在还是慕容府的人,而慕容府向来又是支持乌丸亮的,但是明天我会和慕容雨一起尽量去说服他,相信如果司马锦够识时务应该会弃暗投明来降,不过我看司马锦倒真是个人才,只可惜现在还不知道我和乌丸亮之间的形式,可惜了!” “太子殿下,微臣以为司马锦此人非杀不可,否则后患不穷。”慕容雨眼中闪着jing光道。 司马锦一听,心中咒怨慕容雨此人,筹划着将来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哼,非杀不可,我看是你想公报私仇吧。”乌丸明反问道。 慕容雨被道破心事,仍然保持镇定道:“太子不知道司马锦那厮在慕容府里,经常和乌丸亮和大哥几个人呆在一起商讨对付我们的计策,而且对乌丸亮他们非常忠心,是故微臣以为不可养虎为患。” “非常忠心,本太子还没见过哪个人会不为女色和财物所动。”乌丸明怒目而视慕容雨道。 的确,乌丸明手下个个都是因为女人和财宝而跟随太子的,没有了女人和财物的赏赐,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为乌丸明出生入死,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如慕容雨房间里就藏着乌丸明赏赐给他的二个乌桓mei女和一千两黄金。 “本人认为,司马锦此人也非杀不可。”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人群的外围传进了每个人,声音虽然低沉微妙,可是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明白。 司马锦惊讶地差点从屋梁上掉了下来,如果慕容雨想杀自己是因为被自己一剑杀死的纨绔公子慕容涛的话,那么他现在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和这大名鼎鼎的左玄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乌丸明一见说话之人是左玄,立刻换了副脸色,笑道:“难道左玄大师也这样认为吗?” 左玄还是紧闭双眼,听到询问只是缓缓点了三下头。 乌丸明本人不敢轻易得罪左玄,是故小心示意左手边的黑虎,于是黑虎问道:“左大师为什么也这么说,难道大师和司马锦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吗?” 乌丸明连忙附和道:“对啊,大师,本太子也很想知道此中因果。” “喜欢刨根究底的人往往死得会比别人早。”一句充满杀气的话幽幽地从左玄的嘴里飘了出来。 乌丸明和黑虎同时凛然。 可是左玄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以低沉的声音说道:“太子请听本人慢慢将来,其他人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慑于左玄这几十年来在乌桓的威名,毕竟左玄是当世公认的四大绝世高手之一,于是大家只得悻悻地走出了房间。 司马锦心道这左玄在乌桓人心中的威名还真不赖,而且左玄此举也说明了此种原委的不可道人之处。 乌丸明仿佛受宠若惊,谦卑地说道:“多谢大师看得起小王,请大师讲吧。” 左玄还是毫无感情地答道:“太子不必感激本人,鄙人还要依靠太子赏赐的千年人参养伤,要不然我会把这事带进棺材,当然本人要求太子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可别怪我左某人不念太子赐参之恩。” 乌丸明急忙点头称是。 “等本人说完其中原委后,本人希望太子殿下不要再阻拦我杀死那司马锦了。”左玄冷然说道,丝毫不容别人拒绝。 乌丸明知道即使自己不同意,左玄想做的事又有谁能够阻拦呢,左玄如此说话显然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于是强颜欢笑欣然答应了。(..tw好看的小说) 左玄猛然睁开紧闭的眼睛,开始了他鲜为人知的过去和杀人原因。 司马锦显然也来了兴趣,大气也不敢透地小心聆听。 “这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只有四十出头,在江湖上风头正盛,打遍大江南北天下无敌。” 乌丸明连忙乘机奉承道:“大师果然厉害,本太子佩服。” 左玄显然有点恼怒乌丸明不知时机的介入。 对于乌丸明来说,以他一国太子的身份本来毫无必要对一江湖高手低声下气,可现在是非常时期,特别是明日那复杂关键的一战,如果有了左玄相助那击杀国王的胜算必然会大许多,而且自己即使以非常手段夺得了王位之后,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对自己不利想刺杀自己,但要是有了左玄的保卫,那除非是其他三大绝世高手出手,否则又有谁能够刺杀自己呢。 最后,左玄以后能够答应效力于朝廷,那对于整个乌桓国来说都是一比大的财富,毕竟在这尚武的草原上,拥有一个绝世高手要比拥有一只五万骑兵的威慑力还要大。所以左玄,乌丸明是千方百计拉拢,百般讨好,可是左玄对自己赐予的mei女和财务都不动心,他唯一要的就是高丽国进贡给国王的千年高丽参。关于这一点,乌丸明感到不理解的不是左玄这种清心寡yu的作风,而是左玄是如何知道自己偷偷截下了高丽国进贡的千年人参的事。 左玄不理乌丸明继续说道:“那年江湖传闻,在匈奴国境内的一座大山上的山洞里长出了一株可以提升二十年修为的仙草。所以一下子天下所有武林高手齐聚匈奴来寻找那座山,那个洞和那株草。” “那有人找到了吗?”乌丸明难不住好奇不知不觉问道。 这次左玄也丝毫不以为忤,锐利的眼睛中尽是沧桑,接着继续说道:“当然是有人找到了,我就是那找到的俩人之一,另外一人就是匈奴唯一的一位绝世高手突利。我和突利几乎是在同时找到了那座山和那座山上的那个山洞。” 司马锦敢肯定左玄和突利两人肯定是为争夺仙草打了起来。 果然,左玄继续说道:“这种千年难遇的神物,人人都想得到,对于我们两个嗜武成性的人来说,想要在武功上更进一步继而成为天下无敌,吞服仙草无疑就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所以我们为此展开了争斗。” 左玄说到这,稍微顿了顿,显露出了无限怀念和可惜地神色,接着继续说道:“只可惜我在进入前往匈奴过境的途中不幸被三千马贼所拦,非要我拿出身上的所有财物,还扬言要把我tuo光了衣服吊在树上给别人看笑话。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容许他们如此无礼和嚣张,所以我因为愤怒和冲动出手了。” 乌丸明闻言大吃一惊,屋梁上的司马锦也是,心想一个凡人如何打得过三千装备jing良的马贼,毕竟在人数对比上是三千比一啊。 左玄此时脸上尽是怒色,愤然继续说道:“可恶的马贼,三千人对一人,我虽然最后还是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可毕竟是杀了三千人,杀完他们我已经用完了所有真力,还受了点轻伤。轻伤倒是小事,可是我练的功夫不同于常人,一旦耗尽真力没有个一年时间是恢复不了了,所以在我和突利交手前我还只恢复了不到二成真力。虽然突利也在来的途中杀了不少与他争抢仙草的高手,可是他毕竟几乎是处在全盛的状态的。” 司马锦猜测左玄肯定是没拿到仙草,而且还受了重伤。 乌丸明不敢继续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和突利那老贼甫一交手,本想小心出手好乘机带着那仙草离开,可是突利立刻就现了我真力不济的事实,所以他千方百计拖住我,而我的劣势也越来越明显,试想两人原本各方面能力都差不多的人,突然其中一个少了八成以前的能力,那结局闭着眼睛也猜得到了。所以我和突利的交手最后以我完败结束,我虽然侥幸保得性命,却丢了仙草,而且还中了他的独门剧毒,于是我狼狈地逃离了那座让我又爱又恨的山,然后在一个小树林中试图派出体内的剧毒时突然晕倒。” 乌丸明和司马锦一下一上俩人安静且仔细地聆听着眼前这位大师的倾诉,仿佛自己亲身经历般投入于其中。 “当我醒来时,有个中年人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更让我惊讶的是中年人一家人对我的悉心照顾和医治。这户人家在我晕倒时,男主人刚好进小树林采药,就好心地把我背回了家,接着就连续照顾了我五天五夜。我现我身上的毒性也基本上被克制,男主人告诉我说只要我以后不激动,那么这毒药就不会再作了。” 此时司马锦已经隐隐猜到,这左玄投靠在乌丸明手下不为mei女不为财物而偏爱千年人参,肯定与他体内的毒药有关。 左玄停顿了一会,深吸一口气道:“由于毒性潜伏在体内随时都有可能作,加上身ti还很虚弱,而这一家人待我也是非常好,所以我就在那又住了一段时间,直到悲剧的生。” 左玄此时的眼中,司马锦隐约看到了一丝亮光,司马锦不敢肯定像左玄这种人物也会如此失态。 只见左玄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吓了乌丸明一大跳。 左玄不理乌丸明的反映,继续说道:“这户人家姓严,家中有两个孩子,住在匈奴边境地带,平常都很少有人前来,所以我在那一直都安然无事,可是一天早晨,一群匈奴兵到来了,而那时俩个孩子正在陪着我在远处的小溪边散步。狡猾的匈奴兵竟然从屋子里搜出了我与突利交手时穿的白衣服,由于上面的血迹犹在,匈奴兵就让严氏夫妇交出我来,严氏夫妇俩谎称不知,竟被匈奴兵极其残忍地双双杀死。” 左玄此时眼眸中亮色更明显,显示动了真情。 “我没想到突利竟然会猜到我还在匈奴境内,更没想到他做了匈奴王的走狗,所以突利能够利用匈奴兵为他搜寻我的躲藏之所。所以严氏夫妇都是因为我,我当时就誓要为他们也为我自己报仇杀了突利,可是当时突利不但有无数匈奴士兵保护,而且在得到了二十年的功力后修为猛增,即使我处在全盛时期也绝不可能是他对手,我于是把对严氏夫妇的愧疚转为了我对严氏兄弟的关爱。” 司马锦已经料到这严氏兄弟是谁了,也完全明白了左玄如此执着地要杀自己的缘由了。 而乌丸明显然智商也不低,问道:“难道这严氏兄弟就是严毐和严毒两兄弟?” 左玄点头默认,然后双眼jing芒大盛道:“可恶的司马锦不但杀死了严氏兄弟,而且也使得我因为惊讶于严氏兄弟的惨死而导致多年前的毒药再次作,而这毒药只有千年人参可以压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再服下一下。” “本太子能够为大师能做的一定尽力而为,只要大师能全力支持我登上乌桓国王之位。”乌丸明不失时机地说道。 左玄微微点头表示可以,然后继续说道:“本人和司马锦的仇恨是非报不可的,太子不要阻拦。” 乌丸明哪敢不从,毕竟一个司马锦的作用哪里及得上一个绝世高手啊。 而屋梁上的司马锦则是大感危险,明天如何才能逃过左玄狠命的追杀心里全没底,不经意间将原本握于手中的银管碰到了脚下的屋梁,出了沉重的响声,这死亡的响声。 左玄第一时间抬头看向屋梁上的人,毫不留情地准备出致命的进攻。 57.第53章 司马锦暗叫不妙,见左玄已经完全做好了进攻的姿势,于是随手将手中的银管迅甩了出去,击向左玄。.tw[]另一只手中的铁钩则是快勾向了前面的另一根屋梁。 左玄也是厉害得可怕,并没有因为司马锦急甩来的银管而采取守势,以强霸的真力震飞银管,接着掌上攻势不减,仍旧以匪夷所思的度向司马锦攻去,身ti也轻巧地跃上了司马锦原先的那根屋梁。 司马锦陡然一惊,刚才全力率出去的银管若换成了卫青或是李广,那也不是轻易能接得住的,可是对于左玄,不但丝毫不费力而且还能紧接着继续对自己施以如此猛烈的进攻。 还好司马锦已经成功跃到了前面的屋梁,所以左玄的第一次进攻失败了,左玄也不由感到一丝意外,毕竟在他手下能够成功移动开这么一段距离的人在这世上还是屈指可数的,即使是严毐也不行,当然严毐的强项是自己传授的剑术。 眼看左玄再次想自己攻来,司马锦也是迅将铁钩再次率向了前面的另一根屋梁,一根离大门只有不到五步的屋梁,只要跃过了那里,司马锦逃出这间屋子的胜算就会大上许多了,否则被困在这里结局就只有死了。 可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左玄竟然以闪电般的度出现在了司马锦面前,并在铁钩勾住另一根屋梁之前以真力劈断了绳索,这样司马锦就失去了攀爬利器了,陷入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左玄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没有再次出手,而是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关注着司马锦下一步的举动。而司马锦此刻则是稍微又有点被惊呆了,左玄惊人的度和敏捷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原来绝世高手可以做到这样。 乌丸明见两人的第一次交手左玄并不占优,而现在又仿佛陷入了胶着状态,便大声喊道:“大师,你看是不是有必要叫人来一起帮你擒住着刺客。” 左玄什么样的高手,若抓个小毛贼还要帮手传了出去还用混吗?所以断然拒绝了乌丸明的提议。 司马锦突然想到了脚下的乌丸明,心想自己被逼到了绝境,倒可以劫持乌丸明作为人质来让太子府包括左玄放过自己,不过现在他还不需要,因为他的包袱里还有秘密武器。 司马锦乘着左玄沉浸在猫抓老鼠的快乐中时,从包袱中抽出一把钢箭,钢箭尾巴上接着一条粗绳,握手处还有个扳机。 左玄和乌丸明惊讶地看着司马锦手中的怪东西,只见司马锦对着左玄扣动了扳机。 左玄不敢大意,迅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妄想以自己惊人的真力夹住飞来的钢箭,可是左玄低估了钢箭的威力,钢箭飞过了左玄的两指,然后刺入了左玄后面的屋梁,那根离大门最近的屋梁。(..tw无弹窗广告)司马锦用力一拉,自己的身ti就也飞了过去,燕子般腾上了钢箭射中的屋梁。 左玄暗叫不好,太过大意让司马锦又里大门进了一步。于是又是冷然一笑,高高一跃就到了司马锦旁边,出掌击向司马锦。司马锦此刻手上并无挡格的东西,心意一动,傲龙剑自然出鞘,仿佛知道了主人有危险需要它般,险险出现在了左玄进攻的路线上。 左玄竟好像失去了原先的高傲和霸气,看着就在眼前的傲龙剑,陡然撤掌缩回了手,满脸讶色。 司马锦心忖是左玄怕了傲龙剑的锋利吧,不敢犹豫地再次向梁下的大门边跳了下去,打开大门,看到外面因为听到房间内打斗声而乱成一团的乌丸明手下围在屋外,看到自己飞奔出来都下意识地避到一边,身后却传来了乌丸明大声呼喊抓住黑衣刺客的声音。 正当太子府的人被自己越甩越落后,正当司马锦以为自己可以逃过一劫的时候,正当司马锦离那条人工河不到十步的时候,司马锦的前路被左玄给拦住了。 “留下你手中宝剑,我就答应放你走。”左玄低沉地说道。 司马锦不敢回答,怕自己的声音被太子府的人给认出来,所以只是一门心思思考tuo身之计。 见司马锦沉默不答,左玄继续说道:“从你的步伐和呼吸来看,你应该还很年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实在难得,今后若肯勤加修练加上有名师指点的话,前途不可限量,或可赶上老夫。” 司马锦还是不答,双手已经逐渐在靠近包袱。 左玄还是因为太高傲,以为在乌桓国没有人会是他对手,所以虽然察觉了司马锦双手的动作可是不闻不问,并没有出手阻止。 “年纪轻轻就丧失了性命,不觉可惜吗?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宝剑吧。”左玄继续劝说道。 司马锦见时机已到,两手同时向地上用力一甩,两个珠子应声而爆,爆破出许多烟雾来,是一种可令人双目暂时失明的烟雾。 左玄大声叫大家闭上眼睛赶快撤退,自己则凭着惊人的真力苦苦逼出已经进入眼中的烟雾所引起的毒素。 “眼睛好痛,睁不开了。”有些功力低的人出现了一些痛苦的症状。 不过司马锦知道这些反应只能持续一刻钟,一刻钟后一切不适的感觉就都会消失殆尽。所以这一刻钟是司马锦逃命的时间,丧失了这个机会,自己恐怕就永远回不去了。 司马锦迅来到岸边,在跃入河中之前,突然在人工河旁边的纯白墙壁上用力踩了两脚,然后才拿出另一根银管,照着先前进来的方法开始向府外游去。 一刻钟之后,左玄第一个恢复过来,接着是乌丸明和慕容雨两人。 左玄来到人工河岸边,凝神仔细查看。乌丸明和慕容雨也跟上来细看四周的蛛丝马迹,慕容雨看到司马锦留在墙壁上的两个大大脚印,便大声叫道:“大师,太子,那刺客是跃过了高高的围墙然后逃走了的。” 乌丸明于是急忙命令手下赶快出府去追。 这时众人只听左玄的一声断喝道:“慢着,刺客是从人工河逃走的。”然后又转头问乌丸明道:“太子,这人工河的出入口可是在府外?” 乌丸明不明所以地茫然点着头。 慕容雨怀疑地问道:“大师难道没看见刺客在墙上留下的脚印吗?” “混蛋,”左玄又一声断喝吓得慕容雨连忙闭嘴,“你见过一个逃命的人脚步间隔还会这么小吗?你以为刺客的轻功会这么高,只跨两步就能跃过如此高的围墙了吗?” 没有人再敢质疑左玄的推断,“刺客唯一的逃走可能就是通过这条贯穿太子府的人工河了。” 乌丸明现在是对左玄佩服得是五体投地,便命令道:“慕容雨,赶快叫上兄弟,去人工河的出入口抓人。” “不必了,”左玄不理众人不解的眼光,接着说自己的话,“你们以为刺客会像你们一样反应迟钝吗?刺客恐怕早已逃回了家,而且即使他还在出入口附近,凭你们也休想抓得住他。” 看着左玄脸上无尽的不屑和蔑视的神色,众人想要说些回击的话,可又不敢,而且左玄的话确实也有点道理,一个左玄都跟不上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跟的上,一个左玄都抓不住的人他们同样也不可能抓得住,人与人是有差距的。 慕容雨此时提醒自顾悔恨的乌丸明道:“太子殿下,我们刚才所讨论的明天的计划可能都被那刺客给听去了,您看是否有必要将所有的计划做个调整啊?” 看着东方的拂晓,很显然天就要亮了,现在改变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乌丸明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要准备出了,现在再来改变我们的计划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所以一切照我刚才说的去做。” 众人轰然领命,慕容雨更是拍着马屁道:“太子殿下英明,卑职以为即使被乌丸亮那边的人探去了我们天衣无缝的计划,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来破解的,胜利肯定是属于我们的。” 乌丸明的众手下纷纷附和,脸上尽是阿谀谄媚之色,嘴上说着些尽是些好听的话,弄得乌丸明得意地笑个不停。 一旁冷静的分析着一切情形的左玄却缓缓摇着头,对于乌丸明众人是失望透顶,心想乌丸明的反叛大计如果不失败,将来乌桓国也迟早会败亡,如果不是为了千年人参,不是为了替严毐两兄弟报仇,他是不会轻易出山的,即使出山辅助的对象也会是英明宽爱的乌丸亮,而不是体弱多病,阴险狡诈的乌丸明,毕竟自己也是乌桓国的一员。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除了自己的性命外,就剩下报仇的事还值得他拼命了。 司马锦小心地爬出入口,迅地离开了太子府,返回了慕容府。 乌丸亮和慕容风焦急地在书房不停地来回走动,而慕容婷也在司马锦离开后不久惊醒过来,见不见了爱郎,便急忙去问父亲,当得知爱郎去执行如此艰巨的任务时,心都碎了,眼泪悄悄挂满了憔悴的脸庞,然后就晕倒了,现在正躺在新房里由冬梅照顾着。 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慕容风不耐烦地说道:“冬梅啊,不是给你说过好几遍了,小姐梦里喊锦少就让她喊好了,锦少来了我会第一时间让他去见婷婷的,快回去照顾婷婷吧。” 听见开门之人没有回答而是迅跑开了,慕容风感到奇怪,和乌丸亮一起转身来到门外,见到正急向慕容婷躺着的房间跑去的黑衣人,才知道刚才开门的司马锦,便也一同朝慕容婷的房间走了过去。 司马锦小心地推开门,听见慕容婷还在不断惊恐地梦呓着,而冬梅则是慌乱地不知所措。司马锦听着就心疼了,大步流星地来到床边,而慕容婷仿佛有心里感应似的,煞那间就睁开了哭得肿的双眼,看到了爱郎俊朗的脸庞,猛然便抱住了司马锦的脖子。司马锦轻轻地拍着慕容婷的脊背,小心地捧慕容婷清秀的脸庞,温柔地亲去她脸上的泪珠,柔和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 “人家担心死你了嘛?一个人去执行这么艰巨的任务也不和我说一声,婷婷知道锦郎是怕让人家担心,可是锦郎知道吗?你的悄然离去反而让人家更加担心紧张,你知道吗?锦郎答应人家好吗?以后有什么危险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再走好吗?” 司马锦想不到憔悴中的女人还这么会说,不得已勉强答应道:“好了好了,为夫答应婷妹就是了。” 两人此时才现尴尬地站立在门外的乌丸亮和慕容风两人,司马锦轻轻把慕容婷放到枕头上,又温柔地亲了慕容婷一下,才起身向门外走去。 “锦少能够安全回来,实在是太好了也太叫人佩服了。”乌丸亮自内心地说道。 “要是我告诉你们我还和左玄那老家伙交了手你们就会更佩服我了。”司马锦淡淡地说道。 乌丸亮和慕容风两人同时一愣,看着安然无恙的司马锦,想像着左玄和司马锦交手时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不免为司马锦后怕。 看着乌丸亮和慕容风两人脸上惊讶万分地表情,司马锦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到书房去细谈吧。” “也好,免得打扰了婷婷的休息。”慕容风说道,然后拉起司马锦朝书房去了。 “我从太子他们口中探得他们明天不但会在山谷击杀国王陛下,还会乘机在皇城内起兵,因为据说城内的大部分国王的军队会被派去阻挡不知来路的四万大军,而太子现在已经收买了北门和东门的守将,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司马锦开始转述自己所听到的机密消息了。 乌丸亮神色陡变,显然是想不到太子会同时使出如此凶狠的一招:“如此一来,即使我们在山谷击败了太子军的埋伏,皇城内的cao控权也将不保,因为我们已经在明天的护卫军中派出了我们所有的人马了。” 对此,慕容风也是一筹莫展。 司马锦建议道:“我认为既然对于北门和东门的守兵用武力是不可能的啦,我们只能用文的,建议王子可以带上一些能说会道的忠义之士前去游说两门守将,希望能改变他们的决定。而且鉴于南门守将目前尚处于中立状态,王子应该先去南门游说。” 乌丸亮无奈地点点头道:“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那王子明天就留在城中专心游说守将吧,国王那边就找个生病不能随同前往的托词好了,在此预祝王子殿下马到成功啊。”慕容风衷心地祝愿道。 司马锦鼓励地看着乌丸亮,然后严肃地恳请道:“拜托王子明天能够好好保护婷妹,千万不要让她受一点伤害,至于山谷中的战斗你就放心地交给我和岳父大人吧。” 乌丸亮瞬间改变了原本失落迷惘的心情,奋然说道:“锦少放心,你就好好打好明天的这场仗,一切都拜托你和慕容大老爷了。” 司马锦和慕容风同时应了声诺。 “锦少能够从左玄手上全身而退而且又获取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实在是可喜可贺啊。”乌丸亮赞许道。 司马锦缺谦虚地回应道:“王子过誉了,本人没有完成王子交给在下盗取写有各投靠太子大臣名字的丝绸的任务,不值得王子喜也不值得贺。” “锦少怎么可以这么说,保住了锦少的性命才是锦少给本王子完成的最好任务,否则明天的仗有谁去带领杀敌哟,那丝绸不要也罢,等消灭了太子军再去找来也会不迟的。”乌丸亮安慰道。 “对啊锦少,”慕容风也说道,“我看我们还是喝点酒,预祝明天一切顺利吧。” 乌丸亮和司马锦同时高喊同意,于是司马锦等人开始享受紧张危险前的最后一点快乐和放松。 58.第54章 几人美酒喝罢,离出时间尚余半个时辰,司马锦正好利用这极短的时间来恢复体力,来应付即将生的许多难以预测的事情。 司马锦觉得有必要先去和慕容婷说些事情,免得自己静不下心来,于是大步跨入了慕容婷休息的房间。 慕容婷一直在等着司马锦,所以自刚才司马锦走后并不曾睡着,当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便立刻坐了起来,看见自己心爱的锦郎正笑容满面的朝自己走来,不jin恢复了不少神气。 “婷妹的气色看来还是不太好,来,让为夫给你渡入点真力,兴许会好的快点。”司马锦担心地建议道。 正当司马锦正yu扶正慕容婷要开始时,慕容婷却抓住了司马锦坚强的双手,笑着说道:“锦郎不要为人家担心了,还是好好养jing蓄锐来应付即将到来的危险吧。”看着司马锦脸上的匆匆之色,慕容婷又问道:“锦郎是来向我道别的吗?” 司马锦点点头,说道:“婷妹要答应我好好保重身ti,不论生什么事情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好吗?” “锦郎如果担心人家,那就不要去了,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终此一生好了。”慕容婷天真地建议道。 “傻瓜,婷妹以为为夫不想吗?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都不是仅仅为了自己而活的,特别是你的夫君,那更是为天下人而活的。”司马锦大义凛然地说道。 “人家知道夫君是担心整个乌桓国百姓的幸福和快乐,可是人家也担心我和你的幸福和快乐啊。”慕容婷娇羞地继续说道。 司马锦心想自己不仅才为这一国百姓而活,还为整个中原大地的所有百姓而活,甚至是好几代中原百姓,但是却说道:“婷妹既然知道为夫的大任务,就不要再阻拦为夫去为百姓造福了,难道婷妹想和一个只顾自己安危,缩头缩脑的人过一辈子吗?” 慕容婷幽幽一叹,深情地看着司马锦说道:“人家也不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刚开始喜欢锦郎时,是被锦郎那种无所畏惧,深明大义还有英勇机智的人格品质所深深吸引,可是现在和锦郎结为了夫妇,就一心想和锦郎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完全失去了以前对锦郎的期望了。” 看着一脸矛盾之色的慕容婷,司马锦心疼地说道:“婷妹不要多想了,为夫绝对不会出事的,对于为天下百姓谋福利的做人宗旨,为夫也永远不会抛弃的。” 慕容婷懂事地点点头,又听见司马锦使坏道:“更何况为夫还没有让婷妹我生许多小司马锦嘞。” 慕容婷害羞地轻轻捶打着司马锦xiong肌,娇叱道:“锦郎就知道欺负人家,不理你了。” 司马锦握住慕容婷的手道:“婷妹要是不给为夫生,为夫就休了婷妹和别人去生。” 慕容婷也知道司马锦在说笑,可还是抵挡不住女人爱撒娇的天性,正yu开口反驳,朱唇却被司马锦强行封住。还是司马锦主动放弃了攻击,想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柔声说道:“婷妹保重,为夫要走了。” 慕容婷拉住司马锦的手,要求道:“人家要锦郎个誓。” 司马锦看着慕容婷的表情便知道了誓的大致内容,于是说道:“是要为夫好好保护好自己的性命回来和我的婷妹一起生小司马锦吗?” 这次慕容婷没有撒娇了,而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司马锦也不愿违了慕容婷的心愿,就站直身躯,朗声说道:“我司马锦,再次立誓,无论即将生的事情有多么危险,我都会好好活着回来见我的好婷妹,不会让婷妹终日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如违此誓……” 司马锦突然被慕容婷拉回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还说道:“人家相信你了便是,锦郎誓都的这么好听有文采。” 司马锦微微一笑,然后是无奈地悄悄一叹,毕竟能活着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谁会愿意去死呢,但是生死又岂是人力所能决定和改变的,因为一切可以早已被老天爷安排好了。 看着慕容婷此时因为连日担忧而略微削瘦的脸颊,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只剩慕容婷孤孤单单一人,确实有够苦难和可怜的,于是为了保证自己遭遇了不幸之后,慕容婷还是有人来保护和照顾,司马锦让冬梅拿来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纸。 慕容婷看着好奇,便问道:“锦郎,你这是干嘛,还要写信吗?” 司马锦笑着答道:“非也,为夫只是替婷妹写几个字罢了。”然后就提笔在纸上写下“刘彻”二字,等干了拿起来送到慕容婷手上说:“婷妹,这是为夫送给你的两个字,如果为夫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就耐心地等着即将到来的汉人,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妻子就行了,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婷妹的。” 慕容婷看着司马锦眼中担忧的神色,毅然把手中的纸撕得粉碎道:“不,婷婷不要被人来照顾,婷婷只要锦郎活着回来亲自照顾人家。(..tw)” 司马锦看着慕容婷眼中坚毅的神色,也就不再勉强了,郑重地点头表示一定会的。接着紧紧握了一下慕容婷的素手便头也不会离开了,留下满脸泪珠的慕容婷呆呆地看着司马锦离去的方向。 当司马锦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时时间只剩下了一刻钟,司马锦连忙盘腿坐到床,开始进入了冥想。一边依靠天地神功的神奇疗效来迅恢复一天一夜中所丢失的体力和真力,一边在脑中不断演练着自己已经掌握的招数和绝技,然而脑中想得尽是刚才与左玄交手的情景和他所说的话。 左玄那惊人的强真力和快度都是自己做梦都不曾想到的,严毐比之于他那根本就是麻雀比老鹰,差好几个档次都不够,自己如果还是依靠对付严毐时以静制动的方法显然已经不行,那种方法只有在面对比自己弱或是和自己差不多水准的高手时才适合应用,而面对在真力和武技上都高出自己许多的左玄,现在实在是一筹莫展,除非有人能够把大量的真力传给自己否则自己和左玄交手是必输无疑了。 还有左玄刚才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些什么只要自己勤加苦练再加上名师指点的话,司马锦自己也很清楚,用不着左玄提醒。可是左玄为什么肯让司马锦留下傲龙剑就答应放自己走,看他到时的神情丝毫不见作伪,难道这他是怕了傲龙剑。司马锦确实有一次攻击时用傲龙剑击向左玄,而左玄也确实也快躲掉了,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还是因为左玄真想得到绝世宝剑傲龙剑?司马锦没有时间再去多想了。不得不把时间和jing力花在养jing蓄锐上了。 期间司马锦好像感受到了傲龙剑对自己的呼唤,其实早在离开马邑之前,司马锦就能通过感应让傲龙剑迅出鞘来抵挡敌人的进攻了,可是每次都只是司马锦呼唤傲龙剑,可是今晚却是傲龙剑在呼唤自己。司马锦费了好大力气只能隐约感受到傲龙剑像是在诉说关于真力一类东西的话语,可是究竟是什么,他听不清楚,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和傲龙剑交流,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迅飞逝着,天空已经变得白亮白亮了,司马锦的体力和真力也奇迹般地完全恢复了,对于天地神功的奇异功效,司马锦是更加惊讶和佩服了。 在慕容府大门口,司马锦和慕容风跟乌丸亮相互道别,彼此祝愿罢,分头开始了今天的行动。 也许这一天就能决定整个乌桓国今后的命运,能够决定无数人项上人头的去留,能够决定司马锦此次乌桓之行的成败了。 司马锦和慕容风带着慕容府护卫队两万五千人来到皇宫和国王陛下的五千皇家护卫队会合,好一起前往皇城西边的山谷进行春祭。 国王看着司马锦等人骑着一头头黄牛前来便奇怪地问道:“司马将军,慕容家主,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乌桓缺少马匹到连你们这种人物都没地骑了吗?” 慕容风一时语塞,求助的眼神抛给了司马锦。司马锦此时正神采飞扬,jing神饱man,于是朗声道:“陛下,您有所不知。臣等和手下士兵皆骑着丑陋的黄牛护卫陛下骑着高头大马一同前往春祭,这是向沿途的百姓表明陛下您无可比拟的至高地位,同时也是臣等对陛下自内心的敬仰和崇拜,所以请陛下明察和见谅。” 见陛下脸色渐渐光,由于肥胖而显得细小的眼睛开始变得若隐若现,慕容风不由佩服司马锦敏捷的应变能力和伶俐的口舌。确实,听好话和坏话之间做个选择,很少人会愿意听坏话,特别是对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更是,更何况司马锦所说的那全都是好话中的好话而且都说得合情合理无可挑剔,所以由此看来讲好话不但要看对象,还要注意所讲好话的内容。 果然,国王大声笑着道:“司马将军确实是年少多才,前途无量啊。” 司马锦连忙拱手表示谦虚。 国王见让手下人骑黄牛对自己有这么多的好处,就下令让五千皇家护卫队也纷纷换乘了黄牛,然后得意地看着众人,心里乐开了花。 慕容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提醒道:“陛下,我们还是出吧。” 国王欣然接受了提议,立即起程了。 于是一行人总共三万军队,人人骑着黄牛,出了被保护在中央的国王骑着一匹骏马,浩浩荡荡地朝着山谷出了。沿途不断有百姓向这些人投来惊讶的表情,这一切看在国王眼里被当成了对自己军队人数和自己身份的敬畏和崇拜,但事实上大多数人感到惊讶的是同时见到这么多人骑着黄牛前进,而且骑的人还是堂堂乌桓护卫队的士兵。 途中夹杂在的观看人群中的乌丸明太子的间谍看到这幅奇异的图景向乌丸明做了回报。可以想象当乌丸明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时激动的心情和表情,乌丸明先是一愣,然后是大笑不已,心存这司马锦也真是个怪人,见过有人骑驴骑骡的,确实没见过几人有骑牛的,而且是这么多有地位和身份的人,父王也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允许这种场面出现在皇城内。 由于司马锦等人所骑的坐骑的质量问题,而且要充分考虑到国王陛下年迈又肥胖的身ti带来的惊人体力和耐力,还有皇城距离山谷间不近的距离。因此司马锦等人行了大约三个时辰才到达了山谷中举行春祭的地方。在进山谷的入口处,司马锦明显感受到了伏兵带来的杀气,而据探马侦查回报,在山谷的另一个出口也有不少伏兵。对此,司马锦都是早已意料之中的事。 而乌丸亮这边早已在两个时辰之前到达了南门城墙处。南门守将宇文正显然对乌丸亮王子略有好感,热情地邀请乌丸亮到城楼上说话。 这宇文正就是大将军宇文飞的同胞弟弟,所以两人在国家大事上的态度大同小异,都是既不支持乌丸明也不支持乌丸亮,保持中立唯听国王一人的命令是从,但两人都是忠君爱国的好将领,但两位在乌丸明和乌丸亮人品等方面的比较上明显是欣赏乌丸亮的。别的不说,单单从乌丸明太子前几日对自己千方百计说以利害关系诱已荣华富贵这件事上,宇文正就能看出乌丸明太子这人太过阴险和狡诈,为将尚可为君就太不适合了。 乌丸亮上得城楼来,见到城墙上的乌桓士兵个个生龙活虎,神采不凡,心中暗暗佩服宇文正的治军之道。 宇文正邀乌丸亮坐定,便亲自为乌丸亮倒上一杯清茶,并致歉道:“请王子谅解,军中有规定守卫期间不准沾酒,因此只能请王子来喝清茶了。” 乌丸亮感慨道:“将军真乌桓之栋梁也,将军如此治军有方又严守军规,着实让小王佩服和赞赏,有了将军守在南门,我皇城南门就可万无一失了。” “王子过奖了,这都是臣应该做的。”宇文正摇头道,然后看着乌丸亮清澈的眼眸,“王子今日这么早是来视察皇城南边的情况的吗?” 乌丸亮连忙摇头,迎上宇文正那专属于老军人的沧桑眼睛道:“小王今日前来是来向将军求助,希望将军助小王一臂之力,也助全乌桓国百姓一臂之力。” 宇文正一听这话,知道肯定有一件非同小可的事要生了,便正色道:“请王子直言,微臣仔细听着。” 59.第55章 “将军以为当今天下,我乌桓处在何种境况之中?”乌丸亮展开了今天所要谈话的主题。(..tw无弹窗广告) 宇文正也是时刻关注着各国情况的聪明人,只一犹豫便答道:“微臣以为,当今天下我乌桓处在十分脆弱又或是十分不利的境况之中。” 乌丸亮露出了欣然之色,显然宇文正的回答和他所想的相差无几,示意宇文正继续讲下去。 “目前乌桓周边的三国中,以匈奴国最为强盛,威名也最广,其次是汉朝了,而且以臣认为汉朝在不久的将来必将凌驾于各国之上。” “会越匈奴国吗?”乌丸亮插话道。 “不错,”宇文正自信地点点头,“汉朝自高祖白登之辱以来,忍辱负重已经过五十年了,在这些年里,特别是在文帝和景帝当权的这几十年,整个国家虽然不时受到匈奴兵的侵扰,但是国力却是在不断稳健地上升,报仇雪耻是迟早的事。”宇文正继续说道。 “嗯,”乌丸亮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将军请继续。” “与我国相邻的最后一个国家是鲜卑国,鲜卑国国人和我乌桓国人本是一家,后来由于我们共同的祖先被匈奴给击败了才被一分为二。可是我们虽然体内留着相同的鲜血,可是鲜卑国由于在近几年的努力经营和规划下,国力已经远高于我乌桓,微臣恐怕鲜卑国等到在国力足矣吞并我们乌桓时一定不会迟疑,所以我们一定要严防目前还不是非常强大的鲜卑国。” 宇文正稍一停顿,深吸了口气,然后又叹息一声道:“与我们相邻的这三个国家相比,微臣不得不承认我们乌桓是最弱的,如果再不谋求改变,总有一天会被任何三国中一国给消灭吞并。” 乌丸亮目露担忧之色,问道:“如此,将军可有解法?” 宇文正肃容答道:“微臣与大哥宇文飞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到的结果是联合汉朝攻击敌人。” “理由是什么?”乌丸亮继续问道。 “以目前我国的实力,不可能与任何一国交战,因为我们太弱。而在短时间内我们也不可能变得很强大,所以只能暂时行联合抗敌之策。” “那将军为何会觉得我乌桓应该与汉朝联合呢?”乌丸亮虚心地问道。 宇文正微微一笑,内心十分欣赏十四王子谦虚求教不耻下问的态度,当然还有关心国家安危和前景的品质,便耐心地说道:“先匈奴王国经过了头曼单于和冒顿单于的强盛世之后,到了现在的军臣单于国力还算强盛,但是自从半月前匈奴十万大军被汉军射杀后,国力已经开始往下坡走了,而且现在军臣单于已经年迈,而接班人尚未长成熟,所以匈奴国的强盛估计很快就会过去了。至于鲜卑国,虽然与我们本是同根生,但是彼此间矛盾颇多而且以鲜卑目前的国力来看,即使我们两国联合也不足以抵挡住匈奴和汉朝任何一国的全力进攻。所以排除了两国后就只剩下年轻而充满朝气的汉朝了。” 乌丸亮缓缓地点着头,不断表示着赞同,赞许道:“将军的分析实在是透彻和jing辟,小王深为佩服。不过,小王以为将军应该懂得攘外先安内的道理吧。” 宇文正看着乌丸亮的眼睛,仿佛已经明白了乌丸亮此行的目的了。 乌丸亮继续陈述着目前的状况道:“父王已显老态,太子和小王中的一人将会登基为王,可是父王最近的态度已经明显偏向太子了,可是为了乌桓国百姓的幸福我不会允许父王这么做的。” 宇文正明显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乌丸亮会说得这么直接和坦白,不过这也显露了乌丸亮诚实的品质,不过宇文正仍然摇头道:“王子的意思,微臣能够理解,可是身为人臣,是不能破坏更不能决定国王陛下的决定的。” “请将军之言,太子与小王只见,谁更适合登基为王?”乌丸亮显得非常紧张。 宇文正稍一犹豫,便轻声说道:“太子在治国能力和人品上确实不如王子,可是太子并没有犯下大错,我们臣子包括王子您目前要做的就是在将来尽量辅佐太子当好一个合格的国王。” “那如果小王现在告诉太子他现在正带着他的大量jing锐部队埋伏在父王春祭的山谷入口处,准备击杀父王,将军会改变刚才的说法吗?”乌丸亮正色问道。 看着乌丸亮毫不作伪的表情,宇文正心里还是难以相信,不由确信道:“王子可有证据?” “三个证据。第一个是主观证据,太子向来体弱多病,因为怕赶不上当国王就会死去因此才会来不及反叛而击杀父王。第二个是事实证据,宇文飞大将军已经率领城中jing兵三万前往乌桓西边边境处截击来历不明的四万强兵,整个皇城出了四个城门外已经基本上处于真空状态,正是动兵变控制皇城的好机会,关于宇文飞将军的事相信将军也听说了吧。” 宇文正点头表示知道。 “第三个是猜测证据,小王以为太子府的士兵现在已经包围了皇宫,准备等太子成功击杀父王的消息传来就立马控制住皇宫。(..tw好看的小说)” 乌丸亮讲完这三个证据等待着宇文正的表态。 宇文正沉思良久,问道:“王子您说的第一个近日确也有些传进国微臣的耳朵,而太子体弱多病也是事实。第二个证据微臣完全同意。至于第三个证据,是证明王子您所说一切真假的关键……” “将军可以立即派兵前往皇宫,看看小王猜测的是否属实,看看太子是否想要谋反。”乌丸亮见宇文正略显犹豫,便如此建议道。 “好,王子说得很对。”宇文正显然更信赖事实,“来人,前往皇宫四周探查情况,立即回来汇报。” 两个小兵领命去了,留下乌丸亮和宇文正耐心地在城楼上等待着。 皇城外春祭山谷中。 所有人在祭祀官所设定的程序步骤下开始了春祭大典。先是祭拜祖先,接着是天地,然后祭拜鬼神。整个春祭断断续续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在身为汉人的司马锦看来还是算简单和快的,相较于汉人那复杂的祭祀方式,乌桓的就像是小朋友在玩游戏一样了。 祭祀完毕,国王赏赐在场的所有人一杯酒,喝完之后就启程回皇城了。本来整个春祭还会持续的再长一点,只是设计程序步骤的官员考虑到国王现在的身ti状况,再加上国王也实在太想念昨晚宠的那个妃子了,整个上午就在不断回忆着昨晚和她在一起,也就把春祭仪式变得简上加简。 当一行人行到山谷口时,太子伏兵果然出现了,令人意外的是原本埋伏在山谷另一个出口的伏兵也同时出现在了司马锦等人的后方,所谓的两面夹击。 司马锦大致估计了一下伏兵的人数,应该在六万上下,惊讶于对让人数之多的同时,也感叹对方的军阵远不如自己的三万人来的整齐划一。 伏兵中走出来一个人,此人脸色苍白,身ti瘦弱,一看就知道是命不久矣的人。可是如此虚弱的人现在的眼中却满是jing光,仿佛得到了长生不老般得意兴奋地大声喊道:“前面的人都给本太子听着,国王年迈,无道,本不配占国王的位置,况且国王的宝座迟早都是本太子的,识相的都给我放下武器,效忠于本太子,被太子重重有赏。” 国王年迈耳背,一见前方有人拦路,以为是前来恭贺自己的百姓,便大笑着说道:“你们都辛苦了,就拿些祭祀的事物来犒劳你们吧。” 众人险些晕倒。 司马锦大声地在国王耳边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拦住我们回城去路,意图谋反。” 此话对于国王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如何等够立即接受,使尽全力策马来到阵前,待瞧清楚了对方的军队和太子的脸庞,太不得不确信太子的确反叛了。 国王于是忍不住骂道:“畜生,老子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来跟我抢王位的吗?” “老头子你也该歇歇了,做儿子的也会努力替你在地府谋求个好位子的,现在你就成全了儿子尽快想做国王的愿望吧,去死吧。”乌丸亮大声说道,意在气气国王。 国王一听这话,果然气得胡子倒立,吩咐司马锦道:“司马锦将军定要给我击败叛军,成功之后寡人重重有赏。” 司马锦欣然领命。 这边乌丸明却出了更响亮的笑声,说道:“我倒想看看老头子的三万骑黄牛的军队能否敌得过被太子的六万jing锐部队。” 三万护卫队,基本上都是慕容府和乌丸亮的手下,当然不会因双方兵力相差悬殊而胆怯畏缩。 只听司马锦朗声下令道:“两万五千兄弟听令,按照排演过的排好阵势,拿上武器准备进攻,五千皇家护卫队随时待命。” 很快,司马锦的二万五千人马便整齐的排好了进攻的阵势,俨然是一支久经沙场而又早有准备的jing锐军队。 见三万护卫队成员尽然有序的应付着眼前的危机,乌丸明略微感到了惊讶,说道:“锦少果然是治军天才,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是否愿意助我杀了国王登上王位,荣华富贵只等君来取。” 司马锦神色严肃,庄严地回答道:“太子殿下,身为人子竟yu弑父,是为大不孝。身为国之太子却yu谋反,是为大不贤。身为六万乌桓兵领仍yu与自己人自相残杀,是为大不德。如此,我司马锦岂会替大不孝、大不贤和大不德之人效命,天下之人当人人奋力诛杀竖子才对。” 还好乌丸明平时就做惯了坏事,要不然听到司马锦如此针对性强,分析性透彻。条理性清楚的反驳如何不会吐血而亡。 乌丸明见司马锦如此说话,自觉理亏,便不再妄想拉拢司马锦从而招降三万护卫兵,开口道:“都给本太子上,割下国王人头者,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乌桓皇城南门城楼上。 “报告将军,皇宫周围已经布满太子府的士兵,此时皇宫也已经被团团围住,人员不得出入。”一小兵回报道。 乌丸亮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自己的猜测果然是对的。 而宇文正却猛然起身,抓住小兵的衣领,不信地问道:“确定没有看错,要是敢谎报,本将军立马叫你人头落地!” 小兵吓得急忙叩头道:“小人不曾谎报,句句实话啊。” 宇文正无奈地放开了被自己抓得满是褶皱的小兵的衣领,长叹一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乌桓四周强敌林立,竟然国家内部还会如此不安宁。” 乌丸亮不失时机地安慰道:“将军何故如此失落,事情虽然已经生了,可是如果应变得当,损失就会降到最小,这是我们目前能够做的也是唯一能够做的啦。” 宇文正看着临危不乱尚且镇定自如的乌丸亮,顿时热血上涌,猛然下拜道:“王子英明,微臣但听您的差遣。” 乌丸亮急忙扶起宇文正,欣喜地拍着他的肩膀道:“将军肯随小王一起替举国百姓寻找幸福,小王十分高兴。现在在皇城外的山谷中的战斗恐怕已经开始了吧,希望锦少能够保卫父王安全地回来。” 宇文正一听“锦少”二字,便问道:“王子所说的可是昨晚在慕容府击败严毐的用剑高手司马锦?” “正是,相信锦少不会让我失望的吧。”乌丸亮看着山谷的方向说道。 宇文正显然非常佩服司马锦的剑术,继续说道:“想不到司马锦此人不但剑术惊人,还会统兵打仗,微臣佩服得很。” 乌丸亮哈哈一笑道:“将军说得没错,锦少这人确实是个天才,不但武技高,还善于统兵作战,而且文采也是非常出众。不但将军,小王也是佩服得很啊。” 宇文正于是更加惊讶道:“真希望能和他见个面交个朋友,那样的话就好了。” 乌丸亮又是哈哈一笑,拉着宇文正的手道:“会的,只要我们双双完成了各自的任务,你们不但会成为好朋友,还会成为整个乌桓国百姓心中的英雄。” 宇文正谦虚一笑,恭敬等候乌丸亮的吩咐。 “现在小王需要将军带上一小队人马随同本王前往东门,尽力说服已经被太子收买了的守将申屠垂。”乌丸亮命令道。 宇文正目露忧色道:“微臣素闻申屠垂此人蛮横无礼,此番如果只带少队人马前往恐怕会有危险,王子千金之躯还是小心为好。” “不,”乌丸亮伸手做出不要的动作,“此去东门,应该以德服人,以理服人,希望小王的诚意能够感化申屠垂吧。” 宇文正看着乌丸亮坚毅的表情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了,于是点上一百个随从,与乌丸亮各骑一骏马向着皇城东门奔去了。 60.第56章 “点火。”司马锦一声令下。 “遵命,将军。”一万负责点着黄牛尾部易燃物的护卫队士兵齐声应道。 乌丸明和手下众人看着好奇,不jin停下动作仔细盯着眼前生的奇怪场景。 只见一头头黄牛尾部绑着的易燃物纷纷被明火点燃,在出“劈里啪啦”声的同时,火焰的温度也同时刺ji了原本安静呆立着的黄牛。于是一头头黄牛如离弦的弓,只是没有箭羽般被大家熟悉,但其威力却远比箭羽大上许多。 护卫队前后各一万五千头黄牛,各由五千名护卫队员负责点火,当然点火也是分批的。 当一头头黄牛冲到叛乱军的眼前时,乌丸明才意识到这黄牛可能给手下士兵带来的恐怖伤害,急忙下令后撤。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众叛军看着越来越靠近的变得凶猛失去理智的黄牛纷纷冲向了自己,瞬间就失去了行动能力,木然地看着眼前的怪物攻向自己,任由黄牛的双角刺入自己的身ti,然后是身ti被挂在了黄牛的头上,被身ti罩住双眼的黄牛于是变得更加疯狂,再一次撞上了排在后排的叛军士兵。 黄牛角成了杀人利器,黄牛成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乌丸明惊讶地看着一头头原本温顺的黄牛不断冲入自己的军阵,然后一个个手下接连倒下,可是更可怕的还没有生。 毕竟黄牛的体力也是有限的,所能撞的人也是有限的,而且靠在后面的士兵因为排列在山谷口远处,因此拥有更大的空间和时间来躲避黄牛的进攻,可是他们躲不过如蝗虫般密密麻麻的箭羽的袭来。 乌丸明见到一支支箭羽划破天际,伴随着一批批冲入军阵的黄牛一次次射向侥幸逃tuo和仍未完全死去的手下士兵。 “张三,你看你真傻,竟会被黄牛给撞上。”“啊,我中箭了。” 这个讥笑张三的李四在不留神间被一支利箭射中了要害。叛军中像李四般不明不白死去的人数不胜数。 看着自己的战士越来越少,乌丸明已经丧失了清醒。 原来司马锦在每次放出一定量黄牛后就命令弩箭手放几次箭,然后再利用放纵黄牛攻击的间隙让弩箭手装满箭羽等待下一次的继续攻击,此种规划不可谓不高。 前后两边的叛军现在已经所剩无几,司马锦再次下令道:“五千皇家护卫队士兵听令,马上出击消灭所有剩下的叛军。” 五千皇家护卫军早已等得不耐烦,看着普通护卫士兵接连杀死叛军,心中的热血不断上涌士气不断积累,听到命令便飞一般地横扫向了前后两边的叛变残兵。 此时的国王已经不像刚才般愤怒和恐惧了,脸色已经变得矛盾和得意。矛盾是否接着让乌桓兵自相残杀,得意本来不利的局面已经完全扭转胜利已经在望。 然而,剧变就要生了。 一个黑衣人以惊人的度来到了乌丸明身边,司马锦认得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绝世高手左玄。 “太子先走,只要殿下控制了皇城,这乌桓还是你的。”左玄对乌丸明说道。 乌丸明仿佛立即从茫然中醒了过来,看着左玄信任的表情,点头表示同意。遥看四周不见慕容雨,只得独自一人先回去了。 “击杀国王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左玄脸上不露表情,声音中却透露着强大的自信。 乌丸明看着已经快死得差不多的手下,一yao牙,毅然向皇城皇宫奔去。 乌桓皇城东门。 乌丸亮和宇文正等人一起出现在东门城楼下。城楼上守兵严正以待着任何敌军的侵扰,即使见到王子前来也屹然不动,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申屠垂将军可在城楼上?”乌丸亮大声问道 一中年男子的声音立即从城楼上传了下来,“何人找本将军?” 申屠垂也不走到城墙边上,直接回了话。 “大胆,十四王子殿下前来视察东门守城情况,尔等还不快快下城迎接。”宇文正大声呵斥道。 乌丸亮想不到申屠垂这人如此桀骜,竟然说道:“十四王子若来视察,请自己上城楼来便是。除了国王陛下和太子殿下,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命令本将军的权力。” 宇文正闻言大怒,yu拔剑冲上城楼把申屠垂给杀了,可他拔剑的手却被乌丸亮的一只手给挡住了。 “将军记住,万不得已不可兵戎相见。” 看着乌丸亮坚定和正义的眼神,宇文正缓缓将剑放回了剑鞘。 “那小王就上来了。”乌丸亮说完就和宇文正一起上了城楼。 “王子和宇文将军请坐。”申屠垂指着一张圆桌旁的两个座位说道。 乌丸亮两人见申屠垂在这城楼士兵站岗旁竟然放着一张置满酒菜的桌机,而申屠垂正在不断地吃喝着美食和美酒,见乌丸亮上来也不起身,只是拱手示意了一下。.tw[] 宇文正怒火又起,想起刚才乌丸亮所叮嘱的话才勉强压住了。 等乌丸亮两人入座毕,申屠垂一边享受着美酒佳肴一边向乌丸亮问道:“王子前来,有何赐教?” 乌丸亮深知此人不比宇文正深明大义忠君爱国,深吸口气道:“小王此次前来是劝说将军tuo离出太子势力,重返国家栋梁的行列。” “哦,”申屠垂脸上满是不屑,“依附太子殿下怎么就不能算是国家栋梁了?” “太子,国家未来的国王,未来治理国家的人,可是以目前太子的品行和德都已经不能再胜任太子的位置,乌桓将臣不明就里依附太子,那就是为虎作伥岂能再是过奖栋梁。”乌丸亮耐心地说道。 “哼,”申屠垂冷眼看着乌丸亮,“请问王子,太子哪里品行不端了?” 乌丸亮知道申屠垂在演戏,朝中之人只要不是瞎子谁都看得出太子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无不有害于国家和人民的展和幸福。既然如此,乌丸亮不再解释,直截了当地说道:“因为太子要弑君。” 此话一出,不但申屠垂心中一惊,连旁边正在守城的士兵也是心中惊讶万分,毕竟弑君这种事的震撼性仅仅次于国家的灭亡这种大事了。 申屠垂虽然也在昨晚乌丸明讨论弑君计划的人里面,也猜到乌丸亮早已知道此事,可是今天如果乌丸亮是打着让申屠垂tuo离出弑君的行列,那么申屠垂考虑到太子弑君的可能失败性,就不得不好好考虑如何答复乌丸亮了。 申屠垂不断大口喝着烈酒,沉吟半晌,开口道:“太子品行优劣不是吾等微臣小将说了算的,而是有国王陛下全权决定的。”申屠垂这话好似把烫手的山芋抛给了一个可能已经被乌丸明击杀的人。 宇文正实在按耐不住了,愤然说道:“申屠垂,英明睿智的十四王子前来劝说你,想不到你如此不识时务。依附了十四王子,王子自会带领我们一起保家卫国,为全国百姓寻找安居乐业的生活。汝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申屠垂又是冷然一笑道:“要我投靠十四王子,可以。如果你也能提供太子殿下提供给我的财宝和女人的话。” 乌丸亮听着不住摇头叹气,而一旁的宇文正已经克制到了极点,大声呵斥道:“为虎作伥的败类。”接着不等申屠垂拔剑抵抗,就以迅猛的一剑将申屠垂刺死在场。 众守兵听到哦守将申屠垂中剑倒下的声音,齐齐回头,看到一脸愤怒的宇文正和一脸正气的乌丸亮。 没有意料中的守兵难于乌丸亮和宇文正两人,众守兵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乌丸亮和宇文正下一步的动作和言语。 宇文正话了:“所有乌桓兄弟们,守将申屠垂投靠品行不端危害国家的太子而为虎作伥,今被吾宇文正一剑刺杀,是为国除害。” 乌丸亮笑着说道:“宇文将军辛苦了。” 看着众守兵期待的目光,乌丸亮说道:“兄弟们都是我们乌桓的好勇士,只可惜了投错了人,申屠垂的死是死有余辜,而不远处国王陛下举行春祭大典的地方,太子正和手下一群败类进行着弑君的行动。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快前去抢占皇城北门,保卫皇城的安危,保卫我们的国家。” 众守将轰然领命,由宇文正整理好队伍,跟着乌丸亮一起向北门进了。 东门众守兵之所以对守将的死不为所动,一来与申屠垂平日的所作所为有关,申屠垂本就是皇城东边的一大害,百姓恨之,士兵厌之,而来与听到了乌丸亮两人与申屠垂的一席对话也有关,太子的低劣品行举国皆知,所以为了国家和百姓所有人都希望十四王子能出来战胜太子。由此看来,乌丸亮比乌丸明更得乌桓民心。 春祭山谷中。 左玄的出现本就在司马锦的意料之中,只是左玄的可怕司马锦还是没有充分考虑到。因为左玄在众人眨眼间就杀掉了国王,而司马锦就在国王旁边,国王四周还围着数百护卫军,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 左玄杀了国王就快离去了,司马锦也不愿继续追击,毕竟依照自己目前的能力来看是不可能拿左玄怎么样的,即使自己追上了左玄,可是面对众护卫军的一双双期望的眼睛,面对自己在众人心中的高大形象,还有自己护卫将军的身份,司马锦不得不前去追击。 左玄似乎没有全力追击,司马锦渐渐跟上了左玄。然后左玄停住了,司马锦当然也是,此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所以司马锦如果在这里被左玄杀死了,可能一个月后乌丸亮等人才能找到自己的尸体,想到慕容婷见到自己已经冰凉的身ti时那伤心yu绝痛不yu生的表情和心情,司马锦全身的鸡皮疙瘩就不由冒了出来。 “你是昨晚那个潜入太子府的黑衣人?”左玄突然冰冷地问道。 司马锦一惊,显然想不到自己昨晚伪装的这么好还会在今天被左玄一语道破。 见司马锦不回答,左玄又说道:“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吧?” “不奇怪。”司马锦回答道。 “哈哈哈哈,”左玄冷然笑道,“年轻人不要逞强,一切都是因为你身上散出的独特气息,当然还有你那把绝世宝剑。不要告诉我你都知道了。” 司马锦不得不承认,自己根本没想到左玄能够根据自己身上的气息就能认出自己的身份,也没想到傲龙剑也被对方现了。 左玄见司马锦还是沉默不语,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司马锦,是杀害我两个爱徒的人。” 司马锦心中一寒,知道自己肯定是凶多吉少了,便做好了随时迎击左玄强烈进攻的准备。 想不到左玄又说道:“虽然你杀了他们,可是念你本是强人之后,我不yu多加为难。只要你留下你腰间的绝世宝剑傲龙剑,我便不再为难你,放你一次,如何?” “只放我一次吗?那下次被你碰到不是还要被你为难?”司马锦问道。 “那我不管,今后的事就看你自己了。只要你留下宝剑,从此远走高飞去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终此一生。”左玄继续冷然说道。 “难道你让我司马锦从此做个苟且偷生,贪生怕死的人吗?”司马锦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老夫对你下狠手了。” “慢着,”司马锦喝止道,“你不想先看看我腰间的这把宝剑倒底是真是假吗?” 左玄不得已收回了原本已经完全释放出来的气势。 司马锦接着信手抽出傲龙剑,宝剑所出的亮光瞬间使得周围万物黯然失色。这样司马锦就为自己赢得了拔剑的时间。 “果然是把好剑,不过给你用太浪费了。”左玄说着就又要出手。 “慢着,”司马锦又说道,“你不想听听严毐临死前托我捎给你的话吗?” “快说,”左玄再一次不得不停下了蓄势待的进攻,“要是说谎,你会死得很难看。” 司马锦心想如果一个人死都死了,还会在乎难看不难看吗。 “严毐临死前托我捎给你的话是‘你会在今天,因为司马锦而毒身亡’。”司马锦出乎意料地这样说道。 “找死。”左玄的强霸气势瞬间笼罩住了司马锦,向司马锦动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 61.第57章 慕容风等人见司马锦紧随左玄而去,知道自己也帮不上忙,手下几万士兵同样也是。最后出击的五千护卫军凭借之前积累的士气和对国王被杀害的愤怒,轻轻松松地就剿灭了犹自战斗的叛军。 慕容雨最后被现死在了众叛军之中,全身插满了无数箭羽,脸上似有悔悟神色。 慕容风见局势已定,点齐众将,朗声宣布道:“我们的皇城此时可能正遭受着很大的危险,既然战争已经开始,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结束他,尽量减少对国家对百姓所造成的伤害。所以我们一定要很好的拿下皇城的控制权,不让太子等人再来危害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现在让我们带着必胜的信念,一起杀回去。” 众士兵都被完全鼓动,纷纷出了咆哮的叫喊声,随时准备为国为民而流出鲜血。 想不到慕容风鼓舞士兵士气的能力一点不比司马锦差,慕容风身旁的李俊心里想到。 于是慕容风带着剩下的大约二万五千人马迅向皇城推进。 乌桓国西部。 宇文飞率领的三万乌桓jing兵出现在了卫青李广的四万jing兵前方一里处。 “报。将军,前方出现四万汉兵,阵容齐整,装备jing良,请大将军定夺。”一乌桓探马向宇文飞诉说道。 “传我军令,全军停止前进,听候我的差遣。”宇文飞冷静地说道。 旁边的传令兵去了。 “探马继续注意周边情况,有事立即回报。”宇文飞又谨慎地吩咐道。 “是,大将军。”探马领命去了。 “报。两位将军,前方出现三万乌桓jing兵,阵容齐整,大旗上写有宇文二字,请将军定夺。”汉军一探马报道。 “莫不是来袭击我军的?”李广猜测道。 卫青不答,自语道:“宇文,很有可能是乌桓国大将军宇文飞。” “哟,乌桓倒还看得起我们汉朝,派了个大将军来跟我们打,老子让他们全部躺在这里永远不能再回去。”李广又说道。 “宇文将军不见得是和我们来交战的,更何况他们也没有对我们动武的理由。”卫青说道。 “怎么没有,我们浩浩荡荡四万jing兵深入人家过境,人家当然要派兵来打我门了,换成了我们,我们也会照样打。”李广断言道。 卫青怒视李广道:“老李,我问你,如果匈奴人不杀不强地进入我国境,来和我国谈判交流,陛下会派兵打他们吗?” “当然回答了,”李广不假思索地答道,然后又改口了,“恩,有可能不打吧。” “陛下不但不会打,而且会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和匈奴人交流合作。我想如果这个乌桓大将军够英明和睿智的话,应该不会轻易和我们动武,就像我们迫不得已也不会和他们动武一样。”卫青分析道。 “那他们想和我们干一仗,我们也不打吗?这我和兄弟们可都不会答应。”李广问道。 “对,我们不能打,只能逃。”卫青坚定地说道。 “小卫,你小子不会是怕打不过乌桓人吧,这么没志气。”李广讽刺道。 卫青白李广一眼,缓缓说道:“老李啊,这陛下叫我们这么多人浩浩荡荡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啊?” “震慑乌桓国,努力和他们联合抗击匈奴人贝。”李广tuo口说道。 “那你说这是震慑重要还是联合重要啊?”卫青问道。 “恩,”李广略微思索道:“震慑重要。” 李广这种在马背上生活了半辈子的人当然为比较重视武力和实力。 “不,是联合,相信陛下想得也会是这样的。”卫青坚毅地说着,“震慑乌桓国说到底是为了联合乌桓国,如果因为今天和他们的战争而和整个乌桓国结下仇恨,那再要改善和他们的关系就难了,而且陛下这半个月在乌桓的努力很可能都会付诸东流。”卫青细心地诉说着。 李广不住地点着头,竖起大拇指道:“小卫,你,不简单,我老卫现在的脑子转的不灵活了,险些误了陛下的大事啊。” 卫青浅浅一笑道:“知道就好,我们还是赶快准备好和宇文将军谈判的说辞吧。” “传我命令,所有人原地暂停,随时准备撤退。”卫青果断地命令道。 卫青和李广双骑来到两军的中央,看着对方乌桓整齐实用的排列方式,心里都对宇文飞佩服万分,卫青大声喊道:“请宇文将军于本人对话。” 乌桓军阵中走出两骑,缓缓来到场中央,其中一中年人应道:“本人宇文飞。”又指着身旁的一个年轻将领道:“这位是本人犬子宇文波。” 卫青两人也不好失礼,紧接着自我介绍道:“本人卫青,这位是李广将军。” “李广,”宇文父子两人同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显然都对李广的早已听闻过李广的威名,“阁下可是人称‘飞将军’的李广李将军。” 李广脸上露出喜色,显然也是没想到在这乌桓国自己也是如此闻名,拱手道:“本人正是李广。” “久仰,久仰。”宇文飞看着李广旁边的卫青,不但一表人才,而且在这军中的职衔好像还在李广之上,不jin大感好奇,便指着卫青对李广道:“这位卫将军好生英武,本人却并不曾闻,但请李将军稍作介绍。” 李广显然接受不了宇文飞两人立刻把注意力转到了卫青身上,却也不好贬低了卫青,因为这样等于贬低了这半支军队,于是说道:“宇文将军不要看小卫年轻,这心里的韬略可是数之不尽,不可小觑啊。(..tw无弹窗广告)” 卫青微微一笑。 宇文飞父子见天下闻名的李广都对卫青如此赞赏,不由看卫青的眼光调高了不少。看着李广两人身后充满杀气的军队,心中敬佩更深。 这时,宇文波突然提醒道:“父亲大人,您还没问他们入我国境的目的呢。” 宇文飞恍然大悟,心里叹息如果对方被自己探知是不怀好意那就扫兴了,本来如此两位英雄人物,宇文飞着实想找个地方和他们喝一杯,只可惜各有其主,不得不例行公事了。 宇文飞于是抬头正是卫青道:“请问卫将军,此番两位带领这四万汉兵入我乌桓是为何?” 卫青直言不讳:“是为联合乌桓国共抗匈奴。” 宇文飞眼中隐有喜色,问道:“那这四万汉兵的目的地是何处?” 李广接过话茬答道:“乌桓皇城。” 此话一出,宇文飞两父子同时大惊,还是宇文飞先恢复了平静道:“本人非常想结交两位,可是国王有令必须让你们退出乌桓过境。” “什么,退出国境,不可能。”李广大声说道。 为了保持原本良好的氛围,卫青狠狠白了李广一眼,礼貌地说道:“如果让我们退出贵境,如何再进一步谈判有关联合抗敌事宜?” 宇文飞显然也很犹豫,从皇城前丝毫没有考虑到汉兵回来和乌桓国商讨联合的事。 见父亲犹豫不决,宇文波道:“父亲,君命不可违啊。” 宇文飞不答,卫青和李广则是焦急地等待着宇文飞的答复。 终于宇文飞从沉思中转过神来,坚毅地对宇文波说道:“波儿,卫青和李广将军都是汉朝有名的大人物,相信不会欺骗我们,而且能和大汉朝联合抗击匈奴是我们乌桓求之不得的事情,早一日能和汉朝联合我们的国民就能早一日过上更加安全的生活。虽然这有违国王陛下先前的命令,但是我相信陛下并不会怪罪我们的决定。” “可是,”宇文波显然很担心,“可是那些平日敌视和经常攻击您的奸臣就又会乘机攻讦父亲您了。” 宇文飞长叹一声,慈祥地看着宇文波道:“波儿啊,难道你忘了为父曾对你说过的‘一切以乌桓百姓为重’的话了吗?” 卫青、李广和宇文波三人同时一愣,宇文波抱拳道:“孩儿知道了,谨遵父亲教诲。” 卫青和李广都被宇文飞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卫青道:“将军爱国爱民,一切为百姓着想,本人佩服。”平常不轻易佩服人的李广也由衷地拱手道:“将军乃乌桓百姓之将军也,我李广非常佩服。” 哈哈一笑,宇文飞谦虚地说道:“两位过奖了,本份而已。” “乌桓小国能够几十年屹立于汉朝和匈奴两大国之间,盖因有像宇文飞这样的将军存在的缘故吧。”卫青暗想道。 “可是父亲大人,我们也不能随便相信汉兵此次是来和我们联合抗敌的呀?”宇文波不放心地说道。 “波儿不得无礼,如此英雄人物说出的话岂会有假。”宇文飞呵斥道。 卫青和李广两人同时汗颜,的确让乌桓人随随便便相信四万汉兵此行的联合抗敌目的,的确是太勉强了,两人险些忘掉了这么关键的一点,可是即使这样宇文飞还是随他们深信不疑,因此卫青和李广两人对宇文飞的好感大生,更不能因此为难了对方。 于是卫青说道:“前来贵境的路上,我军遭遇了匈奴太子于单十万大军的阻拦,我军侥幸获胜。将军可派人骑上快马前去平城白登山看个究竟,相信那里现在还堆积着匈奴兵的尸体。” “十万匈奴大军,还是太子于单带领的,你们竟然赢了,难道你们前来时带了二十万人马吗?”宇文波不可思议地问道,因为自己和父亲宇文飞曾和匈奴兵打过仗,双方互有胜负,兵力耗损上也是平分秋色。但是汉朝是出了名的怕骑兵,所以宇文波猜测为了能够消灭匈奴骑兵的猛烈进攻,不像乌桓有这么多骑兵部队的汉兵怎么说也得以二比一的比例来消灭匈奴兵吧,而眼前剩下的四万汉兵则可能是因为‘飞将军’李广和卫青将军指挥有方而幸存下来的吧。 “不对,”李广得意地说道,“于单那小子算个鸟,我雄武以一万人马牺牲为代价消灭了匈奴十万士兵。” 宇文飞和宇文波两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比十啊,而且是汉兵一匈奴兵十,简直是匪夷所思,因为即使是宇文飞这种老将亲自率队攻击匈奴兵,最好也顶多是和匈奴兵来个一比二的的士兵损耗,因为匈奴兵无论在士兵质量和士兵装备上都太jing良了,而宇文飞已经是整个乌桓最好的将领了。 “那这一定主要是李将军您的功劳了吧?”宇文波猜测地说道,已经被惊得略显口吃。 面对事实,李广从不会说谎和逃避,这是李广做人的原则,于是李广不好意思地指着卫青说道:“不是,是小卫,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卫青心想李广还算诚实,微微笑着故意说道:“老李何必如此谦虚,你的功劳也不少啊。” “小卫啊,别跟我谦虚了,下次遇到匈奴兵再和你比过。”李广微怒道。 卫青心里暗笑,因为宇文飞和宇文波脸上的惊讶更明显了,嘴巴都惊讶地张开了。 “想不到卫将军是如此厉害的角色,本人佩服,今日能认识将军是我宇文父子的荣幸啊。”宇文飞由衷地说道。 “不敢,不敢,宇文将军过誉了,能认识两位将军应该是本人的荣幸。 此时宇文飞的心中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如果乌桓和汉朝联合抗击匈奴,汉朝如果有卫青这种将军领兵作战那简直是匈奴兵的噩梦也是乌桓兵的得力帮手,但是遍览整个乌桓所有像卫青般年轻的将领,没有一人比得上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甚至是没有人可以和卫青比,无论是为人和作战方面,卫青都是无可挑剔的,汉朝有这种年轻的将领简直是太可怕了。 宇文飞于是长叹一声道:“汉朝有李将军和卫将军两位将军,足矣令匈奴败亡矣。” “宇文将军这话可就不对了。”李广出人意料地生气了。 宇文两父子莫名其妙,宇文飞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便问道:“李将军认为哪里不对?” 李广哼了一声,道:“我李广和匈奴兵打了快二十年的仗了,一直都被匈奴兵压着,虽然多有胜绩,可是我汉兵和匈奴兵无论在单骑还是群体作战上都差距甚大,除非汉兵有个懂得兵法和计谋的好将领,否则要想占匈奴并便宜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现在多了个小卫就想彻底打倒匈奴,那不是把匈奴国看得太低了吗?”李广顿了顿又接着说:“还有我李广。” 卫青又是安静一笑,而宇文父子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等到了想通了李广话里的意思,不jin双双莞尔,心想这李广虽然威名在外,想不到却是个这么天真有趣的人物,宇文飞只得赔礼道:“本人刚才失言了,还请李将军原谅。” 李广见对方都如此说了,也不好意思再绷着个脸,连忙应道:“将军不必如此,我只是陈述实情罢了。” 卫青脸上还是带着笑,乘机说道:“老李的话说得没错,匈奴的强大只有在我们汉朝和乌桓联合抗击的情况下才能土崩瓦解,否则要彻底战胜匈奴国,简直不亚于上青天的难度。” 宇文父子深以为然,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我也得给陛下和我国的子民一个交代。”宇文飞接着说道,“来人,前往白登山探查情况,尽快来回报。” “那我们现在这里原地休息,等候我军侦查兵的回报吧,按照从这里到白登山的距离,相信不会太久的。”宇文飞建议道。 卫青和李广欣然同意。 待众人下马妥当,宇文飞邀请卫青和李广一起喝乌桓的羊奶酒,卫青和李广皆是豪爽之人,不闻不问便拿起侍从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宇文飞见两人丝毫不怀疑杯中羊奶酒是否有毒,而是如此快意地一饮而尽,陡然间找回了年轻时与友人大喝大饮的感觉,而对卫青和李广两人的好感和敬仰之意再次大升,又斟满酒杯,举起来朗声道:“两位将军,让我们再共饮一杯。” 卫青和李广也不推辞,举杯再饮,连连赞道:“好酒,真乃好酒也!” 三位英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62.第58章 山谷一角。 左玄在司马锦的一系列设计和作弄下,原本稳健和强盛的气势已经变得刚猛和莽撞,这一切主要是因为司马锦所说的四个字“毒身亡”。 因为左玄年事已高再加上听到严毒的死讯后,就在前几天本被压制多年的剧毒再次作,使得左玄不得不求助乌丸明,因为只有千年人参奇异的疗效才能克制住体内顽劣的毒性,可是这也只是暂时克制,每隔一段时间,毒性就会再次爆,因为人参的药性会逐日减弱。而今天就是上次所服人参挥疗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说在明天如果左玄没有再得到一支千年人参,毒性就又会作了。所以左玄在今天顶多能够使出自己五成的真力,多使一分就会立马毒身亡。 司马锦虽然知道左玄曾经中过剧毒,也猜测到左玄投靠乌丸明以获得千年人参就是为了压制体内的剧毒的作,可是他不会知道今天是一个极为特殊的日子,是左玄整个克制剧毒过程中最虚弱的一天,也是司马锦最可能战胜左玄的一天。 可是司马锦并不知道,他只是想让左玄原本无懈可击的气势变得弱点,好bao点弱点,所以说了一系列激将左玄的话语。 面对司马锦这个特殊的人,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双方实力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左玄最终动怒了,司马锦的目的达到了。 一个高手一旦失去了稳定安宁的心性和情绪,那么缺点和弱点就会不自觉的bao露出来,给对手以击败他的机会,这一点左玄当然知道,可是他不会重视司马锦这个对手,因为司马锦和他自己在许多方面都差得太多了。 司马锦唯一的两个优势是他聪明果敢的特点和深不可测的潜力。 左玄终于进攻了,一把大的气刀在司马锦面前出现,比昨晚砍断绳索的那把大多了,可想而知其威力也会大上许多了。 司马锦暗暗警告自己绝对不能乱,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心神一定要静如井水,先战胜了自己然后才能战胜敌人。 司马锦迅举起傲龙剑,凭借傲龙剑本身的非凡剑气加上自己全力施为的真力为辅助,硬是正面迎上了左玄那把迎面劈向司马锦的大气刀。 一声大的声响在山谷中想起,惊起无数鸟兽,连离开山谷数十里前往的慕容风等人也是听得犹如在耳边般清楚。慕容风等人勒住胯下骏马,一起回望着远处的山谷。 “希望锦少此次也能化险为夷,虽然这次的对手是乌桓第一高手左玄大师。”李俊面色沉重地自语道。 “锦少一定不会有事的,要不然我们家小姐怎么办,我们乌桓国怎么办啊?”慕方也自语道。 慕容风心中陡然一沉,面如土色,只因为慕方刚才所说的话,乌桓国他不在乎,宁愿不要权势,以目前慕容家族的富有和积蓄搬到了哪个国家被礼遇,可是慕容婷,他唯一的女儿,如何放心的下。要是司马锦真得一去不返,被左玄永远地留在了山谷中,那自己的女儿肯定会殉情,最好的情况也会是守寡一生。虽然以慕容家族的强盛,张贴个公告上门做婿之人肯定会踏破门槛,可是慕容婷肯定不会再接受另一个夫君,因为她不会忘记他,司马锦。就像慕容风曾经也深爱着慕容婷的母亲一样,要不是还有慕容婷要抚养,要不是还有偌大个家族要自己经营,恐怕慕容风也早就随慕容婷妈去了,这就是至高爱情的美,也是至高爱情可能产生的悲。 司马锦绝对不能死,很多人和物不允许他死。当然司马锦也不会轻易死,可是他确实挡不了左玄猛烈的进攻。 傲龙剑和气刀相交的一瞬间,左玄惊讶地感受到了从对方传来的强烈剑气,不过还是轻松卸掉了,可是司马锦感受到的却是致命的杀气,一股一触到就会死死缠上自己的难缠的杀气。 司马锦的宝剑硬是推着司马锦向后退了十步,傲龙剑险些tuo手,司马锦也是忍不住吐了口鲜血。 两人甫一交手司马锦就迟了大亏,但是司马锦探知到这已经快是左玄的全力一击了,并没有原先预想的恐怖,战胜左玄的信心也因此大增,虽然差距还是很明显。 左玄也是惊讶于司马锦接了自己几乎全力一击气刀之后的反应,比他估计的要差得多。 于是两人的气势再次生了一些变化,司马锦的无畏气势开始慢慢站稳了脚跟。 司马锦忍不住又吐了一口鲜血,终于彻底压住了侵入体内的冰寒真力。 左玄的气刀再次出现,迅地攻向了司马锦的面门。 司马锦知道自己不能再硬接了,照刚才那样继续硬接,司马锦顶多能接四刀,四刀之后司马锦就得束手就擒了,因为那时候司马锦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震碎了。由此可以想像左玄气刀之厉害和可怕。 司马锦先是假装不闪躲,因为左玄的气刀在空中犹可改变方向,在当气刀就要击中司马锦时,司马锦急侧身闪开了数米,左玄的气刀也迅改变了一点方向,虽然没有最终击中司马锦,可是气刀锋还是击中了司马锦,而且气刀击打地面引起的余波使得司马锦气血翻腾,真力乱涌。 就这样,司马锦忍不住又是吐了口血,这次手上虽然没有上次厉害,可也不清,不得不让司马锦从新考虑防守的方法和策略,否则死亡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哈哈哈哈,”左玄得意地笑了,“小子,现在把宝剑交出来还来得及。” 毕竟左玄也不想过多地消耗真力。 此时左玄的气势又稳稳压制住了司马锦如今微弱的气势,甚至是四周的花花草草都已经被两人的惊人气势给压弯了腰。 见司马锦不答,左玄又说道:“毕竟是司马错将军的后代,年纪轻轻就能接住我两次气刀的攻击,虽然我只用了不到五成的真力,不过说出去你已经可以感到自豪了。” “不到五成,那另外五成呢?”司马锦深吸口气反问道。 左玄脸色微变,显然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在两人对敌决斗时,最忌讳说出自己的虚实。 司马锦心里暗笑,丝毫没有因为暂时的失利而沮丧退缩,“因为你体内的毒使你只能够使用你五成的真力,是也不是?” 司马锦斩钉截铁地质问让左玄心神微惊,司马锦岂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拿稳傲龙剑次攻向了左玄。 “哼,”左玄满脸不屑,“不要以为你的小伎俩就会影响到我的挥,没有什么可以改变我们之间的差距,没有什么能够你今天必死的命运。” 司马锦的傲龙剑碰上了左玄在身前形成的气盾的挡格,不但丝毫不能撼动气盾的防御,反而被气盾的反弹力拼上了仅剩的所有真力,可是左玄还没有反击。 当左玄刚猛的真力所形成的气刀在司马锦无力抵抗分毫的时候击上了司马锦的xiong口,司马锦瞬间感到自己可能已经永远见不到慕容婷,回不去汉朝了,满心的不甘和不舍给了司马锦一丝生机,让他不至于立刻死去。 当司马锦落地时,左玄的进攻已经结束,司马锦也终于勉强站立住了。先是一小口一小口鲜血从司马锦嘴里吐出来,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一大口鲜血喷泉般地喷离了司马锦苍白的嘴唇,喷到了紧握在手的傲龙剑身上。 “知道我真力的厉害了吧,”左玄得意地大声说道,“让你不断受到伤害,不断失血,让你渐渐失去斗志。” 真力到了雄厚的阶段,竟然可以变换出许多东西,同时成为防守和进攻的利器,所以当世四大绝世高手的真力都是强盛的惊人,其中尤以左玄的真力尤为雄厚,而左玄也是最善于应用自身真力的人。 可是他也是真力恢复最慢的绝世高手。所以现在左玄体内的真力已经剩下了不到四成。 当司马锦的鲜血碰到傲龙剑的一瞬间,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条火红色的气龙竟然出现在了傲龙剑的上方,气龙吐着龙息,仿佛拥有生命般,竟是左玄刚才气刀大小的一倍还多。也就是说左玄只有在全盛状态下使出的气刀才能比得上眼前的火红色气龙。 左玄惊讶地注视着气龙,自己虽然善于应用真力,可是从来不敢尝试来变换出一条龙,因为这个实在是太难控制了,而且眼前的龙竟然还在吐着龙息,凡人见了肯定会认为这条气龙是真的啦。 此时司马锦惊讶地现自己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上方气龙的心绪,于是他试着佐佑这条奇异的龙。 司马锦想着让气龙向下靠近自己,想不到竟然成功了,气龙真地降低了高度,把它和司马锦的距离拉近了。 一切都是这么不可思议,让司马锦欣喜若狂。 “想不到传说竟是真的,”左玄自语道,“看来今天真得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了。” 原来左玄之所以千方百计想要让司马锦留下傲龙剑,就是因为他在几十年前偶尔路经西蜀时听到过一位老人的诉说,左玄那是还很年轻,心性也还善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这位老人。 老人不但传授了左玄不少绝世武功,让左玄从此武功大进,而且还告诉了左玄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这个故事即使是司马家族的人也没有人知道。 传说当年大秦名将司马错,也就是司马锦的先辈,傲龙剑曾经的主人。司马锦当天率兵攻打西蜀国时,在攻向西蜀国都的路上遇见了一只奇异的怪兽。司马错为了不过多的伤害到自己士卒,硬是把怪兽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和怪兽展开了惨烈的交手。 当时老人的某个先辈也正在附近不远处练功,听到响声就赶来观看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 当时的司马错已经四十开外,虽然武功已经相当厉害,可是在当时的天下还没有什么名气。老人的先辈也是在司马错顺利攻下西蜀成了不世之名后,通过他人对司马错的描述才最终知道了当初在偏僻处和怪兽交手的中年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大秦名将司马错。 让老人的先辈牢牢记住这场打斗的不是奇异的怪兽,也不是有名的司马错,而是这场打斗本身的jing彩以及打斗过程中呈现出来的匪夷所思的画面。 当时司马错和怪兽激烈的交战着,不分上下。怪兽虽然真力强盛的恐怖,可是司马错拥有聪明程度高出怪兽许多的头脑。所以双方的交战一直胶着着。 可是渐渐地,司马错的真力就难以为继了,毕竟人的体力和耐力是不能和怪兽比的,况且这只怪兽足足比一百个人加起来还要大。所以司马错从与怪兽的胶着状态变为了劣势,慢慢的处处被动,许多次都险些被怪兽猛烈的进攻给击中,好几次司马错都是靠着人类高深的智商优势和丰富的交手经验才化险为夷。 然而无论多么jing巧的招式也会因为真力不继而变得迟钝,司马错作为当世的绝世高手也不例外,在怪兽一次全力且狡猾的进攻中,司马错没有再一次侥幸地躲掉,而是被怪兽拍中了背部,于是鲜血从xiong口涌入了司马锦的嘴里。 老人的先辈看见司马错没有立马吐掉嘴中的鲜血,而是吐在了正握在右手上的傲龙剑上,接着就出了司马锦吐血在傲龙剑上的一幕。一条火红色的气龙出现了,而司马错也为了集中注意力而把双眼紧紧闭上了。 怪兽开始没有过多的重视那条大的气龙,看到司马错闭上了双眼,想正是进攻的好机会,可是在怪兽就要击中司马错的时候,气龙的利爪挡在了怪兽的xiong前。 怪兽岂会把一条若有若无的气龙放在眼里,把全身所有的蛮力都用在了xiong口上,可是还是不能前进分毫,反而被气龙慢慢地推了开去。 然后老人的先辈看到司马错双眉一皱,气龙随即向怪兽展开了惊人的进攻。 那怪兽也愣是了得,眼睛尖锐得很,一眼看出了气龙恐怖的进攻,于是不敢大意,站好姿势,将全身力量都放到了两条前足上。可是,可是怪兽还是抵挡不了气龙的第一次进攻。 怪兽双掌甫一接触气龙,便感受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真力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身ti,然后这股真力被分散开来攻击怪兽的五脏六腑,奇怪的是这些被分散开来的真力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要比先前的那一股还要强劲。就这样,怪兽的内脏不断承受着越来越猛烈的真力的冲击,全身组织不断受损,知道全部化为血水。 一头原本强悍异常的奇异怪兽就如此轻轻松松地被一条虚幻的气龙给一击击败了,而且死得还如此惨。当时老人的先辈就被吓得大气也不敢透,心中被气龙对怪兽诡异的一击所深深震撼。 然后老人先辈听到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吼叫,像是在自鸣得意,紧接着司马错张开双眼,看了气龙一眼,气龙就听话地飞回了傲龙剑内。 再然后司马错原地调养了半个时辰就恢复了原先的气色,然后走出了那个地方回到了军队继续前进了。 以后老人的先辈将曾经看到的气龙的交战怪兽的过程反复回忆和斟酌,终于创出了应用真力变换出许多东西的奇异武功,多年后将这种奇异的武功和这个隐秘而又匪夷所思的奇异故事一并告诉给了老人,老人在传授了左玄功夫也将这种武功和这个故事告诉了左玄,现在左玄终于用自己的眼睛见证了那个古老的故事。而一心想得到傲龙剑从而驾驭气龙的目的似乎也成为了泡影。 63.第59章 “报,大将军。(..tw好看的小说)据小人在现场大致估计,匈奴兵有大约十万之众阵亡在白登山附近,而汉兵只有一万左右。”一乌桓探马报告道。 宇文飞父子虽然已经大致猜到这样的侦查结果,可是当具体的事实被呈现在眼前时,还是忍不住出了“嘶嘶”声,毕竟这样的战况自己几十年来从未见过,更是少有听闻,于是对卫青和李广等人的敬佩更甚。 看着威武高大的两位汉将,宇文飞显得非常犹豫。 心细如尘的卫青当然都看在了眼里,问道:“将军有话不妨直说。” 宇文飞一yao牙说道:“实在对不起两位,虽然本人很相信两位,可是毕竟没有陛下的亲口同意,本人也不得擅作主张。所以请两位和手下的四万汉兵先至北门外,待我禀明了陛下后再来迎接两位将军入城,不知可否?” “宇文将军愣是把某看得小气了,将军能让某和小卫的士兵驻扎在皇城外,某已经很感激将军您了。将军的提议我们完全同意。”李广豪爽地接道。 “哈哈哈哈,”宇文飞大笑,“李将军也是快人快语啊,那就这么定了。” 卫青两人双双赞同。 站在宇文飞身旁的宇文波却问道:“父亲,孩儿想知道为什么不让汉军驻扎在离这最近的西门,而舍近求远要去北门呢?” “波儿,难道你忘了今天陛下在距离西门不远的山谷中进行春祭吗?” 宇文飞接着说道:“要是前往西门,那么大军就必须经过那个山谷,那样就可能会打搅到陛下的春祭过程,所以我们还是去北门吧,虽然远了点但是比起南门还是要近不少了。” “听我军令,”宇文飞宣布道,“全部将士排好阵势带领汉族兄弟前往我们的皇城北门。” 众乌桓军欣然领命。 于是宇文飞手下的三万大军加上卫青手下的四万汉兵浩浩荡荡地朝着乌桓皇城出了,如此两**队前后行军的场面还真是从未在历史上出现过。 乌桓皇城内。 慕容风带着得胜回到皇城的三万护卫军,没有先回慕容府,也没有马上布国王陛下已经阵亡的消息,而是依靠多年的官场和政治经验,直接奔赴了皇宫。因为他知道现在国王陛下死了,谁如果能率先控制了皇城和皇宫,谁就有了做或者支持别人乌桓国王的资本和能力了。 当慕容风等人感到皇宫的时候,整个皇宫四周被围上了几千太子军。而且都是太子早上挑剩下来的老弱残兵,见到如此庞大的护卫军前来便逃掉了一部分。(..tw好看的小说) “大老爷,请允许我和小俊带上兄弟们去杀光这些太子军吧。”慕方请命道。 “汝等可有十足把握?”慕容风激将道。 “大老爷,请相信我们的能力,我们不能只看着别人忙忙碌碌,自己却坐享其成,我们要为慕容府,为十四王子做点什么。请大老爷批准。”慕方满脸毅色,显是下定了决心。 再看旁边的李俊也是和慕方一副表情,腰间的剑也早已出鞘。 见两人如此,慕容风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命令道:“命慕方和李俊两人率领二万护卫军拿下太子叛军,记住,要胜得干净利落。” 慕方两人轰然领命,带上二万人马去了。 慕容风只见自己这边的二万兵如猛虎般冲入了敌军,敌军顿时溃不成军,不是被杀死就是放下了武器投降,几千太子军在不到半个时辰后全部被消灭,皇宫被控制在了护卫军手中。 “传我军令,李俊带上一万护卫军守卫皇宫,不得让太子军进入皇宫一步。”慕容风吩咐道。 李俊抱拳领命。 “慕方也带上一万兄弟回去保卫慕容府,不可让贼人乘机进攻我们府宅。” 慕方也是抱拳领命。 慕方刚要走,慕容风又说道:“婷婷如果问起锦少的安危,就说他很好,现在和我一起攻打太子府去了。” 慕方点头表示明白。 “按照王子上午的游说路线,最后一站应该是皇城北门,按照现在的时间来看,顺利的话已经在北门了吧。”慕容风心里想道,“希望王子能够顺利拿下这至关重要的北门吧。” “剩下的一万兄弟跟我一起攻打太子府,夺取我们最后的胜利。”慕容风大声说道。 一万护卫军欣然领命,喊声震天。 乌丸明随后也来到了皇宫附近,见到自己原本布置的几千人马已经被更多的护卫军所取代,知道皇宫已经失守了,便径直去了北门,因为北门是整个皇城兵力最为雄厚和jing锐的,这是匈奴经常会从乌桓国北方向进攻的缘故。 皇城北门。 乌丸亮和宇文正两人已经骑马来到了北门,见城楼上的守军军姿飒爽,个个雄武威风,乌丸亮不由感叹道:“要是我乌桓士兵个个都想这些守兵一样jing锐和威猛,还会怕别国的军队来欺负吗?” 可是乌丸亮毕竟缺少实地作战经验,宇文正接道:“王子尚且忽略了军队中将领的作用。” 乌丸亮疑惑地看着宇文正,谦虚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王子试想,近百年前的秦国,如果没有像蒙恬、白起和王翦等英明神武的将军来统领秦兵作战,秦兵再勇猛善战也赢不了六国的联军。同样的,赵国正是有了像廉颇和李牧这种一等一的良将的存在,才会始终顽强地屹立在秦国的旁边,才能在四十万大军被活埋后犹有一战之力。”宇文正慢条斯理地诉说着,显示出不亚于其兄宇文飞的军事才能。 乌丸亮不住地点着头,又问道:“那将军和宇文飞将军就是我国像廉颇和李牧一样的将领了。” 宇文正连忙摇头表示谦虚道:“王子过誉了,要说英明的将领,我大哥倒是一个,可是我国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没有一个年轻的将领能够顶替大哥这大将军一职。乌桓军中弥漫着一种安逸的风气,这恐怕是王子登基后亟待解决的要问题。” 乌丸亮深以为然,赞许地看着宇文正道:“将军拥有一双慧眼,等本王将来做了国王,希望将军能够全力支持和辅助本王。” “那是当然,”宇文正毫不犹豫地朗声答道,“jing忠报国本来就是我和大哥为人处世的准则,只要王子您也能处处为国家和百姓着想,那么我和大哥就没有理由不好好辅佐您。” 乌丸亮露出了深邃的目光,拍着宇文正的肩膀道:“将军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你们哥俩失望的,乌桓会在我的手下变得强大的。” 两人正说着,城墙上传来了一声无礼的询问声:“城下何人,何故大声喧哗?” 宇文正代为传话道:“十四王子殿下前来视察城楼并有要是于本门守将独孤盛相商。” 隔了一段不少的时间后,城楼上才传来一句话,听声音竟然不是同一个人。 “放箭,射死他们。”城楼上一人如此说道。 乌丸亮和宇文正当然认得出这声音是谁的,正是当朝太子乌丸明的。 原来乌丸明坐骑乃得自大宛国,度极快,因此才能在离开皇宫不久后在慕容风到达之前赶到了北门。 “王子,快撤。”宇文正急忙大声喝道,并用剑替乌丸亮挡格着不断射来的利箭,冷不防自己却在手臂上中了一箭。还好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弓箭的射程。 “将军没事吧?”乌丸亮问道。 “没事,王子不必担心,只是这北门看来只能依靠武力来夺取了。”宇文正无奈地说道。 乌丸亮又如何不知,只可惜自己迟来了一步,否则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相信定能够说服独孤盛,这样就可以极大地避免乌桓兵的自相残杀了。现在太子已经站在了北门城墙之上,断没有这么好办了。 “王子现在有什么打算?”宇文正问道。 乌丸亮犹豫不答,沉思良久道:“我们只得回去了,等待锦少回来吧。” “等等,王子殿下,你看城楼上有动静。”宇文正突然说道。 “难道他们打算派兵来追杀我们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乌丸亮惊讶地说道。 “慢着,殿下,你看那些守兵都看着皇城外面,应该是城门外生了什么情况才对。”宇文正说道。 乌丸亮一看果然如此,便仔细地观察着守兵们的一举一动,猜测着倒底在城外生了什么事。 “难道是宇文飞大将军的三万军队回来了?”乌丸明看着大军军旗上的宇文两字说道。 “不对啊,殿下,好像后面还有几万大军,而且看服饰应该是汉军才对。”独孤盛补充道。 “汉兵,”乌丸明不解地重复道,“这宇文飞搞什么名堂,想卖国吗?” “殿下,”独孤盛眼中冒着jing光,“不管怎么样,殿下如果现在能够努力争取到这三万jing兵的相助,这王位还是殿下您的。” “对,”乌丸明好似恍然大悟,“独孤将军言之有理,看我怎么从宇文飞手里骗来三万大军。” “殿下,”独孤盛突然说道,“我的妻儿。” 乌丸明厌恶地答道:“这关键时候提她们干嘛?” 又见独孤盛目露苦色,神情微怒,乌丸明急忙改口道:“将军放心,只要将军全心全力助我,无论结果如何,本太子都答应你不会伤害你的妻儿一根寒毛。” 独孤盛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神情。 原来乌丸明看独孤盛的妻子美丽多情,在一次偶然相见后便看上了她,于是在一次醉酒后命人假传圣旨把独孤盛的妻子带到了太子府,并乘机玷污了她,独孤盛的妻子事后不甘受辱便自尽了。 乌丸明酒醒后知道铸成大错了,缜密思考之后决定将计就计再一次以假传圣旨的方式把独孤盛的儿子业骗进了太子府,然后以此要挟独孤盛,让他全力支持和协助乌丸明登上王位,并允诺事成后安然无恙地送返他的妻儿,还答应给独孤盛想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于是独孤盛才会有刚才一问,而乌丸明则是随口敷衍了过去。事实上乌丸明不知道自己的太子府已经被慕容风的一万大军彻底占领,而这北城门已经是他最后的堡垒了,除此之外已经一无所有。 “开门,宇文大将军回城了。”宇文波在城楼下大声喊道。 卫青和李广也同时来到了城楼前,欣赏着这北国迥然异于中原的城楼构造。 “叫宇文飞大将军出来说话。”独孤盛大声回应道。 “独孤将军,你是不认识我是吧,父亲进城还需要亲自和你对话吗?”宇文波显然对独孤盛今天的态度很生气。 “波儿,退下,不得无礼。” 宇文飞来到宇文波身边,正对着楼上的独孤盛说道:“独孤将军,本将军来了,看你紧张的样子,难道是城里出了什么意外吗?” 独孤盛这才现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就露出了惧色,毕竟是面对老道的宇文飞,自己对他的问题竟然说不出话了。 宇文飞和卫青李广同时感到了一丝异样,心忖这独孤将军肯定有问题。 “大将军近来可好。”乌丸明陡然出现了宇文飞等人的视线中,并接过了话茬。 宇文飞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太子殿下会出现在北门城楼上,于是急忙和宇文波下马拜倒道:“臣叩见太子殿下,臣近来身ti健康,劳殿下挂心了。” 李广心道此人好生奇怪,自己身ti虚弱地快被城楼上的大风吹到了,一边还关心身ti壮如牛的大将军。 乌丸明原本和善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沉,呵斥道:“这两位将军好大的胆子,见到本太子也不下跪。” 乌丸明明显指的是卫青和李广两人。 宇文飞心里明白卫青两人身为汉臣断没有向他国太子下跪的道理,而且太子这话很可能是责难自己的开始。对于乌丸明狭窄的心xiong,宇文飞很是清楚。 宇文飞于是硬着头皮向乌丸明解释道:“启禀殿下,这两位都是汉朝将军,请殿下赦免他们的跪拜之礼。” 乌丸明冷冷地扫视着卫青和李广,卫青回之以和善的神色,而李广则是面露凶色,显然对乌丸明对待自己两人的态度很愤怒。 “汉朝将军,”乌丸明说道,“大将军难道忘记了临行前父王对你的吩咐了吗?” 宇文飞陡然一惊,显然没想到乌丸明也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 原来乌丸明早已对皇宫内生的任何事了如指掌,对于有四万大军出现在国境内的消息当然也逃tuo不了他的耳目,而且本来国王出于对汉乌两国的友好关系,是只打算派遣一万士兵前去的,派三万士兵是乌丸明建议的。所以乌丸明才会对宇文飞有此一问。 卫青和李广感到这里开始有火药味了。 64.第60章 宇文飞急忙拜服道:“请殿下明察,臣将汉朝将士引来此处完全是为了我们乌桓国和乌桓的所有黎明百姓。” “哼,”乌丸明脸上乌云密布,“为了国家和百姓,我看你是想通敌卖国吧。” 李广此时已经沉不住气,看着就举枪上前喊话,却被卫青死命拦住。 “老李,冷静,不要再给宇文将军添麻烦了。”卫青轻声喝止道。 李广经过了这几天的事情后已然对卫青佩服了不少,非常信任卫青的决定和智计,于是硬是压下了怒火静待事情的进一步展。 “等臣见了陛下,臣自当讲明一切,请求陛下的原谅。”宇文飞再次说道。 “不用了,父王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由本太子处理了。”乌丸明厉声说道。 宇文波见父亲已经陷入了非常尴尬和不利的境地,连忙上前说道:“太子殿下,父亲这样确实有他自己的道理,请殿下能够原谅他。” “无论他有什么样的道理,太子我都不会相信。”乌丸明的脸色开始变得阴险了,“至于原谅他嘛,也不是不可以。” “如何?太子请讲。”宇文波赶忙问道。 “借宇文将军三万jing兵一用。”乌丸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用于何处?身为大将军,臣不得不问。”宇文飞正色问道。 “皇宫现在正被支持乌丸亮的慕容府叛军所包围,所以需要人马去保卫皇宫,否则父王危矣。”乌丸明假装着很着急的样子。 “皇宫被叛军包围了,而且还是慕容府的人,太子殿下勿要戏弄臣子。”宇文飞满脸狐疑。 在自己出城前城内毫无迹象表明乌丸亮要叛乱,而且宇文飞虽然对慕容府主人慕容风了解不多,但是平日对慕容风良好的品行和作风还是非常欣赏的,故有此问。 “本太子岂会骗大将军,一切都不曾作假。”乌丸明信誓旦旦。 “既然如此,”宇文飞肃然说道,“让老夫带着这三万兄弟清君侧,保皇宫,请太子打开城门让臣带着兄弟进去吧。” “这个,大将军就不用亲自出马了吧。”乌丸明故意说道,“大将军只要将三万jing兵交于本太子,来解除了皇宫周围的危险。” 宇文飞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将领,对于世事jing明得很,早就现了乌丸明话语中的许多破绽,知道决不能任由太子的意思行事,特别是这三万jing兵,在这关键时候的作用是非同一般的。 宇文飞于是说道:“太子殿下,这三万jing兵跟随微臣征战多年,唯听陛下和微臣的命令,所以微臣不得不也进城来指挥兄弟们的行动。” 乌丸明见状也只得应允,心想等自己控制了皇宫后再设计杀了宇文飞好控制了这三万jing兵,然后再召集太子府内的手下来控制全城,接下去的事情就容易了。 “那好吧,大将军,本太子这就开门让你们进来。” 宇文飞转身对卫青和李广说道:“劳烦两位将军在城外等待几个时辰,等处理好了再让你们进城。” 卫青李广抱拳表示可以。 于是四万汉军驻扎在了城外,三万乌桓兵在宇文飞父子的带领下进入了城门。 乌丸明走下城楼,来到宇文飞面前道:“将军随我来击溃叛军后,人人有赏。” 对于乌丸明这句话,三万jing兵没有一人响应,因为宇文飞没有响应,因为他们是一支真正为了国家和百姓而存在的军队,所以不为名利所驱使。 在乌丸明独自尴尬的时候,宇文飞大声下命令了,“所有兄弟,大家齐心协力来消灭叛军,来保卫皇宫,来保护国王陛下。” 众士兵轰然应诺,士气瞬间提升到最高点。连城外的卫青和李广听见了也是非常惊讶,如此士气高涨的军队,即使是遇到了比他们装备jing良和先进许多的军队也不会丝毫退缩,虽然敌人的人数可能是自己的好几倍,由此我们不难设想宇文飞在乌桓军中无可替代的地位。 可是在士兵的喊声之后,却从不远处传来另外一个声音。 “大哥,是我,你们这是去哪啊?”宇文正站在大道中央对着正向他和乌丸亮奔来的宇文飞喊道,而乌丸亮正站在他的旁边。 乌丸明没有想到乌丸亮和宇文正现在还没离开,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让宇文飞两兄弟见面,不由勒住了马匹,神色非常难看。 “二弟,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在皇城南门守着吗?”宇文飞问道。 宇文正指着身边的乌丸亮道:“十四王子殿下宅心仁厚,宽厚爱民,小弟这是特意随着王子来游说众守将来共同保卫皇城保护陛下。” 宇文飞这才现了二弟身旁的乌丸亮,见他神色从容,不似叛乱之人,反观此时的乌丸明,此刻正显露出做贼心虚的胆怯样子,十分可疑。 “太子殿下说十四王子殿下叛乱,已经派人包围了皇宫,可有此事?”宇文飞对着乌丸亮说道。(..tw无弹窗广告) 宇文正替乌丸亮结果话茬说道:“大哥勿要轻信了太子的一面之词,事实上是太子他要叛乱,而且在陛下春祭的山谷口埋下伏兵,准备刺杀国王陛下。” 宇文飞闻言全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回望乌丸明问道:“太子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乌丸明强忍不安,保持镇定道:“大将军岂可这两个乱臣贼子的话,大将军今日如果能力擒此二人,并且攻下皇宫,那就立下了我乌桓千秋大功,父王一定会重重有赏,请大将军快快动手。” “二叔,你不会匡我们吧。”宇文波显然也不能确认谁反谁不反,习惯性地问起了长辈问题。 “你小子,枉费你二叔平日这么疼你,现在你还怀疑你二叔,怎么,还要你二叔对天立誓吗?”宇文正显然有点怒了。 宇文波胆怯,不敢回宇文正的话,便对着父亲宇文飞道:“父亲大人,孩儿以为二叔的话是真的,您就赶快下决定吧。” 宇文正闻言怒色才稍减。 宇文飞一双犀利沧桑的眼睛扫过众人,最后停在了乌丸亮身上,问道:“十四王子殿下尚未说过一句话。” “他做贼心虚,怎还敢说什么,大将军尽管动手便是。”乌丸明急忙唆使道。 宇文飞不理他,以眼神示意乌丸亮说些什么。 乌丸亮眼神对上宇文飞,道:“大将军能给小王一个自我陈述的机会,小王非常感激,同时也非常感谢大将军这几十年来为我乌桓国和乌桓百姓所做的一切,没有大将军,就没有乌桓今天的安定。” “王子过誉了,”宇文飞虽然成熟老练,可是对于赞美自己的话还是爱听的,“王子还是讲重点吧。” “此番太子之所以出现在北门,是因为太子在山谷遭遇了司马锦所带领的护卫队的顽强反击,太子军于是溃不成军,然后太子逃回了皇城,却又现了皇宫被我慕容府的兄弟所保卫了起来,只得来到了他最后的阵地北门城楼,然后正巧遇见了大将军的大军回来,于是便想利用大将军您的力量来帮助他实现惊天的阴谋。”乌丸亮一步步推测分析着。 “照王子这么说,这叛变的人就是太子了,而太子之前对臣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了?”宇文飞向乌丸亮问道。 “不错。”乌丸亮斩钉截铁地回到道。 “可有证据来证明太子殿下确实是要谋反杀害陛下?” “对,你有证据吗?”乌丸明也乘机刁难乌丸亮。 众人只见乌丸亮毫不犹豫,神色从容地答道:“司马锦将军已经赶来这里,相信他会告诉我们在山谷中生的一切的。” “司马锦,回来告诉你们一切。“乌丸明自语道,深深地陷入了恐惧之中,虽然他非常相信的左玄的实力,也相信司马锦是不可能赶来这里的,可是乌丸亮逼真的演技和这种令人窒息的场面,还有乌丸明虚弱的身躯,这一切都让他开始想要退缩。 当宇文正奇怪地看着乌丸亮,而宇文飞质疑地盯着乌丸明时,乌丸明说道:“既然大将军不相信本太子,那本太子便要去东门求助申屠垂将军,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申屠垂已经被宇文正将军就地阵法了。”乌丸亮断喝道。 乌丸明于是闻言一惊,浑身剧震,忽然间脸上挂上了许多泪水,哭喊着道:“父王啊,为什么你死都死了,还不让我登基为王啊。” 乌丸亮等人闻言大惊失色,可是乌丸亮还是说道:“因为父王的亡魂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乌丸明闻言又是剧震,颤声求饶道:“父王,您就饶了孩儿吧,孩儿不该杀了你,孩儿知错了……” 此时乌丸明自己因为恐惧,竟自己说出了事实真相,宇文飞立马就让人把太子拿下,然后下马向乌丸亮请罪,乌丸亮大度的扶起了宇文飞说道:“大将军忠君爱国,无论怀疑太子还是小王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小王岂会怪罪您,快快起来。” 宇文飞感受着乌丸亮的宽厚大度,心中充满了歉意和感激,要不是乌丸亮的聪明机智逼得乌丸明一步步失去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并导致乌丸明最后心理崩溃神志失常,自己恐怕现在还犹豫不绝。 一旁的独孤盛见太子已然不行,便下马向乌丸亮求饶道:“王子殿下,微臣有罪,不分是非险些铸成大错,请王子降罪。” 乌丸亮审视着独孤盛道:“独孤将军平时恪尽职守,爱兵如子,小王早有耳闻,今日如此,是否被太子要挟了。” 独孤盛没想到乌丸亮会这么睿智,急忙感激涕零地说道:“微臣的妻儿被太子劫持,微臣也是身不由己,微臣有罪。” “将军请起,小王不怪将军,只是将军的妻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依照太子的性格,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这点请将军做好心理准备。”乌丸亮警告说。 独孤盛无奈地点头称是,并一再道谢,然后被乌丸亮扶了起来。 “王子殿下,如果国王陛下真的已经不幸驾崩,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除尽太子余党,然后有效稳定地控制住整个皇城,以防再有不测。”宇文飞建议道。 乌丸亮深以为然,吩咐让宇文正等人去做了。 “来人,将太子压进大牢,好好相待他。”乌丸亮又命令道。 宇文飞对乌丸亮的这一做法非常佩服和惊叹,庆幸自己找到了乌桓未来的明君。 待安排完毕,乌丸亮突然向一侧的宇文飞问道:“将军此去,可有什么结果吗?” 宇文飞惊讶于乌丸亮也知道此事的同时,又不得不如实向这位未来准国王相告道:“殿下,我三万乌桓军途中遇上了四万汉兵,微臣见汉军将领和善豪爽,没有恶意,而且汉朝皇帝是让他们来和我们联合共抗匈奴的,所以微臣斗胆将他们领到了本门城楼外驻扎着,现在请殿下定夺。” “与我乌桓联合共抗匈奴。”乌丸亮自语道。 “不错,陛下。微臣以为这种联合非常有利于我乌桓国今后的展,而且面对日益强大的汉朝,与他们真诚的联合是最理想的政策。”宇文飞补充道。 乌丸亮哈哈一笑,微笑地对宇文飞说道:“大将军不必担忧,小王非常赞同大将军您的做法,关于和大汉朝联合抗击匈奴的策略,宇文正将军也向小王提过了,小王也认为这是非常适合我们乌桓的方针。” “陛下英明。”宇文飞兴奋地说道,为乌桓也为自己相交甚欢的两个朋友卫青和李广高兴。 “那么请大将军带小王去见见他们吧。”乌丸亮提议道。 “遵命。”宇文飞欣然领命。 乌丸亮和宇文飞来到城外,一眼望去四万汉兵整整齐齐地驻扎在城外平地上,营地上方弥漫着一种和善和威武的气息,乌丸亮不由叹道:“不愧是来自锦少故乡的军队,果然与众不同,胜我乌桓军队不少。” 宇文飞不但不生气,反而好奇地问道:“司马锦将军竟然也是汉人?” 乌丸亮点点头。 宇文飞再一次露出了兴奋和高兴的神色道:“有了在我乌桓为将军的司马锦,相信我们的联合会谈判得更顺利些了。” “对啊。”乌丸亮随口说道。 “但不知道锦少现在怎么样了。按照太子刚才的话语和神色来看父王肯定是不在世了的,可是其它的信息我们却一点都还不知道。”乌丸亮心里忖道。 65.第61章 “原来祖辈们称呼此剑为傲龙剑,是因为剑中隐藏着一头大无比又桀骜不驯的气龙啊。”司马锦不由感叹道。 “不错,而且它还受你控制。”左玄不由感叹道。 “是嘛,不过我还不是很会。”司马锦自语道。 “不用了,你以后都没有机会再控制它了,因为你就要死了。拥有了气龙不见得就拥有了胜利,受死吧。”左玄变换出来的那把大无比的气刀闪电般向司马锦看去。 司马锦见状,心意一动,气龙一动虽然还很缓慢,不过还是在气刀临身前替司马锦挡住了。 面对比自己气刀更为庞大的气龙,左玄心里当然是很忐忑和不安的,因为按照老人曾经所说的话,真力变换出的物体越大那么它的威力也就越大,所以现在虽然司马锦对驾驭气龙还不是很熟练,可是如果司马锦只是一味硬拼抵挡,那么左玄还是没有一点办法的。 果真如此,只见左玄的气刀在抵触到气龙的瞬间,刀身就开始扭曲变形,而且刀刃也在一点点被消逝掉,到最后只剩下凸凸的刀背和刀柄。 左玄见状急忙撤刀,这种徒然的进攻和极其损耗真力的打斗方式,左玄这个老江湖岂会同意,所以他加快了进攻度。 在左玄撤刀的瞬间,又一把剑在左玄面前被形成,体积更小不过度和穿透力貌似更强了。 当司马锦的双眼还紧盯这把刚刚形成的气剑的时候,这把锋利无比的气剑已经攻到了司马锦眼前。 只可惜的左玄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慢了,相较于第一次,第二次驾驭气龙的司马锦显然更加熟练和称心了。 左玄的气剑度快了,可是司马锦御龙的反应和挡格度也变得快了,快到刚刚好挡住即将临身的气剑。 司马锦驾驭气龙的进步度让左玄吃惊,也让他恐惧,如此以来左玄只得变换出更小的武器,更加专注于度上提高了。 于是一把匕形成了,可是司马锦还是用他渐为熟练的御龙术挡格住了。 于是一支箭羽形成了,可是司马锦又用他更为熟练的御龙术挡格住了。 无论是挡格的角度和度,还是挡格的华丽程度都在一次次变好便佳,这就是司马锦人的悟性和他修炼天地神功的结果。 而天地神功显然就是驾驭气龙的入门口诀和功法,至于司马锦则是天生驾驭气龙的人。 左玄由于本身真力的逐渐变少,直到最后只能变换出来绣花针时,还是奈何不了司马锦和他的无敌气龙。 左玄体内真力之所以会不断变少,那是因为他每一件变换出来的武器都是他体内的真力所凝聚而成的,可是司马锦的气龙则是依靠着傲龙剑内本身固有的神秘真力源所提供的,这个真力源也许是司马错当年留下的,也可能是司马错的师傅,当然也有可能是宝剑练铸而成的那天就已经存在了。 总之司马锦需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的驾驭气龙,所损耗的只不过是一点心力而已。而对于司马锦这种年轻的俊彦,用不完的就是jing力,所以左玄渐渐地处在了绝对的下风,左玄就要输了。 可是左玄他不能放弃,他也不想善罢甘休。他不能等到明天补足了真力再来找司马锦决斗,因为太子现在情况怎样他不知道,皇城内情况怎样他不知道,司马锦在明天会变得怎么更加厉害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撤掉真力能否全身而退他更加不知道。 因为他畏惧眼前的大气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茫然和未知,他所知道的就是如果他现在运用自己独创的“舍命复力”**或许还能战胜气龙从而杀死司马锦,好为两个爱徒报仇。虽然运用此法会让自己在十年内再也不能使用一丝真力,这十年也将是他这个树敌无数的高手最容易丢掉性命的十年,可是如果今天输给了司马锦和他的气龙,自己肯定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司马锦看见左玄神色变得坚毅了,十指飞快地点着全身各大要穴,待他点穴完毕,从全身立刻散出来惊人的气势和杀气,仿佛一下子不但恢复了交战前的全部真力,而且还比开始时要强悍和充沛了许多,jing确地讲应该是增加了一倍。 这种**是左玄跟据自身修炼的功法和中毒后身ti的状况而特别研究而成的,一旦施展开来,虽然在今后十年自身会丧失所有的真力,可是它能够让体内原本枯竭的真力再次达到最充沛的状态,也就是全盛时的十成真力时的状态。 “小子,让你看看老子我真正的实力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配的上绝世高手这个称号。”左玄得意地讥讽道。 “尽管放马过来吧,不要以为我会怕了你,来吧。”司马锦傲然说道,神情似乎被头上的大骄傲气龙给传染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来,再接老夫一刀。[..tw超多好看小说]”左玄哈哈说道。 话未尽,一把比之前大上一倍的气刀再次形成在左玄面前,然后气刀以惊人的度砍向了司马锦。虽然这次气刀的体积和重量仿佛都已经变大了不少,可是度却是不减反增。 司马锦双眼紧盯着快向自己飞来的气刀,神色变得刚毅无比,龙随意动,大的气龙虽然现在已经显得比气刀要小上许多了,可是面部表情还是显得非常傲慢和不屑,丝毫不见畏惧之色。 气龙怒吼一声,龙啸声惊动了山谷中所有的生物,瞬间山谷变得吵闹不已。气龙先是突出了一口大的龙息,略微抵挡了一下全攻来的气刀,气刀来势稍微一阻然后再次飞攻来,这时气龙舞动两支前爪硬是迎上了威力大的气刀。可是气刀的动力实在是太大,气龙双爪被推倒了气龙的xiong前,气龙只得再次突出一口龙息,这才将气龙险险扛了下来,而气刀在龙息的烘烤下慢慢消散,最后终于消失了。 “不错,能接住老夫八成真力凝聚而的气刀,此龙真力强盛程度已经非同凡响了,不过老夫还没尽全力呢。”左玄分析道,接着一把比刚才更为大和强悍的气刀再次形成,显然已经用上了全部的真力,威胁着犹自bsp;“龙兄弟,你还行吗?”司马锦在心中询问着。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气龙竟然在他心里回答了,“暂时还能撑着,不过要想活命,你就得按照我的方法来,否则必输无疑。” 看着已经完全成型的气刀,司马锦急忙问道:“你快说,我照办便是。” “你需要快理解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含义,否则以你现在的实力和宝剑中有限的真力补充,左玄那老匹夫的气刀迟早会让我们粉身碎骨。”气龙果断说道。 “以柔克刚。”司马锦心里默念道。 “不错,你一定要在心里自己体会这话的含义,然后再用意念来控制我。因为我早已在当年被封印进宝剑时就失去了自我行动的能力,要不然也不用让你临阵磨枪了,现在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气龙继续说道。 不等司马锦多想,气刀就已经就要临身了,而气龙则是再一次勇敢的迎了上去。 司马锦即使悟性再高也不能一下子就能完全理解透以柔克刚的道理,更不能一下子把它应用到实战中,所以气龙这次失败了,司马锦失败了,在气龙败退的一刻司马锦也败退了,急退中,司马锦的鲜血不断从最终飘散而出,最后还是机敏的闪身帮助司马锦躲开了气刀的攻击,不过司马锦还是受了前所未有的重伤,而左玄毕竟是当世四大绝世高手之一。 司马锦倒地一刻,咳嗽不止,气龙亦是缩小了一点原本庞大的身形,显然也是真力耗费过多的结果。 “怎么样,小子,不行了吧。”左玄乘机说道。 司马锦选择了保持沉默来集中jing神体会以柔克刚的意境。 “老夫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留下傲龙剑,老夫就放了你这次。”左玄吸引道。 傲龙剑的秘密虽然已经展现了出来,可是贪心的左玄还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控制这只大的气龙,即使不能控制拥有这把无坚不摧的傲龙剑也是见美事,更为重要的是如果司马锦肯乖乖交出傲龙剑也就省去了不少杀死司马锦的麻烦,而如果打斗到底那么还会产生出许多未知。至于放了司马锦这一次,那全都是戏言,一个强者对一个垂死的弱者的谎言,不可能为他人所知的谎言也是永远不会被称为谎言了,顶多就是随风而逝的语言。 司马锦还是不答,而是慢慢站了起来,任由猛烈的狂风吹拂着自己满脸血迹的脸颊,目光却已经看向了左玄站立的方向。 “小子,看老夫作何,老夫身上写着答案吗?”左玄不耐烦地反问道。 司马锦目光所及,左玄左边的一棵大树已经被突起的大风吹折了不少枝条,连枝干似乎也有了断的趋势。可是左玄的右边,一棵小竹,虽然被大风吹得东摇西摆,可就是不能被吹倒,更不会被吹折了任何一条分支。一棵大树难道在力量上还及不上一棵小竹子吗? “不回答是吧,那就别怪老夫心狠了。”左玄显然已经彻底放弃了不战而胜的希望。 可是司马锦此时却举手示意,让左玄稍等。 左玄不解,却也不好急于下手。 “风比不上大树的刚硬,可是风战胜了大树;小竹子也比不上风的气势和猛烈,可是小竹子却依靠自身的柔有效地战胜了风的刚。” “难道这就是以柔克刚。”司马锦不jin喊出了声。 气龙感受着司马锦心里的变化,深深惊讶和敬佩于司马锦对于大自然的理解和借助。 “小子,找死。”左玄一代宗师,终于被彻底惹怒,自从他跻身绝世高手之后出了十几年前的与匈奴绝世高手一战惨败外,十几年来还没有一次被弄得非要尽全力才能战胜对手,左玄的耐心早已耗尽,而他的杀气也到达了最高点,绝世一击即将到来。 “你能在我刚才全力一击下不死已属不可思议,死后亦可以此为荣了,可是你今天终究是要被抬着出谷的啦。”左玄在狂笑声中再次把早已形成的大气刀攻向了司马锦,相比于刚才一击,这次蕴含的杀气和威力更大。 司马锦能否接住这一击,则是全看他对‘以柔克刚’四字的理解了。 司马锦将气龙通过意念稳稳控制在自己的身ti前,静待着气刀的降临。 气刀划破了天际,周边的空气也被快搅动着,最后终于迎上了气龙的身躯。 感觉不到刚才气龙的强力反抗,更没有龙息的阻挠,司马锦和气龙在触到气刀的一刻也快向后退了去。 气刀离开了左玄,左玄就只能感受到气刀传来的波动和变化了,对于气刀的快慢和威力的大小却早已在形成时所确定。 所以司马锦不断后退的结果就是气刀度的不断变弱,山谷中如此猛烈的风再加上气刀惊人的前进度带来的大阻力使得气刀的度降得惊人。 在气刀失去威力前的瞬间,气龙的体积和威力也从傲龙剑真力源处补足了真力而恢复到最大状态,于是司马锦驾驭着气龙迅反攻向了犹自目瞪口呆的左玄。 左玄在两次全力使出气刀的情况下已经变得有点虚弱,而对于刚刚生的一切显然还沉浸在惊讶之中。于是当气龙巨爪临身之时才现大祸临身,想急忙飞身躲避却被左右两个龙息挡住了去路。当巨爪穿透他的大脑时,他才知道了这个世界是永远不缺乏意外和惊讶的,大意永远都是错误的,而自己竟然真的失去了见到明日太阳的生命。 对于绝世高手,生命同样是如此的潦草,任何人终有一天都得弯腰。 “龙兄弟,我们赢了。”司马锦说出这句话后就晕死了过去。 气龙在初次出剑就战告捷,显示了它强大的实力和潜力,当然这对于司马锦来说也是。 气龙在确认了司马锦不会就此死去后,再次回到了傲龙宝剑中,期待着下次的出现。 原本就起了大风的山谷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大自然开始挥他真正的魔力,一切干枯垂死的生物都得感激它,包括司马锦。 66.第62章 任由大雨冲刷去司马锦脸上的血迹,司马锦犹自沉睡不醒。 白白老人再一次出现在了司马锦的梦中。 “小子,不错,你已经基本能够挥傲龙剑的威力了。”白老人慈祥地说道。 司马锦谦虚地说道:“您过奖了,要不是左玄一开始不能尽全力进攻,我又怎么可能最终获胜呢。” “年轻人拥有这种谦虚的品质,实在是太可贵了,希望你继续保持。”白老人继续说道。 司马锦笑着点了点头。 “老夫此次前来是来告诉你关于这把傲龙剑和气龙的秘密的。” “请您继续讲,我认真听着呢。”司马锦恭敬地应道。 白老人点点头,说道:“老夫几百年前云游南方时,在蛮荒时代的火族地域内有幸拾到一把神兵,此神兵无坚不摧,削铁如泥,可是老夫能够明显感受到这把神兵缺少一点灵气。” “这把神兵是傲龙剑吗?”司马锦好奇地问道。 “不错。在老夫感受到了宝剑的不足之后,宝剑仿佛也觉察到了老夫的心意,竟然自顾向南方飞了去。于是老夫便赶了上去,最后宝剑停留在一大池塘边上。当时老夫现这池塘好生古怪。” “如何古怪?”司马锦插嘴道。 “哈哈,年轻人就是改不了好奇的秉性。那池塘中央不断冒着气泡,好似有个泉眼在池底,可是老夫转头又现这池塘一角有不断涌入的流水在不断补充着整个池塘的水量,可是问题是整个池塘的水面却始终保持着不变的高度。老夫在仔细观察水面并伸手入水感受了一下水温,才现这池塘水温极高而且池面还在不断冒着白气。于是老夫就断定水中的气泡不是来自泉眼而是某样不断燃烧着的东西或是生物。”白老人侃侃而谈。 “那有什么东西或是生物可以持久燃烧而不被源源不绝的冷水熄灭呢?”司马锦再次好奇地问道。 “老夫当时也感到非常奇快,便展开全身的气罩潜入了池塘,你才我在池塘里看到了什么?”白老人讲到这来了兴致。 司马锦眼珠一转,tuo口道:“是气龙。” “果然是司马错的后代,聪明得很啊。不错,真是那条气龙,不过它有名字,它说他叫傲龙,我看它摇头摆脑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jin替它的名字和性格的吻合度而莞尔。” “原来它叫傲龙。”司马锦恍然大悟道。 “老夫问它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傲龙告诉我说它原本是几千年前黄帝时代火族的神兽,后来由于不小心喝醉了酒,又不小心大展龙威焚毁了火族无数的房子烧死了无数火族百姓,由此使得赤帝大怒,将我的龙身变成了虚无的气体,但保留了原本的威力包括龙息的火热,然后被赤帝囚在这池塘之中。.tw[]” 白老人停了下来,看到司马锦在仔细地聆听着就继续讲道:“然后老夫问它这源源不绝从池塘中央冒出的气泡是怎么回事,它说是它不断叹息所产生的火热龙息遇到冷水而形成的。接着那条大气龙就又对我说赤帝曾在它被囚的那天跟它说过,说几千年后会有一白白老人前来依靠一神兵利器解救我,并让我一旦tuo困就必须一生一世效忠于白老人,直到我赎尽了当年犯下的滔天大罪才能恢复我自由。老夫当时也不太相信这几千年前的预言,可是傲龙剑陡然飞进了池底并斩断了捆住傲龙的链条后,老夫也不得不相信当年赤帝陛下的安排了。” “那它是怎么进到这把宝剑里面去的呢?”司马锦疑惑地问道。 “那也是赤帝陛下当年预言的一部分,傲龙只有躲到了傲龙剑里面,才能不被当年因它死去的无数火族冤魂所缠扰,而只有当它出剑来行侠仗义,替天行道,为百姓做好事时才能免受困扰和自由行动。所以傲龙一tuo困就自己躲进了傲龙剑。”白老人解释道。 “那这把绝世宝剑为什么会到我的祖先司马错手中的呢?”司马锦再次疑惑地问道。 “当年,”白老人回想当年仍旧无限感慨,长叹一声道,“你祖辈司马错当年为秦国征战天下,说到底是为了全天下百姓的永久安定和幸福出生入死,老夫看他功夫了得却缺少一把称手武器,就将傲龙宝剑赐予了他。并对傲龙剑咒语,让剑身内的傲龙效忠于剑的主人司马错和他的后代,并规定只有当使剑之人遇到危险而吐血在剑身上时它才能离开剑身来伸张正义,保护主人。” “您把傲龙剑赐予了司马错先辈,应该还有为了让傲龙早日赎尽罪孽的目的吧?”司马锦问道。 “不错,只可惜,只可惜司马错因为奸邪而不幸早死。”白老人说道这似乎隐有悲意,显露出他和司马错不为人知的关系。 “老人家和司马错先辈是师徒关系?”司马锦试探性地问道。 “你小子,”白老人大笑着手指着司马锦道,“什么事情都能被你猜到。” 司马锦在这高龄白老人面前调皮一笑。 “所以现在你就是这傲龙剑和傲龙的主人了。不过老夫警告你,千万不准轻易叫出傲龙,除非是万不得已且是为了伸张正义和为了天下百姓时,希望你好自为之,早日达成你祖辈司马错谋求中原百姓幸福和平的愿望,我和你祖辈会一直监督着你的。”白老人道出了本意。.tw[] 司马锦恭敬真诚地点着头,拍着xiong口朗声保证道:“请老人家放心,我司马锦定不负你和先辈以及天下百姓之殷切期望。” “好,”白老人高兴地拍着司马锦健壮的肩膀,“老夫要走了。” 司马锦礼貌地全身伏地恭送白老人离去,当他抬头偷眼看时,白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风已止,雨犹狂,人未醒。 傲龙剑静静地躺在地上,已经被雨水完全湿润的泥土上,旁边还有犹自昏死的司马锦,独自享受着山谷中唯有大自然作响的时刻。 乌桓皇城北门外。 “殿下,这位是卫青将军,这位是李广将军。这是我们乌桓国的十四王子。”宇文飞如是介绍道。 不等他说完,乌丸亮和卫青和李广全都呆立在了当场,特别是乌丸亮,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王子殿下,您好,我想我们曾经见过。”还是李广直率地先开了口。 卫青此时则是礼貌性地拱了下手。 “两位都是汉朝将军?”乌丸亮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错,肯定让王子很惊讶吧。”卫青冷静地说道。 “那么,司马锦是谁,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乌丸亮惊讶地问卫青和李广。 卫青稍一犹豫,拦住就要tuo口而出的李广,沉声道:“王子的问题,我暂时还不能回答。” 宇文飞见三人神色有异,而对他们曾经见过的话更是奇怪万分,于是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道:“卫将军,司马锦现在已经是我乌桓国的护卫将军,与我国关系重大,还请两位将军说出实情吧。” 卫青再次拦住急于回答的李广道:“请宇文将军先告诉我贵国对我们提出的关于汉乌两国联合抗击匈奴的意见,否则我们不能回答司马锦是谁的问题。” 此时乌丸亮和宇文飞已经能够略微猜到司马锦不一般的身份了。 宇文飞急忙应答道:“联合抗匈的建议我国肯定会采纳。” “不,我要你们国王的肯。”卫青丝毫不肯退让。 此时双方都已经剑拔弩张,气氛坏到了极致。 乌丸亮面露悲伤之色果断地说道:“父王已死,小王可下这个联合大汉朝抗击匈奴的决定。” 乌丸亮深深感受到了这位汉朝将军的惊人气势和倔强的jing神,故有此说。 李广见状,放不下面子道:“小卫啊,你就告诉了他们吧。” 卫青不理李广,犀利的眼睛看向了宇文飞道:“宇文将军,王子所说可是属实。” 宇文飞为人诚实守信,卫青早已看透宇文飞的秉性,相信他不会说谎。 宇文飞坦诚地答道:“殿下所说不假,请将军相信吧。” 卫青闻言才敢肯定此事已然定下了大半,断不会作假,于是立即下马拉着李广下拜请罪道:“汉将卫青和李广再次得罪王子殿下和诸位将军了,请受在下一拜。” 乌丸亮本来xiong中有气,却也不敢承受这汉朝派来联合抗敌的将军的庄重叩头一拜,yu下马阻止已然不及,只得慢慢扶起卫青李广两人道:“两位将军真是良将也,万事以自己国家为重。” 明眼人都知道乌丸亮说得将军是卫青。 “将军现在总可告知小王司马锦的真实身份了吧。”乌丸亮微笑着问道。 “大汉朝天子。”卫青的五个字瞬间飘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令众人目瞪口呆。 乌丸亮虽然已经猜到几分,却也吓得不得了,庆幸自己当初次在山谷和司马锦见面时没有下令击杀司马锦,要不然可就陷整个乌桓国于大汉朝死敌的境地了。 乌丸亮勉强保持镇定,说道:“原来如此,锦少这是用心良苦啊。小王多有不如。” “王子,那我家陛下现在人在哪呢?某可是非常担心陛下的安危啊。”李广问道。 乌丸亮沉默不答。 这是忽然一威武将军从远处飞驰而来。 “报告王子殿下。” “宇文正将军请讲。”乌丸亮优雅地说道,显露出未来国王高贵的气质。 “城内一切太子叛军已被除尽,解下去怎么办,请殿下定夺。”宇文正报告道。 “嗯,”乌丸亮稍一犹豫,转身对卫青两人说道,“两位稍等,待小王处理完了城内之事,再和两位细细商讨它事。两位汉朝将军先上城楼休息片刻,小王很快就来。” 乌丸亮说完不理卫青两人的答复,自顾着扶起了宇文正,向他问起了城内的情况。卫青两人也只得先行到城楼上休息养神了,不好偷听人家乌桓国内的情况。 只见乌丸亮向宇文正问道:“太子府情况如何?” “太子府在微臣到达之前已经被慕容府主人慕容风给牢牢控制住了。”宇文正如实禀告道。 “哦,”乌丸亮高兴地应道,“慕容大老爷还真是懂得小王的意思,如此一来便可有效地掌握所有太子他不为人知的阴谋和证据了。” 听乌丸亮如此一说,宇文飞察觉到不妥之处,犹豫半晌,被乌丸亮现了奇怪的神色,于是乌丸亮问道:“大将军为何双眉紧皱,不知被何事所困扰?” “微臣不久前听闻太子他藏有一块丝绸,此块丝绸记录着所有依附太子的官员的名字。”宇文飞说道。 “不错,”乌丸亮略感惊讶,“想不到这件事大将军也知道了。” “恕微臣直言,此块丝绸如果被王子殿下您搜查出来,朝廷必定会引起一番震动。”宇文飞担心地提醒道。 看看乌丸亮正耐心地等待着自己说下去,宇文飞不敢犹豫,继续说道:“请问殿下会如何处置名字被写在丝绸上的官员呢?” 当时两人对话时,旁边尚有一些原本与太子走得比较近的官员也聚集在旁,见宇文飞大将军如此说,全部好奇而紧张地盯着乌丸亮,生怕乌丸亮说出狠话。 乌丸亮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先扫视了现场所有官员一眼,一些曾经犯过错且胆小的官员急忙低下了原本期盼的头,心中的忧虑更加严重了。 “大将军为我乌桓军中第一大臣,又是我朝德高望重的名臣,小王想听听您的意见。”乌丸亮故意把话题交给了宇文飞,自己等着点评和修改他的答案。 宇文飞神色坦然,不显心虚之色,朗声道:“臣以为,宜将那丝绸焚毁,不可公布于众,更不可惩罚丝绸上所列任何一人。” 众人闻言皆露喜色,可是乌丸亮却接着说道:“大将军此说会否显得太过宽容?” “臣以为现在太子乱军刚定,乌桓四周又是强敌四邻,正是富国兴邦之紧要时刻,应当给予各位大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他们立功赎罪,切勿不可自戕乌桓之人才了。”宇文飞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信服。 此话说得那些曾经误入歧途的大臣们面露悔色,而乌丸亮脸上却是另一番佩服和受教之色。 可是乌丸亮的戏还没演完,道:“将军如此说难逃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疑。” 众人神色皆变,尤其是宇文波和宇文正两人,不敢相信地看着乌丸亮。 宇文飞连忙以头叩地道:“臣之忠心天地可鉴,问心无愧,殿下明鉴啊。” 乌丸亮此时才觉得该收场了,连忙弯腰双手扶起宇文飞,说道:“小王一句戏言,不可当真,小王信任大将军就像信任自己一样。至于那块丝绸就完全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去办好了。” 宇文飞虚惊一场,起身又yu拜。被乌丸亮用力托住道:“大将军不必多礼。” 然后乌丸亮看着众人道:“大将军是乌桓忠诚良将的典范,希望曾经犯过错的和没有犯过错的文臣武将今后都能向大将军看齐,大家同心协力建设好国家,相信我们乌桓一定会变得越来越强盛,这样就再也不会受到他国的欺负了。” 在场的所有朝臣现在才完全了解了乌丸亮这个未来乌桓国王的厉害,也彻底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和齐天大志,于是众人齐齐下拜,高呼“殿下英明”,大的呼喊声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强大自信和希望。 67.第63章 “好了,”乌丸亮此时也是对自己的未来国王之路充满了信心,“汉朝的两位将军恐怕已经在城楼上等不及了,我们都要打起十二分的jing神,不能让他们把我们看扁了。.tw[]” 众人轰然领诺,此时此刻,乌丸亮俨然成了乌桓朝廷的领袖,成了整个乌桓国的国王。 乌丸亮在宇文飞等人的伴随下,昂阔步地上了城楼。卫青两人见乌丸亮上来了,连忙起身,拱手致意,以示有好。 “想必两位将军等不及了吧,对于锦少的安危也肯定很着急,其实小王也同样很担心他的安危。”乌丸亮面有戚色。 卫青早就看出乌丸亮神色有异,急忙接过话问道:“请问王子殿下,我们的陛下倒底去了哪里?” 看着卫青英气十足的脸庞,乌丸亮心中对司马锦是羡慕得很,想起宇文正所说的乌桓国内无年轻良将,他的心中就会隐隐作痛,试想十几年之后,还有谁有能力来保卫乌桓国的百姓。可是眼前的将领,不但年轻,而且肯定是个果敢勇武的将领,从刚才他表现地比名扬塞外的‘飞将军’李广都要镇定和明智,就可判断出他有多么出色,可惜他是汉人。 乌丸亮抛开纷扰的思绪,抬头道:“锦少带着三万护卫军于今天早上随国王陛下去了山谷举行春祭,据可靠消息显示父王已经不幸驾崩,但是关于锦少。” “怎样,”李广明显也变得紧张和激动了,“陛下怎样了?” “我们暂时还没有关于锦少的任何消息,他或许已经在回皇城的路上,或者还在继续于叛军继续战斗,也有可能不幸受了伤被困在了山谷中。”乌丸亮没有说下去,可是大家都能够猜得到接下去话的内容。 “”李广的愤怒爆了,“老子好不容易遇到个好皇帝,要是陛下出了什么意外,看我不带着这四万汉兵踏平你们的皇城。” 众乌桓并陡然一惊,显然没想到李广会突然变得这么激动和愤怒,同时也害怕这“飞将军”的威名。 宇文波年少气盛,反唇相讥道:“休得狂言,我堂堂乌桓国还怕了你四万残兵不成?” “小子,我们连十万匈奴兵都给灭了,还会灭不了你们。”李广不依不饶,丝毫不把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当回事。 “十万匈奴兵。”众人闻言一惊,不敢确信这话是否属实,如果属实那这四万兵的威力可真是可怕啦。[..tw超多好看小说] 卫青急忙拉住举枪yu上的李广,道歉道:“诸位恕罪,老李刚才途中羊奶酒喝多了,口无遮拦了,我在这向王子和诸位大臣道歉了。” 众人霁色稍舒,乌丸亮更是恰如其分地握上了卫青紧抱的双拳,友好地说道:“是我们不对,将军切不可自责。” 宇文飞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岂能容自己的儿子对友人如此无礼,喝令让宇文波跪下向李广道歉。 而李广此时仿佛也现刚才的确有点冲动了,急忙拉住宇文飞让他作罢算了。 于是一场闹剧在卫青等比较冷静的人的调和下谢幕了。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慕容府向慕容风他们问问上午山谷中的情况,然后再开展下一步的行动吧。”乌丸亮提议道。 卫青稍一犹豫,便欣然答应了。 于是卫青的四万汉兵被留在了城外,自己和李广则是随着乌丸亮等人骑着骏马来到了慕容府。 众人还没进府,就听见一个年轻女子的大声哭泣声。 乌丸亮等人仔细一听,才听见那女子好像在央求另一个人告诉她一件事。 乌丸亮听出了这说话女子就是慕容婷,担心她有事,就急忙奔入了府宅,来到声音传来的房间。众人尾随其后。 只见慕容婷满脸泪痕,说着:“慕叔叔,快我锦郎他倒底怎么了?” 卫青和李广听着女子口中说着“锦郎”,李广问卫青道:“难道这漂亮女子是咱陛下的女人?” 卫青拜他一眼,不耐烦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广无语,只得静待事情展。 原来这慕方带着一万护卫军回到慕容府后,慕容婷就焦急地跑着来问他了,而慕方又不忍如实说出他最后看到司马锦的一幕而伤了慕容婷的心,为人又不善撒谎,才被慕容婷缠得无可奈何。 乌丸亮跑过去扶起慕容婷,安慰道:“婷婷不要哭,待我来问慕方。” 乌丸亮擦干慕容婷脸上的泪痕,转头问向慕方道:“锦少倒底怎么了,你就快说吧。” 慕方显然很不愿意说出实情,尴尬地看着众人,正yu看口如实相告时,慕容风的声音传了进来。 “还是让老夫来说吧。”慕容风大跨步跨入房间,来到了众人的眼前。 慕容风还没站定,慕容婷就梨花带雨般的扑入了他的怀抱,轻捶着粉拳道:“爹爹还我锦郎来,还我锦郎。” 慕容风双手不断轻拍着慕容婷的脊背,让她尽快镇静下来,等慕容婷停止了哭泣后才说道:“我们最后看见锦少时,他已经紧追着左玄而去,我们看到我们也帮不了锦少,就赶来维护皇城内的军事秩序了。至于现在锦少怎么样了,我们也不知道。” 慕容婷一听到这就由于太过伤心而晕了过去。慕容风急忙让冬梅扶着她回房休息,命令下人好好照顾她。 众人听到左玄的名字都不自己地大惊失色,包括汉人卫青和李广。以李广最甚。 “乌桓第一高手左玄,当世四大绝世高手之一。传说他已经归隐了十几年,想不到现在又出山了,而且还被我们陛下不幸遇上了。”李广眼中第一次闪现了一丝绝望之色。 能让这个征战沙场二十几年的老将都胆寒的人,可以想像左玄威名之盛,已经几乎不亚于阎王了。 “相信锦少不会有事的。”乌丸亮这是对大家的安慰也是对自己的安慰。 所有人都在担心着自己国家今后的命运。 如果司马锦真的不幸死去了。 汉朝将少了一个盖世明主,强盛华夏征服匈奴的梦想就可能还要晚上很多年才能实现,又或许永远都不会实现了,最可怕的是卫青李广、董仲舒司马相如这些能臣良将都会被全部撤掉,结果很可能是让开始走向鼎盛的汉朝提前走上下坡路。 乌桓将在今后乃至永远失去和汉朝合作抗敌的机会,毕竟一个国家的君主死在了另一个国家之中,两个国家还能冰释前嫌友好合作的机会几乎是零,不相互为敌交战已经是万幸了。那是乌桓将失去唯一一个能成为盟友的国家,将会一直被强大的匈奴给折磨,甚至是被鲜卑国。 所以无论是汉朝还是乌桓都宁愿付出大的代价来换取司马锦的生命。现实来讲,卫青和李广,乌丸亮和宇文飞等人都祈祷着司马锦能够活下来,而且是好好的活下来。 卫青和乌丸亮同时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我们去山谷找。” 双方一拍即合。 卫青去城外调集四万汉兵,宇文飞带上三万乌桓兵,乌丸亮还带上了熟悉地形的慕容风等人,一行人七万有余,离开了皇城,向着不远的皇城西边的山谷前进了。 临行前,慕容风千叮万嘱家将一定要让慕容婷乖乖呆在家里,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什么意外,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女儿,除了他自己的生命女儿就是他自己的一切了。 山谷上方还在下着大雨,可是即使是再大的雨,也不能阻止两国人一起寻找本国未来希望的行动。 可是山谷方圆好几百里,搜寻的又只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武力高强,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达到过的高手,即使是山尖或是渊底。 山谷中司马锦躺处,许多蛤蟆和毒蛇突然出现了。 一只只外形丑陋的蛤蟆一个接一个地跳入了司马锦张开着的嘴巴,然后是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毒蛇,种类繁多,形态各异。 司马锦在第一只蛤蟆入肚开始身ti就不断生着奇异的变化,脸上皮肤更是不断凹陷,气孔中不断有白气冒出来。 原来这乌桓有着一种非常奇异的蛤蟆,名曰“真力蛤蟆”。之所以被成为“真力蛤蟆”,那是因为这种蛤蟆专靠吸食真力为生。 只要有高手打斗的地方就会出现这种浑身不满毒素又喜好吸食真力的蛤蟆。因为高手在打斗的时候难免会扩散出一些真力,而且如果一个高手不幸因为打斗丢了性命,那么他体内的真力在短时间内就仍旧会积聚在体内。这些蛤蟆主要就是冲着这些残留的真力来的,当年在匈奴境内仙草出现时,就同时吸引来了许多这种乌桓蛤蟆,因为它们被众多为争夺仙草而来的高手吸引来的。 而司马锦之所以张着嘴巴,那是因为他的天地神功在他体内自动进行着疗伤过程,天地神功本来就是以大自然为基础,自然要张着嘴来吸收尽量多的天地灵气了,而从司马锦嘴中扩散出来的少数真力则吸引了无数蛤蟆的光顾,所以才会有一只只蛤蟆接连不断地跳入司马锦嘴巴的现象生。 至于蛤蟆后面跟着的五颜六色的毒蛇,当然是为了吞食前面的蛤蟆了。蛤蟆本来就是蛇喜欢的美食,而胆敢打这些毒蛤蟆主意的蛇当然也是毒性极其剧烈的蛇了。 所以当许多蛤蟆和毒蛇一起进入了司马锦嘴巴,并滑入体内时,一系列化学反应生了。蛤蟆体内本身固有的真力不断被司马锦体内固有的真力所融合,可是蛤蟆体内的真力纷繁复杂、种类繁多,天地神功所产生的强劲真力渐渐失去了主动和控制权,两方的真力对比开始倾斜,而一旦倾斜,司马锦体内的天地真力就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将是乱七八糟的各类真力,司马锦也将从一个真力雄厚专一的特级高手变成一个真力多样却都平平的普通高手。 而蛤蟆身上的毒素混合上了各类毒蛇的毒液,大量的剧毒物质融合的后果当然是毒上加毒,毒性更为猛烈和可怕。本来能够依靠自然的力量克制毒素并为所施功主人所用的天地神功此时却因为真力有限而派不上一点用场。 如果说司马锦刚才是和绝世高手左玄的战斗,那么他现在则是遇到了比刚才更可怕更厉害的与自己的战斗,而且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的对己战斗。 蛤蟆的真力甚至迫得天地真力都不得不闭上了原本可吸收天地灵气的嘴巴,一切看来变得不妙了。 “锦少,锦少”,“陛下,陛下”。乌桓和汉人的喊叫声响彻在整个原本就被大雨淋得刷刷作响的山谷中,使得已近傍晚的世界再次变得喧嚣起来。 “天就要变得看不清大地上的一切了。”乌丸亮叹气道。 “如果不快点,陛下即使出现我们面前我们也有可能觉察不到。”卫青无奈地说道。 “是啊,”李广懊恼万分,“这鬼天气,这么大的雨,点着了火把也会立马被熄灭的。” “只怪我,”众人都看向了慕容风,“早知道就不该让锦少一个人去追赶左玄的。” 乌丸亮深吸口气,道:“慕容大老爷不必自责,依照锦少的性格,还有那时的形势,恐怕锦少是不可能不追上去的吧。” “早知道就不让陛下一个人来你们这国了。”李广不jin说出了脏话,而乌桓人自知理亏,司马锦更是为了保护国王保卫乌桓国才生危险的,李广也叹息了一声道:“要是陛下半月前出时能带上我和小卫,相信那可恶的左玄也就会束手就请了,不用陛下再去冒险了。” 李广虽然说得夸张了些,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会去质疑呢? 此时卫青突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王子殿下,我看我们还是分头去找,而且彼此尽量分散点,以求在最少的时间内尽可能地探查尽量多的地方,否则就只能等到明天再来了。那样的话,陛下活下来的机会就又会少了一些,这是我们都不想见到的。” “卫将军说得非常有道理,”乌丸亮果断地同意了,“那我们就兵分两路,然后再多分几个小队,进行地毯式搜寻我们的锦少。” 乌丸亮稍微停顿了一会,大声喊道:“小王现在虽然还不是国王,可是小王却要告诉大家,谁要是第一个找到了锦少,我就赏谁万两黄金,绸缎千匹。如果是乌桓人,那就追加封万户侯作为奖赏。” 乌丸亮显然是用出了这最后一张牌,不过激励一下大家而已。 可是司马锦还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经受着煎熬和痛苦。 68.第64章 众人如此缓慢地探查着,忽然看见前方十几里外有烟花在空中绽放,爆破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tw无弹窗广告) “这是慕容府的人独有的紧急求救暗号,难道前方有我们家族的人受到了危险?”慕容风自语道。 此时宇文飞和卫青等人已经围向了乌丸亮,纷纷询问是什么情况。 “请王子殿下和诸位听老夫一言。”慕容风提高音量说道。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已经被大雨淋得难以辨认出脸部的慕容风,事实上每个人都已经被这大雨淋得面目全非。 “大老爷知道情况?”乌丸亮试探性地问向慕容风。 “不错,刚才大家听到和看到的烟花是慕容府独有的求救信号。可是老夫猜不出在全府成员不是留守府宅就是出来搜索锦少的情况下,前方信号的人到底会是谁?”慕容风不解道。 卫青见状,建议道:“不管是谁,与其在这徒劳无功,不如前去看看,或许会有陛下他的消息。” 卫青的话一呼百应,大家纷纷在乌丸亮的带领下急奔向了前方。 可是当众人到达时,出现在大家眼前的不但有司马锦,身旁还躺着一个慕容婷。 卫青和李广急忙下马查看半月不见的司马锦的情况,慕容风则是纳闷又担心地抱起慕容婷,小心地查看着。 乌丸亮和宇文飞等人则是焦急地等待着他们探查的结果。 “锦少和婷婷没事吧?”乌丸亮还是耐不住关切急问道。 良久之后还是慕容风先回答道:“婷婷应该不会有事,只是身ti好像受到了极大的真力冲击,不过应该是真力冲击时间极短,婷婷休息一会应该就会没事的。” 乌丸亮等人霁色稍舒。乌桓要是失去了慕容风无异于失去了慕容府的相助,那么整个乌桓的畜牧业和食物业必当会受重创,而这一切很可能取决与慕容风唯一爱女慕容婷的安危,当然还有司马锦的安危。 “卫青,李广将军,贵陛下没事吧?”这次轮到宇文飞问了。 卫青和李广快地对司马锦全身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期间两人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开。 卫青开口道:“陛下的情况非常奇怪。陛下全身虽然虚弱,想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缘故,可是奇怪的是陛xia体内的真气却是异常的充沛,而且体表温度颇高。” 李广接着道:“按照陛下这种异乎常人的体质没道理现在还醒不过来啊,更何况还有这大雨不断地淋着陛下的身ti。” “经历一场大战,”乌丸亮轻声道,“难道锦少当真追上了左玄并和他生了交战?” “对啊,”慕容风接道,“既然锦少还活着,那么左玄呢?” “快看,”宇文飞指着一条野狗道,“他嘴巴里衔着的是……” “不错,”慕容风惊讶地说道,“就是左玄,是左玄的头颅。.tw[]” “这么说,锦少成功击杀了左玄,这太不可思议了。”乌丸亮难以置信地高喊道。 “究竟生了什么,这一切只能期待锦少早日醒过来讲述给我们听了。”慕容风说道。 “对,让我们先带着锦少和婷婷回去,尽快让他们恢复过来,一定要让他们恢复过来。”乌丸亮显然是事在必行,对两位关怀备至。 于是众人在持续的暴雨中找到了司马锦和突然出现的慕容婷回到了慕容府。 “想不到左玄一代绝世高手,竟然落得如此下场。”宇文飞叹气道,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哼,谁让那鸟人遇上了咱们天下无敌的陛下呢,死了活该。”李广此时当时是得意非常。 在没知道事实之前众人也只能暂时承认司马锦是天下无敌的假设,也只能根据现场的一些混乱和模糊的痕迹来凭空猜测那场惊世大战的惨烈和恐怖。 正当所有人在客厅沉默不语为司马锦和慕容婷祈祷时,忽然冬梅来报道:“大老爷,小姐醒了,还吵着要见姑爷。” 冬梅说完就忐忑不安的低着头等着答复。 李广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这姑爷是谁?” 乌丸亮解释道:“两位可能还不知道,这锦少已经娶了慕容婷为妻,这慕容府的下人自然要称呼锦少为姑爷了。” 本来这种联姻的好事,大家伙听了肯定是会大笑不已的,可是在这种司马锦还未安然醒来的情况下,谁的心中都没有快乐因子。 “好,我去看看。”慕容风急忙应道。 乌丸亮也同时提议大家去看看,好让大家现场了解到一些当时的情况。 众人先后来到了慕容婷的房间,看到慕容婷正被其余几个丫鬟拦着不让她起床,慕容风率先来到慕容婷休息的床边,关切地问道:“婷婷,你这是干什么?要好好休息,不能乱动” 慕容风一见到慕容婷就完全没了慕容家主的样子。 “爹爹,女儿没事了,女儿要看看锦郎。”慕容婷眼神很坚毅。 “锦少现在还没醒来,我们不急,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去也不迟。”慕容风安慰道。 “不,爹爹,女儿见不到锦郎就绝不可能安心的修养,请爹爹带我去看看锦郎吧。”慕容婷说着说着就流下了眼泪。 乌丸亮看着心疼,说道:“婷婷要听慕容大老爷的话,不妨先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锦少身旁的原因吧。” “亮哥哥,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们再不让我见锦郎,我,我就yao舌自尽了。”慕容婷的神情还是那么坚毅。 卫青心里想道:“这女子虽然性格倔强,可是对陛下的情意却是沉如高山深如深渊的。” 慕容风无奈,小心让冬梅扶起女儿,然后和众人一起来到了司马锦躺着的房间里。 此时的司马锦还处在龟息状态,深深地沉睡着。 慕容婷一见到司马锦就再一次大哭了起来,仔细地看着司马锦,见他脸色通红,全身伤痕累累,心中难过更甚。 还是乌丸亮先说了话:“婷婷不要难过,相信锦少一定能够醒过来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经历的全部告诉我们。” “对,女儿,快告诉我们,兴许对锦少的提前醒来有莫大的帮助。”慕容风也急忙附和道,希冀能够分散女儿的伤心。 慕容婷伤心地点点头,看着众人,然后缓缓说道:“下午当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挣tuo了下人的阻拦,独自进了山谷去搜寻锦郎。” 慕容风一听这话大怒,厉声道:“冬梅,你是怎么看护小姐的?” 冬梅吓得急忙口头谢罪。 慕容婷无力地看着慕容风道:“爹爹不要责备冬梅,是女儿自己硬要去找锦郎的,怪不得冬梅和其它下人。” 慕容风无奈,示意让慕容婷继续讲下去。 “可是我并不知道山谷的入口,虽然我知道山谷的大致位置。然后我找了半天终于进得了山谷,想来没有遇上你们,那应该是山谷的另一个出口吧。” “是了,”乌丸亮恍然大悟道,“婷婷肯定是从离皇城较远的山谷入口进入山谷的,而我们的进得入口是离皇城较近的那个。而极少和左玄交战的地点肯定是离婷婷进入的那个出口考得比较近。”乌丸亮猜测道。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乌丸亮的猜测结果。 “婷婷还是继续讲下去吧。”乌丸亮提醒慕容婷道。 “我进了山谷前进了一点点路就看到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个东西在不断散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近前一看想不到就是锦少,锦少当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散着奇异的光芒,肌fu不断凹凸变换着,看得我心惊肉跳,担心不已。” 众人何曾见过向慕容婷描述的这种现象,而且是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于是每个人都出了惊叹的声音,连见识广博的李广和宇文飞也不例外。 “我当时很想知道锦郎到底是怎么了,就快下了马,急忙来到了锦郎的身旁。看着锦郎可怖的脸部,还有鲜血遍布的身ti,我不jin流下了眼泪,然后当我用一只手疼惜地抚mo锦郎的脸庞。可是当我的手刚碰到锦少的肌fu时,我就立刻被一股极强的真力给弹了开来,然后就失去了知觉了。”慕容婷吃力地讲完了一切。 众人听得惊心动魄又感觉匪夷所思,因为没有人能解释慕容婷看到的一切。 正当所有人独自沉思时,慕容婷再一次神情地看向了司马锦。看着全身烫的司马锦,慕容婷不自觉地吻上了司马锦干燥的嘴唇。 就在这一瞬间,司马锦陡然睁开了眼睛。慕容婷也是陡然一惊,接着是死命地抱住了司马锦,哭得更加大声了。 众人好奇,不明白慕容婷为何再次哭得如此惊天动地,向g上看去,司马锦竟然已经坐立了起来。 “大家好啊。”司马锦全然没事地向大家打着招呼。 “锦少,你没事了吗”,“末将参见陛下,恭请陛xia身ti安康”,此类声音都被激动和兴奋地了出来,因为司马锦是最重要的。 司马锦哈哈一笑,对着大家朗声说道:“我很高兴见到乌桓国的人能和我汉朝将领相处的如此融洽。” 众人见到司马锦不但没事而且说话的中气仿佛更足了,不过高兴后的是疑问,乌丸亮先问道:“听锦少这话,好像我们刚才所说的一切你都听见了。” “不但是你们说的话,你们的每一个动作我都能够感觉的一清二楚。”司马锦得意地说道。 抚上慕容婷的玉背,看着因为高兴哭得跟一个泪人似的慕容婷柔声道:“婷妹不要在哭了好吗?为夫已经完全没事了,而且为夫还得感谢婷妹的救命之恩。” 众人再次纳闷,慕容婷则是疑惑地问道:“锦郎,为什么说是婷婷救了你的命呢?” “刚刚是婷妹的香吻,让我深深感受到了人间的爱和美丽生物的灵气,在我虽然无恙却难以完全醒来的时刻给了我打开醒来之门的钥匙。”司马锦虽然一脸笑意,但是神情却没有一丝作假。 “真的吗?锦郎可不要骗人家。”慕容婷问道。 “为夫又怎么会骗我的小jiao妻,婷妹以后就多多赏为夫几个香吻好了,这样为夫就永远死不了了。”司马锦现在终于给大家展示了荡的本性。 可是众人除了相信司马锦刚才的解释外,却是找不出更好的答案了。 司马锦继续说道:“婷婷的香吻不但有着奇异的疗效,连你的泪水和素手都是治病良药。” 众人疑惑更深,慕容婷则是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当我在山谷中昏迷之时,不知怎的突然全身的真力狂涌,好像有两股真力在不断较劲,难受的不得了。刚才听到婷婷说的一些我当时的现象,足以说明我当时正处于生死攸关的时刻,体内的真力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还好婷婷及时赶到。我清晰地感受到婷婷的眼泪混合着雨水落在了我的脸上,让我体内固有的获得了一些能量,开始逐渐占据上峰,而当婷婷的手碰上我的脸时,我体内的真力就完全被固有的天地真力给控制了。不过在那一瞬间的融合伤到了婷婷。”司马锦话语一停,问向慕容婷,“婷婷,你没事了吧。” 慕容婷懂事的点点头,不想让司马锦再担心自己了。 卫青上前一步,拱手向司马锦道:“陛下虽然经历了许多奇异的事情,其中又有许多根本解释不通,不过幸好陛下现在安然无恙,而且体内的真力好像也有了不少提高和加强。” 司马锦哈哈一笑道:“卫将军说得不错,我的确没事,而且还比以前更加jing神了,大家放心吧。”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急于向锦少问东问西,待让慕容大老爷准备丰盛的晚饭,再细细让锦少讲述一下jing彩的经历好了。”乌丸亮提议道。 慕容风也是极力赞成,司马锦当然也已经饿得不行。 待各人搞好了自己的事情,所有人都来到了慕容府大厅,这个昨晚让司马锦在乌桓一战成名的地方。 其实连司马锦自己也不知道。司马锦所修炼的天地神功本就是一种依靠和模仿大自然的奇异功法。当慕容婷出现时,司马锦体内的真力正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况,而且长久下去,体内的天地真力不但会被完全克制,占据了上风的无数种真力更是会把司马锦的身ti爆破成无数块。而即使不会生这种情况,各种剧毒离开了天地真力的控制必然会让司马锦在短时间内毒身亡,不过还好慕容婷出现了。 这也算是天意吧,上苍不让司马锦如此寂mo的死去。 天地间的万物之长是人类,所以慕容婷的手与司马锦的接触,会给司马锦体内天地真力以极大的帮助。至于慕容婷的眼泪,那更是天地间最为可贵的实物,充满爱意的眼泪极大的刺ji了天地真力的潜力,让天地真力一下子从弱势变到了强势,最后再加上肌fu的接触,使得天地真力最终战胜了各种真力的抗击,同时也把四处蔓延而使得体表散出各色光芒的剧毒给完全克制并中和了。 所以现在司马锦的真力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因为天地真力的包容性完全吸收了其它种类的所有的真力。而且由于司马锦体内各类剧毒的被中和使得司马锦的血液里充满了给类剧毒抗体,司马锦俨然成了一个百毒不侵的怪物,真是想不到啊。 古语有云:祸兮,福之所伏也。 用在司马锦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69.第65章 说是晚宴却可以称得上是夜宵了,大家都因为担心慕容婷和司马锦而耽误了吃完饭,所以看到桌机上丰盛的佳肴和美酒,早已是忍得受不了了。 只等坐在顶端的慕容风一声令下就开始了填饱肚子大赛,个个狼吞虎咽,在司马锦和慕容婷安然醒来的惊喜刺ji下,没有人会记得什么礼仪,心中有的只是食yu和快乐。 大厅中在乌丸亮和司马锦的谦让下,这最尊贵的座让给了慕容风,乌丸亮和司马锦分列在左右两排的位。 众人一番痛吃痛喝罢,稍敛恶貌,开始了交谈。 “锦少,小王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当今大汉朝的新皇帝,你隐藏得可真是好啊。”乌丸亮敬佩道。 “殿下,这也是不得已才为之的,还请殿下和岳父等人原谅。”司马锦拱手向众人示意。 “小王明白,”乌丸亮笑着说道,“那锦少潜入我乌桓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乌丸亮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了。 司马锦不以为然,坦然道:“谋求与乌桓联合抗击匈奴。” 乌丸亮这严肃的神态装得好累,忍不住笑出了声道:“难道不是来骗我皇城第一mei女慕容婷妹妹的吗?” 闻言,慕容婷娇羞地低下了头。 司马锦看着被一层粉红色包裹着脸和脖子的慕容婷,搂住她道:“婷妹是我个人来这乌桓最大的收获,我会好好珍惜这个美丽可人的收获。” 慕容婷感动地看进司马锦深邃的眼睛,瞬然迷失了。 众人都齐齐羡慕地看向了这对极为相配的新人。 “等小王登基为王,即刻会封婷婷为我国联汉公主,以结我乌桓和汉朝之深厚情谊。”乌丸亮朗声宣布道。 慕容风听到,即刻拱手向乌丸亮道谢,乌丸亮急忙举手示意不必了,说道:“小王这个公主不仅仅是册封给婷婷的,也是对乌桓和汉朝两国关系的册封,更是对我乌桓百姓最大的礼物。” 司马锦当着这么多人却说道:“那我替自己的妻子谢过王子殿下总可以了吧。” 众人莞尔。 司马锦接着又说道:“我有一个提议,就是和王子殿下来个结拜为兄弟。” 司马锦说完,不等乌丸亮回答就拿上两杯酒,来到了大厅中央。 乌丸亮会意,边离席边说道:“小王早有此意,只是怕锦少嫌我乌桓小国不屑一顾,是故尚未提起。” 众人无不叫好,都为司马锦的提议欢呼,同时也会两国今后的展和合作顺利祝福着。 司马锦和乌丸亮并肩而立,司马锦高出乌丸亮半个头,然后司马锦根据自己的外貌和体型谎报了个年龄,比比乌丸亮要大上二岁,于是司马锦得意地做了大哥,乌丸亮做了二弟。(..tw无弹窗广告) 两人对着天洒下半杯酒饮尽剩余半杯酒,然后对着地也是洒下半杯酒饮尽半杯酒,最后是伸出右手紧紧一握,再是靠近碰了下肩膀,算是结束了结拜仪式。 众人的掌声始终不曾听过,看着场中两个年少出众的王者至尊,心中充满了希望。 司马锦坐回座位后分别起身对着大厅里的所有人说道:“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乌桓和大汉美好的未来干杯吧。” 乌丸亮先起身举杯,接着所有人都站立了起来,共同饮尽了代表两国人民友好的一杯酒。 众人坐定,宇文飞问道:“皇上。” 宇文飞的话被司马锦喊断,说道:“现在我做了乌桓将来国王的大哥,那么现在在场所有的人都得听我的。” 众人好奇,猜测着司马锦会说什么。 “我命令乌桓的朋友一概称呼我为‘锦少’,汉人则一律称呼二弟乌丸亮为‘殿下’。”司马锦接着说道。 “这,”乌丸亮显然不同意,“这怎么可以,小王的称呼比大哥您的太高了吧。” 司马锦哈哈一笑道:“这是我对二弟的赏赐,当作你刚才对婷妹的册封的回礼好了。” 众人再次莞尔,惊讶地现司马锦原来还如此有幽默感。 “既然大哥如此厚爱,那小弟就不再谦让了。”乌丸亮说道。 “宇文将军请继续。” “那个锦少,”宇文飞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叫法,“锦少对我们联合后对付匈奴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宇文将军愣是小瞧了我们联军的威力,”李广突然插话道,“我们两国有了陛下和殿下两位的英明领导,再加上有我和宇文将军这些经验老到的将军在,想必胜利已是指日可待的啦。” 这次轮到司马锦莞尔,笑道:“李将军的说法没有错,以目前我汉朝和乌桓两国的军力和资源储备即使是硬拼我们也有赢他们匈奴铁骑的把握,不过我们要的不是勉强的胜利,我们要的是压倒性的胜利,让匈奴人永远抬不起头来,让匈奴人永远不敢再来欺负我们汉朝和乌桓。” 乌桓众将被司马锦的话深深地感染了,眼中尽皆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和期盼之色来。 “陛下想来已经有了妙计。”卫青机敏地说道。 “还是卫青将军懂我心意。”司马锦欣赏地看着年轻的卫青,“两国联合后,最好的杀敌策略莫过于前后夹击匈奴兵,给匈奴人来一个顾左不能顾右的问题,让他们想破脑袋去吧。” “可是匈奴人会给我们摆好前后夹击的阵势吗?”乌丸亮问道。 司马锦不答,而是向卫青问道:“最近我汉朝边境肯定已经有了匈奴入侵的迹象,要不然你们也不会提前半月来了。” 李广拼命点头道:“陛下英明,简直是神机妙算啊,末将佩服。” 司马锦教诲李广道:“李广将军以后用兵如果能在体谅士兵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多用些简单有效的计策,多动动脑筋,那么‘飞将军’的称呼就会变为‘百战百胜’将军了。” 李广不敢犹豫,急忙离席下拜道:“多谢陛下指点,末将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将军不必如此,”司马锦也急忙离席郑重地扶起李广,“杀敌卫国还得多多仰仗李将军,寡人也非常信得过李将军。” 李广都快gan动地哭了,难掩感激和兴奋之色,毕竟对于戎马了半生的他来说深切地体会到一个英明的皇帝和他的充分信任对于一个在外打仗的将军能否最终获胜的重要性了。 “相信军臣单于在被寡人射杀了十万骑兵后肯定会出动大量的军队来攻打我汉朝边疆地区,不过寡人也不会怕了他和他的匈奴兵。而近段时间是二弟的乌桓将士乘机夺回被乌桓占领了去的领土的好机会,同时也可充分做好对付匈奴反击的准备。等寡人驻守在的边疆勇士战胜军臣的铁骑的一天,就是你们乌桓勇士乘机和我们一起消灭匈奴人的日子了。”司马锦充满自信和霸气地说道。 乌桓诸文臣和武将听着司马锦随口就能说出射杀匈奴十万铁骑的话,同时又高明的大致展示了一幅消灭匈奴图,对于眼前的汉朝皇帝充满了崇拜和惊讶之色。 宇文飞作为乌桓大将军,心中当然也是惊讶得很,为掩讶色,站起来道:“我听闻卫将军和李将军在白登山以一万汉兵为代价竟然消灭了匈奴太子于单的十万jing兵,由此看来消灭匈奴人只是时间问题了。” “哦,”司马锦脸上尽是惊喜之色,“卫青和李广成功击杀十万匈奴兵,还是那于单小子带队的,不错,确实不错,寡人没有看错你们啊。” “要不是陛下看得起我们,给我们杀敌报国的机会,我们也不会有这样大的成功。”卫青和李广恭敬地陈述道。 “胜而不骄,才是我汉朝优秀将领应该具有的品质,两位将军请坐,寡人与你们干一杯。”司马锦说道。 三人共举酒杯,豪爽地一饮而尽,看得周围的人也热血沸腾,尽情感受着这痛击匈奴人后的快慰。 宇文飞想想自己国家的军队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对匈奴兵打一场胜仗了,看到如此英明的皇帝和勇武的将军如何不会动情,感慨当然也是少不了的。 乌丸亮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朗声道:“大哥的皇帝做的好,手下的将领也是勇武机智,小王也不能被大哥比了下去,小王相信将来的乌桓国王也会是个英明果敢的人,而他的将领也会个个勇敢无畏计策多变,你们说呢?” 众在场乌桓朝臣自从老国王沉溺声se犬马后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希望了,是乌丸亮的话再次点燃了他们心中沉寂已久的斗志,让他们重新找到了建设富强祖国的信心和勇气。所以所有乌桓人都以自己所能喊出的最大声音答应着乌丸亮的提问。 慕容风也是目露喜色,道:“相信锦少和殿下合力一定能够梦想成真的,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那还用说,”慕容婷也是露出了久违的喜色,“锦郎和亮哥哥两人是婷婷见过的最英明的皇帝和国王了。” 司马锦不忘使坏道:“锦郎还是世上最好的丈夫。这句加上。” “锦郎真臭美。”慕容婷做着鬼脸道。 两人的一言一语惹得大家再次大笑。 是风雨过后的真正放松开怀。 “对了,锦郎给我们讲讲你是怎么战胜左玄大英勇事迹吧。”慕容婷提议道。 乌丸亮也是赞同的邀请司马锦回忆一下决斗的经过。 司马锦做深思状,然后缓缓说道:“左玄那家伙确实厉害,我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手上了。” “据说左玄最厉害的武功就是能够把真力变换为武器来攻击对方。”卫青平常比较关心天下各国的大事和要人,所以在见闻方面比李广差不了多少。 “不错,”司马锦回忆道,“左玄变换出了气刀来砍我,不过庆幸地是左玄因为近日毒性作所以只能挥全盛时不到五成的真力。” “不过根据左玄恐怖的实力,再加上他已位列当世四大绝世高手多年,虽然只能挥出不到五成的威力,其人还是非常可怕的。”宇文飞显然也是非常了解左玄的实力。 司马锦见左玄目露惧色,问道:“难道宇文大将军曾经见识过左玄的厉害。” “不错,”宇文飞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当年我的一个手下将领因为不小心挡了左玄的道,被左玄杀光了所有随行的二千jing兵,最后还是靠着我的一点薄面放过了他,不过在不到一个时辰内死光的二千士卒却是活不过来了。其人手段之狠实力之强是我平生仅见。” “不到一个时辰,就杀掉二千jing兵,”李广大声自语道,“这实力确实比我老李大了很多。” 众人凛然,出了司马锦。 “在我也变换出一条气龙的情况下,左玄丝毫奈何不了我,反而被我占据了上风。”司马锦肃容道。 宇文飞等人显然没想到实力将近五成的左玄也奈何不了年轻的司马锦,惊讶地看着司马锦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李广又插话道:“气龙,那是什么玩意,陛下有空教教末将吧,末将也好用来杀敌。” 司马锦莞尔一笑,置之不理,继续说道:“可是左玄最后拼着十年真力全失的风险竟然使出了全力。” 慕容婷此时已经担心地紧抱着司马锦粗壮的手臂,紧盯着司马锦的嘴巴,替他后怕。 众人当然也是吓了一跳,纷纷揣测着当时司马锦遇到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和不利。 “一开始我当然是被打得够惨,不过通过大自然的变化让我理解了‘以柔克刚’的真谛,在左玄再次全力一击击来时,不急于和他硬抗,等他力竭时全力驱使气龙用力一击,于是左玄便死在了我的气龙的利爪之下。”司马锦神色从容地讲着,仿佛一切跟他没关系似的。 众人当然也知道司马锦虽然讲得轻松容易,事实上肯定历经了磨难,再联想到现司马锦时他满身的伤痕,则被司马锦惊人的毅力和不屈jing神给折服了。 乌丸亮先举杯祝贺道:“恭喜大哥平安回来,也恭喜大哥因祸得福,使真力再上一层楼。” 司马锦举杯应贺。 接着众人也是一起举杯相贺。 司马锦饮尽杯中酒道:“左玄一死,乌桓国中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朝中大臣和二弟的安危了,你们也可以从容地来富强国家全心和我大汉朝联合抗敌了。” 众人显然没想到司马锦拼命杀死左玄还有这层用意,于是感激地再次举杯向司马锦表示感谢。 “寡人以为,为了乌桓,为了我们的合作,当务之急是让二弟尽快登基为王,免得夜长梦多。”司马锦提议道。 “对极了,”宇文飞赞同道,“不如就明天好了,这非常有助于整个国家信心的快恢复,也非常有利于皇城内外百姓的尽快安定。” “既然如此,小王就决定明日上午,至于地点嘛。”乌丸亮停了下来,想听听大家意见。 “地点定在举行春祭的山谷如何?”慕容风突然建议道。 “好,就这么定了,”乌丸亮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到时请大哥和两位将军参加来一起鉴证。” 司马锦三人又怎么会推辞呢。 70.第66章 于是接下去又是大吃大喝,每个人都为目前所取得的成就而高兴,心情的好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食yu和饮yu的大小。 作为男人,食yu往往是有限的,而饮yu却是无限的多,因为他们是男人,男人以饮yu差为耻。 “古来圣贤皆寂mo,唯有饮者留其名。”司马锦忽然有感而大声吟诵道。 “好,大哥果然是文武双全啊。”乌丸亮由衷地赞叹道。 可是司马锦诗性还不满zu,接着说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这次听到司马锦吟唱的人显然更多了,而司马锦的声音显然也更响了,所以在大厅引起的反响当然也就更大了。 “酒者,世之珍品也。众人共享之,愁时解愁,乐时增乐,其益无穷尽也。”司马锦感慨道。 众人略一沉思理解,无不拍掌同意。 于是众人饮酒更甚,这些被吞下肚皮的美酒当然价格不斐,因为乌桓很少有造酒的,故酒也是非常昂贵的,但是慕容府有这个实力来提供无尽的美酒,也有这个意愿,毕竟招待的是汉乌两国的要人。 看到情郎一杯又一杯地猛吞着烈酒,慕容婷当然担心了,于是说道:“锦郎,少喝点,千万别伤了初愈的身ti。” “这个婷妹就不知道了,这就不但不会影响到我的身ti,还能增强我的体质,强迫我的体魄。”司马锦这话当然是借口。 毕竟男人间的强弱是可以用酒量的高低来衡量的,而酒量的高低也是女人评价一个男人强弱的一个重要标准。所以女人在爱上一个男人前很可能会以酒量的高低来选取自己的心上人,可是一旦爱上了那个男人就会拼命劝阻他过量的饮酒,这就是大部分女人的特性,人世间一大怪现象。 慕容婷身为女人中的佼佼者当然也不例外,可是在这种特殊的场合,喝酒者又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的猛男,慕容婷当然不会过多指责司马锦了,而是会主动替司马锦斟酒。 “婷妹真是体贴为夫,为夫待会一定好好爱惜你。”司马锦一笑,使坏地在慕容婷大tui上掐了一下。 慕容婷不依道:“看你到时喝得分不清南北还怎么欺负人家?” “那现在就欺负好了。”司马锦说完就开始了私底下的进攻,一只手握着酒杯,另一只手开始胡作非为了。 不一会儿,慕容婷的脸就变得通红了,讨饶道:“锦郎,这么多人,让他们看到了人家的丑态,人家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不见人也好啊,只要见我不就行了。”司马锦坏笑道。 “锦郎,现在不要啊,待会人家再好好服侍你好吗?”慕容婷不得已说出了自己最后的条件。 “这可是婷妹自己说的哦,这么多人都鉴证了,不可反悔。”司马锦说完放弃了继续进攻,尽情地和身旁的人敬酒欢笑了。 酒席在进行了二个时辰后,终于以众人东倒西歪的结局收场,而司马锦竟然也醉了,虽然他有高的真力护体,可是在人真正快乐和寻找快乐的时候岂会借助非自然力,当然一切顺其自然了。 卫青和李广分别在慕容府给安排了房间,由几个下人服侍着回房就寝了,而司马锦则是靠着慕容婷勉强走回了房间,和慕容婷一起的新房。 屏退众下人,慕容婷开始替司马锦宽衣解带帮他就寝,这时的司马锦仿佛已经深深地睡着了,看得慕容婷痴痴地笑个不停。 可是就在慕容婷抱着司马锦的头靠到枕头上时,司马锦突然张开了虎目,双手紧紧抱住了慕容婷,把她一同抱到了bsp;慕容婷当然是吓得大声尖叫,以为司马锦出什么事了。 “说吧,打算怎么服侍为夫啊?”司马锦坏笑地问道。 慕容婷顿时满脸通红,仿佛也喝醉了般,以听不太清地声音答道:“锦郎说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人家也是你的人了。” 司马锦稍一思考,道:“那好,婷妹就服侍的为夫能让你生个胖娃娃为止吧。” 慕容婷的脸又是一阵红,娇羞道:“人家才不要呢,妄想。” “婷妹既然不肯合作,那为夫就只好强来了。” …… 次日当然是直到日上三竿两人才幽幽转醒,看着慕容婷,司马锦不jin又动情地吻上了慕容婷的俏脸,还有不点而赤的朱唇。 司马锦想想白天还有的要典要参加,不由狠下心离开了慕容婷,抚慰道:“婷妹乖,为夫今天还要去参加殿下的登基大典,不好再和婷婷缠mian了,等为夫回来再说好吗?” 慕容婷不依道:“不行,这次人家怎么都不能让锦郎一个人走了,要走婷婷也要一起去。(..tw无弹窗广告)” 看着慕容婷凄美的眼神,司马锦狠下心道:“婷婷,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今天的登基只不过是一场形似向天下宣告巨大胜利的仪式罢了,大可放心为夫的安危,况且为夫现在已经真力大增,如果把左玄的真力当成是十成的话,那为夫现在已经有他的**成真力,即使再让我遇上一个绝世高手,为夫也可以凭着威力无比的傲龙剑和他打个平手了。” 慕容婷听司马锦这样才放下心来,却仍旧撒娇道:“人家想和你呆在一起也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司马锦连忙应道,乘机说道,“可是婷婷知道吗,有这么漂亮的夫人在为夫身旁,为夫即使在被册封为全天下的统治者时也会分神的,那还叫为夫怎么专心参加典礼呢?” 慕容婷扑哧一笑,笑骂道:“锦郎就喜欢耍嘴皮子,可是人家却又喜欢锦郎的花言巧语,而且还非常相信。” “那婷婷就答应为夫不去了。”司马锦当然得乘机占领交谈胜利的果实了。 “嗯,”慕容婷终于点了一点臻,“那锦郎早点回来,如果不想让人家伤心难过就不要受伤哦。” 司马锦优雅的一笑,轻轻地吻了一下慕容婷的额头,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来到了昨晚的大厅。 “大哥,你来了。”乌丸亮招呼道。 “末将拜见陛下。”卫青和李广同时说道。 “两位爱卿平身,”司马锦扶起二人,见众人似乎还在等待某人,“怎么,谁还会比我迟吗?” “大哥不要乱猜,慕容大老爷是因为还在让人赶制你我结拜穿的衣服所以现在还没到。”乌丸亮解释道。 “你我不是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已经结拜过了吗?”司马锦疑惑地问道。 “不错,不过这次在山谷举行登基大典会有更多的百姓参加,小王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乌桓人了解汉乌之间友好的关系,同时也为了使得结拜更加正规和隆重一点。”乌丸亮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二弟登基时穿的黄袍呢?”司马锦谨慎地问道。 “哦,结拜时穿的衣服就是我登基时穿的,而且大哥的衣服会和我的一模一样。” “怎么,也要让我和你同做这乌桓国国王吗?”司马锦哈哈一笑。 众人听了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错,”乌丸亮忍住笑道,“我要让乌桓人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乌桓的国王和大汉朝的皇帝关系是多么紧密,而大哥的身份又是多么尊贵,请锦少不要拒绝。” 司马锦看着乌丸亮真诚的眼睛,高兴地拍着乌丸亮的肩膀道:“好,既然贤弟如此重情重义,愚兄也就不好再推辞了。” 众人于是又是一笑,大厅的气氛再次变得友好融洽。 其实乌丸亮和司马锦的衣服还是有着略微的区别的,那就是乌丸亮的衣服上写着乌桓国王四字,而司马锦的衣服上则是写着汉朝皇帝四字,只是这个很不起眼罢了。 这是慕容风终于让下人拿着两件黄袍赶来了,众人接着就一起上路了。 路还是昨天的路,不同处在于两天的心情。沿路还是那些人和物,不同处在于今天队伍中的人。 吹着清风,和乌丸亮并肩骑在众手下的前面,司马锦很受用和享受。 要是昨天不幸被左玄给干掉了,那么今天自己还会有机会走这条路吗?自己还会有机会继续自己未竟的伟业吗?自己还能拥有慕容婷这样的jiao妻吗? 一切都只有时间知道,也只有用时间才能改变,只不过有时候时间会比较懒惰,改变也就会很慢,比如自己和左玄在胶着着决一生死时,每分每秒司马锦都很不好受。而有时候时间又会比较勤快,勤快让人惊讶和可惜,比如自己和慕容婷在一起的时候,这时间就仿佛过得特快,想挽留一下却早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时间这东西真伟大,真善变,真让人琢磨不透。 眼看此次乌桓之行就要接近尾声了,司马锦忽然感觉到一切都开始变得虚幻,比起始终耀眼的太阳和皎洁的月亮,人世间的一切都是如此渺小,渺小在存在的时间上,短暂的东西注定是很虚幻的,可也正是这种虚幻美让ren流连忘返,让人死了又生,让野草枯了又荣,让流水逝了又来。 不过无论怎么这次的经历和冒险还是值得的,对自己伟大的事业也是莫大帮助的。 想到这,司马锦觉得有点想得多了,浪费了眼前美丽的风景了。 “大哥,想什么呢?”乌丸亮关心地问道。 “想怎么让你安安稳稳地登上乌桓国王宝座。”司马锦似笑非笑地看着乌丸亮说道。 “大哥,你也太多疑了,太子已经在昨晚自尽在大牢中了,还有谁会对我们不利呢?”乌丸亮反问道。 原来乌丸明太子知道自己被擒事情败露,且自己的手下士兵已经不是死了要不就是逃了,而军队老大级人物又支持乌丸亮,东山再起已无可能,而乌丸亮等朝臣也断无放过自己的可能,所以最后在悔恨和恐惧的双重煎熬下就上吊自尽了。乌丸亮故有此说。 “呵,”司马锦觉得乌丸亮还是显得稍微嫩了点,还缺乏锻炼,“二弟,有些事情在表面上所展现的和内里存在的往往是截然相反的。比如太子虽然死了,可是他以前的手下和同党并不一定也都同时消失了,很多可能就潜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那么大哥的意思是,这次在山谷登基很危险了,那是不是临时换个地方,调整一下原本的计划?”乌丸亮显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急忙问道。 “不必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乘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把他们消灭个透,也算是大哥我在离开乌桓之前送给贤弟的一件礼物吧。”司马锦意味深长地说道。 乌丸亮显然在这几日习惯了和司马锦这个牛人相伴的日子,一下子听到司马锦要离开乌桓,大吃了一惊,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即将到来的事实,不好意思道:“小弟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大哥的厚爱。” “哈哈,”司马锦笑道,“希望贤弟能够多多支持慕容家族,让慕容家族永远保持着乌桓第一家族的地位就行了。这是我曾今对岳父的承诺,可我终要离开这里,所以只能拜托贤弟了。” 乌丸亮毫无犹豫,拍着xiong脯道:“大哥放心,我这个国王这点权力还是有的。” “那就好,”司马锦吁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任务,“我们还是小心点吧。” 两个人虽然都快是要影响这个时代的重要人物了,可是毕竟还是年少,说起话来自然少了许多庄重的言语和语气。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大约五千士兵终于到达了山谷,之所以只带了五千士卒,最主要的原因是整个皇城都需要足够多的兵来维持安定。 71.第67章 群山缭绕,风和日丽,山谷中的一切生物正在享受着早上的暖人阳光的时候,一群人进入了原本属于安静的天堂。 马匹踩踏地面引起的震动惊起了不少鸟类,无疑给原本庞大的典礼队伍增加了一丝威严和不安。 凭着司马锦独有的敏gan触觉,早已嗅出了一丝暗含其中的杀气,这种杀气在引起他注意的那刻开始就在不断变得强烈,可惜很少有人能有像他一样的生存素质,暗藏的杀机早已被巨大的兴奋和喜悦给掩盖了。 人要是能做到居安思危,那么就是强人了,而且是屹立着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巨人。 五千装备jing良的士兵严整有规律的排好队伍,没有彩排过,可是队伍排列的却比彩排过好几次的还要漂亮和华丽,这可能是默契。 五千士兵的前面是一群朝臣,个个穿着华衣,带着笑容,这些是在等待着仪式开始的朝臣。一些负责仪式工作的朝臣此刻则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不但要布置好场地,还要不断在脑中重复着仪式的程序,因为他们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参加和组织过这样的登基大典了。 此时周围也渐渐围上了不少围观鉴证这几十年难遇的盛大典礼了,而对于司马锦和乌丸亮的结拜大典来说那可能是几百年难遇的啦。 随着天空中太阳的不断升高,人们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亢奋,而山谷的温度也比平时升高得要快了不少。 还好山谷中刮起了大风,风从山谷的一口出口挂向另一个出口,而且风势好像还在不断加急。 平地而起的大风当然减慢了典礼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可是也为待会主角们的登场营造了一种宏伟气派的条件,可能是天意吧。 随着典礼主持官员的一声大声吆喝,典礼终于拉开了序幕,过一万双的眼睛开始紧紧盯着场中央的主角们,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在风刮来的地方还有二千双眼睛在偷偷看着全神贯注的他们。 因为他们的专注,所以使得二千人的tou窥成为可能。因为他们的专注,使得过一万人忽略了潜伏在周围的危机。 人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和在沉睡的时候一样,是最容易被攻击的时候。 “乌桓十四王子乌丸亮,英明神武,仁厚宽爱,深得乌桓官民之心。国王已遭太子谋害,而太子亦自己谢罪,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且十四王子殿下文韬武略,不可挑剔,实为下任国王最理想的选择。故请王子殿下祭告天地、鬼神、祖先,继承我乌桓国王之位,带领我乌桓便成为一个富强昌盛的国家。”主持官朗声宣读道。 在众人的注目下,乌丸亮没有显得慌张和紧张,而是沉稳有序祭告着一切应该祭告的对象。(..tw) 当乌丸亮祭告完毕,转身看向台下的众朝臣、士卒和百姓时,雷鸣般的掌声随即响了起来。 乌丸亮谦谦一笑,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声誓道:“寡人在此向给位爱卿,勇士和国民起誓,寡人一定会在有生之年竭尽全力带领乌桓国走向辉煌,带领乌桓人走向繁荣安定。请相信寡人愿意为之奋斗一生的决心。” 这话在一瞬点燃了场下众人的心,那颗原本已经趋向于死亡的心,于是重拾信心的众人不由再次送上了掌声和欢呼声,一片被激qing给渲染的山色,一群被气氛和场景给感染的人们。 好不容易等到众人稍微安静了下来,乌丸亮继续高声说道:“我乌桓如今还处在渺小的状态,急需一个强大的国家来支持和联合我们,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够更快和更好的展和富强。庆幸的是,大汉朝也急需一个帮手来对付强霸的匈奴,所以今天不但大汉朝的明君来到了这里,寡人还将与他结拜为兄弟,为两国人民的世代友好和强盛创造条件。” 百姓们显然没想到大汉朝的皇帝也会出现在乌桓国王的登基典礼上,更没想到自己国家的国王会和他国的皇帝结拜为兄弟,不过他们面对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匈奴。共同的敌人,共同的目的,让他们不知不觉便认可了汉朝皇帝的地位,使得司马锦的形象瞬间变成了乌桓人民的好朋友好兄弟,所以欢呼声和掌声再次响起,众人纷纷抬着头寻找着这个他国的皇帝,他国的领袖。 而一旁面带微笑的司马锦此时心里全在纳闷为什么那隐藏的敌人现在还不动手,可是连他也没现,敌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只不过没有一个人察觉到了而已。 司马锦缓步走上大台,一阵慑人的气势和威严席卷台下众人,钻入众人的眼球,深深印在了众人的内心深处。 司马锦讨厌说套话,当年在韩城时最讨厌的就是陪着父亲去听县令大人大讲特讲,直到小司马锦睡醒来好几次县令还没讲完,所以司马锦从小便深恶痛绝之。可是如今成为了一个高官,一个统治者,突然现有些时候说些大话套话是很有必要的,特别实在当下这种情况下。 张开嘴巴,一系列良词佳句迸射了出来,道:“各位乌桓的可爱百姓,兄弟姐妹们,鄙人就是汉朝皇帝。” 台下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堂堂大汉朝皇帝会以“鄙人”自称,眼睛不住打量着司马锦。 “二弟是个好国王,相信我们的合作会带给你们无尽的好处,你们的生活水平定会一日千里,你们的子子孙孙会感激历史上的这次两国最高统治者的结拜的,你们说对吗?” 台下纷纷呼应,现场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然后司马锦和乌丸亮两人先是亲密一抱,在主持官的提醒下完成了整套结拜仪式,然后又是紧紧一抱。互相搭着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不断挥舞着拳头,总之尽量表现着两国的友好邦交即将开始的快乐,现场观众甚至有掉眼泪的,因为战火把他们摧残的实在是太厉害了。 可是慢慢的,欢呼声小了,掌声也听不太清了,司马锦正纳闷间,原本紧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也垂了下去,看看乌丸亮,已经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然后一片片的人们倒在了地上,渐渐鼾声渐起。 “还好,这不是毒药,应该只是迷药而已。”司马锦自语道,看着所以人已经倒下了,除了自己,“怪不得不见他们动刀子,原来在我们陶醉其中的时候偷偷把药粉洒在了风中,然后吹进了人们的鼻子和口中。” 司马锦一下子就猜透了敌人的下毒手段,可是:“我怎么没事,难道我的鼻子和嘴巴都紧闭了吗?” “不对啊,我刚才还不是说了一大堆大话和套话吗?”司马锦自问道。 这时台下来了一批人,其中一个小头目道:“大哥,这人怎么浑然没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一批人中的领回骂道。 这时那小头目又问道:“你怎么穿着和乌丸亮那小子一样的衣服啊?” “因为我是他大哥呀。”司马锦回答道,丝毫不把眼前将近二千人放在眼里。 “笨蛋,”头领再次骂道,“别在给我提乌丸亮这个名字,他已经永远爬不起来了。” 司马锦不解问道:“这位大哥凭什么说二弟他永远都爬不起来了?” “呵呵,”头领阴阴一笑,“因为我们在他所穿的黄袍里偷偷让人放了一根细针,针上喂有剧毒,他恐怕已经毒身亡死去多时了。” 司马锦仔细朝着乌丸亮的黄袍看去,这才现他的衣服外面赫然绣着“汉朝皇帝”,而自己的衣服外面却写着“乌桓国王”四字,“难道衣服穿错了?”司马锦自语道。 宽大的黄袍,即使司马锦和乌丸亮相差半个头,乌丸亮的衣服穿在司马锦身上也一点不觉得窄小。 头领听到司马锦的自语声,仔细朝两人的衣服xiong前处看去,这才现原来他们的衣服果然穿错了,这样自己那个千方百计混进慕容府参与制作这两件衣服的人努力可都白费了。 悔恨地死命盯着司马锦,头领忽然惊讶地稳问道:“奇怪了,既然你穿了乌丸亮的衣服,那你为什么没有毒身亡?” “你给我tuo下黄袍看看有没有那根细针?”头领幼稚地问道。 司马锦还之以幼稚的一笑,竟果真tuo下了衣服找起了那根针,不一会就把那根毒针找了出来。 头领见状说道:“拿过来我看看,是不是搞错了。” 司马锦丝毫不把眼前这些傻人当回事,只是一味配合着这些傻人的行动,于是细针在对方提心吊胆中递到了头领手中。 “不对啊,针头上还有点血迹,”头领抬头仔细端详着丝毫无恙的司马锦,“这喂了剧毒的细针本来应该是见血即死的。” “看我来试试。”头领说着拉过那个被挨骂小头目,就是狠狠一针bsp;在小头目一声“啊”的叫喊完毕时,小头目也同时倒底,口吐白沫,显然已经死了。 二千人惊讶地看着倒地的小头目,然后看向了一脸坏笑的司马锦,虽然他们人多势众,可是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惧意。 其实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锦本人也不知道,怀疑自己是不是百毒不侵了。 司马锦在台上高高地看着下面一群人满头大汗地讨论着对付司马锦的办法。 “你是汉人皇帝?”头领突然问道。 “不错。”司马锦点点头。 “难道是那细针上的毒药对汉人的身ti没有作用。”头领自己解释道。 “那他为什么对我们的药粉也没作用?”又一个小头目也问道。 “笨蛋,不是说了对汉人没用嘛。”头领不耐烦地说道,却忽视了倒在司马锦不远处的卫青和李广。 “那该怎么办?”小头目继续问道。 头领看着仍旧坦然无惧的司马锦,一拍脑袋仿佛有了主意,道:“汉人皇帝果然好体质,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司马锦还是一脸笑容,答道:“但说无妨。” “好,只要你喝下我为你量身定做的美味鲜汤,我就放了所有包括乌丸亮在内的所有人。”头领阴险一笑,等待着司马锦的回答。 可是司马锦根本不给头领等待的时间,答道:“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头领大笑,旁人也仿佛被感染,纷纷大笑,“说吧,什么都答应。” 头领已经胜券在握,立即答应了司马锦的要求。 “那好,我要问你几个问题,很简答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司马锦说道。 “这个,”头领快想着司马锦这话里的玄机,“可以,但是不能涉及到任何关于毒药的问题。” 头领显然是怕司马锦问起接下去那碗毒汤的问题,因为那碗毒汤里放的毒药是他们组织里一个汉人毒药大师所制,针对了汉人的体质,所以在头领们这些人看来只要司马锦不问关于毒汤的问题,一切都好办。 司马锦现这些人比半月前的一千马贼还傻。 司马锦当然知道接下去的那碗鲜汤里当然有毒,可是既然毒针和毒粉都上不了自己,司马锦相信毒汤里的剧毒自己也可以凭借惊人的真力来给它逼出来。 “你这人果然快人快语,”司马锦称赞起头领来,头领当然是笑开了花,这话自己说远没有别人在自己兄弟面前说的效果来的好,这样头领的位置才会坐的稳固,“你们是谁派来的?” 头领想到待会这汉人皇帝就会七窍流血不治身亡了,就无所顾忌答道:“我们是太子党的人,这次是从乌桓国各地自聚集而来的。而我是他们的大哥。” “你们为什么要来迷倒乌丸亮等人?”司马锦又问道。 “为了劫持乌丸亮,来交换乌丸明太子,然后帮助太子登上国王之位。”司马锦问得快,头领答得也快。 “你们以为迷倒了他们就能让乌丸明成功登基了吗?”司马锦反问道。 “当然,能够劫持这么多朝中大臣,领兵的将军,用他们来要挟皇城的守将和jin军肯定绰绰有余了。” “这倒也是,这招的确够狠。”司马锦自语道。 不过他们好像还不知道太子殿下已经驾鹤西去了,还妄想取代乌丸亮。 “好了,问完了,拿汤来。”司马锦大声喝道。 头领急忙让手下快配置了味道鲜美内含剧毒的毒汤,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司马锦。 看着这群乌合之众,司马锦完全有自信能够靠自己一个人和手中的一把剑解决掉台下的二千人,因为在这些人中他感觉不到一个气势稍微强一点的人,可是他不会。他不会去模仿左玄,去依靠武力消灭这些人,因为他是司马锦,他要不战而屈人之兵。 用兵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做人的最高境界也是如此。 司马锦要让二千人知道司马锦的厉害,让他们主动放下手中的武器,毕竟在这个山谷里已经死了太多人,而他自己也在这经历了一场毕生以来最危险的战斗,他已经不想让更多的人死在这里了,他不想破坏这块美丽的地方。 可是他也低估了这碗毒药的毒性,这汤里所放的毒药乃天下位列五大毒药师之一的匈奴人典鸩所制,毒性之强也就只有天下最厉害的五个解毒师能解了。 而司马锦还是信手诺言接过毒汤,一抬头一口气喝了下去。 72.第68章 话说这典鸩这人,为人古怪,少与人接触,平生喜好唯在研究新的毒性更烈的杀人毒药。同时典鸩的古怪之处还在于他虽然是个匈奴人,可是专长并不在对匈奴国固有毒药的应用和改进上,而是专攻汉人的毒药,而且他研究的毒药全部是针对于汉人体质的,所以他对其它类的毒药只是略知一二,而对于毒害汉人的毒药却是当世第一,即使是汉人毒药师也只能对他在毒药上的造诣望尘莫及。 而典鸩所研制出来的毒药毒性之烈,几乎匪夷所思,在当世五大毒药师里面也是比较靠前的,而且他的毒药向来是没有解药可解的,因为他从不泄露一点毒药的配方给别人,而他自己也从不配制解药。 十几年前左玄在和匈奴第一高手突利争斗时,就不小心中了突利的毒标,而那枚毒标是喂了他得自典鸩的剧毒毒药的。要不是左玄的体质异于汉人体质许多,左玄恐怕早就命断当场了,不过即使是逃过了当时的一劫,左玄也无法彻底拜托毒标上毒药的纠缠。当时左玄真力不足,想逼出毒素也是力不从心,可是后来当左玄完全达到了全盛时期的状态时,左玄对典鸩的毒药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隔一段时间通过消耗大多数真力来暂时压制毒药的作,到后来受了严氏兄弟死去的刺ji后,更是到了只能通过不断服用千年高丽人参来压制毒性作的地步了。 典鸩所施毒药毒性之烈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次二千人的太子党叛军领由于经常在匈奴国境内替乌丸明活动,才有机会接触到典鸩,才有了花大钱买到这无双毒药的机会,当然由于领财力有限,所以这放在汤里的毒药还不是典鸩所能研制出的最最毒烈的毒药。不过即使如此,这毒药的毒性还是千万不能小视,可是司马锦却小视了。 因为司马锦自信凭着自己惊人的真力护体,这小小毒药还是能够对付的。 当毒汤入口,司马锦感觉不出任何异样,就仿佛真的是一碗鲜美的汤水一样。可是毒汤一旦入了喉咙,感觉就瞬间变了。司马锦感觉到好像这汤水没有再继续往下去了,而是直接渗透进了喉咙部位的组织器官中,然后缓慢的开始向上侵犯。司马锦感觉到这毒药的目的地是他的大脑。 司马锦开始后悔了,因为他感觉到毒素虽然因为自己强厚的真力阻挡而渗透得很慢,可是无论司马锦在控制毒素上花费多少真力,这毒素始终在朝着他的大脑前进,虽然很缓慢。 此时司马锦的脸色还是勉强保持的非常镇定,因为对于司马锦来说,面子远比生命更重要。 “领大人,你看这典鸩的毒药有效吗。”一手下焦急地问道。 “费话,典鸩什么人,老子花了这么多钱,肯定不会白费的。”领怒目圆睁,尽量掩盖自己心中的疑虑,其实他自己也开始怀疑这毒药了。 “你们这汤里的毒药药性可真是强悍啊,我都快不行了。”司马锦说道,而且不是假话。 众叛军听了这话,才放下了心,但没人敢动手,因为司马锦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仍旧像是什么没生似的。 司马锦的头颅外有着两条血管,这时扩散最快的几条毒素已经来到了第一条血管前,后面是好几条更大更粗的毒素。 不过司马锦确实还不应该死,特别是不能够死在这些虾兵蟹将手下,要不然这面子往哪搁,即使以后死了,这名声也是相当重要的。 奇迹生了,当毒素融入了第一条血管,出来时毒素已经变得很小很细,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毒素已经被第一条血管给吸收了。而当剩下的毒素进入第二根血管时,所有的毒素更是被这条血管给吸收了,除了一条开始时就特别粗长的毒素。 司马锦哪敢犹豫,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这毒汤里的毒药的可怕,于是立刻把全部的真力汇集到了那条毒素前进的路径上,凭着惊为天人的强大真力的全力阻挡,终于将毒素再次逼回了第二根血管,这才终于把最后的毒素也解决了。可是血管为什么会吸收掉这剧毒的毒素呢,而且吸收了之后没有任何不适,就仿佛被完全安全地分解了一样,身ti恢复到了喝这毒汤之前的状态,只不过消耗了一点真力。 众叛军只是个别观察仔细地捕捉到了司马锦的眉毛稍微皱缩了三次,然后就没有任何表情表现出来了。 原来这毒素虽然猛烈,可是也最终比不上“真力蛤蟆”表皮上和给类毒蛇的剧毒加起来那么厉害呢?司马锦的身ti内自从爬进了许多蛤蟆和毒蛇后,体内就因为蛤蟆毒和毒蛇毒的相互作用下,再加上天地真力的帮助后产生了无数种类的强力抗体,这些抗体是对付剧毒毒素的好帮手,也可以说是剧毒的克星。 抗体存在于血液中,而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在毒素进入血管中时,其内的相应的抗体快全面的吸附并分解了这些毒素,少数残留的毒素也被第二条血管给吸收并消灭了。 千万不要忘记司马锦现在已经是百毒不侵的身ti,不过在典鸩这种用毒绝世高手的全力进攻下,结果可能还是会很不妙的,可是毒汤里的毒药不是对霸道的,所以被司马锦体内的特有抗体给轻易分解了。 而这一切司马锦并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血管中可能有一种物质专门克制住了汤里的毒素,只是感叹自己的侥幸。 司马锦的内心已经被惊吓地汗流不止,可是表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众叛军虽然听到司马锦主动确认了毒药的剧毒性,可是并没有下文了,等了这么久,开始读毒药不抱什么希望了。 “好了,你们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也喝了你们的毒药,我们的交易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司马锦讥笑着下了逐客令。 “好吧。”领说着就转过了身,又忽然回头,“走什么走,我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呢?” “任务,有我在,你们以为还完的成吗?”司马锦反问道。 “你难道没有中毒吗?”领突然转身,向着刚才那个下药的手下斥责道:“你是不是下错药了?” “哈哈,哈哈。”司马锦一笑,“不用问他了,我中毒了。” “哈哈,”这次终于轮到领笑了,“那你还不快快投降,求我吧,要不杀了你。” “对,求我们啊。”众叛军出了得意的笑声。 “可是我又解了这毒。”司马锦陡然又说道。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惊讶地看着司马锦,其中领问道:“怎么解的?” “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能理解,因为你们太嫩了。”司马锦语气中充满不屑。 “说话注意点,我们现在可是有着二千个兄弟。”靠在前面的一个叛军不等领反唇相讥,率先反驳道,“当年我们领可是带着很少的弟兄就消灭了在途中突袭我们的很多马贼,你算个屁啊。” 众叛军抓到这骂人的机会岂会错过,纷纷极尽所能张嘴大骂,开始在司马锦面前耀武扬威。 “我曾经率领一百人击杀掉了一千马贼。”司马锦本不想翻出这种陈年烂芝麻的事情,可是他知道对付这种小混混,最有效的莫过于拿出惊人的事实来。 “吹牛吧,那我听说是慕容府的司马锦,可不是你。”一小头目说道。 “我单身一人杀了左玄。”司马锦面色冷然。 这次众人终于稍微微微愣了一下,可是领立马回过神来说道:“吹牛,左玄什么人物,恐怕你连大声叫喊他名字的勇气都没有吧,还敢大言不惭。” “如果我说我就是司马锦,你们信吗?”司马锦脸色还是冷得能冻死人。 众人再次端详眼前这英俊少年来,终于有些在皇城内活动过的人认出了司马锦来,可是被领提前说道:“得了,得了,你说你是司马锦,耍几下来看看。” 刚才由于叛军专注于放毒毒晕乌丸亮等人,所以并没有留心司马锦等人在台上的对话,是故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司马锦。 领话没说完,就现别在腰间的剑突然跑到了司马锦手中,于是大惊,不解地颤抖着问道:“你会魔术吗?” “这不是魔术,这是实力,杀死左玄的实力。”此时司马锦的神情冷得可以冻死一头牛了。 可领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挑衅地说道:“你可敢跟我队伍中的第一剑手比比剑术,看看你的剑术配不配的上你的大话。” “有何不敢?”司马锦反问道。 于是叛军剑手站好姿势准备向司马锦动进攻了,他也不谦让,率先攻向了司马锦的死穴,可是司马锦是什么人物,岂会把这些个流寇般的小混混放在眼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撂倒了,而且傲龙剑还没出鞘,叛军剑手已经倒在地上开始求饶了。 领这才自语道:“看来你真的是司马锦了。” “那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今天我不想大开杀戒。”司马锦的脸色依旧冰冷。 “你司马锦虽然厉害,可是对付得了我们二千人吗?”领不甘道。 “你们想试试。”司马锦说着抽出了傲龙剑,全身的杀气扩散出来,惊得马匹嘶嘶惊叫,众人心里也是凛然。 “这样吧,”领不得已道,“只要你能在文采上让我们信服,我们就乖乖离去好了。 叛军虽然服务于乌丸明,可是一来残留下来的叛军已经不多,保存实力对于他们来说非常重要,二来以乌丸明平时对他们的态度也的确不值得这二千人为他冒着个被司马锦残杀的危险。 “好,来吧。”司马锦当然也不愿意多惹杀生,毕竟在乌桓百姓醒来后如果看到如此乌桓同胞惨死自己的剑下,即使他们是乌丸明的叛军,但这对于汉乌两国的友谊仍然是相当不利甚至会是负面的。 这时领突然想到了乌丸明以前为人处世的作风,往往在他们这些手下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却躲在美人窝里寻找着快乐和刺ji,这种作风早就寒透了他们的心,对他们的印象是非常深刻,于是说道:“待我描述一个场景来,你来用一句简洁明了的句子概括出来,最后由我们的军师来评价。如何?” 司马锦不答,领以为找到司马锦的软肋了,不等司马锦反驳就急忙讲出了想好的场景道:“手下人为了主将出生入死赴汤蹈火,而主将却自顾自地享受着人生,尽情放纵着自己。” “好了。”司马锦不屑地问道,看不出任何心里变化。 “不错,你必须在一刻钟内说出来,否则你就输了。” 领还没说完,司马锦就紧接着说道:“我已经想到了,这句话是‘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众人惊讶佩服的表情已经证明了这句话,描述这个场景的jing妙和恰当,军师也用不着评价了。司马锦的这句话通俗易懂不说,还把讽刺的对象隐藏的非常好,只是写帐中的活动节目,却丝毫不谈主将,却把主将讽刺地非常深刻,所以这句话不但征服了领们的心,也刺痛了他们内心深处的暗伤。 这暗伤是乌丸明以前的作风引起的,由来已久,如今被陡然唤起,当然是疼痛不已了。 “领,我们走吧。”叛军军师说道。 领先是不答,然后对着众叛军大声说道:“乌丸明对我们怎么样,我们都很清楚,我决定不走了,向司马锦和乌丸亮这样的人,才是我们应该投靠和效忠的对象。” 乌丸亮向来仁爱宽厚,乌桓人鲜有不知,而司马锦那次在秋名山之战中不但以少数兵力消灭了一千马贼,让人敬佩,而且手下一百士卒在与马贼一战中还几乎没有伤亡,这种英明爱兵的大哥谁不想跟啊? 领突然双膝跪地,叩头道:“请司马将军恕罪,刚才多有冒犯,如果可以,请手下我吧。” 领痛哭流涕地说道,弄的司马锦倒手足无措了。 而且二千叛军竟然一个个紧接着跪了下来,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意思司马锦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全部起身吧,我暂且答应乌丸亮收下你们,等他醒了你们再亲自向他说明便是。” 司马锦毕竟是将走之人,还是尽量tuo身的好。 于是二千叛军拜谢不已,起身后纷纷探查众人的情况,特别是乌丸亮的,生怕他醒来的迟了又或是让迷药伤了身ti。 司马锦对此只能莞尔,惊叹于人性的多变和复杂。 73.第69章 司马锦也懒得和二千太子党残军多磨舌根,也不急于立刻叫醒乌丸亮众人,反正多让他们躺一会也不会影响他们的健康,反而能让他们好好睡一觉。[..tw超多好看小说]于是司马锦离开众人,独自找了棵大树,在树荫下席地坐了下来。 因为他要开始总结这次乌桓之行了,也要考虑离开后的事情了。 自半个月前离开马邑至今,确实经历了很多jing彩和深刻的事情。先是美丽多情却又孤单寂mo的秀女,让他这个从小顽皮捣蛋追求刺ji的人,找到了另一种别样的快乐,让他开始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所要负的责任。是秀女,很好地安慰了自己那颗因为失去爱妻阿娇所导致的苦闷的心。而对于离开秀女时,对她许下的关于以后肯定会回去接她的承诺,自己当然也一定要去兑现,好让秀女从此再也不受他人欺负。 与小芳和阿丽的相遇,司马锦是多么想牢牢记在心里,可是她们的悲剧结局司马锦却实在是不愿再去回忆,“让她们在另一个世界耐心等待吧,相信在百年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司马锦的神情有点落寞。 然后让司马锦最最印象深刻的,当然是和慕容婷的初次邂逅,慕容婷绝美的容貌和高贵的气质,在同一时刻吸引了司马锦的心,而司马锦的非凡也让慕容婷深陷爱河无法自拔,他们的结合是上天对两人最好的奖赏,所以司马锦决定此生此世都会好好照顾和保护慕容婷,还要爱她一生一世,因为他太爱她了,胜过秀女等人。至于是否胜过了自己对阿娇的爱司马锦自己也不清楚,因为他对她们的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更何况一人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最后剩下了自己来乌桓国的最大目的了,这个目的是为了汉朝百姓,而就目前来看,不但利于汉人,还十分有助于乌桓国百姓生活的安定和繁荣。 如果再说得大一点,还对整个亚洲大陆有着大的意义,甚至是整个欧亚大陆,这当然是后话了。 与乌丸亮的结拜奠定了自己此行的最终结果,那就是很好的使两国朝廷和百姓联系在了一起,从此便可以团结一致对抗共同的敌人了。而自己进入慕容府,然后结识乌丸亮当然是联合的开始,接着是为破坏乌丸明的篡位阴谋出生入死,这不但大大锻炼了自己的能力也赢得了乌丸亮等人的信任和好感,结局当然是非常理想,可是其中的坎坷遭遇确实也是非常冒险的。 此时大风骤起,吹醒了沉思中的司马锦,司马锦看着这毫无预兆刮来的大风,隐隐感觉到自己的祖国可能遇到了威胁,而这危险很有可能是军臣单于的四十万匈奴兵进攻汉朝边疆带来的。如今汉兵虽然整体素质要不以前高了很多,而将领们也有了良好的更替,可是匈奴兵毕竟是北方绝对的霸主,无论在威名和实力上都要过汉兵许多,对于董仲舒的后方供给和司马相如的运筹帷幄,他虽然丝毫不担心,可是一切都会有个意外。 还好,此刻卫青和李广率先醒来,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真力是所有昏迷人中最强悍的,身ti素质也是最棒的。 “ma的,谁把老子给迷倒了,是你们?”李广醒来后就开始骂人了,看到叛军们零零散散地在大台周围走来走去,不jin怀疑道。 而叛军们也不敢否认,只是惭愧地低着头,任由李广责骂,不过李广是不会满zu于动动口的,他的惊天枪已经高高举在手上了。 “住手,不可伤了他们。”司马锦一声断喝,叛军们如遭大赦,纷纷涌向了司马锦。 “是,陛下。”李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动这些叛军一根寒毛了。 而卫青当然是在一旁暗暗警告李广不可如此鲁莽,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此时乌丸亮也醒了过来,看到司马锦周围围着二千个左右面孔陌生的人,疑惑地指着叛军问向司马锦道:“大哥,这些是什么人?” 司马锦看着脸上憋得通红的叛军,浅浅一笑道:“已经投向了的叛军。” 乌丸亮等人微微一愣,接着乌丸亮就说出了作为一个明君应该说的话,“既然已经投了降,那以后就好好跟着寡人建设国家吧,如再犯错则定罚不饶。” 领带头跪了下来,接着其余的二千人也“扑通扑通”跪下谢恩。 看完乌丸亮明智地处理完叛军,司马锦看时间也已不早,对乌丸亮说道:“二弟,天色不早,我们还是回皇城吧。” 也是众人收拾场地,宇文飞整顿军队,一起向着皇城方向回去了。 路上,司马锦对乌丸亮和慕容风说道:“二弟,岳父大人,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回国去了。” 乌丸亮急忙答道:“大哥何不再多住几天,等小弟料理完了这几天的国事,再陪你和婷婷一起玩几天。” 慕容风不忍自己的女儿离去,也随声附和。 司马锦肃容道:“四万汉兵长途跋涉,所带军粮已经快消耗完了,而且我感觉到军臣单于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开始袭击我边疆要地了,如不回,恐我汉朝危矣。.tw[]” 乌丸亮本来想说乌桓国可以提供军队驻守所需要的粮食,可是听到四十万匈奴大军可能已经开始了行动,知道司马锦这次是已经心意已决,也不勉强,说道:“既然如此,小弟也不好再挽留大哥,毕竟作为君王的我们国家和百姓的安危是我们要考虑的,那么大哥临行前还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锦沉思一会道:“二弟的治国能力大哥我从来就不曾怀疑,自从我在卓王府第一次见到二弟开始,就已经认定二弟是个非常出众和睿智的人了,再加上现在还有岳父大人全心全力的辅导,国家也没有了阻碍二弟进行改革和建设国家的势力,相信用不了多久乌桓国就会变得比以前富强很多了。” 乌丸亮谦虚一笑道:“小弟当然不会让大哥失望,更不会让乌桓百姓失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辜负他们的。 慕容风拱手道:“臣也预祝陛下成为一个乌桓人人敬仰的好国王。” 不过慕容风显然因为女儿明天的离开而显得愁容覆脸,对此司马及虽有察觉,确也一时找不出安慰的话。 乌丸亮急忙打破尴尬道:“那大哥打算怎么应付军臣单于的全力进攻呢?” 司马锦抬起头看向汉朝的方向,道:“对于乌桓,我需要二弟能够让宇文飞将军带上几万人马不停的在乌桓和匈奴两国的交界处不断进行sao扰,不要求乌桓的战士们与匈奴人交战,只需要能够托住匈奴一定的兵力即可,这一招是缩小我军和匈奴军人数上的差距。” 乌丸亮应道:“这个大哥放心,我乌桓战士虽然打不过匈奴兵,但是对于大哥所提的要求相信还是能够做到的。” 然后乌丸亮转头向宇文飞立马吩咐道:“大将军听令。” “陛下请吩咐。”宇文飞急忙赶了上来听候乌丸亮的下令。 “命令大将军和宇文波将军从明天开始尽快调集全国十万大军开往乌桓和匈奴边境,对匈奴边境城市进行不断地大范围sao扰。” “是,陛下。”宇文飞抱拳应道,对乌丸亮的果断下令很失欣赏,对于司马锦的策略也是很佩服。 “大哥真的不需要我们乌桓士兵来帮汉族兄弟一起来攻打匈奴兵?”乌丸亮显然有点担心和害怕匈奴兵的强大。 “国王陛下也太多虑了吧,我们陛下是什么人。”李广急忙说道,“我和小卫随便联了个手,就干掉了于单那小子十万雄兵,要是我们陛下亲自出马,那军臣还不不被打得体无完肤了。” 李广憨厚的一番话,惹得众人哈哈一笑,李广还以为众人在否定他刚才说的话,急道:“你们是不是不信啊?” 慕容风颇有长者风度,缓缓说道:“李将军不要着急,锦少的能力,我们没有人会有丝毫怀疑,可是匈奴毕竟在士兵和将领的人数上,都要多于我们许多,更何况他们天生的优良身ti素质和快的作战方式,我们确实是很难取胜。” 李广联想到自己几十年来与匈奴交战的经历,觉得慕容风说的话确实是实话,不由也替司马锦担心了起来,问道:“陛下,国丈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您看我们怎么办才好?” 司马锦莞尔,心忖李广这急性子的性格还真是不可能再改过来了,笑道:“李将军大可放心,即使没有我的临场指挥和作战,相信你们这些将军和谋士也不会让我失望,让匈奴兵占到丝毫便宜的。” 司马锦如此说显然是在褒扬卫青和李广在白登山立下的赫赫战功,同时也在为手下们打气,而事实上司马锦自己也非常担心。 “那怎么行呢?陛下可能不知道匈奴将领的厉害,那于单虽然是太子,可是说道用兵打仗,在匈奴高出于单的大有人在。”李广担心地说道。 众人知道李广对于匈奴非常熟悉和了解,也对匈奴的一些著名将领很好奇,于是司马锦问道:“李将军倒是说来听听,这匈奴到底有哪些厉害的角色啊?” 李广理了理头绪,心情沉重地说道:“匈奴虽然没有文字,可是他们的等级之分比我们汉人还要分明。就整个匈奴国而言,当然是单于为整个国家的领和老大,紧接着是左右贤王,再是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和左右骨都侯。他们自上而下成为系统,形成层层隶属关系。” 司马锦微微点头,问道:“那么他们这些人分别到了哪种厉害程度?” 问到这,李广的脸色显得更沉重了,显然非常不愿提起往事,不过在众人的期盼下,还是缓缓道了出来:“当年我在匈奴西部与匈奴军相遇,匈奴军的将领就是匈奴右大当户,当时我只带了不到三千士卒,可是匈奴右大当户手下却有五千之众。” 众人听着双方人数的对比,不jin替那种情况下的李广担心了起来。 “当时我知道,如果我和五千匈奴兵硬拼,十有**我们要输,因为对方个个都是强悍的骑兵,而我手下的二千多人大多数却是步兵,装备又差,所以硬拼是不行了。不过幸好我知道匈奴人一向以武为尊,崇拜强者,要想全身而退,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对方将领单挑来决一生死,如果我胜出了我手下的士兵就可以安然退去了。”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卫青突然问道。 李广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这种神情最常出现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因为李广有着比别人更坎坷和丰富的经历,每一件事都让他印象深刻。 “具体是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就知道那时我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刚刚二十出头吧,所以那时的我,惊天枪耍的还不是很顺畅,空有一身蛮力却非常缺乏经验和锻炼,不过当时我一点都不怕。” 众人这才现李广右手紧握的银白色长枪,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着光,枪尖还隐隐散出一些血腥之味来。 “不得已,我出阵叫战,要求和对方的将领单挑。不一会,匈奴军阵中就走出一个年龄大约在四十上下的中年大汉,身ti强悍不说,全身还透露出一股慑人的杀气,一看就知道是个厉害角色。当他自报身份时,匈奴右大当户几个字还是让我惊讶不已,因为我没想到匈奴的一个右大当户就有如此逼人的气势了,那大将和谷蠡王还有贤王要厉害到什么程度了。想是这样想着,不过我不能退却,相反我要利用对方对我这个年轻人的轻视和不屑来伺机干掉他。” 李广深吸一口气,忘掉了周围的听众,聚神讲道:“我和右大当户站立好位置后,各自的士卒开始在我们后面呐喊加油,而右大当户则是毫无预兆用一根长矛向我攻了过来,我不敢大意,却又不想这么快就bao露自己真正的实力,因为我要伺机杀敌,所以我的枪甫一接触到他的矛就立马后撤,给他一种他强我弱的错觉。” 司马锦和卫青微微颔,非常欣赏李广在紧急时候那种粗中带细的性格,仔细谨慎还有临危不乱是成为一个好将领必备的条件,由此看来李广成名多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而那位右大当户则显得粗心大意了。 “可是右大当户的膂力却完全出了我的估计,我足足倒退了好几个马身才稳住了自己和坐骑,而这个时候他的长矛夹带着猛烈的杀气又一次快袭来了。” 众人听得屏气静声,如痴如醉。 74.第70章 “看到右大当户如此厉害,我当然不敢大意,于是将计就计,继续保存实力,让他小视我。(..tw)在他长矛击来时,我仍旧没有硬接,而是顺势后退,再一次尽力卸掉了他的真力,不过即便如此我的身ti也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和伤害,体内一阵气血翻腾,还好右大当户更加看轻了我瞧高了他自己。而他看到我如此狼狈,鼓动手下士兵不断大喊挑衅,即便两我手下的汉兵也开始不看好我和他们的命运了。可惜他们都错了,匈奴右大当户也是。我紧接着大声一喝,策马迅攻向正自傲然看着我的右大当户,当我们靠近到一个马身时,他才要开始举矛,而我却是出人意料地把原本握在右手的惊天枪换到了左手,这一换让他稍微迟钝了一会,于是我双腿一蹬离开了马背朝着匈奴右大当户飞身而去,与此同时我的右手使出了我老李的拿手绝技‘洞穿万物’。” 说到这,司马锦等人本能地觉得匈奴右大当户不会这么容易被李广的拿手绝技给干掉,虽然他们都十分了解李广这照的厉害,司马锦更是曾经在‘文治武功’大赛上亲自领教过,就是那一次的比试,司马锦当时就暗暗断言李广这招‘洞穿万物’恐怕是空手白刃功夫里最快最具攻击性的招式了。 果然,李广神色严肃继续诉说道:“可那匈奴将领也是着实厉害,虽然没有预测到我右手会使出带有如此攻击性的一招,但他还是及时判断出了我左手惊天枪的进攻是一虚招,右手才是重点。不过我也没有把赌注全部下在右手一击上,‘洞穿万物’也只是用上了我一半真力,即使如此还是让他急忙伸手抵挡的左手刺出了个不小的洞。在鲜血喷射而出的瞬间,他的防备就立刻崩溃了,吃痛大叫了一声,这也为我左手的攻击创造了条件。我把剩余的五成真力全部放在了惊天枪上。在惊天枪刚要刺入他右手臂的瞬间,他竟也毫不犹豫地急后退,不过我的攻势还没尽,当枪尖刺入他手臂一寸左右时,我的真力已经难以为继,怕他再次动反击,我不得已使劲全力拔出了枪尖然后退了回去。” 众人这才吁了口气,李广最终还是重重伤了匈奴右大当户。 “这时五千匈奴兵全部哑然失色,尽皆注视着他们的右大当户的伤势。右大当户显然伤得不是很严重,因为他还是稳稳坐在他的马匹上,不过脸色已经变得很苍白。强忍疼痛,他狠狠看了我一眼后,大喝一声,命令全部士兵列队火离开了,留下茫然骑在马匹上的我和身旁欢声雷动的二千士卒。[..tw超多好看小说]” 众人显然很惊讶于李广当时的表情,不明白李广打跑了匈奴右大当户却还是茫然不知所措,于是宇文飞问道:“李将军既然完胜了匈奴右大当户,却为何还会闷闷不乐?” 李广目露忧色地看了一下众人,抱拳向众人继续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初如果匈奴右大当户不是小看了那时还很年轻的我,那么就很有可能不会输得这么难看,因为从他的眼神和气势来看,我知道我和他的实力应该在伯仲之间。不过这还不是让我茫然的原因,我茫然的是我大汉朝众将领和士卒的前途。” 宇文飞看着李广,已经有点理解李广当时的心情了,因为他有着和李广差不多的军龄,曾经也有着与匈奴将士许多次的交锋经历。 但是对于年轻将领来说,是很难理解的,卫青就接着问道:“老李究竟茫然我们汉朝将士什么?” “小卫难道忘了我刚才列举出来的一些匈奴国内从高到底的官职名称了。匈奴国官职的册封靠的的军功和武功的高低,也就是说贤王基本上从各个方面来说都要比谷蠡王厉害,当然左贤王例外,因为这是左贤王是太子的身份决定的,同样的谷蠡王又明显要比大将厉害,而我当年交手的仅仅是一个右大当户,一个在匈奴诸位官职里相对靠后的职位,可是这个职位上的人却有着如此惊人的实力。” 李广全身散着军中老将才有的沧桑感,再次说道:“在那时,在我们那个军团里没有人是我老李的对手,这我老李并没有吹牛。而且即使在整个大汉朝的军队里,我老李的真力和武技也是数一数二的。” 众人特别是司马锦和卫青听到这不jin凛然,不得不对匈奴将领的实力重新估计预测了。 李广此时却又露出了开朗乐观的笑容,脸上竟也透露出了一些稚气,笑道:“小卫和陛下别看老李很莽撞和冲动,其实那是的我比现在还要狂傲和桀骜不少,对于匈奴兵丝毫不放在眼里,但是自从那件事生了以后,我的傲气就收敛了不少,冲动莽撞的性格也略微改变一点,也更加刻苦锻炼真力和武技了,只不过在半月前还是输给了神通广大的陛下。” 说到这,李广的眼神满是敬畏,显然对司马锦非常佩服。 众人当然也是非常惊讶,显然没想到李广还和司马锦交过手,而且还能把谁都不服的李广统领的如此恭敬。 司马锦微微一笑,欣赏地看向李广说道:“李将军勇武非常,经验更是在我大汉军中无人能及,至于真力和武技对于战争却是用处极少,将军何必气馁。” “陛下错了,”李广摇着头,正色说着,“匈奴人好武力,在敌众我寡的情况只有依靠主将之间的单挑我军才有安全逃去的机会,而如果有了陛下的领军,那么即使遇到再可怕的不测,我们都不会就此而败北了。” 李广说的这一点,宇文飞当然也是非常熟悉的,便也说道:“李将军说得不错,有了锦少的带领,相信汉军从此再也不会遇到惨败,甚至是失败了,这也是我们乌桓百姓的荣幸,因为锦少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 乌丸亮等人也是点头称是,可是司马锦却丝毫没有反应,相反是在高傲地抬着头看着远处的高山,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管敌人多么厉害,我汉军都不会退缩,我们都要赢。不管我军处于多么不利的境地,主将之间的单挑都是不得已才能使出的一招,因为不可能每一个匈奴将领都会如此遵守这条不成文的规则。” 众人点着头,非常理解和同意司马锦的答话。 “我们绝不你能撤退,”司马锦神色一凝,朗声大喝,“只有匈奴兵才会逃,因为我们只会赢,我们也只能赢。” 多么霸气的语句,多么恐怖的宣誓,让在场的所有人热血沸腾,让听见他话的士卒尽皆神色肃然充满信心。 主将的一句话有时能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特别是实力群英明果敢的主将,同样对于众人的心情也是。 所有人在高昂的士气下回到了皇城,让沿路的乌桓百姓惊讶和高兴,让原本伺机再次起事的太子的人胆寒,让刚刚取得胜利的乌丸亮的人振奋。 乌丸亮带着手下众臣去了皇宫,想必是还要安排一些事宜,而司马锦和慕容风等人则是回到了慕容府。 慕容婷早已等待多时,司马锦刚踏入府宅大门就有人去通知了慕容婷,慕容婷于是急忙赶了过来,拉着司马锦的手摇个不停,好像许久不见似的。 大家接着一起在大厅享用了午膳,席间因为一些人在路上早已得知了司马锦即将在明日的消息,因此整个大厅里的气氛都比较压抑。 敏gan的慕容婷当然也现了不对,尤其是父亲慕容风,于是担心地问道:“爹爹为何愁容满面,不高兴吗?” 慕容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嘱咐道:“爹爹以后不在婷婷身边了,婷婷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难自己,为父相信锦少也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 慕容风如此说着,眼中竟然略略反射出了一些亮光。 司马锦急忙离席,以万金之躯对着慕容风下拜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一定会遵守承诺好好照顾和爱护婷妹的,他日定当带着您的小外甥和婷妹前来看望岳父大人。” 司马锦这话后半句明显带有使坏的意味,可是此时此刻慕容婷的面容已经凝固,凝固成向慕容风类似的愁容,因为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她也曾考虑过这一天迟早会来临,可是来得这么早和这么突然,还是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让她的芳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于是眼泪再一次溢出了眼眶。 多愁善感的慕容婷,自从爱上了司马锦,眼泪成了她的附身物,似乎无时无刻不在酝酿着动人的眼泪,这眼泪看在慕容风眼里是疼惜,看在司马锦眼里是爱惜,看在别人眼里是怜惜。 美丽的人的眼泪总是最难描述和有争议的,因为它也是美丽的,所以关注的人多评论也就多了。 司马锦急忙回到座位,小心替慕容婷擦拭去满脸的泪水,等待着慕容婷感情的fa泄。可是慕容婷却没有说什么,竟笔直起身跑出了大厅奔向了新房,泪水再次飘落在空气中。 对此,司马锦没有办法,毕竟自己身为一国之君,百姓和天下对于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而慕容风也没有办法,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女儿虽然嫁了个举世无双的好老公,可是却注定要远离自己了。 午膳就在这中氛围下散去了,同席的李广和卫青虽然是战场上的高手和天才,对于这种事却也束手无策,保持沉默了。 乌丸亮仿佛已经被国事缠住了身,失去了原有的自由,一个下午和晚上都没有再到慕容府,而司马锦当然也不好去打搅他了。李广和卫青两位将军去城外看了一下四万雄兵,命令他们准顿好装备和粮草,准备明日一早出回国。 当下午司马锦回到房间时,慕容婷竟已经不再哭泣,默默地在替司马锦和自己收拾着行囊,一个一个包袱中塞满着自己从小到大用过的具有纪念意义的物品,而且包袱还在不断增多。 司马锦没有阻止她,而是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仔细认真地看着慕容婷忙来忙去,忙上忙下,汗水代替了原有的汗水,似有忙得不亦乐呼的迹象。司马锦本来就希望能有其它事情来取代慕容婷刚才的离愁别绪,见到这种景象,当然是尽量保持了。 晚上慕容风也再没有过来见慕容婷和司马锦,显然是不想再让自己和慕容婷伤心了,可是两父女彼此之间,却是无时不刻不在脑海里拼凑着对方的模样,好牢牢印在心里,深怕明天就会忘记了,深怕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此时不见如相见,却是不见不如相见,释放肯定要比隐藏好得多。 晚上,司马锦早早地让慕容婷陪自己躺下了,他怕她明天会因为赶路累坏了身子,也怕她一直不断胡思乱想烦了心情,不如早点睡着了好。 司马锦紧紧抱着慕容婷,两人开始都没有说什么,司马锦体贴慕容婷,慕容婷想着明天与父亲分离的凄凉场面也久久难以入睡。 还是司马锦先开口说了话:“婷妹,赶快闭上眼睛,别再胡思乱想了。” 慕容婷不语,只是轻微摇摇了头。 司马锦无奈,只能期望慕容婷呆会想得累了会自然入睡,可是当他不知不觉睡了一觉醒来时现慕容婷还是张着大眼睛独自想得入神。 于是司马锦不得已,依靠自己对人体穴位的惊人了解,点了慕容婷的睡穴,这样慕容婷才缓缓睡去,司马锦也总算放下了心。 睡着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因为那种状态下的时间流失才真正是不知不觉的,当司马锦和慕容婷早上醒来时已经不早了。司马锦随便洗漱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慕容婷憔悴的容貌,就出去了。而慕容婷则是缓步来到了铜镜前,叫进了冬梅,替她梳了自己离开前的最后一次头,化了离开前的最后一次妆,而她自己也是照了离开前的最后一次镜。 一切东西和事情在一个人即将远离前总会不自觉的和最后一次挂上钩,而一旦挂上了钩,离愁别绪则会更加浓厚,最后一次也会更加多,更加印象深刻。 慕容婷也不想让自己太过难过,不过难过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它也是一种自然流露。 人类从猿人进化到现代人之后就结束了群居生活,也就产生了离愁和别绪,这是进化的代价。 司马锦在外面忙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后,就遇到了正赶来找自己的卫青和李广,他们通知司马锦说乌丸亮国王已经在西城北城外等候,希望司马锦等人能够尽快出。司马锦叫两人在府外等候后,就转身回到了房间。 司马锦进入了房间后就现慕容婷已经在冬梅的帮助下准备妥当,只是痴痴地呆坐在铜镜前。这让司马锦更加担心和着急,因为表面越平静内里就会越翻腾,表面的哭泣反而是一种绝佳的释放,压抑在心里会更加伤身ti。 司马锦不敢再拖下去了,简单地对慕容婷说了一下缘由就拉起她出了房门,来到了府外,同时也让冬梅去叫来了慕容风。 于是司马锦一行人开始缓缓向着北城门去了。 75.第71章 去北门的路上,慕方和李俊也相随着,可是众人无语,因为他们共同面对着即将到来的离别,一个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聚的离别,正是这样的离别才最伤人心。 当然这样的离别也最让人刻骨铭心,也许这一路上司马锦和慕容婷的一举一动,都会永远牢牢印刻在慕容风等人的脑海中,而司马锦和慕容婷当然也是。 慕容风和慕方等人想要极力延长这条前去北门的路,极力减缓前进的度,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挽留,这时间都要比平时过得快上许多,快得如此绝情。 眼看着北门城楼进入了视线,然后是北城楼下的大门,然后是大门外侧等候多时的乌丸亮等人,一切仿佛来得特别快。 绕是司马锦聪明无双,贯通古今也是莫能知之。 “大哥,慕容大老爷,婷婷你们终于来了。”乌丸亮这话说明了他已经等待了很久了,不过言语中不露丝毫怒色,而是带着些愁色,显然是非常希望这等待的时间再能延长一点。 “劳烦二弟久等了。”司马锦说完这几个字,突然也没有了话接上去了。 卫青和李广自顾去整理军队去了,留下默然无语的众人。 最后还是慕容风率先打破了宁静,因为他深深地知道越拖下去,大家的伤感就会越大。而此时卫青和李广也整顿完毕来向司马锦汇报随时可以出了。 “锦少,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走了。”慕容风话中不提慕容婷,显是刻意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 司马锦用力地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就听见了慕容婷大声的哭泣声,慕容婷的感情在一瞬间失去了控制。 “爹爹,”慕容婷泪如泉涌,飞快下马来到慕容风处,拉住了慕容风的手,“女儿这就要走了,您以后一个人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慕容风沉默不已,强忍自己的悲伤情绪,慕方早已看透了慕容风的心情,急忙说道:“小姐放心,我和小俊今后会尽量保护大老爷的,你就放心地随锦少去汉朝吧。” 慕容婷感激地朝着慕方和李俊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深情地看向了慕容风。 面对如此感人场面,坚强如司马锦,稳重如卫青,粗犷如李广者也动了真情,眼角处隐隐显现出了一丝泪光。 而慕容风的情绪终于也失控了,竟像一个小孩般大声哭了起来,大违平常的作风,这也体现出慕容风一个大家族的家主面对着亲情也会表现出脆弱和真实的一面,而且这一面平时是隐藏地非常隐秘的。.tw[] “婷婷,你就放心地去吧,爹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让爹爹放心不下啊。”慕容风断断续续地说道。 乌丸亮自从认识慕容风以来,还从未见过慕容风表现出这样来,此刻正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呆,内心深处已经现了许久没有体会过的亲情。 自从乌丸亮的母亲无故死去后,父亲也开始逐渐偏爱善于揣测他心思的乌丸明,从那时开始乌丸亮就没有一天再体会过人间可贵的亲情,此时此刻重新见到,虽然与自己无关,却也让乌丸亮感动不已。 见父亲这么说,为了让慕容风放心自己离去,慕容婷急忙说道:“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过得很好,有冬梅和锦郎在,相信女儿会很幸福的。” 司马锦连忙接道:“是的,岳父大人,您就放心好了。” 慕容风闻言微微点头,下得马来,紧紧抱了慕容婷一下,又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然后对着司马锦等人说:“你们走吧,以后如果不方便,也不必来看我。” 闻言慕容婷哭得更厉害了,而司马锦原本想说以后一定会来接慕容风之类的话,却考虑到今后许多未知的事情,也就不好再说了,只是从一个包袱里拿出了一个木雕递到了慕容风面前。 众人看去,原来是一个极似慕容婷的小型雕像,和上次司马锦送给慕容婷的一个极其相似。 “岳父大人,这个木雕是小婿早上临时雕的,你留着吧。” “爹爹,您想念女儿了,就拿出来看看它好了。”慕容婷也说道。 慕容风单手接过木雕,看了一眼就放入了怀中。 司马锦的紧接着拿出一个雕刻的非常jing美的木盒,然后躬身从地面抓起了一些泥土放入了木盒,再把木盒盖上了盖子放到了慕容婷手中,道:“婷妹,这个你就拿着带往汉朝好了。” 本来这个装满乌桓国泥土的盒子,应该由慕容风这边的人送给慕容婷才对,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么方便实用的方法,于是大家纷纷暗赞司马锦的创意好。 慕容婷又是感激地看了司马锦一眼,对着慕容风说道:“爹爹,我们这就走了吧。” 乌丸亮却突然阻止道:“有人送婷婷礼物,也该有人送为我们乌桓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哥一件礼物吧。” 众人好奇,纷纷猜测这个刚刚继位的国王,会送什么给另一个国家的皇帝。 乌丸亮叫人牵过来一匹骏马,此马全身毛皮光滑,体格见状,极懂相马的李广看着不由叫道:“国王陛下,这真是匹好马啊。(..tw)” “李将军果然好眼力,这马叫做汗血宝马,是小弟代表整个乌桓国送给大哥的礼物。”乌丸亮继续说道。 “竟然是汗血宝马,”李广有说道,显得非常惊讶和兴奋,“相传此马产于大宛国,奔驰起来时全身会变得通红,煞是好看。” “李将军果然是见多识广啊,不错,正是因为这马如此不凡,小弟才会送给大哥啊,也只有大哥这样的人物才配的上这骏马。”乌丸亮道。 原来这匹汗血宝马原来是太子乌丸明的座骑,后来被乌丸亮的手下缴获,乌丸亮见这马宝贵漂亮,便想到了送给司马锦作为礼物。 “二弟如此厚意,愚兄如何能够接受,还是二弟自己留着吧。”司马锦虽然喜欢这马,却也不好抢人所好。 “大哥此言差矣,人言mei女配英雄,而骏马同样也只能配英雄。” 乌丸亮这话说着,卫青和李广等人纷纷点头,显然非常同意这话的意思,也非常同意司马锦是个英雄的结论。 乌丸亮继续说道:“现在大哥已经得到了我们乌桓国的第一美人,缺的就是一匹骏马了,这汗血宝马送给大哥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李广高兴地鼓起了掌,大声叫道:“国王说得真好,实在是太对了。” 现场的气氛稍微改变了一点,也许是李广的原因,也可能是这匹好马的原因。 司马锦颇为为难,在看到了众人一致期盼的眼神后,才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愚兄就谢过贤弟的厚礼了。” 司马锦离开慕容婷,缓步向汗血马走去,这马竟然丝毫不见生,驯服地主动靠向了司马锦,司马锦轻轻拉住马缰就跃上了马背,伴随着的是汗血马高兴的鸣啼声。 看到人马如此相配,众人都是替司马锦高兴,可是唯独李广心里却是感到了一丝遗憾,因为他看出了这马现在的年龄。这汗血宝马已经步入了老年,过不了几年可能就会老死了,不过即使是汗血宝马,它的威力也要比普通的好马强上许多。 时间已经不早,而刚才的离愁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希望,无论是谁看到前途无量的司马锦和美丽可爱的慕容婷都会对人生充满希望的,更何况是他们两个人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大哥一路走好。”乌丸亮这人文采本来就不错,因此道出了这种佳句。 司马锦也是打了个比喻道:“天下本没有不散的宴席。”然后又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在如此有创意的话语声中,离开的人向留下的人再一次道了别后,离开的人就踏上了归途。 司马锦、慕容婷、卫青、李广还有丫鬟冬梅一起走在四万汉兵的最前面,微风拂面,吹去了原有的愁绪和伤感,吹来了希望和未知。 “陛下,咱们这是直接回长安去?”卫青问道。 司马锦沉思了一会,断然道:“去慕方大哥负责的牧场。” 慕容婷纳闷道:“锦郎这是何故,难道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慕容婷果然聪明,司马锦心里暗想道,憋足了勇气,毅然向慕容婷道出了刚刚来到乌桓时的情景。 卫青等人听着也是替当初司马锦坠落悬崖一事吓了一大跳,而慕容婷担心之余竟然没有丝毫愤怒,更没有醋意了,而是善解人意地说道:“锦郎既然当初答应过那位秀女姐姐要去接她,那当然不能食言,我们这就朝着牧场前进吧,我虽然没去过几次,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 司马锦显然没想到慕容婷会有这么让他高兴的反应,暗暗誓今后一定要好好爱护慕容婷,心里同时也筹划着待会儿如何再向秀女解释。 众人加快了前进的度,傍晚十分就到了司马锦曾经来过的村庄,四万汉兵的到来显然吓了整个部落一跳。不过还好牧场里的人都认识慕容府的小姐慕容婷,出面安抚了村里人。 司马锦留下众人,独自骑着汗血宝马飞快来到了秀女原先居住过的帐篷。掀开帐篷一看,并没有预想的有秀女安静地等候在帐篷内,而是一个空帐篷。 司马锦于是在帐篷四周找寻了一下,见还是没有人影就开始着急了,忽然一拍脑袋自语道:“真糊涂,秀女大白天的应该在牧场挤羊奶才对嘛。” 司马锦于是又火赶到了牧场,在牧场开始疯狂地寻找,奇怪地是还是不见秀女,只有满脸惊讶的其它员工,因为司马锦曾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司马锦见久久找不到人,便焦急地大声喊了起来:“秀女,你在哪,我来接你了。” 如此大声说着,始终没有人来回答,四周却渐渐聚满了人,良久后有一人站了出来。 “阁下可是半月前在我牧场徒手击败四个恶棍的司马锦少侠?”这人问道。 司马锦稍微控制下情绪,点头承认。 “本人是这个慕容牧场的副场主,少侠可是在寻找秀女?”副场主问道。 司马锦陡然听到秀女的名字,顿时来了jing神,急忙问道:“阁下知道秀女的下落?” 副场主稍一犹豫,说道:“秀女已经有将近半月不来这工作了,仔细算来应该就在少侠离开后的第二天开始不来的,所以究竟秀女现在在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 司马锦听到这,整个人一下便傻掉了,自己好不容易来接秀女,而秀女肯定也是苦苦等待了自己很久,可是现在却是彼此找不到了对方。 “难道就没有人知道秀女的下落吗?”司马锦忍不住再次大声喊道。 众人疑惑地看着司马锦,不知道他为何会表现的这样,不过大家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悲伤和难过。 这时一个老村妇开口说话了:“少侠,大约半月前我看到过秀女。那天我正在我们这最高的离山脚下捡柴,突然看到秀女口中喊着你的名字,然后慢慢走上了山,之后我们就再没见过她了。” “离山,喊着我的名字,走上了山。”司马锦不断念叨着这些宝贵的信息,渐渐有了头绪。直觉告诉司马锦,秀女就在山上某个地方。 谢过那位副场主和老妪,司马锦来到汉兵扎营的地方,慕容婷先迎了出来关切地问道:“锦郎的秀女呢,锦郎带来了吗?” 司马锦看着柔美的慕容婷,坦然道:“没有,我找不到她,不过我敢肯定她肯定在这不远的离山上。” “离山。”慕容婷显然知道这山,“离山的确就在这不远处,而且山也不高,不过就山名独特了一点。” 司马锦刚才还没留意,这离山的名字还真是有着特殊的意蕴,对于思念离去的亲人爱人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探望他们归来的好地方。 想到这,司马锦更加肯定了秀女就在山上的猜测,于是叫来卫青和李广,让他们动手下士兵上山寻找秀女。毕竟这离山虽然不是特别高,也还是有着将近一千米的海拔高度,为了尽快见到秀女,司马锦大动干戈动了四万人的搜寻队伍。 留下慕容婷由卫青等少数人照看外,司马锦带着李广将军和手下人上山举着火把搜寻秀女去了。 这么多人在山上喊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回应,司马锦如此自信的人竟然也开始怀疑了自己原先的猜测了。 特殊的环境和心情往往能让一个人表现失常,即使是司马锦也不例外。 众人努力地搜找着,可还是没有任何关于秀女的踪迹。 76.第72章 暮色降临,月亮和星星开始不知不觉地爬上天际。(..tw) 有人期盼良久,有人毫无察觉。 期盼者如慕容婷,把星辰当成了亲人,也希望它们的光辉能够给司马锦照亮搜寻的道路。忽视者如司马锦,还在盲目和疯狂地搜寻着芳踪。 塞外人烟稀少,农舍更是鲜有,所以夜晚的星星所散出来的光辉丝毫不会被干扰,源源不绝有无yu无求地指引着迷路人。 四万jing兵地全力搜索毫无结果,随着疲惫感的降临,信心也随之流失,秀女的现仿佛已经成为了不可能。 “女人啊,就是喜欢无缘无故地担心男人。我家那妇人也不例外,也总是喜欢在我即将回来的日子里爬上屋顶守望着我回来。每次告诉她小心摔下来,都是听不进去。”李广突然说道,也许带着些埋怨的意味,又似乎在提醒司马锦。 原本茫然的司马锦,听到这这话,大脑中火花一现,大声喊道:“上山顶,快!” 在山上也罢,家里也罢,探望归人最好的地方肯定是最高的地方,司马锦竟然忽略了。 所谓的圣人千虑,必有一疏。 于是密密麻麻的原本散布在山坡上的汉兵一下子就集结到了山顶,展开了地毯式地搜寻。 几日前是慕容婷搜寻司马锦,现在是司马锦搜寻秀女,类似的心情,只不过司马锦的希望更加渺茫,因为秀女不一定就在这离山上。 “李将军,可有士兵报告?”司马锦耐不住问道。 “没有,陛下。”李广略表遗憾地答道。 司马锦焦急地在一块空地上踱来踱去,旁边的李广不敢再说一句话,对于司马锦,李广说实话还不是非常了解。因为司马锦这人太深奥,太厉害,有时候更是太复杂,凭李广粗犷的性格肯定难以彻底了解,即使慕容婷也不敢说真正了解司马锦。 这是因为司马锦异于常人的背景和经历造成的。 “报,陛下。离山山顶朝西一侧现一具石像,形似一女子。”一小兵急忙来到司马锦和李广面前报告道。 这是司马锦命令他们一有现就火来会报的。 “哦,带寡人前去查看。”司马锦果断地说道,虽然他暂时还不知道这女子石像和秀女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不过这也是一个希望。 片刻后,司马锦被带到了石像前面,李广也跟了来。 司马锦小心地站到了石像的面前,有小心地拭去石像脸上的灰尘和枯草,石像的面容慢慢显现了出来。 李广现这石像女子长得还算俊秀,特别是背后的一袭长,实在是被雕刻的惟妙惟肖,简直就是整具雕像最出彩的地方。 而此时的司马锦却是满脸讶色,双手小心地抚mo着石像表面。再接着,李广看到了司马锦脸上愁苦的神色,李广很少见到司马锦会表现得如此脆弱,因为司马锦的眼角已经有泪珠滴出来了。 司马锦掉眼泪,李广只有在阿娇皇后死得时候才见到过,因为司马锦一向都是非常坚强的。 “陛下,难道这石像就是秀女?”李广再粗心,也猜到了这石像是谁了。 司马锦不答,而是对着石像,愣愣地流泪,这一刻,不见了男子汉和一国之君的本色,完全被感情包裹。 众汉兵不好说话,李广又不会说话,还好慕容婷突然出现了,后面是卫青。 慕容婷一出现,她就猜到了事情的经过,没有说话,而是主动紧紧抱住了司马锦,搂着他的脖子,双手不断轻轻拍打着司马锦的虎背。用肢体语言来安慰她的锦郎。 卫青一看这场面,知道自己这些人留在这也毫无用处,就拉着李广带着手下众人离去了,于是只剩下了司马锦,慕容婷和石像。 待众人离去,慕容婷离开司马锦,神情地对着司马锦说道:“想必是秀女姐姐太过思念锦郎了,耐不住寂mo和相思之苦便独自一人上了这离山山顶,没日没夜地探望着锦郎的归来,上天看她辛苦就干脆把她变成了石像,锦郎不要难过好吗,一切其实早已注定了。” 秀女是第一个和司马锦生关系的女人,她的命运比之阿娇还要苦,而且在失去阿娇后,是秀女的出现治愈了司马锦内心的情伤,所以秀女对于司马锦来说意义重大。 可是世事往往与愿违,要不然人的眼泪就会少了一项大的功能了,人也就不会再痛苦和烦恼了。 想着自己当初了为了自己前来乌桓的目的残忍地离开孤身一人的秀女,虽然离自己承诺的一个月提前了将近半个月回来了,可是多情的秀女却是一刻也不能离开自己,最后因为长久在山顶保持着一个姿势探望着自己的归来而变成了一尊石像。司马锦的内心很愧疚,也很难过。(..tw) 但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就像时间不可能倒流一样。 慕容婷见司马锦并不回答,而是好像在想着什么东西,也就不便打扰。直到司马锦的眼里有了神,慕容婷才又说道:“秀女姐姐为爱情而作的伟大牺牲应该让所有人知道,好让每个从这里来开的人永远记得有人在家乡盼望着自己的早日回归,所以婷婷建议锦郎给这尊美丽的雕像起个名字。” 司马锦显然觉得慕容婷的提议很好,略一凝思,说道:“就取名为望夫石吧。” 司马锦举剑便yu刻上去,被慕容婷赶忙阻止了,道:“锦郎不可,莫伤了秀女姐姐的身ti,还是让人替石像盖个亭子吧,然后在亭子上题上字,也好姐姐遮挡了大风大雨。” 司马锦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对着慕容婷说道:“婷妹想得真周到,真替秀女感谢你。” “如果秀女姐姐现在还能活生生地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么我们肯定会成为很好的姐妹,现在即使姐姐变成了美丽的雕像,我们还是姐妹,所以婷婷做着一切都是应该的。”慕容婷善解人意地说着,“两位将军,赶快开工建造吧。” 卫青和李广虽然离他们比较远,却也一直在小心关注着司马锦他们的情况,尽着应尽的职责,闻言应了声诺就赶紧找人连夜开工了。 汉匈北部边疆。 云中、雁门、代郡和上谷四郡几乎在同一天的差不多时刻受到了由军臣单于为的,匈奴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和左右大当户为辅的强力进攻。 在这次几乎出动匈奴全部优秀将领的战役中,以公孙贺坐镇云中和以公孙敖坐镇雁门的四郡虽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最后还是由于主将指挥不利,士卒人数太少以及匈奴兵突然动袭击等因素下失手。 公孙贺带着败下来的汉兵退入五原郡而公孙敖带领属下则是退入了定襄郡,就这样,云中郡被夹在了五原郡和定襄郡中间,而雁门、代郡和上谷三郡则是紧紧靠在一起。 消息传到长安,朝野震动。皇上不上早朝已经半月有余,原本对新皇帝充满信心和期望的朝臣和百姓开始怀疑以前的想法,整个大汉朝被恐怖和怀疑所笼罩了。 公孙贺和公孙敖两位将军之所以失守两个大郡的原因,又或者说四郡都被匈奴兵占领的原因,主要还是没有一个统筹全局的人来调配附近各郡守将和士兵的人,而这个人原本应该是坐镇在战略要地马邑城的司马相如。 那么司马相如为何会离开马邑,而是出现在长安城? 是因为司马相如突然接到丞相董仲舒的传信,让他火回长安,有要事要和他商量。 就在司马相如离开北疆不久,匈奴就动了史无前例的大规模凶猛进攻,一下子连克北方四郡,而且这次不同于往次,匈奴兵竟然开始攻城,而且他们还占着城池不走了。这些反常的举动,并且无论是攻城还是守城都是展现地如此完美和顺利,好像匈奴人一下子就懂得了攻城略地的秘诀,更可怕的是他们还学会了守城,让周围的汉兵根本不能向其援救,长此下去大汉危矣。 那么是什么事需要御史大夫司马相如亲自回长安,而丞相董仲舒又做不了决定呢? 在司马锦带着司马相如等人前往马邑时,下旨京城之事乃至于国家之事全权由董仲舒决定,可是董仲舒一代儒学大师,思想稍微拘泥死板了点,遇到平常自己没有权力下决定的事,即使现在有了皇帝的授权也不会轻易去做,不得已才找来同为三卿的司马相如,而这个决定是关于是否赐死由司马锦亲自册封的太平将军郭解。 当司马相如风尘仆仆地到达长安时,北方四郡失守的消息便已经传来,司马相如懊悔不已。强自镇定后,急忙召集手下安定民心,接着又派人前去命令公孙贺和公孙敖两位将军守好所在的郡县,千万不可再大意,然后才火赶往了丞相府共商所谓的大事。 丞相府的管家领着司马相如来到了书房,司马相如在门外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司马相如推开门,喊了声相爷。 董仲舒见到司马相如终于来了,急忙过来拉住司马相如的右手,让他坐了下来,同时吩咐下人上茶。 “相如这一路辛苦了。”董仲舒年长司马相如许多,因此直呼其名,“将军可曾听说了北方战败的消息?” 丞相府消息灵通,董仲舒才有此问。 “是的,我听说了。”司马相如无奈地答道,满脸苦色。 “相如现在可有应对良策,”董仲舒焦急地问道,见司马相如沉默不答,继续说着,“陛下不在国中,可如何是好啊?” 司马相如不得不说董仲舒此人虽然满腹经纶,对于儒学更是举世无人能比,可是对于治国,对于应对紧急情况,就是一个没有经验和主见的人。 “只懂理论,没有实践的人。”司马相如心里暗叹一声。 见司马相如仍旧不回答,董仲舒继续说道:“此次急着叫相如来,全是因为郭解放豪强一事。” 郭解原本就是一个与各地豪强关系极好的豪强,但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董仲舒继续说了下去。 “本来有一些拒不执行陛下的迁各地豪强富豪进茂陵的人被关押在长安大牢里,而且要在五日前执行审判,可是在前一晚全部被郭解那厮给放了。” 董仲舒显然很痛恨郭解的做法。 “难道是郭将军害怕豪强们会被判处沉重的处罚,所以念在往日情分上冒险放了他们,然后就被人现了?”司马相如反问道。 “不错,郭解现在也被关押在了大牢里。至于他偷偷释放豪强的原因,想必就是相如所猜想的。”董仲舒应道。 “那么后来呢?”司马相如继续问道。 “事后,我就以丞相的身份下令将郭解暂时关押在大牢里,决定等候陛下回来后再来落犯法之人,因为郭解毕竟也是为将军,可是主父偃等人却一味坚持立马审判郭解,还要求重重惩罚郭解。于是我和以主父偃为的朝臣生了争执,不得已才叫回了相如啊。” 董仲舒如此一说,司马相如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了,不但如此,司马相如心里也有了大致的解决方案。 原来郭解当初提出迁豪强入茂陵的建议时就是非常勉强的,后来主父偃从马邑回来后在朝中鼓动其他朝臣提议要重重处罚那些不尊圣旨的人。而各地豪强繁多,必然有许多不服皇帝安排的,也就有了一些豪强入狱的结局。郭解感到形势对于他的豪强兄弟们越来越不利,就冒着生命危险私自释放了犯法的豪强,意图表明自己对他们深厚不变的友谊。 那么主父偃等人为何会如此厌恶那些豪强,又会如此不顾同僚之情要重罚郭解呢? 这一点,司马相如也非常理解,董仲舒本来也应该理解,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从布衣平民到华衣高官的经历,可惜董仲舒整日被儒学包围着,失去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能力。 穷人仇富,古来有之,即使他们一下子变成了富,也不会一下子改变原有的对富的观点。当然他们对待富人的帮手游侠也是。 77.第73章 主父偃为代表的一些朝臣就是曾经的穷人,他们都是寒士出生,从小就被豪强和某些游侠欺负,所以他们从小厌恨他们,立志报复他们。[..tw超多好看小说] 郭解是游侠的代表,虽然他是个公认的好游侠,可是他维护豪强,包括一些以前荼毒过和以前的他们一样的穷人和寒士。 所以主父偃痛恨郭解和逃跑的豪强,他们更加希望大汉皇帝因此而大龙威,惩治所有豪强,当然还有游侠。 可以说这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决定的,也完全不是单单因为主父偃等人是仇必报。 当然向司马相如这种冰释前嫌,国事为重的朝臣在当今朝廷中是少之又少的,而且司马相如始终保持着一个清醒的心。 “我支持相爷的决定,更何况陛下临走之前已经将国事全权交由相爷处理了,主父偃等人胆子再大也闹不起来啊。”司马相如如实说道。 听到御史大夫如此力挺自己的话,董仲舒原本不安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再次笑着拉住司马相如的手道:“相如真不愧是饱学之士,说的话够明智。那我现在就去召集所有朝臣到丞相府商议这件事,也好早日团结了大家的心来一致对外。” 堂堂大汉朝丞相总算说了句称职的话,司马相如这般想着,点头表示同意。 乌桓牧场附近离山上。 慕容婷手牵着司马锦,卫青等人排在后面,再后面是当地的百姓。 用来遮挡石像的亭子已经建好,慕容婷也吩咐副场主召集来了当地所有的村民,毕竟慕容家在这一带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 “锦郎,题字吧。”慕容婷提醒道。 司马锦轻轻应了声,握住慕容婷素手递过来的毛笔,然后沾了沾墨水,站直身子,刷刷刷的在亭子正面写上了“望夫亭”三字。这样见到的人一想便可知道这亭子下面的石像叫作望夫石了。 亭子建得不是特别高,司马锦站直了身子双手就能够够到,所以毛笔字写起来就特别顺手,写出来的字也特别有气势。 司马锦从小就在父亲司马谈的教导下练得了一手好字,加上这些天的经历,还有练武,手对于笔的控制更加娴熟了,字里行间的意蕴也更深了。 原本惊叹地盯着石像看的村民立刻被亭子上的三个字给吸引住了,即使他们很多人并不识字。 慕容婷骄傲地看着爱郎题完了字,然后对着众乡民娇声说道:“乡亲们,美丽的秀女为了表达她忠贞的爱情付出了她短暂的生命,让我们一起向她致敬。” 慕容婷说完就带头向着石像深深一拜,司马锦心里感激也就紧接着拜了一下,村民见到慕容小姐都下拜了,也就纷纷照着拜了一下。 慕容婷等众人拜完,再次站起来说道:“秀女的石像会永远树立在离山山顶上,保佑着远离家乡的人平安顺利,保佑他们早日归来。” 秀女探望情郎归来却变成石像的事本就非常匪夷所思,再加上慕容婷这么一说,众村民早已将秀女的石像当成了天神的旨意,也将石像看成了神圣之物。 “只要大家定时前来祭拜,秀女就会保佑大家的。”慕容婷继续渲染着崇拜的气氛。 众村民于是连忙朝着石像频频叩头,显示了对天神的无比崇敬。 司马锦显然没想到慕容婷也会有着这么厉害的语言天赋,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村民们变成了石像的信徒。这样秀女的石像就会被村民们无条件的保护起来了,也算是她对司马锦长久爱护的一点回报吧。 司马锦感激地看着慕容婷,没有说话,不过一切已经尽在不言中。 司马锦接着命令李广当众再杀了一只羊和一头牛祭祀秀女,并举行了简单的仪式,就这样,秀女的石像被安全地保护了起来,了却了司马锦的一桩心事。 众村民已经散去,司马锦仍旧痴痴看着亭子和石像,此时此刻他显然已经把亭子当成了自己,时时刻刻都会和石像在一起保护着石像,相信这是秀女一直所希望的。 “锦郎,你替秀女姐姐做的一切,秀女如果泉下有知也会满意和开心了,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现在我们还是走吧。”慕容婷体贴地劝说道。 看着眼前的一切,望着慕容婷动人的眼睛,司马锦原本悲伤烦闷的心情好了不少,笑着说道:“婷妹真好,你要为夫怎么感谢你呢?” “永远爱我。”慕容婷干脆地答道。 “你这要求倒也霸道,”司马锦大笑着答道,“那婷妹可也要永远爱我哦。” “那是当然了。”慕容婷最翘的老高说道。 “那好,为夫答应你。”司马锦一把抱过慕容婷,脸色变得郑重,“即使婷妹不再爱我,为夫也会永远深爱着婷妹的。” 慕容婷眼神迷离地看着司马锦,神情地送上一香吻,幽幽说道:“人家会永远爱锦郎的。锦郎放心吧。” 司马锦哈哈一笑,也同样吻了慕容婷一下,然后两人就一同下山了会营寨了。 “传我命令,全军卸甲休息。”考虑到许多士卒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司马锦一回到营寨就这样吩咐道。 长安丞相府。 “相爷好”,“御史大夫好”等声音不断在丞相府响起,一位位朝臣陆续赶到了,最后几个是一同出现的,为的就是主父偃。 董仲舒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清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请各位到我丞相府来是要与大家商讨关于如何处置太平将军的事?” 董仲舒刚说完,主父偃手下等人便开始起哄,扬言重罚郭解誓不罢休。 接着在场的朝臣也开始纷纷议论,交头接耳,全不把丞相放在眼里。 看董仲舒神色尴尬,场面即将失控,司马相如猛然起身,朗声喝道:“肃静,违令者与郭解同等处罚。” 众人闻言一凛,齐齐看向司马相如,见当朝御史大夫一身白衣,身高八尺,容貌昳丽,此时满脸怒色,更是在清秀之外增添了一丝威严。众人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出,静待着司马相如继续说话。 “相爷尚未说完话,诸位岂可私自议论,暂且不论陛下临走时下诏国家大事全由丞相定夺,即便陛下不曾说过,诸位也应该充分尊重相爷,向刚才这般成何体统,还有大汉朝臣的风范吗?” 司马相如这番话让众人听得心服口服,哑口无言。 主父偃似乎听出了一丝不对,等司马相如讲完就立马站了出来向着司马相如大声说道:“本人非常赞同御史大夫大人刚才的话,不过对于郭将军一事却还是让大家一起决定的好。” 司马相如冷然一笑,大反常态道:“上大夫当陛下的话是戏言?” 主父偃没想到司马相如这么狠,还没开始就拿皇帝的话来压自己,只得诚惶诚恐地道:“臣不敢,只是本人揣测陛下如果现在在这里,也会同意将郭解将军重罚的,并且将那些逃跑的豪强抓住后全部原地正法的。” “陛下的心思也是尔等所能揣测的,尔等因为自己是谁?”司马锦朗声反问道。 这时主父偃身旁的一些朝臣和手下不服了,大声驳斥道:“你又是谁,怎知道陛下不会同意我们的建议呢?” 司马相如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大汉朝三卿之一御史大夫,再加上大汉朝三卿之的丞相大人,够否?” 那些反驳的人立马噤声,不得不估计对方卓然的地位,一个是丞相一个是御史大夫,全部位列三卿之一,而最后一个位列三卿的太尉一职尚未册封,所以在场的董仲舒和司马相如就是整个大汉朝除了皇帝外在朝廷里地位最高的人了。 司马相如见起哄者的气势已经被稍许压制,才和声继续说道:“当然郭解将军肯定要受惩罚,豪强也必须全部抓回,抓回来后也需要受处罚,本来这些处罚决定都应该由丞相大人来下。” “不行,我们不同意相爷的决定。”反对的人再次起哄。 原来董仲舒向来倡导以“仁”治国,以德服人,所以对犯法之人向来就是从轻处罚的。 众人如此不满董仲舒的决定,更是在这种大多数朝臣都到场的场面下不给他面子,董仲舒的神色当然变得很尴尬,甚至无地自容。 “那你们就是不同意陛下的决定。”司马相如再次喝道。 司马相如今天的表现却是大违常规,与他文弱书生的形象很不符。 如此一说,反对之人当然不敢再说什么,毕竟皇帝的权威是不可侵犯的。 “那本人肯定相爷等待陛下回来后交由陛下亲自处置犯法之人。”主父偃不卑不亢地陈述道。 司马相如大叹主父偃此人善于分析当前情形,言谈中大有文章在。 见董仲舒尚处于不知所措的状态,司马相如连忙抱拳对着身旁的董仲舒缓缓说道:“请相爷允许。” 司马相如如此一来算是给足了丞相的面子,同时也向反对之人展示了和善的一面,说明他也是讲情讲理的,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 董仲舒当然是就着司马相如提供的台阶下了,立刻微笑地应道:“既然如此,犯法之人暂且押在大牢里,一切等陛下回来了再定夺。” 司马相如一览众人,显然众人没有再次反对这个决定的啦,便和董仲舒送毕客人建议一道去探视郭解。 长安大牢巨大无比,常被用来关押政治犯以及在当地犯了法的不法之徒。 当司马相如和董仲舒随着狱卒来到关押着郭解将军的牢房的路上,狱卒告诉他们说,郭解自从被关押在这里后一直没有进过食,司马相如接着又问了一些关于郭解的情况。 郭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手拉着铁窗问道:“是相如和相爷来看我了吗?” 两人急忙上前,司马相如更是手握郭解的手说道:“让将军受苦了。” 郭解感激地看着司马相如,半天才突出一句话道:“我对不起陛下和百姓啊。” 司马相如当然不会让司马锦欣赏的将才就此沉沦下去,立马安慰道:“将军所作所为全在情理之中,怪不得将军啊。” 郭解忧色稍解,又问道:“现在朝廷里对这件事有什么反应吗?” 董仲舒抢话道:“本来有些朝臣要求严惩郭将军,不过经过我和相如地尽力调和和劝解,大家都同意了等陛下回来后再由陛下定夺。” 司马相如本不yu说出真相,此来也只是想安慰和看望一下郭解。此时果然现郭解神色稍变,原本已经舒展的眉毛再次紧皱,口中更是喃喃自语着“陛下”。 司马相如想再说些什么,郭解却自顾着走入了大牢深处,不再理会两人的问话。 “难道是我说错话了吗?”董仲舒自问道。 “也许吧。”司马相如隐隐觉得有地方不妥,可是又说不出个究竟,也呆看着郭解离去的背影一会,被董仲舒的问话惊醒过来。 “相如所说的也许是什么意思?”董仲舒显然还在困惑之中。 “也许郭将军并不想让陛下知道此事。”司马相如缓缓道。 “不错,郭解应该感到内疚。”董仲舒接道。 出了会神,司马相如不得已拉着董仲舒出了牢房,因为还有紧急的战事等待着他去处理。 回丞相府的路上,司马相如叮嘱董仲舒道:“现在匈奴大军来袭,必然使得大汉朝周边的小国以及国内少数心怀不轨者蠢蠢yu动,相爷可得留心啊。” “相如说得很对,我会注意的。” “现在陛下尚在境外,四郡已经沦陷,相如希望相爷能借我一些京城里的jing兵良将来守卫北方各要郡,严防匈奴继续南下泛滥中原,也可对匈奴产生威慑作用。”司马相如恳请道。 董仲舒虽然迂腐,却也知道目前局势紧张的已经等不及皇帝回来再布置战略了,于是正色道:“让相如身临北方危险之地,我这个做丞相的实在惭愧,我也只能提供相如一点帮助了。” “攘外先安内,安内比之攘外更为重要,压在相爷肩上的责任也不轻啊,百姓的安康还得多靠相爷啊。”司马相如分析道。 “不敢,一切都是为了大汉百姓,我们决不能辜负了陛下对我们的厚望。” 董仲舒面对国家大事,头脑显然还是非常清醒和明智的。 “相爷所言极是,等相爷筹集了北防的军队,我就随即出,目前看来时间已经很紧张了。”司马相如目露忧色地叹道。 78.第74章 在朝廷各大臣特别是董仲舒的全力帮助下,司马相如很快就得到了五万jin兵的援助,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都是jing兵良将。 本来长安城内的jin兵就是从各郡县抽调出来的猛将良兵,此次情况特殊,所调遣去北方守卫的汉兵更是jing上加jing了。 时近傍晚,夕阳西下,由于战事紧急,司马相如还是选择不再停留,乘着暮色赶路。 在城门外道别了董仲舒等朝臣,还有热情相送的长安百姓,司马相如带着五万jing兵和击退匈奴兵的使命上了北防的道路。 在五原郡和定襄郡分别小心守候着的公孙贺和公孙敖几乎同时收到了司马相如从长安出的带兵北上救援的消息,两位将军立刻就把这好消息传达给了手下士卒,使得整个军团的士气提升了不少。 事实上此时守卫在五原定襄两郡的汉兵总共不过五万,之所以等够暂且保住城池,与两位将军的过人韬略不无关系,跟全郡百姓的同仇敌忾也是关系密切。 匈奴兵向来残忍嗜杀,所过之地鸡犬不留不说,还会把农舍等建筑物破坏的不成样子,面对死亡,人人都表现的非常勇敢和团结。 据两郡的探马报告,现在被匈奴兵占领的四郡匈奴兵正在加紧整顿军队,显然是要等待时机再次攻城略地,抢夺更多的财物和奴隶。不过现在四郡往南的路线都已经被严密封锁,匈奴兵想要再像攻占四郡时所向披靡轻松自如已经不可能,但要胜利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会付出更大的代价。 …… “报~~” “何人来报?”卫青问道。 “御史大夫遣小人来向陛下报告战事情况。” “难道是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要不然相如怎会如此急着派人前来。”卫青表情严肃地自忖道。 “跟我来。”卫青带着传信兵来到了司马锦的马匹前。 “陛下,相如遣兵前来传达战事情况。”卫青禀告道。 “讲来。” 小兵不敢犹豫,低头道:“御史大夫大人让小人带话说北方四郡已经被匈奴兵攻陷,请求陛下回国救援。” 卫青闻言一惊,慕容婷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匈奴兵向来强悍,对于北方其它的少数民族的震慑作用更是非常的大,即使是李广听了也略略变色,惊问道:“是哪四郡?” “云中、雁门、代郡和上谷四郡。” “好家伙,全是要郡。对方人数怎样?”李广继续抢着问道。 “每郡士兵数大约都在七、八万间。”小兵认真回答道。 原来匈奴兵虽然成功地攻占了四郡,而且是突袭得手,可是仍旧遭到了汉朝军民的顽强抵抗,每支进攻队伍都大约损失了二、三万人。 “人数不要紧,关键是对方守将是谁?”卫青深入问道。 司马锦心里暗想:“这些郡应该有司马相如、公孙贺和公孙敖守卫,如此看来对方的将领应该是非同小可了。” 果然,小兵继续说道:“我军探得的情况是,来攻的四十万匈奴兵由匈奴单于,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和左右大当户带领。” 李广闻言深吸一口气,惊讶万分地说道:“即使匈奴国面对高祖皇帝的几十万大军时也未曾派出如此强悍的大军啊。” 如此庞大的军队,让百战将军李广都有点恐惧了。 卫青也是神色沉重地叹道:“这仗难打了。” 司马锦心中也是非常惊讶,不过他并不害怕,经历了与绝世高手左玄的搏命相斗后,司马锦在这个世上已经不所畏惧了,因为强大的自信和实力。 “骁骑将军此话怎讲?”司马锦问道。 卫青直言道:“对方强将如林,兵卒众多,我军多有不如。” 司马锦哈哈一笑,打破现场安静气愤,朗声道:“难道诸位忘了寡人曾经不损一兵一卒射杀军臣单于带领的匈奴十万大军吗?难道大家忘了曾经以少击多打败了不可一世的匈奴太子于单十万大军的战绩了吗?” “可是这一次匈奴几乎派出了所有jing兵良将啊。”李广疑惑地继续感慨道。 “不是,寡人可以保证很快会有一部分匈奴将领退出我汉地,因为我们的乌桓兄弟会替我们牵制他们的。”司马锦信心满满地诉说着。 “恕臣直言,乌桓现在虽然举国充满了朝气,上下也是空前的团结,可他们真的有吸引强上他们许多的匈奴兵退去的能力,毕竟戍守在匈奴边境上也都是非常强悍的匈奴兵。”李广依据事实说道。 “有了寡人提供给他们的制作先进马蹬和马蹄跌的技艺,乌桓原本的劣势会被弥补,甚至转变为强大的优势,我相信宇文飞将军等人的实力。” 李广点点头,其实他又怎么会信不过宇文飞这些乌桓老将的能力呢,之所以问,一方面是提醒司马锦目前的状况,另一方面也是这么多年的恐匈症引起的。 “那么对方人数众多的士兵呢?”卫青补充道。 “兵多又怎样,想当年越王勾践以区区三千越甲攻下整个吴国,还有秦国一统天下的时候,六国总兵力肯定加起来要多于一个秦国的,人家还不一样赢了,而且赢得非常漂亮。”司马锦继续反驳道。 见众人忧色稍解,司马锦继续说道:“强秦击败六国采取的是个个击破的战略,我们同样也可以,就让我们一郡一郡来,相信我们这些经过了战争洗礼的老将老兵,还有司马相如等人在国内的配合,官人寡人就不信我们赢不了匈奴,寡人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赢得让匈奴人心服口服。” 强大的自信心从大家心中顿然而生,惊人的鄙人气势也陡然从司马锦全身散出来,把身旁的慕容婷迷得神魂颠倒,对夫君的崇拜也更加深了。 “赢得漂亮。”李广似乎也学会了如何鼓舞士气,带头喊道。 接着排在前排的汉兵也紧跟着呐喊了起来,声音不断后传,直到整个军队人人声嘶力竭,士气如虹时,司马锦才举手示意停了下来。 “相较于匈奴,我们还有比他们更优秀的将领和强悍的士兵,所以此战我们必胜无疑。不过两位将军可有什么好的计策来夺回失去的四郡?” 李广抓耳挠腮,脑中空白。打了这么多年仗,还真的没有攻打过被匈奴占领的城池,更何况用智用计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 而一旁的卫青此刻已经有了主意,说道:“被占领的四郡中,我们应该先从云中郡开始入手。” “为何?”李广紧接着问道。 “因为云中郡孤立无援,而其它三郡却是紧闭相连,倘若一郡受困则另外相邻的郡则可以立即派兵相救,这样我们就会比较被动和困难了,除非我们动作够快,快到对方来不及来援救,而且我们能够来得及在攻下城池之后还能做好防御工事才行。” 司马锦微微颔,说道:“卫青所说非常正确,和寡人所想亦非常接近。只要让云中郡两边的五原郡和定襄郡派出大军虚张声势,即可吓得守卫云中郡的匈奴守将出城并入雁门郡,之后我们需要的就只是出奇制胜的战术了。” 卫青心里明白,计策虽然有了,可是具体怎么cao作,中间又会出现什么意外,这就不是他们所能预料的啦,而且此次匈奴单于显然把这仗看得很重,派来的匈奴将领也会很难对付。 “回去告诉御史大夫,让他加紧守卫五原定襄两郡,万万不可再失了这两郡,同时还要严密监视他们的行动并且严格限制他们的南下的行动。”司马锦向传信兵说道。 传信兵喊了声诺就马不停蹄的回去了。 云中城内。 左右谷蠡王一起控制着云中郡,两人由于职位相近,因此对于左谷蠡王的决定右谷蠡王多有不服。 因为他们分别隶属于左右贤王,左贤王就是于单太子,太子战败后就逃回了阴山和单于相会,军粮的丢失虽然并没有影响到军臣单于进军四郡的决定,军粮也在阴山附近依靠抢夺勉强凑了些,可是对于太子在整个乌桓军中的威望影响却是非常大的。原本就暗暗与太子较劲的军臣单于的弟弟右贤王伊稚斜岂会放过他,乘机在匈奴内部诋毁于单的无能和懦弱,又拼命褒扬自己的伟大和英明。 两位贤王之所以如此不和,和军臣单于的不闻不问和年老体衰有关。 伊稚斜年长于单将近十岁,可谓正是jing力最为充沛,势力最为庞大的时候,在很多方面都要强过年少的于单。而于单唯一的优势就是军臣单于的儿子,只要自己不死,这单于的位子就迟早都是他的。 不过近年来由于军臣单于逐渐老去,伊稚斜势力的不断膨胀,许多匈奴高级将领慢慢开始偏向伊稚斜,因为伊稚斜给投靠他的人很大的好处和承诺,而这些年轻的于单当然不会想到和做到,因为他对自己的正统地位非常自信。 左右贤王的领地分别在匈奴国的东西半部,虽然东部的地方更加富饶多产,天气条件也更加好一点。可是右贤王所在的西域地区却有着更加多的小国家,也就是说有着更多的抢夺对象,同时西部的恶劣条件,也使得伊稚斜手下的将士个个都是不凡之辈,如此有了抢夺的对象和强大的武力,伊稚斜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财力比东部更加雄厚,将士也更加优良。 近几年来,老迈的军臣单于虽然也觉察到了其弟弟伊稚斜的某些可疑举动,可是他下不了手,因为很多朝臣的相助和伊稚斜自身的强大实力。 如此更加坚定了伊稚斜谋求匈奴单于的决心,使得匈奴左右两部多有不和和矛盾生。 左右贤王的不和,当然也会使得他们的手下互相较劲和争斗。左右谷蠡王因此不和,而右谷蠡王更是非常傲慢,左谷蠡王既然就官职来讲高于右谷蠡王,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轻易妥协。 所以匈奴军臣单于在云中郡的守将安排不可谓不是非常失败。 此刻云中城内,左右谷蠡王各自坐在城楼大厅内,自顾自地喝着酒嚼着肉,好不悠哉。 不过,相较于左谷蠡王,右谷蠡王曾经跟随伊稚斜征战过不少西域小国,就作战经验来说他要强于左谷蠡王不少。 “报~~” “讲。”右谷蠡王见有情况,急忙命令道。 “慢着,”左谷蠡王斜看了不远处坐着的右谷蠡王一眼,然后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讲。” 如此说话,显然是在和右谷蠡王对着干,不过右谷蠡王无论在年龄和经验上要长于左谷蠡王不少,见状,只能暂时吞下了这口恶气。 “汉兵正在大规模的涌进五原和定襄两郡,目前目的尚不明确。”小兵如释重负地禀告道。 “ma的,难道他们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吗?”左谷蠡王大声喊道。 “你怕了?”右谷蠡王讽刺道。 “我会怕,我和于单太子面对飞将军和他手下五万大军尚且丝毫不怕,还会怕已经被我们打得mo不着北的汉军吗?”左谷蠡王傲慢地说道。 “吹个屁,输了十万士兵还敢乱吹,赢了才是硬道理。”右谷蠡王反驳道。 左谷蠡王无语,显然现了自己已经理屈。 “传令,让所有兄弟注意防守,不可偷懒休息。”右谷蠡王得意一笑,然后略一沉思后吩咐道。 左谷蠡王闻言不好再说什么,暂时任由右谷蠡王安排,心里却是多有不服,准备伺机报复。 原来司马相如离开京城后就全来到了北疆,明智地把五万jin军平均驻进了五原定襄两郡,严防云中向四周肆虐,同时也对云中城内的匈奴守兵形成了包围。 此时的司马相如正在定襄城内与公孙敖两人谈论着目前的情况。 “相如是否已把匈奴兵入侵的消息传达给了陛下?”公孙敖问道。 司马相如在司马锦的得力手下里年纪最轻,因此众人都习惯直呼其名,他也丝毫不以为怒,欣然应之。 “派去的传信兵已经回来,相信此刻陛下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而且已经开展行动了。”司马相如看着远方猜测道。 “但愿如此,”公孙敖叹气道,“要不然我汉朝百姓可有的苦受了。” 司马相如转头看到公孙敖脸有愧色,安慰道:“将军心里不必自责,此番四郡失守怪不得大家,只怪匈奴来得太凶了。” “相如不要安慰我了,是我的错就要承认,等击退了匈奴兵,就亲自去向陛下请罪。”公孙敖坚定地说道。 司马相如知道公孙敖性格坚毅,作风硬朗,也就不再勉强,向公孙敖又询问了一些城内守兵的情况,然后就下城去探查城内百姓的生活状况了。 79.第75章 一个汉军小将领带着二万五千jin军来到了五原郡的城楼下,这位小将从肤色来判断绝对不会过十五岁多少,可是他的体格却已经长得要比普通的成年人大上许多了,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他那坚毅刚烈的眼神,活tuotuo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宿将似的。 “城下何人?”城楼上一校尉询问道,如此大的部队前来,即使不是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任何人也都会怀疑地问上一句。 而这位小将也丝毫不显愠色,朗声答道:“某姓霍名去病,奉御史大夫大人之命率二万五千jin军前来援助公孙贺将军。” “哦,是御史大夫大人,待我禀明将军,请稍候。”说完随即校尉就跑去找公孙贺。 二万五千人足足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猛烈的太阳照射在他们身上和脸上,竟没有以个人低下头来躲避刺眼的阳光,更没有一个人躺下或是说一句话。 jin军果然是汉朝的jing兵。 当然这一切将领的领导作用也是很重要的。 公孙贺这才缓缓来到城楼上,凝神一看城下众人,队列整齐不说,还透露着一种逼人的气势,公孙贺jing神陡震,不敢迟疑也不敢马虎,问道:“小将军可有大人信物。” 霍去病头也不抬,顺着声音的来源,直接扬手一挥,一样东西就来到了公孙贺的眼前。 公孙贺伸手一接,心中惊讶不已,这力道和方向可谓是拿捏的天衣无缝,恰当好处,不由再次仔细看了看城楼下的小将,这才现原来这位小将军这么年轻。凭他对司马相如的一些接触,深知司马相如此人谨慎稳重,定不会随随便便派个将军带领着这么多士兵长途跋涉的,可见这为小将军还真是不一般。 公孙贺将那东西拿到眼前,仔细一看竟然是御史大夫的官牌,料想定是司马相如派来的啦,于是急忙下城迎接。 “听校尉说小兄弟叫霍去病?”公孙贺确定道。 “晚辈霍去病,参见公孙将军。”霍去病全没有一点年轻人的傲气,反而是显得非常的谦卑。 公孙贺哈哈大笑,暗忖我大汉又多一年轻良将矣。立马托住霍去病原本下拜的双拳,大度地说道:“霍将军不必多礼,我们进城先休息一会,然后再细谈好了。” “多谢将军美意晚辈心领了,只是目前战况紧急,晚辈不敢丝毫懈怠,还有话尚未传达给公孙将军。”霍去病神色不变,清晰地说道。 公孙贺惊讶更甚,不敢相信这年轻人思想如此坚定,而且是如此识大体,于是略显愧疚地说道:“既如此,将军请说。” “御史大人在我来之前,吩咐末将转告将军,让您千万不可轻易领兵出城交战,目前应该以稳守为总方针。这二万五千jin军全部是jing兵,是来援助将军守城的。”霍去病条理清晰地诉说着。 公孙贺断续地点着头,然后见他停了下来,就问道:“还有其它的吩咐吗?” 霍去病略一沉思,回忆道:“大人还邀您密切注意关注陛下的行军情况,据探马回报陛下应该已经在前来汉匈边境的路上了,不日即可到达。” 公孙贺听到这里,眼中顿时光,脸色也开始变得有自信了,信心满满地说道:“这下匈奴兵该倒霉了,看我大汉怎么收拾他们。” 霍去病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木然表情,闻言提醒道:“公孙将军切勿大意,匈奴人着实厉害,舅舅就曾比较详细地给我讲述过许多关于匈奴骑兵如此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的真是故事。” 如此容貌不凡,言谈举止又出彩的人,公孙贺料定他的舅舅也不是一般人,于是顺势问道:“霍将军的舅舅是何许人也?说出来,本将军兴许认得。” 这时霍去病才露出了浅浅一笑,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显露出原本属于他这个年龄的表现和表情。 霍去病抱拳答道:“禀告将军,末将的舅舅就是当朝骁骑将军卫青是也。” 公孙贺闻言一愣,然后哈哈一笑,羡慕地说道:“卫将军有外甥如此,真是应该感到自豪啊。” “公孙将军过奖了。”霍去病谦虚地说道。 “好了,现在去病总可随我进城休息一会了吧。”公孙贺满脸笑容地说着,一手早已拉住笔直站在眼前的霍去病,显然通过简短的交谈已经提高了不少两人之间的关系。 霍去病也是付之一笑,抱拳道:“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于是霍去病带着浩浩荡荡二万五千jing兵进了城,使得城内的守兵和百姓的心安定了不少,士气也上升了不少。 原来这霍去病是卫青的姐姐卫少儿和霍仲儒私通所生,当时风气虽然还很kai放,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从小霍去病就生活在比较低级和阴暗的环境中,由于长时间见不到父亲,所以对舅舅卫青就特别依赖也特别亲,同时也形成了坚毅刚烈的性格,在卫青的悉心tiao教下,无论是智力和武力都要高出同龄人好几个层次。 卫青之所以这样倾心相教,一是难以割绝的血缘关系,二是两人低jian的身份,因为舅甥俩都是私通所生。 在半个月多月前,当卫青被册封为骁骑将军,卫青就耐不住一直缠着他要为国家效力和列土封疆的霍去病,替外甥谋求了一个侍中的官位。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司马相如在马邑看重,因为当时霍去病也随舅父卫青来到了重城马邑御敌,就这样被司马相如不断提拔。当然霍去病本人的表现也是越来越好,于是对他极其器重的司马相如才会把这二万五千jing兵放心地交给了才十八岁的他。 当然谁也不会想到以后的霍去病会是个什么样子,又会立下怎样的丰功伟绩。不过他确实有这个潜质。 定襄城中,司马相如刚好视察完城内几个密集地区的百姓生活情况回到城楼大厅,就看到满眼通红的公孙敖木然地看着自己。 “公孙将军为何如此看我,生什么事了?”凭着本能,司马相如觉得有坏消息了,这一点他在离开长安前就有预感了。 “相如啊,我们少了一位兄弟了。”公孙敖的情绪就要失去控制了。 “谁?”司马相如紧张又害怕地问道。 “郭解将军。” “怎么会,是谁下的手,是谁这么大胆敢公然违抗我和相爷的决定,是主父偃吗?”司马相如显然也是受了不小的刺ji,不断问。 他们这些被司马锦直接提拔上来的文臣武将,个个都非常感激司马锦的知遇之恩,同时互相又因为类似的过去和经历以及共同的奋斗目标而个个关系密切,视如手足兄弟,乍闻噩耗,岂能不动容。 “郭解他是自杀的。”公孙敖木然地答道,一边端起放在一旁的酒坛猛地灌入了喉咙之中。 司马相如闻言长叹一声,颇感后悔,眼泪也已经湿润了眼眶。 “好好的当着太平将军,干嘛要自杀呢?”公孙敖无奈地叹道。 “因为他私自释放了豪强多人因而愧对于天下百姓特别是陛下。”司马相如幽幽说道。 “想不到郭解如此刚烈,真是颇有荆轲之风。”公孙敖摇头道。 “人既已死,事也应休,路遥难至,以酒拜祭。”司马相如随即让侍卫拿来碗碟,接过公孙敖递过来的酒坛,迅斟好三碗酒,一碗递于公孙敖,一碗放于桌上,一碗拿在手中。 “来我们兄弟三人共敬一碗。”司马相如显示出难得的豪爽朗声说道。 公孙敖也同时举起大腕,与司马相如的猛然一碰,然后是口一张脖子一伸就全部进入了肚皮。司马相如把桌上的一碗酒也倒在了地上,算是郭解也喝过了。 两人平静了悲恸的心情,沉声开始议论战事。 与云中郡被夹在汉兵控制的五原郡和定襄郡之间一样,定襄郡也是被夹在匈奴兵控制的云中郡和雁门郡之间,同样是非常危险和不能轻举妄动。 “从目前来看,被匈奴左右谷蠡王占领了的云中郡是最岌岌可危的,而我们的定襄郡同样也是。”公孙敖分析道。 “不错,所以摆在云中郡匈奴兵面前有三条路,一条是坚守不出,伺机攻占它处城池,第二条是放弃云中郡来攻占我定襄郡,第三条是全军并入雁门郡中。” “相如以为他们会采取其中的哪一条?”公孙敖问道。 “第一条。” “为何?” “互相不服对方的左谷蠡王的搭配所决定的。”司马相如果断的判断道。 公孙敖似有所悟,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我们目前应该怎么办呢?” “同样是坚守不出,做好东西两边的防御,严防两边的匈奴兵突袭我郡,虽然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希望陛下能够尽快下决定吧。”司马相如说道。 公孙敖沉默一会,有问道:“相如,你说匈奴兵现在为什么没有再行动?” 司马相如哈哈一笑,答道:“公孙将军看来是低估了我们汉军的实力了,在城池密布的中原大地,匈奴兵肯定也感到了力不从心和缺乏信心,而且我们已经严密控制了四郡出了北部以外的三个方向的军队安排,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像当初那样动突然袭击了。这是他们的失误所在。” “怎么讲?”公孙敖凝神问道。 “军臣单于还是不满zu于目前他们取得的战绩,可是他们也再不能轻举妄动了,因为他们占领了四个郡。将军回想在他们动对四郡的进攻前,我们汉兵的防御非常分散,因为除了那四郡和两位公孙将军现在防守的二郡,尚有五原西边的朔方等诸郡,再加上上谷郡以东的几个大郡。可是现在不同了,匈奴兵已经完全集中在了固定的四郡之中,甚至是匈奴的诸位大将都已经悉数来到,所以我们已经完全放心可以把原本分布在其它诸郡的汉兵调集到这沦陷四郡来,这样一来匈奴兵的兵力优势就会降低不少,而且因为守城,他们也难以挥他们的长处了。不过就目前来看,匈奴军中肯定有个善于守城之人。”司马相如详细地解答道。 “相如分析地非常缜密和详细,我算是服了。可是这个善于守城的匈奴人会是谁呢?”公孙敖说道。 “谁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必定曾经在我中原居住过,而且肯定不是一般人,因为四郡的防御都做得非常到位,不亚于五原和定襄两郡多少啊。” “这仗还真是难打啊,攻打匈奴人占领的城池还是头一遭。”公孙敖叹息道。 代郡城内。 军臣单于带着左右贤王和左右大将等人守在最安全的代郡之内。 城楼大厅内,军臣单于看着端坐在两端的诸位匈奴将领问道:“诸位以为我军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整顿军队,伺机而动。”一年长者从右贤王伊稚斜身后站了出来,抱拳屈身说道。 “海军师言之有理,这次防御四郡城池多亏了你啦,让本单于怎么奖赏你好啊?”军臣单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的确就目前的战绩来讲是非常不错的。 原来攻占城池之计就处于此人,守城之术也是他授予四郡守将的,而此人却并非直属于军臣单于,而是年轻狡猾的伊稚斜。 “大哥放心,小弟自会好好赏赐海军师的。”伊稚斜强着答道,隐隐行使着匈奴单于的只能,同时也显示了大度慷慨的虚伪一面。 “父亲,现在我军士气正旺,正是加紧攻城略地的好时机,千万不可错过啊。”太子于单不甘示弱地说道。 “唉~~”军臣摇头道,“单儿,你对目前的情况还看得不够清晰,汉军现在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我匈奴的确不宜冒然出兵。” 伊稚斜斜眼看着两父子的表情,心道这老单于还真是宝刀未老,眼光还是如此透彻,而太子显然是想立功补过,未免嫩了点。 于单见状,知道要想立功得等下次了,便悻悻回座了。 正当军臣单于想要举杯让大家一起痛饮时忽然有一匈奴小兵来报。 “报~~” “说。”军臣单于见来人脸色慌张,不jin放下了酒杯凝声细听。 “乌桓军队在我国边境公然挑衅,已经夺回了他们的一部分国土了。”小兵抱拳铿然说道。 “什么,这乌桓还真会挑时候,现下该如何是好?”军臣单于显然在来之前,没有想过弱小的乌桓会主动挑战强悍的匈奴军。 80.第76章 于单自告奋勇地离座应道:“父王,请让单儿领兵前往征讨那些乌桓小贼,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军臣单于闻言并不理会,而是先扫视了一下众人,见大家都没有作出任何举动,不由摇着头看向了年轻气盛的于单,意味深长地叹道:“单儿经平城一战,伤势尚未痊愈,不可冒然领兵出战,况且父王这儿还需要单儿的帮忙。” 于单何伤之有?白登山附近一战,卫青大度地放过了于单太子,于单等人则是安然无恙地来到了阴山和众人会合,一切都只是因为军臣单于为了保护爱儿的安全,而胡诌出来的托词罢了。 于单惊疑地刚要申辩自己强壮的时候,陡然间看到了父王苍老和关切的眼神,才算终于领会了军臣单于的用心,欠身抱拳道:“单儿谨遵父王吩咐。” 在场的匈奴朝臣大将当然也是心知肚明,不好从中插话。 这时海军师却偷偷地在伊稚斜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伊稚斜渐渐地脸露笑容,起身请战道:“大哥,小弟愿领手下众将士前往匈乌边境驱散乌桓的侵扰。” 军臣闭眼微一凝思,沉声道:“各位可还有愿前往者?” 军臣显然不yu放任势力逐年膨胀的伊稚斜,前去本属于左贤王于单的领地里带兵打仗,因此希望有其他将领主动出来接替伊稚斜。 伊稚斜闻言,以凶狠阴险的目光迅扫过在场众人,令众人无端地感到了点冰冷,于是军臣等待良久都不见有人应命出席,不由幽幽一叹。 “既如此,本王命令右贤王、海军师、右大将再加上左大将共同统领五万大军,前往抵御乌桓军的侵扰。” 伊稚斜闻言一惊,回报道:“大哥,左大将就不需要了吧,还是留守在大哥身边共同对付汉兵的威胁吧。” 军臣当然不会同意,他之所以派太子的手下左大将共同前往,就是为了监视伊稚斜方面的行动,同时不把右大都尉和右大当户随同派往则是为了限制伊稚斜的实力,于是军臣不容更改地喝道:“本王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军臣单于虽然年迈,余威犹在,伊稚斜也只好遵命了,众官员接着高呼大王英明后才缓缓散去。 大厅里现在只剩下了军臣父子。 “父王,您怎么会允许伊稚斜领兵前往,这岂不是纵虎为患?”于单恨恨问道。 军臣长叹一声,看着尚未成熟的太子说道:“单儿有所不知,就刚才的场面来看,没有人会和伊稚斜争着前往,也没有人敢,可是我们又不得不派将领前往作战啊。” “那何不设计将伊稚斜给杀了,以绝后患。”于单显然也已经感受到了叔父带给他的威胁和压力。 军臣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叔父手下雄兵几十万,心腹大将也有几十个,本来在为父年轻一点时尚可以彻底压制住他,可惜我在马邑一败,损失不少,如此以来已经把你叔父和我们的实力差距缩小了不少。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我不想因此而降低整个匈奴国的实力啊,因为汉朝的强大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以前的利益了,我们再也经不起如此巨大的内战了。” 于单越听越惊,显然是没考虑这么多,不由降低音量说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此刻的军臣单于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太子与自己年轻时候的多方面差距了,更觉察到了伊稚斜和太子之间的巨大差距,太子于单无论是比自己年轻时候还是现在的伊稚斜都要嫩上许多,对于许多事情都考虑不够周到和仔细,除了跟着自己沾点功劳外,其它的基本上什么也不会。 看着刚才盛气凌人,桀骜不驯,而现在却犹豫彷徨不知所措的爱儿,军臣抚mo着于单的头,缓缓道:“关键是看这一战了,看看汉兵的反击能否被我们给击退,这样才能再一次建立起我们父子的威信,才能凭借着高盛的士气,借着伊稚斜在王庭左部作战的时机,重新找回控制右部的权力。” “难道父王连克汉朝四郡的战绩,还不足以让整个匈奴国信服和敬仰吗?”于单天真地再次问道。 “当然不行,”军臣摇头道,“连克四郡主要是因为打了个汉朝措手不及,只有堂堂正正地战胜了汉兵,甚至是以城池的攻防战击溃汉兵,这样我们才会真正得到所有匈奴人的崇拜和敬仰。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掉我们是生活在武力至上的国度里。” 于单懂事地应了声:“单儿知道了。” 军臣高兴地笑了笑,心里希望爱儿是真的知道了。 于单突然眼神一滞,似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可是父王,汉朝将领非常厉害,单儿全力迎战仍旧折了十万雄兵,这仗又该怎么打?” 军臣笑容也是一滞,又是无奈地叹道:“这一点为父也有体会,汉朝不但将领强,皇帝也是厉害得很,可是如果不趁现在,以后等他们羽翼feng满了就更难对付了。” “父王,这算是汉人所说的背水一战吗?”于单问道。 军臣闻言一愣,良久才点了点头。 伊稚斜第二天就带着众将士出了,如此一来雁门、代郡和上谷三郡还共剩下十七八万匈奴兵,云中郡里还剩下将近七万匈奴兵。同时在云中郡中驻守的将领为左右谷蠡王和左 大都尉,驻守在雁门三郡的为军臣单于、左贤王兼太子于单、右大都尉和左右大当户。 剩下的包括左右骨都侯在内的等低级将领,则留守才匈奴国四周和国都中,以防不测。 长安城中。 满城悲恸,白纸遍地,哀声遍野,因为今天是郭解初丧的日子。 郭解虽为游侠,却不似其它为非作歹的游侠,其人待人和善,极讲义气,为人诚恳,因此在长安城即使是整个中原地区的名声和人缘都极好。百姓闻郭大侠死,无不悲痛yu绝,逢其出丧更是夹道相送,长长的送葬队伍延到了好几条街之外。 郭解生活俭朴,被册封为太平将军半月以来尚没有自己的官邸,因为他不要,他觉得在没有替百姓真正做过实事以前不能收受丝毫赏赐和俸禄,因此他的令堂设在丞相府。 因为董仲舒对郭解的自杀深感内疚,深责自己当初没有理解郭解复杂为难的心情。另一个深感愧疚的人是主父偃,是因为他的百般刁难和坚持己见才使得郭解最终的自杀,所以主父偃那天是第一个来丞相府拜祭郭解的朝臣。两人虽然在处置豪强一事上有着极大的分歧,同时主父偃又非常痛恨游侠,不过其中并不包括郭解,因为郭解是个好游侠,是个讲究正义的游侠,是大侠是英雄。更何况,两人同朝为官,平时的交情也是还可以的。 郭解没有家,没有实质的家也没有虚构的家,没有房子也没有亲人。 然而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家,天下之人都是他的亲人。 当朝廷传出郭解没有家来设灵堂时,长安百姓纷纷请求将灵堂设在自己家里,最后还是因为多有不便才设在了丞相府。 当传出郭解没有亲人来守灵时,长安百姓纷纷主动来到丞相府连夜守灵,甚至是那些原本已经逃跑的豪强也因此回到了长安城内,来到丞相府守灵。 郭解为了他们付出了生命,他们又怎能再吝惜自己的生命呢? 义气能够传染,生命的消亡能够唤起生命的觉悟。 长安城几十年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大场面的情形,即使是当初各代皇帝的驾崩又或是司马锦半月前的大婚也罢,都不曾有这么多的百姓围观。 长长的队伍来到了长安城外一高山处,郭解的埋葬之所。 四个大汉非常荣幸地抬着郭解的棺材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墓穴,然后是在众人的抽泣声中盖上了土,立下了墓碑。 在郭解的墓碑上写着这些文字,全由当朝大儒董仲舒亲自撰写和刻画。 郭解者,河内轵人也。其父亦为侠客,祖父为一善相人。短小jing悍貌不惊人性格沉静,然常对人以德抱怨,厚施薄望,救人之命常不恃其功,深得民心。于不惑之年被汉孝武帝封为太平将军,遇事不幸身亡。以貌荣名,貌有衰老之日,以誉荣名,岂有尽乎? 文字简短,浅显易懂,特别是最后一句jing确地指出了郭解的为人和影响,敢为全文经典之句。 郭解这人,在入朝为官前有着许多令人敬佩和惊异的事迹。 话说当年郭解曾有一外甥,在与人喝酒时,仗势欺人,强行灌酒,被对方一怒之下杀死。郭解的姐姐因此把他外甥陈尸街头,想借此羞辱一下郭解,好让他为他外甥报仇。郭解不理。后来,凶手回到原处,将实情告诉了郭解。郭解于是不仅没有加罪于他,还说,是我的孩儿作得不对,把他放走了。随后,他才好好埋葬了外甥。郭解如此公正,因此深得大家敬重。 还有一次,郭解出门,见有个人姿势不端地坐在路旁,很不礼貌地看着他。郭解的随从看见了很生气,就想杀了那个人。郭解劝解道:“在家乡得不到乡人的尊重,是我的修行还不够啊。”暗地里,郭解叮嘱当地乡官说:“这个人我很看重,到践更(践更是当时一种徭役,受钱代人服役者称践更。每月一次)时放过他吧。践更数次,都没有人找那蔑视郭解之人。于是那人觉得很奇怪,向乡官一问,才知是郭解替他解tuo。于是那人袒xiong露腹地前去谢罪。郭解则是宽厚地原谅了他,郭解也因此举,得到了更多人的敬仰和崇拜。 可惜大汉朝就这样少了一位好官好人,对于郭解这样了解民情深得民心的朝臣,无疑是司马锦渴求的,如今已经无法挽回了。 五原郡中。 公孙贺客气地邀请霍去病坐在自己身旁,看着年轻有为的霍去病,公孙贺哈哈大笑道:“去病年纪轻轻就如此不凡,想必你舅父定在你身上倾注了不少,相信假以时日必可为我大汉一栋梁,希望你不要辜负了你舅父的一片期望啊?” 霍去病点头应诺,朗声抱拳道:“末将领命,定不负众望。” “好,来,让本将军敬你一杯。”公孙贺举杯就要敬霍去病。 霍去病眉头一皱,显得异常尴尬。 公孙贺道:“难道是去病不胜酒力?” 霍去病连忙摇头道:“非也,是舅舅要求我在领兵期间不准沾酒的。” “好个卫青,”公孙贺叹道,“既如此,上壶好茶。” 公孙贺显然不想破坏卫青让霍去病养成的良好习惯。 两人一番痛饮罢,公孙贺见霍去病已经酒足饭饱,便笑着询问道:“我这有一个任务,去病可愿领命接受?” 霍去病闻言连忙朝着公孙贺抱拳道:“将军请说,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去完成。” “按照我和相如的预计,陛下应当先攻击云中郡,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已经离云中不远了。为了让我们已经略微低落的士气不再下挫,我要你领着一队人马前去接应陛下,协同他一起作战,同时也把我们这里的情况转告给陛下等人。”公孙贺耐心地说道。 “将军请接着说。”霍去病则是耐心认真地听着。 “可是现在云中郡还是稳如泰山,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出兵袭击我五原郡,所以我能给你的汉兵人数不会很多,”公孙贺略一沉思,继续说道,“我能给你五千兵马,你看怎么样?” 霍去病丝毫没有犹豫,说道:“可以,不过我要五千骑兵。” 公孙贺疑问道:“去病是否与你舅父一样擅长于骑兵作战?” 霍去病朗声应诺。 公孙贺再次大笑,说道:“好啊,对付匈奴兵就是要会擅长骑兵作战,那就这样定了。去病打算何时出?” “就现在。”霍去病果决地答道。 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少年俊彦,公孙贺是由衷的欣赏和喜欢,拍着霍去病的宽厚肩膀道:“既如此,我这就拨五千jing锐骑兵给你,注意路上小心。” “谨遵将军命令。”霍去病铿然抱拳道。 于是十八岁的霍去病带领着五千jing锐骑兵朝着云中郡以北的方向去了,一身银色铠甲,好不威风。 81.第77章 “报,陛下。”一汉军斥候(探查敌方军情的士兵)禀告道。 “说。”司马锦喝道,中气十足,足以让一个昏昏yu睡的人陡然吓破胆。 “前方不远处的云中郡城楼外围没有现一个匈奴兵,匈奴人把士卒全都集中在了城内,城楼上更是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守卫和探查的敌人。” “真天助我大汉也,如此一来我军就可来个突袭了。”卫青惊喜地喊道。 “对,杀他个措手不及,人仰马翻。”李广也大声附和道。 司马锦却是默然不语,表情冷漠的看着两人。 卫青见状陡然止住笑声,微一沉思,顿时明白了个大概。 对于打仗,整个汉军中现在只有卫青能够跟的上司马锦的思路,而李广当然只是勇武过人。 “陛下可是在担心我军攻打城池时会遇到很大的困难?”卫青机敏地探询道。 司马锦只是微微一笑,还是不答。 李广接过话茬,自信地说道:“怕他啥,等我带领手下众兄弟把那城池给拆了,看那匈奴人还怎么防守。” “老李又说笑了。”卫青冷冷地回道,心中已经笑了个翻天覆地。 “小卫,你看我老李是个爱说笑话的人吗?”李广显然不同意卫青的话。 李广的确是个严肃认真的人,只不过他严肃和认真的举动和话语在一些高智商的人看来全都是笑话而已。 卫青咳嗽一声,道:“老李以为我们还是在大草原上作战吗?别忘了这是在我们的地盘上,而云中郡的城池也是属于我们大汉朝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轻易毁坏我们的坚固城楼。” “那我们小心一点便是,这城池总还攻得下的吧。”李广不服气地说道。 “别忘了所有的匈奴人都集中在了城池内,而且城楼上也站满了全副武装的jing锐匈奴兵,他们中普通的士兵的射箭技能都不比我们jing锐的弓箭手差。而攻城是步兵的强项,我们四万汉军虽然都是jing兵,可是其中有二万五千人都是骑兵,五千人是弓箭手,只有步兵一万。用骑兵和弓箭手去攻城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举措,而一万步兵有显然少了点,因为云中郡中驻守着七万匈奴兵,兵力显然比较悬殊。”卫青说到这神色又开始变得忧虑了起来。 李广原本被激起的雄心也开始萎了下去。 司马锦听到这里才终于开了口,朗声道:“诸位不必担忧,寡人早已定下攻城之计。” 卫青两人闻言一惊,深深地知道打赢这一仗不易的他们明白这话的分量,便齐声问道:“请陛下赐教?” “井阑。” 简单的两个字,让李广丈二和尚mo不着头脑,却让博识多闻的卫青略有所悟。 “陛下所说可是被南方士兵常用的攻城器具井阑。”卫青问道。 司马锦虽然不知道南方的作战情况,不过根据制作井阑的原谅来估计应该不会相差太多,便应道:“不错,如此密集防守的城池,再加上对方可怕的弓箭手的存在,也只有井阑能对付他们了。” 李广不解,问道:“陛下,何谓井阑?” 照理说李广几十年的军龄,没道理不知道这种有名的攻城器械,只是李广常年在草原平地上作战,鲜有攻城的经历,因此才会毫不知晓。 司马锦神秘一笑,他是从后世之三国时代的打仗实例里,获得这种利用井阑攻城的知识的,对于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井阑的事实并不知晓,同时也想了解一下距离三国四百年前的今天,井阑到底是怎么个样子的,便吩咐道:“卫将军说说看吧。” 卫青不敢犹豫,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回忆道:“一位去南方当过郡国兵的老兵曾经告诉过我关于井阑的一些见闻,井阑是一种高于十米以上的攻城武器,用来攻击城墙上的守军,并保护正在爬越城墙的己方士兵。不过据说这种器械虽然极力于用来攻城,可惜的是近战能力极弱,而且特别害怕火攻,其它的记不得了。” 卫青对于井阑的见识显示不多,说完后就愧疚地看向了司马锦,听候他的话。 事实上井阑是战国时期的墨子明的,但后来楚王用井阑去进攻宋国,墨子就用火来防御井阑的进攻,可见火是井阑最怕遇到的。 司马锦听到这哈哈一笑,鼓掌道:“卫将军能够说出井阑的弱点显然已是非常了不得了。不错,井阑的优点是攻击范围广,对动态打击力强;弱点则是移动慢,没有近身作战能力。不过愚蠢的匈奴兵放弃了他们最擅长的作战方式转而专心守城,更甚外围没有sao扰我军井阑推进的士兵,这一切都注定了他们的败亡,我们的胜利。” 卫青显然已经完全理解了司马锦攻城意图,原本压抑的眼神变得闪闪放光。 李广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个大概,不过现在他感兴趣的是井阑,只有井阑。 对于打了一生仗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现先进的能够大败强大敌人的方法和器具来的高兴和兴奋的事了。 “陛下能否具体讲一下井阑的大致构造?”李广诚恳地问道。 司马锦闻言微微一笑,的确拥有如此好战善战忠于自己和大汉朝的优秀将领,是司马锦最希望和喜欢的,而李广的憨厚和直率同样也是司马锦欣赏的。也许有人会说只有像卫青这样既睿智又沉稳的将领,才能带领汉朝军队最终走向实力的顶峰,才能最终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任何性格和作风的人都有他的特点,只有把不同性格和特点的人集中起来,才能组成一个无可匹敌的队伍和军队,清一色的同类人在面临纷繁复杂的情况时,就会变得单一顽固而无计可施,这正是司马锦和汉朝需要李广的理由。 有棱有角才是真的好,真的强大,真的无与伦比。 司马锦回到现实,答道:“简单来说,井阑是一个大型的器具,一方面可以把我军士兵藏在里面来躲避敌人的弓箭等袭击,另一方面又可以通过井阑中的攻击口,来居高临下的攻击敌方守城士兵,可谓是不可多得的攻城良器。” “井阑用什么做成,又如何移动?”李广接着问道,旁边的卫青也认真地听着。 “用竹子做成,用装在底部的滑轮推着移动,背后有台阶,我军弓箭手可以从那里登上井阑。”司马锦缓缓答道。 卫青闻言说道:“竹子是个大问题啊。” 司马锦不答,反问道:“军中可有能工巧匠?” “有,大约有一千工匠随军出征。”李广毫不犹豫地答道,他非常了解军队成员的情况,因为他体恤和关心士卒,这就是李广的特点和优点。 “好,既然这样,目前所缺的就是竹子了。李广听令。”司马锦喝道。 李广急忙下马,抱拳铿然道:“末将在。” “命汝带领骑兵和步兵各五千前去寻找竹子,找到了便设法大批量运来前方山丘处,我军将会在那扎营。”司马锦果断地吩咐道。 李广喊了声诺便yu离去,却被司马锦叫住道:“限你在明日傍晚之前运来竹子,可愿立军令状?” “有何不敢?”李广豪爽地答道。 司马锦欣赏的就是李广这份豪气,便吩咐旁人拿出一块丝绸来让李广立下了军令状,然后交于卫青保管。 卫青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如若逾期不至,则革去骠骑将军一职”,惊讶地看着犹自躬身站立在一旁的李广,心想这军令状愣是立得大了点。 相对于李广的性命,李广更看重骠骑将军这个官职,因为李广在战场上奋战了几十年,直到遇见了司马锦才混到了个如此高级别的将军,作为军人无疑最看重名声和官衔,最为臣子无疑最看重的英明且赏识自己的主人,而一旦此次任务失败了,两者都会失去。 卫青深知此次任务的艰辛,毕竟这里比不得南方,想要寻找到竹子就已经显得很难,要找到足够多的制造多个井阑的竹子更是难上加难,不过卫青没有说什么,他懂得李广的性格,也明白了他的决心。 良将择明主为仕,李广就要回报明主了。 “李将军可询问当地的百姓,兴许会方便顺利许多。”司马锦最后建议道。 “是的,陛下,末将这就去了。”李广得到了司马锦眼神的允诺后立刻转身离去了。 留下了犹自高深莫测的司马锦和呆立一旁的卫青。 “卫将军以为李广将军可否顺利完成任务?”司马锦见卫青茫然出神而问道。 收回心神,卫青摇了摇头无奈答道:“恐怕很难。” 短短四字,确实非常贴切和准确的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见司马锦轻微地点了点头,卫青疑惑地问道:“难道陛下已经料定了李广完不成任务了,那为何还要让老李立下军令状。” 司马锦不答,只是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卫青,然后招呼大军向前方的山丘进了。 这一眼让卫青真正从迷茫中醒来,聪明如卫青者也终于猜到了原因,也深深地体会了司马锦高深的御人之术。 剩下的三万大军在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了小山丘旁,司马锦命令全军安下营寨,把慕容婷和冬梅独自安排了一个相对小一点的帐篷里,并让几百个士兵在周围保护起来。 司马锦不想在如此重要的战时让儿女私情扰乱了心智,当然也不想心爱的女人受到一点伤害。 “记住,里面的人要是出了一点意外,少了一根汗毛,你们就都得人头落地。”司马锦对守卫在慕容婷所在营帐的士卒命令道。 众士兵立马下拜领旨,就算司马锦不说,他们也不会让心中的偶像大汉皇帝的女人受一点伤害的。 安顿妥当,司马锦命人把卫青叫到了自己的营帐,询问道:“卫青知道寡人刚才为什么对你和李将军的询问默然不答吗?” 卫青摇头表示不知。 “因为我在担心如何才能把云中郡中的所有匈奴消灭干净,一个不留?”司马锦狠狠道,充满了霸气。 听到这话,卫青先是惊讶于司马锦的残忍和狠辣,然后才理解了司马锦如此做的意图,恍然大悟地说道:“陛下是不想让雁门三郡里的匈奴人知晓这里的战况,好让他们放松警惕。” 司马锦欣赏一笑,说道:“谈不上让他们放松警惕,只能说不让他们太过小心和警觉而已。毕竟经过了马邑和白登山两次大的惨败之后,匈奴已经不会再轻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了,更何况吃过亏的军臣单于和于单太子这次都在三郡之中。只不过这样做更利于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罢了。” 卫青不想多问下一步进攻雁门三郡的具体策略,他也相信司马锦可能早已有了打算,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怎样才能最终做到杀光云中城内所有匈奴兵。 “那陛下决定怎么做呢?”卫青谦卑地问道,面对高深莫测的皇帝,强悍如卫青偶尔也会感到力不从心。 “当然是在从云中到雁门的路上消灭尽逃跑的匈奴兵了,不过我还缺少一位得力的将领。”司马锦说出了目前的困难所在。 “末将愿往。”卫青当然不会这种杀敌报国的重要任务。 司马锦摇了摇了手,说道:“将军不行,将军还得留下来攻打云中城。” “那等老李看完竹子回来让他去了好了。”卫青想为这老伙计谋件立功的好机会,他知道李广年纪已大,再不立些大功可能就会后悔终生了。 司马锦这次不再摇手,而是摇了摇头道:“不行,李广将军还要派去攻打雁门郡。” 卫青闻言当然惊讶不已,云中郡尚且需要如此劳师动众来功伐,雁门一郡又岂是李广一个人能够攻占下的,不过卫青不敢多问,转而问道:“末将帐下尚有许多良将,苦于没有机会在陛下面前展示,陛下尽可委派他们一些重任。” 司马锦还是摇头,道:“整个军队我都观察过了,除了你和李将军可堪大用,其余的皆不足为谋。” 说到这,司马锦难以掩饰住内心的无奈和可惜,毕竟在四万人的大军里要找出第三个良将就这么难,可见汉朝军队人才事实上并不多。 最要命的是公孙贺和公孙敖两位将军现在都守卫在两个紧要郡中,分不开身,而其余的几个良将又大多在京城长安中,可谓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个军队不怕没有士兵,而怕没有良将。良将可以带领手下士兵以少胜多,而庸将却只会以多负少。这就是良将的重要性,当年刘邦之所以最终战胜了不可一世的楚霸王项羽,一方面与项羽得胜之后的刚愎自用有着密切的关系,还跟他不重视手下将领有关。相反刘邦则是个善于将将的明主,手下从一开始就聚集着许多接触的谋臣和良将,如樊哙等,后来更是渐渐拥有了如韩信这种百年难遇的优秀将领,才最终打败了占据大好局势的项羽。 司马锦是怎么看遍全军士卒的,卫青想不透,也不想想,因为他信任司马锦的惊人实力和魅力,他所能做的就是替司马锦分忧和出谋划策而不是刨根究底。 卫青唯一沉思答道:“末将有一外甥,今年十九,随年少却已颇有良将之风范。” 司马锦开玩笑道:“卫将军没有过奖自己的外甥吧?” 卫青急忙下拜道:“末将敢以项上人头担保末将外甥过人的才干。” 司马锦疾步来到卫青面前,双手扶起卫青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霍去病,现在很可能已经在五原郡中了。” “好,既如此,将军可前往五原招来霍去病,记住要尽快。不但我军拖不得,我汉朝四郡百姓也拖不得。”司马锦肃容吩咐道。 卫青完全理解司马锦此刻的心情,也明白目前的状况,尽快赶走鞑靼比什么都重要,于是抱拳铿然道:“末将知晓,末将这就去了。” 司马锦挥手答应,再次坐回了刚才的座位。 82.第78章 云中城楼上,右谷蠡王好不容易才挤上了城楼,密密麻麻的匈奴兵布满了城楼中,城楼上此刻更是人声鼎沸,因为人多了就会相互聊天,侃天侃地的,而对于第一次登上城楼的匈奴士兵更是有莫大的好奇心里在佐佑着他们,让他们根本无法集中jing神来探查周围的敌情。[..tw超多好看小说] 而这一切都是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的杰作,他们缺乏实际作战经验,完全靠着马屁功夫和运气谋得了如此高的官职,不像右谷蠡王,那是跟随右贤王伊稚斜从刀山火海里活下来的,期间所经历的和逃过的苦难数不胜数,难以枚举。 右谷蠡王见此情景,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语道:“太子的手下就是这样天真,妄想着通过城楼的密集防守来扛住汉兵的进攻,天方夜谭。” 其实不但城中的守将以太子于单军为,就连士卒也多是来自匈奴左部,所以即使连士卒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差劲的,而这个安排是伊稚斜的杰作。 伊稚斜料定匈奴兵轻而易举攻下的四郡经受不住汉兵的全力反扑,不但是守不住而且匈奴兵会输得很难看,所以伊稚斜走了,带着一干手下去了匈乌边境,更是把绝大多数右部的士卒掉走了。可是另一方面,在军臣单于和于单看来这是好事,因为这样一来如果匈奴人赢了功劳就全是军臣父子的了。 然而为什么右谷蠡王会被留了下来,因为右谷蠡王向来以整个国家为重。眼光锐利的伊稚斜更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因此当得知右谷蠡王不但没有帮助自己瓦解云中城内匈奴兵的战斗力麻痹城中的匈奴主将时,伊稚斜放弃了右谷蠡王。 不完全忠心于伊稚斜的手下,伊稚斜从来都不会再去用。 心系匈奴的右谷蠡王看着满城原本jing锐的匈奴将士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傲慢和懈怠,除了叹气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回想每次从城中大厅路过时传来的阵阵歌舞声,再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经过的无数次惊险的战役,不由念到“战士军前百战死,美人帐下犹歌舞”。 从这点来看,伊稚斜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而伊稚斜的能力从中也可见一斑,远远高出太子于单许多。 右谷蠡王站在城楼上想扯开嗓子大声教训和鼓励守城士卒几句,可是他没有,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听他的,除了自己的几个手下之外。 想着想着,城楼上的喧闹声更大了,右谷蠡王惊讶莫名,这时一右部小兵过来向右谷蠡王报告道:“禀告右谷蠡王,前方出现一支小型军队,像是汉军。” 右谷蠡王闻言走到城墙边上,凝神细望,果然看见一队大约五百人左右的汉兵朝城楼快袭来,看着度竟然比自己的手下骑兵要快了许多,但凭这一点,奔来的汉军就肯定不简单。.tw[] 这队汉兵的领就是司马锦,只带着五百jing兵中的jing兵,不为攻城,只为了能够震慑一下傲慢的匈奴兵,挫挫他们的锐气。 “不要命的汉兵。”城楼上一年轻的匈奴兵不屑地对同伴说着。 “大牛哥,你说的没错,估计这群汉兵也就五百人上下,看我们怎么让他们有去无回吧。”同伴附和道。 话说着,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也纷纷上了城楼,观看这场汉兵自投罗网的好戏。 由于汉兵人少,而匈奴兵又自忖自己人多势众,因此并没有放箭来阻止司马锦等人接近城墙。 待到司马锦等人来到城下,众匈奴兵才出了第一次惊讶声。 只见司马锦换上了一袭金色铠甲,在耀眼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好不夺目,当然最让匈奴兵惊讶的当然是司马锦本人了,毕竟外表的装饰还是次要的。只见司马锦骑着汗血宝马,要挂绝世宝剑傲龙剑,雄武地坐立在马匹上。 即使是许多匈奴老兵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威武帅气的年轻将领,所以他们才会出惊讶声。 再看司马锦背后的五百jing锐骑兵,匈奴兵不由再次出了惊讶声。 五百骑兵过人的不是他们jing锐的装备,因为这种装备云中城内的某些高级骑兵也有,也不是五百汉朝骑兵的强壮身ti,这种良好的身ti素质个别匈奴兵也有,当然更不可能是不放在守城匈奴兵眼里的汉朝骑兵人数,而是五百骑兵的惊人杀气和冷峻外表。 五百骑兵的到来使得原本嬉笑声不绝的城楼变得沉默安静,因为五百骑兵带来的萧然之气,一种简直能够把闹市变成寂静的坟墓的气息。 这是匈奴兵出第二次惊讶声的原因,这五百骑兵也是司马锦jing挑细选出来的,他们是四万汉朝jing锐中的jing锐。 “城楼上的匈奴小儿听着,是男人的就来和我们决一死战。”司马锦朗声喊道,极高的分贝使每一个匈奴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不怕我们七万人攻出去把他们碾成粉末吗?”差点说出“我不是男人”的左大都尉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惧,胡乱说道。 仅仅是五百零一个汉兵,却没来由的让城楼上的几千匈奴兵感到恐惧。 “不行,我们不能丢了太子的面子,更不能丢了匈奴国的面子,看我怎么派出五百jing锐骑兵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左谷蠡王强自镇定道。 “不可,”右谷蠡王明智地阻止道,“汉军此来不善,让他们炫耀好了,守城要紧啊。” “右谷蠡王,你是不是怕了?”左大都尉讥讽道。 不得已,右谷蠡王不再说什么。 不一会儿,城楼大门开启,杀出来五百匈奴骑兵来。 右谷蠡王默默看着两队士兵,比较着双方,心里默叹不已。 因为汉兵的凛冽杀气就足矣把五百匈奴兵给杀死了。 司马锦下令五百人退后半里,然后才排列好了阵势。 五百匈奴骑兵的将领不予理睬,自顾观察着对方将领司马锦的举措。 右谷蠡王看五百汉朝骑兵这阵势,显然是要冲锋,不过骑兵冲锋本来就是最平常不过的打法,也就不曾多想。 “给我冲,杀光汉兵。”城墙上的左谷蠡王大声喊道,因为在这云中城中现在是他最大,而且太子于单曾秘密告诉过他要处处压制右谷蠡王的一举一动,要牢牢控制住云中郡的军权。 匈奴将领不敢犹豫,举手一挥,大声喊道:“对准前方汉兵,冲!” 同一时间,正前方的五百汉朝骑兵齐齐从马背上抽出一只投枪,也开始了冲锋。 原本不曾多想的右谷蠡王此刻开始怀疑汉朝骑兵手中这黑黑的东西的作用了,毕竟这些年来只见过骑兵有手拿弓箭来进行骑射的,却没有手拿这种东西来进攻的,显然这黑棍中大有门道。 两队的急冲锋迅缩短了两队原本的半里距离,通过比较两队人马身后的灰尘大小,可以现汉朝这边的明显要大上许多,说明汉朝骑兵的度更快冲击力也更大。 开始想用匈奴骑兵擅长的骑射功夫来对付汉军的匈奴将领放弃了原本的计划,因为他们已经隔得太近。 骑射的骑兵一旦失去了与敌人的足够距离后就只能依靠手中的棍型武器来和敌人交战了,要不然肯定会败得很惨。 当匈奴骑兵纷纷拿出家伙准备和汉朝骑兵进行马匹上的肉搏时,司马锦开始做了个动作,一个类似让汉兵投出手中黑棍的动作。 下一刻,五百零一个匈奴骑兵看见无数只黑色的投枪黄蜂般飞投向了自己,整整五百零一支投枪从不同角度飞向了匈奴骑阵。 当五百匈奴骑兵被从投枪尖头反射来的阳光照射到眼睛时他们才意识到了危险,因为投枪非常锋利,而骑兵向来都是不善防守的军种,面对这种情形唯一的求生之道就是转身逃跑。 不过他们连逃跑的时间也没了,转眼间一支金色投枪已经射入了匈奴将领的xiong部,匈奴将领随即坠下了马匹,就此一命呜呼了。而这支投枪就是司马锦投出的,以他惊人的膂力和靠前的位置率先射落了一个匈奴将领。 然而金色投枪的来势还没尽,由于将领身边往往是士兵最密集的地方,金色投枪仿佛恶狼入羊群,瞬间洞穿了匈奴将领身后的十个匈奴骑兵的身ti,这十人中枪后纷纷倒下,鲜血狂喷。 匈奴兵再次出了惊讶声,这次连左右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也不例外,任他们强自镇定也难以再去掩饰和克制,博识如右谷蠡王者也是大声叹息不已。 然后第一批投枪进入了匈奴骑兵阵型,一个个骑兵随即倒下后一命呜呼,长眠地下。然后是第二批投枪的洗礼,伴随的是又一批匈奴骑兵的倒下,当最后一批投枪降临时犹自坐立在马匹上的匈奴兵已经没有了。 恐怖的投枪,恐怖的汉朝骑兵,平均每支投枪都能射杀二三个匈奴骑兵,而司马锦的金色投枪更是贯穿了十一个匈奴兵的身ti。 城楼上的看着遍地的匈奴人尸体,回忆着刚才的恐怖画面,在小心的偷看一下军容完整的五百汉朝骑兵,不由再次出了一声惊讶。 这支五百人的投枪军队必将一战成名,汉朝骑兵的恐怖名声也必将从此名扬天下。 这恐怖的投枪是司马锦早在马邑时就让桑弘羊等工匠jing心打造的,准确来说是按照司马锦的设计结合汉朝骑兵的特点量身定做的,当时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出它的威力,即使是卫青也不能,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再小看它的威力了。 当城楼上的匈奴人回过神来时,五百汉朝骑兵早已在司马锦的命令下排好阵型,大声喊着“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平时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匈奴兵听到这个汉兵鼓舞士气的口号,肯定没有人会相信,肯定会不屑地反驳一句,可是现在不同了。此时此刻,这“汉军威武”四字是如此贴切,如此可怕,如此地能够震慑匈奴兵的心灵。 毕竟是整整五百零一个jing锐的匈奴骑兵,在不到一口茶时间里全部从活人变成了死人,而且死得还这么惨和可怖。不但如此,五百汉朝骑兵竟然无一倒下甚至是没有一人受伤。 无论是匈奴骑兵的惨败还是汉朝骑兵的大胜,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除了亲自目睹这场战役的人。 司马锦还是一脸冷俊,五百骑兵也是,不过他们的内心此刻都为刚刚取得的成就而开心不已,从此,他们的信心和决心会更大,大到没有什么会让他们害怕和逃避,这就是打胜仗的好处之一。 “这是真的吗?”一个叫大牛的匈奴兵自顾自的说道。 “不可能,绝不可能,汉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另一个犹自不相信眼前生的一切的匈奴兵厉声喊道,因为死者中有他引以为傲已经被提拔为骑兵的哥哥。 当五百汉朝骑兵和司马锦自豪地看着城楼上匈奴兵的慌乱表情和举措时,右谷蠡王第一个从震惊中醒了过来,强稳住心神急忙建议道:“可让城楼上的弓箭手攻击城下汉兵,让他们有去无回。” 左谷蠡王早已吓得哆嗦不已,听到还有人敢说让匈奴骑兵有去无回之类的话,当然是不会再相信,不理右谷蠡王的建议,颤声命令道:“本王有令,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跨出城池一步,更不可轻易向汉兵攻击,违令者斩。” 很显然,刚才的交锋已经把原本狂傲的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从狮子变成了驯服的绵羊,不但是他们两人,其余的匈奴士兵也是。 这就是实力,实力的差距能够震慑住对手,能够让对手的原本的优势丧失殆尽,转而获得许多劣势,如此,司马锦的目的也达到了。 当原本凶猛的狮子变成了柔顺的绵羊市,司马锦手下这群已经变成凶狠的恶狼逮住并吃掉绵羊就只是时间和机会问题了。 “楼上的匈奴将领听着,”司马锦威武地骑在宝马上,大声说着,“晚上就是你们七万人的死期了,看我威武汉军如何杀光你们这些懦夫。” 接着,司马锦手一挥,五百汉朝骑兵整齐划一的跟上司马锦回驻扎在不远处山丘旁的营寨去了。 刚才那次交锋之前,恐怕没有一个守城匈奴兵,会相信汉兵敢来攻打固若金汤的云中城,更不会相信人数上不占优势的汉军,会真的把堂堂七万雄壮匈奴兵消灭殆尽,不过现在他们信了,他们相信自己的七万人会真的在一晚之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他们不知道汉兵究竟来了多少,而他们也不会再去了解了,因为他们连出城的勇气都没了。 让左谷蠡王郁闷的是,刚才穿着金色铠甲的汉朝将领并未说明究竟会在哪一晚上来攻打云中城,不过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不能再麻痹大意了,要时时刻刻准备着和汉兵决一死战了,毕竟作为一个军人,他也深深地知道只有将对方打败了或是杀死了才能让自己继续存活,而这一切都得通过防守来实现。 进攻对于七万匈奴兵来说现在只是奢望了,虽然有右谷蠡王极力主张用弓箭来射杀汉兵,不过没有人会敢这样做了,因为谁也不知道汉朝骑兵手中的投枪什么时候会再一次出手射向自己人。 于是司马锦和五百手下大大咧咧地走了,没有人敢说一句反驳的话,更没有人敢放一支箭,即使大口的呼吸他们也不敢了。 五百汉朝骑兵仿佛一下子变成了追命使者,而这些使者的领司马锦则成了死神。 这一战如此诡异,以至没人相信这是真的。 匈奴守城将士噩梦即将开始。 83.第79章 待司马锦穿着金色铠甲,骑着汗血宝马,带领着五百凯旋骑兵回到营寨时,慕容婷在冬梅的陪伴下早已在寨门口等待。 司马锦见状心疼不已,急忙下马道:“婷妹何不好好呆在帐篷之中等待为夫得胜归来,何苦在这苦等呢,等了多少时间了?” 慕容婷笑而不答,看着英俊潇洒的爱郎,不由伸出素手圈住司马锦的粗壮臂膀,然后深深地看了司马锦一眼。 见女主人不答,冬梅见势就要说出实情,却被慕容婷急忙阻止了。 司马锦见状已明白慕容婷肯定已经在这等候了好一段时间了,便心疼牵住慕容婷滑顺的手,也是深深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就一起来到了慕容婷的营帐外。 刚要进入,司马锦陡然止步,猛然看向帐篷外犹然站立着的护卫兵厉声喝问道:“你们这个护卫兵是怎么当得?” 众护卫兵纷纷跪倒在地,低声谢罪请求原谅。 慕容婷于是紧紧握住了司马锦的手,牵过来说道:“锦郎不要怪他们,是婷婷自己非要出来的,我们还是进去吧。” 如此,司马锦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便一起进了帐篷。 慕容婷先开口询问道:“锦郎,刚才怎么没有看见李将军和卫将军他们呢?” “哦,他们都有任务出营去了。”司马锦随口答道。 慕容婷闻言担忧地提醒道:“那锦郎现在一个人可要千万小心。” “放心,”司马锦自信地答道,“一些小毛贼也能大闹天宫不成?” “小毛贼?”慕容婷虽然不清楚敌人到底有多少,不过她却探听到了对方是凶悍的匈奴人,依照自己从小到大的所见所闻来看,这匈奴人是非常难对付的,这才惊讶地反问道。 “婷妹放心好了,为夫定让这些匈奴兵尝尝我大汉军人的厉害,要他们知道大汉朝现在不但有了许多良将,还换了个英明神武的皇帝。”司马锦依旧自信,说得神采飞扬。 慕容婷竟然看得呆了,试问天下还有谁敢说出这种大话,换了任何人说着话她都不会相信,可是司马锦说得她却相信,而且爱听。 “锦郎刚才说话的样子可真好看。”慕容婷不由叹道。 “是吗?那以后为夫就多说些这样的话好了。”司马锦笑着说道。 “不要,”慕容婷娇声拒绝道,“婷婷不想这种战事经常生,更不想锦郎天天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仗。” 慕容婷这话说得很含蓄,不过司马锦完全能够理解,于是点头道:“那好,就让我们这次赢得彻底点,好让匈奴人翻不了身。” 慕容婷闻言这才浅浅一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锦郎能否给婷婷讲讲家里的情况啊?” “家里?”司马锦一时明白不过来,再看慕容婷那埋怨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指得就是司马锦的家了。 司马锦当然不会说出他曾经在韩城的那个家的情况,便一手圈住慕容婷纤细的腰肢,一手拉起慕容婷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耐心地说道:“我们的家在深宫之中,宫中住着我的母后王太后,还有我的总管大人阿杰,我从小到大的侍从,至于其它的以后婷妹自会知道的。” 慕容婷显然对王太后更再意一点,于是接着问道:“能够具体地讲一些关于母后的事吗?” 司马锦沉思了一会,因为王太后到底是怎么一个人,他自己也不是非常了解,毕竟和她也不过接触了一个多月时间,而且这一个多月间也是偶尔才见见面的,只得生涩地应付道:“母后为人和善,处处为我着想,雍容华贵。” 司马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能想到的就这些了。 本来慕容婷还想要求司马锦讲一些关于司马锦前妻阿娇的事情的,不过此刻她真的不想破坏这么愉快轻松的气氛,便忍住不再询问,而是静静躺在了司马锦的宽厚且温暖的怀抱里,轻声说道:“人家说一如侯门深似海,入宫的女人更是难以再能见到外面的世界了,不晓得婷婷也会这样?” 司马锦当然不会允许自己心爱的人,今后过着这种悲惨寂mo的生活,便慨然承诺道:“婷妹放心,为夫绝不会让婷妹不快乐,相反会让你每时每刻都觉得幸福无比,而且这也是答应了岳父大人的啦。” 慕容婷闻言高兴地点了点臻,然后又幽幽叹道:“婷婷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希望能够天天看到锦郎就非常知足了。” 司马锦显然没想到慕容婷的要求如此简单,不过现在的他是不会理解这个如今看来如此小的要求,今后会对他造成了多么大的困难的,因为他的征程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在未来等着他,时间将会是他最大的敌人。 虽然司马锦由于修炼天地神功可以一定限度的延长生命,也就是延长自己能够使用的时间,可是他却不能在同一时间再分出同样多的时间来做其他事情,毕竟时间的消逝对于每一个人在客观上都是一样快的。 司马锦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把慕容婷抱得更紧。 好一幅“英雄美人图”,直羡煞天上神人。 “报,陛下。”一护卫兵小心在帐篷外喊道。 “说。”司马锦保持着姿势不动,随口说道。 “卫青将军此刻已经在大营之中等候,叫人来向陛下您通告。”护卫兵清晰地回答道。 这种温馨的时刻,不要说慕容婷,就是司马锦也是不忍丢失,这一刻司马锦有了抛弃世间一切俗世的念头,不过想想自己今生的责任和任务就瞬间恢复到了豪气万丈的样子,小心扶起慕容婷,柔声道:“婷妹。” 慕容婷立刻用两根青葱玉指碰上了司马锦的嘴,说道:“锦郎不必再说了,婷婷已经知道了,国事为重,等有空了记得来看婷婷就好了。” 司马锦欣慰地看着慕容婷,感激她的懂事和理解,不想再说什么,陡然起身离开了帐篷。 看着司马锦离开的背影,慕容婷再次回到了和冬梅的两人世界,她偶尔也会怀念年轻时自由自在游荡在乌桓大草原上的情景,不过为了心爱的锦郎,牺牲一些自己的自由也是值得,只要锦郎深深爱着自己就行了。 因为慕容婷深深爱着司马锦,为了爱,一切都值得。 “末将参见陛下。”两个声音同时在大营帐中响起,一声当然是来自卫青,一声却是来自年轻的霍去病。 从表面上来看,霍去病要比司马锦年轻几岁,不过实际年龄当然是司马锦要小几岁了。 司马锦和霍去病两人各自对望了一眼,司马锦显然没想到霍去病这么年轻,而霍去病同样也没想到当今圣上也是如此年轻。 看到司马锦正打量着自己,霍去病不敢再观察眼前的九五之尊,不由低下了头,不过刚才一眼,霍去病已经被皇帝的外貌和气质所感染和震撼。眼前的这位皇帝身上所显示出的惊人气质是自己从小的舅舅卫青都比不上的,甚至还要差许多,不由心中既高兴又担忧。 司马锦也在刚才那一眼中看出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不凡,他的眼神中尽是杀伐之色,当然还透露着勇猛和难得的老练,虽然他还很年轻。 司马锦心里高兴,不由笑着问道:“卫将军,这就是你说的外甥霍去病?” 卫青抱拳答道:“正是,请陛下点评指教。” 霍去病再次感受到了眼前皇帝的出众和伟大,因为舅舅卫青恭敬的言语和表现,从小在他眼中的舅舅都是沉稳和略微傲慢的,从来表现的都是强悍和不屈的一面,虽然那时候他们都很穷,可是他们舅甥都有着与生俱来的铁骨和大志。可是现在,在皇帝面前,卫青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犹如自己在舅舅面前时一样恭顺。 “听说你一直向杀敌报国,为国效忠?”司马锦正视着霍去病说道。 霍去病还是不敢抬头,却是朗声答道:“是的,陛下。末将不但要为大汉抵御入侵的鞑虏,还要为百姓谋福利,让大汉子民永享太平。” “去病,不可在陛下面前乱说大话。”卫青闻言不放心的喝止道。 霍去病没有反驳,而是已沉默的来表明自己坚定的志向和决心。 “好,”司马锦欣然地看着霍去病,喝彩道,“既如此,可愿助寡人击败这些占领了我朝四郡的匈奴兵?” 霍去病霍然下跪抱拳道:“末将愿意。” 司马锦扶起霍去病,这才现原来自己和霍去病差不多高,而容貌亦是俊秀洒tuo,不由再生好感,吩咐道:“可领兵每日晚上前往云中城外不远处,不断敲鼓呐喊,假装出兵攻城。” 虽然不知道司马锦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但作为汉朝军人,所要做的就是服从上级特别是皇帝的命令,便铿然抱拳厉声应道:“遵命,陛下。” 不过一旁的卫青却提醒道:“陛下,去病此次还带来了五千jing锐骑兵前来相助我军攻下云中郡。” “哦,说说这一路上的经过吧。”司马锦要求道。 “末将是在中途遇到去病,当时去病正遵从威武将军公孙贺的命令,从五原郡出前来支援我军。然后末将就带着去病以最快的度回到营寨复命了。”卫青诉说道。 “嗯,原来如此,怪不得会在李广之前赶来了。”司马锦说道。 “那是否让去病带着那五千骑兵去扰敌呢?”卫青问道。 唯一沉思,司马锦拒绝道:“不必了,传令让那五千骑兵好好修整,不日就有重要任务安排给他们了。卫将军也让手下士卒好好休息,等候李广将军归来时一起帮忙制作器械就是了。” “对了,陛下。公孙贺将军让我带话,说五原郡现在已经严加戒备,绝不会再生失陷的事情了,同时等待着陛下的下一步行动。”霍去病回忆道。 “好,知道了。”司马锦不露任何吧表情,似乎早已知道似的,转头对他们说:“没事了就退下吧。” 于是卫青和霍去病齐齐抱拳领命去了。 李广离去的当天晚上,在当地居民的引导下,终于在一条不知名的大河上游找到了一大片竹林。他们不敢休息,因为砍下这些粗壮的竹子要费去不少时间,而且还要笨重又小心地运回大营,所花的时间更是会多上许多。 经过了当天半个晚上以及半个白天的不停砍伐和装载,整片竹林几乎被砍伐殆尽的情况下,李广和手下一万人终于看到了司马锦所要求砍伐的数量,可惜时间只剩下了半天。 看着已经整整齐齐被装载在几千匹骏马拉着的运输车上的无数竹子,李广似乎看到了自己可悲的下半生,一个被别人嘲笑和讥讽的下半生,因为他没有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所以被革职的事实而引起的。 然而经历过无数挫折的李广是不会放弃的,即使当年自己被匈奴人俘虏时,他也没有放弃而是机敏地逃tuo了出来,这次任务显然还是有点希望的。 当年李广因为带得汉兵少,不小心中了匈奴的埋伏死战被擒,被捆绑着前去匈奴王庭接受匈奴单于的落,不过李广依靠自己的才智和经验,在途中假装昏睡而后,伺机挣tuo束缚并射杀了看护的匈奴小兵,最后依靠自己惊人恐怖的骑射技能,吓退追击的匈奴兵而逃tuo了出来,那次大难不死的经历对李广的影响极大。李广不但因此被革了职,而且还因此深刻理解了战争的残酷,不过后来侥幸被重新重用,总算是给了自己又一次报效国家为国效忠的机会。 可是现在危机再次降临,他同样选择决不放弃。同样巨大的困难,只不过上次是和匈奴兵角斗,现在是和时间老人了。 “兄弟们,你们认为本将军怎么样?”李广大声问道。 一万汉兵已经通宵了一夜,而且连续行军和工作了一天一夜还多,早已是疲惫不堪,闻言却是陡然一震,朗声应道:“将军待我们亲如兄弟。” 如此状况下,汉兵的回答犹然这样中气十足,李广深得兵心可见一斑了。 “那么就给我鼓起jing神,在傍晚日落之前把放在我们眼前的竹子运回大营吧。”李广继续说道。 众士兵的声音短暂一顿,尽皆怀疑眼前这个艰巨任务被完成的可能性,不知道是谁率先答道:“将军带我们恩重如山,我们怎么能辜负将军的重托和期望,我们一定会尽全力而为的。” 开始一个人的声音,渐渐变得多了起来,渐渐地许多许多“将军放心”的话语淹没了众人的疲惫,更是褪去了众人的怀疑和畏惧,士气为之一振。 “那好,不愧都是我李广的兄弟,等完成了任务本将军请大家喝酒。”李广欣慰的喊道,这一刻他觉得眼泪都快要溢出眼眶了,至少有些老兵已经被眼前的情景感动的流下了眼泪,因为他们知道此次任务的艰巨和不可能。 不过他们还是上路了,以最快的度,以最近的路线,以最饱man的jing神,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毅力在起作用,而产生出毅力的则是男人间,将士间的义气。 没有人能够低估义气的惊人力量,特别是对于女人来说。 而李广此刻则是充满了信心。 84.第80章 当暮色降临时,整个云中城都透露出一丝恐惧,而随着夜色的越加浓重,这种恐惧越的明显了。 “大牛哥,你当兵的时间比小弟长多了,你看汉兵什么时候会来打我们啊?”一叫阿兔的匈奴兵颤抖着问道。 “阿兔啊,这我也不知道,一段时间不合汉兵交手,竟想不到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看来这次我们是死定了。”大牛的声音也都点抖。 “要不,”阿兔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又大着胆子小声说道:“要不我们乘着夜色逃回大草原去吧。这里可不是我们匈奴人应该待得地方。” “笨蛋,”大牛拍了一下阿兔的脑袋,骂道,“不要命了,被将军知道了可是全家死光光的大罪啊。” “可是,”阿兔显然是下了逃跑的决定,不甘道,“逃跑尚有活命机会,难道你想让大牛嫂子守一辈子寡?” 大牛的神色变了,想到迎娶不久的jiao妻,大牛此刻是无比地想念,一瞬间,他也下了逃跑的决定。不过就在此时,隆隆击鼓声从不远处传来,传进了每一个匈奴兵的耳中,向是死神来催命的通告声。 “完了,现在想跑也逃不了了,外面肯定被可恶的汉兵给严密包围了,我可怜的妻子啊。”大牛说着哭喊了起来。 哭声陡然间从城楼许多地方响了起来,很多匈奴兵都已经开始畏惧和害怕,变得怯战和畏战。 对于常年打着胜仗,天天过着自由生活,偶尔干些抢劫其它民族财物的匈奴兵来说,如此困境的确是不曾经历过,所以他们的心理素质比不上汉兵。 当面临困境时,汉兵比匈奴兵更适应和勇敢,不过匈奴兵里面也有例外。 “哭什么苦。”一声大喝陡然响起,所有哭声顿时止住,众人齐齐看向说话之人,原来是右谷蠡王,他接着说道:“汉军有什么了不起,小小挫折就吓跑了你们的胆子了,拿出点匈奴男儿的血性来。” “王,汉兵就要进攻了,我们能扛得下来吗?”大牛卑微地问道。 大牛说完,众匈奴兵也齐齐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了右谷蠡王。 “混账,”大牛陡然吓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汉兵能吃了我们不成,只要我们鼓足jing神拿出点勇气,七万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看了看犹自彷徨畏缩的匈奴守兵,右谷蠡王站直强壮的七尺身躯,激励道:“本王料定汉兵今晚不会来进攻,你们只要尽忠职守,我们就能扛下来。(..tw无弹窗广告)” “胡说,”人群中走出来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说话的是左谷蠡王,“你当那个汉朝领是耍我们的吗。汉人最讲信用了,今晚不来明晚也肯定会来,兄弟固然要给我尽忠职守,还要多留个心眼,绝对不能马虎,出一点差错灭你全家老小。” 所有士兵陡然噤声,右谷蠡王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没再开口,因为他知道这是徒劳的,于是带着心腹手下率先下楼去了,身后传来“右谷蠡王慢走,本王不送了”的话语。 原本已经略微放心的心情此刻再次被提到风尖浪口上,气氛中再次透露出紧张和恐惧。 紧接着左谷蠡王说完话,又上来了一批守卫的士兵,使得原本拥挤的城楼变得更拥挤了。 整整一夜,霍去病带领着一干手下轮番击鼓恐吓,最要命的是汉兵的鼓声是每隔半个时辰才响一次的,汉军不但没有动一次真正的进攻,而且让守城的匈奴兵时刻无法入睡,只要想到白天生的恐怖一幕,就会让自己的身ti不由自主的抖。 不但是守城士兵,即使是那些强睡在汉人民房中的匈奴兵也久久的无法入睡,因为白天的那次汉匈交战的过程和结果早已传遍了整个城池,每个匈奴兵都在为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担忧。 见到朝阳已起,霍去病就让几千汉兵收拾装备回营去了,确切地说应该是睡觉去了,根据司马锦的指示,接下去的几个日子里,每个晚上霍去病都要带着手下去击鼓恐吓,每个白天则是用来好好休息。 这是司马锦独创的“疲敌之计”。 这天傍晚,看看夕阳都快消尽在西边的天空中了,卫青开始担心了,因为派去的侦察兵尚未回来禀告探查李广一万人情况的消息,可见李广他们还此刻还离大营很远,看来李广他们是真的完不成了。 司马锦正好从慕容婷的帐篷里出来,在大营门口看到焦急等待的卫青,笑着问道:“卫青等谁呢?” “陛下,等老李。”卫青恭敬地说道。 其实司马锦早就知道了,司马锦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卫青,然后命令道:“不用等了,迟早回来的,只不过不能准时到来罢了,卫青将军还是前去准备些打造井阑的器械和场地吧。” 听皇帝这么说,卫青也只好领命去了,走之前还不放心地看了远方一眼。 “卫青加上李广,还有个霍去病,此三人合力就可扫平匈奴草原了。”司马锦心里想道,然后独自会大营去了。 当天深夜,汉军营寨中来了一万疲惫的汉兵,带头的是个满脸不甘不悔恨的中年男人,李广。 听到马踏大地的声音,卫青就急忙出来了,急忙抚下已经身心具疲的李广,两人不由双双叹息了一声,这一声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和可惜还有不甘。两人虽然以前没有jiao往过,不过自从文治武功大赛期间结识以来就一见如故。卫青早已听闻李广飞将军的惊天名声,常常感叹李广的怀才不遇和不幸经历,而李广则是在白登上一战后开始由衷的敬佩这位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将军的才华和英明,视之为驱尽鞑虏报效国家的绝佳伙伴,可惜很快他们就不能再并肩作战了。 军人宁可战死,也不愿因为犯错而被取消继续战斗的权力,所以李广的眼泪和汗水在一瞬间融合在了一起,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两人莫逆之交,而此刻卫青则是爱莫能助,心中也是悔恨异常,悔恨当初没有阻止李广立下如此苛刻的军令状,这一刻卫青甚至觉得皇帝有点残忍和不近人情。 在其他汉军的帮助下,一万砍竹汉军磕磕碰碰卸下了所有的竹子,被卫青吩咐手下运往了制作的场地,然后李广在卫青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司马锦所在的大营门口,毕竟两天一夜没有吃喝一点东西,再加上繁重劳作使得体力严重透支,即使是李广这样的铁人也会倒下的。 这都是李广体恤属下的结果,所有砍竹的汉军都在工作过程中进过餐喝过水,出了李广,因为李广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但他还是抽出时间来让属下休息进食,兴许不这样,能够准时运回大营也说不定,不过李广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们,他是个好将军。 当李广来到大营门口时,一万疲惫的汉军也跟着来到了那里,看着兄弟们的眼神,李广知道如果自己让他们马上回去休息,他们是不可能同意的。 猛一提起jing神,忍住难过,李广高声喊道:“陛下,末将李广任务失败了。” 大营中一阵寂静,然后传出了清晰嘹亮的答应声:“李将军没有运来足够多的竹子吗?” “不是,”李广的眼泪再次失控,“是末将没有准时回来。” 李广轰然下跪,紧接着是令人惊讶地一幕,所有跟随地站在李广背后的汉军也轰然倒地下跪。一万人的下跪声惊动了营寨里的所有人,近在咫尺的司马锦当然不可能没有听见。 “卫青,交于你保管的军令状带了吗?”司马锦的声音再次传了传来,没有人能够猜透司马锦的意图,不过单从这句话的意思来看李广看来是要承担军令状上的处罚了。 当卫青艰难又缓慢的从怀中抽出xue白的丝绸时,卫青不自主地恳求道:“陛下,请饶过李将军吧。”而身后的一万人竟然也齐声高呼:“饶过将军”。 简单有力的四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总的来说是一群士兵对他们将军的爱戴的感情。 此时慕容婷也因为刚才一声巨大的震动而走出来帐篷,突然看到这么多人一起跪在司马锦的营帐之外,心中更加惊讶,担心锦郎的安危,问起身边的护卫兵才晓得了是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叹道:“倘若乌桓国有这种体恤属下又能征善战的将领,再加上爱戴将领忠于祖国的勇猛士卒,也就不会再遭受匈奴人的欺负了。” 不想过问太多的国事,也不在乎,心中相信文武兼备的锦郎一定能够处理好,慕容婷没说什么就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因为父亲慕容风临行前嘱咐过她,对于汉朝的国事千万不要过问,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就好了,慕容婷因此一直牢记在心。而慕容风之所以这么说,当然也是非常了解吕后的身前身后事了。 众人只见司马锦一袭便装,面色冷然地走了出来,一万人顿时不再呼喊,而他们的心也一下子收紧,变得紧张不安。不过司马锦立刻就换了一副表情,突然洒然一笑。这一笑再次改变了一万人的心情,大家都隐隐看到了希望,只不过司马锦还没有话。 看着老泪纵横的李广,还有站立着的脸露恳求之色的卫青,再加上后面整整一万名汉朝jing锐,司马锦又是洒然一笑,朗声说道:“寡人怎么可能违背大家的意思,又怎么舍得革除李广的将军职务,少了李将军谁来带领你们啊。” 众人安静地听着,待到听到一半时已经有人出了高兴的呼喊声,到后来则是响彻营寨的欢呼声,欢呼他们爱戴的将军不会离开他们了,他们还继续可以跟随他打仗了。 司马锦双手扶起李广,又看了看已经把欣喜写在脸上的卫青,说道:“李将军只要能够将功补过,就还是寡人的好将军,还是大汉百姓的好英雄。” 李广陡然再次下跪,以头磕地道:“定不负陛下厚爱。” 司马锦微微一笑,对卫青说道:“卫青把那军令状销毁了吧。” “不,”李广接话道,“请允许末将能够保留这块写有军令状的丝绸。” 司马锦看着毅然的李广,知道这次遭遇对李广的影响积极巨大,便点头允诺了。 对于听话的小孩子犯的错,有时候大人不惩罚反而是种最好的教育,而对于忠心的将军,有时候皇帝不下令惩罚则是一种最好的激励。可以预见,从今以后李广会更加卖力,更加勇猛,也更加优秀了。 此时此刻,许多老兵再一次流下了感人的泪水,只有他们知道李广这一生戎马的不易,也只有他们能够理解李广此时的内心感受。 “请陛下给予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李广开始主动请缨。 紧接着,一万汉兵也跟着呐喊,嚷着要为国效力,戴罪立功。 看着这一群虽然疲惫,但是斗志高昂的勇士,司马锦知道已经激励地差不多了,就下令道:“大战前的养jing蓄锐是获得胜利必不可少的,寡人命令你们先休整一天一夜,待到后天早上再整装待攻打雁门郡。” “就一万人吗?”卫青担忧地问道。 司马锦不答。 “末将领命。”李广一yao牙早已抢着抱拳铿然接受了任务。无论这次的任务多么难,他都不会在乎了,同样身后的一万汉兵也是。 “去吧,等候寡人的吩咐。”司马锦手一挥,示意他们可以去休息了。 李广带着一万疲兵缓缓告退,待到众人散去,司马锦看到卫青犹自皱着眉头担忧不已,笑道:“卫青不用多想了,寡人自有妙计,而且你也应该对李将军和一万汉军充满信心。毕竟没有一个士兵会愿意接受接连的两次失败的,所以攻打雁门他们肯定会成功的。” 卫青点头表示同意,皇帝都下了命令,作为臣子的他又岂能更改,虽然他是军中第二号人物。 “卫将军早点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集合工匠们督造井阑等一些攻城器械吧。”司马锦吩咐道。 卫青惊问道:“难道陛下还有其它的东西让我们制造?” 司马锦神秘一笑,道:“不错,是给李将军攻打雁门城楼用的。” 85.第81章 第二天白天,正当卫青带领着手下工匠紧张而忙碌地打造着攻城利器井阑的时候,司马锦突然来打了施工现场。(..tw好看的小说) 卫青正yu招呼众人向司马锦行臣子礼时,被司马锦示意阻止了,如此激烈和jing彩的场面和氛围,司马锦怎么舍得打破呢。 “卫青,井阑做的怎么样了?”司马锦询问道。 卫青抱拳答道:“禀告陛下,您所要的二十架井阑到现在为止已经完成了十架,相信到今晚为止就能全部打造完成了。” 司马锦耐心地听着,待卫青说完,陡然睁开刚才紧闭的虎目,扫视了正在忙碌的工匠们一下,然后目光集中到了卫青脸上,准确来说是眼中。卫青不敢回避,因为他知道司马锦有话要说了。 果然,司马锦紧接着肃容说道:“你说今晚那就今晚,今晚必须全部完成十架井阑,记住要保证它们的质量。” 卫青点头答应,然后继续说道:“陛下,末将有个建议,不知该说不该说?” “尽管说来便是。” “井阑结构虽然不是非常复杂,可是完全是个密不透风的大家伙,而且这么多竹子组合在一起,这重量也确实很大,所以末将建议在每个井阑下面加上轮子,攻城时就让强壮的士兵在后面推着移动,这样会省力许多。”卫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锦略一思索,露出了笑容,回应道:“本来寡人是向让我军士兵抬着井阑移动的,现在看来还是卫青你的主意要好一点,不过,一定要保证底部滑轮的灵活性,上了战场千万不能出任何错?” 卫青笑着抱拳应道:“是,陛下,末将理会得。” 卫青当然是为自己的提议能这么容易就被皇帝接受而高兴,而作为臣子,能够遇到一个明主永远是件最幸运的事。 不过卫青现司马锦还有吩咐没说。 “卫青,麻烦你在间隙时通知大家,让他们好好干,坚持一下,今天晚上还有活要干。”司马锦说到这,被卫青惊讶地打断了。 “尚需制造何物?”卫青问道。 司马锦没有丝毫不悦,说道:“长梯。” “长梯,那末将这就让手下去砍些高大树木来。”卫青不知道长梯的最终用途,不过按照他的理解,制造长梯肯定是少不了树木的,晚上要连夜制作,那么现在就得去砍伐了。 “不必了,”司马锦挥手阻止了卫青,笑道,“寡人要你们做的长梯不是用木头制成,是用竹子来做。” “竹子,这行吗?做得成吗?”卫青惊讶地说。 汉朝前期的那个时代,所有人的梯子都是用木头制成,即使广博如卫青者也从未见到过用竹子制成的梯子,甚至从未听说过。(..tw) “不错,就是梯子。”司马锦不容置疑地肯定道,“用竹子做长梯,表面上来看是要比用木头做成的容易破损一些,不过用竹子来做会更牢固,每个梯档之间只会结合的更紧,最重要的是竹梯要比木梯轻上许多。” 卫青惊疑地听着,以他的聪明在开始还是不能接受,不过依照司马锦说的真的能够做成,那么对于攻城来书确实要方便许多,而且还易于运输。 卫青相信他的皇帝肯定不会错,从马蹬到马蹄铁,再到先进的铁器制作方法,无一不是这位皇帝的明,这一次,卫青再次选择相信。 “既然如此,末将会督促工匠们连夜制作的。不过这原料竹子够吗?”卫青沉静地问道。 点点头,司马锦答道:“竹子的用量当初已经安排进李将军的砍伐任务里了,所以打造完井阑后剩下来的竹子应该足够再打造几把梯子了。” 卫青心中一震,显然想不到司马锦早已在两天前的李广立下军令状时就已经把今天的事情算计清楚,这种远见和韬略,试问谁比得上? “陛下英明。”卫青情不自jin地高声喊道,“请陛下放下,末将一定会遵照您的意思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的。” “好,”司马锦欣赏地看向跪立在自己眼前这一员虎将,鼓励道,“完成了任务,没人赏赐一定的奖励,就把你们从上次于单那里缴获来的物资和钱财赠与他们吧。” 卫青听着本想推辞,不过他知道司马锦从来都是君无戏言,慷慨大方的,也就再次抱拳代诸位工匠先行谢过了。 司马锦吩咐完就转身离去了,留下犹自感动和震撼不已的卫青呆立在当场。 匈乌边境大兴安岭一带。 乌桓军阵中。 “父亲,伊稚斜带领的匈奴兵从昨天到达之后,便把兵力分布在了几个重要的城池中,闭门不战,我军将士几次交战他们都坚守不出,如此,我们还怎么大败他们啊?”宇文波向父亲宇文飞焦急地问道。 看着犹自有些年轻,经验尚浅的爱儿,宇文飞语出惊人道:“波儿,其实我们已经赢了。” “什么,父亲,您说我们已经打赢这场战役了,怎么可能呢?”宇文波显然一点都不相信,虽然父亲一直是他的偶像和榜样。 “波儿难道忘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了?”宇文飞说完笑着看了宇文波一眼,接着说道,“锦少临行前嘱咐我们只要吸引来匈奴的部分军队就行了,并不要求我们和匈奴人开战。现在匈奴右贤王已经带着五万大军来了,而且被我们稳稳纠缠在了这里,所以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也已经赢了。(..tw无弹窗广告)” 宇文波显然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甘地说道:“父亲,难道这也算是打仗吗?没有兵器间的摩擦,没有士兵的死亡,请父亲让孩儿带领手下杀过去,攻下几座城池来给父亲看看。” 看到爱儿能够如此勇敢地主动请缨,宇文飞当然很高兴,不过这勇敢背后的是鲁莽,所以这勇敢千万要不得,要了只会过早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还有手下的士兵的。 宇文飞不jin摇了摇头,叹气道:“波儿啊,你这几年读了这么多汉人的兵书,也跟了我有段时间了,可是你还不理解战争的真正目的。” 宇文波显然不服气,反问道:“父亲,孩儿懂,战争的目的就是大败对手,获得胜利贝。” “错。”宇文飞斩钉截铁地喝道,宇文波顿然吓了一跳,一向对自己慈祥疼爱的父亲何时语气有这么重过,不jin低下了头,向小时候犯了错误一样等待着父亲的教诲和惩罚,不过宇文飞当然也知道孩子长大到现在这种地步,打骂已经是个绝对错误的教育手段了,只有耐心教育和以身作则才是唯一有效的途径了。 理了理心里要说的话,宇文飞缓缓地满含深意说道:“波儿啊,其实战争是为了换来和平,这和平短暂也罢,长久也罢,归根究底都是战争的目的。也许这和平的结果是一个国家统治了另一个国家,又或许是两个国家同时妥协了,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百姓们所乐意看到的和接受的,因为他们会为此付出许多生命的代价。打仗如果能不死人就尽量不死人,能不交手就尽量避免,毕竟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宇文飞大半生都耗在了战场上,看到过无数人的死去和受伤,早已是厌倦了这种场面,有时候不得已出兵打仗,宇文飞也会尽量减少双方的死亡数量,即使对方是敌人也是如此。 “记住,和敌人交战时,如果己方的士卒能够死得比对方少,那么你就赢了。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汉人兵法书《孙子兵法》中就曾提到过这点,说这样才是上上之策。”宇文飞继续说道。 “真的有这样的战役吗?”宇文波问道。 “有,当然有,一切只要你有绝对的实力,那么你就能够震慑住敌人,震慑到敌人不敢拿起武器来和你决斗,只剩下投降的力量。所以实力就是战争中获胜的硬道理,也是你以后需要全力提高的地方。”宇文飞耐心地答道。 “实力就是硬道理。”宇文波独自呢喃,进入了沉思的状态。 宇文飞不忍打扰,待到宇文波脸上开始显露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时,他才继续说道:“而且我们的对手伊稚斜也不是吃素的,为父可以判断,他的能力我们乌桓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不过幸好他还有自己的事情和目的没有达成,才会甘心和我们这样耗着。” 看着目露忧色的父亲宇文飞,宇文波的傲气再次上涌,大声说道:“父亲放心,如果伊稚斜敢放马过来,孩儿就让他知道我乌桓勇士的厉害。” 这次宇文飞没有再摇头,而是把无奈藏在了心里,因为他现一个人全方面的提高单单靠教育是不行的,更重要的实践,实践就是成长的硬道理,离开了实践一切说教都是废话和虚幻。 所以宇文飞不再讲解伊稚斜的可怕和英明,而是等待着下次实践宇文波的机会的到来,希望早日能够把儿子磨砺成一个不能说优秀至少是合格的将领。 不再理会宇文波,宇文飞大声命令道:“全体将士听令,传我命令,原地扎营休整,全军警备。” 宇文飞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防守和进攻都非常有利的地方,而宇文飞虽然料定伊稚斜不会出兵来袭击乌桓军,不过这么多年的行军打仗,小心谨慎已经深深融入了他的血液,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了。 再看伊稚斜的防守策略,他把五万匈奴兵合理地分配进了各个边境要塞,把各个城池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同时,还非常有效的抵御了乌桓的进一步侵扰,如此防守,乌桓军除了在一些小镇小村落进行sao扰和抢掠之外,已经别无选择。照道理依照宇文飞非常正派高雅的作风,原本不会屑于干些这种小事,不过为了让匈奴兵保持足够高的重视和警惕好稳妥地吸引住敌军,另一方面也为了保持乌桓军人的血性。 一个军队如果忘记了如何去杀人和打斗,那么离灭亡也就不远了,沙场宿将宇文飞深明其理。 现在安心地坐立在一座主城上的伊稚斜,旁边站立着海军师、右大将,当然还有左大将,只不过左大将在伊稚斜的军中已经完全成了一个摆设,伊稚斜不会允许他带领一个士兵,如果左大将敢反抗,死是唯一的结果。 在伊稚斜的强悍下,在海军师的阴险下,还有谁能够不屈服和妥协,所以现在的左大将,已经完全不受军臣单于和于单的控制了,只会一味地向伊稚斜等人拍马屁了。如此之人,伊稚斜又怎么会看得上,说狠一点,右贤王于单手下他没有一个认为是可用之才,因为他自己的将领太出色了。 伊稚斜在等待汉军对驻扎在汉朝四郡的匈奴兵的反扑,等待着军臣单于父子的败亡,然后自己乘机起来控制匈奴国,目视着晴空万里下的远方乌桓军营的布置,伊稚斜不由询问道:“军师以为这支乌桓军实力如何?” 这海军师虽然曾入汉朝数年,不过身为伊稚斜的军师,对各国的军队情况都是比较了解的,只听他说:“属下以为,这支军队是乌桓国最优秀的军队了。” 伊稚斜哈哈一笑,说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海军师装作谦卑地说道:“属下不敢和主人相提并论。” 伊稚斜再次哈哈一笑,笑声中透露出无尽的霸气和得意,这海军师虽然智计高,但对伊稚斜却是非常的驯服,似乎早已看出了伊稚斜它日必为匈奴王的结局。 “据探子回报,这支乌桓军队的主将是乌桓名将宇文飞,此人沉稳老道,作战经验更是异常丰富,实在是个厉害的角色,能不和他正面交手就尽量不要了。单单看他选择的扎营的地方和营地的结构,就可以看出宇文飞的厉害了。”伊稚斜缓缓诉说着自己的看法,见众人尽皆沉默,给予了自己无上的尊敬,心中好不得意。扫视一下众人,伊稚斜向海军师问道:“它日我若为单于,军师以为我应该怎么没掉乌桓国比较合适?” 左大将陡然浑身一震,早已熟悉了伊稚斜的傲慢和强势的他,对于他如此赤oo地说出要成为匈奴单于的话,还是非常惊讶的,毕竟军臣单于的理论接班人现在还很健康地活着。不过他不敢说什么,因为现在他身不由己。 海军师似乎早已想好了对策似的,不假思索地答道:“乌桓向来孱弱,历史上更是被我大匈奴打败过许多次,如今乌桓虽然换上了年轻有为的国王,可惜乌桓改变不了他们缺少优秀将领的大缺点,举国之内恐怕除了宇文飞之外,再也找不一个有资格和主人一战的将军了,这是乌桓内部的情况。乌桓外部,除了我匈奴外与乌桓关系最为密切的就是鲜卑国了,这鲜卑国虽然和乌桓国原本同属一个国家的两部分,不过近些年来结怨一直很深,所以要灭乌桓需先联合鲜卑,如此便可容易多了。” 众人虽然讨厌海军师的萎缩样子和刺耳的声音,不过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合理和准确,所提的建议更是非常明智的。 “两国夹击乌桓的确是个好办法,那么我们接下去应该怎么灭掉鲜卑国呢?”伊稚斜欣赏地再次问道。 这次不但左大将又一次惊讶地震动了一xia身ti,连右大将也不由自主地脸色异常,微颤了一下。 因为伊稚斜的恐怖计划,消灭乌桓和鲜卑是什么概念,那是真个东部草原将来都会被伊稚斜统治,匈奴国的过境将大大延伸和扩大,如此丰功伟业恐怕连匈奴历史上最伟大的冒顿单于都会自愧不如。 伊稚斜原来如此恐怖,不过海军师还是神色不变,整了整衣袖准备再一次答复主人伊稚斜的提问。 86.第82章 “杀光马车车轮高的的乌桓男性就可以了。(..tw无弹窗广告)”海军一双散着谈谈幽光的眼睛下面的一张原本还比较看得顺眼的嘴巴中爆出了这一句话,让所有在场的人都不愿再看他的嘴巴一眼了,因为此刻,海军的嘴巴里的she头是如此恶毒,除了伊稚斜。 “军师是指通过大规模地杀戮顽那些强抵抗的乌桓人,来威慑鲜卑人吧,”伊稚斜微闭上眼睛稍一思索,陡然睁大了似海军师般阴森的眼睛,点头道,“好,军师这招果然高明,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的。” 两人彼此会意地看了对方一眼,暗暗一笑,这一切看在众人眼中,还是恐怖和震惊。 伊稚斜的野心和海军师的残忍在几句话中体现的活灵活现,如果今后在实际应用中也能有刚才谈话的默契和毒辣的话,那么司马锦即使彻底击败了军臣单于和于单的话就只会迎来更加强大的敌人了。 伊稚斜此时已经腰杆笔直地站立在城楼之上了,遥望着远方的美丽草原风光,伊稚斜突然下令道:“右大将听令。” “末将在。”右大将铿然抱拳应诺,不敢丝毫犹豫怠慢。 “传令每一个守城匈奴兵,不管乌桓军如何挑衅和羞辱都不可轻易开门出战,更不可私自出城去,违令者。”伊稚斜说完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右大将连大气也不敢透,虽然他跟了伊稚斜已经不少年头了,不过他现自己的想象力永远跟不上伊稚斜野心的膨胀,伊稚斜每次说的话语和实施的行动都大大出自己的估计,见伊稚斜下完了命令就急忙抱拳答应着去了。 如此,乌桓大军和伊稚斜的五万强悍匈奴兵对峙连续几天都没有任何大的交战,即使连小的互相摩擦都很少生。 云中城附近。 云中城内的匈奴守军已经连续三个晚上没有谁过安稳觉了,不要说小兵的上级将领不允许他们休息放松,他们自己也是非常不情愿轻易睡去,因为一旦睡去就会完全失去警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攻来的汉兵就会轻易夺取他们的生命。所以充满恐惧的三个夜晚已经把城内七万匈奴兵弄得白天也哈欠连连,有气无力,有些身ti虚弱心理比较脆弱的匈奴兵更是因此而一病不起,整天唉声叹气,抱怨连连。 这天上午,右谷蠡王出府来巡视守军的情况,让他看得触目惊心的是一片片的匈奴壮兵变得士气低落,斗志全无,现在连原本良好的身ti条件也因为连日的不良睡眠变得很差。 三日前的城楼前一战让右谷蠡王惊讶不已,而那一战对匈奴兵造成的巨大影响同样也让他异常惊讶,竟然能够就这样深深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中无法抹去。如果现在汉兵大军来袭,显然是非常不利和危险的,右谷蠡王虽然想到了,可是眼前的一个个呼呼大睡的匈奴兵显然不会被轻易叫醒的,仅凭他一个人和少得可怜的手下,根本不可能。 右谷蠡王深信汉兵不会在夜晚进攻云中城,不为什么,就会司马锦临去前留下的一句会在晚上进攻他们的一句话。这几年的战争岁月,早已经把他的眼光锻炼的无比犀利和透彻,他知道对方的主将是在恐吓,哪有在偷袭前前告知对方具体攻打时间的军队的。可惜没有人会相信的他的猜测,包括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 这几天右谷蠡王内心的不祥之感越来越强烈,隐隐觉得汉兵不可能一直和自己的七万人耗下去,肯定会在近几天来攻城,而这三天之所以只击鼓不出兵的原因,很可能是在秘密做着大战前的准备,而自己这边的防御准备则是越来越糟糕,随时面临着崩溃的绝境。 早上自己的亲信中有人来报道说,现有一支一万人的汉军部队快地朝雁门郡方向奔去了,对此右谷蠡王有想过派兵给一万汉兵造成点麻烦,不过现在不但云中城极其危险,自己手中又苦于没有一点兵权。 大约是在午饭前一会,又有一个爬出去的亲信飞马来报说,有一支大约五千人的汉朝骑兵部队偷偷潜伏出了此地,结果在某个地方突然失去了踪影,情况诡异,右谷蠡王也已经失去了冷静和稳重,斗志也开始被消磨掉了。 在自己的一举一动完全被对方熟知和控制,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诡异和可怕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感到害怕和无助,老练如右谷蠡王也不例外。 所以当二十架巨大的竹制井阑出现云中城楼外围不远处时,右谷蠡王已经觉得这场战役是要输了,而云中城是丢定了,自己这七万人的性命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这时守城的个别小兵也已经现了前方的庞然大物,一个个都高过城墙二三米的怪物正在一点点靠近城墙,度虽然不快,可是给人一种无法阻止的强烈感觉。 “快醒来,赶快防守。”右谷蠡王大声喊道,虽然处于被动,他也不想放弃。 所有人被这大声一喝,全部清醒了,连懒腰都忘记伸了,一个个抱头鼠窜,急着跑下城楼。[..tw超多好看小说] 右谷蠡王见势不对,急忙命手下分成两批,一批守在下楼一个出口,自己带着另一批人拦住另一个出口,见有个吓得惊慌失措的匈奴兵急忙冲将过来,右谷蠡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毫不犹豫地砍下了那小兵的头颅,然后大声喝道:“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众人凛然,不敢再乱动了,老兵的作用在这一刻充分得到体现。见颓势已经略微被止住了,右谷蠡王本想再说几句鼓励的话,不过井阑已经就在面前了,防守已经迫不及待。 守城的匈奴兵丝毫看不清井阑里面的虚实,除了用弓箭射击,他们想不出更加好的攻击方法了。然后一支支箭羽刚接触到井阑坚固的外部竹结构就被弹射落了下来,掉在了平地上,对井阑的前进丝毫没有产生影响。然而这井阑显然还不是单单庞大而已,他还是强大的攻城工具,此时此刻一个个汉朝的弓箭手已经登上了井阑的射处,把一支支箭羽搭上了弦上,只等一声令下就能把城楼上的一个个匈奴兵射成一只只刺猬。 此战汉军把五千控弦之士悉数派上战场,指挥这场战役的是新近名扬匈奴国的汉朝年轻名将卫青。为了反射刺眼的阳光,给匈奴兵更大的震慑作用,卫青披上了司马锦亲自赏赐的银色战袍,此时站在穿着黑色铠甲的众汉兵之中显得特别明显。 右谷蠡王当然看到了卫青的身影,但从感觉上来判断他也知道这穿着银色铠甲的将领就是这场战役的起者和指挥者,如此威武之将军,着实不可小视。 如此装备和将领,汉军可谓战无不克。 只见卫青高举双手用力一挥。 下一刻,一支支拇指粗的箭头刺进了城楼上匈奴兵的身ti,有的被射了一箭就轰然倒地了,有的被射了好几箭才倒地,总之他们一个个都倒地了,一个个临死时的眼神都是恐惧和害怕。 显然城楼的战斗已经惊动了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他们纷纷上楼查看情况,当然他们也想过就此逃跑,因为他们太想了,可是他们不能。 堂堂七万大军尚未一战就全部撤离,将来即使左贤王于单能够原谅他们,整个乌桓国都不会原谅他们,不但如此,还会永远鄙视他们,所以他们必须要战,虽然不需要死战。 当一批批匈奴兵倒下的时候,一批批匈奴兵又被左谷蠡王叫上了城楼,有yu逃跑的匈奴兵,右谷蠡王下手则更加狠,专砍人四肢,让人临死前都还要经受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所以没有人敢逃。 一具具被锋利的箭羽射中的匈奴兵已经快躺满了城楼,一声声临死前的喊叫声还在不断响起,浓重的血腥味也还在不断弥漫和扩张,因为它的源头有着源源不绝的鲜血狂涌出来。由于城楼上的人本来就密集,因此伤亡也就特别快,可是汉军的箭羽仿佛永远射不完,而汉军的弓箭手也仿佛不会疲倦似的,一只只箭羽不断从井阑上部的一个个小孔中攒射出来。匈奴兵是不可能射中汉军的,他们这能被当作箭靶。 汉军的箭羽当然是被那些能工巧匠连夜赶制的一部分东西,而弓箭手则是轮番上阵的,毕竟对于五千弓箭手来说,这些井阑的小孔还是太少了,五千人刚好分成三批轮番上阵,因此以三支箭羽刚好能够射死一个匈奴兵的方法来计算,一轮过后刚好能够射死一千匈奴兵,由此可见匈奴兵的死亡有多么快了。而事实上,两支锋利的箭羽已经足以把一个人给射死了,不要忘了汉军的箭头是依照司马锦明的特殊方法制成的。 七万匈奴兵竟然对于这些汉军的进攻没有丝毫的办法,恐怕他们不会想到这支卫青带领的卫青军队只由五千弓箭手和五千步兵组成,如果匈奴守将能够明智地派出骑兵来进行冲锋攻击,谈不上能够冲破井阑,可是至少能够瞬间解决掉负责弓箭传输和移动井阑的五千汉朝步兵还是很容易的,不过匈奴守将已经没心思再去探查敌人的具体情况了。而右谷蠡王即使想到,他也做不到,没有足够的匈奴兵让他使用和指挥。当然匈奴兵还可对高大的井阑施以火攻之术,作为井阑的克星,大火能够在很短的饿时间里彻底摧毁高大井阑,不过在草原上打惯了仗的他们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们也不会想到,司马锦之所以让霍去病连续三天在晚上sao扰匈奴兵,就是让匈奴兵产生一种汉军只会在晚上才会进攻的错觉,为井阑能够在没有火把的白天作战做准备,没有燃着的火把来启他们,匈奴兵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用火攻的。这是司马锦前期准备的高明之处,也是他谨慎作战的体现。 所以匈奴兵把守的云中城是注定在今天要被汉军重新夺回的啦。 一个时辰之内,七万匈奴兵失去了将近二万人,而汉军至今还未死亡一个人,如此战役在攻城史上确实少见。不过今天一万汉军在卫青的带领下,在司马锦的帮助下创造了历史,而这也是历史的一部分而已。 在右谷蠡王扫视城楼的时候,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也悄悄地溜下了城楼,右谷蠡王见状没有阻止,因为这种情况下逃跑已经成了最明智的做法和举措。一味想着和强敌死拼来报国的将领不可能成为好的将领,因为死不是他带兵打仗的目的,而是要战胜敌人才是,所以面对强敌,右谷蠡王会选择暂时逃跑伺机报复。 右谷蠡王大手一挥,手下几十号人也跟了上去,一起下了楼,留下少数还在拼命射击妄图射死一个汉军弓箭手的匈奴兵。 见城楼上的匈奴兵已经越来越少,不再补充,卫青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攻城步兵,气势汹汹地向着云中城楼推进了。 在城楼大门被冲开的一瞬间,城楼上的匈奴兵也死亡殆尽,而剩下来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匈奴兵则被从井阑撤下来的弓箭手再次射了个全身都是洞洞。 卫青下令屠尽全城匈奴兵,确保城中不再剩下一个匈奴兵为止,如此才能确保云中郡的安全,同时也能彻底把剩下的五万人逼出城去。 就在这个夏天即将来临的季节,卫青以区区一万汉兵就攻下了由七万匈奴兵防守的坚城云中城,名声再次大扬,加上上次在平城击败于单十万匈奴兵的经历,使得他在匈奴人心中的威名已经和飞将军李广并驾齐驱了。 不到一个月,卫青就达到了李广大半生才到达的高度,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现在五万匈奴兵正朝着雁门郡飞奔逃去,一路上开始了有了交谈的话语,因为他们庆幸自己没有像死在云中城楼上的两万兄弟一样死得这么惨,他们活了下来,不过右谷蠡王的强烈不安感还没有消失,不但如此还有逐渐变强的感觉。 “禀陛下,卫将军已经顺利攻下云中城,让小的来请陛下入城。”一汉朝通信兵向端坐在营寨大营中悠闲地喝着慕容婷学着泡制的茶水报告道。 司马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显然不是因为战况,而是慕容婷的茶水的口味有点怪引起的。司马锦偷偷望了一眼慕容婷,见她也在盯着司马锦看,迫切地想知道这第一次为爱郎制造的茶水的饿味道如何。司马锦连忙用大声回应来掩饰刚才的神情道:“好,传我军令,全军两万将士拔营进城。” 怎么只有两万,汉军总共应该有着四万五千士卒,卫青带着一万人,那么剩下的一万五千汉军去哪里了? 87.第83章 当天晚上,司马锦和卫青等人出现在了云中城的大厅之中,其中还包括威武将军公孙贺。(..tw无弹窗广告) “末将有罪,请陛下责罚。”公孙贺事隔将近一个月之后再次见到英俊不凡气势逼人的大汉皇帝,又高兴,也有为汉朝百姓的庆幸,不过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 “责罚什么?”司马锦仿佛什么也不知晓似的。 公孙贺一愣,继续低着头答道:“臣失职,未曾守住重郡云中。” “你们有失职,是寡人失职了。”司马锦说道。 这次不但是公孙贺,连卫青也惊讶莫名了。 “是寡人没有充分考虑到匈奴人重新聚集在一起的度,才会导致这场大溃败,不过祸兮,福之所倚也。”司马锦接着说道。 “陛下此话怎么讲?”卫青问道。 不过当司马锦开始解释时,卫青已经明白了个大概了,不过公孙贺还是一头雾水。 “没有四郡的沦陷,哪来今天的完美收复,更不会换来如此好的大伤匈奴国力的机会,所以表面上你失职了,另一方面你确立功了。”司马锦笑着说道。 公孙贺显然没想到几天前的这场败仗还可以这样去理解,不过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自己接下去要做的就是感激和叩头了,于是公孙贺诚惶诚恐地大声道谢道:“多谢陛下不责罚之恩。” 司马锦和卫青相视一笑,在他们看来,这场收复失地的战争已经变得不是那么可怕和无助了,特别是对于司马锦来说,自己虽然韬略高深,武功更是近来突飞猛进,可是在统兵打仗上却是从未亲身真正的和敌人好好较量过,不过刚刚结束的这场战役已经完全证明了司马锦在这方面上的天赋和才华。 不过,收复才刚开始,而且尚未造成匈奴的国力大伤,好戏才刚刚上演。 “公孙将军先不要急着谢寡人,寡人还有个任务给你。”司马锦紧接着说道。 司马锦示意公孙贺起来说话就行了,于是公孙贺缓缓站立起来,整整衣服,然后抱拳说道:“陛下说来便是,某一定认真完成。” 公孙贺的祖先是匈奴人,所以血液中充斥着一种野性,一种大刀砍人和大口喝酒以及追求自由的天性,所以匈奴人对公孙贺的印象是野蛮和凶狠,只要被他抓到的匈奴兵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这种性格司马锦非常喜欢,因为对付蛮荒不化的人就应该这样,用生命来相威胁,不过目前司马锦需要的是公孙贺的另外一面。 “将军既然已经来到云中郡,就不必再回去了,好好守候在云中郡城中,等待着寡人的下一个命令便是。”司马锦缓缓吩咐道。 公孙贺如何肯依,早已被司马锦的命令给憋在五原郡中十来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反击的时候,却再次被要求守候在一座已经被收复的城池之中,公孙贺当然不能接受,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他是臣子,司马锦是皇上。 不过公孙贺的脸部表情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感受,司马锦哈哈一笑,问道:“公孙将军是否对与寡人刚才的安排难以理解或者是有点不甘心啊?” 公孙贺不答,因为他不敢答。 司马锦当然也已经知道了答案,笑着说:“将军难道不知道守城要比攻城难这个道理吗?” 这句话公孙贺当然知道,不过他的反驳是匈奴兵已经大败而回,如何还会再次袭来。 “将军也许会说匈奴兵刚刚大败向东逃去,如何还会杀个回马枪。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一旦剩余的五万匈奴雄兵在我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反扑,我们就会败得惨不忍睹毫无悬念。毕竟我们现在只有你带来的五千将士和寡人手中的三万汉兵而已,人数上的对比差距还是比较大的。只要有这种可能性存在,我们就要小心准备。”司马锦继续说道。 公孙虽然相较于李广要年轻不少,不过他们却有着某些类似的性格,其中之一就是用兵不够稳重,这一点更加年轻的卫青就做的很好,也是他年少成名的原因之一。想让公孙贺的野性成为他绝对的优点,就得弥补他存在的缺点。 见公孙贺终于点了点头,司马锦乘热打铁劝说道:“再者,云中郡初复,百姓尚且处在惶恐之中,匈奴兵余威犹在,显然已经经不起第二次战争的威胁了,所以将军留在云中的另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安抚受惊的百姓,让他们充分体会到新大汉朝统治者对他们的关心和照顾,以及无可撼动的强力安全感,这一点做到了,匈奴兵再来袭时,普通百姓也能变成骁勇猛将了。” 司马锦这番话说得旁边的卫青都已经热血沸腾,跪立在司马锦面前的公孙贺当然也是深有感悟,最终不断重复着司马锦的经典话语“百姓变为猛将”。 一旦百姓都变成了猛将,那么就是举国皆兵的境界了,如此,匈奴再强大那也是奈何不了汉朝的啦。 公孙贺陡然一震,卫青知道他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急忙带头向司马锦下跪,高呼道:“陛下英明,陛下睿智。” 公孙贺见状如何不会照着喊道,而且更加夸张,整个身ti都匍匐在了地面上,由此来表示对皇帝的忠心和佩服。[..tw超多好看小说] 公孙贺的性格做出这种动作,司马锦和卫青都不会惊疑。 司马锦于是急忙离座大步走到公诉贺面前,洒然一笑扶起了公孙贺,说道:“将军既然能够理解寡人的话语,寡人希望将军能够按照寡人的吩咐认真去实行。” 公孙贺闻言毫不犹豫地抱拳铿然应道:“末将敢不从命。” 司马锦的短短几句话就能让公孙贺的观点有了个大的改变,由此可见语言的魅力和魔力是非常巨大的。 此时公孙贺已经飒然地坐到了席位上,向司马锦询问道:“匈奴兵是否有可能对五原郡造成威胁?” “有可能,”司马锦答道,“不过这可能性明显要比他们重新进攻云中郡小得多,所以将军还得派出大量斥候来探查两郡四周的情况,随时做好出兵交战的准备。当然寡人的建议还是坚守不战,万不得已可以我汉朝骑兵加以恐吓即可,不过过了今晚,那逃去的五万匈奴兵恐怕能活下来就会所剩无几了。” 公孙贺不理解为什么五万匈奴兵会活不过今晚,不过他已经理解了皇帝对于守卫五原和云中两郡的见解,而他问得就是这个。 “明日清晨大军出征,公孙贺将军的五千将士留下来坚守云中郡,暂时就这样安排了。”司马锦大口喝了点酒宣布道。 卫青和公孙贺齐齐举起酒杯,大喊遵命二字,接下来就是疯狂的欢饮了。大口嚼肉,大碗喝酒本来就是卫青和公孙贺几年来的习惯,司马锦虽然还不是非常习惯,不过内心还是非常喜欢的。于是在整整喝了几大缸好酒之后,醉醺醺的才回到了房间,里面慕容婷早已等候多时了。 司马锦眯着眼看到慕容婷的笑脸和冬梅的愁容,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 来到慕容婷身边,拉起她的xue白素手,司马锦道:“让婷妹久等了,为夫……” 接下去的话慕容婷没有让司马锦再说下去,因为慕容婷已经猜到了司马锦要说的话了。 两fu妻心有灵犀,才能做得长久。 当一男一女结合前可以吧不了解对方,可是一旦确定了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就必须深知对方了,甚至需要适合对方的习惯和性格了,一旦习惯了,那么两人就会变得很像,除了性别差异,其它的必须像。 而显然慕容婷已经做到了,她深知司马锦的性格和风格,才会把心中的难过和寂mo埋藏在心底,也许冬梅不在她的脸上显现出来,司马锦可能就永远不会知道了,不过现在司马锦既然知道了,他就得做点补偿了。 怎么补偿,冬梅还在旁边不知趣的站着,慕容婷也在神情地审视着满脸通红的司马锦,这是酒喝多了的缘故。 还是依靠语言来做突破,司马锦开口道:“婷妹最近是不是特别寂mo?” 司马锦不问其实心里也知道了。 慕容婷像是看不够司马锦似的,随口说道:“只要能等到锦郎来看婷婷,婷婷再长的等候也是值得的。” “婷妹想不想让为夫天天陪在你身边呢?”司马锦反问道。 这边慕容婷还没回答,深知慕容婷处境的丫鬟冬梅就抢着答了:“姑爷能天天陪在小姐身边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慕容婷白了冬梅一眼,幽幽说道:“婷婷知道锦郎国事繁忙,根本抽不出时间的,而且我们乌桓女子一旦嫁了人就得忍受寂mo,因为乌桓的男人经常要离家去打猎和打仗,所以婷婷很早以前就有心理准备了,锦郎不用在乎婷婷的。” 心疼慕容婷的司马锦,如何舍得让让慕容婷独自享受这无边的寂mo和相思呢?虽然做不到把自己的身ti无时不刻地留在慕容婷身边,但是他可以把自己的形象留下来送给慕容婷。 司马锦的拿手绝技,木雕。 司马锦这人也算洒tuo和随性的,见屋内四周没有现成的木头供他雕刻,就随手拿起一张凳子拿出佩剑傲龙剑斩下一只凳脚来。不等慕容婷和冬梅惊疑不定完,就刷刷的开始了飞快的雕刻,半盏茶功夫就全部搞定了,一具微型司马锦的身ti雕像出现在了慕容婷的眼前。 慕容婷就喜欢司马锦认真时候的神情和动作,等司马锦停下来好一段时间后才把神回了过来,惊讶地看着正笑mi眯看着自己的司马锦,娇笑道:“锦郎,你真伟大!” 不但连慕容婷,冬梅也是次看到司马锦神乎其神的另一面的雕刻技能,不由鼓起了掌。 当司马锦把木雕塞进慕容婷的手中时,慕容婷竟然感动的哭了,见过无数金银财宝和成群牛羊的千金小姐,在一个个小小的木雕前忍不住哭了,而且越哭越厉害。 从小在乌桓长大的她深知这个世界上女人的地位是多么低劣的,即使在自己小时候,深爱母亲的父亲也会偶尔责骂自己的美丽母亲,还有一次甚至出手打了母亲,所以虽然贵为千金小姐,慕容婷深知自己的地位其实不高。可是司马锦不同,给她的待遇和关心,简直就像对待司马锦身ti上的一部分还要好,在jing神上,司马锦和慕容婷也是一体了,平等永远是至高爱情的前提。 被司马锦轻轻擦干眼泪,慕容婷才仔细看到了手中的木雕,雕的是司马锦身穿金色铠甲的那个样子,司马锦仿佛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雕刻的一样,无论是外形和神态都是如此相似。 雕刻身外之物没什么稀奇,一般的雕刻师都做得到,可是要把自己雕刻好却是非常难的,特别是在没有镜子甚至连光滑的铜镜都极其缺少的那个时代,可是司马锦在雕刻过程中根本没看过自己一眼,他的身边也没有铜镜,司马锦对于自己竟然是这么了解。 这其实是修炼天地神功的结果,源于黄老思想的这门神功,在提高自己潜力和实力的同时,也会让一个人深悉自己的身ti状态,而一个人只有当非常了解自己的任何一个部位时,才会在对敌时最好的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和攻击对方,同时了解自己每时每刻的神态和心情,更是在遇到紧急情况下必备的,因为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冷静,不把自己调整到静如止水的状态,那么就会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这样看来,司马锦能够雕刻出自己的雕像也就丝毫不奇怪了。 而深悉人心的司马锦,也知道慕容婷最喜欢自己什么,最喜欢自己的时候。所以他雕了自己穿着绚丽铠甲状态下全力谋划和对敌的神态,这恰恰是慕容婷最喜欢的。 “太好了,这样以后小姐想念姑爷您的时候就可以看看这个小木雕了。”冬梅高兴地说道。 慕容婷也是满脸欣喜地看着司马锦,低声道:“谢谢锦郎。” 司马锦得意一笑,轻轻把慕容婷抱紧了自己宽大的怀抱,冬梅这时候竟然也知趣的离开了。 “原来冬梅这小蹄子刚才在等着看我补偿道歉婷妹的好戏。”司马锦心里暗骂道。 司马锦抱着一团香玉,柔柔的,香香的,一只手就不自觉地拍起了慕容婷的香背。 怀中的慕容婷显然很享受这种状态,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生最大的幸福就是安静的躺在自己深爱的男人怀抱里,希望着永远是这样。慕容婷也是一样。 慢慢的,慕容婷竟然安静地睡着了,看着慕容婷jing致的脸部,司马锦就不想破坏慕容婷做香甜的美梦了,原本想使坏的打算也因为浓烈的酒意而消散了,便抱着司马锦一起躺上了大床。不知不觉间竟然也睡着了,睡得很安心,因为明天自己离开时不用再担心慕容婷一个人的寂mo了。 这一晚,慕容婷果然梦到了从未梦到过的美梦,梦到司马锦雕刻了他一天之中所有表情神态的木雕送给了她,她高兴地又蹦又跳,爱不释手地看看这个又那个…… 88.第84章 云中城外一百里的丛林草原。 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五万匈奴兵累得在这块大平地上扎营休整了、 “ma的,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被打得这么狼狈。”左谷蠡王埋怨道。 一听这话,右谷蠡王就知道他还是个菜鸟,至少在作战经验上他是的。 左谷蠡王这话刚说完,左大都尉就急忙随声附和,乘机拍个大马屁。 “你小子还真懂得我的心思,等回去了把我房中的漂亮小妞送给你玩玩。”左大都尉谄媚地替左谷蠡王轻揉着肩膀和背脊,伺候的左谷蠡王都把自己心爱的西域mei女都献出来了。 左大都尉显然也是个se鬼,闻言急忙嬉笑着道谢不已,手上按摩的动作却并未停止。 左谷蠡王却突然问道:“你说说这破地方为啥叫做丛林草原,这不是很矛盾吗?” 左大都尉不慌不忙,显是早已替左谷蠡王打听过了,急忙回应道:“据说这里虽然是个大草原,可是草原上有些地方却长着许多树木和灌木,因此才这么叫的。” 左谷蠡王闻言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果然有不少小树,而自己的五万匈奴兵也就驻扎在一片小树林里面不深处。 不过匈奴兵虽然处在树林的包围中,可是四周的树木却是非常稀疏和矮小,恐怕只有在夜色下才会对视线造成一点影响,不过现在正是晚上,而且已经快入深夜了。 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交流了一会,又互相吹嘘了一会自己家中的妻子小妾们g上功夫方面的事情,然后就自顾自地找了个好的地方睡觉去了。以前跟在于单太子身旁的时候,哪曾碰到过这么困难的情况啊。 于单虽然年轻,论用兵之道也是欠缺不少火候,不过匈奴左部本来就是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所存在的危险也最少,与他们毗邻的乌桓和鲜卑不会无缘无故去惹强大的匈奴人,所以于单手下的将士最欠缺的就是作战经验。 随着夜色的不断浓重,犹自担心地醒着的右谷蠡王的不安感也变得更加强烈了。看着不远处鼾声大起的左谷蠡王和右大都尉,右谷蠡王再次叹息一声,遇上他们是他行军生涯中最大的不幸。 匈奴营地一角,一匈奴兵睡到半夜起来撒尿,正拿着大抖了几下准备回去继续睡觉时,突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有绿光反射过来。匈奴兵陡然一惊,吓得连裤子都忘记系上了,急忙边大声喊着边跑回了营地。 “鬼,有鬼啊。.tw[]”匈奴兵大声喊着,声音中明显透露着巨大的恐怖,而这声音,也唤起了五万匈奴兵原本已经渐渐消散的恐惧。 厉声大叫惊动了右谷蠡王,连熟睡的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都被从好梦中惊醒。 “哪里有鬼,你看到了什么。”右谷蠡王沉声问道,显然也非常担心匈奴兵目前的状况。 看到右谷蠡王镇静的面容和沉稳的声音,匈奴兵终于稍微稳了稳情绪,低声说道:“小的看到了一双绿色的眼睛,就在我刚才撒尿的地方,好恐怖啊。” “绿色的眼睛,”右谷蠡王自语道,皱着眉头,“许是狼群。” “那该如何是好。”听倒是狼群,匈奴兵的情绪显然稳定了一点,不过还是非常担心自己的小命。 “不会有事的,我军人多,且营地有无数火把点燃着,狼群怕火,不会伤害我们的。”右谷蠡王提醒道。 只见匈奴兵狠狠地拍了拍脑门,懊悔道:“我怎么忘了狼是怕火的。” 很正常,当人在遭遇了极度可怕的事情之后再次遇到危险情况时,就会本能的表现成这样。 旁边听了他们一半对话内容的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狠狠瞪了匈奴小兵一眼,然后愤愤的就要回去接着睡了。显然是气愤被扰了清梦。 “大哥,前面有官军,快撤。”一句话传进了匈奴兵的耳中,当然三位将领也听到了。 “难道是活动在汉朝境内的汉人马贼?”愚蠢如左谷蠡王者也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个究竟。 “汉人马贼,这是个不小的立功机会啊。” 左右谷蠡王同时疑惑地看向说话的左大都尉,不明白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哪里有大功好立。 “怎么说?”左谷蠡王问道,显然是想立点战功来弥补一下丢掉城池的不幸。 左大都尉哈哈一笑,显是很得意自己已经成型的主意,缓缓道:“如果我们杀了这群马贼,再拿着他们的人头回去给单于和太子看,我们不就可以领赏了吗?” “领赏?”左谷蠡王听到这两个字,就把它和家中那个美丽feng满的西域女子结合在了一起,咧着嘴说道,“你小子,聪明,我们就干这一票。” 天真的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还以为是在于单手下打仗,那样的话即使犯了错仍旧会得到奖赏,像如果带着几百或者几千汉人人头回去的话,那赏赐可就可观了,搞不好再弄个漂亮小妞也有可能。 至少左谷蠡王是这么想的。 而左大都尉想的则和左谷蠡王的有点区别,他想如果拿着人头回去的话,于单太子心情好的话兴许也会赏赐给自己一个feng满的西域女子,坏的话也有可能左谷蠡王得到了另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西域女子,然后把借给自己的那个西域女子永久赏赐给他了也说不定,无论哪种情况,自己都有天大的艳福享受,所以这脑子也就转的特别快了。 “左谷蠡王,那我这就带上兄弟们去了。”左大都尉建议道。 右谷蠡王想要阻止,却见左谷蠡王也在同一时间做了个不许的手势,于是右谷蠡王以为左谷蠡王终于在犯错的边缘觉悟了,没想到左谷蠡王紧接着说道:“哪用得着你去啊,派个千把兵过去不就够了。” 左大都尉再次谄媚地哈哈一笑,举起大拇指道:“英明。” 随即,左谷蠡王就要点兵去了,却被右谷蠡王一只伸出的粗壮手臂硬生生拦住了,左谷蠡王想要凭借着相当自己的蛮力冲将过去,不过他失败了,便只能嘴,唾沫横飞地骂道:“找死嘛,右谷蠡王?” 一直以来左谷蠡王都把自己当成这群匈奴兵的唯一领,和绝对领袖,所以对于右谷蠡王强拦自己的举动非常生气和恼火。 “在这种条件下,没有探查清楚对方的具体情况,决不能轻易出兵。”右谷蠡王凭着近十年的作战经验所养成的直觉而说道。 “一些三脚猫的马贼还需要探查敌情,又不是汉朝骑兵?”左大都尉说着就随口说出了“汉朝骑兵”四字,然后和左谷蠡王一起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左谷蠡王埋怨道:“别有事没事的老提那些可恶的骑兵行不?” 右谷蠡王再次劝道:“请三思。” 左谷蠡王轻蔑地看了一眼已经低声下气说话的右谷蠡王,显然非常满意,不过他并不想收回自己下达的命令,提高音量说道:“右谷蠡王放心好了,要充分相信我们匈奴兵的实力嘛。” 其实是让他相信匈奴于单手下兵马的厉害。 于是二千匈奴骑兵在一个小头目的带领下飞一般地跑出了安全的营地,朝着刚才绿光传来的地方奔去了。 左谷蠡王拉着左大都尉,还邀请右谷蠡王一起去喝酒,显然想拉拢右谷蠡王,毕竟杀敌立功的事情没有右谷蠡王的配合是不会成功的。 右谷蠡王心中只能叹息一声,既然有酒喝,也就跟着去了,乐得个潇洒。 这酒是左谷蠡王偷偷让手下随军带着的,要知道在匈奴国,酒比黄金还珍贵,匈奴人嗜酒,可是不会造酒也没有造酒的原料,除了抢夺就是逼迫他国向汉朝进贡了。不过现在最大的好酒供应商汉朝已经彻底和匈奴闹翻了,这酒也就越难得和宝贵了。 三人刚刚围着火堆喝了一杯酒,又嚼了一口香羊肉,就有一个满脸鲜血,走路跌跌撞撞地匈奴兵跑了过来,脸上竟是恐惧和慌张之色。 “大王,兄弟们都死了。” “什么?”左谷蠡王猛地被惊得掉下的酒杯溅出的好酒溅了一脸,愤怒地问道,“ma的,什么都死了?没看见老子在喝酒吗?” “大王您派去的二千兄弟都死了,只剩下小的啦。”死里逃生的匈奴兵颤抖着说道,单从惊惧的脸部表情就可判断出刚才的打斗有多么夸张和让人难以置信。 三人闻言都是一愣,虽然早就有着不祥的预感了,可是来的这么快和这么巨大还是出了自己的估计,毕竟对方只是几个马贼而已,要是遇到正规的汉军又会生什么,右谷蠡王不敢想下去了。 毕竟也是个谷蠡王级别的人物,猛地再次吞下一杯烈酒,左谷蠡王缓缓问道:“那批马贼有多少人,什么情况,如实说来,要是说错一个字,看我不砍了你。” 匈奴兵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回忆道:“大约有五百人左右,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手中拿着长长的枪,太厉害了。” “汉人怎么长得比我们匈奴人还高大了?”左谷蠡王心里想道,却不知这是一只jing挑细选出来的军队,当然个个都是人中之龙了。 “不过只有五百人,”左谷蠡王此时想的是自己庞大的五万人军队,对方是少得可怜的五百人,自己一方的优势太明显了,“再多派些人去便是。” 右谷蠡王自顾自思考着可能出现的情况,向小兵问道:“马贼们长什么样?” 右谷蠡王显然不相信这是五百普通的马贼,普通的马贼见到这么多人的部队来攻打他们肯定逃也来不及了,又岂会以少胜多。 右谷蠡王话音刚落,三人只见匈奴小兵陡然一震,眼中惧色更甚,硬是强忍着害怕说道:“他们的脸全都黑黑的,根本就看不清,实在是太像鬼了,因为他们都有着绿色的眼睛。” “难道真是见鬼了?”左谷蠡王自问道。 三人同时一惊,匈奴人怕鬼,更迷信这世上是有鬼的,要不然也不会每年两次地来祭拜鬼神了。 “大王,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啊,机不可失啊。”左大都尉激励到,为的是以后自己也可以分一杯羹。 “不可,现在的情况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在天亮之前切不可再轻易出兵了,否则就太危险了。”右谷蠡王还是妄图以自己诚恳和卑微的建议来说服左谷蠡王。 这时左大都尉见状,知道非自己主动请缨是不行了,就朗声说道:“大王,据让在下带上兄弟们去把马贼们的人头取回来吧。” 右谷蠡王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又白说了,果然左谷蠡王高兴地答应道:“好,这就派给你五千jing锐骑兵去击杀那些不是死活的马贼,得胜归来本王重重有赏。” 左大都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jing神,急忙抱拳领命道:“谢过大王厚爱,在下这就去了。” 右谷蠡王还是默默叹息了一下,无奈地看了远方的一眼,视线在不远处被一片小树林最终给拦住了。 于是五千匈奴jing锐骑兵再次浩浩荡荡地杀出了营地,奔着胜利去了。 “这次必胜无疑,右谷蠡王放心便是。”左谷蠡王看着满脸愁容的右谷蠡王安慰道。 右谷蠡王不语,开始独自喝起了闷酒。左谷蠡王讨了个没趣,也就自顾自地继续刚才的大吃大喝了。 然后比刚才多不了多少时间,一个匈奴小兵再次满脸血迹的跑过来,声音中充满恐惧地大声喊道:“两位大王,五千兄弟全都死了,被绿色的鬼给杀了。” 这次不但是左谷蠡王,连右谷蠡王也惊讶地把手中盛满烈酒的酒杯滑tuo了下来,猛站立了起来,满心惊惧地看着跑来的小兵,无比震惊地反问道:“都死了,那左大都尉呢?” 小兵已经吓得不行了,脸上不但吓得都是汗水,连泪水也开始不断喷涌了出来,哭哭啼啼地答道:“大概也一同被鬼给杀了吧。” 两个谷蠡王再次猛地坐了下来,惊疑地看着对方,在这一刻,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讶和恐惧。 即使是经常在死人堆里爬来爬去爬惯了的右谷蠡王,心中的惊惧也是非常之大。 五千jing锐匈奴骑兵几乎是在不到半盏茶时间里就被屠杀殆尽,这是什么情况,对方又是有多么强大,有多少人,剩下的四万三千人是否也会在几盏茶时间内被消灭掉,一切一切的未知开始在两人的脑海中纠缠打闹,非把他们的脑袋冲破不可似的。 89.第85章 死里逃生的匈奴小兵见二个谷蠡王都是沉默不语,于是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水,小心地说道:“要不我们走吧。(..tw好看的小说)” 很显然,这“走吧”就是逃跑的意思,是让两位谷蠡王带着残存的四万三千匈奴兵赶快逃向匈奴国,以此来逃避心中无尽的恐惧。 小兵静静地等待着两人的回答,却看见右谷蠡王缓缓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把剑指向了自己的脖子。小兵不敢动,也不知道右谷蠡王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当右谷蠡王手中的剑迅向外一划之后,他知道了,他知道右谷蠡王拔剑是为了杀自己。不过他还是不知道右谷蠡王为什么要杀自己,两眼睁得圆圆的,不明不白地就这样死去了。 小人物的死亡不但很少人会知道,也很少知道自己究竟会死的,因为他们死得大都糊里糊涂。 可怜的小兵死前没来得及问清楚,左谷蠡王却代他问了,道:“你为什么要杀害自己人,还嫌死得不够多吗?” 左谷蠡王显然也还没明白过来,所以他其实也是个小人物,只不过踩了狗shi运而被升为了左谷蠡王罢了。 右谷蠡王不理他,径直走了开去,快消失在左谷蠡王的视线时才通过冷风传来一句话:“为了避免吓倒向你这样的人。” 左谷蠡王闻言一愣,随即大声骂起了已经离开了的右谷蠡王。 “主人,左谷蠡王那胆小鬼在骂您呢。”一右谷蠡王的亲信提醒道。 右谷蠡王挥挥手,低声说道:“算了吧,大事为重。” 然后右谷蠡王稍微思考了一会,朗声道:“快点召集兄弟们,在匈奴兵中做点思想工作,尽量让他们恢复点士气。” 身边的亲信正要离去的时候,守卫营寨的几个匈奴兵就大声惊呼了起来,听这声音似是遇到了非常严峻的问题似的。 右谷蠡王连忙连忙跑着奔向了营门口,见到沿路上不是乱窜的人就是吓得动弹不得的胆小鬼。不过当他看到连跟随他多年的老兵都吓得脸色青时,他意识到事态确实已经非常严重了。 营门口出现了无数只骏马,骏马上都无一例外的坐力着一个人,一个已经失去了呼吸能力的人,一个刚才从大营中派出去的人。 所以有大约七千匹骏马驮着七千具死尸朝着匈奴所在的大营缓缓走来,如此震撼的场面,不要说刚刚参战的士兵没有见过,就连已有着近十年军龄的右谷蠡王也从未见到过,因为这种场面在历史上都未曾出现过,也难怪见到的人会吓成这样子,特别是对于敬鬼如神的匈奴人。 “传令,点起火把。”右谷蠡王用力拍了拍结实的脸部皮肉,大声喊道。 他没想到连他自己都变得感到恐怖了。 于是右谷蠡王的手下亲信带头,在几个稍微胆大的匈奴兵的协助下,更多的火把点燃了起来,映的营门亮如白昼。 “传令,击鼓。”右谷蠡王再次下达了命令。 还是手下亲信带头,鼓声顿时四起,终于在火焰和鼓声的双重恐吓下,几千匹马匹被吓得跑离了原来前进的路线。 右谷蠡王长吁一口气,他知道这恐怖的场面终于被他驱散了,不过他也知道,四万三千匈奴兵心中的恐惧是不可能再被驱散的啦。 再看此时的左谷蠡王,和其他吓得快尿失jin的匈奴兵一样,目瞪口呆,愣愣地呆在一个角落里,任由右谷蠡王在不远处镇定地指挥着。 就这样,右谷蠡王如愿地获得了这支匈奴军队的指挥权,不过他面对的情况也更加严峻了,刚才的几次意外已经把匈奴兵的士气再次降低了许多,要灵活地指挥这场战斗也已经变得不太可能了。 更可恶的是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马贼肯定已经不可能,汉人也是可以肯定的,那么是当地的守卫汉军还是攻打云中郡的汉军追击过来了。相对于前者,右谷蠡王更希望是后者,因为他相信攻打云中城的汉军绝对是汉朝最厉害的一支军队,如若不是而是普通汉军的一部分,那么汉朝的实力恐怕早就可以占领整个匈奴国境了。 然而神出鬼没的汉军连给他分析当前形势和鼓舞士气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因为一部分眼睛犀利的匈奴兵已经开始大声惊叫了起来,营门不远处再次出现了一支骑兵,个个身披着黑色铠甲,连脸上都被铁面具罩着,活tuotuo一个个怪物。 就在营门正前方,一支几百人的骑兵出现了,跟两个死里逃生的匈奴兵描述的十分相像,果然是让人看了就会有逃跑的冲动。 紧接着是大营的东面的匈奴守卫惊叫了起来,再然后是来自北部的守卫的惊叫声,然后又是来自西面的守卫的惊叫声,因为在那三个方向也出现了可怕的汉朝骑兵。 “这些是不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鬼兵啊?”胆小的几个已经开始胡乱猜测了,即使他们现在能够很清楚的看清楚他们了。 “这是支怎样的军队啊,这骑兵队背后的又是怎样的主将啊?”右谷蠡王一时也忘了及时防守,自言自语道。 这当然是一支来自汉朝的最jing锐的骑兵,背后的主将就是霍去病,年轻的霍去病,作战经验并不年轻,因为有卫青的时时教诲和引导。 霍去病奉司马锦之命在这个草原等待着从云中城逃跑出来的匈奴兵,好找准时机一举歼灭他们。司马锦在霍去病离开之前告诉过他,让他必须出奇制胜,否则要以少胜多肯定很难。舅父卫青也在他临去前告诉他,让他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片信任和厚爱。 所以霍去病现在正在用一种前人从未用过的作战方式进攻着匈奴人的心理,而身ti上的进攻也即将拉开序幕。而为了全满完成司马锦所交付的任务,他打算尽可能的全歼这五万匈奴兵,虽然自己手下现在只有五千汉军而已,不过都是jing锐,在他看来已经足够了。 “就让我赢一场以一胜十的战役吧。”霍去病自语道,然后大手一挥,大声喝道,“兄弟们,冲锋开始。” 霍去病早在五原郡时就听公孙贺说过自己的舅父卫青以五万汉军全歼了匈奴于单太子的十万匈奴兵,而汉军仅仅损失了一万人马,也就是说双方的损失是一比十,但是在战争开始时两军人数的对比是一比二。现在的局势是一开始就只有一比十,也就是霍去病目前的形式相较于在白登山的卫青更加不利,不过霍去病丝毫不会胆怯。 因为司马锦在云中城外对匈奴兵造成的惊恐,再加上霍去病刚才所用出来的鬼兵战术,这不到五万的匈奴兵已经快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士气之低落,难以想象。 所以这一仗司马锦才会放心交给年轻的霍去病,霍去病才敢肯定此战必胜。 当右谷蠡王听到对方军队主将冲锋的号令时还在独自犹豫,多亏身边的亲信小心推了他一把,他才从惊惧中及时清醒了过来,那亲信说:“主人,汉军骑兵冲锋了,快下令弓箭手攻击吧。” 右谷蠡王也是大手一挥,出现的却是几乎没有人响应他的命令,情况紧急,汉朝的骑兵已经快进入射程了,再不出手就会错失良机了。 “一旦大营被攻破,你们都会被砍头,不要妄想汉人会放过我们,所以除了打仗还是打仗,难道你们守候在家里的妻子儿女了吗?”右谷蠡王一边拿过旁边的大鼓敲打着,一边大声喊了出去。 所以的注意由此才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当听到妻子儿女时,他们恐怖的神色中开始出现了思索之色,显是被右谷蠡王说动了。 所以一些弓箭手开始拿起手中的武器,开始装上箭羽准备射击。 远处的霍去病见状,顿时大手斜着往外一翻,于是前冲的汉朝骑兵开始改变进攻的方向。 右谷蠡王看到这四支冲锋小队,在就要进入离他们一箭之遥的地方时突然斜着奔了开去,不过这时弓箭手手中的箭羽已经全部射了出来,所以这些箭羽全部落空了。 就在弓箭手手们叹息刚才的一箭落空时,刚刚跑开汉朝骑兵再次调整了方向向着匈奴大营急冲了过来,杀气还是那么猛烈。 匈奴弓箭手不敢大意,再次拿起武器准备射击,不过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就在汉朝骑兵要进入一箭射程的地方时再一次躲了开去,于是箭羽再次落空、 右谷蠡王当然知道汉朝骑兵并不是怕了自己的弓箭手手中的锋利箭羽,而是在故意和他们玩着似乎是永无止境的游戏。 不过他暂时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来。 就这样,汉朝骑兵似乎永远不会累,骑术也永远不会出任何差错似的,每次都是在箭羽射临身ti之前及时的躲开了,几次下来,匈奴弓箭手不但累得满头大汗,更要命的是身旁的箭羽也不多了。 因为他们是从城中逃出来的,除了随身佩带的武器外几乎就没有什么武器储备了。 情况紧急,右谷蠡王终于果断地下令道:“营中所有骑兵出列,排成四组,分别从大营四个方向出,围成一圈,防止汉朝骑兵再次有意无意的进攻,同时也可以给汉军一点小小的威慑。 这威慑也确实够小的,毕竟能让这些匈奴骑兵整齐的组成四个小队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这四队匈奴骑兵的人数还是不少的,总共加起来应该过了一万。 右谷蠡王这招确实很高,就是迟了点,要不然也不会白白浪费这么多宝贵的箭羽了。要知道在远距离攻击时,对付骑兵最好的武器就是弓箭手手中的箭羽,面对箭羽,防守薄弱的骑兵就会毫无办法。 霍去病从小到大在卫青身边耳濡目染,再加上天生的极高天赋,见到匈奴大营竟然派出了四支骑兵队伍来克制自己的这套战术,冷冷的轻轻笑了一声,见招拆招,似乎早有准备的,再次用力一挥大手。 紧接着出现的一幕非常恐怖,因为它让大营中的匈奴兵再次有了一种束手无策,逃生无门的感觉。 只见原本空落的草原上,出现了一队队几百人的汉朝骑兵,多的填满了所有的角度,让营中的匈奴兵看不到这些汉朝骑兵外围的任何东西,除了苍穹,但是苍穹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因为现在还是凌晨。 这是霍去病的包围战术,一次以少量骑兵包围大量匈奴兵的包围之术,霍去病一次勇敢的尝试,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 作为年轻人,霍去病对于舅父卫青的优点就是冒险和创新,而这两点是任何一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中所必然出现的。 见到汉朝骑兵还有这么多隐藏的,右谷蠡王也是蒙人惊跳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这支诡秘的汉朝骑兵到底还有多少人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四万三千匈奴兵再次陷入了丝毫不知道敌情的境地,也就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 随着汉军包围圈的不断缩小,原本围在大营外围的匈奴骑兵不断不自觉地收缩着防守圈,为什么要后退,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而对于右谷蠡王声嘶力竭的喝止声,他们也置若罔闻。 一万多骑兵的连连败退是否意味着四万三千匈奴兵生命的即将终结,右谷蠡王不知道,因为他对于现在的情况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了。一旦人心真的完全被恐惧给填充了,那么一切的话语都会失去作用,所以右谷蠡王想到了杀鸡儆猴。 右谷蠡王随后抓过一个吓得全身哆嗦,应该守在营门口却在接连后退的匈奴小兵,大声喊道:“谁若敢再往后退一步,下场就是死。“ 接着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从右谷蠡王手中掉了下来,被扔到了不断后退的骑兵眼前。 可是大大出右谷蠡王初衷的结果生了,后退的骑兵不但没有因此停下后退的脚步,而是在看到人头的一瞬间吓得大叫了一声,开始四处乱窜了。 当人在不断想着死去时流出的鲜血和掉下的人头时,人就会本能的畏怯和逃跑,更何况在几天前他们确实见到过一次凄厉的场面。 就这样,过一万骑兵在五千汉朝骑兵的紧逼下,在右谷蠡王出于警示的一个举动下,全部不战而溃,而骑兵的溃散带动了营内大量步兵和弓箭手的接连溃散,最后整个营地开始混乱,人与人互相冲撞。 骑兵的冲击力显然要比步兵和弓箭手要大的多,可是骑兵的数量却要稍微少一点,于是大营内的骑兵和步兵弓箭手开始成一定比例死去,被撞得血肉模糊的死去。 均衡的比例得以使营内自残的持续,因为他们不敢往外冲,他们也不可能冲出外围去,因为外围有着强悍恐怖的汉朝骑兵围堵着。 一部霍去病导演的,汉朝骑兵和匈奴兵演出的匈奴内部悲惨剧正在隆重上演,远处有面色冷然的霍去病和他的强悍鬼兵观看着。 90.第86章 就在五千汉朝骑兵的围观中,四万三千匈奴兵开始了自相残杀,互相践踏着对方的身ti。 待见到时机差不多了,霍去病再是冷然一笑,大手却没有再挥,而是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口哨,随即五千匈奴兵分成的十几组中朝正东边的那一组开始向旁边就近推进,于是在匈奴大营的正东方出现了一个逃命的缺口。 然后从霍去病的口中再次出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五千汉朝骑兵开始了真正的冲锋,一次不会再受到任何弓箭手干扰的冲锋,也就是一次非常恐怖的冲锋因为他们已经无敌。 当右谷蠡王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到大营的正东方出现了一口不大口子后,右谷蠡王原本不甘和愤怒的眼神才终于变得落寞和无奈,当他身边的几个得力亲信开始劝说他和大家一起逃走时,右谷蠡王苦苦一笑,遥看着远方屹然不动的一身银色铠甲的汉朝将领说道:“你们以为我们还逃得掉吗?” 霍去病在包围圈不能再缩小的情况,果断明智地让手下空出一个逃命口来,如此一来就抹去了几万匈奴兵可能残存的唯一一点斗志,非常利于五千骑兵的冲杀。 右谷蠡王之所以放弃逃走的机会是因为他知道他们谁也逃不了,即使逃出了包围圈,还是一个死,因为汉朝骑兵不会放过他们,这一点他从对方汉将远远传来的冷然杀气中已经感受到了,这种残酷的杀气即使凶狠的伊稚斜都有些不如。 霍去病的许多知识和韬略都是授自于卫青,可是一点都没有被卫青的仁慈感染,因为他阴暗的小时候。 他是个私生子,是他mu亲私通有妇之夫所生,所以从小被歧视打骂,所以当卫青有机会教导他武艺和韬略时他学得特别认真和开心,因为他要用它们来抵抗别人,来杀尽敌人。 五千经验丰富的汉朝骑兵有节奏的先把来不及逃走的匈奴兵切割成几块,然后再利用骑兵移动灵活的优势进行来回冲杀,如此一来就真得成了恶狼与羊群的缠斗了,数量占优却异常柔弱的羊群是丝毫没有获胜的道理的。 有幸逃走的几千匈奴兵正在往东的路途上庆幸地狂奔之时,五千汉朝骑兵已经基本上完成了对大营的屠杀,接下去的任务就是追杀了。试想逃亡匈奴兵中占多数的步兵如何逃得了,即使是骑兵也比不过汉朝骑兵的先进装备。不过大营中还有一伙大约十人的人群没有散去,凭借着过人的直觉,霍去病知道这伙人不简单。 霍去病一边下令让手下迅撤出大营去追赶那些逃命人,一边慢慢来到了这伙人的旁边。(..tw无弹窗广告) 霍去病一眼就看出了这伙人的头领是谁,凭的就是那人身上的过人气质。 霍去病手中银龙枪用力一指右谷蠡王,大声问道:“汝等为何不逃?” 九个手下中的一个见到对方只有一人,就毅然举到攻向了霍去病,因为他看不惯敌人对自己主人无礼,同时也想杀了对方好逃出去活下去。不过霍去病不会给他们机会了,至少不会给他机会了。在那手下兴奋地现汉将的反应比他想象中的要慢上许多时,霍去病原本静止不动的银龙枪以一种类似闪电的度挥到了他的眼前,下一刻他的刀掉了,而枪已经刺进他的心脏。 其余八个手下心中凛然,如此沉稳的心态和快的反应,即使是他们的主人也是多有不如,虽然眼前的汉将似乎还只是初出茅庐。 霍去病看着八人眼中的惊讶之色,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惊惧之色,心中的野性就被唤醒了,于是他举枪还要再刺,不过被一声断喝给喝止了。当然霍去病不是因为这声断喝才停下手中的枪的,而是因为他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霍去病的长枪再次举向了右谷蠡王。 “因为我们逃不掉,你们太厉害。”右谷蠡王答得处变不惊,心平气静。 能够冷静地看透场上的局势背后的结局,同时又能对真正的强者报以顺从的意愿,这两点都是良好心理素质和无限提升潜力的标志,霍去病他有,想不到右谷蠡王也有。所以他开始对这个异族的大王惺惺相惜了。 “阁下可否告知姓名?”霍去病原本凶狠的眼神开始不自主的变得友善。 而这一点九个匈奴人都没有想到,于是场面上的阴冷气氛稍减,右谷蠡王朗声答道:“在下金日磾。” 霍去病想不到这个外形与自己略有差别的匈奴人竟然有个汉人名字,因此他猜测这人肯定以前来过汉朝,甚至在汉朝呆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想知道,他问的就只是他的名字,他在乎的只是这个人的能力和气质。 这时剩下的八个手下中的一人勇敢地说道:“要杀便杀,问这么多作何?” 霍去病闻言大怒,举枪便要刺,右谷蠡王见到自己的亲信就要血流倒地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却又爱莫能助,不过在银龙降临那手下的前一瞬间,当那手下准备好了和这个世界说再见时,银龙枪停了下来。 “如果你们愿降,本将军可以破例放了你们。”霍去病说出这话显然也是经过了一番内心的挣扎,因为在汉朝大营中司马锦曾经给他下达命令,让他对逃走的所有匈奴兵都执行格杀勿论的命令。 不过现在霍去病在和自己的眼光打赌,他打皇帝一定会原谅自己的这一违命举措的赌。 年轻人本来就好赌,不过霍去病只赌把握比较大的赌。 九人不语,其中八人看向了右谷蠡王,右谷蠡王则是看着遥远的北方,心中默然。 “看来是回不去了。”右谷蠡王心中默然说着,再回头看看八人期盼的眼神,很显然他们都不想死,不过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唯他的决定是瞻的决定。 这就是军人应有的本质,霍去病之所以这么犹豫不决,也是因为这个。 “对不起了,兄弟们,我是不可能降的。”右谷蠡王一yao牙说出了自己的最后决定。 霍去病对右谷蠡王的回答虽然有着一点准备,不过话听进耳朵,不jin又对对方的这位将领欣赏一点,希望还能改变他的决定,霍去病再次问道:“能告诉本将军你不能投降我大汉朝的原因否?” 九人也是没想到霍去病还会有此一问,右谷蠡王看着眼前的英俊汉朝将领,缓缓说道:“当我加入了大匈奴国南征北战的军队后,我就做好了战死的准备,除了胜利就是死亡,从来没有投降,更不会替汉军反过来攻打匈奴,因为我是匈奴人。” 这话说出了他的铮铮铁骨,说出了他的凛然正气。 霍去病知道已经不可能依靠自己的能力来降服对方了,因为自己招降对方如果最终不能被皇上所用,那就完全失去了招降的必要和意义,更何况对方连投降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不要怪本将军无情了。”霍去病说完就举枪刺向了围在右谷蠡王最外层的匈奴兵。 八个手下并没有对强大的霍去病畏惧,至少在表面上他们没有畏惧,因为他们要誓死保卫他们的主人,因为他们的命都是主人给的,要不是当年主人在死人堆里把他们找了出来并jing心治疗,他们早就在几年前就死了,所以到了今天他们还剩下一件事没有完成,那就是为救命恩人死战而死。 霍去病冷酷的刺死了第一个阻挡他的人,现在还剩下七个,不过现在七个人都一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七人的气势也变得强大,威力也更猛了。在他们奋力抵挡的时候,他们一齐喊道:“主人快走。” 右谷蠡王既然曾经会冒险救下他们,现在又怎么会忍心丢下他们,这么多年,作战的经验丰富了实力也提升了,但他的仁慈之心依旧没有变。 可是在这紧要关头,右谷蠡王再次犹豫了,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冥冥之中他在等待一个大人物的来临,一个将要改变他余生命运的大人物。 八个人接连倒下,他们的惨叫声不断在右谷蠡王耳畔响起,还有他们乞求他赶快逃走的叫声,当然还有霍去病飞舞银龙枪卷起的呼呼声。 当最后一人倒下时,右谷蠡王还是屹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厮杀场面。 霍去病的强悍在此刻得到了体现,七人虽然也是经过了战争的无数次洗礼的,而且彼此也是非常的默契,可是对于初出茅庐的霍去病他们还是束手无策,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运气好就多活一会,不好就少活一会,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最后霍去病的银龙再次对准了右谷蠡王的xiong口,他再次问道:“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右谷蠡王还是不答,还处于茫然若失的状态。 就在霍去病长枪向后一引要刺进右谷蠡王的xiong膛时,一支拇指粗心的利箭飞向了这边,霍去病心中凛然,察觉到这一箭的惊人威力,而且这箭是飞向自己的,于是他不得不把银龙枪拿起来挡格飞来的箭羽。 箭被他挡掉了,霍去病深深地感受到这一箭所携带的强大力量,不等他看清这箭射来的方向,又一箭携带着滔滔蛮力飞奔而来,霍去病只得再次举枪挡格,接着又是一箭。 三箭都已经被挡飞,不过霍去病的右臂已经麻木,如果射箭之人是敌人,霍去病的麻烦就大了,幸好并不是敌人。 正当霍去病惊疑这射箭之人的惊人膂力时,一声雷鸣般的喊叫声响起。 “去病住手。” 霍去病细看前方,才现这射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霍去病连忙纵马来到了司马锦的面前,心中还在不断回味这猛烈的三箭。 “末将参见陛下。”霍去病急忙下马铿然抱拳道。 “起来说话便是。”司马锦笑容满面地说道。 卫青奇怪地看到霍去病右手拿枪似乎有点不稳,便关心地问道:“去病,你右手是怎么了,受伤了?” 依照霍去病倔强的性格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刚才挡格三箭引起的,更何况眼前还有个皇上在,这脸怎么丢得起,于是说道:“没事,舅父你看。” 霍去病勉强举枪上扬,做了个英俊勇武的动作,表面上看是很潇洒漂亮,不过司马锦看到在霍去病举枪的一瞬间右臂明显一抖,知道刚才的三箭用力是大了点,不jin哈哈大笑鼓励道:“去病真我大汉之良将也。” 霍去病脸一红,低声应道:“谢陛下美言。” 这时卫青也明白了究竟,微笑地看着依然略显年轻的外甥,不忍说破。 天地神功的作用是让一个人能够几乎不用时间就能熟悉一种东西特性和属性,就像弓箭,司马锦本不擅长,可是当他把弓箭拿在手中的时候,弓箭和箭羽就成了他的一部分,成了他多年的好朋友,于是就能挥出弓箭的最大威力了。 司马锦的膂力虽然相比较与李广略有不如,可是他射出的箭的力道却已经过了李广,这就是顺其自然的魔力。 这时霍去病等待平复了心中的羞涩和惊讶才抬头看到司马锦在注视着十步之外的匈奴将领,急忙抱拳向司马锦请罪道:“陛下恕罪,末将没有遵照您的意思杀尽匈奴逃兵。” 听到这话,卫青也开始担心地等待着司马锦的应答了,如果司马锦要重罚已经以头叩地的外甥他也不能说什么,即使司马锦不下令责罚他也会恳请皇帝责罚,因为身为骁骑将军,身为霍去病的舅父,他有责任维护军规。 司马锦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犹自茫然不知所措的匈奴人,笑着对卫青说道:“此人远观不凡,近看更加不凡,跟寡人来。” 卫青和霍去病显然没想到司马锦会丝毫不对霍去病的请罪做丝毫点评,更没想到刚才三箭是为了一个匈奴人而,不过他们不敢迟疑,急忙纵马也跟了上去。 “阁下何人?”司马锦肃然问道。 简简单单四个字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和强势,容不得别人不作回答。 右谷蠡王闻言也是微微一颤,眼中再次有了神采,缓缓看向了骑着俊秀宝马的司马锦。 右谷蠡王犹豫的时刻,霍去病以为右谷蠡王是拒绝回答了,便想要开口替他回答,不过司马锦右臂一举,示意霍去病不要做声,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场中站立着的右谷蠡王,身边还有探讨躺着的九具尸体。 司马锦相信没有人可以回避自己的问答,特别是当他已经熟练地掌握第五层的天地神功功法以后,对于几百年的甚至是一千多年近二千年的事情和人物都已经熟知,更是依靠如此多的事实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处事之法,此法可谓成为人王必备之法。 这就是天地神功第五层的妙处所在,第六层的功法到底怎样司马锦当然也是非常好奇,不过他没有时间,他的时间现在都被国家和百姓所填充,仅有的空闲也要用来和慕容婷一起度过。 能者多劳,特别是像司马锦这样的能者中的强者了。 91.第87章 果然,右谷蠡王犹豫了半会,最终抬起头看着威严的司马锦tuo口道:“我叫金日磾,匈奴国右谷蠡王。” 司马锦想不到一个匈奴人竟然会有一个汉人的名字,其中定有莫大的隐情,便再次问道:“给xia身为匈奴人,为何会有一个我汉人才有的汉名?” 司马锦的问题还是让人不容回避,仿佛有一种魔力在催促金日磾快快回答,金日磾慢慢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在众人的期盼中,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往事,当金日磾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时,他大吃一惊,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人说出这么多自己的隐si。 “我父亲是匈奴休屠王,与浑邪王一起居住在祁连山,早年曾共同为军臣单于立下汗马功劳。而我从小也享受着王子的待遇,可惜这一切都在一次战争后彻底结束了。我母亲曾告诉我,那年父亲和浑邪王一起奉军臣单于之命前往攻打大月氏,本来以为此战必胜的一役,却因为一次父亲外出刺探敌情而浑邪王在帐中喝得酩酊大醉,而被月氏的偷袭军打了个大败。当我父亲回到大营时,营寨中已经几乎找不到幸存者了,父亲也是从他们的口中才大致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并得知失败的主要原因是浑邪王没有认真做好防御月氏人偷袭的准备,反而是懈怠地在mei女美酒的相伴下尽情放纵自己,不过父亲并没有责怪浑邪王。母亲告诉我说当时的祁连山ren口就不是很多,只有休屠和浑邪两个部族和睦的团结在一起才能完整的保全整个祁连山,否则一旦失去了足够的利用价值和实力,就迟早会被军臣单于派军屠杀殆尽,因为军臣单于早已将整个祁连山看成了他自己的领土,如果这个土地上的人们失去了抵抗和作战的能力,就肯定会被灭族。可是现在他们战败了,同样会遭到军臣单于的责难,甚至是引来军臣单于的大军。事出无奈,我父亲休屠王当时就决定救活遍体鳞伤的浑邪王,然后一起去匈奴王庭向军臣单于请罪,他们希望军臣单于能给他们再一次立功补过的机会。 当浑邪王受伤的身ti完全康复了之后,父亲就和浑邪王带着少数的随从一起前去匈奴王庭了。可是,一切以祁连山人民为重,把浑邪王看成是兄弟的父亲却在路上被浑协用毒药给毒死了,并且还残忍的杀光了父亲的所有随从,之后,浑邪王带着我父亲的人头见到了军臣单于。 浑邪王在军臣单于大雷霆的情况下,谎称对月氏作战的失利完全是因为休屠王的临阵退缩引起的,所以他把休屠王杀了,希望能够军臣能够原谅他和他的部落。对此军臣单于竟然信以为真,原谅了恶毒的浑邪王,但他要求把我休屠部落的年轻女子都进贡给他,并要求把休屠部落所有高过车轮的男性全部杀光。当时我们休屠部落失去了我父亲这样一位英明的领袖后,在群龙无的情况下被浑邪部落轻易的得逞了,而我和我母亲被浑邪王带给了军臣单于。 好色的军臣单于见我母亲略有姿色就想要母亲做他的女人,伤心的母亲如何肯依,于是军臣单于就开始折磨我们的一生了。他让我们母子俩过着最低级的生活,让我们彻底沦为低jian的奴隶,还赐金日磾这个汉人名字给我,目的是让所有匈奴人都看不起我,鄙视我,欺负我,让我的一生都彻底变质,可是在母亲的鼓励下我并没有因此放弃和妥协,我要为死去的父亲和受辱的母亲好哈活着。 终于在一次伊稚斜进王庭的时候,我被他看中了,因为他贿赂单于的一位近臣说我满身晦气,到了哪里就会使那里的百姓遭殃,正好那年匈奴王庭一带爆了百年难遇的蝗灾,于是军臣单于就非常相信,然后把我赐给了他非常痛恨的伊稚斜,希望能把我这个晦气待到右贤王的地盘去,好以此来削弱伊稚斜的实力,但他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伊稚斜安排的,因为他认为我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英勇善战的将军。 然后在他的关注和教导下,我慢慢地成长起来变成了一个恐怖的领兵打仗的机器。但是他现我的一些观点与他的有些出入,于是他希望通过一系列的战争和引导来使我变得和他一样,变得一切以他为中心,忠心于他,可是他错了。经历的战争越多,越使我感觉到战争的残酷,也就越来越向往和平,越来越以整个匈奴国的百姓为重。” 说到这,金日磾就不再说下去了,仿佛一下子如释重负了般,然后他的眼光再次变得迷惘和不安。 众人都是耐心的倾听着,为眼前这个匈奴人的遭遇深深触动,更为他的崇高大义所震撼,以整个匈奴国百姓为重,这是多么大的xiong怀啊。 司马锦微微一笑,听到这里,他已经有了招降金日磾的想法了,当然也明白了霍去病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和匈奴人缠斗了。他再次问道:“你还想不想报仇?” 金日磾再次抬起了千斤重的头,看着司马锦乌黑亮的眼睛道:“不想了,老浑邪王早已不在了,我也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和族人了,包括我的母亲。” 说到这里,金日磾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竟然有了晶莹的泪水,显然是说到了他最伤心的地方了。 司马锦也不再深究,转而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可曾愿追随于寡人,为天下百姓谋太平。” 金日磾闻言疲惫的身躯竟然遽然震了一下,难以置信地凝望着眼前这个英俊威武的年轻人,这一刻他心中的震动更为剧烈。 金日磾想不到眼前这个身着黄金战甲,骑着汗血宝马的人就是汉朝的皇帝,竟是如此的年轻,而且又能带领手下创造出如此辉煌的战绩,不过他仔细感受一下司马锦身上所散出来的逼人气势和表现的顶级气质,也就不会再奇怪了。可是司马锦还说要和自己一起谋求天下百姓的太平,这种xiong怀相较于自己又是大大提升了一个层次,是自己和军臣单于还有伊稚斜远远不及的,不过他不会轻易相信。在找到比目前更加神圣和伟大的使命之前,他不会轻易改变现在的人生观。 “依你如此残忍对待我们匈奴兵的态势来看,我金日磾是不会相信的。” “如果寡人告诉你,寡人这样做是为了尽快结束天下百姓的痛苦日子,为了尽快帮助他们找到安定太平的日子你相信吗?”司马锦这次没有再笑,而是一脸严肃,因为他在诉说他心里的真心话。 司马锦身边那些原本因为金日磾这个匈奴人的反问,而面露怒色的将领,在听到了司马锦的这句话后尽皆目露钦佩之色,心中对自己今后的使命也就更清楚了。 金日磾对如此高深和崇高的理想从来没有听过,更没有想到过,而他也没有见过一个人如此年轻就会有这种过人的气质和气势,身边更是还有如此多的杰出将领,这一刻,金日磾竟然开始自己的出生,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生长在汉朝。 “鄙人有一个要求,请您答应。”金日磾的语气已经变了,变得恭敬了。 擅长观察和体会人的心理变化的司马锦如何不会察觉到,心中高兴,朗声问道:“请说。” “今后只杀抵抗的士兵。”金日磾的话说得非常明显也很响亮,而这话同样也是像司马相如和卫青这种心怀慈悲的人想说又不曾说的。 司马锦一双犀利的眼睛迅地扫了一遍众人,最后落到焦急等待的金日磾身上,才开口道:“那是当然。” 卫青释然,金日磾更是长长虚了一口气,急忙下拜高呼万岁。 一批将领也随之下马跪拜高呼万岁,然后是三万大军的齐声高呼,喊声响彻整个丛林草原,过早地喊来了这个世界的黎明。 从此他们将会为着更快更彻底地谋求到天下百姓的太平而浴血奋战了。 朝阳微弱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所有人都在这一刻成了天下百姓的英雄,而身穿黄金战甲的司马锦则成了所有其他人的太阳和英雄。 司马锦连忙下拜扶起金日磾等众人,朗声对着众人宣布道:“寡人册封金日磾为我大汉朝车骑将军,从今日起和我们一起努力和奋斗。” 金日磾被司马锦托住了双手,不能下拜,只能感动地拱手连声道谢,誓誓死效忠。 这一日司马锦得了一位良将,心中高兴,经过了短暂的休息后,等来了几乎屠尽逃跑的匈奴兵的五千汉朝骑兵,然后就向雁门进了。 从日后得到的断断续续的情报信息中,司马锦还相继获知了金日磾的一些鲜为人知又非常人深省的事迹。 金日磾少年时因父亲被杀,无所依归,便和母亲阏氏被军臣单于残忍收养,被安置为养马人,时年仅十四岁。一日,伊稚斜在匈奴王庭与军臣单于要骑马打猎时,要乘机检阅饲养的马匹,日磾等数十人牵马过殿下,其他的牵马人无不乘机斜目偷看高高坐在上面的军臣单于和伊稚斜,惟独日磾不抬头张望,再加上他身高八尺二寸,体形魁伟,容貌庄严,马又养得高大肥壮,便引起了伊稚斜的注意。经过偷偷召见询问,才知道他的身世,当天便赐衣冠,希望他能够效力于他右贤王伊稚斜。 在伊稚斜通过妙计获得了金日磾之后,金日磾便被伊稚斜严格训练和悉心培养。金日磾也是尽心学习,在学成后不断为伊稚斜的征服西域等一系列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军衔也是一阶阶不断高升,被史无前例的封为了匈奴史上最年轻的谷蠡王,而且他以前还有如此低jian的身份。 后来军臣单于听说后,后悔不跌,杀了那进谗言的近臣也不能解恨。金日磾母亲教子有方,对独子时时督促,对金日磾的良好成长有很大的促进和贡献。后来金母病逝,金日磾就将其母的画像挂在自己的卧房里。日磾每次见到母亲画像,总要跪拜涕泣,默默祷告一番才离去,孝顺至此,可谓极矣。 司马锦由此对金日磾的厚爱更甚,也因此获得了不少外族贵族的好感,为他今后的征伐奠定了一点基础。 当司马锦一行人缓缓走出云中郡,来到定襄郡的时候,司马锦并没有进城,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因为他要尽快结束汉朝百姓的困苦。而是差人给城中的公孙敖和司马相如送去了一封信。 定襄郡中。 司马相如如获至宝地拆开信件,当再次看到熟悉的字体的时候,司马相如有些激动,看完整封信的内容后,他更加激动了。 着急的公孙敖便问司马相如说信内写了些什么,司马相如兴奋地答道:“是陛下来的信。” 公孙敖闻言当然也是一阵激动,心中击退匈奴兵的信心陡然大增,继续问道:“陛下在心中都说了些什么,相如快说。” 司马相如看着与自己刚才看信时一样猴急的公孙敖,笑着答道:“陛下说他已经攻下了云中郡,现在可能已经进入了雁门郡,正要把雁门郡夺回来。” 公孙敖几乎是跳着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也同样兴奋的说道:“太好了,我们要不要出兵助陛下一臂之力?” 司马相如摇了摇头,道:“陛下要我们坚守城池,还让我们时刻注意云中郡和北边匈奴境内匈奴人的动向,遇到紧急情况就可自行出兵解决。还鼓励我们安心防御,等待陛下下一次的大胜。” “难道陛下不但顺利攻下了云中郡,而且还取得了大胜?”公孙敖刨根究底地问着,似乎想把那封信问穿似的。 司马显然自豪地耐心解答道:“将军所料不错,云中一役,陛下斩获匈奴二万头颅,在随后的草原埋伏和追击战中,凭借去病的英勇挥,更是成功斩获逃跑的将近五万匈奴头颅。” 公孙敖闻言惊讶的张开了大嘴,自从他领兵作战以来,从来没有听过和见过一次汉兵在汉朝境内把匈奴兵打成这副样子的战役,惊讶于英雄出少年的同时,他更加佩服皇帝司马锦了。 看着公孙敖高兴地木然的表情,司马相如拍着公孙敖的肩膀道:“将军就别再陶醉了,我们还是仔细守城要紧。” 公孙敖闻言愤然一甩长袖,恨恨道:“真便宜了卫青他外甥,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就轮不到我公孙某人?” 公孙敖和卫青从小叫好,对经常跟随在卫青周围的霍去病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司马相如闻言哈哈一笑,劝说道:“将军放心,胡未灭,有的是将军立功的机会。更何况这守城也是个大任务啊。” 公孙敖最终还是嘴里嘟哝着走出了大厅进行兵力防守的调整去了,留下已经在为驱逐完匈奴兵之后下一步该怎么办作谋划而独自沉思的司马相如。 胜利让他想得更远更深,让他更加勇武善战。 92.第88章 司马锦等人路过定襄郡而不入,径直朝着雁门郡去了,整个军队士气高涨,金日磾和卫青骑着高头大马分别立于司马锦两侧,把慕容婷两主婢的马车紧紧围在后面,前面由霍去病带着手下几千骑兵开路,如此防御,如此军队,睥睨整个天下亦难以寻找到了。.tw[] 然后他们有谨慎的防御,却没有作战的态势,因为他们的前方不会有大军来袭,因为司马锦坚信李广会顺利攻下雁门郡。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司马锦他们已经行了一百天的路了,看看白茫茫的前方,司马锦心忖此刻李广应该已经开始准备攻城了吧。 雁门郡外围十里处,一伙人正在紧密商量着大事。而此时不远处的雁门郡城楼已经点齐了火把,时间已经快接近子时了。 “兄弟们,本将军的好兄弟,我们一起杀敌立功的机会来了。”李广大声吆喝,引得周围的一万汉兵嗷嗷大叫。 一群等待着杀伐的人,犹如一群等待着扑到猎物准备撕yao的狼,其凶悍和士气是一般士兵难以匹敌的。 “本将军不能够接受一次失败,更不能接受第二次失败,你们呢?”李广对一次说完话后手下的反应很满意,但这还不够。 “我们也不能。”一万军队,五千骑兵,五千步兵齐声大喝,响到快被十里外守卫在雁门郡城楼上的匈奴兵听见为止。 李广强忍心中的巨大激动,振臂一挥,指向了前方的雁门城,再次高声喊道:“那就随本将军去杀个痛快吧。” 李广说完就带着手下一万热血沸腾的汉兵悄悄地出了。 在偷偷靠近雁门城的路上,一万汉兵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神箭手的威力。这个神箭手就是李广,他的威力就是悄无声息的射死城楼外围探哨的匈奴斥候部队。 只见一支支利箭从李广手中弓箭的弦上弹射出去,然后飞快的划过空气,当匈奴斥候听到从空气中传来的呼啸声时,锋利的箭头也同时刺进了他们的心脏或脖子,他们在要大声呼喊的同时,他们竟然现已经喊不出声音了。一支支被灌入了李广雄浑的猛烈的真力的箭羽在接触到敌人身ti的瞬间就结束了他们的生命,威力之大前无古人。然而李广射箭的威力还不止于此。他可以一箭双人,也可以多箭同,无论是哪种射箭方式,都能做到箭无虚,百百中,看得汉兵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 在李广神乎其神的射箭技艺的使用下,密密麻麻分布在城楼几里外的几百匈奴斥候全部被李广一人轻易解决掉。李广喘着粗气,冷然地继续命令道:“给老子继续前进,不彻底攻下雁门,老子就不回去见陛下了。” 当雁门的两个守将匈奴右大都尉和右大当户还在在各自帐中尽情玩弄完刚刚从汉人人家中抢来的年轻女子后疲惫地呼呼大睡时,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梦魇也已经开始了。 他们本来就无心防守,因为右贤王伊稚斜留下命令,让他们一遇到汉兵的进攻就带领尽量多的匈奴兵退回到伊稚斜的地盘去,等待着他回去抢占匈奴单于的位置。可是他们已经等待了一些日子了,原本他们可以就此结束他们的守城使命了,可惜的是他们的生命也要就此结束了。 就像已经阵亡的匈奴左谷蠡王和左大都尉一样,死得狼狈不堪,惊惧莫名。、 一守夜小兵正对着城楼下的荒草地咝咝地撒着尿,抖了抖胯下的准备提裤继续回去睡的时候,他抬眼看到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在快朝着城楼靠近,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在准备一展粗嗓门呼喊时,嵌有拇指般大箭头的箭羽射中了他的喉咙,然后他嘶嘶的叫了一会就倒下了,倒在了他刚才撒尿的地方。 兄弟们看到领诡异jing准的一箭心中叫好,士气大振,前进的度也更快了。 “弟兄们,抄家伙。”李广一声断喝。 五千步兵纷纷拿出了准备多时的竹梯,只见几十架齐天长梯纷纷靠上了雁门城的城墙。雁门一北方重郡,城墙高深,可是在这竹梯面前就显得很矮了。 下一刻,李广手一挥,五千早已等不及的步兵训练有素地纷纷爬上了竹梯,朝着城楼快攀爬了上去。 当守城的匈奴兵现有人入侵时已然不及,五千汉朝步兵已经纷纷抄出锋利的马刀,砍向了犹自茫然的匈奴兵。 无数匈奴兵睡眼惺忪地做了无头鬼,五千步兵越杀越起兴,越杀越爽,飞快地挥舞着手中的凶器,在半盏茶的时间里杀光了几千守城的匈奴兵,而此时的城门也已经洞开。 当右大都尉和右大当户被喊声震天的厮杀声从睡梦中惊醒,他们听到了夹杂在里面的震地声,不错,五千汉朝骑兵攻进了城,向着密集的杂乱的匈奴阵型不断冲杀,越来越多的匈奴兵出了一阵阵惨痛的嘶喊声,然后越来越多的匈奴兵开始倒下,永远的倒下,当两位匈奴守将想赶快带着手下逃出雁门郡时他们现已经无路可逃了。 雁门城的四个大门已经被封死,四周都已经布满了不多的汉兵。汉兵之所以敢大胆的分散有限的兵力,因为李广断定匈奴已经溃不成军,已经人人想逃了。 李广这种老将也敢冒险,这个险冒得危险又安全,李广想用一场大胜来报答司马锦的不罚之恩,所以他要冒险,他要杀尽城中匈奴兵。 雁门虽然为重镇,军臣单于父子也不可能不认识到它对于他们所在的代郡的重要性,可是他们只在那里把守了五万匈奴兵,因为守将都是伊稚斜的人,他们对伊稚斜的手下不放心。 可是五万匈奴兵对于李广的一万人来说还是太多了,虽然汉兵勇武,骑步兵装备也优于匈奴兵,可是毕竟要让一个汉兵干掉五个匈奴兵,还是难了点。 不过,这一万汉兵还有一个巨大的优势,那就是将功赎罪,维护军人血性的决心,他们不会让爱戴他们的将军再次因为他们的无能受罚,他们要对得起李广,他们更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他们全都尽力而为,从始至终。 结果一万汉兵竟然胜了,而且胜得彻底,除了少数冒死跳下城楼侥幸逃生的匈奴兵以外,其余的将近五万匈奴兵个个失去了生命,永别了这个战争繁多的年代,谁叫他们没有生长在汉地。 右大都尉和右大当户也死在了汉朝骑兵的铁蹄下,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战争就是这样,永远没有定法,只要想别人所不想,做别人所不做,那就能赢,而一丝大意就往往会引一场大败。 所以有人说战争残酷,残酷在无数人的死亡,还残酷在激烈的竞争,包括武力和智力。 当城中残存的匈奴兵被彻底肃清,当残存的汉兵聚集到李广时,李广独自登上了高高的城楼。 据统计兵统计,此役共杀死匈奴兵四万九千三百五十一人,汉朝一万士兵共折损四千八百三十二人,所以李广心痛。 “弟兄们,我李广对不起死去的兄弟啊。”李广的声音依旧洪亮,不过神色已经变了,没有预料中的丝毫喜色。 活下来的五千多汉兵仰头看着高大威武,身上也是伤痕累累的李广,不jin喊出了:“为将军,我们愿意。” 李广听清了汉兵的回答,于是他感动了,不再是神色变了,连眼睛也湿润了,说出的声音也哽咽了,强忍感动道:“好,好,好。都是我李广的好兄弟,待陛下归来,为你们请赏。” 李广经常为手下士兵请赏,即使连自己得到的赏赐都会毫不吝惜地送给那些家境贫困和因占伤残的士兵,所以当城楼下的汉兵又一次听到了李广熟悉的诺言时,五千多汉兵也哽咽了,齐齐倒地下拜道:“谢过将军。” 这感人的一幕在司马锦来到之前已经结束了,他远远就看到李广脸有忧色的等待在城门口,再看看城楼上已经插满了的汉朝旗帜,司马锦心中纳闷了,靠近李广不待他说话就问道:“李将军何故忧伤?” 李广神色黯然地答道:“许多弟兄为了我老李,用生命换来了这场胜利,末将心中愧对于他们。” 卫青等人闻言脸上也是一片黯然,心中都不由感慨道战争的残酷,可是他们还在等待着司马锦的答复。 然后司马锦却是再次望向了高高的城楼,看到了虽然疲惫却依旧站得笔直守卫的汉兵。 只听李广说道:“末将请求陛下赏赐侥幸活下来的兄弟。” 司马锦一脸严肃,看向了犹自拱手请求的李广,朗声答道:“传寡人圣旨,全军存活将士赏赐黄金十两,死去将士家属每户黄金五十两。” 司马锦说完看了看李广,见他还不起身,顿然醒悟道:“赏赐李广手下幸存将士每人二十两,死亡家属每户一百两。” 众将士惊讶不已,不明为何李广手下为何获此高深待遇。 李广也是抬头疑问道:“末将不敢收,本军损失虽然惨重,可也不能被优待,请陛下收回成命。” 司马锦闻言哈哈一笑,向众将问道:“已经过去的几战,哪战最惨烈?” 李广虽然攻了个雁门守军一个措手不及,可是城中守兵许多都是来自匈奴右部右贤王手下的老兵,战斗力高深,而李广一万人马又都是长途奔袭,马不停蹄地连夜攻下了高大的雁门城,在城内都是真枪真刀的干的。不像卫青攻打云中城有攻城利器井阑,而霍去病伏击逃跑的匈奴兵有司马锦等人的先前威慑在先,五万匈奴兵也早已失去了大半斗志。 所以李广这一战赢得确实不易,众将军也急忙答道:“攻打雁门郡一战最惨烈。” 司马锦不看李广,紧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寡人本来就应该多赏赐些钱财给这五千多的大汉勇士,而且,寡人把原本应该赏赐给李将军的钱财也一并给了兄弟们了。” 司马锦此话说完,李广先是感激不已,然后是纵声大笑,众人见状也是止不住大笑了起来。 这笑声是无数的生命换来的,所以大家都很珍惜,笑得也都特别灿烂,连坐在马车中的冬梅也被感染了,咯咯的笑个不停。 慕容婷见状轻轻骂了一句,然后自己也忍不住替夫君笑了起来。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城攻占千人哭。不知道消息传出去之后又会有多少父母和妻儿彻夜哭个不停了。 “为天下百姓谋太平。”金日磾心中不断默念着这句出自司马锦之口的经典话语。 两天之内,汉军经历了惊险又爽快的三战,战战以少胜多,又战战大获全胜,对于匈奴人金日磾来说这是个天大的惊讶,他想不到汉朝皇帝司马锦有着连战连胜的凡能力,更想不到司马锦周围还聚集了这么多能征善战又忠诚于他的优秀将领。对于这些汉将来说,他们衷心地佩服现在正坐在上座的皇帝的统筹能力,说他运筹帷幄的能力不亚于张良,说他勇武强悍的实力不输于楚霸王,说他带兵作战的机智不次于韩信都不为过,这个主子实在是太全面和优秀了,堪称神人。对于幸存的近四万汉兵来说,他们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胜利的快乐滋味,他们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曾经打过如此爽快的仗了,更不曾连续大胜可怕匈奴的仗了,从此他们将不再畏惧强霸的匈奴兵,他们应该让匈奴兵害怕了。 如今攻下了云中和雁门两郡,匈奴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不说,还把原本高涨的士气给弄丢了,消息传到代郡和上谷郡,人人自危,生怕哪一天恐怖的汉兵会打到他们面前来。 不到五天时间,汉兵就扭转了十分被动和不利的局面。当伊稚斜安插在雁门的亲信冒死把双方的情况传递到匈乌边境时,早已料到四郡匈奴兵会失利的他也不jin为汉兵的高效吓了一跳,更为在雁门的重大损失懊悔不已,让他不得不再重新考虑得到匈奴单于之位后该怎么与汉朝打交道的事了。 “大家这三仗都打得非常出色,但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大汉百姓和天下百姓交给我们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下一站,是上谷郡。”司马锦冷静地诉说道。 众将惊疑,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舍近求远,先去攻打上谷郡,而不是邻近的军臣单于父子所在地代郡。 93.第89章 “就像诸位将军一样,如果我们先去攻打代郡城,军臣单于肯定事先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再加上代郡本来就聚集着八万匈奴兵,是四郡中防守最为优良的一郡,我们即使最后能够攻下代郡,想必损失也会非常严重。(..tw好看的小说)”司马锦耐心地说道。 众将理解的点着头,李广突然站起来说:“那如果上谷郡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我们又该怎么办?” 卫青惊艳地看了李广一眼,不由心里想到这老李经历了革职风波后,问出的问题也比以前有深度了,然后开口毅然道:“即使上谷郡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了,那也比重兵把手,良将如云的代郡好打的多。” 司马锦点头道:“卫将军说得很对,这上谷我们必须得打。无论如何,我们的进攻会给他们一个惊讶的,虽然不足以致命,却也已经很有利于我们汉军了。” “出奇”讲得就是一种别人想不过到的方式。 不过,军臣单于父子虽然在得到了云中和雁门两郡失陷的消息后加强了对代郡的防守,可是他也吸取了前几次战役失利的经验教训,他不会再因为大意而再次让汉军得逞了,所以上谷郡的五万匈奴兵虽然在兵力远低于代郡,可是它的防守还是做到了最好,至少是全神戒备全力以赴的。 没有人愿意过早的离开这个世界,即使他连饭都快没得吃了。 所以接下去汉军要打的都是两场硬仗,不可能再次利用匈奴兵的大意来获取轻易的成功了。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点素质再低的士兵都能做到。 可是在雁门城楼大厅中,司马锦的耳畔仍旧传入了不少主动请缨的声音。 “陛下,请让老李我去吧,这样兄弟们的钱也好拿得心安理得一点。”李广大声吆喝着说道。 司马锦看了看已步入中年的李广,默然不答。 李广急了,离席下跪抱拳道:“陛下,让末将去吧。” 司马锦勉强一笑,说道:“李将军需留在代郡,寡人还有重用。” 李广闻言便脚不触地地退回了席位,开心地开始了大吃大喝,看得众人哈哈大笑。 其实是司马锦年在李广年老,怕他吃不消连续得高强度作战和奔袭的劳累,才有此说。 司马锦再次扫视起了场中的众将,不等他扫到霍去病,霍去病便果敢地站了起来,拱手道:“请陛下派遣末将前往。” 司马锦看着年轻有为的霍去病,突然想到尚未册封他任何官职,便沉声鼓励道:“去此去如果能够大捷而返,寡人就册封你为轻车将军。” 霍去病欣然离席下拜道了声谢,成为大汉朝的一员将军一直是他从小的梦想,更是督促他在卫青的严酷教导下不断努力和前进的动力,他知道这个梦想即将实现,所以他高兴。 当司马锦的目光扫世到金日磾时,金日磾正低着头在想着什么,心里在不断做着自我斗争。毕竟为匈奴国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现在突然让他带着他国的军队去攻打以前的国人,任谁都不会轻易下的了手,特别是像金日磾这种重情重义的人。 司马锦早已看透了金日磾的心思,便看着他说道:“车骑将军可在犹豫是否该请缨带兵去攻打上谷郡?” 见金日磾默然不答,站起了身子,却依旧说不出话来,司马锦便又说道:“如果寡人也让你带兵去攻打上谷郡,你会怎么办?” 众人被司马锦的问话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担心金日磾会说不愿意,他们更担心司马锦为因此重罚金日磾,不过他们都错估了司马锦对于良将的态度。 而金日磾在又犹豫了一会后,竟然缓缓说出了一句话,道:“为了天下百姓,末将愿意。” 众人长吁一口气,放心地看向了司马锦,只见司马锦还是一副笑mi眯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他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司马锦作为一国之,众将之,他必须随时都不大喜大悲,当然依照司马锦爱面子的性格,他也不会轻易大喜大悲的,这一点恐怕只有作为妻子的慕容婷能够知晓了。 其实司马锦心中也是常常地吁了口气,刚才的担心现在已经转换成了安心,因为他知道依照金日磾这种人的性格,一旦确定了对待一样事情的态度就永远不会再去改变的啦。 所以现在金日磾算是真正成为了一个汉将了。 “好,车骑将军这话寡人喜欢,来,让我们敬他一杯。”司马锦说完就率先举起了盛满了美酒的酒杯,一饮而尽,众人也照葫芦画瓢地豪爽地吞了下去。 金日磾感动地叩道:“末将誓死效忠陛下。” “我军攻打上谷还差一位主将。”司马锦说完这句话就将目光扫向了卫青,卫青也是聪明之人,心有灵犀地在司马锦看向自己的一瞬间离席笔挺地抱拳道:“请允许陛下让末将领军。” 司马锦先是不答,然后笑着大声叫好道:“有卫青领军,寡人可以放心了。” 司马锦对卫青之倚重,冠于其他所有将领,因为卫青有着类似于司马锦的性格和特点,稳重、多谋、年轻,这是其他将领所没有或不都具备的。 “寡人现在任命骁骑将军卫青为主将,轻车将军霍去病和车骑将军金日磾为副将,领军二万攻下上谷城,明日出,寡人在这里先祝三位将军旗开得胜,早日班师凯旋。”司马锦说完就举杯先干为敬了,三位将军也急忙离席高举酒杯痛饮了下去。 然后司马锦问卫青道:“上谷郡守军严密,城墙更是四郡中最高的,可有陷城良策?” 卫青稍一沉吟,便向着司马锦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 然而司马锦已经明白了,明白卫青对于此战取胜的信心,既如此,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地的啦。 于是众人不久宴罢纷纷散去,“难得的一会儿就解决加加减减加加减减加加减减加加减减安宁啊。”司马锦心里叹道,不过一个传信兵突然跑进了大厅,看他神色慌张,司马锦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 “何事如此惊慌?”司马锦急问道。 传信兵上气不接下气地断续答道:“董丞相急报,淮南王刘安谋反。” “刘安?”司马锦沉思起来,开始回忆起关于刘安的一些事迹来。司马锦在皇宫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已经把整个汉朝建立以来的大致历史看了个透,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可是为了祖先司马错和白老人交给自己的伟大使命,他必须这样做。 这刘安算起辈分来还是汉武帝刘彻的堂叔,也就是刘彻祖父汉文帝的弟弟的长子。刘安继其父刘长之爵位而任淮南王。而其父早年亦曾有过谋反的前科。 当初,刘安的父亲刘长的生母赵姬原是秦朝末年赵王张敖的姬妾,当年刘邦伐秦经过赵国时,赵王将赵姬献给了刘邦。秀美的赵姬在和好色的刘邦一番巫山云yu之后竟有了身孕。再后来张敖叛乱刘邦,赵姬因此受牵连被捕,她在生下刘长后就愤而自杀了。由于有了这样的出身,这样奇怪和悲惨的背景,刘安的父亲刘长从小便养成了不太正常的心理,在被其父亲刘邦立为淮南王后,他更是将这种变tai的心理展到了极致。刘长平素为人傲慢,骄横无比。 待到汉文帝时,刘邦的儿子们大多已不在人世了,剩下的只有汉文帝和刘长两人了,因此,刘长做起事来更是骄纵妄法,丝毫无视朝廷的各种典章制度。比如他因为怨恨大臣辟阳侯当初没有替他的生母赵姬受牵连时辩白,就用袖中藏着的一把铁锥,亲手将辟阳侯杀死了。 刘长不仅在淮南国内不用汉法,而且还自己任命起各级官员来,小小的淮南国,便俨然成了不在汉王朝统治下的"世外桃yuan"。 公元前174年,刘长暗地里派人与来往密切的达官贵人等相勾结,并打算联合闽越人和匈奴人联手叛乱。然而像刘长这样的"公子哥儿",要想成就一番大事并非轻而易举的事,他的密谋很快便被朝廷觉,他本人也被捉拿到了京城。汉文帝因念及兄弟之情,并未依法处刘长以极刑,而是将他废爵流放到蜀郡。刘长在配途中就绝食而死,年仅25岁,死后被朝廷谥为淮南厉王。刘长死后,淮南国被取消,收归中央管理。 两年后,汉文帝又想起了刘长这个自杀了的弟弟,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便下诏将刘长四个年仅七八岁的儿子都封了侯;到公元前164年,汉文帝再次下诏,将原来的淮南国一分为三(淮南、衡山和庐江),分别封给刘长的三个儿子,其中长子刘安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出任为淮南王。 这就是淮南这块土地上曾经生过的事情,现在物换星移,轮到刘安出来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了。如果说谋反都会遗传的话,那么刘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司马锦想到这不jin苦笑了一下。 在他面前一方面有着防守坚固,将士如云的代郡要对付,现在又遇到国内谋反的事情了,可谓连一丝安宁的时间都被上天给没收了,所以司马锦再次苦笑了一下。不过当突然想到当初在马邑卓王府遇到的那个纨绔子弟刘迁就是淮南王刘安的长子后,他笑了,这次不是苦笑,是高兴地真笑。虽然犬子不一定会有一个犬父,不过他敢肯定这个素未谋面的刘安肯定也是个草包,而刘安就有一个犬父刘长,想到这,司马锦竟然独自大笑了起来。 台阶下的传信兵心感奇怪,小声问道:“陛下,丞相在京城急待着陛下您的答复。” 司马锦稍一思索,心中便有了计较,便充满自信地说道:“回去告诉丞相,让他静待从淮南传来的好消息便是。” 传信兵显然不明白司马锦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不是他要该问的,喊了声诺就躬身告退了,不过司马锦这话却是担心死了董仲舒,因为他也不明白司马锦这话是什么意思,想破了脑袋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等待从淮南传来的佳音。 司马锦决定亲自出马,先到雁门郡的马邑叫上雷被,然后一起跑一套淮南城,再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这事平息下去。 这个雷被就是当初被刘迁逐出淮南王府的家将,而且当初还是淮南第一剑手。 计议一定,司马锦便差人去找来了已经回到住处躺了下来的李广。 见到因为喝得太多而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李广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jin莞尔,大喝一声:“李广。” 李广乍闻如此高分贝的喊声,不由全身一震,竟把这浓烈的酒意给震散了,抬头才看清了高高坐在上面的司马锦。 李广急忙跪地道:“陛下?”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站在了这里,他印象中明明已经躺在了柔软的bsp;司马锦看着一脸憨厚和茫然的李广,他想到了激将法。 “寡人问你,你觉得骁骑将军这人比你如何?”司马锦面不露表情地开始了他的计划。 李广听到皇上问起卫青,不明所以,便如实答道:“小卫虽然小我老李许多岁,但是那小子带兵打仗的功力已经过末将许多了,陛下您认为呢?” 司马锦脸上还是没有显露丝毫表情,也没有回答李广的反问,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问道:“那么你又觉得两位公孙将军比起你又如何呢?” 两位公孙将军当然指得是当下正把手在云中郡的公孙贺将军和定襄郡的公孙敖将军了。 这时的李广脸上的佩服之色已经骤然消失,转而显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大声答道:“这两个小子比起我老李,恐怕还大有不如。”李广说完前半句看了一下司马锦的反应,因为他知道公孙贺其实和他差不多大,是自己以不小心才把他也列入了“小子”的范畴了。然后才大胆地说了出来的,说完后又开始焦急地等待司马锦的反应了,他当然是希望能够得到司马锦的肯定。 人越老,没有好面子性格的人也会有,本来有的则会更加严重和明显。 看到司马锦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李广心中不jin急了。只听司马锦继续说道:“两位将军分别守在两座要郡之中,可谓责任重大,没有过人的经验和才能是不可能胜任的。” 李广听到这,就更急了,因为他听到了皇上褒扬他们的话语了,李广不甘示弱地接口道:“如果陛下肯让出一个郡来交给末将把手,末将敢确保做的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好。” 司马锦还是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而是继续深入地问道:“李将军所言当真?” 此时李广的豪气已经被完全激起,在刚才的烈酒和司马锦的激将话语下,全身血液也早已沸腾,铿然抱拳大声应诺道:“末将愿立军令状。” 司马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李广等待已久的表情,不过是疑惑的,“如果寡人现在要把四郡中最重要的雁门郡交给李将军把手几天,将军真敢立下军令状担保雁门城门不失?” 李广犹豫了,这种情况司马锦很少遇到,平时雷厉风行的李广竟然也会犹豫。 良久,李广长叹一口气,下跪朗声道:“末将愿意。” 司马锦看到了李广眼中毅然和稳重的神色,这一刻司马锦也为之震惊了。如果说李广是大器晚成,司马锦也不会否定了。 司马锦不敢说守卫一座城池的经历能把李广这样一个原本极其粗犷冲动的人变到像卫青或自己一样稳重和多谋的人,司马锦确实不敢说,不过李广还有机会,大汉朝的征伐史才刚开始,他相信李广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像卫青一样全面的将军,虽然那时李广可能已经老得拿不动他的弓了。 “不用立军令状了,李将军的军令状已经立在你自己和寡人的心里了,寡人相信李将军不会让寡人失望的。”司马锦笑逐颜开了。 李广感激涕零地看向了英俊威武的司马锦。 这一刻不立胜过立,鼓励好于激将。 94.第90章 原来这淮南王刘安从小就听闻过其父亲的悲惨事迹,打小时候起他便有一种不甘人臣的个性,可是朝廷派来的监督官让他专心学习老子学说,逼得他长大了只能做一个文弱书生。 所以他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心境下长大的,最后环境还是主导了他的心性,他成了一个饱学的老学学者,身ti也比较文弱,可是他那摇身变龙的愿望一直保留在心中,可以说是深深地埋藏着。 他要成事,先他要做些事情来迷惑监督官和朝廷的眼睛,于是他从亲自掌权开始就招募了许多宾客和术士,在最多时竟达到了几千人。这些宾客在淮南王府不仅从事讲学、炼丹之事,而且还经常与博学的他进行为政、治学以及做人的讨论。背景复杂的刘安不同于一般的皇室子弟,他从小就不被允许骑马、打猎,于是他也开始讨厌骑马、打猎了,而是爱好上读书、学艺、弹琴了,尤其热衷于道家黄老之术了。由于天资聪明,加上勤奋好学,到汉武帝刘彻继位时,刘安已“流誉天下”了,成了大汉国颇有名气的学者,在各诸侯王中也享有很高的声誉。旷世巨作《淮南子》也就是在刘安和几千饱学宾客的共同努力下一起完成的,而刘安是名副其实的主编,其才华由此可见一斑。 在当年汉武帝举行继位大典期间,这位才华出众的皇叔在长安城内,几千文人sao客的注目下,即兴撰写了《离sao传》。赢得了长安文人包括百姓在内的齐声呐喊和崇拜,再看到了刘彻猥琐和懦弱的外形后,刘安因此信心大涨,野心也开始膨胀,开始了日以继夜的谋反大业。 可惜就在十天之前,被称为"淮南八公"之一的伍被给高到了京城,才最终被司马锦知晓。 这伍被是伍子胥之后,为人正直守法,才学也是非常出众,刘安当初千方百计拉伍被入伙,可是伍被坚辞不就,刘安于是就派人抓来了伍被的父母,并囚jin了他们。伍被不得已才最终入淮南王府做了刘安的宾客。 一天,伍被获准去探望其父母,在父母的极力询问下,伍被道出了事情的缘由以及刘安的居心,于是伍被父母就严词要求儿子告淮南王,晓之以大义,伍被最终被二老感动,便毅然不辞而别上了进京城告刘安谋反的道路。 当伍被在路上得知了父母被刘安杀害在牢房里时,他的告决心就更加坚定了,于是董仲舒才最终得知了刘安谋反的整个计划。不得已,刘安也就提前起事了。 司马锦放心地把雁门交给了李广之后,就动身骑上汗血宝马,身穿黄金铠甲,腰挂傲龙剑朝着马邑出了。而卫青三人也早早地点齐了两万汉兵浩浩荡荡地饶过代郡朝着上谷郡出了。 从司马锦出不到一个半时辰,司马锦就到了马邑,汗血宝马的惊人脚力可见一斑。 司马锦一路风驰电掣地进入了马邑城,一路上引来了不少路人的围观,却没有一个人敢去阻拦。 司马锦径直来到了马邑城主府,远远就看到了有个穿着汉朝官袍跪拜在地上。司马锦走进一看才现竟是雷被,司马锦略感惊讶,在雷被眼前勒马停住问道:“雷城主都知道了?” 雷被不敢抬头,答道:“是的,陛下。” 司马锦略微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们走吧。” 于是雷被小心起身,让下人牵来一匹骏马一起出了,旁人若看到了整个过程,肯定会以为他们是事先约好的。 事实上,雷被和伍被一样,早在来马邑参加卓王府招亲之前就已经知道刘安有谋反之意,而自从他投靠了司马锦并得知司马锦就是当今圣上之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天帮助皇帝大败刘安的一天。 司马锦的汗血宝马度惊人,岂是雷被所骑的普通骏马所能相比的,所以一路上司马锦都降低了奔驰的度,而雷被虽然每到一个驿站都会停下来换一匹马,还是把他骑得全身散架劳累不堪,可是皇帝没有休息他不敢主动提出来,而且他也知道现在北方战事紧急,越早赶到淮南并且解决掉问题就越好。 路上司马锦问道:“雷城主怎会知晓寡人会独身前来马邑找你?” 雷被不敢隐瞒,如实道:“凭的是小人的直觉,小人在得知刘安谋反攻占所在的扬州各郡各县的那一刻开始,第二天就在大门口等待陛下的来临了。” 司马锦凛然,想不到小小的剑士竟然有如此直觉,猜想他可能也是道家中人,接下去司马锦就不想了,他只想尽快赶到淮南的唯一目标了。 晚上两人没有休息,连夜狂奔,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赶到了淮南,淮南位于现今的安徽境内,大致处在淮河中游一带,这是中华大地北方的最南端,相对于寒冷干燥的北方这里的气候更加适合于人类居住,同样也更容易滋生骄奢逸的风气。所以当司马锦进入淮南地境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的空气很湿润可是很容易让人失去斗志,而且整个地方都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传闻淮南王刘安好丹药之术,人民百姓亦是老子学说的虔诚学习者,司马锦不知道是不是当地百姓也大量炼制丹药才造成了这种烟雾缭绕的环境,不过他来到这里平息了刘安的叛乱后紧接着宣扬儒学就是第二个大的目的。 老学让人贪生怕死,儒学让人兢兢业业,虽然司马锦自身修炼的天地神功也属于老子学说一类的东西,可是那是最高深的思想层次了,平凡人修习的老学对于当今的社会和国家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上谷郡外十里处。 卫青的两万汉兵也于这天中午到达了离上谷城楼只有十里处的地方,这两万汉兵包括了霍去病从京城长安的jin军中抽来的五千骑兵,这五千骑兵在上次丛林草原伏击匈奴逃兵的战役中基本上没什么损失,反而是大大增大了全军的气势。这五千骑兵曾今都是老兵,从整个大汉朝中抽出来的老兵,一个个都曾经面临过死亡的威胁,一个个都顽强的活了下来。 在当初五千骑兵由年轻的霍去病来带领时,有些军中年长的老兵就不服霍去病,但是在丛林草原jing彩一役后,所有五千骑兵都改变了对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将军的看法,因为他们都没有参与过这种完胜的战役,换句话说,五千老兵找到了打仗的快乐,一种只有在霍去病带领下才能享受到的杀戮快乐。所以他们今后都跟定霍去病了,他们的生死都交给霍去病了。 一支唯主将的命令是从的军队,是团结的,也是无敌的,特别是这些兵都是jing兵中的jing兵。 两万汉兵就这样大张旗鼓地在离上谷城十里的空旷地方安营扎寨了,摆出了一副进攻的态势,丝毫没有因为兵力少于对方而显得畏头畏脑,而是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态势。 上谷城外的四处探查的斥候早就把这群的汉军的情况汇报给了山谷守将左大当户,左大当户乍一闻这情况,就有了想要出兵攻打的冲动,不过细想之后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们都知道了从云中和雁门传来匈奴兄弟惨败的消息,所以他们都畏惧这两万汉军。 左大当户命令所有斥候加紧巡逻,不可漏报了汉兵的任何行动。 整个下午,卫青都没有劳师动众,而是把半天时间和一个晚上的时间都留给了两万远征的休整,因为卫青料定匈奴兵不敢来偷袭。 晚上,汉军大营主营中。 “将军,我匈奴兵来去如风的特点最擅长偷袭作战,宜把军队驻扎到靠山靠水的地方,这样完全bao露在五万匈奴兵的眼皮底下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晚上也应该做好防夜袭的准备啊。” 卫青抬头看去,现这话来自金日磾。 换成了一般的将领,恐怕肯定会按照金日磾的建议来排兵布阵,来防御,可是卫青不会,因为他的眼光比别人更加犀利,包括在战场上已经滚打了将近十年的金日磾。 卫青微微点头,看着金日磾说道:“本将军匈奴兵断断不会主动出兵袭击我军,所以车骑将军尽管放心便是。” 此时不但是金日磾,连天赋极高的霍去病也有点迷惑了,只听金日磾继续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看着金日磾和霍去病两人焦急的神色,卫青缓缓道:“一来,上谷守卫的匈奴兵肯定已经听闻了我军在云中和雁门的神勇表现,所以他们不会轻易出击;二来,我军中骑兵的比列极高,算上去病的五千骑兵,总共骑兵数量不会低于一万,如此高的比列,对于攻城是十分不利的,因为骑兵不擅长攻城,所以对于匈奴兵来说,最好的防御方法就是全力防守城池,而不是四处出动给我们以个个击破的机会;三来,我军如此布营,是一种对自己的肯定同时也是对城中五万匈奴兵的一种震慑,我们的毫无在意更加体现了我们的强大和自信。” 卫青jing辟的三点道理,说得金日磾和霍去病两人瞠目结舌,显然是想不到如此粗心大意漏洞百出的大营布置却隐藏着巨大的内涵,更是对匈奴兵的一种诡异的震慑。 金日磾不jin佩服地下拜道:“末将今日受教矣。” “将军不必多礼,我们的胜利才刚开始,而接下来还要看你和去病的英勇表现才行。”卫青神秘地说道。 这时霍去病也下拜了,和金日磾一起施礼道:“愿听将军调遣。” “好,”卫青在这一刻眼中闪着jing光,“明日上午,去病带着手下五千jing锐骑兵,带上最好的装备,金将军压阵,前去上谷城挑战。” 卫青说完仔细地审视着金日磾的神色,见他并没有因为年长霍去病许多而显露丝毫不服之色,而是和霍去病两人一起急忙拱手应道:“是,将军。” 卫青继续问道:“知道本将军让你们去挑战的目的是什么吗?” 霍去病抢着回答道:“震慑匈奴兵。” 金日磾凛然,想不到舅甥俩如此默契,心中惊喜。 卫青欣慰地叫好道:“去病此去遇到紧急情况可先寻求金将军的帮助,切忌意气用事。” 年轻最容易冲动,这也是许多意外生的诱因,霍去病身上同样存在。 不过霍去病能虚心接受别人的忠告,特别是舅父说的,急忙抱拳答道:“是的,舅舅。” 卫青再把头转向了金日磾,金日磾会意,急忙拱手道:“将军放心,末将一定不负将军重托,凯旋而归。” 这一夜,两万汉军睡得非常安稳,好梦连连,其中不乏攻下上谷城凯旋而返并获得了许多奖赏之类的极品美梦。这半天和一夜的休整,让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上了一个层次,尤其是对于次日要前往上谷城逆战的五千骑兵,这段长时间的修养则是尤为重要了。 次日上午,五千身着黑色盔甲,下骑高头大马,手拿锋利长枪朝着上谷城出了。一路上凡是遇到的斥候都被金日磾毫不犹豫的用jing妙的箭术给射落马下,金日磾的毫不留情丝毫看不出他曾也是匈奴人,而且还是匈奴人中万人之上的右谷蠡王,没有人知道曾经的匈奴优秀将领,现在为什么会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他只是在用一支支的锋利箭羽来验证自己效忠汉朝的决心,还有为天下百姓谋太平的人生理想。 所以当最后五千汉朝骑兵突然出现在上谷城墙之下时,满城守军皆惊,左大当户更是吓得险些开门投降了,听到汉兵并没有攻城的意思时,他才止住了不断外冒的汗珠。 强忍惊讶和惊慌,左大当户在手下一些将领的陪伴下来到了城楼上,当他看向城墙下的五千排列工整,气势如虹的汉朝骑兵时,他的双腿再次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这一刻,他原本对汉兵连克两郡的消息不屑一顾的心态还有对军臣单于父子快马传来的忠告不置可否的心情完全变了,因为事实已经摆在他的眼前了。这五千骑兵纵览整个匈奴国都很难找的到,不要说在这上谷城中的五万匈奴兵中了,左大当户不jin惊叹道:“现在的汉军果然名不虚传啊。” 不但是左大当户,所有城楼上的匈奴守军此刻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他们猜了一宿之后把眼睛给猜糊涂了。 然而当五千匹骏马不断出的响鼻响彻在他们的耳畔时,他们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因为耳朵和眼睛不可能同时欺骗他们。 城下马蹄声响鼻声不断,城楼上却是连放个小屁都能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巨大的对比提升了汉军的士气,降低了匈奴兵的信心。 当五千骑兵中一一身银色铠甲的年轻将领把手中银枪突然往上一引,指向城楼上大气也不敢出的匈奴兵时,全体匈奴兵全身一震,只听银色将领大声喝道:“城楼上可是上谷城守将?” 城楼上的近万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立于城楼正中央的左大当户,惊得他又是一抖。 95.第91章 “某,某~,某就是。”左大当户虽然极力克制,可是出的声音还是不住地颤抖。 霍去病轻蔑一笑,肃容问道:“可敢下城与本将军一战?” 此话说完,城楼上一片寂静,半晌都没有答应,在这半晌时间里,所有匈奴兵包括五千汉兵都在紧盯着左大当户看,看他的决定和答复。 左大当户常年跟随在左贤王于单身边,何曾遇到过这种险境,确切的说应该是窘境,他拼命地想克服心中的惊惧,可是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喊道:“不敢。” 当左大当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整个汉军队伍中出了连绵不绝的“嘘”声,一种强者蔑视弱者的讽刺声,一种足矣说死匈奴兵的声音。 此时的匈奴兵都无助地看向了左大当户,有愤怒的,有鄙视的,有同情的,也有期盼的。左大当户在这一刻感觉自己一下子成了明星,城上和城下的都是观众,可是自己却什么都不会表演,反而只会出丑。 这时霍去病带头哈哈笑了起来,紧接着五千汉兵也跟着大笑了起来,笑声把双方的气势高低拉的更加明显,让汉军更加自信让匈奴兵更加抬不起头。 霍去病带头的极端讽刺和激将,都没有换来左大当户下令出兵的决定。左大当户已经铁了心闭门不出,因为他的心中还保持着一丝清明,他清楚双的差距,如果现在出兵,失败就是必然的了。 左大当户毕竟是左大当户,在于单一些手下中还算是优秀的,当然他比起霍去病还有老练的金日磾还差得远。 左大当户答完后就摆出一副大粪池里游泳不怕死(屎)的样子,人霍去病如何示威,就是不肯再说一句话,毕竟只是言语,还伤不了多少士气。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支狼牙箭出现在了左大当户的眼前,然后射中了他的头盔,然后头盔被来势未尽的箭羽带到了百步之外,激起一震金属撞击声。 当众人的眼光扫射到声源时,左大当户已经惊吓的跌倒了,他没想到汉军中竟有如此人物,更没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安然无恙,除了刚才是站着的现在是坐在地上了这点区别。 不过这点区别足矣在两军开战时让匈奴兵兵败如山倒,因为左大当户是五万匈奴兵的主将,主将不战倒也罢了,还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这战是不能再打了的。 众人再看向这狼牙箭的来源,拿弓之人竟然是一个身着匈奴装的高大汉子,不错,就是金日磾。 金日磾的射术竟然如此惊人,恐怕不比李广差,即使要差也差不了多少。 有些城楼上的来自匈奴右部的士兵竟然失声叫出了金日磾的官职称号,其余匈奴兵一闻这个高大匈奴人的官职惊讶更大。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还没有哪个职位这么高的匈奴人投降过汉朝,即使在整个匈奴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 不过众匈奴兵惊讶罢,随即又产生了巨大的羞辱感,因为他们的主将太让他们失望了。 霍去病感激地看了金日磾一眼,金日磾还以了谦虚一笑。霍去病乘机再次挑衅道:“不敢和本将军一战的匈奴将军听好了,我们五千汉兵记住你这个胆小鬼了,也记住了你们五万胆小鬼了,难不成你们的胆子都让野狗给叼去了?” 如此及时的一激,完全激起了匈奴兵心中压抑已久的不甘,他们想要作战了,他们竟然不再害怕眼前的这群汉兵了。 已经站立而起的左大当户此刻也从身旁的几千匈奴兵身上感受到了希望和战意,他以为现在开门一战获胜的几率已经很大了。 可惜他们都被惊讶冲昏了头,人在惊惧之后受到巨大的挑衅之后是会恢复一定的士气,因为是男人就会想活得有骨气,可是他们忽略了,如果他们在拥有难得的士气时不能打一场胜仗,而是打了一场败仗,那么他们的士气将永远不会再恢复。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它拼的不仅是表面的装备和士兵将士的素质,还有心理素质。往往内含的心理斗争比表面的优劣更加重要,不过这一点很少有将领能够领悟到。 霍去病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他走向名将之路上的一个关卡。 当左大当户下令大开城门,派出同样的五千骑兵出城迎敌时,五千匈奴兵热血沸腾,跃跃yu试。反观五千汉兵,却是和刚才挑衅时的状况完全颠倒,安静地落针可闻。 五千汉兵像五千匹恶狼一样,在等待着击杀五千头山羊的最好时机,一旦他们抓住了这个最好的时机,他们的进攻将会像汹涌海浪般势不可当。 左大当户没有出城,而是把五千骑兵交给了他的一个手下将领带领,这个将领是他最得意和相信,他希望他能够给他带来胜利。 这一刻所有匈奴兵脑中想得都是胜利。 有句话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今天很可能应验在这守城的五万匈奴兵身上,可是他们还在白日做梦。 当五千匈奴兵全部出城时,五千汉朝骑兵已经摆好了阵型。锥形阵型,霍去病的最爱。这种阵型极其利于冲锋,所以它适合用于骑兵作战,也适合于霍去病这种年少气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再看五千匈奴兵,毫无阵型可言,因为他们不会,也不懂适宜的阵型所能带来的好处,所以单单在阵型上,五千汉兵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就这样,随着左大当户手下将领的一声令下,五千无所畏惧充满信心的匈奴骑兵起了冲锋,一次压抑了很久的冲锋,一次不顾一切,不顾战友的冲锋。、 五千匈奴骑兵越来越乱,有些一开始还在队阵最后面的现在已经出现在了最前端,而有些一开始排列在最前端的却出现在了最后面,因为他们的马匹和骑术有优劣和高低。 五千汉兵却是清一色的装备,就连他们的马匹也是脚力极其相似的,所以这是一只即使遇到最危险的情况也不会轻易混乱的军队。 霍去病还在等待,在等待五千匈奴兵更加混乱,在等待更加适宜的时机。金日磾则是列在了阵型的最末端,他的任务是利用绝佳的箭术救下遇到危险的汉兵,尽量地减少己方的伤亡。 时机终于酝酿的差不多了,只见霍去病粗壮的长臂一挥,五千汉兵立刻排山倒海般朝着前方不远的五千匈奴兵冲了过去。单单从气势来看匈奴兵虽然正当gao潮期,可是比起汉兵还是略有不如,而且从两军背后扬起的灰尘浓淡来判断,汉朝骑兵的马匹显然奔跑的更加快和有力。 一眨眼的时间,左大当户看到自己仅有的五千骑兵就和汉兵相遇了,再一眨眼,两支队伍接触了呐喊声停息了,又是一眨眼,厮杀声产生了。在紧接着的几眨眼间,左大当户开始又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因为战场上倒下的只见匈奴兵,却不见汉兵。只见两军交战处一银色将军挥舞着手中宝枪,迅猛地刺中周围不断涌来的匈奴兵,即使如此也没有阻挡这个汉将的深入,对匈奴军阵的深入,没有人能够看清他是怎么进去的,更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枪是怎么进入匈奴兵的身ti的,即使是被他刺中的匈奴兵,因为他的一进一出是连在一起的,甚至是他从始至终都只有一招,一招刺死了几百人,恐怖的一招,恐怖的汉将。 这个汉将是谁,不是霍去病还有谁。左大当户的眼球被这位开始穿着银色铠甲后来被染成红色的将领给吸引了,他甚至不自觉地说出了“要是这个年轻人是我匈奴人那该有多好啊”的话语,事后他会惊讶于刚刚从嘴里蹦出去的话语,因为霍去病实在是太勇武了,更可怕的是他还在不断成长,终有一天他会过他的舅父。 当左大当户现这位汉将身边的匈奴兵越来越少时,他才恍然察觉到事态的严重。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五千匈奴骑兵在几十眨眼的时间里全部倒了下来。失去了主人的马匹四处逃窜,不久场上就只剩下刚才的五千汉朝骑兵了。 五千汉朝骑兵竟然只是损失了不到十骑,如此少的伤亡,那要让多少匈奴骑兵来抵消啊。 当左大当户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时,他的身ti再次颤抖了。 “这个骑兵队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要不是来自天堂就是来自地狱。”许多城楼上庆幸自己未曾出战的匈奴兵这样想道。 整理队形完毕,霍去病再次举起已经沾满了鲜血的长枪对着城楼上的左大当户喊道:“你们的死期不远了。”说完就带着一干手下回营去了。 金日磾也是稍微一愣,紧接着跟上了大部队。身在五千汉兵阵型后面,纵观了整个交战经过的他,深深地被这汉朝的jing锐骑兵给震撼了,如此厉害的骑兵,普天之下恐怕都不会有了,从前不曾有过,他怀疑今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匈奴人一样以骑兵自傲,凭借jing良的骑兵而凌驾于周围众国之上,可是如今在大汉朝出现了一支更加强大的骑兵队伍,这是否预示着匈奴的霸主地位将要终结呢?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会低估百足之虫的大匈奴国。 “大当户,汉兵都走了。” 在身旁一匈奴将领的提醒下,左大当户才清醒过来,赶紧下令做好城池防守工作,并且严jin任何人出城。 他的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恐怖的画面,还有霍去病那句话,留在他们眼前的是五千失去呼吸的匈奴兵的尸体。 淮南境内。 现在司马锦和雷被两人已经出现在了淮南第一要城的城墙外面,雷被不知道这个神秘的皇帝到底要干什么,他要做的只是跟随和引导。 司马锦在雷被的引导下,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了这里,接下去有了雷被继续的全力引导,无疑也会缩短司马锦的这次淮南之行。 司马锦此时看到了雷被眼中的依恋和欢喜之色,便神通广大地问道:“雷城主这些天呆在北疆,想必是思念这里了吧?” 雷被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心思能够这么容易就被猜到,急忙点头应诺。 司马锦非常能够理解雷被的心情,便说道:“待寡人平息了刘安的叛乱后就把这里交给你管理,你看怎样?” 雷被想不到自己会被如此厚爱,急忙推辞道:“末将资历太浅,身份也卑微,恐负陛下所托。” “唉,寡人说你行你就行,你不相信你自己总不会不相信寡人吧?”司马锦鼓励道。 皇帝的厉害,雷被是知道的,在北疆,皇帝带领手下不出五日就连复二郡的事实他也听说了,于是他点头道:“既然陛下抬举,末将还要给陛下推荐一人,有了此人,末将才真正有信心将淮南治理好。” “何人?”司马锦好奇,因为他知道像雷被这种人才推荐的人也肯定是个人才。 “伍子胥之后人伍被。”雷被不假思索地答道。 “哦,寡人尝闻伍子胥因楚王昏庸而惊险逃出楚国并转而借助吴国之力扫平楚国诸城的事迹,佩服其人之不凡才具和远大志向,想伍被既为他之后,应该也是个难得的人才了,寡人就依了你了。”司马锦神往地说道。 雷被急忙下拜顿道:“末将多谢陛下。” 话说伍被这人确实是个人才,当初就曾以自己广博的历史知识并结合当今的社会状况来劝谏刘安勿要起兵谋反,可惜刘安丝毫听不进去,而是关押了伍被的父母。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城门口。淮南王并没有因为起兵一事而紧锁城门,他相信汉兵不会这么快到来,即使是周围的郡国兵,他也都收买并打好关系了。 城门一守兵看到两人骑着马就要进门,看到司马锦着装华丽气质tuo俗,再看旁边的中年男人,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月不见的雷被,不由惊呼道:“雷教头,你怎么回来了。” 城楼上的守将听到有人喊着雷教头,也急忙不相信地下城来,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雷被,便大声向周围的手下喝道:“淮南王有令,雷被为我淮南国的敌人,遇到此人就杀无赦,兄弟们,给我~~” 这个守城将领还没说出最后一个字,一把利剑就削去了他的头颅,鲜血乱飙的人头滚落在地的瞬间,所有士兵都震住了,包括雷被在内。 士兵是因为领突然被杀,陡然不知所措才会惊讶不已,而雷被则是想不到皇帝下手会如此狠辣。 不容其他人来得及思考,司马锦便大声喝道:“敢阻挡我和雷被进城者格杀勿论。” 惊人的气势瞬间充溢满了整个城楼附近,随着血腥之气蔓延进了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在场的人中竟有大半还保持着惊讶的表情一动不动。 即使能动的,也不敢对司马锦和雷被动手,雷被曾经在淮南的威名他们都是知道的,淮南第一剑士的称号也不是他自封的,而现在对比雷被和这个身着华丽服装气质非凡的人,很显然雷被在下,雷被是随从是手下的身份。再加上刚才那风驰电掣的一剑,所以没有人再敢阻拦司马锦和雷被两人的前进了。 司马锦命令雷被捡起了城楼守将的人头,然后拍了一下马背,两人两骑就朝着淮南王府火前去了。 96.第92章 司马锦和雷被两人一路畅行无阻地来到了淮南王府,而淮南王正在府里和大儿子刘迁和“淮南八公”中其他六公正在商量如何进一步攻下淮南国之外的城池,因为此时的淮南国内的忠于朝廷的势力已经基本被他肃清。 “大家都给本王说说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了?”淮南王声音浑厚,看着站在他下面的七个人得意地问道。 这七人分别是刘迁、苏非、李尚、左吴、陈由、毛周和晋昌,其中后面六人就是冠绝淮南的八公中的六个了。这六个人都是武将出身,虽然如此他们在文方面的能力也是在刘安的几千门客中的佼佼者,不过刘迁一直都看不起他们。 只见刘迁一听到父亲的提问就抢着回答道:“父王,孩儿以为应该先尽快消灭我们淮南国周遭的弱小郡县。” 见到刘安听了之后略微点了点头,刘迁就开始得意忘形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扫视了一下“六公”,像是在说你们太菜了。 “六公”无奈,这刘公子从小娇生惯养,仗着自己是刘安的嫡长子,又深得刘安宠爱,所以在整个淮南国,没有人他不敢惹,没有人敢反抗。对此,刘安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庶子倒也有一个,叫刘不害,可以自己非常厌恶。 正当刘迁洋洋得意,刘安也深以为然时,淮南八公中才智仅次于伍被的李尚突然出列说道:“某以为,攘外先安内,现如今我淮南国境内还不是非常太平,许多郡县尚需要派兵镇压,所以目前还不是冒然出兵攻占周围郡县的时候。” 其实李尚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淮南国境内虽然刘安经营了大半世,可惜这个地方当年就闹过叛乱,当初很多人都被牵连进去,所以如今的国民还是心有余悸,不是漠不关心就是反对刘安的公然叛乱,只有极少数想碰碰运气战争财的人支持刘安。 刘迁闻言怒目一视李尚,李尚却镇定自若,刘迁怒道:“你懂个屁啊。” 刘安闻言立刻喝止刘迁不得无礼,可是嘴上却说道:“迁儿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现在小皇帝正带着一干将军士兵在北方反击匈奴,我们周边的郡县中的一部分守兵也被调往了北疆,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啊。” 刘安不愧也是饱学之士,这话说得六公哑口无言。当年伍被就曾极力劝诫刘安不可轻易起兵,否则必然凶多吉少,可是博学的刘安举出了、起义推翻了秦朝的事例来驳斥伍被,伍被只能摇头无语了。 见六公不再说话,刘安缓缓站起了身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我淮南军就从明天开始抢掠周边各郡县,要不惜任何代价来攻占尽量多的城池。(..tw好看的小说)” 刘安信心饱man地宣布了他的计划,六公刚刚要拱手告退,从外面传入了一声响彻整个王府的大喝声。 “淮南王,给寡人出来。” 八人闻言一愣,先是这声音底气非常浑厚,淮南六公中没有人敢自夸有这么深厚的底气,其次当然是这人竟然自称为寡人,难道是当今圣上。 于是惊讶莫名的刘安带着趾高气扬的刘迁和同样惊讶莫名的六公出了议事大厅,见到了两个人。 一人高大英俊,气质不凡,另一人就是雷被了。这是六公的看法。 在刘迁看来,一个是上次在马邑见到过的所谓的司马相如的手下,另一个是淮南府叛徒。 在刘安看来,这一年轻人与他曾今见过的皇帝极其相似,所以他惊讶地现皇帝竟然独身一人赶来了,另一个就是他非常欣赏的绝世剑手雷被,不由欣赏地看了他几下,不过眼光很快被司马锦给吸引了过去。 司马锦又是大喝一声道:“大胆,见到寡人还不下跪?” 八人陡然一惊,突然产生了一种下跪的冲动,不过他们都是铁了心要叛乱的人,最后还是让他们给忍住了。 刘迁没想到这人就是当今圣上,心想怪不得那天在卓王府他的手下会个个如狼似虎了。 刘安没想到这个原本猥琐纨绔的皇帝,竟然变成了一个如此气质高雅,气势逼人的青年才俊,刚才就差一点因为这一点而被羞辱了。 “本王作为叔父为何要向做侄儿的下跪,你还没这个资格?”刘安反驳道。 雷被早已心向朝廷,心向司马锦,便愤怒地说道:“淮南王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谋反,而且还对陛下如此不敬。” “你待怎的,”刘安冷然看向了说话的雷被,“你这个叛徒,还轮不到你说话?” 雷被不好作,毕竟没有司马锦的吩咐和允许,只能等待着司马锦的下一步行动,所以他在看到了司马锦眼神的暗示后就再次退到了司马锦的身后,而这一点被八人认为了是雷被怕了,甚至是皇帝怕了。 “难道还要让做皇帝向做臣子的下跪不成?”司马锦继续说道。 刘安做人也算老练,似笑非笑地答道:“那到没这个道理,不过如果刘彻你做了为叔的臣子,再给本王下跪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对啊,”刘迁仗着人多,乘势也搭了句话,“你小子还不想父王下跪。” 如果刘氏家族也是平常的普通百姓人家,那么刘迁的话也就合情合理了,因为刘安确实是长辈,而刘迁也比刘彻大上许多,这一声下跪的命令也是理所当然。可是他们不是普通的姓氏,不是普通的人家,他们是帝王之家,辈分不能决定一切,身份才是主导线。 所以就刚刚刘安和刘迁两人所说的话,司马锦就有了足够的理由下令刺死他们父子俩了。 “哈哈哈哈,”司马锦莫名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显露出了一丝苍凉和无奈,还有一丝霸气和伤感,然后把一根手指指向了刘安,“寡人先祖父汉孝文帝,念汝乃刘氏血亲,又念汝三兄弟从小无父,赐汝等封地永享富贵。而汝等不思回报,却意图某乱,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为,诛杀你全家都不为过。” 司马锦如此文言庄重地说完了刚才那一段话,显然是下了最后的通牒,警告淮南王等人三思而后行,乘早悔过还来得及,否则就是满门抄斩的罪了。 可是谁会因为这几句话就轻易纳降,六公不会,刘迁纨绔子弟也不会,刘安更加不会了,因为他筹划了很久了,自从他七八岁时被封为淮南王后不久就萌生了这个念头。 而且刘安府中至少也有几千家兵,而司马锦只有两人,如此巨大的实力对比,没有人会占据着优势而突然放弃投降了。 正当司马锦要下狠心时,一个哭泣的声音传来,“父王,我们不能造反啊,难道您忘了爷爷的下场了吗?” 司马锦看着说话之人,见他不但瘦小,气色也是非常差,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府上的上层人物。 雷被在司马锦耳边轻轻相告道:“陛下,此人就是刘安的庶子刘不害。” 汉朝时,人名以三字为jian,二字而贵,想着刘不害随出生于皇家,流着的也是汉高祖刘邦的血,却弄的如此狼狈和瘦弱,实在很难让人把他的外形和他的身份联系起来。 “怪不得刘迁如此桀骜不驯,原来是被刘安宠坏了,可怜了刘不害。”司马锦回应道。 “你来做什么,回去。”刘迁拦住刘不害伸出来要拉扯刘安的手,大声呵斥道。 刘不害虽为长子,却因为庶出而得不到刘安的认可,甚至被弟弟刘迁时常欺负。 刘不害不理刘迁的反应,一味地看着刘安尽力劝说着,可是刘安却正眼也不看他一眼,最后听得不耐烦时才大声命令道:“滚,老子没你这个没种的儿子。” “父王,您不为自己,也该为淮南王府里的其他人,还有淮南国里的所有百姓,一旦叛乱,一旦爆战争,近五十年的与民养息的成果就将付诸东流啊。”刘不害陈述了自己的观点,预测了可能生的结果。 不过刘安是不可能听得进去的,阴冷地说道:“放屁,即使你死了,你老子也不会改变原有计划。” 话说刘安在刘彻登基完毕回到家后,就有了谋权篡位的念头。有一日夜晚,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彗星,这个彗星划出的距离竟然贯穿了整个天际,淮南国内百姓竟走相告,传为异事。当刘安也在好奇纳闷之时,突然有一门客满脸兴奋地来向他解析道说这是天下要大乱的预兆,而且在这个时候谁能先起兵,谁就能最终获胜。刘安闻言不由心动,幻想连连。 而刘安在长安之时,曾有幸与刘彻的舅父田蚡谋面,田蚡这人最善揣摩人的心思。与刘安几句话交流下来,他就刘安心中的想法了解了大概,于是田蚡就不怀好意的说了几句奉承的话,还说了一些自己外甥的一些坏话,刘安听得心中大爽,当听到田蚡赞扬他有帝王之相时,刘安立马就兴奋地拿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铜钱和宝器给了田蚡,来希望换取田蚡的永久支持。 从此刘安心中野心日益增大,也开始走了他的谋反不归路。 刘不害性格也算刚烈,见父亲这么说,立马从腰间抽出佩剑,按上自己的颈项,还是哭泣地说道:“父王,孩儿期望自己的死能够换来您的悔悟。” 刘安还是不理刘不害,也许是不相信儿子会真的这么做,又或是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刚烈的刘不害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剑就这样一引,脖子上立刻飙出了鲜血,有些洒落在了地上,有些飞溅到了刘安的上衣上。 当刘不害手中佩剑掉落地上的一瞬间,一个十零岁的的小孩跑了出来,看了看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不害后,就惊吓悲恸地不断重复着一句话:“父亲,你怎么了?” 这小孩就是刘不害的儿子刘建,从小就被父亲鼓励要成为像他祖父一样的饱学之士,如今看到父亲因为祖父的缘故而自杀身亡,如何能够想得明白,如何能够释怀。 当刘不害倒地的瞬间,司马锦察觉到刘安身ti微微一颤,显然也是有些震惊,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因为他已经铁了心要做皇帝了。 不过后面的六公却已经有些动容了,刘迁则是阴笑。 “父王,让孩儿杀了淮南王府里的败类吧。”刘迁顺势说道。 刘安不答,仿佛没有听见,又仿佛默许了。 刘迁于是也抽出了佩剑就要杀了刘建了,而刘建还在低着头推搡着他已经死去的父亲刘不害。 看来刘不害的死不但没有唤起刘安的觉悟,反而激了他的野心和狠心,这都是权力的yu望导致的结果。 就在刘迁的剑落到刘建前的一瞬间,雷被得到了司马锦的命令,雷被于是依靠自己敏捷的身手和诡异的身法,在千钧一的瞬间,架住了刘迁的利剑。刘迁想要用力再往下压一寸都不行了,雷被惊人的臂力又岂是忙于享乐疏于练习的刘迁所能比的。 “大胆的雷被,苏非,上去给本公子干掉他。”刘迁只有在遇到困难时才会想到六公的好处,但他又想了想,觉得雷被的实力强悍,恐怕一个苏非还敌不过雷被,于是又看向了左吴道,“左吴,你也一起上。” 两人等见到了刘安的点头后才拔剑出手,他们可以让刘迁欺负,却不会让刘迁自由支配,他们只忠于刘安。 于是雷被在抓起刘建并不得已打晕了不断挣扎着要陪在刘不害后,迎上了实力不俗的苏非和左吴。不过雷被在上一次马邑卓王府领略了匈奴黑衣人犀利的剑术,再加上了观赏了卫青神乎其神的剑术后,他的剑术已经大进,已非一月前的雷被了。 司马锦并没有采取任何举动,他不急,既然这场打斗已经避不掉了,何不好好享受这一场打斗,同时尽量震慑住轻视自己的刘安一干人。 毕竟面对淮南王府里几千号人,司马锦虽然不会畏惧,却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即使一个个地杀过来也得杀个大半天,而且杀完之后难保还有更多的人来和他打斗。综合考虑一下,只用一场打斗就能够解决掉的事情,就尽量只用一场吧。 此时司马锦紧盯着刘安六人,而刘安六人则是在阴阴地看着司马锦,仿佛在告诉司马锦,你死定了。 这边,雷被和苏非、左吴正打的火热。淮南八公中,除了伍被,雷被就和他们俩关系最好了,所以他们都没有尽全力。 狡猾的李尚却早已看出了端倪,对着刘安说道:“王爷,小人看苏非他们两人显然是因为与雷被这叛徒旧情难断,此番交战并没尽全力,请让在下加入到这个战局中去。” 刘安闻言往三人看去,果然见到这情形有点怪异,虽然他并不jing通武技,便怒道:“好,李尚,去替我杀了雷被。苏非和左吴如果还不尽全力的话,也一同替本王杀了便是。” 李尚闻言便加入了战局,而苏非和左吴当然也听到了刘安的话,知道自己再不尽全力是不行的了,于是三人三剑围攻起了雷被。 刘安的手下,无论什么事情都唯刘安是从,因为刘安在重用他们的同时,也把他们的父母给监控了起来,所以他们必须完全配合。 而伍被的父母此时已经被刘安送去了地府,伍被因为早年父母就已经逝世,所以才会无牵无挂地在当初投靠了初次谋面的司马锦。 战局陡然变得惊险起来,雷被原本天衣无缝的防守也已经破绽百出了。 97.第93章 在霍去病带领的五千骑兵轻而易举地歼灭了上谷城中的五千匈奴兵而凯旋回到卫青下令驻扎的汉营时,卫青早已通过斥候的禀告知晓前方的战况,但他没有在大营门口列兵欢迎他们没的凯旋,甚至没有说一句赞扬的话,而仅仅是微笑地看了一眼他的外甥。.tw[]对此,从小追随在卫青左右的霍去病早已习惯,至于舅父的微笑,对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和赞许了。 卫青小时候跟随母亲在平阳主府里当奴隶,卑jian的身份让他学会了如何自己鼓励自己,因为除了自己他得不到别人的任何帮助,即使他的母亲卫媪也是对他漠不关心。常年的艰苦磨砺岁月,让自强的卫青习惯了不受他人鼓励和赞扬,也习惯了不鼓励和赞扬他人。 当然,卫青还是在金日磾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对于这个刚刚投奔皇上的匈奴人,卫青知道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完全磨合和适应。 三人齐齐来到主营之中,依照主副将之分入座待定,卫青说话了:“相信此战之后,上谷城所剩的四万五千匈奴兵不会再敢轻举妄动,更不会主动出击了,也就是说上古城已经变成了又一座云中城。” 金日磾听到这,眼神突然一暗,显然是想到了前几天生在云中城的一幕幕惨烈景象。龟缩的匈奴兵遇上了勇猛善战且气势如虹的汉朝雄兵,结果当然是七万匈奴兵不战自溃,丢盔弃甲的逃离云中城。云中城一战,匈奴阵亡士兵两万,而汉兵的死亡人数却少到可以忽略不计。想到这,金日磾不jin对皇上所对他的承诺更加信心十足且热血沸腾了。 为天下百姓谋和平和幸福,这绝对不是一句空话,因为这句话是大汉天子司马锦说的。 卫青说完这话,凛冽的杀气便聚集在他周身,让营帐内的人个个都jing神陡振。 霍去病此时也感受到了卫青强烈的进攻意图,便离席抱拳请命道:“请将军让末将带上这五千骑兵攻打上谷城。” 霍去病在军中,在外人面前从不称呼卫青为舅舅,这也是为了帮助提醒自己更好更客观的执行任务。 卫青不答,也不显露任何表情,而是侧目快地看了金日磾一眼,他想听听这个匈奴降将的意见,他有义务帮皇上检验一下这个匈奴右谷蠡王的忠心和才干。 金日磾显然也已经察觉到了卫青的意思,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表述,于是也离席抱拳道:“将军,末将以为去病将军万万不可领着手下五千骑兵就去攻打城墙高筑的上谷城。.tw[]” 霍去病听到金日磾这么说,先是一惊,再是一怒,最后才剑眉舒展如有所悟。 霍去病想不到这个匈奴降将胆敢置疑自己的请命,于是便感到生气,然后稍一冷静沉思便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是骑兵不擅长攻城,即使是强悍如霍去病手下的五千骑兵中的jing英也不例外。 兵种的属性决定了它的特长和弱点。 这一点天赋极高的霍去病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的舅父卫青当然也是早就在金日磾说出来之前已经了然于xiong了,可是他还要继续问下去,问个明白:“车骑将军此话怎讲?” 金日磾见状如实禀告说:“上谷城城墙坚硬高深,我大汉骑兵虽然勇武无敌,可是对上了坚固的城墙和城墙上可能乘我骑兵猛攻之机而投箭矢的匈奴弓箭手,我大汉骑兵的优势将一点都不能挥,最后肯定会惨败而返。” 卫青微微点头,以示同意,然后继续问道:“那么将军以为我军该如何攻打上古城才会做到最低的伤亡?” 金日磾像是早就料到卫青会问这个问题似的,毫不犹豫的接口答道:“让我军登上如井阑般高的高塔,直接越过高高的城墙,依靠我军优良的装备来迅占领城头,然后再进一步依靠我军高涨的士气攻下上谷城。” 当金日磾说道用高塔直接越过城墙来占领城头时,卫青两舅甥俩顿时眼中放光,惊讶不已。 霍去病惊讶的是金日磾作为一个匈奴人,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想象力和远见,如此战术,即使自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想到。 卫青惊讶的却是金日磾的想法与自己的惊人吻合,也不由调高了看待金日磾的眼光。 其实早在卫青带着两万汉兵出兵攻打上谷城之前,他就已经想到了用这种战术来攻下城池的办法,他还专门为此向司马锦要来了上次攻打云中郡的十几架井阑。 卫青欣慰地赞许道:“车骑将军刚才所说的战术实在高明,更是与本将军的意思不谋而合,得将军实在是我大汉百姓的福分啊。” 卫青难得一次赞扬了金日磾,因为这一刻他替皇上高兴,也替大汉朝的前景而高兴。 金日磾当然也想不到卫青原来也早已想到了这一招,然后受宠若惊地说道:“将军过誉了,既然将军也有此意,尽管将来便是,末将一定全力执行。[..tw超多好看小说]” 霍去病也再次抱拳铿然道:“对啊,将军请吩咐吧。” 两个将军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去获得胜利了。 “好,”卫青拍手道,“本将军已经名随军工匠改造了十几架,作为攻城之用。明日一早,留下五千士兵看守军营,然后两位将军非别带领五千步兵通过登上改造过的井阑踏上城头,不惜一切代价攻下城头,随后本将军会带着去病手下的五千骑兵攻进城去,力争全歼守城之匈奴兵。” 金日磾听到这,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一方面他想攻城杀敌来报答司马锦的不杀之恩以及尽快还天下百姓一个和平生活的环境,另一方面自己作为曾经的匈奴人,他害怕看到一个个匈奴同胞在自己眼前一个个流血倒下永远不再爬起。但是他默默告诉自己,他必须习惯,他必须学会面对和接受。 金日磾和霍去病齐齐来到营帐中央,并齐齐抱拳领命道:“末将领命。” 淮南王府。 雷被虽然在武技上位列八公之,可是现在毕竟是以一敌三,如何不落下风。 一不小心,雷被的左手前臂就被苏非刺中了,雷被的反应也算敏捷而苏非手中的剑一触到雷被的皮肤就收回了余力,不过即使如此,还是刺得雷被的左前臂鲜血狂涌,瞬间沾湿了包在外面的衣服。 苏非和左吴都稍稍停顿了一下,可是李尚却不会放过如此一举击杀雷被的大好机会。可惜离开了苏非和左吴的帮忙,即使是受伤的雷被也要比李尚强上许多,李尚毕竟是个偏文的文士,不像雷被般从小捧着一把剑睡到大,与剑早已形成了一种莫名的默契和和谐。 就这样,在苏非和左吴顶顿的一小会儿时间里,想乘机占点便宜干掉雷被的李尚反而被临危不惊的雷被刺中了小腿,使得李尚在接下去的战斗中都表现的像是一个跛子在和一个用剑高手决斗般。 李尚这种人向来是把性命看得比一切东西都重要的,所以当他觉自己一个人不是雷被的对手时,他果断跳出了雷被的攻击范围圈,然后说道:“王爷,请您定夺。” 定夺什么,当然是定夺如何处理苏非和左吴两人了,因为他们把兄弟义气看得几乎要比至亲的亲情还要重了。 刘安当然是个老狐狸,肯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就下令处决武技高强的苏非和左吴,即使要处决也必须在处理完眼前这件事之后,所以他下了最后一次通牒:“苏非和左吴给本王听着,再不尽力击杀叛徒雷被,本王就立即派人去杀了你们的父母。” 苏非和左吴闻言尽皆凛然,眼神闪烁地看了一眼刘安一眼,然后是对上了雷被同样闪烁的眼神,在同一刻,他们三人做出了各为其主斗个你死我活的决定。 于是三人再次举剑相斗,李尚也再次加入了战局,不过是等到了苏非和左吴快要抵挡不住雷被jing妙的剑法时才加入的,这样做的目的是报复,一种要让苏非和左吴出个小丑的小报复。 就这样,雷被再次陷入了困境,一种让他找不到任何间隙的困境,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在一点点消逝,而且度越来越快,而他的三个敌人却仍旧神采奕奕,而且有越战越勇之势。 正当雷被艰难地挡格开苏菲的全力一剑,然后又险险避过左吴的突然一剑,眼前出现了李尚的阴险一剑,毫无预兆,毫无准备又躲无可躲的锋利一剑。雷被想避,可是来不及了,想挡,举剑也已不及,除了自己的血肉之躯了。 就在雷被等待着剧痛的降临,刘安和刘安等人露出了得意狡诈的笑容时,剧变陡生。 李尚右手中的那把即将劈上雷被左肩的宝剑突然不翼而飞,然后是两声金属与大理石碰撞出的声音。众人举目看去,现一把宝剑一分为二掉落在了地面上,仔细看又现这柄剑的主人是李尚。 淮南王府的人没有一个知道其中原因,即使是亲身经历的李尚也受不出个具体原因,只感受到突然一股强大的真力透过手中之剑传到了自己整条右臂,然后手臂就变得麻木,再然后宝剑就顺势飞了出去,而这把剑是在离手之前已经断裂还是在离手之后才断裂的,李尚也是茫然不知。 李尚惊惧地扫视了一下司马锦两人,他敢确定这股强悍真力不可能来自刘迁这边的人,可是依照他的认识,印象中的汉武帝是个文不行而武更是末流的纨绔子弟,绝无可能有如此深厚的真力。那么难道是还未现身躲在暗处的某个高手,而这一个人极有可能也是皇帝一方的。 刘安一方的八个人都是这般想着,刘安更是默默自语道:“如此神功,恐怕只有我淮南第一高手淮扬才做的到了。”此话一出,其余七人都点头表示同意。 雷被虽然是淮南第一剑手,可并不是淮南第一高手,这第一高手就是以深厚真力闻名整个淮南的淮扬,他不但是淮南国内所有练武之人的偶像,更是淮南国周边三个异姓王国南越、闽越和东瓯三国百姓心中的偶像,可见其实力之强,足可以谓之为“东南第一”了。 不过八人又立刻陷入了疑问,因为他们不知道淮扬出手相救雷被的原因。所以现场除了雷被和出手之人外,没有第三者知晓了。 当雷被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左肩还是完好如初时,然后又看到李尚那把掉在地上已经一分为二的宝剑时,他就猜到了是皇帝出手相救的,不过他随即就为皇帝的惊人实力而惊讶了。 试想场中站着十个人,而且几乎个个都有着不俗的武学修养,当其中一个人以匪夷所思的度出手完毕,其余八人茫然不知究竟,最后一人也是依靠猜测才得知了个中原因。 那么这个出手之人的实力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雷被作为淮南第一剑手,曾今也仗着年少气盛领教过淮扬的惊人武技和真力,可是就刚才皇帝那一次出手看来,皇帝的实力与淮扬当在伯仲之间。 “看来陛下的实力又增强了不少了。”雷被心中默默想道。 雷被偷瞧一眼司马锦的表情,看到的是一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的面庞,让他怀疑自己刚才的猜测是否正确,不过他知道绝对是司马锦,而不可能是刘安口中的淮扬,因为当年与淮扬一战,淮扬虽然赢了,可是也受了点伤。当时的淮扬虽然没有直言要置雷被于死地,可是雷被从淮扬阴暗的眼神中看到了淮扬的愤怒和隐忍,所以后来雷被才不得已投靠了刘安,依靠着刘安这两只巨大的羽翼才平安度过了这么多年。 所以如果淮扬现在在现场,淮扬不但会帮雷被,反而很可能会落井下石地击杀雷被。 然而刘安等人更愿意相信是淮扬出的手,毕竟即使淮扬有意帮助雷被,却绝无道理会向着汉武帝这一边,毕竟那样还可以置当今圣上以死地。 于是刘安一边示意苏非、左吴和李尚三人退下,一边凭借着和淮扬之间巨大的私人关系,大声喊叫道:“淮大侠,现身吧,本王急需您的帮助。” 雷被闻言不jin哈哈一笑,因为他知道淮扬根本不在这,正要出言讽刺反驳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响起。 “好久不见,王爷可好?” 雷被稍一惊讶,身ti陡然一震,失声喊道:“淮扬!” 98.第94章 第二天,一万汉兵很容易地就靠近了上谷城,考虑到匈奴弓箭手的威胁,卫青的五千jing锐骑兵则列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没有了城楼外围探哨的斥候,上谷城已经俨然是另一座云中城了,即使连十几架井阑的推进都变得相当顺利。 当十几架高大的怪物出现在上谷城头外围时,几千现了的匈奴兵还在茫然地看着汉兵的一举一动。霍去病和金日磾带给他们的震慑让他们的神经都变得麻木。 而当一个头脑还算清醒的小兵去通知了左大当户,左大当户神情紧张地来到了城头时,整整一万攻城兵已经开始爬上改造过的井阑,准备进一步踏上城头了。 一万汉兵的喊杀声终于惊醒了木呆的左大当户,他急忙下令:“弓箭手准备攻击。” 于是城头上的几千弓箭手开始射击,城楼下的几千弓箭手不断涌向了城楼,准备全力阻击汉兵的登城。 可惜在汉兵进入井阑并随着井阑内的台阶不断往上爬的过程中,任何武器都对他们无效,因为井阑外壁由好几层竹片紧紧相连而成,箭矢除了在表面留下一点擦破竹片而显现出来的白色痕迹外,什么伤害都不会有了。 高大的井阑事实上也不是无懈可击,只不过匈奴人不可能想到罢了,而卫青也是料定匈奴守兵肯定想不到才会大胆靠着这庞然大物强攻坚固的上谷城楼的。 卫青在决定使用改造过的井阑来攻打上谷城时,就已经把这种攻城器具的所有弱点想通透了,作为主将,他有责任保证每战必胜,而且要大胜。 先,井阑最大的弱点当然就是怕火攻了。全身由竹子编织而成的井阑一旦遇到火攻,那么不但会完全烧毁原本坚固且无懈可击的构造,而且还有可能让已经进到里面的士兵活活被烧死,原因是里面的容量比较小。当然,用火攻是一种可以说以柔克刚的方法,还有一种以刚克刚的方法可以击毁井阑,那就是利用投石机。井阑再坚固,毕竟也只是由一片片竹子镶嵌而成,当它遇上巨大的石块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时,必然会慢慢折破,最后是全部垮掉。 不过以匈奴人的智商和见势,卫青自信他们不可能想到这两种即使是汉朝将士都很难想得到的方法,所以这一战他孤注一掷,力求完胜。 果然,当无数支箭羽碰到井阑坚固的外壁就被反弹到了地面上,当匈奴城头上将近一万弓箭手射得满头大汗,当左大当户看着一个个汉兵勇猛地进入井阑,然后火往上攀爬着即将登山城楼时,他们的城楼就已经快失守了。 霍去病率先耍着手中大刀登上了城楼,为了便于近战杀敌,他特意把银龙枪换成了一把大刀。站在不远处看到一身银色铠甲的外甥耍着一把大刀,在城楼上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不由大感欣慰。 再看城楼另一端,也有人登上了城楼,仔细看去,竟是一身彪悍肌肉半o上身的金日磾。金日磾满身的肌肉毕竟也不是白长的,砍起人来毫无间断,而且度是越来越快,显示出了金日磾良好的体力。 看着两人在城楼上切菜般砍着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匈奴兵,勇猛无畏的汉兵更是不断从十几架井阑顶部跳跃出来,城头上的匈奴兵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抵抗的勇气,此时如果能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这完胜肯定就可收入汉兵的囊中了。 于是骑马站立在城楼外的卫青突然大手一摆,然后军号声开始响起,卫青身边的五千骑兵开始朝着城门冲去。霍去病听到军号声,急忙在眼前轻松地杀出一条血路,下楼打开了城门。 看着一匹匹强壮的汉朝骏马开始踩踏上谷城内的大地,其上的汉朝骑兵开始大呼大喊进攻的声音,再回看看已经布满匈奴兵尸体的城墙头,左大当户确定这上谷城是要还给汉朝了,也就是说自己打了败仗了。 可他还不想死,所以他不能被士气正盛的汉兵杀死,所以他要逃跑,可是他也不能逃向代郡,因为他知道依照于单这种好胜厌败的极端性格,回去非被他活剐了不成,因此他最终选择逃亡匈乌边境,去投靠右贤王伊稚斜。 伊稚斜虽然向来和左贤王于单太子敌对,可并不等于对于单手下的众将领也敌对,在他完全战胜于单之前,伊稚斜肯定会对于单手下的任何人采取拉拢的政策。这一点左大当户也知道,所以他最后选择放弃在上谷城无谓的抵抗,转而弃城投奔潜力巨大的伊稚斜。 于是当五千卫青带领的汉朝jing锐骑兵踏入上谷城时,这座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被攻占,他们的任务也从攻打变成了扫荡,扫荡任何抵抗势力,完全光复上谷郡。 眼尖聪明的匈奴兵在杂乱人群中现了身着小兵衣服的左大当户,并明智地跟上了他,眼拙愚笨的匈奴兵就没这么幸运了,留给他们的只是被屠杀,然后就是被高大马匹的踩塌了。 所以战死的匈奴兵连尸也大都不是完整了,可怜都是死无全尸。 不到两个时辰,在霍去病和金日磾两位汉将勇敢无畏且所向披靡的带领下,再加上作为扫荡军团的卫青五千骑兵的连番扫荡下,被匈奴兵占领了将近十天的上谷郡就彻底被汉兵光复了。[..tw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战,卫青凭借着大胆的战术和手下将士的奋勇杀敌,最后因为守将左大当户的愚蠢防守顺利占领了上谷郡,沦陷四郡只剩下了一郡还没收复。 淮南王府。 司马锦皱眉看了雷被一眼,显然对他的大呼小叫感到不解和恼怒。 雷被感受到皇帝逼人的眼光,忙凑到司马锦耳边低声说道:“陛下,这淮扬乃这周围四个王国中最厉害且最受人崇拜的人物。” 淮扬受到淮南国百姓的尊敬和崇拜,当然是和刘安这些年厚待能人异士的揽人政策是离不开的,整个王国对于那些有着非凡能力的人都特别重视和敬仰。可是南越、闽越和东瓯三国的百姓又为何也如此崇拜淮扬呢?这三个野蛮国家的国王既不像刘安般高瞻远瞩,更谈不上处心积虑地想要利用他们来帮助自己起事称帝,可是这些国家的人民迷信。南越、闽越和东瓯三国的百姓中有些人曾有幸看到过淮扬的惊人真力表演,淮扬雄厚的真力不但可以用来杀人,竟然也像左玄和司马锦一样可以变幻出一些东西来,虽然变化出来的不似左玄和司马锦般巨大,可是对于远没有开化且有着浓重迷信传统的三国百姓来说,一些虚幻逼真的小玩意就已经足矣让他们佩服地磕破脑袋了。 而淮扬自从那次在众人面前的故意作秀后,他的名字就迅传遍了整个东南,也迅积累了许多崇拜者。当然后来也有许多自以为可以在真力或是其它方面胜过淮扬的高手屡次挑战过他,可惜的是淮扬不但擅长表演,其实力也的确惊人,竟然屡战屡胜。至于淮扬这匪夷所思的强厚真力从哪里得来,没有人真正知道,不过有人猜测说是因为淮扬在东南三国游历时曾经幸运的遇到过一只千年神兽。至于淮扬和神兽之间生了什么,就又没人知晓了。 “哦,厉害到何种程度?”司马锦似乎不屑一顾的随口问道。 雷被一边小心地看着刘安和淮扬等人,一边又轻声答道:“真力深厚,未尝一败。” 司马锦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浅浅一笑,似乎还是不屑一顾。 雷被见状,也就只好静待事态的展了,毕竟淮扬的出现远在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以他自己目前的实力,虽然较一个月前有所进步,可是要想扛下淮扬这东南第一高手还是绝没有可能的。 刘安等人见到果然是淮扬在暗中出手了,虽然还是有些纳闷,却还是个个笑逐颜开地看着许久不见的淮扬,而刘安则更是在一边答着“还好,还好”的同时,极尽友好地伸开双臂用力抱了淮扬一下,而淮扬显然也不见怪。 两人一番寒暄罢,刘安还是耐不住好奇道:“淮大侠刚才为何相助雷被?” 刘安小心地没有加上“叛徒”两字,因为他怕这雷被好淮扬之间有着某种亲密的关系,从而破坏了自己好不容易和淮扬建立起来的良好利益关系。 “咳咳,”淮扬尴尬一咳,眼珠一转,缓缓说道,“淮某只是看到雷被以一敌三,即使败了也不会甘心,所以才出手相救罢了。” 其实在司马锦腰间傲龙剑出鞘的一瞬间,淮扬所在的地方正好被傲龙剑反射过来的阳光照到,所以淮扬事实上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看到了结果。 此语一出,雷被也是大吃一惊,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因为他相信淮扬的实力也能够办到刚才生的一切。 然而雷被又不敢问司马锦,因为他是臣,他是帝。 相较于雷被的满心疑惑,司马锦则仍旧是浅浅一笑,笑中隐隐带有一丝嘲讽。 站在淮扬一旁的刘安虽然也惊讶于淮扬的解答,想不到淮扬竟然变得这么正义和光明了,不过刘安还是jing明地听出了弦外之音。 “既然如此,还请淮大侠亲自出手,替本王收拾了眼前的叛徒,事后本王一定后报。”刘安打蛇随棍上,乘机婉转地对淮扬下达了命令。 “客气,客气,”淮扬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已经在猜测着事后刘安到底会赏赐自己什么稀世珍宝了,又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美人,于是慨然应道,“淮南王有命,淮某怎敢抗拒?” 淮扬虽然不是刘安的门客或属下,可是刘安对他的赏赐和态度向来都是位列八公之上的,因为刘安看中的是淮扬惊人的实力以及他在这大汉朝东南一带极高的威信和名望。 刘安的军队实力及财力在东南一带无疑是最雄厚的,如果能够再加上淮扬的鼎力支持和相助,那么刘安在理论上就是东南一带的霸主了。 淮扬说完话,在向雷被出手之前看了司马锦一眼,这一眼却让一直自负的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淮扬他猜不透司马锦的情况。不过他已经答应刘安了,已经出手了,他需要在众人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 没有皇帝的阻止,雷被只能硬着头皮拿上那把已经布满缺口的残剑毫不畏惧地迎上了淮扬,他要做的就是忠于皇上,这点自从在卓王府的那一晚就开始了。 而淮扬也不见使出任何武器,竟空手白刃地攻向了雷被,他也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力,因为淮扬相信凭借自己jing妙的招数就已经足矣搞定这个左手已经受伤且气喘吁吁的人了。 可是淮扬遇到了出他原本预计的抵抗,雷被竟凭着一股永不倒下,永不妥协的毅力硬是扛住了淮扬连番的猛烈攻击。任淮扬使出如何jing妙的招数,雷被都会在最后时刻不紧不慢地及时抵挡,虽然每次都很吃力,可是每次都成功了。 以静制动,后制人,这两点是雷被在卓王府他向卫青学的,此刻使来应付淮扬可谓恰到好处。 只可惜,最后淮扬为了面子,为了保存实力和体力,终于使出了他引以为傲的雄厚真力。 一柄锋利的剑刃开始慢慢形成,在雷被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的时候突然飞向了雷被的正门,雷被一边一口一口急地喘着大气,一边刚想要举剑挡格时,却在潜意识中现已经来不及了。 “看来我终究是要死在淮南王府的啊!”雷被脑海中闪过了这样一句话。 也就是在这句话闪过的一瞬间,即将刺入雷被xiong膛的气剑被神秘地挡飞了,雷被和众人只听到了一声刺耳的交击声。 众人惊疑地看着雷被的xiong前,只见一股烟雾正在向四周扩散,气剑竟然如此厉害,当然挡飞他的人也非凡人了。 气剑和傲龙剑的交击在一瞬间激起了几粒火星。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了站在雷被不远处,犹自浅笑着看着场中情况的司马锦,这个汉朝皇帝。 已经有人冲破他们心中对汉朝皇帝传统的印象,开始意识到刚才的烟雾,创造者之一就是他了。 淮扬也终于有机会细细大量这一直默然不语,却仿佛深不可测的年轻人了。 淮扬只见这陌生年轻人不但英姿勃,而且实力也是惊人,因为他的太阳穴高高鼓起,丝毫不比自己的弱小,只不过这个年轻人一直在隐藏罢了。 “看来今天遇到高手了。”淮扬在心里暗暗说道。 极注意个人形象的淮扬,当然不会把这话说与别人听。 “敢问王爷,这年轻人是谁?”淮扬一只手虚指雷被身后,对着仍旧满脸疑惑不敢相信的刘安问道。 刘安半晌才回过神来,缓缓答道:“大汉天子。” 刘迁这个纨绔子弟看不清眼前的情况,急忙补充道:“即将被父王取代的大汉天子罢了。” “大汉天子?”淮扬不敢相信地重复道,双眼不由惊疑地再次省视起这个身穿金色铠甲,一脸神秘的年轻人来。 99.第95章 淮扬毕竟是淮扬,也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不一会儿就恢复到了冷静的状态,沉声问道:“刚才是你抵挡了我的气剑?” 淮扬什么眼光,凭他多年来淮南王的了解,再加上现场各人的表情和举止,他就已经探查到了目前的状况了――刘安谋反了,皇帝亲自来镇压了。 司马锦冷冷答道:“不错。” 没有多说一个字,没有一丝神态的变化,仿佛置身事外似的。 为此,淮扬也深感纳闷,司马锦此种表现,哪像个深居宫中的皇帝,而是一个老道的江湖中人。 直到这一刻,刘安等人才意识到今日一战的主要对手是皇帝,而非雷被,雷被充其量只是个先锋,而皇帝才是真正的主角。 凭借多年来阅人无数的眼光,刘安知道皇帝的实力高于八公中任何一人,不过现在场中还有淮扬,东南第一高手。刘安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次绝佳的擒杀汉朝皇帝的机会,于是刘安继续怂恿道:“淮大侠,倘若能替本王杀了皇上,待本王统一了全国做了皇帝,本王可以答应把整个东南都赠予您。” 淮扬不然心动,即使身后的六公也个个露出了羡慕的目光。试想如今的刘安不过拥有一个并不大的淮南国就能呼风唤雨,要是有人哪一天同时拥有了东南四国,其权力和财富将会更加和庞大。 淮扬被利yu熏心了,从刘安的话中他想到了无数的南国mei女,还有无数的珍奇异宝,却没想到自己到底能否成功击杀眼前的年轻高手,没想到刘安是否真能依靠一国之力成功入主长安未央宫。 这次淮扬没有直接答应刘安,那样会显得他为利所动,有损他的形象。他直接用眼神对上了司马锦,暂时抛掉you惑恢复到古波不惊地心境道:“可惜啊,何苦来得淮南?” 淮扬竟然突然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来,看得司马锦心中大笑不已,良久才假装问道:“此话怎讲?” 淮扬也似乎早已准备好了答案道:“因为你永远回不去了,只怪你亲自前来,还遇上了我。” 淮扬自从击败东南所有高手后,每次杀人前都会可惜一番。对此,有人说是淮扬为了陶醉一番,也有人说是淮扬想削弱对手的士气从而更快的解决对手。 究竟淮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真正知道,只是这确实已经成了淮扬的一个习惯罢了。而且每次淮扬的这句话也往往会起到一定作用,不过对司马锦不见效。 “哦,是吗?寡人也正想对你说这番话来着,可惜被你先说了。”司马锦的话令所有人惊讶不已,刘安八人自不必说了,连一向崇拜尊敬他的雷被也是惊讶不已,虽然他相信皇帝的实力,可是现在的对手是淮扬,不是一般人。 东南第一高手的名号不是自夸的,是所有东南四国的百姓承认的。 淮扬显然已被激怒,向来只有他玩弄对手,还没有人敢来想自己挑衅,更没有人胆敢说出这种大话,而且对手还是如此年轻的小生。 淮扬出手了,是他拿手的真力,准确来说是一把用他的真力变幻而成的一把小刀,他还想再试探一下对手的真正实力。 而这边司马锦也没有急于出手,更没有急于使尽全力,而是在小刀临身的前一刻,刚刚好的抵消了淮扬这把充满寒气且穿透力极强的无形刀。 众人惊讶,因为自从淮扬成名以来,没有人见过有人能抵挡住淮扬的正面一击,因为淮扬好面子,往往会竭尽全力一击击杀对手,可是这次司马锦固然厉害,可是淮扬也没有尽全力,因为司马锦的实力和他自己应该是处于伯仲之间,如此厉害对手最明智的选择当然是先行试探,然后再是找准机会一击得手了。 不过这次不但众人惊讶,连淮扬自己也非常惊讶。淮扬非常清楚自己刚才那把气刀的威力有多大,皇帝能够轻易抵消掉丝毫不奇怪,奇怪的是皇帝没有多有一丝真力,淮扬感受不到交击后空气中任何一丝残存的真力。对真力可以如此拿捏自如,淮扬自叹弗如,他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自己和这个年轻人的实力处于伯仲之间。 于是淮扬决定在继续试探,他双手一扬,类似于刚才击向雷被的一把气剑再次出现,飞的朝司马锦的要害部位冲去。 无论是度还是力道,这把气剑都比刚才的小刀厉害许多,不过司马锦却不这样认为。 司马锦没有急于出手,他选择等待。 正当众人以为司马锦是因为接不下这把气剑才迟迟不出手抵抗时,那把原本气剑模样的东西变成了一把更大的大刀。以真力相聚所形成的武器,其形状越大,威力也就越大,所以这把气刀威力更大,显然是淮扬想用来迷惑司马锦,然后冷不防给司马锦造成一点伤害的。 可是当淮扬看到眼前的年轻人等到气剑变成了气刀才出手时,他才知道自己jing心的算计和隐藏原来早已被对手看透,而且对手也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司马锦选择后应对,明智的应对,冒险的应对。 要是没有绝对的实力作为后盾,司马锦不会选择冒险。因为如果气剑在幻化成气刀的同时把它自身的度同样提高了许多的话,司马锦就很有可能抵挡不住,可是司马锦自信且确实有着强大的实力,他也早已看透了淮扬的实力。(..tw) 司马锦自信可以轻易击杀淮扬,不过他还要给刘安等人造成威慑。 不战而屈人之兵向来是司马锦所推崇和追求的,虽然他已经对刘安两父子彻底失去信心,不过他还要争取六公,淮南国今后的稳定需要他们。 没有退路,淮扬现在想的不再是数不清的mei女和财宝了,而是自己的性命,眼前的年轻人的实力已经完全出了自己原先的估计,为今之计除了全力一击,力求侥幸解决对手外别无选择了。 于是淮扬使出了自己的绝技,一种没有人见过的绝技,他只有在深山中使用过的绝技。众人只见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一把缠绕在他腰上的薄剑,开始在阳光下闪闪光,令人炫目。 可是司马锦的浅笑还是留在脸上,表情丝毫不见变化,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脸部畸形,只能摆出一种表情的。 淮扬高举软剑,在空中一挥,瞬间在淮南王府的空气上升起了一团烟雾,待烟雾散尽,众人大呼一声,因为他们看到了一种怪兽。 刘安和李尚好文章,平常见识也较广泛,不jin大叫道:“是麒麟。” 不错,在淮扬的软剑之中竟然隐藏着一只大型的麒麟。只见这只麒麟张牙舞爪的升腾在空中,口中不断喷着灼热的火团,整个场地上的温度瞬间升高好几度。 “想不到他也有一只神兽相助,而且还有一把可以隐藏神兽的宝剑。”司马锦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喃喃自语。 众人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瞬间,把皇帝的惊讶表情看得比见到神兽还要少见和惊讶,尤其是淮扬,他开始以为这个永远只有一副表情的年轻人终于怕了。 这时在司马锦的耳畔响起了一种粗厚的声音,道:“主人,让我出来和这只小怪兽一决高低吧。” 声音来自傲龙剑中的傲龙,显然看到和自己类似的神兽恨不得来个一争高低,决出胜负。 司马锦嘴形不变,传音道:“不必了,你好好地呆着吧,主人我自己可以搞定。” 此时雷被见状,也担心地向司马锦轻声奋勇说道:“陛下不如先走,让末将来断后。” 司马锦再是微微一笑,他并不怀疑雷被这话的真实性,他也相信雷被的忠诚,可是他说道:“放心吧,呆在一边等着看好戏便是。” 于是雷被再次以崇拜的眼神看了司马锦一眼,于是司马锦身边不见了一个人,因为麒麟的大口已经对准了司马锦的身ti。 司马锦缓缓抽出傲龙剑,众人这才现这剑比它外面的剑鞘还要好看许多,确实漂亮。 淮扬站在原地,以意御麒麟,然后濡染麒麟张开了大口,喷出了一团大火。 司马锦飞快地往上一跳,高过了麒麟的高度,在空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待大火熄灭后再次回到了地面。 地面上原有的坏草树木已经全部被烧焦,当然这一切损失刘安是不会计较的,只要能够干掉皇帝就行。 众人现眼前的皇帝不但真力强劲,身手也是敏捷出色的惊人,就单单刚才一跳,就足矣看出司马锦身ti素质有多么棒了。当然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司马锦多年来修习天地神功的结果,多年的勤奋修炼,让司马锦变得更加贴近自然,更加贴近自己,从而不断挖掘出了自己的潜力。 没有人知道人类身ti的潜力有多么大,因为这潜力永远挖不完。 麒麟的下一次进攻再次袭来,这次两团大火,而且每团都比刚才的大。 司马锦当然不会傻到来用自己的来检验大火的温度,而仍旧是轻轻一跃,就直接高过了麒麟的庞然身躯。不过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麒麟也突然往上一跃,对准司马锦又是一团大火。 司马锦临机应变,在大火出口的前一刻,火下降到麒麟的头顶,在麒麟来不及用锋利的爪子拍中身ti前,用傲龙剑尖用力一顶麒麟的头部,然后依靠反作用力再次上升,险险避开了往上窜上来的火苗。 麒麟的头部竟然被划开了个小的口子,不过并没有多少鲜血流出。 “傲龙剑虽然锋利无比,可是遇上这种上古神兽还是顶多伤害它一点皮毛而已。”司马锦自叹道。 不过也就是在刚刚傲龙剑抵触到麒麟身ti的一瞬间,傲龙剑尖传来的信息和自己的仔细观察,司马锦已经找到了这只麒麟兽的死穴所在了。 世间万物皆有死穴,人有之,物有之,神兽也不例外,强悍如眼前的麒麟者也是。不过刚才吵嚷着要出剑来的傲龙的死穴,司马锦一直找不到,傲龙也不曾相告。 下一步司马锦的任务就是一举用傲龙剑刺入麒麟的死穴,然后置麒麟于死地,只要淮扬一旦失去了神兽的帮助,将没有什么能够再阻拦自己。本来司马锦只要放出傲龙,相信傲龙依靠更大的身躯和更强大的实力可以更轻松更快的解决掉凶猛无比的麒麟,可是司马锦不要,他要靠自己,他要乘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自己。 这次不等麒麟主动喷火袭击,司马锦率先跃到了空中。事实上,由于淮扬本身真力的大量消耗,通过他的意识所控制的麒麟的反应已经变慢,要不然这次喷火也不会等到司马锦跃到了半空中时才喷射而出。由此也可看出淮扬御使麒麟的能力也还不熟练,否则既然这次喷火迟了,也该等到司马锦跃到最高点时停顿的一瞬间再喷火而出,如此才有可能伤到司马锦。 但这次,司马锦还没跃到最高点,司马锦就在空中通过改变周身的气流再次飞到了麒麟的头部。 而即使淮扬不命令麒麟驱走司马锦,依照麒麟神兽本身的极强自尊心也会主动出击主动来犯的司马锦,可是麒麟的动作仍旧缓慢。 还是刚才那支右前肢,夹带着猛烈的气流向司马锦所在的位置拍来。司马锦停顿片刻,待大爪拍到一半时,身ti迅一跃,高举傲龙剑飞到了麒麟右前肢的根部,毫不犹豫地刺中了早已探查到的死穴。 淮扬猛然一惊,想要挽救已然不及,只怪自己大意,也怪司马锦狡猾聪明。 众人接下来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叫声,麒麟庞大的身躯一下子从空中掉落,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紧接着麒麟的身躯不断变小,便朦胧,而一旁的淮扬的神色也不断变得苍白和虚弱。最后原本庞大的麒麟竟然消失了在了大家的眼前,留下了虚弱地跪倒在地上的淮扬。 胜负已分,强弱已现。 从此东南第一高手的称呼对于淮扬来说将是讽刺,淮扬彻底地输了,输给了自己一开始轻视,最后才现要比自己年轻许多的强悍真力高手。 伴随着淮扬的失败,刘安等人的眼神也变得黯然起来,毕竟皇帝的实力实在太恐怖了,如果淮扬都不再管用,那么剩下的六公就只是个摆设了,对上了皇帝恐怕也必死无疑,丝毫解决不了问题。 正当刘安等人焦急地对目前的局势束手无策,竭尽脑汁,而司马锦两人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刘安等人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时,原本被认为已经快虚弱地不久于人世,失去了丝毫作用和威胁的淮扬突然捡起眼前的软剑,拇指一动接着用尽全力往司马锦甩来。 司马锦一下明白了淮扬的意图,他想要逃离现场,他想逃命。司马锦需要留下他,不过他得先当下这迅飞来的软剑。 这柄软剑像是司马锦在未来世界中看到的小型机器人一般,在空中不断变换着形状,在司马锦每次作出应变的招式之后又再次改变,使得司马锦想尽快解决掉眼前的威胁都不可以,而原本虚弱的淮扬已经消失了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100.第96章 看着在空中不断变化着的软剑,司马锦越来越好奇,好奇到完全忽视了已经逃遁的淮扬。司马锦想拿过这把奇怪的软剑细细研究一番,可以从软剑中不断涌出的杀气警告着他切勿靠近。 在软剑临身前一刻,司马锦叹一声气,拔剑把软剑彻底斩断在地,如此软剑才最终停了下来,最后化成了一堆铁屑。 由此,众人才真正现皇上手中这把漂亮宝剑不但外表华丽,而且锋利无比,以剑斩剑竟能斩断另一把剑,而且斩断的还是一把充满杀气且拥有灵性的宝剑。 雷被轻轻一叹,叹息最后还是让虚弱的淮扬逃跑了,如此大害,遗留世上定非好事。 不过司马锦却丝毫不已为悔,而是把一双犀利的目光投射向了刘安等人。 司马锦的目光扫过,人人自危,原本趾高气扬的刘迁也开始全身抖,站立不稳。除了刘安,其余七人没人敢透大气的。 当刘安看到一副孬种样子的刘迁时,心中的无名怒火开始燃烧了,虽然身处危难存亡之中。 “不肖子孙,如此不济,留之何用。”刘安愤怒地大声喝道。 刘迁想要争辩,其父亲刘安却已经抽出腰间的佩剑,二话不说向他扫落了。刘迁呆立原地,不知如何应付,就这样呆呆的被其父劈成了两半。 刘迁显然没有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会亲手杀害自己,所以此刻躺在地上的刘迁两眼中竟是不信和惊疑。 刘安此举,使得在场的所有人惊讶不已。虎毒不食子,这话竟然在人类中不适用。 刘安杀完爱子,一双已经红的眼睛看向了站立在不远处的司马锦,看着当今皇上变得如此器宇轩昂,仪表出众,更了不得的是变得如此沉稳冷静,而且还身负绝世神功,竟然可以轻易地打得东南第一高手落荒而逃,如此皇帝,刘安已经不敢再想着取而代之了。 如此出色的皇帝,没有人敢说能够过他,更没有人敢取代他。 刘安长叹一声,扫视一遍周遭的环境,继而大喝一声道:“父王,孩儿来陪你了。” 刘安长剑一抹,其脖子上就有鲜血流了下来,然后刘安在其子刘迁倒下不久之后也倒下了,永远的倒下了。 倒下一瞬间,刘安竟然真的看到了父亲当年起事的场面,然而是他失败的场面,一切都是命,无法逃tuo的劫。 武帝时期众多王侯中,淮南王刘安也算是一个相对优秀,知书达礼的人了,可惜误入歧途,弄得英年早逝的悲惨结局。 刘安、刘迁一死,淮南王府瞬间群龙无,谁又都不敢做这个,因为皇帝的强大。 淮南六公脸色尽皆惨白,其中善于顺风使舵的李尚更是大踏步的来到离司马锦十步远的地方,奴颜婢膝地奉承道:“陛下,刘安死有余辜,在下代淮南国所有百姓感谢陛下平息了一场即将爆的杀戮。” 司马锦不答,看着因为自己陡然形成的巨大威严而不敢再靠近一点的李尚,鄙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诡异招式割下了他的人头,鲜血瞬间飚射而出,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之味。 剩余五公加上雷被具皆大惊失色,惊呼连连。 雷被想不通原本笼络人心的好机会司马锦会主动放弃,因为他杀害了第一个投降者。 五公也变得人人自危,不敢再表现出任何举动,因为他们预测不到眼前这个皇帝的下一步举措。 谋反罪,罪当处死,甚者更会诛杀九族。 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氛围下,司马锦终于开口了,对着五公道:“李尚此人阿谀奉承,为人阴险,寡人今日亲手斩杀,是为淮南百姓扫除一害,诸位以为如何?” 司马锦在杀了李尚后第一句话没有提到五公的名字,这让五公心中稍宽,心中大慰。 雷被见状始明白了身边这位年轻有为深不可测的皇帝的真正用意,急忙迎合道:“陛下英明。” 五公见状岂会再次犹豫,急忙也扑通下跪高喊道:“陛下英明。” 司马锦哈哈一笑,走过去亲手一个个扶起雷被和五公,笑着说道:“免礼免礼,淮南的今后就全仰仗诸位了。” 五人齐齐拱手大喜道:“多谢陛下,微臣一定竭尽全力效忠陛下,治理淮南。” 司马锦大度地又是哈哈一笑,突然看到雷被犹自站立不动,眼神不由自主地扫向了门外的人群和景物。 “雷城主为何不谢过陛下?”司马锦问道。 雷被陡然一惊,惊讶莫名,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向了犹自微笑不已的司马锦。 “寡人把淮南国暂时交给你管理难道你不愿意?”司马锦反问道。 雷被如遭电击,惊喜地急忙下跪道:“陛下,陛下……” 雷被竟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苏非和左吴过去高兴地扶起雷被,三人于是齐声高呼道:“陛下英明。” 然后是另外三公的高声呼喊,再接着是围观的淮南百姓地大声呼喊,一时间在淮南国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得见“陛下英明”四个字了。 司马锦早在进入淮南的一刻开始就现了雷被眼中的眷恋神色,意识到淮南才是雷被真正向往和喜欢的地方,而淮南国现在一下子失去了最高统治者,也确实需要一个稳重睿智的人来管理,而雷被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雷被在遇上淮扬之前就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即使在他入住淮南府以后,淮南国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也还能时而受到雷被的恩惠,所以雷被在淮南国的名望很高,非常合适来取代刘安死去后的空白。 至于其余六公,司马锦想过惩罚他们,也想过为防止他们继续谋反而押送京师,可是目前的淮南需要他们来彻底解除刘安的残留势力,司马锦身边又临时没有人可用,所以他只能选择信任他们。因为司马锦相信自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经无可代替,无法动摇,没有一个人可以再让他们百分之百的全力效忠,因为震慑。 又是震慑,震慑的作用在战场,也在文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司马锦在离开前把雷被留在了淮南府,让他临时出任淮南国的最高统治者,并叮嘱让淮南六公全力辅佐,司马锦还派人去长安召唤伍被前来一起治理淮南国。 淮南国的战略意义相当重要,这一点刘彻的父亲和祖父可能看不到,可是司马锦却体会到了。淮南国边上的南越三国,全部由异姓王统治着,一旦联合起事,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到时候淮南国就会成为汉军的防守前线,如果淮南国孱弱,那么南越三国的危害将会进一步扩大,所以淮南国必须下心思好好治理,同时又得交给绝对忠诚于大汉皇帝的人来治理。 而雷被就非常适合,雷被的性命属于司马锦,是司马锦在刘迁手中救回了他,所以雷被誓死效忠于司马锦。 回去的路上,司马锦单骑而行,汗血宝马扯开四蹄向代郡城外的汉军营寨狂奔而去。莫名的思念开始烦扰司马锦,他开始想念好几天不见的慕容婷了,他心想慕容婷想必也正在思念他吧。可是两人的距离是客观存在的,虽然两人的心还紧紧贴在一起,不过司马锦迫切见到慕容婷的焦急心情还是差一点累死了胯下的宝马。汗血宝马虽然脚力天下无双,可毕竟也是自然界的生物,需要饮食和进水,不像司马锦大可以一边高坐在马背上,一边张口大嚼食物大饮美酒。 所以当汗血宝马驮着被思念充斥着身ti的主人司马锦终于回到了汉营时,它竟然真的累死了。 司马锦疼惜地轻抚了几下马匹的头部,然后命人就附近厚葬了它。 在前往慕容婷所在的营帐的路上,惊喜的卫青等人的问候和招呼都阻止不了司马锦渴望见到慕容婷而丝毫不停留的脚步,卫青等人也非凡人,智商尽皆高出凡人不少,见状当然知道其中原因了,也就知趣的离开了,回营寨等待陛下的召唤了。 可是当司马锦真正到了慕容婷的营帐门口时,司马锦原本举起想要撩开门帘的大手竟然犹豫地放了下来。这一刻,他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的小芳和阿丽,还有秀女。 当他打了胜仗,全身疲惫地赶到慕容府时,得到的却是美丽小芳的不见了,他悲痛yu绝。 当他陪伴着慕容婷父女俩外出回来,走进卧室,现阿丽已经被折磨地死去时,他痛不yu生。 当他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忠心的手下来到牧场寻找曾经的女人时,最后却现她早已因为思念自己而变成了一座石像,他痛恨自己的自私。 还有第一个爱人阿娇,是那么柔弱,那么可怜,却最后因为自己而惨遭毒手,而本来她可以拥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所有当一切回忆在司马锦脑海中盘旋着不肯散去,当痛苦的曾经不断冲击着司马锦那颗容易受伤的感情心,当思慕着的倩影可能就在门帘背后耐心地等待他归来时,司马锦原本坚毅果决的性格竟然变得优柔寡断和踟蹰不定了。 当营帐内突然响起一阵咳嗽声,司马锦判断出是慕容婷出的声音时,门帘终于被掀起。下一刻,慕容婷柔弱纤细的身躯被一对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圈住,引得她又是一阵猛烈咳嗽。 司马锦惊慌地松开双臂,认真对丽容凝视起来,与此同时,慕容婷也看清了来人,丫鬟冬梅则是惊呼出了声音。 司马锦现慕容婷又清瘦了,原本的美艳变成了凄艳,原本的洒tuo也变成了多愁。 可是慕容婷却没想这么多,她看到的只是完好如初,甚至变得更加潇洒稳重的夫君。 当慕容婷听到司马锦轻轻地呼喊着“婷妹”时,她现这声音有点颤抖,慕容婷一下子就懵了,她不知道这个向来坚强勇敢的夫君此刻是怎么了。 司马锦再次抱住了慕容婷,这次使力稍微小了点。司马锦陶醉地闻着慕容婷动人的香,再次轻声说道:“婷妹可知道为夫有多么思念你吗?” 善解人意的慕容婷此刻终于完全体会到了司马锦浓浓的爱意,也轻声答道:“婷婷晓得,婷婷也日日思念着锦郎,锦郎能够平安回来,婷婷真高兴。” 慕容婷说完又是轻轻咳嗽了几下,惹得司马锦一阵怜惜,不由关心地问道:“好好地呆在营帐内怎么就会染了风寒?” 慕容婷轻摇臻,安慰道:“没事的,婷婷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的。” 冬梅见女主人没有说出实情,不甘心地tuo口而出道:“姑爷离去多日,小姐不堪思念之苦,在营内等候的焦急不已,从昨天早上用了早饭后就硬要在营外等候姑爷回来了,所以直到晚上夜空中的星星都快睡着时,小姐才在奴婢的百般劝解下回了营帐。因此,小姐今早就起不床了,奴婢一探小姐额头才现小姐感染上了风寒。于是今天小姐才不得已乖乖呆在了营帐内等候姑爷,这也是因为小姐怕姑爷到时候见到小姐时会过于担心她的健康状况。” 冬梅一番话,说得慕容婷羞红不已,说得司马锦则是心疼不已。司马锦轻轻抚上慕容婷原本应该容光焕艳丽逼人的脸颊,柔声说道:“婷妹真傻,为夫既然曾经答应过你和国丈要一生一世照顾你,就绝对不会不回来。” 慕容婷感动地点着头,凝视着眼前的俊朗夫君。 “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一定要答应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再做傻事了。”司马锦继续嘱咐道。 慕容婷懂事地继续点着头,甜mi的泪水竟然也突然欢快地跳出了眼眶,一颗颗掉落了下来。 司马锦哪舍得让心爱的人悲伤哭泣,急忙说话继续安慰,一边小鸡啄食般吻干了流落在慕容婷脸上的泪珠。 两人又接着说了不少情话,最后司马锦才留恋不已的因为国家大事缓缓离开了营帐。 不一会儿,司马锦、卫青、霍去病和金日磾就出现在了汉营的主营帐之中,开始各自讲述起这几天来生的军事情况。 101.第97章 三个得力将领陈述罢,司马锦自己也简要地讲述了一下在淮南国的经历,当卫青三人听到雷被最后被皇上安排在他的家乡后,尽皆感慨不已,大声高喝道:“陛下英明。” 司马锦哈哈一笑,怎会不知道卫青三人此时的心里感受,当然司马锦如此安排也确实出自内心,并非做作。 最后司马锦讲道:“诸位在收复上谷郡一役上表现都很出色,也不枉了寡人对你们的厚望。” 三人急忙拜谢道:“臣等感激陛下知遇之恩。” 司马锦欣慰地继续说道:“但是驱除鞑虏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代郡几十万百姓还在承受着煎熬,而且代郡的守将是经验老到的军臣单于,难度会很大。” 司马锦说到这里略微一顿,看了看三人的表情,见三人不露丝毫忧愁之色,相反还满是期待,心中高兴,道:“而且,寡人估计军臣单于不会采取其它三城守将一味死守的计策,而是会派出装备jing良的匈奴兵和我大汉军决一死战。” “如此说来,收复代郡将会是四郡中最困难的啦?”霍去病问道。 “那是当然了,而且与军臣单于率领的jing锐匈奴兵之间的ye战将会考验我汉军的真正实力,当那时候,任何攻城方略都将失去作用,很大程度上会是硬碰硬,双方实力间的对话。”卫青分析道。 司马锦没有急着评价卫青两人的看法,而是接着向金日磾问道:“车骑将军以为如何?” 金日磾略一迟疑,显是想不到皇上会询问自己的意见,于是朗声回答道:“末将以为,卫将军所言未必正确。” 金日磾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等待别人的肯定。 卫青名将风范,丝毫不已为怒,耐心地等待着金日磾的后话。 司马锦会意,庄重地鼓励道:“车骑将军讲来便是。” 金日磾始才放心开口说道:“ye战虽然比不上攻城战需要很多计策和攻略,可也并不是不需要,必要和适当的方略很有可能就能决定最后的胜负。当初末将追随右贤王伊稚斜征讨西域时,右贤王就曾通过施展许多令对手意想不到的妙计使得敌人大败而回。” “伊稚斜,这人看来大不简单啊。”司马锦不jin自语道。 金日磾神色一暗,和声道:“陛下所言不错,右贤王的jing妙计策末将一直很佩服。” 卫青两人在金日磾眼中看到了敬畏的神色,不由都对伊稚斜这人产生了许多好奇和疑问。 不过司马锦现在要了解的不是伊稚斜这个人,因为探子回报伊稚斜并不在代郡城中,他现在所要了解的是伊稚斜曾经使用过的杀敌妙策。 “既然如此,将军不妨举几个例子来听听。”司马锦说道。 金日磾略一沉思就沉声答道:“‘拖尘计’和‘自杀计’。” 司马锦乍一听问,就能大致猜到第一个“拖尘计”的大概了,不过对于“自杀计”却还是闻所未闻百思不得其解,便一起谦卑地问道:“请车骑将军不妨细细道来,让我们也了解了解。” 金日磾闻言也是大受感动,以前的右贤王虽然也如眼前的大汉皇帝般文武双全,可是伊稚斜却绝对不会如此谦卑和诚恳地询问手下他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更不会轻易地在问题前面加上“请”字了。 单就一个“请”字,就足矣让金日磾替大汉皇帝效一生犬马之劳了。 细节决定成败,态度也是如此。 能同时兼顾这两点的人不多,即使在许多名将名主中也不多,但是司马锦绝对会是一个,虽然他目前所取得的成就还不足以让世人承认他是个明主,不过这个不要紧,司马锦有着先天条件,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了。 金日磾感动归感动,却丝毫不敢犹豫,紧接着就向司马锦一抱拳,再看了卫青和霍去病一眼,面带卑微地答道:“这‘拖尘计’可用于诱敌,将大把稻草系于马尾,然后令骑兵驱使马匹急奔跑,引得敌军跟随而来。待满天灰尘飘扬人物不分时,令弓箭手放箭,此时敌人由于视线模糊,就很难躲开了。” 这“拖尘计”说白了就是简单的诱敌并伺机杀敌的计策,在很多情况下,敌人都不会轻易上当全力追击,但是对于现在被困于代郡城中的八万匈奴兵,在听闻了三座原本被他们攻占了并派有重兵把守的坚固城池都被攻占了以后,全军出城与汉军决一死战已经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了。 三人都是明白之人,且都十分了解目前两军的状况,所以都非常赞同的点了点了头,卫青更是拍手叫好道:“好计策啊,我军骑兵配有优于匈奴骑兵的先进装备,灵活性和稳定性上都会强于匈奴骑兵许多,如此打法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但是三人心中都非常清楚,汉军的马匹虽然都配备了领先于世界各国的马蹬和马蹄铁,可是在马匹品种的优劣性上比起匈奴等北方和西域诸国来还是差上许多,如果汉军的骑兵也能够骑上像匈奴骑兵所骑的马匹般优良的马匹,那么汉朝骑兵的战斗力起码能够再上一个层次,这是司马锦等人今后所应该尽力改善和提高的。 但是目前来看,汉兵的优良装备已经足矣弥补马匹优劣上的缺陷了,更何况这次带来的骑兵又个个都是jing英,战斗力已经被提高到很高的程度了。 金日磾看到三人都笑逐颜开,他自己心中也就十分高兴了,而自己与三人间的感情也似乎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于是继续细细讲道:“这‘自杀计’略微有点残酷,就是在两军对垒之时,在阵前也就是敌军阵前一下子自杀许多我军自己的士兵,如此一来敌军必然受到巨大的震惊,到时我军再乘势冲杀,定可一举击溃敌军的抵抗获得最终的胜利。” 金日磾说完,三人齐齐皱眉,显然都不十分认同金日磾的这条计策。 司马锦于是试探性地问道:“去病倒是给寡人说说,车骑将军这条计策有何不妥之处?” 霍去病神色凝重,毫不犹豫地坦然答道:“陛下,末将以为,大汉军中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我们这些将领的兄弟,我们绝对不能依靠无故牺牲许多自己的兄弟来换取战争的胜利。” 司马锦默默点头,再看向了已经神色尴尬的不行的金日磾。 金日磾见皇上朝自己看过来,连忙出列下跪道:“末将该死,不该说出如此恶毒之计来。” 司马锦哈哈一笑,卫青紧接着也是哈哈一笑,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脸上尽皆露出了欣赏和满意的神色,像是看到了许多年以后辉煌和强盛的汉朝了似的。 “车骑将军不必如此自责,你的职责只是向我们诉说你的意见和计策罢了,好还是坏并不是你的责任,当然去病所说寡人也十分赞同。”司马锦一下子就充满了皇者所应具有的魅力和威严了。 卫青三人齐齐抱拳大声喊道:“陛下英明。” 其实按照金日磾的性格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此计的残忍,可是这些年来跟随伊稚斜经历无数惨烈的战役,并且依照伊稚斜的强势态度,执行了许多屠城的政策。现在虽然已经觉悟了不少,不过显然还未完全tuo离以前的思维和行为习惯,才会最终tuo口而出刚才一席话。 而霍去病的回答,司马锦显然更加满意,隐约有了李广那样体恤部下的优良作风。 一个军队要打胜仗,必须让将领和士兵融洽相处,甚至是相处甚欢才行。所谓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讲得就是这个了。显然这个绝高的将领素质霍去病年纪轻轻就已经具备了,也就当然让司马锦和卫青两人欣慰和兴奋了。 “对了,这几天天气情况怎样?”司马锦谨慎地问道,因为天气对作战影响会很大,特别是对于现在把骑兵作为作战主力军来用的汉军了。骑兵要是遇到大雨,顿然会因为泥泞的道路而影响冲锋和移动,要真是如此,那骑兵就会变得比步兵更加没用和脆弱。 卫青朗声答道:“陛下,近日天气极佳,尤其是阳光特别耀眼。” 金日磾补充道:“末将看代郡城池周围土地非常干燥,应该会很利于使用‘拖尘计’。” 司马锦微笑点头,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忽然开口说道:“寡人想到了另一条妙计。” 三人正感纳闷,闻言齐齐说道:“愿闻其详。” 司马锦接着说道:“寡人的计策叫做‘回光术’,可在拖尘计之后使用之。届时让步兵手拿大块铜镜列于适当的位置,待匈奴兵靠近时立刻竖起铜镜,反射强光到匈奴兵眼中,使之瞬间失明,而我骑兵则可乘此良机攻杀上去,必可令匈奴兵阵脚大乱,大败而回。” 司马锦的计策虽然施展起来条件会比较苛刻,先得保证匈奴兵是背对太阳的方向追击而来,其次这天气还必须得阳光明媚才行。比过司马锦想象力之丰富,即使让三人想个一年半载恐怕都想不出。 于是三人由衷地再次躬身抱拳道:“陛下英明。” 司马锦此时却收敛了笑容,而是冷静地说道:“此计虽妙,施展起来却颇困难,而且随军的工匠必须抓紧时间制造出足够多且质量上乘的铜镜数面才行。” 卫青领会地点着头,然后主动请缨道:“这件事陛下就交给末将去做吧。” “好,现在就去吧,一定要给寡人按时完成。”司马锦点头答应道。 卫青再一抱拳,毅然离去。 司马锦接着看向了金日磾,金日磾也是聪明人,况与司马及相处也有几日了,也了解了一些司马锦的作风,也同样抱拳道:“末将愿替陛下实施‘拖尘计’。” 司马锦非常满意金日磾这种爽快果断的作风,欣然答应着让他去了。 现在场中就只剩下司马锦和霍去病,准确来说是表情冷俊的司马锦和焦急难耐的霍去病。 司马锦心中暗笑,道:“去病可是因为寡人没有吩咐给你任何任务而感到焦急和不解啊?” 霍去病立马努力释去脸上的神情,点头承认。 司马锦不急不慢,缓缓说道:“寡人尚有重任托于去病,去病何故焦急不安?” 善于感受人心变化的司马锦如何体察不到霍去病现在和刚才的心情。 霍去病汗颜,心忖自己着急莽撞的毛病又犯了,不由拱手道:“臣之错,请陛下责罚。” 作为年仅十九岁的年轻将领,偶尔犯犯急躁的毛病当然是可以原谅的,即使年过不惑的李广尚且经常如此,也就难怪霍去病了。 不过卫青不会允许,霍去病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司马锦虽然宽容大度,可是考虑到大汉朝的未来也就不由替他着急了。 “去病能够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到这种状态已经颇为不易了,只不过还不成熟罢了,不过寡人相信你会做得更好。”司马锦还是以鼓励为主。 霍去病感动不已,轰然下跪拜谢道:“末将谢过陛下。” 司马锦见状知道霍去病已经吸取了教训,也就缓缓扶起了霍去病,微微一笑,然后才沉声说道:“寡人要派你去向代郡城中的军臣单于下战书,到时候军臣父子会怎样对待你,寡人不清楚。也许是像对付一个军队一样,也有可能像对待一个盟国的使臣一样。” 司马锦说完,神色沉重地看向了霍去病。 可是霍去病没有丝毫犹豫,就抱拳请命道:“请陛下让末将前去吧,末将定不辱使命。” 霍去病的反应在司马锦预料之中,不过此刻的司马锦确实不是很放心了。 司马锦略带忧色地道:“寡人相信军臣单于只要收到去病送去的关于明日上午一决死战的战书,明天就一定会应邀前来应战的啦,只是去病此去一定要千万小心,如果难以靠近可将战书系于箭头射进城去。” 霍去病毅然摇头道:“按照陛下您的提议,虽然可报末将全身而退,可是会丧失了我大汉军的威武形象,会让代郡城池中的匈奴兵以为我汉朝将领怕了他们,会让他们涨士气,末将不会做这种事。” 看着霍去病坚毅的神色,丝毫不现稚气,心中快慰,拍着霍去病的肩膀道:“如此甚好,寡人会在大营等待去病的平安归来。” 司马锦说完后就拿起了身边的毛笔,龙飞凤舞罢就已经在一块xue白的丝绸上写下了几十个大字。 霍去病接过司马锦递过来的战书,再一拱手就出了主营帐骑上得意爱驹朝十里外的代郡城奔去了。 要不是有着皇帝的特殊身份,司马锦一定会亲自前往,可现在他只能眼神相送霍去病飞离去了。 一路上,霍去病想得不是即将遇到的险情,而是在不断思考着皇上刚才所说的要在明日上午就与匈奴兵决一死战的话语。他当然没有资格去改变皇上已经下达的决定,他只是不明白既然汉军工匠制造铜镜时间如此紧迫,而皇上又是刚刚从老远的淮南国连夜赶回来的,在完全有理由再押后几天的情况下,为何皇上会如此心急? 102.第98章 霍去病虽然天资聪颖,可毕竟资历尚浅,欠缺经验。这点不像司马锦般从小就博览群书,又在不断经历着天地神功对自身的改造,在智力和武力上可谓都在突飞猛进。 司马锦决定明日就决一死战,当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所在了。司马锦要乘着汉军连克三郡的余威犹在之际,尤其是刚刚以硬碰硬的方式收复了上谷郡,在匈奴兵心中势必引起了非常大的震动。另一方面,作为代郡百姓的皇上,更作为汉族人民的皇上,司马锦有义务有责任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他们的痛苦和不安。最后当然是凭着将近四万汉军一鼓作气的威猛气势,也为了夜长梦多再生什么意外来。 所以,只要汉营中的工匠能够及时打造完数十面铜镜,一切就都会非常顺利了。当然,霍去病还得成功把战书交到军臣单于手中,而且自己还得全身而退,因为霍去病在两军决战之时还有任务。 看看代郡城墙上匈奴的旌旗在随风飘动着,霍去病一路顺风地来到了代郡城外五里处,并次遇到了匈奴负责巡逻的斥候。 军臣单于显然意识到了关注敌军行军情况的重要性,从城外五里处开始加强了斥候的探查,人数竟然是平时的两倍还多。 一队匈奴斥候部队看到一个骑着白马,身披银色铠甲,手拿银色长枪的汉将疾驰而来,连忙挡住霍去病的去路,并大声责问道:“什么人……?” 那斥候领还没说完话,就被霍去病飞甩过来的银龙枪刺中xiong口,接着就霍然倒了下去,眼中竟是不信之色。 如此凶狠快的厉害手段,普通匈奴兵当然从未见过,所以他们都惊讶了,害怕了,也就呆住了。于是霍去病毫不停留地冲出了斥候包围圈,继续朝着代郡城池奔去了。 霍去病刚才那横扫千军的气势,还有那鬼魅般的甩枪动作,都在一瞬间凝结在了所有匈奴斥候脑海之中。他们放走了霍去病,却留下了无尽的梦魇。 接下去的五里路还是一路顺风,直到守城上的卫兵难以置信地看到竟然有个汉朝将领出现在城墙之下时,周围才又出了喧闹的声音。 下一秒,霍去病已经被匈奴几十骑给团团围住,纷纷耀武扬威地在霍去病周围旋转示威,不过这次霍去病没有再次急着出手,他要等待军臣单于的到来。 一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千夫长对着霍去病喝道:“哪来的汉狗,快给你匈奴爷爷道来?” 霍去病当然不答,而是更大声地喝道:“军臣单于,大汉皇帝有口信传与你。(..tw)” 霍去病这话一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震动,因为向来在两军之间传递信息的都是文弱使臣,哪见过由武将来担当的。 武将向来都是来逆战的,所以匈奴骑兵尽皆不信,他们开始收缩包围圈,攻击霍去病了。虽然他们很看不起这个年轻的汉将,可是三郡接连失守后,军臣单于就下了令,对待任何情况都不可再大意,都要多加小心。要不是这样,凭着这些匈奴骑兵天不怕地不怕的作风早就莽撞出击了,怎还会包围个半天才动手。 霍去病也略感奇怪,不过他知道,要破这包围阵,还得用刚才那招“震慑”。 当其中一个匈奴骑兵终于忍耐不住,想要杀敌立功时,他冲向了霍去病,霍去病则是临危不惧,在最恰当的时候以最娴熟jing准的动作结束了这个莽撞的匈奴骑兵的生命。 于是,匈奴兵再次被深深震撼,因为霍去病杰出的应变能力和武技。 城下刚才一次交锋,使得原本不断包围住霍去病的匈奴兵不再前进,有些甚至开始后退,而此时城楼上也出现了军臣单于的身影,还有他的叹息声。 “如此良将,倘若生在我大匈奴该有多好,可惜了。”军臣单于不由苦笑着摇起了头。 “父王放心,待孩儿回去给您找些优秀的勇士来让您挑选便是,孩儿就不信我堂堂大匈奴国会找不出比他更优秀的勇士来。”于单太子站在军臣一旁,不服气地说道。 “光靠勇气有什么用,才智才是最重要的。”军臣单于训问道。 “那父王以为穿银色铠甲的汉将文武双全了?”于单还是太过自信,看不起敌人。 这次军臣单于没有再回答,但他清楚地感觉到这城楼下的汉朝将领肯定不简单,先不说他那单骑传信的勇气,刚才一枪吓退众匈奴骑兵的明智做法在整个匈奴大军中就鲜有人能够做到了。 军臣单于只能无奈地喊道:“住手,让汉朝将领靠近点说话。” 众匈奴骑兵如释重担般急急退去,然后霍去病一勒缰绳便来到了城楼下。 “大汉皇帝叫你带来什么口信?”军臣单于摆出一副一国之主的架子朗声问道。 霍去病则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尽在这丝绸之上。” 军臣单于原本以为这汉将会当众说出来,此时听到这样回答也就只得命人下去取了。 霍去病也不下马,将丝绸交于一小兵后就径直策马往回去了。 城楼上的于单看得清楚,大声命令道:“给本太子截住他,格杀勿论。” 原本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是条铁律,遵守它是义务,可是军臣单于考虑到此将如此勇猛,倘若与汉军交锋之时遇上了,定会让匈奴损失惨重,见太子如此决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默认了。 众匈奴兵见太子有令,而单于也不反对,于是纷纷为了在大匈奴国两位至高统治者面前立点功,貌似拦在了霍去病即将离去的道路上。 一切都是为了金钱和女人,当然还有权势,无数的匈奴兵为此挡在了霍去病离去的道路上,霍去病仿佛是一个永不会疲倦和妥协的雄狮,在匈奴兵一个个倒下之后,他又一次次举起了他那把已经染成红色的长枪。 众人震惊,震惊于霍去病惊人的枪法的同时,更震惊于霍去病临危不乱,冷静沉着寻找出路的心态和动作。 于是,霍去病杀出一条血路就只成了时间问题,匈奴兵开始主动散开,连一向桀骜的于单也缓缓放下了不断招呼匈奴兵围向霍去病的手臂。 不动动脑子就想拦住霍去病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然如果有个能和霍去病匹敌的匈奴将领在,也未尝会不可能,只可惜刚才倒下的几百匈奴兵都没有这么幸运。 如果说平城白登山一战让匈奴人记住了卫青的话,那么代郡城外全力堵截一役则成就了霍去病年轻的威名,从此卫青霍去病舅甥开始了成为整个匈奴国人梦靥的伟大旅程。 当军臣单于打开丝绸,见到司马锦写的关于明日上午两军决战的消息时,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会,接着就大声宣布道:“传我军令,大军明日上午与汉军城外决一死战。” 如此以绝对优势兵力对抗汉兵,的确是个好机会,虽然军臣单于自己也知道肯定不会让自己人胜得这么容易,只是他也有苦衷。 当初连克大汉四大郡时,举国一度沸腾,他和儿子于单受到了百姓们前所未有的爱戴和崇拜,可是现在的状况是大汉军连复三郡。对于这两者,军臣单于宁可希望自己不曾攻克过这四郡,可是现在已经由不得他了。 他不敢想像现在国内的状况,他只知道他在这一战上必须赢,即使是险胜也罢,损兵折将也罢,都得赢,就算赢得了明日一战之后主动放弃代郡他也得拼命一战。 否则,单于将不会再是自己,也不会是于单太子,将会是伊稚斜,自己曾经非常信任现在却野心勃勃的亲弟弟。 汉军大营中,霍去病的安全回来,让司马锦高兴不已,一时也不曾问起具体的情况,还是霍去病主动诉说了一下,于是司马锦高兴更甚。 第二日,两军对垒。 旌旗蔽空,战鼓雷动,大汉军和匈奴军之间的决战一触即。 汉军前排中间,司马锦等四人意气分地骑着骏马,看着不远处人声鼎沸的匈奴军阵。 “军臣单于终究还是赴约了,而且貌似来的还不少,应该有七万人吧。”司马锦对着三位爱将说道。 卫青闻言,抱拳答道:“禀告陛下,此次军臣单于的确亲自带着七万大军前来与我军交战,剩下的一万兵则留守在了代郡城中。” “哈哈,”司马锦大声笑起来,“军臣老儿还怕寡人偷袭代郡城不成,愣是把寡人给看低了。” “不过这样也好,等我们击败了眼前的七万匈奴兵,那一万留守兵也就不战自溃了。”卫青审时度势地说道。 “仲卿这话说得有道理。”司马锦赞同道。 皇上开始亲热地称呼自己的字了,卫青心中当然高兴,替皇上顺利赢回这场战役的决心也就更加坚定了。 匈奴军阵的前排正中,只列着两个身穿炫目铠甲的匈奴头领,分别是军臣单于和于单太子。 三郡的丢失,伴随着的是许多匈奴高级武将的阵亡,除了伊稚斜带往匈乌边境的几个杰出将领外,军臣单于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人了,有的只是几个官职比较低微,能力相对较差但是完全忠心于自己的几个亲信。 伊稚斜仿佛是从匈奴攻克了汉朝的四郡开始就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结局似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如此未卜先知地选择前往匈乌边境防御乌桓人的sao扰。 “父王,让孩儿带四万兵去把汉兵灭了吧。”于单太子鲁莽地请命道,事实上他也是被接连的噩耗和失败给逼急了。 自从大半个月前开始,战败的消息就没有在他们父子俩的耳朵里消失过,对于汉朝军队的强悍让他们始料不及防不胜防,把原本步步为营从而攻占整个汉朝北疆十来郡的计划全盘打破了。到如今,竟然只能依靠残存的人数优势来赢得这场战争了。 “不,王儿。我们虽然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大败了好几场战役,可是现在我们占据着优势,决不能轻举妄动自乱阵脚,随机应变伺机而动才是我们的出路。”军臣单于解释道。 “父王,”于单还是改不掉自己莽撞冲动的性格,“干脆把我八万大军全部派来和汉军血拼一场算了,咱们人多肯定会赢的。” 军臣单于眼含深意地看了于单一眼,心道这太子什么时候才会开窍变得成熟稳重,继续解释道:“我们看到的只是表面的对比,可是我们不知道汉军的战斗素质,要是汉军中有一千个如昨日那汉将优秀的士兵,我们恐怕也就输了,更何况我们的目的不单单是赢得这场至关重要的战役,还要赢得漂亮。如果我们只带着一万匈奴兵得胜归去,国内的子民就会埋怨我们甚至是起来造反,因为我们牺牲了太多的兄弟。这两点父王希望王儿能够了解。” 军臣单于语重心长的讲解终于起了点作用,让于单太子冷静了下来,也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从召集五十万匈奴将士开始准备攻占大汉朝北疆四郡开始,经历了于单在平城损失十万jing兵,又在攻占四郡时损失的十万匈奴兵,最后在三郡防守中又损失的十七万匈奴大军,到如今就只剩下了军臣单于手下的八万匈奴兵和伊稚斜带走的五万匈奴兵了。总共加起来一算,这次带兵报复汉朝的行动已经损失了三十七万,如果再加上在马邑遇伏而被乱箭射死的十万匈奴铁骑,那就是四十七万了,多么大的损失。再看汉朝这边,从始至终损失还不到二万,而且这两万还是在他们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生的。一万是在平城白登山附近以少对多的情况下,且是卫青次带大军打战的初次战役,另外五千是在李广带兵偷袭雁门城时以少对多长途奔袭不得已提前一战的情况下产生的,剩下的不到五千数字则是在攻打其它两郡时再加上陆陆续续因为水土不服或是老弱病残的士兵带来的。 所以军臣单于即使能带着仅存的八万匈奴兵赢得这场战役也不足以挽回失去的荣耀和威名,除非他们大胜且能够击杀几个优秀的汉将甚至是大汉朝的新皇帝。 如果真能这样,军臣单于就能替于单太子赢得一些成长的时间了,大汉朝将在短时间内无法对大匈奴造成威胁,可惜这很难。 因为司马锦很强,他的得力三将也很强。 103.第99章 军臣单于决定等待,等待着汉军的率先进攻,等待着汉军在进攻中bao露出错误和缺点,然后再伺机一举击败已不到四万的汉军。 然而他也只能等待,等待上天的眷顾。 “军臣单于还真耐得住性子,竟然还不主动出击。”霍去病已经变得有些心急了。 司马锦看向金日磾,见他神色凝重,便询问道:“日磾何故皱眉不语啊?” 金日磾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答道:“末将只是想到今日会和自己当年的杀父仇人一决雌雄,心中感触很深。” 司马锦知道,眼前的场景一定是引起了金日磾很多已经尘封的记忆的缘故,谨慎起见,司马锦决定让金日磾在最后收拾战场。 “寡人今日定会让你得尝夙愿的。”司马锦重重说道。 司马锦作为皇者的威严不但是因为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更因为他向来都是一言九鼎的,既然立下承诺则定会实践之。 “日磾以为今日一战军臣单于可会主动派兵出击?”司马锦询问道。 金日磾略一沉思答道:“不会。军臣单于虽然急于取得一场胜利来挽回一点面子,可是另一方面他会把这场战役看得极重也就会变得极谨慎。要取得大胜,同时又要稳重起见保证自己的实力,如此最好的策略莫过于伺机而动等待良机了。” “日磾言之有理,”司马锦夸奖道,随即宣布道,“既如此,去病可率手下五千jing锐主动出击匈奴军阵正面,遇到抵抗则可将敌军引向埋伏之处。” “末将领命。”霍去病抱拳去了。 下一刻,霍去病已经威风凛凛地骑着骏马屹立在了五千汉朝骑兵的前头了。只见他手一挥,五千骑兵就潮水般冲向了匈奴正面大军。 “父王,汉军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进攻了,我们就要赢了。”于单太子过早地高兴了起来。 军臣单于不答,仍旧仔细观看着霍去病等五千骑兵的不断靠近。 二里、一里、半里,骑兵驰过引起的灰尘如风暴般飞向了匈奴军阵。 “前军侧移,弓箭手准备。”军臣单于果断下令道。 原本列于大军前排的几百匈奴兵闻言立刻侧移,露出了深藏在后面的几千匈奴弓箭手。 对付骑兵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用弓箭手,即使是强悍如五千汉朝骑兵也不例外,而军臣单于显然早有准备。 毕竟汉朝的骑兵实力已经不是匈奴骑兵所能比拟的了,而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弓箭。 霍去病显然也没想到匈奴会有这么一手,深感意外的情况下,年轻的霍去病却没有惊慌,而是急忙用大手往两侧一引,五千骑兵随后分成了均等的两部分,分别奔向了匈奴弓箭阵的两旁。(..tw好看的小说) 于是匈奴弓箭手射出的第一拨弓箭射空了,汉朝骑兵依靠高强的控制力和极高的战术素养幸免于难。 危机一过,霍去病再次号施令,五千骑兵就再次集中在了匈奴弓箭手的正前方,准备起第二波攻击。 不过不等霍去病出进攻的命令,匈奴弓箭手手中的箭羽就再次飞离了弓弦朝汉朝骑兵飞了过来。 不过睿智的霍去病显然也没有再次感到意外,只见他把进攻的手势转变成了刚才那样往两侧一引的样子,接着五千汉朝五千骑兵就再次潮水般退向了两侧。 如此这般,潮涨潮退几番,正当军臣单于父子焦急不安无计可施时,霍去病果断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 在占据优势且令对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主动撤军,霍去病可以说开了战争史上的先河了,而在原本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看到对方撤退还会紧追不舍主动出击的军队也不多见,军臣单于却是其中一个。 凭借着军臣单于多年四处征伐,对汉朝北疆地区时而出兵sao扰侵袭的战争经验的引导下,他果断地决定乘势掩杀汉军。 当一个军队在急着后退的时候遇到追兵急袭,确实会是很致命,可是霍去病的五千骑兵是故意撤退的,两种情况性质完全不同,军臣单于却看得相同了。 军臣单于父子还是太急于求胜了,他们以为五千骑兵是因为体力不支才撤退的,是因为怕了他的匈奴弓箭手了。 霍去病领着五千jing锐之师朝着两军侧面急离去,当然不会全而退的,因为诱敌是他们的目的。 军臣单于留下四万匈奴兵留守军阵,自己和太子于单领着三万匈奴兵,其中大多数是匈奴骑兵疾驰追赶而去。 当两军靠近到最近点时,霍去病手势又起,于是乎原本被系于马鞍上的马尾巴被放了下。看清了汉军这一举措的军臣单于似有所悟,不过他已经不能后退了,此时如果下令停止追击返回刚才的军阵,那么霍去病的五千骑兵势必乘势追击,如此一来三万匈奴兵就很可能活不到明天了。 所以,军臣单于只能选择继续追击,虽然于单太子都现了不对,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和多变。 就因为军臣单于刚才一念之差,使得三万匈奴兵才会鲁莽地去追击主动撤退的五千jing锐汉骑。 汉骑经过的地方沙尘滚滚,在这干燥多土的北疆,尘沙满天本就不是稀奇事,更何况现在是五千骑兵故意为之。.tw[]渐渐地,汉骑的形象开始变得模糊,三万匈奴兵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心绪开始变得彷徨和迷惘。 虽然他们占据了绝对的人数优势,可是当他们遭遇到未知多变的环境阻碍时,人人都会不由紧张和不安起来,这是本能反应,即使是百战之师也难以例外。 恍然间,三万匈奴兵看到滚滚黄沙中出现了许多黑黑的雨点,雨点又不断变大,逐渐靠近,待他们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时,一切都晚了,他们都一个个倒下了。 因为惯性,倒下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三万匈奴兵的人数开始急剧减少,甚至有些匈奴兵死在了自己人所骑的骏马的马蹄之下。 死亡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司空见惯,如此不可遏止,也不可想象。 三万匈奴兵惨叫连连,死亡的呼喊此起彼伏,号声震天。 再看匈奴军阵,他们当然听到了同伴的叫喊声,他们甚至隐约听到了军臣单于下达的前去救援的命令声。可当他们缓缓朝着交战方向推进时,汉军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卫青和金日磾威风凛凛地带领着三万汉军出现了。四万留守的匈奴兵猛然现这三万汉军仿佛是一座硕大无比的大山,挡住了他们前进的所有道路。 杀气腾腾,气势如虹的三万汉军神气地震慑住了四万匈奴兵,四万匈奴兵在群龙无的情况下,竟然不知所措地留在了原地。 这边的屠杀还在继续,汉军锋利的箭羽不断刺入匈奴兵单薄外衣下的身ti,就像一个个箭靶般被不断射中。 军臣单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但这一刻他知道了三郡失守的原因了,他也体会到了汉军的强大了。他于是不得已下令步兵殿后,全军后退到军阵。 残存的匈奴军前军便后军,纷纷拿起了盾牌等防御工具来抵御汉军蝗虫般的箭羽,而匈奴骑兵则再次担负起了开路冲锋的任务。不过刚才是追击现在是被追赶了。 可是正当匈奴军调整好了方向和队伍,正要全撤退时,他们的前面再次出现了一批手拿大方块东西的汉兵,后边还有不少汉朝骑兵在虎视眈眈。 军臣单于开始犹豫了,他一下子没了主意,该是回去还是继续冲锋,他确实没了主意。 见父王犹豫,一直在身旁的于单大声提醒道:“父王,汉军就快杀过来了,我们快点冲向军阵吧,那里还有我们的四万兄弟。” 于单的话一下子震醒了军臣单于,他便立刻下令朝着前方的汉军硬冲过去,希望能够侥幸冲回军阵,等到了军阵,他们将会再次获得开始时候的优势,一切都会从新开始。 可是霍去病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了,五千jing锐骑兵也不会。 逃亡的匈奴骑兵没跑出五十米,他们的眼睛就短暂失明了。前方的汉军在前一刻把原本背对着他们的铜镜翻了过来,巧合的是猛烈高悬的太阳正在匈奴骑兵的背后,如此一来,铜镜正好反射了刺眼的阳光,瞬间迷失了匈奴兵的心灵之窗。 汉朝随军工匠的确技艺过人,能够在短时间内生产出表面如此光滑且巨大的铜镜,卫青等人一定下了一番功夫,桑弘羊也肯定tiao教了不少。 再看四万匈奴军阵,还是没敢动,事实上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动,在战场上他们要绝对贯彻主将的意图,他们已经习惯了,所以他们在没有得到命令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动。更何况,在他们眼前还有一座巨大的大山挡着他们。 卫青骑着骏马立在两军之间,给匈奴军造成了不少震慑。虽然卫青没有像李广般强壮的肌肉,更没有长得像金日磾般魁梧雄伟,当然也没有似司马锦般俊秀的脸庞,可是他有一种属于一代名将应有的慑人气质,一种许多武将寻找了一辈子都找不到,都无法训练出来的鄙人气质。 就单单一个人站在场中央,四万匈奴的气息就会生一点改变,是紧张和恐惧的缘故。 在这一刻,金日磾才现了自己和卫青之间的差距,才现了这个汉将的不凡之处,一处旁人永远无法模仿的气质。 在匈奴兵短暂失明的间隙,霍去病果断地抓住了一闪即逝的良机,下令全军掩杀过去。 于是战场上再次出现了潮水,由将近五千骑兵制造的潮水,一种足矣吞没任何生物的潮水。 当匈奴兵回过神来时,汉朝骑兵已经降临到他们面前,接着是锋利的长矛和长枪,接着就是冰冷的感觉,接着他们的身ti就变得僵硬,再接着他们就倒了下来,倒在了黄土地上,永远的和黄土相伴了。 这时候,汉朝骑兵的优势才真正完全展示在匈奴兵面前。他们的来回冲杀,包围分割,各个击破,永不疲倦的作风,使得他们的屠杀效率大大加大,也使得军臣单于父子无计可施。 军臣单于扫视一下躺在地面上的无数匈奴战士,再看了看不远处被三万汉军限制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四万留守匈奴兵,他知道这场战役自己是输定了,而且是输得很彻底。 不过作为几十年的大匈奴最高统治者,他的眼光还不至于这么狭隘,他要考虑身后的事情了。 看着满眼焦急不安的于单,军臣单于猛然现自己还有许多话尚未嘱托,不过现在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王儿如果能够突出重围,切记不可再杀回来和汉军决斗,我们打不过他们,所以我们只能逃。”军臣单于说到这就被于单太子给打断了。 “不,父王,我们会赢的,等我们会合了四万兄弟,我们肯定大败汉军的。” “你先听为父说完。”军臣单于顿了顿,继续嘱咐道,“等你回到了国内,记住一定要尽快集结我们的人马,保护好王庭的安危,然后再慢慢把权力收归到你手里。而且还要密切关注你叔父的行动,不管生什么事,你才是大匈奴真正的大单于继承人。” 于单还想说什么,见到父王眼中前所未有的深意和感情,也就懂事地点点了头,却又疑窦丛出,不知道父王为什么把事情考虑的这么深远。 “懂了就好,”军臣单于少有地露出了笑容,“等会为父带军突围,王儿则领着剩下的兄弟乘机从侧面往北冲出,如此王儿就可平安返回到国内了。” 于单不断点着头,突然之间头颅一顿,疑惑地看着军臣单于道:“那父王怎么办?” “父王已经老了,王儿你才是我大匈奴的未来希望啊。”军臣单于意味深长地说完后就不理于单的反应,径直带着一班死士朝着最危险的方向冲杀过去了。 于单这般还在沉思,犹豫,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到底生了什么,一切变得太快,变得让他难以接受了。 从小娇生惯养的于单,何曾受过这么大的变故和挫折,陡然遭遇有如此反应也算正常,可是现在的状况已经由不得他再犹豫一会了。 正当于单即将失去逃跑的唯一良机时,他仿佛一下子开了窍,一下子醒悟了过来。抬头看了看父王远去的背影,在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必须活下来,必须活得像一个匈奴大单于一样。 犹豫三万汉兵要看守四万留守匈奴兵的动向,霍去病的五千骑兵又被军臣单于所率领突围的匈奴兵给吸引,于单非常顺利地逃离了汉军的攻击圈。他想到了返回代郡城,据死防守,但他放弃了,他决定立马返回王庭,以继任单于的身份迅稳定国内情况,进而控制住整个国内形势。 汉朝骑兵前,突围的匈奴兵在抵御了一会汉骑凶狠的进攻之后,终于彻底崩盘,具皆阵亡,其中包括了军臣单于。 一代匈奴领袖就这样死在了汉朝铁骑之下,死得也不算冤枉,毕竟这场战役汉军的所有行动是由大汉皇帝司马锦主导并有著名将领卫青和霍去病实施的,能死在如此高强的对手手中,死而无憾。 拼命北逃的于单在父亲军臣单于的无私牺牲下,终于完成了蜕变,变得成熟和睿智了不少。 104.第100章 由于军臣单于独特的装束,当霍去病命人在收拾三万匈奴军的尸体时,一下子找出了他的尸。 半晌后,霍去病就拿着军臣单于的级来到了司马锦的面前,抱拳下跪道:“末将无能,未能一同击杀于单太子。” 司马锦当然不会责怪霍去病,也急忙下马扶起霍去病道:“去病能够轻松搞定三万匈奴jing锐军,寡人已经很高兴了。” 在司马锦扶起霍去病的同时,司马锦接过了他手上的军臣单于级。司马锦再次回到马背上,一匹比原先的汗血宝马档次低上很多的马匹,却也比身边众人的要好上很多了。大手一扬,司马锦的结实臂膀就出现在了四万匈奴兵的视线之中了,还有他手中的血淋淋的级,匈奴单于的级。 “军臣已死,降者不杀。”司马锦大声喝道。 司马锦身后三万多汉军也同时气势如虹地喊道:“降者不杀。” 如雷的喊声震动了苍穹,惊得四周万物寂静。 四万匈奴兵在震惊,在犹豫。震惊于他们崇拜的大单于的阵亡,犹豫是否应该放下武器投降汉朝。 作为士兵,他们在乎的不是替谁卖命,即使他们来自不同的民族,他们在乎的只是能够吃饱和暖,给他们一种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出以不自出的心理防备,还有多年来形成的汉匈争斗环境,使得他们还在犹豫。 诚然,司马锦无可匹敌的气势,再加上三万多汉军震天动地的喊声确实是一种巨大的威慑,可是四万匈奴兵还是犹豫不决。 司马锦对人心过人的敏锐感,当然也已经知道了原因,他看向了金日磾。 金日磾对上司马锦饱含深意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金日磾勒马来到汉军阵前,他的出现引起了匈奴军阵中一阵喧哗。 很多匈奴人并没看到汉军中还有一个装束与自己这般相似,外貌又是如此熟悉的人存在,更没有人会知道匈奴右谷蠡王原来投降了汉军。 如果按照司马锦原本的性格作风,一定会下令全歼这四万失去主将失去大王的匈奴兵,像当初在马邑城中一样,他丝毫不会考虑司马相如的仁词慈语,他只会认为他的御史大夫是个做事优柔寡断悲天悯人的文士,可是现在不同了。随着司马锦修习天地神功的不断深入,还有阅历的增长,他开始也懂得了手下留情,所以他才会尽可能的寻求和平解决的方法途径,所以他才会求助于金日磾。 “各位匈奴兄弟,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吧,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活下去。”金日磾开始说道。 此时四万匈奴军阵中有些见过金日磾的士兵开始惊讶地传递他们的现,于是所有人一下就知道了眼前这人竟然是原匈奴右谷蠡王,不由对他的话更信任了几分。 金日磾见众人的眼光再次集中到了自己身上,便再次说服道:“大汉皇帝本是天上的神人派来拯救世间受苦的人的,为了你们能够吃饱喝足,为了能够延续你们的生命,你们应该归降大汉皇帝。” 对于野蛮未开化的匈奴人,金日磾显然知道该怎么形容大汉皇帝,懂得怎么获得他们的信任。 对此司马锦也是非常欣赏,对于野蛮人不能讲世上大仁大义,不能说什么和平和希望之类的话,这些都没用,他们不懂,也不屑,因为他们不像金日磾般开化有卓见。 匈奴人信奉鬼神,听闻大汉皇帝是天上的神人派来拯救他们的人,不由把他也看成了神一般的人了。而在这时,司马锦的及时出列更加坚定了匈奴兵心中的猜测。司马锦更进一步靠近了四万匈奴兵,司马锦的卓然形象变得清晰可见,一下子就迷倒了前排的几百个匈奴兵。 司马锦何等人物,凭借着天地神功中的法诀,能够顺其自然地随意改变自己原本的气质,虽然司马锦原本的气质本来就不差,但是如果能够根据不同的环境状况再进一步改善和变化,那么效果会更加惊人和出彩了。 此时的司马锦的形象,在一些匈奴兵眼中就是一个活tuotuo的天神,高大威猛外表俊秀不说,还有威严的神情,逼人的气势,高贵的气质,貌似天下无敌却又平易近人,貌似心狠手辣却又仁慈苍生。 面对天神,他们岂能不下跪祈愿,于是四万匈奴兵一排排地纷纷下跪了,于是有人率先说道:“请神上保佑我们生活快乐,远离死亡。” 这话说出了四万匈奴兵多年来的心声,这些年来他们的耳朵便不断回想着金戈铁马的声音,还有他们同伴和亲人战死沙场的噩耗,这些读不断冲击着他们的灵魂,渴望和平生活远离战火的灵魂。 如果能够生活下去,谁会愿意去死,如果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谁会愿意一天到晚和挡墙棍棒为伍,更不会愿意天天看到有活人死去了。于是他们纷纷向司马锦祷告,祷告他能够给他们提供庇护。 这一刻,司马锦感受到了自己伟大和重要,当然这些都是他的责任,他有责任让更多的人快乐生活。 能者多劳,这是所有能者的共同体会。他们也许会不愿意,可是他们不得不多劳,因为这是他们的责任,谁叫他们是能者。 司马锦使上真力,把声音尽量传播开去,喝道:“降我大汉王朝者,享受与我大汉子民同等待遇,共享天下太平。” 如此博爱的语句,金日磾第一个感动,第一个下马下跪,第一个说道:“小人愿降,愿与陛下共谋太平天下。” 四万匈奴兵不知道“共谋太平天下”的意思,但他们听懂了“小人愿降“,因为这是他们现在正想说的。紧接着空旷的平地上再次喊声震天,四万匈奴兵齐齐喊着:“小人愿降。” 司马锦也大受感动,急急扶起金日磾,似乎也昭示着正式把来自外族的金日磾看成本族人了,同时他大声命令道:“大家都起来吧,寡人替大汉朝欢迎你们。” 四万匈奴兵心甘情愿,真心实意地投降了司马锦,因为在这个时代,没有人会像司马锦般博爱,博爱到视天下各族人民为一族,视天下百姓为一家。这是司马锦独创的,也是四万匈奴兵投降的真正理由。 旁边的卫青和霍去病显然还不明白司马锦的做法,他们虽然是大汉顶尖的将领,战争眼光前,可是对于治国,治天下,他们不太懂,懂得是司马相如般的文人。 他们舅甥俩开始时纳闷于司马锦的话语,可是当看到四万匈奴兵带着迷茫的眼神齐齐下跪祷告时,他们原本铁血的心灵也被震撼了,这一刻他们原本冷酷无情的战争灵魂也获得了净化,明白了受苦之人的可怜,明白了给人以希望和承诺的伟大,更明白了救人于水深火热的崇高。 当天下各族为一族之时,天下也就不会再有大规模的战争,不会有哀鸿遍野血流成河的场景了,只是这一点除了知晓未来的司马锦外少有这个时代的人能够体会理解。 司马锦能够兵不血刃地招降四万匈奴兵,当然也可以毫无伤地拿下代郡城池,同时一并招降下守城的一万匈奴兵。 代郡之战,以死战开幕,以和平告终谢幕,免去了不少厮杀和死亡,汉军打得几乎完美。 一共五万投降匈奴兵按照司马锦的命令全部投到了金日磾帐下,金日磾当然是感激不尽,心怀图报,从此日日思索着如何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 以匈奴人治理匈奴人,是司马锦创,也会被司马锦延续,因为汉朝和匈奴的战争还没打完,只能说暂时罢战了。 此时此刻,司马锦坐在代郡城楼大殿,听着卫青的汇报。 “此战我军共阵亡两千余人,招降五万匈奴兵,斩杀匈奴大单于,缴获不少被匈奴兵抢掠而去的物资。” “嗯,”司马锦点着头,“再说说这半个多月来的战况。” 卫青刷刷地翻着一本记事官给他的本子,半晌后朗声答道:“半个多月来,我军共经历五战,杀敌二十万,降敌五万,缴获辎重无数,我军共阵亡将士一万,受伤的有五千。” “如果再加上你们在平城的一战,还有在马邑的一战呢?”司马锦继续问道。 卫青稍一沉思,答道:“如此,我军共杀敌四十万,阵亡二万将士。” 卫青说完,整个大厅陡然一静,金日磾更是惊得把一个青铜酒杯都掉落在了地上。 事实上汉军的战果还不仅于此。当初军臣单于带着四十万匈奴兄弟攻打汉朝四郡时,遭遇了以公孙贺和公孙敖为的汉朝将士的顽强反击。原本骄傲和急躁的心绪遇上了汉朝军民拼死的抵抗,匈奴兵顿时受挫不少,最后虽然依靠强大的火力虽然勉强攻了下来,可也损失了近十万人。 所以在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匈奴国损失了五十五万士卒,其中五十万战死,五万投降汉朝,可谓元气大伤伤筋动骨,可以说,大匈奴没有五到十年的修生养息,大匈奴是不可能恢复如初的,而如果在五到十年里再次受到他国的共伐,大匈奴就很有可能永远再也无法恢复到鼎盛时候的状况了。 只要是司马锦或卫青参加的战役,共歼灭匈奴兵四十万,己方战死则只有二万,一个新的记录诞生了。二十比一,悬殊的数字,悬殊的差距,实力上的差距,也许是主将导致的。 也难怪群臣会惊讶的张口结舌了,如此战绩谁曾见过,历史上恐怕除了长平之战难有与其匹敌的了。 自从司马锦来到这个世上,他就在不断创造着各种各样的奇迹,单单从他二十岁的外表和六岁的实际年龄就可看出了。但是他自从代替刘彻登上汉朝皇帝以来,他的奇迹则更加实际和恐怖了。 司马锦,一个本身就是一个奇迹的人,还在不断创造着各种各样的非凡奇迹,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天大的奇迹了。 卫青带头,群臣高呼“陛下英明,陛下神武”。 大厅震动。事实上,司马锦打仗打到这份上,已经无以复加,更难有后来人突破了,毕竟在这个硬碰硬,铁碰铁,马斗马的年代,不可能有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出现,有的仅是写高深的兵法和略微先进一点武器和装备罢了,所以司马锦确实伟大。他几乎把一切可利用的有利因素叠加了起来,然后再非常恰当地施展了出来,最后达到了惊人的效果和战绩。 正当众人陶醉在获得巨大成功所带来的喜悦之中的时候,大厅门口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呐喊声:“陛下也太对不起老臣了,竟让老臣一个人守着一座空城等了这么久。” 司马锦哈哈一笑,说道:“李将军请进。” 李广进得大厅,见众人的目光正齐刷刷地盯着自己看,原本准备好的一番牢sao话就突然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疑问和不安。 还是卫青见李广尴尬,主动招呼道:“老李,坐我这边来。” 李广犹豫,看了一眼司马锦道:“陛下不赐坐,老臣不敢坐。” 司马锦的威仪竟一下子让李广桀骜的心情变得温和和恭敬了起来。 司马锦再次朗声一笑,道:“李将军请坐便是。” 场中气氛变得有点安静,司马锦打开话匣子道:“雁门郡可好?” 李广急忙答道:“一切安好,只是守城主将不好。” 这守城主将当然就是指李广自己了。司马锦知道李广有些话憋在肚子里还没说,怕他憋坏了,便询问道:“李将军此话怎讲,尽管说来听听。” 卫青原本想阻止李广的口无遮拦,见皇帝如此说,也就不好故意阻拦了。 于是李广放开忌讳道:“老车独自一人守着个叫不拉屎的地方,你们倒好,打仗打得畅快,打得威风。” 众人凛然,他们不知道李广这话的后果会是什么,不知道皇帝会有什么反应。他们担心李广这个心直口快的良将会再次被革职下放,这种事以前就曾有过。 不过司马锦行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的,而这次也不是故意为之。他说道:“攻城固然重要且威风,守城则更加崇高和伟大,而且难度更大,更加考验一个人的耐心和细心。” 群臣欢呼,当然实在内心,因为他们的皇上太宽容大度,太睿智了。 司马锦接着说道:“所以寡人决定给李将军也记上一份大功,与卫青等上阵杀敌等将领同等奖励。” 司马锦如此处理一个顽将,手段可谓高明,他不用处罚用奖励,效果显然更加理想。 果然李广脸有愧色,离席拱手下拜道:“老臣谢陛下厚爱,老臣知错。” 司马锦还是哈哈一笑,道:“李将军快快起来。李将军劳苦功高,即使犯了大错也可用卓越军功弥补回来,更何况将军根本没有犯下任何错误。” 李广感激,哽咽地说道:“老臣一定竭尽余力,报效陛下知遇勉励之恩。” 群臣也紧接着感动地齐声高和道:“陛下英明。” 司马锦的言语虽然婉转柔顺,却皆是真情而言,所以众人体会不出一丝假意和做作。 然而正当司马锦和群臣享受着难得的和谐和温馨时,噩报传来。 “报陛下,御史大夫大人急报。”一小兵急报道,显然是很紧要的事情了。 105.第101章 如今,京城中由丞相董仲舒和御史大夫司马相如坐镇,当然是稳如泰山,其中主要是因为司马相如的功劳,董仲舒自从被司马锦册封为丞相以来整个心思就不在治理朝政上了。作为一个儒生,董仲舒虽然也想尽量称职一点,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对于读惯了经书的他来说,一下子要把理论付诸实践他会不知所措,一定程度上来说董仲舒就是一个书呆子。可是司马相如就不一样了,年轻力壮,思维敏捷,行事果断,又能心怀天下,真可谓一个不可多得治国良臣。 那么京城不可能出事,危机就只可能出现在大汉疆土的西边和南边了。对于西边的西域广大地区来说,匈奴是他们的榜样和模范,他们唯匈奴国的一举一动马是瞻。现在匈奴迟了败仗,西域诸国当然也就不敢再出兵sao扰大汉西部边疆地区了。 如此推算下来,危机就只可能来自南方了,而且自从司马锦在淮南王府击败淮扬,最后淮扬还是逃跑了的那一刻开始,司马锦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不过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有仔细考虑,没想到这种预感真的生了。 “讲来便是。”司马锦焦急地喝令道。 “东南三国中的闽越国出兵攻打东瓯国,东瓯国派人来长安请求朝廷出兵相救。”小兵一口气道出了所有。 司马锦大手一挥,示意传信兵可以退下了。然后抬头眼看众人,问道:“对于此事,诸位有何看法?” 在司马锦意料之中,李广第一个起身说道:“老臣愿带上大汉士卒前去营救东瓯国,灭了闽越小国,还我大汉东南的安宁。” 司马锦一挥手,道:“李将军勇气可嘉,待看看他人的意见。” 大厅又陷入一片寂静,半晌,有一中年长着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东南三国野蛮之地,人民蛮荒不化,反复无常,且国中多山气候多变,不易行军,故臣以为我大汉应该效仿先秦之法,不视他们为藩属方可。” 众人看去,说话之人竟是刘彻舅父,王太后兄弟田蚡。此人形貌猥琐,贪财好色,若不是攀上了王娡这个太后姐姐,岂会有现在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他是听闻了自己的外甥皇帝带兵连克三郡后确信这代郡也肯定是会指日可下的,于是近日都在代郡附近打听战事,适才得到汉军大败匈奴兵并击杀匈奴单于的消息后他就急忙赶来妄想分一份功劳来了。 司马锦急忙搜索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终于找到了一些眼前这人的一点信息,就急忙应道:“舅父此言不无道理,他人尚有何建议?” 田蚡一听这个外甥如此赞赏自己的提议,不由心花怒放,得意非凡,骄傲地开始扫视众人,心想应该不会再有人提出异议了吧。 当大都数人认为皇上的心意原来和武安侯田蚡一样的时候,卫青心中却异常明白,明白依照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绝不会坐视不理。皇上的雄才大略,即使是他自己也猜不透,因为它太宏伟巨大了,所以卫青断定皇上的心意绝非如田蚡所说一样。 可是卫青虽然向出言驳斥田蚡的说法,可是他自知自己口才不太好,而且一下子也确实找不到好的理由,他只能猜测到皇上的心意罢了。 又是寂静的半晌过后,一白衣人陡然离席,拱手说道:“微臣以为武安侯所说不对,我军当出兵救援东瓯国才行。” 众人看去,原来是西汉初年著名辞赋家严忌的儿子,因贤良被举荐进朝廷的对策家,中大夫严助。此ren口才不错,且博学多才,眼光高远,从某些方面来看与司马相如有些相似。 田蚡显然想不到还有人胆敢出言质疑自己的高论,不由气涨了脸,期盼地看向了皇上,那个刚刚还十分赞同自己提议的外甥。 司马锦却视田蚡的眼神而不见,虚心地问道:“中大夫何出此言?” 司马锦的语气中,众人提不出赞许,也听不出批评,一切似乎得等到严助诉说完了才能下定论一般。 严助深吸一口气,缓缓答道:“秦国当初的确是放弃了东南三国,可是最后他们连自己的国都咸阳也一同放弃了,原因很简单,秦朝统治者不知道向百姓施仁德。现在,有一个东南小国向大汉天子求援,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走投无路。可是如果我们还是对他们的哭诉无动于衷视而不见,那我们大汉以后如何叫天下各国各族百姓尊敬和景仰,如何稳定我们的政权并拓展更大的疆土。” 总得来讲,明眼人都分辨的出谁讲的有理,谁讲的勉强,可是所有人都还在犹豫不定。 大厅一下子变成了菜市场,讨论争辩声此起彼伏,司马锦也不急在一时,耐心等候了一会。毕竟多年的懦弱和委曲求全思维已经深深地影响了许多文士武将,经年的习惯难以在一下子改变和提高过来。 司马锦一览整个大厅中的文臣武将,理屈词穷且面红耳赤的都是那些跟随或目睹了司马锦这一系列收复大战的武将,他们口拙,但他们前瞻,遇到了迂腐难缠的文士除了站直身躯默然不答,他们很难再做出什么反应了。 当然也有个别像严助般思想比较先进的文士,他们同样具备了惊人的口才和敏捷的思维,可是这些人毕竟是少数,朝中大多数的人都是保守的,即使汉军已经对匈奴兵打了大胜仗。 可以说大厅中的文臣武将的争论换个地点,换到京城中去也会产生出同样的现象。比如董仲舒,肯定是像田蚡般保守的文士,主父偃则会像严助般奋勇果敢锐意进取,而像公孙敖等人当然也会像卫青等武将般追求杀敌报国捍卫大汉朝廷的威严了。 原本以为众人的讨论和争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思维的趋同逐渐安静下来的司马锦,却现这吵闹声是越来越大,而且甚至有出现打斗的可能性了。 “都给寡人安静地坐下来。”司马锦大声一喝,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坐在上座的司马锦,大汉天子,却惊恐地现皇上眼中喷射yu出的怒火,于是又惊惧地再次低下了头,正襟危坐了起来。 众人等待良久,终于听到了司马锦的言,过去的这段时间,司马锦显然是在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他为群臣意见的巨大分歧而愤怒,为朝中还有如此众多的保守党而愤怒,虽然自己刚刚带着不到五万人打败了五十多万的匈奴兵,更为众人不把自己在场当回事而愤怒。但是作为一朝天子,一个正在快往上展提高的民族的最高统治者,他必须隐忍,必须大度,所以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并决定婉转地道出自己的真正心意。 “诸位可知道贾太傅贾谊先生?”司马锦问道。 众文士齐齐答道:“臣等知晓。” 贾谊的名字即使是有些武将也非常熟悉,可见其名号有多么响亮了。 贾谊(前2oo前168),世称贾太傅。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西汉初期的政论家、文学家。年少即以育诗属文闻于世人。见用于文帝时期,力主改革,却被当时保守的群臣所妒,故被贬。后改任梁怀王太傅,遇梁怀王堕马而死,自伤无比,终忧愤而死。 “贾谊曾作一篇《过秦论》的赋,诸位可知?”司马锦再次问道。 可以说,贾谊写的《过秦论》比贾谊本人还要出名,还要广为人知。所以群臣再次齐齐答道:“臣等知晓。” “很好,”司马锦心中高兴,他原先没想到群臣会对贾谊这人如此熟悉,本想费点口舌来简单地介绍一下的,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寡人非常赞同贾谊在《过秦论》中对强秦最终败亡的原因的看法和见解。” 群臣不语,猜不透这个年轻皇帝的他们只能等待着皇上的下一个话。 司马锦显然也不喜欢这种氛围,便向严助问道:“中大夫可否为我们背诵一下《过秦论》中的最后一段内容?” 严助当然不会拒绝,略一思索回忆,朗声背诵道:“且夫天下非小弱也,雍州之地,崤函之固,自若也。陈涉之位,非尊于齐、楚、燕、赵、韩、魏、宋、卫、中山之君也;锄櫌棘矜,非铦于钩戟长铩也;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深谋远虑,行军用兵之道,非及向时之士也。然而成败异变,功业相反,何也?试使山东之国与陈涉度长絜大,比权量力,则不可同年而语矣。然秦以区区之地,致万乘之势,序八州而朝同列,百有余年矣;然后以**为家,崤函为宫;一夫作难而七庙隳,身死人手,为天下笑者,何也?仁义不施而攻守之势异也!” 司马锦率先鼓掌,其余诸臣当然也不好这样傻坐着,也附和地鼓起了掌,弄得严助满脸通红,很不好意思。 田蚡看得心中着急,心想这外甥是不是不听从自己的话,吃里扒外。 不过,紧接着司马锦又问了:“中大夫可否表一下对这段文字的见解?” 同样一个问题,表自己的见解明显要比机械地背诵难上许多,所以一旁的田蚡内心已经笑开了花,他心想皇上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啊,把这么难的问题抛给了严助这厮,肯定会难住严助,因为他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去分析解释这段话。 田蚡当然不会真正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即使连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皇帝秦始皇都不知道的道理,他又怎么会知道。 当初贾谊深深体会仁义对于治国的重要性,并在皇宫宣室之中向汉文帝提出了一系列改革的措施,把汉文帝听得如痴如醉,如逢圣人。只可惜这些大刀阔斧的改革措施很难被当时的保守派士大夫和贵族阶级所接受。于是贾谊被谗言陷害,他被贬谪了,连汉文帝都保不住他。这一贬,就把他贬到了鸟不拉屎的蛮荒,并最终抑郁地英年早逝在了南方。 司马锦早年在司马谈的指导下学习过贾谊的不少文章,更对其人深感同情,并曾暗暗对自己说过,说假如自己是当年的汉文帝,就绝对不会让贾谊遭受如此悲惨的待遇,且会重用其人和他的建议。司马谈听了幼小的司马锦的见解,心中惊讶的同时也非常高兴,原因是他和他儿子的见解惊人的相似。 没有人想到,司马锦会真的成为大汉朝的天子。而真的做了皇帝的他当然仍然记得当初自己说过的话,他肯定会去实践他。 贾谊说过的话,写过的文章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司马锦的心意。 众人只见严助拍了拍长衫,站直了身躯朗声答道:“贾谊认为强秦之所以在六国的联合攻击下保全下来并最终灭掉六国统一中原,却在始皇帝死后不久就被陈涉领导的农民起义给推翻了统治政权,原因在于强秦不向在它统治下的百姓施展仁义的政策,却一味剥削奴役天下百姓,才导致了最后的彻底败亡。” 严助朗朗而谈,众人屏气静声地聆听着,有恍然大悟者,有叹息不已者,更有不屑一顾者。 司马锦却再一次带头鼓起了掌,众人也就不好不鼓了。 “严大夫真是寡人的贾谊啊。”司马锦兴奋地赞叹道。 严助闻言心中虽然高兴,却也表示谦虚道:“臣不敢,臣谢过陛下厚爱。” 矛盾的回答,昭示了严助心中深远的抱负。 毕竟作为臣子谁不想为国效力,替百姓谋福利,好扬名天下,流芳后世。 此时的田蚡已经像经霜打过的茄子般,软不拉耷了。他心中已经猜测道这个外甥心中的意思是向着严助了,他大失所望。 司马锦神色一凛,肃容说道:“强秦统一中国不过二三十年,而我大汉治国已愈五十年,究其原因,也是‘仁义’二字。” 司马锦顿了顿,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他非常满意,因为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倾听,而且都是若有所悟般。 “寡人的祖先正是对大汉的子民施展了仁义,才会向上天换来农业上风调雨顺,百姓上安居乐业的状况。但是寡人和这些先帝都不同,寡人要做些与众不同的。” 田蚡等保守派陡然间仿佛看到了点希望,司马锦似乎会比他的祖先更加在乎本国百姓的安康了,那么就不会再有jing力管其它国家的事情了。 可惜他们再一次猜错了,只听司马锦斩钉截铁地说道:“寡人不但要恩泽大汉本国子民,还要惠及大汉各个藩属国,让他们都能够躲藏到大汉朝这双能够遮风挡雨的巨大羽翼之下。” 群臣的气息顿时一滞,大厅气氛瞬间凝结,胆小的甚至陡然全身一颤,因为他们从未听到过如此激动人心的豪言壮语了。 文帝和景帝的守成国策推行数十年,举国都只追求安逸,不思开拓进取,即使有,也被社会大流给吞没了。 司马锦的话还没说完,他要把话说得更加直观,更加明确,好让诸位臣子能够一下子明白他的真正意图,少给他添乱。 “因为现在大汉朝的皇帝是我,刘彻,而不是其他任何人。”司马锦如是说道。 群臣哑然,讶然。 “所以这次兵,寡人是派定了。”司马锦心意已决,不容更改。 皇上这般说,臣子当然不会再去反驳了,否则天子一怒,小心流血漂橹。 严助瞬间感觉到热血沸腾,找到了多年未曾找到的替朝廷立下大功的机会了,主动请命道:“微臣愿替陛下前往东南,解去东瓯国之围。” 司马锦心中高兴,心想要是每个大臣都向严助般思图进取,锐意求新,那么大汉朝将会前进的更加顺利和快,便朗声答应了。 不过,田蚡这边当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眼珠一转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 田蚡出列道:“启禀陛下,近日我大汉边境四周都有不同程度的险情禀告,所以……” 司马锦有点不耐烦了,他看不惯田蚡这副猥琐样,大声喝阻道:“有话快讲,不必绕圈子。” 田蚡不敢犹豫,急忙补充道:“臣以为,不宜派朝廷兵前往救援,失去了他们的保卫,京城危矣。” 司马锦本想大声责骂田蚡这一无厘头的提议,略一细想,陡然觉得田蚡这话却也有几分道理。匈奴新败,断然不会再来侵犯汉朝边境,可是西边的西域诸国,东边的朝鲜王国,还有西南夷各个少数民族,难保他们会和汉朝军队百姓生一些小小摩擦,至于这些小和小摩擦会否演变成一场场小战役,再突变成一场场大交战,没有人可以预料,但是又不得不事先提防准备。 所以田蚡的话说得完全正确,众人包括司马锦本人也最终赞同他的说法,严助也不例外。 如果严助前去救援东瓯国,而身边却没有一个朝廷的士兵,难度定当陡然增大不少,那严助会退缩吗? 田蚡此时心中再次得意非凡,他知道这次严助肯定会在皇上面前食言或是去了东南就永远回不来了,无论哪种情况,都会让田蚡找到报仇的感觉。 出人意料的,严助丝毫无退缩之意,而是奋然出列向司马锦抱拳道:“陛下,微臣无惧,凭臣三寸不烂之舌照样不辱使命,不负陛下厚望。” 司马锦虽然心感严助勇敢无惧的jing神,却也知道此事万万不可如此进行,不jin皱起了眉头。 卫青作为kai放派代表,见皇上被因为派不出兵这件事难住,主动提议道:“陛下,末将以为朝廷兵虽不可用,郡国兵却仍可用之。离东瓯国最近的会稽郡ren口众多,郡中粮草丰厚不说,兵马也十分充足,不如让严大夫借来一用,如此必可退去闽越围东瓯之兵也。” 司马锦不jin鼓掌为这提议叫好道:“仲卿这提议实在是太好了,如此,东南可定矣。” 司马锦扫视大厅众人,见到了比刚才更多的喜色,除了田蚡脸上再次显露的愁容外。 “寡人现在任命骁骑将军卫青为东南大使,中大夫严助为东南副使前往东瓯,替寡人解去东瓯之围。如遇到紧急状况,自可便宜行事。”司马锦立刻下旨道。 卫青和严助轰然下跪领旨,三呼万岁。 “陛下,要不让老臣也随小卫一同前去吧。”李广插话道,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司马锦莞尔,反问道:“李将军此去yu何为?” 李广一抓后脑勺,爽快答道:“让东南蛮子见识一下天朝将领的实力呗。” 众人不jin被逗得哈哈大笑,笑声隐去,司马锦肃容道:“不可胡闹,李将军需留在朝廷随时等待着被调用。” 李广无奈,落寞回座,继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司马锦待到酒席过半,又宣布道:“寡人明日就起兵会京城,稳定人心外会处理一下近两个月来积累的公务。” 众人心感大汉天子心系天下的决心和态度,大感钦佩,齐齐赞扬道:“陛下英明。” 接下来,司马锦又安排了一下北疆的战略部署,决定把骠骑将军李广、轻车将军霍去病和车骑将军金日磾调回朝廷,仍然留下公孙贺和公孙敖于北疆治理防御各郡,要求他们在尽快恢复沦陷四郡原状的情况下,进一步提高北疆各郡的战斗力和防御力。当然司马锦派去宣读自己旨意的人少不了还要带上一些赏赐,毕竟像公孙贺公孙敖这种常年在外镇守边疆的武将是十分辛苦和劳累的,不但是身ti上jing神上也是,所以司马锦能够提供的就是册封给他们更高的虚名和的奖赏。当让公孙贺和公孙敖感怀司马锦的知遇之恩,不一定会贪图这些东西,可是他们的手下肯定是需要犒劳的,司马锦在这一点上考虑的非常周到和完备。 106.第102章 常年与死亡打交道,忍受寂mo的士兵可以没有女人的慰藉,却不能让他们再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而金钱就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在未来过上更加美好富裕生活的保证,这一点万万不能不考虑到,否则军队的战斗力必然下降,甚至会生兵变。 司马锦在带回三位将军的同时,把投降的五万匈奴兵由金日磾带着一并去了中原。在司马锦看来,这些匈奴兵虽然已经降了汉朝,且由忠心耿耿的金日磾带领着,不太可能再出现叛变甚至是攻击汉军的情况,可是有些事情,司马锦还是不得不防。就像一个心地原本就不是非常坚定的人路过一富人家门口时,现这家屋子大门敞开着,里面金光闪闪的各种器具隐隐可见,那么这个人就难保不会冒险进去偷盗这些宝物,因为富人给这个原本心地不坚定的人提供了机会和you惑,所以这人就很可能犯错。 同样的五万汉军,虽然目前由汉军严格管制着,可是时间一长,再加上塞外来来回回的同胞身影,如果还有其他匈奴兵的主动you惑好劝说,那么五万匈奴兵就会变得极其危险,会变得比五万的塞外匈奴兵更加可怕和难以提防。既然如此,还不如把他们统统迁移到离北疆不远的北方各郡,让他们负责各地的治安,同时接受金日磾等人偶尔的汉化tiao教,让他们在保证了汉地百姓正常日常生活的同时,更与汉人打成一片,使得汉人和匈奴人真正融在一起,做到汉匈一家的地步为止。 当然,司马锦这样做还有一个深远的目的,这个目的谁也猜不到,只有他知道,但他也不知道今后是否真的派得上用场,但至少这个方法能够暂时解决五万匈奴兵的安置问题。 宴后,众人散去,司马锦刻意留下了卫青和严助,这让严助受宠若惊。能和皇上最信任的卫青将军一同被皇上秘密说话,他岂能不自豪和惊讶。 “仲卿,严大夫,”司马锦看了一下两人的眼神,现卫青还是那般古波不惊,而严助则显然很兴奋,“此去务必解去东瓯之围,朝廷的人不去也就罢了,如果去了还不能完成任务退去闽越兵,那就太丢寡人和大汉朝廷的面子了。” 两人拱手答应道:“陛下放心,臣等定不负重托。” 司马锦点头表示赞许,继续说道:“毕竟北疆刚用完兵,于国于民都不宜长久用兵,所以此去能不战而退去闽越之兵则最好不过,如果不能威慑住闽越兵,也要尽量减少郡国兵的伤亡,给各郡国一个震慑,一个好的印象,同时也给东瓯和南越国一个威慑。” 事实上,司马锦丝毫不担心由卫青和严助两人前去还会搞不定闽越国的将士,他担心的是南越国,这个在东南三国中国土面积最大,且兵力最为雄厚的国家,司马锦担心闽越出兵攻打东瓯是南越国王背后指使的,要真是如此,问题可就复杂和棘手了。 南越国和闽越国倘若联合起来,不要说小小的东瓯国了,即使是他们周遭的几个大汉朝郡国都会被短时间内吞并,那时候司马锦恐怕又得不得不亲自征讨,势必会延缓整个国家的展和进步。 卫青两人听完司马锦的耐心嘱咐,心中了然,再次齐齐拱手应答道:“臣等知晓,陛下放心。” “好,如此甚好。这是寡人给你们的汉节,希望会对你们有点帮助。寡人会在长安等候你们的佳音。”司马锦最后给予两人以莫大的鼓励和信任。 卫青两人告辞退去,去准备明天开始的东南之行去了。(..tw无弹窗广告) 见到整个大厅只剩下自己一人和几个守卫兵了,司马锦陡然想起了有段时间没见的慕容婷,心中焦急,便大步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来到慕容婷的房间外,司马锦听不到任何声响,除了慕容婷平和呼吸声和冬梅不断的叹息声。当司马锦看着慕容婷的时候,他不会从表面上看到任何慕容婷的异样,可是当司马锦再看看冬梅时,他就会猜测慕容婷的真是心境,他会怀疑慕容婷的真是心境是不是会和冬梅一样,内心叹息不已,还对自己日日夜夜埋怨不已,原因是自己没有匀出足够多的时间来看望和陪伴她。 司马锦不敢没有犹豫就推开了慕容婷房间的房门,他怕越思索自己就会越怕进去面对面容削瘦的慕容婷。自从慕容婷嫁了司马锦之后,不可否认的是她少了很多快乐和活泼,有的是期待和不安,因为她的丈夫是个军人,一个每个敌人都千方百计想杀害的军人。 慕容婷不可能不时时刻刻担心司马锦的安危,因为她深深地爱着他的情郎,虽然她每次都很难忍受漫长时间所引起的孤寂和不安。 今晚,司马锦决定好好慰藉一番慕容婷,一个深爱着自己,而他却辜负了她太多的妻子。 当然司马锦也是无时不刻地在思念和爱恋着这个异族妻子,他一直深爱着和想念着的美人儿。 司马锦人未出现,把声音先传了出去。 “婷妹,明天我们就启程返回京城,去见见你的婆婆。”司马锦尽量使自己高兴,也好尽快地把气氛调整到欢乐的状态。 慕容婷听到这话,显然比较高兴也比较惊讶。她不期望他们到了京城之后,她的夫君就会天天陪伴在她身边,但至少在返回京城这段路上,他一定会形影不离她所在的地方,她也不用再过度担心他的安危了。 冬梅显然也非常兴奋,高兴地大声说道:“那奴婢替小姐和姑爷整理行李去。” 冬梅连蹦带跳地离开了,留下了痴痴看着慕容婷不放的司马锦和看着冬梅离去的背影傻笑的慕容婷。 慕容婷猛然抬头看到司马锦似火的目光,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害羞,问道:“锦郎干嘛这样看人家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婷妹更加漂亮了。”司马锦假装说道,使坏地问道,“那婷妹的脸又为什么变得这么红呢?” 闻言,慕容婷脸色更红,推tuo道:“人家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住在皇宫中婆婆罢了。” 见司马锦还在一味看着自己微笑,慕容婷一抖纤手撒娇道:“锦郎别再看了,快给人家想想办法吧。” 司马锦在欣赏着一种独特的美,一种属于美丽女人独有的美,动态美,撒娇美,异族美,司马锦已经记不得多久没见到过这种迷人的美丽了。一方面慕容婷整日担心自己安危,少有开怀之时,另一方面司马锦天天忙于政事和战事,少有空闲。所以自从慕容婷爱上司马锦开始,慕容婷就变得非常多愁善感,心绪不安了,虽然司马锦还是深爱着这个原本活泼可爱且美丽异常的女孩,可是司马锦显然更喜欢那个原本无忧无虑的漂亮孩子。 司马锦走过去,一把抱住撒娇的慕容婷,安抚道:“有为夫在,怕什么,母后又不会吃了你。她肯定喜欢还来不及,不要杞人忧天了。” 有了伟大夫君的保证和安慰,慕容婷显然平静了不少,慕容婷就立马变撒娇为依偎,难得享受起了司马锦独有的气息和体温。 司马锦心中也惬意非常,把慕容婷抱得更紧了,这样更增加了慕容婷心中的安全感。 慕容婷柔情密语道:“锦郎,让婷婷替你生个孩子好吗?” 司马锦本来就纳闷于慕容婷虽早与自己有了fu妻之实,可是一直未有怀孕。现在听到爱妻如此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毕竟生儿育女是人类的天性,而有了孩子,慕容婷的无聊和烦闷肯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得到解决。 司马锦点点头,笑着答道:“为夫非常愿意。” …… 司马锦自内心地承诺道:“为夫一定要让婷妹做这世上最快乐的妻子,但是得等到为夫完成了天下百姓交付给我的任务才行。” 慕容婷还是习惯性地点了点头,她懂事,因为形势。 这夜,冬梅竟也难得的没有再来烦他们俩。 日上杆头,司马锦率先醒了过来,然后慕容婷警觉地也醒了过来。 司马锦疼惜地问道:“婷妹干吗不多睡一会?” 慕容婷浅浅一笑,柔声答道:“人家不想打乱了夫君的行程安排,不想让自己的贪睡破坏了夫君的计划。” 司马锦大受感动,他知道慕容婷为自己牺牲地岂止是睡眠而已,还有许许多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慕容婷在默默地付出和投入。 由于白天还要赶路回长安,两人也不想过多的耽误了,利索地穿衣出了房间,现卫青两人早已准备妥当,在等待司马锦的到来了。 见到皇上过来了,卫青和严助两人齐齐拱手道:“陛下,臣等这就启程去了。” 司马锦立刻调整到一国之君的状态上,朗声应道:“好,去吧。” 于是卫青两人,骑着两匹马,就朝南去了。度并不快,严助作为一个文士,骑术毕竟不好,卫青虽然已经把度降到很慢了,可严助还是赶得非常吃力。 司马锦也携上慕容婷准备出了,行李冬梅昨晚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可以直接出了。 司马锦把代郡交给了代郡原来的太守,太守心中有愧,开始时百般不肯再接受如此重担,后来司马锦晓之以大义,他才最后有感皇上厚爱,磕头答应了。 一路上,司马锦少有的没有骑马,而是和慕容婷一起坐在了一顶大轿中。李广、霍去病和金日磾则是分别骑着马行在队伍最前端和末端,所谓的先锋和殿后部队。 整个队伍队形保持地很好,能够能攻,没有拖得太长,也没有拓得太宽。 一个军队中有如此多的杰出将领,有着如此完美的队伍阵型也就不足为奇了。 三位大将骑着颠簸的马匹,他们没有一丝抱怨,在他们的观念中,在出行队伍中皇帝本来就不应该骑马走在前面,而是应该坐在安稳的轿子中。当然作为臣子,能够替睿智和英明的主子保驾护航,他们求之不得。 坐在轿子中的司马锦可不怎么想,此刻,他脑海中思绪万千。 司马锦原本不想坐轿子,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而是他害怕坐轿子,因为他曾经和阿娇一起坐过。 和阿娇一起坐轿子的回忆是美好的,但是他也和阿娇一起经历了巨大的痛苦,如此比较,他宁愿不要这美好的回忆,因为这痛苦太巨大,太刻骨铭心。 那次是司马锦第一次坐轿子,有点兴奋,甚至是他的仆从阿杰也很兴奋,因为他的小少爷第一次坐轿子的缘故,他骄傲于他是坐轿子的主子的奴仆。 正是在那轿子里,他和阿娇之间的感情更近了一步,和阿娇的心靠得更近了。当然司马锦还在那轿子里学会了好几层天地神功,然而这些他都不是很在乎,相比较于他和阿娇之间纯真的感情。 然而现实毕竟是残酷的,对于感情动物司马锦来说,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幸福的短暂,所以他现在格外他的现任妻子慕容婷。所以他努力克服了自己对轿子的恐惧,陪伴慕容婷一起坐轿子回京城。 夫君司马锦会改骑马为坐轿子,慕容婷当然是梦都梦不到,欣喜若狂了。她小鸟般依偎在他的好夫君身上,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夫君似乎不快乐,似乎很痛苦。 “锦郎,你不舒服吗?”慕容婷体贴地问道。 司马锦陡然一惊,早在进轿子之前,他就下好了绝不让慕容婷现自己的不快的决心,可是一进轿子,他的心情就自动失控了。 司马锦不想隐瞒,坦然答道:“没有,我只是想起了过去。” 凭借女人过人的第六感,慕容婷已经能够猜到个大概了,但她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夫君更加伤心,所以他决定不问下去。 可是司马锦却主动地说了,他要让自己完全和慕容婷心与心相交,没有秘密和隐si,至少在感情生活上肯定是这样的。 “三个多月前,你夫君的第一个妻子阿娇也是这样坐在轿子中,由你夫君陪着,说说笑笑,相处融洽。那轿子也是回去京城长安的,等回到了京城,我就决定择日和阿娇完婚了,但是想不到,在我们结婚当天,阿娇惨遭匈奴刺客暗杀。” 说到这,司马锦声音有些哽咽了,慕容婷觉察出不对,急忙将素手堵在了司马锦的嘴唇上,阻止他再说下去。 “锦郎不要再说了,婷婷不想再听了。”慕容婷的声音竟然也跟着哽咽了。 司马锦动情地抱紧了慕容婷,大感痛惜。 “锦郎难过,婷婷也会跟着难过,所以婷婷求锦郎不要再讲了。” “好,为夫不讲了,婷妹也不要哭了。”司马锦轻轻拍着慕容婷的背脊,轻声安慰道。 当两人深深地相爱时,一人的感情波动就会牵动另一人,其中原因,难以言语,只是慕容婷就是最好的证明。 作为ren妻,慕容婷会大度地倾听她夫君曾经的feng流往事,可是不会耐心地看着她夫君痛哭流泪。 两人的对话就此打住,剩下的时间里司马锦和慕容婷紧紧地靠在一起,没有语言,却胜似千言万语,刚刚的痛苦诉说化成了甜mi的厮守和相伴。 第二日,三万多汉军走出了代郡地界,来到了太原郡境内,看到了一副惊人的景象。 遍地饿殍,城池败落,民不聊生。 当慕容婷一早掀开轿帘往外看时,不由惊讶不已,她作为一个外邦女子,万万想像不到文明之邦的汉朝会有这种景象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惊讶地回去把见到的描述给了司马锦听,司马锦以前一直生活在比较富裕的陕西境内,当然也不曾见过这种恐怖的景象,看了之后也是惊讶不已。 与慕容婷单纯的惊讶想比,司马锦在惊讶的同时,想到了更多东西。比如说为什么李广等将领会对这种凄惨的景象视而不见,不来向自己禀告,再不如说,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生。 略一沉思,他叫来了李广。 “陛下,有何事吩咐?”李广粗犷的声音在轿外响起。 司马锦猛然掀开轿帘,大声喝问道:“野有饿殍,为何视而不见?” 李广原本不错的心情陡然一惊,看着一脸严肃的皇帝茫然地答道:“陛下,老臣常年在苦寒的北疆征战,这种景象见得多了,所以就见怪不怪了。” “见怪不怪?”司马锦自问道,“难道这种现象早就有之?” 李广显然是听清楚了司马锦的自语声,接道:“不错,陛下。北疆多战事,但是朝廷却拼命的把老百姓和物资往有战事的北疆城市迁移和运调,所以出现了遭遇战争的城市ren口不少,而未曾遭遇战事的城池却人员寥落,民不聊生。” 司马锦陡然恍然大悟,朝廷有这条政策,他是知道的,刚才他只不过一下被凄惨的现象所震惊,才会一时着急忘了回想。 “寡人当改革之。”司马锦狠狠说道。 李广耳朵灵,也听见了这话,不由接道:“恐怕很难。” 司马锦不想再多说什么,挥手让李广退回去。 接下去的路程,司马锦的脑海就被生在太原郡境内的凄惨景象给占据了。凄惨的景象唤起了司马锦内心深处的慈悲心怀,更何况他本来就携带者拯救天下百姓尤其是汉族百姓的任务和责任。 然而正如李广无意间说的四个字,“恐怕很难”,司马锦竟是想了一路都没有什么好的主意。 北方战事随时都有,而且生的地点每次都会不同,程度也会有大小,时间间隔也是参差不齐。如果朝廷把防守重心完全放在一座或两座城池,那么这几座城池当然是安全了,可是其它更多的城池呢,就会完全bao露在匈奴人的刀锋之上,那里的百姓会被尽情屠戮。所以汉军必须每城必守,对每一座城池和其中的百姓做到不抛弃不放弃。 当然汉朝也可以选择放弃一些比较次要或是贫瘠的地区和那里的城池,来匀出jing力和兵力放在其它要塞和更加富裕的地方。可是北方浩浩荡荡十几郡,绵延数千里,即使有选择的放弃了,汉军还是会应付不过来。当然这还是不是最大的问题,关键问题是汉人心中传统的思想,传统的领土观念,汉人把开拓疆土看成是一个国家强盛的标志,把带领他们开拓疆土的君王看成是圣君明君。 因此没有一个汉族皇帝会主动撤退,主动放弃一寸土地,即使那是战略需要,即使那是有目的的。 所以,战国时候六国中的秦、赵和燕三国都建立了一段坚固的长城来抵御北方少数民族的进攻和sao扰。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不肯白白失去领土,相比较于失去国土,他们更愿意失去国人。 所以才会在北方出现了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的景象。 就因为不肯轻易放弃一寸土地,才会有了这么多外族人进攻的地区,才会有这么多汉人牺牲战死。人死了,人少了,城空了,君王不会允许,战争不会允许。 城池无人防守就会被轻易攻陷,也会被轻易的失去,所以君王就会不断的把士兵和百姓调进那些座落在战争最前端的城池去,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一座在塞边上的城市就经历着这种循环和轮回,不断被攻陷又不断被充满,不多有活人死去又不断有活人来到。 这种现象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靠近塞边城池的城市地区人员的真空和生活的贫苦。为了维持这种循环和轮回,君王就会把就近的国民和物资调进去,因为这样才是最方便和便捷的。 所以综合说来,太原郡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大汉人民,士族心中传统思想引起的,是他们心中顽固的领土至上观念导致的结果,当然也是塞外少数民族不断sao扰进攻汉朝北疆地区的结果。 107.第103章 要消除这种现象,有两条路可以施行。第一条,使得以匈奴为主的北方少数民族的进攻终止;第二条,使得汉朝子民心中的传统领土至上观念改变过来。 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现在施行起来都非常难,非常不可能,所以司马锦才会一筹莫展,才会束手无策。 卫青和严助这一日来到了会稽郡。 严助虽然不善骑马,但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像司马锦带着三万多人走走停停,行得比较慢。而且,卫青两人是从海路来到会稽郡的,这几日海上天气比较好,风向也很顺利,所以才会比较早地来到了会稽郡。 严助心中高兴,比原本预计的提前了好几天,显然是个好预兆。 直到他们来到了会稽郡的城墙外为止,他们都没有遭遇任何挫折和困难。 东瓯遭遇闽越大兵围攻,会稽太守竟然也担心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把城门紧闭,不让任何人随意出入。 卫青两人来到城外,见城门深锁,严助略感不快,毕竟自己现在是皇上派来的大臣了,说白了就是钦差大臣,谁还敢阻拦。 “楼上将士听着,朝廷来人了,快快开城门迎接。”严助忍不住大声喊道。 卫青本想阻止,他不想过早地bao露了自己的身份,但考虑到凭借两人的真实身份行事会方便一点,也就随着严助大喊大叫了。 然而城上守军不顾严助扯破了嗓子都不见回答,仿佛没人一般。 严助一介文士,礼貌惯了,今日却难得起怒来。他抓起地上的石块,不断朝着城楼上扔去,希望能够叫醒守兵,又或是砸醒守兵。可是一切都是白老,没有人来理会严助,因为严助的石头只能扔到高大城墙的中部位置。 严助只能气得满脸通红,看得卫青吃惊不已。 当文士怒,他就会变成武士,柔弱的武士。 城门久久不开,卫青心中也来了气,他决定出手了。 会稽郡少山,多山丘平原,而这座北城楼就座落在两座山丘之间。山丘远比北方的高山要矮上许多,卫青稍微一看,就看到了进城的办法。 在严助惊讶眼光的注视下,卫青纵身一跃就跃上了城墙一边的山丘坡上,随着卫青的不断往上奔跑,他与城楼的高度差越缩越小,直到卫青感觉差不多了,他才停了下来。然后卫青再次纵身一跃,就飞鸟般地跃上了城楼上了。 矫捷的身手,诡异的步伐,严助这种文士何曾见过,因此被惊讶地目瞪口呆也就丝毫不以为奇了。 卫青进入城楼一看,见到地上躺满了守城的士卒。 卫青俯身一探,才现原来他们一个个都喝醉了,仔细一闻酒气又不重,所以卫青判断这些人是被人在酒里下了蒙*汗*药了。 卫青放弃了把他们一个个叫醒的念头,返身自己下去打开了城门,招呼严助赶快进来。 “我非让会稽太守好好惩罚他们一顿不可。”严助一边随着卫青进城,一边骂骂咧咧地说着。 卫青虽然佩服严助在代郡城大厅中英勇沉着的表现,却被这重复不断的语言扰地心烦,劝解道:“严大夫放了他们吧,他们都是被下了蒙*汗*药了。” “蒙*汗*药,”严助前不久才知道了蒙*汗*药这种东西,知道这种东西常被不法之徒用于不法之途,纳闷询问道,“这怎么可能,谁会敢对官兵下药,而且偏偏让我们两个钦差大臣赶上了?” 卫青一脸沉着地答道:“因为有人在对我们不利。” 严助闻言大惊,跟卫青跟得更紧了。[..tw超多好看小说] 卫青分析地非常客观,综合观察来看,的确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才对,但究竟会不利到什么程度,卫青不好估计,毕竟下药之人没有留下任何手段。 但是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对方手段非常高明,且有着深厚的背景。 要想轻轻松松在官军酒中下药,而且还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肯定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人派来的。 卫青不知道这些人还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坏事来,所以他决定尽快赶路,战决,他怀疑他们的行踪已经完全被敌人给探知到了。 长安城中。 司马锦众人已经到了城外,三万多汉人和五万匈奴人正在被李广等三人安置驻扎地点。 留下一万人跟着司马锦一起进城,剩余的两万多人被安置在京畿附近,来保卫长安都城的安危。 司马锦也决定走出轿子,骑上骏马进城了。他早已经得到消息,说长安城中传言大汉皇帝几个月前就出了意外身亡了。这种小道传闻开始时当然没人会相信,但日复一日,谣言日甚,而司马锦在当日结婚游行过后也确实没有再在公共场合出现过了,所以为了稳定京城,为了增强百姓的信心,他决定在大家面前露个面。 在慕容婷悉心地帮助下,司马锦tuo下了休闲外套,换上了一身他所钟爱的黄金战甲,整个人一下子就威武出众起来了,看得慕容婷又是一番沉醉。 慕容婷焦虑地坐回轿子,司马锦则是跨上了他自己不是非常满意的马匹,整个部队由李广为先锋带着进京了。 城中百姓见到久违的英俊皇帝,当然是欢呼雀跃,夹道欢迎了。 北方四郡了沦陷的消息他们听闻了,四郡又被收复的消息他们也知道了,但是当威风凛凛,仪表出众的大汉天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最直接最明白地看到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他们的统治者。 他们虽然被统治,但是他们仍旧以统治者的伟大为荣。 司马锦不会让悲剧再次生,所以这一次慕容婷的轿子被抬在了司马锦的前面,轿子前面又有老将李广守护着,可谓做到了绝对的安全。 队伍的最后是一个胡人,这胡人就是金日磾,人们都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今日早有心理准备,想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只默默祷告这些汉人不会拿臭鸡蛋砸他。 但还是有几个激进的汉人做出了些激进的事情,烂菜烂瓜和鸡蛋开始飞向了金日磾,但是金日磾不能反抗,他心中也愧对这些汉人,替他的同胞们愧对。 围攻金日磾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人们往往是在队伍开头热烈欢迎汉朝天子的到来,在队伍末尾拼命袭击金日磾,不一会,金日磾的身上就挂满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司马锦现了后面的状况,赶忙勒住马头,举手一顿,紧接着奔向了队伍后面。 在整个队伍都一顿的时候,司马锦已经风驰电掣般来到了金日磾身边。于是没有一个人再敢扔一样东西,因为这个匈奴人的旁边有个汉人,而且这个汉人是大汉天子。 谁要是敢伤害天子,即使是对天子不敬,灭九族就是迟早的事了,当然司马锦肯定不会这么残忍,但是百姓都有这个意识,一个因为敬畏而主动退让的意识。 这一刻,大汉天子的威严体现的异常完美,无可挑剔。 “谁若是再敢伤害金日磾一下,结局就如这根铁戟。”司马锦指着金日磾,然后随便拿过旁边一士兵的铁戟,轻轻用手指力一折,铁戟应力一分为二。.tw[] 众人惊得脸色苍白,纷纷偷偷把刚刚拿到手中要扔出去的东西抛到了脚后跟。 所有人都在疑惑地看着这位年轻的大汉天子和这个胡人,他们还现这胡人脸上露出了感动的神色。 “匈奴人虽然可恶,但不是个个都如此。就像我们汉人中有小偷小mo之辈,匈奴人中也有为人正直,主张仁义的人,我们决不能一概视之。”司马锦大声喊道。 那些汉朝百姓开始有所醒悟,开始更认真地听从司马锦的话语了。 “而这个匈奴人,他叫金日磾,他就是那些为人正直主张仁义的人中的一个。我们决不能再去伤害他,我们应该包容他,接受他。”司马锦继续说教。 围观的人中已经出了惊呼声,他们听到了太多以前不曾听到过的话。 匈奴人竟然也分好的和坏的,而且这匈奴人竟然还有个极似汉人名字的名字,更重要的是这个匈奴人受到了皇上的庇护和欣赏。 所以大家的眼神开始变化,变得和睦友善了不少。 司马锦于是乘热打铁道:“所以从今以后,对于那些投靠了我们大汉朝的匈奴人,又或是其它民族的人,我们都应该接纳和包容,把他们看成是自己人一样。” 李广看着这一切,早就想帮金日磾点什么了,他这人与匈奴人打过了太多的交道,又和金日磾共事过了几日了,当然对他的看法和一般百姓有很大的区别。 一知半解比完全不懂更可怕,那样会给你一种强烈不易改变的错觉和思维定势。 李广这些天来也早就对司马锦和卫青两人的形式作风了解不少了,见状便带头喊道:“接受他们,包容他们。” 李广一喊,一万汉军当然也就不甘示弱了,一起大声喊了起来。 一万汉兵随后就现,他们的声音被更大的声音给盖过了,因为好几万围观百姓也跟着大声呐喊起来。 这个时候,仿佛是谁喊得响亮谁就是英雄,谁就能拿到皇上的赏赐般,人人声嘶力竭。 声音传到坐在大轿里的慕容婷耳里,心中惊讶又高兴。她惊讶于他夫君的绝高口才,又替金日磾高兴,慕容婷的心地很善良。 司马锦心里也高兴,他说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金日磾,还为了他那坐在前面轿子中的乌桓姑娘慕容婷。那天慕容婷担心见到婆婆时该怎么面对,其实司马锦也不知道,他也很担心,非常担心。 两个不同的民族,尤其对于本族至上,思想传统的汉族人民来说,对于外族人尤其排斥和反感。 但是刚才司马锦依靠自己的无穷魅力和李广等将士的倾情配合,暂时改变了大家心中原先的看法和观点。 现在司马锦期望刘彻的母亲,也就是他现在的第二个母亲,王娡太后能够接受她的儿媳妇。至于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应,他不会在乎,他是皇帝,他有至高无上的皇权,没有人敢忤逆他的坚定决定。可是王太后就不同了,司马锦虽然也可以完全我行我素,一意孤行,但是他不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会,这是一种非常难以表达的感情和感觉。 王娡虽然不是他的生身母亲,可是在司马锦心灵的某个深处,他已经承认了王娡作为母亲的身份,至于会有这种感情和感觉的原因,司马锦真的不知道。而有时候,他会以为自己真的就是王娡的儿子,而王娡就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 在这离去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司马锦很少会想到他以前在韩城的那个家,甚至他那个家里面的亲人,想得更多的竟然是王娡,刘彻的母亲,以前那个汉武帝的生身母亲。 其中的理由,恐怕只有上天知道了,司马锦有时候就会这样想。 所以慕容婷这个媳妇需要得到王娡太后的同意和批准,司马锦也希望王太后能够批准这件事。 不管怎么样,司马锦现在心里还有多了一点希望和信心了,既然几万的汉人都能够被他说服,区区一个人又怎么会难倒他呢? 也许司马锦太乐观了。 司马锦高兴地大手一横,示意众人停止呼喊,然后勒马再次回到了原先的那个位置,接着再次大手一挥,整个队伍再次上了路。 匈乌边境。 “报告大王,好消息。”一小兵得意地来向右贤王伊稚斜禀告道。 伊稚斜不喜反怒,急从虎皮大椅起身甩了那小兵一巴掌,喝道:“你也敢向本王卖关子,有话快讲。” 小兵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才会触怒了伊稚斜,急忙答道:“军臣单于已经阵亡,汉朝北方四郡全部被汉军收复了。” 不等伊稚斜反应,刚刚冒死前来投降伊稚斜的匈奴左大当户急忙拍马屁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啊。” 军臣单于死了,刚刚投降并希望得到伊稚斜重用的左大当户当然知道伊稚斜一直盼望着军臣单于早点死去,所以闻言就乘机道贺了。 然而伊稚斜出人意料地不作任何反应,仍旧是一副紧绷的脸,向着那小兵问道:“于单那小子呢,一同死了吗?” 小兵不敢犹豫,答道:“据兄弟们探查,于单太子好像死里逃生,赶去了王庭。” “王庭?”伊稚斜和海军师同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说道。 两人对望一眼,瞬间看出了对方心中的不安和焦躁。 军臣单于死了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匈奴单于的正统继承人于单太子却还活着,那么就轮不到伊稚斜来做大单于了,他要做,就必须干掉于单。 更为棘手的于单赶去了王庭,一个军臣单于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不但土地肥沃防御工事众多,而且兵马粮草充足,绝对是整个匈奴王国最为强大的地方。 现在整个匈奴损失无十多万人,如果还有个地方能够派的出jing兵良将的话,那就是匈奴王庭和伊稚斜手下的地盘了。而以王庭中的士兵更为jing锐,物资最为充沛。 军臣单于像是早已料到有现在一天似的,在王庭为于单准备好了所有夺取匈奴大单于之位的砝码。 整个大帐篷中,站着海军师、左右大将、左大当户,还有不停地来回踱步的右贤王伊稚斜。其中左大将是个基本上处于中立的将领,可他的家人现在被伊稚斜秘密控制了,另外左大当户是个马屁jing,趋炎附势,对伊稚斜真正有用且绝对可以信任的就是海军师和右大将了。 “大王不必急躁,我们早已在王庭布下不少人手,相信不久之后王庭就会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海军师阴阴地说道。 伊稚斜抬头背向众人,叹道:“但愿吧。” 伊稚斜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这侄子可能已经变得不好对付了,但是他的雄心不会变,要做这大草原的主宰着是他看到他大哥军臣登基称大单于的那一天就形成的梦想,永远不会改变。 “目下看来,这来sao扰我国边境的乌桓部队我们也管不了了,尽快杀回国内,占领尽量多的战略要城和地点才是上策。”海军师凝声提议道。 伊稚斜稍一沉思,便爽快应道:“军师说得有理,我五万大军明日就出深入国内,用事实吓一吓于单那ru臭未干的黄毛小儿。” 四人齐齐拱手应道:“任凭大王调遣。” 乌桓军中几乎是同一时刻说到了司马锦派人传来的消息,消息中说军臣单于率领的几十万大军已经被汉军彻底击败,沦陷的四郡也被顺利地收复,非常感谢宇文飞将军的合作和乌桓士卒的协助。作为回报,司马锦在信中给宇文飞透露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一个前来防御匈奴西部边境的匈奴五万大军即将撤离的消息,还建议宇文飞千万要抓住这个光复乌桓失地的好机会。 宇文飞看完不jin哈哈大笑,他相信司马锦信中的话,他也佩服于司马锦等人非凡的统兵作战才能以及汉军的英勇无敌,也高兴即将为乌桓国立下大功老了,这是他几十年苦苦追寻的梦想,现在就要实现了,如何不让他高兴不已。 司马锦在那场汉匈大决战之后,得知了于单太子逃tuo的消息,出乎意料的不怒反喜,因为他知道这会延长匈奴国的恢复期限。 长安城中皇宫门口,出现了一万大军,一个由司马锦等人统领的威武汉军。 皇宫门口,董仲舒和司马相如等人已经早早地等候着了,还有王娡太后。 照理说朝中群臣应该在长安城门口迎接司马锦的凯旋才对,但是这样一来,思念儿子急切的王太后也势必跑去城门口迎接了。司马相如等人考虑到太后年老体弱,加上身份尊贵,就提议让他们在皇宫门口等候了,王太后想想也是,也就答应了。 所以原本很大的皇宫大门此刻显得有些狭小了,被所有文臣武将一站,再加上许许多多的侍卫,就只留下了供司马锦走的路了。 司马锦刚刚下马,王太后就赶忙迎了上来,亲热地抱住了司马锦,这个她唯一的儿子,她倾注了所有心血的孩子,终于开始让她满意了。 只可惜,这不是她的儿子,她的儿子早因为作恶多端被司马锦错手杀死了。不过司马锦还是会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侍奉她的。 王娡问冷问暖的问了个遍,才允许让司马锦和百官打了招呼,然后就独自率先会长乐宫去了。 司马锦躬身送道:“母后走好,孩儿处理完朝事就会第一时间来看您的。” 王娡欣慰地点着头,在一群侍女和太监的簇拥下离去了。 就在这时,司马锦陡然看到人群角落里有几张自己熟悉的面孔,是司马谈两fu妻,还有自己的弟弟司马迁,包括吵嚷着要吃糖糖的妹妹司马绣。 司马锦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便叫过在旁已经恭候多时的阿杰道:“阿杰,看到老爷了吧,去告诉他们我过几天再去看他们。” 阿杰闻言屁颠屁颠地跑去了,能替少爷办事一直是他的梦想,更何况已经好几天闲着没事干了。 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司马锦更多的愧疚,谁教他们都是司马氏的后人呢。 为了不干扰刚才太后和皇帝之间的温馨场面,现在百官在丞相和御史大夫的带领下才齐声喊道:“臣等恭迎陛下凯旋归来。” 司马锦用洪亮的声音应道:“众爱卿平身吧。” 董仲舒接着手一引,侧对着皇宫道:“陛下,请。” 司马锦不动,却说道:“先去祭拜太平将军。” 群臣集体噤声,非常庆幸遇到了这么个英明且爱戴臣子的君王。 司马锦叫过阿杰,对背后轿子中的慕容婷说道:“阿杰会带你们去休息的房间的,为夫很快就回来。” 108.第104章 慕容婷懂事的点点头,看向了这个夫君曾经提起过的书童。冬梅也是,第一眼就觉得这人不一般,虽然没有姑爷帅气,却也有吸引她的地方。 “群臣上马前行。”司马锦下了个令所有文臣惊讶的命令。 于是武将们纷纷上马了,却还有很多文臣在犹豫不决,包括董仲舒。看了一辈子经,现在竟然让他骑这么长一段路,分明就是在赶鸭子上架。 可司马锦不管,大声喝道:“北方匈奴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我们大部分汉人都不会骑马。” 司马锦说此一顿,目光如炬地扫过众人,然后继续说道:“假如人人都会骑马,那么人人就都是兵,等做到了人人皆兵,试问天下之大,还有谁敢来欺负我们,谁又可能再打败我们。” 举国皆兵是每个君王的梦想,却从来都不可能实现,但是现在司马锦却提出了一条策略,一条能够做到举国皆兵的方法。 董仲舒等文臣闻言,知道今番是逃不过了,于是董仲舒带头在士兵的帮助下跨上了一匹骏马。那骏马嘶嘶叫了几声,打了几个响鼻后又踏了几个小碎步,惊得董仲舒冷汗狂涌,不过出人意料的,他硬是扛了下来,稳稳地坐直了。 其他文臣见状,当然不敢再多犹豫,也照葫芦画瓢般地一个个上了马,有了榜样,没有了害怕,多了一丝兴奋和自豪。 如果文臣的骑术都过了武将,那么朝廷就不再需要武将了,有些文臣心里这样想着。 但他们随后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后悔今天来皇宫门口迎接皇上的归来了,因为马匹沿途的颠簸着实累坏了他们羸弱的身ti。他们知道,这世上永远不会没有武将,只可能没有文臣。 司马锦这样做,是为了给全国百姓一个榜样,通过朝廷大员的带头骑马,让全国的大多数百姓都熟悉马匹,圈养马匹,从而兴旺全国的的养马事业,强盛全国的骑兵兵种。 接下去的一个时辰内,司马锦在满朝群臣的陪伴下,简单地拜祭了郭解的坟墓,这主要还是在心意,形式高低好坏并不重要。 然而正当群臣以为皇上即将起身回宫时,司马锦却又说道:“再去祭拜阿娇皇后。” 群臣再次惊愕,只能再忍受一会颠簸了。 董仲舒领的路,司马锦自从阿娇遭暗杀后,他就起兵去了马邑,那时候阿娇还没有下葬。 到了墓地,司马锦看到阿娇的墓地造的非常华丽宏伟,而且非常干净整齐,可谓一尘不染,洁白亮丽,全部有大理石建造而成。 “也许姑姑经常来清扫的吧。”司马锦这样想着。 司马锦站在阿娇目前有一刻钟,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司马锦默默地祷告了,他祷告阿娇在天国能够活得快乐,这样她才会在等待自己去找她之前不会感到寂mo和孤单。 待祷告完毕司马锦的眼光扫到了另一座墓穴,一座紧邻阿娇的墓地,却比阿娇的墓地还要大上许多许多,宏伟许多许多的坟墓。 司马锦愤怒了,大声喝问道:“这旁边的奢华墓穴是谁家的?” 不要说这坟墓建在了心爱女人阿娇的墓穴旁边,单单那奢华程度司马锦就已经十分看不惯了。如今国家四周受敌,北方许多城市更是民不聊生,京城中竟然还有人花大钱大心思在郊外建造如此奢华的坟墓。 董仲舒彻底晕了,他是亲自督造这座坟墓的人,但这又与他无关,他答道:“陛下,这墓是您的。” “什么?”司马锦大惊失色,瞪着董仲舒道,“丞相是不是经书看得糊涂了?” 董仲舒急忙下拜道:“陛下,臣不糊涂,这坟墓是臣督造的,在臣接手前,臣就听闻这坟墓是陛下您当初登基的时候下令开始建造的。” 的确,董仲舒只是中途接手,这之前它早已在建造了,而司马锦却一点都不知道,只有真正的汉武帝刘彻自己最清楚了。 司马锦听了才恍然大悟,在以前父亲的教导中,司马锦听到过许多君王字出生就会替自己建造坟墓的例子,当时司马锦就听得张口结舌,而今这事情就生在自己面前,真真切切,司马锦彻底无语了。 如果可以,司马锦会把这坟墓拆掉,再造一个小很多,简陋很多的的坟墓,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这么大的坟墓都已经建好,要是再下令拆掉则必然还会劳师动众,花费许多人力物力,相比较于这个,司马锦更不愿意打扰阿娇在这里的清静的生活。所以他挥了挥手,和群臣一起会去了,回到那个他离开了两个月的宫殿去。 会稽郡中。 严助原本的莽撞和骄傲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变得和卫青一样冷静和沉着了。 两人在途中不敢停留,即使是在午饭时间都没有跨进路边的客栈小店里休息一会,他们怕晚去一步又会出现什么变故来。 两人从北城门往南又急行数十里终于来到了会稽郡会稽太守的办公府衙前。 这会在门口有人站岗了,严助也变得更沉得住气了,拿出了司马锦交给他的汉节,给守卫小兵看。 那小兵小时候也念过几天书,还算看得懂那汉节上的文字,于是急忙卑躬屈膝地把卫青两人迎了进去。 进到半路,出来一个形貌猥琐,皮肤黝黑的文人,险险挡住了卫青的去路,后面跟着的严助也就只好一同停了下来。 那黝黑文人不屑地大声喊道:“什么人,谁让你们随便进太守老爷的办公府衙的?” 那小兵也算明事理之人,明白那汉节背后的深意和权力有多大,急忙上前在文人耳边低声说道:“师爷,他们是朝廷派来的,有汉节。” 哈黝黑文人先是惊得一颤,随即强自镇定下来,有扯开嗓门喊道:“朝廷派来的,拿出来汉节让本师爷看看。” 严助毕竟也是文人,读过不少孔孟之书,礼仪方面自是十分注重的,当然刚刚在城门外是因为极为偶然的情绪失控所致。 眼看严助就要把汉节交给那师爷了,卫青眼疾手快地顺手从严助伸出去的手中拿过汉节,略一停顿后才又给了那嚣张的师爷。 师爷本来神色已经变得愤怒,看卫青最后又交给了自己后正要得意地哈哈大笑,突然又哇哇大叫了起来,把汉节陡然扔在了地上。 严助看那师爷神情的快且古怪,心中纳闷,再低头看那师爷抖个不停的那只拿着汉节的右手,这才现那手上起来很多水泡,而且还散着皮肉烤焦的味道。 严助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他能肯定,这一定是卫青做的手脚。 与严助一样,师爷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也能肯定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下了手脚,可他看不出这年轻人的任何脸部变化,像极了与他无关似的。 “好大的胆子,竟然随意丢弃象征朝廷威严,皇上权力的汉节,该当何罪?”卫青乘势问道。 碰上这种冥顽不灵,狗仗人势的小人,卫青肯定是要让他尝尝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味道的。国家多一个这种败类,国家的强盛就会延缓一天,所以卫青最厌恶这种社会和人民的蛀虫。[..tw超多好看小说] 严助作为一个正直勇敢的文士,当然也痛恨这种同类了,不过他表现得更加含蓄,更加小心和忍让。 “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是你……”师爷拼命狡辩,为自己开tuo。 可是卫青没有给他机会,甚至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于是师爷的喊声更大,从来只有冤枉别人的他,几天遇上了个高手竟然被别人冤枉了,而且还是这种天大的事情,这喊声引来了会稽太守。 “师爷,你大呼小叫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忙吗?”会稽太后蹒跚着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系着裤带。 卫青眼尖,看到太守走出门槛的同时,有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也迅地跑出了那屋子,看那姑娘衣衫凌乱,再结合太守说的话,卫青已经能够猜到太守刚才在做的好事了。 “大人,快来吧,等明日小的再给您找一个更漂亮的来便是,快来救救小的吧。”师爷如此说道,语气带着点哀求和猥琐。 会稽太后笑一会,就来到了三人身边,看到两个陌生的人,便向师爷问道:“这两人是谁?” 师爷谎称答道:“是两个自称是朝廷派来的狂妄之徒。” 卫青闻言心中更怒,连原本打算礼貌到最后一秒的严助也开始有点愤怒了,但他们都不急于反驳和出手。 “是吗,那还不快给本太守拿下。”太守对着刚才引路的小兵大声呵斥道。 小兵犹豫,走上前,拱手弯腰对太守说道:“大人,他们的确是朝廷派来的,他们有汉节。” “汉节,”会稽太守心中一惊,汉节可是钦差大人的标志,权力大的很,但他有点不相信,便问道,“汉节在哪呢?” 小兵伸手一指已经掉落在地上的汉节,答道:“那就是了。” 太守就随口说道:“拿过来给本太守看看。” 小兵闻言就犹豫了,但是太守大人在盯着自己看,而且眼看脸色就要变了,小兵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捡了起来,却没有预料中的疼痛不已,使得师爷心中更加奇怪和惊讶。 太守小心接过一看,脸色陡然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在汉节和卫青两人之间看了又看,对了又对。 不用说,太守是现这汉节是真的,而卫青两人也的确是朝廷派来的人。 师爷凑过去一看,也是陡然一惊,全身颤抖不已,惊吓又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太守大人。 两人就这样呆看着对方持续了将近一刻钟,直到他们听到了来自卫青口中的一声断喝声。 “还不下跪迎接。” 太守迟疑了一会,紧接着就要下跪的时候,被师爷拦住了。 师爷必须阻止太守对眼前两人身份的承认,即使他们的确是朝廷派遣而来的。如果太守一旦承认,那么师爷有种预感,他的师爷生涯将会从此结束,从此花天酒地作威作福,大鱼大肉左拥右抱的生活将会不复存在,而且甚至是自己的小命也有可能过早的结束,所以为了这么多you惑人的东西,他要冒险一试,要让太守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事实上,这会稽太守理论上是在他眼前站着的这个中年人在当,实际上却是自己在当,自己在执行太守的每项工作和政策,在做每一件坏事,每一件伤天害理让人们无法生活下去的坏事。 利yu熏心的太师托住下跪的太守道:“大人,这不是汉节,您千万别相信他们啊。” “假的,”太守大惊道,“难道还有人敢偷偷做假的汉节不成?” 师爷阴阴一笑,不急不慢地答道:“当然不会有人敢去做假的汉节了,可是有人会去用过时的汉节啊。” “过时的汉节,”会稽太守的脑袋里多年来已经被酒肉和mei女给填满,当然一下理解不过来了,“师爷不要再绕圈子了,直说吧。” “是,大人。”师爷恭敬地向太守一拜,给足了太守面子,“朝廷的汉节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改革,换成了新的,他们的汉节是过时的,不是最新,所以他们的话都是假的。” 师爷的想象力之丰富,令卫青和严助大感不如,也大感愤怒,其中严助更是气得要再次从文士变成武士了。 太守糊涂,平时听惯了师爷的话语,对师爷言听计从,这次虽然事情重大,却仍旧冥顽不灵地随即宣布道:“师爷说的对,来人呐,给本太守把这两个谎称是朝廷使节的人拿下。” 卫青大怒,大踏步上前,大手一引就拔出了腰间的宝剑,然后那师爷来不及反应,他的人头就掉落在了地上。吓得太守冷汗涔涔,竟是跪倒在了地上。 严助这才知道了这皇上最信任的将军的手段的厉害了。 “看你还敢对朝廷大臣无礼。”卫青对着掉落的人头说道,又像是专门说给会稽太守听的。 太守也以为如此,急忙叩头认错道:“微臣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请两位大人多多原谅。” 太守嘴里虽然说着两位大人,但一双阴暗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卫青,因为卫青手中还紧急握着一把鲜血淋漓的宝剑。 卫青本来也没打算一同杀了这个太守,却也不好把威严给丢了,仍旧严肃地喝道:“知道就好,赶快把你的人叫来,本大人还有事情让你们去做。” 看着卫青把原本非常难堪尴尬的场面陡然扭转了过来,而且似乎还想好了接下去的策略似的,严助由衷地佩服起卫青来了,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但是却要比自己沉稳许多的人。 严助那天在代郡据理力争,依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皇上的鼎力支持,才获得了这项如此神圣又重要的任务。说实话,他当时并没有想到皇上会派遣他来会稽郡处理这件事,所以也没想好具体实施的对策,即使现在也还是没想好。 不过严助现在已经下了一个决定,就是一听按照卫青的意思来办,并全力协助卫青把这件事情办好。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和卫青之间的差距,就像他知道自己和孔子、孟子两个圣人之间的差距一样。 实事求是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成功。 所以当卫青向他问道:“先生觉得卫青刚才所做的可对?” 严助毫无犹豫的就回答道:“一切请将军定夺。” 卫青见严助眼神诚恳,言语不似作伪,也就笑着应下了。卫青的打算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这件事处理的最好。 太守听到卫青吩咐,不敢犹豫一边把汉节递还给了严助,一边就急忙跑着亲自去叫了,并让刚才那小兵带着卫青两人去议事大厅。 对此,卫青颇为满意,严助当然也是。 武力较之于讲理,见效更快,只不过作用不会持续太久,但是对于卫青来说能够威慑几天也就足够了。 半个时辰后,所有会稽郡的一些能人,其中包括许多文士和武将都到齐了,在等候着卫青两人的吩咐。卫青两人也乘着刚才的间隙随便吃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情况紧急,他们也只能这样来节省每一分每一秒了。 整个议事大厅几乎就比挤满了,闹哄哄的,但在卫青长臂双举做了个静声的姿势后,原本烦人的吵闹就瞬间消失了。 “我们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卫青说着看了一眼严助,严助会意,向众人亮出了汉节来,卫青见众人皆露凛然之色,便继续说道,“今番前来会稽郡,是因为南边的东瓯国被闽越国的士兵围困之事。” 卫青见众人反应不是很大,就问道:“诸位可曾听闻了这件事。” 众人还是不语,卫青奇怪,突然间看到太守在拼命向众人使眼色,便一声断喝道:“会稽郡太守,这又是你做的好事?” 太守陡然一惊,更加卑躬屈膝的答道:“小臣不敢,臣只不过想让治下百姓生活的更加安宁平静一点罢了。” 事实上,卫青也应该早就现这一点了,从北城门的紧闭,到沿路走来会稽郡百姓的生活如常的状态,很明显是会稽郡太守县令封锁了东瓯国的战事。 卫青不想在太守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直接向众人说道:“会稽郡的情况你们比我更了解,同样的东瓯国和闽越国的关系你们应该也比我更熟悉,今天本将军让你们就是让你们各抒己见,献计献策的,大可不顾你们太守原先的jin令。” 会稽太守为了讨好卫青,也附和道:“是,是,一切按照大人说的做。” 会稽向来多人才,向吴越时期的范蠡,文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终于有一人站出来打破沉默了,那人却没有直接回答卫青提出来的问题,而是问道:“大人是大汉朝将军?” 卫青严助两人细看此人,见他虽然身型还算挺拔,相貌也算可以,但是年龄已经过了不惑,将近不惑了,应该比严助还要大上许多,而且衣着寒酸。 卫青开始不怎么重视此人,但是严助却格外欣赏看重他,因为此人的打扮让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严助家里也很穷,父亲也是个辞赋家,看过不少经书,却不比人所赏识。自己虽然自诩为博览古今,雄辩滔滔,却也没有人赏识,要不是后来人突然时来运转被别人推荐给皇帝,哪会有像今天替大汉朝廷做事的机会,哪有成就一世英名的机会。 卫青随口答道:“正是。” 卫青回答的简短,那人却已经要到了想要的答案,便接着说道:“然退闽越兵一事成败关键不在武逼,而在文说也。” 卫青一听此人好像早已经想好了对策,不由多了些对他的好感和期待,便改变刚才刚硬的语气说道;“先生请细细道来。” 卫青的一个难能可贵之处就在于能够随时调整自己的态度和心绪,这一点颇似司马锦。 那人也微笑地缓缓说道:“就如今看来,大汉朝南方三个异姓王国中,南越国显然是实力最强大的,其国君却对朝廷忠心耿耿,东瓯国是最弱小的,所以也是最想全心全意依靠朝廷的,只有闽越国是朝廷应该乘早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严助听得惊起,插话问道:“先生对南方三国竟然了解如此之深,确实不简单啊。” 那人微笑作答,谦虚道:“过奖,过奖。” 然后继续讲解道:“闽越王此次用兵东瓯,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两位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东瓯王和闽越王都是越王勾践的后人,而如今的闽越王郢从做了闽越王之日起就一心谋划着早日恢复期先祖时候的雄图霸业,一统东南,甚至是整个南方各诸侯国。” 109.第105章 “哦,这闽越王郢竟有如此伟志,不可小视啊。[..tw超多好看小说]”卫青不由叹道。 当年越王勾践被灭国后卑躬屈膝的侍奉吴王夫差多年,后来回国后又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几载,最后依靠两位贤人范蠡和文种的齐心相助,还有举国百姓的同仇敌忾,终于在适当的时候以三千越甲灭掉了强大的吴国。如此深的城府和心机,郢如果也继承了,那大汉朝廷和东南百姓可就要遭殃了。 按照司马锦的性格,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互相攻略,称王称霸的,除非是迫不得已。 “既如此,我们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杀了郢了。”严助果断地说道。 “不可,万万不可。”那人急忙阻止道。 “怎么不可,先生请说。”严助谦虚的请教道。 “闽越国民风凶悍,向来非常尊重和崇拜他们的历代国王。如果我们派兵或刺客杀害了闽越王郢的话,所带来的后果将会是整个闽越国都起来暴乱,等那时候朝廷再派兵去镇压,劝服就显得极不可能了。”那人侃侃而谈,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道,“更何况,我国目前的国力也不太允许我么随意出兵去攻打一个诸侯国。” 卫青两人显然想不到这会稽穷书生不但对时下正在东瓯生的战事非常清楚,对南方三国的历史背景了如指掌,而且对整个大汉国的整体情况也如此熟知,都不由对这人刮目相看了。 “那先生以为这次闽越王对东瓯国的围攻,我们应当怎么处理才好?”卫青虚心地问道。 那人竟然毫不犹豫地答道:“震慑。” 干脆简介的回答,让卫青想到了司马锦,大汉天子,这人的办法竟然也是皇帝使用的,这让卫青更加钦佩这穷:“先生高论,我等佩服,但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不卑不亢地答道:“会稽朱买臣是也。” 名字颇为古怪,却丝毫不影响他此刻在卫青和严助心中的良好形象。 这时有个年轻的会稽文士在旁轻声说道:“不过是个没有妻子的光棍罢了。” 卫青闻言陡然大怒,呵斥道:“住嘴,没有妻子又怎么了,有文有才,有想法就足够了。” 那年轻文士陡然噤声,被卫青惊吓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再看一边的朱买臣竟然丝毫不已为怒,浅浅一笑了之。 严助同情这样一个才高八斗之人,到了五十高龄了都没有个妻子,不由许诺道:“先生大可不必担心有无妻室,等解了东瓯被围之事后,定当为你做媒找一个温柔娴淑的女人。” 朱买臣微微摇头道:“我有妻室,只不过已经被我休了而已。” 卫青两人微微一惊,严助更是心直口快地问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 朱买臣却少有的沉默不语,摇头不答。 严助见状也不好再逼问,急忙收口道:“既然先生不yu讲出来,就不要讲了,我们还是谈谈解除东瓯之围的办法吧。” 朱买臣休妻一事的前因后果,卫青和严助直到后来才从熟悉朱买臣的会稽ren口中得知了个大概,听了之后就对朱买臣的背景更加同情和钦佩了。 原来这朱买臣在来会稽太守这任差事之前,是个家穷,却喜欢读书,不管理产业,经常砍柴卖来维持生计的人。朱买臣喜欢一边担着柴走路,一边大声读书。他的妻子也担着柴跟随着他一起走,却屡次阻止朱买臣不要在在途中人多的地方大声念诵了,但朱买臣却读得更加大声了。于是,他的妻子认为这是羞耻的事情,请求离他而去。当时朱买臣却笑着对他妻子说:“我五十岁一定富贵,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你辛苦的日子很久了,等我富贵之后再报答你的多年相伴好吗。”而他妻子却愤怒地说:“像你这种人,终究是要饿死在沟壑中的,怎么可能富贵?”朱买臣既然不能挽留他,也就只好在她妻子的强烈要求下写下了休书,任凭她离去了。 现在的朱买臣已年近五十了,遇上东瓯国和闽越国之间的战事,还有知人善用的卫青和严助,他的好日子的确就要来了,因为他就要扬名立万了。 朱买臣非常感激严助没有强逼他说出这些过去的伤心事来,他决定尽最大努力把东瓯的事情解决好,来拯救自己还有朝廷,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小人以为,在找到一个比郢更有威望,更受闽越国百姓尊敬和崇拜的人之前,我们还不能对郢怎么样,但是我们可以用出人意料的计策和强悍的实力来震慑他,震慑整个闽越国。” 卫青知道朱买臣就要说出他计策中最关键的部分了,便沉声顺势问道:“先生请讲来。” 朱买臣也不犹豫,朗声答道:“用震慑来退闽越王的兵,具体可以这样cao作。先派个口才出众之人到闽越王郢那里,晓之以利害然后将军再以出人意料的度出现在东瓯国都附近,形成对闽越士兵心理的威慑和行动的钳制。闽越国虽然强于东瓯国许多,但较之于更为强大的大汉朝廷,相信闽越王和闽越百姓还不会这么不自量力。” 卫青听完,不得不佩服朱买臣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策有多么出色和让人意想不到,在路上,卫青也仔细想过司马锦临行前嘱咐过的话,再结合整个国家目前的状况,知道能不武力解决当然还是不要的好,可是他一直想不出好的计策来,现在听朱买臣一说,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过卫青也马上现派文士去说服和武将领兵威慑之间,明显文士说服的难度更大,要对蛮邦的大王讲大道理,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了。 卫青开始犹豫不决了,这在他的经历中很少出现,他不知道应该派谁比较妥当,是派能说会道的严助严大夫还是派一个平民身份却出身于靠近于东瓯国且对南方各国都非常了解的人去比较好。 严助仿佛看出了卫青的心思似的,大度地说道:“卫将军不妨让朱先生前去说服闽越王好了。” 此去闽越军营虽然惊险异常,可是如果能够成事,很显然这是一个扬名立万,为朝廷立下大功的绝佳机会,所以严助大方的把机会让给了朱买臣,他知道朱买臣这样一个布衣寒士比自己更需要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给会稽人看看。 然而朱买臣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想得比卫青和严助两人更加深入,也更客观,只听他向卫青提议道:“将军不妨派小人和中大夫同去。” 卫青想不到朱买臣会有这么个惊人的提议,便问道:“为何?” “小人久居会稽郡,却早已听闻过严大夫出众的辩才,此为说服他人必备的条件之一。但是严大夫对南方各国的背景和现状了解又没有小人那么多且深,但了解对手的情况也同样是说服对手不可或缺的条件。所以结合两者,我们需要一同前去才行,当同说之。” 朱买臣的一番言论,让卫青和严助同时鼓掌喝彩,具皆赞同于他的上佳建议。 既然派文士去说服闽越王退兵一事已经有了着落,卫青却又问道:“那么先生以为我军又该如何以出人意料的度出现在东瓯国都呢?” 今日朱买臣一番话说出来,让会稽太守包括在场的所有文士和武将全都大跌眼镜,他们万万想不到当所有人都因为太守的事前jin令而一字不言时,朱买臣会勇敢地提出自己的想法,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提出的还尽是些出人意料而绝妙高深的好建议,这不得不让这些原本小看甚至鄙视朱买臣的人重新在他们心中定位他了。 众人只见朱买臣微一思索,就道出了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出兵好方法。 朱买臣缓缓说道:“若小人没猜错,将军此来应该不曾带兵前来,而是yu会稽郡之郡国兵去解东瓯之围吧?” 卫青拜服,想不到都被朱买臣猜到了,不由钦佩地答道:“朱先生所言完全正确无误。” “好,很好,”朱买臣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军可从海路一路南下,直抵东瓯。” 朱买臣顿了顿,见众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继续说下去,于是就急忙说道:“东瓯国都靠近大海,而我会稽郡亦是临海而造,再加上近几日风向极佳,相信大军不出三日即可到达东瓯国了。” “好计策,”卫青大笑着叫好道,“本将军从跟随陛下反击匈奴以来,打得都是陆战,还没打过一场海战,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这下到可以让我过过瘾了。” 卫青就像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武技冠绝天下,所以他无时不刻都在寻找着不同类型的高手,不同类型的作战方式。 不过朱买臣立刻提醒道:“将军,我们不是要打海战,是要从海路进军东瓯而已。” “哦,对,”卫青猛然一拍脑门,这个动作是从李广那里学来的,“是从海上进军,我听先生的。” 对于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要和一群蛮荒之人打个大战,卫青确实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所以对朱买臣的建议都是言听计从。 这是严助也说话了:“相信自闽越围攻东瓯至今应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是尽快行动吧。” “不错,”朱买臣也点头同意道,“从东瓯到朝廷,再从朝廷到这里,时间肯定是已经拖得很长了,将军还是尽早行动的好。” 卫青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叫过太守问道:“太守大人,会稽郡中可用之兵有多少?” 那太守回忆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回禀将军,如果小的没记错的话,郡中应该有士兵总共五万人左右。” 卫青点了点头,又问道:“可供出海之船只可够乎?” 太守又是犹豫半天,答道:“恐怕不够,大多是渔船。” 卫青沉思半晌,缓缓开口道:“如此看来,要把这五万久未打仗的郡国变成一支指挥自如的军队恐怕至少需要两天,但不知建造所需的船只需要多久?” 朱买臣等会稽郡武将听闻卫青训练五万乌合之众只需要两天,都是心中惊讶万分,心里都想着这个从朝廷派遣来的将军果然厉害啊。 的确,如此多的人数,如此差的底子,要在两天内完成指标,确实非常困难,而卫青也是大致估计的,为了赶时间,他只能尽全力了。 太守见卫青问自己建好船只的时间,又是犹豫半天后结结巴巴地答道:“大概三四天吧。” “三四天,”卫青大喝,眼神狰狞地盯着会稽太守大声命令道,“限你两天之内必须完成,否则小心人头不保。” 卫青这不是吓唬人,司马锦在他们临行之前确实对他们说过遇急事可自行决定的话,所以卫青完全有资格杀了这个太守。 当然太守不会知道大汉皇帝说过这样的话,但他从卫青刚才杀人的凶狠样子还有逼人的气势中可以判断出,这完全是真的,而自己的小命现在很危险。 太守于是惊吓地下跪道:“可以,可以。” 卫青暗暗微笑,然后对严助和朱买臣说道:“两天准备时间,加上三天行军时间,总共是五天。我希望两位能够在四天之后就到达闽越大营中见到闽越王郢。” 四天时间,显然是短了点,沿路可能会遇到一些未知的阻碍不说,即使是一路顺风地赶路恐怕也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不过如果他们两人能够骑着脚力十足的好马前去那就完全有可能了。” 让文士骑马,始终是个很大的难题,不过严助和朱买臣都愿意去克服,于是他们齐齐向卫青许诺道:“将军放心,定不辱使命。” 长安皇宫中。 白天拜祭完了郭解将军和阿娇的墓后,看着满身疲惫的一群文臣,司马锦心有不忍就让他们先回家去了,等明日一早在来朝廷议事。 所以这天晚上,司马锦有了空闲的时间,他要去完成一件大事。他要把自己心爱的妻子介绍给母后王太后知道,又或者说他需要得到王太后的承认。 晚饭过后,司马锦和慕容婷换下了白天的一身行装,在阿杰蹦蹦跳跳的带领下,司马锦手牵着慕容婷,冬梅则没耐烦地听着阿杰滔滔不绝的讲解,四人就这样亦步亦趋地来到了太后居住的长乐宫。 王太后显然已经获知了他们要来拜访的事情,早早地就让人在门口等候迎接了。 司马锦四人就这样进了长乐宫,来到了王太后面前。慕容婷的心里忐忑不安,说实话司马锦也是如此。而阿杰则尽是兴奋和得意,冬梅心里则是一边新鲜好奇,一边是心烦不已。 当然到了尊贵的王太后面前,阿杰不会再这么招摇和放肆了,在自己的大少爷面前还可以让他胡来,这太后面前可是不敢撒一点野的。 “母后,”司马锦小心地喊了声,然后拉过在一旁羞涩不安的慕容婷,对王太后介绍道,“这是婷婷。” 婷婷于是不好意思的也叫了声“母后”。 等慕容婷喊完这一声“母后”,整个房间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王太后的反应和态度,所有人都在注视王太后,连慕容婷也在偷偷观看她的表情。 让司马锦等人舒了口气的是王太后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满和生气,而是一脸慈祥和欢喜拉着慕容婷另一只手,把早已准备好并拿在手上的一个玉镯塞到了慕容婷的手中,并笑着说:“这是因为母后我看着婷婷喜欢送给婷婷的礼物。” 慕容婷看也没看这玉手镯,就连忙欠了欠身温柔地回道:“婷婷谢过母后。” 于是一场原本让许多人担心的事情瞬间变成了一件让所有人都高兴的事情,司马锦,慕容婷和王太后坐在了一起,太后又命人上了点糕点,三人就这样聊开了。 当然这段持续时间比较长的聊天中,大多数都是王太后问司马锦和慕容婷,而司马锦和慕容婷则是在大多数情况下来不及回答的。王太后一方面担心了两个月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另一方面又对这个美丽的异族女子充满了好奇,才会产生出这种聊天状况。 事实上,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心中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一来皇帝喜欢个女人并把她娶过来是才平常不过的事情,二来慕容婷虽然是外邦女子,来自弱小的乌桓国,可是正是这种不是绝对正统的婚嫁才让王太后特别赞同司马锦和慕容婷的结合。这与王太后自己的婚姻背景有着很大的关系。 让我们先来看看汉武帝刘彻的母亲王娡到底有着怎样的特殊婚姻背景。 王娡是汉景帝刘启的其中一个妃子。她的母亲叫臧儿,是刘邦时期燕王臧荼的孙女。王娡的母亲即汉武帝的外祖母臧儿先是嫁给槐里的王仲为妻,生个儿子名叫王信,还有两个女儿,其中长女就是王娡,次女叫王息姁。后来王仲死了,臧儿又改嫁给长陵田氏,生了儿子田蚡、田胜。 由此可见,汉武帝的外祖母王娡的母亲就是一个改嫁过一次的女人。 到了王娡可以嫁人的时候,她开始时嫁给金王孙为妻,生了一个女儿。可是后来臧儿找人为子女算卦,结果说她的两个女儿都该是贵人。臧儿于是觉得只有宫中才能富贵,因此想把两个女儿送入了宫中,就把女儿从金氏家中强行接回。意想不到的是,臧儿竟真的把王娡成功送进了太子宫中。而太子刘启又很宠爱她,封为美人(汉朝嫔妃的一种称号)。王娡后来生了三女一男。三个女儿后来分别获封,长女封平阳公主,次女封南宫公主,三女封隆虑公主。 由此可见,王娡太后自己也曾改嫁过一次。 所以就王太后本身来说,她是一个不拘泥于封建礼数,年轻时候就着自己的喜好,或是就着她母亲喜好的人来办事的人,当然不会反感和讨厌同样年轻风华的慕容婷了。 更何况慕容婷近日来花心思学了很多宫中的礼数和知识,早已是个举止得体,让人敬仰的皇帝夫人了。 这一晚,他们两个都高兴地睡不着觉,这几日来在回来的路上所担忧的事情完全消失了,又怎能不让他们兴奋呢。 第二日早朝,司马锦醒来见慕容婷还在甜甜地做梦,不忍吵醒了她,就在她可爱的脸蛋上轻轻吻了一下后独自出了房间,任由侍从仆人梳洗打扮一番后来到了大殿,却现百官已早早地在等候了。 司马锦坐定,百官便朝贺高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司马锦接道。 这一个对话,司马锦听得和说得都非常舒服,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要是听得和说得多了是肯定会厌倦的,他的性格就是改革和创新,当然会厌倦一成不变的东西了。 如此形式罢,主父偃率先出列拍马屁道:“恭喜陛下在北方边疆把匈奴鞑子打得灰头土脸满地找牙。” 司马锦心中暗笑,心想这上大夫讲话还真有趣,他是这样想得,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但司马锦这样一说,主父偃这样一得意,有人就不同意了。 出列的滑稽客东方朔,只听他自封道:“若主父偃大夫说话有趣的话,那微臣就是非常有趣了。 主父偃本想反驳几句,但想到这东方朔最会诡辩,也就悻悻然作罢了,使得东方朔更加得意了。 司马锦奖状马上喝止道:“今日上早朝是让你来告诉寡人你最有趣的吗?” 东方朔见龙颜大怒,急忙下跪求饶道:“陛下息怒,微臣失言了。” 司马锦无奈地挥了挥手,东方朔这才心念侥幸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司马锦虽然爱惜东方朔的才能,可惜东方朔此人虽然博学,却都学而不专,难以把一件大事完全交给他去完成,顶多也就是帮别人出出主意,想想对策罢了。 110.第106章 “既然主父偃大夫提到了北方战事一事,寡人要宣布几件事,”司马锦说完不等群臣反应就接着说道,“寡人要册封骁骑将军卫青为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一,再册封霍去病为轻车将军,匈奴降将金日磾为车骑将军,再册封李广为飞将军。” 司马锦说到这,董仲舒立刻提醒道:“陛下,朝中并无‘飞将军’这一封号。” 司马锦回应道:“寡人知道,寡人今日就加上这一封号,受此封号者俸禄仅次于大将军。” 李广闻言立刻兴奋地出列拜服道:“末将谢过陛下厚爱。” 霍去病等人也一并向司马锦道了谢,由于卫青不在,司马锦就说道:“卫将军已经前往会稽郡替寡人平息闽越围攻东瓯一事,这大将军的封号等他凯旋回来再册封好了。” 司马锦说完,司马相如出列说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陛下应该多多注意南方三国的情况,臣以为南方三国不久必反。” 司马锦向来对司马相如的意见非常看重,现在听闻南方要叛乱这种大事,当然得问个明白了,便趁势问道:“相如此话怎么讲?” 司马相如抖了抖长衫,缓缓说道:“南方三国,尤其是其中最大的南越,在秦朝时就已存在,建国多年不说,国土面积更是东西绵延几千里,近来更是传闻厉兵秣马不断,对邻近的几个小国和郡县sao扰也日甚,一系列现象都表明了微臣刚才的论断。” “那么依相如之见,朝廷当如何处理此事?”司马锦知道司马相如绝对不会给自己提出他自己没有想到对策的问题,因此配合地问道。 果然,司马相如毫无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办法:“可即刻在南方三国附近的郡县多屯兵筑城,如此一来既可以随时出兵镇压,也可以有效地抵御他们的进攻。” 司马锦满意地点着头,却突然听到有人反对道:“御史大夫大人所说未必正确吧,请陛下慎重考虑才是。” 司马锦随着声音看去,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嘴脸,一猥琐矮小的中年人。 此人是谁,还有谁,刘彻的舅父田蚡。 田蚡好逸恶劳,最喜欢有尽量多的人留在他身边供他驱使和剥削,当然不会同意任何妄图开启战事,调兵遣将的提议了。 田蚡的反对,司马相如不好反驳,就抬头看向了犹自恼怒的司马锦。 作为刘彻的舅父,司马锦本来不需要给他任何面子,可是因为王太后,他不好毫无根据地就否决田蚡的反对,就故意问道:“太尉为什么反对,让寡人听听你的理由。” 田蚡曾今是太尉,职位相当于大将军,但是自从汉武帝从韩城回来后就把这个职位空了出来,并把称号也换了,所以田蚡今天听到有人抢了他这个大将军的职位,心中有气,另一方面自己也确实不希望没有人可以使唤,便一时性急说了反对的话。这时让他说出理由来,他想了半天,都没有个结果。 司马锦等待的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太尉请快快讲来。” “国中无人。”田蚡慌乱间随口说道。 群众随之一阵议论,纷纷看向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田蚡。 “国中无人?”司马相如惊问道。 “不错,”田蚡尽量是自己冷静,竟然鬼使神差地讲出了道理,“国家多事,北方更是战火不断,多年来致使举国治安紊乱,实在不宜抽兵再去打仗了。” 不得不承认,田蚡说得有些道理。 整个大殿都沉默了半晌之后,谏大夫终军站出来说话了:“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国家治安紊乱的原因不在于国中兵力空虚,而在于国中有许许多多四处闲逛,不务正业的人存在。” 司马相如闻言微微一笑,默默高兴,而如田蚡之流,家庭殷实富得冒油的大臣则是对终军的话yao牙切齿。 终军所说的那些四处闲逛,不务正业的人,其实就是指门客,这些从战国时期就开始存在的人群。如众人熟知的战国四公子,他们的府中就养了许许多多种类繁多的门客。门客,对于战国群雄割据时期的各国来说,是实力的象征,是国家间战场之外的又一个比拼舞台。但是,现在大汉朝不需要,司马锦也不需要,他们的存在反而会阻碍了国家的进步还有影响司马锦的皇权。 门客们不但四体不勤,而且整日游手好闲,专为那些傲慢的达官贵人服务,替他们损害百姓们的利益和安全。 所以当司马锦听到终军说出这些话时,他第一时间也就想到了门客,也第一时间决定应该应对国中众多的门客下个政策了。 “谏大夫所说有理,”司马锦眼神扫过那些历代士族且家庭殷实的达官贵人,“寡人已经想到了一条既能有效防御南方各国叛乱又能改善全国治安状况的方法。” 司马锦看向司马相如,见司马相如也在微笑地看着自己,这一刻,他们想到了一块。 “请陛下明示。”司马相如乘势问道。 “抽调一半正规兵前往防御,另外再从茂陵和京畿各地的养有众多门客的人那里抽调另外一半人前往。” “陛下,”田蚡闻言急忙出列下跪乞求道,“那些门客从来未接受过任何训练,怎么能让他们上战场呢?” 司马锦摇着头果断地命令道:“寡人心意已决,不要有人再反对了。” 司马锦都如此说了,当然不会有人再去自寻死路了,毕竟是一国之君的话,谁敢忤逆。 不过司马锦显然还不尽兴,继续命令道:“寡人最近听闻国库不是很殷实,很需要大家的帮助来更间流畅的运转整个国家机制。” 司马锦说到这,已经有些商人出身,或是家里比较富裕的人在yao牙切齿了。 “任何一个被封了爵位的人都得捐献一定数量的酎金,也就是说每一个列侯和诸侯都要捐献。”司马锦附加道。 正当司马锦为他刚才说完的话没有引起意料中的反响的时候,司马相如提醒道:“陛下,这酎金列侯本来就是年年都在交的。” 原来这酎金是历代君王以祭祀祖先的名号要求诸侯和列侯们按时交纳的金子,司马锦原先不知道,才会忘掉,而这也是群臣没有一丝惊讶的原因。 司马锦闻言略一思索,紧接着说道:“既如此,今年所应交纳的酎金变为往年的三倍,且还是以祭祀祖先的名义来征收。” 这下,群臣终于哗然了,那些思想比较保守,对钱比较看重即比较吝啬的大臣开始反抗了,他们一个个喊着不公平之类的话。” 其中田蚡之流当然是叫喊的最响亮的,他也因为和王太后的关系被封了个武安侯,所以他也要交三倍的酎金了。 司马锦刚从北方打完仗回来,见惯了杀人如麻的战士,当然不会再被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列侯们所吓到,毫无转机地大声呵斥道:“全都给寡人闭嘴。” 巨大的吼声立刻回荡在大殿之上,那些胆小的大臣甚至吓得身ti都颤抖了一下。(..tw好看的小说) “谁要是不按时不按量交纳酎金,小心他明年没有在缴纳酎金的机会。”司马锦恐吓道。 事实上,对于那些收入丰厚,专门剥削民脂民膏的列侯们来说,他们都有封地,都可以白白地从所封地的百姓手中拿到一定的粮食和金钱,所谓的三倍酎金,对于那些大列侯来说只不过是几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的收入而已,远不会影响他们的奢侈生活。 司马锦本来还想说一下他在返回京城路上看到的凄惨景象和看法,让群臣们替他想想办法,不过司马锦现在知道他们帮不了是自己的,朝中除了那几个他亲自挑选册封的大臣外,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以某,远不如和司马相如等人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一起分析讲解来的好。 于是司马锦便说道:“今日上朝,主要还是为了提醒大家要好好做官,好好提百姓着想谋福利,那样国家才会兴旺,才不会受欺负,你们的官也就会坐的更加稳妥。” 群臣当然知道皇上说到这里该是他们拍马屁的时候了,于是齐齐大声赞扬道:“陛下英明,臣等不如。” 司马锦应了一声,心中可笑,大声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一定要给寡人好好去履行。好了,还有事上奏吗?没事的话就退朝吧。” 半晌无人回答,正当司马锦要宣布退朝的时候,又一五十余岁的老者站了出来,大声疾呼道:“老臣请陛下替好友做主。” 司马锦远远看去,见倒是窦婴,心里奇怪谁还会去欺负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的朋友,便说道:“老丞相不妨慢慢道来。” 司马锦看过朝中每个人的履历和背景介绍,所以他知道这个窦婴是董仲舒之前的那个丞相,也就是说是他亲自撤了他的,对此司马锦一直有点愧疚,总觉得亏欠窦婴什么的。 窦婴,字王孙。观津(今河北衡水东)人,窦太后的侄子。被封魏其侯。武帝初,任丞相。推崇儒术,并反对道表法里的黄老学说。 我们从两件事来看一下窦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件事情就是很久以前的一次太后家宴。汉景帝朝时,窦太后曾经举行过一次家宴,那次宴会规模虽然小,但规格高,参加的人中有窦太后,汉景帝,梁王和窦婴。 窦太后只有两个儿子,其中对小儿子尤其喜爱,而他的小儿子平时是居住在离京城很远的封地里的。一次太后小儿子入朝进贡,在家宴饭桌上,汉景帝讲了一句话:“千秋之后传梁王。”意思就是说等景帝老死之后会把皇位传给他的弟弟,也就是窦太后的小儿子,这是景帝一时高兴,同时也为了讨窦太后开心才这样说得。窦太后听了当然是很开心了,但是窦婴却马上出来纠正,说国家没有把皇位传给兄弟的惯例,只能传给子孙。耿直的语言,虽然一点都没错,但是窦太后听了之后勃然大怒,于是一场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家宴就不欢而散了。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窦婴为人非常耿直,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类似李广这样的人,另一方面,窦婴还是个有信仰的人,他心中有一个判断是非的自我标准。他认为汉景帝的话说得不对,汉朝的天下,历来是父子相传,皇上是不能擅自传位给自己的弟弟的。 事实上窦婴还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景帝说传位于弟弟梁王,明显是句戏言,而窦婴误以为是失言。 第二件事情就景帝时期生的著名的七国之乱。七国之乱初期,景帝因为七国联合造反而惊恐失措,结果误信袁盎的话,以为杀了晁错七国就会罢兵回国了。可是他杀了晁错之后,七国却仍旧不退兵,景帝于是才决定用武力来平叛。平叛用了两个人,一个是周亚夫,另一个一个是窦婴,但在一开始窦婴不愿意领兵。窦婴不愿意领兵,则反映了他性格中一个很大的弱点:任性。 太后家宴以后,窦太后对窦婴不理不采,窦婴于是干脆把官辞了。没过了几个月,吴楚七国之乱就爆了,汉景帝要他出任大将军,他却意气用事的借口有病不干。 窦婴在后来平叛七国之乱中立了大功,这是他一生中最光彩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窦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才,他正直廉洁,汉景帝赏赐给他的千金,他都全部用于国事。七国之乱以后,景帝任命窦婴做了太子的老师,太子太傅。后来太子被废的时候,窦婴坚决反对,但反对无效。窦婴又一次任性,不干了。并直到被册封为丞相一职才又出山。 在窦婴被册封丞相一事上,也有一个小故事。 窦婴和田蚡分别是两代外戚,窦婴是窦太后的侄子,田蚡是王太后的弟弟,汉武帝的舅舅。却是在同时被任命,窦婴做丞相,田蚡做太尉。丞相跟太尉,在西汉初年,都属于三公之一的重要官职。 其实在田蚡的姐姐王夫人做了皇太后以后,田蚡就非常想独揽朝政来做丞相,但他手下的门客却劝他说:“窦婴的资历比你长,做官时的声望很高,假如皇上让你做丞相,你要把这个位置让给窦婴才行,那样的话你肯定是做太尉。而丞相和太尉的级别是一样的,但你同时你还能得到一个让贤的美名。田蚡听从了他的门客的意见,通过他姐姐转告给了汉武帝刘彻。这样窦婴才终于获得了一次做丞相的机会。 巧合的是,他们又是在同时被削去官职的,一个直接让给了董仲舒做,另一个现在也让给卫青来做了。但是依照他们目前的状况来看,田蚡的势力和背景更加深厚和强大,原因很简单,窦婴的后台窦老太后早已死去,而田蚡的后台王太后和汉武帝还都好好的存在着。 而窦婴想要喊冤的事情也是关于他和他朋友灌夫跟田蚡之间的纠纷。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纠纷,因为灌夫已经被田蚡设计杀害了。 “陛下,老臣的好友叫做灌夫,是被田蚡那厮所陷害而死的。”窦婴大义凛然地向司马锦诉说着,隐隐透露出专属于老人的正义和诚实感,许多人不由开始同情窦婴和灌夫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更多的人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沉默,因为田蚡背后的巨大靠山王太后的存在。 我们再来看看灌夫到底是谁,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灌夫是颍阴人。他的父亲叫张孟,曾做过西汉开国功臣颍阴侯灌婴的家臣,因此就用灌家的姓更名为灌孟。吴、楚七国叛乱时,灌颍阴侯婴的儿子灌何担任将军,隶属于太尉周亚夫,他向太尉推荐了灌孟担任校尉。于是灌夫带领一千人与父亲灌孟一起从军。灌孟年纪大了,每逢作战时,却常常逞强攻击敌人的坚固阵地,最后终于战死在吴军中。按照当时军法的规定,如果父子一起从军参战,有一个为国战死了,未死者就可以护送灵柩回家去了。但灌夫却不肯随同父亲的灵柩回去。他慷慨激昂地表示:“希望斩取吴王或者吴国将军的头,来替父亲报仇。” 于是灌夫身披铠甲,手拿戈戟,召集了军中素来与他有交情又愿意跟他同去的勇士几十个人。等到走出军门,却没有人敢再前进了。只有两人和配到他军中服兵役的十多个囚徒骑兵飞奔冲入吴军中,一直冲杀到了吴军的将旗之下,杀死杀伤敌军几十人。灌夫身上也有十多处受重创。等到灌夫的创伤稍稍好转,便又向将军请求说:“我现在已经更加了解吴军营垒中路径的曲折了,请您让我再杀回去吧。”而当时的将军认为他勇敢而有义气,恐怕灌夫战死,便向太尉周亚夫报告,太尉便坚决阻止了他。等到后来吴军被攻破,灌夫也因此名闻天下了。 颍阴侯便把灌夫的情况向当时的皇上汉景帝汇报了,皇上就任命灌夫担任中郎将。过了几个月,却因为犯法被免职。后来又被起用,最高官至代国国相。 灌夫为人刚强爽直,好酒疯,不喜欢当面奉承人。对皇亲国戚及有势力的人,凡是地位在自己以上的,他不但不想对他们表示尊敬,反而要想办法去冒犯他们;对地位在自己之下的许多士人,越是贫jian的,就更加恭敬,跟他们平等相待,士人们也因此而推重他。 所以灌夫可以说是广大底层人民的代表,与田蚡的身份恰恰相反,而他的死也正是因为触怒了田蚡,因为他的酒疯让他丧了名。 田蚡这种人岂是好惹的,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王太后撑着,但是窦婴重义气,视灌夫为朋友兄弟,终于忍不住要在朝堂之上要凭借着皇帝的威严教训教训趾高气昂的田蚡了。 “国中无人。”田蚡慌乱间随口说道。 群众随之一阵议论,纷纷看向了茫然不知所措的田蚡。 “国中无人?”司马相如惊问道。 “不错,”田蚡尽量是自己冷静,竟然鬼使神差地讲出了道理,“国家多事,北方更是战火不断,多年来致使举国治安紊乱,实在不宜抽兵再去打仗了。” 不得不承认,田蚡说得有些道理。 整个大殿都沉默了半晌之后,谏大夫终军站出来说话了:“启禀陛下,微臣以为,国家治安紊乱的原因不在于国中兵力空虚,而在于国中有许许多多四处闲逛,不务正业的人存在。” 司马相如闻言微微一笑,默默高兴,而如田蚡之流,家庭殷实富得冒油的大臣则是对终军的话yao牙切齿。 终军所说的那些四处闲逛,不务正业的人,其实就是指门客,这些从战国时期就开始存在的人群。如众人熟知的战国四公子,他们的府中就养了许许多多种类繁多的门客。门客,对于战国群雄割据时期的各国来说,是实力的象征,是国家间战场之外的又一个比拼舞台。但是,现在大汉朝不需要,司马锦也不需要,他们的存在反而会阻碍了国家的进步还有影响司马锦的皇权。 门客们不但四体不勤,而且整日游手好闲,专为那些傲慢的达官贵人服务,替他们损害百姓们的利益和安全。 所以当司马锦听到终军说出这些话时,他第一时间也就想到了门客,也第一时间决定应该应对国中众多的门客下个政策了。 “谏大夫所说有理,”司马锦眼神扫过那些历代士族且家庭殷实的达官贵人,“寡人已经想到了一条既能有效防御南方各国叛乱又能改善全国治安状况的方法。” 司马锦看向司马相如,见司马相如也在微笑地看着自己,这一刻,他们想到了一块。 “请陛下明示。”司马相如乘势问道。 111.第107章 四五月的杭州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着实看得人们流连忘返,如痴如醉。.tw[] 整个杭州,最美的地方便是那闻名中外的西湖。 此刻,西湖东岸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下,游人如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反观西湖西岸,群山林立,草树密布不说,伴着那从古木上传来的阵阵鸟鸣声,倒显得比往日更加静谧幽然了。 突然,平静被喧哗所打破,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从湖水中被救了起来。 年轻人叫司马锦,杭州某大学英语专业学生。 阳光很刺眼,司马锦艰难的睁开眼睛,又抑不住咳嗽着吐出了几口水,这才看清一年约二八的秀mei女子,头上挽着个墨黑的纂儿,穿着一身淡绿色上衣外加天蓝色的上好丝裙,正蹙眉端详着自己。 再仔细看她面容,只觉这年轻女子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眼如水杏。再配上凹凸有致的绝美身材,不jin引得司马锦一阵痴想,不过最重要的是女子穿着一身古装。 “我穿越了,我真的穿越了!”司马锦兴奋的猛然站了起来,手舞足蹈的像个疯子。 那女子见状,愕然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司马锦用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确认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南宋临安李府主人李茂堂庶子,姓名还是司马锦,只是年龄小了点,今年正好双十年华,身材相貌也与前世相差不大。 此时正是南宋朝宋度宗咸淳八年,公元1272年,距离南宋灭亡只剩七年,距离襄阳沦陷也只剩下一年。 司马锦虽然对历史知之不多,但之于元朝统治者的苛政暴行,还是略有耳闻。在元朝,汉人是等级最低的民族,其地位比之满族人统治时清朝亦差上许多许多,最简单的例子是普通汉族老百姓连取名字的权力都没有,比如朱元璋又叫朱重八,也就是朱八八。 换言之,顶多再过七年,他就会被蒙古人像奴隶一样驱使,而且更加悲剧的是,在这战火风飞的年代,他的脑袋随时都会搬家,不见得就能撑到七年之后。 但话又说回来,既来之,则安之。司马锦当初选择跳湖自杀,不就是为了重活一次,给自己的人生一次重来的机会么。 冷静下来后,司马锦便朝女子背后瞧去,这才现自己正躺在一艘五彩斑斓的大型画舫上,一排排下人侍女站在四周。画舫划行的度不快,所以他刚才并不曾察觉。 “叔叔,你可还好?”女子见司马锦一脸木然,便轻轻摇了摇司马锦的肩膀,焦急的又问道。 靠着重生后获得的记忆,司马锦知道眼前的女子叫陆婉儿,是他现在的嫂嫂,难怪刚才称呼自己叔叔。既然是嫂嫂,司马锦便只得断了痴念。 司马锦拧了一把湿透的长衫,尴尬的朝陆婉儿笑道:“劳烦嫂嫂担心了,司马锦没事。” 听着司马锦文质彬彬的回答,陆婉儿彷佛是第一次认识司马锦是的。她印象中的司马锦虽然容貌还算英俊,却常常自暴自弃,而且不懂礼教,目不识丁,何时变得这般文绉绉了。 司马锦虽然对古人用的繁体字一窍不通,顶多能看懂个大概意思就不错了,但是21世纪铺天盖地的文化传媒,潜移默化中让司马锦学会了不少古语。 陆婉儿抬起bai皙的右手捂住朱唇,以此掩饰心中的惊讶,然后轻声道:“叔叔没事就好,赶快去换了这身湿衣服吧。” 说到这,陆婉儿俏脸不jin微微有点泛红,刚才自己情急之下,与司马锦肌fu相触颇多,未免不妥。 封建社会展到南宋,已经开始变得畸形古怪,对女人思想的过分束缚便是封建礼教的代表作。 “多谢嫂嫂关心。”司马锦见陆婉儿关怀自己,未免心猿意马,末了又加了句道,“嫂嫂对司马锦真好。” 陆婉儿闻言故意脸色一沉,冷语道:“叔叔莫要多想,你若不是为了帮我抓鱼才失足落水,奴家才懒得理你。” 司马锦一副热心肠贴上了冷pi股,信心大大受挫,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不敢作,再说了,陆婉儿温柔善良,司马锦也不舍得作。于是司马锦讪讪一笑,不再言语。 “福伯,麻烦你带叔叔去换一身干燥衣服吧。”陆婉儿对不远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汉说道。 那叫福伯的老汉恭敬的应了声诺,便招呼司马锦道:“司马锦,跟我走。” 司马锦听福伯冷冰冰的直呼自己姓名,硬生生咽下恶气,疾步跟了上去。 在偌大的李府,司马锦虽为主人李茂堂庶子,其身份有时却连一个普通下人都不如。一个下人,他只要不是和李府签mai身契,便总会有潇洒离去,自由自在生活的一天。但是司马锦,早在他出生时,就已经卖给了李府,因为他早死的母亲纪云梦当初和李府签的就是mai身契。 人说父债子尝,其实母债也得子来尝。 正因为司马锦这种与生俱来的奴隶身份,使得他在李府为人人所鄙夷,记忆中只有嫂嫂陆婉儿是以平常人的眼光看待他,还有就是陆婉儿的丈夫,也就是司马锦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大哥,李府嫡长子李盛英。 只是司马锦对李盛英接触不多,甚至不曾正面瞧过他。李盛英在下人面前向来低调,自然不会与司马锦说过话。 司马锦换好衣服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今天在画舫上,他的职责是替他的那些亲兄弟们端菜送饭。李府主人李茂堂因为年老多病,不便出来游玩,所以并不在这画舫上。 “哟,你们瞧,落水狗回来了。”说这话的是李茂堂的二子李盛雄。他是李茂堂的平妻所生,在李府的地位,紧随李府嫡长子李盛英。 “嫂嫂真不该好心救她,我们李府看门狗多的是,也不在乎少这一只杂毛狗。”李茂堂三子李盛豪也讥讽道。他是李胜雄的胞弟,同是李茂堂平妻所生。 “西湖这么好看的风景,两位哥哥怎么竟说些狗狗之类的东西呢?”李茂堂幼子李盛杰不解道。李盛杰年约十岁,和李盛英一样都是李茂堂正妻所生,天真可爱,因此不曾听明白两位哥哥话中的暗讽。 陆婉儿听两位叔叔说的粗俗,心中不免后悔把刚才司马锦落水之事说与了他们听。 司马锦不卑不亢,目光坚定依旧,心中更是静如止水,看了一眼自顾欣赏周围秀丽风景的李盛英,然后对两个纨绔子弟李盛雄和李盛豪两兄弟缓缓问道:“不知二少爷和三少爷可曾听过一则本朝大学士苏东坡和其好友佛印之间的故事?” 两人不想司马锦会有这么一问,略略有些惊讶,倒是十岁的李盛杰心思纯洁,对司马锦的故事大感兴趣,吵嚷着拍手道:“快说快说,司马锦快说。” 司马锦镇定一笑,讲述道:“有一次苏东坡大学士与佛印一起坐禅,端坐良久,苏大学士忽然问佛印:‘大师看我象什么?’佛印看了看他,言道:‘我看到一尊佛。请问大学士看我又象什么?’苏大学士捡到机会,马上取笑他道:‘一坨牛屎。.tw[]’” 司马锦说完后,便沉默不语,站立在一旁。 众人听后迷惑不解,只有李盛杰觉得“牛屎”两字从苏轼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滑稽,便咯咯笑了起来。 陆婉儿自顾自想了一会,随即也痴痴笑了起来,却又马上捂住小嘴巴,自觉失态了。 李胜雄不敢对嫂嫂指指点点,只得转身问四弟李盛杰,可惜李盛杰也说不出个大概。 最后,一身朴素打扮,只在头上戴着个束紫金冠的李盛英用浑厚低沉的嗓音激赏道:“佛印心中有佛,所以看苏大学士象佛;而苏大学士心中有牛屎,所以看佛印便似牛屎。司马锦,你这故事说的很妙!” 李盛英显然是没有把话全部说完,在下人面前,他不好损了两位弟弟的面子。不过李盛英顾大体,他的胞弟李盛杰可不顾。 “二哥和三哥心中有牛屎,不,是杂毛狗,杂毛狗,哈哈哈哈。”李盛杰无邪的大笑道。 陆婉儿急忙夹起一大块西湖醋鱼塞进李盛杰嘴里,而李胜雄李盛豪两兄弟,反应再迟钝,也终于理解过来。 “司马锦,你好大的胆子,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李胜豪大声斥骂道。 “阿强,把这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扔回湖里去。”李盛豪呵斥道。 司马锦回头一看健壮如牛的下人阿强,知道抵抗没用,也就不再打算抵抗。 只有陆婉儿瞧着司马锦如长竹竿般被阿强高高举起,心有恻隐,却yu言又止。 司马锦被阿强擎着,走到船沿的时候,李府大少爷李盛英话了。 “司马锦,过来喝杯酒吧。” 阿强四肢达,头脑难免迟钝了点,司马锦即将tuo手的刹那,才蓦然反应过来,茫然的看向了说话的李盛英。 “大哥,你干什么?”李盛豪不明所以,诧异问道。 陆婉儿明白李盛英的意思,抢过话茬答道:“夫君的意思是让你们放了司马锦,阿强,快放下司马锦。” 李盛豪还要争辩,他胞兄李胜雄冷冷拦住他道:“嫂嫂的话你没听明白吧,我们大哥今天善心,想做一回活菩萨。” 陆婉儿听李胜雄说的尖酸,话里带刺,想要驳回去,却被李盛英一个眼神阻止了。 司马锦被阿强放下来后,掸了掸新换的淡青色长衫,缓缓走到李盛英前面,拱手道了声谢,神色依旧波澜不惊。 李盛英身ti健康时,因为常年跟着他父亲做生意,天南地北去过不少地方,自认为阅人不少,平常人他只要看上两眼,便能猜出那人的性格。但是眼前的司马锦,这个自己府上的下人,为什么此刻他一点都看不透。 年纪轻轻,却临危不惧,这种气魄,李盛英自忖自己年轻时都做不到。 “赐酒。”李盛英心中对司马锦暗暗称奇,一边叫侍女替司马锦斟了一杯酒。 司马锦也不客气,接过酒杯,然后又对李盛英和陆婉儿示意一下,头一仰,把整杯酒倒进了嘴里。 司马锦感觉那酒度数比后世的啤酒高不了多少,但肯定更加绿色健康。 偌大的画舫漫无目的的飘荡在清澈见底的西湖上,加上岸边成群结队的游客,乍一看,还真像是太平盛世。 暖风吹的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司马锦心想蒙古军队固然厉害,但倘若不是南宋小朝廷内部腐朽不堪,人们麻痹松懈,忽必烈断然不可能在攻下襄阳后,摧枯拉朽般不到三年就攻入南宋都城临安。 夕阳西下的时候,司马锦走在李盛英身后。李盛英身材高大,比司马锦都高出一寸,比起他的两个弟弟,则至少高出大半个头。但有一点,司马锦看的比较别扭,那就是李盛英走路的时候,两只脚看起来不太协调、有点怪,短时间内司马锦也想不明白。 李府门口两只硕大的石狮子并排端坐,门上则挂着一块黑底红框大匾额,“李府”两个金色大字赫然醒目。 进得李府大厅,便看到一个头戴玉簪高灰帽,腰系镶玉黑鞓带的花甲老人朝南正坐着。 老人旁边则坐着个穿金戴银,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 司马锦心想这银老人应该就是李府老爷李茂堂,旁边的妇人必定是他的平妻王夫人无疑了。 “姨娘,”李盛杰一阵小跑向李茂堂,先是朝王夫人道了声安,随后高高一跳,跃入他父亲宽厚的怀抱中,“父亲,杰儿回来了。” 李茂堂对这幼子显然也是极其疼爱,小心抚mo着李盛杰的脑袋,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告诉父亲,白天都在西湖上玩了什么?” “嗯,”李盛杰想了想回答道,“我和哥哥们一起行酒令,还和嫂嫂一起钓鱼。” “钓到鱼了么?” “没,都被嫂嫂钓走了,嫂嫂还差点让司马锦作了鱼饵。” “司马锦?鱼饵?”李茂堂反问道,抬头看向了大儿媳陆婉儿。 陆婉儿见状急忙欠身解释道:“父亲,是这样的,叔叔他,哦不,是司马锦。” 陆婉儿知道李茂堂从来不承认司马锦的身份,便急忙改口道:“司马锦为了帮我把鱼从湖中捞起来,不慎跌入水中,幸好我和下人一起救起了他。” 李茂堂听了陆婉儿这番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也没有看一眼司马锦的意思,只对陆婉儿关心道:“婉儿没事就好。” “是,父亲。”陆婉儿恭敬的应道。 “雄儿,豪儿,今天玩得可尽兴?”王夫人的目光故意绕过李盛英,突兀的向她自己生的两个儿子询问道。 “回母亲,本来我们几兄弟和嫂嫂有说有笑,司马锦那小子却突然以下犯上,对我们不敬,实在可恨。”李胜雄阴险的说道。 司马锦心想这人好生歹毒,在画舫上不把话挑明了,回到家里却向自己母亲告状,还顺便把李盛英和陆婉儿都扯了进来,当真是城府够深。 李胜雄这样一说,李盛豪也添油加醋道:“司马锦那奴才竟敢骂我们是牛屎,不对,我们是杂毛狗,母亲,父亲,你们不能饶他。” 李盛豪头脑没有他胞兄李胜雄好使,说出来的话也别别扭扭,听得李盛杰又咯咯笑了起来。 李茂堂本来就对李胜雄两兄弟不怎么信任,又见大儿子李盛英沉默不语,便转头问李盛杰道:“杰儿,告诉父亲,你二哥三哥说的是真的么?” 李盛杰犹豫的看了王夫人一眼,不料王夫人正目光阴冷的盯着他,瘦小的身子不jin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说一个字。 李茂堂见幼子畏惧他的平妻,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转而问陆婉儿道:“婉儿,你告诉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婉儿和李盛杰一样,平时也惧怕李府女主人王夫人,但此刻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正色答道:“父亲,司马锦只是给我们大家讲述了一个有关苏大学士的故事,并未辱骂我们,二叔和三叔想是意会错了司马锦的意思。” 陆婉儿毕竟是女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还好她夫君李盛英一直在用鼓励的眼神注视她。 “婉儿,姨娘我一直以为我们李家娶的是一个不但外貌美丽,内心更是诚实的良家女子,想不到我竟然看错了。”王夫人讽刺道。 “姨娘,婉儿没有说谎。”陆婉儿坚持道,声音有些紧张。 “没有说谎?呵,那你告诉我,一个卑jian的下人,什么时候学会讲故事了,而且讲的还是苏东坡苏大学士的故事?”王夫人连珠炮似的质问,让陆婉儿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真的说了谎。 “父亲,请您下令杖责司马锦,倘若您继续放纵他,我怕我们李府的下人都会有样学样,到时候我们李府岂不全乱套了。”李胜雄趁机煽动道。 李茂堂毕竟是生意人,短短几十年就替儿子们挣下这份产业,靠的不仅仅是jing明,更多的是冷静,所以他做决定从来不会被旁人左右。 沉稳的喝了口名贵的建茶,李茂堂问李盛英道:“本来一个下人,打不打他都不需要理由,但为父还是想听听英儿你的意见。” 李盛英与父亲李茂堂心意相通,听出他父亲话里有话,知道父亲并不想随随便便就遂了王夫人母子的意愿,便回复道:“父亲,姨娘她怀疑婉儿说的真话,并且坚信司马锦他目不识丁,我认为我们不妨考验考验司马锦。” 王夫人闻言冷笑道:“英儿这些年闲居在家,到比前些年东奔西跑做生意时更聪明了。那好,司马锦,我说上句,你说下句,要是答错一个字,我就会叫人用板子打死你。” 司马锦瞥了一眼左前方的李盛英,心想他还真敢赌,要真是以前李府那个司马锦,恐怕连名字都不见得会写。 王夫人微一闭目,随即又倏然睁开,好似准备伏击羚羊的猎豹,找到了扑倒猎物的最佳位置。她想起了自己待字闺中时背诵过的一词:“衣带渐宽终不悔,下一句词什么?” 司马锦心中暗笑,王夫人也太小觑自己了,这堂堂中国第一位职业词人的著名词句,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陆婉儿焦急的瞄了一眼司马锦,生怕他着了王夫人的道儿,又匆匆收回了目光。 躺在父亲怀里的李盛杰眼睛眨巴眨巴的,本想把答案tuo口而出,又忽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时候,便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然后一双小眼睛看看冷若冰霜的王夫人,又看看一脸沉静的司马锦。 司马锦听到不远处李盛李胜雄兄弟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戏谑自己,也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朗声答道:“禀告夫人,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下一句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这词乃本朝大词人柳永柳三变所作。” 陆婉儿大舒了一口气,心中为司马锦逃过一劫而高兴不已。 李盛杰则大呼道:“司马锦回答正确,那句词我也知道的。” “没问你是谁写的,”王夫人不肯罢休,紧接着又出题道,“但愿人长久后面一句是什么?” 司马锦暗骂这老太婆心肠比鹤顶红还毒,嘴上却利索的回答道:“夫人,是千里共婵娟。” 这次,连李茂堂也开始重新审视司马锦。司马锦在血缘上虽然是他的亲身儿子,但是他从未亲口承认过,即使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司马锦只是一个下人,甚至是连下人都不如的奴隶,他怎么会背得出大词人柳永和苏东坡的词句。 这些词,连他不学无术的二儿子三儿子都背不出来。 “夜来幽梦忽还乡,给我背完剩下的。”王夫人狠厉的命令道。 司马锦依旧tuo口而出道:“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112.第108章 “抽调一半正规兵前往防御,另外再从茂陵和京畿各地的养有众多门客的人那里抽调另外一半人前往。” “陛下,”田蚡闻言急忙出列下跪乞求道,“那些门客从来未接受过任何训练,怎么能让他们上战场呢?” 司马锦摇着头果断地命令道:“寡人心意已决,不要有人再反对了。” 司马锦都如此说了,当然不会有人再去自寻死路了,毕竟是一国之君的话,谁敢忤逆。 不过司马锦显然还不尽兴,继续命令道:“寡人最近听闻国库不是很殷实,很需要大家的帮助来更间流畅的运转整个国家机制。” 司马锦说到这,已经有些商人出身,或是家里比较富裕的人在yao牙切齿了。 “任何一个被封了爵位的人都得捐献一定数量的酎金,也就是说每一个列侯和诸侯都要捐献。”司马锦附加道。 正当司马锦为他刚才说完的话没有引起意料中的反响的时候,司马相如提醒道:“陛下,这酎金列侯本来就是年年都在交的。” 原来这酎金是历代君王以祭祀祖先的名号要求诸侯和列侯们按时交纳的金子,司马锦原先不知道,才会忘掉,而这也是群臣没有一丝惊讶的原因。 司马锦闻言略一思索,紧接着说道:“既如此,今年所应交纳的酎金变为往年的三倍,且还是以祭祀祖先的名义来征收。” 这下,群臣终于哗然了,那些思想比较保守,对钱比较看重即比较吝啬的大臣开始反抗了,他们一个个喊着不公平之类的话。” 其中田蚡之流当然是叫喊的最响亮的,他也因为和王太后的关系被封了个武安侯,所以他也要交三倍的酎金了。 司马锦刚从北方打完仗回来,见惯了杀人如麻的战士,当然不会再被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列侯们所吓到,毫无转机地大声呵斥道:“全都给寡人闭嘴。” 巨大的吼声立刻回荡在大殿之上,那些胆小的大臣甚至吓得身ti都颤抖了一下。 “谁要是不按时不按量交纳酎金,小心他明年没有在缴纳酎金的机会。”司马锦恐吓道。 事实上,对于那些收入丰厚,专门剥削民脂民膏的列侯们来说,他们都有封地,都可以白白地从所封地的百姓手中拿到一定的粮食和金钱,所谓的三倍酎金,对于那些大列侯来说只不过是几个月,甚至不到一个月的收入而已,远不会影响他们的奢侈生活。 司马锦本来还想说一下他在返回京城路上看到的凄惨景象和看法,让群臣们替他想想办法,不过司马锦现在知道他们帮不了是自己的,朝中除了那几个他亲自挑选册封的大臣外,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以某,远不如和司马相如等人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一起分析讲解来的好。 于是司马锦便说道:“今日上朝,主要还是为了提醒大家要好好做官,好好提百姓着想谋福利,那样国家才会兴旺,才不会受欺负,你们的官也就会坐的更加稳妥。” 群臣当然知道皇上说到这里该是他们拍马屁的时候了,于是齐齐大声赞扬道:“陛下英明,臣等不如。” 司马锦应了一声,心中可笑,大声说道:“既然都知道了,那一定要给寡人好好去履行。好了,还有事上奏吗?没事的话就退朝吧。” 半晌无人回答,正当司马锦要宣布退朝的时候,又一五十余岁的老者站了出来,大声疾呼道:“老臣请陛下替好友做主。” 司马锦远远看去,见倒是窦婴,心里奇怪谁还会去欺负如此德高望重的人的朋友,便说道:“老丞相不妨慢慢道来。” 司马锦看过朝中每个人的履历和背景介绍,所以他知道这个窦婴是董仲舒之前的那个丞相,也就是说是他亲自撤了他的,对此司马锦一直有点愧疚,总觉得亏欠窦婴什么的。 窦婴,字王孙。观津(今河北衡水东)人,窦太后的侄子。被封魏其侯。武帝初,任丞相。推崇儒术,并反对道表法里的黄老学说。 我们从两件事来看一下窦婴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件事情就是很久以前的一次太后家宴。汉景帝朝时,窦太后曾经举行过一次家宴,那次宴会规模虽然小,但规格高,参加的人中有窦太后,汉景帝,梁王和窦婴。 窦太后只有两个儿子,其中对小儿子尤其喜爱,而他的小儿子平时是居住在离京城很远的封地里的。一次太后小儿子入朝进贡,在家宴饭桌上,汉景帝讲了一句话:“千秋之后传梁王。”意思就是说等景帝老死之后会把皇位传给他的弟弟,也就是窦太后的小儿子,这是景帝一时高兴,同时也为了讨窦太后开心才这样说得。窦太后听了当然是很开心了,但是窦婴却马上出来纠正,说国家没有把皇位传给兄弟的惯例,只能传给子孙。耿直的语言,虽然一点都没错,但是窦太后听了之后勃然大怒,于是一场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家宴就不欢而散了。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窦婴为人非常耿直,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类似李广这样的人,另一方面,窦婴还是个有信仰的人,他心中有一个判断是非的自我标准。他认为汉景帝的话说得不对,汉朝的天下,历来是父子相传,皇上是不能擅自传位给自己的弟弟的。 事实上窦婴还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景帝说传位于弟弟梁王,明显是句戏言,而窦婴误以为是失言。 第二件事情就景帝时期生的著名的七国之乱。七国之乱初期,景帝因为七国联合造反而惊恐失措,结果误信袁盎的话,以为杀了晁错七国就会罢兵回国了。可是他杀了晁错之后,七国却仍旧不退兵,景帝于是才决定用武力来平叛。平叛用了两个人,一个是周亚夫,另一个一个是窦婴,但在一开始窦婴不愿意领兵。窦婴不愿意领兵,则反映了他性格中一个很大的弱点:任性。 太后家宴以后,窦太后对窦婴不理不采,窦婴于是干脆把官辞了。没过了几个月,吴楚七国之乱就爆了,汉景帝要他出任大将军,他却意气用事的借口有病不干。 窦婴在后来平叛七国之乱中立了大功,这是他一生中最光彩最值得炫耀的一件事。窦婴是一个很特别的人才,他正直廉洁,汉景帝赏赐给他的千金,他都全部用于国事。七国之乱以后,景帝任命窦婴做了太子的老师,太子太傅。后来太子被废的时候,窦婴坚决反对,但反对无效。窦婴又一次任性,不干了。并直到被册封为丞相一职才又出山。 在窦婴被册封丞相一事上,也有一个小故事。 窦婴和田蚡分别是两代外戚,窦婴是窦太后的侄子,田蚡是王太后的弟弟,汉武帝的舅舅。却是在同时被任命,窦婴做丞相,田蚡做太尉。丞相跟太尉,在西汉初年,都属于三公之一的重要官职。 其实在田蚡的姐姐王夫人做了皇太后以后,田蚡就非常想独揽朝政来做丞相,但他手下的门客却劝他说:“窦婴的资历比你长,做官时的声望很高,假如皇上让你做丞相,你要把这个位置让给窦婴才行,那样的话你肯定是做太尉。而丞相和太尉的级别是一样的,但你同时你还能得到一个让贤的美名。田蚡听从了他的门客的意见,通过他姐姐转告给了汉武帝刘彻。这样窦婴才终于获得了一次做丞相的机会。 巧合的是,他们又是在同时被削去官职的,一个直接让给了董仲舒做,另一个现在也让给卫青来做了。但是依照他们目前的状况来看,田蚡的势力和背景更加深厚和强大,原因很简单,窦婴的后台窦老太后早已死去,而田蚡的后台王太后和汉武帝还都好好的存在着。 而窦婴想要喊冤的事情也是关于他和他朋友灌夫跟田蚡之间的纠纷。 而且这不是一般的纠纷,因为灌夫已经被田蚡设计杀害了。 “陛下,老臣的好友叫做灌夫,是被田蚡那厮所陷害而死的。”窦婴大义凛然地向司马锦诉说着,隐隐透露出专属于老人的正义和诚实感,许多人不由开始同情窦婴和灌夫了,因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但是更多的人选择了明哲保身,选择了沉默,因为田蚡背后的巨大靠山王太后的存在。 我们再来看看灌夫到底是谁,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灌夫是颍阴人。他的父亲叫张孟,曾做过西汉开国功臣颍阴侯灌婴的家臣,因此就用灌家的姓更名为灌孟。吴、楚七国叛乱时,灌颍阴侯婴的儿子灌何担任将军,隶属于太尉周亚夫,他向太尉推荐了灌孟担任校尉。于是灌夫带领一千人与父亲灌孟一起从军。灌孟年纪大了,每逢作战时,却常常逞强攻击敌人的坚固阵地,最后终于战死在吴军中。按照当时军法的规定,如果父子一起从军参战,有一个为国战死了,未死者就可以护送灵柩回家去了。但灌夫却不肯随同父亲的灵柩回去。他慷慨激昂地表示:“希望斩取吴王或者吴国将军的头,来替父亲报仇。” 于是灌夫身披铠甲,手拿戈戟,召集了军中素来与他有交情又愿意跟他同去的勇士几十个人。等到走出军门,却没有人敢再前进了。只有两人和配到他军中服兵役的十多个囚徒骑兵飞奔冲入吴军中,一直冲杀到了吴军的将旗之下,杀死杀伤敌军几十人。灌夫身上也有十多处受重创。等到灌夫的创伤稍稍好转,便又向将军请求说:“我现在已经更加了解吴军营垒中路径的曲折了,请您让我再杀回去吧。”而当时的将军认为他勇敢而有义气,恐怕灌夫战死,便向太尉周亚夫报告,太尉便坚决阻止了他。等到后来吴军被攻破,灌夫也因此名闻天下了。 颍阴侯便把灌夫的情况向当时的皇上汉景帝汇报了,皇上就任命灌夫担任中郎将。过了几个月,却因为犯法被免职。后来又被起用,最高官至代国国相。 灌夫为人刚强爽直,好酒疯,不喜欢当面奉承人。对皇亲国戚及有势力的人,凡是地位在自己以上的,他不但不想对他们表示尊敬,反而要想办法去冒犯他们;对地位在自己之下的许多士人,越是贫jian的,就更加恭敬,跟他们平等相待,士人们也因此而推重他。 所以灌夫可以说是广大底层人民的代表,与田蚡的身份恰恰相反,而他的死也正是因为触怒了田蚡,因为他的酒疯让他丧了名。 田蚡这种人岂是好惹的,更何况他身后还有王太后撑着,但是窦婴重义气,视灌夫为朋友兄弟,终于忍不住要在朝堂之上要凭借着皇帝的威严教训教训趾高气昂的田蚡了。 田蚡听到老窦婴向皇上告状,便立马狡辩道:“陛下,窦婴他全是胡诌,不可相信啊。” 司马锦龙眼一盯猥琐矮小的田蚡,田蚡便立刻如触电般全身一颤,乖乖地退到了自己该站的地方去了。 司马锦接着以君临天下的口气鼓励道:“窦丞相尽管细细道来便是,寡人听着呢。” 窦婴见到皇帝突然变得如此耐心和公正了,立马来了jing神,神采奕奕,有条有理地把灌夫之死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 缓慢的语,老成的口气,动情的讲述,再加上时而的叹气声,使得那些原本极力支持并站在田蚡一边的大臣们都开始替灌夫惋惜,为窦婴为朋友勇敢上告的举动而感动了。 灌夫之死的前因后果是这样的。 事实上田蚡和窦婴之争由来已久,同为外戚且为外戚中的重要人物,又曾同时担任过朝中三公。但是一切都是窦老太后死去之后才生的,因为老太后一死,yu望强大的田蚡就思图他的丞相之位了,他就要千方百计把窦婴搞下来了,而灌夫事实上只是两人明争暗斗之下的政治牺牲品。 总的来说就是因为“灌夫骂座”,但这事情却在窦太后死后开始的,可谓说来话长。 田蚡本来就我行我素。他将府邸装饰得富丽堂皇,金光闪闪,客厅全是高贵的家具和名贵的古董,内室里则是藏满了达官贵人们曾送给他的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当然还有很多花枝招展的妖姬艳妇了。田蚡虽然短小却也jing悍,已经有了几十几百的美丽女子过日子犹嫌不足,他还要娶康王刘嘉的女儿。结婚那天,太尉府悬灯结彩,锣鼓不断,好不风光,当然最多的还是宾客了,那些本来巴结窦婴的宾客,现在却拼命地拍着田蚡的马屁。 那天窦婴也去了,他虽贵为丞相,却因为不懂权术,年纪又大了,she头也没有田蚡那般利索会讨太后欢心,现在再加上窦老太后的西去,他门下的门客就更加上了,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冷清的凄惨景象。 于是志大才高又命途多舛的魏其侯为了派遣心中的寂mo和不平,结交了一个脾气秉性都与自己非常相似的朋友,灌夫。 这就是窦婴和灌夫的结识原因了,窦婴非常简单的把他们结识的前因后果讲给了司马锦听,当然省略了许多牢sao话和苦闷的话,只是说他们两人是相见恨晚亲若父子而已。 而那时候灌夫也因为使酒任气闹出了大事。原来灌夫又一次与窦甫一起饮酒,事实上是两人斗酒,看谁喝得多。但也就是为了这么件小事,灌夫觉得自己喝得比窦甫多,可是窦甫不承认,可那时候灌夫已经醉了,于是他又起了酒疯,把窦甫狠狠打了一顿。可他当时不知道,这窦甫是窦老太后的昆弟,也就是她老人家的亲戚,他是打不得的,可是他打了。 于是灌夫就被免了职,闲居在了长安城,而他的门客和宾客见他失势,也就纷纷离他而去了,府邸也同样落得个冷冷清清,萧萧条条。 灌夫和窦婴就在这种相似的经历之下,相似的伤感寂mo心境下,彼此结识了,并成了互诉愁绪的知己。 田蚡、窦婴和灌夫之间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七国之乱被平息后,因为父亲灌孟战死前线,灌夫就回到长安的家中守丧了。期间他就因为酒后打人的事情被免了职,并结识了窦婴。 他这人虽然看不惯阴阳怪气又骄横跋扈的田蚡,但他又不得不巴结田太尉,否则他又怎么能够在贵族的圈子里站稳脚跟呢。有一次,在服丧快结束时,他去拜访太尉田蚡,田蚡突然很随便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拜访魏其侯窦婴大人,只可惜恰值你现在服丧不便前往。”灌夫于是赶忙回应说:“您竟肯屈驾光临魏其侯,我灌夫怎敢因为服丧而推辞呢!请允许我告诉魏其侯设置帷帐,备办酒席,您明天早点光临就是。”权势如日中天的田蚡打人要光临自己好朋友窦婴的家宅,灌夫当然替窦婴高兴了。于是武安侯答应了。灌夫就详细地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魏其侯,就像他对武安侯所说的那样让窦婴做好准备。 第二天,窦婴和他的夫人就特地多买了肉和酒,还于前夜连夜打扫房子,布置帷帐,准备酒宴,一直忙到天亮。天刚亮,就让府中管事的人在宅前伺候等待田蚡的大驾光临。然而等到中午,也不见田蚡到来。灌婴就对灌夫说:“太尉难道忘记了这件事?”但灌夫很不高兴,说:“我灌夫不嫌丧服在身而应他之约,他应该来才是。” 于是灌夫便驾车,亲自前往迎接田蚡。事实上,田蚡前一天只不过开玩笑似地答应了灌夫,实在没有打算来赴宴的意思。等到灌夫来到门前,田蚡却因为昨晚一夜和几个美妾的激烈厮杀还在睡觉。于是灌夫进门去见他,说:“太尉大人昨天既然答应了要去拜访魏其侯,魏其侯夫妇备办了酒食,从早晨到现在,没敢吃一点东西。你怎么还在贪睡。”灌夫的语气已经明显有点生气了。而武安侯田蚡装作惊讶地道歉说:“不好意思,是我昨天喝醉了,忘记了跟您说的话。”于是两人便驾车前往,但却走得很慢,灌夫便更加生气。 两人等到了窦婴府,没说什么,就直接开始酒宴了。等到喝酒喝得不少了,灌夫便起舞助兴了一番,舞毕还邀请太尉田蚡一起再舞,但田蚡自恃身份高贵,连起身都懒得起,灌夫看不惯,就在随后的酒宴上用话讽刺田蚡,以舒心中之怒气,毕竟这人是他请来的,而这请来的客人却又这么的不识抬举,他当然生气了。窦婴后来见状不对,就急忙搀扶着灌夫到了内室,并亲自向田蚡表示了歉意。 事情闹成这样,窦婴也完全没有想到,他只得卑躬屈膝的向原本那个拼命讨好自己的田蚡道歉了,毕竟现在两人的地位换了,自己的权势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这田蚡他和灌夫都惹不起啊。 而田蚡这人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灌夫对他的不敬他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誓报复,而且先要从窦婴开始下手,他觉得他自己以前对待窦婴的态度太贬低自己了,他要讨还回来。 于是几天后,田蚡派人去拜访窦婴,请求他将城南的一块好田地让给自己。名为请求,说白了就是勒索,依靠田蚡他现在深厚的后台来敲诈失势老臣窦婴的财产。但窦婴毕竟当年也是风光惯了的,也曾替汉景帝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并比册封了魏其侯的爵位,更何况他现在还当着丞相,便也来了傲气,恨恨地对来人说:“本丞相现在虽然风光不在了,太尉虽然愈尊贵了,难道这样就可以凭借着他的权势欺人,多人天地了吗?”此时灌夫也凑巧来访,也就顺便依着暴躁的脾气将来人痛骂了一顿,险些还动起了手。 113.第109章 王夫人心中怒气难平,还要再问下去,却被李茂堂喝止了。(..tw) 苏东坡的这《江城子》,一下子勾起了李茂堂太多的往事,他想起了他死去的两个妻子,正妻陈夫人和司马锦的生母纪云梦当初是同一天死的,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多少次他午夜梦回,醒来却只能以泪洗面,空空如也。 “来人,把司马锦拉下去,杖责二十。”李茂堂头也不抬,狠声下令道。 司马锦被几个下人毛手毛脚抬回自己居住的茅草屋的时候,已经昏死的不省人事。 二十下板子是阿强打的,别看那小子傻乎乎的,甩起板子来,那可真是深藏不露。 至少在旁人看来,阿强打的很轻,眼看李茂堂有意再给司马锦多加几板,司马锦在挨到十一次的时候坚持不住,终于昏死过去。 阿强的板子究竟打的如何,只有司马锦心里最清楚。阿强每次把板子举得半高,在靠近司马锦身ti的瞬间,手一使力,突然加。这样做的直接结果是司马锦内伤很严重。 司马锦突然想起在一本野史上看到过的故事,故事说古时一个犯人在被杖责之前,偷偷塞了3o两银子给打板子的差役,另一个犯人则没送。结果送银子的犯人在当天晚上就步履如常,而另一个犯人表面上也安然无事,但皮肤下面早已深度内出血。司马锦就属于后者。 迷迷糊糊中,司马锦被tun部传来的剧烈疼痛惊醒。火1a辣的伤口上,隐约有些冰凉的感觉。 “嫂嫂,你怎么哭了?” “没,这药味太浓,奴家是被熏的。”原来陆婉儿正拿着小药瓶在给司马锦上药。 “啊,痛……”陆婉儿一紧张,手上的力量就大了点,引来司马锦一声惨叫。 “对不起,奴家不小心……” “没事,劳烦嫂嫂继续上药吧。”司马锦强忍伤口被陆婉儿指尖划过的痛楚,额头上却早已汗如雨下。 话音刚落,李盛杰屁颠屁颠的也跑到了司马锦面前。 “嫂嫂在帮司马锦上药啊,臭么?” “怎么会臭呢?”陆婉儿怪问答。 司马锦心中也是一阵纳闷,上药和臭有任何关联么? “嫂嫂对着司马锦的屁屁呢,不会臭么?”李盛杰说的很无邪。 陆婉儿听闻此言,不jin大窘,羞得满脸通红,耳根都怪滴下血来了,便讷讷不再说话,默默的加快了上药的度。 至于司马锦,李盛杰的无心之话,让他一下子从疼痛中清醒过来,并开始浮想联翩。 “嫂嫂对司马锦真好。”司马锦说的很暧昧。 陆婉儿迟疑一会,给出了和白天在画舫上同样的反应:“叔叔莫要多想,这药酒是你大哥叫奴家送来的。” 司马锦听出陆婉儿话里有漏洞,急忙反问道:“大哥没说让嫂嫂一并把药在我伤口上了吧?” 陆婉儿本性纯良,不会说谎,支吾半天,才挤出一个字:“嗯。” 司马锦觉得这“嗯”说的真好听,听一百遍一千遍都不会厌,早知道就带个录音机过来,录下来天天听。 陆婉儿手忙脚乱的帮司马锦上完了药,然后又帮司马锦倒了杯水放在旁边,就匆匆走出了司马锦狭小的茅草屋。 待陆婉儿走后,李盛杰走过来道:“司马锦,我问你个问题。” 司马锦想这小屁孩能有啥问题,随口应道:“问吧。” “为什么嫂嫂只帮你擦屁屁,却不帮大哥擦?”李盛杰问的依旧很无邪。 “你大哥屁屁也要上药?”司马锦第一反应就是李盛英估计染上了诸如hua柳病之类的feng流病,总不可能是挠痒痒吧。 “对啊,大哥不但屁屁那儿要上药,大tui也同样要上药。” 司马锦心想李盛英这hua柳病得的可真够凶猛,大概是到晚期了。 转而一想,司马锦激动的问道:“你大哥的屁屁是他自己上的药?” 李盛杰点头道:“至少我看到过的几次,都是大哥自己擦的屁屁。” 司马锦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的消息,要不是tun部和后背受伤太严重,他肯定要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大喊几声。 “司马锦,司马锦……”李盛杰把司马锦从胡思乱想中推醒,两只小手握着司马锦的右手,一边不停摇摆着,一边央求道,“今天晚上再给我讲个苏大学士的故事好么,我想听。” 司马锦开始还纳闷这小少爷怎么会好心来他屋里看他,原来是为了听他说书讲故事。 这一晚,司马锦讲故事讲到凌晨,最后还是李盛杰见司马锦的抱病残躯实在扛不住,才放过了他。 第二天,大哥李盛英出面替司马锦求情,帮他请了一个月的病假。本来司马锦在李府的职责是洗厕所倒马桶,这活如果让穿越后的司马锦来做,没准吐的比倒的还多。 一连躺了大半个月,这大半个月里司马锦最痛苦的不是伤口,而是排泄问题。 因为自己行动不便,所以每次大小便,司马锦都必须假借他人之手,幸好陆婉儿每次都会差人过来帮忙,可惜每次来帮司马锦解决问题的都是老嬷嬷。 白天反正闲来无事,司马锦便向李盛杰要了不少诗词歌赋之类的古书,顺便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学修养。 眼看一个月就快过去了,司马锦已经有了行动能力,但伤口的痂还没全部掉落,自理固然已没问题,干粗活却是万万不能。 这天晚上,李盛杰照例来司马锦的茅草屋听故事,司马锦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李盛杰。李盛杰年纪虽小,倒颇讲义气。爽然应道:“你放心吧,我明天就跟父亲说,让你做我的书童。” 翌日早上,李盛杰去私塾上学之前,拉着司马锦来到了他父亲李茂堂的书房。 司马锦虽然因为李茂堂下令杖责自己的事,而对他耿耿于怀,暗里更是誓要报仇雪恨。但当前的环境远未成熟,司马锦知道自己必须忍,否则等待他的就不是板子,而是大刀。 “父亲。”李盛杰任性的破门而出,高声喊道。 “杰儿,这么早有事么?”李茂堂正在喝着早茶看书,抬头却看到小儿子后面还跟着个人,“司马锦,这地方也是你能进来的?” “不,父亲,是杰儿拉司马锦进来的。”李盛杰义气的替司马锦辩解道。 李茂堂朝小儿子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步履略显蹒跚的司马锦,眼神中闪过一丝矛盾。 “父亲,杰儿请您答应让司马锦担当孩儿的书童。”李盛杰认真的陈述道。 “胡闹,哪有这么年长的。 “那,”李盛杰眼珠一转,“伴读,就让司马锦作我的伴读吧。” “伴读?”李茂堂为人老道,两人之间的这点小把戏,怎么会看不透,见状质问道,“司马锦,这都是你的主意?” 李茂堂不怒而威,换成是以前的司马锦,肯定早已吓得屁滚尿流,但是现在的司马锦已经不是曾经的司马锦,他没有回答,因为他早已策划妥当。 “父亲,这都是杰儿自己的提议,跟司马锦没一点关系。”李盛杰这话说的信誓旦旦。 李茂堂闻言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司马锦一眼,然后背过身森然说道:“司马锦,如果你想走仕途出人头地,那是做梦。你不要忘了,你是我李府的奴隶,不能考功名。” 其实司马锦也没想在这末世通过科举考试拿个一官半职,他只是想离开李府,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古代社会,至少去外面陪着李盛杰逛逛,看看风景也比窝在李府强。 “父亲,你答应了?”李盛杰焦急的追问道。 “去吧,别迟到了被先生打手心。”李茂堂最后挥手道。 李盛杰也是极聪明的孩子,听父亲这样说,自然知道他已答应,便急忙起身和司马锦一起退出书房,边跑边对司马锦要求道:“说话要算数,以后你白天也得给我讲故事。” 司马锦本以为李盛杰会拉着自己一阵疯跑,毕竟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教书先生怕是在开始上课了。 没想到走进闹市后,李盛杰倒开始悠哉起来,东逛逛西瞧瞧,没一点急着去上课的意思。 “小少爷,你就不怕上课迟到挨先生尺子?”司马锦问道。 “怕什么,先生昨天说了,今上午有个在刑部做官的大人物要来,叫我们填饱了肚子再去,据说他要讲很久。”李盛杰解释道。 司马锦心想,朝中若有人来给读书人讲课,照理说派个礼部的,或是吏部的才对,什么时候轮到刑部官员,难道是来进行普法教育,提防李盛杰他们成为少年犯? “老板,来两碗雪泡豆儿水。”李盛杰拉着司马锦走进了一家凉水店。 “哟,两位小爷里面慢坐,豆儿水很快就来。”店小二热情的招呼道。 “司马锦,为了犒劳你给我讲了那么多名人故事,少爷我今天请客,请你吃好东西。”李盛杰老气横秋的说道。 司马锦心中暗笑,什么名人故事,大多是他临时瞎编的。再说了,历史上那些趣闻轶事,还不是后人穿凿附会胡诌的,试问哪个大人物闲着蛋疼去记录自己的丑事,比如那个苏轼与牛屎的故事,就肯定不是真的。 正这般想着,店小二熟练的端上来两小碗凉水,光看凉水表层的颜色,司马锦就已食指大动。 只见似融非融的冰块浮在碗中,其间飘散着几颗嫩黄绿豆和朱红豇豆,再衬以青蓝色的薄釉越瓷碗。单这颜色,就搭配的让人心旷神怡。 司马锦试探的泯了一口,顿觉这凉水甜而不腻,凉而不寒,四五月间喝它,再好不过。 看着司马锦一脸陶醉,李盛杰得意的问道:“怎么样,好喝吧。” 考虑到面子问题,司马锦厚着脸皮点头答道:“尚可,尚可。” 司马锦咕噜咕噜三大口就搞定一碗雪泡豆儿水,抬头看见李盛杰那小子才喝了一小口,就推开不喝,不jin大呼浪费。 李盛杰咯咯笑了会儿,砰一声把一贯钱压在桌子上,带着司马锦潇洒的离开了凉水店。 司马锦心想这小子长大以后必定是个纨绔子弟无疑,他来南宋虽才一月,但一斤米价值5o文钱他还是知道的,也就是说那一贯钱足够让穷苦的一家三口吃三天。 李盛杰和司马锦进的第二间店铺是家豝鲊店,司马锦支吾半天不知道豝鲊俩字怎么读。 原来豝在宋朝是猪肉干的意思,而鲊则是指海鲜干。 “两碗豝鲊炒饭。”李盛杰用稚气的声音叫喊道。 豝鲊炒饭,论色泽,当然没有刚才那碗凉水鲜艳夺目,但豝鲊饭很香,而且油光四射,看得一月不知肉味的司马锦狂吞口涎。 “吃吧,不要客气。”李盛杰很慷慨。 司马锦夹了一块豝放进嘴里,蒸的烂熟的豝肉一入口即化,油而不腻,醇而不浊,再尝鲊干,鲊干是由糖酒、醋、香料等调料混合泡制而成,其味可用鲜而不腥,脆而不焦来形容。 司马锦一口豝鲊干,一口炒饭,三下五除二把一大碗炒饭瞬间吞进肚皮,最后更是不顾形象的tian了半天碗碟,惹来李盛杰一阵嘲笑。 这次李盛杰吃了半碗,然后又随手掏出一贯钱放在桌上,和司马锦一起来到了一家果脯店门口。 “嫂嫂喜欢吃甜食,我得给她买点回去。”李盛杰喃喃自语道。 “买mi枣儿吧,补血。”司马锦建议道。 “补血?嫂嫂为啥要补血,她又没失血。”李盛杰不解道。 司马锦也懒得跟小屁孩解释,只是认真的重复道:“听我的没错,你嫂嫂肯定会喜欢。” “哦,那就买mi枣儿。老板,给我来两斤mi枣儿。” 买好东西,等司马锦和李盛杰缓步走到太学馆门口的时候,两斤mi枣儿已经剩下不到半斤。 “司马锦,不能再吃了,再吃嫂嫂就没的吃了!”李盛杰警告司马锦道。 其实司马锦本来没有吃零食的习惯,更何况mi枣儿这种女孩子才吃的东东,他也不太感兴趣。实在是因为穿越后的这一个月里,他没吃过一顿荤菜,不但如此,就连白米饭他也只能吃到七分饱。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他当然要趁机大快朵颐,非吃成上火不可。最后考虑到陆婉儿对他照顾有加,司马锦决定嘴下留枣,傍晚放学了让李盛杰带回去给她补血。 宋朝的太学馆,李盛杰本来没有资格就读,作为商人的儿子,李盛杰连参加科举的权力都没有。工、商、杂类不得应举,这是从隋唐就传下来的铁律。 但时过境迁,现在的南宋小朝廷,已是日薄西山,朝野上下,贪官与污吏齐飞,昏君与奸臣共舞。皇室为了筹备足够的军饷供应前线打仗的军队,破例允许李盛杰等商人子弟入读太学馆,交一百贯铜钱,他们就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再交1ooo贯,将直接被授予九品官职。 所以大多二十出头的商人子弟贪图光宗耀祖,就干脆直接花钱买官做,。至于李盛杰这种年龄小一点的商人子弟,大多先在太学馆糊弄几年,等到成年了再交那1ooo贯买官费。 司马锦看到太学馆门口的梁柱上写着一副对联:有头陀寺,无官御史台。 由此可见,早年的太学学生读书是非常清苦的,且他们可以随意表政见,作为较高层次的读书人,他们受到朝廷保护。 太学馆分两部,一为词赋,一为经义,就课程分类来说,相较专为官宦子弟设置的国子监少了一些。 在两个部下面,又依成绩好坏、境界高低,分为外、内、上三舍。每一两年便会举行一次综合考核,成绩优秀者可逐级升迁。最优秀的上舍生被称为“释褐状元”,不用应举便被授予补承事郎,即正宗正九品京官。 李盛杰入太学馆不久,自然是处在外舍,又因他选择修习词赋,所以他是一个词赋外舍太学生。 李盛杰没有去他原先上课的教师,而是直接按照昨天先生的吩咐,去了太学大厅,等待那个刑部大人物来讲课。 太学大厅至少宽3o丈,至于长度,司马锦目测的结果是至少五十丈,至少比一个普通bsp;司马锦本来预估着身为伴读,大概就是待在李盛杰身旁,帮他磨磨墨,翻翻书,想不到封建社会的等级观念实在太重。他被请到了太学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倘若讲课人站在大厅中央,司马锦想他应该可以辨清讲课人所穿衣服的颜色,若是站在大厅最前端,那他就只能辨别讲课人是男还是女了。 很快,太学大厅走进来一个人,然后太学馆馆长沈仕途就说话了。 “文大人,您多有辛苦。”沈仕途施礼道,转头又招呼学生道,“诸生还不快快行礼。” 话音一落,李盛杰他们也毕恭毕敬低头下跪行礼道:“文先生。” 那被称为文先生的大人物并不说话,只是很有风度的举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才朗声道:“文某今天讲课的题目是‘还我河山’。” 司马锦心头一震,暗忖此人不可能是岳飞,莫非是岳飞的远房亲戚。 只听讲课人的声音,司马锦判断那文先生应该是个3o几许的中年人,而且中气十足,不绝如缕。 讲课开始时,学生们的打嗝声不绝于耳,看来同学们早餐都吃得不少,到后来,窃窃私语声在各个角落而起,甚至包括太学馆里的那些教书先生们。 放眼望去,有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在打瞌睡,有的唾沫横飞的在唠嗑家常,更有夸张的不停跑去上茅厕,最没礼貌的是借口跑去上茅厕而一去不复返。 三个时辰的讲课,司马锦听懂的不多,文先生所讲尽是文言文,而且多是经义类关于如何做人,如何治世的大道理。 司马锦不得不承认文先生所讲很空洞,实践性更是几乎没有,不过他又觉得文先生身上有种坚持不懈的倔强jing神,这种jing神是古代读书人所倡导和追求的,却很少有人真能做到。 听三个时辰的演讲,听者难受的坐立不安,讲三个时辰,讲者该有多么辛苦啊。 最后,文先生说道:“前日文某偶得半句诗,却苦思不得下文,今日斗胆说与诸位,在座的先生和太学生们大可试着对出下半句,文某当不剩感激。” 太学馆馆长沈仕途自负才高八斗,倨傲应道:“众人拾柴火焰高。文大人说来便是,我太学馆必能给出一个您满意的结果。” 文先生微微一笑,掸了掸白色长衫,高然吟道:“上句是人生自古谁无死。” 沈仕途轻松一笑,心想这上半句诗虽然怪了点,意思倒是易懂,对出来应该不难。 只有司马锦闻言,瘦高身躯再次猛烈一震,自语道:“此人莫不是文天祥?” “文大人,不如让我这些不成器的太学生试试。”沈仕途自信的提议道。 “请。”文先生很谦虚。 “张乙,令尊前些日子给你捐了个九品芝麻官,你若能对出文大人的下半句,就证明你有当九品官的资格。”沈仕途含沙射影,用九品芝麻官来暗喻文先生的上半句诗简单易对。 “是,沈先生。”那叫张乙的青年倏然站起来,信口对道,“下半句是光宗耀祖最要紧。” 这话听的众学生爆笑不已,沈仕途原本春风得意的脸上立刻蒙让了一层乌云。 “混账,刘三,你来。”沈仕途厉声责骂道。 那刘三五短身材,年纪倒比文先生小不了几岁,搞不好是个留级生:“各位先生,学生已有佳对。” “那还不快快说来。”沈仕途不耐烦的催道。 刘三故作清高的捏了把稀疏的山羊胡,沉吟道:“传宗接代很重要。” “你想气死我啊!”沈仕途气的拿起一旁的戒尺就飞了过去,所幸刘三个子矮,竟然没够着。 这时,戒尺凑巧飞到了李盛杰面前,李盛杰下意识的伸手把它抓住,却被沈仕途误以为李盛杰要自告奋勇作答。 114.第110章 来人回去把遭拒绝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蚡,田蚡当然也是气愤不已了,大骂道:“窦婴的儿子曾经犯下了命案,全亏我田蚡保住了他儿子的小命。(..tw无弹窗广告)再加上我以前对他百依百顺,侍奉他如亲身父母般,现在竟然要他给我几块田地都不舍得。还有那可恨的灌夫,关他鸟事。老夫和他们俩势不两立。” 就这样,三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扩大,已经走向了公开化,使得很多当朝大臣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这之后,田蚡乘司马锦不在京城,前去北方抵御这段时间内,向王太后奏言说:“灌夫家族在他们的老家河南颖川地区横暴不,使当地人民遭受了很大的痛苦。请求太后批准让我主持灌家不法的这件事情。”王太后也是明事理之人,她也略微知道了些田蚡和灌夫之间的一些事情,见弟弟这么说,就非常聪明地回应道:“太尉身居高位,去不去查案完全由你自己决定,但是作为姐姐,我希望你要做到绝对的公正。” 田蚡于是便把头拼命地上下点,因为他确实已经掌握了许多证据,而灌家在家乡也确实犯了许多犯法的坏事。 但这灌夫也不是好惹的人,他也不甘示弱地搜罗了许多田蚡的不法之事的证据。两人都磨刀霍霍,希望扳倒对方,但是最后两人都没有做到。 王太后的客观公正,让田蚡又敬又怕,当他得知到灌夫也同样掌握了自己的许多不法证据后,他就不敢再告灌家了,而灌夫见田蚡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措,也就把这事给放下了。 然而不久,灌夫和田蚡就又生了第三次。那是在田蚡主持的一次家宴上,灌夫和窦婴都受邀参加了。 田蚡一番祝酒后,窦婴也起身向众人敬酒,但是由于窦婴现在的地位,再加上他和他朋友灌夫跟田蚡之间的敏gan关系,而田蚡现在又摆在面前,所以除了少数人避席外,大多数人都只是动了动身子。这一切,灌夫看了当然就心中有气了,他为好朋友抱不平,却又不好作,因为进太尉府前,窦婴已经警告过他了。 稍后,轮到灌夫敬酒,敬到田蚡面前时,田蚡虽下席,双膝却还在席上,并借口说自己喝不了一觞酒。灌夫于是心中大怒,认为田蚡这是故意不给自己面子,便嘴笑脸不笑地要田蚡一定要喝完才行。而田蚡也不甘示弱,执意不肯。窦婴担心地看了灌夫一眼后,灌夫才不得已放过了田蚡。 但随后当灌夫敬到开国功臣灌婴的后人灌贤的时候,正和另一个大官程不识在交谈,没有注意到灌夫的敬酒,灌夫却以为他们是故意的,就大声喝道:“你小子懂不懂礼貌,你长辈我向你敬酒,你竟然动也不动,自顾自的和程不识窃窃私语,你们两个人还有脸活于这世上吗?”田蚡见状,心中暗暗得意,心想你连程将军也敢惹,便离间道:“程不识将军是当朝大臣,和李广将军齐名,灌夫你就不应该给他们留个面子吗?” 灌夫于是更怒,加大声音道:“今天就是砍头穿xiong,我灌夫也不惧,管你什么程不识还是李广!” 于是众宾客见场面被灌夫闹成这样,纷纷借故离开了,一下子原本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大厅一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座中无人了。这是田蚡的家宴,却被灌夫闹得不成样子,便在提前结束家宴后,偷偷派人把灌夫给抓了回来,下定决心要给灌夫点颜色看看。 田蚡的家将把灌夫押解着来到了田蚡的面前,田蚡让他向自己道歉谢罪,可是勇冠三军的灌夫岂会轻易认输服人,硬是不肯。田蚡无奈,便将灌夫关押了起来,一面上书给王太后诉说了灌夫对自己的不敬,一面还连夜派人去捉拿灌夫家族里的人,并秘密处决了他们。第二天,田蚡还亲自到王太后面前苦口婆心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了自己如何如何受到灌夫的辱骂和欺负等事情加油添醋地讲给了她听。王太后一来疼惜这个弟弟,二来也确实知道灌夫这人桀骜不驯有暴躁脾气,也就默认了田蚡的一系列的做法,而田蚡则是变本加厉地实施了一系列报复行动。 窦婴听闻灌夫那天没有回家,而被田蚡抓了起来后,也就开始担心和着急了。生怕好朋友遭遇到不幸的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方设法解救灌夫,期间也曾贿赂过田蚡的门客,请他们代为疏通,但是田蚡必yu置灌夫于死地的态度,使得窦婴一切都无功而返。 窦婴很懊恼,那场田蚡的家宴,本来灌夫是不去的,是自己硬拉着他去的,他想通过此事来缓解一下灌夫和田蚡之间的矛盾,谁想到竟弄巧成拙了。而灌夫之所以骂座,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自己,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他想尽一切办法来解救灌夫,他的夫人却因此很害怕地警告他说:“灌将军得罪了位高权重的太尉大人,就等于得罪了太后一家,你这个失势的丞相又怎么就得了他呢?”而窦婴却怡然不惧,坦然回应道:“我这个魏其侯的爵位是自己从死人堆里夺来的,现在如果为了救朋友即使把他弄丢了,我也丝毫不会在乎。如果灌夫兄弟死了,我也不想独活了。” 旁人听闻了窦婴的豪言壮语,虽然都表示了同情和赞佩,可是都无能为力且为他俩叹息。 谁叫他们敢去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来着。 然而没过几日,窦婴在太尉府里的亲信就向他来报信,说灌夫昨日因为在田蚡来逼他道歉的时候再次出言不逊,再一次惹怒了田蚡,于是田蚡就将灌夫秘密杀害了,尸就埋在了城东郊外的荒地上。 窦婴乍闻此事,脸色立刻变得通白,全身感觉无力,站立不稳,几yu昏厥过去,还好他的夫人急忙把他给硬生生扶住了。 窦婴休息了半个时辰,喝了几口他夫人递过来的水之后,才幽幽向那报信人说道:“给老夫带路。” 于是窦婴在他夫人的搀扶下,报信人的带领下,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城东郊外。又通过半个时辰的查找,众随从才开始动手挖掘。又是一刻过去了,煎熬的一刻钟,窦婴多么希望报信所说的话是假的,而他的随从也永远挖不到他朋友灌夫的尸,然而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与愿相违背的。 在灌夫尸摆在窦婴眼前的一瞬间,窦婴两眼一白,彻底晕了过去。 窦婴悲痛万分,想替好朋友灌夫的惨死报仇雪恨,但是他知道,凭借他手上的实力是斗不过田蚡的,不要说田蚡现在府中的门客和侍卫都是他丞相府中的好几倍,更可怕的是田蚡背后还有个大人物王太后撑着,所以他想到了当时还在北疆与匈奴兵打仗的。 于是窦婴又默默为汉朝皇帝和汉朝军队祷告,他知道只有皇帝带着军队打了胜仗,皇帝的威望才会陡然上升,才会把朝廷的权力更加集中起来,才有可能从王太后那里彻彻底底地夺过决定权来。 上天眷顾他,北方汉朝兵大捷的消息不断传来,就像当年他和周亚夫一起带着朝廷的雄兵去镇压七国之乱时候一样,好运连连,无往不利,为此他以为他可以灌夫平反,可以为他找回公道了。然后窦婴就日日夜夜盼望着皇帝的回归了。 现在终于等到了,昨天他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现在他有了。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丞相了,但田蚡同样也不再是太尉了。他以为皇帝既然可以在太后的注视下把太尉的位置转封给年轻的卫将军,皇帝就同样可以替灌夫主持公道,替灌夫报仇,拿下可恶的田蚡。 于是就在今天,他又再次犹豫了一会,在皇帝就要宣布退朝的时候,他终于鼓足勇气把灌夫被田蚡秘密杀害的前因后果全部一股脑儿地道了出来。 当他看到满朝臣子都是安静地听完了他的陈述,尤其是皇上,那关注的眼神还有公正严明的神态,他相信这回灌夫可以死得瞑目了。 司马锦认真地听完了窦婴的长篇申诉,又仔细分析了窦婴所陈述的案件情况。然后高高抬起龙头,犀利的眼神射到了田蚡的眼中,田蚡眼神一愣,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却并不求饶。 司马锦大声喝问道:“太尉大人可承认秘密杀害了灌夫否?” 田蚡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语气平和地答道:“是的,陛下。” 如果忽略刚才田蚡因为司马锦那不可侵犯的威严使得田蚡虚弱的内心吓得陡然下跪这个动作,旁人压根儿就看不出田蚡就是窦婴所说的那个杀人凶手,因为田蚡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悟表情。 司马锦便转头问向司马相如道:“御史大夫,按我大汉律例,杀人者当受何惩罚?” 窦婴听到司马锦说出这话时,他内心那块那石头也就放下了,因为他知道皇上是站在他这边,是站在正义的一边的,他要惩罚这个杀人犯了,虽然他是皇上的亲舅舅,虽然在这以前他是如此的不可一世,但是今天有皇上来主持公道了。 司马相如早已把国家的每一条法规都烂熟于xiong了,见皇上相问就毫不犹豫地答道:“以死相抵。” 也就是说田蚡也要被处死来偿还所犯得罪。 司马锦微微一笑,他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这个猥琐自私的刘彻的舅舅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此种人司马锦认为是能少一个就好一个的好。 “来人,把田蚡押进大牢,明日正午城门东郊斩示众。”司马锦下了不可反对的圣旨。 正当窦婴众人以为这件事终于有了个结果了的时候,jing明的主父偃却突然从队列里站了出来,拿着玉笏朗声提议道:“陛下,且慢。” 司马锦陡然一愣,反问道:“怎么,大夫想要否决寡人的圣旨不成?” 主父偃可不想mo这个逆鳞,急忙下跪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以为陛下如此处理灌夫一案有点不妥。” 司马锦惊问道:“大夫这话怎讲?” 司马锦知道主父偃这人虽然急功近利,追名逐利惯了,平时又好拍马屁,可是涉及到重大事情的时候,他的建议还是非常真诚和正确的,特别是对于自己,他是绝对忠诚的。 “田太尉与灌夫之争由来已久,期间有段时间陛下又领兵在外,对其中诸多细节必然不是十分清楚。所以微臣以为……”狡猾的主父偃话说到这就不说了,他在等待。 司马锦岂会不了解主父偃这人,迁就着问道:“讲来便是,寡人听着呢。” 主父偃当然是在等待皇上的肯定,要不然他就不会冒险把接下去的话讲出来的,只见他缓缓道:“期间陛下虽然不早京城,可是太后却一直在,所以微臣以为灌夫一案宜明日移至东宫再议。” 东宫,意即太后所居住的宫殿,即长乐宫了。主父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说这是关系到太后,必须得让太后也参与其中来,要不然就会在太后和皇帝之间产生矛盾。 司马锦刚才显然是没有想到太后她老人家,而司马相如则向来都是只认公正不认权力的人,虽然想到了却也不会提出来,不像主父偃这般jing明润滑。 主父偃这话一说,窦婴心里那块那石头又陡然被掉了起来,让他慌乱失措,他还是希望陛下能够任性一下,能够坚持他刚才下的决定。他以为年轻人应该都会比较任性,比较一意孤行。 “灌夫这么大个人了都还这么任性,脾气都还这么暴躁,皇上应该会坚持他自己的决定的。”窦婴心里默默这样安慰自己道。 可惜他并不了解司马锦,司马锦从来都不任性,他很有理智,也很沉稳,他有灌夫所有的优点,却没有一个灌夫一样的缺点。 高高坐在上面的司马锦陷入了沉思,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接受主父偃的提议,还是伸张正义,为死去者主持公道。 只要是会思考的人都听得出谁对谁错,灌夫虽然脾气暴躁了点,但三次都是田蚡有错在先,都是因为田蚡仗势欺人的结果,而最重要的,就是田蚡作为一个曾经的太尉,毫无权利私自处死一个以前的朝廷命官。杀人者偿命,这条铁律很久以前就有了,司马锦作为一国之君,他要给群臣给天下百姓起到表率作用。 但是,王太后会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吗?太后会包庇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吗,还是和自己想法一样坚决处死田蚡呢? 司马锦虽然和王太后相处时间不多,交流也不是很多,对王太后这个人他也还不是非常了解,但是他相信王太后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做法的。 “寡人相信太后想的一定也是这样的。”司马锦判断地向群臣说道。 大殿一阵安静之后,主父偃却再次说道:“既然陛下如此相信太后和您的想法是一样的,那何不在太后面前再把今天的决断过程再走一遍,省得事后太后误会,同时也可成就陛下孝顺之名。” 大汉朝以孝治天下,每个皇帝的称号中都会带个“孝”字,就像汉武帝的全称就是汉孝武帝。 抛开一切因素,主父偃所说的话完全正确,司马锦完全没有理由再拒绝。 “既如此,就依照上大夫之言,明日上午东宫审议灌夫被杀一事,所有朝臣都必须出席。”司马锦果决地说道。 司马锦认为如果王太后出人意料地否决了自己的提议,群臣也会出来替他说话的。 于是群臣齐齐下拜道:“陛下英明。” 下午,司马锦大踏步地回到内殿,他思念慕容婷,在这几天乘着还比较空一点,他要多陪陪她。 可是他却现一个原本因为太后的认可而变得活蹦乱跳的jiao妻,现在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他便关心地问候道:“婷婷,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婷不答,还把脸别了过去。 司马锦只得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一旁站立的冬梅,冬梅便说道:“小姐早上应太后之邀去了东宫,太后问了小姐一些问题,然后……” 慕容婷阻止了冬梅继续说下去,而把幽怨缠mian的眼神投向了司马锦。 司马锦心中大感疼惜,柔声说道:“婷婷还是自己告诉为夫吧。” 慕容婷看着自己心爱的夫君疼爱自己的样子,不jin心中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一边任由司马锦为她拭去眼泪,一边自己问自己道:“婷婷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了,遇见锦郎之前,婷婷除了娘离我而去的那一天流过一天的眼泪之外,以后就从来没有再流过,可是现在婷婷做了锦郎的jiao妻了,照理说应该天天高兴才对,可是却不知不觉地爱上了掉眼泪。真怕锦郎从此就不喜欢婷婷了。” “怎么会呢,傻婷婷,为夫喜欢你高兴的时候,也喜欢你流泪的时候,只不过两者一比较,为夫却更加喜欢婷婷高兴的样子,所以婷婷以后可一定要保持开心的样子哦。”司马锦还是一副疼惜的样子。 慕容婷于是懂事的点了点头。 “婷婷就因为这事而愁眉不展的吗?”司马锦试探地问道,虽然他知道肯定不是这个不是原因的原因。 可是出人意料的,慕容婷竟然再次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司马锦心中奇怪,明明自己可以感觉到慕容婷还有其它的苦闷事情在折磨着这个可人儿,可是慕容婷却不说出来。 司马锦便把眼神再次投向了冬梅,希望她能告诉自己更多的东西,可是慕容婷也在同时示意了一下冬梅,只见冬梅矛盾地皱了一下眉头,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司马锦最后满脸不信地看了一眼慕容婷,无奈地说道:“那我们吃午饭吧。” 慕容婷破涕为笑,虽然看起来是强作的,说道:“锦郎说错了,帝王吃饭叫用膳,所以锦郎应该说‘用午膳’才对嘛?” 司马锦也随之一笑,小心地捏了一下慕容婷那柔滑的脸蛋道:“寡人的婷妹还真是聪明,好,我们就去用午膳。” 两人用膳时,司马锦提议道:“下午我们去茂陵好不好?” 慕容婷纳闷,反问道:“锦郎没有公事要做吗?忙的话,不用专门抽出时间来陪婷婷的,现在婷婷住在这么大的一个皇宫里面,比前段时间住的帐篷要大多了,甚至比以前的家也要大上许多。更何况现在婷婷在这皇宫里面还有很多地方没去看过,很多东西多还很好奇。” 司马锦立刻反驳道:“皇宫再大,哪有外面的世界大啊。皇宫再漂亮,也没有外面广阔的风景好看啊。” 慕容婷还没有说话,冬梅就先自己鼓起了小手掌,为司马锦的决定高兴的又蹦又跳。 还有一旁的阿杰,两个多月来一直被闷在皇宫里,以前在韩城陪着这个大少爷玩惯了,早就闷得慌了,一听司马锦这话,也急忙连连叫好道:“少爷真好,少爷英明。” 对于这个手下,儿时的玩伴,司马锦也只能无奈的包容。群臣都只会说“陛下英明”,这个手下却只记得说“少年英明”,改也改不过来。 “而且,为夫还要和婷妹一起去拜访一户人家。”司马锦接着说道。 “什么人家啊,和婷婷有关系吗?”慕容婷疑惑地问道。 司马锦思索了一会,答道:“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大。” 看着慕容婷还是疑惑不解的眼神,司马锦继续解释道:“你夫君曾经去过韩城,险遭不测,是那户人家的人救了你的夫君。也就是没有那户人家,为夫也就不会遇见美丽可爱的婷婷了,现在也就不会和婷婷在一起用午膳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也为了连接上慕容婷和司马谈家的关系,司马锦只得胡诌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关系。 115.第111章 “你,就是你,快说。”沈仕途时刻谨记的为人师表四个字,此时早已消失的不见踪影。 李盛杰脑中顿然一片空白,有了前面两位学长的经验教训,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造次,支吾半天,忽然站起来理由充足的说道:“沈先生,我要先喝口水,要不然没灵感。” 沈仕途听得莫名其妙,只好挥挥手,让他尽快。 司马锦猜到李盛杰心中没有主意,见状立刻倒了杯水,送到他身旁,然后又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即退回原处。 李盛杰将信将疑的盯了司马锦一眼,喝了一大口水,才硬着头皮站起来忐忑不安道:“留取丹心照汗青。” “说响一点。”沈仕途要求道。 李盛杰眼睛一闭,又用力一yao新长出的大门牙,紧张的大喊道:“留取丹心照汗青。” “尚可,坐下吧。”沈仕途听明白了,却并不觉得李盛杰的下半句对的怎么出色。 但是文先生,就如刚刚司马锦听到他的上联时的反应一样,身ti一震,惊愕的问沈仕途道:“沈大人,刚才倒水之人,可是你太学馆里的上舍学生?” “定然不是。”把书童和伴读安排大厅的角落里,本来就是沈仕途的意思,所以他很肯定的回复道。 “还不快来向文大人行礼。”沈仕途朝司马锦站立的那个角落大声吼道。 无奈,司马锦只好缓步走了出来。 还没走近文先生,司马锦就感觉到一股阳刚之气汹涌扑来,走得近时,司马锦看清楚文先生一身白衣布鞋,头上缠着青色布条,从头到脚竟然和普通老百姓打扮无二。 体貌伟岸,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尤其是那双炯炯散着jing光的双目,透露出他非同常人的刚正气质。 “在下文天祥,字履善,敢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司马锦心想此人果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文天祥,不jin又多看了几眼。 “小人司马锦,字……”司马锦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取字,急中生智道,“字地昌。” 这不是跟文天祥套近乎么,一个天祥,一个地昌,司马锦觉得自己好不要脸,竟敢与大烈士文天祥比肩。 文天祥听了司马锦的自我介绍,也不jin哈哈一笑,问道:“留取丹心照汗青七个字,应当是出自你之口?” 司马锦知道瞒不住文天祥,只好承认道:“小人班门弄斧,让文大人取笑了。” “哪里哪里,在下那句‘人生自古谁无死’若不是有幸接上李兄弟的绝妙诗句,那它就是残句,难被人闻。” “文大人,没有小人那下半句,您的诗句同样可以流芳百世。就好比治世之能臣在乱世便是枭雄,但忠臣无论在盛世还是乱世,他都会是忠臣。” 文天祥闻言,似有所悟,无意中坚定了他“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决心。 司马锦心中汗颜,今天不但班门弄斧,还在关公面前耍了回大刀。文天祥什么人物,需要自己开导么。 “沈大人,叫学生们散了吧,在下讲课已经结束。”文天祥今天遇到司马锦,显是心情大好,与司马锦一番对话,更是一扫他多年困惑。 傍晚时分,在太学馆门口,文天祥惊讶的问道:“李兄弟文采斐然,竟只是李府一下人?” “是的,文大人,小人的确只是一介下人,而且是一个签了mai身契的下人。” 文天祥唏嘘不已,大叹可惜。 “文大人,我想和司马锦回家去了。”李盛杰看看天色不早,怕错过了家里吃饭的时间,酝酿许久才终于鼓足勇气,大声说道。 “好,好,”文天祥没有一点官架子,和蔼的mo了mo李盛杰的小脑袋,又拍了拍司马锦的肩膀嘱咐道,“李府势力复杂,李兄弟要多加小心。” “多谢文大人提醒,小人告辞。”司马锦拱手告别。 回去的路上,司马锦想了很多。他想文天祥那样的铁骨忠臣,倘若当初朝廷能够重用,那么南宋是否可以避免亡国的下场。 “历史从来没有倘若。”最后司马锦自嘲道。 离李府老远,李盛杰就大呼小叫道:“嫂嫂,我们回来了。” 原来陆婉儿正一个人出神的站在李府门口,听到李盛杰喊声,便温柔的朝两人甜甜一笑,却不说话。 “给,mi枣儿,”李盛杰慷慨的把一把mi枣塞到了陆婉儿怀里,末了又加了句,“给嫂嫂补血用。” 陆婉儿正欣慰的接过李盛杰递过的mi枣,乍听这话,粉nen俏脸立刻羞得通红,恨不得找条缝隙钻到地下去。 李盛杰见嫂嫂神色突变,不明所以,突然转头问司马锦道:“司马锦,我记得你就是那么说的呀。” 陆婉儿急忙扯开话题佯骂李盛杰道:“只顾贪玩,你可知父亲他们等你吃饭半天了。” 陆婉儿话题转的有点快,李盛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把他小小的脑袋瓜绕的有点晕。 司马锦尴尬一笑,紧随其后入了李府。 “父亲,杰儿回来了。”李盛杰一脚还没跨进门槛,嘴上便已经嚷开了。 李茂堂少有的没有答应小儿子,只是话道:“开始吃饭。” 一张用产自云南的上等檀木打造的圆桌上,坐着李府李茂堂等七个主人。他们眼前,觥筹交错,杯盘层叠,摆满了临安本地的特色菜,诸如宋嫂鱼羹、西湖醋鱼、油炸响铃、龙井虾仁等等,无一不是临安城里的名菜。 哪怕是朝中那些中下级的大官家里,也不一定吃得起这种档次的佳肴。 司马锦从大厅角落里的小桌上端了碗饭,扒几口饭,就看一眼那桌神仙才吃得起的美味,米粒混着口水,搭上点咸菜,倒也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 陆婉儿很淑女的正吃着,李茂堂突然拿过一个黄瓷小杯,替她倒了点绍兴府特产女儿红。 陆婉儿受宠若惊的急忙站起来婉拒道:“父亲,这是您珍藏的十八年醇女儿红,您怎么给婉儿倒上了,再说婉儿也不会喝呀?” 李茂堂苦笑道:“这的确是我珍藏的女儿红,也是李府最后一瓶女儿红。” 李胜雄财大气粗的接话道:“没了让福伯去买便是,父亲担心什么。” 李盛豪也应声道:“对,明天就差福伯去买。” 李茂堂闻言不置可否,沉默不语。 李盛英见状,猜想其中必有隐情:“父亲,莫非是多年的积蓄已经……” 没等李盛英说完,李茂堂就点头道:“英儿,你记得上次外出做生意是什么时候么?” 李盛杰神情凝重的答道:“掐指算来,已过去五年多光阴了。” “是啊,五年多了,我们李府一分钱都没进账。”李茂堂叹息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他的眼神不再犀利,脸上更是布满沧桑。 “要不先把夫君送予我们的五彩翡翠镯子当了吧,先抵一阵,然后再想办法。”陆婉儿建议道。 那五彩翡翠镯子是李盛英最后一次做生意回来时,从真腊国商人那里高价买的,即便是南宋皇宫,也不定拿得出一只来。当时李盛英只购了两只,一只给了陆婉儿,另一只则送了他姨娘王夫人。 陆婉儿这样提议,原本从李府全局出,没有一点私心,更没有指桑骂槐,落井下石的恶意,却不小心mo了王夫人的逆鳞。(..tw无弹窗广告) “小sao蹄子,还没过门,就人前人后不停的喊夫君,今日竟吃了老虎豹子胆,打起老娘的主意来了。”王夫人突然飙,令李盛英等人始料未及。 陆婉儿听王夫人骂的难听,因着温驯柔弱的性子并不反驳,委屈的低下头,呜咽着只顾掉眼泪。 司马锦乍听这话,恍如枯木逢春,老树开花,自语道:“原来她还没过门。” “姨娘,婉儿不是那个意思。”李盛英替陆婉儿辩解道。 “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她就是在打老娘的算盘。”王夫人说到这,尚不解气,继续出言讥讽道,“老娘早就看这小sao蹄子不顺眼,今非说个痛快不可。老娘问你,有你这样没过门,就住在男人家里的黄花闺女么?” 王夫人说的尖酸刻薄,陆婉儿入世不深,加上脸皮本来就薄,要不是李盛英体贴的在旁不住安慰,此刻恐怕早已气的昏厥过去。 “好了,别说了,继续吃饭。”李茂堂最怕家里不和,见状喝住王夫人。 王夫人画的炭黑的双眉高高翘起,得意的继续说道:“老爷,府上若是没钱,你说予我便是,我明儿便向姐姐借去。” 司马锦心想,王夫人的姐姐难不成也嫁给临安哪个有钱的商人? “向别人借钱?”李茂堂陡然提高音量,愠色道,“我李家世代从商,再穷也从不向他人借钱,更何况,借的钱有朝一日还不得悉数还上。” 王夫人虽然骄傲,心里却清楚李茂堂的性子倔得很,这么多年来,没求过她,也没希图占她姐姐的光。 “父亲心里是否已有了打算?”李盛英问道。 李茂堂欣慰的看了一眼长子李盛英,缓缓点了点头,又说道:“也不急在这一会,吃晚饭再细谈。” 李茂堂又关怀的看着陆婉儿道:“婉儿,你虽无父无母,作我儿媳,老夫却欢喜的紧,不必理会旁人的闲言碎语。老夫不嫌弃你,英儿更不会嫌弃你。” 李茂堂说着,转头盯了王夫人一眼,算是警告。接着示意李盛英先扶陆婉儿回房休息,自己则豪气不减当年的把女儿红喝了个底朝天。 李盛英扶着陆婉儿走到大厅门口时,对着痴痴幻想的司马锦吩咐道:“司马锦,你随我来。” 司马锦恍惚中被人叫醒,神魂颠倒的和李盛英一起走进了陆婉儿的房间。 李盛英安顿好陆婉儿,又走过来替司马锦倒了杯茶道:“司马锦,这是上好的白云茶,尝尝吧。” 司马锦清楚自己的身份,猜不透李盛英的用意,连忙推辞道:“小人不敢喝。” 李盛英呵呵一笑,硬是把茶送到了司马锦面前。司马锦见推辞不过,只得接过来饮了一口。香茶入口,司马锦顿觉自己好似一下子飞到了云端,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白云茶,临安城极品名茶,论名气,仅次于专供御用的建茶。 “坐吧。”李盛英又邀请道。 司马锦哪敢,反倒退了几步,站立不动。 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司马锦已经有所了解。像他这样的卑jian奴才,喝一口主人递过来的好茶,那是主人看得起他,,但如果敢和主人平起平坐,那就是胆大包天,自找苦吃。 当然,李盛英没有恶意。 但正是李盛英对自己没有恶意,那反过来想想,李盛英为什么要对自己有好意呢? 这个时候,布置典雅的房间内,落针可闻,躺在g上的陆婉儿,呼吸均匀,显然已经沉睡过去。 “弟弟,这些年你受苦了。”李盛英突然这样说道。 司马锦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不肯承认你是他的儿子,其实是有隐衷的,你不要怪他。”李盛英继续说道。 司马锦很快就冷静下来,内心对李茂堂习以为常的仇恨,让他潜意识中觉得李盛英的话说的好虚伪,好幼稚。 李茂堂有隐衷却把自己打的半死,若是没有隐衷,自己岂不已死过一百回,一千回。 “司马锦斗胆问一句,老爷的隐衷是什么?”司马锦内心怒火滔天,嘴上说的却格外镇静。 “这个,”李盛英迟疑道,“我还不能说。” 司马锦轻蔑的嘴角轻轻一咧,见李盛英可以隐瞒,对他早先的好感,陡然减了不少。 李盛英本想三言两语就抹去他父亲在司马锦心中的严厉形象,现在看到司马锦的反应,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看来,无论是国势还是家势,树倒猢狲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李盛英脑中思绪纷繁,讷讷感叹道。 司马锦幸灾乐祸的反驳道:“司马锦不过是一介奴才,不懂这些,也管不了这些。” 李盛英显然不甘心放弃最后一点唤起司马锦亲情的希望,试探的问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没错,司马锦不在乎,一点都不在乎。”司马锦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坚定。 在他的记忆中,自从母亲纪云梦死后,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关心和爱护,因为他只有一条jian命而已,除了jian命,他一无所有。 “婉儿呢,你也不在乎么?”李盛英突然反问道。 司马锦愣了愣,想要再次否定,却始终说不出口。 司马锦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相反,他很重感情。谁对他好,他必定想法设法报答,但谁对他不利,他也会尽可能报复。 不说他继承的记忆,单单穿越后的一个月里,陆婉儿对他有意无意的好,他都看在眼里。陆婉儿不像李盛英,另有所图,陆婉儿是一个没有心机的善良女子。所以如果陆婉儿有难,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她。 “李府的事和嫂嫂有什么关系?”司马锦质问道。 “婉儿虽然不是李府的人,现在也尚未正式过门,但你莫忘了我父亲刚刚在饭桌上说过的话,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李盛英认真的提醒道。 见司马锦沉默不语,李盛英继续说道:“一旦李府败落,谁来照顾婉儿,她自己么,别忘了她才十六岁。” 提到陆婉儿的年龄,李盛英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寒夜:“十年前,我从建州贩茶回临安的路上,在绍兴府山阴县一家qing楼里,第一次看到她。当时的婉儿,只有六岁,穷的衣不蔽体,瘦骨嶙峋。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眼神,能像她那般坚毅。于是我猜她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便从老bao手中高价买下了她。” 司马锦听到这,便不由自主的朝陆婉儿看去。陆婉儿睡得很不安稳,表情看起来十分难受,饶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动恻隐爱护之心。她是在做恶梦么,那个十年前的恶梦么? “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么死的,这些年我不敢问,婉儿也没有主动对我说过,但我想,那肯定是她一生的剧痛。” 司马锦似乎能感同身受,他忽然想起自己十岁那年,也就是母亲纪云梦莫名死去的那年,他也是哭的稀里哗啦。但最令他伤心的不是为母亲哭泣,而是没有一个人来安慰他。 “你愿意让婉儿再次变得无家可归,四处漂泊,你愿意看到婉儿伤心的时候没人安慰,没人关怀么?”李盛英不断反问着,而司马锦早已被说动。 “大少爷的美人计成功了,您要司马锦做什么?” 司马锦终究是重感情的人。 司马锦虽然答应了,李盛英的心情却依旧沉重:“这不是美人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李盛英顿了顿,继续说道:“李府的状况,远比你想象的更差,也更复杂。倘若没没猜错,父亲为了维持府上开支,肯定会铤而走险做笔大买卖。” “既是大买卖,有大少爷便行。司马锦是个小人物,哪里做得了。” “若不是父亲年迈多病,若不是我五年前被人设计,废了双腿落下顽疾,我李盛英,堂堂七尺男儿,今天也不会绕着弯求你。” 李盛英说着,撩起外袍,露出了双腿。 司马锦低头看去,惊讶的现,李盛英没有双腿,大tui根部以下,竟是两条用陶瓷做成的仿真假肢。 “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三岁小儿都比我行动灵活。”李盛英的语气中夹杂着凄凉和悲怆。 “是李胜雄他们两兄弟干的好事?”司马锦问道。 李盛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司马锦想问大少爷,您凭什么相信司马锦?” “比我更加冷静的人物,你是第一个。”李盛英实话实说道。 司马锦暗自苦笑,他不是冷静,已经死过一回的他,只不过把死看到比常人更加稀松平常。试问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他还有什么好怕,他又怎么会慌张失措呢? “大少爷会和我一起么?” “不,我受不了颠簸,但婉儿会帮你。” “嫂嫂?” “不错,婉儿跟我zuo过四年生意,而且,她很有天赋。”李盛英说着,也深情的看了一眼犹自熟睡的陆婉儿。 李盛英见司马锦愁眉不展,便安慰他道:“尽力而为就好。” 果然,李茂堂早已下了大决定,所谓的大买卖就是贩盐。 盐业在宋朝一直受官家控制,在前期,朝廷更是包办了生产、运输和销售等一系列经营过程。但是从南宋后期开始,因为连年战火不断,jin制已经接除,实现自由化。 朝廷已经失去自产自销的能力,这才不得不放开手脚,让追求最大利益的商人去全权cao作。今年初,朝廷更是颁下诏书,谁能把盐运到前线,官家就会高价购买。 “朝廷年初的诏书上说的很清楚,只要有人能把盐运到战争前线,运多少官家就收多少,而且越危险的城池,收购价就越高。”李茂堂大声说道。 “老爷的意思是卖盐给前线军队获取暴利?”王夫人狡黠的询问道。 “正是如此。”李茂堂点头道。 “雄儿,豪儿,你们的机会来了。”王夫人鼓动她的两个儿子,抢着把他们推荐给李茂堂。 “父亲,请让我们试试吧。”李胜雄明白母亲的意思,立刻接上了话。 “对,父亲,让我们去吧。”李盛豪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 “襄阳府襄阳城,你们敢去么?” 李茂堂这一问,李胜雄兄弟立刻就鸦雀无声,闷声不响。 谁不知道蒙古大军围困襄阳城快五年了,五年里南宋军节节败退,襄阳城已处于半沦陷状态。谁要是敢靠近那里,几乎可以确定是死路一条。 李茂堂见状,无奈的摇头道:“可惜英儿身ti不好,否则定可当此大任。现在么,老夫得亲自走一趟。” 116.第112章 事实上,作为慕容婷的夫君,作为深爱着慕容婷的丈夫,也作为慕容婷深爱着的夫君,司马锦在以前就暗暗誓对慕容婷道出所有的隐si和秘密,但是司马锦的独特身份使得他不得不隐瞒一些事情。试想如果司马锦不是真正的汉武帝刘彻的真相被外人知道了后,整个朝廷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长安城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大汉王国会是怎么一副样子,整个天下又会是怎么一副样子。 所以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司马锦选择了秘而不宣,只要他全心全意爱着慕容婷就可以了。 “好,那婷婷不是也要去谢谢他们了。”慕容婷恢复了调皮的样子,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我们赶快吃完,赶快去吧。” 司马锦见到慕容婷这副样子,心中也是非常高兴,他多希望这个美丽的妻子能够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啊。 五六月的平原上,鲜花遍地,百鸟鸣歌。司马锦牵着慕容婷的素手,阿杰本来也想牵着冬梅的手的,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下手。 拉着爱人,呼吸着远离人群处独有的新鲜空气,欣赏着如画的风景,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都醉了。不是因为美酒,而是这个上天为人类以及其它所有生灵创造出来的这个美丽的大自然,当然也可以说是人类等万物自己创造出来的美丽图画。在这里,每一种生物都是画里面的一部分,而每一部分则都在欣赏着其它部分的好坏,美丑之处。 司马锦看得不jin诗性大,拉住慕容婷道:“婷妹,为夫替你作诗可好?” 慕容婷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司马锦送她的东西她都要也都喜欢。 于是司马锦对着美丽的大自然,对着美丽的可人儿,念出了一诗。 长安城外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 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司马锦本想替眼前的美景添砖加瓦的,可是却又实在找不到好的诗句,那些唐宋之人写得诗词多是初春和秋天的,少有写这种春末夏初景色的诗句的。 当然,即使是司马锦说出的这两句诗,也足以让这个时代的名士们惭愧不已了,原因很简单,这诗很不错。 慕容婷还没听完就已经陶醉的不行了,傻傻看着司马锦不是十分好看的嘴巴,天真地问道:“锦郎这嘴巴可真是厉害,这么好听的诗句都能吐得出来。” 司马锦得意地哈哈一笑,大言不惭的说道:“你夫君嘴巴里的好诗句可多着呢,婷妹喜欢以后为夫有空就念给你听好了。” 慕容婷高兴地鼓起了掌,作为一个异族女子,很少有会写字的,而像慕容婷这种天赋极高又略晓诗书的则更是少上加少了。 “要不为夫再给你念一好听的?”司马锦背诵诗文背上了瘾。 慕容婷当然是点着头求之不得了。 于是司马锦故作严肃状,再次念叨出了一绝美的诗文。 昔日龌龊不足苦,今朝fang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唐朝诗人的一诗。 此诗虽好,念来不可谓不朗朗上口,其中却又几个词语引起了慕容婷的疑问。 “锦郎以前的生活很龌龊吗?”慕容婷傻傻地问道。 司马锦诗文出口才觉其中的不对,也来不及纠正了,见慕容婷问答,略一沉思便胡诌道:“不错,在遇到婷妹以前,为夫的生活确实很龌龊。”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慕容婷是司马锦一直寻找的人,一个可以使司马锦的生活变得美好,一个可以陪伴司马锦度过余生的人,不过慕容婷虽然听着喜欢,却还有疑问。(..tw好看的小说) “锦郎以前的生活很fang荡吗?一日就要看尽长安花。” 很显然,聪明的慕容婷把长安花故意理解成了长安城中的漂亮女人,装作吃醋地逼问着司马锦。 司马锦哪里知道这是慕容婷故意问他的,结结巴巴答道:“不是,婷妹千万不要误会。” 司马锦还没说完,慕容婷就看着司马锦滑稽的表情笑了起来,捂着肚子说道:“锦郎不要当真,婷婷是故意质问质问你的。” 司马锦也随之哈哈一笑,却使坏地反问道:“那为夫如果真的看尽了长安花,婷妹会吃醋吗?” “会。”慕容婷毫无犹豫地答道。 司马锦当然也不会想着这么奢望的事情,只是试探一下慕容婷罢了,见她果然这样说,也就不免有点沮丧,说道:“婷婷以前不是说过随我娶几个妻子都没关系的吗?” 慕容婷吐了吐she头,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司马锦的鼻子,样子可爱之至,笑着说道:“那也不能被你看尽啊,你让人家的夫君怎么活,让其他男孩子怎么活?” 相比较于其他的女子,慕容婷确实也够大度了,大度的让司马锦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次虽然听明白了慕容婷的话,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可是司马锦却感到一种惭愧,一种本来只应该属于现代人的惭愧。 “为夫真不应该说这种话,凭什么让为夫自己三妻四妾的,而让婷妹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啊?”司马锦自责道。 慕容婷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古代人,而且是来自把女人是为物品的乌桓国度的女人,顿然被司马锦的这句新奇的话给弄糊涂了。 而司马锦则继续说道:“为夫决定了,今生今世就只爱婷妹一个人,只娶婷妹一人了。” 慕容婷现在则是被感动了,感动的要死,异乎寻常的感动,合乎寻常的感动。 慕容婷非常感动,作为那个时代的女人听到自己心爱你男人说这种,不感动则肯定是不正常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从来都没有要求一个男人只能迎娶一个女人,却有着一个女子一次只能嫁给一个男人的不成文规定。 慕容婷终于感动的哭了,大声地哭了。 司马锦原本以为慕容婷只是预料中的因为感动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语才会哭泣的,可是当她看到慕容婷哭得不成样子,哭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他才觉慕容婷可能还因为其它原因。 他想问,但没有问出口,他相信如果慕容婷愿意告诉他,她就一定会说的。 但是直到他们到达了司马谈的家里,慕容婷都没有说,司马锦才知道原来慕容婷对自己也有隐si,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也相信,慕容婷一定和自己一样,有着难言的苦衷,或是为了对方好才不说的。 进司马谈家前,慕容婷早已擦去了脸上的泪水,把自己的心情调整到平常状态,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情绪失控的,她原本决定不因为那件事情而在司马锦面前哭的。 司马锦显然也没想到原本一次愉快的徒步旅行会把气氛搞成这样,但还是在进入司马谈家里前把心情调整了过来。 当初派来保卫司马谈一家的一千个士兵在屋舍四周忠于职守的守卫着,司马锦欣赏地拍了拍带头将领的肩膀,说了几句鼓励的话,然后就进去了。 司马锦已经好久没有和自己的亲人聊过了,他却不是特别思念他们,也许他们一家人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在随时随地陪伴着他吧。 司马锦要来的这件事,司马锦确信司马谈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们只得到了一个大概的日期而已,但是当司马锦一进门,就现全家人都在,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大驾光临。 “父亲,母亲,弟弟,妹妹。”司马锦非常机械地喊出了四个称呼。 除了还不回开口说话的妹妹司马绣,其余三人都轻轻地应了一声。 几个月不见,他们似乎都变得不会说话了似的。 这时他们都现了慕容婷的惊讶,慕容婷悄悄地向司马锦问道:“你们汉人都管救命恩人叫父亲母亲这样随着家人的称呼叫的吗?” 司马锦也现自己刚才没有讲明,急忙掩饰道:“不是,是我觉得这一家人对我特别好,也特别亲切,所以才这么叫的,你也这样称呼他们好了。” 于是慕容婷也十分乖巧地对没人喊了一声,除了司马迁很茫然地应了一声外,还有司马绣不能回答外,司马锦的父母却都心知肚明地高兴地应了声,还未卜先知地塞给了慕容婷一个古色古香地项链。 司马锦的母亲对这个已经过门的媳妇亲切地说道:“婷婷,这是我们司马家的传家之宝,既然现在你做了锦儿的妻子,这东西就送给你吧。” 司马锦的母亲也是个十分明事理的人,本来这项链以前都是交给司马家长子所迎娶的正房妻子的,现在只说成它是他们的传家之宝,显然也是知道司马锦并未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慕容婷。 慕容婷显然是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然后,司马锦非常不习惯地向父母问道:“父亲母亲,你们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司马谈急忙答道还好还好,可是母亲则幽幽叹了口气道:“你父亲身ti不好,近日来常常觉得有气无力,郎中看了也没办法,锦儿你看是不是让御医给你父亲来看看啊。” “没有,不要听你母亲胡说,为父身ti可健硕着呢?”司马谈假装非常健康地反驳道。 司马锦当然知道他父亲的脾气了,向来不喜欢劳烦别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但作为大儿子,他觉得有义务好责任让自己的父母亲活得健健康康的。 “父亲,不如让孩儿给您看看吧。”司马锦说着话时,一双原本犀利无敌的眼神就变得非常平和和谦卑了。 父亲,是他永远尊敬和敬畏的人,永远都是。 在杀了刘彻之前,司马锦体会不到父母亲有多爱自己,直到他来到了长安城,经历了许多惊险的事情之后,他才慢慢体会到了以前的生活有多门平静和安宁,又是多么幸福和惬意,只是当初的自己完全没有察觉而已。 人,往往是在失去了某样事物之后才会察觉到那样事物的好,而那时候往往已经为迟已晚了。 母亲惊疑,问道:“锦儿什么时候学会了医术?” “离开韩城后不久。” “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司马谈鼓励道。 司马锦于是把右手的几个拇指搭上了司马谈的脉搏,开始了细心地诊断。 不过,司马锦没有立刻体察司马谈的身ti状况,而是细细感受了一下司马谈的心理状况。 从中,他深深体会到了自己和父亲的隔膜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了。以前的尽是顽皮和捣蛋,而现在除了敬畏就是听从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司马锦虽然晓彻天地,他却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时间的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这几个月来经历了许多事情,更也许是自己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越大越有隔膜,司马锦始终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但它却确实存在着。 这样独自沉思了一会,当母亲焦急地询问道司马谈到底有没有事时,司马锦才开始真正地诊断。 司马锦很容易地就察觉到司马谈的生命力已经明显衰竭,可以说整个身ti缺少足够的生命力来维持日常的生命活动才会表现出母亲所说的那些性状。 司马锦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但他有解决办法。自从练了天地神功的后面几层之后,他的生命就在与日俱增,每天都使不完的劲,用不完的jing力,他于是决定传输一部分真力给司马谈。 接下来,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原本脸色苍白憔悴的司马谈立马变得神采奕奕,jing力旺盛了。 等到司马锦的拇指离开司马谈的瞬间,司马谈也舒服地睁开了双眼,于是全家人都开心地笑了,司马锦也笑了。 能看到家人的笑,司马锦觉得比看到慕容婷的笑还要让他开心和骄傲。 晚饭前,司马谈和司马锦进行了秘密的谈话。司马锦将前几日生在自己身上一些关于家族秘密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司马谈,而那些生死经历和战场生活则丝毫没提。 司马谈在惊叹于家族传言原来全都是真的同时,也替自己的大儿子高兴和骄傲。既然伟大的祖先司马错都选了司马锦做继承人,还把许多宝贝传给了司马锦,他当然没有理由不替司马锦高兴和骄傲了。 晚饭时,司马锦问了一些关于司马迁的情况,包括了对于天地神功第四层的修炼情况。 司马迁的答复让他很满意,喜文厌武的司马迁虽然不擅长舞枪弄棒,却对这第四层的天地神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掌握天赋,没几个月,现在已经掌握地融会贯通了,随便古代的一件事情一个人物他都能讲述出一大堆关于那件事那个人的线索来。 司马锦的父亲司马谈一直以来也有个写本史书的愿望,现在二儿子掌握了如此出众的本领,他当然也非常高兴了,相信凭借着对历史同样的热爱,父子俩不久一定会写出一本非常出色的史书来的。 司马锦向司马迁问道:“弟弟想写本怎么样的书啊?” 司马迁毫不犹豫就说了出来,显然早已有这个计划了,道:“小弟要写这本书叫做《史记》,它将会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且又是一部贯穿古今的纪传体通史,以本纪、书、表、世家、列传五种形式来分类叙写。此书记事会始于传说中的黄帝时期,一直写到现在为止,叙述中国古代三千年左右的历史。” 司马锦听了惊讶不已,显然想不到平日里表现低调的弟弟会这么高大的鸿鹄之志。 “那弟弟写这书的目的又是什么,纯粹是你个人的爱好吗?”司马锦继续探问道,似乎也来了兴趣。 “哥哥难道没听说过先人说过,自周公制定完周礼死了后,五百年后就有了孔子,孔子卒后,到现在又已经是五百年了,应该有人出来再写一部利于教化黎民百姓,弘扬崇高礼节和人性的著作了。” 司马锦听到这,陡然觉得这个以前熟悉的弟弟现在已经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形象立刻被升华了。 事实上是两兄弟都变化的太多太快了才对。 “那么弟弟要把你那书写到何种地步呢?”司马锦继续充满好奇地问道,他觉得写本书每个人都会写,区别就在于写成怎样了。 司马迁还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小弟和父亲写这本《史记》的宗旨是‘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以记录和探究历史的展实况及其规律为最高目标。” 司马锦现在已经对这个弟弟肃然起敬了,一种不知不觉的敬佩。 司马谈听着两人的谈话,笑着补充道:“锦儿,写这本书的想法虽然是为父和迁儿一起提出来的,可到时候有很多会让他自己去写。为父能力有限,毕竟还是要靠迁儿自己努力啊。” 看着父亲司马谈说着话时看弟弟司马迁自豪的表情,司马锦知道司马迁说的话绝对是真的,而且绝对是会实现的,而司马迁才会是流芳百世的人啊。 谁会更流芳,没人能够提前下结论,但是两兄弟一个创造历史,一个记录历史,单单这一点已经足矣让世上所有的父母自豪和骄傲了。 而兄弟两人也必将为后世人牢记在心。 夜晚,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躺在龙g上。司马锦脑海中想得尽是白天生的一切,还有对明天的忧虑。而慕容婷,脑海中想得却和司马锦大不相同,甚至是有些离谱。 她在想什么?慕容婷不说,司马锦当然不会知道,也不会现,但她确实有难言之隐。 最后,等司马锦的动了动身ti,侧了个身准备入梦时,慕容婷终于忍不住说了。 “锦郎,还记得婷婷对你说过要为你生孩子的事吗?”慕容婷略带羞涩地询问道。 司马锦一听这话,心中纳闷,他不知道慕容婷为什么会说这么骨的问题,反问道:“怎么了,婷妹想要反悔了?” 慕容婷看着一脸笑容的夫君,心中又是一酸,再次问道:“婷婷能不能不生啊?” 司马锦还没现不对,想了想答道:“婷婷要是不替为夫生孩子,那要谁来生啊。更何况这天下江山还要我们的孩子来继承呢?” 慕容婷闻言,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司马锦这时才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jin问道:“婷妹怎么又哭了?” 慕容婷还是不答,也不止哭。 司马锦于是求饶道:“婷妹说不给为夫生孩子就不生好了,来日方长,再慢慢计较便是。” 触觉敏锐的司马锦当然知道其中必然有隐情,但他又舍不得问,怕问了之后他的jiao妻会哭得更加厉害,更加伤心。 司马锦看着心疼,这一夜就紧紧抱着慕容婷睡着了,等早上醒来还死死地抱着,司马锦心中不jin莞尔。 体贴的司马锦小心翼翼地起了床,离开了卧室,让宫人们伺候着,准备今日一早在东宫对田蚡的审判了。 他当然不会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一晚,他的jiao妻慕容婷一夜未睡,虽然假装合着眼。 司马锦不急不慢地粗略装扮了一下,再慢悠悠地踱着步来到了王太后的居所长乐宫。他以为他母后这么早应该还未起身,却想不到等他到了东宫,不但王太后,满朝群臣都在等候着他的前来了。 司马锦见此当然是尴尬万分,轻轻咳嗽一声,抱歉地说道:“想不到母后和诸位都这么早,寡人却是来的晚了,抱歉得很啊。” 群臣如何担待得起九五之尊的道歉,急忙齐齐叩道:“是臣等来的太早了,陛下来的正是时候。” 王太后见儿子如此理事,原本布满阴霾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年轻人睡得晚一点原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劳烦诸位大臣苦等,却也有些不该了。” 司马锦闻言,受教地答道:“孩儿谢过母后提醒,下次一定改过。” 117.第113章 王夫人不服道:“老爷,英儿是你儿子,雄儿和豪儿难道就不是么?” 李茂堂不语。 王夫人继续劝说道:“老爷,老鹰没有机会去飞,怎么可能学会飞翔呢?” 司马锦突然觉得王夫人那泼妇能举出如此生动的比喻,看来肚子里还有点料。 “不行。”李茂堂俩字说得斩钉截铁,简洁明了。 “你不让雄儿和豪儿他们去试试,我就死给你看。” 司马锦心想泼妇毕竟是泼妇,尽使些雕虫小技,李茂堂老江湖了,应该看得出她是假惺惺在演戏吧。 很多事情,往往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再jing明的人,也无法把家务事处理的游刃有余。 王夫人说着拔下髻上的一根金纂,就要往脖子里扎去,李茂堂吓得喝止道:“住手,我答应你便是。” 李胜雄和李盛豪两人也配合默契,等李茂堂话一出口,就急忙跑上去拽下王夫人手中紧握的金纂,结束了这一幕闹剧。 眼看王夫人母子三人奸计就要得逞,李盛英及时插话道:“父亲,英儿虽然不能再为李府尽绵薄之力,但英儿要向您推荐一个人。” “哦,是谁?”李茂堂知道长子性格向来沉稳老练,最像自己,因此在生意上他提的建议,向来都是悉数采纳。 李盛英把手指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司马锦。 “谁?”李茂堂看到李盛英把手指向了司马锦,却丝毫不曾料到司马锦就是长子要推荐的人。 “司马锦。”李盛英朗声说道。 话音一落,李胜雄和李盛豪两兄弟就哈哈笑了起来,就连王夫人,也不jin嘲笑起来。 但看着李盛英庄重的神色,李茂堂知道长子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下人,怎么做得了这等大事。”李茂堂一口拒绝道。 “父亲,他不是下人,他和我们一样,都是您的儿子啊。”李盛英提醒道。 “放肆,简直一派胡言。”李茂堂勃然大怒,“为父决定了,这趟买卖就交给雄儿和豪儿去做,其他人好好待在家里,谁也不准插手。” 李盛英就这样一瘸一拐的紧随李茂堂进了书房。李府家教甚严,李茂堂下的命令,几个儿子中,除了李盛杰偶尔撒撒娇,其余三子绝不敢有任何忤逆。 四子中,李茂堂对长子李盛英最为倚重,他也曾一度想把李家的生意全权交给长子打理。然而一次意外,让李盛英成了废人。 对于那次意外,身为父亲,李茂堂略知一二,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没有勇气承认,因此他对长子愧疚万分。正因为自己没把家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好,才酿成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他宁愿悲剧的承受者是他自己,而不是年轻有为,且尚未结婚生子的长子李盛英。 “英儿,快坐下,为父听着。”李茂堂见长子走的满头大汗,心中大痛。 谁说男人不疼子女,有时甚于妇人。 “父亲,你真的放心把李家的荣辱兴衰,一股脑儿系在二弟和三弟身上?”李盛英喝了口水,喘着气说道。 李茂堂默然不语,二子和三子虽然远不如长子优秀,却毕竟是李家的人,既然长子不行了,不依靠二子三子,还能靠谁去。 “可惜婉儿是女儿身,若是男儿,靠着前几年跟你走南闯北积累下来的经验,或可胜任。”李茂堂突然想起了未过门的儿媳,反过来不过徒增叹息。 “婉儿在做生意方面展现的才能,丝毫不逊于我,若加以司马锦辅助,英儿相信,一定大有可为。”李盛英建议道。 “婉儿加上司马锦?”李茂堂似有所动,迟疑良久,毕竟偏见太深,“若是换成他人,为父也应允了,但司马锦,万万不可。” 当年生母与纪云梦同日而死,李盛英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他只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却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死的。只是从那以后,父亲对司马锦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出事第二天便将司马锦贬降为奴才。 李盛英猜不透父亲为何如此怨恨司马锦,但无论为李家,还是为陆婉儿,今天他都必须说服倔强的父亲。 “父亲,这次运盐到襄阳城,您打算投入多少成本?”李盛英见改变不了父亲的主意,便拐着弯谈论起生意。 “一万贯。”李茂堂如实说道,对于长子,他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如果英儿没记错,一万贯,应该是我们李家最后一笔积蓄了吧?” 李茂堂无奈的抬起头,满脸沧桑的点头应了声。 “倘若把这笔买卖一分为二,用每石一贯铜钱的成本生产,再以每石十贯的高价卖给官家,一万贯的成本,就算损失一半,我们也可换回五万贯。”李盛英冷静的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 “既然父亲一意孤行,英儿斗胆请求父亲分5ooo贯成本与我,让英儿替李家做这最后一笔买卖。”李盛英郑重请缨道。 “这如何使得?”李茂堂已经让长子失去了两条腿,又怎么能让他再去冒险,“为父不准你去。” “那就请让司马锦代替英儿,给他一个机会,兴许可以力挽狂澜。” 李茂堂陷入了沉思,他想英儿和杰儿二子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个都替司马锦说好话。 “父亲,难道英儿失去了双腿,您就不再信任英儿了么?” 事到如今,李茂堂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长子的提议,他也是为了李家,更可况,自己五年前就曾暗自过誓,长子的每一个要求,自己都要尽量满zu。 “为父信任英儿,永远都信任。”李茂堂搂过了长子的肩膀,老泪纵横道。 国势颓危,家门不幸,已经让这个年至花甲的老人饱经风霜而心力憔悴。 第二天一早,李茂堂从地窖里,取出了一万贯本钱。一分为二,交予李胜雄和陆婉儿两人。 没有叮嘱,没有叹息,李茂堂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分好钱后,他把自己锁进了书房,就连素日里最疼爱的李盛杰,都没兴致搭理一声。 李盛英昨晚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讲与陆婉儿,陆婉儿开始还忐忑不定,被李盛英几句鼓励,便坚定了信心。 “司马锦,这位是小劲,身手不错,我把他派给你当个帮手。”李盛英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年约十五左右,虎头虎脑,太阳穴高高鼓起的少年。 “司马锦谢过大少爷。”司马锦急忙道谢。 “谢什么,我谢你才对。”李盛英哈哈笑道,“去吧,都去吧,我到书房和父亲聊聊去。” 另一边,李胜雄和李盛豪两兄弟狠狠盯着司马锦等人,怨恨他们的父亲突然更改了主意,更不甘心他们将要和一个卑jian的下人同场竞技。 “雄儿,豪儿,你们放心,为娘会替你们安排妥当的。”王夫人狡诈的劝解道。 临安葛岭,位于西湖北面,背山面水,真可谓西湖边最好的风水宝地。 “妹妹,一大早,有什么事么?”一身材臃肿,暮春天还裹着黑油貂皮套,围着攒珠勒子的女人招呼道。 “好姐姐,妹妹知道你喜欢吃东坡肉,这不,趁热给你端了一锅来,东门外的正宗陈记东坡肉,可香着呢。”说这话的正是李茂堂的平妻王夫人。 “妹妹,你忘了我只吃周御厨jing心熬制的东坡肉,其它人做的,我咽不下口。”臃肿的女人道。 王夫人一番马屁拍了个空,只得继续假惺惺问道:“姐夫近来身ti可好,千万别让国事给累着了。” “什么屁国事,里屋正斗蟋蟀呢。” “是么,那敢情最好,下次我让府里下人寻几只健壮的蟋蟀,我亲自捎来。”王夫人尴尬的笑道。 臃肿女人没有答应,只是端起茶道:“妹妹喝茶。” 王夫人闻言,恭敬的端起来泯了一口。 没想到臃肿女人质问道:“怎么,不好喝啊,这可是专供宫廷的建茶。” 王夫人急忙又喝了一口,虚伪的回应道:“好喝,好喝。” “妹妹这趟来,不只是为了送东坡肉吧?” “是这样的,”王夫人逮住机会,趁机说道,“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我想向姐姐借点钱。” “借钱,多少?” “不多,就十万贯。” “十万贯?”臃肿女人冷笑着反问道。 王夫人听出语气不对,急忙改口道:“不,五万贯足矣。” 臃肿女人不答,王夫人再次改口道:“只要一万贯。” 臃肿女人轻蔑的微微一笑,吆喝道:“来人,给我家妹子支一万贯铜钱。” 王夫人见姐姐终于松口,趁机把自己两个儿子要运盐到襄阳城的打算说了一遍。 话还没说完,臃肿女人就打断道:“妹妹,姐姐好心告诉你,运盐到襄阳城,那是自寻死路。” 王夫人听这话,惊出一声冷汗,愕然不语。 臃肿女人继续说道:“你想想,朝廷都没办法做的事,你那俩小子能行么?” 王夫人恍然大悟,后悔自己把两个宝贝儿子推上了死路,若早知如此,就一并把生意让给陆婉儿和司马锦得了。 “不过,法子也不是没有。”臃肿女人突然卖关子道。 王夫人一听姐姐有办法,便哀求道:“好姐姐,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我的儿子,不就是你的外甥么。” “你也真是的。过几年,等你姐夫加了官进了爵,你那两小子还愁当不了大官,赚不了大钱。” 王夫人疑问道:“姐夫现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继续加官进爵?” “这你就不懂了,”臃肿女人言至此,没有再说下去,“不过出去历练历练也好,不似我那俩不出息的小子,就晓得吃喝piao赌,不理正事。” 王夫人心里想说自家两小子也好不到哪里,为在姐姐面前挣点面子,便忍住烂在肚子里。 臃肿女人大手大脚的从暖阁最底层的柜子里,掏出了一张羊皮纸,递与王夫人道:“回去誊抄一份,让雄儿豪儿按照上面的标记行路,保证万无一失。” 王夫人如获至宝,接过一看,见上面写着四个黑体大字:大宋通图。 “这下雄儿和豪儿有救了。”王夫人这般想着,出葛岭后坐八人大轿回李府。 “纪少爷。”被李盛英称作小劲的少年说道。 “少爷?”司马锦苦涩一笑,应道,“我哪是什么少爷,托大喊我声哥就好。” “是,纪哥。” 司马锦觉得这年轻人回答干脆利落,倒可以大用:“你姓什么?又是哪里人?” “我姓钱,临安人。” “钱劲,一个简洁有力的名字,挺好的。”司马锦赞赏道。 “临安钱氏,可是大姓啊。”陆婉儿反问道。 “是的,少夫人。”钱劲的回答和名字一样简洁明了。 “莫不是吴越王钱镠的后人?”司马锦追问道。 “奴家也正想说钱镠呢,倒被你说去了。”陆婉儿撒娇道。 司马锦呵呵一笑,钱劲却没有再回答。 “嫂嫂带司马锦去看看海边的盐场吧。” “行,我们先坐船沿钱塘江顺流而下,途径杭州湾,再从翁州上岸。”陆婉儿说出了她设想的行程路径。 “一切听嫂嫂安排。”司马锦毕恭毕敬的奉承道。 “才不是呢,”陆婉儿否认道,“夫君说了,小事奴家说了算,大事都听你的。” 司马锦没想到李盛英对自己如此器重,便感激的应了声是。 于是司马锦、陆婉儿和钱劲三人,坐马车到了钱塘江畔。 正是涨潮时分,又是月中时候,所以钱塘潮便来得异常凶猛。 一个大浪打来,白花花的浪沫被激散开来,陆婉儿胆小的闭上了眼睛,倒是年纪最小的钱劲走在了最前面,替司马锦他们挡去不少海水。 “少夫人请上船。”船主弯腰恭候道。 陆婉儿虽未过门,李府上下却早已把她当成了嫡长媳,毕竟十年来,绕谁都知道大少爷那门亲事只是迟早的事。 司马锦他们上了船,开出钱塘江后,就驶入了喇叭状的杭州湾。 北宋灭亡南宋南渡后,北方沿岸的盐场都落入了金人的手里,现在则全部被蒙古人掌控着。在南方,就产量来说,以浙盐据,淮盐次之,其余福建广南等地的盐场,只占很少一部分,当然四川的井盐也有一定产量。 因此这次,司马锦他们决定收购浙盐,李胜雄他们收购淮盐。而事实上,李家在两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盐场,因此需要收购的盐并不多,大多数可以自己生产。 从船上放眼望去,尽是白茫茫的天际,偶尔有几只海鸥飞过,也不过是零星点缀。旭日东升时,万顷碧波之上洒满点点金光,迎着习习海风,司马锦不jin意气奋,tuo口吟道:“楼观沧海日,门听浙江潮。” 被陆婉儿听到,不jin钦佩道:“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摇身一变,变作了大儒,连唐人骆宾王的诗句都学会了。” 司马锦谦虚道:“司马锦肚子里的墨水哪比得上嫂嫂,就算比小少爷也多有不如。” 陆婉儿听司马锦提起李盛杰,便叹气道:“杰儿若在,怕会热闹不少。” 陆婉儿幼年失怙,深知其苦,自打懂事起,便对李盛杰照顾有加,这番远行,倒也不是害怕寂mo,而且担心李盛杰在家没人看护。 “嫂嫂若喜欢热闹,何不回去后与大哥多生几个娃,定然闹腾腾的好玩。”司马锦口不对心,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苦涩的紧。 “早先奴家还小,现在大了,夫君却是不能了。”陆婉儿幽幽叹道。 司马锦听的莫名其妙,却哪里知道陆婉儿心里其实也如他一般凄苦无奈。 “嫂嫂真心喜欢大哥么?” “奴家欠他的,奴家就一定要还。”陆婉儿这般痴痴的说着,忽然回过神来,羞涩道,“叔叔问这作甚。” 说罢,两人不再言语。而钱劲一路上只顾站在司马锦他们一旁,犹似一木头人。 大船到了大海,风浪更大,陆婉儿因为晕船,吐的一塌糊涂,所以司马锦端茶送水忙的满头大汗。 大船行了近半月有余,到达翁州时,已是初夏,天气开始热了。 “这便是翁州么?”司马锦问道。 “嗯,早年奴家和夫君是来过这的。”陆婉儿深吸一口新鲜空气,自我感觉好了很多,才缓缓回忆道,“翁州岛屿众多,我们的盐场则全部集中在主岛上,若说地方大小,比西湖还要大上许多。” 在陆婉儿的带领下,司马锦看到了李家的盐场。只见一个个盐灶星罗棋布的散落在一块块盐田间。皮肤被烈日晒的黝黑的亭户们,正忙碌的做着收集盐卤,煎卤等一系列工作。 这些亭户,大多是李家临时雇佣来的,平常工钱不多,工作量却颇大,因此很多都从事着贩卖私盐的活计。为此,李家不得不隔一段时间就调换一批亭户,但长此以往,贩卖私盐早已展成为盐场潜规则。 “5ooo贯成本,盐场可以生产出多少石盐?”司马锦问道。 陆婉儿想了想,答道:“遇上好天气,加上亭户们干活勤快点,可以产出5ooo石。” “为获得最大利润,必须尽量压低成本。”司马锦陈述道。 “这个道理不用你说,奴家也懂。”陆婉儿反驳道,“可怎么降低成本。” 陆婉儿在做生意上见多识广,但她终究是个普通的古代女子,知识眼界方面远不如从科技达的21世纪穿越而来的司马锦。 “我暂时也说不出个方法,得先去了解了解情况。”司马锦说着就转身嘱咐钱劲道,“小劲留在嫂嫂身边,我一个人就行了。” “是。”钱劲领命道。 看着司马锦远去的背影,陆婉儿突然觉得司马锦让她很放心,仿佛天大的事情,司马锦都有办法解决似的。 陆婉儿甜甜一笑提议道:“小劲,我们去喝杯茶吧,等司马锦回来,再细作打算。” “是,少夫人。” 翁州的茶就和盐卤似的,涩而无味,陆婉儿泯了几口,就放下了,只好耐心的坐等司马锦回来拿主意。 司马锦出去后,随机问了十几个亭户,得到了三个有用的结论。 第一, 亭户们贩卖私盐很严重。 第二, 生产成本很高。 第三, 制盐过程复杂且耗时间。 一个时辰后,司马锦回到了陆婉儿她们休息的地方,把以上三个结论说了一遍。 陆婉儿有趣的看着司马锦一碗接着一碗,大口喝着味道极差的茶水,内心里早已焦急万分,她想夫君在这里就好了,他肯定有办法。 没想到,司马锦喝完五碗茶后,自己解答道:“第一点和第二点,会把我们的第三点,因为制盐极耗时间,势必增加很多未知的变数。”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我们该怎么办呢?”陆婉儿着急的追问道。她虽然知道的不少,却从未亲自cao作过,以前有李盛英在,哪里需要她出手。 “方法当然是有的,但我需要嫂嫂帮忙。”司马锦说完后抬起头,恰好看到陆婉儿舒心一笑,瞧得他不jin骨头都酥了。他想,原来世上还有如此美丽的笑容。 “嗯,你快说,我一定尽力帮你。”陆婉儿从司马锦眼中看到了希望。 “嫂嫂,司马锦毕竟只是李府一下人,初来此处,恐难以服众,因此诸多地方,还请嫂嫂出面调节安排。” “那是当然,这点在我们来之前,夫君已与奴家说了。”陆婉儿点头应承道,“那你所说的方法呢?” 司马锦又喝了口茶,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司马锦刚才视察一番后,现亭户制盐,不但需要灶具、柴薪,生产步骤也是极其繁杂。” “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方法,缺点虽多,一时怕也想不出更好的。”陆婉儿沮丧的说道。 “司马锦有一法,名曰晒盐法,嫂嫂想听否?”司马锦继续卖着关子,非把陆婉儿急出病来不可。 果然,陆婉儿一张粉脸急得通红,本能的拉起司马锦的手掌,边摇便撒娇道:“快说快说,好叔叔快说。” 118.第114章 敏锐的司马锦现了王太后心中隐藏的一丝不快,猜到可能是因为今日要公开审判其弟弟的缘故,他只希望王太后只是嫌田蚡不替她争气,而不要一味包庇才好,要不然这事就难办了。 然后,司马锦坐上了主座,王太后坐在邻位,算是和司马锦同等高度,母子俩都给足了对方面子。 司马锦下令道:“田太尉和窦丞相出列。” 虽然两人都双双不在位了,司马锦却非常抬举他们,都称呼他们以前高位的名字。 田蚡和窦婴闻言立马双双出列。 司马锦继续说道:“窦丞相先陈述一下灌夫之死的前因后果,田太尉期间如现不真实之处,可大胆提出来,我们再一块考证分析便是。” 窦婴和田蚡都喊了一声“诺”,紧接着窦婴就原原本本的把昨天在朝廷大殿上讲述过的话又再次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其中省略了许多肮脏恶毒的语言,还有许多关于太后的话语。由于昨天已经讲过一遍,所以窦婴今天讲述的就特别快。而诸位朝臣其实也听过,很多不但听过一边,还在家里听窦婴苦诉过好几遍。今天再次讲来,事实上就只有王太后一个观众,只有她还对此事并不十分了解。 话虽如此,事实上以王太后的英明,耳目在这皇宫里还是很多的,朝堂上那么点事情,她可以说全知道,只不过她不想插手,不想学那吕后罢了。 于是王太后就这样假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认真听完了窦婴的陈述,准确点说是申诉。 司马锦等人以为田蚡在窦婴陈述过程中都沉默不语,以为他和昨天一样,所有事情都默认了,但是当窦婴刚刚陈述完所有事实,准备大舒一口怨气时,原本沉默的田蚡却突然难了。对他的老对手难了,非常犀利可怕的难。 刚才窦婴所陈述的一系列事实中,他反复强调灌夫此人为人和善,随脾气暴躁了点,又和田蚡确实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矛盾,但也罪不至死,田蚡更是没有权力去滥杀无辜。这还是窦婴照顾到现场在旁听的王太后才说得这么委婉的,毕竟不能不给王太后一点面子。 然而此刻的田蚡像是吃了兴奋剂般,与昨天的田蚡立马判若两人,满脸狰狞恐怖地反驳窦婴所说的关于灌夫的一切褒词,反其道行之,历数了灌夫出生至死的所有罪恶,众人听来全都信以为真,可见田蚡昨天回去后肯定对今天的答辩做了很多准备。 但后来,原本证据充足,占据上峰的窦婴竟然变得理屈词穷起来,他面红耳赤,不得已开始细数田蚡除杀害灌夫之外的罪恶行为起来,完全忘记了王太后还在一旁听着。当然田蚡也是口若悬河之人,当然不会反过来历数窦婴从政生涯中曾经犯过的一系列错事来。 司马锦为此对田蚡的尔虞我诈非常愤怒,昨日上朝丝毫不提,今日却大讲特讲,弄的他当着太后的面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激动,只得大手一挥示意够了,然后问群臣道:“你们看他们谁说的有道理啊?” 令司马锦意想不到的是群臣听到他的提问竟然都一下子全都闭上了大嘴,变成了哑巴。这也难怪,窦婴和田蚡全都是皇亲国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得罪了谁他们都不愿意,而最重要的是,田蚡虽然从始至终都在狡辩,可是当着王太后他就是把天说成了地,也是对的,他们都不敢反驳。 这时,司马锦心中虽然气闷,眼神一扫,突然现了一个外表比较忠厚的人,仔细一看又回忆了一下,朗声问道:“副丞相以为如何?” 这副丞相,就是韩安国,是当年刘彻任命的,司马锦虽然换了丞相可副丞相一职却还保留着,猜测他应该会比较公正说话才这样问道。.tw[] 然而司马锦猜错了,外表忠厚的韩安国,内心可是聪明狡猾的很,只听他缓缓说道:“太后,皇上,微臣以为灌夫早年出于行伍,勇冠三军,为国家立下很多战功,虽然脾气暴躁而惹下不少错事,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人,不足以定死罪,这一点窦老丞相说得很对。” 窦婴闻言感激不已,却不知道韩安国还有下文没说。 韩安国微微一顿,没来由的讪讪一笑,继续说道:“然田太尉说灌夫高傲自大,欺辱百姓,抢占百姓土地,横征暴敛于颖川故里,家中积累着数以万计的资财,这点却也是事实。所以依臣看来,还是得让圣明的陛下亲自裁决才行。” 一通废话,司马锦心里暗骂道,却也不好作。 今日特来东宫审判田蚡,为的就是要太后看看,让群臣做个证,现在群臣默然不语,太后也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司马锦就想问问太后的意思了。 “母后,您以为他两人谁对谁错?”司马锦非常谦卑地请教道,再一次给足了太后面子。 于是等待良久的王太后终于逮到了这个好机会,乘机fa泄道:“陛下,哀家想问问,这下面跪着的是您的谁啊?” 很明显,王太后指得是田蚡。很明显,太后是偏袒田蚡,他的弟弟的,只不过她一直没有表露,之所以等到现在,是因为她一直在希望他的儿子能够不问就知道她的心意,因此才耐着性子等待着。 司马锦闻言一阵惊讶,慌张答道:“舅父。” 紧接着,王太后苦笑一阵,继续说道:“眼下哀家还健在,就有人来欺负哀家的弟弟了,以后要是哀家有一天突然翘辫子了,哀家的亲人不都得比别人陷害死不成?” 王太后言语激烈,表情丰富,让司马锦是又惊又怕,没来由的又惊又怕。 司马锦不知道自己明明现在有权利,又有实力,为什么还会对王太后所说的话这么在乎。难道是对死去亲生儿子母亲的同情和怜悯,还是因为王太后这几个月来对自己无限的关怀和照顾而使自己感激敬佩所致? “当然,到底该怎么办,还得让陛下说了算。”王太后最后烙下这句话就起身离开了,留下仍旧惊讶不已的司马锦和茫然失措的群臣。 王太后虽然不像当年吕后般强霸专权,而此时的司马锦却有着那时吕后儿子惠帝的感受了。 “陛下,请定夺。”司马相如提醒道,对此他也是无能为力,只能提醒一下皇帝罢了。 司马锦被惊醒过来,看了看犹自惶惶不安的群臣,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寡人宣布田蚡无罪释放,并下令厚葬灌夫。” 于是田蚡阴阴一笑,窦婴茫然若失,而群臣还是习惯性地恭维道:“陛下英明。” 厚葬可能是对死难者最直接的爱戴了吧,司马锦这样想到。 众人散去,司马锦也独自一人迷迷茫茫地来到了未央宫,让阿杰拿过来几壶烈酒,开始了借酒浇愁,慕容婷劝了几次都不见效,也就随他去了。 下午,王太后派人来叫司马锦过去,说是有要事相商。司马锦原本因为早上生的不愉快不想前去,但是想到两人毕竟是母子关系,是今后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无法改变的事实,也就踉踉跄跄地随着一个太监去了。他也许不知道,慕容婷在他离开的时候,扶着门框,在流着眼泪看着他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进了王太后的屋,司马锦心中有气也没喊母后,反过来王太后却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似的,亲切地叫了声皇儿。 见司马锦一副醉醺醺的样子,知道自己早上所做确实也难为了这个年轻皇帝了,带着一副笑脸,亲切的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说道:“皇儿以后还是少喝点酒的好,免得伤了龙体。” 司马锦心里也感奇怪,陡然间听到王太后如此关心自己的话,原本的怒气和不平就一下子全部消失了。谦卑地答复道:“是,母后。” 王太后显然也很满意司马锦的答复,让下人上了许多jing致的高点,再次和司马锦嗑起了家常。 司马锦心中奇怪,想不通太后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说这么多无关痛痒的小事,但也只得一一应着,期待着王太后今日真正主题的出现。 果然,在胡乱聊了半个时辰之后,王太后问了一个有分量的问题。 “皇儿可考虑过除婷婷之外再娶几个妃子?”王太后小心问道。她虽然晓得在后宫住着成千上万的年轻女子,但是司马锦从来都没有去临xing过她们,不但如此,依照司马锦无意间透露出的意思还有解散后宫几千嫔妃的想法。 司马锦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直率地答道:“母后,孩儿从未想过。孩儿深爱着婷婷,就想拥有婷婷这一个妻子,别无它求。” 王太后以她老道的阅人眼光,看得出这个皇儿所说的话全都是真话,不得不再次问道:“皇儿就不想多生几个皇子出来,也好为以后选择皇位继承人时多些选择的余地啊。” 当年文帝继位,是被千挑万选出来的,就是因为长安皇室没有合适的皇位继承人,才不得已要国家其它地方的诸侯王中挑选皇帝人选。庆幸的是汉文帝还算睿智,懂得如何守成,懂得如何在废墟上重建国家的强盛。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一个皇帝会愿意把皇位让给自己的兄弟又或是自己的侄子,能给儿子谁都会给儿子的。正因为如此,王太后才会由此一问的。 司马锦虽然对以前的历史了解不多,但是对于这么大的皇位变更问题,以前在司马谈给他们两兄弟讲述的时候还是用心记了下来的。他明白王太后的意思,却又实在不愿意另娶她人了,便硬着头皮推辞道:“母后既有此担忧,那让婷婷替皇儿多生几个皇子就是,另娶就不必了。” 王太后闻言脸色一沉,知道再不说出实情,感情专一的儿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取自己的话的,便肃容大声问道:“如果婷婷不会生育孩子呢?” 司马锦闻言先是陡然一惊,接着就满脸不信地反问道:“婷婷她连对皇儿我都没有说过,母后又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王太后还是一脸庄重,语重心长地说道:“那是因为婷婷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哀家昨天请太医来替她诊断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此刻,司马锦才终于相信了太后的话,才终于如遭雷击般傻了。 原来昨天上午慕容婷被王太后以聊天的借口邀请过去后询问了很多私事,其中当然也涉及到了一些关于繁衍后代的事情,才会最终现了这个悲剧。 从昨天上午上完早朝回到内殿开始,司马锦就明显感觉到慕容婷有些不对了。从昨天中午的对话,下午去司马谈家途中的突然哭泣,还有晚上的询问和透露出的不安,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一种情况,那就是慕容婷内心很难过,很愧疚,很苦闷,也很犹豫。 反复思量,司马锦终究还是恢复到了平静状态,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即使如此,皇儿,也不会再娶。” 司马锦能说出这番话,明显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可以没有后代,却不能让慕容婷难过寂mo,因为他深爱着他的爱人慕容婷,忠贞不渝,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忠贞不渝。 “皇儿,母后已经和婷婷提过这件事了,而她也同意了。乖,听母后的,就再娶几个吧。”王太后还是希望这个唯一的儿子能够听从她的忠告。 可是司马锦却也已经铁了心,他已经下定决心让自己只娶慕容婷一人了,所以无论王太后再怎么劝,他也不会改变一点原先的决定。 王太后见百般劝说说理都不见效,也不耐烦了,严肃地说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娶一个能够替刘家延续香火的女人回来!” 王太后说完就让侍从送人了,侍从当然不敢这样做,而司马锦也有自知之明,不请也就愤然离去了。 又是一肚子的闷气,又是来自同一个人:王太后。司马锦的心里矛盾极了,恨不得马上和王太后翻脸,马上把所有事情的决定权全部收拢回来,免得再有人和他作对。可是他知道他不会,虽然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会。 慕容婷见到夫君这副模样,善解人意的她又岂会不知道她夫君苦闷的原因,她也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能做一个正常的妻子,不能替她的锦郎生很多孩子,不能让夫君快乐。 慕容婷因为看到司马锦的愁闷表情而万分自责,司马锦又何尝不会怜惜心爱之人的伤心呢? 如此时候,fu妻俩也只能相濡以沫,互相扶助了。 两人默默地用完了晚膳,期间大度的司马锦不断安慰慕容婷,叫她不要太在意,顺其自然即可。而慕容婷看到司马锦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当然也是十分开心的,但是想到自己在那方面的先天缺陷,不由深深地自责起来。 于是司马锦只得花更多的力气和话语来安慰劝说了,不过这效果显然不是很理想,而司马锦一时也想不到好的方法来。 晚膳后,有一负责收缴酎金的官员少府詹事来报道验收酎金一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只等明日一早皇上前去做个证明了。 司马锦此时正在郁闷中,闻报重重应了一声,叫那官员退下了,然后司马锦又派人去找来了司马相如。 “司马相如觐见。”阿杰高声吆喝道,声音几乎与太监无异了。 司马相如见司马锦已经在殿内等候多时,急忙拍袖下跪,却被司马锦急忙托住了,于是司马相如只得半弓着身向司马锦问了声安,就被司马锦赐座了。 司马锦要做一个明君,先要做的就是礼贤下士,这一点他也确实做到了。 “明日即使一年一次的收缴酎金的日子,相如可有什么提议否?”司马锦调整好状态问道。 司马相如稍一思考,答道:“臣以为,陛下向诸侯和列侯们收缴的酎金还不够多。” “三倍也不够多吗?”司马锦反问道。 “是的,陛下。”司马相如肯定道。 “讲讲你的理由。”司马锦像是在问一个好朋友般随意亲近的抛出了这个问题,也让司马相如感到非常舒服和自然。 司马相如对自己曾经看到过的资料理了理头绪,缓缓开口说道:“陛下请听微臣细细讲来。那列侯来说吧,他们的封邑少者也在三百户以上,多者则达到了万户,而封邑里老百姓的赋税是不交给国家,只交给列侯们的。当时一个成年壮丁(十五岁以上)可以分到上等田地一百亩,或中等田地二百亩,又或是下等田地三百亩,而田租交纳的比例是三十税一。除了田租收入之外,列侯们还有两笔更大的赋税收入,分别是口赋和算赋。口赋俗语也叫人头税,规定为对三岁至十四岁的未成年人,每年每口征收二十钱。而算赋是对十五岁至五十六岁的成年人征收的人头税,每年每人一百二十钱,称为一算;商人、奴婢加倍为二算,以限制商人奴婢的数量;同时为鼓励早婚多育,又规定女子十五岁以上至三十岁不嫁的,征五算,即每人每年交纳六百钱。因为一个列侯的最少封邑都有三百户,若每户平均五口人,其中有两个半成年人,一个不用交人头税的老人,每户每年需交纳的口赋钱就是三百二十钱,三百户就是九万六千钱,按照万钱等于一斤黄金来计算,就是有九斤六两(十六两为一斤)黄金的收入了。然而拥有三百户的列侯只需交付酎金六两(十六两为一斤),只占他收入的三百分之一多一点点。而一个万户侯,每年收入大约为三百二十斤黄金,却只交纳二百两酎金,也还不到二百分之一。如此算来,陛下可听得明白?” 司马锦天资高绝,无所不通,当然听得明白,见司马相如相问便点头表示可以听懂。 又说道:“如此算来,确实不多,但也不可征得太多了。毕竟都是曾经对大汉朝有功之人或是有功之人的后代子孙,不可太苛刻了。” 司马锦虽然心情不好,却也分得清大小分寸。 然而司马相如却接着陈述道:“然而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陛下可能并不知情。” “讲来听听。”司马锦疑惑地问道。 “诸侯王、列侯一年一次交纳酎金的规矩是汉孝文帝定下的规矩,然而从文帝时期开始他们所交纳的酎金就是缺斤少两且颜色不纯的。”司马相如缓缓叙述道。 “竟有此事,那文帝和景帝怎么会姑息放纵他们如此行事的?”司马锦惊疑地问道。 “具体原因文臣也不清楚,太史官也没有任何记载。但微臣以为其中的原因是,文帝性格宽厚,且是以庶子的身份入宫为帝的,所以对诸侯列侯们都特别宽容也不足为奇。至于到了景帝时候,则是因为大多数诸侯和列侯们所交纳的酎金的成色和重量都有很大的问题,逐渐形成了惯例,景帝也就不好以法来之众了。”司马相如耐心地分析道。 “不错,相如分析地非常有道理。”司马锦眯着龙眼,自己思考了一下司马相如的话后说道。 半晌过后,司马锦像是突然想通了某件事情似的,大声且严肃地对司马相如说道:“如此,寡人决定明天上午给那些不按规定交纳酎金的列侯们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吃点苦头。” 司马相如虽然高兴于皇帝的果断公正的绝对,却不无担心地提醒道:“陛下,那可是会涉及到很多皇族成员的事情啊。” 司马锦毫无犹豫地应道:“那又怎样,只要借着祭祀祖先的名义,寡人就算是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司马相如听着司马锦刚毅坚定的话,已经能够想象出明天上在少府的惨烈景象了。不过他也乐意看到,平民出生他,本来就非常赞同当年说的一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119.第115章 司马锦莞尔,心忖毕竟只是16岁的女子,即使经历坎坷,即使知书达理,也终究tuo不了孩子的心性。(..tw好看的小说) 司马锦一边摩擦着陆婉儿因天热而略微湿润的小手心,恨不得舒服的大声叫出来,一边无耻的拖延与陆婉儿肌fu相亲的时间,良久才解释道:“以海水为原料,以盐滩为主要场所,再以烈日晒之。待到曝晒成卤后,将卤水引入一宽敞盐池内,继续经风日蒸,遂可成盐。” 陆婉儿安静的聆听着,初时只觉司马锦说的奇怪不切实际,到后来,竟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那一双握住司马锦的小手不jin圈的更紧了。 “奴家怎么就没想到,简单的法子,效率却肯定会加倍提升。”陆婉儿感叹道。 其实宋时的人们也并非不曾想到过司马锦的晒盐法,实在是因为官家不许。试想,晒盐法取代当下的煎盐法后,许多昂贵的生产设备都不再必须,因此官家也无法有效控制原本贫困的亭户。 一旦大面积推广晒盐法,势必减少官家很大部分的盐税收入,而晒盐法之于贩盐的商人,也是弊大于利,原因是商人不再能榨取穷苦亭户们的剩余劳动力。 但从另一方面来,只要管理妥当,加之工钱合力,在短期内,亭户们并不会tuo离官家或大商人,因为他们没有在短期内购买晒盐所需田地的资本。为此,司马锦才急需陆婉儿出面调解生产方式。 既然解决了最重要的产盐方法,接下来的问题就相对容易多了。在挖掘了几个大面积的盐池后,陆婉儿又下令给亭户们加了一倍的工钱,同时司马锦又引入了公平竞争、多劳多得的工作机制。如此,亭户们的劳动积极性大幅度提高。 事实证明,用晒盐法产盐不但度快,而且成本极低。又因为司马锦他们管理严格,亭户贩卖私盐的情况也基本得到杜绝。 最后,因为减少了柴薪等生产成本,又增加了单位时间产盐量,原本只能生产出5ooo石低纯度盐的5ooo贯铜钱,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制取了1oooo石jing盐。 近一个月里,司马锦被烈日晒成了“黑泥鳅”,反观陆婉儿,因为心情大好,再加上司马锦呵护有加,倒显得更加滋润水mi。 离开翁州前一天晚上,陆婉儿突然提议道:“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叔叔就让奴家替你做顿晚饭吧。” 司马锦哪里舍得细皮嫩肉的陆婉儿亲自下厨,闻言急忙阻止道:“不用,平日里怎么吃,今晚就怎么吃,嫂嫂勿要bsp;没想到已经习惯对司马锦言听计从的陆婉儿,来翁州后第一次坚持己见道:“奴家想么,叔叔不准拒绝。” 看着衣衫单薄的陆婉儿,司马锦不jin自语道:“这丫头今晚莫非怀春了,竟献起殷勤来。” 很快,司马锦面前出现了三样东西,一瓶正宗绍兴花雕,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一碟闪着油光的梅干菜。 司马锦早已饿得咕咕叫,见菜虽少,但陆婉儿做的jing致,便吃相恐怖的开始扫荡。 司马锦吃着,陆婉儿看着,司马锦知道陆婉儿在看他,陆婉儿也知道不应该盯着司马锦。 司马锦吃吃停停,看得陆婉儿芳心跳得时快时慢。 钱劲一如既往的闷不吭声,守候在两人旁边,像是石雕的塑像纹丝不动。 最后,司马锦因为连日的劳累,第一个扛不住沉沉睡去,陆婉儿还想多看几眼司马锦,却也终究敌不过汹涌而来的睡意。最后钱劲也倒下了。(..tw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在船上,司马锦指着陆婉儿笑道:“嫂嫂,你怎么变成熊猫了?” “你不也是?”陆婉儿反驳道。 “两只熊猫。”钱劲少见的加入了司马锦他们的对话。 “不对,是三只熊猫。”司马锦和陆婉儿指着钱劲,异口同声说道。 已是六七月的盛夏,天蒙蒙亮,等太阳完全跳出了地平线,气温便直线上升,这对于行船和赶路都十分不利,因此司马锦他们出很早。 老远的,司马锦看到一里外的海面上,急驶来一条船身漆成天蓝色的铁头船,再看上面插着的旗子:画着一把大刀加一把大斧。 这是一条海盗船。 “你爷爷的,打劫也赶早!”司马锦不jin怒骂道。 “我们赶快掉头回去吧,迟了就糟了。”陆婉儿一听是海盗船,便急忙提醒道。 “已经迟了,”司马锦叹气道,“海盗船小度快,又是铁头船,被他们撞一下,我们这趟就算白来了。” 盐遇水即化,面对一船海盗,司马锦他们进退两难。 “传令下去,船队停止前进,所有船员进入船舱,等待我的指示。”司马锦很快恢复了冷静,按目前的状况,掉头而逃不是出路。 命令传下去后,主船甲板上便只剩下司马锦、陆婉儿和钱劲三人。 “嫂嫂,你也进船舱躲躲吧。”司马锦担心的劝说道。 “不,奴家和你都是话事人,奴家要和你们一同应对危机。”陆婉儿说的很坚定。 司马锦无奈的接道:“嫂嫂不相信司马锦?” 陆婉儿怎么可能不相信司马锦,现在她甚至觉得,司马锦的肩膀靠着肯定比夫君的更有安全感,不过她还没机会真正体验一次。 “那奴家就站在你们旁边,行了吧?”陆婉儿讨价还价道,其实内心里,她喜欢观察司马锦冷静时候的样子。 司马锦拗不过陆婉儿,便只好随了她。 两个海盗登上盐船的时候,司马锦的脸上挂着笑容,钱劲虽然没有笑容,却也没有一点惧色。 “老大你看,美人。”一个独眼海盗指着陆婉儿,笑着说道。 “废话,老子两只眼睛雪亮着呢。”被叫作老大的海盗,一张国字脸,浓眉密须,身材魁梧健壮,乍看之下,还有点正义的气质。 “你们谁是老大?”海盗老大举着一把大刀,粗犷的大声喊道。 “正是区区在下,请问两位是海盗?”司马锦站出一步,顿顿说道。 “海盗,他说我们是海盗,哈哈哈哈……”司马锦话音一落,海盗老大就带头哈哈笑了起来,很快,独眼海盗和留在海盗船上的海盗们也都一起哈哈笑了起来,满是嘲讽。 司马锦一个反问,就判断出这群海盗素质很低,可惜五条眼船上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器,要不然即便硬拼,己方的胜算也肯定过半。 “金银财宝通通留下,美人么,老子看你们俩挺配的,就不做那硬拆鸳鸯的折寿行当了。”海盗老大早把五艘盐船视为囊中之物,却也不想把坏事做绝,“老七,另外给他们腾条船。” “老大,兄弟们难得遇上个女人,而且,”独眼海盗老七贼兮兮的盯着陆婉儿一阵猛看,“还是个大美人,留下吧。” “留你个鬼!”海盗老大用力踹了老七一脚,啐了一口,“替你弄个婆娘你不要,非要做那伤风败俗的龌龊事,真丢我们海盗们的脸。” 司马锦听得有趣,心想,强抢民女是伤风败俗的坏事,抢船越货难道就不是?不过他那句“你们俩挺配的”,司马锦听得很爽。(..tw好看的小说) “可否告知在下尊姓大名?”司马锦试着问道。 “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余姚县闻人兴霸是也。” “是个好汉子。”司马锦见他身为海盗,却丝毫不隐晦自己姓名,毕竟这是在南宋行在临安府附近作案。这要放在北宋末年,倒也有资格上梁山水泊。 “兄弟们,登船搬东西。”闻人兴霸一挥手,大声吆喝手下们上船抢劫。 陆婉儿见司马锦只顾与海盗对话,却不想办法,便小碎步走到司马锦身边,用力拽了把司马锦的衣衫。司马锦却不理她,附到钱劲耳边轻声问道:“我要你劫持闻人兴霸,小劲有几分把握?” “十分。”钱劲自信的答复道。 司马锦心想这小子恐怕是闷得慌,爱上吹牛了,至少从外形上对比,闻人兴霸是泰森级别的,而钱劲估计打泰拳都轮不上。 擒贼先擒王,海盗们人多势众,手上又握有武器,动起刀子来,司马锦他们肯定要吃亏。为了保证人货两全,钱劲成了关键。 司马锦一个响指,钱劲觑准机会闪电般前移,旁人只听到了宝剑出鞘的声音,却一点没看清宝剑是怎么抵在闻人兴霸脖颈上的。 “住手,通通住手。”冰冷的宝剑,让闻人兴霸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前一刻,他甚至还在小心提防这个年轻人。 闻人兴霸横行杭州湾近二十年,什么样的高手他没见过,但是今天,他栽在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手上。 钱劲的度出了闻人兴霸的预想,也大大出乎司马锦意料。这个简洁明了的少年,动作和剑法同样简洁明了,让人无法捕捉到一丝痕迹。 不过现在不是赞赏钱劲的时候,司马锦面前还站着一群cao着大刀大斧的海盗们。 “如果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们么?”司马锦缓步走到闻人兴霸面前,沉声问道。 闻人兴霸没有回答,独眼海盗替他回答道:“当然会放了你们。” “当真?” “当真。”独眼海盗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当真个屁,”闻人兴霸陡然喝道,“老子二十年海盗生涯,只抢不骗,今天老马失蹄,老子也绝不破例坏了规矩。” “既如此,就只好请闻人兄陪我们走一程了。”司马锦如此说道,“叫你的兄弟们都退回去。” 闻人兴霸见无隙可乘,便只得让海盗们退回了海盗船。 “传令下去,船按原路继续前行。”司马锦大声吩咐道。 在快到钱塘江的时候,司马锦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随他们的海盗船,俯身对闻人兴霸说道:“如果我把你送官府,你的兄弟们,也只能干瞪眼瞎着急。” 闻人兴霸闻言愣了愣,想要破口大骂,却硬生生忍住。 “小劲,给他一条小船,放了他吧。”司马锦突然笑道。 闻人兴霸闻言又愣了愣,看着一身简朴青衫,却依旧难掩飒爽英姿的司马锦,动作别扭的拱手道:“洒家敢问小兄弟大名?” 司马锦爽然一笑答道:“临安司马锦。” 闻人兴霸闻言,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司马锦”,然后又重重拍了一下钱劲肩膀,佩服道:“这娃剑法不错,至少比洒家使的好。” 钱劲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没答应。司马锦以为钱劲承受不起人家的夸奖,和陆婉儿一样脸皮薄,动不动就害羞,便替他谦虚道:“高手尚未练成,小劲尚需努力。” 也不知道闻人兴霸听懂没有,司马锦紧接着拱手道:“闻人兄快快回去吧,钱塘江上不比杭州湾,朝廷的水军随时都会出现。” 闻人兴霸当然知道司马锦说的都是实话,便抱拳道:“两位告辞。” 闻人兴霸上了小船,突然意识到忘了什么,又站起来转身抱拳道:“李夫人告辞。” 待闻人兴霸远去,陆婉儿娇羞的哀怨道:“谁是李夫人了,奴家才不是呢。” 司马锦听她说的小声,便打趣道:“嫂嫂不是李夫人,是什么?” 陆婉儿现自己失言,与司马锦也好,与李盛英也罢,她都是李夫人,于是娇声骂了句“坏蛋”,便疾步躲进了船舱。 司马锦随后也进了船舱。 “那海盗好大的力气……”跟在后面的钱劲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过现在不是赞赏钱劲的时候,司马锦面前还站着一群cao着大刀大斧的海盗们。 “如果我放了你,你会放了我们么?”司马锦缓步走到闻人兴霸面前,沉声问道。 闻人兴霸没有回答,独眼海盗替他回答道:“当然会放了你们。” “当真?” “当真。”独眼海盗装作很严肃的样子。 “当真个屁,”闻人兴霸陡然喝道,“老子二十年海盗生涯,只抢不骗,今天老马失蹄,老子也绝不破例坏了规矩。” “既如此,就只好请闻人兄陪我们走一程了。”司马锦如此说道,“叫你的兄弟们都退回去。” 闻人兴霸见无隙可乘,便只得让海盗们退回了海盗船。 “传令下去,船按原路继续前行。”司马锦大声吩咐道。 在快到钱塘江的时候,司马锦回头看了一眼远远跟随他们的海盗船,俯身对闻人兴霸说道:“如果我把你送官府,你的兄弟们,也只能干瞪眼瞎着急。” 闻人兴霸闻言愣了愣,想要破口大骂,却硬生生忍住。 “小劲,给他一条小船,放了他吧。”司马锦突然笑道。 闻人兴霸闻言又愣了愣,看着一身简朴青衫,却依旧难掩飒爽英姿的司马锦,动作别扭的拱手道:“洒家敢问小兄弟大名?” 司马锦爽然一笑答道:“临安司马锦。” 闻人兴霸闻言,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司马锦”,然后又重重拍了一下钱劲肩膀,佩服道:“这娃剑法不错,至少比洒家使的好。” 钱劲一张脸憋得通红,半天没答应。司马锦以为钱劲承受不起人家的夸奖,和陆婉儿一样脸皮薄,动不动就害羞,便替他谦虚道:“高手尚未练成,小劲尚需努力。” 也不知道闻人兴霸听懂没有,司马锦紧接着拱手道:“闻人兄快快回去吧,钱塘江上不比杭州湾,朝廷的水军随时都会出现。” 闻人兴霸当然知道司马锦说的都是实话,便抱拳道:“两位告辞。” 闻人兴霸上了小船,突然意识到忘了什么,又站起来转身抱拳道:“李夫人告辞。” 待闻人兴霸远去,陆婉儿娇羞的哀怨道:“谁是李夫人了,奴家才不是呢。” 司马锦听她说的小声,便打趣道:“嫂嫂不是李夫人,是什么?” 陆婉儿现自己失言,与司马锦也好,与李盛英也罢,她都是李夫人,于是娇声骂了句“坏蛋”,便疾步躲进了船舱。 司马锦随后也进了船舱。 “那厮好大的力气……”跟在后面的钱劲憋着红脸,终于忍不住说道。 司马锦他们走到李府的时候,正好碰到李胜雄两兄弟。李胜雄和李盛豪装模作样向陆婉儿打了招呼,忽然看见司马锦身后几十个下人抬着盛满jing盐的麻袋,于是惊讶的愣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二哥,他们怎么只比我们慢了一天?”李盛豪纳闷道。 “看来大哥藏了不少私房钱。”李胜雄故意提高音量讽刺道。 原来李胜雄他们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生产出5ooo石jing盐,无他,正是靠着王夫人从他们姨妈那里借来的一万贯铜钱。花钱请更多人,租更多盐场,甚至直接购买成品盐,那度当然要快上许多。但这样折合下来,李胜雄兄弟的成本足足是司马锦他们的三倍,到头来jing盐的产出却不过司马锦他们的一半。 陆婉儿并不理会他们,只是娇哼一声道:“司马锦,我们走。” 屋里,李盛英早已收到消息,一见陆婉儿和司马锦,急忙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和陆婉儿深情一抱,看得司马锦心中醋意浓浓。 李盛英瞧出司马锦心思,谦谦一笑,递过来一杯茶道:“司马锦,你没有让我失望啊,辛苦你了。” 李盛英说的话不多,神情却很诚恳。司马锦见状,惶惶接过,道了声谢,然后一饮而尽。 “小劲也喝一杯吧。”李盛英也递了一杯给钱劲。 钱劲难得露了个笑容,恭敬的接过。 四人坐定,李盛英开始讲解前线襄阳城的战况,又说了一些朝中新颁布的御敌政策。他说的唾沫横飞,司马锦只是愣愣盯着大理石地面,敢情还没从刚才那一幕恢复过来。 嫂嫂终究是嫂嫂,终归要嫁作他人妇。 “司马锦,司马锦……”李盛英喊了半天,都没把司马锦叫醒。 “大少爷,您说什么?”司马锦回过神来,无奈的说道。 李盛英大度的哈哈一笑,重复问道:“从临安出运盐到襄阳,是走陆路还是水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司马锦也不思索,直言道:“自然是水路。” “水路,理由呢?”李盛英追问道。 “陆路变数太多,不如水路来得干脆。”司马锦解释道,“再说了,司马锦对陆路实在不熟悉。” 确实,陆路可供选择的路线太多,远不如水路来得简单明了,一条长江一通到底。 李盛英顿了顿,接道:“司马锦说的很有道理,倘若走陆路,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沿途受到各地官府剥削和压榨的可能,就这点来讲,显然更适合走水路,但是还有一点,司马锦你想过么?” “大少爷是想说水路更危险,陆路会相对安全妥当,是么?”司马锦反问道。 李盛英应道:“正是如此。” 襄樊之战已经进入到第四个年头,襄阳和樊城两城虽然固若金汤,但元军的攻击同样所向披靡,势如破竹。 这是一场针尖对麦芒的生死战,拼的不是一时之得失,而是战斗下去的勇气。然而如果没有最基本的战略物资供应,那么勇气就是傲气,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战斗的力气。 与外界彻底隔绝联系的襄樊两城,必须依靠外界的物资供应,于是宋廷数次纠集长江沿岸的水军,以作运输之用,但至今为止,尚未成功一次。 由此,长江沿岸剩余的宋朝水军就屈指可数,除了建康和鄂州等比较大的驻军港外,其余地段已是水患盗匪横行,普通船只通行会非常危险,甚至有遭遇蒙古水军袭击的可能。 “大少爷,生意原本就是冒险的代名词,而这趟买卖本就荆棘密布,要成功,只能靠运气。” 司马锦的意思既然陆路或是水路,把握都不大,干脆破罐子破摔,选择度较快的水路,尽量缩短运输的时间,或许尚有一线希望。 “没错,生意就是冒险。”李盛英鼓掌叫好道,他jing于商道,却从未听过这般jing辟的见解,“兴许你说的走水路,尽量缩短时间,减少变数,才是王道。” 120.第116章 夜晚,又是夜晚,司马锦和慕容婷两人又躺在了同一张g上,但他们的心情已经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样了。 司马锦那个原本充斥着国家大事的脑袋此时又匀出了一点空间给自己和慕容婷之间的关系上了,而慕容婷对自己的自责也显然比昨天更加多了。 但是今夜司马锦还是紧紧拥抱着慕容婷才入了睡,区别是今夜是司马锦一夜未睡,而昨晚本来是慕容婷。司马锦依靠自己特有的天地神功使得痛苦yu绝的慕容婷产生了莫名的睡意,而自己却久久无法睡去。 次日早上慕容婷转醒过来时,见司马锦睁着眼睛,就怀疑司马锦是不是和昨晚的自己一样也是一夜未眠,就担心地问道:“锦郎昨晚睡着了吗?” 司马锦不答,而是吻了一下慕容婷依旧美丽却少了几分可爱的脸蛋,轻轻答道:“睡了,醒得比较早罢了。” 天地神功的神奇功能,让人可以一个月不睡觉都不会感觉疲倦,所以慕容婷在司马锦脸上看不出任何他未曾入睡的迹象,也就相信了。 怕慕容婷的生活变得无趣,司马锦提议道:“婷妹,今天下午为夫把二姐请来可好,让她过来陪我们聊聊可好。” 司马锦自从代替了刘彻成为了汉武帝后,就把跟刘彻有关系的任何东西事情都搞了个明白,把自己的感情也控制的变化自如,当然这都是得益于天地神功。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对那些以前和刘彻有关系的亲人朋友也产生了莫名的感情,比如说对他的二姐,即平阳公主,就有一种莫名的姐弟情,所以他才会第一时间想到了平阳公主过来和他们聊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更进一步了解卫青这人,尽可能地知人才能最好的善用,而卫青以前则是平阳公主府中的一个家奴,是因为平阳公主的举荐才使得卫青得以做了刘彻的随从,才会被自己遇见,才会被重用,才会立下如此赫赫战功。 “二姐,是那个嫁给了平阳侯曹寿的人吗?”慕容婷显然已经听过平阳公主这个人了。 司马锦当然非常惊讶,便问道:“婷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慕容婷神色一暗,道:“是那天母后告诉婷婷的。” 司马锦闻言神色就立刻一变,道:“莫要再提那老妇人,一提为夫就气闷。” 慕容婷很少听到司马锦骂人,见他竟然说自己的母亲是老妇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劝慰道:“锦郎,不要生气好吗?其实,母后给你的建议也未尝是错误的。” 司马锦惊讶地看着慕容婷问道:“难道婷妹真希望看到深爱着你的夫君,再娶个女人回来和你一起分享你的夫君吗?” 慕容婷幽幽一叹,yao了yao牙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谁叫婷婷不争气呢?” 见到慕容婷如此令人恋爱的样子,司马锦原本微怒的心情立刻缓了下来,轻抚着慕容婷的背脊说道:“为夫从来都不会责怪婷妹,疼惜还来不及呢。” 慕容婷又是幽幽一叹,补充道:“婷婷也知道锦郎疼爱人家,可是锦郎你越是这样,就越让婷婷感到内疚和自责,还不如让锦郎痛痛快快地娶个妻子回来的好,只要锦郎依旧深爱着婷婷就行了。” “婷没真的是这样想得吗?不在乎别的女子和婷婷共同分享一个夫君吗?”司马锦难以置信地小心询问道,深怕她会再次失控哭泣。 慕容婷没有回答,而是用默默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司马锦也是幽幽一叹,沉吟半晌后才叹气道:“那让为夫再考虑一下吧。” 慕容婷也知道按照她夫君司马锦的性格,让他再娶一个女子,确实很困难,但为了顾全大局,而且只要司马锦依旧深爱着他,她觉得一切还是可行且值得的。 第二天,全国除了少数年迈或生命的诸侯王和列侯外,其余的都准时到达了长安城内的少府,等待着排队交纳一年一度的酎金。虽然皇帝临时把交纳酎金的数量提高到了三倍,但由于大多数诸侯王和列侯往往常年在京城逗留,且在长安城内有着许多身为达官贵人的熟人,所有在短时间内让他们凑足三倍的酎金确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此刻,整个少府一副肃穆的气象,因为有了汉武帝的参加。往年的酎金交纳仪式皇帝往往只派朝中大臣负责监督和收缴的,今年却变了。这一变化虽然一开始让大家吓了一跳,但联想到往年的惯例,他们的心也就放心的平静了下来。 他们不会知道一场暴风雨就即将在这里刮起了。 司马锦在大厅正中坐定,龙眼先扫视了一下众人,见到几个装束比较奇怪又有趣的列侯,司马锦便好奇地向周围的几个大臣询问他们是来自哪里的。 少府詹事每年都在处理这种事,非常熟知地答道:“他们分别是来自九真、交趾、日南和郁林郡的列侯。” 司马锦微微点了点头。 少府詹事继续提醒道:“陛下,此四郡的列侯每年是交纳犀牛角、象牙和翡翠等东西来代替黄金的。” “嗯,”司马锦也确实不知道这事,只好换个角度评价道,“如此甚好。” 司马锦接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司马相如,司马相如会意,走到少府詹事身边,悄悄对他说了一番话。 少府詹事起初还是笑mi眯的,毕竟轮到当朝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秘密对自己说话的机会不多,绝对是自己的荣幸。然而当他仔细地听了几句之后,脸色就变得越来越难看,甚至是有些苍白了。 等到司马相如一说完,少府詹事苍白脸上的一双眼睛就直愣愣地看着司马锦了,当然是在司马锦的背后了。他当然想不到这个年轻皇帝会做出一件他的祖辈一辈子都不敢去做的事情了。但他又确定自己没听过,御史大夫严肃的话语犹在耳边回响。 等众列侯排好队,把拿来的酎金放在地上后,少府詹事就开始他紧张的检查了。往年随随便便做个样子的检查工作今年坐起来却比女人生孩子还要困难多了。 当少府詹事检查完第一个列侯,报出了“不合格”三字时,那列侯虽然表情略显尴尬,脸也略微红了一下,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特别是在皇帝面前,被当面戳穿酎金交纳不足的丑事确实不好受。不过不好受的感觉也就一会儿,当少府詹事开始检查第二个列侯时,第一个列侯就把刚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了。而其他几位还未检查到,在旁观着的列侯也只是讪讪一笑,便没了接下去的表情了,因为他的酎金也是不足的。 这么多年了,他们都习惯了,习惯少交酎金了,反正不会被皇上责罚,定多当场出一次丑,但事后又不会遭到责罚,而且相比较黄灿灿的金子,那点面子又算什么呢?他们大多数是开国功臣的后人,多年来的奢华堕落生活,早就腐蚀了他们先辈的英勇斗志和坚强毅力,剩下都是贪婪、享乐等人类的坏习惯。 如此现象同样会出现在帝王之家,一个朝代的开国君王往往都是具备一些常人所不具备的优秀品质,或是尝遍了人间的酸甜苦辣之后才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业绩来的。 要不是司马锦代替了刘彻,恐怕原本那个推翻了强霸秦朝统治,又在楚汉争霸中侥幸击败了楚霸王的汉王朝也就就此灭亡了。 最后少府詹事报出了检验的最终结果,惊人的结果。 来自九真、交趾、日南和郁林郡的列侯,还有那些少数异姓列侯们所交纳的酎金竟然全都是合格的,而大多数的刘姓诸侯王或列侯所交纳的却是假的,不足的。 司马锦不jin勃然大怒,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越靠近皇室,与皇室关系最为紧密的列侯们反而越不遵守交纳酎金的规定,所交的酎金分量越是不足,成色也是最差的。 他暂时强忍住心中无尽的怒火,看着诸位诸侯王和列侯们问少府詹事道:“詹事,酎金交纳不合格者,当受何处罚?” 少府詹事不敢犹豫,他始终不相信司马相如刚才在他耳边说的一番话,他更不会想到皇帝就要大雷霆了,所有在长的纨绔子弟们也不会察觉到,他们以为皇上只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 “启禀陛下,从文帝规定他们每年都要交纳酎金的规定以来,诸侯列侯们交纳的酎金从始至终都没有一次每个人都是交足的,由于许多人都不曾交足,考虑到法难治众,所以一直以来也都没有出台什么惩罚措施。” 少府詹事以为年轻的大汉天子不知道酎金的历史,就搬出了酎金的创始人汉文帝来,提醒一下皇上。 司马锦冷冷一笑,用可以吓死人的口气道:“请问诸位,你们交纳的酎金是不是用来祭祀我大汉朝列祖列宗的。” 众人是听出了不对,但显然还没意识倒是事态的严重性,只是随随便便地应了“诺”。 “那你们为何不把酎金交足了?”司马锦突然大声地冒出了这个问题。 大厅瞬间变得一片肃然,落针可闻。 “你们这样做对得起大汉朝的历代列祖列宗吗?”司马锦又抛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 大厅中还是没有人回答,等待着皇上的下一步动作。 司马锦不停留地紧接着又说了下去:“作为刘氏子孙,交不足酎金,那是不孝;作为外戚功臣,那是对祖先不忠。” 这时大部分列侯已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脸上开始显现了苦闷的神色,却仍旧不敢说一句话。 “都给寡人跪下。”司马锦大吼一声,人人震惊。 不但是诸位诸侯王和列侯,就连少府詹事等官员也不jin害怕的跪了下来,大厅中于是就只剩下大汉皇帝和御史大夫两人直立立地站着了。 “所有交纳酎金不足者,统统把你们的衣冠印绶解下来,放在你们的面前。”司马锦下了狠心。 正在为家事苦恼的他,又恰巧遇上了如此丑事,而且众人还个个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怎能不让司马锦怒火中烧。 有些反应迟钝的列侯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等看到几个同伴纷纷拿出了印绶之后才醒悟过来,但是没有人会猜到司马锦接下去要说的话,所以当列侯们把衣冠印绶纷纷交出来时,他们还是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了,这种现象在往年的酎金交纳仪式上都不曾出现过。 除了一个年长的,其余的比较年轻的诸侯列侯仍旧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这是他们的祖辈交给他们的万能法宝,遇到比自己身份高贵的人,只要保持笑容就行了,特别是在九五之尊面前了。 但是这回他们都错了,大汉皇帝确实怒了,在这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怒过,但现在他却不同了。 原本已经背对着众人的司马锦突然转身,偷偷张望的列侯能够清晰地看到皇帝脸上刮着一层寒霜,一层能够冻住人心的冰霜,但他们肯定看不到司马锦内心的那颗正在熊熊燃烧的心。 “如此不忠不孝的人,还配当列侯吗?全部削去爵位,削为庶民!”司马锦的决定在大厅中不断回响,几乎把众诸侯王和列侯们的耳朵和心都震碎了。 一下子,大厅里响起了持续不断的响声,是那些交纳酎金不足的列侯们在磕头,“噗通噗通”的声音传到了司马相如和司马锦耳中,但是司马锦不为所动,司马相如虽然同情与那些犯错者之人,在这时候却也只能冷眼旁观,无能为力了。 当司马锦怒,没有人可以劝阻和改变。 那些犯错之人,说着一大推求饶的话,心里想着如果丢掉爵位,失去封邑,变成庶民后的可怕生活景象。到那时,他们将不再是高人一等,不再可以挥金如土,不再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不再拥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fang荡生活了。一切都将改变,一切都将失去。 然而他们没有骨气的求饶只能换来司马锦更加痛恶的反感,更加坚定削去他们爵位的决心,此等败类不除,人民则不安,国家则不强,天下再难太平。 然而纨绔子弟的求饶和哭泣声还在继续,司马锦听得心烦,大声呵斥道:“好了,哭什么。只要你们今后为朝廷立下了大功,寡人就立刻把爵位还赐给你们。” 众人被削爵位以为出现了转机,可是听到司马锦的后半句话时又全都一下子萎了下去,像经霜的茄子般。要他们替朝廷去立功,既没有才能也没有胆识,所以绝对不现实。 见众人还在长跪不起,司马锦的心慢慢软了下去,说道:“你们犯了这么多年的错,虽被削去了爵位,想必家中还是有很多积蓄的,回去好好干一番失业,照样可以活得很jing彩。现在都给寡人回去吧。” 众人被说得无话可说,皇帝既然这么说了,可见已经断无回旋的转机了,也就纷纷道谢散去了。 司马锦对少府詹事等官员问道:“寡人刚才所做可正确?” 臣子岂敢说帝王的不对,更何况少府詹事以下的所有官员都犯了错,而且是这么多年的错,心中也敢惭愧和心虚,闻言急忙下跪答道:“陛下英明,臣等知罪矣。” 到这时候,司马锦的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缓缓说道:“寡人今天处置了这么多大人物了,也就不再难为你们了,望你们今后好自为之。” 众官员闻言如蒙大赦,感激地磕了几个头,赶忙退回去了。 司马锦就这样雷厉风行地处理了酎金一事,干净利落,让得到消息的满朝官员大惊失色,惊讶不已。从此整个长安的人甚至是整个中国的人都把这个皇帝惊为天人。因为他做了一件他父亲和祖父都不敢做,不曾做过的大事。一下子,在全国百姓中的形象就陡然上升,而在举国官员侯爵中的威严也大大提高。 下午,司马锦和慕容婷早早地就坐在了皇宫大厅中等待刘彻的二姐平阳公主的到来了。 正午将近,平阳公主出现在了司马锦两人的视线里了,旁边还有个女人,是隆虑公主,司马锦的四姐。 这人慕容婷也知道。 这隆虑公主同样也是刘彻同父同母的亲姐姐,被景帝册封在隆虑(今河南林县)。既然有二姐和四姐,刘彻当然也有大姐和三姐了。这大姐是王娡早年和金王孙所生,至今还下落未明。三姐叫做南宫公主,是个政治牺牲品。早年就嫁给了司马锦刚刚打败了的军臣单于,现在人在哪里就谁也不知道了。 平阳公主好隆虑公主都已嫁作人妇多年,处世经验可谓老道之至,尤其是二姐平阳公主,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叫喊了起来:“妾身来迟了,请陛下恕罪。”那隆虑公主也丝毫不落后地说道:“陛下息怒,妾身下次可不敢了。” 其实她们都是比约定时间来早了,只不过司马锦来得比她们更早了许多罢了。 司马锦闻言连忙应付道:“两位姐姐过虑了,快快请坐。” 司马锦两人心中却在纳闷,这四姐隆虑公主怎么也不请自来了。 平阳公主显然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jing,还未坐定,就自己开口解释道:“四妹她刚好在我家做客,陛下派人让妾身来赴宴,妾身也就顺便把四妹叫上了,陛下不会见怪吧?” 隆虑公主闻言也急忙说道:“请陛下原谅妾身的不请自来。” 司马锦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责怪她们,人越多则会越能派遣他们夫妇俩心中的烦闷了,便急忙回应道:“做弟弟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怪姐姐们呢。” 两人坐定,司马锦远远向门外望去,见到外面马车旁堆放着许多东西,似乎是一个个大箱子,司马锦就奇快地问道:“两位姐姐似乎还带了许多东西进宫?” 平阳公主急忙起身yu作答,司马锦也急忙示意她坐着回话便是,平阳公主这才坐着笑嘻嘻地回答道:“妾身和四妹前来赴陛下的宴会,也不好空手而来,就随便带了些东西过来送于陛下。” 慕容婷见那一堆堆的东西,看了也感好奇,继续问道:“两位姐姐,那些究竟是什么啊?” 平阳公主和隆虑公主似乎此刻才现了一直陪伴在司马锦身边的慕容婷,满脸笑容地说道:“这说话的是弟妹吧,端的好模样,真是羡煞我等黄脸婆了。” 慕容婷现在还没有被司马锦正式册封为皇后,所以守规矩的两位公主都亲切地以“弟妹”相称。 “两位姐姐过奖了,姐姐们才是好模样呢。”慕容婷俏皮又不好意思地顶了回去。 两位公主乍闻慕容婷的动听声音,不jin又称赞了几句,心中都暗暗替他们的弟弟高兴,也为他们自己高兴。天真无邪的慕容婷她们只要看上一眼,说上一句话,就可以判断出慕容婷这个女人非常好打交道,肯定不会影响她们与皇帝之间的良好姐弟关系。 慕容婷吃力地和两位公主姐姐交流了几句之后,平阳公主才道出了那些放置在门外的东西。 “妾身和四妹都各带了黄金三百两,钱三百万来,请陛下赏赐给那些这次在反击匈奴进攻中英勇奋战的将士。并请求陛下下次出击匈奴时,让妾身的大儿子曹襄也去历练历练吧。” 司马锦知道,二姐的丈夫早已因病于前几年过世了,现在的平阳侯由她的大儿子曹襄坐着。二姐能想到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去战场上锻炼一下,一方面可以去除掉一些坏习性,另一方面又可以顺被立点战功回来,可见她眼光是极其深远的。 “真不愧是能够推荐像卫青这种人才的女人啊,确实不简单。”司马锦心里这样想着,一边满口将这事应承了下来。 “二姐真是高瞻远瞩啊,能替外甥考虑得这么周到,相信曹襄外甥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司马锦夸奖平阳公主道。 121.第117章 “又要走水路么,可是奴家会晕船耶。.tw[]”陆婉儿抱怨道。 确实,天气已经很炎热了,再加上此番水路,不比经杭州湾去翁州不过短短半个月路程。若沿长江逆流而上,粗粗估计,至少两个月时间。这么长的旅途,对于女孩子来说,未免太过苛求了。 李盛英和司马锦两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三人正说着,李胜雄和李盛豪闯了进来。 李盛豪傲慢的大声说道:“奴才司马锦,本少爷告诉你,制盐快慢不代表什么,关键是你运不运得到。” 司马锦闻言,冷冷一笑,并不作答。 李胜雄见激将法不行,便动起了其它脑筋:“大哥,明天我和三弟就要出,去替李府劳苦奔波,大哥今晚要不要和兄弟们一起去找点乐子?” 这时李盛杰刚好闻讯也跑了进来,调皮的在陆婉儿的俏脸上香了一口,然后礼貌的朝几位哥哥问候一声,才好奇的问道:“什么乐子,二哥也带杰儿去吧。” “唉,四弟还小,去不得。”李胜雄邪的言道。 “不么,杰儿也要去。”李盛杰撒娇道。 陆婉儿心思敏锐,早已听出李胜雄的意思,不jin啐道:“二叔要去便自个儿去,休要来纠缠夫君。” 李胜雄坏笑道:“哈哈,嫂嫂吃醋了。” 李盛豪见状也趁机起哄道:“大哥,一天到晚守着嫂嫂,也不嫌单调乏闷。乘着血气方刚,可千万别让bsp;一番话,听得李盛英心中大怒,祸起萧墙,他一直选择默默忍受。但今天当着陆婉儿的面,他的两个好弟弟竟然恬不知耻的肆意讥讽,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少爷,要不要小劲把他们……”钱劲看不下去,主动请缨道。 李盛英摇了摇头,却说道:“司马锦,你过来。” 司马锦心中厌恶李胜雄兄弟俩的阴邪嘴脸,闻言急忙应道:“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李盛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交子,即南宋时全国通用的银票,塞到司马锦手里,嘱咐道:“你就陪他们去逍遥逍遥,别替我丢脸就行。” 司马锦莫名其妙的接过交子,扫了一眼,看到是一张1oo贯的银票,不jin推辞道:“大少爷,司马锦不善此道,要不让小劲代替一下。” 钱劲一张脸再次憋得通红,试问司马锦不通此道,才15岁的钱劲又怎么会通呢? “走去。 陆婉儿心情复杂的回眸看了一眼司马锦,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出口。 司马锦深吸口气,心想今晚看来要开荤了,轻松说道:“两位少爷带路吧。” 李胜雄两兄弟显然没想到他们大哥会使出李代桃僵这一招,不过既然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就不好中途反悔。 司马锦和钱劲跟在李胜雄两人身后,听到他们互相说道:“二哥,我们是和往常一样,先去朱雀门外的皮画馆,然后上河坊街的脂燕轩?” 李胜雄否决道:“天天去,不腻么,今儿个,上曲院街的听雨楼。” “听雨楼,尽是些黄脸婆。上次碰上个半张脸乌黑的biao子,吓得我半死。二哥没搞错吧。”李盛豪说道。 “你懂个屁。最新消息,听雨楼高价购得一国色天香的女子,听说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想想都让ren流口水。”李胜雄骂道。 “那好,听二哥的。” 原来南宋ji分宫ji、官ji、营ji、家ji等几种,其中散落于闹市大街上的,则大多是营ji。这些ji女从小被bao母从侩,即专门贩卖ji女的集市中购得,被bao母养的大些,就开始替bao母挣钱。 几类ji女中,显然营ji是生活最辛苦,她们中的大多数,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所以那些皮画馆、脂燕轩或是听雨楼的ji女,都属于营ji。可以说是她们,构成了临安城一道独特亮丽的风景。 有一位来自欧洲大陆的商人曾经这样写道:“城中妇人多娇丽,望之若仙,qing楼盛多,皆靓妆艳饰,兰麝熏人,贮以华屋,侍女如云。凡游京师者,谓之登天堂,归后尤梦京师。” 事实上,这位大商人所记录的,不过是一部分真实情况的写照。更有夸张者,临安城有数百名男ji,他们忸怩作态,涂脂抹粉,亦歌亦舞,与女无异。 皇亲国戚、达官贵族好男风古来有之,但像临安城里这般公然营卖,却是中国历史上的惊人创。 听雨楼位于西湖苏堤上,周围风景如画自不必说,本身建筑豪奢,又装饰风雅,于是一年到头,从早到晚,吸引着无数中外游客流连忘返,恍如登临天堂。 这天晚上,因为一位美若天仙的风尘女子的降临,又因为一场特殊拍卖的即将举行,而显得更加热闹喧嚣,愣是快把一座高大宽敞的听雨楼弄塌了。 “四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拍卖即将开始。”只见招揽顾客的老bao,油光满面,脸上脂粉擦得用白纸能刮下半斤,正拿着把芭蕉状的红色蒲扇,拼命的吆喝着。 “小劲来过这种地方么?”司马锦心里略微有点忐忑,毕竟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自认为自己是个本分的好人。 “来过。”钱劲回答道。 司马锦愕然继续问道:“什么时候?” “梦里。” 看着钱劲依旧木然的表情,司马锦心想这小子放在21世纪,就是机器人的模板对象,连搞笑都不带任何表情。 外面灯红柳绿,人群熙攘,一走进听雨楼,司马锦才强烈的感受到,屋子里静的出奇,不但秩序井然,而且人人屏声静气,好似在等待着天上仙女的下凡。 司马锦刚坐定,李盛豪就警告他和钱劲道:“都给我记住了,在李府你们是下人,在这里,你们也是下人。没有我们的吩咐,不准吭声,也不许走动。否则,准备回去挨板子吧。” 司马锦懒得理会,和钱劲一起自得其乐的喝了半盅茶,打起了瞌睡。 将睡未睡间,司马锦听到原本闷然无声的piao客们,突然呼啦啦大声喝起彩,把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梦晴姑娘,梦晴姑娘……”piao客们像是受过训练一般,喊声如雷,却整齐划一。 “好美。”钱劲感叹道。 司马锦心中好奇,能把木头人钱劲看的晕头转向,难不成真是仙女降临。 听雨楼高至三层,底楼和二楼人头攒动,惟独三楼空空如也,司马锦放眼望去,只见一身材高挑,年近二十的年轻女子,身披一件薄如蝉翼的透明轻纱,露出葱绿抹xiong,一痕雪铺隐隐闪现,正傲然站立。楼下那些登徒子们早已看得血脉喷张,蠢蠢yu动。 再看女子下穿粉裙红鞋,一对金莲或并或翘,由于楼板挡住视线,看不甚清。xiong口挂一和田玉坠子,耀眼的反射着妖冶的灯光。 一双秋水眼,朦胧多情,两腮嫣红,似是吃了酒一般,连上那jing致的鼻梁搁在朱唇之上,构成了一张妖艳又清纯,feng流且专情的佳人脸。 李胜雄兄弟俩早已看得失去理智,而见识过陆婉儿绝世姿色的司马锦,此时也不jin赞叹道:“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赏。” 老bao见楼下piao客们看得如痴如醉,心中不免得意,再看梦晴姑娘的时候,她看到的不是钱,而是数也数不完的金银财宝。 “各位公子爷,让你们久等了。”老bao大声招呼道,楼下众人纷纷鼓掌。 “今晚是敝楼梦晴的疏弄权拍卖夜,不是老身吹牛,梦晴的容貌和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公子爷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老bao见众人已经迫不及待,便不再卖关子,尖声宣布道,“1oo贯铜钱起拍,现在正式开始。” “小劲,告诉我,什么是疏弄权?”司马锦不解道。 钱劲也是初来qing楼乍道,如何知道,便摇头表示不知道。 李胜雄听得他们的对话,转过头tian着嘴脸讥讽道:“两个傻子。本少爷告诉你们,疏弄就是bsp;司马锦闻言,心中有点气馁,若是刚刚向李盛英多要点铜钱,兴许还有机会一搏。 “小劲,你的剑能当多少铜钱?”司马锦穷则思变,出言问道。 钱劲急忙紧紧把宝剑搂在怀里道:“价值连城,抵死不卖。” “听话,等我以后赚了钱,找人替你打造一把更大更锋利的,这把就先借我用一下。”司马锦you惑道。 钱劲哪里肯信,只顾牢牢握住心爱的宝剑,拼命摇头。 在李胜雄和李盛豪眼里,司马锦和钱劲就像两个没钱没地位的穷乞丐,闲着没事瞎起哄,在自娱自乐。 “我出第一个忍不住大声叫喊道。 “三弟,别跟我抢,我出2oo贯。”李胜雄也加入了战局。 “5oo贯。”一大腹便便的秃顶老汉吆喝道。 “1ooo贯。”一头顶大官帽,身穿华服锦衣的中年人自信的喊价道。 …… 听周围的这群牲口乱喊价,对司马锦来说就是煎熬,他虽然不奢望一亲芳泽,却也不忍梦晴姑娘一朵鲜花插牛粪,若是不幸被哪个采hua大盗拍到,岂不落得辣手摧花的下场。 老bao激动的一蹦一跳,手中的蒲扇因为动作过于激烈,早已被折成两半。而她身后的梦晴姑娘,面色恬淡,举止如常,真是好一个冰美人。 “辇辇繁华事可哀,师师垂老过湖湘。” 嘈杂的叫喊声突然被天籁般的嗓音打断,众人只闻其声,却不知其意。 梦晴一双朦胧如江南烟雨的眼眸扫过底楼和二楼的几百位公子哥们,无奈叹了一声,心想竟无一人接的上自己的诗句。 她又想,世上的伪君子们常把“女子无才便是德”挂在嘴边,可为什么,他们自己却不学无术。管起女人家的闲事来,却装作有理有据。 千金王侯,尚不如有情乞丐。她宁愿把自己交给一个乞丐,只要他真正懂她。 正当梦晴心碎失望的时候,一阵嘹亮的唱和声响起:“缕衣檀板无颜色,一曲当时动帝王。” 梦晴jiao躯微震,垂头望去,却是一瘦高男子,衣着寒酸却英气逼人,皮肤黝黑却神采飞扬。 不错,答话的正是司马锦。 众piao客听到声音,便齐刷刷的朝司马锦看将过去,有妒意,也有恨意。 “一曲当时动帝王。”梦晴听得清楚,默默复诵道,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陌生人而愣的出神,“多么好的诗句。” 原来梦晴在诗句中,以北宋末年东京第一名ji李师师自喻,当然论姿色,她也完全不输于李师师。李师师当年名动全国,引得宋徽宗为与美人一聚,甘愿钻那乌七八黑的地洞,不可谓不风光无限,羡煞天下女子。 可到头来,李师师晚年凄苦寡居,换来一个垂老过湖湘的结局。梦晴有感而,仿佛预感到了自己不幸的未来。 司马锦听出她诗中之意,便顺水推舟,对出了接下来的两句。后两句互相映衬,无疑是全诗中心意思的最突出表现。粗粗看来,从联、颔联到颈联、尾联,倒也十分贴切合理。 “狗奴才,谁准你说话的?”李盛豪见风头被司马锦抢去,愤而怒骂道。 司马锦还是不理会,有钱劲在,也不怕他们胡来。 “纪哥,你真厉害,多么好的一句诗啊。”钱劲适时的赞赏道。 “你懂诗?”司马锦反问道。 “不懂。”钱劲老实回答道。 …… 司马锦已经给梦晴留下了一个很好的印象,至少她觉得,司马锦和在场的其他男子不一样。 这时,司马锦看到梦晴朝老bao做了个手势,老bao便十分勉强的扯开嗓门继续宣布道:“梦晴她替众位公子爷准备了四道题目,哪位若是回答的令梦晴满意,再加上出价合理,那便赢得了疏弄梦晴的机会。” 几百号登徒子们在下面纷纷出嘘声,当然不是针对梦晴,是针对老bao之前没有说清楚,若是提前说了,他们势必会带上三四个秀才举人过来,不求最终胜出,也至少应付一下场面。 “我们梦晴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又无所不jing,所以第一题,有请她为公子爷们弹奏一曲,众位猜猜她cao的是何曲子?”老bao出题道。 言罢,身后的侍女抬出来一架颜色泛黄的古琴,外形古朴大方,琴弦参差排列,行家一看就知道,单这古琴的市价就在千贯以上,而且还有价无市。 当然,在场没有人对古琴是行家,他们顶多对女人是行家。 梦晴的动作很舒缓,姿势很优雅,一举一动,浑如天成。还没听到琴声,众人已经看得痴了。 当琴声从梦晴指端悠扬传来,司马锦彻底颠覆了自己对后世流行歌曲的看法。原来最动听的乐曲不在后来,恰恰就是那些先人创造的古曲。当然,古曲需要古乐器弹奏出来,才最原汁原味,才最接近大自然本身的声音。 最简单的声音才是好声音,就像最简单的道理才是大道理一样。 司马锦开始听的迷迷糊糊,和众人一般如痴如醉,到中间的时候,他隐约觉得这旋律他以前好像听到过,继续听下去,他终于回想起来。记得穿越前,他看过的一个电视剧里播送的就是这曲子。 一曲cao毕,老bao尖声询问道:“众位公子爷可有说的出曲名的?” 老bao说话的时候,梦晴一对秀目已经看向了司马锦,她想他若是知道,那就好了。 老bao见没人答应,便重复了一遍,终于,有位身材魁梧的公子哥答应了:“我猜是《高山流水》。” 梦晴暗忖这男子到知道一些古曲,可惜自己刚刚弹奏却不是那俞伯牙的《高山流水》。 “如果在下没猜错,应该是司马相如的《凤求凰》。”司马锦抢着答道。 梦晴心中高兴,暗想:他原来是知道的。 老bao见梦晴点头,便转头瞧了瞧司马锦,不屑道:“恭喜这位公子答对了。”心忖若是让这臭小子赢得疏弄权,老娘岂不亏死。 “第二题,乃是一千古棋局,哪位公子爷破解得了,就赢了此题。”老bao说着,让几个手下给每人一张印有棋局的图纸,让他们各自参详。 古代印刷术自北宋明以来,至南宋已经展到很高的水平,印刷这类简单的图纸,自然不在话下。 司马锦拿到图纸的刹那,他就觉得今天自己的运气好得不行,倘若南宋有彩票可买,他肯定会去买,而且只买一张就肯定中大奖。 “这不是‘蒸笼棋局’么。”司马锦自语道。 李胜雄两兄弟见司马锦拔得头筹,两张脸早已气得绿豆一般,此番见司马锦又是一副成竹在xiong的样子,如何忍受的了。 李盛豪cao起一个茶杯,就朝司马锦砸了过去。 眼看着就要被砸中,钱劲的宝剑即使出鞘,轻轻松松就替司马锦挡掉茶杯,而且一滴水都没洒在司马锦身上。 李胜雄见胞弟一砸不中,也不甘寂mo的cao起自己的茶杯,扔向了司马锦。 这一次,在旁人看来,好像钱劲的剑是因为恰好挡在茶杯前进的路径上,所以才凑巧把茶杯刚好挡掉。然而事实上,钱劲的剑刚刚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度,稍稍移动了半寸,而这半寸足以在司马锦青衫上泼出一幅山水画。 李盛豪见状,怒骂道:“造反么,狗奴才。” 李胜雄见司马锦和钱劲两人犹自镇定自若,知道他们不好惹,又当着听雨楼众多外人,此刻显然不是大打出手的时候。便劝下胞弟李盛豪,打算等回李府再作计较。 原来司马锦在金大侠的小说里看到过图纸上的棋局,此棋局的奥秘在于丢车保帅,yu擒故纵。说白了,要想破局,必须先损失一部分己方的棋子,然后再全面反扑,后来居上。 幸好司马锦看到过破解之法,否则就算换成围棋高手,短时间内也不一定解得出来。 在场的公子哥们,都是游手好闲的爷们,偷鸡mo狗的事情他们可以信手拈来,驾轻就熟,但是要他们下棋,跟缘木求鱼一样不可能。 于是司马锦自信的把自己记得的破解之法说了,梦晴先是不信,后来拿过图纸一试,立刻豁然开朗。 “这先损己,再伤敌的法子奴家咋就没想到呢,奴家真笨。”梦晴不jin笑骂道。 老bao见第二题又被司马锦答对,心中暗叫后悔,早知如此,就应该定下除王孙贵族、商贾富人不得入内的规矩。 “第三题,与书法有关,公子爷们请看。”老bao话音一落,从瘦瘪的xiong口mo出一张大宣纸,刷刷抖开,现出几句用行书写就的大字。 “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 老bao一字一顿的尖声念了出来,听得众人好不辛苦。 “好字。”某公子哥第一个大声吆喝道。 “的确好字。”某某公子哥也附和道,声音更大。 “他***,这是天下第一好字。”某养猪场老板叫喊道。 他们其实不识字,只好滥竽充数,希冀引起梦晴姑娘的注意,哪晓得梦晴姑娘置若罔闻,并不侧目瞧他们。 “第三题的题目是,谁能背完全篇《兰亭集序》,谁就赢得此题。”老bao插话道。 原来宣纸上所写正是摘自一代书圣王羲之的名篇:《兰亭集序》。当年王羲之在会稽兰亭流觞曲水,大宴文人墨客,被誉为天下美谈。其用行书写就的序,更被推举为天下第一行书而流芳百世。 原本喧闹如菜市场般的听雨楼一下子静了下来,一群只认钱,不认字的牲口哪会那文弱秀才干的活计。 不过也有几个年过些书的,勉强能接上几句,却终究背不完整,最多背到“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再下面,就没人能接的上了。 122.第118章 平阳公主谦虚一笑说道:“那还得多多依靠陛下啊。” 司马锦刚才听到门外的东西有一半是四姐隆虑公主捐赠的,不jin说道:“那四姐的钱财寡人不能白要啊。” 隆虑公主爽朗一笑,道:“陛下,妾身也有一事相求,还请陛下应允。” 司马锦恍然大悟,才知道原来四姐和二姐都是有事相求与自己,便问道:“四姐先讲来听听便是。” 隆虑公主还是微微一笑,作谦卑状说道:“妾身的儿子现在虽然还小,也上不了战场为国效力,可是妾身那儿子从小顽皮捣蛋,不听教导,小小年纪就已经养成了许多坏习惯。所以妾身想替那不肖儿预先赎下一次死罪,乞求陛下可怜妾身为人母亲的这个淳朴的心,予以恩准。” 隆虑公主虽然说得好听,可司马锦却皱起了眉头,犹豫了。“以法治天下”是他将要提倡的国策,现在尚未施行,就预先给自己的亲人开了后门钻了空子,怎么可以。 隆虑公主见自己的请求让皇帝沉思不语,心中自是焦急的很,而平阳公主也同样担心自己的四妹会遭到弟弟的拒绝,作为自己的侄子,她还是希望作为舅舅的弟弟能预先给四妹的儿子一个免死的保证的。 君王向来都是一言九鼎,言出必践的,所以只要司马锦开口允诺了,那么隆虑公主也就放心了,平阳公主也就了了心事和牵挂了。 善解人意的慕容婷当然也知道此刻众人的心情,看着焦急等待着的两位公主姐姐,她心中也觉不忍就替她们说话道:“锦郎,你就答应了四姐吧。” 司马锦回过头看了慕容婷一眼,又看了看两位姐姐,心想自己终究是个彻彻底底的感情动物,太注重感情了,特别是爱情和亲情。 “好吧,”司马锦常常舒出一口气,看着隆虑公主嘱咐道,“寡人今天虽然立下了这个承诺,但是四姐也不可从此对外甥娇之惯之了,而是应该多花点心思来教育他开导他,不要让他给寡人丢脸。” 三人闻言具皆长叹一口气,而隆虑公主则更是如蒙大赦般离座向司马锦深深一拜,谢道:“妾身谢过陛下了。” 两位公主都向慕容婷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慕容婷浅浅一笑,示意不用谢的。 此时平阳公主又说道:“国家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战事频繁,朝廷开销肯定很大。但是这钱又不能过度的通过增加赋税来补充,所以妾身以为大可以通过恕罪买爵的方式来增加朝廷的收入。” 司马锦不答,做沉思状。 “此法虽然有失公正,却是以前大多数朝代都曾有过的,而且妾身以为这事是利大于弊。毕竟战事可以轻易摧毁一个国家,而恕罪买爵顶多是会慢慢地腐化我们强大的国家而已,急切间出不了什么大事的。”平阳公主继续表着她的看法。 司马锦不得不承认这个二姐在政治上面的智商确实非常高,此番提出的建议也非常好,要是换了其他任何君主,可能就会欣然接受了,但是他不会采纳。 司马锦沉思半晌后,摇着头说道:“陛下所说确实非常有创意,也非常适合现在的状况,不过寡人不会采纳,寡人要采取其它的办法,决不能让举国百姓生活在一个有失公平的国度里。” 平阳公主见皇上如此公允,也就不好再多说了。 于是在侍从的带领下,司马锦四人一起开始了午宴,好菜好酒不断由侍女送到他们面前来。随着愉快的交谈和美味的食物,司马锦高兴地现慕容婷的心情明显得好多了,于是他现他自己的心情也就变得好了很多。 待到两位公主姐姐酒喝得都两颊通红了,司马锦下令撤掉酒席,开了又一轮交谈。 “仲卿此次在抗击匈奴的一系列战事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寡人曾经答应过仲卿,说只要他为国家立下大功,就会嫁一个公主给他。现在看来仲卿也快三十了,该给他娶个好妻子了,两位姐姐可有好的人选?”司马锦对着两个姐姐说道,希望他们能给点参考。 两位公主是知道卫青,即使是隆虑公主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听平阳公主讲起过了。 隆虑公主闻言不知所措道:“这急切间也不好找寻啊,卫将军现在做了三公之一的大将军,这可就更加难找到相配的了。” 而平阳公主则是沉默不语,似有心事。 慕容婷插话道:“卫将军文武双全,确实得找个好人当妻子才行。” 三人不jin莞尔,心想这好人的概念也太宽泛了,年轻的慕容婷果然还是很天真可爱。两位公主可能不会知道,正是慕容婷当初的天真可爱在最开始的时候吸引了司马锦。 司马锦知道二姐平阳公主肯定有了主意在等待着自己的询问,要不然即使不知道也会表个态的,就接着问道:“二姐心目中有好的人选吗?” 没有人会想到,平阳公主心中的人选就是她自己,她一直都深爱着卫青,即使在卫青当初还是个少有人知道,名不见经传身份卑微的家奴的时候,她也知道卫青对自己也是有意思的。这几月她一直在惦念着卫青,生怕他会在枪林箭雨的战场上出一点。她本以为这次皇帝凯旋回宫时一定可以见到一直思念着的仲卿了,但是没想到他又被皇帝派去解除东瓯之围了,于是她只得持续自己的相思,持续这种说不出的痛苦了。 “他今年二十有八了,妾身早已替他安排好了,只等他解了东瓯之围凯旋回来,妾身就将贴身的三个侍女赠予他。”平阳公主像是早已准备好了似的答道。 “卫将军现在已经是当朝大将军了,”隆虑公主提醒道,由于请求得到了皇帝的答允,心情就特别好,“若以侍女为妻,恐怕不合适吧?” “有何不合适的,”平阳公主笑着反驳道,“仲卿以前不也是平民出身嘛?” 司马锦见二姐如此坚定自己的想法,知道二姐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就说道:“二姐的贴身侍女,当然是才貌俱佳的,相夫教子方面比起富家女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依照二姐的意思先办着,然寡人也不能食言,等以后有了合适人选再嫁于他也不晚。” 两位公主急忙回应道:“陛下英明,妾身理会得。” “但妾身希望陛下到时能赐予仲卿一些皇宫中专用之物,以示恩宠,也不会贬低了他的身份,又可省去不少开销。”平阳公主建议道。 “二姐说得有理,寡人答应了就是。”司马锦心中高兴,也对这平阳公主感激不已。如此睿智且考虑周到的姐姐,虽然有时有点jing明,但只要一直顾着自己顾着大局,还是多多益善的。 为了调节气氛,增加欢乐,司马锦还特意召来了东方朔陪坐。此时东方朔刚好穿着一身长衫,疾步行来。 司马锦脸上挂着笑容,欢迎道:“曼倩来了啊,快快入座。”曼倩是东方朔的字。 东方朔也不推辞,向在场的四人行礼之后,就大大方方地入座了。 在旁的阿杰此时突然见到外貌跟人印象深刻的东方朔,就想起了昨天的一件事,向东方朔问道:“东方大夫,今日午前圣上派小的在宫中赐肉给群臣,可是有些大官却久久不至,小的一不留神就看到一个身材极其高大者先割了一大块肉回去了,不知是不是东方大夫?” 司马锦知道那人肯定是东方朔无疑,便笑道:“曼倩,赐肉不待诏,却以剑割肉而去,你说让寡人怎么惩罚你啊?” 东方朔不慌不忙,缓缓离席拱手道:“朔来朔来,受赐不待诏,何其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妻子,又何仁也!” 这一番话,把四人就一下子给逗乐了,司马锦笑骂道:“寡人叫你自责,你倒好,竟然自誉了。” 然而话虽如此,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能把心爱的人儿也逗乐,东方朔所犯的错误也就不足道了。 慕容婷见东方朔说得有趣,乐此不疲地也对他问道:“那东方说说锦郎是怎样的一个君王吧。” 当世也只有慕容婷一人敢当着众人之面称呼大汉天子“锦郎”了,众人虽然略感疑惑,却也能够理解,比如这称呼的由来,肯定是皇上当年才京城参加文治武功比赛时用过的名字里取出来的。 所以所有人都默许了慕容婷这种奇怪且大不敬的称呼。 东方朔见皇帝心爱的妻子问到,稍微沉思了一会,朗声说道:“启禀娘娘,臣已经想到了。” 东方朔也是个爱拍马屁之人,即使平阳和隆虑两位公主都暂时称呼慕容婷为弟妹的时候,东方朔竟然率先用上了娘娘的称呼,不是拍马屁是什么? 慕容婷甜甜一笑,等不及地怂恿道:“快快说来。” 东方朔见慕容婷如此喜欢,也就更加卖力表现了,清了清嗓子半唱着说道:“自从唐虞之兴隆、成康之治以来,没有那个时代能够比得上现在的。据臣观察,陛下的功德当在三皇五帝之上。不光如此,陛下所任用的能人异士更是了不得,即使是周朝的周公、邵公、孔丘、姜子牙、伊尹、颜渊、子路、伯夷、管仲、鲁班、百里奚、柳下惠、孙叔敖也多有不如啊!” 慕容婷虽然对于中原地区的了解不是很多,却也听出了许多个熟悉的名字,如周公、孔丘和姜子牙者,还是非常了解和钦佩的,见东方朔气也不喘就讲了这么多,再联想到他滑稽的表情和讲话时的动作,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慕容婷这只快乐的黄鹂一笑,其余人还如何把持的住,也纷纷大笑了起来,到最后连东方朔也被众人的大笑给逗笑了。 时间终于使得众人止住了笑,慕容婷见东方朔知道如此多的名人,就想故意考考他,问道:“东方大夫,乌桓国居住着一种奇鸟,不知道大夫能不能讲得出它的名字来?” 东方朔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这个依偎在皇上身边的女人,为了能头讨好她,从而博得皇上的欣赏,同时也为了展示一下自己过人的才华,他就毫无犹豫地应道:“娘娘尽管说来便是。” 慕容婷于是就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鸟的大致模样和行为习惯,她心想这鸟东方朔肯定不知道,因为即使是乌桓人也少有人知道,慕容婷也是曾经在乌桓国王的王家园林里见过一次,名字当初还是乌丸亮告诉给她的。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东方朔一等慕容婷说完,就说出了那鸟正确的名字。 东方朔此番惊艳表现不由让慕容婷大感钦佩,不由心服口服地赞叹道:“东方大夫真是饱学之士啊。” 司马锦心想慕容婷描述的鸟连在乌桓居住了近一个月的自己都未曾见过,东方朔如何会晓得,便询问道:“曼倩莫非以前去过乌桓国不成,否则又是怎会说得出此鸟的的名字的?” 东方朔如实禀告说:“陛下,微臣是因为早年读过奇书《山海经》,其中就记载了这种鸟的一些知识。” 于是众人更加佩服东方朔的博学多闻,许多妄图从布衣书生直接晋升为皇帝随从的人立刻竞相阅读《山海经》,搞得一时间长安纸贵。 但司马锦却在心里默默叹息着,他叹息这个多才多艺的东方朔。 东方朔随时朝中群臣中难得的一个在文在武上都有不低的造诣的一个能人,在文士中他的武技是最好的,在武将中他的文才无疑也是最棒的,然而两样东西都学得不jing,都没有到达最高的巅峰境界,不像司马锦,文武都已近极至和巅峰。 论写赋写文章,东方朔比不上司马相如,论研习经书的深度也不如董仲舒,论带兵打仗与人格斗更是无法和卫青相提并论,所以东方朔注定只能做一个二流之人,无法被重用,却看似时时处处都可以被重用。 于是众人又聊了些家常和笑话,司马锦还赏赐了东方朔几斤黄金,到了午后宴会就结束了。 等众人散去,司马锦向慕容婷问道:“婷妹现在开心点了吗?” 慕容婷幸福地点点头道:“嗯,快乐多了。” 见到心爱的人说很快乐,司马锦当然心里也很快乐,笑着说道:“晚上再见见为夫的姑姑好吗?” “姑姑?”慕容婷眨着乌黑亮的眼睛问道,“难道是阿娇姐姐的母亲?” “不错,”司马锦点着头说道,“好久不见她了,乘着空,为夫想在今晚宴请一下姑姑,你说好吗?” “锦郎决定吧。”慕容婷当然不会反对,但她心中突然有了种莫名的紧张和害怕。 是不是因为自己抢了她女儿的丈夫,还是害怕见到一个痛失亲生女儿的母亲,慕容婷真的不知道,但是那种紧张和害怕感从司马锦告诉她说他姑姑要来开始就一直萦绕在心中了。 司马锦让慕容婷去午睡了一会,虽然慕容婷一直都没有入睡,司马锦也需要在心理上为晚上要宴请姑姑准备一下。姑姑不同与两位姐姐,姑姑是除了母后之外他最亲的长辈,同时也是曾经对他带来了莫大好处的人,所以他需要慎重对待。 从收集到的资料中,司马锦获知刘彻早年要不是因为姑姑刘piao极力在景帝面前说刘彻的好话,这皇位是轮不到他来坐的。 馆陶长公主刘piao是刘彻的亲亲姑姑,和他父亲汉景帝是同父同母而生,所以在众多她那一辈的公主中是最尊贵和跟景帝关系最好的。 那时刘彻的父亲汉景帝有后宫美人王娡生子刘彘,在景帝的十四个儿子排行第十。其中宠妃栗姬生子最多且生育了皇长子——刘荣。于是汉景帝在把无生育的薄皇后废黜后,立了长子刘荣为太子。 姑姑馆陶长公主本打算将女儿陈阿娇许配太子刘荣,一方面使得亲上加亲,另一方面是希望女儿日后成为皇后,自己和丈夫也可风风光光的过完下半辈子。她便使人问栗姬的意思,可惜栗姬不识好歹,早已恼怒长公主经常向皇帝汉景帝进荐mei女分宠,竟然不假思索地断然拒绝了。馆陶长公主那时也是地位最为尊贵的公主,闻言震怒无比,遂与栗姬产生了矛盾,彼此不睦。 忽一日,馆陶长公主抱着可爱俊俏的侄子刘彻问道:“彻儿长大了要讨媳妇吗?”已被册封为胶东王的刘彻傻笑着说道:“要啊。”长公主刘piao于是就指着左右宫女侍女百多人再次问刘彻想要娶哪一个,刘彻狡猾地都说不要。心中惊疑的长公主最后指着自己的女儿陈阿娇又问道:“那娶阿娇姐姐好不好啊?”刘彻竟然少年老成地笑着回答说:“好啊!如果能娶阿娇做妻子,我会造一个金屋子,然后她住在里面。”一生兴许就做过这样一件聪明事的刘彻就这样创造了成语“金屋藏娇”,同时也获得了姑姑刘piao的极大好感和期望,下定了扶助刘彻登上皇位的决心。而在那之前,王娡虽然有想过要争夺皇位,但是肯定不会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凑巧和顺利。 长公主刘piao就向弟弟汉景帝进言道:“栗姬崇信邪术,日夜诅咒其他妃嫔,肚量十分狭隘;恐怕一旦荣登太后之位,吕后人彘的惨剧就会再次生! 吕后人彘的故事汉人鲜有不知的。话说当年汉高祖刘邦宠爱戚夫人,便想立戚夫人的儿子赵王为太子,后来因为吕后的百般阻挠未能施行。后来吕后的儿子登上皇位之后,吕后立即便夺过朝廷大权,并为了斩草除根来泄心头之恨残忍地用毒药毒死了幼小的赵王,还残忍地斩断了戚夫人的手足,挖去了她的眼睛,毒聋了她的耳朵,并让戚夫人变成了哑巴,然后把她丢弃在厕所中,还让人称呼戚夫人为“人彘”。 景帝当时听了就全身不寒而栗,对栗姬大生恶感,他绝对不会让历史悲剧再次上演,也不会让皇室后继无人。但是汉景帝刘启却也不好毫无依据的即刻废掉了栗姬的儿子刘荣,便打算找机会试探试探栗姬,于是有一天景帝问栗姬道:“寡人百年后,后宫诸妃子,皆已替寡人生子,那时你一定牢记在心的就是务必善待她们和她们的孩子。”汉景帝刘启一面说一面在暗中观察栗姬的反应。谁知栗姬听完后脸色就变得紫一块青一块,半天都不一言,并且还转过脸来看也不再看景帝。景帝见到栗姬如此反应,心中不免叹气不已,才下定了废立太子的决心。 后来又经过长公主刘piao的一番经营,汉景帝终于找借口废掉了原先的太子刘荣,将他改封为临江王。栗姬于是失宠,被贬入了冷宫。 至汉景帝去世后,刘彻即皇帝位,便依照当年所说立陈氏阿娇为皇后,只可惜此时的刘彻已经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叛逆非常,在玩变了所有的漂亮宫女的情况下却正眼也没看过阿娇一眼。 没有刘piao,刘彻就不会登上皇位,司马锦也就不可能在顶替了刘彻之后君临天下,所以刘piao是司马锦的恩人,也是司马锦深爱女人的母亲,他的岳母。 虽然阿娇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的母亲还在,司马锦决定好好照顾刘piao,给自己一个心灵上的安慰。 午后躺在软榻上的慕容婷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她在不断思考和分析着她和夫君司马锦还有姑姑刘piao之间的关系。少有处世经验的她,如今初为人妇,不得不要和很多陌生的长辈打,特别是长公主刘piao这样身份尤其复杂的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交流。 “既然阿娇是锦郎曾经深爱的妻子,那么这个姑姑当然也是锦郎所尊敬和爱戴的啦。”慕容婷终于在电石火花间想通了这一点。 “既然锦郎尊敬和爱戴长公主,那么身为锦郎新任妻子的我当然也得和锦郎一样尊敬和爱戴长公主了。”慕容婷终于开窍了,依靠着善解人意的禀赋。 123.第119章 老bao见无人应答,现司马锦又跃跃yu试,便存心不想予他机会,直接宣布道:“第三题作罢,第四题的题目是……” “等等,”梦晴玉手一抬,阻止道,“请那位公子作答。(..tw好看的小说)” 众人闻言朝梦晴所指方向望去,不是司马锦还有谁? 司马锦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背诵道:“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直待他全部背完,整个听雨楼始终没有一丝杂音,他们不是给司马锦面子,而是梦晴姑娘的意思,他们不忍违逆。 这就是mei女的魅力。 老bao不用回头看梦晴的反应,也猜到司马锦那穷小子又答对一题。心里好似自家母鸡好不容易下个金蛋,一不留神却被凑巧路过的乞丐给捡去了,这滋味,如何不让她抓狂。 “第四题,请众位公子画一副画,但不准用画笔和画纸。” 第四题,很多人都没听明白,有些听明白的,就干脆yao破手指,在自己的丝织华服上做了一副美人图。聪明的,用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幅素描,可惜没等旁人看清,早已蒸无踪影。 “莫非是要我们用刀剑之类的硬物雕刻出一幅画。”司马锦这般自语着,又打起了钱劲手中宝剑的主意。 钱劲警惕的把椅子朝后挪了挪,生怕司马锦再有不轨举动。 “小兰,奴家这题目出的太难了么?”梦晴见司马锦愁眉不展,心中忐忑的向身后的丫鬟询问道。 “姑娘出的四道题目,换做小兰来回答,小兰恐怕一个都答不上来。”丫鬟小兰实话实说道。 “那可如何是好?”梦晴蛾眉紧蹙,焦急的注视着司马锦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怯场离去。 幸好,司马锦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司马锦冷静的回答道,心中早已激动不已。 “原来他知道奴家心意。”梦晴放心的舒了口气,蛾眉渐渐舒展开来。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司马锦背完这王维的《山居秋暝》后,有些缺乏自信的公子哥已经开始陆续退场,他们是有钱,但没才。 诗佛王维的诗句,往往诗中有画,据说他还擅长作画,因此又有画中有诗之说。总而言之,以诗代画便是梦晴姑娘第四道题目的初衷,司马锦一口气答对四题,不论钱多钱少,单论才,今晚他赢了。 “妈妈,请那位公子上来吧。”梦晴姑娘已心有所属,对老bao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梦晴,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妈妈,那穷小子,能又多少铜钱,要不这样,妈妈帮你挑一个有钱的俊公子,保证不让你吃亏。”老bao竭力劝说道。 梦晴聪明伶俐,如何猜不到老bao唯利是图的心思,可她心意已决,万万不愿再把自己交给其他男人。 她多情,却不滥情。 梦晴拿出早已藏于袖子中的匕,一yao牙,竟割破了左手手腕,鲜血随即滴滴落下。 老bao未曾料到梦晴有这一招,杀鸡取卵不可为的道理她懂,心想亏一次就亏一次吧,留着梦晴这块宝,还怕以后没有赚大钱的机会么。 “小兰,快把那位公子请上来。”老bao一边下令,一边急忙替梦晴上了点药,包扎了伤口。 司马锦在楼下看得清楚,暗暗佩服道:“好刚烈的女子。” 司马锦走上三楼的时候,梦晴已经走入了房间,房门外,老bao怨恨的对了一眼司马锦,硬是把他仅有的1oo贯铜钱抢夺了去,末了还讽刺道:“恭喜公子踩中狗shi运。” 司马锦轻轻推kai房门,一阵浓烈的胭脂气喷涌而来,只觉得眼饧骨软,装饰艳丽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跨进门槛朝里看去,但见一幅《海棠春睡图》高挂于窗壁之上,两边写着一幅当朝秦学士的对联。齐膝高的茶几上,放着两盘颜色鲜艳的水果,梳妆案上放着一面光亮铜镜,墨黑的木梳子上刻着一直凤凰,惟妙惟肖。右边卧榻之上,悬着ru白色联珠帐,塌沿正坐着倾城倾国的梦晴姑娘。 见司马锦呆然不动,梦晴主动邀请道:“公子请过来。” 司马锦恍至仙境,讷讷的说不出话,任由梦晴牵了手,坐在了她身边。 “奴家尚不知公子姓名,却对公子喜欢的紧。”梦晴大方表白道。 见司马锦犹然闷声不答,梦晴心中忐忑起来,芳心扑腾扑腾的跳转不停,生怕妾有意而郎无情。 “公子喜欢奴家么?” 司马锦从梦境中回过神来,感受着梦晴呵气如兰的鼻息,痴痴应道:“司马锦喜欢,喜欢的紧。” 梦晴扑哧一笑,道:“原来公子叫司马锦,多么好听的名字呢。” 司马锦从小到大,从没听人夸奖过自己的名字,今天头一次听说,又是出自大美人之口,不jin心猿意马,越加欢快起来。 “奴家伺候公子宽衣解带,公子坐着便是。”梦晴说着起身,一双青葱玉手便搭上了司马锦宽厚的肩膀。 司马锦用力吸着梦晴身上散的幽兰体香,出人意料的小心推开梦晴道:“姑娘,请等一等。” 梦境微微一惊,她虽未经nan女之事,却从小耳濡目染,被老bao和姐妹们传授过不少技巧知识,见司马锦犹自不为自己所动,心中暗忖,莫非奴家哪里做错了? 其实司马锦哪能不为所动,若不是他定力惊人,刚才恐怕就已动手动脚,大zhan便宜。 “姑娘倾城之色,何故流落风尘之中?”司马锦话一出口,就觉自己问的好不糊涂。 梦晴听司马锦问的突然,心有戚戚然道:“良辰美景,奴家不忍重提心酸往事。” “姑娘清白身子,在下,在下还是告辞了。”司马锦倏然起身,竟朝门外疾步走去。 “公子留步,”梦晴也随即起身,一双素手牢牢拉住司马锦,不让他离去,“公子既然喜欢奴家,何不共度宵,遂了奴家心意。” 司马锦心想这女子当真多情,然而自己心中又实在不忍糟践人家,自己无钱无势,断然给不了她幸福,既然给不了幸福,又怎能随意轻薄人家。 见梦晴一副认真坚毅的样子,司马锦顿觉为难,想了想,突然tuo口道:“当年名ji镇东吴,不好黄金只好书。借问钱塘苏小小,feng流还似大苏无?” 诗中,司马锦把梦晴比作南北朝时的苏小小,借以询问她的平生志向。 梦晴不料司马锦有此一问,愣了愣,问道:“公子住哪儿?” 司马锦心忖自己明天一早就要出去襄阳,此去路途遥远,指不定何年何月可以回临安,便答道:“在下襄阳人士。” 梦晴闻言,随即回答道:“君住襄阳妾住吴,无qing人寄有情书。当年若也来相仿,还有于潜官绢无?” 古时ji女若想从良,必须花钱赎身,所以梦晴最后一句的潜台词就是,你司马锦有钱替我赎身的话,我就愿随你而去。 司马锦明白她意思,默然说道:“司马锦现在不过一介下人,刚才被bao母搜去的1oo贯铜钱,便是在下的全部家当。” 梦晴虽早已料到司马锦会这么回答,此刻亲耳听到,仍不免失望哀叹。 “在下此去襄阳,生死未卜,归日无期。但若有朝一日,名动天下,一定前来听雨楼替梦晴姑娘赎身。” 司马锦见梦晴默然不语,继续安慰道:“君子一言九鼎,姑娘信不过在下。” 梦晴幽幽只顾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司马锦想,这是自己能给她的最大承诺,除了承诺,他一无所有。 临出门时,梦晴再次拉住司马锦,递给他一个玉坠。这玉坠本是挂在梦晴xiong口的,自小到大,从未离身。 司马锦接过玉坠,细细瞧去,见上面刻着一个“刘”字,字体娟秀,颜色妖娆,竟似其主人一般美丽多情。 “妈妈收了公子的钱,奴家便把玉坠送予公子。此去经年,公子万万保重。倘若缘分未尽,奴家便在听雨楼等着公子回来。”梦晴凄然说道。 司马锦心情沉重的出了听雨楼,钱劲尽忠职守的紧随其后。深夜中的苏堤了无生机,司马锦念诵着柳永的《雨霖铃》,暗下决心非要在南宋干出一片天地不可。 司马锦和钱劲回到李府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东方鱼肚白隐隐可见。 李胜雄两兄弟本想等司马锦回来,就找下人好好修理他,却耐不住睡意,此时正在各自的窝里出杀猪般的鼾声。 只有李盛英一夜没睡,他赏识司马锦,此去襄阳,危机四伏,恐怕凶多吉少。如果有选择,他断不会让父亲走这趟买卖,也不会让司马锦去冒险。实在是府里早已入不敷出,再不想办法,李家就得散了。 司马锦轻轻敲开李盛英所在房间的大门时,他看到李盛英指了指犹自熟睡的陆婉儿,听他说道:“婉儿折腾了一宿,非要等你回来,生怕你出事,这不才入睡半个时辰,你就回来了。” 司马锦有意无意的笑了笑,没说什么。 李盛英习惯性的替司马锦倒了杯茶,也不说话。 “大少爷,我想即刻就出。”司马锦突然轻声商量道。 李盛英惊讶的看了看司马锦,又转头看了一眼在g上安睡的陆婉儿,他明白司马锦的意思,换成是自己,也绝不会带上陆婉儿去冒生命危险。 男人对漂亮女子都有一种本能的保护yu。 李盛英点了点头,嘱咐道:“从临安出,途径湖州、常州,等到了建康府,你可以向建康知府张世杰大人购买五条大船,然后再从建康港一路逆江而上,之后的路程,你可自行定夺。” 司马锦愕然追问道:“大少爷说的可是范阳人张世杰?” 李盛英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六年前我有缘和他见过一面,彼此相谈甚欢,也算有点交情。怎么,你也也认识张大人?” 司马锦木然应了声,大名鼎鼎的宋末三杰之一,他如何不知。 “这是用来买船的一千贯铜钱。” 李盛英郑重的把一千贯铜钱递给司马锦。司马锦猜不到李盛英哪里来的一千贯铜钱,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千贯肯定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大数额。 “全仰仗弟弟了。”李盛英感激的对司马锦拱手道。 司马锦并不领情,直言道:“司马锦这样做,不是为了李家。” 李盛英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司马锦的意思是他为了陆婉儿才甘愿冒险。 “司马锦有个要求,希望大少爷可以满zu。” 当局为重,李盛英爽然应道:“请说。” “倘若这次司马锦能活着回来,希望大少爷能够告诉司马锦,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李盛英早料到纸是保不住火,就算他父亲狠心不说,自己也绝不忍心隐瞒下去,再说一旦司马锦能够凯旋归来,就等于暂时保存了李家,他就是李家的恩人,任何秘密对于司马锦来说,都有知道的权力。 想通此节,李盛英真诚应道:“好,我答应你。” 得到李盛英的承诺,司马锦倏然起身离去,他甚至没有再去看一眼偷偷喜欢的陆婉儿。 司马锦和钱劲等人上路时,天地间已经一片明亮,夏天的早晨总是来得特别早,早的让人捕捉不到黎明的痕迹。 “纪哥,少夫人怎么没同我们一起上路?”钱劲难得的主动询问司马锦道。 司马锦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鼓励钱劲道:“路途漫漫,小劲以后要多和我说说话,否则我会闷死的。” 钱劲尴尬的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可是小劲不善言语。” “我面前怕什么,尽管说出来,好的坏的,真的假的,我都听着。” “噢。”钱劲承诺道。 司马锦表情很忧郁,说道:“换成是你,会舍得让心爱的女孩与你一起冒险么?” 钱劲认真的想了想,答道:“不会。” 随即反应过来,讶然反问道:“少夫人是纪哥心爱的女孩么?” 司马锦没有回答,只是用力甩了一鞭子,痛得拉货的老马嘶嘶叫了几声,加朝前狂奔而去。 十日后,司马锦他们过了湖州边境,进入了常州,又是十日,运盐队进入了建康府境内。 由于两浙重地,又毗邻都城临安,所以司马锦他们并不曾遇到盗匪。不过沿途的疮痍景象,依旧让他们看得触目惊心。 曾经富甲天下的江南,如今落到了十室三四空的地步,这当然与金兵和元兵的连年进攻不无关联,但归根究底是南宋朝廷本身政策昏暗,当横征暴敛已成习惯,就算是金山银山,也有挖空的一天啊。 千古名城建康,号称江南第一城。北宋名相王安石曾在此处写下“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的启性诗句。 可叹天下往往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当年北宋人居高俯视曾在建康定都的六朝,现在是南宋人俯视北宋朝,殊不知很快,南宋朝也将被取代。 “麻烦这位军爷,请把它交给知府张大人。”司马锦在建康城下,拿出来一封李盛英交给他的推荐信。 那大头士兵对司马锦不理不睬,对他视而不见。司马锦见状,明白过来,连忙又拿出五十文铜钱,偷偷塞给了他。 大头士兵乐的刚要接过铜钱,却被另一位高个子士兵啪一声打落在地。 “不要命了,大人是怎么交待的,私要路人钱财,赏二十军棍。”高个子士兵警告道。 大头士兵无奈,只得把钱捡起来还给司马锦,随即骑着俊马朝城里而去。 刚才一幕,司马锦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不免对传说中的张世杰赞叹不已。一个将军优秀与否,可以从他手下的士卒身上窥知一二。 “两位可先在一旁的驿站休息,请。”高个子士兵友好的说道。 驿站本是朝廷官员或传送官书的杂役休息并调换马匹的地方,普通百姓和商人是没有资格入内停留的。高个子士兵那样说,显然是考虑到司马锦他们可能是知府大人的客人,才会表现的那么客气。 不过既然尚未见到张世杰,司马锦就不敢造次,还是谨慎点的好。 “在下谢过军爷,我们还是站在外面吧。”司马锦说着,和钱劲一起在城外找了间凉茶店,各自要了碗凉茶。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那赶去禀告知府大人的大头士兵就风风火火赶了回来,老远就朝司马锦他们招呼道:“大人有请,快快随我来。” 司马锦闻言,急忙吩咐钱劲道:“小劲快去通知拉盐车的兄弟们,让他们准备入城。” 钱劲领命去了,司马锦掸了掸布满灰尘的青衫,也昂阔步随大头士兵而去。 在建康城城楼上,司马锦见到了建康知府张世杰。 司马锦看到张世杰已年近五十,却依旧jing神抖擞,一副老当益壮的雄武样。 张世杰显然没想到司马锦如此年轻,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就是盛英在信中提到的司马锦?” 司马锦谦谦一笑,拱手应道:“不瞒张大人,正是区区在下。” “盛英在信中对你赞誉有加,快快请坐,来人,倒茶。”张世杰喊过一个小卒,替自己和司马锦各自倒了杯茶,然后补充道,“军中不饮酒,小兄弟别介意。” 司马锦呵呵一笑,挥手道:“无妨,以茶代酒,在下已是不胜荣幸,岂敢言酒。” 张世杰见司马锦虽为一卑jian下人,其言辞倒颇有文采,不jin对他有了不少好感。 司马锦从城楼上望去,但见滔滔长江水,滚滚东流去,把酒迎风,正是行乐时。 张世杰见司马锦若有所思,遗憾道:“可惜你有要事在身,否则倒可在我府上多住几日,趁机游赏一下长江美景。” 司马锦拱手道:“大人好意,在下心领。大少爷在信中想必已经提到购船一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张世杰好意说道:“小兄弟,我不知道盛英为什么要托你走这趟买卖,你可知此去襄阳,凶险程度远非你能预想的到。” 见司马锦脸色镇静,张世纪继续坦白道:“即使十万建康水军全体出动,也不定能冲破元军封锁线、杀入襄阳城,更何况你区区几十个手无寸铁的随从。” “在下只问大人,有船没船?” 张世杰没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如此固执,答道:“我只能给你两条。” “价格如何?” “哈哈,”张世杰豪爽的说道,“还谈什么价格,我和盛英一见如故,本是莫逆之交,要不是现在战况紧张,储存在建康港的舟楫不多,否则送你五条又何妨。” “既然缺船,为何不造?”司马锦反问道。 张世杰无奈道:“朝廷连饷银都拨不出,更遑论其他开销。” 建康是保卫临安城最重要的水路要塞,虽然不远处的镇江也有重军驻守,但就地理条件和历史因素来讲,建康都是长江口一等一的必争之地。建康若失,临安便丢了一半。 然而即便建康城如此重要,南宋朝廷依旧不肯斥资打造这里的水军,由此可见南宋已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其余三条舟船,你可向建康城里的渔民购买,虽然质量差了点,运盐倒是可行的。”张世杰出主意道。 “在下先行谢过大人。”司马锦朗声谢道。 张世杰叫人把1oooo石盐运进了建康城,随后又陪着司马锦参观了一下城墙。 城墙的高度和厚度,都大大出了司马锦原先的估计,但即便如此,倘若元兵大炮来攻,能守住一个月,就几乎是极限了。由此,他想到,襄樊两城在五年没有外援的守城战中,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当天晚上,张世杰热情的招呼司马锦和其随从的三十个盐夫一起住在了他府上。第二天一早,司马锦找人去买来了三条渔船,傍晚就把盐全部装载进了渔船。 124.第120章 当太阳下山时,刘piao和一个看起来才三十来岁的男子一起出现在了宫门外。.tw[] 司马锦闻报,急忙率着慕容婷、东方朔、阿杰、冬梅还有一些侍卫和太监宫女来到宫外迎接刘piao的到来,可谓给足了刘piao面子和荣耀。 刘piao当然也是个极其明事理会做人的一个老人,虽然已经年逾六十,却还分得清自己身份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见状急忙和那男子匍匐在地,向皇上请安。刘piao心里非常明白自己的处境,一方面在痛失爱女之后,虽然依旧如以前般受到了宫中众人尤其是王太后的厚待,但是毕竟阿娇已经不在了,自己的身份最多也只是皇上以前的岳母了,另一方面,自己和身边这个三十来岁男子之间不可为外人说道的关系急需皇上的许可和承认,否则余生将不会再有一丝快乐。 “多谢陛下迎接之恩,妾身年迈已不值得陛下厚爱了。妾身此来带来了黄金五百斤和钱五百万来替犒赏三军。”刘piao谦卑地说道。 司马锦当然不会为刘piao带来的金钱给迷红了眼,他惊讶和钦佩的是这个姑姑极强的自知之明和分寸掌控。 急忙扶起刘piao,司马锦回应道:“姑姑见外了,侄儿这皇位还不是您争来的,以后万万不可再下跪了,拱手示意即可。” 刘piao闻言感动不已,试问举国上下除了太后王娡外谁还会有比她更高的礼遇,感激地yu再次下跪磕头,却被司马锦给生生托住了,弄得她只得拱手道谢了。 司马锦见刘piao虽已起身,而那男子却还依旧恭敬地拜服着,惊讶之余向刘piao问道:“此人应该就是董君吧?” 那男子闻言急忙答道:“草民不敢被陛下如此称呼,喊小人董偃即可。” 刘piao见状也急忙附和道:“对,陛下,董偃即可。” 司马锦闻言只得答应着道:“也罢,就董偃吧。” 刘piao闻言微微一笑,她高兴皇上没有一丝不悦,犹自匍匐在地上的董偃则“噗通噗通”叩起了响头,显是非常感激皇上如此称呼。 司马锦对姑姑和董偃之间的关系早有耳闻,只是不免当面挑明,也不好对慕容婷讲明,说起来这还是皇室的一件丑事,但是司马锦绝对不会责怪姑姑。 这董偃幼时和母亲相依为命,靠出卖珍珠维持生计。在十三岁时便跟随母亲在刘piao居住的堂邑侯(刘piao夫君陈午)府进进出出了。而刘piao身边的侍从也经常在她面前说董偃容貌如何如何俊俏,长公主刘piao于是便召见了董偃,并对他说:“就让我替你母亲抚养你吧。”那是刘piao的年龄几乎就和董偃母亲相同,董偃和她母亲当然非常乐意了。于是董偃他就留在了堂邑侯的府中,刘piao还专门找人来教他读书、写字、相马、驾车和射箭。 待长到十八岁时,董偃加冠g人,刘piao在家的时候,董偃就在内中侍奉,外出的时候,董偃就为她驾车。董偃这人温柔可爱,再加上他与窦太主的暧昧关系,各位公卿贵族都与他交游,他也就得了“董君”这个雅号。 刘piao十分喜爱董偃,曾对府中人说:“董君使用钱财,只要一天用丝帛不过千匹,用金子不过百斤,用钱不过百万的时候,就不需要告诉我。” 所以董偃的身份说得难听点就是长公主刘piao的nan宠,好听点就是她的侍从,属于最亲密的那种。[..tw超多好看小说] 对此,司马锦早已知道,但是考虑到姑姑刘piao守寡几十年和丧女的复杂背景之下,再加上与自己和母亲之间的亲密交情,他就没有理由反对他们阻止他们了。 只要这个曾经的岳母姑姑快快乐乐,能够安度余生即可。 “快快起来吧,我们别再外面站着了,一起进宫用晚膳去吧。”司马锦说道。 董偃闻言更加感动不已,心想自己卑微的身份和与长公主暧昧的关系虽然现在还谈不上被皇上赞成,却也绝对不会反对了。 刘piao心中也是欣慰不已,在董偃的搀扶下一起进了宫。 众人坐定,董偃紧挨着刘piao而坐。在司马锦宣布开宴前悄悄地用眼神提醒了刘piao一下,刘piao朝董偃的眼神示意方向看去,见到的正是慕容婷。刘piao心中知道董偃是在提醒自己还没有和这位大汉朝未来的天子打过招呼。 刘piao和慕容婷一样,一直在心中思虑和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董偃这时候显然也看出了些端倪,笑着离座来到大厅中央朝着慕容婷恭敬地说道:“草民拜见皇后娘娘。” 慕容婷微微一愣随即以手示意道:“不必多礼。” 东方朔见状心感不悦,显然是看不惯董偃这小白脸趋炎附势jing明老道的处事言语风格,一时间却也不好作。 不过董偃似乎还没说完,只见她低着头继续说道:“长公主年迈,请允许她祝酒来表示对皇后娘娘的敬意。” 刘piao闻言心中感激董偃,急忙斟满一杯酒举起来向慕容婷祝酒道:“妾身祝娘娘和陛下白头偕老,永远幸福快乐。” 没有人会想到,包括刘piao她自己,当她祝酒说到“白头偕老”四字时声音陡然哽咽,后面的六个字则是拖拖拉拉断断续续地说玩的,而她手中原本高举的酒杯已经倒翻在身前桌机之上了。 司马锦见状陡然一惊,随后气息一滞,那双已经两个多月未曾红过的眼睛竟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毫无预兆。 慕容婷聪明过人,岂会不知道其中缘由,她急忙地来到了刘piao身前,扶起了倒翻的酒杯,重新斟好,另又斟了一杯,躬身将一杯递到了刘piao手上。 刘piao看着这个异族女子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竟是呆住了。 慕容婷随即说道:“您是锦郎的姑姑,也就是婷婷的姑姑。婷婷以后一定会像阿娇姐姐那样对您好,请您先饮下这杯酒吧。” 司马锦闻言感动不已,强忍悲痛,以微笑回应了慕容婷看过来的眼神。司马锦尚且如此,那刘piao当然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了,那一刻刘piao的脸上眼泪和笑容并存。急忙握住酒杯,抽泣地说道:“妾身对娘娘的大恩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刘piao说完就要下跪,慕容婷眼疾手快急忙用力托出,劝慰道:“姑姑万万不可如此,婷婷断不会让阿娇姐姐的母亲向婷婷下跪的,请您还是先饮尽了这杯酒吧。” 刘piao稍一犹豫,便仰头一口气喝下了杯中之酒,慕容婷见状甜甜一笑,也痛快地饮完了杯中之酒。 之后,刘piao和慕容婷又是相视一笑,一下子就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一切顾虑和疑问立刻如冬雪遇上了夏雨般迅消融不见。 司马锦心中高兴,刘piao和慕容婷能够相处地如此融洽且如此之快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却也是他最想看到的,当然他最感激的是慕容婷,聪明大方的慕容婷。(..tw) “姑姑快快坐下吧,别累着了。”司马锦笑着提醒道,又对慕容婷说道,“婷妹,你也过来吧,让为夫替你斟满酒。” 慕容婷闻言却说道:“不,锦郎,婷婷要先替姑姑斟满酒。” 刘piao再受感动,两手颤抖着把空酒杯递了过去,又小心地接了过来,然后才坐了下来,而她那颗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却再也安静不下来了。早年痛失丈夫,晚年又失爱女,她都艰难地挺了过来却也全身疲惫满脸憔悴。可是现在却开始慢慢地痊愈了,因为有了侄儿皇上的悉心关照还有这个不是女儿却胜似女儿的未来皇后娘娘的真诚语言和关怀。 司马锦兴奋地替慕容婷斟满了酒,还忍不住当着众人亲了慕容婷的俏脸一口,慕容婷的脸颊一下子就变得喝醉了般红。但是不会有人感觉失礼和不妥,因为它理所当然正常合理。 酒席就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中进行了,没有人会想到这宴会会进行的如此顺利和开心,但是通过慕容婷的大胆敬酒,却完全做到了。 然而酒过三巡,微有醉意的东方朔却没来由的突然站了起来,狠狠扫了董偃一眼,对着司马锦说出了一番令他非常尴尬的话语。 “陛下,董偃这厮犯有三条斩之罪,不能让他坐在这未央宫之中,更没有资格和陛下您一起共用晚膳了。”东方朔劈里啪啦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刘piao原本笑容满面春分得意的脸庞瞬间阴云密布,雷电交加,看似暴风雨即将到来,却最终还是平息了下来。刘piao今天是客,皇上才是主,她不敢在此反驳东方朔,但她希望有人可以帮帮她和董偃。 然而此时的司马锦也是满脸惊愕,开始后悔晚宴让东方朔继续陪坐了。原本司马锦以为凭着东方朔在午宴上的华丽表现,因该还会给晚宴增色不少,但是想不到竟会说出人人都不敢说出来,而且还是当着刘piao的面,且在如此和谐温馨的氛围下。 纵观整个大厅,除了东方朔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外,就只有董偃还段坐在席位上,一脸平静安宁了。 司马锦在略微错愕之后,立刻就恢复了常态,如此尴尬环境虽未遇过,却也难不住他,他需要对症下药才行。 “中大夫倒是说说,到底是哪三条斩之罪啊?”司马锦双眼犀利地注视着东方朔,而东方朔却也不回避。 东方朔一掸衣衫,缓缓说道:“董偃一贫民,私自侍奉公主,这是一大罪孽;扰乱婚姻礼法,损害皇室尊严,这是第二大罪孽了;皇上正是风华正茂年富力强之时,却因为董偃这厮与长公主之间的事情特意摆宴相庆,奢侈浪费不说,还浪费了陛下众多六经要义和处理国家大事人民疾苦的宝贵时间,此为第三条罪孽也。” 平心而论,东方朔的第三条罪证却来的勉强,主观的成分较多,也是司马锦个人听了之后最反感的愤怒的。 外祖母和母亲各自改嫁过一次,自己也娶了个异族女子为妻,司马锦向来对传统的婚姻礼法印象不深,也不是非常赞同,但却是当时大多数文士大夫所坚守和信奉的。所以司马锦不好直接出言否决掉东方朔的批判和职责,但他是站在姑姑这边的,早在宫门外的一些对话和举止中已经可以明显看出来。 作为一个国家的皇帝,司马锦的一言一动都是百姓议论的谈资和模仿的典范,他需要考虑他所尊敬的姑姑的想法和处境,但他更要考虑一下举国百姓。 所以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董偃,他只能在最后判定谁对谁错,却不好参与到过程中去。 “董君,你有权力亲自来回答曼倩出的责难。”司马锦充满善意和信心的看着董偃说道。 董偃虽然大受鼓舞,但他显然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直接地把问题递交给自己,所以一开始他了一会愣。 东方朔以为董偃自知理亏,没了说辞,心中不免已经大笑不止。 谁料只一会儿,董偃就礼貌地站了起来,先是向司马锦躬身一拜,再是朝着刘piao躬身一拜,最后才把一双乌黑亮的眼睛对上了东方朔,缓缓反驳道:“中大夫大人在第三条之中说皇上正直盛年,当花更多的时间在六经要义的学习上,还要多多处理国家大事人民疾苦。然草民却不敢苟同,试问大人难道以为皇上的六经要义还没有学好,还是国家大事和人民疾苦的事情没有处理好吗?” 董偃抓住东方朔那最勉强的一点,狠狠给了东方朔一击。 东方朔闻言也是脸色陡然一变,知道失言,就赶忙朝着司马锦深深一拜,低声说道:“陛下对六经要义的造诣当然已在微臣之上许多,但是六经之博大jing深却穷其一生都学不完的。而国家大事则更是天天都在生都在生变化,更是jing益求jing永无止境的大事。显而易见,把宴请宾客和放松娱乐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处理它们是非常有必要的。” 如此一来,东方朔就处以守势,董偃已经占据主动了,在开始时没有人会想到董偃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使口若悬河的东方朔从主动变为被动。然而董偃的优势还在继续扩大。 “依大人之言,陛下似乎一辈子都不需要放松娱乐,只需辛勤于政事。难道您忘了先贤所说的‘文武之道,一张一弛’的道理了,难道忘了孟子现任所说过的‘若与民同,君主好色好财也不为过’的话了吗?”董偃论据充分,雄辩滔滔,这和他从小接受刘piao给他安排的教育有着很大关系。 正当所有人以为董偃即将获得辩论的成功,因为两人两番对答,董偃都占据了上峰,驳倒了东方朔。东方朔却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反守为攻。 “你这厮休要再避开要点,谈谈你为何偷偷侍奉长公主的丑事吧。” 东方朔终于把最直接最骨的话题给抛了出来,刘piao原本已经自信董偃的辩才能够击退东方朔的刁难了,现在闻言又不免一阵眩晕,险些倒在了桌几之上,却还是强强忍住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董偃的身上,而董偃却并没有因此更加紧张和不安,反而更加镇定和从容了。 只见董偃微微思索,凝声答道:“草民从小孤苦,蒙长公主可怜长而g人,又有幸成了公主的臣仆。草民jian命一条,一介寒士,能够侍奉长公主,即使付出牺牲再多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大人如果认为如此损害了社会风气,大可以向陛下请兵如卫将军般纵横沙场,杀光崇尚妻后母的匈奴人。更何况,大人所说的有损社会风气和婚姻制度的说法又有哪本经典可以作证?” 东方朔当然不会领兵去打击强悍的匈奴人,但他素来jing通各家经典,听董偃竟然提到经典,大感得意,以为驳倒对方只是时间问题了。 “《易经》中有《恒卦》一章,其中说‘妇人贞,吉,从一而终’,这便是铁证。” 东方朔的博识没有人可以否认和怀疑,但是董偃并不会因此就输定了。 “草民以为妇人事夫如臣事君,如果要求妇人从一而终,那么臣子也就一样了,先帝驾崩,群臣岂不是也当跟随西去不可?”董偃的驳斥非常高明和准确。 东方朔心知臣子事君却有从一而终的说法,闻言只好回避道:“妇人之事岂可与臣子相提并论,更何况先帝驾崩,群臣随而死的说法从未听闻过。” 刘piao心中暗暗咒骂东方朔这人好生狡猾。 司马锦也非常反对东方朔的说法,妇人事夫从一而终的世俗观点向来是为他反对的。 董偃依旧不依不饶,步步为营道:“如果丈夫是妻子的天,那么皇帝为什么不能说是臣子的天呢,本来就应该相同对待,这一点伯夷叔齐的事例可为证据,先贤们是提倡他们的做法的。而大人如果认为先帝驾崩,群臣随而死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那么前朝遗臣侍奉新朝皇帝就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试问商汤和周武,还有高祖皇帝的做法就都是错误的啦?” 东方朔闻言大惊失色,急急朝着司马锦下跪磕头求饶。 众人大都对东方朔突然的举止困惑不解,但董偃和司马锦心中却非常明白。 董偃的第一句话论证了朝臣也应该事君从一而终的说法确实是存在和正确的,第三句话则引出了一个非常严肃和敏gan的问题,那就是商汤推翻夏桀,周武王推翻商纣以及刘邦推翻强秦的统治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但是大家都知道是正确的,但是从中有证明了臣子侍奉皇帝从一而终的说法是不正确的,那么妇人侍奉夫君从一而终的说法也就不再正确了。 董偃的反驳和论证逻辑紧密,其中虽有一些尚待定论的观点和论据,但驳倒东方朔已经足够了。至于东方朔为什么会突然向司马锦下跪求饶,则是因为如果按照东方朔的妇人事夫应该从一而终的观点出,那么汉高祖推翻强秦建立汉朝的做法就是对秦朝不忠不从一而终的错误做法了,一个小小的中大夫当然担不起这个大不敬的说法了。 东方朔的陡然下跪当然也就预示了他率先难于董偃的行动失败,董偃的反驳取得了胜利,刘piao更是高兴地拉住了董偃的手,为他送上了一杯已经斟得满满的美酒。 司马锦心中也是暗暗得意,却不好直接表露出来,只是乘机对东方朔问道:“既如此,寡人现在判定姑姑和董君的关系名正言顺,不伤风化,曼倩可还有异议?” 这种时候,东方朔担心自己的脑袋都担心的汗流浃背,哪还会再来反对,急忙磕头回答道:“微臣无任何异议。” 东方朔的回答也相当于把刘piao和董偃的关系名正言顺昭示给了大厅中人和举国上下,宣布了他们的合理和合法。 东方朔虽然说了许多违背自己意愿的话,司马锦却也不好过度惩罚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大臣,毕竟东方朔也是代表了一大部分人的观点,不好做的太过头,于是就大度地宣布道:“曼倩虽然对于长公主和先祖多有不敬,但也并非故意,寡人就罚你半年俸禄,你可信服?” 东方朔哪还会不愿意,急忙叩头高呼三声“陛下英明”。 于是宴会在和谐快乐的气氛中散去了,除了东方朔以外。 这一日,朱买臣和严助终于来到了离东瓯国外闽越军队大营五里处,随同他们一起前来负责保护他们人身安全的五百会稽壮汉已经全部战死,是被一群穿着闽越服装的刺客火并而死的。然而这些刺客虽然着装和打扮都像极了闽越人,但是朱买臣却可以确认他们不是闽越人,靠着他渊博的见闻和敏锐的感觉。 刚行到五里处,两人就被一群真正的闽越巡逻兵给现了。 “什么人,可是东瓯的间谍?”一闽越头头喝问道。 125.第121章 一时期的。(..tw无弹窗广告)可是,饶是王阳明聪明绝顶,短时间内也想不通老天爷这样安排的真正目的。 “朕现在就册封你为太医院院使。”明武宗的声音格外洪亮,比他晚上压在刘良女身上呻时还要响亮。 这院使虽然只是个正五品的官员,但是身为一个中医,五品的院使已经是最高的官职了。 李时珍虽已年逾花甲,乍闻天大的册封,还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兴奋地“扑通”下跪感激道:“微臣多谢陛下隆恩。” 王阳明本以为李时珍这便会带着满心的喜悦,乖乖地退回一旁,哪晓得这李时珍生性刚毅,此时刚刚为大明朝立下汗马功劳,又受到了皇帝的青睐,头脑难免热,谢罢也不即刻退下,而是仰起头,一拱手,劝谏道:“陛下,微臣以为,身ti之病还不是最可怕的?” 话音刚落,王阳明就意识到李时珍即将大难临头,因为此时,站在明武宗一旁的刘瑾,正目露凶光,在紧紧盯着李时珍,而李时珍还全然不知。 明武宗心中好奇,追问道:“那爱卿以为,什么病才是最可怕的呢?” “是产生疾病的病源,”李时珍全然不顾旁人的眼色,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大义大节,“就像国家孱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导致国家孱弱的奸佞之徒。” 突然,王阳明在李时珍身上看到了谢迁的影子,只不过,对于谢迁,刘瑾还不敢公然陷害,可是对于位卑权轻的李时珍,就完全不一样了。 “陛下,”果然,刘瑾等李时珍刚刚说完,就对明武宗进谗了,赤oo地进谗,因为整个朝廷都已经被他控制,“臣以为李时珍妖言惑众,中伤国体,理应受到严厉的惩罚。” 这一次,刘瑾的神色比李时珍刚刚出场时明显严厉了许多,旁人在他眼中看到的都是凶光,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同样,明武宗的感觉也是如此。 眼看着明武宗就要准了刘瑾的建议,一代名医就要惨遭不幸,王阳明毫不犹豫地上前几步,义正言辞地劝阻道:“陛下,李大人说话虽然直白,可是句句都是至理,无论是对您还是国家,都不存在一丝丝恶意,所以请陛下勿要责罚李大人。” 明武宗见有人替李时珍说话,一下子就喜出望外,其实在他心里,他也不想责罚一个刚刚替国家挣回荣耀的功臣,可是刘瑾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刘瑾对王阳明也不再客气,一双阴险的眼睛直接对上了王阳明,威胁道:“王大人,李时珍已然犯下大罪,本座奉劝你还是不要插手多嘴的好。” 话一出口,原本那些心中还残存着一点正义感的大臣,也都纷纷打消了替李时珍辩白的机会,可是王阳明,他已然下定了决心。他不忍看到一代名医,因为一个老阉货的一句恶言,而在朝堂上吓得瑟瑟抖。 “刘大人,如果陛下的臣子为了国家的强盛,勇敢进言都要受到惩罚,卑职担心陛下万岁之后,后世之人会笑话我大明朝的官僚制度,而且先笑话的恐怕就是我们这些任由李大人遭受责罚的大臣们。” 王阳明一字一句都说的义正言辞,羞得一干大臣个个羞愧万分,无处藏身。 “大胆,”刘瑾的气焰依旧嚣张,虽然没理,依旧凶恶如虎,已然决定放弃王阳明这枚优秀的棋子,“一朝之得失,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小官妄加论断。” 王阳明心中非常清楚,经过这次与刘瑾的针锋相对后,他与刘瑾已经彻底失去了合作的可能,即使是表面上的敷衍也不再可能,还也意味着他在京城的人生安全,从此会陡然之下。 王阳明依旧冷清,无论是是表情还是语言,沉声反驳道:“南宋诗人陆游有诗说得好‘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微臣虽然位卑权轻,却也丝毫未敢有一刻报销国家,更何况,好坏与否,尚要后人来做评价,岂是你我可妄作定论的?” 王阳明这话说得虽然有点假,也并非完全出于真心,可是它却道出了中国历史上所有忠臣良将的心声,在场的明朝大臣,只要还有一点良知的,都难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然而还是没有人敢主动站出来附和王阳明的言论。 一个成年人要考虑的不单单是自己,更多的是父母妻儿。 刘瑾这几年来,纵横朝堂,还从未有人敢这样辩驳自己的决定,而且不留一点情面,即使是谢迁,也不会这样直白。 于是刘瑾勃然大怒,怒目圆瞪,眼看着就要狠下杀手,明武宗却及时阻止了。王阳明虽然进京只有短短几日,却已经获得了明武宗极大的好感,再加上江彬和刘良女在他耳边替王阳明说的一些好话,明武宗显然不愿意看到王阳明就这样被刘瑾判了死刑。 “好了,好了,仲父和王爱卿都住嘴吧。”明武宗再一次站了起来,虽然这一次不是因为兴奋,透露出的却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威严,“朕宣布把李时珍暂时打入天牢,你们就不要再争了,再争朕就生气了。” 明武宗这样一说,原本犹豫不决的江彬和许泰等人就顺势也站了出来,纷纷下跪附和道:“陛下英明,臣等拜服。” 刘瑾见状,知道今天在朝堂上是不可能致王阳明于死地了,只得怒哼一声,回到了原地,暂时作罢。 王阳明心中暗叫侥幸,不过即使刘瑾真要动手,他也会第一时间上前控制住刘瑾,防止刘瑾的亲信群起而攻击自己,毕竟朝堂之上,大多数都是刘瑾的人,谁知道其中暗藏着多少修真高手。 李时珍被拖出太和殿前,满脸无奈又感激地看了王阳明一眼,然后就被两个大力侍卫无情地拉了出去。 李时珍虽然逃过了一劫,但是没人可以保证他能逃过刘瑾随后施展的无休止的报复,而这条定论对王阳明也同样适用。 刘瑾心中怒气还未消,细眼扫过犹自呆立的利玛窦,报复心起,对明武宗建议道:“陛下,红毛鬼子无视我朝威严,不知好歹,请陛下重罚。” 王阳明心想若刘瑾是个女子,估计就是所谓的害人jing了。 明武宗闻言,得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令下,把利玛窦也一同打入了天牢。 这个时候已经午夜,明武宗心头虽然依旧兴奋,考虑到疼爱的刘良女还在乾清宫等候着自己,便缓缓起身,宣布道:“今日晚宴就到此为止,所有人都赏赐一百两黄金。” 明武宗正要率先离去,一双暗淡的眼睛猛然现不远处的钱宁正在不断向自己示意,猛然醒悟道:“且慢,明天便是城西豹房竣工之路,所以明天上午,朕希望你们都能来与朕一起游玩。“ 于是群臣连声道谢,待明武宗领着一大批太监宫女远远离去了,才齐齐退出了太和殿,然后便纷乱地各自散去。 出宫的一路上,许泰拉着王阳明的衣袖,焦急地担心道:“王大人,你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 王阳明知道许泰指的是什么,而且他心中也有点着急,可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因为王阳明生性好强。 许泰见王阳明良久不理会自己的话,心中更加焦急,他担心的不仅仅是王阳明的安危,还记挂着他自己的祸福。满朝文武都知道王阳明进京以来,就他许泰与他关系最好,如果刘瑾一旦对王阳明难,许泰显然也难逃一死。 将要跨出宫门时,江彬也赶了上来,拉住王阳明另一边的衣袖,同样焦急地询问道:“王大人,对于那个老阉货,可有对策?” 江彬主要担心的是怕失去王阳明这样一个有力的合作者,要是王阳明被刘瑾害死了,他无疑也会丧失许多优势。 王阳明转头分别看了许泰和江彬一眼,感激地答复道:“两位放心,等明天陪陛下游玩了豹房,我们再作商议不迟。” 许泰性急,虽然听王阳明说得轻松,犹自心急如焚,可江彬是个大大咧咧之徒,见王阳明一副xiong有成竹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就立马释放了下来。 “如此,我就放心了。”江彬说的有点天真。 王阳明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一改刚才大无畏的模样,对江彬拜托道:“江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托,请您答允。” 江彬这人也豪爽,城府很浅,闻言,便马上应答道:“王大人说来便是。” “我有一女,为防止刘瑾陷害,请允许在下把她暂寄江大人家中,大人只需按时供给食物和水即可。”王阳明说的就是婷芳。 “我倒以为是啥事,这种鸟不拉屎的玩意,你就放心吧,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江彬答应得极其爽快。 王阳明之所以想把婷芳从许府转移到江彬府上,是因为在他印象中,江彬死得要比刘瑾晚,既然江彬死不了,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容易地被害死。 可是这个世界,自从王阳明穿越时空来了之后,有些史实已经完全改变,比如今晚一下子出现的那么多明朝大人物。 不过兴许,后世记载的史实本来就不是史实,而王阳明所看到的,所经历的,才是真正的史实。 王阳明和许泰一起回到了许府,然后急忙把婷芳转移到了江府。虽然婷芳从始至终都留着依依不舍的眼泪,可是王阳明这样做,也全都是为了她好,为了以后更长的厮守,短暂的离别还是值得的。 从江府回到许府的路上,王阳明的心中难免多了几许惆怅,身处权势斗争大漩涡,他深深地明白了“伴君如伴虎”的含义,其实有时候,不但是君王,一同为官的同僚也可能是致命的敌人。 刚要到达许府时,他便看到了一个清丽的女子缓缓朝他走来,王阳明心中纳闷,心想在这天子脚下,还有谁家的女子敢在深夜四处走动。 正自胡乱猜测时,那女子就到了王阳明眼前,行了个规矩的“见面礼”后,娇滴滴地对王阳明说道:“王大人,我家娘娘有请。” 王阳明陡然大悟,暗暗责怪自己真是被无形的危机给冲昏了头脑了,刘瑾虽然势力强大,手段更是惨绝人寰,可是人家毕竟也是人,只要是人,王阳明就没有理由畏惧不前,更不应该自乱阵脚。 恢复到静若止水的状态,王阳明才听明白了美丽婢女的话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境,立马就变得波涛汹涌,热血沸腾了。 王阳明胡乱地想了一会,一yao牙,暗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管他刘瑾还是张瑜,老子两世为人,还会怕你不成?” 一刻钟之后,王阳明在俏丽婢女的带领下,没有来到他熟悉的乾清宫,而是御花园,由此王阳明心中狐疑,这婢女是不是刘瑾假装派来的。 不过很快,刘良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王阳明的眼前,盈盈而立。 刘良女素手一挥,那俏丽女婢满脸留恋地看了王阳明一眼,便缓缓走开了。 “大人,快到奴家这边来?”刘良女的声音有着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you惑力,饶是王阳明定力再好,此时也早已土崩瓦解。 不过面对王阳明,刘良女也有着同样的心情,毕竟王阳明也算是人中龙凤,远不是她的夫君明武宗朱厚照可以比拼的。 王阳明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反问道:“这里这么空旷,你不怕别人现我们吗?” “怕,奴婢怕得很。”刘良女这次回答的很及时。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来?”王阳明继续追问道。 “奴婢是想,”刘良女感受着王阳明阳刚的男子气,断断续续答道,“奴婢想要更大的刺ji。” 王阳明有点无语。 于是,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也正是因为如此,补足了阴气之后的王阳明才得以迅地借助天地间的灵气,牢牢地巩固一切所得,使自己的实力一下子提升了一大步,一举从小神级后期跨入了中神级前期,这是他事前没有想到的。 良久,在东方露初鱼肚白之前,刘良女从沉睡之中醒了过来,脸色红润,光彩照人。 而此时,王阳明早已转醒,他只是突然想到了远在武当山的秦可卿,他的心中总有种隐隐对不住她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当他与婷芳在一起的时候,却是从未有过的。 “大人,”刘良女轻轻地喊了一声,待吸引住王阳明的注意,便继续说道,“时候已经不早,奴婢叫下人拿些酒菜来,我们在这里随便吃点,你说可好?” 王阳明听了这话,第一个在脑海中闪现的词语是:野餐。如果接下来吃的这顿早餐是野餐的话,那么他刚才和刘良女之间生的事情是什么。。 王阳明无语一笑,爽然应道:“如此,甚好。” 刘良女见王阳明应允,便玉臂一挥,从角落里走出来另一个俏婢,也不晓得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或许她根本就一直都在。 王阳明无语地看了看那俏婢,又看了看刘良女,奇怪地现她的脸色好像有点异样,可又说不出个究竟。 俏婢只拿上来一个酒杯,而这个酒杯被刘良女一把接过以后,直接呈放到了王阳明面前,很显然,刘良女要为王阳明斟酒。 待刘良女一双动人的素手从玉壶中缓缓倒出了少许酒到酒杯后,刘良女把酒杯拿了起来,递到了王阳明眼前,却又突然低了下去。 “大人,奴婢昨晚听说你在朝堂上公然和刘瑾翻脸了,可有此事?”刘良女幽幽问道,说不出的无奈。 王阳明不明所以,他只是觉得刘贵妃的信息非常灵通。 “不错,我是和那老阉货闹翻了。”王阳明回答得很干脆。 刘良女手上那酒杯陡然被放到了草地上,一双丹凤眼凝视住了王阳明,凄婉地奉劝道:“大人,答应奴婢,从今以后不要和刘瑾做对了,我帮你化解了这段恩怨可好?” 王阳明不jin哈哈一笑,果断地回绝道:“笑话,我做了的事就段然没有挽回的可能,更何况刘瑾这老阉货,本来就是大明朝一害,怕他做啥?” 王阳明虽然不怕刘瑾,可也不是对昨晚宴会上生的事全无悔意,只是面对高贵美丽的女子,他是无论如何不愿丢了脸面的。 而刘良女似乎也早已料到王阳明会这样拒绝她似的,哀怨地叹息一声,接话道:“既如此,大人喝了奴婢这杯酒,就好好和刘瑾比个高下吧。” 王阳明敏锐地察觉到刘良女心中的一丝矛盾,可是他猜不出其中原因,见刘良女把一杯美酒倏然递到了眼前,便洒然接住,头一仰,爽快地喝了下去。 酒一入口,王阳明只感觉到浑身一软,险些就要摔倒,不过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小会,毕竟中神级的实力加上万年彩莲的功效,岂是一般毒药所能伤害得了的,然而也就是这一小会,王阳明现这杯刘良女递过来的酒中有毒。 刘良女见到王阳明刚才那一瞬间险些摔倒的窘态,心中顿时后悔不已,随着王阳明缓缓放下酒杯来,她的眼泪也一滴滴被晓风吹了下来,煞是动人。 “大人,大人,”刘良女说得很动情,类似于爱情的动情,“奴婢此刻心中好难过,你知道吗?” 这样一来,王阳明已经能够确定这毒就是刘良女所下,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对于一个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的女人,他是无论如何下不了毒手的,即使是破口大骂,他也不会去做。 可王阳明越是这样,刘良女心中的内疚越是厉害,他想,要不是刘良女对自己有了感情,她是不可能表现的如此失态的,由此,王阳明也更加坚定了不与她一般计较的决定。 “大人,奴婢答应你,”刘良女似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若是大人先奴婢一步走了,奴婢也绝不会落下两步的。” 这话说得虽然隐晦,可是对于已经明白了下毒之事的王阳明来说,听得十分明白,如此,王阳明还能对刘良女怎么样呢? 刘良女说完话就丢下愣在一旁的王阳明,独自跑着离开了,步伐凌乱,脸上犹自挂着朵朵梨花。 长叹一声,王阳明终究还是决定不去责怪刘良女,他知道,刘良女之所以狠得下心,背后一定有着难以启齿的原因。 看看天色已经大亮,王阳明也不好在这御花园久待了,施展开凭空飞行之术,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便飞出了高耸的皇宫墙门。 一个时辰之后,王阳明和许泰等人出现在了跟随明武宗游玩豹房的大队伍之中。 这豹房坐落于御花园西面,占地颇为广袤,是钱宁靠着绝对的皇权霸占了许许多多良田才终于营建起来,当然最劳民伤财的还是豹房的建造以及豹房内里的构造和布置。 文武百官,出席的有百来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刘瑾、江彬和钱宁,王阳明和许泰夹杂在队伍中央。 待到了豹房,映入众人眼帘的先是“豹房”两字,是两个完完全全用黄金浇铸而成的大字,被挂在一个汉白玉牌坊上,而豹房入口的门框,也被镀上了纯金。 当然,最让一班朝臣惊愕的不是豹房的入口,而是豹房的内里,只有进入了豹房,才会真正领会明武宗有多么骄奢逸,才会明白明王朝事到如今是多么无可救药,而皇帝身边的奸佞之臣是多么的奸佞。 进得屋来,中间是一条宽大的过道,过道两边是一件件样式各样,形态各异的小房间,更为特别是里面存放的人和物都大不相同。 每一个小房间的门口都挂着一块大大的檀木牌子,牌子上写着不同内容的文字。王阳明仔细辨认,不jin吃惊不已。 这些字大概都是寡妇、孕妇、高丽女、色目女人、西域舞nv等等,也就是说这些小房间里贮存的都是各类女子,很明显,这些都是供明武宗肆意玩弄的对象,说白了都是他蹂1i践踏的宠物。 126.第122章 明武宗得意地看着一班朝臣惊愕莫名的表情,只有钱宁还在不停陪笑,至于江彬则是满脸色相,而刘瑾看也不看房间里的各类女人,心中似是在谋划着什么惊天诡计。 “各位,今日朕高兴,谁有兴趣,尽可与朕一起享用。”明武宗这话一说完,下一刻就猴急地冲入了一个刻有“高丽女”三个字的小房间,其余诸臣也望风而动。 隐约中,他觉得刘良女所下的毒不简单,自己中毒之后肯定还有后戏,而这后戏的策划者很有可能就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刘瑾。 良久,刘瑾一双狡诈的目光终于锁定住了王阳明,王阳明第一时刻感应到,便立刻装得非常虚弱,似真的中了剧毒一般,他现刘瑾阴险地笑了笑,然后才把目光收了回去。 “看你这老阉货会耍什么花招?”王阳明心中暗暗骂道。 又是一刻钟,明武宗由于耐力差劲,第一个走了出来。 其他那些大臣们,见明武宗有了继续朝豹房深处走去的意向,也纷纷鸣金收兵,再一次恭敬地跟在了明武宗身后,依旧一副谄媚奉承的奴才模样。 王阳明看得不太顺眼,那些正义点的大臣更是早在心中把他们骂了好几百遍了。 “各位,我们继续往里走吧,钱宁,你给朕带路。”明武宗脸上恢复了得意之色,对着矮小的钱宁吩咐道。 那钱宁个子虽小,胆子却大,做人也甚是会做,甚至比刘瑾更要高明,这一点从朝廷大臣们对他的态度就可见一斑。整个朝廷,有人对刘瑾奉承,也有人对刘瑾怀恨,可是对于钱宁,没有人会怨恨他,即使他们并不喜欢他。这就是钱宁会做人的地方,作为一个佞臣,他只是专心迎合明武宗的心意,变着法子让明武宗玩得开心,却从来不会去陷害诬陷朝中任何一个官员,而这一点,刘瑾却是截然相反。 “各位大臣,请跟卑职往前走。”钱宁的话说的好像在场的所有官员品级都要比他高似的,非常谦卑。 于是一干人等继续朝前走了几百米,沿途出现了一些装饰类似京城商贾店铺的房间,过了这些房间,他们来到了一批四周全部被牢牢封闭起来的房间门口。 “钱宁。”明武宗停了下来,吆喝道。 “微臣在。”钱宁的样子说不出的奴颜婢膝。 “你倒给朕说说,这些房间,哪个房间关押的野兽最为凶猛啊?” 此言一出,众人陡然醒悟,原来这些房间之所以jin闭,就是为了防止里面关押着的凶猛野兽逃窜出来。 明武宗生性酷爱打猎,这一点,从一定程度上是从朱元璋和朱棣那里继承而来,那时兵荒马乱,不会一点马术是不可能存活下来的,不会打猎更不可能给他们的后代创造出如此辉煌广袤的疆土来。 只可惜祖先的千辛万苦,最终都成为了导致后世子孙堕落放纵的资本。 钱宁见问,立刻伸出粗短的右手臂,指着他右手边的房间说:“启禀陛下,这个房间里关着的动物就是整个豹房里最危险的动物。” “哦,是吗,是什么?”明武宗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钱宁似乎对整个豹房都了如指掌,毫不犹豫地答复道:“蒙古豹。” 当所谓的“豹房”大门被打开,一股灼热的杀气就迎面扑向了众人,身子孱弱的明武宗更是差一点就跌倒在地,还好有钱宁在背后暗暗支撑着,才没有丢了“龙面”。 明武宗强作镇定,大声笑道:“好,果然是鞑子的豹子,是有点厉害。” 众人惊异地看向里面那头正在狂躁地上下乱窜,狂吼不已的“蒙古豹”,只见它体积大如牛,浑身毛油亮乌黑,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正在一眨不眨地扫视着众人,尤其是王阳明。 就一眼,王阳明就觉得这所谓的“蒙古豹”不是豹,而是虎,而且就是他十岁时在蒙古第一高手萧绝情胯下见到过的品种,只不过眼前这一只远没有萧绝情那只来的强大,眼前这只据王阳明判断只有小仙级的实力,不过即使是小仙级,也足以屠尽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了。 通过气息感应,王阳明的直觉告诉他,蒙古豹的注意力一直锁定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刘良女给他的酒中不但有毒,还带有一股特殊的气味,所以才会引起蒙古豹的注意。 突然,锁住蒙古豹的粗大铁链无缘无故被打开,蒙古豹顿然挣tuo了束缚,立刻就朝人群扑了过来。 此时,站的离蒙古豹最近的是明武宗,江彬、王阳明和刘瑾都在一旁,钱宁则贴身站在明武宗身后,其他朝臣都远远站着,因为害怕这庞然大物,而不敢靠前一步。 陡生大变,明武宗早已吓得面色如土,丝毫动弹不得,眼见刚才被他夸奖的蒙古豹这就要扑上自己,顿然万念俱灰。 三人中里明武宗最近的是江彬,而江彬素来勇武过人,一见皇帝有危险,便用最快的度朝杀气滚滚的蒙古豹果断地迎了上去。只可惜,他低估了蒙古豹的厉害,蒙古豹是蒙古草原之王,威力之大,强过一般修真者,而江彬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岂是小仙级的蒙古豹的对手。 蒙古豹大掌朝迎上来的江彬xiong膛口轻轻一拍,江彬重大两百斤的身ti就立马变成了风筝一般,短线地朝后摔出老远,留下一条鲜红的血迹。 也就是一刹那的间隙,王阳明敏锐地察觉到刘瑾脸上掠过一抹阴笑,不敢犹豫,王阳明果断出手,夹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一掌劈向即将得逞的蒙古豹。那蒙古豹眼见就要yao上明武宗细瘦的脖子,猛然察觉到一股无比强烈的气劲汹涌般地自己头颅狂奔而来。 下一刻,蒙古豹待要改变攻击对象,转而抵挡王阳明闪电般的袭击时,它现它已经来不及了。进入中神级的王阳明对先天之气的熟练度大大提升,对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先天之气运用得也更加jing纯。 也就是出掌到碰触蒙古豹头颅的极小一段时间,王阳明的手掌上就凝结了一层金属先天之气,其坚硬程度和力道都大大出一般修真者所能做到的,至于眼前这只蒙古豹,更是从未遇到过如此厉害的袭击。 “咔嚓”,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然后是蒙古豹轰然倒地的闷响,所有人都不能一下子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都来得太快,快到可以让人在下一刻回忆不起刚刚生的一切。 还是钱宁这人jing明狡猾,见蒙古豹已经被毙命,有看看一脸木然的明武宗,赶忙卑躬屈膝地走到明武宗面前,下跪求饶道:“陛下,微臣看管不力,让陛下您受惊了,请您责罚。” 谁都知道这蒙古豹强悍无比,意外挣tuo本也是情有可原,至于刚才钱宁由于身处明武宗身后,急切间也不方面营救,这样一来钱宁似乎没有任何过错,但是刘瑾,他有。 良久,明武宗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犹自跪地不起的钱宁,虚弱地喊了声:“起来吧,责任不在你。” 这时许泰也冲入了人群,大步向前拜倒在了明武宗跟前,说道:“陛下,江大人和王大人护驾有功,请您赏赐。” 许泰这也是一种变相的阿谀奉承,对向是当朝两大红人江彬和王阳明。 明武宗此时从未有过的镇定,也从未有过的清晰,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过危险,他从未经历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印象深刻,所以他恩准了许泰的提议:“你说的没错,朕即刻册封江彬为兵部尚书,册封王阳明为京卫指挥使。” 兵部尚书是二品官,而京卫指挥使是三品官。 经此一番凶险,明武宗原本极高的兴致瞬间消失,右手一挥,这便要起驾回宫。 刘瑾见情形不对,“扑通”一声,轰然下跪,待他要辩解什么,明武宗已经头也不回地带着众人离去了。经此一事,刘瑾显然已经失宠。 王阳明一掌拍死大虫,江彬则是英勇救主且身负重伤,而钱宁通过一条巧舌机敏地替自己成功辩解,只有刘瑾,对于明武宗的危险视而不见,袖手旁观,就这一点已足以让明武宗心灰意冷。 回去的路上,王阳明已经大致猜透了刘瑾jing心设计的诡计:刘良女定是被刘瑾给唆使,在酒中下毒,以使自己软弱无力。然后再假借进豹房之良机,借蒙古豹杀死自己,只可惜刘瑾千算万算,还是错算了自己中神级实力的厉害程度。可是就刚才生的一幕来看,刘瑾似乎不仅仅要害死自己,他很有可能要把明武宗一并害死,如果真是这样,刘瑾还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呢? 而且,王阳明隐隐约约觉得钱宁这人不简单,但是就目前来看,他还看不透钱宁的真正心思。 出了豹房,王阳明没有急着回许府,而是拉住了许泰和一瘸一拐的江彬,神色严肃地警告道:“两位大人,刘瑾那老阉货即将难了。” 两人俱是智商比较低的人,乍问王阳明这话,都如丈二和尚一般,满脸迷惑。 “王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阉货要向谁难?”江彬疑惑地问道。 “我们。”王阳明回答的很干脆。 许泰闻言立刻沮丧惊慌,而江彬则是气愤填膺,怒道:“好,老子这几日正闷得慌,正想找人切磋切磋。” 王阳明心想武夫就是武夫,倘若没有自己,估计明天此时,许泰和江彬两人就已经在京城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无踪了。 “江大人,”王阳明脸色很郑重,“老阉货在京城耳目众多,势力又极其庞大,我等当连夜从长计议,切勿大意啊。” 许泰恍然大悟,急忙附和道:“王的人说的对,我们要好好准备。” 许泰心里比谁都清楚刘瑾的实力究竟有多厉害,而且他也了解刘瑾的狠辣,如果他要对王阳明不利,他许泰自然也是难逃一死。 “如此,”江彬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拉上钱宁那厮,我们一起商讨便是。” “钱宁,”王阳明不明白江彬为何会提到他,“江大人的意思是?” 许泰一眼看出王阳明心中的疑惑,替江彬解释道:“钱大人和江大人一样,在被陛下招入京城之前都是西北边疆有名的武将,所以和江大人关系一直都很好。” 江彬听许泰说的好听,谦虚道:“许大人过奖了,我们以前是兄弟,现在也是兄弟,所以对抗刘瑾,钱宁应该派的上用场。” 王阳明微一犹豫,无奈应道:“那就拉上钱大人吧。” 本来在王阳明看清楚一个人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和他合作的,而且现在面对的还是老奸巨猾的刘瑾,任何一丝差错,都会让事情功败垂成。 三人先到了江府,随后钱宁也就到了。王阳明本来还想去婷芳暂住的房间逍遥一会,考虑到事态紧急,就算了。 “各位,”先说话的是江彬,毕竟是在江府,他才是主人,“今晚我们要讨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江彬说到这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事,所以他把目光和话语权都一股脑儿抛给了王阳明。 王阳明暗暗讥笑,表面上却摆出一副庄重的样子道:“经历白天豹房一事,刘瑾已然失势。” 说到这,钱宁突然打断道:“刘大人势力极其庞大,王阳明所说未必正确吧。” 王阳明极其反感自己的话被被人打断,不过现在他需要尽量多的帮手,所以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反驳道:“钱大人,今天陛下对刘瑾的反应,想必你也看到了吧。” 这时候,江彬也打断了王阳明的说话,不过他是帮王阳明的:“即使老阉货不失势,老子也容不下他了,老钱,你是帮我还是帮刘瑾?” 钱宁见江彬满脸横肉抖动不停,眼看就要翻脸,急忙陪笑迎合道:“既然老江都这样说了,我老钱就跟你们干便是。” 王阳明总觉得钱宁这话说得言不由衷,不过情况紧急,此时已经夜幕降临,时间已然不早,没有时间再去多想了。 “我断定,刘瑾在明天一早,甚至是今晚,就会向我们动进攻,一举消灭我们,等我们通通归西了,他就可以独自揽权,成为朝廷,皇上眼中唯一的大红人。”王阳明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极具说服力。 此话一出,江彬等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们没想到刘瑾的危险会来的这么快。 “事急矣,王大人可以对策?”三人中,数许泰为人最为胆小怕事,身临险境,自然也是最为紧张。 待气氛酿造的差不多了,王阳明才缓缓提议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事不宜迟,我们即可就要动手行动,以免被刘瑾给先制人。” “同意。”江彬没等王阳明把话说完,就高高举起了双手,表示同意,急切间他忘记了自己还有伤。 许泰见江彬都同意了,而且王阳明这几日的表现也的确出常人,非他所能及,此刻除了听从王阳明的建议,他已经毫无办法。 钱宁脸上微微一惊,随即便恢复常态,假装问道:“王大人的意思是?” 王阳明眼光一扫三人,似乎一下子就能把他们看穿,沉声说道:“刘瑾如果进攻我们,无非有两条途径,一是派出高手先干掉我们几个,二是派出守卫京城的兵卒歼灭我们的手下。” 三人齐齐点头,表示赞同。 “对于我们来说,江府已经成了我们的指挥部,至于江府的安全,只有抵挡住了京城兵卒的进攻,才能得以保证。”王阳明果决的论断道。 “京城士卒?”江彬满脸惧色,“京城士卒几十万,控制权掌握在老阉货手中,我们能怎么办呢?” 原本鲁莽勇猛的江彬,此时竟然也变得猥琐胆小起来,军伍出生,他最擅长的是打仗,最害怕的也是打仗,特别是实力悬殊的仗,因为这种仗他从来都不打。 可是许泰此时想的不是双方悬殊的兵力对比,而是他苦心经营的许府。 “那我许府怎么办,就白白被刘瑾的手下夷为平地吗?”许泰哭丧着脸,哀求道。 王阳明对许泰微微一笑,先是回答许泰的问题道:“许大人过虑了,灭了刘瑾,抄家的活就让你负责好了。” 瞬间,许泰的脸上春花盛开,笑逐颜开,当今之世,谁不知道刘瑾是大奸臣,谁都知道刘瑾贪污成性,家财万贯。这样一想,许泰还是赚了,于是许泰再也不去质疑王阳明的决定。 “江大人,”王阳明摆平了许泰,转过头,对江彬说道,“我听说几十万京军名义上受刘瑾调度,可是实际上的领导者却是京卫指挥副使。” “没错,确实如此,刘瑾身兼数职,平日又要侍候陛下,实际上的确是由京卫指挥副使在管理。”钱宁终于说了点有用的信息。 “那又如何,难道我们能因此把兵权夺回来吗?”江彬还未从惊恐中恢复过来。 “夺兵权当然不行,但是我们可以夺人心。”王阳明似是成竹在xiong,信心满满。 江彬脑子不太好使,迷惑地追问道:“王大人有话就直说吧,江某听你便是。” 王阳明微微一笑,道:“只要我们收买了京卫指挥副使,那几十万京军不就成了刘瑾的废物了,而且我们只要京军保持中立,这样应该不难做到吧。” “传闻这京卫指挥副使好女色,尤其是江南mei女,刚好钱某布置完豹房后,在府中还留有几个绝色江南mei女,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做吧。”钱宁主动请缨道。 没等王阳明做出反应,江彬就大笑着应道:“如此甚好,就全看老钱你了。” 钱宁向三人手一拱,便要离去。王阳明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如果真是这样,未免太巧合了,也太顺利了,正要拦住钱宁问个清楚,房门外传来了江府下人的回报:“大人,贵妃娘娘驾到。” 钱宁趁着这个间隙,二话不说,也不见留下来拜见贵妃娘娘,径自朝屋外走去了。 “贵妃娘娘怎么来了,难道事情败露了?”许泰疑神疑鬼地自问道。 “胡说,娘娘怎么会知道我们刚做出的决定,肯定是有其他事情。”遇到紧急情况,还是老道的江彬稳重一点。 见两人胡乱瞎猜着,王阳明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便打断两人道:“两位大人在这等卑职回来,娘娘就由我来接见。” 许泰和江彬虽然不知所以,见王阳明早已急出了房门,也不再阻拦,只得胡乱地继续猜测。 在江府大厅,王阳明看到了等候不久的刘良女,满脸泪痕,形状颇为憔悴。 见王阳明出来,刘良女立刻呆立在了原地,傻傻地看了王阳明好一会,然后掉着眼泪,哀求道:“大人,奴婢错了,请你原谅我吧。” 王阳明心想这刘良女倒也痴情,处事更是大胆,当着周围十几个宫女太监,还有江府的一干下人,就这样直白地向自己哭诉了,也不怕抖出两人之间tou情之事。 也许刘良女从明武宗口中得知王阳明安然无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决定此生跟定王阳明,把她的生命都要献给他了。 王阳明大声一喝道:“你们通通退下。” 众人不敢违拗,王阳明此时已经成了明武宗身边一等一的红人,谁敢得罪。 待众人散尽,王阳明才冷峻地看着痛哭万分的刘良女,质问道:“为什么要在酒中下毒。” 刘良女知道王阳明神通广大,听他这般问道,也不惊讶,只是哭着答道:“这都是刘瑾要我做的。” “刘瑾,”王阳明心想这事果然是和刘瑾有关,“难道你和刘瑾是一伙的?” 刘良女柔弱的身子猛然一颤,她知道王阳明痛恨刘瑾,自己若是承认了和刘瑾狼狈为奸的事实,岂不从此永远的失去了王阳明。想到这,刘良女心痛不已,愣愣地竟是默然不语。 王阳明见她不答,知道她是默认了,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痛,增大音量继续质问道:“告诉我,你和刘瑾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127.第123章 考虑到水患问题,张世杰又额外送与司马锦他们一些武器,虽然那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倘若不幸遇上元兵,失败肯定是必然的结果。 第三天,司马锦便告辞张世杰,带足粮食干货,全朝太平州的当涂驶去。 哪晓得驶离建康港的第三天深夜,司马锦他们就遇到了一群水盗。 “纪哥,你看那边有火把。”钱劲机警的提醒司马锦道。 此时司马锦和钱劲正在甲板上做休整前的巡逻,凑巧被他们查看到了敌情。 司马锦见状,掉头进入船舱,即刻召集所有随从,询问大家道:“大家谁的水性最好?” “我。” “选我吧。” …… 这些由李盛英亲自挑选的随从,不但个个肯吃苦,而且工作积极,彼此又团结友爱。所以行路到现在,司马锦他们的度都保持在比较高的水平,也没有生过任何内部矛盾。 打仗最怕带上怕死的士兵,行路则最怕带上偷懒的随从。这点,李盛英显然已经替司马锦考虑到了。 “冯大哥,这里你最年长,还是你来说。”司马锦看向一个年过四旬的中年汉子道。 “小四吧,小四那小子可以在水下待上一盏茶的时间。”被司马锦尊称为大哥的冯二推荐道。 司马锦朝小四看去,小四腼腆一笑,谦虚道:“其实也没那么长,还好了。” 小四皮肤黑如炭,身材中等偏瘦,看得出是个在水里长大的孩子。 “好,小四,我们船队前方的芦苇丛中,似乎有水盗埋伏,你去侦察看看对方有多少人?”司马锦下令道。 “是,纪少爷。”小四得令去了。 这群随从出前,李盛英特别叮嘱,一切行动由司马锦全权指挥,并告诉他们要向尊敬他一样尊敬司马锦。所以,以冯二带头,三十个随从都统一称呼司马锦为少爷。 “冯大哥,你找三个会开船的兄弟,把三艘渔船先开到后面去,以防受到攻击而沉没。” “是,我这就去。”冯二得令也去了。 “小劲,这里你虽然最小,但论用兵器,没人比得上你,是么?” 钱劲也没谦虚,应道:“纪哥尽管吩咐吧。” “带几个善使刀使剑的兄弟下到船底,看看张大人送了什么武器给我们,挑几样顺手的,分别戍守在两艘战船四周,以防水盗强行登船。” “是,纪哥。”小劲随即带着几个兄弟去了。 “剩下的都跟我来。” 司马锦高声一呼,带人从另一艘战船上取出三四条小船,放入水中。然后又命人翻出了十几把铁锥子。 等到冯二回来的时候,司马锦问他道:“冯大哥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冯二毕竟经验老道,稍一思索便提议道:“我怕水盗会采取两面夹击我们的策略,所以有必要派几个兄弟在我们后方盯着,以防不测。” 司马锦心中暗呼侥幸,己方的布置都完全对照火把出现的方向展开,若不是冯二提醒,水盗来个背后出动,那就不好了。 “冯大哥挑几个兄弟,小心盯着,一有情况就来汇报。” “是,纪少爷。”冯二去了。 “纪哥,兄弟们都装备好了。”钱劲此时也走上了甲板。 司马锦闻言回头一看,见他们有的拿刀,有的拿剑,不过最多的还是拿弓箭的,毕竟用弓箭对敌,最适合用于水战。 “好,小劲带一半人去另一条战船,这条船我来指挥,那条就交给你了。”司马锦安排道。 钱劲犹豫不前,显然是担心司马锦没人保护,但考虑到人手有限,他还是服从了司马锦的命令。 “纪少爷,小四回来了。” 司马锦看到小四的时候,小四喘着粗气。 “怎么样,对方人多么?”司马锦焦急的问道。 小四喝了一口兄弟们递过来的热水,面带惧色道:“多,好像有上百个人。” “不多,这点人,我们对付的了。”司马锦口上虽然极力安危大家,心中却也没有十足把握。 毕竟人家是专门搞杀人越货的勾当的,而己方三十个人,可都是老实本分的良民。 “老三,你们准备妥当了么?”司马锦蹲xia身,朝一个三十好几的络腮胡子说道。 “准备好了,随时待命出。”老三答道。 “很好,记住了,不要逞强,随机应变。”司马锦嘱咐道。 “放心,不活着回来,俺老三的三字就上下倒着写。”老三憨厚的遵命道。 众人听得莞尔,但都没敢笑出声,生怕bao露己方的行踪。 “注意了,全船熄灯,一点火星子都别给我冒出来。”司马锦说着,朝老三打了个手势,老三随即带头划船飞而去,其后还跟着三条小船。 以老三为的四条小船,分别驶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很快,老三的船上就亮起了火把,一盏茶后,老三的火把熄灭,另一条小船上的火把被点燃了。 “ma的,度贼快,兄弟们,这边。”水盗老大轻声呼喊道。 水盗的船上也没有火光,刚刚不小心亮火把的小水盗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夜晚行凶,最忌bao露行踪。 “老大,这边,这边。” “闭上你他ma的臭嘴,老子看到了。” 他们不知道,由于来回不停的更改航行的路线,他们的行踪已经被安然站立在一条战船上的司马锦猜的一清二楚。 “起锚,让小劲他们出。”司马锦见时机差不多,下令让钱劲所在的战船向水盗船驶去。 当老三他们还在主导一场“猫捉老鼠”游戏的时候,水盗们已经大祸临头。 张世杰送给司马锦他们的两艘战船,体型虽然不大,但每一艘船头都镶有一块大铁甲,铁甲的中间高高凸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枪尖状物体。 这是建康水军特有的“铁矛船”,专门依靠高航行带来的冲力撞击敌船。 当水盗们在蜿蜒曲折的长江上,忙乎的找不着北时,钱劲指挥的铁矛船以几近全的冲力撞上了他们。结局当然是水盗船破,一半水盗即刻落水,另一半则拼命依靠长绳长木板之类的攀登工具,yu图强行登上战船。 “找死,兄弟们,放箭。”钱劲在战斗的时候,未tuo的稚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支支套有锋利箭簇的雁翎箭,犹如蝗虫一般,呼啸射而去。一个个水盗受伤跌入水中,有些幸运一点,攀上战船船沿的,却死的更惨,等待他们的是长刀利剑。 打仗就看谁占据先机,占据先机就等于占据了主动,一旦主动权易手,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就像襄樊两座城池,倘若他们不给元兵在四周安营扎寨、贮备物资的机会,就不会被死死围住五年,谁叫他们早早失去了战争主动权。 眼看着己方就要不费一兵一卒而大获全胜的时候,冯二神情慌张回来汇报道:“纪少爷,我们后方出现两艘大船,貌似来者不善。” “什么,竟有此事。”饶是司马锦冷静过人,听到突如其来的敌情汇报,也不由吃惊的大声叫喊出来。 此时留守的战船上只剩不到五个人,在jing锐尽出的情况下,调转船头回击敌人显然已是徒劳。 司马锦回头看去,果然看到两艘高大的乌黑大船,正疾朝三艘渔船的方向驶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凿穿他们的船。”司马锦果断的做出了决定。 “怎么凿?”冯二不解道。 司马锦从甲板上拿起一个锥子和一个铁榔头递给冯二,道:“用这个。” 见冯二依旧傻愣着,司马锦催促道:“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冯二回过神来,接过几个锥子和榔头,火离去。显然他和江河湖海打了半辈子叫道,尚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破敌的新奇法子。 “看运气了。”司马锦待冯二走开后,自语道。 当钱劲他们凯旋而归时,司马锦还在皱着眉头,焦急关注着冯二那边的战况。 “纪哥,要不要我们再杀过去。”钱劲自告奋勇道。 司马锦摇了摇手,道:“没用的,人家是全副武装的战船,一旦和他们正面,最好的情况也是三条渔船全部被撞沉,而一旦三条装满盐的渔船被撞沉,我们此番出行也就完全失去意义了。” 半柱香后,冯二回来了,司马锦看到他手上和腿上都已挂彩。 “纪少爷,他们的船底是铁打的,我们……,我们失败了。”冯二耷拉着头道。 “其他兄弟呢?”司马锦关怀道。 “被俘虏了。”冯二叹气道。 “纪哥,我们杀过去吧。” “不,”司马锦阻止道,“传令下去,调转船头,做好防守。” 司马锦隐约猜测到,前后两拨水盗不可能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那么此刻后方的两艘大船早就冲过来,解救前方的同伙了。 那么如果不是一伙的,前方的已经被彻底消灭,后方的又有什么企图,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和冯二同去的兄弟们,却把他们俘虏了。 “冯大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司马锦疑惑的问道。 “有,”冯二急忙应道,“其中一艘敌船上放出话来,说了句‘让你们头儿来见我’。” “果然如此。”司马锦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后方的那伙人,显然是打算和己方讨价还价,或者,迫使己方不战而降。 “他们甚至在一开始就打算坐收渔翁之利。”司马锦想到这里,已经强烈感受到了对方的厉害。倘若真是如此,谁去都不能解决问题。 “纪哥,你不能去。”钱劲义气的劝道,“要不,让小劲去,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我。” 司马锦感激的拍了拍钱劲的肩膀,正色道:“除了我,谁也不准去。” “老三,替我准备一条船。” “纪少爷,你真的决定一个人去。”老三难以置信的说道。 司马锦没有说话,只是庄重的点了点头。 众人见无法改变司马锦的决定,只得在心中默默替他祈祷,又默默目送他一个人驾船而去。 “如果我回不来了,你们就各自散了吧,我和大少爷都不会怪你们的。”司马锦最后叮嘱道。 乌黑大船上。 “好胆,一个人也敢闯我飞虎军。”一全身肌肉高高凸起的壮汉,见司马锦一人驾船前来,出言讽刺道。 “麻烦通告你们老大,就说临安司马锦应约前来拜会阁下。”司马锦朗声说道。 “老大,什么老大,我们这没有老大。”壮汉回绝道。 司马锦心中纳闷,暗忖莫非这伙人当真不是水盗,难不成是蒙古鞑子。 司马锦这般想着,竟被壮汉一把抓过,轻轻松松提上了乌黑大船的甲板。 “跟我走吧。”壮汉在前带路,司马锦心中疑窦丛生,但为救出被俘虏的几个弟兄,他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待入了船舱,司马锦只觉里面灯火通明,比外头甲板上不知亮了多少倍。再看里面的装饰,有上好的龙泉花瓶,一个上林湖产的花盆里则栽了一株开紫花的植物,还有一套ru白色的茶杯却不知产自何处。再看另一边,铜镜、木梳、胭脂盒一应具备。 “你们老大是个女的?”司马锦诧异的问道。 “谁告诉你是男的了?”壮汉侍立一旁,傲然答道。 司马锦闻言默然,继续朝前走去,一幅人型大的水墨画便跃入眼帘。 只见画中一个白高鼻梁老头,一手举着一柄长剑,一手握着一瓶美酒,看样子正在引吭高歌。人像旁边则题着几句词,司马锦看到,下意识的念叨出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竟是辛稼轩的词。 司马锦正自顾自看得出神,珠帘下走出一个瘦弱女子。 “阁下对诗词也有研究?”女子问道。 司马锦转头看去,见她身穿绿衣,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jiao喘微微,一步步走来竟如弱柳扶风,不定何时会突然跌倒在地。 “略有研究。”司马锦答道。 司马锦这人看书极快,当初在李府因挨板子养伤的一个月里,着实看了不少好书,现在才变得什么都懂一点。 “此处已近当涂天门,阁下何不吟诗一,也叫敝人长长见识。”女子一副男子口气,说到一半的时候,身子经受不住,便让壮汉扶着坐下了。 司马锦凝眉稍一思索,便洒然答复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李太白的《望天门山》。想来也只有这,可惜写的未免单调乏味,不似辛先生的《破阵子》来的威武豪迈。”女子骄傲的评价道。 司马锦暗想她说的虽然有点主观,倒也合情合理。 “刚才看阁下对敝人收藏的几件瓷器颇有兴趣,难不成阁下是个行家?”女子继续问道。 “不敢不敢,与诗词一样,不过略知一二。”司马锦身在险境,言语自然谦虚了点。 “你可知道那ru白色的茶杯?” 司马锦皱眉试探着问道:“书上说汝窑盛产白瓷,那茶杯难不成就是汝瓷?” “算你有几分眼光。”女子点评道,“汝窑在百年前就已停产,别看那只是个小小的茶杯,价值尚在千贯之上。” 汝窑号称北宋朝第一官窑,其所产之瓷器色卵白,汁水莹,厚如堆脂而滋媚薄。花瓶那般大件的汝瓷,恐怕只有在南宋皇宫才找得到了。民间能看到茶杯状的汝瓷,已属难得。 司马锦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那盆即将凋谢的紫花旁边。 女子睹物思人,不jin说道:“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 司马锦听出字面意思,便诚恳的问道:“请问姑娘,这花叫什么名字,长得好生高贵。” 女子笑道:“阁下若说得出他的名字来,敝人就立即下令放了你的那些手下。” “好生刁钻的女子,尽出些智力大冲浪的问题。”司马锦心中暗骂道,脸上却一如既往的谦恭。 “几朵即将凋零的紫花,加上样子像极了兰花,紫和兰,有了,”司马锦自言自语的想着,恍然大悟道,“是紫罗兰,代表高贵和爱情的紫罗兰。” 女子看到司马锦说出正确答案,强自抑住莫名的激动,镇定道:“这花产自西方的大秦国,阁下竟然知道,可惜反应慢了点。” 好骄傲的女子。 好走运的司马锦,若不是紫罗兰在后世流行于全世界,司马锦又怎么答得上来。 “所以敝人不能放了他们。”女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向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践,但今天却做起了言而无信的小人。 司马锦愣愣的看着女子,心中气馁,却又偏偏没有其它办法。 “你心里肯定在咒骂我了,是么?”女子换了彼此的称呼,语气却显得哀伤凄凉。 “在下哪敢,在下只是不敢相信姑娘竟是个出尔反尔的小人。”司马锦骂人不带脏字。 壮汉闻言大怒,cao起一把大斧,就要朝司马锦砍去。 “阿牛,回来。”女子的话气息很弱,却很果断。 壮汉狠狠盯了司马锦一眼,恭敬的应道:“是,小姐。” “告诉我,你的船队要开往何处?” 司马锦也不隐瞒:“襄阳府襄阳城。” 女子冷笑一声,讥讽道:“就你们,胆子也忒大了。” 女子向来佩服勇敢的男子,刚刚司马锦单刀赴会,她心中便对他暗暗刮目,一番提问,他又回答自如,更是让女子对司马锦赞赏有加。只是她天性骄傲,从来不肯服输,甚至从来不曾夸奖过别人。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司马锦倔强的说道。 “他若肯说句软话,我就不再为难他。”女子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此去襄阳危机重重,你何以对敌?”女子继续挑刺道。 “用智慧和运气。”司马锦指着自己的脑袋回答道。 “国家如巢,子民如卵,请问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国难当头,不思报国,却一味赚那昧心钱……” 司马锦心中也有气,见女子不断对自己狂轰滥炸,抛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便也失去了耐心,打断她道:“朝廷无能,百姓遭难。官宦**,黎民受苦。试问国已不国,何必报国?” 女子没想到司马锦胆敢出言反驳,天性骄傲的她,一时怒气攻心,竟柔弱的突然昏厥过去。 “把他关……关起来。”这是女子昏迷之前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幸亏这句话,司马锦才没有被壮汉一斧头劈死。 说是被关起来,其实是被限制在一个强得多。 司马锦被关的三天里,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时送来饭菜。司马锦着实想不明白那弱柳女子为何突然怒把他囚jin起来,却又为何像宾客一般款待他。 待到第三天傍晚,被叫作阿牛的壮汉打开了房间,用雷声般的嗓音对司马锦说道:“我家小姐说了,可以放了你和你的弟兄,你必须答应两个条件。” 司马锦心系同样被囚jin的兄弟们,只得应道:“请问是哪两个条件?” 阿牛闻言递过一张白纸道:“洒家不识字,你自己看。” 司马锦接过白纸,一股淡淡的清香随即升起,闻的他神清气爽。 “好俊秀的字。”司马锦不jin赞道。 “废话,你到底答不答应?”阿牛不耐烦的催促道。 司马锦细细看去,只见上面写道:“第一、所运之盐半价卖与官家,第二、我们必须同行。落款是个‘纹’字。” “你家小姐也yu往襄阳城?”司马锦询问道。 “正是。”阿牛如实答道。 司马锦看着落款,好奇的问道:“你家小姐姓什么?” “姓辛。” 司马锦觉察到一丝蹊跷,追问道:“你家小姐是否早已料到我会这么问?” “你咋知道?”阿牛目瞪口呆道。 由此看来,叫作辛纹的弱柳女子,显然是刻意要把姓名告知司马锦。 128.第124章 刘良女闻言又是浑身一震,心头煎熬万分,她抬起玉深情地看了看一脸肃然的王阳明,猛一yao牙,便缓缓回答道:“奴婢今日如果说与大人,明日便会死去,但是奴婢还是要告诉大人。” 王阳明看到刘良女的神色说不出的坚毅,心中难免起了一点怜香惜玉之情。 “奴婢本是宁王府的丫鬟,宁王见我颇有姿色,就对我进行了专门的训练,然后我就带着宁王交付给我的任务进了皇宫,成为了皇上的最为疼爱的妃子。” 王阳明听刘良女说出了秘密,心中也难免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宁王会处心积虑到连皇帝最喜欢的妃子都是他派来的,由此可见宁王不久就要造反了。 “昨日午夜,刘瑾告诉我说宁王让我把大人干掉,并让我对大人下毒,我当时虽然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鬼迷心窍地下毒害了大人,奴婢真是该死,大人杀了我吧。” 说到这,刘良女已经泣不成声,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不会杀你,”对于王阳明来说,刘良女毕竟只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的确喜欢自己的美丽女人,他下不了狠手,“我要你补偿我。” 刘良女闻言一愣,原本绝望的心中似是看到了一丝丝希望,立刻收住泪珠道:“大人要什么?奴婢能给的全都愿意给你。” 王阳明没有急着提出要求,他只是看着刘良女的一举一动,他要确定刘良女的表现确实出自真心。 “我要你帮我办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大人请吩咐。”此时的刘良女表现的完完全全像是一个婢女,一个驯服的奴隶一般。 “用你的身份,假传皇上的旨意,告诉京卫指挥副使看好他的手下,不准轻举妄动,否则满门抄斩。”王阳明竟是为了这事。 刘良女虽然不清楚王阳明要她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她从此以后,对王阳明都会惟命是从。 王阳明说完,就缓缓走到了刘良女身前,用一双大手轻轻握住了刘良女的素手,依旧柔滑不比,只是有点颤抖。 刘良女显然没想到王阳明对自己的态度会急转直上,满眼惊疑地看了看王阳明英俊的面庞,这一刻,她希望永远不要过去。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你办妥了,我还有一个要求。”王阳明继续说道。 刘良女早已如痴如醉,如蒙大赦一般,木然地点着玉。 “把你的心也给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听在刘良女耳中,似是惊天响雷,闪电般钻入了她的心田,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甜mi和幸福。 王阳明这样说,无疑是在向刘良女承诺,只要刘良女办妥了他交给她的事,王阳明就会原谅刘良女,并且会永远的接受她的爱恋。 一个女人重要的不是身ti有多,也不是性格有多可爱,而是她的一生有谁疼爱,她的喜怒哀乐有谁在乎和关怀?至于刘良女,此刻她确定她已经找到。 轻柔地推开满脑子幻想和兴奋的刘良女,吩咐道:“去吧,越快越好。” 看着蹦跳着远去的刘良女,王阳明现她其实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只不过她曾经被卷入无情的政治漩涡之中。 此时的钱宁,正在路上筹划着如何向刘瑾偷偷告密,然后从中大获渔利。 王阳明之所以决定把这件要紧事交给刘良女去做,是因为他觉得以刘良女的身份,如果有人敢对她不利,那就是对明武宗不利。刘瑾虽然势力庞大,权势熏天,可他毕竟是个太监,太监做不了皇帝,不可能取代明武宗的位置,由此王阳明断定刘瑾绝对不敢对刘良女不利,至于能不能够说服京卫指挥副使,那就要看刘良女的本事了。.tw[] 可是有一点,王阳明没有考虑到。刘瑾虽然当不了皇帝,但是他可以扶助其他人登上皇位,比如宁王,但是宁王不可能出现在京城,他此时必然是在南昌老巢准备起事,可是宁王的代理人呢? 王阳明他不知道,宁王世子此刻正呆在总管府里,正等着刘瑾把王阳明等人搞定之后,再灭掉明武宗,然后他就可以在刘瑾的帮助下,登上皇位,如此一来宁王就可以凭借太上皇的身份掌握国家大权了。 如果真是这样,刘瑾一派就不会再忌惮明武宗,也就不会对刘良女手下留情,这样的话,刘良女此行就非常危险了。 王阳明丝毫不敢停留,急返回刚才的房间,果断地对江彬吩咐道:“江大人,赶快召集你府上家兵,分成几队保卫江府,刘瑾的人估计很快就要来了。” 如果钱宁心口不一,一心投靠刘瑾,那么他很快就会把王阳明几人商讨的密谋转告给刘瑾,然后刘瑾的爪牙就会立马驾临江府,以图一举击杀王阳明等几人,永绝后患了。 江彬知道事态严重,应了一声,便大踏步地出去了。他打了几十年的仗,这点小事还是应付得来的。 见江彬接了任务出去了,许泰便尴尬地向王阳明问道:“王大人,你看我能干什么?” 王阳明稍一思索,微笑道:“守护婷芳吧,要是婷芳出了什么事,我可不饶你。” 许泰无语一笑,拱手道:“王大人放心,交给在下。” 王阳明担心婷芳,而许泰能做的也确实只有这么多,于是两人一拍即合。 吩咐妥当,王阳明决定擒贼先擒王,要想一举击垮刘瑾势力,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第一时间控制住刘瑾了,然后就能轻易控制住他的亲信和手下,从而掌握事态展的主动权。 不过王阳明想得到,听闻了钱宁密报的刘瑾自然也能想得到。于是,王阳明和刘瑾派来的三个绝等高手在江府十里之外的地方狭路相逢。 “阁下可是武当王阳明?”三人中形貌最为年长者先问道,丝毫看不出一点恶意。 王阳明犀利的目光扫过三人,心中暗叹这三人好生厉害,竟然都是小神级的高手,若是换成了普通修真者,估计死了都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实力,但是王阳明体内有变形球,同时有着比他们三人更高一档次的实力,所以可以勉强判断出,至于他们三人究竟是处在小神级前期、中期还是后期,他就看不透了。 “不错,在下正是王阳明,请问三位是?” 修真之人彼此打招呼从来不谈及彼此的官职称号,只会按照修真界的传统方式。 王阳明话音刚落,三人中看似最为年轻的那人傲慢的答复道:“我们三人是谁你不必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没用。” 王阳明知他意思,故意装作懵懂地追问道:“阁下的意思是?” 那人有点不耐烦了,冷峻地答道:“因为过了今晚,你便要离开这人间。” “哦,”王阳明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 “能不能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痛痛快快点?”王阳明装出一副哀求的样子,继续问道。 那年轻之人心中更加烦闷,厉声答道:“痛痛快快是有的,明明白白就没有了。” 这时,三人中还没有说过话的人也说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三人是幽冥派三大护法,我叫铁拳,排行老er,老大叫水型,老三叫软脚。” 王阳明听得好笑,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神农架中遇到的鬼影来,当时鬼影有着大仙级的实力,由此看来,鬼影虽然强悍竟然还只是幽冥派四大护法中的老四。 果然,那叫软脚的老三早已忍耐不住,叫骂道:“你小子杀了老四,今晚你就替他偿命吧。” 话音刚落,那相对沉稳一点的老大水型开口了:“老er把我们的名号报给了你,等你翘了辫子,下了地府,就去告诉老四,我们替他报仇了。” 水型话刚说完,就毫无预兆地朝王阳明射出了一件带有三个矛头的气武器,来势凶猛,势如破竹。 王阳明丝毫不敢大意,三人名字虽然有趣,他们的实力却丝毫也不有趣,老er老三是武魂修真者,老大显然是个文魂修真者,如此不同类型的修真者联合起来,是最难对付的。 铁拳和软脚见水型已然动了进攻,心有灵犀,也纷纷朝王阳明攻了过来,三人配合默契,威力陡增。 很显然,三人虽然自负,却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一对一解决掉王阳明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的王阳明已经到达了小神级,对付同等级别的修真者,彼此间的胜负从来都是最变化莫测的。所以为了尽快解决掉王阳明,尽早回去向刘瑾复命,他们三人决定战决。 王阳明自然也是全力备战,早早地抽出了傲龙宝剑,一剑击飞那三矛气武器,随即迎上了老er铁拳,果然,王阳明觉得老er的拳头确实硬如生铁一般,锋利如傲龙宝剑竟然也丝毫占不了一点便宜。没人能够想到血肉之躯竟然能够抵挡绝世神兵的全力劈斩。 再看老三软脚,老三性子暴躁,但是交起手来却粗中有细,拿捏适当,果然这幽冥派四大护法之三并非徒有虚名。王阳明扫向他的每一剑,他都能够在千钧一的间隙险险躲开,有几剑王阳明甚至认为是必然击中的,最后却还是被老三柔软的脚法给灵巧地避开,由此,王阳明不得不承认软脚的脚确实很软。 还有实力最强悍的老大水型,老大之所以被叫做水型,恐怕是因为他所射的气武器,形状千变万化,而且层出不穷,角度各异,饶是王阳明仗着有体内变形球的巨大优势,也顶多只能和他打个平手。 当然,王阳明不会惧怕他们任何一个人,要是单挑,王阳明绝对可以再短时间内把他们一个个轻易解决,可是问题是他们此刻默契配合,而且似乎还依照着一种神奇的阵法,这让王阳明越来越感到吃力。 就像行军打仗,阵法起到的作用,是不能用兵力多少来衡量的,想当年西蜀诸葛亮在入蜀关口布下神鬼难过的八阵图,愣是把陆逊几万大军迷得团团转,无功而返,就是诸葛亮自己也曾说过,八阵图可当十万大军来用。由此可见阵法之重要。 王阳明虽然感到吃力,幽冥三护法也是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吃力,他们三人很少联合作战,他们遇到的敌人很少需要他们联合作战才能应付,但是想不到今日三人全力联手,竟然也只能打个平手。 王阳明心中凛然,现在时间对于他来说,是最为宝贵的东西,可是面对三个强有力的对手,他很难想出有效的对付手段。他心中非常清楚,幽冥三护法今天是非杀了他不可,无论是为了替老四鬼影报仇还是为了名和利,今日一战必要分个你死我活不可,如此,王阳明已经没有退路。 中神级的实力第一次得到全力展现,王阳明最大可能感受着体内翻滚的先天之气,严格地把它们分为五种属性,于是每一击每一招,王阳明都应用了不同属性的先天之气。 当傲龙剑劈向铁拳时,王阳明心念一动,把金属先天之气凝聚于剑尖,然后猛力朝铁拳的铁拳斩去。 “啊~~”铁拳出了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他的一个铁拳已经快要被傲龙剑斩的tuo离他的臂膀,傲龙剑的威力和先天之气的潜力第一次得到充分的展现,应该说,王阳明的这种作战方法,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已经算是文魂和武魂的联合应用了。 王阳明心境保持不变,傲龙宝剑一刻不停地扫向软脚那轻盈柔软的小腿,软脚见傲龙剑尖就要刺中自己右小腿,急忙诡异般肌肉一缩,竟是神奇地退后了三寸。可是就当他以为傲龙剑这一击会无功而返时,异变陡生。傲龙剑像是无缘无故地延长了三寸似的,匪夷所思地刚刚刺入软脚的小腿,而当傲龙剑刺入的瞬间,软脚现傲龙剑还在不断变长,直到贯穿了他的整个小腿,他才忍着剧痛勉强退后了老远,再也不敢正面迎上恐怖的傲龙剑。 软脚是个硬汉,小腿再痛他也不会喊叫一声,但是他的脸上此刻有的不是痛苦之色,而是惊讶。 在对付软脚时,王阳明把木属先天之气用到了傲龙剑上,木属先天之气便如春天里的藤蔓一般,不断芽,不断延展,直到刺穿了他的小腿,等他奋力退出老远才肯罢休。 要说铁拳和软脚的阅历也算深厚,遇到过的修真奇人也有一大把,可是面对王阳明,他们现他的作战方式新颖独特,尤其是他对先天之气的运用,简直就是神乎其神,神鬼莫测。 这个修真界,本来神级高手就是有限的,而能够熟练地依据五种不同属性来运用先天之气更是少之又少,至于能够把不同属性的先天之气附加到一件实体武器上,更是绝无仅有,闻所未闻的事情。 不过这一切,王阳明都办到了,而且办的非常成功。 接连击退两人,王阳明气势大涨,他把犀利的目光锁定住了水型。 水型心中微微一凛,他知道他们三人今晚遇上了真正的高手,而老四鬼影的殒命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傲龙剑一声龙啸――它已经好久不啸,虽然傲龙还在沉睡,剑身依旧锋利无比,充满灵性。 下一刻,水型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一幕。傲龙剑被一团不断波动的先天之气给紧紧包围着,以一种时高时低,时快时慢的角度和度朝着自己飞来。 水型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是知道拿东西非常厉害,因为剑未至,杀气已经潮水般扑面而来,单从这一点,他判断出必须拼尽全力,否则他会是第三个受伤者。 王阳明心中冷冷笑,依样画葫芦,这次他把水属先天之气附加在了傲龙剑身上,然后傲龙剑就按照水的特性攻向了水型,只不过它比普通的水属攻击要厉害得多,因为它是绝世神兵傲龙剑和jing纯先天之气的完美结合体。 水型为了以防万一,在傲龙剑临近之前,就释放出了一块厚度惊人的气盾,以他的实力,制造出这块气盾已经用上了他八成的实力。 不过水型本来就不期望气盾能够抵挡住傲龙剑的前进,他只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它的威力,因为傲龙剑和先天之气的结合远远出了当今修真界的知识范围,没有一个修真者这样做过,除了上古时候的盘古大帝。 可是结合了水属先天之气的傲龙剑的威力还是远远出了他的想象,气盾像是一张白纸一样,遇上了一把锋利的小刀,自然起不到一点作用,所以当水型重新看到傲龙剑透过气盾滚滚而来时,他已经知道凶多吉少了。 结合了水属先天之气的傲龙剑,不但集结了两者的威力,更要命的是水属的特性,使得傲龙剑的前进毫无规律可循,而傲龙剑的坚硬锋利,则是增加了先天之气的持久性和穿透力。 在一旁观看着场中景象的铁拳和软脚,眼见大哥水型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样,暗叫糟糕,如果三人联手都对付不了王阳明,少了水型,结局就更加没有悬念了。 “自爆。”铁拳关键时刻大声喊了出来,向一脸惊愕的水型提醒道。 水型闻言从茫然中惊醒过来,陡然一狠心,体内硕大的三样文器自爆了一个,瞬间实力暴涨,体内先天之气狂涌yu出。 不过即使这样,傲龙剑还是毫无阻碍的刺入了他的身ti,只是杀伤力远比水型自爆前要低了很多。 傲龙剑又是一声龙吟,飞回了王阳明手上。 “算你有种。”王阳明恨恨说道,心中暗叫可惜。 下一刻,三人再一次站在了一起,再次摆出了刚才的阵型:水型殿后,铁拳和软脚靠前。 这一战,注定不简单,可是王阳明要它快收尾。 三人俱是重伤在身,面临强敌,他们想过逃走,但多年的作战经验告诉他们,当敌人过于强大时,逃走只能加死亡。 “如果你们就此放手离去,我可以放你们一马。”王阳明适时的提议道。 三人中,老er铁拳意志最为不坚,而他受的伤也是最重的。 “不行,”老大水型回答的非常干脆,“你以为他会真的放过我们吗?” 说实话,王阳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放过他们三人,他只是觉得应该给他们和自己一个机会,不过这个机会,此刻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 “既然不想走,就全部留下吧。” 王阳明这话一出,水型三人心中莫名一寒,随即他们看到不同的三件气武器分别快地朝他们飞了过来。 这三件气武器,分别由不同属性的先天之气变化而成,飞向水型的是土属的,飞向铁拳的是火属的,而飞向软脚的则是木属的。 王阳明早已判断出,水型属水,铁拳属金,而软脚则是属土,于是按照五行相克的道理,分别施以土属、火属和木属先天之气,这样一来,就像“对症下药”,必然会收到“药到病除”的效果。 自然界的一切东西,无论是生物还是非生物,都可以被分成五类,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而修真者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水型三人见势不妙,在他们看来从来都只有他们算计别人,还从未有人如此狠辣的算计他们。但是今晚,他们确实被算计了。 从今以后,王阳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体内的先天之气不会再被混杂地胡乱使用,而是会被他分门别类之后,再根据它们的属性,物尽其用,挥出它们最大的威力。这就是神级的真正实力,也只有王阳明这种天生对先天之气熟悉亲密,且拥有两种魂魄的修真者才能熟练的办到。 水型三人见状,纷纷忍痛,又各自自爆了一个文、武器,现在水型体内只剩一个文器,而铁拳和软脚体内则还剩两个。这样做,也是万不得已,要知道文武器都是天生的,一旦失去,将不会再复生,虽然也有后天制造文武器的诡秘功法,但是无论如何,天生的,自然的,才是最好的,就像王阳明前世时的mei女们,虽然已经出现了很多人造mei女,可是自然的才是人类心中永恒的最爱。 于是乎,三人虽然都受了重伤,实力却要比受伤前强了许多,可是王阳明自从初次应用了中神级的实力以后,对先天之气的理解也大大提升,所以此刻谁胜谁负,尚未可料。 通过自爆带来的强大能量,水型三人算是勉强迎下了王阳明瞬间出的三件气武器,不过他们心中比谁都清楚,王阳明体内先天之气之充沛,远非他们可比,而且自爆的带来的实力增长所持续的时间也是极其有限的,所以他们需要战决,否则他们今晚必死无疑。 三人两前一后,配合默契地朝王阳明所在的位置攻了过来,王阳明一眼便看破了他们三人配合中存在的破绽。 129.第125章 三人虽然是多年的合作伙伴,心有灵犀,可惜他们的攻击重心太低,原因是他们三人中有两个是武魂修真者,而武魂修真者的飞行能力天生比不过文魂修真者。 作为天生就是绝等文魂的王阳明,自然在飞行方面占据了很大的优势,是优势就要用,尤其是他也需要战决的情况下。 凭空飞行术,专属于神级修真者的奇异飞行术,王阳明初入修真界便已经熟练掌握,而铁拳和软脚至今还不是很熟悉,这样一来,双方的差距就被拉大了。 王阳明飘忽不定的身形,加上他威力强劲的气武器,无时不刻都在威胁着水型三人的生命。水型三人本来还想凭借着短暂的爆战决,即刻搞定难被搞定的王阳明,但是事与愿违,王阳明的实力远远出了他们的想象,王阳明的凭空飞行术是他们见过的修真者最厉害的,在他们的印象中只有幽冥派掌门才能与他并驾齐驱。 三个人就这样笨拙地随着王阳明上蹦下蹿,却一点都伤害不到王阳明。而高高在上的王阳明,也为了稳妥起见,改变了战决的策略,转而希冀于待耗尽水型三人的能量,然后再轻轻松松地把他们三个修真界大害虫一网打尽。 不过,王阳明的如意算盘打空了,水型三人作战经验之丰富,是王阳明天赋再高也无法弥补的。 水型三人见自爆产生的能量即将耗尽,而王阳明却是越战越勇,丝毫没有气竭的迹象,于是他们心有灵犀,第一时刻做出了一个他们一生中最大的决定——继续自爆。 本来他们三人加起来,再结合各自丰富的作战经验,还有丰富多变的阵型,要干掉实力仅仅高了一个档次的王阳明,顶多只是时间问题,是有必胜的把握的。哪晓得王阳明虽然年纪轻轻,先天之气极其充沛,而且攻击方式和策略更是千变万化,不但招招威力无穷,而且都是防不胜防的奇特招式,更要命的是文攻武攻他通通都会,而且通通都非常熟练。 一个文武全才足以胜过十个文才和武才,乃至于百个千个都有可能,比如说岳飞、于谦等人,无一不是以一当百,留名百世的伟人。而王阳明很幸运,他有着和他们一样高的天赋和悟性。 王阳明清晰地感应到,水型三人竟然把体内所剩无几的所有文武器全都自爆了,自爆的瞬间,王阳明也清晰地感受到了滚滚热浪,这是强大的先天之气引的。文武器的自爆,让水型三人在短时间有了大的实力突破,铁拳和软脚两人隐隐有了突破小神级的迹象,而实力最强劲的水型,竟是达到了与王阳明一样的高度:中神级前期。 这一下,王阳明的实力优势就一下子消失了,一下子处在了下风。他高高地停立在半空中,因为在空中,即使是大神级的修真者他也有信心全身而退。 但是水型三人有他们自己的打算,即使王阳明固执地停在半空中,他们也有办法把王阳明从空中打落下来。 水型、铁拳和软脚,三人自从出道以来,奇遇连连,虽然天赋平平,但是靠着心狠手辣的作风,再加上幽冥派强大和诡异的修炼方法,几十年下来才有了现在这般实力,他们绝不会甘心就此放弃,就此打了水漂。 面对只有修真者才有的特异功能,他们很在乎,特异功能能够让他们欺凌普通人,能够让他们凌驾于无数老百姓之上。可要是让他们拿性命来换取特异功能,他们肯定不换。 没有了特异功能,他们顶多吃差一点的食物,玩丑一点的女人,喝差一点的老酒,住陋一点的房屋,过累一点的生活;没有了性命,他们还如何去寻找食yu、逸yu给他们带来的欢娱。 所以只要是人,都会努力去抱住性命,无论这样会付出多么大的代价。 王阳明入世虽然还未深,却已然明白了水型三人心中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绝招没有使用出来,他忘记了他们是幽冥派的人了。 武当上四大门派,只有幽冥派一派十恶不赦,为害世人,即使是在整个修真界,也没有比幽冥派的人更加恶毒,阴险的啦。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幽冥派创派几百年,被公认为修真界共同的敌人,可是时至今日,也没有哪个名门正派或是正义团体,可以轻轻松松搞定它。近几十年以来,幽冥派逐渐深透进了明朝政府机构中,以至于老百姓和普通修真者连公开指责怒骂幽冥派的勇气都消失不见了。 幽冥派能“扬光大”到今天这种崇高的地位,靠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实力,绝对的实力。只有面对的绝对的实力,才可以在相对较短的时期内产生绝对的威慑,甚至控制住整个修真界。但是霸权从来都是短暂的,如嬴政,如项羽,要想长治久安,只有以德服人一途。 但是无论怎样,现在的修真界,幽冥派是占据上风的,尤其是张三丰飞天而去之后,整个修真界的平衡被陡然打破,眼看着一场大灾难就要来临。 王阳明在上空牢牢注视着水型三人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们的每一次呼吸,王阳明都能判断出会持续多久,但是他判断不出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不过答案很快就被揭晓了,水型三人彼此间相对一视,似是什么都没有生过似的,又像是即将生惊天大事似的,总之,王阳明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诡异。 铁拳伸出了他唯一健全无恙的另一个铁拳,而水型和软脚则是分别站在了铁拳两边,神色坚毅,而且慢慢伸出了他们的双手,齐齐对向了铁拳那个铁拳。 随后,王阳明在他们三人之间的空间里,看到了白白的气体,那是先天之气,它们正在从水型和软脚身上奔泻而出,潮水般涌入铁拳的身ti,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的铁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水型和软脚两人开始变得气喘吁吁,脸色变的憔悴不堪,可是铁拳却越神采飞扬,他的铁拳也越变越大了。 王阳明隐隐约约中猜到了水型三人的意图,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采取对策,更没有时间闪避,铁拳已经被水型和软脚用尽最后一点气力,猛力向王阳明所在的位置推来,同时,铁拳的铁拳也牢牢对准了王阳明的身ti。 王阳明要想躲避已然不及,即使王阳明从正面躲开了铁拳三人的全力一击,拳风所及,也绝对能够让王阳明身受重伤,毕竟是一个中神级加上两个小神级的然实力,到时候情况会变得怎样,王阳明就不敢去想了。 随着铁拳夹带着如刀的空气,以接近光朝王阳明奔涌而来时,王阳明知道躲避已经不再可能,既如此,那就只有抵挡了,但不是硬抗。 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王阳明身前就凝结出了一块足以遮挡他身ti的气盾,但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气盾,从中可以明显地看到气盾被均匀地分成了五大块,每一块都是不同属性的先天之气,而且这些先天之气都异常jing纯。 水型三人本想利用铁拳坚硬无比的铁拳,再加上他们三人凝聚在一起的强悍先天之气,可以让铁拳变成世上最为强悍坚硬的武器,但是当铁拳的铁拳真正碰上王阳明的气盾时,他们的想法开始动摇了,因为他们觉铁拳其实不是最坚硬的武器,因为王阳明的气盾正在缓缓消减铁拳的度,包括它的大小。 王阳明把自己的意念融合进了气盾之中,这无疑又是一个大胆的创意,也只有他这种对先天之气极其了解熟悉的人才敢做得出来,当然王阳明本身也极具惊人的创造力。 然而即使如此,铁拳还在继续前进,只不过它的度已经减慢了一些,而这一切都不需要一眨眼的时间。 王阳明早已料到会这样,他从来都没有低估水型三人,自然也没有低估他们三人全力一击的威力,于是他在释放出气盾的瞬间,也动了自己的jing神力。 看到王阳明有效抵御的时候,铁拳的大脑受到了一股jing神波强有力的攻击,他的大脑一下子就变得迷迷糊糊,他的前进也就完全依靠着惯性了。 王阳明已然用尽了所有能够抵御铁拳的方法,现在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身ti,这是他最后的“城池”,也是他最不愿意使用的。 没有办法,王阳明知道事已不可为,无奈地紧闭上了双眼,准备经受铁拳强悍的冲击,不过他被挽救了,挽救他的是寄身于傲龙剑中的幽冥神。 幽冥神强悍的黑暗力量第一次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当水型三人乍一看到幽冥神恐怖的外型时,他们都害怕了,不单单是因为幽冥神恐怖的力量,还因为他鲜为人知的身份。 幽冥神在数百年前曾是幽冥派史上最杰出的掌门,但是后来因为遭到天谴,被一个正义人士封印进了一本书籍之中,从此孤寂地度过了漫长的岁月。而这数百年间,幽冥神一直被视为幽冥派史上的传奇人物,被每一个幽冥中人所敬仰和膜拜。 此刻水型三人乍一见到与他们印象中极其相像的偶像,怎能不让他们惊讶莫名。也就是这一点点时间,幽冥派已经凭借着他中神级后期的恐怖实力,不费吹灰之力地抵挡住了铁拳只剩五成的威力,而且顺便把铁拳他这仅剩的一个拳头也消融了。 “恐怖”这个词语同一时刻在水型三人脑海中闪现,伴随着铁拳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缓慢的消融带来的痛苦远甚于王阳明快刀斩乱麻的麻利一剑。 “主人,您没事吧?”幽冥派的神态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威严狰狞一子阿西变成了恭敬谦和的样子。 王阳明做梦一般睁开了双眼,见到一团黑色的烟雾正盘旋在自己身前,良久,他才反应过来,这团烟雾其实就是幽冥神的魂魄。 “你怎么出来了,我记得并不曾召唤过你?”王阳明惊疑地询问道。 幽冥神摇了摇头,无奈地答复道:“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是因为主人受到了邪恶气息的侵扰,然后我就因此受到了某种客观物质的刺ji,接着就自动地飞出来了。” 王阳明也不怀疑幽冥神会欺骗他,便对他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躺在地上,早已虚弱不堪的水型三人,转过头对幽冥神询问道:“幽冥神,你看我应该怎么处置他们三人才好?” “杀无赦。”幽冥神的话不但让水型三人胆战心惊,即使是身为他主人的王阳明,也是陡然一惊,心想这老幽被jin闭了这么多年,心肠还是这么狠毒,怪不得连心肠也被彻底烂掉了。 见王阳明犹豫不决,幽冥神劝谏道:“主人,狼子野心,养虎为患的道理您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王阳明当然知道,这些成语故事他五岁便已经烂熟于xiong了,他只不过又动了恻隐之心。 “主人,我这就帮你处理了吧。”幽冥神二话没说,就开始了屠杀。 等王阳明回过神来,水型三人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他们的尸体呢?”王阳明知道他们被幽冥神干掉了,但是他找不掉他们的尸体。 “被我消融了。”幽冥神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当然他根本就没有眼睛。 由此,王阳明想道:“兴许这就是没有实体的好处,即使真的眨了也不会被人现,就像面对凶悍的流氓,近视眼患者都会依旧一脸随意平淡地与他滔滔不绝,直到把流氓吓跑为止。” 浑身一阵,深吸一口气,王阳明朗声命令道:“回来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幽冥神一缕轻烟飞回了傲龙宝剑,随着王阳明闪电般的身影,映着漫天清冷的星光,朝着总管府全而去了。 这一晚,王阳明在幽冥神的帮助下,连屠幽冥派三大护法,名声再次大振。 也就是过了兔起鹘落的一段时间,王阳明便轻而易举地到达了总管府,守门的两个大汉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王阳明封了口。 下一刻,王阳明出现在了总管府的客厅中,他的眼前,刘瑾、钱宁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尽皆愕然不已。 没等他们开口,王阳明就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公子想必就是宁王世子了?” 刘瑾和钱宁两人都已经变得木然,一来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王阳明是怎么逃tuo幽冥派三护法的劫杀的,二来是王阳明怎么会一语就道破了他们身旁这位公子的身份。 那年轻男子也不否认,昂然答应道:“正是本世子,你是谁?” 很显然,宁王世子还不晓得眼前这个年龄和他相仿,体型容貌上却要比他俊秀许多的男子是谁,而且他还不知道他已经大难临头。 刘瑾和钱宁两人惊讶,王阳明心中也惊讶。他原本只是试着问问,并没有想到他会真是宁王世子,现在,他的心思正在急转动,试图从目前获得的信息中梳理出头绪来。 如果他是世子,那么昨日下午,刘瑾就不再是简单的要害死王阳明了,而是要把明武宗的性命一同搭上,也就是说刘瑾的的确确有了篡逆的企图。如此一来,刘良女就危险了,一旦失去了明武宗这个至高无上的护身符,刘良女便只是一个外貌出众的普通女子了。 一个没有后台的女子,堂堂京卫指挥副使凭什么听从她的吩咐? 想到这,王阳明顿觉不妙,为今之计,是尽快控制住刘瑾三人,然后再想办法降服了京卫指挥副使。 主意已定,王阳明苍鹰般飞落在了钱宁面前,随即手起刀落,便把他的头颅给割了下来,鲜血喷满了整个大客厅。 没等王阳明把凶狠的目光射向钱宁和宁王世子,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吓得跪到了下来,再也不敢透一口大气。 王阳明心中暗暗讥笑,饶是刘瑾权势再大,宁王世子身份再尊贵,成王败寇的道理人人都懂,处处通用。 王阳明两只大手各自拉起刘瑾两人,便一刻也不敢停留地奔向了江府,他断定,此刻江府已经快要被攻陷了,甚至是已经被敌人占领。 几次呼吸之间,刘瑾和宁王世子只是觉得周边的空气在呼呼作响,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在紧紧跟着他们,至于其它的房屋和树木,则是只看得清它们模糊的轮廓。 长夜漫漫,大多数人还在做着甜美的梦,又有几个真正明白世事的纷扰,知晓作为强者的不易? 果然,当王阳明出现在江府门口时,他见到的都是穿着银色铠甲的京军,不过从京军sao动的样子来看,江府还没有完全沦陷,只要还有一丝机会,王阳明就可以反败为胜。 纵身一跃,王阳明带着刘瑾两人飞上了夜空,他的眼界也变得非常开阔,开阔到他可以看到方圆十里之内,任何生物的一举一动。 锁定完目标,王阳明匪夷所思地降落在京卫指挥副使身前,这京卫指挥副使叫做焦毐,一听就知道是非常阴险的家伙。 不理会周围京军的诧异之色,王阳明径自大声问道:“阁下可是京卫指挥副使焦毐?” 那焦毐原本正在专心致志攻击江彬设置的最后一个阵型,没来由地听到有人穿过嘈杂的喊杀声,在大声对着自己说话,心中好奇,扎一转身,他忽然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他看到王阳明左手拎着刘瑾,右手提着宁王世子,这两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要极力讨好的对象。刘瑾是当朝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而宁王世子则很有可能是明天的皇帝,巴结了其中随便一个,就可以轻易地飞黄腾达,青云直上,获得世世代代荣华富贵的待遇。 “叫你的人住手。”王阳明见焦毐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边,便这般喝令道。 那焦毐不敢拒绝,急忙对着周边军官大手一挥,那些军官得令后就喝止了手下的士卒,于是一下子,整个江府竟然变得落针可闻,有的只是他们大口的喘气声。 王阳明目光一扫江彬等人,知道他们身ti虽然虚弱,却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继续向焦毐责问道:“贵妃娘娘呢?” 那焦毐也是作威作福惯了,平日里只听从明武宗和刘瑾两人的调遣,除了他们,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法眼,乍见王阳明问得如此大胆无礼,心中不免气愤,不答反说道:“放了刘大人和世子。” 王阳明知道焦毐必定不会轻易放人,冷冷一笑,右手一用力,那早已惊吓万分的刘瑾顿然有了快要窒息的迹象,不过在停止呼吸之前,他知趣地用力高喊道:“焦毐,还不放人?” 焦毐平日里带着几十万京军,只晓得在偌大京城里游行示威,为虎作伥,何曾遇见过如此危急的状况,闻言一种一凛,便被王阳明无形的强大气势给生生压制住,只得传下话去,放了刘良女。 刘良女被一个年轻士卒粗鲁地拖了出来,在放掉她之前,斗胆在刘良女翘tun上掐了一把,王阳明见状不jin勃然大怒,气息一动,一把气剑就飞了过去。那小卒何曾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惊吓的动也不敢动,于是下一刻,他的人头轰然落地,然后是他的身躯。 江府几万京军在京城安逸惯了,又何曾见过这种本事,见到自己平日里一起有说有笑的兄弟一下子就身异处了,他们的心中陡然升起的不是怨愤,而是胆怯。 所谓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大概指的就是这个了。 倘若几万京军一起攻向王阳明,王阳明就是达到了大神级的实力,也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当然前提是几万京军团结一致,而且还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只可惜,他们连出口怒骂的勇气都没有。 这一切当然也全部看在了焦毐眼里,他本来是打算抓了刘良女,把她悄悄关押起来,等到宁王世子代替明武宗登上了皇位,再恳求他把刘良女赏赐与他为妾,即使不能为妾,也至少让他玩弄几天。哪晓得自己连mo都来不及mo上一把,就白白把她放走了,不过看到手下那小卒的下场,他的色心已经被吓跑无影无踪。 刘良女哭着跑向了王阳明,王阳明丢下刘瑾和宁王世子,也激动地迎了上去,他知道如果刘良女因此受辱,或是丧了性命,他是肯定会伤心大半辈子的。 这原本是刘瑾和宁王世子逃离虎口的最好时机,但是刘瑾出人意料的没有动,因为宁王世子动了,而且宁王世子不但动了,而且他还想要趁王阳明不注意,就此把他杀掉,以绝后患。 130.第126章 很显然,宁王世子高估自己了,当他的长剑就要刺中王阳明的背脊时,他现他的剑突然不再向前,也不再为他所控制,因为长剑已经被王阳明释放出的先天之气给牢牢锁定,动弹不得。 宁王世子见势不对,便开始后悔了,不过他也来不及了,王阳明动了真怒。王阳明不杀他,他却要杀王阳明,如此,王阳明岂能再容他,即使他是宁王的儿子,那也只是个箭靶子。 宁王世子死在了他自己的长剑下,死得罪有应得。而一旁的刘瑾则是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弹,否则躺在地上就是两具尸体了。 可是王阳明已经动了真怒,一旦他动了真怒,他的心灵就会变得邪恶,一切敌人在他看来就都是应该被杀的啦。 那柄长剑陡然从宁王世子身ti里飞跃而出,刺向了刘瑾,还没等刘瑾明白过来,他的身便已经被分割开来,一代大奸臣,从此消失在了人世间,做了无头鬼。 接下来,王阳明把血红的眼睛对向了焦毐,他还剩一个敌人,一个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敌人,只怪他投错了主人。 焦毐见势不妙,急忙下马哀求道:“王大人,您大人有大量,绕了在下吧。” 王阳明已然不为所动,此时此刻,即使是刘良女和婷芳也劝解不了他,因为他杀意已决。 焦毐见王阳明还在一点点靠近自己,急中生智道:“王大人,你中了郡主的三尸脑神丹,我手上有它的解药。” 王阳明冷然一笑,这也是焦毐在这个世上看到的最后一个人类神态,这之后,他的大脑就失去了意识,因为它离开了它的躯体。 杀完焦毐,王阳明的神智就清醒了过来,立刻变成一副领导者的模样,对着几万京军说道:“各位兄弟,王某昨日受了皇上的册封,不日就要上任京卫指挥使之职,所以从今以后,你们都是我的手下,只要你们效忠于王某,效忠于京城百姓,你们就永远不会被王某离弃。” 所有人都理解王阳明口中的“离弃”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几万京军等王阳明话音刚落,便齐齐下跪,三呼“遵命”。 胜者为王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再次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这一次是为了正义。 而这一刻,王阳明的形象在刘良女和婷芳等一干人眼中,已经被完美神化。 至此,刘瑾之害已经全部解除,王阳明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明武宗,告的刘瑾“”体无完肤。 进宫面圣的路上,刘良女和婷芳双双担心地问道:“大人,焦毐说你中了毒,是真的吗?” 王阳明一双秀目满zu地刘良女和婷芳yu体上游离,刘良女,他觉得就像是一个shou妇,而且还是一个被他征服了的美丽少fu;婷芳,他觉得就像是一个少fu,一个把第一次主动献给了他的少fu。 王阳明无所谓地答复道:“放心,你们的夫君岂是那么容易中毒的,而且再霸道的毒,对夫君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通通拿来当补药来服。” 于是刘良女和婷芳两人就哧哧笑了出来。 眼见就快要到皇宫门口了,王阳明突然想到了一件他在前世经常看到的现象,便惴惴不安地向两女探问道:“良女,你会吃婷芳的醋吗?” 王阳明知道刘良女身份尊贵,最担心她会吃醋。 没想到刘良女回答得非常爽快:“只要大人对奴婢不离不弃,大人有多少女人,奴婢都不在乎。” 王阳明听得有点感动了,温柔地吻了吻刘良女的额头,然后把脸朝向了婷芳,婷芳聪慧,没等王阳明开口询问,就笑着回答道:“奴婢也跟娘娘一样,奴婢今生只想专心服侍大人。” 王阳明这下是真地感动了,这样的女人,他相信在前世是不可能找到的,即使找到了,那也只是花言巧语,而且,王阳明一下子就找到了两个,两个绝美的女子。 “放心吧,”王阳明的心情有点感慨,“只要我在这人世一天,我就会照顾你们一天。” 王阳明也不知道说不定哪一天会再次回到21世纪,兴许就是明天,兴许是明年。 一切女孩子都喜欢承诺,尤其是当她们沉醉在甜mi之中的时候,庆幸的是刘良女和婷芳遇到的是王阳明,一个信守承诺的男人,一个脑海之中有着nan女平等思想的“过来人”。 其实在这古代,有权有势的男人纳个十来个女人做妻做妾,都是极为寻常的事情,但是对于王阳明,他已经觉得是老天对他的恩赐了。 想着想着,皇宫的红色大门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了,在走出马车之前,王阳明语重心长地对刘良女说道:“良女,你要耐得住性子,我迟早会让你成为我的贵妃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刘良女差点就哭了,看着王阳明坚定的眼神,她终究还是忍住了,刘良女也算是在政治斗争中的老手,她知道就目前的状况来说,王阳明刚才的话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承诺了,对此,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刘良女和王阳明两人需要做的都是忍,无论是在现在还是明天。 “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阳明等等对着睡眼惺忪的明武宗朗声喊道。 明武宗迷迷糊糊中听出了刘良女的声音,立马睁开一双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永远合拢的眼睛,寻了半天,然后陡然惊起,走向了长跪不起的刘良女,心疼地询问道:“爱妃,快快起来,跪着疼。” 王阳明心中默默叹息,像明武宗这种皇帝,就算有十个谢迁,百个谢迁,都不能把他拉到正道上来,何况谢迁只有一个而已。 “陛下,臣妾有事上奏。”刘良女的语气有点梗咽,当然这是装出来的。 明武宗一听这话,更加心疼,急忙拉住刘良女细弱的一对玉手,关心地说道:“有什么事,站起来说,别跪着。” 刘良女有这种待遇,纵观中国古代,估计只有褒姒才能相媲美了。遥想当年,西周末代君王周幽王就曾为搏褒姒一笑,亲自导演了“烽火戏诸侯”,最终导致了国破家亡。两人想比,要不是明朝历代祖宗替明武宗攒下了殷实的家资,设置了高度集权的统治机构,估计明武宗就会成为明朝的周幽王了。 “陛下,”刘良女的脸上已经闪现了泪珠,形貌甚是可怜,“刘瑾那老贼昨晚把臣妾从皇宫掳了去,要用臣妾为人质,来威胁陛下。” “仲父,皇宫?”明武宗的大脑中还充斥着昨晚的荒唐场面,“昨晚朕不也在皇宫吗,朕怎么不知道?” 刘良女闻言白了明武宗一眼,娇叱道:“陛下,你昨晚是睡在豹房的,你忘了?” 明武宗陡然醒悟,不jin面带愧色道:“是朕看护不利,是朕的错。” 眼看明武宗就要下旨惩治刘瑾,他却忽然理解过来,再次向刘良女询问道:“仲父待朕极好,怎么可能会把爱妃你掳去,爱妃是不是看错了?” 刘良女一听这话,立刻又大声哭了起来,诉说道:“陛下,你是不知道,刘瑾靠着您对他的厚爱,天天为非作歹,而且还萌生了篡逆之心,昨晚就是要用臣妾来逼迫陛下您交出皇位,还好有王大人等人的拼死相救,臣妾才得以安然无事。” 这下,明武宗的深情变得严肃了,刘瑾再怎么糊弄,他都不会在乎,只要他能逗自己开心,但是谁要是敢动皇位的脑筋,明武宗绝对不会等闲视之。 明朝那些败家子皇帝大多昏而不迷,慵而不傻,始终把最高等的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明武宗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证据何在?”明武宗的语气和神态一下子变得严肃异常,隐隐动了杀气。 江彬闻言,急忙从怀中拿出刚刚打造好的玉玺,还有一块宁王府专用的令牌,通通呈给了明武宗。 明武宗一把接过,仔细端详了起来,良久,许泰添油加醋道:“陛下,这令牌是宁王府的。” 明武宗丢下那与传国玉玺外型一模一样的玉玺——江彬派人仓促打造而成,翻转那块铁令,果然,那上面写着“宁王府”三字,不jin脸有异色。 王阳明远远地瞧着,那玉玺他知道是假的,但是那令牌,王阳明现竟是和当初东方胜大哥送给他的一模一样,江彬显然是从那宁王世子身上搜来的。 如此一来,结拜大哥东方胜定是宁王手下无疑了,王阳明只能默默祈祷他日不要和他为敌了。 “啪”的一声,明武宗把那玉玺重重摔在了地上,高高举起了令牌,竟是气得快透不过气来了。王阳明于是趁机呈上了谢迁走时留下的那封信,在抽出的瞬间,他现信封中似乎还有张小纸条,便灵巧地把小纸条留下了,只拿出了那张的信纸。 “陛下,这是谢阁老临走之前,吩咐微臣转交给陛下的。” 明武宗好奇地缓缓接过,摊开来,良久,似有醒悟,大声喊叫道:“刘瑾老贼,负我。” “来人呢,传朕圣旨,刘瑾一家满门抄斩,全部家产没收入库,还要清查所有同谋者。” 这一刻,明武宗才真正像个皇帝,就像他的那些杰出先辈一样。 “陛下,臣等已经成功击毙刘瑾,收服了他的造反军队,您就不必cao心了。”王阳明急忙进言道。 “如此,”明武宗立即笑逐颜开,“朕宣布加封王爱卿为太子太保。” 太子太保是个虚职,官衔为从一品,但是俸禄很多,同时也是作为一个臣子莫大的荣誉。 王阳明闻言急忙谢旨道:“臣谢主隆恩。” “平身便是。”明武宗吩咐道。 “陛下,”王阳明并没有急着起来,“诛杀刘瑾一事,江大人和许大人也多有功劳,请陛下一同封赏。” 明武宗慨叹道:“朕差点忘了,就加封许爱卿为太子少保,加封江爱卿为太子少傅。” 于是许泰和江彬两人齐齐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行叩拜之力,谢了皇上的封赏。 三人离开前,王阳明偷偷看了刘良女,见她正自苦闷,心中无奈,只得狠心大步退了出去,毕竟,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王大人,这次可多亏了你啊。”许泰早已笑得合不拢嘴,太子少保的封号,是一个小小的国子监不敢奢望,但是今天他却拿到了。 “哪里哪里,这都是许大人应拿的,等明日,王某上奏皇上,把那抄家的美差也给了许大人吧。”王阳明慷慨地许诺道。 许大人就快高兴地跳起来了,他没想到红运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这么大。 “王大人,今后有用得着在下的,尽管吩咐便是。”许泰早已把王阳明当作了领袖。 王阳明心想像你这样的胆小鬼,能派什么用场,不过他还是应下了:“许大人客气什么,以后王某可还要多多仰仗大人啊。” 江彬见许泰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未免眼红,便请求道:“王大人,你看能不能把总管府里的漂亮女人分几个给江某,也让江某舒服舒服。” 王阳明知道江彬好色,笑着应承道:“这个放心,一定少不了江大人的。” 以王阳明现在的身份和威望,已经一跃成为京城第一红人,先他的封号就要比江彬和许泰两人高,而江彬虽然官衔比王阳明高一级,但是在江彬心中,王阳明已经成了半个神,脑子也远比他自己好使,所以也便唯王阳明马是瞻了。 到这里,王阳明算是到了位极人臣,官运亨通的地步。 能够顺利斩除刘瑾之害,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因为刘瑾低估了王阳明的实力,低估了江彬等人的应急能力。 整个京城,就目前来看,王阳明是安全的,但是迟早有一天,宁王会率领着他的军队,杀上北京,然后把他和明武宗等人通通干掉。 想到这里,王阳明觉得应该早做准备才是,但是现在,天已经大亮,他要好好逍遥一天。 出了皇宫,王阳明带着一大堆赏赐,进了“王府”:一座本来为锦衣卫指挥使所造,哪晓得物是人非的太快,如今便成了王府。 当然和王阳明一起走进王府的还有婷芳,一个在京城完全属于他的女子,一个他喜爱的女子。 随便扒了点东西,王阳明就抱着婷芳进卧室了。 “大人,你累了吧,让奴婢伺候你吧。”婷芳很乖巧,也很听话。 王阳明心中喜悦,也懒得去否认,就直愣愣地躺在了偌大的红漆木g上,注视着婷芳的一举一动,突然有了要把秦可卿接来一起住的念头。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就当前的局势来看,王阳明还不能离开京城,而且据王阳明估计,他很快就会离开京城南下。 当王阳明正要呼呼睡去时,婷芳却突然感慨道:“要是永远都能待在一起就好了。” 王阳明闻言故意坏笑道:“永远被夫君玩弄吗?” 婷芳察觉自己所说的话带有歧义,便急忙纠正道:“不,是永远和夫君待在一起,永远服侍夫君。” 王阳明怜意大生,许诺道:“放心,一定会的。” 就这样,婷芳叠加在王阳明身上,一直睡到了下午,王阳明才幽幽转醒,见婷芳还在熟睡,便轻轻把婷芳挪到床面上,悄然出了房门。 王阳明想到了早上从怀里拿出谢迁的信时,现的那张小纸条,刚才没来得及看,此刻无人打扰,便一个人仔细看了起来。 信是这样的:王大人,老夫与你同出自浙东余姚,十几年前,老夫与令尊便有一面之缘,彼此相谈甚欢。那时令尊刚刚考中状元,意气奋,执意要回乡庆贺,哪知道竟在会稽山祭祖之时,惨遭恶人杀害,丢了性命。 王阳明看到这,也无甚大感触,他只是盼望谢迁会在下面谈及更多的信息,好找出杀害祖父王伦的凶手。果然,谢迁继续写道:老夫闻讯,叹息不已,念在同乡一场,便决定查个究竟。一月之后,老夫没有查到任何恶人的信息,却获知了令祖父也不信惨遭杀害的噩耗,着实叫人扼腕。老夫真是心有不甘,当初进京赶考之前,老夫曾获令祖父不少帮助和馈赠,于是一直铭记在心,却始终没有报答的机会,为此,老夫决定一查到底,凭借我在官场宽广的人脉,非要查出个究竟不可。 王阳明越看越紧张,生怕谢迁会再次一无所获,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迁继续写道:一年之后,老夫派出的手下终于从会稽山一樵夫那里,查处了一些线索。原来那樵夫那日正好在山上打柴,现令尊的时候,令尊已然快要受伤死去。据那樵夫所说,令尊临死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转告给了他,转告完之后,还拜托那樵夫帮忙寻找一块白色美玉,不过那樵夫找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找到。 王阳明的额头已经冒汗了,他知道那美玉定是那日与东方胜一起上山时,被他无意中拾到的那块,此时它正静静地挂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没有一丝停留,王阳明赶忙继续看了下去:令尊对樵夫说,追杀他的是七个黑衣人,六男一女,虽然他不曾见到他们的面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七人都是宁王府的人。至于追杀他的目的,则是为了王羲之的真宝《兰亭集序》。 又是《兰亭集序》,想必那些杀害祖父王伦的凶手也是那七人,七人搞不定王华,就打起了老迈的王伦的主意。 看到这,王阳明已经怒不可遏了,但是他还是看了下去:但是当时令尊王华身上并没有所谓的《兰亭集序》,而且他从小到大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兰亭集序》,谁都知道《兰亭集序》被李世民带进了他自己的陵墓,但是令尊猜测这一定不是空穴来风,《兰亭集序》的的确确是王家祖先王羲之所写,上面究竟写了什么,连王家后人无人知晓。为此,令尊以为只有那块白色美玉才能解开秘密,只可惜他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谢迁写道:老夫能提供的线索只有这么多了,其余的就要靠王大人自己去解答了。 王阳明此时的思路格外清晰,从谢迁所写几百字中,他得知杀害他父亲和祖父的凶手都是宁王手下的人,而且是为了神秘的《兰亭集序》,并且此时戴在脖颈上的美玉似乎可以解开一切谜团。 王阳明突然想起了傲龙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只有主人你达到了神级的境界,才可以从美玉中看到王家祖上的一些事迹。” 王阳明一把摘下那美玉,心想这美玉会不会和蓝灵给他的三生石一样,可以把世间的景象录制其中,如果真是如此,倒真可以解答不少自己的困惑。 把美玉紧紧地握在双手中,王阳明开始用心地去感受美玉,从一开始的冰凉如水,到后来的灼热如火,在王阳明的脑海中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幅幅古老的景象。 他看到有个jing瘦的人在念诵:“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六朝旧事如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这不是王安石的词《桂枝香》吗,难道此人便是北宋大丞相王安石。 一幅幅画面继续迅滑过,王阳明再次看到有个穿着朴素的人在对着秀美的田园念叨:“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是,这是唐朝田园诗人王维的《山居秋暝》,莫非王维也是我王家祖先?” 王阳明越来越兴奋,有自豪,也有好奇,当下一个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之中时,他浑身颤栗了,他所崇拜的王勃正在吟诵《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131.第127章 单凭这句话,严助两人就可以判断这东瓯国都尚未被闽越兵所攻陷,而且战事似乎还很激烈,闽越军肯定遭遇了顽强的抵抗,要不然这些巡逻兵眼中不会透露着凝重和思归的意味的。 巧舌如簧的严助见问立刻答道:“我们两人是闽越王派往东瓯国都城中的秘密间谍,现在已经刺探来了非常重要的情报,急需向大王禀告。” 那巡逻兵头头本来还想对他们羞辱一番,以泄他们久战不胜的愤怒,听到严助如此说,众人立刻哈哈大笑,兴奋地喊道:“太好了,我们终于快要回去了。” 出门在外作战的军人,没有一个不希望尽快把胜利的消息带个亲人的。 于是,两人就这样被安全地护送到了闽越王所在的竹棚之下。 “大王,您派去的间谍回来了,我们就要打赢这场仗了。”那头头得意地大声禀告道。 “间谍?”闽越王郢显然懵了,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会,才大声喝道,“带上来。” 待带上来一看,郢不jin勃然大怒,呵斥道:“来人呢,给本王把这两个人给我推出去斩了,还有把大虎给本王一并砍了。” 那巡逻兵头头原来就叫大虎,闻言当然是惊吓得慌张失措。 “慢。”严助陡然一喝。郢显然是没想到这文弱之人竟然有着不亚于自己的一副嘹亮嗓子。 众闽越兵闻喝也是陡然一滞。 “大王,我以为大虎不但不应该被砍头,而且大王应该大大奖赏他才是,因为是他救了大王和大王的士兵啊!”严助继续施展他的说服功力。 郢还是没有反应,他在等待这个陌生的文士继续说下去,别看他长得大老粗一般,却有着一种少有的耐心,因为现在的尴尬局势。 这时朱买臣也向郢拱手道:“大王,我俩受大汉皇帝派遣,前来与大王商量国家大事。” 郢唯一闭眼,随即陡然睁开虎目道:“讲,本王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更够说服我,否则你们项上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 闽越王郢虽然说得平静,可听在旁人耳里却是一种巨大的威胁。可谓不怒而威,严助和朱买臣心中不由赞叹起了这个本以为是个极其莽撞的蛮族大王了。 “那就请大王听我俩为你细细道来吧。”严助脸不红心不跳地沉着说道。 “大王的闽越国与东瓯国并存于吴越之地已愈数百年矣,且具是越王之后,试问何故互相功伐,非争个你死我活不可?”严助沉稳地询问道。 “哈哈,”闽越王虽然给了他们争辩的机会,却透露出了不屑的语气,“殊不闻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重现祖先的繁荣富强,死些人又算什么?” 朱买臣心想这郢却也是个志存高远之人,不可小觑了。 “大王宏伟志向,在下佩服。然大王久攻东瓯不下,伤亡惨重,奈之如何?”朱买臣不卑不亢地反问道。 郢狠狠盯了朱买臣一眼,却不作答,他现在确实还找不出好的解决方法来。 “如此局势,倘若再加上朝廷大军前来相助东瓯国,那大王获胜的可能性就更小了。”严助继续说道。 “朝廷大军,你指的是多年来习惯于被北方匈奴人所欺负和蹂1i的朝廷大军吗?”郢说道这满脸不屑,“更何况,朝廷大军远在数百里之外,如何能够及时赶来?” “在下以为,朝廷五万大军明日即可到来,大王信是不信?”朱买臣根据自己多年在会稽郡居住的生活经验,断定现在的天气,不出意外卫青军明日定可按时到达。(..tw) “笑话,”郢脸上的不屑之色更甚,已经显出一些鄙夷的神色了,“你当朝廷的大军是天上神人派来的还是地狱阎王派来的,敢情以为本王是三岁小儿不成?” 郢这话说完,旁边站着的闽越武士全部怒目而视严助两人,似是要把他们两人吃掉了一般。 然严助两人都是上了年纪的成熟稳重之人,岂会因此感到一丝惧意,反而是热血上涌,不说服郢不可了。 “朝廷军队是强是弱,大王明日上战场一看便可知晓,然目前还有一件要紧事大王并不知晓。”严助故意卖了个关子。 “何事?”郢已经显示出一丝的不耐烦了。 “大王可知见到闽越国和东瓯两国打得你死我活,国力耗尽,在暗地里最得意和高兴的是何人?” 郢闻言来了兴趣,很显然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便急忙看向严助,紧盯着他问道:“快说,是谁?” “南越王赵婴齐。”严助爽快地答道。 郢的眼神陡然一滞,陷入了沉思之中,似有所悟。 “南越国地域广大,ren口众多,且被赵氏一族经营多年,论军事实力,恐怕在贵国之上。”朱买臣接着说道。 郢知道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南越国的综合实力不但在闽越国之上,恐怕比闽越和东瓯两国加起来都要强上许多。 “先生所说,确是实话。”郢的态度终于改变了。 郢虽为蛮国之主,却要比历代闽越君王都要睿智和沉稳许多,对于现在三国之间的状况,他自然是非常清楚。 “倘若南越国乘大王久攻东瓯不下之机,率兵偷袭贵国,后果将会不堪设想啊。”严助陈之以厉害。 “依先生之言,本王岂不是应该尽快退兵回国了。”此时的闽越王像换了个人似的,语气和态度显然谦卑和恭敬了许多。 “不可,”严助断然否决道,“此时退兵不但弥补不了闽越国和东瓯国之间的伤痕,而且还很有可能引得朝廷大军乘势追击。” 原本睿智傲慢的闽越王此时已经变得手足无措,毫无主见了。 “还请先生告知妙法以解之。” 严助虽然得势,却不显露一点得意之色,还是沉着稳重地坦然说道:“等待朝廷大军前来,并请大王亲自向带军将军谢罪。” “这个,”郢显然还是有点犹豫,被严助和朱买臣这么一说不但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而且还让他处在了非常尴尬和危险的境地之中,郢慌张地向严助问道,“先生何以保证朝廷大军不会对我闽越军大打出手,且那将军会饶过本王。” 严助举右手指自己的头颅道:“以在下人头担保之,大王若因此受到了任何损失,在下以项上人头偿之。” 郢似有所动。 “且我俩会尽力替大王弥补两国之间的误会和争端。”朱买臣顺势继续说服道。 “小王就依两位之言,还请两位多多美言。”郢诚恳地说道。 郢之所以会如此相信严助两人的说辞,是因为在他领兵出征之前确实找见了一个南越国丞相吕嘉派来的使者,信誓旦旦地答应会在两国交战之时给予闽越国许多物质支持,但是仗打到现在却丝毫不见南越国施以任何帮助。不但如此,却有国中人前来禀告说在闽越南越边境上,南越国的军队正在迅集结,隐有出兵攻打闽越之迹象。现在被严助和朱买臣两人一说,不jin恍然大悟,懊悔不已,才会这么快就被说服。 严助见闽越王虽然外表粗犷,举止随意,但能够及时现缺点并及时补救,也不失为一个睿智的国王,不由好感大声道:“既如此,就包在我俩身上了,大王就耐心地等待吧。” 第二日凌晨,卫青的五万大军果然乘风破浪地沿着海岸线驶到了东瓯国都附近。 在东瓯举国震惊的同时,埋伏在海岸边的闽越士兵更是吓得退回到了内陆地区,等待着闽越王的下一步行动指令。 由此,郢对严助两人说过的话更加深信不疑,奉之神人。 晌午时分,在东瓯士兵的带领下,卫青和五万大军出现在了闽越军营之外。 “大胆闽越蛮人,还不快快出营纳降?”卫青一声大喝,惊动了蜷缩在军营内所有的闽越士兵,更是把郢吓得可以。 有营中不怕死者,当众向卫青挑战。卫青爽然应战,两马相交不过一眨眼,卫青就将那闽越人斩落马下。闽越守营之人尽皆奉之为天将下凡,莫敢再出营者。 郢在严助和朱买臣两人的陪同下,慌忙徒步来到了营帐外,向卫青拱手示意。 郢偷眼望去,果见朝廷将军威武异常,那灭夷枪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金光闪闪,着实刺人眼球。再看这将军背后的五万大军,军容严整,装备优良,更难得的是隐隐透露着一股鄙人的杀伐之气,竟像是一支久经沙场的军队似的。郢此时也才完全相信严助两人所说之话,朝廷军队虽然有着不光彩的历史,可眼前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却绝对要高出闽越军许多许多。 “小王拜见将军。”闽越王躬身说道。 卫青微微一惊,想不到这蛮邦国王如此识时务,也不失shen份地应了声,再看郢旁边的严助和朱买臣具皆笑mi眯地看着自己,卫青知道他们成功了。 “卫将军,闽越王已经答应即日退兵回国了。”严助如此说道,言下之意就是不再需要动干戈了。 卫青心中高兴,不动一兵一卒就让闽越国退兵不正是皇上临行前的希望他们做的嘛,如今梦想成真怎能不高兴,卫青于是急忙下马也拱手向郢说道:“大王能如此知晓大义,看清局势,实在是睿智之王,百姓之福啊。” 郢笑着答道:“将军过誉了,小王还有事拜托将军。” “大王直言无妨。”卫青爽快地应道。 “请将军帮忙消除闽越东瓯两国之间的误会。”郢说得也爽快。 卫青乍听之下心中纳闷,在看到了严助递过来的眼神之后,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微一沉思道:“未尝不可,但是大王需答应有生之年不可再侵犯东瓯国一寸土地。” 这话如果换成是严助和朱买臣对郢说来,郢是断然不会答应的,但是现在说话的是汉朝的将军,且是一个顶尖的将军,一个带来了五万铁甲的将军,但是郢还是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卫青和严助三人却也愿意等,一旦两国达成和平协议,那可是恩惠数十年的明智之举。 在郢思索的时候,四人慢慢在朝着竹棚走去,待到后来严助现卫青落在了后面,心感奇怪,出言相问:“卫将军为何停步不前?” 就在严助说话的声音散播开来进入几人耳中的时候,一阵金属的交击声也陡然刺入几人的耳中。 随之而来的是一把宝剑落地的声音,几人看去,却是卫青的剑,剑头朝着闽越王郢。 一闽越jing悍侍卫顿时愤怒地冲上前去,对着卫青大吼大叫道:“大胆,敢害我家大王。” 卫青虎目陡然对上那侍卫,沉声回道:“演技不错嘛。” “你,什么意思?”那侍卫表情开始紧张起来。 “没什么意思,本将军只是觉得你这刺客的伪装技巧非常高明罢了,而且还擅长于贼喊捉贼的小把戏。”卫青冷冷回应道。 那侍卫一听完,脸就一下子红了,立刻拔出佩剑来就刺向了卫青。 卫青不慌不忙,按着侍卫的来势急忙后退,待退到刚才掉剑的地方时迅拾起宝剑,此时正好侍卫长剑再次袭来,卫青匆忙险险挡住对方来势,对方来势陡然一滞,就在这间隙,卫青举剑饶过对方长剑以诡异的角度刺入了那侍卫的心脏。侍卫中剑后立刻倒地,难以置信地用手捂着血如泉涌的xiong口,却已经注定是要死了。 “卫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助焦急地问道,生怕会搅乱了两方原本已经握手言和的关系。 “问得好,”卫青还是一脸平静,看向郢缓缓答道:“大王的侍卫想要刺杀大王,被本将军用剑给挡飞了暗器。” “暗器,将军说笑了吧,何处有之?”郢也觉不可思议,惊问道。 卫青微微一笑,来到刚才掉剑处,躬身拾起一件肉眼极易忽视了的东西。 这时闽越王才惊叫道:“细针。” “不错,喂有剧毒的细针。”卫青附加说道。 几人这才现这细针全身都在散着紫光,显然是剧毒之物。 “而刺客则已经倒在地上了。”卫青继续解释道。 几人再是惊讶不已,在惊讶于刺客手法和伪装技巧高明的同时,也惊讶于卫青神乎其神的敏锐和判断。 “将军好手段,吾等佩服。”严助两人齐齐拱手说道。 而愣在一旁的闽越王见状不由也恭敬地躬身道谢道:“小王多谢将军救命之恩,真当不知该如何报答才是。” 三人心想这闽越王倒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于是卫青顺势答道:“无它,只希望大王考虑本将军刚才所说之话。” 在一番戏剧性的变化之后,郢非常愿意地当着卫青三人的面以祖先越王勾践的名义了誓言。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卫青带着天朝的威慑,还有闽越王的承诺,很容易就获得了东瓯王的双手同意。在卫青三人的见证下,闽越王和东瓯王都双双以勾践的名义了誓言,宣布两国几十年之内都永不相互功伐。 如此,东瓯之围本卫青三人轻易解去,三人也踏上了返回会稽的路途。 路上,卫青赞扬严助两人道:“解去东瓯之围,两位功不可没,等我回了京城,定替两位向皇上请功。” “多谢将军。”严助两人齐齐拱手道谢。 “严大夫就暂时留在会稽郡接替太守一职吧。”卫青宣布道。 “这怎么可以,在下何德何能难当此任。”严助谦虚地说道。 “有何不可,等我回去向陛下道明原委,这太守之位定是大夫你的。”卫青果决地说道。 的确,卫青的提议司马锦怎么会不采纳,更何况严助确实立下了大功,本身也非常有资格来当一郡之守。 “既如此,在下可为师爷,太守之位可让朱先生来担任。”严助再次推tuo道。 朱买臣闻言受宠若惊,推tuo道:“不可,万万不可。在下从未担任过任何朝廷官职,恐难以胜任。” “有何不可,先生对会稽郡和东南几国的了解无人可比,当这太守是再合适不过了。”严助继续推荐道。 “严大夫所言虽然属实,可这为官之道,朱先生却一时难以适应,远不如大夫熟悉和jing通。不如这太守之位就先由严大夫担当着,师爷之位就由朱先生来担当,待我到了京城再请示陛下,由陛下来定夺,如此可好?”卫青提议道。 卫青见两人还在犹豫,不由晓之以大义道:“东瓯之围刚解,民心尚处在动荡之中,会稽郡亦多有不平之处,两位如果不挺身而出,国家如何安宁,陛下如何安心?” 两人闻言才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齐齐拱手应道:“敢不从命。” 于是在卫青踏上回京之路后,严助出任了会稽太守,朱买臣则为师爷。朱买臣的多年苦读也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 在解去东瓯之围后,汉武帝为一显大汉国威,携带心爱的慕容婷还有卫青、司马相如诸位爱将,前往泰山封禅,顺便平息了南越丞相吕嘉的反叛,安定了最南边的疆土。期间,司马锦于泰山顶意外得到了祖先遗物,绝凤铠。这盔甲的材料与傲龙剑相同,其坚硬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从此,司马锦几乎成了不死之身。 封禅回来之后,司马锦就命令卫青、霍去病等人着手准备北伐,争取一举击溃北方大匈奴,让匈奴人永远失去反攻的能力。而此时的匈奴国,刚刚经历了伊稚邪和于单两人之间,为争夺匈奴单于之位引的大规模内战,因此当卫青带领着数十万带甲之师一路北下时,匈奴人溃不成军,一败涂地,从此匈奴几十年都没有兴风作浪。至于伊稚邪、于单和杀害阿娇的凶手海军师,都死在了那场震慑古今的汉匈大战中。 汉军得胜归来,全国百姓纷纷夹道欢迎。自大汉朝建国以来,多少年的屈辱啊,都是拜北方的匈奴人所赐,这一次,汉人翻身了,彻彻底底的占据了上风。 司马锦身为汉朝有史以来最为英明神武的皇帝,自然亏待不了两位打了打胜仗的大将。即刻颁布诏书,把司马锦的“二姐”平阳公主嫁于大将军卫青,把亲妹妹司马绣嫁于轻车将军霍去病。从此世间又多了两队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 随后,汉武帝派遣御史大夫司马相如治理西南夷,却收效甚微,不得已再派大军前往征讨,虽遭遇许多凶兽妖术及崎岖道路等困难,历尽坎坷之后,最终使得西南众小国、众少数民族前来归顺,至此西南夷也纳入汉朝版图。 接着是东定朝鲜半岛。司马锦亲自领兵攻入异域朝鲜,面对朝鲜人的顽强防守、高丽mei女的连番you惑、朝鲜寒冷的天气等不断的冲击,司马锦和几十万汉朝军士一起,一起进退,一起甘苦,最终他们赢得的不仅仅战争和领土,还有自信和国威。 现在,还剩下大汉朝的西部还未平定。司马锦借着连战连捷的士气,以张骞为向导,卫青等一干武将为骨干,前往征战西域诸国,期间奇迹般地得到了祖先司马错当年骑过的绝世宝马追风驹。异域风情,黄沙万里,长途奔袭的画面磨练了大汉王朝的真正建立者们。 江山平定了,司马锦的生活也变得安定了不少。母亲王太后于是趁机与女儿平阳公主商量了一下,联合起来硬逼着要把一个叫卫子夫的女人取进宫里来做司马锦的妃子。司马锦最终考虑到卫子夫就是卫青异父同母的姐姐,同时对卫子夫本人也有些许好感,当然最主要的是慕容婷,他最疼爱的女人,也极力怂恿他收了卫子夫,如此,司马锦也不再拒绝,也不再犹豫。 一年后,卫子夫就为司马锦诞下一子,取名为刘据,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戾太子,当然这是后话。 若干年之后…… 132.第128章 初唐四杰之一的王勃竟然也是王阳明的祖先,王家当真是人才辈出。 之后,王阳明看到了一个中年儒士,正坐在一条小溪边,他的左右两边和小溪的对岸都齐齐坐满了许多儒士打扮的文人,小溪中漂流着一盏盏美酒。王阳明看到那中年儒士右手紧握着一支粗大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几十下,之后便哈哈笑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流觞曲水,是当年王羲之在会稽山阴之兰亭写下古今第一行书的地方,那么这个中年儒士定是王羲之无疑了。”王阳明心中这般猜测道。 他本想把王羲之所写的内容看个究竟,可惜他功力还不够,很快他的脑海中就重新回到了黑暗的状态,什么都没有剩下。 王阳明猜测,虽然自己已经迈入神级行列,但是毕竟还不是大神级,而这应该就是他只能看到残破的画面,且只能追溯到王羲之时代的主要原因。 要想勘破所有的秘密,探寻其中因果,便只有等到他再做突破的时候了。 略感沮丧的收起美玉,王阳明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凝重。终有一日,他要替祖父王伦报仇雪恨,杀掉那剩下的五个杀手,甚至是宁王。想到这里,王阳明就想起了朱依依,那个刁蛮任性,行事狠辣的郡主,如果她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中过毒,而且还杀了她哥哥,估计又要再刺自己一剑了。 想着想着,王阳明的左手无意识地mo上了他右xiong上的那个小小的剑疤,这一刻,王阳明萌生了再次见到朱依依玉容的念头。 正自出神,刘良女的俏婢又来了,王阳明不用猜,就知道俏婢会说什么话了,礼貌地对俏婢微微一笑,那俏婢立刻心领神会,羞涩地别过了身子,然后领着王阳明朝乾清宫走去了。 王阳明刚推门进去,刘良女就从背后扑上了他的宽大背脊,活像一只“饥饿”的母老虎一样。 王阳明不得不再一次感慨道:“人在江湖,当真是身不由己啊!” “良女,帮我向皇上说点事。”王阳明小心地捧过刘良女的玉,在她晶莹剔透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大人的事,奴婢一定尽力而为。”刘良女回答得非常坦诚。 关于刘良女在王阳明面前的自称,王阳明曾经要求她改一改,毕竟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无论如何都要比低等的婢女尊贵一点,但是被刘良女拒绝了,而且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也许是因为刘良女曾经在宁王府做过婢女的缘故,后来王阳明就只能这样揣测了。 “帮我向皇上要求,释放了李时珍和利玛窦两个人。”王阳明缓缓说道。 刘良女想都没想,就轻轻点着头应答道:“嗯,奴婢晚上就替大人转告。” 一听到“晚上”,王阳明就觉得有点酸酸的,因为到了晚上,他就会回到王府,然后明武宗就会爬上他现在躺着的这张床,尽情玩弄自己心爱的女人——刘良女。 像是看透了王阳明的心思一般,刘良女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放心吧,皇上这几天,天天都待在豹房寻欢作乐,每天都是深夜才回乾清宫。” 王阳明的心里还是不太乐意,谁愿意把自己的女人白白送给别人玩,而且还是这么漂亮,这么体贴的。 刘良女乖巧地偷吻了一下王阳明的嘴唇,然后承诺道:“大人,奴婢答应你,从今以后,除了大人,没有一个其他男人可以zhan有奴婢。” “如果皇上想要你呢?”王阳明无奈地追问道。(..tw好看的小说) “我就,”刘良女秀目一转,噘着朱唇道,“就说我身ti不舒服。”刘良女此刻就像一个小女生。 一阵莫名的惭愧汹涌袭来,王阳明觉得自己太没用,太不负责任了,身为一个男人,要让心爱的女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登徒子。 感受到从王阳明传来的浓浓爱意,刘良女的心情也是感动不已。 良久之后,王阳明补充道:“我要亲自去释放他们两人。” 神清气爽地离开了乾清宫,王阳明信心满满,一下子又恢复到了王者的气势。 王阳明刚回到王府,就有家丁汇报说江彬在屋里等他。不过当他来到王府客厅时,王阳明看到江彬正色迷迷地在盯着婷芳看个不停,王阳明不jin莞尔:“江大人,你是来找王某的呢,还是内人婷芳?” 婷芳乍闻王阳明浑厚清亮的声音,就如一只被猎人捕杀的小鸟遇到了它的主人,终于找到了被保护的对象,小碎步跑到了王阳明的怀抱,呼吸有点急促,弱小的心灵有点被惊吓。 那江彬一见王阳明器宇轩昂地大踏步走了进来,没来由的浑身一震,似是贪吃的猫偷了腥一般,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急忙站起虎躯,笔挺笔挺地口吃道:“王大人,江某,江某找的是你。” 王阳明心中暗笑,江彬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见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女子他就会喜欢上一个,但是婷芳,王阳明非常确信他是不敢下手的,如果江彬对婷芳做出任何的事情,王阳明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从江彬脖颈上搬下他的头颅。 轻轻地拍了拍婷芳柔弱的玉背,王阳明一个眼神,示意她回房去了。然后慢慢走到江彬的跟前,用拳头捶了捶江彬高高突起的xiong头,笑着警告道:“以后注意点。” 江彬不知道王阳明是说笑,吓得连忙拱手道:“是,是,王大人。” 王阳明看江彬的表情,就知道他以后绝对不会再打婷芳的主意了,于是热情地招呼他坐下,问道:“江大人找王某有何事啊?” 江彬这才稳了稳慌乱的心境,缓缓坐了下来,慢慢开口道:“江某和许大人一起在总管府抄家时,查处了很多金银财宝,还有很多异族mei女,是不是给王大人送些过来?” 王阳明哈哈一笑,回绝道:“江大人好意,王某心领了,可惜我不好那口,江大人和许大人一起分了就好,不用留给我。” 江彬一听这话,犹自不信,在他心目中,还没有哪个男人是不贪财,不好色的,于是他确认道:“王大人不用客气,王大人如果不拿,我们拿了也不好意思啊。” 王阳明知道江彬这是客套话,便认真地继续说道:“王某说全部给江大人和许大人,就不会再要一分,你们两人分了便是。”见江彬还要客套,王阳明再次用手拒绝了他。 江彬脸上的笑容无法克制地显现了出来,一只大手就搭上了王阳明的肩膀,大笑着说道:“王大人真够义气,咱们这兄弟是做定了。” 王阳明一边敷衍,一边陪笑,心中对江彬算是鄙视透了。 江彬笑声渐止,恍然间想起了什么,相告道:“王大人,江某和许大人在抄家时,现了两本写有‘大明真经’的书,里面记载的是一些基本的道教常识,我等看不太懂,所以拿来给王大人也看看,兴许会有所收获。”说完就把两本黄皮书递给了王阳明。 王阳明听得熟悉,拿起来一看,顿然大惊,只见一本上面写着《大明真经之二》,另一本则写着《大明真经之三》,之后他便想起了古魁,那个武当图书馆的管理员,朱允炆的后人。 虽然过去已经有些年岁,但是当初古魁临死前所说的一言一句,王阳明都清晰地牢记着,记得古魁说过,当年朱允炆退位之前,曾经在某一处偷偷埋藏了许多宝藏,然后把宝藏的秘密藏进了八本经书之中,统称“大明真经”,而此刻他握在手上的两本,应该就和当初古魁交给他的那本一样,是八本中的两本。 王阳明极力控制住心中激动的心情:探寻宝藏是人类的共同愿望,寻到宝藏更是人类的最大梦想。 “既如此,江大人就把这两本书先放在王某这吧,等王某参透了其中的奥秘,就会尽快告诉你们。”王阳明假装坦诚,郑重地承诺道。 江彬当然相信王阳明的承诺,见王阳明不再说话,一本心思地看起了两本经:“王大人忙吧,江某回去了。” 王阳明见江彬说得坦诚,也就不再挽留,叫人送了出去,然后就一个人去参透两本经书了。 不过就算王阳明天赋异禀,悟性极高,对于生涩难懂的经书,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看了几个时辰,毫无头绪,他就放弃了。 晚上躺在大g力”耗费太多,又加上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大明真经》,便早早地进入了睡眠状态,而婷芳,这一晚也突然变得特别乖巧,特别安静,紧紧地依偎在王阳明身上,两条玉臂牢牢圈住王阳明的脖子,等王阳明入睡后,一直都在胡思乱想,后来睡着了还突然惊醒过几次,不过为了不惊扰王阳明的休息,她没有出大的响声。 噩梦中,婷芳哭泣着离开了王阳明,而且是永远。 第二日一早,王阳明醒来,身ti刚一动,婷芳就再次惊醒了过来,王阳明看她脸色憔悴,便关心地询问道:“婷芳,身ti不舒服吗?” 婷芳摇了摇头,答道:“没有,奴婢身ti很好。” 王阳明见她说的有口无心,也不愿再问,提议道:“那就起来吧,和我一起去用早膳。” 于是两人便出了房门,匆匆让下人梳洗了一番后,手牵着手去用饭了。 还没走两步,就有管家来报说江彬早上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王阳明接过请柬,快地一扫而过,笑道:“婷芳,江彬邀请你去江府和他的那些女人一起聚一聚,玩玩麻将之类的游戏,你可想去?” 婷芳闻言急忙摇着玉,拒绝道:“不要,奴婢不想去。” 王阳明不晓得婷芳其实一直都在害怕江彬那色迷迷的眼神,怕他会对自己不轨,不过王阳明从来没有勉强女人的习惯,既然婷芳说不想去,他就不会再勉强她。 “那好,”王阳明温柔地对婷芳吩咐道,“不想去,就好好待在府里,等着我回来。” 果然,王阳明话音刚落,就来了圣旨。 “太子太保,京卫指挥使王阳明,带上皇上圣旨,前往天牢释放太医院院使李时珍和西洋传教士利玛窦,钦此。”一个小太监,用既尖且高的嗓音大声喊道。 王阳明规规矩矩地缓缓起身,恭敬地接过了圣旨,叫人拿来一些银子送与那小太监,然后和婷芳匆匆用完了早膳,便出了王府,朝着天牢缓缓走去。 天牢里皇宫不远,自然离王府也不甚远,王阳明凭着出众的脚力,自然是只需半盏茶的时间,就步入了阴森灰暗的天牢。 众狱卒见京卫指挥使亲自到来,还没等王阳明看向他们,就一个个恭恭敬敬地拜倒道:“小人参见指挥使大人。” 王阳明一副和气样,一面叫众人起来,一面拿出圣旨,展开后给狱卒们看了看,然后就在一个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了李时珍和利玛窦的牢房,他们竟是被安排在了一起。 “李大人,利教士,你们别来无恙啊。”王阳明的声音,洪亮地在偌大的天牢内部快传播,惊得一干囚犯浑身一震,纷纷把头伸出了铁栏,想看个究竟。 李时珍和利玛窦本来正在激烈讨论着什么东西,乍闻王阳明的喊声,便如在地狱中见到了天使一般,也纷纷探出了头,希望王阳明会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明朝刑法颇重,明朝的皇帝更是杀人如麻,当年朱元璋在诛杀开国功臣时,便曾株连平民百姓达数万之众,包括后来的文字狱,更是无风起浪,滥杀无辜。 所以明朝的百姓一旦进了牢房,便如被判了死刑,往往死多生少,但是王阳明,给他们带来了生机。 王阳明手一挥,示意牢头把牢门打开,然后缓缓走了进去,微笑道:“两位,王某已说服皇上,今日便要释放了你们。” 两人乍闻天大的好消息,尤其是李时珍,差一点就昏了过去,还好他学医出生,对自己的身ti状况非常清楚,勉强把狂喜的心情平复了下来,“扑通”一声,下跪道:“老夫多谢王大人救命之恩。” 利玛窦也是极其聪明之恩,听王阳明这般说道,自然明白是他救了自己,也学着李时珍下跪谢道:“王大人,我谢谢你。” 王阳明心中暗暗一笑,急忙扶起了两人,然后谦虚道:“一件小事,何足挂齿,两位就不要再提了,快快随我出去,好好吃它一顿。” 两人闻言,双双受宠若惊,李时珍更是顿激动道:“王大人,今后若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老夫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夫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王阳明本来就是想将李时珍这种一等一的人才收为己用,见状即刻应道:“如此,王某就不客气了。” 反观利玛窦,虽然对王阳明也是感激的紧,却还没有到达李时珍一般的程度,只是承诺道:“他日我一定会把这份恩情还给大人您的。” 王阳明也是一笑了之,微微颔,然后便热情地拉着拉人出了潮湿的天牢,奔回了王府。 进了王府,王阳明让下人稍微替李时珍和利玛窦梳洗了一番,接着就开始了午宴,虽然早饭刚吃完没多久。 席间,王阳明问李时珍道:“李大ren妻儿可是在京城?” 李时珍摇了摇头,答道:“老夫位卑,京城开销太大,因此妻儿尚且安置在老家乡下。” 据王阳明所知,李时珍年轻时参加过数次科举考试,可是屡考不中,后来便弃文从医,干起了李家世代从事的医生职业,虽然曾遭到过其父亲的强烈反对,但是毫无疑问,李时珍是一个天生学医的好料。不过即使如此,李时珍在明朝的地位还是很低,直到他写成了《本草纲目》才一下子声名鹊起,现在看来,他目前应该还没有写成才对。 王阳明略一思考,便对李时珍建议道:“不如李大人就暂且住在寒舍,好节省一点开销,也为妻儿多结余点银两?” 李时珍显然没想到自己和王阳明见面不过两次,王阳明却不但救了自己性命,还要供给自己食宿,如此恩德,如何承受得起,便急忙拱手回绝道:“王大人好意,老夫心领,只是老夫年逾花甲,已是风烛残年,若是接受了大人你的恩德,恐怕要来世才能回报了,所以老夫承受不起。” 王阳明闻言慷慨一笑,缓缓劝道:“李大人多虑了,大人身负奇才,岂是容易西去之人,况且王某初来京城,正是用人之际,李大人既然已经无法在朝中为官,何不暂住寒舍,以展抱负?” “抱负?”李时珍突然听到了这两个字,不由眼神一滞,勾起了多年来一直陪伴着他的梦想。年轻时,他曾经立下誓言,要悬壶济世,医遍天下疑难杂症,只可惜环境不饶人,到如今研究了一大堆理论知识,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实践的好机会。 “大人意下如何?”王阳明见李时珍犹豫不答,料他动了心,便再次问道。 李时珍恍然清醒过来,严寒深意地看了年少英俊的王阳明一眼,立刻燃起了老迈的斗志,猛然俯身拱手道:“如此,老夫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王阳明欣喜地大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向李时珍道,“来,我们干了这杯,为了我们美好的未来。” 李时珍二话不说,仰头便饮,隐隐回到了年少狂傲的年代。 待王阳明放下了酒杯,听利玛窦说道:“王大人,我有一事,请您成全。” 此时的王阳明,已经成了京城百姓中的大人物,包括那些被关在天牢里的囚犯们,其理由很简单:王阳明杀了位高权重的刘瑾,既然能杀刘瑾,就说明王阳明实力很强,也说明了王阳明代替了刘瑾曾经在朝廷中的位置。所以利玛窦才会有求于王阳明,因为他身负一个很艰巨的使命。 王阳明闻言对利玛窦微微一笑,隐隐猜到了他的意思,嘴上却依旧说道:“教士直说无妨。” 利玛窦也学着中国人的样子,对王阳明深深一拱手道:“我恳请大人能帮我把西方信仰带给中土百姓,帮他们解tuo俗世烦扰和痛苦。” 李时珍不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问道:“教士所说西方信仰,是何物?” 利玛窦缓缓答复道:“就像佛教带给你们的东方信仰一样,我们天主教也有西方信仰,而我就是被派遣来中土传播西方信仰的传教士。”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被叫做传教士。”李时珍恍然大悟道。 利玛窦见王阳明微微点了点头,却不见应答,心中急道:“大人如果能够帮我完成这个心愿,我愿意把自己的生命奉献给你。” 王阳明心想宗教的魅力还真大,能让许许多多的传教士远赴东方净土,传播此种虚无的jing神信仰,不过传教士虽多,利玛窦却是其中的佼佼者,不但是毅力还是博学方面,概不如是,而这也是王阳明想拉拢利玛窦的原因所在。 “哈哈~~,”王阳明又是如刚才般大声一笑,然后答道,“利教士可与李大人一起,暂住在寒舍,至于你的心愿,王某会尽力去帮你实现,前提是你要为我所用。” 利玛窦怎不会答应,倘若换了别人,他或许会怀疑对方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王阳明,他是知道厉害的,于是也拱手应道:“我们一言为定。” 王阳明如愿收了两个大人物,心中自然欣喜万分,高高举着酒杯,提议道:“两位,不说什么了,干。” 李时珍和利玛窦心中想着各自的事情,纷纷对前景充满了希望,双双随着王阳明豪爽的喝酒动作,也把一杯烈酒送入了喉咙,出了“嘶嘶~~”的爽快声。 于是,王阳明轻轻松松把一代名医和中国第一传教士纳入了自己门下,为他今后的行动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133.第129章 第二天一早,王阳明起床后去李时珍和利玛窦居住的房间,向他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在大门口遇到了正在急着找他的家丁。 “主人,江大人派人送来一封。 王阳明随手拿过书信,迅展开一看,随即微微一笑,对那家丁吩咐道:“让女主人去一下我的书房。” 那家丁随即便应声下去了。 一会儿后,婷芳轻步踏进了:“大人找奴婢,有何事啊?” 王阳明满眼爱意地看了婷芳一眼,笑着说道:“江彬那厮又来信了,让我家婷芳过去和他几个妻妾一起聚聚,玩点小游戏,你可要去?” 这一次,婷芳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深情地看了一下王阳明,然后才缓缓说道:“大人,奴婢真的不想去。”她知道王阳明和江彬关系极好,而且江彬也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因此不想因为自己的私yu而损害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王阳明不晓得婷芳会什么不愿意去好好玩玩,想想自己想玩还没时间,王阳明也不晓得婷芳既然不想去,为什么又犹豫了半天才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王阳明没有多想,还是那句话,他不会勉强他喜爱的女人。 “不去就不去,我帮你辞了便是,不碍事。”王阳明轻松地答道。 婷芳似是大受感动,没来由地扑到了王阳明的怀疑,把玉深深埋了进去,似有心事。 王阳明和婷芳虽然真心相爱,本身又心细如尘,却毕竟不能做到心有灵犀,因此他忽略了婷芳的感受,只是认为婷芳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宽容,才会表现得如此激动。 到了晌午,宫里突然有太监来召王阳明入宫,王阳明不知他到底是皇帝还是贵妃派来的,只得急忙穿上朝服,随着太监去了。 路上,小太监走得不快,王阳明也是走得很慢。他在考虑着自己目前的处境,以及对今后的打算。 宁王世子已然被王阳明杀死,宁王造反便是近几日的事了。一旦宁王起兵反叛,明武宗纵然再昏庸无能,终有一日也会觉悟过来,然后命令朝中某个大臣担任大将,领兵南征宁王之乱,而这个大臣,很有可能就是王阳明。无论是能力和威望,目前在朝中,王阳明都是屈一指。 另一方面,对于王阳明来说,宁王杀害祖父之仇也是早晚必然要报的。然而宁王势大,王阳明虽有过人的本领,要绕过宁王手下几十万乃至百余万的士兵,去杀死凝望能够,绝对是不太现实的任务。如此,王阳明就必须好好利用将来南征的机会,以图报仇雪恨,所以王阳明才会有笼络人才,养jing蓄锐的意图。他自等待,等待明武宗觉醒的那一天,等待那些能人聚集到他府上的那一天。 想着想着,王阳明就随着那小太监进了皇宫,进了乾清宫。王阳明第一眼就看到了刘良女,正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她的身边,还有一副萎靡样子的明武宗朱厚照。 王阳明刚刚向明武宗和刘良女拜见毕,江彬也急冲冲地来了。 “陛下,召微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王阳明和江彬一起说道。 明武宗召见大臣从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被大臣逼的,如当年的谢迁和李东阳,二是因为玩厌了之前的游戏,需要大臣们变出新的花样来逗自己开心。今天,显然就是第二种。 “两位爱卿,”明武宗似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眯得像一条线,声音也是非常孱弱,“刘瑾老匹夫死了,朕就闷了,你们都替朕好好想想办法,要不朕就闷死了。” 明武宗近三十岁的人,还会这么贪玩成性,不理国事,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他的父亲明孝宗宠的。孝宗皇帝只有明武宗这一独子,因此从小听之任之,当然这与孝宗皇帝宠爱明武宗的母亲也有莫大的关系。(..tw) 江彬见明武宗这般问道,眼珠微微一转,便计上心头,谄媚地答道:“陛下,臣近日得到一张美人图,煞是好看,不知陛下您有没有兴趣?” “好好好,快快拿出来与朕看看。”明武宗一下子就来了jing神,像是吸了鸦片一般。 江彬把一只大手刚要放进怀里把美人图拿出来,眼睛无意扫过刘良女,大手便突然一滞,尴尬道:“陛下,娘娘在此,恐怕多有不便。” 那刘良女也是见过风浪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而且本来在王阳明面前端坐着就难受的要紧,趁机起身告退道:“陛下,那臣妾就先告辞了。”说完偷偷白了王阳明一眼,遗遗然从一侧退了出去。 明武宗见心爱的刘良女起身离去,略微有点不舍,不过此刻他的兴趣全都在江彬的手上了。 江彬拿美人图的动作很慢,似是在刻意勾起明武宗的好奇心,当美人图一出现在他手上,明武宗就一般抢了过去,犹如六岁的儿童抢夺糖果一般。 看着明武宗紧紧注视着美人图的样子,王阳明断定,这玩意皇帝喜欢,江彬这厮是个讨皇帝欢心的人儿,有了他,皇上天天高兴,自己也会多一个靠山。 “陛下,这图您爱看不?”江彬一脸谄媚,奸佞无比。 “喜欢,喜欢,不过可惜了,可惜只有一张而已。”明武宗莫名的摇头叹息道。 那江彬见明武宗皱着眉,再次努力一想,提议道:“陛下如此喜欢,何不吩咐朝中善画之人替您多画几张,这样一来,不久多了。” 明武宗的眼睛微微移开了那张褶皱的美人图,呆滞地看了看一脸谄媚的江彬,顿然失笑道:“真不愧为朕之股肱之臣也,处处为朕着想考虑,朕赏赐你黄金百两,mei女十人,来日自己去豹房选取便是。” 那江彬获了皇帝的嘉奖,又得了皇帝的赏赐,自然是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心中暗暗得意,开始思忖着到底是挑选高丽mei女好呢还是波斯mei女好。 突然,明武宗再次皱眉道:“两位以为朝中大臣中,何人可为朕画这美人图?”明武宗虽然这样问着王阳明两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一直死盯着那张美人图,差一点没流出口水来。 王阳明心中暗想:“美人图虽好,哪有‘真人图’来的逼真实在,真是变着法儿寻求刺ji。” 王阳明正自想着,猛然听到江彬奸笑着对明武宗建议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可以胜任之。” 王阳明闻言,陡然一惊,大脑晕,暗骂江彬这厮莫非是不想见到明朝的太阳了不是? 不过王阳明这样想,明武宗可不这么想,他一听江彬这样提议,似乎一个老儒突然想起了一想了半天都没有想起来的古诗一般,恍然大悟道:“朕是糊涂了,王爱卿文武双全,这武功奇高,画画自然也是极高的,好,王爱卿这就随朕一同前往豹房,即刻就替朕画几张吧。” 王阳明确实有点无语了,他虽然不是苦行僧一样的男人,可也不是如明武宗、江彬一般的好色之徒,让他画美人图,简直就是对人天赋的滥用。 见王阳明犹豫,江彬也火上浇油劝道:“王大人,你就画吧,画好了让兄弟我也沾点光。” 江彬这话有两层意思,一层是等王阳明画的让明武宗高兴了,他作为王阳明的兄弟,自然也会沾点好处,另一层自然就是让王阳明多画几张,顺便也送他几张看看。 王阳明心中咒骂了几百遍江彬祖宗十八代,无奈地硬着头皮,答应道:“陛下都说了,微臣尽量试试便是。(..tw无弹窗广告)” 王阳明最终还是答应了,一是因为皇命不可违,他虽然不惧怕皇权,可是他的亲人好友惧怕,他不想连累他们;二是因为王阳明需要保持住自己在明武宗心中的卓然地位,换句话说就是要继续做明武宗身边的红人,他日若要领兵征讨宁王,肯定离不开明武宗的军马粮草。 王阳明继续补充道:“陛下,微臣有要求?” 明武宗显然有点意外,不过也不介意,只要能看到一张又一张新奇百变的美人图,他甚至愿意把半个国库里的钱粮送给王阳明。 “爱卿说来便是,只要你能画出令朕满意的美人图。” 王阳明微一沉吟,道:“微臣只画我国女子之图。” 明武宗稍微想了想,并不介意,答应道:“好,朕答应你。” “微臣作画时,除了微臣和所画女子之外,不可有他人旁观。”王阳明继续说道。 明武宗再次想了想,依旧爽快地答应道:“好,这点朕也依你。” “如此,微臣没有其他要求了。”王阳明说完后长吁一口气,倘若明武宗变tai地拒绝了他的第二个要求,估计他就一笔都画不出来了,至于第一个要求,是因为在王阳明心中,只有古色古香的中原女子才配让他替她们作画。 明武宗哈哈一笑,极为满意,说道:“朕也有一要求,王爱卿每天必须替朕画两张画。” 见明武宗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而江彬则是一直在坏笑地看着自己,王阳明无语,只得拱手答应道:“臣遵旨。” “好,朕这就赏赐王爱卿黄金百两,绸缎百匹,即刻就替朕去作画吧。”明武宗一脸猴急的样子。 王阳明心中哀叹一声,缓缓起身道:“臣多谢陛下厚爱,这就开始了。” 皇宫门口,江彬幸灾乐祸地对王阳明鼓励道:“王大人,好好画,画好了可要送我几张,让江某也欣赏欣赏。” 王阳明心中气闷,轻喝道:“去你的,老子没空。” 这一刻,王阳明有点流氓地痞的样子,而他就要从事的工作,连普通的流氓地痞都不够格,只有那些高规格,高素质的流氓地痞才能做得来。 前往豹房的路上,王阳明没有乘坐马车,没有了马蹄声的烦扰,他的心依旧无法平静,不得不承认,为了韬光养晦,为了报祖父之仇,他只能暂时过一段荒唐的日子了。 当豹房两字再次出现在王阳明眼前时,王阳明的心情已经完全不在阴郁了,虽然也不算阳光,但至少有了兴趣,有了欣赏美人的兴趣。 当王阳明大踏步走进豹房时,负责管理豹房的老太监早已收到了明武宗的旨意,恭敬地把王阳明引到了一间特别为他作画腾出来的房间里,然后对王阳明谄媚道:“王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先喝点东西解解渴?” 时值初夏,天气还不算热,只是不用再穿着厚厚的棉袄了,凭王阳明的体能,这点路还没有他撒泡尿的力气用的多,自然不会感到口渴乏力,何况他又不是明武宗那种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 “不用了。”王阳明回答得很果断,看也懒得看一眼那老太监。 那老太监不想就此失去了讨好王阳明的好机会,于是第二次谄媚道:“要不王大人先享用享用?” 王阳明这下回头看了一眼老太监,心中顿然对他的奸佞表情恶感大生,怒骂道:“少废话,赶快挑个女子过来,本官这就要开始了。” 那老太监没想到王阳明会如此忠于职守,暗叫倒霉,正要撅着pi股惶恐离去,却不想被王阳明陡然喝住了。 “慢着,先叫人在房间里放些炭火,并抬一张木榻,一架屏风过来。”王阳明吩咐道。 老太监急忙回头拱手道:“是,大人。”正要再次畏畏缩缩离去,不想再一次被王阳明叫住了。 “站住,挑一个有点姿色的过来。”王阳明本来就没想在这充满奢华之气的豹房一直待下去,因此他决定先从yang眼的mm开始画起。 老太监刚才差一点就吓出屎尿来,见王阳明声音虽然洪亮,却不曾恶言相向,心中微微镇定了一些,得了吩咐后,屁颠屁颠地终于走出了“作画室”。 待老太监走远,王阳明默默自语道:“可别来个丑八怪。” 待小太监们把东西放置妥当,一个女子,缓缓走了进来,走过王阳明身边时,王阳明清晰地闻到了一缕淡淡的香味,如幽如兰,如梦非梦。 王阳明本来背对着那女子,而女子从进门开始到来到王阳明身前这一段时间里,一直把玉垂得老低,煞是叫人心痒难耐。 “大人。”女子出了银铃一般清脆好听的声音,一下子就把王阳明从揣测中惊醒过来。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在女人面前,王阳明更愿意把自己的朝廷身份抛弃掉。 那女子不敢拒绝,一对三寸金莲轻轻地并在了一起,然后把一双玉紧紧缠绕在一起,傍于小腹之上,之后才终于把一张桃花脸完整地展现在了王阳明面前。 王阳明仔细看去,不由得惊艳万千。只见那年轻女子,年龄应该在二八以上,面若桃花般粉nen,柳眉杏眼,g桃小口微微泛红。王阳明看得入了迷,不由叹道:“当真是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嫣然一笑,足可惑阳城,迷下蔡矣。” 那女子应是出自书香门第,听王阳明这样赞誉自己,忍不住幽幽说道:“大人所说之句可是出自战国辞赋家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 王阳明心中微感惊讶,不由怀疑这眼前的俏丽是否也和婷芳一样,有着凄苦的人生遭遇。 “姑娘也懂诗赋?”王阳明询问道。 那女子微一颔,答复道:“小女子略懂一二,不足挂齿,大人勿要取笑。” 王阳明心中微微一动,继续认真地观察着眼前女子,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当真不可多得的动人mei女。 “姑娘可是来自江南水乡?”王阳明试探地询问道,他现女子的皮肤非常水嫩,那种专属于江南女子的水嫩。 那女子见王阳明一点都没有官架子,更见不到一丝丝大男子主义的样子,心中惧意大减,好感大生,大胆回话道:“大人真是料事如神,小女子正是来自杭州。” 听到这,王阳明已经不想再问下去了,杭州自古繁华,如此佳人落得如此地步,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家庭遭遇了很大的变故,否则要嫁户寻常人家定然不难,绝不会被买来放置于终年难见阳光的豹房之中。 王阳明不想因为自己心中对她的怜悯而影响了他作画的心情,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明朝的皇帝,要是也不是现在,他的任务只是作画,作完画,两人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没有多想,王阳明尴尬地问道:“为什么要你来这个房间,你知道吗?” 那姑娘的bai皙脸庞立刻变得粉红如桃花,略有羞涩,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了颔。 “那就好,我们开始吧。”王阳明吩咐道。 那女子也不犹豫,依言做了。 女子偷偷看了王阳明一眼,不由也被王阳明英俊神武的气质给一下子牢牢吸引住,而王阳明也在看着她呆。 “大人,开始吧。”女子提醒道。 王阳明猛然从臆想中醒悟过来,愣愣应答道:“好,好……” 女子一见王阳明的反应,不由“扑哧”一笑,再一次露出了洁白的贝齿来。 王阳明只得把自己的目光放到了眼前的画板上,好让自己火热的心冷却下来。 当王阳明握起画笔的瞬间,他突然意识到他不会画画,会的只是“白描、素描”之类基本的画法,不过这也足够了。中国古代擅长画平面画,而西方人所画多为立体,王阳明会的也是西方画的画法,立体与平面比较,当然是立体更加逼真,更加形象。 深吸一口气,王阳明把一双税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榻上女子,开始他的“第一部作品”。 王阳明在看女子,女子在看王阳明,彼此互相注视,似乎一下子就要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 待画完了上半身,王阳明自觉还算满意,长吁一口气,对女子说道:“还需要半个时辰,再坚持一下。” 那江南女子听得感动,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还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这么关心体贴过,但是她还没有沦陷,她也不愿意沦陷,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这么好的男人。 “还有一半没画哦。”王阳明提醒道。 女子闻言,不自主地动了动身ti,毕竟一动不动地躺了半个时辰了,身ti已经渐渐地有点麻木了。 王阳明见状,赶忙警告道:“别动。” 这一次,女子的身ti没有再动,她的心却动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认真的男子。其实她哪里晓得王阳明的感受,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坚持和忍耐。 又是半个时辰,美人图终于画好,王阳明不jin长吁了口气,用手挥了挥额头上的汗珠,才把笔放了下来。 “大人,画好了吗?”女子皱着眉头缓缓问道,显然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王阳明见状,急忙跑过去,小心又温柔地扶起了女子,当肌fu接触的瞬间,王阳明猛然有了触电的感觉。王阳明如此,女子亦如此。 “大人,能让奴婢看看您的画吗?”女子离开了王阳明,语气略带哀求地问道。 陶醉在女子迷人的芳香中,王阳明不敢靠得太近,闻言急忙拿过了美人图,然后退开了几步。 女子接过美人图的瞬间就愣住了,这真的是自己吗,她还从来没看到过这么立体逼真的画,也没有完整看到过自己的身ti,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美丽。 “大人,这画上的女子真的就是奴婢吗?”女子犹自未信。 王阳明微笑道:“没错,就是姑娘。” 女子听了王阳明肯定的答复,竟是没来由地哭了,哭得很好看,很凄美,很让王阳明不解。 “姑娘为何哭泣,是我画的不好吗?”王阳明最怕女子哭泣,尤其是漂亮的女子。 女子不但没有止住哭泣,反而哭得更加厉害了。王阳明一下子就没了主意,下意识地把女子的玉捧过,贴到了自己宽阔的xiong膛之上,双手却不敢再动一动。 良久,女子的哭泣才渐渐停了下来,幽幽叹息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阳明大为动容,女子所念之句出自唐朝诗人张籍的《节妇吟》,大意指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见到了一个英俊的男子,并对男子产生了好感,英俊男子对美丽女子也是萌生爱意,便把一颗明珠赠予了女子,可是女子拒绝了男子的好意,悲痛地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遇到她,这样就可以嫁于英俊男子为妻了。 王阳明通晓唐宋诗词,自然明白这句诗的意思,但是对于紧靠在自己身上的可怜女子,他能够给与的只不过是短暂的慰藉和怜爱,除了这些,他也一无所有。 猛然推开王阳明,女子背对着王阳明站了起来,不理会王阳明的反应,缓缓穿上了掉在地上的丝衣,然后对着王阳明微微一欠身,便自顾自出了作画室,留下了犹自木然的王阳明。 134.第130章 离开豹房,回到王府的路上,王阳明的脑海里想的都是那江南女子,他怀疑自己做错了,她靠在自己xiong口的一刻,他本应该紧紧抱住她的身ti才对,正是因为他的矜持和畏缩,才最终让她伤心绝望,一言不地离开了自己温热却又寒冷的xiong膛。 王阳明就这样不断地自责着,反复回味着女子所说过的每一个字,却始终想不出个究竟,得不出个结果来。 在王府门口,魂不守舍的王阳明被正在王府里踱步的李时珍撞了个满怀,差点就把年迈的李时珍给撞个四脚朝天,还好他陡然清醒了过来,把李时珍给险险扶住了。 “李大人,没事吧?”王阳明关心地问道。 李时珍见王阳明终于回来,急忙禀告道:“王大人,宋大人来了。” “宋大人,哪个宋大人?” “王大人难道忘记了,就是那个原本是工部主事,现在被皇上封为工部左侍郎的宋应星,宋大人啊。”李时珍提醒道。 “哦,”王阳明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子道,“快,带我去见见他。”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目前的王阳明,有点像西周时的周公旦和三国时的曹bsp;“宋大人,您远道而来,未曾迎接,失礼失礼。”王阳明看着年约三十,jing神饱man的宋应星如此说道。 那宋应星身高近八尺,长得jing壮结实,特别是两只大手,xiu长灵活,犹似会魔法一般。 “王大人客气了,卑职只是路过府上,才顺便过来看看,王大人可不要介意啊。”宋应星见王阳明没有一点高官的架子,原本略显忐忑的心也一下子放开了许多。 “两位请坐,我们好好聊聊。”王阳明对宋应星和李时珍两人热情地说道,一边叫过下人,“把利教士也请来,再多加几盘好菜,还有几坛好酒。” 那李时珍急忙解释道:“王大人,利教士出府传教去了。” 王阳明心中恍然,他倒是低估了利玛窦的传教决心和毅力了。 只一会功夫,酒菜便上齐了,于是三人便聊了开来。 待得两杯酒下肚,宋应星恭敬地对王阳明说道:“王大人,卑职今年已至而立,如今虽已官至工部左侍郎,却着实是个空闲的官职,还望王大人多多提拔,多多关照。” 王阳明哈哈一笑,知他意思,便说道:“宋大人一双巧手,有鬼斧神工之法力,可化腐朽为神奇,他日必可名扬天下,做一个鲁班一样的人物。” 王阳明说的随好听,宋应星却觉得不是滋味,皱眉道:“卑职之前已经从李大人那里听说了,卑职实在是羡慕李大人目前的状况。” 宋应星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毕竟自己堂堂一个朝廷命官,不好直言让王阳明可怜自己,给自己一个施展的机会,他只能期望王阳明能够像对待李时珍一般,看得起自己。 王阳明心中暗暗高兴,打从那an太和殿中,他就看出了宋应星举止不凡,来日必是一非凡人物,而此刻他正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何会拒绝宋应星这位白白送上门来的贤才。 “宋大人年轻有为,身负异能,我王某不才,恐怕会让宋大人失望了。”王阳明虽然贪求奇人异士,却还不至于表现得过于直白。 于是,宋应星急了,他是一个爱与表现,急功近利的人物,而当今朝廷,也实在是没有比王阳明更适合他效劳和卖命的大臣了,虽然王阳明比他还要年轻十多岁,但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人格魅力和王者风范,已经让年逾花甲的李时珍都深深折服了,宋应星自然早已倾慕不已。 “大人,请您给卑职一个表现的机会吧。”宋应星的声音有点激动了。 李时珍见状,急忙放下手中的大酒杯,也帮着对王阳明劝说道:“王大人,宋大人一表人才,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tw)” 王阳明哈哈一笑,急忙拿着酒杯走到宋应星面前,道:“王某若要宋大人虽我一同去平叛宁王之乱,你可愿意?” 这一下,宋应星和李时珍都惊愕了,他们想不通王阳明为什么会突然爆出“宁王之乱”四个字,但是即使如此,宋应星似是铁了心一般,朗声答复道:“卑职愿意。” “好,”王阳明一下子豪气大生,散出惊人的王者之气,“举杯,共饮之。” “干。”三人齐齐说道,没有一丝丝犹豫,退缩的意思。如此一来,王阳明身边又多一个能人也。 待王阳明再次坐定,李时珍才好奇地询问道:“王大人何以晓得宁王会叛乱?” 王阳明shun了口烈酒,才缓缓答复道:“王某杀刘瑾、钱宁和宁王世子三人,你说宁王还会不反吗?” 宋应星也疑问道:“可是宁王就不怕朝廷派大军前去镇压,到时候,岂不落得身异处,富贵不保的地步?” 王阳明神秘一笑,答复道:“宁王当然怕,但是如果朝廷没有派大军前往镇压他,他还会怕吗?” “不派大军?”李时珍自语道,“皇上怎么会不派大军?” 说到这,李时珍和宋应星都有点醒悟了,明武宗的荒唐那是举国皆知的事情,从登基以来,上朝听政的日子便屈指可数,所以不派遣大军去镇压宁王之乱,倒也很有可能。 “只有战火烧到脚后跟的时候,皇上才会想起我来。”王阳明看着远方,意味深长的说道。 李时珍和宋应星两人虽然聪明绝顶,都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卑职愿随大人一同出征,平息战乱,保国安民。”李时珍和宋应星两人充满默契地一起请命道。 王阳明不jin哈哈一笑,宽慰地说道:“到时候,两位就可以一展抱负,名扬天下了。” 话一说完,三人就齐齐大声笑了起来,整个客厅洋溢着亟不可待,团结一致的高涨气氛。 就在酒席将尽,三人都要起身的时候,一个下人突然来报。 “主人,江大人传话过来,南昌宁王已于十日前起兵反叛,正势如破竹地朝京城袭来。” 果然,宁王反叛了,李时珍和宋应星两人心中的惊讶更是胜过他人,第一次,他们现王阳明可以料事如神。 “宁王终于反了,而且还是这么早。”王阳明冷笑着说道。 其实在宁王世子被王阳明杀害之前,宁王就已经在南方起兵,只不过由于沿途jiao通多有不便,而宁王又控制了中原大部分地方,所以战报才会来的这么迟。 “如果我没料错,此刻的宁王已经逼近河南一带了吧。”王阳明如此预测道。 明朝军队的不堪一击,遇上宁王的有心谋反,自然是溃不成军,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各地官员和百姓对当今皇帝明武宗的深深失望,在明武宗身上,他们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国家的强盛,所以他们甘愿冒换个皇帝的风险。 告别了李时珍和宋应星两人,下午王阳明再次来到了豹房,继续他的美人图绘画工作。 这一次,老太监非常识趣,没等王阳明进入那个房间,就早早地把一切摆设和物件放置妥当了,还有一个美人。 刚刚入得房间,迎面就吹来一阵淡淡的芬芳香气,一下子就吹散了王阳明身上的酒气,让他jing神为之一振,最后忍不住朝美人瞧了过去。 只见那女子也是年方二八的样子,面如冠玉,蛾眉皓齿,穿的姹紫嫣红不说,而且还在大胆地观察着王阳明。 王阳明心想这女子好生大胆,自己也不由放开了许多,肆意地朝她审视起来。 那女子也不害羞,先开了口道:“大人,小女子有礼了。” 王阳明木然地点了点头,良久才用力挤出了几个字,问道:“姑娘可是北方人?” 那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就默认了。 “塞北佳人,好啊。”王阳明表现得有点兴奋激动。 那女子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道:“大人取笑了,小女子身份卑jian,算不上佳人。” 王阳明眉头一皱,坚持道:“我说姑娘是佳人那就是佳人,身份是天生的,怪不得你。” 那女子深受感动,欠身道:“小女子多谢大人美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王阳明情不自jin地念叨了出来,却又戛然而止。 “大人为什么不念下去了?”女子聪慧地问道。 王阳明没有回答,此刻,他对眼前这位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又产生了同情之心。 “大人不说,小女子替您念下去吧。”那女子秀眉微蹙,出人意料地念叨了出来,“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是啊,容貌长得丑一点,兴许还能嫁个寻常人家,过上安稳的生活,就是因为长得出众了一点,就被达官贵族给看中,掳进了这阴暗的豹房之中。”王阳明心中这样默默思忖道。 “大人,我们开始吧。”塞北佳人性格洒tuo,似乎早已勘破了世事的无常,满不在乎一般。 “好。”王阳明做不了什么,除了给她同情心,他自己也一无所有。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王阳明想到了白居易同情杨贵妃的诗句,但是他没有背诵出来。 一个时辰就要过去了,王阳明的美人图也就要画好了,突然,他有点不舍得落笔了,他想多看一眼眼前这凄美的女子,多看一会她动人的身ti。 正这般想着,塞北佳人不知不觉来到了王阳明的背后,满意地看了一眼他为她画的美人图,然后紧紧从背后抱住了王阳明魁梧的身躯。 王阳明一下子就愣住了,再也不能动一动。 陡然间,北方女子突然松开了怀抱着王阳明的一对玉臂,猛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甚至没有回来拿取她留下的衣服。 又是一阵木然,王阳明竟是想得痴了。 晚上,王阳明进宫把两张画好的美人图呈交给了明武宗,明武宗看了,自是喜不自jin,又赏赐了王阳明许多金银珠宝。 一脸落寞地回到了王府,还好还有婷芳的陪伴,若是没了她,王阳明估计今晚就会在京城哪一座qing楼中度过了。 一夜无语,辗转难眠,王阳明的脑海里想的都是白天那两个女子,她们的音容笑貌,还有她们的一言一行,如果她们能够早一点遇到自己,兴许今晚就可以和婷芳一起,快乐幸福地陪在自己身边了。 第二天起来,王阳明心中郁气还没有消尽,无奈地看了看满脸倦色,依旧昏昏沉睡的婷芳,不忍把她吵醒,就披上外套,出了王府,径直朝乾清宫走去。 他需要刘良女来帮助自己fa泄一下心中的抑郁。 乾清宫里,刘良女对着王阳明,撒娇地说道:“大人,向皇上讨了奴婢吧。” 王阳明知她意思,也知她是忍不住随便说说,只得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 刘良女也知道不可能,她只是不说出来憋得难受。 “大人,听说宁王叛乱了,你是不是要领兵出征?”刘良女担忧地询问道。 王阳明深情地看了一眼刘良女,缓缓叹道:“应该是吧。” 刘良女的眼神一下子陷入了呆滞,她不想离开王阳明,也不希望王阳明去冒任何生命危险。 似是看透了刘良女的心思,王阳明温柔地安慰道:“放心吧,我会活着回来,而且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 有时候承诺只是一种敷衍,有时候承诺是一种无期徒刑,刘良女更希望是后者,然而即使是后者,她也不愿意听到。 但是她不得不听,作为一个女人,有人在远方想念着自己,就是最大的盼头。 “大人,”刘良女的眼睛有点湿润,“奴婢一定会替你守身如玉,安分守己,直到大人回来的那一天。” 王阳明莞尔一笑,又一次吻了吻刘良女的额头,说道:“好,我相信你。” 王阳明从来就不会怀疑自己的女人,会有一天出卖自己,因为他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当王阳明走出乾清宫大门,正要赶往豹房绘制他的美人图时,他得到了一个噩耗,一个对他来说,仅次于祖父王伦去世的大噩耗。 “主人,女主人上吊自杀了。”王府一家丁哭喊着对王阳明如是说道。 “什么,再说一遍。”王阳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女主人死了。”家丁的脸上也挂满了泪水。 “婷芳,婷芳……”王阳明就这样大声哭喊着回到了王府,却看到了婷芳早已冰冷的尸体,旁边还围着许多下人,包括李时珍等人。 “婷芳,你在和大人玩游戏吗,快,快醒过来,别玩了。”王阳明如此呓语着,完全失去了理智。 只可惜,婷芳早已死去一个多时辰,饶是王阳明神功盖世,也是回天乏术,倘若张三丰在世,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王阳明就这样轻轻地摇着婷芳的身ti,对周围人们的安慰劝解浑然不觉,他哭了,从祖父王伦去世后,他只有感动,还从未哭过,但是今天,他的确哭了,哭得那么沉稳,哭得那么悠长,似乎是要哭上一生一世似的。 “王大人,婷芳姑娘已经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李时珍轻声说道,连他都说婷芳死了,那自然是没有机会再活过来了。 可是王阳明没有听到,即使听到了他也不愿意去相信。是婷芳,让他在王府才有家的感觉,是婷芳,让他在受伤孤寂时得到了温柔清新的安慰,也是婷芳,让他对生命有了重新的认识和体会,但是今天,此刻,她不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具不会说话,不会移动的躯壳,给与人们的只是无穷无尽的伤心和怀念。 “大人,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出婷芳姑娘的死因,这样才能让她走得明明白白啊。”李时珍善意地提醒道。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王阳明哭喊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会干什么,所有人都害怕他会干什么,因为他连权倾朝野的刘瑾都干的掉,还有什么不能干,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熊熊燃烧的怒火。 “婷芳死前可曾留下什么遗书?”王阳明恢复到冷静,阴冷地责问道。谁都相信他会毫无犹豫地杀掉那个导致婷芳自杀的凶手,即使他是天皇老子都不例外。 一年长的家丁双手颤抖着拿过了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显然就是婷芳写的。 也是颤抖着打开了那封信,这是婷芳临死前唯一留个自己的东西,王阳明突然有了种想看又不想看的冲动,但是他还是看了,为了替婷芳报仇雪恨。 王阳明是边哭边看完了这封信的,婷芳在信中这样写道:“大人,婷芳要走了,因为婷芳对不起你,但是婷芳又不想走,因为婷芳觉得还没有报答完大人对奴婢的疼爱,可是婷芳真的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婷芳本来就是个命苦的女子,有幸遇到了大人这样的大好人,婷芳觉得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但是婷芳已经没有时间去享受了,希望来世婷芳还能做大人的奴婢,即使是做大人的牛马,婷芳也愿意。现在,婷芳的脖子上已经套上了一条绳子,婷芳恳请大人不要为婷芳难过,婷芳不值得大人疼爱,婷芳对不起大人。” 短暂的沉痛过后,王阳明再一次回到了理智,直觉告诉他,婷芳一定是受了莫大的屈辱之后,才会觉得对不起自己,最后才会狠下心寻了短见,那么婷芳受到了什么屈辱? “早上可有江大人送来的书信?”王阳明怒不可遏地向家丁盘问道。 那家丁不敢犹豫,赶忙回答道:“有,有,和前几天一样,是邀请女主人过去一聚的。” 王阳明心中一凛,隐隐猜到了婷芳的死因,继续问道:“婷芳可有过去?” 那家丁答道:“女主人好像犹豫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去了江府。” “江彬这厮,王某誓要杀你。”王阳明终于完全爆,一个箭步出了王府,朝江府飞奔而去。 按照目前的线索,王阳明判断,婷芳一定受到了江彬那奸贼的污辱,才会最终选择离开这个人世,至于是什么样的污辱,污辱又有多么严重,王阳明不管,婷芳死了,他就要替她报仇,他已经不需要像当年祖父王伦被害死时躲躲藏藏了,他已经变得足够强大。 出人意料的,江彬不在江府,王阳明把半个江府夷为了平地,都见不到江彬的踪影,于是王阳明判断,江彬定是怕自己找上门来报仇,去皇宫寻求皇帝的掩护去了。 “江彬,滚出来。”王阳明的声音犹如导弹一般,刺入了皇宫中所有人的耳朵里。 很快,先出现在王阳明面前的是满脸陪笑的明武宗,他的身后是畏畏缩缩,不敢露脸的江彬。原本王阳明就要绕过明武宗瘦小的身躯,一剑刺死江彬那厮,以泄他心头之恨,可是他看到了一群黑压压地卫兵紧紧把明武宗和江彬与自己隔了开来。最要命的是这群人卫兵的手上都拿着一件武器,传说中的火铳,一种类似现代手枪的热兵器,只要里面的火药一爆炸,就会冲射出一粒铁弹。 王阳明有信心快过火铳中射出来的铁弹的度,但是能快过一个,不能保证能快过一把,能躲过一个,更不代表能躲过所有,所以,王阳明选择了等待,他不能让自己白白送命,至少在为婷芳和祖父王伦报仇之前,他不会轻易死去。 见王阳明原本凶神恶煞的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明武宗才壮着胆子,劝解道:“王爱卿,你就原谅了江爱卿吧,男人嘛,哪有不犯错的,何况只是个丫鬟,算了。” 王阳明充耳不闻,全当明武宗在放屁,他的一双可以看穿所有奸恶人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躲在背后的江彬,而江彬正在打着哆嗦。 明武宗见王阳明不曾理会自己的话语,赶忙推了推蜷缩着身子的江彬,唆使道:“快向王爱卿道歉。” 那江彬也算是个人jing,自然的懂得明武宗的意思,闻言赶忙对着王阳明深深一躬,满嘴道歉道:“王兄弟,是江某一时冲动,玷污了婷芳姑娘,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放屁,一时冲动,那就让我也一时冲动杀了你吧。”王阳明暴怒不已,眼看着就要把江彬碎尸万段。 “哎,王爱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江爱卿都想你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明武宗显然在护着江彬。 “婷芳的死,我一定要讨回个公道。”王阳明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好,既如此,”明武宗说着就拔出了佩剑,毫不犹豫地砍向了江彬的头颅,惊得江彬瞠目结舌,冷汗涔涔,不过明武宗并没有杀他,“朕割下江爱卿一缕头,就算是替你的婷芳报了仇了,事情就结了吧。” 135.第131章 王阳明冷笑一声,说不出得狰狞,道:“没这么便宜。(..tw无弹窗广告)” 明武宗出人意料地变得严肃起来,神色也一改往常的萎靡样子,沉声道:“朕说结了,就是结了,你待怎的?” 忽然间,王阳明意识到自己实力再强又能怎样,即使有一天他达到了大神级后期的境界,他依旧只有一个人,远远比不上拥有几百万大军的皇帝,皇帝只要下一个命令,他的身ti马上就会被射出无数个小孔,他甚至都不可能碰到江彬的身ti。 这时,许泰也闻讯赶了过来,见王阳明和明武宗的卫兵彼此僵持着,便做起了和事老,拉住王阳明青筋暴突的右手劝说道:“王大人,算了,为了一个女儿伤了和气,不值得。” 没有理由不放弃,王阳明已经尽力了,他没有想到江彬会聪明地寻求明武宗的庇护,他也没有想到明武宗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集出一支几千人的火铳队伍,一切似乎都表明婷芳的仇他暂时是报不了了,江彬的死期还远没有到。 紧接着,刘良女也闻讯从乾清宫小碎步跑了出来,见爱郎和几千拿着火器的卫兵剑拔弩张,激烈对峙,不jin心急如焚,担心地喊了声:“王大人。” 虽然只有三个字,听到王阳明耳中,却是多过了三十个字所包含的意思。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为报婷芳之仇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那么眼前这个风韵十足的刘良女怎么办,还有远在武当山的秦可卿怎么办,他已经不是为他自己而活着了,他的生命已经与她们紧紧连在了一起。 王阳明只得缓缓垂下了剑,暂时丢掉了匹夫之勇。 “好,这样就好,”明武宗显然没想到王阳明会因为刘良女的一个呼喊,就一下子从一头桀骜不驯的猛虎变为了一只温顺安静的小猫,“和和气气,朝廷才会团结,国家才能安定嘛。” 明武宗这样说着,突然被江彬从背后拉了拉龙袍,明武宗会意,立刻下旨道:“张公公,宣诸位大臣进宫,朕要上朝。” 这张公公名永,是刘瑾死了后被提升上来的,为人还算清廉,闻言对王阳明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一刻钟之后,满朝文武纷纷立在了金銮殿之上,等待着明武宗的话。 “诸位爱卿,今天召集大家过来,是要商讨一下如何平叛宁王之乱的事情。”明武宗郑重地宣布道。 王阳明没想到明武宗这种天塌下来都不会焦急的性子会突然这样说到,难道又是江彬的阴谋。 “诸位以为宁王之乱,朝中何人可为南征大元帅?”明武宗缓缓地向各位文武大臣询问道。 一阵安静,竟没一个人敢轻易就过这滚tang的山芋。明朝自立国以来,就重文轻武,因此近百来个大臣中,武将是屈指可数。即使是武将,他们心里也非常清楚宁王的厉害和明朝军队的懦弱,老化。即使是最jing锐的jin军,在宁王百战之师面前,恐怕都会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江彬眼中闪过一丝阴险,出列提议道:“王大人能文能武,当是不二人选。” 江彬此言一出,其亲信和党羽就纷纷出列,异口同声地举荐王阳明为南征大元帅。 明武宗见众大臣都不再有异议,便敲定了结果,下旨道:“好,那朕就册封王阳明为南征大元帅,明日便南下讨伐宁王的反叛。” 王阳明忽然意识到明武宗所说的话里有些矛盾,略一回忆,陡然大惊,明武宗竟是没有给他一兵一卒,而且还没有一点粮饷,倘若真是如此,这仗还怎么打? 许泰为王阳明鸣不平,赶忙出列道:“陛下,您还没宣布究竟让王大人带领多少人马?” 明武宗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沉吟半晌,却依旧说道:“江爱卿,京城中可还有多余的士兵可供王爱卿驱使?” 那江彬也是假装沉思了好一会,才阴险地答复道:“启禀陛下,京城重地,不能缺失一兵一卒,实在调不出一个士兵啊。(..tw无弹窗广告)” 王阳明这才彻底明白过来江彬的诡计,本来他还欣喜于终于可以带着大军南下替祖父报仇了,想不到会是这步田地。 明武宗又问道:“陆爱卿,大明边疆可有多余士兵?” 明武宗问的是兵部尚书陆完,此人城府极深,是个典型的两面派,此刻见明武宗和江彬两人一唱一和,早已看出了其中原因,遂整了整朝服,缓缓答道:“启禀陛下,边疆重地,稍有不慎,北边的蒙古鞑子就会领兵南下入侵我大明河山,所以,一兵一卒都少不得。” 王阳明心中暗暗叫苦,看来这光杆司令是做定了。 江彬得意地看了看陆完,表示嘉许。 明武宗听完了两人的回话,便转过头看向王阳明道:“如此,王爱卿,兵,朕是派不出了,粮饷,朕自己都不够花,所以,你就随便挑几个大臣和你一同前往吧。”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纷纷把原本抬得老高的头垂地老低,生怕王阳明会挑中自己,要真是如此,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王阳明不jin哈哈一笑,也不再顾忌此刻身处何地,更不在乎眼前面对的谁,一种无尽的悲凉陡然袭上心头,他有了绝望的感觉。 “谁愿意与王某一同出征?”王阳明的话如红夷大炮一般,轰的真个金銮殿隆隆作响,当真叫人胆战心惊,噤若寒蝉。 良久都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也许他们是被王阳明的一喝给吓住了吧,也许他们本来就都是胆小鬼。 “兵部主事,戚继光,愿随元帅一同前往。”一身材魁梧,器宇轩昂的黑男子说道。 王阳明心头微微一震,缓缓朝着声音的出处望将过去,暗暗叫好。只见此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眼神犀利不说,还长得一副威武神勇的模样。 “好,戚主事,王某多谢了。”王阳明豪爽地叫喝道。 “还有谁?”王阳明继续鼓励道,眼前这种状况,挑选几个良将贤士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了。 “老夫愿往。” “微臣愿往。” 说话的两人,正是王阳明最期望听到的两人,分别是徐光启和徐霞客。 但是王阳明不能表现得太过得意,他担心明武宗会突然反悔,这样他就真的要做光杆司令了。 “王某也多谢两位。” 明武宗见王阳明挑选得差不多了,便阻止道:“好了,朕看王爱卿挑选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一早就出南征。” 诸位大臣正要按秩序纷纷退去,却被明武宗再次陡然喝止道:“慢着,朕突然想到王爱卿昨日给朕的两张美人图着实好看,今晚就再替朕画上一张吧,王爱卿意下如何?” 王阳明心中无语,他虽然恨透了明武宗这狗皇帝,当前却不是公然反抗的时候,只得躬身应诺道:“臣遵旨。” 这一晚,王阳明在跟李时珍,戚继光共六人商定了明早出的事情,又拜托许泰连夜主持了婷芳的葬礼,沉思良久之后,便默默地朝豹房走去了。 这一晚,他没有去刘良女那里,因为他害怕见到熟悉的人,他怕听到她们对他的安慰,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即使和一个陌生的人呆在一起,那也是好的。 再一次来到了那个熟悉的房间,还是老样子,老太监已经知趣地安排好了一切,包括美人图的女模特。 王阳明的心,此刻是痛的,他的脑海全被婷芳生前的影像给填充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但是他不再哭泣,即使是当初六岁时经历的变故,他都没怎么哭,现在长大了,成熟了,自然更能掌控自己的表情了,但是心情,却永远无法被掌控,因为王阳明重感情。 “大人。”那女子见王阳明犹自沉思,不曾理会自己,未免感到了一丝焦急,轻轻呼唤道。 女子的声音虽然很好听,但是王阳明充耳不闻,他脑海中的声音都是属于婷芳的。 “大人。”那女子忍不住又喊了一声,看到的却依旧是一脸落寞无神,只字不说的王阳明。 于是,女子不再呼唤,她静静来到了王阳明身边,缓缓蹲了下来,开始认真揣摩起他的心思来,似是会读心术一般。 就这样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灵识敏gan的王阳明才觉察到有个人就近在咫尺,便下意识地一伸手,就一把制住了那女子,那女子手上吃痛,便忍不住喊叫了出来。 守候在房间外不远处的老太监此刻正在无耻地笑着,自语道:“终于忍不住了吧,今天挑的这个女子可是整个豹房最好看的,就是唐僧,估计都会把持不住。” 王阳明陡然现自己犯了唐突佳人的错误,赶忙放开女子的双手,道歉道:“姑娘见谅,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子性格开朗,见王阳明说得诚恳,便出了银铃一样的笑声,幽幽说道:“没事,不怪你。” 王阳明心中好奇,怎么这女子全然不把自己看成是一个恶霸,贪官或是登徒子之类的人,反而表现得如此随意,如此大度。 “姑娘就不怕我对你做出非分之举?”王阳明试探性地问道。 那女子闻言,急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轻启朱唇道:“不怕,只一眼,我就看得出你是好人。” 王阳明听了这话,对女子也是好感大生,心中抑郁的情绪也不自觉少了许多。 王阳明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开始吧。” 女子也不拒绝,爽朗地答应道:“嗯。” 好听,这是王阳明的第一感觉,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简单的“嗯”字可以被说得这么动听,犹如深谷中的幽兰一般动人。 王阳明于是突然想到了杜甫的“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的,不过他没有吟诵出来。 随着两人距离的拉开,王阳明可以看清楚女子容貌体型的每一个部位了,而每一个部位,都让王阳明惊愕,都让他神往。 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而此刻她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这下,王阳明终于不知不觉地自语道:“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女子哈哈一笑,谦虚道:“人家哪有洛神姐姐那么好看,你就不要夸我了。” 王阳明所念之句正是出自曹植的《洛神赋》,女子显然也是个受过教育的人,而且似乎和王阳明心有灵犀一般,知道自己赞扬的就是她。 “姑娘,你好美!”王阳明这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所彻底迷住,而且仅仅因为一小会的接触,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 要说身材,她没有刘良女好,要说容貌,她也要比刘良女差上一点点,但是她的每一个举动,说的每一个字,都一个个印入了王阳明的脑海,就像一颗颗蒙*汗*药一样,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是一种人见人爱的美,这是一种融汇了所有美的美,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从她身上你可以看到任何一个季节的美,当这些不同的美融合到一个人的身上时,彼此间不但没有相互排斥,反而产生了相得益彰,珠联璧合神奇效果。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忽然,王阳明看到女子xiong口,挂着一块玉色的东西,仔细分辨,却原来是一块玉佩,洁白无暇,如佩戴它的主人一样。 “开始吧。”王阳明已经分不清说出这句话,究竟是因为工作需要,还是自己已经急不可耐。 “要把白玉也拿掉吗?”女子柔声问道。 王阳明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当女子把白玉从上摘下来的时候,王阳明突然失声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这块玉他见过,而且还是住在要姚江边的时候。 王阳明激动地跑上几步,一把接过还留有女子体温的白玉,竟是痴痴地看了起来。 女子不明白王阳明为何会这样,她只能静静地等待着王阳明出下一道命令,就像刚才她等待着王阳明从沉痛的悲伤苏醒过来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王阳明的目光还停留在白玉上,但是他的问题显然是给女子的。 女子微微一愣,不明白王阳明为什么要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她不敢拒绝,虽然她觉得王阳明并不是坏人。 “嫣嫣。”女子惊疑地回答道。 “全名呢?”王阳明的问题还在继续,似乎忘记了自己在这里的任务了。 “沈嫣嫣。”女子回答得很清脆,也不犹豫。 “写给我看看。”王阳明的脸色已经大变,变得难以名状,他把画笔递给了那个叫做沈嫣嫣的女子。 当女子稍一犹豫,然后缓缓在画纸上写下“沈嫣嫣”三个字时,王阳明崩溃了,是高兴地崩溃了。 “嫣嫣,真的是你吗?”王阳明欣喜若狂,那块白玉正是当初沈嫣嫣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你认识我,你是?”沈嫣嫣惊问道。 “我是阳明,王阳明!”王阳明赶忙解释道。 当沈嫣嫣听到眼前的这个英俊男子就是小时候的玩伴王阳明时,她也是兴奋地上前紧紧抱住了王阳明的身ti,抱得很紧很紧,似乎这一抱以后,便会再次永远分离一般。 “嫣嫣,这几年你还过得好吧?”王阳明强忍着心中的狂喜,试探性地问道。 沈嫣嫣哭了,从抱住王阳明的那一刻就开始哭了,当她听到王阳明问自己时,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梨花带雨地说道:“爷爷死了,被坏人杀死了。” 一下子,王阳明的记忆就回到了六岁那年,那一年,王家遭遇灭门惨案,王阳明幸运地因为在四明山修炼而躲过一劫,但是沈嫣嫣却从此失去了踪迹,想不到世事弄人,在南征的前一晚,让他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时玩伴。 人年少时的经历,总是刻骨铭心的,也是伴随一个人最长时间的,所以沈嫣嫣儿时的模样,这几年来一直萦绕在王阳明的脑海之中,同样的,沈嫣嫣对王阳明也是如此。 “我知道,明天,我就要去替爷爷报仇。”王阳明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谁,是谁杀害了爷爷?”沈嫣嫣听王阳明这样一说,一下子就止住了哭泣,猛然离开了王阳明jing壮的身ti,郑重地询问道。 “宁王朱宸濠。”王阳明说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 他没有现,有那么一霎那,沈嫣嫣的眼神有点黯然,那种只有当初她母亲死去时才有过的黯然之色。 “真的是宁王?”沈嫣嫣确认道,心思却在想着其它。 “没错,绝对就是他。”王阳明说得很肯定。 “那好,阳明就替爷爷报仇,把他杀了吧。”沈嫣嫣一脸木然,丝毫没有查到杀人凶手带来的快gan。 不过这一切,王阳明都没有察觉到,包括沈嫣嫣其实和宁王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这一点,也是很久以后,他才偶然现的。 “宁王势力庞大,阳明怎么会是他的对手?”沈嫣嫣的脸上充满了关切之色。 “不怕,宁王再强大,我都会让他死在我的傲龙剑之下。”王阳明说这话时显露出来的傲然霸气,让沈嫣嫣的jiao躯微微震了一震,也让她不再怀疑王阳明的能力,她八岁时就知道王阳明不是一般人。 可是在沈嫣嫣面前,王阳明竟然隐隐有了一种把自己当做弟弟的感觉,难道自己两世为人的经历,也不能消除这年龄的差距。 王阳明想错了,这不是年龄的差距,这是家的感觉引的,婷芳给他的是一个新家,沈嫣嫣带给他的是一个旧家,一个更让他怀念和渴望的家庭。 这种感觉,是王阳明曾经珍惜过却又被丢了,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可是它很快就会随风而飘走,因为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一旦离去,谁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兴许永远都回不来了。而且即使回来了,沈嫣嫣还会等着他吗,沈嫣嫣还会安然无恙吗?想到这,王阳明心中的郁气又再次升了起来,让他好不烦闷。 沈嫣嫣冰雪聪明,从小便要比大多数女孩子聪慧许多,一眼便看穿了王阳明此刻的感受,于是她选择了转移话题。 “嫣嫣,你干什么?”王阳明突然现沈嫣嫣正缓缓解开了腰带,急忙阻止地问道。 “不是还要画嫣嫣的身ti吗?”嫣嫣说得很清纯,也很坚定,犹如誓要下凡的仙女一般。 “不,”王阳明一手握住了沈嫣微微颤动的柔荑,“不画了,我随便乱画一幅便好。” 出乎王阳明意料的,沈嫣嫣的态度依旧坚决,凝声说道:“可嫣嫣要给阳明看。” 王阳明的手松开了,他妥协了,只对沈嫣嫣一个人妥协。 这个就是小时候就被大家誉为美人胚子的沈嫣嫣,王阳明小时候唯一的玩伴,除了爷爷王伦为最亲的人,王阳明第一次完全被眼前的yi旎风光给震撼住了。 “阳明,你知道吗,这几年嫣嫣虽然颠沛流离,被许多坏人买来买去,转来转去,可是嫣嫣一直都是纯洁无暇的。”沈嫣嫣说得很郑重,听在王阳明耳中,却无异于天大的you惑。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她是和自己从小就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自己从小就喜欢上了的女子,面对这种复杂的关系,王阳明的心中正在经受着激烈的挣扎。 王阳明的内心挣扎完全是多余的。 “真的不画了?”看着狂咽口水的王阳明,沈嫣嫣娇笑地确认道。 “不要,不要了……”王阳明说的有点勉强,因为他的心目中,始终为沈嫣嫣空缺着一个大大的位置。 “明天就要去打仗了,阳明一定要多加小心啊。”沈嫣嫣话虽这么说,却看不出一丝难过,忧伤的样子。 沈嫣嫣的洒tuo,出了王阳明的预料,不过他喜欢看到洒tuo的沈嫣嫣,他喜欢看到沈嫣嫣的笑,那种绝对纯自然的笑。 “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王阳明想也不想,就tuo口说了出来。 “嗯,”沈嫣嫣深信不疑地点了点玉,然后把丢在地上的外衣又缓缓穿在了身上,“今晚,我们好好聊聊吧。” 王阳明默默点了点头。 136.第132章 “你快回答洒家的问题,洒家没那么多耐心。” “哦,告诉你家小姐,两个条件,司马锦都答应了。”司马锦答复道。 “那好,你等着,洒家去和小姐禀告一声。”阿牛说完,转身离去。 半晌后,司马锦被释放出来,跟在魁梧的阿牛身后,司马锦提高音量问道:“在下的几个兄弟,你可曾一并放了?” “放了,都放了,不过是几个没用的小子,也敢来班门弄斧。”阿牛不屑道。 司马锦被带到了那个初次和辛纹小姐见面的房间,此刻,房间内香烟袅袅,光线不如那an明亮,却多了些许朦胧美。 辛纹正在铜镜前,自顾自的涂抹胭脂,一副悠闲安逸的姿态。 “小姐,人已经带到。”阿牛恭敬的说道。 “退下吧。”辛纹虚弱的吩咐道。 “小姐……”阿牛显然是担心司马锦会对辛纹不利。 见辛纹并不理会,阿牛只好知趣的退出了房间。 “多谢姑娘释放了我们。”司马锦象征性的感谢道。 辛纹冷冷答道:“先不要谢,我并没有释放你,也不打算释放你。” 司马锦正自木然间,辛纹突然颤抖着站了起来,话锋一转:“我这般打扮,你可觉得好看?” 司马锦闻言望去,见辛纹双眉紧蹙,脸颊上虽抹了胭脂,却依旧无法掩饰病态的憔悴,但其五官jing致,双肩削瘦,腰肢纤细,倒别有一番女子独有的柔美。 司马锦半真半假的答道:“yu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辛纹听司马锦把自己比作西施,心情立刻大好,脸上泛起一股红晕,显得更加鲜艳yu滴。 “你能与我讲讲西施和范蠡的故事么?”辛纹又坐了下去,幽声恳求道。 司马锦不忍弗她心意,再说自己确实擅长讲故事,便耐着性子,把故事讲了,其间难免忘掉一些细节出现卡壳,但辛纹总是报之以微笑,似鼓励又似奖励。 其实辛纹如何不晓得天下第一mei女西施的事迹,她只是想听司马锦说话,仅此而已。 故事讲到快结束的时候,阿牛急匆匆闯进来汇报道:“小姐,前方二里处现一伙水盗,人数在两百人上下。” 辛纹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静应答道:“采取投石战术,弓箭手待命。” 司马锦见辛纹气定神闲,连看都没看阿牛一眼,其自信如此,直如东晋谢安。 待到司马锦把故事讲完的时候,阿牛又风风火火的回来禀告道:“小姐,水盗已被我军悉数消灭。” “可有军士伤亡?” “只一人受轻伤。” “知道了,退下吧。”辛纹悠然答道。 看着一脸惊愕的司马锦,辛纹破天荒的笑道:“怎么,知道我厉害了。” 见司马锦默然不答,辛纹恢复到冰冷的语气道:“若你早知道我厉害,便不会受那三天囚jin之苦。” 按照司马锦答应的条件,辛纹的两艘战船和司马锦的船队一起过了芜湖,这日来到了池州水域。 池州知州听说司马锦三条渔船上运的是盐,便想捞点好处,扣留一二艘。 司马锦正焦头烂额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辛纹早已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冲破池州水军,不用理会当地官府。” 司马锦闻言不免担心道:“公然对抗官府,未免不妥。”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辛纹反驳道。 司马锦默然答道:“没有。” 辛纹又冷笑道:“池州号称水军五万,在我看来,尚且不如我飞虎军百人,何必怕他。” 司马锦心中暗忖这女子心情当真捉mo不定,前日说报效国家,今日又公然对抗官府。 辛纹看出司马锦心思,幽幽问道:“你是否觉得我是个朝令夕改,表里不一的女子?” 司马锦这次学乖了,不敢再得罪辛纹:“在下绝无此意。” “告诉你吧,倘若国家需要我们,我们飞虎军绝不说一个不字,但若要我们受庸官腐吏驱使,那是万万不能。”辛纹庄重的说道。 司马锦见辛纹说的正义凛然,不jin对她多了几分佩服。又听她数次提到“飞虎军”三字,心中好奇,便试探着问道:“在下请问姑娘,何谓飞虎军?” 辛纹的神色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陡然用她所能出的最大音量答道:“飞虎军是大宋最勇敢的军队,同时也是最坚强的。” 司马锦见她似有保留,也不再多问。 再半月,船队到了江州港。晚间,司马锦照常被请到辛纹的房间内,而辛纹,早已准备妥当,静候司马锦的到来。 这晚的辛纹,没有任何梳妆打扮,只在外套了件白色素衣,xiu长的黑垂在脑后,一黑一白,给予司马锦的视觉冲击,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若果说听雨楼的梦晴属于那种高贵华丽之美,那么辛纹就是清纯素雅之美。辛纹的美,本不需要任何修饰,好似丽质天生的郁金香,没有凌乱的枝叶,也没有层层叠叠的花朵,却美的浑然天成。 辛纹没有察觉到司马锦眼神中细微的变化,只顾专心摆弄着手中的琵琶。 司马锦回过神,细细品味辛纹开始弹奏的曲子,竟是一曲《十面埋伏》。 且听辛纹转轴拨弦三两声,尚未正式开始弹奏,一股杀气腾腾的气势已经弥漫开来。 时断时续的琵琶声,仿佛在诉说她心中万种心思。大弦嘈嘈,小弦切切,陡然间声音戛然而止,又突然一片刀剑交击,金戈铁马。最后辛纹右手当心一画,紧接着四弦同时被拨动,一曲终了。 司马锦听得忘记了鼓掌,而辛纹因体力消耗太多,硬撑着弹奏完《十面埋伏》后,白色丝绢上咳出来数点殷红。 这一晚,两人聊了一宿,谁也没有再动过一丝非分之想,谁也没有失神睡去过,似乎这一晚,就是太阳高照的一晚,但是他们希望太阳永远不要再升起来了。 事与愿违,本是人世沧桑的见证,日升日落,更是亘古不变的现象。 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到人间的时候,王阳明知道时间到了,他必须走了,但是他不愿意走,他实在不忍心把沈嫣嫣白白送给明武宗那个混世大魔头。 “阳明是在担心嫣嫣吗?”沈嫣嫣绝顶聪明,对于王阳明的心事,更是心知肚明,不猜即知。 王阳明没有回答,本是自己安慰沈嫣嫣才对,可是沈嫣嫣正在排解自己的烦恼。 沈嫣嫣美人一叹息,这一叹息似乎叹尽了十几年的人生沧桑历程,她的命,其实比王阳明还要凄惨,还要坎坷,以前是,现在是,今后恐怕也是。 “放心吧,这么多年,嫣嫣都走过来了,阳明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放心地去打仗吧。”沈嫣嫣说的轻松,心里却也隐藏着百般辛苦和悲痛。 王阳明何等人物,自然是看出来了,还好他已经想到了个好主意。 “嫣嫣,我走之后,就会尽快让人来救你的。”王阳明神色镇定,希望能够给予沈嫣嫣一点继续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谁,谁能够救嫣嫣,嫣嫣也不需要谁来救?”沈嫣嫣的态度急转直下,立刻显露出了深埋在内心深处的绝望。 “贵妃娘娘。”王阳明说的很镇定,他不能感情用事,他要是激动失控了,沈嫣嫣肯定会哭个梨花带雨。 沈嫣嫣满脸不信地看着王阳明,显然她不晓得王阳明为什么会提到贵妃娘娘,而且脸上还挂满了自信。 王阳明见沈嫣嫣有点动容了,急忙解释道:“我有恩于贵妃娘娘,只要我和贵妃娘娘说说,相信她一定就会竭尽全力帮你tuo离苦海的。” 从王阳明脸上,沈嫣嫣看不出任何作伪的迹象,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抱很大的希望,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不再相信任何人,她只相信命,她孤苦坎坷的命。 事实上王阳明也确实没有作伪,他的确对刘良女有恩,没有他,刘良女此刻堕落在无边无际的苦闷和孤寂之中,是他让刘良女找到了真正的依靠,找到了真爱。这的确是恩,且是最大的恩。 “嗯。”沈嫣嫣即使不信,她也宁愿在王阳明面前表现得相信,只有在王阳明面前,她才会做作。 王阳明终于抑制不住心中难以名状的感动,小鸡啄食般在沈嫣嫣额头上点了一下,便马上分开了,似是怕被沈嫣嫣察觉,可她岂会不察觉。 沈嫣嫣看了看犹自忐忑不安的王阳明,似乎做了错事一般,不由嫣然一笑,这一笑,化解了所有的忧伤,也让王阳明铭记一生。 “阳明,这块娘留给我的玉佩,嫣嫣就送给你吧。”沈嫣嫣说着就要把脖颈上的玉佩拿下来,送给王阳明。 王阳明比谁都知道这块玉佩之于沈嫣嫣的重要性,所以他不敢要,他阻止了沈嫣嫣的举动。 “嫣嫣,这玉佩是你niang留给你的唯一遗物,我绝不能要。”王阳明的语气很严肃,他怕沈嫣嫣会任性用事。 不过沈嫣嫣还是任性了,在王阳明面前,她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 “当初娘把玉佩送给嫣嫣的时候,玉佩对于娘也是最最重要的东西,但娘还是给了嫣嫣,因为嫣嫣是娘心中最重要的人,现在嫣嫣要把玉佩送给阳明,也是因为阳明是嫣嫣心中最重要的人。”沈嫣嫣这番话已经说得很清楚,虽然这一晚她没有把自己献给王阳明,但是她从来就属于王阳明,而王阳明也从来都是她除了死去的母亲之外,最重要的人。 都这样了,王阳明只得颤抖着右手,把依旧带有沈嫣嫣体温的玉佩接了过来,他从来没有这么郑重地接过一样东西,即使是傲龙剑,即使是蓝灵的三生石,都没有。 两人,四目,紧紧相对,直到王阳明起身离去之前,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因为眼神的交流,就已经足够表达彼此的意思。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李商隐当初应该也是有了王阳明现在这样的体会,才会写出这么优美的诗句来的吧。 人终究是要走的,就像端出来的茶,即使是捂在手中,也是要凉的一样,王阳明还是万般不情愿地缓缓从木榻上站了起来,这一站,对于王阳明来说难过一切,对于沈嫣嫣,难看过一切,她真想王阳明的动作能够静止,最好能够倒退,这样她就可以和她长相守了。 当王阳明出现在豹房门口的时候,沈嫣嫣没有一同出现,不是她不能出来,而是她不忍出来,就像她八岁时,王阳明五岁时要去四明山修行,她也不忍心送别王阳明一样。 王阳明紧紧握了握白玉,体温早已消散,留下的只是冰冷的回忆,还有无尽的思念。 谁知道这一别是不是就成了永别? 金銮殿门前,王阳明已经英气逼人地坐在了一匹高头大马上,明武宗虽然抠门,给他们的几匹马倒匹匹是良驹。立在王阳明两边的分别是李时珍,戚继光,利玛窦,徐霞客,徐光启和宋应星,总共七个人,也只有七个人。王阳明要靠这七个人打败宁王的百余万大军,难度之大,不但前无古人,应该也会后无来者。 有明一代,有将帅出征,往往会在金銮殿门口受命和受印,王阳明等七人也不例外。 “王爱卿,这大元帅印你拿着,可别给朕弄丢了。”明武宗的话有点搞笑,群臣却不敢笑。 王阳明只得恭敬地俯身接过了帅印,把在挂在了马上,然后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刘良女一眼,接着就要双腿一夹,奔驰而出了。 明武宗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喝止道:“王爱卿,你昨晚画的美人图呢?” 王阳明心中汗然,望着眼前这个从来不记得国事,只记得私事的皇帝,王阳明觉得如果自己不是跟宁王有着血海深仇,倒宁愿让宁王取代了明武宗,就像当初英明神武的朱棣代替朱允炆一样。 世间万物都是遵从优胜劣汰的规律,皇帝这个行业却有点滞后,非要荒唐上好几代,才会被彻底淘汰,而且搞不好,还是原来的种也说不定,就比如说东汉开国皇帝刘玄,搞了半天,还是当初流氓皇帝刘邦播下的种。 王阳明有气无力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彩se图纸来,明武宗乍一见,就一把夺了过去,一个劲地盯上了。 很快,明武宗就爆出了“哈哈”的坏笑声,众人偷偷看去,原来那纸上画的是两个宽衣解带的男人,正“纠缠”在一起,形状颇为奇异新颖。 原来昨晚遇到了失散多年的沈嫣嫣以后,王阳明就没打算把她画到纸上去,他本来想随便幻想出一个来,然后涂鸦上去,只可惜见了沈嫣嫣以后,他的脑海里就全部是沈嫣嫣的身影,只要一落笔,就会不自主地画出沈嫣嫣的样子来,所以不得已,他决定画上两个男人。 王阳明不会想到,正是他的涂鸦之作,激了埋藏在明武宗身ti深处的娈童之性,让他从此走上了一条更加荒唐可笑的不归路。 “张太监,赏黄金一千两。”明武宗对待国家,远没有对自己好,他不愿意为国家掏出一分粮饷,却愿意为自己随便花费掉一千两黄金。 总管大人张永哀叹一声,叫小太监向王阳明送上了一个装有一千两黄金的木箱,然后严寒深意地看了一眼王阳明,似是在鼓励着王阳明要多多为国家,为人民效力。 王阳明心想这张太监倒是个好人,只可惜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好人,此去千万里,他要做的就只是报仇和保命。 一行七个人,终于踏上了神鬼莫测的平叛之路,谁也不能预测他们会死得多么难看? 七人七马,日行军四五十里,半个月之后,王阳明等人过了顺天府地界,进入了河南省。 当前的局势是,除了京师(京城)所在地顺天府和山东省,山西省之外,其余诸省已经通通被宁王的军队所占领。 与其说是被宁王的军队所占领,不如说是各省的大批官员都被宁王收买贿赂,有的为了名,有的为了利,也有的为了妻儿性命。 然而宁王的兵力毕竟有限,而宁王起兵之前,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一路北上会如此得顺利,沿途只有在攻打南京城所在的应天府时遇到了点麻烦,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兵不血刃,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攻占了。 事到如今,宁王的兵力已经分散在全国各地,这些兵不但肩负着防卫皇帝军反扑的任务,还要防备原有军民的哗变,于是到了这一日,宁王选择了停滞不前,他必须整顿军备,再多征召一些士兵才能继续进攻皇帝所在的顺天府。 因此,短时间内京城和山东山西两省免除了被铁蹄蹂1i的可能,而剩余的十一省加上南直隶(应天府),则完完全全控制在了宁王手中。 当初宁王正式起兵反叛之前,手下第一谋士刘养正曾经给出了上中下三策:上策是直趋京师,中策是烟长江顺流东下,直趋南京,下策是盘踞江西,相机行事。 宁王心中恨不得早日把明武宗朱厚照赶下龙椅,于是贪心地同时选择了上中两策,这样做直接导致的结果是兵力严重不够。各省文武官员都纷纷投降了势头强劲,勇猛凶悍的宁王军,可是投降不等于融合,短时间内宁王没有办法把那些投降的士兵收为己用。这就给了王阳明展扩充的机会。 “振之(徐霞客字),这是到哪里了?”王阳明第一个勒住马缰,转过头向徐霞客问道。 徐霞客不善骑马,直待王阳明停下良久,才勉强稳住身形,拱手缓缓道:“元帅,我们已经过了顺天府,此处已是河南省境内。” 王阳明的身份已经从一个悠闲的京官变为了南征大元帅,官衔提升了,生命危险也呈直线上升状态。 “要开始了。”王阳明默念道,似是鼓励,似是犹疑。 “元帅,前面似乎有个农庄。”戚继光眼尖,向沉思的王阳明提醒道。 王阳明陡然从彷徨中清醒过来,举目一望,便立刻下定了决心,朗声宣布道:“元敬(戚继光字)开路,大家紧随其后,出。” 人虽少,却也不能乱了阵型,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待王阳明六人离那农庄还有半里路的距离时,戚继光已经飞驰回来,回报道:“元帅,农庄似乎是空的。” “空的,”王阳明皱眉道,“难道是个鬼庄?” 想到这,王阳明自己都不jin哈哈一笑,大白天的,即使真是鬼庄,又怕它作甚? “走,带本帅看看去。”王阳明大声一喝,众人陡然jing神一振,匆匆跟上。 王阳明刚踏入农庄大门,便隐约听到了阵阵呻声,仔细辨认,他确定这不是鬼哭,也不是狼嚎。 “各位可听到什么动静?”王阳明向众人扫了一眼,见李时珍等文官出身的早已疲倦不堪,只有戚继光和宋应星两人还神采奕奕。 “元帅,没有啊。”宋应星率先摇着头,疑惑地答道。 紧接着戚继光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没有,至于其余四人,那更是不可能听得到了。 王阳明暗叫糊涂,六人中,即使是武将出身的戚继光,其综合实力也不过小仙级,更遑论其他人了。怪只怪自己实力高出他们太多,灵识又是特别的灵敏,由此才会听得到那比落针的声音还要小上许多的响声。 不过很快,就连老迈的李时珍也听见了,因为那个息声越来越大,大到让听者浮想翩翩。 王阳明莞尔,心道这荒山野岭的,倒是个“好地方”。 王阳明大步流星一上前,一脚踢飞不远处的一扇大门,现出了一对狗nan女,正缠mian地盘结在一起。 那男子一听到大门被踢开的响声,猛然一惊,便和那女子急忙分离开来,穿回了那原本胡乱扔在地面上的衣服。王阳明等人也不急,慢悠悠地欣赏着这对狗nan女的一举一动。 “你们是谁,强盗吗?”那男子待穿好了衣服,急忙回过头,随口问出了这句话。 “强盗,我们像吗?”王阳明冷笑道。 那男子开始时还傲慢跋扈,待看清了王阳明等人的模样,便即刻如恶鬼附身一般,“扑通”一身,下跪求饶道:“几位强盗大人,饶了小人和夫人吧。” “谁是强盗了?”宋应星第一次被人称呼为强盗,心中有点愤恨。 只有王阳明和戚继光紧皱眉头,在思索着什么。 137.第133章 “你说我们是强盗,可有证据?”戚继光心中疑窦丛生,朗声问道。 那男子又是一阵哆嗦,才结巴着答复道:“小人昨天进县城,见到县衙门门口就贴着你们几人的画像,每张画像下面都标注着某某某强盗。” “此话属实?”戚继光虎目圆张,惊愕地质问道。 “小人不敢说假话,小人所说句句属实。”那男子乡野之人,何曾见过戚继光这种彪悍的将军,见他怒,就差一点尿失jin了。 “莫非……”戚继光犹自沉思道,似有所悟。 “没错,”王阳明第一个明白过来其中的缘由,对着众人道,“从今开始,我们就是强盗了,宁王显然已经得到我们奉皇上之命,南下平叛的消息,因此才会四处张贴我们的画像,还给我们冠上了‘强盗’的荣誉称号。” 王阳明这话虽说的平淡,心中却早已怒极,宁王狠辣的手段,已经逼得他们非拼死一干不可。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几人担忧,几人愁。 “此处是哪里,快快告诉本盗爷。”破罐子破摔,王阳明早已是家破人亡,还会在乎宁王这点小伎俩。 那男子不敢隐瞒,道:“小人叫李球,是李庄的管家。此处是处于武安县境内。” “元帅,武安县隶属于彰德府,位于彰德府最北部,而彰德府则是隶属于河南省。”徐霞客毫不犹豫的补充道。 王阳明心想徐霞客还真是个地理专家,便对他示意嘉奖的目光,然后再次恢复到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把抓住管家李球的领子,看了看那不远处的女子,喝问道:“你刚才叫她什么,夫人?” 李球没想到王阳明耳朵会如此灵敏,只怪自己刚才一时紧张,说错了话,此时见问,便只得jin闭大嘴,沉默不答。 王阳明岂容他就此敷衍,“刷”一声抽出傲龙宝剑,闪电般架到了李球的粗圆脖颈上,再次喝问道:“说。” 李球一农庄小小管家,何曾见识过这手段,虽然王阳明外貌清秀,年纪轻轻,但是王阳明的眼神告诉他,锋利的傲龙剑随时会滑过他的脆弱皮肤,然后把白皮肤瞬间变成红皮肤。 “大人,小人说,小人说就是,夫人是老爷的第十房小妾,小人看她长得煞是好看,便忍不住和她好上了。” “你老爷的小妾,那你老爷呢?”王阳明紧追不舍。 李球不敢犹豫,一对猪眼恐惧地盯着冒着白光的傲龙剑,大气都不敢出地答道:“老爷不服宁王,被官府抓走了。” 众人闻言,心中暗暗对那老爷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想他虽然好色,连纳十房小妾,兴许更多,但至少他的心还是忠诚的。 “是你告的密?”王阳明何等人物,一猜便猜到是眼前这猥琐的管家告的密,否则老爷都被抓了,没道理还会放过管家。 “不是……是的。”李球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猜不透王阳明是喜欢听是还是不是。 “啊。”的一声,李球的一只耳朵已经掉落在地上,吓得老爷的第十房小妾花容失色,李球更是惨叫连连,但是他不敢动,傲龙剑像是从未移动过一般,还紧紧地搁在他的脖颈上。 戚继光等六人虽然觉得王阳明这样做,手段似乎狠辣了点,不过与生俱来的良知告诉他们,王阳明做的一点都没错。 “这附近可有官军?”王阳明狠狠地继续问道。 “有,”李球忍着剧痛,却再也不敢说一句假话,也不敢再犹豫一秒钟,“农庄往南三十里,有座车骑关,驻扎着一千官军。” “车骑关?”戚继光说有所思地重复道,“守关将领可是邓子龙?” “是,是的,大人。”李球忍着剧痛恭敬地答道。 “元敬认得此人?”王阳明疑问道。 “不错,元帅,”戚继光不敢隐瞒,缓缓回忆道,“末将早年领兵剿贼寇时,曾和邓子龙有一面之缘。” “哈哈~~”王阳明微微一笑道,“如此就好办了。” “长庚(宋应星字),麻烦你把这背主求荣的厮小心捆绑起来,小心看管。”王阳明下令道。 “是,元帅。”宋应星唯一抱拳,领命拖着李球去了。 “各位随便找寻休息之所,本帅和元敬去去就来。”王阳明继续安排道。 以李时珍为的四个彻彻底底的文官,闻言如逢大赦一般,纷纷散了开去,寻地方休息去了。一连赶了半个月的路,也确实难为这些老弱的文官了。 “元敬,走,车骑关。”打那女子回娘家之后,王阳明朗声对戚继光说道。 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王阳明和戚继光两人两马,便来到了车骑关关前一里处。 “来者何人?”关上一守兵大声朝着王阳明两人喝问道。 “登州戚继光,有事求见你家将军。”戚继光也大声答复道,他是山东登州人。 也不待那守兵进去回报,守关将领便匆匆上了城楼,向王阳明和戚继光所在的方向仔细一望,便陡然出了“哈哈”大笑声。 “元敬兄,别来无恙啊。” “武桥(邓子龙字)贤弟,快快开门,大哥给你引见我家元帅。” “传令,打开城门。”随着邓子龙声震山野的一声大喝,城门被缓缓打了开来,出了吱吱的响声。 不过邓子龙没有把王阳明两人引进关去,而是主动骑马飞奔了出来,似是有所防备。 只见邓子龙浓眉大眼,二十出头的样子,身ti非常健壮。 “元敬兄,这位是?”邓子龙见戚继光身旁一人,英气逼人,相貌不凡,不由好奇地问道。 戚继光转头一看王阳明,见他并没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爽然道:“南征大元帅,王阳明,王元帅。” “王阳明?”邓子龙显然有点惊讶,愕然道,“我本以为宁王颁布的通缉令是假的,想不到元敬兄当真随了这盗贼头头。” “贤弟误会了……” 没等戚继光把话说完,邓子龙便举手阻止道:“元敬兄不必多言,你我曾有一面之交,也算一见如故,念在旧情,今日小弟可以放你们一马,请两位今后好自为之。”说完就要勒马回关而去。 不过没等邓子龙完全调过马头,他的坐骑前就出现了一个衣袂飘飘,举止tuo俗,遗遗然有仙人之风范的年轻男子,没错,正是王阳明。 见王阳明没有让道的意思,邓子龙大喝一声道:“本将军说过放两位一马,两位可不要不识抬举。” 王阳明闻言,诡异一笑,缓缓说道:“将军凭什么说是你放我们一马,而不是我们放你一马?” 邓子龙一介武夫,力大无穷,对于嚼舌根子的手段却是一窍不通,一时间没明白过来,等他一醒悟,便陡然大怒,挥着手中一把巨大的青色朴刀,最后通牒道:“两位不要不知好歹,我车骑关一千守军,可不是吃干饭的,现在离去还来得及,否则……” “否则怎样?”王阳明故意引you道。 “否则本将军就不客气了。” 还没等邓子龙把话说完,他就现原本紧紧握在右手中的朴刀突然像长了翅膀一般,远远地飞出了两三百米,然后重重地掉落在了地面上。 “你会妖法?”邓子龙不曾见过修真之人施展功力,初次见识,不免惊讶。 不仅仅是邓子龙,戚继光这个年纪轻轻就jing通兵法韬略的名将,也是对刚刚生的一幕冥想不解,虽然他早已听说王阳明轻轻松松就斩杀刘瑾、焦毐的事,然而听说毕竟是听说,待到亲眼见到时,难免还会大吃一惊。 不过两人的惊讶还在继续。 静静躺在地上的朴刀,猛然间又回到了邓子龙的手中,只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的左手中,整个过程,他竟然没有一丝感觉,当真是神乎其神,匪夷所思。 王阳明刚刚所使用的手法与“乾坤大挪移”的效果类似,只不过他的作用对象更加广泛,而且也更加随心所yu,因为他靠的是自然界中的先天之气。 到了神级之后,修真者对先天之气的理解会提升一大步,于是他们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散布于自然界中的先天之气,然后依照自己的意志,让先天之气去完成他们的想法和yu求。 而刚刚王阳明只不过是略施小计,依照他目前的实力,他有信心可以控制自然界中重量不大于一百斤的物体,至于那把朴刀,其重量绝对不会大于一百斤。 “看刀。”邓子龙见王阳明的手段神乎其神,不敢大意,赶忙使着一把大刀,朝着站立在平地上的王阳明砍了过来。 王阳明嘴角微微朝右上方一咧,似笑非笑,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冷意。 眼看着邓子龙的朴刀就要架上王阳明的脖子,王阳明却以诡异的身法陡然往后一跃,以肉眼难以分辨的度逃离了朴刀的攻击范围。 又一次,邓子龙觉得王阳明在使用妖法,不过他自信,凭借着自己无可匹敌的蛮力,肯定可以快过王阳明移动的度,于是他再一次动了进攻。 这一次,王阳明不再移动,就这样直直地站在原地,等待着邓子龙大朴刀的再一次降临。 邓子龙眼看就要得手,不由一阵得意,而戚继光则是脸现忧色,心急如焚,他以为王阳明是体力不支,或是“妖法”失灵了。 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狂风暴雨般的逆向冲力,邓子龙只感觉自己的蛮力原来如此不堪一击,而自己的一双大手,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麻木。 他的朴刀被一分为二,被王阳明的傲龙剑从下而上,毫无花哨地一劈为二。 剑锋,人更牛,气势骇人。 王阳明还是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处,像是一切从未生过一般,而邓子龙的心情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缓缓下了马。 “元帅,末将愿降。”邓子龙双膝跪地,颤抖着抱拳说道,他确信刚刚那一下,绝对不会是妖法。 这个世界上的武将,往往都不是修真之人,原因不是他们不屑于修真,而是修真者不屑于去当一个小小的将军。只有专心修真,才能修炼到与天地齐寿的境界,而且领兵作战太过危险,说不好哪天会被敌人群起而斩杀。 王阳明大笑着轻轻扶起邓子龙,柔声道:“将军请起。” 邓子龙只感觉双手被注入了一股暖暖的气流,之后他的双手就再也感受不到麻木的感觉了。 “武桥,以后我们便可以一起替元帅,替朝廷效力了。”戚继光激动地说道,只有他知道收降邓子龙有多么重要。 “元敬兄,小弟一时迷糊,”邓子龙急忙再次轰然下跪,对王阳明赔罪道,“末将刚才多有得罪,请元帅责罚。” 王阳明当然不会责罚邓子龙,既然决定了招降,他就会厚爱他招降的部下,否则他就早已痛下杀手,斩草除根了。 “将军请起,倘若将军真要补救刚才对本帅的无礼,就把那守关的一千武将也一同招来,本帅当有大用。”王阳明神秘地吩咐道。 邓子龙早已下定了主意,既然自己都归顺了王阳明,手下一千死士当然也得一并降了王阳明,便轰然抱拳道:“待末将把一千守兵领来,悉听元帅吩咐。”说完就猛然起身,轻轻一跃便上了大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肚,便朝车骑关火奔去。 戚继光看着一脸笑意的王阳明,故意问道:“元帅就不怕武桥一去不复返?” 王阳明转头一看戚继光同样英气逼人的古铜色脸庞,爽然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帅还是知道的,而且元敬也不曾替本帅出手阻止啊?” 两人又是相顾一笑,瞬间默契感大生,彼此更加钦佩对方,从此开始了一代枭雄和一代名将之间亲密无间,又神鬼莫测的默契合作。 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邓子龙便铁马金戈地带着一千死士,威风凛凛地来到了王阳明身前。 “吁”一声,邓子龙轰然下马,抱拳跪膝向王阳明禀告道:“元帅,一千守兵已经带到,请您下达指令。” “好,起来。”王阳明微笑着扶起邓子龙,然后把一双犀利的眼睛扫向了一千雄姿英,排列整齐的车骑关守兵。 “果然是jing兵。”王阳明不由赞叹道。 戚继光领兵多年,见博识广,见状也不由对邓子龙夸奖道:“武桥之一千jing兵,可抵jin军一万矣。” jin军是保卫皇帝的jing兵,是从全国各地抽上去的百战之兵,可是身经百战的戚继光却称赞这守卫着小小车骑关的一千士兵强过jin军十倍,由此可见此一千士兵的实力有多么厉害和恐怖。 邓子龙听王阳明两人连番夸奖,不jin憨厚一笑,得意道:“那是当然,这一千守兵是末将从一万民兵抽调组成,而且已经被末将整整训练了五年光阴了。” 戚继光见邓子龙面露骄傲之色,急忙打住道:“好虽好,却是还缺少实战经验,需要磨砺。” 戚继光的话说得非常正确,就像一个没有杀过人不能被称之为杀手一样,一支没有打过仗的军队,自然不能被称为一支军队,只能算是一个队伍。 王阳明闻言,心中叹服,史书上说戚继光是抗倭第一名将,此言着实不假! “武桥,一千守兵中,有多少骑兵?”王阳明向邓子龙问道。 邓子龙听王阳明称呼自己的字,心中顿觉一阵温暖,沉声回答道:“元帅,有五百。” “附近可还有jing壮战马?”王阳明突然问道。 “禀告元帅,末将听说李庄养马五百匹,此刻应该还蓄养在农庄之上。”邓子龙恭敬地答道。 “好,带上五百骑兵,外加三百jing锐步兵,奔赴李庄。”王阳明一声令下,八百士兵便蠢蠢yu动了。 到了李庄,王阳明向李时珍等五人介绍了邓子龙,随后便向大家说出了他近期的打算。 “各位,宁王已经把我们诬陷为强盗,那我们就是强盗,而且我们还要做流寇。”王阳明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细针般钻入了七个人的耳中。 宋应星年轻,也比较莽撞,便第一个问道:“元帅的意识是?” 王阳明诡异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戚继光,那意思是让戚继光代他回答宋应星的疑问。 戚继光不愧是沙场老手,唯一沉思,便理解了王阳明的意思,侧过身,拱手对宋应星解释道:“长庚,元帅的意思很简单,现在我们虽然多了武桥手下的八百jing兵,可毕竟只有八百,比起宁王百余万的大军,还是太过渺小。我们只有不断地移动,采取声东击西的游击战术,才能避免被全歼的命运。” 王阳明听完戚继光的分析,微微颔,补充道:“当然这也是暂时的,一旦我们有了足够的实力与宁王相抗衡,我们就会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 宋应星毕竟不是武将出身,戚继光的话他只听懂了一部分,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对戚继光滔滔不绝的分析给折服了,拱手道:“卑职听凭元帅调遣。” 王阳明闻言哈哈一笑,豪气万丈地继续说道:“为了配合游击作战,本帅决定打造一支纵横捭阖,所向披靡的骑兵。” “元帅,只有八百人?”李时珍为人成熟稳重,闻言失色确认道。 没等王阳明进一步解释,邓子龙就话了:“八百人怎样了,末将的八百士兵,就足以把宁王的百万之师吓回南昌去。” 王阳明急忙喝止,他不能让手下还没打仗就骄傲自满。 “住口,东壁(李时珍字)是武桥的长者,不得放肆。”王阳明雷霆一怒,给在场的所有人一种百兽之王,人中之龙的震慑感觉,人人心中凛然。 邓子龙吓得急忙下跪,赔礼道:“晚辈知错,请李大人原谅。” 李时珍本就是个大度的老人,见邓子龙虽然年轻,却也晓得知错就改,便早已忘记了邓子龙刚刚的无礼,急忙上前扶住邓子龙道:“武桥年轻,老夫岂会一般计较。” 不过邓子龙并没有因为李时珍的搀扶,而轰然起身,他在等待王阳明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把王阳明当成了心中的偶像,虽然他比王阳明还要大几岁。 王阳明见状,微微一笑,朗声道:“武桥下次注意变好,勿弗了东壁的好意。” “是,元帅。”武桥这才倏然而起,恰如一棵山松,再也一动不动。 众人心中凛然,谁都看得出邓子龙是个暴躁鲁莽,且不太服人的粗人,但是在王阳明面前,一只桀骜不驯的老虎匪夷所思地变成了一只温顺恬静的小猫。 “东壁,”王阳明见众人有点走神的样子,不由打破寂静继续说道,“本帅的八百骑兵,可不是一般的骑兵,他们会拥有大明朝最好的装备,再加上最好的骑术和身ti素质。” “这会是一直多么恐怖的队伍啊?”戚继光的心已经不由自主地飘向不久之后的战场上去了。 “利教士。” “在。”利玛窦站在最后,闻言身ti微微一震,恭敬地聆听着王阳明的询问。 “请问当今欧洲最先进的便携式武器是什么?”王阳明问道。 利玛窦稍一思索,便答复道:“鸟铳。” “鸟铳?”宋应星就站在利玛窦旁边,闻言略感惊讶,不由惊问道。 王阳明知道宋应星对一切新鲜东西都感兴趣,而鸟铳之类的武器正是他最擅长的,不过即使如此,他的见识也远远比不上利玛窦,因为他一个人对抗的是整个欧洲的先进文明。 “利教士可细细讲来,让大家都听听。”王阳明吩咐道。 “是的,元帅。”利玛窦稍微清了清嗓子,便缓缓讲述了起来,“鸟铳由枪管、火药池、准星、枪柄等部件构成,长不过一米,重小于四斤,相比于jin军所用的火铳,鸟铳的命中率更高,也更轻便。” “攻击范围有多大?”王阳明在乎命中率,也在乎威力。 “两里。”利玛窦回答得很干脆。 “两里!”戚继光有点惊讶。 第134章 “元敬可有什么话要说?”司马锦笑着向犹自惊愕的戚继光问道。 戚继光微一拱手道:“元帅,据末将所知,一般骑射兵的弓箭射击范围只有一里,如果鸟铳的攻击范围真有两里之远,即使命中率差一点,其威力也足以打退千军万马的进攻了。” 司马锦哈哈一笑,只有两世为人的他和利玛窦知道鸟铳真正的威力,道:“我们一起拭目以待。” “长庚,本帅需要你尽量配合利教士的工作,同时还要打造一些马蹄铁出来,增加战马的稳定性和速度。” 宋应星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在绝对的先进技术面前,他只得低138.第134章头屈服:“是,元帅。” 这时,徐光启上前汇报道:“元帅,卑职有事禀告。” 司马锦朝徐光启深邃的眼眸看去,不由心中暗暗赞叹道:“好一个明朝有名的科学家啊。” “子先(徐光启字),请讲。” “卑职刚在在李庄闲逛时,发现农场上有四五百匹骏马,还在农庄后面的一个大屋子发现了一个锻造室,卑职猜测应该是李庄原来的主人用来打造农具的吧,希望会有用处。”徐光启有条不紊地汇报道,凸显出了他过人的缜密思维。 “太好了,”司马锦闻言不由大喜道,“如此一来,三百步兵就有匹配的战马了,而且长庚也不用花大力气重造一个铁器锻造室了。” 说到这,司马锦突然推测道:“偌大一个农庄,肯定存储有大量粮食,武桥现在就可派人四处找找。” “是,元帅,末将这就去。”武桥轰然一抱拳,风一般走出了李庄大院。 司马锦猛然发现徐光启脸有意思,138.第134章微一揣测,便说道:“子先,这段时间我们不会选择驻扎,所以就委屈一下子先,负责一下八百骑兵的粮草等后勤问题,不知子先意下如何?” 其实徐光启刚才想的不是自己的特长难以得到施展,他想的是自己还未整个团队做出一点贡献,因此心中有点惭愧和内疚,现在一听司马锦给他安排了任务,不由心喜应允道:“卑职领命,请元帅放心。” 人一旦融入了一个团队,无论是战绩如何,心中都会萌生出做点贡献的愿望,这是因为人类是群体动物。 “元敬。” “末将在。”戚继光一步踏出,轰然抱拳,爽然应道。 “等武桥和手下找寻粮食有了结果,你就赶紧好好训练一下八百个兄弟,多排练几个阵型,以备不时只需。” “是,元帅。” 没有人比戚继光更懂得军队阵型的重要性,而司马锦刚刚说出了他的意思,不由对司马锦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东壁。” “老夫在。”李时珍半头白发,缓缓出列应道。 “带几个人去附近采摘一些伤药,本帅怕到时候会有兄弟受伤,需要医治。” “是,元帅,老夫这就去。” “元帅,卑职……”徐霞客见众人都有了任务,不由心急道。 司马锦心中高兴,从徐霞客和刚刚徐光启的反应,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刚组成不久的八人团队非常团结,也非常具有生命力。 “振之放心,下午就和本帅去前面的山地看看,巡视一下地形。”司马锦笑着说道。 司马锦虽然把八百骑兵定义为了流寇,但是流寇不但要时时考虑如何去抢掠,如何去进攻别人,更重要的是要注意去防备,防止被攻击。 他们只有八百人,他们经不起任何大的人员损失。 安排完毕,司马锦陡然找到了做元帅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是与生俱来,要不然怎么会第一次调兵遣将,就安排得如此老练,如此得体呢。 这日下午,司马锦和几位将领能士随便嚼了些干粮,补充点了水分,便和徐霞客一起骑着骏马,朝着李庄西北方向的山地奔去了,而李庄所在的武安县,也正是在山地的同一个方向。 “振之,这山名叫什么?”司马锦指着眼前一座高达数百丈的小山问道。 徐霞客见问,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本子,也没见他翻阅了多久,便朗声答道:“元帅,我们眼前的这座山叫做滏山。” “滏山?怎么好像韩国也有个叫釜山的?”司马锦自问道。 “我们所处的地方叫做九幽谷,是穿过滏山的唯一通道。”徐霞客说完,就把那本黄e本子放回了衣怀里。 司马锦这才注意到徐霞客刚才所查阅的本子,不由再次自问道:“难道那本就是传世千年的《徐霞客游记》吗?” “振之,你刚才说什么?”司马锦恢复常态,向徐霞客确认道。 “禀告元帅,卑职刚才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九幽谷是穿越滏山的唯一通道。” “好,太好了。”司马锦没等徐霞客说完,就哈哈笑了起来,似有妙计。 “振之,你看,这里悬崖峭壁,正是伏击官军的最佳场所。”司马锦有点得意忘形。 徐霞客对这里的了解,只需看上一眼,就比司马锦要明白许多,经司马锦一提醒,也不由拍着大ui,大喜道:“元帅不说,卑职还真没想起来。” “走,本帅要回去尽快安排。”司马锦一拍马屁,就一阵风似的朝原路返回而去,留下一脸愕然,茫然不已的徐霞客。 这一晚,邓子龙果然向司马锦汇报,说是找到了许多贮存在李庄的粮食,多得够八百大汉吃上两年还多。 “好,”司马锦一边勉励着邓子龙,一边转头吩咐徐光启道,“子先,粮食的事就劳驾你妥善安排调度了。” 徐光启赶忙拱手应道:“是,元帅。” “元敬,一个县驻扎着多少军士?”司马锦向戚继光询问道。 “不过两千。”戚继光回答得很干脆。 “武桥,车骑关中可备有箭矢?” “元帅,有。”邓子龙吧抱拳答应道。 “多少支?” “不下五千支。” “真是天助我也。”司马锦不jin再次得意起来。 众人纷纷皱眉不解,即使徐霞客也仅知道司马锦要设计官军,却不知道怎么个设计法。 “振之。” “卑职在。”徐霞客赶忙从沉思中清醒过来。 “此去武安县,需要多久?”司马锦问道。 “骑马只需二个时辰,步行则需四个时辰。”徐霞客猜测道。 “好,”司马锦继而转向戚继光道,“元敬,今晚就去找一些火油等易燃之物来。” 戚继光极富韬略,刚才听见司马锦这一番询问,便猜到了个大概,反问道:“元帅是否想用火攻伏击武安县的官军?” 司马锦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言道:“不错,下午本帅和振之一起去查看了一下里车骑关不远的滏山,其中部有个九幽谷,极陡峭,估计有两百丈开外。” 没等司马锦说完,邓子龙就插话道:“九幽谷啊,好地方,末将就曾和兄弟们在那里逮到过许多野猪之类的畜生。” 司马锦心中暗笑,不理邓子龙,紧接着说道:“二百多丈的高度,正适合从上往下射箭,而从下往上射的箭,却根本够不到藏身在悬崖上的伏兵,所以本帅就决定在九幽谷击杀赶来的官军。” 从上往下射箭,由于箭自身的重力,所以会下降得很快,而从下往上,则会大幅度减小杀伤力,所以在那里伏兵,只有杀人,不可能被杀。 不过,司马锦要的不是杀人,而是全歼。 “元帅难道要?”戚继光隐约猜到了司马锦的意图。 “不错,”司马锦冷然一笑,“本帅之所以让你去找些易燃之物,就是为了点燃九幽谷之中的干草树枝,到时候再派人在两头前后射箭,来的官军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仗还没打,众人就已经可以想象出九幽谷一战的残酷和血腥了,李时珍等人眼露不忍之色。 “可是元帅打算如何引官军自投罗网?”戚继光不解地问道。 司马锦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不急,我们很快就会见分晓。” 这一晚深夜,关在柴房的李球接到了司马锦派人传来的噩耗,说明日一早便要处决他。于是这一晚,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一点睡意,连眼睛都不敢合上,他怕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个他留恋的世界,更怕万一自己睡着了,到时候会被痛彻心扉的感觉给惊醒,那样就死得太难看了。 “谁来救救我啊!”李球想着想着,不jin喊了出来,可惜没人会来救他,即使有人听见了他的喊叫。 忽然间,他发现他白天被牢牢捆绑住的双手竟然可以稍微移动了,这一动,他又发现,绑住他双手的绳子非常松散,最后,他的双手竟然挣u了牛皮绳的束缚,这一下,他差一点高兴地跳起来,还好,他终于忍住了。 他不想功亏一篑,他还想活下去,老爷的第十房小妾虽然跑回家了,在城中却还养着三个漂亮的女人,这几年来,只有有事进城他就会去好好逍遥几天,他可不想做个短命的e鬼。 小心地推开门,很幸运,白天的两个门卫这时也不见了踪影,于是他意识到,这会不会是陷阱,要是被强盗们再逮回来,是不是会被提前处死,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武安县,然后让县太爷派兵来剿灭这群强盗,这样他才会有继续享用李庄丰厚粮食储备的可能。 看着李球偷偷mm,鬼鬼祟祟地跑出了李庄,然后朝着武安县所在的方向跑了出去,戚继光不由竖起大拇指,对司马锦道:“元帅妙计,末将佩服。” 邓子龙却心有不甘道:“便宜那厮了。” “来回至少六个时辰,诸位这就去歇息吧,明天中午再集合,一起出战,非打个痛快的胜仗不可。”司马锦吆喝道。 邓子龙一听这话,就立刻变得兴奋无比,乐不可支地应道:“好,太好了,末将都有点的等不及了。” 至于戚继光,他的脑海里在回忆着司马锦对整个战事安排的每一个细节,他发现司马锦虽然是首次实行作战部署,可是表现得却像是一个沙场老将一般,有条不紊,还妙计连连。 第二日一早,当小鸟鸣鸣,日光融融的时候,利玛窦和宋应星等一批相对心灵手巧一点的将士早已是开始了一天的武器锻造工作,就昨天大半天,他们就打造出了两百只鸟铳,今天技法熟练了,估计至少可以制造出五百只。 早饭过后,利玛窦突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来向司马锦禀告道:“元帅,制造鸟铳,我们还需要一些火药。” 鸟铳是依靠点燃火药瞬间爆发出的力量,激发出铁弹而击伤敌人的轻便武器,所以火药是不可缺少的装备之一。 司马锦微一点头,便吩咐道:“振之,东壁,两位就随利教士尽快去附近查找一些制作火药的原料,找到了我再找人来取运,如此可好?” “遵命。”李时珍三人齐齐拱手答应道,急忙扒了几口饭,便赶忙去了。 “元敬,火油等物可曾准备妥当。”司马锦继续问道。 戚继光早上起得早,便是为了寻找点火之物,而他也不负所托,应道:“元帅,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拿出来使用。” “好,非常好。” 一个时辰之后,司马锦让邓子龙集合了没有工作安排的五百士兵,然后大声宣布道:“各位兄弟,今天是你们成为真正军人的日子,你们兴奋吗?” 五百士兵齐齐应答道:“兴奋。” “哈哈~~,”司马锦感受到凛冽的萧瑟之气,一阵爽快,“有比见到风女人还要兴奋吗?” 五百士兵先是一阵愕然,粗鲁如邓子龙也从来没有和他们开过这种玩笑,但当他们确认司马锦并没有恶意时,便直爽地答复道:“没有。” 邓子龙听闻自己的人马这么不识抬举,不给自己面子,便要劈头盖面地骂上几句,却被司马锦拦住了。 “兄弟们,本帅喜欢听你们说实话。”司马锦一双鹰目扫试过每一位士兵,郑重承诺道,“只要你们等一会奋力杀敌,本帅可以向你们保证,明天就能够在漂亮女人身上好好爽一爽。” 又是一阵寂静,静得听得到五百士兵“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兴许他们这会儿是真的兴奋了。 “怎么,不相信本帅的话?”司马锦的声音像一把把刺刀,无情地刺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听者凛然,见者默然。 “相信。”随着一个大胆的士兵率先爆出了这两个字之后,一个接着一个,他们都大声地喊了出来,而且越喊越有节奏,场面煞是壮观。 “这是多么诡异又高明的手段啊,”戚继光木然地自问道,“我已经预见九幽谷的大胜了。” “既然相信,就给本帅好好打,不但要打胜仗,还要保重自己的性命,别到时候丢了下面的,还吵着向本帅要女人爽。” 于是一下子,五百士兵哈哈笑了起来,邓子龙也发出了“吼吼~~~”的粗壮大笑声,即使沉稳如戚继光者,也不jin为之动容,叹为观止。 “走,随本帅去杀个痛快。”司马锦一声令下,戚继光和邓子龙两人紧随其后,然后就是五百个扛着无数支木箭的jing兵,其中两百人是骑兵。 虽已是初夏,这五百jing兵却依旧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是来自他们的盔甲,武器,又或是他们冷然无情的心,总之这支军队已经充满杀气,即使还没有开战,早已从队伍蜕变成为真正的军队。 “元敬,你领一百骑兵,埋伏于九幽谷北面,小心别露出一丝痕迹。”官军会从北面而来,所以司马锦把把守北面的任务交给了老道的戚继光。 “遵命,元帅。”戚继光猛一抱拳,轰然领兵而去。 “武桥,你领剩下的一百骑兵,埋伏于九幽谷南面,切忌过早出击,听我号令。”司马锦担心邓子龙的鲁莽性子会坏了好事。 “元帅放心,末将会多加小心。”武桥大声一喝,也领兵去了。 待两人远去,司马锦才对着剩下的三百弓箭手命令道:“兄弟们,随本帅上山。” “是。”轰然一声,惊起了滏山丛林深处无数鸟雀,昭示出了无比浓烈的杀气。 话说管家李球一路上跌跌撞撞,总算是在天亮之前赶到了武安县,哭天喊地地把自己在李庄的悲惨遭遇,连同司马锦等人的凶恶形象,信口雌黄了一番。 武安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叫刘勋,在武安县安安分分地当了大半辈子县令了,原本他以为再过几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告老回乡,颐养天年了。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前几日刚刚被宁王的百万大军差点吓破了胆,今日又遇上了司马锦的八百强盗,让他那老迈的胆都快被吓破了。 “大人,请让卑职带着兄弟们去砍了那些匪寇,还武安县一个太平。”说话的是武安县县尉,一个百户长,力大无穷,向来自称是武安县第一勇士。 “李虎,”刘勋为难地摇头叹息道,“那司马锦以前可是京城大官,担任过锦衣卫指挥使,你可不能大意啊。” “大人放心,卑职做事,何曾失败过。”叫李虎的县尉信心满满,全部把司马锦等人放在眼里。 刘勋又是默默叹息了一声,他虽然对李虎的主动请缨不太同意,可是面对强盗,除了以暴制暴,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见刘勋犹豫未决,李虎不由急道:“大人,卑职只需一千人,便可杀光那些强盗。” 刘勋无奈一笑,说道:“我与你一千五百人,留下五百人守卫县城,李县尉可千万要小心啊。” “遵命。”李虎猛一抱拳,内心激动不已,上次宁王派兵来劝降,他便要竭力主张和宁王的军队抗争到底,只可惜县令不听,这一次,他决定非大获全胜不可,要不然这武安县第一勇士的名号,可就要浪得虚名了。 于是李虎让李球领路,一千五百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李庄快速奔袭而来,只可惜,他们注定只能到达滏山的九幽谷之中,而且从此再也不能离开。 “元帅,兄弟们等不及了,您下令放箭吧。”一小兵焦急地建议道。 司马锦却严肃地答复道:“谁也不能轻举妄动,一切等本帅命令,违令者斩。” 弓箭这玩意毕竟比不上他前世的手枪,命中率比较低不说,致命率也不高,而且只有充分酝酿了手下的战斗激qing,才可以真正做到一鼓作气。 “他奶奶的,这什么日子了,地上还长着这么多干草。”李虎在刚进入九幽谷,便大声咒骂了起来。 九幽谷极其狭窄,且终年照不到太阳,所以谷中的植物的生长凋零都要比外界的慢上好几个月,本来已是初夏时节,谷中的植物却还处在初春,干草下面还不太有嫩芽冒出土来。 “大人,快点吧,前面就是李庄了。”李球心念储存在李庄的一花一草,生怕被强盗们糟坏了,或是被抢走了。 “他奶奶的,老子的事要你管。”李虎火l的脾气一下子被点燃,整个队伍一下子就停在了九幽谷之中,成为了三百弓箭手的固定靶子。 就在李虎高高扬起马鞭,正要u打李球时,他听到了一声响彻穹宇的呐喊声。 “放箭。” 随着司马锦果断的一声令下,一只只木箭,带着一个个泛着死光的锋利箭头,如黄蜂,又似蝗虫一般,“刷刷刷”地攒射向了尚自木然未决的一千五百名官军。 “啊,我的眼睛。” “我的大ui,还有我的手。” “混蛋,我的i股,谁射了我的i股。” 一下子,一千五百人就闹腾开了,似是做游戏一般,他们不知道,明年此时就是他们的忌日。 等到一千五百倒下了五百人,李虎才意识到他们遭遇了埋伏,而且是准备充分的埋伏。 “兄弟们,快撤。”李虎临危不乱,极力想控制住阵型。 只可惜主将虽然未乱,手下却早已混乱不堪,更何况李虎只说了“快撤”,却没有说明到底是朝南还是朝北撤,所以剩下的一千人自动分成了两部分,南北各一半。 “大人,别丢下我。”李球本想极力跟上李虎的步伐,哪晓得话音刚落,便被昂首站立于山顶上的司马锦一箭射穿了他肥胖的脖子,轰然倒下,丢了性命。 李虎只是匆匆看了一下山顶上的英武男子,知道此番断无取胜的可能了,便勒紧缰绳,拼命朝九幽谷南面突围而去,希望保得性命,等来日带兵再来计较,只可惜,他的前面没有出路。 “邓子龙在此,来人留下人头。”邓子龙大喝一声,倏然挡在了李虎的面前。 李虎猛然一惊,不过在武安县,他还从未碰上过势均力敌的对手,便强自镇定道:“大胆贼人,敢挡你官爷爷去路,找死。” 两人,两骑,相向飞驰,快如闪电,势如巨浪。 “吃你邓爷爷一刀!”邓子龙一把大朴刀高高举起,迅猛如虎地朝反应迟钝的李虎砍落。 李虎的反应虽然慢了一拍,但是毕竟没有被吓到,最后时刻,他也举起了手中的大朴刀,险险架住了邓子龙势大力沉的一击,只可惜,他一直自诩武安县第一的蛮力,在年轻的邓子龙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哐当”一声,李虎的一把玄铁朴刀就此掉落在地,从此失去了武器,而邓子龙的朴刀则是因为质地太差,愣是分成了两段,一半刀面离开了另一半刀面,但是刀柄被邓子龙紧紧握在了粗壮的大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