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烽烟》 第一章 重生(上) 郭进满身轻松的出了健身中心。今天的活计不多,他的心情当然很是不错。 叮呤呤手机音乐声响起,郭进边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边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小三,找我有什么事?” “进哥,今天我放出去了不少,心中高兴,想请进哥一起去海搓一顿。” “行啊你小子,去哪里?” “老地方” “好,我马上就过去。” 市沿河路的一家大排档内,郭进找到了正等在这里的小三。他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小三的对面。 还没等身子坐稳,郭进就调笑道:“小三你小子最近在场子里混得不错嘛,看你那满脸红光的,挣了不少吧?” 对面的小三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连忙谦虚道:“我哪能比得上进哥你啊,一身的硬功夫,道上的兄弟提起进哥你来,哪个不是直伸大拇指?” 正当两人说得热火朝天之际,临桌突然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传来,惹得附近几桌的食客无不大皱眉头。只是一看那几个大笑的家伙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为了不惹麻烦,忍一忍也就算了。 别人怕了那几个家伙,郭进可是不怕。但今天是小三做东,他也不好拂了小三的面子,皱了皱眉头就忍下了心中的不耐。 对面的小三看到了郭进脸上的不耐,心中一惊,随即就对临桌那几个家伙恼怒不已,感觉自己的脸被人狠狠的煽了一耳光似的。 但一看临桌的那几个青年的摸样就是混道上的,小三也不愿随便就得罪人,他扭头对着旁边那几个言笑无忌的青年大声劝道:“我说哥几个,声音能不能小点儿?” 那几个青年闻言楞了一下,纷纷扭头看了过来。见说话的小三很是平凡,这边桌上也只有两人,他们立刻就鼓噪了起来,其中的一个头更是指着小三大骂:你什么玩意儿,竟敢 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飞来的啤酒瓶给打断了。 啤酒瓶厚厚的瓶底砸在了头的脑袋上。88头“嗷”的惨叫着捂着头就蹲在了地上。手指的缝隙间还有鲜血汩汩的顺着手指流了下来,流得小半张脸都是一片鲜红, 好不吓人!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正缓缓收回啤酒瓶的小三,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三竟然如此凶厉! 郭进也被这一出给弄得微微一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对小三的心思他有些不已为然。但他此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摇着头静待事情的后续展。 这时,周围的食客们终于也反应过来了。顿时,尖叫声,桌椅碰撞声和碗碟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大排档内一片混乱! “他,竟然敢打我兄弟,找死!”这时候,头的伙伴们也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抄起桌子上的啤酒瓶,红着眼睛朝着郭进和小三扑了过来。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更是嚣张,一边大叫着还一边满眼凶光的从腰后抽出了一把匕来。 这时还没待手持啤酒瓶的小三放出狠话来,他就被满脸酒气的几个青年给围住一通狠砸,不时就传来砰砰的撞击声还有受伤者的惨号声,打斗很是激烈。 郭进一看小三的处境不妙,在也坐不住了。他大哄了一声,握着桌子上的啤酒瓶就砸了过去。在郭进这个练家子面前,几个喝得都有些迷糊的青年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趴下在地上直哼哼。 干趴下了围攻小三的那几个青年后,郭进正准备查看一下已倒在了血泊之中的小三的情况。就在这时,郭进只觉得后腰一凉,接着一阵巨痛就从后腰处传来,在被一股从后背传来的大力推倒后,郭进的意识就慢慢的开始模糊了起来。在他丧失意识前最后只听到一阵阵疯狂的大笑声 天苍苍,野茫茫,草枯风狂,黄沙漫漫。北国奇寒,十月天时,竟已满天洒下雪花。本应是银妆素裹的平阔草原,却出现了极不和谐的一面。但见灰色天穹下,近百具尸体,乱七八糟,或仰、或伏、或躺、或卧,或倦曲地摆了一地,瞧那绒毛垂绍装束,分明是金兵打扮,淌下的大片血水,还未渗入沙土,就被冻成了晶莹的红亮冰块,紧连在尸体上面,却显出了另一番瑰艳来。想来除去天气奇寒之威,这些人等死去不久也是主因。 就在这附近的一处沙丘之后,一袭布衣的健实农妇伏倒其间,滚圆的肚腹不时耸涨了几下,让人不可思议在这严寒的天气下,这农妇的腹中胎儿竟然如此的“活泼”。 等郭进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竟置身于一个狭小温暖的空间当中,不过只是精神上有些微的稍许波动,心里倒没觉得不舒服。 回过神来的郭进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心中一惊,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如何,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才倒下去的! 想到这里,郭进就不由得一阵咬牙切齿(当然要有牙才成)心中狠,等回头他一定要让捅他刀子的那几个后悔生在这个世上,连带着请客的小三也被他给恨上了。 郭进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虽然他表面上的身份只是健身中心的教练而已,但实际上他却是市道上赫赫有名的金牌红棍,在道上的名头极响,手下也有一票小弟。要不是在健身中心也有暗股,手下的小弟们都被他安排在健身中心看场子,当时他又喝了点酒,反映有些迟钝的话,他想要受伤都难,更别提会被人捅刀子了。 泄了一番心中的郁闷之后,郭进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开始注意起周围的环境来,也不知道是在哪家医院?怎么会把他给弄到水里来了呀?真是奇怪,难道这是什么新式疗法不成? 第二章 重生(下) ?一片灰白,一堵冰体便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郭进的意识竟开始慢慢的有些模糊了!他大惊失色,连忙调动体内的真气,一道热流从下腹部温顺的从丹田中被导出,刹时漫延至周身,一小部分从脚底传了出去,大半则沿周身顺时针流经一周,又回归丹田,之后又从另一侧导了出来,周而复始。.tw[]相比刚才的严寒,此时的境况太过舒服,以至于郭进竟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腹中阵痛将刚刚醒转过来的李萍又疼得晕昏了过去,自以为就要被冻死,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时,腹中胎动,缓缓挤出肚腹,严寒冻僵的麻木,竟不觉了疼痛,而后腹中一空,胯间暖暖的似有一物,随即便是连麻木的神经也为之激楞的严寒,不想此时,却突如其来从异物中传来一股热流,在热流的支持下李萍的知觉竟一点一点恢复了过来,身体同时也奇迹般慢慢地积蓄着力量。 过了良久良久,李萍悠悠醒转过来,像是在地府走了一遭似的心神久久不能平复,许久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尚在人间,直到身上暖流尽去,忽觉寒意,这才惊醒。 此时已是夜半,大雪初停,一轮残月从云间探出头来,恢复了神识的李萍,试着扭动僵硬了的四肢,碰及胯间暖物,想及刚才的异状,急忙坐起身来,见是一个婴儿正躺在雪地上呼呼大睡,脸色红润竟不觉寒冷,原来是腹中胎儿已在患难流离之际诞生出来了。 抱起孩儿,是一个男孩,却不哭不动,双眼紧闭,李萍心中大惊,如坠冰窟,以为婴儿承受不住严寒夭折,不禁抱紧婴儿,失声痛哭。大哭了一会,隐隐察觉婴儿贴身处传来阵阵暖意,竟然驱走了刚才她身上的严寒,顿觉古怪的李萍忙将婴儿抱到眼前细察,原来不知何因,这婴儿呼吸比之常人来得悠长,又刚好沉醒,李萍一时不觉,担忧之下才有误判,又见婴儿脸色红润,这才安下心来。 知道亲生儿子承天保佑此时无恙,李萍又是喜极而泣,心里顿时有了指望,刚才匆忙间还未料理好刚出生的婴儿,当下就用牙齿咬断了脐带,然后她又敞开了衣裳,将正熟睡的婴儿贴肉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借由刚才积蓄出来的那点滴力量,挣扎着爬了起来,躲入沙丘旁的一个浅坑中以蔽风寒,本来饥寒交迫的李萍,但觉怀中婴儿贴身处传来的暖意甚是舒服,一阵困倦袭来,李萍在迷茫间竟是沉睡了过去。 在沙坑中躲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李萍才又悠悠醒了过来,此时大雪早就停了,日当正中,阳光在白雪映射下明晃晃的有些刺人眼球,却不能给人增加一丝温暖,反而随着部分冰雪的融化,周遭却是透着丝丝徒增的寒气。有了充足的光线后,李萍就小心翼翼地摊开了胸前的衣衫,打量起了昨夜临盆的骨肉来。阳光下但见一个胖嘟嘟的红粉婴儿,浓眉大眼(虽熟睡中,但从眼线上易可看出眼睛大小),鼻梁俊挺,五观轮廓分明,面目间却远比相貌平凡的自己和夫家,要来得更加俊秀但又不失英气,若不是自己九月怀胎亲生,李萍几乎就要怀疑这是别家留下的婴孩,当然,天下没有一个母亲会嫌弃自己的孩子比爹妈生得好看的。 虽然这一路上遭遇众多磨难,但此时见儿子睡得香甜,李萍也不禁欣慰地笑了起来,不过眼下却还不是留恋的时候,要寻得生机才是正理,她活动了一下四肢,这才惊奇的现,一夜沉睡,不仅没有半点损耗,身体竟然还奇迹般的恢复了**成力气,雪地产子,活下性命来不说,还没有落下什么病根,李萍心中只觉得这是上苍不忍她们孤儿寡母惨死于大漠,特地施展下的神迹。(..tw) 李萍顿时就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人在有了信念的时候,所爆出来的坚韧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听得四下无声,李萍就鼓起勇气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只见眼前遍地都是死人死马,黄沙白雪之中,抛满了刀枪弓箭,她环四望,竟没有一个活人! 已经对生死看淡,心中有点麻木的李萍,从死去的金兵们的背囊中找到了些吃的干粮,只是大半干粮都被血水浸泡过,根本不能再食用了,李萍只好又从已死金兵们的身上找到了火刀火石,又割下来了些完好的马腿健肉,生火烤制,权作干粮充饥。可能是那漠北部族急着追杀另外逃散了的金兵们吧,他们竟然都没有时间来收拾此处的战利品,这下全都便宜了李萍了,经过了一番仔细的搜索后她竟然收集到了好几两金银,又从已死金兵们的身上剥下了较为完好的皮裘,几件裹住了孩子,她自己也穿了几件。好在天时酷寒,尸体不腐,不用担心皮甲上会有什么古怪的味道。 当李萍正忙着搜搜拣拣的时候,郭进就从沉睡中醒了过来,他看着眼前的死人和死马,一脸的默然,死人他又不是没见过,对于这些他并不害怕,但郭进心中最后的一丝念想却被这些死人给打消掉了,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但郭进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眼前最重要的事是摸清情况先。至于前世,就让它随风逝去吧,他也没有什么牵挂,前世在农村的父母早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也寄了足够的钱给在农村的弟弟,没什么好牵挂的。 郭进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世的母亲,只见她满脸的风霜,皮肤黝黑,年纪不大但眼角已现皱纹,此时正专注的拣拾着地上的物事,并没有现怀中的婴儿已经醒了过来。郭进不由暗叹:又是一位淳朴的农村妇女! 郭进此时已经有些明白了处境,他不仅重生了,还穿越了,穿越到了古代!至于具体的朝代,抱歉,郭进在前世只不过是一个高中学历的流氓而已,单从这么点线索里他哪能猜出这里是哪朝哪代啊。 不过不管怎样,他家里很穷这是可以肯定的。 郭进躺在母亲的怀里,静静的看着母亲在那忙碌,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就连体内真气的运转度都快了不少。可是看着看着,郭进的小眉头就皱了起来,心中一恼,忍不住就哇哇大叫了起来,只不过他此时的声带还没有育齐全,听在李萍的耳中那就是怀中的婴儿在哇哇大哭!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李萍被怀中婴儿的大哭给吓了一跳,她急忙就把怀中的婴儿给抱了起来,又哄又劝的忙得不亦乐乎。可不管李萍怎么弄就是不得其法,她那宝贝儿子的哭声都没有停歇过。 无奈,李萍只得在这里多停留几天,不把孩儿的情绪稳定下来,她哪有那心思上路啊。不过让李萍哭笑不得的是,在她不断的试探下,他终于知道了孩儿大闹不止的根由。却原来是她那小不点的孩儿太过贪财,觉得她在金兵尸体堆中拿的东西太过稀少。这一现让李萍很是无语。但小孩儿的情绪需要安抚,况且那些死去的金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他们留下的东西也不会有心理负担。在她那贪财得有些过头了的小孩儿的逼迫下,李萍不得不将那些金兵身上的物事搜刮得干干净净,其中破烂皮甲九十多副,完好马刀一百多把,破烂金兵军服一百多件,完好大弓八十多把,箭枝两千多支,匕一百多把。这么多的东西李萍也带不走,在小孩儿的大哭声中她也只得挖了个大坑把这些都埋进坑里,说来也奇怪,在李萍干完这些后,小孩儿也就停止了哭闹。 郭进也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让他这样一个在前世当惯了强者的高手装幼儿还是很难为情的。他这样闹也只不过是为了以后的生计,郭进算是看出来了,他现在所处的地方正是草原,在古代草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而母亲竟想就这样带着他深入草原,除了身上穿的,路上吃的,还有几两碎银,其它什么都没有,这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凄凉了。先不说银子在草原受不受欢迎,他们母子两以后的生计怎么办?但有了这些精良的兵器,情况就不一样拉,这些可都是草原上的硬通货啊! 反正不管如何,这些已死金兵身上的东西,郭进是不打算放过了,这可都是他以后生活质量如何的保证拉。到不是说郭进吃不得苦,但能有更好的生活条件,他又何必去吃那苦呢? 李萍以马肉为食,以日出方向为引,抱着孩子,一路举步往东走去。只是李萍心中很是奇怪:这孩子自从生下来至今都没进过食,一连十天了也不知道肚饿,自己强行喂的几次奶都被倒吐了出来,若不是见孩子呼吸平稳,体温如常的话,她还真要怀疑孩子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受了风寒,种下了病根。对于这些乎了她常识理解范围的事情,李萍也只能将这种种暗暗归于苍天庇佑,不叫郭家绝了子孙。这时怀中抱着的是亲生孩儿,那恨之切骨的仇人已不知道逃往了何处,李萍本来满腔的悲痛愤恨,在这一刻统统化成了满腔的温柔慈爱,大漠中风沙如刀,她只求不刮到孩儿的脸上,紧紧的护住孩儿,一步一个脚印,仅靠双脚,日夜兼程,湿透的布鞋内冻伤的脚趾受创流脓,她也丝毫不以为苦。 第三章 我是谁(上) 行了数日,总算苍天有眼,李萍寻对了方向,地下草木渐渐多了起来,草原民族一向逐水草而居,想来也快碰到人烟了。(..tw无弹窗广告)李萍在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先遇到的是淳朴的牧民,不是穷凶极恶的歹人才好。 这日傍晚,李萍抱着孩儿正艰难的向前跋涉,忽见前面两骑骏马奔驰而来。瞧那马上的汉子身着皮袍,马颈两旁悬挂一弓一刀,装束打扮与那日打败那队金兵的蒙古兵一般无异,李萍心中忍不住一阵寒,眼前一片血红,仿佛又看到了那日的血腥屠杀,耳畔似乎也听到了那日金兵的凄厉哀号声,脸色一片煞白。她原本还以为那日那群蒙古兵忙着追歼逃散的金兵,来不及收拾战场,她饶幸的逃脱了一条性命,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去,而且她在走之前,还将那队金兵身上的东西都埋藏了起来,想来这帮蒙古兵更是不会放过自己,只是可怜了刚出生便受尽寒苦的儿子了,以后再要见母亲的话,也只能是在阴间相会了。十几日来一直坚持的意识一下就松跨了下来,还没有等来骑奔近身前,李萍就已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最后的一丝意识还记挂着怀中婴儿,倒地时却是后背绷紧嘣然着落,保护怀中的孩子不受到任何伤害。(..tw) 受此影响,郭进立刻就从修炼当中回过了神来。他睁眼四下扫了一遍,立刻就明白生了什么事情了。他哭笑不得的看着正疾驰而来的两匹骏马,又瞥了一眼昏倒在地上还不忘紧紧的将自己护在怀里的母亲,心中感动之余也不得不感慨母亲见识的浅薄。郭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待那两位蒙古牧民的到来。现没什么危险之后,他也不想太过惊世刻俗,惹人注意,毕竟他现在还只不过是一个不满月的婴儿而已,还没有自保能力。 那两人只不是普通的蒙古牧民而已,郭进并没有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任何的杀气,是以他才会如此放心的扮正熟睡的婴孩。不然的话,他如果想要干掉眼前的两人,虽然有点困难,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他体内的先天真气可不是只能蕴养身体滴。可干掉两人之后的麻烦就大拉,他们母子以后就得过逃亡的生活了。既然现没什么危险,他又何必自讨苦吃呢。更何况草原汉子的豪爽和淳朴那也是出了名的,在他们那里不用太担心会吃亏。当然前提条件是要看你以何种身份去他们那,他们手上的弯刀和大弓那也不是吃素滴! 那骑在骏马上的两人见李萍就这样倒在了他们面前,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下马过来查看究竟。他们虽不知李萍为何昏迷,但蒙古人生性好客,怜贫恤孤,见她母子情状可怜,当下毫不犹豫就救下了两人,把他们一起带回蒙古包去。 李萍终究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支撑到现在的,现在一垮下来,身子就有些承受不住了,抵抗力立刻就降到了警戒线以下。在蒙古包歇下的当夜,李萍就病倒了,当她再次清醒过来时但觉浑身乏力,整个人像着了火似的,浑身直冒虚汗,躺在地毡上,怎么都挣扎不起来了,眼前尽是一片昏黑,昏迷前只记得要死命贴身抱住孩子。 蒙古人以游牧为生,赶了牲口东迁西徙,追逐水草放牧,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所以他们的居所简陋得很,只是用几块毛毡搭成帐篷以蔽风雪,蒙古包就是他们移动的家。那户救了李萍母子两的牧民人家,倒也很是地道,因为李萍病倒,怀中还有一个不足岁的婴孩,不忍弃之不顾,便暂且在原地多留居了几天,刚开始还担心小孩子不进滴水,少了照顾会受不住,有生命危险。他们便好心的想要帮着照顾几天孩子,等李萍病好后再由她自己照顾孩子。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好几次想要抱开孩子,但是李萍虽然不醒人事,却将孩子护得精紧,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这让牧民夫妇感动之余又不免担心把孩子给饿坏了。 可过了一两天,他们见那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异样,脸上依旧红润有光泽,呼吸平稳,看那气色好得很,(他们哪里知道郭进正在全力吸收转化体内的先天元气,能量充足的很)接下来一连好几天也是如此情况,那孩子依旧健康得很。终于见识到了那孩子的奇异之处,牧民夫妇才将提紧的心放了下来。 依靠着牧民夫妇的细心照顾,每天早晚定时一大碗羊奶,李萍恢复得很快,气色也是一天好过一天。但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的时间可不会太短,竟管李萍的体内还残留有儿子郭进渡过来的先天元气蕴养身体,但她还一躺就是十天。 郭进也趁着这段难得平静的时间草草的将体内的先天元气全部吸收进丹田之中。至于真气转化还没完成,他也不心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反而尽早保留住体内的先天元气才最重要,要知道婴孩在出生之后,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主动保留的话,体内的先天元气就会在外面浊气的侵蚀和刺激下慢慢的逸散,那损失就大拉。一般的人对此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只能等着先天元气慢慢逸散,但这对郭进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如今他终于把体内的先天元气都吸收到了丹田中,再也不用担心体内的先天元气会逸散,而先天元气的转化又是一个慢活,急也是急不来的。郭进就决定缓一缓再说。 郭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扭头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此时的蒙古包内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和正在昏睡的母亲。郭进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蒙古包内的摆设,他心中对古代牧民的生活十分的好奇。前些天他一直在修炼当中并没有仔细打量过周围的一切。可是蒙古包内的情景却很是令他失望,除了地上铺的一张毛毯,毛毯上放着的一张矮几,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草原上的一户普通牧民家里什么都有的话,那他们何必动不动就去中原劫掠,难道是吃饱了撑的?那还不是因为太穷了吗。 第四章 我是谁(下) 似乎是心有灵犀,(动静这么大要是还没有感知才怪)察觉到怀中的孩儿已经醒了过来,李萍的身躯一连晃动了好几下,竟然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将怀中的郭进往前抱了抱,她的目光正对上了郭进那双亮若星辰的大眼睛,看着孩儿那纯真(恶!)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愣住了,随之眼中爆出一阵惊喜,腾地一下就来了力气,挣扎着慢慢的直起上身,紧紧抱着郭进贴着他的小脸颊,两行热泪顺着唇角就滑了下来,渗进了郭进的口中,那苦涩的味道,妇人颤抖的身躯,令郭进心里感动莫名,被这种浓浓的母爱所感动。[..tw超多好看小说]他突然觉得心中多了一种牵挂,也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注定要与这不是母亲的亲生母亲相依为命了。与此同时,郭进现在感觉很是尴尬,心中也是郁闷不已,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弄的他很是纠结。想想也是,如果他真的就是一个懵懂的幼儿,那倒也就罢了。可他现在的心智成熟得很,至少要比眼前抱着他的母亲成熟不少。虽然郭进的脸皮一向厚比城墙,但眼下却被母亲如此亲昵的抱着,他感觉有些受不住了,真是让他情何以堪啊!, “郭靖!靖儿!我的小靖儿!”妇人喃喃地柔和反复轻唤着。(..tw) “郭进?还是郭靖?”正当郭进实在是受不住了,硬着头皮想要将母亲推开时,他听到母亲的喃喃自语就是一楞,有些奇怪母亲对自己的称呼,想来在他出生之前这个名字就定下来了吧?没想到他这世依旧姓郭,至于是郭进还是郭靖那就无所谓了,反正古代又没有汉语拼音,谁又能分得清呢? 又过了两天,“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这家牧民也要告辞,赶往下一个放牧地。对于牧民一家这段时间的扶危照料,“母亲”无以为报,毫不犹豫就取出了贴身藏好的几两金银敬谢主人。那?犹豫,母亲立刻就红了眼圈。没办法,郭进只得每天坚持喝,风雨无阻,他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郭进的小身板就像被施了化肥的作物一般,腾腾的直往上冒。在他出生的第三个月,就长得和平常两岁大的幼儿差不多。母亲没有育儿经验,对于郭进身上的异常没有注意到,但郭进自己却是吓了一跳,他急忙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自己的身体,直到没有任何异常的现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身体没什么问题,郭进也也就顺其自然,该干嘛干嘛,他还巴不得快点长大呢! 可有一件事却令郭进感到很是烦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现在的饭量已大得出奇,只喝奶容易饿不说,而且那可怜的母马、母羊供给了他主后再喂养小羊、小马却是不够了。相应的,饭量大增之后,家里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粮食的消耗度明显加快,而小羊和小马要断却还有一段时间,就算想用它们换钱也是不成。但郭进也是没什么好办法,肚子饿了那是生理反应,再加上他现在又是长身体的时候,知道不能亏待了自己。他也只好跟着母亲一起喝麦糊过日子了。只是这这东西实在是难以下咽,这让他不由得想念起前世穷苦人家也能吃上的白米饭,真是令人郁闷啊! 在这期间,郭进也不是没想过去他出生的地方挖出些武器变卖以支家用,但想想也就算了。他现在还小,还处在母亲的严格保护之下,根本就没有机会。虽然他现在已能走路,也有自保的能力,但母亲不知道啊,(也没敢让她知道)而且这一个来回就需要好几天,母亲还不得急死啊!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至于要母亲带着他一起去?那就更不用提拉。郭进要是真那样干了的话,母亲还不把他当妖怪看啊。这可不是在说笑,先前郭进的特异表现可以解释为天生的话,母亲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在这苦寒之地,母亲只怕还巴不得他快快长大,能力越强越好。可要是郭进表现得太过了的话,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更何况母子两才刚刚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母亲舍不舍得还得另说呢。 郭进才三个月就异外的断奶吃饭,使家里本就不多的粮食更见紧巴。但就是这样,每次吃饭,他仍是满满的一碗浓糊,而母亲却是稀可见底的清汤。这个世界的母亲,正如他前世小时候目不识丁的农民母亲一样:慈爱、善良、朴实无华,对子女全心全意地投入,无怨无悔的付出。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啊。(前世他长大就混了黑道,母亲自然不待见他拉。在农村,穷点没什么,苦点也没什么,但就是不能丢面子) 此时已是寒冬腊月,草原的天色也暗得特别的早,夜幕下寒风肆虐,狼嗥声也不甘寂寞地此起彼伏。矮小的帐篷里,相依为命的母子更显得弱小无助。(郭进当然是装出来的)每当到了这时,母亲尽管亦是害怕得浑身颤抖,却仍是侧卧着将郭进紧紧的护在怀里,在她的简单想法里,若是恶狼来了,第一要紧是便是藏护好自己的孩子。也许是郭进所占据的身驱与母亲血肉相联的缘故。在郭进的思想里本就让他心中感动不已的母亲,竟渐渐成了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无可替代。 “妈!”一个月之后,看着瘦得只剩下骨架的母亲,刚学会用娇嫩的嗓子音的郭进,原本想再过一段时间在表现出来,但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触动,终于放开了心防,仰视着母亲满含眼泪大叫到。 “哐铛”的一声,母亲一幅不可置信地摸样看向我,一失神,手中的木盘滑落在地上。(郭进大汗,母亲果然被惊住了) “靖儿!好孩子!靖儿!”母亲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只见母亲静静地蹲下身子,一把搂住他,有些失声地叫到,两行热泪一瞬间就淋湿了他的肩头。 李萍此时的心中百感交集,孩儿这么小就能说话,她也吃了一惊。她就算再不晓事,也是知道眼前的婴孩有些特异,但巨大的惊喜却让她把这些都抛在一边。她心中有如走马灯一般掠过亡夫的面容,仇人的狞笑,金兵的追杀,草原的苦寒生活,但这一切随即就被欣喜所冲淡。孩儿的这一声让她心里所有的委屈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第五章 相依为命(上) 学会了行走、说话,总算是恢复了一个成年人的正常行为。平日里母亲教习汉语,据她说是临安故乡言语,从母亲那孤寂的念叨中,郭进也知道了“母亲”闺名李萍,临安人氏,父亲姓郭名啸天,为避战祸从山东辗转到临安,后来被一个叫段天德的狗官害死,另一个叫杨铁心的听说是他父亲的结义兄弟,一把锋利的匕上面刻了个“康”字,听说是一个叫丘处机的老毛子送的。这个信息不禁让郭进有些瞠目结舌,头脑一阵昏。紧接着他又得知现在身在蒙古。这就让他更是浮想联翩,难道他这个“郭进”就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那个“郭靖”不成? 这个现让郭进欣喜不已,这一番机缘巧合,让他来这古代世界,替代了小说里郭靖。以他对小说的了解,(就算没看过小说也不打紧,电视剧总算看过吧)在这个古代世界要生存下去就容易许多了。(..tw好看的小说)当然,就算郭进不知道这些情况也无所谓,以他现在比前世最颠峰时还要高的武力,想混出点名堂出来也不难。但没个指导的话,他想要有书中那个家伙那么好的运气就不太可能拉。估计光摸清楚情况就得耗费大量的时间, 有了指导方向后,郭进(前文说过,古代没有汉语拼音)心中一片亮堂,脑海中马上就有了一点想法,对于未来前途的想法。他可不想按照书中的路线展,他又不是受虐狂,为了救一个根本就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家伙而白白的挨一顿毒打。要知道,他那时可还只有六岁呀,也真亏术赤那个家伙下得了手! 在前世作为一位强者,郭进从来都不屑于用装可怜来博取上进的机会。现在在这里,他也同样不会为了博取铁木真的好感而委屈自己。而且他现在还不足一岁,实力却比前世还要强,没道理会比前世混得差。以后就算要跟着铁木真混,也应该是?要干架武器。而且这里还是还没有统一的蒙古大草原啊,时刻都有战斗生,形式混乱不堪,没准什么时候就得赤膊上阵。郭进可不愿意空手对敌。虽然他并不怎么害怕,但有家伙在手,信心岂不更足? 别看现在郭进还是一副幼儿的小身板,但他现在的力气可不小。郭进偷偷摸摸的实验过,他现在单手的力量大概有六十斤的样子。(按后世的算法)以郭进现在的年龄来看,足可以说得算是天生神力了,这时代一般的制式兵器根本就不在话下。只是限制于身体还没有育齐全,郭进现在只能用一用小型号的兵刃而已。 郭进可不是书中那个为复仇而生,唯师命是从,傻头傻脑的家伙。如果真要让他去杀段天德,杀完颜洪烈,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在杀人之前要好好考虑一下后果,是不是当时的他能够承受得起。反正这些只不过是母命而已,早点晚点问题不大。现在郭进要考虑的是如何尽快的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来,需要从那些方面入手。 上苍只会将机会给予那些有准备的人,现在的郭进要做的是,尽力打下更好的基础,磨刀不误砍柴功,为了那一刻,从现在开始,郭进就要着手做好一切准备,好打有把握之仗。可怜那只还未断奶的小黄马,自已才刚刚学会站稳,就要遭受郭进这胖嘟哮嘟小子的糟蹋。不过未训练的小马骝,性格很是暴烈,根本就不将郭进这站着跟它差不多高的小子放在眼里,只要他一翻上马背,就又窜又跳,不时来个打地滚,或横冲直撞,急奔急停,郭进再被又甩又撞出去好几次后,终于恼羞成怒,挽起袖子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小黄马,这才让它老实起来,乖乖的认打服输,安分的当起它坐骑的角色来。 艰苦的日子在忙碌中竟不觉得太过难耐,现在已有半岁的郭进又长高了一点,和普通的三岁大的幼儿差不多。不仅身高长了,力气也跟着大了不少,单手大约有七十斤左右的力道。在真段忙碌的日子里,郭进终于把体内的先天元气都转化成了在经脉中流转不休的真气。他到也不知道这些真气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先天真气,不过它们的威力及其惊人这一点郭进还是很清楚的。幸好他在实验体内真气威力的时候选择在荒地里,荒地直接就被打出了一个脸盆大小坑来,当时还把他给吓了一跳。不然的话要是在家里来上这么一下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到是母亲被他弄出来的响动给吓了一跳,她急忙赶来见孩儿郭进没什么异状,这才放下心来,当然一顿牢骚是少不了的。 第六章 相依为命(下) 小黄马这时也长大了不少,已有成年骡子大小,现在的郭进对于它而言算是名副其实的小不点了。但可惜的是,身体上的巨大变化并没有改变小黄马的处境。它依然每天都要接受郭进的糟蹋。不过随着郭进骑术的提升,它的待遇也好上不少。至少不用经常被恼羞成怒的郭进给迁怒,弄得太过狼狈。 为了减轻一点母亲的负担,郭进在锻炼的间隙也会自觉帮助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像收晒马粪、牧牧小羊,放放小马,到树林里捡些草菇、拔些野菜(辨别草菇、野菜技的技能都是前世就会的)抓一些小动物,改善一下食谱。 这一小片牧民遗弃的水草地,背靠北边有一处小树林,想来当初牧民选在此处安置帐篷也有借之挡避风寒之意。李萍身子好转后,总是借闲拿着斧头,砍些树枝,在孩儿郭进的帮助下,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在帐篷依临处搭了一所茅屋,畜养牲口,又作了一辆小纺织车,将日常羊儿兑下的长毛纺条织毡,缝制成衣物被褥。李萍看着这已有模有样的家,脸上不觉露出了一丝微笑。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很是满足。在她看来,平平安按才是福。等孩儿长大后,如果他有本事的话,她就会要孩儿去抱父仇,以慰亡夫在天之灵。如果孩儿长大后没什么本事的话,那就让孩儿在这安安心心住一辈子。 在这期间,郭进趁着母亲放心的让自己练习骑术的当口,悄悄的骑着小黄马返回了他的出生地,挖出了那些埋在土里的武器和破烂衣甲,经过十来天的忙碌,终于把这些东西全部转移到了离家不远的小树林里藏好。直等一开春,他就要将这其中的一些以后用不到的东西在集市处理掉,也好让家里的日子好过些。(..tw) 在大漠中苦苦熬过了这段最艰难的日子。直到开春,行脚商还没有等到,家里的粮食再怎么省吃俭用,也到了见底的时候了。正当郭进忍不住想要将冬天偷偷打猎藏好的腊肉取出来,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转机就来了。 也幸好老天仍旧眷顾李萍母子两,这日阳光普照,草地上也鲜见冰雪了,一早就有马蹄声从家门口掠过,李萍急忙出去查看,因不通蒙语,比划了老半天她才知道离这五十里外的鄂嫩河边近几日会有一次集会,牧民熬过了一个严冬,正好借此交易日常所需。 李萍闻迅大喜,当即就决定跟着牧民去赶集。收拾好一应物事,套好上次牧民留下的木车,李萍不放心孩儿一人看家,执意要带着郭进同往,草原人本性质朴,若不是来了饿狼、强盗,倒是不用怕家里的东西被人偷走,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偷的,在草原上绵羊到处都是,根本就不值当。反而若是真不幸来了饿狼、强盗,留孩儿一个半岁大的小孩在也不顶事,虽然孩儿平时的表现很是特异,但那终归只不过是一个不足岁的幼儿而已,能顶得上什么事?到时一切都得听天由命,她可是放心不下。 郭进对此却是很不一为然,心说恶狼和强盗来了那才好呢,至于到时谁抢谁,谁吃谁,那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反正他是一点都不畏惧的。但可惜母亲一点都不知道他的本事,有此担心那也是情有可原。郭进虽然对这所谓的草原集会没有什么兴趣,但碍于母亲的坚持,他也就不情不愿的跟着上了马车。想想也是,郭进前世什么样的市场没见过。在这中古时代草原上的集市能有什么看头?在这里生活了半年多,郭进可是知道这里的生活条件有多差,普通牧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总之一句话,大家都很穷! 有马车代步,五十里的路程两个多时辰便到了。此时已近中午,那集会地点临靠河边,倒是一处开阔之地,交易牛羊马匹的牧民们依着河岸,用木栅栏围成一个个圈栏,牲畜都集中在圈栏中。河岸水草丰盛,牲畜渴了也方便就近喝水。木栅栏围成一侧,留出一条主道来,另一边却是大小不一的众多帐篷,排成了一条线,帐篷门口都铺了皮革,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交易品,粗瓷、杂粮、药草、食盐、皮毛、茶砖、兵器、糕点等等,应有尽有。 往来交易的人群亦是不少,放眼粗略估算一番,至少也有千人以上,除却大半草原牧民外,其中的行脚商倒是民族各异,西夏、回壮、契丹、女真、藏族、蒙古,这些草原民族让郭进大开了一番眼界。当然,他是分不清楚这些民族的,都是临近的摊贩热情介绍的。也真亏了这个家伙会说汉语,虽不流利,但还是能够交流清楚。就因为这个,郭进和母亲干脆把地摊搭在这个家伙的旁边。也许是这位大叔太过罗嗦,除了郭进和母亲外,这附近的其他摊贩都离得这里远远的。郭进到是对他的罗嗦毫不厌烦,反而津津有味的在一旁听他侃大山,以便从中掘一些有用的消息。那位大叔见郭进认真,脸上的得色一闪而过,精神头更足了,不其烦的向他介绍着集市内外的一切。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兵器铺子引起了郭进的注意。卖兵器的是一个身着长布衫的老头,应该是个汉人,草原上的牧民是不会有此穿着的。这还是郭进在草原上看到的第一个汉人。(母亲不算在内)他不禁多看了几眼,在他的观念里,沦落到漠北的汉人还是极少的。 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也许是同为汉人的缘故吧,郭进一看到那老头就有种十分亲切的感觉。他的心里甚至还起过要拉拢那老头的想法,不过想想也就算了。他现在还穷得很,身家估计还比不上那老头!郭进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而且在实力还不到的时候,他也没那资格去同情他人。郭进看中的是那老头手上的技艺。如果那老头没有一手打铁功夫的话,那他凭什么摆摊卖武器?要知道,在草原上兵器可不是一般的稀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众所周知,不管是大辽还是大金,它们对于草原部族的戒心很足,时时不忘打压,为了防止草原部族的实力进一步扩大,明文严令不许片铁进入草原,这就使得草原各部族严重缺乏铁制武器,铁制武器在草原上完全可以当作货币来用,而且还是价值很高的那种。(这也就是郭进为什么会那么看重那些埋藏的兵器,不辞辛苦来回搬运的原因所在)到也不是说草原上没有矿藏,事实上蒙古草原地区的矿藏还很丰富,但没有大量合格铁匠的帮忙,根本就不懂这些的草原牧民们也只得抓瞎, 事实上,现在这个时候的草原地区除了牛羊马匹不缺之外,其它的什么都缺。在技术方面更是突出。如果不考虑草原民族那凶悍的战斗力的话,在此时他们确实非常落后。只看那老头生意的红火程度就得知一二。在郭进看来,老头那儿的武器质量实在不咋地,在中原地区估计连二流水平都达不到,可在这儿那老头俨然已是高手大匠! 不光武器摊上的生意红火,李萍这儿的服装生意也是红红火火。草原牧民平日都是以羊皮袄着装,缝制皮袄容易,纺织羊毛衫却不会,想不到这羊毛衫保暖、透气、舒适度都比羊皮袄优良许多,物以稀为贵,那些牧民欢喜,倒肯下血本,一头成羊换一件羊毛衫,李萍心中甚是高兴,知道总算找了条出路,以后的家计多了份依靠。(想想看,冬天到还没什么,羊皮袄一样保暖,可到了夏天羊皮袄的不透气就很是令人难受拉) 只是可惜了家里羊少,再怎么拔毛助长也才织了一件成*人衫,孩儿郭进身上一套儿童装,李萍仍是穿着从死兵身上扒下来的皮袄。看到羊毛衫的行情上涨,郭进欲脱下身上的羊毛衫交易,但所谓慈母手中线,爱子身上衣,李萍却是坚持不肯,旁边有牧人看到郭进身上的羊毛衫织得很精致,想要买下郭进身上的羊毛衫给家里小孩,牧民瞧得心急,价钱一下子就出到了一头成羊外加一头小羊。有这等好事,郭进当然不会放过,他转身躲避着母亲,硬是手脚并用地脱下羊毛衫递给了牧民,牧民喜呵呵地接下,怕李萍不舍追讨,丢下两只羊,转头就跑开了,不给李萍反悔的机会。 李萍心中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奈。她狠狠的瞪了孩儿郭进一眼,在郭进的连连讨饶声中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说到底,还不是家里太穷了,连这么大点的孩儿都知道要挣钱养家!李萍多此很是有些黯然。可她哪里知道,现在郭进为了积攒资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他这次可是偷偷的带来了二十把匕,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安全的卖出去?为这事,他都快急出心火来拉,哪还有工夫来关注母亲的神情变化。 第七章 草原集 市(上) 这段时日的相处以来,孩儿郭进的表现有些特异,李萍全都记在心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tw[]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会寻根究底,将孩儿身上的秘密全都掘出来。可现在情况不同了,草原上的环境太过恶劣,家庭的负担更是让她感觉有些不堪重负。在这种情况下,竟管孩儿郭进还很小,但孩儿越是表现出乎常人的能力出来,李萍反而越是高兴。因为这就表明孩儿郭进已经有了一定生活能力,也能减轻她身上的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哄孩儿喂食洗尿布等等) 李萍同时也知道孩儿郭进乎一般小孩的懂事,心中明白孩儿这样做只是为了多添家计,让家里尽快的摆脱贫困的境地。见孩儿没了羊毛衫,衣着立显单薄,李萍淌着眼泪,急着要解下身上的皮袄给孩儿披上。郭进这才反应了过来:这怎么成呢?他体内的真气无时无刻都在运行,体内的能量时刻都在增长,外面的冷空气对他根本就没影响,加不加衣都一样。但母亲就不一样了,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可承受不住这样冷的天气。于是郭进就急忙上前紧抓住母亲的衣襟,坚决不让她脱下皮袄。 这下李萍急了,心说这可不行,孩儿要是冻坏了咋办?她急忙连哄带吓的硬要把身上的皮袍脱下给孩儿郭进。可她却没想到孩儿郭进人小力大,又不肯松手。李萍竟是挣脱不开,两母子一时倒也争执不下,僵在了那里。 母子两这边的动静大了一些,人群中瞧过来的好奇目光一时间就多了起来。李萍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脸皮子薄,见都把周围的人给惊动了,心里一慌,手上的动作就衿持了许多。他毕竟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没有一般草原女子那样放得开。只不过李萍这几年重担在身,是家里的支柱,经过了一番风霜的磨砺后,到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像南边宋国女子把般扭捏作态。,但心中难免就有些尴尬。 郭进见母亲冷静了下来,连忙趁机劝说母亲,笑呵呵直说自己不冷,拉着母亲的双手贴到了身上。郭进在前世怎么说也混了十几年社会,在人情世故方面可以说是个老油子了。怎么会看不出母亲此时的尴尬,他可不希望母亲太过难堪。小事而已,犯不着如此。见母亲不在那么坚持,郭进当然会抓住机会。不过想想也是,就算是在后世,被人群这么围观。只要不是脸皮厚比城墙,被围观着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有些尴尬的。那就更别说是在这中古时代儒家文化盛行的年代了,母亲的表现已是大大的出乎了郭进的意料。 可能是感觉到孩儿郭进身上持续传来的温暖,想及孩儿平时特异的表现,而且李萍在雪地产子的时候,当时还在腹中的孩儿还救了她一命。想来孩儿是不怕冷的了,李萍这才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她还不时要探一探孩儿的额头,看孩儿有没有受冷。 经过了这一段小插曲后,周围的牧民对于这一对母慈子孝的母子两都是赞不绝口,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们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的子女会怎么做。虽然草原上的风俗和中原有些不一样,但人们在碰到能感动他们的情况时,心中多少也会有些触动。 卖完了羊毛衫,郭进和母亲的双手就空了下来,接下来就是买些杂粮、油盐等生活用品回去。在草原上,牧民之间仍大半保留着以物易物的传统。这或许是因为草原上的生活物资太过匮乏的缘故,牧民们最需要的是粮食物资,而不是什么金银货币。只有粮食才能在最困难的时候救他们的命,至于金银货币,它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当充饥物吃么? 可那些贩卖粮盐的行商却是要真金白银交易,对他们来说,越少累赘越好。所以一般牧民要买粮盐,先得将牲畜卖给收购牛羊马匹的商人,得了真金白银,再向行脚商购买粮盐。却不想那些收购商们将牲畜的价钱压低了不少,交易中牧民难免就要吃些亏了。虽然牧民们质朴,也没多少心机,但是他们却也不是傻子,只是牧民们一向只能以放养牲畜为生,根本就不会其它谋生的手段,就算心知吃了亏也不得不认了。 当然,那些行脚商们也只能在草原地区四分五裂的时候,欺负一下没有交易榘道的牧民。一但草原地区统一后,牧民们就可以自由的选择交易的对象,商人们也就不敢随意的调整货物的价格,不然生意都没得做,没有牧民和他交易,还做个的生意啊。如此说来的话,草原地区的一统那也是民心所向了。从历朝历代草原地区的分分合合来看的话,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里面。不管怎么说,统一后的草原牧民们的生活条件确实好多了,当然那都是建立在其它民族的痛苦之上才得来的。 草原牧民向来以奶、肉制品为主食,那杂粮也是吃腻了油腥时,偶尔换换口味的,牧民需求的并不多,所以粮商倒也不敢将价钱抬得过高。不过怎么说价钱也比中原地区的粮价贵了近两倍有余,一斤就要五厘银子。(真的很肉痛)李萍身上还剩有几两金银,杂粮一下子就买了一百斤,打算撑到秋高马肥的时候再来交易,想必那时家里的情况要好得多吧。至少到了那时候,应该也能多织几件羊绒衫才对, 盐商的食盐一般都是从青海那边走私过来的,那时候还没有晒盐一说,在宋国的东南沿海一带到是有煮盐一说,但那个的成本有些高,并不适合内地。况且内地也没有海水可煮啊。(那时这种方法也还没有流传开)而内地,特别是西部地区的食盐一般取之于井盐或矿盐,因为人们还不懂海边的煮盐要加典才能食用,吃了海盐的人有可能会因为缺典而生病,不像井盐或矿盐是海洋变成陆地后干枯后沉碇而成,有时天然混有典或典矿物。再加上受金国的控制,一路从从山东走私海盐到漠北,远比青海要担上更多的风险。相比而言,青海尚属边疆地区,对贩卖私盐的管制自是严不到哪儿去,再加上运往草原远比运往中原更加容易,所以草原的盐价不会太贵,不像中原关中那样盐价贵如白银。(宋国和西夏接壤的陕西边境的情况和草原地区差不多,也是私盐泛滥,到是让那儿的百姓省下了一大比开支) 第八章 草原集 市(下) 至于食油,倒是好买得很,不过豆油、菜油、猪油、花生油那是想都不用想了,牛油、马油、羊油却多得是。(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这不是那个,那个行军打仗时候的火把用油吗?真是令人郁闷啊)牧民平日宰了牛羊马匹,将肥厚的多余油脂割下来,炸成油汁,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榨好的油汁用不了多久便结成了白色脂块,再把它们收集到木桶里,吃不完的就拿来集市上卖,由于卖的人多,价压得很低,一桶油还比不上半桶粮食的价钱。这个到是好说,反正有马车代步,李萍就买了满满一桶羊油。至于牛油和马油?那还是算了吧。不说那东西的味道太那啥,反正郭进在前世从没吃过,他是坚决不会吃那东西煮过的食物的。虽然羊油也不咋地,但至少郭进对羊油不太抵触。也幸好李萍从善如流,在孩儿郭进的要求下只买了羊油,不然郭进以后的日子就难过拉。 说来还蛮惨的,来到这里已有半年多了,郭进肚子里还真没有沾过多少油水。家里的几头羊担负着全家的生计,自是舍不得宰杀。虽然母亲手里也有些钱财,但那时侯不是还不知道草原集市在哪儿么?幸好郭进还能时不时的打些小动物来改善一下家里的伙食,让母子两时不时的沾点油腥。要不然日子可就难过了,估计吃惯了苦的母亲还没什么,但在前世过惯了大鱼大肉,满嘴油腥生活的郭进就受不住了。按郭进的说法,他嘴里早淡出鸟来拉。也真亏得这家伙还能忍得住,竟还储备了不少救急用的腊肉! 买齐了油盐杂粮,装好马车,经过烤羊肉摊时,闻及肉香味,郭进的肚子竟不争气的打起鼓来,不想声音大了点,让旁边坐着的母亲听到了。(..tw无弹窗广告)李萍有些心酸,想及孩儿平时极少沾上油腥,她就忍不住又花钱切了一扇烤羊腿,口中还直说回到了家里加餐,谗得在一旁坐着的郭进连吞了好几次口水,肚子里的鼓声更加密集起来。 家里钱少,买了这么多东西,更要紧着花才是。只是马车经过那老头经营的兵器摊时,郭进还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打量了一番。因为集市上人太多的缘故,在这条临时形成的商业街上人来人往,马车走得极慢,一步一停,郭进几乎是在兵器摊前驻足一样。只见那摊开的方圆牛皮上下两层,依次摆放着十几件兵器、铁具:有斧头、锯子、弯刀、枪头、矛头、柴刀、弓箭。不过看那铁器黑幽幽的表面,凹凸不平,空隙密布,一眼就让人觉得是边角料的铁渣做的,质量肯定不咋地。可普通牧民们也没什么办法,谁叫草原上缺铁缺的厉害呢,买这样的铁器虽然让人心里纠结,但好在价钱还算便宜,顾客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不远处到是有一个胡人商贩,他所卖的兵器都是钢刀银面,光鲜得很,让人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是好东西,可普通的牧民们买得起这样的精良兵器嘛? 看着老头对面的牲畜栏里那些活蹦乱跳的牛羊马匹,(这些都是属于直接和牧民以物易物的摊贩们的)郭进羡慕异常,看来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不管放到哪个时代都能通用啊!有一门手艺在身就是不一样,看看老头短短时间的收益就知道了。.tw[]真是,哎 郭进摇摇头,抛开了脑海里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在前世的时候,不管遇到了多大的困难,他从来都不曾过。没想到到了这里却有这样可笑的想法,如果有那么多如果的话,他犯得着跑到这里来吃苦受罪吗? 郭进看着那人来人往的武器摊子,心中很是郁闷,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兴致了。可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来。郭进坐在马车上瞥了一眼正忙着生意的摆摊老头,在心里嘿嘿阴笑了几声。和母亲打了声招呼后,他就跳下马车向那老头奏了过去。 围在这儿的人还真不少,郭进仗着身子小巧灵活,在人群的缝隙间硬是挤到了地摊前,根本就没理会母亲在身后的呼唤。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了,眼看着有机会能把摆摊老头拿下,这对于急需展资金的郭进来说太过重要,他也只好在心中对母亲说声对不起了。 郭进蹲下身子,弯腰移近地摊右上角,装着在那查看地摊上的铁弓。他可不知道这个动作引来周围人群的一阵侧目。说来也是,一个两岁大点的小不点竟然也跑到武器摊前查看武器,能不引人侧目吗? 郭进可是不会管这些,他只是需要一个挤到摊前的理由而已。而且以他的脸皮厚度,根本就不会在乎他人的侧目。过了一会儿,地摊上的东西就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几把铁弓。这时要买铁器的人都离开了,地摊前就剩下郭进这么个小屁孩。 郭进随便拿起一张铁弓,稍一拈量,却不料铁弓入手沉重,少则有近二十斤重,这就让他有些惊异了。低头仔细看去,只见弓身依旧是黑幽幽的表面毫不出奇,可仔细查看却比其它铁具光滑精致了许多,倒是弓身不知为何短了一些,以郭进所知道的草原人的用弓习惯来看,普通的大弓弓身都在三尺以上,有些特制的强弓弓身更长,可他手上的这把铁弓却不足两尺,分明是做给小孩子用的嘛,大人用起来很不方便的。然而以普通小孩子的力气,这把铁弓却也太过沉重,拿起来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想要正常使用它了,除非遇到像郭进这样有奇遇或是天生神力的小孩子才能使用,但这样的怪胎又有几个呢? 郭进毫不费力的横举起铁弓,小手搭在弦上就想试一试这弓的劲道,可手一碰到弓弦却觉甚是冰凉,心中不由大吃一惊,难道这弓弦也是用金属做成的?郭进连忙低头细心察看一番,可这一看却把他吓了一跳,没想这弓弦真的是由三股钢丝盘绞而成!以中古时代的科技来看,想要煅成一炉钢水都要机缘巧合才行,更不用说还是具有韧性的钢丝了。真见鬼了,竟然能在草原集市上碰到这样的好货! 这老头不是简单人物!郭进心中暗道。不说其它,就连他看到这弓都有些心热。要知道在草原上混,有两样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一是马匹,没有马那是要出问题的,单靠11路车在这辽阔的草原上就得累死。二就是弓箭,弓箭可是牧民们的护身利器,不管是对付马贼还是对付草原野狼都有奇效。而一把良弓也是牧民们的最爱。这么好的铁弓,怎么就没人买捏?也不知道是顾客们没有眼色还是这东西太贵了? 郭进在心中拨打了一阵小算盘,拿定主意后,他才抬起头,向正好奇打量他的摆摊老头问道:“老爷子,这弓怎么卖呀?”说完他还举了举手上的铁弓。 “愕”老头有些愣神,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好奇的看了一眼正盯着他的小屁孩顾客,心中哭笑不得。老头虽然有些惊异眼前小孩的神力,但他却并不以为眼前的小孩能买得起铁弓。见小孩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老头心中好笑之余,也是童心大起。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他却不答反问:“小娃娃,你今年多大拉?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父母呢?” 郭进这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点过于成熟了,很不符合他现在的年龄。也难怪眼前的老头会起轻视之心。可他却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更何况这里是草原地区,他可不怕小小的出一次头。只要不搞得太过,就不用担心会被他人误会。 于是郭进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在老头惊讶的目光中,他一挺自个的小胸脯,满不在乎的答道:“俺的年纪可不小了,今年都一岁多了。”说完他还故意装作不屑的瞥了嘴巴张得大的老头一眼,那意思摆明了就是:哎,挨,老头你别瞧不起人! 摆摊老头被惊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心中直道这是哪家的小娃娃啊,小小年纪就这么聪明伶俐,长大了那还了得,乖乖真是不得了哇! 第九章 得逞(上) 李萍实在是有些无奈,孩儿郭进太过顽皮。她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孩儿平时的表现很是沉稳啊,怎么现在如此调皮了呢,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可孩儿毕竟是李萍的心头肉,掌中宝,而且年纪还这么小,爱玩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李萍停好马车,急忙一把就将还在那儿装模作样的孩儿拉到了她的身后,急忙向被孩儿给惊住的摆摊老人赔罪。 “老丈,实在不好意思。小儿太过孟浪了,看在小儿还小的份上,还请老丈不要介意才好。”李萍这时走了过来,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的向摆摊老头连连道歉。 “唉,没事,没事。”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示意没关系。他眼神古怪的扫了扫李萍的身后,惊得李萍还以为老头要教训孩儿郭进,她连忙挺身挡住了老头的目光。 “啊,啊,不好意思,走神了。”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干笑了两声,掩饰了他此时心中的尴尬。过了一会儿,老头才惊奇的打量了李萍一番,在李萍有些尴尬的时候他才小心的问道:“你,你是中原人氏?” “恩,妾身郭李氏,临安人氏,与小儿逃难来到此地,不知老丈”李萍这时也反应了过来,这才想起眼前老丈刚才说的是汉语,心情激动之下都有些语无伦次,但她所要表达的意思倒也清楚明晰。[..tw超多好看小说] “老朽也是宋人,吴越人氏”老头激动的回答道。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临安和吴越之地也就那么点距离,可以算得上乡临之地。更何况这里乃是和宋国相距遥远的异国他乡,突然之间碰到了乡临之人,心中哪还能不激动莫名? 李萍这才有工夫仔细端详那老丈的样子,一身褐黄斑迹的布衫,前襟好似被小火珠焯了个千疮百孔,看起来赃兮兮的好不邋遢,灰白的长须也有几处被火烤成焦黄色,铜褐色的清矍面孔道明了他工作的特性。 “老爷子,这弓怎么卖啊?”郭进这时突然就从母亲背后跳了出来,又问起了手中铁弓的价钱来。刚才的一慕郭进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暗喜不已,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和他是同乡,这下成功的把握更大了。只是不能任由母亲和这老头不尴不尬的继续谈下去,不然可就没他什么事了,所以他才又跳了出来插科打诨。 “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不是有猎弓嘛?”李萍真是又气又急,心里很是郁闷,孩儿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难道孩儿不知道家里的银钱不多了吗?今天采购了这许多的生活用品,她身上已经没多少钱了,哪里还有钱来买铁弓? 还没等郭进开口辩解,摆摊老头就已经笑呵呵的摆摆手,阻止了李萍对郭进的继续责难,他低下头来看着郭进,由衷的赞叹道:“真是个了不得的小娃娃啊!”随即他就转过头来,对还有些郁闷的李萍说道:“郭夫人不必如此,只是一把铁弓而已,而且品质还不是很好,值不了几个钱的。既然令郎喜欢,老头子送给他就是了,夫人不必挂怀。反正老头子孤身一人,要那许多钱财牲畜也是没多大用处。”老头人老成精,哪能看不出李萍的窘迫来,只是大家都是宋人老乡,而且他对郭进这个小娃娃也很喜爱,索性就做个顺水人情算了。 还不等母亲开口拒绝,郭进插了近来:“那小子就多谢老爷子的馈赠了。”说完他在母亲责备的目光中把怀中的铁弓斜挂在肩头,一点也不带客气的。 挂好铁弓后,郭进抬头故意做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很随意的问道:“老爷子,怎么就您一个人呀,您的家人呢?”问完还装作无聊的拨了拨弓弦,可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的盯在老头的脸上,不放过老头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 老头闻言果然脸色大变,眼中透露出丝丝浓郁的悲伤来,连脸上的神情都有些暗淡。 李萍一看,急了。她连忙宽慰神情有些暗淡的老头:“老丈,您别听小孩的胡言乱语,那都当不得真的。”劝完她又转头满脸怒容的对着郭进训斥道:“你这小子知道什么?还不快给老丈道歉?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郭进被训得心花怒放,心道老妈呀老妈,您果然就是我的好老妈,和你儿子我配合得天衣无缝,那老头还能逃出咱的手掌心么? 果不其然,老头还不待郭进装模做样的给他道歉,他就满脸黯然的挥了挥手,阻止了郭进接下来的动作。也许大家都是同乡的缘故,老头在郭进母子两面前放得很开,他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语带沧桑的解说道:“哎,老头子早就没有家拉。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谁会愿意跑到这异国他乡来讨生活?”说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道不尽的悲凉。 也许是被勾起了伤心的往事,原本站在一旁很不好意思的李萍也跟着黯然神伤起来,两只眼圈都红了,眼看就是一场小雨来临。 郭进一看也慌了,没想到城门失火,殃及到池鱼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连忙就转换了话题,故作天真的建议道:“母亲,既然老爷子已经没有家人了,在这塞北草原上孤零零一个人岂不可怜。不如邀请老爷子到家里去怎么样?(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拉)这么一来大家也有个照应不是?”说完,他还一脸期盼的看向了母亲。(真不要脸) 老头听了这话也是浑身大震,两眼间精光大闪,神色里满是感动,心中直道真是个好孩子啊,我果然没看走眼。(他哪里会知道郭进那小小的身躯里竟然隐藏了一颗三十来岁的邪恶之心!)老头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李萍。说实在的,以老头手上的技艺,在哪里都能混得好好的。他并不在乎生活质量的好坏,也不相信有他的加入,大家的生活会很惨。他只是需要一个能让心灵得到安宁的环境即可。 第十章 得逞(下) 李萍也是个心善的人,再加上和老头际遇仿佛,她就更见不得老头孤零零一个人忍受寂寞的痛苦了。(..tw)于是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满脸恳切的看向了老头,开口邀请道:“老丈,妾身想请您到家里去搭个伙,大家也好互相有个照应。不知老丈意下如何?”说完,她有些紧张的看向老头,心中只希望老丈不会拒绝才好。 “那老头子就恭敬不如从命拉。只希望要打搅到你们才好?”老头非常高兴的答应了下来,最后还不忘谦虚一番,怎么说他的年纪也一大把了,面子上总得过得去才成。 李萍急忙谦虚道:“不会,不会,只要老丈不嫌弃家里简陋才好。” 郭进可没有什么工夫去理会母亲和老头的相互谦虚和客套,他此时正美孜孜的看着属于老头老头的那栏牛羊马匹,心中不禁大叫:这些以后都属于小爷我了。就算那老头看得紧,他一时得不到手,但那十几头绵羊身上褪小的羊毛总够母亲多织上几件衣物吧? 此时李萍和老头客套完了,他们就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郭进的身上。 只见那老头指了指正在的郭进,微笑着对李萍说道:“郭夫人,令郎不仅天生神力,脑子也灵得很啊!以令郎这般天赋异禀,倒是天生的好铁匠,不知令郎有没有兴趣跟着我这老铁匠学学啊!” 屁,鬼才愿意做个又苦又累的穷铁匠呢。老头的话正好被从中回过神来的郭进给听到了,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混铁匠可没什么风光前途。倒也不是他看不起这老头,单就弓上的金属弓弦,就可知那老头还是有些本事的。(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老头的成果)而且郭进的志向也不在只做个小小的铁匠,就算他在打铁方面有天份,能达到大匠师的水准有能怎样,还不是一样要给别人卖命吗?说不定顾主最后来个过河拆桥,那他的损失可就大拉。 正当郭进准备拒绝这老头的好意时,母亲却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一叠声就替郭进答应了下来,并且还一再表示对老头的决定感激不尽,等回家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举行拜师大礼,希望老头能好好教导云云。 这让郭进很是郁闷,但母亲都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幸好他现在的年纪还小,想来老头也不可能要他干什么重体力活,只是打打杂他还是干得下来的。就当是学了一门手艺算了,反正艺多不压身不是。至于长大以后嘛,只怕到时候郭进早就跟着铁木真去混了,哪还有那闲工夫去学什么打铁?恩,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到时候还是应该找个家伙来顶替自己才行。到时要是那老头死活要求郭进跟着他打铁怎么办?没有个提神怎么能成? 打定了主意后,郭进也就放下心来,和老头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在小心打探老头底细的同时也不忘在心里盘算自个的小九九。 老头得了李萍的亲口允诺,脸上的神色甚是满意,显然心中很是高兴。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还有五十多里路要赶呢。李萍就向老头建议道:“老丈,天色也不早了,您的生意也做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现在就回家,您看行么?”说完她还给站在一旁的孩儿郭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郭进也跟着劝劝。可惜郭进此时的注意力不在这儿,她的这个眼色白使了。 “回家,回家?”老头喃喃自语了几声后,这才满脸红光的答应了下来。随即老头就招呼了一声李萍母子,要他们帮忙收拾东西。等李萍把家里的马车赶过来时,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在眼前,只见孩儿郭进正喜滋滋的在拆除对面的牲栏,不时还大声的吆喝几句,明显是在驱赶着牲畜栏里的牛羊马匹。李萍慌了,她急忙冲过去阻止,待弄清楚了这些都是老丈所有之后,不由给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老丈的身家如此丰厚。有这样的身家,老丈在哪里不能活得滋润,看来还是她母子两高攀了。 郭进也不理会在一旁呆的母亲,他此时的心里实在是美极了。看着那些被赶得四处乱窜的牲畜们,他就会忍不住的喜笑颜开,心道以后的日子好过拉。 可正在对面收拾营帐的老头就不爽了,他此时的心里郁闷异常,怎么就没人来帮帮他老头字呢?,他在心里忍不住感叹:真是不懂得尊敬老人啊。看着那机灵的小娃娃正满心欢喜的驱赶着牛羊马匹,他的心头突然生起了一股不好念头来:怎么感觉着,他好像是被那个狡猾的小娃娃给骗了呀,真是有点奇怪了。 老头甩了甩头,将心头的这种可笑想法甩掉。这怎么可能呢,就算那机灵的小娃娃再怎么少而聪慧,天赋异秉,可年纪摆在那里,怎么可能骗得了他这个人生阅历丰富的半百老头子呢?是不是人老了,就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了?老头不禁自嘲的想到。 抛开这些不提,老头的东西也确实多了一点。要靠他自己一个人收拾的话,今天就不用想能动身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本来就打算在这住上一晚再走的,哪里会想到能碰上李萍母子两,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忙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老头招呼了一声还在那儿呆的李萍,要她过来帮着收拾东西。李萍脸上一红,心中大是尴尬,忍不住瞪了正闹得欢的孩儿郭进一眼,都是这孩子,让她失了礼数。 李萍急忙跑过去帮着老头收拾营帐。老头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多,除了一个蒙古包收拾起来有点麻烦外,其它的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并不多。在李萍的帮助下,老头的家当很快就被收拾停当,整整装了一马车。幸好老头卖铁器换了好几匹蒙古马,拉车用的马匹到是不缺。不然的话,就靠老头原来的那匹老马来拉车,谁知道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家。 一切收拾妥当后,李萍招呼了孩儿郭进一声,要郭进赶着牲畜跟上来,她则和老头各赶一辆马车在前面开路。一时间,吆喝声不绝于耳,马匹牛羊的嘶叫声交相辉映。 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郭进急了,他一边驱赶着牲畜们赶上去,一边急赶着跨下的马匹追了过去。郭进心里很是郁闷,刚才兴奋得有点过头了,倒把正事都给忘到脑后了。 得,得,得,郭进一拉缰绳,跨下骏马一偏马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就停在了母亲所操控的马车旁。还不待母亲和另一边的老头反应过来,郭进就喊道:“母亲,停一下。” “进儿,怎么了?”李萍吃了一惊,急勒缰绳先把马车停下,这才急急问道。一旁的老头也将马车停了下来,满脸疑惑的看了过来。 郭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急噪了,他摸了摸头讪笑了两声,满脸尴尬的回答道:不是的,母亲,你们是不是还忘了点什么?“ 李萍被弄得都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孩儿郭进说是什么意思?该买的生活用品都已经买齐了呀,应该没什么遗漏才对。她抬头疑惑的看着孩儿郭进,等待孩儿的解释。 郭进迎着母亲和老头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解释道:“母亲,您不觉得我们还应该买几个奴隶吗?这么多的牲畜,孩儿一个人 “够了,进儿”李萍一声断喝打断了郭进的话。她只觉得心头涌起汹汹的怒火来,开口就训斥道:“进儿,你也太不知道分寸了。”她瞥了一眼被训斥得有些懵的孩儿郭进,强忍住心中的不忍,满脸严厉的瞪住了郭进,要孩儿给她一个能说得过去的解释。李萍心中对孩儿郭进不满到了极点,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歹呢?他难道就不知道家里的景况吗,连吃饭都有些困难,哪里还有闲粮来养活他人? 郭进心里这个委屈就别提了,但委屈归委屈,话还是要说清楚的,不然母亲可是不会答应的。郭进瞥了一眼正在一旁笑眯眯看热闹的老头,心中恨得牙根直痒痒。这个老家伙真不是什么好鸟,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也不知道出来打打圆场,真是的。 郭进压下心中的腹诽,硬着头皮回答道:“母亲,虽然家里没多少牲畜,但老爷子的牛羊马匹可不少啊。本来就孩儿一个人也能照顾得过来,可孩儿不是还要跟着老爷子学打铁么,这样一来,这许多的牛羊马匹就没人照顾拉。”说到这儿,郭进停顿了一下,给母亲一点消化的时间,他也不怕母亲的反应会过激,反正要他学打铁的也是母亲。 过了一会儿,郭进才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母亲,其实您也用不着担心家里的钱粮问题。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牧民们还是很喜欢您所织的羊绒衫的。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扩大一下羊绒衫的生产规模呢?反正在草原上也没有几人会织,牧民家里所养的羊褪下来的羊毛,就像丢垃圾一样丢得到处都是,所以羊毛是绝对不会缺的,可我们缺人手啊。”说完郭进摊了摊小手,一脸郁闷的看向母亲。 听了孩儿的一番解释后,李萍惊呆了。她满脸痴呆的看着一脸郁闷的孩儿郭进,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然是孩儿所说。这,这,这是不足岁的幼儿能说出的话么? 正在一旁看热闹的铁匠老头也给惊住了,他看着郭进那小小的幼童身躯,满脸的不可置信。老头可不是李萍那样见识浅薄的人。不同于李萍的震惊,让老头吃惊的是郭进想出来的点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在短短时间内想得出来的。按照一般人的行事风格来推断的话,他们先想到肯定不是尽快的扩大生产规模,而是会在家里拼命的工作,以求扩大产量,只有等到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想着招人帮忙。 老头在惊奇之余也不禁暗暗点头:此子果然聪慧过人!见李萍还傻待在那儿回不过神来,老头忍不住就要摇头:如此驽钝妇人竟能生出郭进这样的孩子来,也算是她的福气了。见再这么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老头连忙干咳了几声,把李萍给惊醒过来。 李萍回过神来后很是不好意思,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耳中就传来了老头的询问:“郭夫人,令郎说得很有道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郭进眼神一亮,满意的看了老头一眼,心道这老头还算识趣。 李萍感激的看了一眼铁匠老头,可随即她的眉头就是一皱,面有难色,欲言又止,显然心中有些难言之隐。可不是么,孩儿的话虽然很有道理,可她身上却没有多少银钱了。 老头是何等阅历,哪还看不出李萍的意思来。他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不用担心,既然我们以后是邻居了,有什么老头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头子义不容辞。” 李萍听了更是感动,当下她也不再客气,直接提出了她想要向老头借钱,并且表示等赚到钱后定当加倍奉还。只听得待在一旁的郭进肉痛不已,在心中大骂老头竟敢放高利贷,以后肯定会将牢底坐穿。 第一十一章 小甜瓜(上) 打定了主意后,李萍母子和铁匠老头就赶着牛羊马匹,驾起马车向奴隶交易市场赶去。(..tw无弹窗广告)如今的蒙古草原还没有一统,各个部族相互厮杀不休。每天都有部族被灭,而覆灭部族里的牧民们不论男女老幼,统统都成了胜利者的奴隶,所以草原上的奴隶很多,而随之催生出来的奴隶贸易也渐渐繁盛起来。就连每一次举办草原集市的时候都有相应的奴隶市场。 在草原地区,一个部族如果想迅展起来的话,就要不断的吞并其它弱小的部族,以补充本部族在人口和资源上的不足。而部族在没有展壮大到一定规模的时候,他们对于奴隶的挑选就有着比较明显的倾向,青少年奴隶对于部族的展有很大的促进作用,在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下,部族是不会卖掉他们的。而那些老弱奴隶们就显得无关紧要了,他们既没有什么战斗力,也没有什么劳动能力,留在部族里还要浪费本就不多的粮食,还不如卖掉换来一些对部族更有用的东西,所以草原上的奴隶市场里的奴隶大多都是老弱奴隶。 郭进他们来到奴隶市场后,放眼看去,几乎都是一些老弱奴隶,其中也间夹着十几位青壮年奴隶,不过看他们那一个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摸样,就可猜出这些奴隶们不是什么温顺的绵羊,不然奴隶贩子们也不会无端的暴打手下的奴隶们,要知道对于奴隶贩子们来说,这些奴隶可也是他们的财富啊,(谁愿意买一个半死不活的奴隶,回去以后还得给奴隶养伤的时间)卖出的价钱越高,他们的收益也就越大。 郭进自作主张,匆匆买下了十个五岁左右童奴,就急催着母亲和铁匠老头往家里赶。李萍和老头也不知道郭进急个啥,但见他催得急,也就只好由着郭进来拉。至于那十个新买的童奴,后面不是还跟着许多牛羊马匹么,足够他们骑乘了。 郭进这也是没办法了,做为奴隶,他们的境况当然很是凄凉了,不是满脸的绝望,就是满脸的木然,让人看了心中很是难受的。他和老头还没什么,他们一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也没那能力同情别人,另一个则是见得多了这种事,早已经不为所动了。但母亲就不同了,虽然母亲也经历了一番生死磨难,不会无缘无故的同情心泛滥,但母亲总难免还是会有些伤感,这就不太值当了。倒不是郭进太过冷血,实在是在这中古时代混乱的草原地区,这样的情景到处都是,总不能看到一次,就伤感一次吧,况且母亲的身体也并不怎么好,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李萍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她又一时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但当她不经意回过头看到那七男三女正骑在马上的孩童时,心下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身后十个孩童那满含畏惧和好奇交织神情的菜色小脸,她不由心中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可这些孩子也太小子点吧!回过神后,李萍想到这点不由心中大急,虽然她很是同情这些孩童们的遭遇,也很想帮帮他们,但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她要有那个能力才行啊,李萍毕竟也是经历过生死磨难的人了,有些事情的轻重她还是能够分得清楚的,驰本来当即就想作的,但孩儿郭进今天的特异表现都把她给震住了,让她都忘记了那还不过是一个不足岁的婴孩而已,想是这么想,但李萍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疑惑,想作一番的情绪也慢慢地平复了来。 一个时辰后,李萍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孩儿郭进上前来解释一番,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转头呼唤孩儿上前来说话,反正都已经走了近十里路,她就是想反悔也不成了,但她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解释,一个能让她认可的解释而已。 郭进有些诧异的策马赶上前来,还没有到母亲跟前,他就忍不住开口了:“母亲,您唤孩儿前来有什么吩咐?” 李萍也不答他,只是伸指向后指了指,问道:“进儿,你怎么尽挑些这么小的幼儿啊?”一旁赶着马车的老头也满脸好奇的看了过来,说实话,他并不怎么在乎一头壮牛和两头小牛,这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多忙了几天而已,但他也很是好奇郭进这个聪慧小娃娃的做法,买奴隶么?不是应该买年青力壮的青壮?至不济也应该是十来岁的少年啊,五六岁的小娃娃能干得了什么?难道郭进小娃娃还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天生神力? 郭进在马上一拍额头,这才恍然大悟,知道母亲所指为何,这还不简单?他回头望了望后面跟着的那十个还流着青鼻涕的小奴隶们,这才开口缓缓回答道:“母亲,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放牧和纺织羊毛而已,又不是什么体力活,五六岁大小的孩童足以应付了。” “可是”李萍迟疑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是啊,放牧和纺织都是些轻活,根本就对身体没什么太高的要求,反倒是所需的人手要多一些,从这一点上来看,孩儿郭进的选择无疑是正确的,可是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不点们,心中实在有些不太适应。 见母亲面现迟疑之色,郭进就正了正脸色,严肃的继续解释道:“母亲,孩儿这样做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啊。别急,听孩儿慢慢向您解释。是,孩儿是能够买一些年纪更大一点的奴隶,可那样就不太安全了,母亲,您也是知道的,由于条件太过艰苦,在草原上小孩子们成年极早,有的甚至七八岁就已能在父母外出放牧时主持家务了。”说到这儿郭进就忍不住心头的感慨了,正所谓一方土养一方人,也就难怪每当草原一统之后,受苦受难的就是那些已经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中原和西域各族的百姓们了,草原牧民们从小就在艰苦坏境磨砺出来的坚韧心性可不是开玩笑的,到了战场上那都是实实在在的战斗力! 李萍和铁匠老头在一旁听得也是连连点头附和,一脸的感慨万千,显然他们对此也是深有体会。 “可坏就坏在这里了!”郭进的话音突然一转,仔细的向母亲陈述其中的关节:“草原上的孩童心智早开,可无缘无故就因部族覆灭而成为奴隶,心中能不怨恨么?而孩儿毕竟还要跟着老爷子学习打铁,就不能时时陪伴母亲左右保护母亲了,要是在这时那些心中满怀怨恨的孩童们心生歹念怎么办?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是会出大事的。”话说到这儿,郭进停了下来,好让母亲消化一下,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李萍听着只觉心下着慌,脸色吓得都有些白,孩儿说的这些虽然都只是假设而已,但以她对牧民们的了解来看,十有**就是这样的结局,想想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面对几个甚至是十几个凶残如狼的半大少年时的场面,真是令她不寒而栗。 一旁听着的老头可没有李萍这般惊慌失措,他虽然老了,但十来个半大少年根本就不在话下,他只是有些震惊于郭进这个小娃娃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什么如果他不在,没人保护母亲,那些奴隶们可能心生歹念?那意思不就是说只要有他这个小娃娃在,奴隶们就不敢心生歹念!这小娃娃哪里来的这般自信,莫非老头陷入了沉思中。 见母亲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郭进这才笑呵呵的继续说道:“所以嘛,我才买了这些小家伙们(恶!难道他就不是小家伙中的一员),母亲您既能震得住他们,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在这个年龄段上,他们的心智还很幼稚,也没有什么谋生的手段,很好管理的。”说完他就向母亲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笑嘻嘻的拨马跑回了后队。 “这孩子”李萍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同时她的心也为之一松,既然孩儿什么都料到了,她也就不用再担心会出什么忿子了,李萍满眼温柔的看着远去孩儿的背影,有些疑惑孩儿怎么小小年纪做起来就这么的老到?不过想想她也就算了,这是好事,难道不是么? 坐在另一辆马车上的老头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郭进远去的小小背影,满眼都是赞赏,在心中忍不住的嘀咕,这小娃娃真不简单啊! 第十二章 小甜瓜(下) 郭进之所以挑选那十个年龄如此幼小的小奴隶,除了刚才所说的担心之外,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在里面,只是他没有明说而已,他刚才的说法其实有些夸大事实了,就算是最后真的买了几个青壮奴隶,他也有办法控制住局面,只不过是多费一些手脚而已,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年纪大了,心智就成熟了,他就不敢放心的来培养了。 是的,郭进这样做是有目的地,除了给母亲找一些帮手外,他也存了培养心腹手下的心思在里面,年纪越小,可塑性就越强,忠诚度也会越高,反之亦然。 现在所做既能给母亲减轻负担,使家里的经济条件好起来,又能满足郭进初步组建势力的要求,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回到家后天空还没有彻底暗下来,郭进他们赶紧帮着老头把蒙古包搭好,又急急忙忙从小树林里砍了些树干来,在原来的兽圈外面又草草的围了一圈,算是临时的牲棚了。幸好天气已经开始转暖,牲畜们在外面待上一晚还不打紧。 将老头的牛羊马匹全部赶进牲栏后,郭进他们才松了口气。这时天色已晚,屋子里已经点燃了火把,照得屋里屋外一片亮堂。那十个新买来的孩童还有些拘束,看起来有些畏畏尾,不知所措,郭进也就没让他们帮忙。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奴隶贩子给打怕了,见没他们什么事儿,虽然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来,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坐在屋子里一动也不敢动,脸上呆滞一片,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还算灵动,让人看到了不禁心里酸。 晚上吃的是杂粮粥外加烤羊肉片,这也算是为了照顾那十个新到的成员。没办法,他们不会使用筷子,总不能让他们用手抓着吃吧,吃烤肉的时候那到还无所谓,反正又碍不着别人,况且牧民们都是这么吃的,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别的反应了。可郭进家里的主食却是杂粮煮的米饭啊,用手抓着吃,想想都觉得有点恶心啊。 那十个孩童哪里吃过粥啊,加上长期又没有吃饱过,所以他们的吃相还是蛮吓人的。 而郭进的肚子里也是没有多少油水,这次总算是让他放开肚皮大吃了一顿好的。(不容易啊) 铁匠老头也很是不客气,一连灌下去了三大碗粥,这才打着饱嗝直说好吃。(真无耻)可能自从来到草原后就从没有吃到过家乡风味的吃食吧,都是可怜人呐! 第二天一大早郭进还没有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阵烦人的叫声给吵醒了。 “乖徒儿,快醒醒,师父来看你了?” “谁啊?一大早就跑过来几几歪歪,活得不耐烦了?”郭进不耐烦的挥了挥小手,就像赶苍蝇一样,嘴里还不忘威胁一番。迷糊间半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皱巴巴的黑脸,此时正满脸尴尬的看着他。却原来是铁匠老头!郭进吃了一惊,正准备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可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一股令人做呕的口臭传来,差点就将郭进给熏昏过去。 郭进很是郁闷的避开了老头的生化攻击,连滚带爬地起了床,尽量离得老头儿远点,同时嘴里还不忘威胁道:“喂!喂!老头,别靠过来,小心我揍你!” 这古人不刷牙太不讲卫生习惯了,你至少也要多嗽几遍口吧。有时候联想和不刷牙的古人一起吃饭,那情景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至亲之人可能还不觉得怎么样,可要是换成了陌生人,被陌生人动过筷子的那盘菜你还敢动那才怪呢,看来蒙古人主食奶肉,用双手各取所需,没有筷子伴着口水抢食,还是蛮有道理的。 两个月前当郭进的牙齿长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住几天不刷牙,满嘴涩垢的感觉。(他前世好歹也是一成功人士,怎么能这么邋遢呢)他在屋后的小树林里忙活了好半天,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种带点薄荷味道的药草,加盐水榨成汁后,每天至少一次漱口五分钟,(不管怎么说,毒死总比臭死好)幸好效果还不错,也没现什么毒副作用。在郭进的强烈推荐下,母亲实在是拗不过去,试着尝试了一下,现这东西的效果还不错,也就每天都以之漱口,用习惯了后更是离不了这东西,据说用了之后,冷热酸甜,想吃就吃。(冷酸灵?)等他长大后习了医那叫冬青草,可止牙龈出血、除臭,固化牙齿,是口腔护理方面的良药。 见老头站在那儿有些不知所措,郭进就有些心软,但他坚决不肯离老头过近,知道多说也无益,还是要用行动来说话。于是他也不多做解释,径直倒了一杯草药汁,在营帐门口漱起口来。漱完口后,郭进转过身来看向老头,在老头有些尴尬的目光下哈了一口气。 见老头的脸色越尴尬,原本黝黑的脸膛都有些红了,郭进知道老头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他也不多说,拿起了柜子上的一只木杯,倒给老头一小杯草药汁,让老头学着他的样子漱了口、洗了脸,这才找了张桌子坐下。不一会儿,母亲就端来了煮好的粥糊,唤来了还有些迷糊的孩童们一起吃早饭。或许是昨天吃了顿饱饭,又或许是觉得新主人和善,孩童们倒是睡了一个难得的好觉。所以尽管孩童们都还有些迷糊,但他们的气色看起来却比昨天好多了。经过了一夜时间的调整之后,他们也没有刚来时那么拘束了。虽然还不怎么说话,但饭桌上的气氛却要比昨晚轻松多了,这让一直默默观察着孩童们的母亲松了一口气。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气氛太尴尬了也不太好。 孩童们毕竟年纪还小,吃不了多少东西,一人一小碗也就够了。倒是老头一点都不客气,像个被饿了许多天的乞丐一样,一碗完了接着又是一碗,一口气喝了三大碗,把李萍的那份吃了不说,还将郭进的那份也分去了一半。(他倒是没好意思抢奴隶儿们的饭食)没办法,见孩儿吃得太少,李萍又去煮了一锅,这才解决了郭进的温饱问题。 “喂,我说老爷子,大清早就把我喊起来有什么事吗?”有母亲在场,在称呼上郭进还是得客气几分,不过他的语气却明显有点儿不满。说来也是,要按照平时的习惯来算的话,郭进今天起得确实有点早了,估计母亲也是被这老头给吵醒,才提前做好了早饭的。不然的话,要想吃早饭还得多等一会儿。不过想想老头的年纪也大了,睡眠时间减少倒也是情有可缘,(这是生理原因也没法怪他)郭进心里也不好太过计较。 老头的脾气甚好,对郭进语气中流露出来的不满毫不在意。也是,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怎么好意思和一个稚龄小童怄气。他挥了挥手,笑呵呵的答道:“呵呵,昨天在集市你带走了铁弓,却忘了要箭矢,我这里给你捎了几支,你看看还衷意吗?”说完老头就起身从帐门边取来了一个箭筒平放在郭进面前的木桌上,目算一下正好是一打十二支。 围坐在木桌边的李萍和奴儿们都好奇的打量着放在桌上的箭筒。李萍虽然在心里并不是很赞同孩儿习武,但也知道在这战乱频繁的漠北地区,有一身保命的武艺是多么的重要。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郭进强忍住心头的激动,抽出了一支利箭察看究竟,只见箭长三尺,白桦木的箭杆,箭矢却是三角棱形的,连带尾翼也是铁制的三面扇形,正好和箭头对称。 “这几支箭,采用三角棱形设计,在空中可以飞的更稳。因为弓弦是钢丝,怕木制的箭尾受不住力,所以换成了铁制,这样就减少了阻碍,箭矢受力均匀,可以射得更远,威力也更强。”见郭进小娃娃仔细的端详着箭矢,老头非常热心又带了点得意地介绍到。 “老爷子,没想到您还真有点本事,小子无状,到现在还不知道您的大名呢?”既然老头这么真心诚意,又肯拉下脸来向他一个幼儿详细解说其间原理。正所谓投桃报李,他也不得不软了口气,语带恭敬地询问到。 “老夫欧冶子倒和春秋战国时期的铸剑大师同名,名姓中的期冀不言而谕,谈不上什么大名。”老头仍旧笑呵呵地回答到。 “对了,老夫还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娃娃开开眼界。”欧冶子一高兴,似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他扭头四下打量了一番,眉宇间掠过了一丝为难的神色,不过却转瞬即逝。他起身匆匆的和李萍打了个招呼,不由分说拉起了郭进往外跑。 李萍有些诧异的望着欧冶子和孩儿郭进远去的背影,不知道有什么事如此着急?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在旁边孩童们的帮助下收拾干净吃饭用的木桌。招呼了一声后,她就领着孩童们走出了蒙古包。今天的事情还有不少呢,要着紧着干完才好。如果放在以前,李萍是不会放孩儿郭进走的,可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有了身边这些孩童们的帮助,即使孩儿郭进不在也没什么关系了。想到这儿,她不由低头看了一眼围在身边的孩童们,在心中加了句:即使这些孩童们加在一起也比不了孩儿郭进!李萍现在的心情很不错,这些孩童的到来倒是让原本显得有点冷清的家里热闹了起来,这让她心中很是欣喜,虽然这些孩子不爱说话,但也总比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人影的孩儿郭进强吧。 欧冶子老头拉着郭进找了一处空旷无物的草地,这才停下脚步神秘兮兮地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包裹,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却见纸包里放着三颗鸡蛋大的小铁球。 “小子,看好了!”欧冶子有些得意的笑道,而后他从纸包里取出一颗铁球,小心翼翼地将另两颗小铁球在地上放好,这才神情肃穆地将手中的小铁球尽力抛出去,小铁球还在空中飞翔,欧冶子就猛然将站在身边的郭进拉倒在地卧好,还没等吃了一惊的郭进骂出声来,但听得嘣的一声巨响传来,有如炮轰,待郭进惊魂不定的站起身来上前察看,却只见十丈开外小铁球落下的地方,一丈范围内的草皮被炸得一塌糊涂。 “小甜瓜!!!”这分明就是火药爆炸的效果啊,呆呆的看着眼前凌乱的爆炸现场,郭进忍不住惊诧地叫出声来。 第十三章 拜师 “什么小甜瓜?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霹雳弹!做成小号的是霹雳弹,大号的就是震天雷,还小甜瓜?我还大冬瓜呢。”欧冶子老头白了跟前的郭进一眼,颤抖着焦黄的长须,很不满意的抢白了一句。 扼,郭进被欧冶子老头说得有点讪讪然,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也没法跟欧冶子老头辩解,忍不住就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你这老头知道什么啊,小甜瓜的威力比这强多了。不过这时代就有这么强的火器,还真让人有点不可思议。郭进一个劲的看着爆炸的现场呆,心头却是波涛翻滚。 “老爷子,连这么厉害的暗器您都做得出来,(恶!有点违心)小子现在对你老的敬仰真是有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绝堤,一而不可收拾!”郭进回过神来后,再也忍不住心头的赞叹,开口夸赞起欧冶子老头的本事来,也间接的拍了一记小马屁。 欧冶子这下却很不满意了,心道老头子都把压箱底的本事亮出来了,怎么这小娃娃还不开窍呢?见郭进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就忍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喂,喂,我说郭进小娃娃啊,这个,这个称呼也应该改一下了吧!” 哦,哦,郭进这下明白了,他有些不甘心地拜倒在地,口中却也不敢太过大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郭进一拜!”说完就是九个正正规规的响头磕了下来。他刚才也见识到了老头的不凡,想想有一位这样的师父也不吃亏,心下也就释然了。[..tw超多好看小说]。在这个中古时代,若是能大批量的造出老头所演示的那种土制手榴弹来,以后战阵杀敌还不是砍罗卜切菜一样,一炸倒一片。当然现在他也只能是而已。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时,这些也只能是一个想法而已。倒是弄几个用来防身到还不错。 “哈哈哈哈!好,好,好。徒儿,如果有什么需求,你就尽管提出来。只要师父能做到的,就绝对不会推辞!”欧冶子得偿心愿,心情大好之下,就忍不住拍着胸脯大包大揽起来。他这也是在安抚他那聪慧得有点过头儿的徒弟。 既然老头这么大方,郭进也是不会客气的。再说了,既然他磕了头,拜了师,那老头总得给点礼物吧,不然以后的事情就很难说拉。又费了一番马屁功夫,郭进就将老头剩下来的两颗小铁球给弄到手,仔细询问了一番使用注意要点,他心里就有了底,这才小心的收好了“霹雳弹”,有了这件厉害武器在手,以后母亲在草原上的生活就安全许多了,若是有贼子、恶狼来了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 郭进事后从老头口中才知道,欧冶子先祖本是宋时兵器监的官员,主管火药研究,曾主持制作火炮,却因炮管钢料的问题炸了膛,当场就死了好几个人,欧冶子先祖便被推出来承担责任,罢官贬为庶民。只因欧冶子先祖性格刚倔,受此一难,便誓不再为宋庭效力。不过也下定决心要一雪前耻,解决炮管问题,从史策上,查到唐时在西北炼钢业达,曾有百炼钢技术,却在宋时失传。 打定主意的欧冶子先祖就此举家搬往西夏,经年查访研究,只是过程耗资甚巨,刚有了一点进展,家道已由此中落,再也买不起矿料。那欧冶子的先祖倒也真是硬气,不想为西夏效力,又再一次做了决定,举家搬迁到草原上来,反正那里地广人稀,少人管理,自家人寻矿开矿,也不会有人来干涉。(当然规模不能太大)这一搬就是百余年,草原生活的困苦,又几经离乱,到现在欧家就剩欧冶子一个老头了。 回去以后,郭进就向母亲说了拜师之事。虽然还不太清楚欧冶子能教孩儿一些什么东西,但是李萍依然非常的热情,毕竟孩儿能多学上一门手艺也是好的。她执意要摆下谢师宴,要求孩儿在她的见证下重新举行一个正式的拜师礼。这让郭进很是郁闷,但在母亲的坚持下,他也不得不再磕一次头。 吃饱喝足后,欧冶子又向李萍请示了一番,说是要带徒儿郭进去他工作的地方看看,先熟悉一下那儿的环境,等过个一两天再带徒儿回来。老头工作的地方当然不是在郭进他们家附近,不然环境就有点太过恶劣了。而且这里地势一片平坦,根本就藏不了东西。要是被哪个势力觉,那还不把这里当作免费的兵器铺啊。 唉!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可能是看在老头是汉人的份上,又是长者,就把郭进,她的宝贝孩儿放心的交给欧冶子教导,难道母亲就不怕这糟老头子是个大骗子,把孩儿给哄去卖了。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郭进心中没点怨言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免为其难地跟老头走一趟了。同时他在心中也很是感慨了一番,这古代老师的地位真高啊! 老头原来住的地方离郭进家并不远,距离此西北方向大概三十里处位置,和老头合骑上他带来的那匹瘦马。没办法,据老头介绍那地方并不适合养马。而小黄马又是在恢复期间,郭进就只好向老头搭个顺风车拉,不过这度就可想而知有多快了,晃晃悠悠花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是到达地头。 这里是个由几座小山丘围成的小山谷,老头一家在草原住了几十年,房子倒是有不少,数来也有近十间茅屋,坐落在山谷向阳一面的半坡上,不过依旧在寒风中摇摇晃晃的只剩下两间茅屋了,这还得算上那间没有屋顶的露天冶炼房! 倒塌的房屋废墟后边建了一个小土堡,左边却是一片小树林,很好的隐蔽了小土堡。老头告诉徒儿郭进那是开采黄铁矿(硫化铁)的地方,有时还能采到天然硫。而小树林那边还有山洞可以采到硝石,南边一里外的山谷深处也有一个小土堡,能采集到可燃火或生产焦炭的黑石(煤)。郭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没想到在离家不远处竟然还有这样的好地方。说来别看这地方小,可它还真是个宝地。 不过在郭进看来,几种矿藏资源靠的这么近,说明这些矿藏的储量不会很大,只是对老头这般一家一户的开采需求还是措措有余的。况且郭进在短时间内也没有要大量制造火器的想法,有了这点矿藏打底,家里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欧冶子的先祖四代人也是花了几十年的时间才机缘巧合找到这个地方的。可惜没有金矿或银矿,不然对于现在急缺展资金的郭进来说,这一切就太完美了。 走进那间仅有的茅屋,里面的一些家具看起来也颇为破旧,像极了乞丐窝。单从境况来看,可能比郭进家里还不如呢。可熟悉老头本事的郭进却知道这老头的身家还是有不少的,只不过他本人有点邋遢而已。这让郭进很是鄙视了老头一番。 茅屋里唯一值点钱就剩那套破旧的衣柜了。老头虽然年已老,又没有练过武,早就抡不动大锤子了,打制出来的铁具也去渣不尽,一淬火就全成了废品,但由于草原地区缺铁,打制的铁器虽卖不出高价,可想要混日子却还是不成问题的。 老头自己孤身一人,最近的出产减少了不少,又不想请人帮忙,也只能变卖一些先祖辈留下来的成品铁器不是的改善一下生活。(这也算是一个老铁匠的悲哀了)像送给徒儿郭进的铁弓上的钢弦,就是他父亲研究了一生,用陨铁炼铸的偶然成果。 第十四章 拜师(下) 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老头就动了收徒的念头。(..tw)只是有祖训在先,只可收汉人为徒,又要求资质不能太差。(这也是为什么他宁肯变卖祖产也不愿意请人帮忙的缘故了)若是在中原地区到是容易,但这里却是漠北地区,想碰到一个汉人已是不易,更何况要想找到一个有资质的汉人就更难了。 也是机缘巧合之下,郭进就此撞了过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汉人小孩(确实有点小)老头怎么肯放过,也不管什么资质不资质的了,老头硬是说动了郭进的母亲李萍,内定下了郭进这个徒弟。幸好郭进此后的表现相当的优异,所以老头才以最快的度正式收下了郭进这个徒儿。 郭进随手翻了翻老头的锅碗瓢盘,现上面有一层灰蒙蒙的尘土,老头似乎根本就没怎么用过。想到这里,郭进连忙丢开了手上的东西,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没想到老头竟然这么的邋遢懒惰。想想每次老头吃饭时的表现,郭进也就释然了。 “师父,赶了半天路,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今晚我们吃什么呀?”郭进小心的试探道。.tw[] “这里还有两个杂饼,你先拿去垫垫底,马上还有肉干杂粮,晚餐你来负责!”欧冶子从怀里摸索出一个布包递给郭进,随后就很不负责任的将厨房工作推给了徒儿。 看到老头现在的神气摸样,郭进就忍不住心中一阵气苦。迟疑一会,但他也没什么办法,谁叫他是徒弟呢。不过,为了以后不再受到老头的欺压,同时也是为了告诉老头他不是好惹的。郭进在做饭的时候故意露了一手,小手掌一切,碗底粗细的小树应声而断。惊得在一旁坐享其成的老头跌坐在地,再也不敢对着徒儿呼来喝去,消停了不少。 吃完晚饭后,郭进就在这山谷里面溜达了起来。老头这边水源稀缺,草地也大半沙化,并不适合放养牲畜,但好好布置一番,做以后的大本营倒也不错。至于水源问题也很好解决,挖井呗。周围五十里内就有大小河流好几条,相信这里的地下水资源还是很丰富的。 虽然老头已不在这边住了,可不论是老头还是郭进,都没有放弃这里的意思。不说打铁,制作霹雳弹还要在这边秘密进行,就是郭进以后的势力大了,也要有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做大本营。现在他家所处之地的地势太过平坦,做做牧场还行,可做为大本营就不够看了。因此这个小山谷不仅不能荒弃,还需要慢慢的增加人手加以建设。 日已西斜,恐怕就算是摸黑也回不到家了,郭进只能在老头这暂歇一夜。由于有些难以适应陌生的环境,郭进这一夜根本就没合过眼,第二天天刚微亮他就急不可耐的爬了起来,催促着老头收拾一下赶回家去。 回到家后,匆匆收拾了一下,郭进就操控着母亲早已准备好的马车,马车上堆放着满满当当的生活物资,会和老头后就赶回了小山谷那边,他这是打算认真的跟着老头学习一下炼钢技术,顺带着将小山谷整理一番。母亲一开始是怎么不答应的,但在郭进的一番详细解说下,这才放了他一马。倒是原本有些不以为然的老头,被郭进详细的解说给吓了一大跳,老头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会如此的危险。自那以后,老头就再也没提过将小山谷中的设备搬到这边来的要求了 自从郭进跟着老头学习炼钢打铁之后,,他这才见识到老头家传下来的炼钢高炉的别具特色之处了,炉具是用矾土(氧化铝)混合粘土烧制而成,能耐住近二千度的高温,(而一般的生铁熔点不过一千五度)炉具的构造则和现代炼钢流程并没有多大的区别,有进料口、进风口、出铁口,出渣口、高炉煤气出口、鼓风机等,排出的煤气(二氧化碳、二氧化硫,以及硫、磷的升化气体)还被导入另一个较小的高炉中,小高炉只放了焦炭,高温加热后和煤气进一步反应,最后的气体再导入水桶,竟然可以得到硫磺与白磷的混合物。 制作霹雳弹的材料除了火药外还要混入白磷和少量容易磨擦起热作用的炼钢渣,这样霹雳弹在遭受撞击或强烈震动后,使得火药被摩擦产生的热量给点燃,原理倒是跟后世的火柴制作方式差不了太多,只是在安全性和使用方便性方面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在这基础上,利用硫磺与白磷的混合物,还真让郭进成功的制作出了火熠子(利用白磷在空气中的自燃,引燃两者的混合物,将火熠子装在竹管里,打开管盖,吹两下就能着火了,将管盖合上,火熠子就可熄灭了。 对硫磺与白磷的混合物进行隔绝空气的进一步加热,可以得到红磷和硫磺的混合物,将其再混上少量火药,涂到小木梗上面,再取一张粗糙的牛皮纸,涂上红磷和炼钢渣,两者磨擦,便成了类似后世的火柴了。期间郭进还有一个制作就是做了一套简单的印煤球工具以及几个煤炉,用八分煤粉拌两分黄泥印制煤球,有点常识的现代人都知道。 至于那黑火药的制法让他改了用料的比例(硝酸钾?%炭15%硫磺1o%)之后,威力增加了不少,只是制作过程烦麻了一点,稍不小心就可能引火爆炸,硝酸钾和炭的粉碎在装有青铜球的转鼓内进行,硫和炭的粉碎有时在内衬皮革的木制研磨机内进行,两个都加炭,可使三者在加水合成黑火药的过程中安全稳定许多,药粉相互渗透也能更均匀一些,爆炸的威力更是呈几何级增强。对于徒儿郭进几近神迹的表现,老头已由最初的灵魂出窍,惊为天人,骇然失色,大呼小叫,目瞪口呆,到神经麻木,波漾不惊,习以为常了。 第十五章 行商(上) 时间匆匆就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段时日里,郭进除了跟着师父到山谷里帮帮手外,其它的什么事都没怎么干,是,他心中是有很多想法,而他的这些想法的可操作性也很高。不说全部做成吧,只要能做成一两件,以后的生计就不用愁了。不说是大富大贵吧,至少一个富足的生活是免不了的。可惜,想法虽好,现在却没办法施行。无它,势力不够面已,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混战不休的大草原。别看郭进自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碰到过危险,那是因为他们家太穷,强盗们根本就看不上眼,可郭进要是真的富了,而他又没有保护自己财产的实力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而且煤炉、霹雳弹使用起来不太安全,(煤气中毒、火药自爆)郭进又不能一家一家的跟别人说明这些,要是死了人,就会全算到他们的头上,那可就完了。不过火熠子倒是可以做出来卖钱,毕竟现在弄出来了,拿出去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随着郭进对古代炼钢技术的了解,仔细回忆起前世的一些化学常识,他这才弄清楚了老头做出来的铁器为什么一经淬火就成了废品。除了没力气锤打钢件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老头用硫化铁炼钢,炼出来的钢含硫、磷、氧化硅等杂质太多,又尽不到力气千锤百炼,才使铁具淬火后内部稀松,看起来千疮百孔的。后来郭进尝试着加入石灰石进行造渣,钢质立马就改良了许多,做出来的铁具在市集上也能卖出个好价钱来了。 煤炉可以实用,火熠子、铁器(可惜不能把量提上去)可以卖钱,霹雳弹既然做出来了,就不用太浪费了,可惜附近没有大型兽物,也只好拿着霹雳弹到鄂嫩河边去炸鱼,一般牧民捕鱼都是用撒网式的,人影和动静传到水里,除了一两只笨蛋,大半的鱼儿都跑光了。郭进手里有霹雳弹(全控制在他手上)则简单多了,先将饲饵撒在水势沉静的河面上,再远远的避开,等鱼儿见无人聚集过来的时候,几颗霹雳弹扔过去,足以炸死一大片。冬天里炸冰捕鱼也不须太费力气。 这样的捕获方式所得甚丰,吃不完的小鱼就被做成了炸鱼干,大鱼剔骨在铁具上被烤成了鱼片。李萍是江南人氏,厨艺自是有一番火候。从市集上买回了足够的调料,做成的鱼干、鱼片十分美味,在集市上甚是好卖,又是独家特产,自然供不应求。但物以稀为贵,在郭进的干涉下,出货量并不大。多出来的鱼干则密封放进挖好的地窖储存。尽管这样,家境也好转了许多,至少经常有鱼有肉的,(郭进储存的腊肉)勉强也能保持个收支平衡。当然,只是在孩童们干活不多,食量不增的前提下才能做到。 总而言之,低调才是王道!对于这一点,前世做为道上大哥,郭进清楚得很,所以他在这段时日并没有怎么动,大部分时间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带小弟,经过了个把来月的熟悉和适应后,那十人从奴隶市场买来的幼儿已然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和郭进一家(包括师父欧冶子)打成了一片,小孩子就是好哄,而且在郭进一家的帮助下,他们在这短短时间内就已学会了用简单的汉语对话,也因为此,他们有了自己的名字(奴隶是没有名字的,况且草原人的名字那个拗口就别提了)男的全部是郭姓,分别以一、二七为名,而女的则都是李姓,也是以数字一、二、三为名,当然,取出这样简单名字的郭进事后免不了被母亲和师父狠狠的嘲笑了一番,可那几个小屁孩们却是兴奋不已,此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tw无弹窗广告) 在这期间,李萍在孩儿和铁匠老头欧冶子的帮助下做出了三架织机,而那三个买来的小女童在经过了简单的培训后,在一帮小男孩的协助下也能勉强使用这些织布机了,如此四架织机一齐开工,虽然设备简陋得很,效率也很低下,但消耗羊毛的度可不慢,还没过一个月,家里的羊毛就消耗殆尽了,幸好有铁匠老头欧冶子的绵羊帮衬,但这也抵不上消耗的度!这不,李萍这几天正急得团团转呢。 这天天还没亮,郭进就早早的起床了,处理完个人卫生后,他就将师父也喊了起来。 “你小子,这么急着干嘛呢?师父还没睡够呢!”欧冶子揉揉眼睛,有些不满的嘀咕道。 嘿嘿,郭进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他这才觉外面还是一片黑乎乎的,时间确实有点早了。但这也怨不得郭进,他心里急啊,母亲这几天来的心焦他都看在了眼里,心里也很不好受,不仅仅是母亲的原因,看着家里那四架已停工快七天的织机,心中就肉痛不已,这几天停工了,家里可是损失不小,这可都是钱啊! ”“师父,我们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早去早回嘛。”郭进嘻皮笑脸的回答道,他可不畏这个“便宜”师父,不论是心眼、见识、还是武力上,郭进都过了这个师父,如果不是为了行事方便,(一个小孩子谁会相信他有能力)他可不会认这个师父,要知道,拜师时可是要跪下磕头滴! “呃,不是你说,我差点都忘了。”欧冶子不好意思的嘀咕了一声,在徒弟郭进的瞪视下老老实实的去清理个人卫生,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个徒弟的武力有多强的。 李萍在睡梦中被外面传来的杂音惊醒,她急忙披上衣服出去查看,却原来是孩儿郭进和铁匠老头欧冶子不知道在忙乎些什么,这时一阵寒风吹过,李萍连忙紧了紧披着的上衣,她这才感觉到有点冷,抬眼望去,远处的天空还是一片黑乎乎的,这也太早了点吧,她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进儿,这么早你们在干什么呀?”李萍走了过去和欧冶子打了声招呼,然后才不解的询问了起来。 “啊,母亲您怎么出来了?处面天太冷,您还是回到帐内多歇息一会儿吧。”郭进见母亲竟然也起来了,急忙催促母亲回帐休息,春天草原上凌晨的寒冷可不是开玩笑的,见母亲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了,郭进就知道蒙混不过去了,他原本是打算趁母亲还在休息的时候就偷偷的溜走的,这下可好,被母亲给察觉了,都是那个懒惰的老头给害的,(欧冶子:我冤枉啊)他在心里暗骂,可他这时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向母亲解释道:“母亲,是这样子的,家里的羊毛不是都用完了吗?那几台织机空在那里也不是个办法,我就和师父商量着到附近牧民家去弄一些羊毛回来,这不,我们还在做准备呢。”说完,他还一脸讨好的看向了母亲。 “什么?不行。”李萍听后脸色大变,急忙摇头坚决的反对,见欧冶子老头站在一旁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她就忍不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中埋怨老丈太过胡闹,竟然答应了孩儿郭进这样危险的主意,经过了近两个月的相处之后,李萍和欧冶子老头早就熟悉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样并不见外,否则她也不会有这番神情,只是李萍在情急之下,也顾不上欧冶子老头的老脸了。 呃,欧冶子更见尴尬,他用手抓了抓乱蓬蓬的头皮,讪讪干笑了两声也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干脆什么也不做了,手捋着灰白的胡子站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见母亲的脸色很难看,加上凌晨的天气也很冷,郭进就有些担心母亲会受不住,于是他决定不再绕圈子了:“母亲,孩儿知道您在担心什么,孩儿这段时间跟着师父学习后,可也不是您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不信您看。”说完他也不待母亲有所反应,一个箭步就蹿到了附近的一个成*人小腿粗细的拴马桩前,体内真气微转,喝的一声吐气开声,他的小拳头已狠狠的砸在了栓马桩上。 第十六章 行商(下) “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在李萍和欧冶子的目瞪口呆中,原本一截深埋地底的栓马桩被郭进这一拳给砸得从地底拨了出来,带起了漫天的泥土和草屑,在空中打着滚的落向远处。 啊,李萍捂着嘴低呼了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还站在那儿摆着出拳姿势的孩儿郭进,她怎么也想不到孩儿小小的身躯里竟然隐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随即她就想起了孩儿郭进刚才所说的话,她这才有些恍然,眼神复杂的看了旁边满脸古怪的欧冶子一眼,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即有对欧冶子的敬佩和感激,也有对孩儿郭进的欣慰,同时还夹杂着一丝怅然,孩儿如此幼龄就有这等实力,看来她这个当母亲的以后也不用担心孩儿的安危了,只是哎! 欧冶子被李萍那满是复杂神情的眼给看得有些讪讪然,心中有些不好意思,正想开口解释一番,这可不是他的功劳。可他才刚张开口,就被摆完p的古怪徒儿给瞪了回去,没办法,他也只能苦着脸在心中对李萍暗道一声抱歉了,他实在是惹不起她孩儿啊。 当然,欧冶子老头的表情变化并没有被正陷入心中思绪当中的李萍给看到,在被孩儿给唤醒之后,李萍苦笑了一声,再也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就满是落寞的转身回到了她的毡包,心绪久久不能平复。 “小子看吧,把你母亲给打击到了!”欧冶子老头是何等阅历,哪能看不出李萍此时的心思来,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怨不得她心情低落。想起刚才被徒儿威胁的一幕,欧冶子就觉得有些不爽,忍不住就开口挖苦了一句。 哼,郭进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欧冶子的挖苦。他迈着两条小短腿就追进了母亲的毡包中,欧冶子见徒儿并没有理睬自己的挖苦,也甚觉没趣,摇了摇头就忙活起了刚才停下来的活计。正忙活着呢,就看见旁边的毡包门口伸出了几颗小脑袋,正好奇的打量这边,欧冶子就没好气的笑骂道:“小兔崽子,还不快去睡觉,是不是这几天没活干闲得慌啊。” 听到欧冶子的笑骂,那几颗伸出帐外的小脑袋立刻就笑嘻嘻的缩了回去,隐隐的欧冶子似乎还听到了一些打闹声,他不由得在脸上挂起丝丝微笑,心中感慨万千,经过了近两个月的相处,这些孩童们早就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和他打成了一片,极为亲热,由于生活的稳定安逸,这些孩童年们似乎也忘掉了过去的不堪,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人也显得活泼了很多,倒是使得这个原本荒寂的小营地灵动了起来,虽然这些幼童年们每天也要干一些活,但工作量并不大,也很轻松,远比在奴隶贩子手中时吃不饱饭,还要经常挨打受骂强多了,这不,这些孩童们已恢复了本性,外面有些动静也敢偷偷的跑出来查看了,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想也不用想了,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唉,郭夫人太过善良,对这些孩童的管束太宽松了一些。(..tw好看的小说) 不说欧冶子在这里感慨,郭进在母亲的毡包中呆了片刻就出来了,出来时手中还提着一包羊毛衫,见师父欧冶子已将出行的物品准备好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抬手扬了扬手上的包袱,一骨禄就跳上了平板马车,安坐在车夫旁的空位上。 欧冶子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直接就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一扬马鞭,在挽马的一阵撕吟当中,马车缓缓的驶离了营地。 “徒儿,你怎么还带了一包袱衣物啊,反正牧民又不会纺织羊毛,羊毛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废物一堆,我们去讨要羊毛,只怕还是帮了他们的忙呢,没必要带着货物一起去的,这些衣服在集市上能卖出更好的价钱来。”等驶出了一段距离后,欧冶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边操控行进中的马车边询问道,他说的也是事实,也不知道徒儿和郭夫人商量了些什么? 确实,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永远是记打不记好的,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这么贸贸然然的跑到牧民家里去索要用不着的羊毛,淳厚一点的牧民还好说,反正他们又用不着,还费地方,给了就给了吧。可要是碰到那些心思活泛的牧民就不好说话了,就这个样子,不还以为这其中会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好处啊,到时候,就算是把没用的羊毛当垃圾一样乱丢,也是不会给郭进他们的,为了以防万一,郭进早就准备好了在上次集市还没有出手的二十把金兵制式匕作为商品充当开路先锋。只是他没有想到母亲心细,也考虑到了这些,于是就把这段时间以来所做好的大部分羊绒衫都让他带了出来,在这春夏交替之际,羊绒衫应该更受欢迎才对,郭进也就此顺水推舟,将主要的交易货物由匕换成了羊绒衫。在草原上,像匕这样的小物事是很寻常的,每家都有,但像金兵制式匕这样的精良货色却很少见,这也是金国封锁得太过严厉的结果导致,毕竟从古至今,军品永远都要好于民用品,更何况只要将匕的金属部分熔化,凭借着杂质少的优势,是很容易就能打造出优良的长兵器来,对比,一直严密防范草原各族的金国当然不会不采取一些措施来应对,因而流入草原的金兵制式武器极其稀少,郭进当然也很是有些舍不得的,现在既然有了替代品在手,他又何必做那傻事呢。 欧冶子碰了个软钉子,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也不再说话,只是认真的驾驶马车顺流而下。 草原地区地广人稀,说千里无人烟有些夸张,但经常也是几十甚至上百里也见不到人影也是正常,就算是大部落的情况要好一些,但也只有一些重要的地区(如族长大账所在地等的)部族比较集中,其他地区的部族一样分散得很开,一旦部族有事的话,要想聚集部民也是很费时间的,这也是草原部族组织结构疏散的主要原因。要真的说起来,其实草原部族要比中原的所谓封建王朝“封建”多了。 虽说草原上地广人稀,经常几十里也见不到一个人影,牧民们住得也比较分散,但想要寻到牧民也是很简单的事情,无它,只要沿着河流寻找,不论是逆流还是顺流,都能很快的找到分布在沿岸的一个个蒙古包,草原牧民一般逐水草而居,有水的地方才有草嘛。 果然,行了还没有三个时辰,郭进和欧冶子就碰到了五户牧民,欧冶子老头和牧民们的交涉也很是顺利,(郭进的年纪太小,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牧民们对老头带来的羊绒衫很感兴趣,双方一拍即合,交易很快就达成了,当欧冶子驾驶着马车调头的时候,平板马车的拖斗里已经堆满了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羊毛,而马车后面还跟着十几头牛羊。 扭头看着这次身后的丰硕收获,郭进心里不禁乐开了花,想起牧民们那惊诧的脸色,心中就一阵好笑,牧民们哪里知道,他们所爱不释手的新衣裳就是由这些在他们眼中的垃圾织成的,这就是文化的差距 第十七章 规化(上) 等到他们师徒两赶回家时,日已西斜。(..tw无弹窗广告) 早就在营账外等得心焦不已的李萍一看到师徒两的身影就忍不住落下泪来,等她擦干眼泪,这才现师徒两这次的收获颇丰,李萍心下大喜,急忙唤出待在账中的孩子们和她一同迎了上去。 “进儿,欧老,你们辛苦了。”李萍急步走上前来,看了看马车后面的成堆羊毛和跟着的牛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很是将家里的两大功臣夸赞了一番,她这番话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确实是出自本心,要知道,家里一下子多了十一张嘴吃饭,粮食消耗的度是很惊人的,原本她打算吃半年的粮食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见底了。幸亏欧老爷子所制的“暗器”威力惊人,可以到河里炸出很多鱼来,给家里带来了大量的鱼肉,帮着支持了一段日子,要不然家里早就揭不开锅了。 有时候李萍的心里太过焦急,也暗自埋怨了孩儿郭进几回,怨孩儿太过胡闹,可此时木已成舟,而且看着郭大(小孩中年纪最大的男童)他们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听着孩子们稚嫩的笑闹声,她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赶孩子们走,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焦急不已。 现在可就好了,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已去,怎能不兴奋异常,而且有了羊毛的即时供应,相信以后也不用再为粮食愁了,看看孩儿和欧老这次的收获就可知羊绒衫的受欢迎程度了,她坚信,只要羊毛不缺,家里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此时,李萍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这一整天对孩儿安全的担忧,她此时的心里头只剩下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进哥,今天的收获好大呀!”郭大一边帮着从马车上搬运一捆捆羊毛,一边满脸敬佩的对着郭进赞叹,虽然郭大是幼童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现在已经六岁半了,而且身高也要比快满周岁的郭进高出一头,但以郭进此时的武力和前世带小弟的手腕,哪能震不住这些小屁孩们?这不,郭大已经喊起“进哥”来拉。 虽然身心俱疲,但郭进此时的精神却很亢奋,连对着从来都没给过好脸色(没办法,这样做才有威势)的郭大,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嗯,还不错吧。”说完,他又转头对着正牵赶羊的郭五他们大声喊道:“小五,照料好这些牛羊,记得多拿些草料出来,大家的动作都快点,干完后今晚吃顿好的。” “哦,有好吃的了”正在干活的孩童们闻言一阵欢呼,笑着,跳着,高兴不已,也难怪,为了省粮,他们已经喝了近十天的野菜糊糊拉,闻听今晚可以吃顿好的,哪还能不兴奋。 这孩子,李萍嗔怪的瞪了孩儿郭进一眼,但也没有要出言反对的意思,最近大家肚子里的油水确实少了一点,今晚上补一补也不错,打定主意后,李萍就去地窖取了一些鱼干出来,准备晚上做一顿好的,地窖中的鱼干有不少,但那些都是准备在危急的时候换杂粮用的,现在粮食危机已经解除,再已用不着这些准备了。 欧冶子看着和周围孩子们闪奋得满脸红光的郭进,不禁摇头苦笑了一声,在心中喟叹一句:还是个小娃娃嘛!他有些感慨的回到了自己的毡包,准备休息一番再出来吃晚饭,他的年纪毕竟大了,可没有什么精力再去和孩子们玩闹了。 有了这次的大丰收之后,下次的出行就没什么阻碍了,晚上,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鱼肉大餐,在孩子们都去休息之后,欧冶子老头和李萍母子就商量了一下日后的安排,也好有个规代不是。 “欧老,以后就全靠你了,还得多担待一些啊!”李萍产先打开了话题,她满脸诚恳的看向了欧冶子,虽说孩儿的实力令人讶异,但做交易的主力却只能是欧冶子老头,只有等到小孩们和郭进稍长一些,才能分担下部分工作,不然,你一个小屁孩,别人哪里肯正脸相待。 “哪里,哪里,这并算什么,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欧冶子自得的捋须一笑,。 “好了,好了,不要再客套了,再不说正事的话,孩儿可是要去休息了。”郭进不满的嚷嚷了起来,大家都这么熟了,还用得着如此的客气么,这老头也真是的,太过虚伪了,难道家里有困难了,老头号就能袖手旁观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萍不满的瞪了孩儿一眼,但她还是很快就转入了正题:“我估算了一下,这次弄回来的羊毛是可以用上十来天了,这几天你们就先歇息一下,等羊毛快用完了再出不迟。” 看到母亲满脸的喜色,显然她的心情不错,郭进也大受鼓舞,心头的冲劲就更足了,可是他听到母亲后面的话后,心里就有些郁闷啊,小眉头也皱得紧紧的。 欧冶子连连附合,觉得李萍的说法很是合他的心意,可是在不经意之间,他现徒儿有点闷闷不乐,心中一动,欧冶子就没再附合反而扭头问道:“徒儿,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嘛?” 李萍一愣,也把目光转向了孩儿身上,说实话,对于这个孩儿,她有些看不透,孩儿的惊异的表现总令她在惊诧之余,也有些茫然,她况觉得孩儿的身上有什么秘密,但也不好贸然问,孩儿小小年纪就表现出了难得的精明干练,她也没太在意,但对于孩儿提出来的建议,她还是很重视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郭进毕竟是她的亲身骨肉,就算孩儿再怎么惊世骇俗,她也是不会太过在意的。 郭进干干的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可一开口却语惊四座:“孩儿认为我们不仅不能停歇下来,反尔还要扩大交易的范围,先是沿着鄂嫩河交易,等规模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再和其它方向的牧民们收集羊毛,如此,我们才能获得稳定的生活来源。” 什么? 李萍和欧冶子老头惊愕得说不出话来,欧冶子老头更是哀叹道:“徒儿,照你这说去,那以后师父岂不是得活活的累死啊?” “没那么夸张!”郭进很是不已为然的摇了摇小手,也不理会师父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接着说了下去:“这不仅仅才刚开始而已,等纺织羊毛上了规模后,我们还要买些青壮奴隶做护卫。” 第十八章 规化(中) “什么?还要买奴隶?”李萍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孩儿,满脸的怒色道:“家里的条件才有所好转,就又要买奴隶拉?而且还是青壮?你不是说青壮奴隶很危险么?怎么现在又没事?” 郭进哭笑不得的看着正在彪的母亲,一阵无语,苦着脸解释道:“今时已不同往日嘛,原先咱们家的状况不太好,尽管有师父,但也是底气不足,当时孩儿估摸着买下十个奴隶幼童年已是极限了,但现在就不同了,经过了这次的交易之后,我们也找到一条很不错的财路,到了这个时候,钱财对于我们而言并不是问题,我们所要考虑的将是如何保护这些钱财的办法,所以,购买一些青壮奴隶组成护卫队是誓在必行!”说到这里,郭进的心中涌出一股豪气来,眉宇之间更是充满了一种气势。 李萍被孩儿这番斩钉截铁的语句给惊呆了,欧冶子老头更是连连点头附和,心中兴奋之极,他可是老江湖了,经验丰富至极,怎么能听不出徒儿话语中的深意来?老头忍不住在心中狂喊:前途光明,前途一片光明啊。 也不能怪这两位的反应如此激烈,郭进这段时间以来的表现有目共睹,虽然他的年龄有点小,可做事却很周到,思虑也很深远,再加上他小小年纪就武力惊人,不知不觉间早已成了家里的主心骨。郭进所做的事情有时很令人费解,而李萍也经常以母亲关心孩儿的角度来劝解,但最终的结果却总是顺着郭进的意思来做,这样的就造成了一个令李萍和欧冶子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郭进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在这样的思维主导下,郭进又说得很是直白,让他们怎能不惊诧,兴奋莫名。听听,连护卫队都需要组建了,那得需要多大的财力和物力啊,而护卫队的要保护的财物又有多少啊!真是令他们期待不已。 郭进将母亲和欧冶子老头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里,心中暗笑不已,这就叫做“若欲取之,必先与之。”虽然他现在所描绘出来的前景还只是一张画饼而已,但以眼下的情况看来,要想达成目的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可他所要考虑的却远远不止这些,他要将因此事而引起的种种变化都考虑到位,并将有可能出现危险的应对措施一一布置妥当。 这可不是个轻松活,还要获得母亲和老头的支持才是,打定主意后,郭进就继续解说了起来:“至于青壮奴隶们的危胁问题,孩儿也早有应对之策,在筹集到足够资金后,我们就要购买一批青壮奴隶,但我们不需要单身的青壮奴隶,一定要买有家室的青壮奴隶,并且将他们一家都买下来。” “妙,这个主意太好了!”欧冶子点头抚须赞叹了一句,而后他才向满脸不解之色的李萍解释道:“有家室在身的青壮奴隶们由于有家室的牵挂,心中就会多了一分顾忌,而只要他们全家的生活能够安定下来,他们的忠心也是可以保证的,这样他们就和我们形成了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到那时又何必再担心他敢不效死力?而以夫人的为人来看,要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并不难。”说完,他还露出了一副很“诸葛”的笑容来,似乎一切都在掌握在心中。 郭进有些诧异的看了“老诸葛”一眼,心中不由得暗骂他太臭屁,但郭进也不得不佩服这老家伙确实有两把刷子,不仅仅会打铁造火器,而且心思也很缜密,有如此本事,也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混成了孤家寡人的,轻轻摇了摇头,将心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去一边,还是正事要紧。 郭进看出了母亲此时已经有些心动了,他需要做的只是让母亲安心而已,并不困难:“母亲,孩儿也不会只挑奴隶的,您放心就是了,到了那时候,以我们的生产规模,肯定也是需要不少人手的,可以将附近的穷困牧民们都招募过来,充当我们的雇工,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毕竟,郭大他们还是太小了,肯定受不住长时间的劳累所带来的疲乏,这对他们的身体不好。” “还有,我们都把牧民们想得太简单了,所谓财帛动人心,何况羊毛衫的热卖,肯定会惹人眼球的,虽然他们现在不会纺织羊毛,但这不代表以后他们也不会呀!” “哼,就恁这些蛮夷,做梦去吧。”欧冶子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呀,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个民族主义份子,身在曹营心在汉!郭进很是古怪的看了欧冶子一眼,毫不客气的驳道:“怎么不能?师父您老人家也太小瞧人拉,牧民是不懂这些,可草原上也不只我们三个汉人啊!” 闻言,欧冶子和李萍不由脸色大变! 李萍更是惶急的问道:“进儿,那可该如何是好?” 郭进摆了摆手,很不已为然的回答道:“这个就不用太担心拉,毕竟现在我们卖出去的羊毛衫并不多,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还需要一段时间,可不管怎么说,效仿者还是会出现的,现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迅扩大生产规模,同时尽量的将羊毛衫卖到周边地区,只要牧民们习惯了买我们的羊毛衫,其他人就很难在这里卖出他们的羊毛衫,只要到时候我们的实力跟得上,我们甚至都可以将付近的牧民们都收拢起来,教他们纺织羊毛的技术,把羊毛衫卖到金国去!” 啊,欧冶子和李萍都是一阵目瞪口呆,低低的惊呼出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孩儿(徒儿)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这八字还没一撇呢,竟然就想将生意做到金国去了? 回过神来,李萍有些哭笑不得的嗔骂道:“你这孩儿,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呃,郭进有些郁闷的撇撇嘴,心道古人就是古人,封建小农意识实在是强得有点离谱,这都来到草原这么久了,怎么着眼光还是这么局限呢,真是郁闷啊。 郁闷归郁闷,该解释的地方还是要解释清楚,只要能迈出第一步,以后的事情也就由不得母亲他们。 生意做大了,保护自家财产的实力就要相应的增强,而实力增强后,做起生意为就更加的方便了,这就形成了一个良性环,一步接着一步的向前推进,除非碰到什么不可抗拒的原因,否则这个循环想停都难! 第十九章 规化(下) 想到妙处,郭进在心中嘿嘿阴笑了几声,这才正色反驳道:“母亲,话可不能这么说,草原上牧民们的境况太差,能买得起多少羊毛衫?况且一件羊毛衫也足够牧民穿上好几年的了,而那些部族的大人物们,是看不上我们的羊毛衫的,他们喜欢的是绸缎,金国毕竟不同混乱的大草原,金国普通百姓可比牧民有钱多了,他们买不起那些昂贵的布料,但买羊毛衫却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想要做大做强,金国是个很好的选择,当然宋国的条件要更好一些,但那不太现实。” 听完这话,李萍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她对以后的安全问题还是有些疑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可是深泞的刻在骨子里的,于是她就面现迟疑的问道:“进儿,就我们三个宋人,又是老的老,小的小,真的能压得住那些奴隶和牧民?” p的宋人,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郭进就忍不住想骂,有些话不经脑了就自然的而然的脱口而出:“什么宋人,我们都是汉人!”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妙,这下可惹祸了。 果然,闻言李萍勃然大怒,瞠目斥道:“进儿,休得胡言!!”她心下有些惶恐,神情很是不安,进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无君无父,心中对故国竟是如此态度,她该如何是好? 反倒是欧冶子老头的反应最为古怪,他既没有出言赞成,也没有出言反对,只是一个劲的喃喃自语,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定。哪里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惊涛骇,说实在话,他出生于西夏,又常年定居漠北,对故国大宋既没有多少好感,也不存在什么恶念,他和宋国根本就没有一点半星的交集,可是,父母的教导,平常的行为举止又让别人认定了他是个宋人! 宋人在草原上最没有地位的一个族群,虽然宋人的文明和富有让草原上的牧民们羡慕不已,可宋人就算再富有,在牧民们眼中也只是肥羊一只而已。(..tw无弹窗广告)宋人的懦弱在草原上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富有,但却抬不起头来,反倒是已经灭亡了的汉朝和唐朝的赫赫威名还存留于草原牧民们的口相传之间。尤其是汉大将军卫青,骠骑大将军霍去病,唐战神李靖乖曾横扫大漠的绝世名将,更是被许多草原勇士所尊敬,连带着汉人和唐人的知名人称呼在草原上很受尊敬。 欧冶子在草原上待了大大半辈子,对此可是深有感触,怎么能不让他感慨万千,什么时候宋人能和唐人、汉人的称呼比肩了,他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虽然他对宋国一点印象都没有,更是欠奉好感,但这些年来却又是和宋国牢牢的绑在一起,因为宋人的身份,他可是吃尽了苦楚。 “对,是汉人!”欧冶子低喝了一声,打断了李萍的怒火,她有些惊异的看着欧冶子,不明白欧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尊君崇父有什么不对的么?在她的心中,宋国和官家是同一个概念,否定宋人就是否事实上宋国,否定宋国自然就是否定当今宋国官家,这让从小就深受儒学文化思想的李萍如何能够接受得了? 见李萍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欧冶子心下一声喟叹,竟有点羡慕李萍的好运,他沉声解释道:“郭夫人,不是老汉无君无父,实在是这些年来老汉深受宋人身份之苦啊!”说完,又是一声长叹,一脸的沉痛之色。” “哦,这怎么说?”李萍有些奇怪的反问道。 欧冶子也不避讳,将他在草原这些年来所受的白眼和屈辱一一道来,其中说不尽的辛酸和苦楚令李萍和郭进母子而唏嘘不已,没想到宋人在这塞外之地的地位如此低下,郭进原先也不只是无心之言而已,在后世哪还有宋人一说。(..tw好看的小说) 见气氛有些凝重,郭进故意忿开话题:“这个倒也不用太担心,草原牧民们也不是铁板一块,要不然草原上那来的那么多纷争,其实在孩儿看来,奴隶们比那些招募来的牧民们更加可靠,不用奇怪,要知道青壮奴隶可不多见,都是各大部族舍不得放手的劳力,可只要是被放在奴隶市场拍卖,就说明这个奴隶一定是得罪了部族的大人物,孤身的青壮奴隶倒是好说,反正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而那些拖家带口的青壮就不同了,他们还要顾及家人,心中有了顾忌就不太敢乱来了,毕竟在草原上想养活一家可不容易,更何况他还得罪了部族的大人物,被知晓后,不被到处追杀才怪!” 欧冶子老头点了点头附合不已,接着徒儿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就是这个道理,既然青壮奴隶们一家都被拿出来拍卖了,那说明他们得罪的人物在部族中的份量不轻,我们买下也是无妨,反正都是真金白银交易,也不用担心部族大人会来找麻烦,只要我们能善待他们一家,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是会忠心归顺的,草原上的汉子恩怨分明得很,这一点我老头子可是敢打包票的。”说完他还深有感触的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副历经沧桑,看惯世间百态的得道高士模样。 哼古人装起也不差嘛,郭进在心里暗自啼咕了一句,他看了一眼母亲的神色,见母亲的神情明显松弛了下来,不由心中暗喜,看来此事有门!说不得,他又给母亲吃了颗定心丸道:“嘿嘿,母亲别忘了我们不是还有郭大他们几个不是吗,是,现在他们的年纪确实还小,但在忠心方面您是可以放心了吧,先前师父不是教了孩儿武艺吗,只要师父稍微指导一下,相信过不了几年,他们就能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说完,还很也领导人的样子挥了挥手,只不过以他现下的身材做出这个动作来有些太过滑计可笑。 听了孩儿的解释后,李萍大为意动,她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在了欧冶子的身上。孩儿的武力那不用说,她是亲眼见过的,想念就算是寻常的三、五个壮汉都不是对手,既然孩儿都这么历害了,那教他武艺的师父岂不是更加历害,这也是她敢放孩儿出远门收羊毛的主要原因,相信遇上了强人,就算打不过,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郭大他们几个,那就更不用说了,从这段时日的相处以来,她看得出来郭大他们对于这个新家是非常依恋,有谁如果想对家里不利的话,想相信都不用她开口,郭大他们都会拼命的,毕竟以前当奴隶的记忆犹新,草原上的男子或成年又极早,何况有过当奴隶经历的郭大他们会更早熟,到时候,有一身武艺的他们就可成为家里的依仗了。 欧冶子老头被李萍看得有点挂不住老脸了,他掩示般的干咳了两声,趁着李萍不注意的当口狠狠的瞪了徒儿一眼,这不是在打他老脸吗,他哪有那种本事啊,如果只是个把寻常大汉,他还有信心拼一把,可武艺么,从没学过,可欧冶子也不敢太过得罪徒儿郭进,倒不是怕了徒儿蛮横不讲理,实在是徒儿是他以后养老的唯一指望,他可不希望把关系闹僵。 要是徒儿是个信奉儒家道义的憨实人倒也罢了,但以徒儿郭进的表现来看,徒儿是个守规矩的那才叫怪了,相信就算他不怎么配合,徒儿也会乖乖的给他养老的,但关系融浓与否的结果是截然相反,他可不原意老了,最后落得个没人关心的孤寂下场,那可是很凄惨的,既然徒儿都这么说了,相信徒儿也会有替代的办法。 于是欧冶子轻轻的点了点头,手捋着胡子一脸的淡然,一代宗师的风范跃然眼前! 这老家伙真会装,郭进心中暗笑道,也不待母亲从欢喜中反应过来,他又继续将自己对未来的规划说了下去:“母亲,师父,孩儿认为,等到别人注意到了我们后,羊毛的价值肯定会有一番提升,以后想要不花钱那肯定是不成了,我们也得早做准备。” 对这些,李萍和欧冶子倒是很认同,他们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静待孩儿(徒儿)下文。 “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收拢牧民的同时,尽快的建立起自己的牧场来,只要我们有固定的羊毛来源,况且羊肉的味道也很是不错的。”说完郭进还咂了咂嘴,一副回味良久的模样。 “你这孩子”李萍嗔怪了一句,心中有些酸涩。 郭进现在可管不了许多,他转头向欧冶老头说道:“师父,您也要改变一下卖武器的方式了。” “哦,怎么说?”欧冶子好奇了。 “专卖精品,次一点的自个留用。”郭进小手一挥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嗯,欧冶子点了点头,并不说话,只是一副了然的模样,表示他已明白了徒的用意。 自古以来,草原上的部族对武器的需求从来就没有停过,而因种种原因流落草原的铁匠也有不少,这些铁匠大多都被各大部落所收拢,只有极少部分才靠给牧民们做买卖来维持生活,这部分铁铁的出产很少,实力也一般般,所以各部族也没太放在心上。 可是经过郭进的一番摸索之后,钢炉中出产的铁水中的杂质却余了不少,质量提了上去,而炼钢炉的出产是很惊人的,远比普通铁出产要多,这要是全部都卖出去,想不引人注意都难,而以郭进他们现在的实力而言,根本就不足一提,到时候免不得给别人做了嫁衣裳不说,自个的小命也掌控在他人手中,这种蠢事没人愿意去干的。 最后,郭进提出了一个令母亲和欧冶子震惊不已的建议来:“我们要尽早的搬家,搬到师父原来所住的小山谷中去!” 第二十章 变化(上) 花开花落,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年半。 郭进已经两岁多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两岁多的他,却长得比平常六七岁孩童还要高壮,就连年长郭进近五岁的郭大都小了他一号,当然,这也是因为郭大从小身为奴隶,营养报取量严重不足的结果。 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郭进的武艺提升得很快,至于具体到达了哪个层次,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又没有参看照)虽然知道这里是射雕的世界,但他并没有一门心思的扑在原著中的绝世秘芨上,原因无它,是他没有那空闲功夫,漠北距离中原何止千里之遥!二则是他也没将全部的心思放在武学上,现今,对郭进而言,生存和展才是重心,更何况有什么功夫能让自己在不足三岁时开碑裂石?难道宋代的武学展就一定比后世强? 郭进认为,武艺只是一种生存的手段而已,他对自己的要求也并不太高,只要能在关键的时候支撑上一小段时间也就够了,展势力才是王道啊,虽看金老爷子在小说中将一众高手写得如何如何,仿佛天下间就没有大侠们去不得的地方,这些纯粹都是些,郭进在前世作为黑道大哥,可是知道国家**力量的强大。不管你是手眼通天也好,还是一方豪强也罢,平时看起来确实是无限风光,可一旦国家机器真的下起手来,那也不是开玩笑的,不然大哥们的势力达到一定程度时,为什么总要想方设法的弄上一个什么委员的官衣穿穿,就算是在金老爷子的笔下,最具传奇色彩的两套功法《九阴真经》和《葵花宝典》那也是官府中人所创,也没见创功者们仗着武艺乱来!可见,势力才是王道啊 自从郭大他们融入了郭进的小圈子里后,郭进就开始不遗侠力的培养他们。文的方面,郭进也不害怕惊世骇俗,将汉语拼音和简体字都给搬?地内侧挖了口深进外,整个山谷内的平地倒是成了郭进和奴隶们的跑马场了,整天的马蹄踢踏声就没有停断过。(..tw) 说起奴隶,郭进他们家在经过了这断时间的展,积累下的财贷有不少,对青壮奴隶的需求也很大,在郭进的劝说下,李萍和欧冶子并没有盲目的买来青壮的奴隶,而是以家庭为单位购买奴隶,因此,所买下的青壮奴隶并不多,只有二十一人而已,可尽管如此,一直困扰着郭进他们家展的人手资源也被解决掉了,毕竟二十一位青壮身后跟随着可是二十一个家庭,老人妇女加起来也有近五十人了,尽管青壮们都被收入护卫队中,一般并不参看与放牧纺织和打铁,但凭借养他们身后的家人,也足以应付一些普通的活计了。 当然,在购买青壮奴隶家庭的时候,郭进也不忘再买一些五六岁大小的童奴,以做为以后的心腹骨干来培养,经过了一年多时间的积累,也有三十个孩子,还是按照老办法来命名,其中二十三个男童都是郭姓,从郭十一开始,而女童则都是李姓,从四丫开始算起,倒不是郭进他们家负担不起更多的孩童,实在是这些孩童已经是郭进能够精心培养的极限了,再要增加人数,就得等到郭大他们成年之后了。 除了购买奴隶充实人手之外,郭进也不忘招揽一些附近贫困的牧民家庭,倒不是说郭进家里的钱已多得花不完,这也实在是现实使然,牧民们可都是以家庭为单位活动的,不可能只招揽其中一人或是两人,那不现实。招揽牧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好像现代公司招人一样,不仅要给招揽的牧民们活干,还要给他们生活来源,毕竟牧民们也有一大家子要养,这也是个不小的负担,为此,郭进只是招募了附近百里方圆内的牧民,只有区区五十户来人而已。 现在郭进他们正与牧民们处于磨合期,郭进并没有一味的以强硬压人,强扭的瓜不甜,只有共同利益才是维护关系的最大利器,在强大的物质攻击下,他也不相信这些受惯了苦的自由牧民们还会选取择离开,而且郭进现在也没有那实力阴挡人家离开不是? 为了以后行事方便,在跟母亲和师父商量了一番后,郭进就将他们所居住的小山谷命名为铁谷,不管是出去做生意也好,还是与其它势力打交道也罢,郭进和手下人等都统统自称铁谷中人。这样做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铁谷的称呼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势力的统称,别人想打主意的时候总得顾忌一二,不管铁谷的势力是大还是小,那也总是一方势力不是,人多力量大那也不是一句空话! 第二十一章 变化(中) 自从搬到铁谷以后,郭进他们家原来所居住的地方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牧场,以小树林为中心,方圆近五十里的小牧场,而被招揽的牧民们就零散的居住在这块地域里,与铁谷连成了一片,快马奔驰只需一刻钟即可赶到,十分方便,草原上地广人稀,又没有什么土地管理局,只要实力够强,你想占多大的地盘都行,铁谷作为方圆近百里之内最强的势力,所占的地盘自也不会小了。 倒不是说铁谷的人口就比附近其它小势力多,铁谷充其量也不过只能算是中等偏下而已,但架不住铁谷人员的战斗力强大呀,郭进所教的军体拳可也不是摆样子的玩意,经过了近半年多的锻炼,铁谷手下牧民们的战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加在一起可就令其它势力的大人们头痛啦,更何况铁谷的牧民们手上的家伙他不差,郭进早就将原先藏起来的武器都提了出来,金国制式装备,那玩意可不是吃素的,至于欧冶子这段时间以来开炉所打造出来的兵器,都被郭进小心的储藏好了,现在可还不是这些玩意儿大量出现的时机。 不出郭进当初所料,在半年前,果然有其它商人的羊毛衫在市面上出现,而羊毛也随即由一文不值到现在的供不应求,价格直接攀升,幸好郭进他们早有准备,在大半年的空档里一边全力囤积羊毛一边扩大生产规模,尽量控制住周围五百里方圆的市场。 等到其它商人来到这里之后,他们这才惊讶的现,手上的羊毛衫竟然卖不出去了!等到他们弄明白原因,反应过来后,铁谷的羊毛衫却已经开始销往更远的地区了,商人们大惊失色之下,急忙一窝蜂的挤了上来,想要尽快的控制一方市场。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铁谷在这一次的羊毛大战中尽得先机,赚了个盆满钵满,可却也得罪了不少人,那些行脚商和散户中自由民们自是敢怒不敢言,况且他们也从中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可铁谷附近的一些小部落中弄走大量大的羊毛,现在的羊毛值线了,可部落头人们却现自家的存贷也不多了,再想想以前被铁谷拉走的一车车免费的羊毛,心中能不恨么? 不过嫉恨归嫉恨,谁在他们当初就那么傻呢,而且铁谷的实力也摆在那儿,各部落头人们没法之下,也只好暗中使出各种小手段来拉。(..tw) “驾、驾、驾,大家快一点,争取在天黑前赶到铁谷。”郭进骑在马上高声大喝道,同时也不忘催动跨下骏马。 “好嘞,回家后就好好吃上一顿,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个好觉!” “郭少,今次的收获不小啊,不知道大家伙有没有一点点分润?” 一群骑在马上的青壮大汉纷纷高声附合了起来,到也显得极是热闹。 郭进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牛羊,心中满是欣喜,这次的收获不错,也不枉了他们十几人一连赶了好几百里,想到这儿,他抬眼扫视了一圈分散在四周的青壮大汉们,一种久违了的大哥情怀浮现心头。 身边的这些正互相讥闹的青壮大汉们正是这一年多来铁谷所购买的青壮奴隶们中的一部分,经过了较长时间的恢复,又学会了军体拳后,这些青壮奴隶们现在可是铁谷的依仗,让郭进最为高兴的是,这些青壮奴隶当中竟还有一位曾经的部族勇士,还带兵打过仗!如菲、若至宝之下,郭进在知道了扎木的经历后,立马就将他任命为铁谷护卫队教官,负责教习青壮们奔射合击之术。 这些青壮奴隶们刚刚被买来时,心中也很是感念铁谷对于他们家人的照顾,可他们却对于一个七八岁大小的幼童当撤职卫队队长很不满意,草原汉子性恪豪爽,向来都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恩怨分明,眼睛从来都不揉沙子,就算是在奴隶贩子们手中吃了大苦头也不曾改变,所以他们很不客气的就将心中的不快表示了出来,结果自然是可以想像了,一群大汉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给放翻在地,躺在地上也只有翻白眼的份了。 在亲身领教了郭大少的手段之后,向来就以强者为尊的草原大汉们老实了,服贴了,尤其是一直以勇士自居的扎木,对一招就把他打得半天爬不起来的郭大少尤为崇拜,郭大少传上来的军体拳,亿自然也是学得最刻苦的,成效也是最大的,一般的十来个壮汉根本就不在话下,虽然一群大汉经常跟一个小屁孩的屁股后面令青壮奴隶们有些不适,但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谁叫形势比人强,论武力,他们加在一起也不是郭大少的对手,打起来的话只会更丢人,而他们的家人也在铁谷获得了一份难得的宁静生活,温饱无忧的日子,多少奴隶能舍得放弃呢? 因此在保护铁谷和商贸的行动中,青壮护卫们就显得格外的卖力,而铁谷在附近部落中的强势也是他们用拳头和木棍打出来的,对于护卫们的表现,郭进也十分的满意,俗话说得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这个民风彪悍混乱不堪的大草原上,只有让别人认识到你的拳头大,才会获得他人的尊重与敬畏。为了提升护卫队员们的战力,郭进也很是大方,珍藏已久的金兵制式装备任由护卫队同们挑选,最好的战刀,最好的牛角弯弓都一一装备了护卫队。就只差良马了,但郭进也是没法,铁谷的根基毕竟太过浅薄,虽然说草原上的马匹不值钱,但良驹就是良驹,就算在草原上也是很抢手的资源,铁谷虽然买得起良驹,但太不划算,也就暂时放弃了。 不过说实在话,蒙古马虽然身材矮小,但耐不住它耐力惊人,负重量大啊!而且蒙古马也不挑食,实在是远行商旅们的最佳伙伴,反观那些公认的良驹,大多只适合用赛马和军马,身娇肉贵,极是耗费物资。 第二十二章 变化(下) 少能有预测危险的能力。.tw[]可在郭大少的严令下,队伍成功的躲过了几次草原狼群的围袭之后,护卫们就不得不慎重对待这种有些玄妙的事情,至于郭大少的这种在他们耳旁打雷的本事,碰到的次数多了,护卫们也就见怪不怪了,还是自个的小命更重要,不是么? 对于护卫们的快反应,郭进很是满意,侧耳倾听,果然,又听到了那种异样的声音。 砰、砰、砰 郭进脸色大变,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这声音也太过整齐了一点!这很不正常,要知道没有受过训练的马群是绝不可能踏出如此齐整的步子来的,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拿起了马背上的小铁胎弓,右手搭在了箭杆上,放缓了马,慢慢的向前摸索着。 见郭大少如此慎重,护卫们的心也提起来了,纷纷刀出鞘,马列上弦,小心的等待着危险来临。 驾、驾、驾。 突然,在队伍前方一时半左右距离的一个山丘后传来了催赶马匹的吆喝声,随着吆喝声响起,一阵犹如鼓点般的密集敲击声随即传了过来,迅的从山丘后向郭进他们的队伍靠近。 郭进和护卫们脸色一变,心中暗叫糟糕,也不用谁打招呼,护卫们就放弃正驱赶着的牛羊马匹,很自觉的策马奔到了郭进的身后,以应对即将来临的战斗。这里没谁是傻子,要是再看不出问题来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从小山丘来他们这儿只有一里半多点的距离,正好是骑兵从动到提升至最快度的距离,没有浪费半点马力! 很明显,这队不明来历的骑兵队伍是冲着他们而来。护卫们一开始所布置的队形是为了防备草原狼群,既然知道了对手是骑兵部队,再用刚才的队形就又些不合适了,面对骑兵突袭,当然要以骑对骑。 这时奔腾的马蹄声已越来越近。突然,一股黄尘带着草屑的狂龙从小山丘后面转了出来,狂啸着直冲铁谷骑队而来,其热血犹如大河奔流不可阻挡,草屑飞扬气势惊人,这,就是军中的王牌――骑军。 郭进直感一股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护卫们倒还好一些,他们全都经历过这样的战事,心中没有半分害怕恐慌之意,比这更大的场面他们都经历过不少,更惶论区区三十来人所造成的声势,只等郭大少一声令下,护卫们就会迎上前去,给来犯之敌一个狠狠的教训,要让来儿之敌知道,铁谷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郭进被身后牛羊马匹躁动的声音所惊醒,急运体内真气,顿时压力一扫而空。见敌骑来势汹汹,满脸的狰狞可怖,度已经提了上来,小小的三十来人的气势竟不比千军万马差多少,一股股煞气血腥弥漫开来,令人有一种面对惊涛骇浪的无力感觉。 好一支铁血劲骑,郭进在心里暗赞了一声,但轰轰的马蹄声却提醒着自己,杀神已快到眼前。郭进猛的甩了甩头,将那些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脑海,腾的跨蹬在马蹬上站立而起,小手向前一挥,大喝一声厉啸“杀”,双腿一夹马腹,手持小号铁胎弓,一马当先的迎着敌骑冲了过去,一股绝然的气息蕴酿胸间,只不过小小的人儿站立在骏马身上未危急让人感到有些好笑。 护卫们得令也是嗷嗷直中着策马冲了上去,双腿夹马腹,挺直身板,持弓搭箭,只等敌骑进入弓箭射程。 在这一刻,两只小小的骑人在平坦的草原上对冲了起来。虽然总共人数也不到五十人,但是在气势上,战意上却丝毫也不弱于任何的铁血的精锐,可这也只不过是草原上最普通的一次对决而已,在辽阔的草原地区,像这样规模的战斗每天都有,也正是三百来年的混战,才造就了日后威震欧亚非三块大陆的无敌雄师――蒙古铁骑! 双方的距离迅接近,只一刹那间就只隔一里来远,以郭进的眼力,连敌骑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令冷一笑,在敌骑惊愕的目光中,郭进猛的弯弓搭弦,吐气开声。在一声暴喝声中,钢弦猛的一松,牧制铁羽利箭犹如一颗流星,嗖的一声就直奔敌骑而去。 啊!!! 冲在最前面的敌骑惨叫一声,满脸不可思议的捂着胸膛,身体摇晃了两下就直直的从奔跑中的骏马身上倒了下去,随即就淹没在了如雷的马蹄中消失不见,化成了一瘫肉泥,滋养着被马蹄踏得不成样子的草地! 敌骑大惊,连忙伏身于马背上,躲避弓箭的直接攻击,他们可没有料到被伏者手上有如此强弓! 以为躲在马背上我就没办法了吗?郭进齿笑一声,再也不顾忌敌骑身下的骏马,弯弓搭箭,手影连动,在短短的一个马身起伏间,已是连射出了三箭,箭箭不离正奔驰着的骏马要害。 嘶!!!啊!砰砰砰 中箭的骏马悲嘶叫了几声,在背上的骑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一头栽倒在地。它们身后的几骑在猝不及防之下,马失前蹄,在巨大的动能作用下,跪下骏马的身子来了蚕八十度的大翻圈,背上的骑士也被狠狠的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草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动静,眼看是活不了了。 正当其它敌骑纷纷纵马跳跃之际,铁谷护卫们的弓箭威了。 利用骏马奔驰的强大动能,护卫们纷纷将手上的利箭抛射了出去,手影晃动间,一箭刚出,另一枝利箭就被搭在了牛角弯弓的弓弦上。此时双方的距离已不足三百米,在敌骑们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排排利箭破空而至,轻而易举就射穿了敌骑身上的皮甲和骏马身上毫无防护的马皮,又是一阵人仰马翻,一瞬间就倒下了近十位敌骑。 这就是武器精良与否的差异,作工精良的金兵制式牛角弯弓比起草原部落自制的弯弓要强上不少,这种差距体现在具体的战斗上时,优势是压倒性的,敌人只有光挨打却不能还手的份。 还没开打就损失了十来位兄弟,这是敌骑无法想象也是无法接受的,但这样的打击并没有令剩余的敌骑有丝毫的胆怯,反而是更激起了他们的凶性,他们坐直了身子嗷嗷大叫着,扬起马刀红着眼睛策马狂奔而来,誓要将眼前的目标斩杀当场,抢得牛羊马匹得胜而归。 郭进和护卫们见距离太近,已没了开弓的机会,急忙将手上的弯弓挂在得胜钩上,挥舞着长长的斩马刀迎着敌骑杀去,至于身后受惊逃散的牛羊马匹,现在已顾不上它们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第二十三章 立基(上) 只一眨眼间,两只狂奔的骑队就已撞在一起。(..tw无弹窗广告) 顿时兵器碰撞声,人喊马嘶叫声不绝于耳,受伤坠马者和临死者的哀号响彻整片空旷的草原上,让人在热血沸腾之际又忍不住头皮麻,为了掩去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只有更中疯狂的大叫,更加不要命的拼杀,让头脑处于一片沸腾当中,没有其它。 郭进跨站在马蹬上,一手控缰,一手持刀,手中特意打制的细直军刀在空中不断的划出一道道银线,与敌骑错马之际,一眨眼间几颗狰狞的头颅冲天而起,而跨其在骏马上的无头尸体则在惯性的作用下随着狂驰的马匹而倒。 别看郭进小小年纪,可他此时的杀伤力却是惊人的,深受后世特种作战影响的他刀刀致命,招招都是冲着敌人的要害而去,策马狂奔而过,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出了敌人的骑阵,身后却多了六具栽倒在地上的尸体。 一个照面下来,其它正与护卫们厮杀的敌骑就有点心寒了,他们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么个小不点竟有如此强横的武力,可笑刚才他们还在心里嘲笑目标们的无能呢,竟然要一个孩童冲在前头当先锋!虽说草原上的男子成年极早,也有不少在孩童时期就随大部队行军作战,但那些孩童大多都作为侍从使用的,谁也不会傻到会让孩童充当主力去与敌作战,那不是找死么?孩童的力量和耐力能拼得过成年的壮汉么? 可眼前的事实却不得不令他们心头冷,看来他们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不管敌军骑士们是何想法,铁谷护卫们却是士气大振,郭大少的这一番冲杀,已让前来冲击的敌骑与护卫们的人数基本相当,铁谷护卫能以区区五十人的规模威震方圆五百里内的大小诸部落,手上可也是有一些真功夫的。 只见护卫们两两配合,一人对敌,一人防守,配合默契,直让对上的敌骑叫苦连天,护卫们这么久的军体拳可也不是白练的,虽然军体拳对于械斗的帮助不大,但其中所蕴含的狠辣却是被护卫们挥得淋漓尽致,护卫们手中的斩马刀呼啸之际,几乎是招招狠辣无比,处处不忘敌骑的要害,只要磕着碰着了一下,那敌人不死也得重伤。 冲出了敌群之后,郭进也不敢大意,策马又奔出了一小段距离后,这才调转马头,令他欣慰不已的是,剩余的敌骑全都被护卫们缠住了,根本就脱不开身,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有敌骑抄自己的后路。 既然已无后顾之忧,郭进当然也不会太客气,急策跨下骏马,又一次冲杀进了战团之中,那迅疾的刀光又一次出现在战团之中,给敌骑带来了莫大的恐惧和压力,在郭进的帮助下,护卫们很快就将优势化成了胜利,不一会儿,原本凄历的斯杀声已平息了下来,除了战马的悲嘶之外,就是护卫们的欢呼声音了。 这一战,来得十分的突兀,结束得也很迅,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原本来势汹汹的敌骑们除了一两个特意留下来的活口之外,其余的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郭进安坐在骏马上,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一脸的漠然。这样的场景见得多了,已不能引起他丝毫的心绪波动。如果是放在刚重生的那段时光,或许还会有些侧隐之心,郭进在草原上也生活了两年多了,混乱的草原上那赤的血腥屠杀曾一度让亿咂舌不已,可自从亲自带队干过几回之后,对这一切已经没有丝毫的反应了。 和前几次的战斗一样,这一次护卫们也是无一阵亡,只有几个倒霉的家伙受了点轻伤而已,涂抹上铁谷特制的草药汗之后,又是十条活蹦乱跳威猛大汉,根本就没有半点妨碍。 郭进一边操控着跨下骏马,一边命令护卫们打扫战场,收拢逃散的牛羊马匹。 护卫们喜笑颜开,屁颠屁颠的忙碌了起来,也不怪他们如此高兴,这一次的收获可是不小,当然,所谓的收获并不包括来敌们身上的破烂羊皮袄和手上的弯刀,对于这两样,护卫们根本就看不上眼。开玩笑,他们现在身上穿着的,手上用着的,哪一件不是堪称精品,铁谷的珍藏。用惯了好东西的护卫们可瞧不上那些破烂玩意儿。 令护卫们真正高兴的收获,却是那二十来匹剿获的军马! 也是秉持着郭大少一贯简扑的要求,只要是在能力范围内能剿获到的,就绝对不能放过。这次也是一样,除了刚开始时被护卫们乱箭射杀的几匹军马,敌人所剩的其它军马全部都被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而按照铁谷的规矩,只要有所剿获,无论参与者是何种身份,都会被分到一定的战抻品,这也是郭进为了刺激手下护卫和牧民们的战斗热情而特意颁布的一项福利政策。要知道,草原牧民们都是靠天吃饭的,如果手中的牧畜能多一些,那无疑会让其的抵御能力强上一分,生活也能多上一分保障。 自由民们过的都是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那就更不用提奴隶们的日子了,在灾荒年间,奴隶们都是先被遗弃的那一部分,除非能跟随着草原抢掠大军充当炮灰,还能有上一分希望外,其他的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有了战利品在手就不同了,虽然奴隶们的抵御能力还是一样的脆弱,但他们总有了一份希望不是。这还只是一般部落的情况,而铁谷又自有一番不同,别忘了,铁谷可不是那些逐水草而居的普通草原部落,铁谷是有稳固地盘的一方势力,不说其它,有了固定的根据地之后,为了以防万一,铁谷自是会源源不断的储备各种物资,而有了大量物资做为资本的铁谷,其抵御天灾**的能力是可想而知的,有了这份保障打底,再加上手上的战抻品,铁谷部的人日子可要减少很大的风险。 等郭进一行人返回铁谷本部时,天已经黑了。 早已经在谷内等得不耐烦了的李萍和欧冶子自然是少不了一通埋怨。等听撤职卫们诉说在路上的经过后,他们这才大吃了一惊,急忙拉着郭进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看看这个如今的铁谷灵魂人物有没有受伤。 李萍和欧冶子可大不同以往了,经过了一年多时间的要养,李萍的气色好多了,原本大病了一场,辛苦劳累小毛病不断的身子也休养得差不多了。而近段时间以来,带徒弟(纺织女工)。当领导,也使李萍的气质大变,身上自然而然的多了份气度,而不是以前别人一眼就能看出的乡下愚妇。境界不同了,以前很多看不懂的事情也突然开朗了,对于孩儿郭进的一些做法也能了然于胸,她干脆放开了胸怀,只一心抓铁谷纺织业,任孩儿放手施为。这也是铁谷能有如此大好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要是李萍整天的以自己的认知对孩儿郭进的行为指手划脚,那郭进早就烦死了。 欧冶子老头也不再是那副形单影只的落魄模样了,此刻的他红光满面,精神抖数,前呼后拥,好不威风。只是身周一众学徒们身上焦黑一片的羊皮袄却很是煞风景。欧冶子如今也是执掌铁谷锻造的重量级人物了,加上郭大少便宜师父的身份,就算是李萍也得让他几分。他欧家自从百年前落魄至今,如今在他的手上有可能重新崛起,怎能不令欧冶子意气风! 第二十四章 立基(下) 可不管这两位的变化有多大,他们心中却也很清楚,这一切都是靠着铁谷而来,而铁谷能有如今声势,却完全是靠着郭进一人之力,独撑起来的,要是郭进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铁谷就会立刻崩散。铁谷一没,他们也就立刻被打回原形,这也是李萍和欧冶子如此焦急的原因之一,除了真心的关切之外,这可也关乎着他们的切身利益啊! 一番含喧不必提,郭进应付完母亲和师父后,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待他在自个的屋子里坐下后,护卫队副队长扎木就寻了过来。 “扎木,怎么样?问出了点什么没有?”郭进也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扎木满脸忍不住的兴奋,他眯了眯眼,眼中的寒芒一闪即逝,点了点头后就将审问出来的结果详细道出。 原来,那三十来位被击毙的骑手隶属于一股流窜的马贼,最近才从草原深处流窜过来,刚过来时,他们扮作一个普通的小部落,部落中除了青壮的马贼外,清一色都是被掳来的年青女子,由于人生地不熟的,刚开始他们还老实了一阵,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潜伏了一段日子之后,他们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抢掠**,频频出击,四下劫掠。 周围部落都是一些中小型部落,部落中的战士少得可怜,哪里敌得过这近百人的凶残马贼。在吃过几次大亏后,这些部落的头人们终于回过神来了,急忙联盟以抗马贼,一时之间,势均力敌的双方形成了对峙。 见久持不下,两方人马都急了,在经过了一番龄龊的交涉之后,两方面终于息兵止戈,可附近除了这几个部落之外,再也没有可供马贼们劫掠的势力了,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刚息兵不久,不知怎么的,正在休养生息的民贼突然得知了一个好消息,就是距离五百里左右,有一个叫做铁谷的富裕部落,其富裕的名声在方圆几百里内很是响亮,而最令观贼们兴奋的就是,铁谷竟只有五十来人的军士!这对于他们而言,是最理想的抢劫目标!于是,郭进他们这一行人就遭到了莫明其妙的攻击。 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郭进也是一脸的喜色,只是眼中蕴含的冷厉却暴露了他此刻心中的杀机。 也不怪乎郭进心中喜悦,经过了这些时日的默默展,铁谷的展却是遇到了瓶颈,不信纸是人员还是声望,都需要进一步的加强,铁谷以前到也不是养不起更多的青壮,单单以铁谷富裕传百里之名就可见一斑了,但铁谷毕竟是外来势力,根基还不太牢靠,为了避危急引起周围各部落的忌惮,铁谷一开始所做的都在周围各部族大人们的底线之上。 现在的情况就不同了,经过一年多时间的经营,铁谷已牢牢的在草原上扎下根来,可铁谷在飞展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引来他们的贪婪,毕竟,铁谷的富足可是出了名的,不然的话,这次马贼莫明其妙的攻击又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有心人撺缀来的嘛,幸好铁谷的护卫虽然不多,但却彪悍异常,震慑得周围的各大小势力不敢轻举妄动。 可谁又能保证周围势力永远都这么老实呢,况且,就是郭进自己,也有点不满足于铁谷的现状了。不说称王称霸吧,但至少也要能在这方圆几百里内当个土皇帝不是?铁谷之中的野心之辈可不仅仅只他一人,眼前满脸热切的扎木又何曾没有一些自己的小九九,不然他那么兴奋干嘛? 倒不是说扎木已心生反意,或是想另立山头。不过谁没有上进之心,不向往更好的生活。想杨扎木在成为奴隶前的身份可谓是“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出行前呼后拥,虽然今昔已不同往日,但手掌大权的美妙滋味他又怎么能够忘却。可如今的铁谷却能给他这一切,让他如何能不兴奋莫明。虽然现在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奴隶的身份,但随着铁谷势力的扩大,势必需要一批忠心耿耿的手下进行管理,到时候他这个从起始就是铁谷的护卫队副队长自然水涨船高。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郭进沉吟了一下,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面的副手扎木,沉声问道:“扎木,他们现在还有多少留守人员?问清楚了没有?” 扎木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至,心中一惊。他不敢与郭大少对视,只得低了低头,有些兴奋的回答道:“大少,问清楚了,马贼们还有二十多留守人员,不足为惧。” “好”郭进一拍手,高兴的叫道:“这是天赐良机,正好是我铁谷扩充实力扬名的大好时机,札木,明日一早你便带三十骑护卫出,灭了剩余的马贼!“ “是”扎木面露喜气高声喝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扎木就带着三十个护卫一人双马急驰出了谷口,快马加鞭的向马贼老巢的方向急驰而去。 目送扎木一行人离去,郭进就向校场走去。此时的校场早已热闹不堪,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正是剩下的护卫和居住在谷中的孤儿们在训练,他也不客气,从马厩里牵出座骑来,轻轻跃了上去,开始了每日必修的马术训练,在大草原上,骑术不精可不成,单靠路车还不得累死啊,况且,郭进可是知道以后免不了会上战场,没有精良的骑术那哪成? 正在训练的护卫和孤儿们也是见怪不怪了,除了微笑打个招呼外,各自忙各自的事儿去了,他们的任务可也不轻,方圆近百里的势力范围的巡逻任务可都压在了身上。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锻炼外,哪还有时间来拍郭大少的马屁?况且,草原上的热血汉子可没有拍马屁的习惯,他们就是想拍也拉不下这个脸来。 对于草原汉子们这种直爽,郭进还是蛮喜欢的,在前世见惯了那种见人留三分的作法,当然知道直爽的可贵之处。虽然有时候会觉得很不入耳,这也算是有利有弊吧。幸好到现在为止,郭进所做的决策还没有一件不成功。 锻炼完后,郭进匆匆的上山和母亲吃了一顿早饭后便召集了所有的孤儿们,准备为即将到来的大量女子临时修建住所。对于扎木他们的出击,郭进从来都没有想会出纰漏,区区的二十来骑根本就不在话下,既然事情十拿九稳,那就得提前做好善后工作,马贼中的那些穷凶极恶的空伙是坚决不能留下来的,还有被马贼所虏掠的众多女子们也要妥善安置。 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有了这批女子在手,郭进就能招揽那些在草原上孤身闯荡的勇士,或是购买单身奴隶,倒不是郭进太过冷血无情,这也是草原上的规矩,有个强壮的男人在前面遮风挡雨,也是草原女子们的渴望。 人多好办事,郭进只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余下的事情自然有郭大他们七个来处理,既能达成即定目标,又能培养郭大他们七人的组织管理能力,何乐而不为呢,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郭大他们几人跟着郭进一家子最久,当然会受到另眼相看,在铁谷势力不断彭胀的时候,他们几个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郭大他们几个也没有辜负郭进一家子的厚望,不仅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汉语、女真语、藏语,还将郭进教的简体汉字学了个七七八八,随着铁谷势力的不断壮大,在郭进的刻意栽培下,他们很快就在孤儿中树立了威望,并且将居住在铁谷内的一干孤儿们管理得井井有条,很是有一番带头大哥的气势。 在郭大他们的努力下,十座茅屋很快就在山脚建好,在平坦的山脚下,一排整齐的茅屋分成两列,相互对立而列,中间形成了一条小小的街道,只等着居住者的到来! 第二十五章 事后(上) 七日后,扎木等人得胜而回,除了巢获的牛羊马匹,金银财帛外,他们还俘虏了八位垂头丧气,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马贼,附带着还有马贼们原先虏掠而来的四十多位草原女子,而铁谷却是无一人阵亡,只有两面三刀人重伤,三人轻伤而已,战果可谓极为丰硕,也不怪乎扎木乖人一副趾高报昂,不可一世的模样。.tw[] 扎木他们的胜利轰动了整个铁谷,不仅仅附庸的牧民们争相前来回睹勇士的回归,就算是一向不过问这些事情的李萍和欧冶子也带着谷内的一票孤儿们闻风而动,亲自来到谷口迎接勇士的回归。以前的铁谷实在是太过隐忍,周围部落虽然也知道铁谷勇士实力惊人,但毕竟没有亲身体验过铁谷的战斗力,一般也都只是底下牧民们的小打小闹而已,反到是铁谷的富足很是响亮,时常游走于周围各大牧场的铁谷部属们在享受他族之人羡慕的同时,寻于他族牧民们眼中那赤的贪婪也得不心生警惕。 如今铁谷终于露出了獠牙,一出手就剿灭了一股实力不弱的马贼团伙,有了这等中大的实力,足可震慑周围的那些贪婪之辈,让他们在伸手的时候掂量一下自个的份量,铁谷部民们在欢呼省跃的同时,一股股自豪的心绪由然而生,有了这等实力作为保证,以前心中的那一丝不安自然消失得无踪,他们自然对于勇士们不断的掌声和欢呼。.tw[] 听着部民的欢呼,看着扎木等人的神采飞扬,站在母亲侧后的郭进自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来,这可不就是他想要达到的结果么?有了这次胜利的刺激和威慑,杨来铁谷扩充实力的序幕即将拉开,周围各部族之间的阴力也会小上很多。 最近一段时间,鄂嫩河靠近金国边境的各大小势力,愕然现原本在他们眼中几贷充足的铁谷部开始大张旗鼓的提升起实来,收拢附近游散牧民,在奴隶市场上大肆购买青壮奴隶,训练扩充护卫队,只短短几个月间,铁谷部就将它的势力范围整整扩充了两倍有余,麾下的战士人数竟达到了惊人的两百人! 不要奇怪,这很正常,要知道金国对于草原部族们的打压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就算现如今的金国已大不如往昔,但他们对草原部族的警惕却从来都没有放松过,由于距离过于遥远,对草原深处的蒙古部族,金国可能还插不上手。(..tw好看的小说)但对于离边境不远的草原部族,驻边金军是不肯放过的,在经过了一番上下其手的操作之后,又打又拉之下,边境线周围的大部落被严惩削弱,中小部落抬不起头来。时间一久,各部落头人也都有了默契,部落的展一直都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并不触犯到金军的底线。 可这样一来,问题就出来了,没有其它谋生手段的牧民们,他们的生存压力就更大了,部落实力的损伤,部民们的安全得不到保障,自然而然,放牧区域也在不断的缩减当中。如此恶性循环,附近部族的实力能强起来那才有鬼呢,正是如此,在这附近最大的部落也不过才近四百户牧民而已,控弦之士不足八百,而一般的中小部落,大多都不过两百户牧民,控弦之士不足三百,由此可见面礼附近部落之弱小了,这也是被压制得太狠了的缘故。 为此,对于铁谷部落在近一段时间内的出头表现,附近各大小势力在吃惊之余大多沉默以对。他们倒不是不想将铁谷压制下去,多了一个势力抢食,各势力生存的压力也会增加一分。但忌惮归忌惮,这些部落有什么大动作也不太可能,小冲突到也没什么,驻守边境的金军还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只要动作一大,金军那敏感的神经就会被牵动,引来金兵的注意,是谁也不愿看到的。 对于周围各势力的反应,郭进了然于心。正是窥准了这一点,铁谷才敢明目张胆的扩充势力,不然,想要不通过厮杀就能扩张势力,那是在做梦。要知道草原部族的扩张从来都是伴随着血淋淋的屠刀,要不是借助于金兵这一特殊利器,想要如此轻松确是不可能的。 半年后,铁谷的一轮扩张接近了尾声,在这半年时间里,铁谷的变化非常大。 先就是人口,随着铁谷加大力气收拢部众,在原来的基础上,铁谷的属民番了一番,由一百户涨到了两百多户。居住在以铁谷和牧场两大中心区域,在这两地形成了很难见到的密集住宅区。在郭进和欧冶子的规划下,利用附近的林木资源在铁谷,牧场区域立起了一座大寨。牧民们在统一指挥下将蒙古包整齐的移驻进大寨中,虽然大寨并不是非常牢固,但也能让牧民们多一分安全感不是。 随着铁谷人口的增长,青壮不可避危急的多了起来。鉴于靠近金国驻兵边境,郭进也不敢太过放肆。铁谷护卫的人数增加到2oo已经是极限,再多就越过警戒线了,可铁谷护卫有一半以上都是由买来的青壮奴隶担纲,这样就富余出了不少的青壮牧民来。 这可不是郭进想要的结果,剩余的百来位青壮不利用起来,那可就浪费了。除了拨去铁谷谷内的纺织作坊十来位女青壮牧民外,还剩下的牧民中被挑出了二十位身体单薄的青壮专职放牧,其余的全被编入了铁谷的商队当中。草原儿女的马术自是不用多提,他们的马上箭术也在水准之上,个人实力也很是不错,只是由于草原地域广大,牧民们大多散居各地。造成了他们自由散慢的习性,也很少有同他人配合作战的经验,在顺利的时候还好说一些,要是碰一了不利的时候他们那散慢的习性就会出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草原上几乎可以说是人人皆兵,但部族头人们最相信的还是手中掌握的常备兵马。郭进将青壮牧民们安排进商队当中,除了加强商队的实力之外,未尝没有让他们受到纪律的约束,相信在随队专职护卫们的严格要求下,青壮牧民们的散漫会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愚兵于民了。 第二十六章 事后(下) 除了牧区得到了很好的规化展外,铁谷谷内也是大变样。(..tw)原本空旷的谷内平地周围,建起了一座座整流器齐的茅屋。以原本为被马贼掳掠的女子所建的两排茅屋为中心,围着山谷边沿绕圈而建,围绕着山谷建了一小半圈,里面居住的,大多都是铁谷护卫们的家卷亲属,还有大批草原孤儿们,这些人都是铁谷的核心支持者,对待他们,自是与招来的普通牧民们不同。 人一多起来,琐碎事情就多,为了方便管理,郭进不得不花了一点心思,鉴于立基阶段,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战争的凶胁,郭进干脆对铁谷内部实施了军事管制。设立了十多位十户长,由郭进亲自担任百户,每天除了必要的工作和放松时间,可以随意活动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必须严格的按照要求来做,虽然苛刻了一点,但好不容易才有个安生日子,大家都很珍惜,也都很自觉的维护这种安生的日子不受破坏,对于谷内严厉的规矩,自是不敢有半点怨言。 有了谷内居民们的自学维护,谷内的秩序自是相当良好。 对于家属们的识趣,郭进自是心中满意。但有一件事却让他感到万般恼火,甚是愤恨,那就是古人的卫生习惯。居民们不刷牙,不漱口,郭进到也能理解。毕竟条件所限,也不是居民们想怎样就怎样。再加上郭进弄出来的漱口草药水,虽不能让居民们人人口齿留香,但也可以很好的缓解避民们的口中异味,也不至于让谷内充斥着“生化攻击”。 可最令郭进感到气愤的是,居民们的随地大小便的不好习惯,郭进前世所在的市,经济算是落后的那种地区,所以有触雷的危险,而且那种异味也认人十分的恶心。 忍无可忍之下,郭进一声令下,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中,他召集了大量的青壮,在‘住宅小区’的周围用土砌成了好几座公共厕所,令人最感到无语的便是,这几栋土坯房厕所,竟然是整个山谷中质量最好的建筑。(能不好么,人流量这么大)在郭进的一番威逼劝诱下,谷内居民们也逐渐的习惯了这种新奇的方便方式,也觉得这样做很有好处,至于触雷的危险要小多了不是? 厕所是建好了,可问题又来了,里面堆积的黄白之物要好何处理?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南方中原地区,也没有那纵横交错的良田,在这儿是无法将那些黄白之物变废为宝,这可是一个大问题,要是解决不好的话,用不了多久,铁谷就会成为臭谷。更何况铁谷内的水资源并不充裕,可不能肆无忌惮的用活水来处理这些污蚀之物。无法之下,郭进也只好想出一条歪招来,利用前世所知,建了好几座沼气池,利用沼气倒还在其次,最主要的目地却是为了制造肥料。这些肥料的用途倒不在什么良田荒地上,而是为了种草,众所周知,草原地区的生态环境最易破坏除了漠北地区缺水之外,草原地区的土壤结构过于简单调,肥力不足也是一条重要的原因。 而且,就现时的漠北地区而言,荒漠化已经十分的严重了。要不然处于鄂嫩河区域的铁谷也不会有水资源不足的总题了。就是铁谷所掌控的区域内也零零星星出现了不少的荒漠地带,而这些地带却是需要增肥的重灾区。 随着铁谷势力的扩张,地盘的扩大,武力的加强,使得铁谷一跃而成方圆近千里距离的大势力之一。铁谷的实力上来了,寻求铁谷庇护的小部落自然也工始出现,其实这些人口户数不足百户的小势力,称其为部落实在是有些抬举他们了,称其为聚落还差不多。 可越是这样的小部落,其辖下的牧民们更是抱团。为了抵挡大中型部落的侵袭是一个原因,他们之间磊多都有姻亲关系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而且部落越小,其领的威望也就越高,尝到了权力滋味的小人物更不舍不得放手。于是,在郭进的默许下,有三家牧民不足百户的小部落在铁谷势力范围的最边缘驻扎了下来。在接受铁谷的领导,受到铁谷保护的同时,他们也享有各自闻落的自主权,也充当起了铁谷势力的外围保障,这也是妥协之下的产物,铁谷的势力展太快,一时抽不出手来。 不过在这三个小部落的头人还在观望之际,他们部落中的牧民们却是尝到了甜头,他们利用手中的牧畜资源,很方便的就能以最公益的价格从铁谷商中买到日常用品,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这样一来,除了靠天吃饭之外,他们又多了一条谋生的出路――和铁谷商队做交易。 不知不觉间,在头人们没有察觉之际,部落牧民们与铁谷就建立起了牢不可破的利益联系,就算是头人们也都沉浸于从来未享受过的物质生活当中不可自拔,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亿,估计他们就会觉已离不开铁谷,不然的话,就算是部落牧民们的反对,就能将他们给掀翻在地,在铁谷默默的努力下,和风细雨般的慢慢改变,到目前为止,已有一部分他部牧民伏贴耳。 势力扩张之后的好处可不只这些,在得到了周围几个大部落(人口四、五百户)的默认后,铁谷已自觉的掌握了鄂嫩河边集市的部分主导权,这也算是强权之下的一桩好处了,相对于集市其他‘董事’们一开始就极重商业的铁谷,显然获利是最大的。 秋去春来,又是一个年头过去了。 郭进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三年多了,适应了古代的单调生活后,他也就慢慢地把心放平,努力着融入这个陌生的环境,也是,从二十一世纪资讯爆炸的时代,一下子来到这生活音调得令人狂的古代,时不时还要忍受着漫漫长夜的煎熬,怎一个苦字了得! 第二十七章 獒犬(上) 也幸好郭进的神经足够坚韧,这才没有颓废掉,在铁谷建立以前也就罢了,为了生活所迫,他不得不绞尽脑汁,甚至是无所不用其及,努力的改善着生存环境,死人财,也不是那么好的,没见他偷偷摸摸许久,也没真正出过一次货么?可铁谷建立起来,生活稳定之后,他就感到有些茫然,像是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一般,做事全凭不经意间的拍脑门,如果不是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位枭雄将崛起于草原,在漠北草原上掀起滚滚血浪,而不得不有所准备的话,这日子可就难熬了。 草原的热闹不及中原,古代的热闹不及现代,保留着一个现代人的思想,心思难免会和这个时代生活的人有些格格不入,放牧的生活虽然平静,闲久了却也会生出寂寞。在空闲之余郭进总是努力的找出很多事情来做。本来应该笨笨的“郭靖”,却不可思义地异常聪明,过耳不忘、过目不忘,这种只有在梦里才会幻想的事,竟让现在的他做到了。 为此郭进跟老头学会了古汉字,向集市的行脚商们学会了说藏语、蒙古语、女真语、契丹语,不是说音乐能舒解人的情怀吗,他还学会了弹弹马琴、吹吹短笛、敲敲皮鼓、拉拉二胡,虽说不出高明,但自蜈自乐还是可以的,将前世记忆中的歌曲胡囵吞枣地复习了一遍,并做下笔记,他可不想让这些与前世的联系在时间中遗忘。(..tw) 在生活最艰难的时候,郭进不是没有动过投靠铁木真部落的念头,就算一开始铁木真只是将铁谷视做一般的仆从,不过想来凭他越千年的学识,要获得铁木真的青睐,也不过多花些工夫,多受点累罢了。 再加上铁谷现在栖身的地方于铁木真部落、塔塔尔部、泰亦赤兀部三部交界之处,自从三年前铁木真趁金朝章宗皇帝派遣完颜丞相带兵镇压塔塔尔部领篾古真p?薛古勒图的反叛之际,联合金国、王汗部,共讨塔塔尔部、泰亦赤兀部,一开始交战处于东面塔塔尔部族地,可随着塔塔尔部、泰亦赤兀部的连连败退,战火大有蔓延西向之势,鬼知道到时铁谷会不会糟到鱼池之殃,他可不想无辜成为战争的陪葬品。 细虑了一番,大风险就意味着大收益,主动投靠铁木真和受铁木真诚邀完全是不同的两种待遇。想了想还是算了,等铁谷强大了再去投奔也不迟。毕竟现在他身边可还有一大票小弟跟着呢,还是老老实实的来吧。 这时候,出生于农村的经历却帮了郭进一个大忙,他的老家可是究苦得很,在那个时候,村里竟然只有一部电话,家里有电视的也是了了无几,那就更别提什么有线电视了,在这样贫苦的日子里,他照样生活了近二十年。 “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呀”,有时候,郭进都不得不感慨万千,在草原上生活了这么些年,时常涌入他脑海的前世记忆,可不是在市威风八面,胡吃海喝的日子,反而是出来混以前在家乡的苦日子。这人呐,总是善忘的,一旦脱离了贫困,过上了好日子之后,就自然不自然的将以前所受的苦楚,自个的贫苦出身给忘掉! 这一日,又是一年一度草原集市开张的日子,做为集市的‘董事’之一,铁谷自然也要派代表参加,在仔细衡得了一番之后,为了以示慎重,郭进决定亲自带队前往,以示铁谷的姿态之时,也好采购一些贷物。 郭进新自带队出门也不是一回两面三刀回了,再加上李萍被纺织作坊的事物几乎牵扯了全部的心神,她也就不为已甚,由于孩儿郭进自己去闹腾好了,当然,一阵叮嘱自然是免不了的。 至于欧冶子,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如今也忙得很,可没时间再陪着徒儿出去游荡了,况且,他可是知道徒儿的本事的,徒儿在这方圆几百里内那也是响当当的好汉了,只不过太多数牧民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罢了。他自是对此没什么意见,估摸着,他那宝贝徒儿又有什么想法吧! 还真被欧冶子给猜对了。 郭进带着铁谷商队,驱走于着好几百头牛羊马匹,押着几车货物,一大清早就赶往八十里开处的集市,集市还是那般热闹,依旧是各色人等来来往往,讨价还价,人喊马嘶声不绝于耳,还没赶到集市现场,一股热闹喧哗的气氛已扑面而至,让科天里在、家窝了许久的铁谷众人竟有一种新奇亲切的感觉,也是,人多了热闹吗。 进了集市后,自然有铁谷的扎营地,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郭进也不理会商队的买卖事宜,这些自然有商队的头领郭大负责,他就没有那个必要再去指手划脚了,无非就是大声吆喝而已,比的是谁的嗓门大,他可懒得去凑这种热闹。 偌大的集市内,多的就是卖牲畜的,有各部落统一的售卖,也有零散的牧民单干,各种牲畜的叫唤声夹杂在人们的嘲声中,让集市更是躁动,一股塞外民族特有的腥臊之气充斥其间,直让几个新到的中原商人直皱眉头,一副难受不已的模样。 溜达在各个毡账间,郭进十分的惬意。不时的和名族的商人们纠缠一番,在商人们的怒目下落荒而逃。在不断的嘻闹中,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又回到了他前世初入社会,跟着大哥出来混的时光,被他戏耍的商人们虽然恼怒,但却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倒不是他们有多好心,不忍心欺负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娃娃,在这年月里,能不辞辛劳的出门做生意的塞外牧民,又有几个是善茬。 这都是得益于郭进那一口流利的各族诘言,在这里不得不说一句,小孩子的学习天赋,那真不是盖的,只要肯学,几乎就没有什么是学不会的,特别是语言方面,就更不用说了,在欧冶子老头和谷内奴隶们的帮助下,他很快就学会了草原上的几大流行语种,蒙古语自不必说,女真语,西夏语和藏语都是草原上的强势语种,他能流利的和人交流。 第二十八章 獒犬(中) 吼、吼、吼! 正当郭进闹腾得欢。(..tw好看的小说)突然一阵沉沉的低吼声传入耳中。心中一惊,他急忙朝着声音来源处寻去。绕过几顶毡账,眼前豁然出现一块平坦的空地来,空地中尖一顶孤零零的毡账耸立,刚才的低沉吼声正是从那毡账中传来,而周围的行人都远远的绕开这儿,一脸怕怕模样。 也不怪行人如此神色,单单是那毡账的主人,一个满脸紫红色的土番汉子手中牵着的凶物,任谁见了也要畏上三分,只见那土番汉子满脸尴尬的站立在毡账门口,强健有力的右手时不时的被牵着的两条藏獒拉得紧绷绷的。 对,就是藏獒,只见那两头大狗有小牛犊般大小,两双明亮的大眼中射出凶光来,朝着每一次试图接近的陌生人出低沉的警告,时不时的还做出要扑上前来的样子,着实吓煞了不少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看那两条大狗浑身健硕的肌肉,还有那满嘴白晃晃的獠牙,就知道这两条大狗可不是唬人的,是真正的凶物,碰到这种阵式,就算有人看上了这两头大狗,也得掂量掂量自个的伤量能否压制得住这两条凶物。 郭进眼睛一亮,心中大喜,急忙走上前去,吼、吼 那两头被皮带死死勒住的藏獒见有陌生人接近,它们可能不管这人是大是小,纷纷双爪人立而起,在脖子上皮带的束缚下,出了一声声令人心惊胆战的低沉吼叫声,满嘴的白色獠牙,满眼的凶光,赤的威胁之意显露无遗,还不时的在空中虚晃了几下前爪,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土番汉子被手上的藏獒突然的动作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让手中的皮带脱手。他吓了一大跳,急忙稳住身形,用国一扯手中的皮带,将两头藏獒拉转头来,厉声的呵斥了几声,那两头藏獒显然是极通人性,见主人的眼色严厉,乖乖的退了回来,只是两只凶光外露的大眼却不时的盯着急步走过来的小小人儿。 郭进可是不畏这两头藏獒,不说、自己的身手了得,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控制住这两头藏獒,拥有前世经验的郭进自是清楚,藏獒是极其忠顺的犬类,只要有主人在旁边压制,它们就不太可能伤人,至于它们现时所露出的凶恶模样,只不过是一种本能的护主反应而已,对此,郭进还是非常喜欢的。 “大叔,您这是要卖狗吗?” 土番汉子吃了一惊,他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眼前的不不点,对于眼前孩音一口流利的家乡话感到十分的亲切,亲热的回答道:“是啊,小娃娃你也是土蕃人么?” 郭进撇了撇嘴,一看眼前这汉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并没有将自己的问话放在心上,对此,郭进郁闷至极,心中暗叹,果然是嘴上无,办事不牢啊,这时,想快点长大的念头就更加迫切了。.tw[] 不过郁闷归郁闷,正事还是要办的,在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后,郭进又紧着问道:“大叔,您这儿卖狗吗?我想买几只?” 在汉这才猛然醒悟,但眼神中还是充满了不信任的神色,他不答反问道:“小娃娃,你家大人呢,想要买狗,可以,但必须要你家大人来,不然大叔可是不会卖的哟。” 晕了,郭进彻底的晕菜了,你叫他现在如何找家人? 郭进现在也懒得多说了,他真接从口袋中摸出了一锭足足五两重的银锭来,有些不满的叫道:“大叔,我有钱,我想要买您手上的大狗。”说完还用大眼瞪着大汉,一脸的忿忿不平。 土番大汉哑然失笑,他有些惊异于眼前小孩的举动,但也只是一闪即逝,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小娃娃,还是叫你家大人来吧,这钱怕是不够啊。” 达鲁的心中有些苦涩,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脚边獒犬的头,那一片顺滑的感觉让他心中更是难受,这两头獒犬可是他一手养大的啊,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感情深厚,如果不是谁又舍得卖给掉它们呢? 不过,既然眼下这娃娃能掏出一锭银子出来,说不得家里也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他不可能不抓住。要知道,獒犬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养得起的,就那体格那食量,普通人家可是负担不起的。 “小娃娃,把你家大人找来,大叔再卖给你,行吧”达鲁蹲下身来,用商量着的口气和眼前的小小人儿打着招呼,只是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显然是初入此门的菜鸟,不常笑脸迎人,也是,在草原上玩得起獒犬的,哪一个不是一方权贵,那些真正的土鲁番商人都是直接去大部落做交易的,哪会在集市上摆滩子,也只能是碰碰运气而已。 郭进眼中精光一闪,眼前大汉脸上的表情尽收心底。一振小身板,满脸的严肃,怎么说自己也是身居高位,号施令的人物,身上自然而然的带有一些上位者的威压,就这一番动作,自有一股威严散出来。 “大叔,不用找家人了。说吧,什么价?要是合适的话,我就买下来了。” 达鲁吃了一惊,眼中的讶异一闪而逝,这种上位者的气势他见得多了,没有一定权势的人物是装不出来的,没想到眼前的小小幼音还是一位权贵。真真应了南人的那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不过吃惊归吃惊,达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正了正身,一脸严肃的右手抚胸行了一礼,恭敬的回答道:“是的大人,不过大人想买几条?达鲁愿意为您效劳。”在草原上,强权就是一切,强权就是规则。在强权面前,只有相同或是更大的强权才能对抗,不然的话,身异处也许只不过是大人物皱一皱眉头而已。 “嗯,带我看看先。”郭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有些好奇的打量了眼前的土番大汉一眼,对于此人的眼色,他还是很满意的,看来眼前的这位,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能猜出郭进身份的不凡来,而且还一脸不卑不亢的说话条理清晰,要不是经常接触权贵人物便是本身就是一位以前手握大权的落魄人物,只稍稍的一分析,就知道后者的成分居多,要不然他也不用在这里摆滩了。 第二十九章 獒犬(下)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些都不干郭进什么事,还是看藏獒先。于是,郭进就随着达鲁进到身后的毡账中,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一入账门,郭进吃了一惊,只见方圆近三十平米的毡账内,正系着十来头獒犬,只是身型都不太大,显然都是一些幼犬。 毡账内的獒犬们见有人进来,立刻就热闹了起来,纷纷跳出朝门口低吼了起来,一时间,账内的低吼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而达鲁手牵的那两条世型獒犬,一进账门也是兴奋不已,在脱离了达鲁的牵制后,他们双双跃起,一骨脑儿冲进了幼犬群中,和账内的十多头幼犬打闹在一起。 呃,见此情况,郭进一脸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土番大汉。 达鲁会意,急忙解释道:“在大人,账中的这些幼犬,都是山古和不花两面三刀条獒犬的子侄。” 郭进恍然,微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在毡账门口观察着账内的幼犬。郭进不说话,达鲁自是识趣的也不开口,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眼神复杂的看着正在嫱闹的獒犬们。这些獒犬可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感情浓厚得很,就这么卖掉了,心中也不禁一阵绞痛,有些不甘啊,这可都是他最好的伙伴。 很早以前,郭进就想买藏獒了,只是以前没这条件,等有条件了由于事务繁忙就忘了这茬。这次既然碰上了,自是不愿意放过,要知道,在草原上,狗是很有作用的,最平常的就是牧羊犬了,草原辽阔是人人尽知的,放牧时牲畜一多,放牧的范围自然会扩大不少,虽然牧人们都有马匹代步,但经常来回不停的奔驰也是很累人的。 草原上的猎犬也非常多,当然,普通牧民一般是玩不起,大多是一些部落权贵们在狩猎活动中才用上一用。 至于军犬,虽然也有人知道犬有这一类作用,但从没有人真正的看重过。而郭进就是想训出一批军犬来。这是很有必要的,由于不能肆无忌惮的扩充武力,铁谷的正规武士也只有区区两百来人而已,这么点人却要控制方圆近两百多里的土地,遇事的反应度可想而知,可以说铁谷的防线处处都是漏洞。 而有了军犬后,情况就不一样了,犬类灵敏的嗅觉,自是能很敏锐的察觉到防区内的不同味来,有了这种手段,护卫们的反应度自是能提高不少。可以说,军犬能为铁谷漏洞百出的防线提供一道有力的保障,更不用说在关键时刻,军犬也是能上第一线直接拼杀的,这也是一道不可低估的力量。(..tw) 那就更不用说犬中之王藏獒,光看看那体型,那模样,就能吓倒不少人了。獒犬的战斗力也不遥多说,普通军士根本就不在话下,要是起狂来的话更是可怕,就算是草原雄师也要退避三舍,更何况獒犬的忠顺之名也是出了名的,是看家护院的不二选取择。 郭进和达鲁很快就达成了协议,在铁谷商队叫来了几个伙计,从账中抱起了五条藏獒幼犬。达鲁不舍的接过了银钱,满是心痛的交出了五只幼犬,倒是他身边的山古和不花象是知道了什么。突然一声悲吼,前腿一屈就想扑上前来。幸好达鲁见机得快,一拧手上的皮带牢牢的将两犬扯住,山古和不花被皮带紧紧牵着脖子不得寸进,只得前爪在虚空中乱划,口中悲呼声不断。 倒是账中另外几头幼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将会失去几个亲戚兼玩伴,还在一旁不知所畏的玩闹着,郭进的心中有些不忍,这种真情流露最是能打动人心中的最柔软处,不过想想就算了,他今天不买这些獒犬,迟早有一天是会被卖掉,他一次性买五条,这些幼犬们总还有几个熟悉的玩伴吧,狠了狠心郭进带人转头就走。 时间就这样忙忙碌碌的流逝着,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转眼又过去了一年。 “快、快、快,汉金,再快点。”郭进骑着马,转头向身后大喝。 嗷,奔驰骏马的身后,一道黑色的身影迅疾的向前扑来,动作彪悍流畅,配合着口中出的低吼,自有一股凶煞之气升起。 现今郭进已有四岁半,长得不比普通十岁孩音差。而跟在他身后的黑影却是当年买来的五头獒犬中最大的一只,按年幼分别以汉金、汉水、汉火、汉土命名,正好五行齐全。 嗷,在郭进的催动下,汉金一个飞扑就将挡在眼前的草人撕得粉碎。 “大少、大少,不好拉。”正在这时,一骑从后方急驰而来,在汉金警惕的目光下,马上牧民顾不得擦拭头上的汗水,只急急的向郭进禀报道:“大少,不好拉,那几头畜生又来拉。” “什么”郭进大惊,急忙调转马头,口中呼啸了一声,一挟马腹,战马吃痛之下,悲呼一声,四蹄扬起,郑起一路草屑。汉金得到主人呼唤,也兴奋得紧,低吼一声拔腿就跟了上去,不过片刻,原地就只剩那位传信的牧民还在回气。 传信牧民口中的畜生可是草原上罕见的黑雕。原本一开始不知什么时候铁谷的牧民家里经常丢失小羊羔。这事引起了牧民们的极度关注,要知道,除了金、木、水、火、土五头獒犬外,铁谷还弄来了近百只土狗,几每两户牧民家就有一只,除非遇到狼群的袭击或是其它不可预知的原因,一般羊羔是很难丢失的。 得到牧场通知有猛禽袭击,郭进也不敢怠慢。亲自带着几位射术最好的护卫,一连在牧场里蹲守了十来天,终于将来犯的一只黑雕射杀。 可不料,打了小的,却来了老的。为了给已死的黑雕报仇,已死黑雕一家齐齐出去,频频袭击铁谷的牧场,得了教训之后的黑雕更是狡猾,见人就跑,没人就来。 没法之下,为了麾下牧民们的财产安全,郭进不得不常驻牧场,把铁谷的一应事宜交由扎木和郭大他们处理。郭进就安心的在牧场这力训练汉金他们,效果还不错,已经长大的汉金他们在经过了牧训之后,已可分担郭进不少的压力,能在黑雕低空掠食时和黑雕斗个旗鼓相当。 第三十章 六岁 这不,黑雕一家又来了,作为牧场主人的郭大少,同时也是铁谷射术最厉害的射手,就不得不拼命回援牧场,以保护铁谷的利益不受侵犯。 在与黑雕的纠缠中,时光慢慢的流逝。 转眼,又是一年半的时间过去了,在一次次的地空交锋中,郭进和铁谷护卫们的箭术越的精熟,任是这些畜牧业再狡猾,在这段时间内也是折损严重,原本黑雕一家五口,如今也只剩下一头年老黑雕还在孤军奋战。 六岁大的郭进,已有平常十二、三岁少年般高壮,一般武艺更是出神入化,单打独斗铁谷护卫们没有一个是他的一合之敌,而已长大的獒犬们在特训过后,原本就不俗的实力更胜一层楼,就连实国不俗的铁谷护卫们也不敢对战练习,被好事的牧民们亲热的称呼为“铁谷五犬”。 郭大他们在经过了五年的不断锻炼,外加上生活无忧,缍纷纷从孤儿当中跳了出来,能够为铁谷效力了,有了这批忠心耿耿手下的加入,郭进一家对于铁谷的掌控更加牢固。 也不知是不是草原环境太过艰苦。郭大他们和护卫们的硬气功都练得不错,个人实力就算是在那些大部落中最少也是个十夫的位置,可虽是如此,郭进近两年来被黑雕们拖了后腿,铁谷的势力却并没有跟着有飞跃式的上升。 也是,不论历史上哪个弱小势力的壮大,无不是有一位英雄人物带头披棘斩及,将外部绝大部分压力都一力扛之,由于郭进抽不开身,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机会不得不选择放弃,没办法,铁谷的势力和根基都不太牢固,郭进可不敢赌上一把,他宁可老老实实的稳固自个的地盘,慢慢的展势力,也不愿意拿着不多的家当了去小博大。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桩好处,静下心来的铁谷部众,在郭进的以身作则下,凝聚力不知不觉就慢慢的加强着,再加上铁谷纺织厂把所有牧民的利益都牢牢的捆绑在一起,铁谷可没有一般部落那般松散,说不得只要郭进一声令下,五百控弦之士即成。 当然,这样和风细两般的温和做法,是那些习惯了粗放式管理的普通部族人所无法理解的,在那些大人的眼中,手下的牧民都是他们的羔羊,予取予求,牧民们只会有付出,根本不用想大人们会有所回报。 估计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制度最先进完备的宋国也不会有几个人能看出铁谷的高明出来,更何况,那些所谓的天朝人士看不看得上铁谷这样的汉人势力还难说。 地盘稳固,属民们安居乐业,十户长们管理经验丰富,人人认真负责,这就是铁谷的现状,一个只要有机会,就能进入快展的现状。当然,有一点也是不得不提的。那就是铁谷属民们的文化程度也是草原上所有势力内最高的,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手中骑兵多少的草原上,谁又会如铁谷一样在乎属民们的文化水平呢? 当年强势扩张,引起周围势力忐忑不已的铁谷,在近三年来的沉寂之后,已慢慢地淡出了周围势力脑们的视野当中。当然,他们对于铁谷的财富,尤其是纺织厂垂涎欲滴,可慑于铁谷护卫们个人实力的强横,他们也不得不放弃了向铁谷伸手的打算,反正他们每年都要出售大量的羊毛给铁谷,也能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虽说远远不如铁谷纺织厂诱人,但这样的安心钱赚着舒心不是? 其实这也是郭进无奈之下的妥协,亿一时抽不开身,又不放心扎木大权独揽,所以护卫们在这几年中的集体活动很好。为了防止扎木的威望过高,又不得不带着所卫们轮训,每一个月就抽调五十位护卫到牧场和自己一起共同对付黑雕。 可是如此一来,后果也就出现了,护卫们的个人实力都上去了,可铁谷在周围部落中的武威却下来了,为了防止野心家们得红眼病,郭进不得不时常派出手下的护卫,到周围各部落去挑挑战该族的勇士们,以示武力。 这也正好合了郭进的和光同尘之策,太惹眼了并不是什么好事。在引起别人警戒的情况下,铁谷根本就得不到什么好处,别看现下金国的实力下降得厉害,对大草原的掌控远不如以前,但也不是区区的铁谷可以挑衅的。 夜――金国都城赵王府 一队队巡夜的王府侍卫提着灯笼,认真的巡视着王府各处,侍卫们手中的钢刀在火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了阵阵的寒芒,再配以府院高大的围墙,门禁不可谓不森严。 一队巡夜侍卫刚刚巡过王府后院,离下一队巡夜侍卫到来还有一刻钟的时光,突然,一道挺拔的黑影一闪,就进王府后院,没有出半点声响。 完颜康睡得正香,白日里玩得有点过火,早已疲乏的他早早便倒在床上,根本就顾不上其它,不过,以他小王子的身份,在这赵王府内,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打搅他休息,活得不耐烦了么? 可是,今夜偏偏就有如此胆大妄为之辈,睡得正香的小王子完前面康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到整个身子都国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在天空中自由的飞 心中一惊,完颜康睁开了朦胧的小眼睛,可眼前的景象却吓了他一大跳,直疑身处梦想,只见脚府下的景象快的变幻着,先是青石地板,接着又是鹅卵石小道,再又变成了泥土草地。 完颜康有些蒙了,情急之下就丰收喊叫一番,可他却惊恐的现,不管怎么努力也不出一点声音出来,他有惶恐,胡乱的扭动着手脚,小脸吓得煞白一片,也是,一个六岁小童猝不及防之下碰到这种事,就算是再天才,也是会心神大乱,不知所措的。 正当小完颜康还处于一种惊恐的心情当中不可自拔,却突然现自己的双脚已着地,大喜过望之下,他也顾不得周围的环境,拔起一双小短腿就想溜之大吉。 第三十一章 变故 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觉衣领一紧,他已被人从背后又提了起来。[..tw超多好看小说] 双腿在虚空中胡乱的踢蹬了几下,身子也拼命的扭动着,他想要挣扎出身后之人的魔爪,可却怎么也做不到。闹腾了一阵之后,完颜康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他这才惊喜的现,此地正是母亲的休息之所。 可一想到刚才的遭遇,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完颜康就知道碰到高手。一想到王府中那些供奉们高来高去,开碑裂石的手段,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平日里被供奉们毕躬毕敬的模样给蒙住了,原来觉得也不过如此,可如今被不明身份的高手控制,又不出声音求救,现在才真的有些害怕了。 正在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过去,完颜康猛的醒过神来,急忙抬头看了过去,一只粗壮大手正缓缓的收了回去,他猛的转身,只见般后正站着一位中年道士,高大的身形隐藏在宽大的道袍下,右肩上露出一柄剑把,斜飞的眉头下是一双漆黑深沉的大眼,还不时有道道精光射出,给人以凌厉又不失飘逸的感觉。 那道人见完颜康正在打量着自己,也不着恼,只是沉静的等在那儿,气度沉稳犹如山岳。 “谁呀?”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妇人婉约的询问声,见没人回话,屋内先里沉静了一会,随后就传出了一阵唰唰的穿衣声,不久,原本漆黑的屋子里就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吱哑一声,门就被打开了。 还不等有些惊恐的完颜康投身那妇人的怀抱,就只听见那妇人惊呼了一声:“邱道长???” 听到这一声惊呼,原本满脸古井无波的中年道长露出了笑容道:“杨夫人,多年未见,一切安好!” 铁谷议事大厅 局级郭进满脸愉悦的坐在信上,认真的听着下扎木的汇报,另外两旁还坐着李萍、欧冶子和郭大几个,他们此刻的脸上也满是喜悦,接头交耳的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什么,时不时的扫一眼正在工作的郭进和扎木两人。 也难怪他们的心情愉悦,铁谷的掌舵者,灵魂人的郭大少缍解脱了,以后有了郭大少亲自掌舵,想来他们以后的工作压力会减国不少,也是,他们当中李萍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农妇而已,虽然是临安城郊人氏,但这也改变不了她农妇的身份,铁匠欧冶子,以前只不过是一个流浪汉而已,而且他专精的还是打铁,至于郭大他们那就更不用说了。 以他们这几人的能力,做做具体的实事,跑跑腿还不错,要让他们参与领导决策,判定铁谷的展方向,规划铁谷的具体策略,那就太难为他们了。如果这些都是为他人打工而做,那倒也无所谓,反正损失了也不是他们的。可是铁谷的利益和他们本身的利益牢牢的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就让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起来。一年多来的殚精竭虑,其中的苦楚又有谁人能知?如今郭大少被解放了出来,压在他们身上的担子一松,怎能不让他们的心情轻松愉快。 原来和黑雕一家斗了一年多后,郭进终于有点厌烦了,铁谷在其间也损失了近三百头绵羊,损失不可谓不重,而铁谷护卫们在经过这一番游斗之后,手上的箭术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在这段时间内,铁谷的根基也扎牢靠了,郭进也不需要再隐忍了,于是郭进在设了好几个圈套,损失了好几头锦羊后,终于将最后一头黑雕给干掉了,从此,郭进也彻底的脱开了身。 是的,在与黑雕一家的争斗中,郭进确实是放水了。他只是以一个普通牧民的实力和黑雕一家整整斗了一年有余,除了黑雕一家确实有些仿人头痛之外,郭进想收收心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放开了手脚,肯定会耐不住性子四处试探一番,可这种事却是危险至极,搞不好是会触犯众怒的,众怒难犯的道理自己还是明白的,于是 这天郭进正在领地里视察,突然一位护卫驰马而来,也不待战马停稳,就气喘吁吁的大叫:“大少不好拉。” 郭进心中一惊,但脸色丝毫不露,虎着脸训斥:“什么不好了,我不好好的吗?说,生了什么事了。” 护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可怎么也掩饰不了脸上的焦虑,他急急的回答道:“大少,打起来拉,打起来拉。” 郭进脸色一变,焦急的询问道:“什么打起来拉?哪里打起来拉?” 护卫这才现口误,急忙摇头否定:“不是,不是。不是我们铁谷,是有两支人马在离这不远处打起来拉。” 吁郭进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前这家伙一眼,你小子玩我呢。不过正事要紧,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直接就命令道:“你赶快回去通知大家做好防范的准备,以防出现什么变故。” 等护卫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郭进招呼了身边的汉金一声,调转马头朝护卫所指的方向寻去。原本呆在一旁正无聊的汉金,欢嚎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 一路奔驰,马不停蹄,一直跑出了近百里才停下来休息一会。此地除了东面有一道连绵起伏的山丘外,都是一马平川。突然间东面隐隐传来一阵阵的轰隆之声,脚下的大地也影影震动起来。草原之上,夏天里下场大雨都难,冬天里打雷更是百年难得一见,以郭进的见识,那似乎是万马齐奔,铁蹄落在地上的声效。他心里一动,想到可能随之而来的战场杀戮,为免刀箭无眼,我忙带着汉金,牵引着马儿,走上就近的一个土山,钻进灌木丛里,伏下身子,躲好后再探出头来观望。 只听得轰雷之声愈来愈响,地上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过了一会,又听得轰隆声中夹着阵阵人喧马嘶。远处尘土蔽天,沙尘暴中,无数车马奔驰而至,领队长官施的号令,通过小兵手中挥舞的各色旌旗,不断地传达下去,军马排列成阵,东一队,西一队。若是粗略的按照每员兵将左右间隔三尺来算,一方聚集的兵马当有愈万之数。(简单的面积估算,不是文盲的都会)众兵将东一队头上缠了白色头巾,西一队插了五色翎毛,正是塔塔尔与泰亦赤兀的联军。 第三十二章 血染沙场(上) 来了,真的来了吗!?按下激跳得微抽痛的心脏,郭进喘着粗气,圆睁着眼,一刻也不敢放松,这场景可不多见啊。 铁木真,蒙古奇颜孛儿只斤氏人。出身于贵族世家,因其祖先曾是第一个统一蒙古的俺巴孩汗,故其家族又常被灌于黄金家庭的称号。此时的蒙古部在海都汗之后已分裂为两部,父亲也该名义上是是蒙古部军事领,其实只控制了乞牙惕部。铁木真诞生的时候,正是蒙古草原最为黑暗的年代。由分裂与征战、屠杀与死亡、奸与焚烧、掠夺与强占、大义凛然与卑劣无耻、英雄壮举与阴谋诡计所组成的光与暗的镇魂曲响彻在草原的每一个角落。克烈亦惕、扎答阑、乞尔吉斯、塔塔尔、蔑尔乞、乃蛮、汪古、康里等等诸部落为了争夺对草原的控制权,你争我夺,难解难分。而由也该领导的蒙古乞牙惕部也无可避免得加入了这场无休止的大混战。铁木真的降生,正处于整个斗争的最潮。 铁木真九岁时,其父被塔塔尔人设毒酒残害。而蒙古另一部,泰亦赤兀部领塔尔忽台为夺取族内权力,欲谋杀铁木真,铁木真幸得勒都顺人锁尔罕失剌的暗中相救,才免一死。阴谋不成,塔尔忽台遂抛弃铁木真一家,率领部众离去。此后,塔塔尔部和泰亦赤兀部与铁木真便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家产被塔尔忽台洗劫,仅余9匹马。铁木真的母亲诃额伦夫人只能靠拾果子、挖掘野菜,养活自己的儿子们。铁木真兄弟稍长,在斡难河(鄂嫩河)边捕鱼,以奉养母亲。磨难和挫折,自幼所负的重责,再加上母亲出色的教育,造就和培养了铁木真异常刚毅的性格和极其过人的胆识与谋略。 铁木真在绝境中一再奇迹般地脱颖而出。在最艰难的时期,铁木真曾到受其父也孩大恩的克烈部脱斡里勒汗(王汗)营地参拜,希望得其支持和帮助。脱斡里勒汗答应并协助了他;通过脱斡里勒汗,铁木真又得到了札木合的支持。借此相助,铁木真于1185年打败了抢走铁木真妻子勃尔帖的篾尔乞部。 篾尔奇特战役的胜利,成就了铁木真在蒙古诸部中的威望,各部领,尤其是铁木真家族,把统一蒙古、复兴蒙古的希望都寄托在铁木真身上。当1186年春,铁木真离开札木合时,有2o多个部落的人马紧随其后,他们向铁木真盟誓,愿拥戴他为汗。1189年,铁木真被部分蒙古贵族推举为汗。有了自己的人马和地盘,铁木真随即着手整顿和扩充军队。八年的蜇伏,铁木真已慢雄踞一方的霸主。 ?年金章宗承安元年,金朝章宗皇帝派遣完颜丞相带兵镇压塔塔尔部领篾古真薛古勒图的反抗。本来塔塔尔部是金国培养用于分化草原部落的力量,类似于后世的美国在中东培养伊拉克分化阿拉伯势力一样。随着塔塔尔部的强大,其领野心的膨胀,枉图统一整个蒙古草原,这自然与金国的初衷背道而驰,塔塔尔部的不甘再为傀儡,不得不走上反叛金国的道路。 铁木真乘机为报世仇,联合脱斡里勒汗截击正在溃逃的塔塔尔部领及残部,杀死了薛古勒图,并获大量战利品。金朝赏其功,封铁木真为‘札兀特忽里‘(部落统领),封脱斡里勒汗为‘王汗‘。此时交战才过半年,塔塔尔败亡之势已现,几年的征战征反让铁木真部的势力大增,泰亦赤兀部担心铁木真日后会报当年叛变之仇,便联合塔塔尔残部,袭击铁木真部,想将铁木真的威胁扼杀在势不可当之前。今日郭进的所见便是这一场决战。 又过了一阵,忽听北面数里外号角声响,几排兵马向塔塔尔部冲将过去,当先的将官是个瘦长青年,身上披了红色斗篷,高举长刀,领头冲锋。双方兵马冲近,厮杀起来。攻过来的那一队人数甚少,按阵形看只有千骑,虽说个个人强马壮,但以一挡十,不久便抵敌不住,退了下去,留下百具尸体换了对方三倍的伤亡。 后面又有援兵抵达,也不过千骑左右,领兵武将体形粗壮,身披绿色斗篷,斜挺长枪,见红衣将领败了,却不是帮忙截住敌兵,而是拍马冲向另一方阵的泰亦赤兀部。去势甚是凶猛,士兵各各亦奋勇争先,不畏生死。有十倍兵力敌方气势也为之一夺。此时那红衣将官也已重新整理好了兵阵,但却不见他有何上前帮忙之意,只是稳兵退离一边,半柱香功夫,那绿衣领将的精骑失了先声夺人之势,表面上看虽还打得杀声震天,实际上隐有败像,眼见又要支持不住了。 忽然数十支号角齐声吹动,一阵急鼓,进攻的军士大声欢呼:“铁木真大汗来啦,大汗来啦!”还在作战的攻方兵将士气大涨,对手,却有些失了心神,不住抬头向东方张望,绿衣领将的骑兵趁此机会,迅脱离短兵相接,返回本阵。那边联合部族也不追击,抓紧时间重整阵形,以应付接下来真正的生死决战。 这场前锋队的接触战虽只纠缠了两柱香工夫便告一段落,但对郭进而言,却比看过的任何战争影片来得真实、刺激、血液愤张,当然比起前世的街头混战要血腥残酷多了。除去开始时对血腥场面的不适,但为免被人现,他不得不强忍下翻江倒海的呕意。(不是他没见过血腥,实在是冷兵器作战太过残酷)不久习惯之后,郭进倒是恍惚间有一股豪情荡漾胸间:好男儿自当跃马挥刀,纵横天下,方显其顶天立地的英雄气概大丈夫视死如归,与敌偕亡,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是战斗──随时与我们身边的敌人做不屈不挠的斗争! 第三十三章 血染沙场(下) 顺着几万人的眼光望去,只见黄沙蔽天之中,一队人马急驰而来,队中高高举起一根长杆,杆上挂着几丛白毛。号角声由远而近,刚才进攻受挫的两队兵马立即一扫低迷,高举着战刀不断大声欢呼着。那长杆直向土山移来,郭进急忙带着汉金和马匹缩向灌木深处,又拢了杂草盖严身体,随便塞了些麻布到马的口中,生怕一个不好,被人现什么动静,到时万箭齐,他哪还有命在。 透过叶缝窥视,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汉子在从人簇拥下纵马上了土山。他头戴铁盔,下颏生了一丛褐色胡子,打扮倒和其他将领没什么区别,但双目一转,精光四射,立显他的不一般。听得刚才的欢呼声,郭进已猜到他便是蒙古部落的酋长铁木真,三十年后草原的主人,元太祖:“成吉思汗”,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枭雄之一。 (对于铁木真是不是中国人现在还有争议,有人说不能因为元取代了金宋便将铁木真算作中国人,同样铁木真攻占了俄罗斯全境,并没人说他是俄罗斯人。因蒙古分出了外蒙和内蒙,若铁木真是内蒙古的便是中国人,是外蒙古的便不算中国人。)在这里且一厢情愿地将铁木真当中国人好了。 郭进的目光一闪,注视着这位绝世枭雄,心中涌起了熊熊的烈火。 像是有所感应般,铁木真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郭进吃了一惊,急忙收回了目光。见没有什么特别,铁木真摇了摇头,转过头来继续关注战场。 铁木真所带的援兵并不多,约有三千之众,两千精骑一千铁甲卫,加上刚才退回的红衣、绿衣将领所率两部,也不过合五千之数。以五千战两万,若没有足够的胆识,没人敢这般自信。铁木真招集了几位领兵大将,压低嗓声布置下计策,众将齐声答应,下山率领部属,片刻之间,蒙古兵精骑分成四队,各有一千之众,每队在两名大将的率领下,往两边退散开去。只在土山上留下一千步兵铁卫,内圈是十余铁甲卫,竖举着一人高的厚盾,团团护住骑在蒙古骏马上的铁木真,外圈是五百长弓兵,每人配套一个竖举巨盾的铁甲卫。 敌兵齐声欢呼,见到铁木真的白毛大纛仍是竖在山上,五千精兵去了大半,此时一个想法在众人心中同时浮现,四下里都大叫起来:“活捉铁木真,活捉铁木真!”际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以十克一,生怕晚了一步会让别人领了奇功,密密麻麻的兵马争先恐后向土山涌来,都不去理会四下退开的蒙古兵卒。万马践沙扬尘,土山四周涌起了一团团黄雾。 铁木真站在土山高处,凛然不动,以自己的镇定、自信,激昂着士气。那十余名劲卒不时举起铁盾,在他四周挡去射来的弩箭。几员虎将不停地穿插在弓步兵合阵里,箭射刀砍,巩固着饱受冲击的防线。刀光矛影中杀声震天。激战了半个多时辰,近万名敌兵轮番冲击,铁木真部下一千弓步兵,不时有失去战斗力的重伤员被匆忙移到内圈。 此时从山上放眼望去,刚才退散的四千骑兵竟绕过几道山坡,从后面半包围住敌方,却不拍马冲入阵中撕杀,而是一人一弓,拉成满月,千箭齐,分成四波,流水线般地击杀着后面的敌兵。看来铁木真的计策颇为凶险,就是一个搏字:搏敌方到底会在集中一万兵卒全力冲溃本阵击杀铁木真,或分兵各自抵抗两种方案中做出哪个选择。 看到泰亦赤兀部接下来的几次前所未有的猛然冲击,连一直当作后备力量的塔塔尔部也派了上来,铁木真微微笑了起来。泰亦赤兀部终究舍不得自己这个香饵。那么战局剩下的就是看“四杰”杀人的度快,还是泰亦赤兀部攻破土山上本阵的时间快。 但见此时泰亦赤兀部后方原野上已是遗尸遍地,鞍上无人的马匹四散奔驰,自己本阵防守的弓箭手也收起长弓,从腰际抽出三尺长的弯刀,利用铁盾空隙刺杀敌兵,拼死防御着。敌人已到了垂死挣扎之境。眼见东北角敌兵攻得尤猛,守军渐渐抵挡不住,铁木真却仍是不焦不燥,丝毫没有吹响总攻号角的意思。 这时东北角上敌军调集重兵猛攻,竖了三杆黑纛,显然是有三名大将在那里督战。蒙古兵渐渐后退。者勒米奔上土山,叫道:“大汗,孩儿们抵挡不住啦!”铁木真怒道:“挡不住?你夸甚么英雄好汉?” 者勒米脸上变色,从军士手中抢了一柄大刀,荷荷狂叫,冲入敌阵,杀开一条血路,直冲到黑纛之前。敌军主将见他来势凶猛,勒马退开。者勒米手起刀落,将三名持纛大汉一一砍死,抛下大刀,双手抱住三杆黑纛回上土山,倒转了插入土中。敌军见他如此悍勇,尽皆骇然。蒙古兵欢呼狂叫,将东北角上的缺口又堵住了。 又战良久,西南角上敌军中忽有一名黑袍将军越众而出,箭无虚,接连将蒙古兵射倒了十余人。两名蒙古将官持矛冲上前去,被他嗖嗖两箭,都倒撞下马来。这人正是泰亦赤兀部的一员领兵大将神射手哲别。 铁木真手下“四杰”的强攻击力,很快让泰亦赤兀部后军伤亡过半,而泰亦赤兀部前军对上铁木真铁甲护卫防御线,好几次松动了对方防御的一道墙口,却很快被蒙古勇士,疯狂地用**堵上了。对手不要命的打法深深令泰亦赤兀部的三名主将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指挥作战开始陷入慌乱之中。眼见已方败亡在即,哲别不得已抛下领兵职责,突然暴起,望能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袭杀铁木真。 见已胜利在望,铁木真心情悠闲地夸道:“好箭法!”话声未毕,那哲别将军已冲近土山,弓弦响处,一箭直射铁木真咽喉,接着又是一箭,直向铁木真肚腹上射来。那箭来得极快,又不知射箭者用了什么手法,竟是螺旋前进,铁木真久经战阵,好几次明明算好方位可以避开来箭,却想不到那铁矢像长了眼,绕了半个曲线又对上自己,在利矢临身的那一刻,完全凭着求生的直觉,铁木真脖子一歪,利矢擦破咽喉表皮射进左颈,直抵后肩骨。 第三十四章 机缘(上) 还来不及缓口气,眼见又有箭到,匆忙间铁木真只能利用跨下爱骑挡驾,但见铁木真相双腿在马背上死命一夹,左右手上下用力急提马缰,坐骑受拉扯之力倏地人立,这一箭直射,劲力好生厉害,从马胸插入,直穿没羽,那马痛嘶一声,胸前热血喷洒,后脚一软扑地倒了。蒙古军见主帅中箭落马,人人大惊失色。 哲别眼见铁木真连人带一齐马栽下,铁弓一举,大喊到:“铁木真中箭了!铁木真中箭了!”敌军闻后精神大震,呐喊声中,身体忽然间蓄满了力量,如潮水般冲杀上来。铁木真倒也果绝,忍住巨痛,随手拔出颈中箭羽,顾不得包扎疗伤,左手捂住冒血的伤口,一把拉过跟随在旁的窝阔台座骑,翻身跃了上去。身子一挺,高声喝道:“好儿郎们,铁木真在这里和你们共同迎敌!” 敌军忽见铁木真重行上马,不禁气为之夺,又被拼死反击的蒙古兵冲退下山,攻势顿缓。而彼消此长,蒙古兵反倒士气大进,作战越勇猛。铁木真见敌势少衰,抽出宝刀,高举过头下令到:“举纛,吹号!”得了大汗号令,一名铁卫站上马背,将白毛大纛高高举起,传令兵也将号角呜呜吹动。 本来围猎泰亦赤兀部后军的四千精骑,得了铁木真号领,收弓、抽刀、拍马,动作整齐如一,干净利落,喊声中,蒙古骑兵势若奔雷般往泰亦赤兀部中军冲杀过去。泰亦赤兀部后人数虽众,但都聚集在土山四周围攻,做为预备兵力的后力又被击溃,蒙古骑兵一时如入无人之境,直中间,中间的指挥主将见蒙古骑兵势如破竹,哪还敢留在原地效死命,各自领了自己的亲卫军,寻一个方向逃命要紧。指挥系统失了控制,那被包围的士兵又分属两方,顿时你推我挤,乱成一团。 哲别见势头不对,大声喝令约束,但阵势已乱,兵无斗志,不到半个时辰,大军已被冲得土崩瓦解,大股被歼,小股逃散。那看事不可为,哲别将军骑了一匹黑马,落荒而走。铁木真叫道:“抓住这贼子的,赏黄金三斤。”数十名蒙古健儿大呼追去。只为争功便妄送了区区性命,但见哲别将军箭无虚,当者落马,一口气射倒了十余人。余人不敢迫近,被他催马急奔,如此逃脱了。 一场屠杀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凡是慌乱逃命,没有跪下投降,都被立功心切的蒙古兵砍了头卢。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收集兵器、盔甲,救济伤员,统计缴获的战马、粮草、军响,命令俘虏收埋尸体。那些战死或残废不能医治的马匹,也押载回去,宰杀料理一番,成了今晚庆功宴上的下酒菜。 这一仗铁木真大获全胜,把世仇泰亦赤兀部歼灭了一大半,料得从此不足为患,联合作战塔塔尔部被铁木真打怕了,见泰亦赤兀部失败,只好掉转马头成了降兵。回想当年被泰亦赤兀部所擒,颈带木枷,痛受殴辱,这场大仇今日方雪,铁木真颈中创口兀自流血不止,但心中欢畅,忍不住仰天长笑。众将士欢声动地,拥着大汗收兵凯旋。 待大众走远,清理战场的士兵也因天黑归去,郭进这才从树丛中溜将出来,骑上马,急急的向铁谷方向驰去。回到在牧场的驻地时已是半夜,幸好郭进这段时间都住在牧场,不用惹母亲担心。 今天所见的这一幕深深的刺激的到了郭进,让他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和冷兵器时代的残酷。这可不是原来的世界了,可不是几把片刀就能耀武扬威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原著中的那么小强。 这一夜郭进辗转反侧,兴奋得睡不着,白天里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铁木真以身做饵、临危不惧、沉稳果断的风姿,哲别铁弓银矢的惊鸿一箭,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真希望有一天他亦能指挥着千军万马,体验挥斥方酋的漏*点。这与带小弟的心情决然不同,一个强烈的念头,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几天后,他真会如同书中那样,与这两人生另一段机缘?引出一段传奇的人生吗?可,他已不是原来那个智商低下的家伙了,而且两人的境况不可同日而语,真的还会有那样的傻瓜运气吗? 接下来的几日,郭进的生活倒没出现什么新的变化,一切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心里却一时平静不下来,那天的血肉战场久久难以忘怀。神箭哲别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这家伙可是原来那傻瓜的指路明灯呢。这天又是赶集的日子,眼见冬雪将既,集市恐怕近期也要停歇直到明年开春了。有很多过冬的东西要尽量采购充足。一早,郭进就忙碌了起来,巡视各个牧区,组织铁谷的牧民们集体采购,搬运储存好的草料,驱赶着牛羊马匹进入大寨中早以搭好的牲棚,一时间忙得昏天黑地。 日趋正午,郭进正坐在树桩上休息,汉金早就不耐寂寞,跑到小树林中去戏耍,而护卫们都回转大寨吃饭去了,此时的小树林旁就郭进一人。这几天实在太过忙碌,每天近百里的路途,实在有些劳累。无聊的想着心事,脖子也因为转动的次数太多而酸痛得不行,百无聊澜之际,郭进都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忽听得东边马蹄声响,一骑马慢慢踱来,他吃了一惊,急忙振作起精神抬头观望,依稀间看到马背似有一人俯伏在鞍上。 那马蹄到临近,见了生人,停了马步,伏卧在马上那人抬起头来,正是射伤铁木真的哲别。不过此时他的境况非常狼狈:满脸又是泥沙,又是血污,眼中布满红丝,嘴唇因失血过多而青,左手拿着一柄刀头已断的马刀,刀上结着黑褐的血渍,射伤铁木真的弓箭却已不知去向,身上的黑色披风成了乞丐装,有的地方血迹干枯黑,有的地方仍是血迹湿粘,想是前日逃脱后又曾遭遇过敌人,使得旧伤未合又添新伤。 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吉祥! 第三十五章 机缘(下)新年快乐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是追杀他的生人,哲别心情一松,连日来的疲于奔命一时忍受不住,身子摇晃了几下,费力地抬了右手,颤抖地指着屋外承接雨雪的大缸,声音嘶哑费力地说道:“水,水……给我水?”说完身子一松,右手无力失落,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晕转过去了。(..tw无弹窗广告) 郭进很是无语,这什么人吗。不过他却很佩服眼前这家伙的勇力,既然碰到了,自然会帮上一把。人嘛,哪没有遭灾的时候,能帮就帮一把吧。至于有可能遭遇到的麻烦,等碰到了再说也不迟。 郭进招呼了一声屋中的牧民夫妇,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牧民夫妇急忙跑上前来,将晕倒在地的哲别费力的拉到墙边背稳,回跑进屋,拿出水禳、酪饼、熟羊肉,小心翼翼地扶住哲别,倒水入口。哲别突然来了意识,夹手夺过,咕嘟咕嘟全喝了下去,半天才停下来,缓了口气,牧民夫妇知趣地递上酪饼、熟羊肉,哲别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一阵狼吞虎咽,牧民夫妇又折回内屋,取了湿毛巾、纱布、金创药、止血散(在草原上放牧,经常会生意外或碰上猛兽,为保万全,牧民家里一般会常备些伤药,不过,因为金国与西夏怕草原势力养大,威胁到他们的统治,联合对草原实行禁运,药品和铁器在草原上可谓贵如白银,要不是这几年在郭进的经营之下,牧民家里的生计颇有起色。(..tw)不然的话,普通牧民是买不起成品伤药的,大半的牧民只能向赤脚大夫识些草药自己回家捣制),出来见哲别刚才吃喝太急,正停下喘息。 郭进在哲别的身旁蹲了下来,细心地帮他擦去伤口污秽,再洒上止血散,涂好金创药,绑牢纱布。(如果是一般人自是不会懂这些了)哲别歇了一会,恢复了几分精神,他扶墙挣扎地爬起身来,满脸感激之色的说道:“小兄弟,多谢你了!”接着又转过身来,对着牧民夫妇又是一通感谢。看出了郭进才是做主的人,说话中他还忙不迭地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粗大的黄金镯子硬塞到郭进手里。 郭进自然看不上这点东西,没的为了这点东西坠了自个的名头。于是他大摇着头,将镯子塞回哲别手里,正声说到:“在草原上生活,遇到落难的人,应当尽力帮忙,如同接待客人一般,虽说我还小,但也知道不可以要客人的东西!” 哲别听郭进如此一说,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叫道:“好小伙,真是个好小伙啊!”他也不再作态,将金镯套回手腕,又取了伤药给正埋头啃着水草的马匹医治伤口。 突然东边隐隐传来马群奔驰之声,哲别神情一紧,满脸杀气顿起,却一激动扯痛伤口,不禁小声呻吟。郭进神色一紧,在心中叫了声晦气。见哲别焦急狰狞的面容,郭进怕哲别情急找他要弓箭出去拼命,到是他就不好推迟了,这可是个麻烦事啊。若真给了他,定会跟追兵再次撕杀一番,就没有郭进挥的余地了。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站在有理的一方,可不能让他乱来,不然的话麻烦就大拉。郭进可不想让他就这般拖铁谷下水啊。 于是郭进急忙吩咐牧民夫妇,拉了哲别躲进堆放柴草的棚子里,仔细掩盖好,若非仔细搜索,倒也不易觉。随后他又将牧民夫妇打走,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的时候害了他们。(其实是怕拖累他施展不开)没想到他也能碰到这样的狗血剧情,不过从前世得来的信息可知,哲别恐怕要大大失算了。用断刀在哲别骑来的马屁股上补上一刀,叫战马吃痛奔逃,引开追兵。跟在树林中的汉金打了声招呼,又取了扫把,将哲别几处留下的血迹用尘土消去痕迹。他可不想留下任何的破绽,他可并不畏那些追兵,这里可是铁谷的地盘。只要哲别因他的攸忽而太早被现,就没什么问题,反正哲别最后不也投奔了铁木真么。透过草缝看到郭进一切干净利落的行动,哲别不禁暗自点头赞许。(废话,也不看看郭进是什么出身。要不是知道没什么危险,他可是不会让哲别如此轻松的) 蒙古骑兵远远见得一匹黑马向西狂奔,模样分明就是连日来几经较量的哲别座骑,于是纷纷调转马头直追了过去。不多时,那群追击的蒙古骑兵押着屁股中了一刀的黑马寻路过来,“这些家伙的度很快嘛。”郭进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不过看到这些满眼都是血丝的家伙们,坐在木桩上的他心里就忍不住笑,真是一群可怜的家伙啊,这么急着找未来老大的麻烦,真是可怜啊。希望铁木真的那个白赚来的大儿子术赤不要太傻13才好。 只见无数蒙古骑兵簇拥着一个身披红色斗篷的瘦长青年向这边帐篷奔了过来。正是前几天郭进已见过的铁木真大儿子术赤。见到一个半大小子静静地在木桩上坐着,术赤有些诧异,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少年。术赤拍马近前,长鞭一展,满脸高傲的看着郭进,指着哲别的黑马,恶狠狠地大声喝道:“这马从这奔跑出去的,快说马上之人在哪?” 郭进不由心中大怒,自从他来到这世界后,还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他腾的就站了起来,满脸阴沉的盯着赤术,心中的杀机隐现,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住,自是不会理睬。术赤先是心中一寒,随后才反应过来。赤术以脾气暴燥、残酷狠辣而名闻大漠,自觉挂不住面子,二话不说,不管不顾就提起马鞭,刷的一声,径往郭进的脑袋抽了下来,厉声喝道:“他躲在哪里?快说。你可别想骗我!”不过终究心中有些忌惮,左手探马,留了一手。 他的找死啊,郭进心中大怒,手一伸,就抓住了挥来的马鞭,在一众蒙古军士们的惊呼声中,赤术的手一软,马鞭顿时脱手而飞。 赤术大惊失色,没想到眼前少年竟有如此大力。感受着手上火辣辣的痛,以他的城府心计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他立刻掉转马头,退到了蒙古军士们中间。他这才露出了咬牙切齿、冷汗直冒、脸色苍白、青筋暴起、痛苦不堪的模样来。 牛年最后一更!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吉祥 第三十六章 硬抗 虎年第一更,斗气刃给大家拜年拉! “大人???”周围的蒙古军士们见状,纷纷大吃了一惊。一提马缰就准备动攻击。 “慢”赤术急忙阻止了军士们的进一步举动。他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有些惊异的看着眼前露出不屑神色的少年,不知道眼前少年是什么来路,竟然不将他们一群人放在眼里,如此的有恃无恐? 想到这儿,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声喝问:“你是什么人?竟敢和蒙古部作对,活得不耐烦了么?” 郭进冷哼了一声:“难道在大草原上威名赫赫的蒙古大汉们,就只有这么点本事了吗?”说完,他不屑的瞥了瞥嘴,还不等赤术等人有所反应,就虎着脸孔道:“这里是铁谷的地盘,你蒙古部落还没有强大到能无视大草原上的所有部落吧?” 赤术周边的蒙古军士们一阵骚动,一个个脸带怒容,纷纷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只待赤术一声令下,便要将眼前这口吐狂言的可恶小子给撕碎,蒙古部族的尊严不容侵犯! 铁谷!赤术眼中精光一闪,原本有些惴惴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铁谷富足的名声他自然也是听过的,而且他们蒙古部与铁谷商队也有不少的交易,只不过是一个小势力罢了,何足道哉! 想到这儿,心中强压下的滔天怒火再也控制不住,腾的一下子就爆开来,怒火太过炽烈,他那张酱红色的脸膛都有些扭曲了,狰狞一笑,赤术霍的抽出了腰刀,目光冷冽的相向了眼前的铁谷少年,准备将这个敢挑战他权威的可恶少年虐杀至死! 呃,可一见之下,赤术原本滔天的怒焰也不免一窒。(..tw无弹窗广告)在他想来,原本应该惊慌失措,跪地求饶的少年却老神自在的站在对面,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这就不得不让他心生疑窦了。 眼前少年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呢,难道说这小子的武力远在他们之上?笑话,虽然铁谷护卫们的实力确实不凡,他也曾见过,但单凭区区一人就敢跟着他们这一队蒙古军士抗衡,那纯粹是痴心妄想,就算是整个铁谷部落,也没有被他放在眼里过――只不过一个小部落而已。 赤术身为日后的蒙古四大汗国汗王之一,自然不是白给的。他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可这么一来,他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深为眼前少年的阴险到恼怒。 可恼怒归恼怒,赤术可不敢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甚至还不顾周围军士们的不满,强令他们收回武器,他铁青着一张脸盯着淡然的郭进,勉强压住了心中的中动,到不是他畏惧郭进的武勇,笑话,他赤术怕过谁,况且他父汗铁木真身边的漠北高手,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tw超多好看小说] 实在是眼前少年太过阴险,只要他一有所动作,那就会做实了他们看不起草原各部。要是传扬出去,别说是他赤术,就算是他父汗铁木真也担不起。毕竟,现在的铁木真部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草原上的所有势力! 场面一时僵持起来。 突然间远处号角声响,众军士道:“大汗来啦!”术赤连忙收起腰刀,留下一众兵士看住郭进,率着其他侍从,拍马迎了上去。众军士拥着铁木真驰来。刚才还凶神恶刹,一幅吃人模样的术赤早换上了亲切的笑容,走到铁木真跟前,必恭必敬叫了一声:“父汗!” 三天前铁木真险些丧身在哲别手下,这天伤势才刚好转,便四下派出侦骑,欲抓回哲别报那一箭之仇。术赤为领头功,第一个请了婴,带手下一千精骑四出围捕哲别,草原虽大,但方圆千里之内一马平川,并无什么隐蔽之处藏身,才过两天,术赤便远远坠上了哲别,牺牲了近百勇士,好容易才将哲别逼入山穷水尽之境,不想却碰到郭进这样的角色,让术赤忌惮不已,有些畏手畏脚的不敢行动,没想到却让术赤满怀的打算在最后关头竟落了空。 当下铁木真问起事情进况,术赤将哲别坐骑牵了出来,又将郭进这个知情人供了出来,至于被威胁一事,他认为太过丢人,没有说出来。铁木真却不甚满意,责问了几句。一旁的察合台一向和术赤针锋相对,这时见术赤吃了鳖,心中高兴,站出队来挖苦到:“术赤不是自诩英雄了得吗?怎么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都应付不了?还是让我察合台出马,让你见识一下真正铁木真子孙的手段!”话中带刺,除了指责术赤无能外,连带讥讽术赤的尴尬身世。 不顾术赤的脸色剧变,察合台哈哈大笑几声,向手下递了命令,他的随从军士当即从后队牵了六头巨獒过来,那六头巨獒体长近丈,力大无比,竟要两名高壮的勇士合力才能牵制得住。蒙古人性喜打猎,酋长贵人无不畜养猎犬猎鹰。察合台尤其爱狗,这次追踪哲别,正用得着猎狗,是以带了六头獒犬,本来察合台是要让獒犬从哲别座骑身上嗅准气味,再找寻哲别藏身的所在,那很快就会有结果。 但为了向术赤示威,他竟令随从引着六头巨獒调转了方向,往郭进身上赴咬过来。六头巨獒围咬飞扑的最后一刻,但见那些随从大腿一绷,重心后移,手臂肌肉暴涨,生生扯得巨獒后脚驻地,前脚腾空,坚硬的爪子,锐利的犬牙,腥臭的吐息,这一切离郭进的身子不过三尺。不用说小孩了,就算是一般的成年人,遇到这种场面都有可能精神崩溃。 可郭进是什么人,不说单凭本身的实力就能干掉眼前的这六只獒犬,更何况他跟着汉金它们混了这么久,獒犬的弱点全都了然于胸。他怎么会怕了它们?也不多说话,郭进只是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静观其变,只是体内的真气早已运转开来,以防万一不是? 本来一直在不远处的林子里,练习捕猎之术的汉金,听得有同类巨獒的汪汪吠叫声,从林子中奔出来一探究竟,正见六只巨獒对郭进眦牙裂嘴,顾不得同类情谊,怒吼了一声便扑了过来,六只巨獒对同类獒犬的气味、叫声是非常敏感的,汉金一声低吼,便吸引了六只巨獒的注意,那六只巨獒因受牵制,不能扑咬汉金,倒让汉金见缝插针伤了巨獒几下,可惜汉金身小力弱,(相对眼前巨獒)对巨獒起不了什么伤害,却也惹怒了六只巨獒。但见每只巨獒突然了疯似地眼呈血红,背上脊毛倒立如刺,喘气声急抽拉,对主人的呼呵之声置之不理,那些随从几乎牵扯不住,频频被巨獒暴的力道拉扯得摇摇晃晃。 第三十七章 神箭(上) 察合台本以为凭六只巨獒可以吓倒眼前少年,不想少年却处之泰然,顿觉失了面子。此时又见一只还没彻底长大的獒犬奔了出来,挑战自己的六只巨獒,在惊讶之余心中气极,忍不住大声呼叱随从放下缰绳。那些随从早已隐隐支持不住,听得察合台大人命令,具是双手一松,一屁股坐在地上。六头巨犬失了缰绊,齐声怒吼着向汉金扑了过去。汉金虽然不如眼前同类高大凶猛,但毕竟是受过好几年的特训,颇有灵性,竟然知道硬拼不得,当既调转回林子里,仗着熟悉地形,与巨獒捉起了迷藏,打起了游击来。 郭进眼中精光一闪,收回了直欲喷薄而出的真气,瞥了一眼远处气急败坏的察合台,心中冷笑不已:小子,看小爷以后怎么收拾你。 当然,幸灾乐祸的不仅仅只有郭进,术赤也在一旁冷笑不语。铁谷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真是愚蠢啊,连状况都没弄清楚,就贸贸然的动起手来了? 一直冷眼旁观的铁木真见如此状况,术赤、察合台都耐何不了眼前少年,暗自点了点头,向侍立在旁的窝阔台使了下眼色。窝阔台见两个兄长都败下阵来,知道来硬的不行,便改了策略,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从自己头盔上拔下两根金碧辉煌的孔雀翎毛,拿在手里,轻声柔语笑着说道:“这位小兄弟真是勇敢,可以称做勇士了。但勇士可是不会说谎的,你老实的说出来,我把这个给你。” 郭进心里很是不屑:这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他啊,门都没有。就凭刚才的那几套,也不值这个价了,更何况他也没将这点华而不实的东西看在眼里。笑话,他堂堂的铁谷少主,还需要别人的赏赐嘛? 郭进头都懒地摇一下,一言不看向他处,眼中的不屑任谁都看得出来。忽然,只见背对着众人的窝阔台眼中寒光一闪,脸上却还是笑呤呤地,看不出一些生气的迹像,还刹有介事,亲切地拍了拍郭进的肩膀,极有风度地退回铁木真身边,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 郭进心里暗自吃惊:看来这窝阔台是个极懂隐忍之人,若不是因着郭进对他毫无危胁,他一时松懈,不然郭进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眼前这家伙竟是个这样的笑面虎。怪不得后世历史学家曾断言拖雷英年早逝是被窝阔台毒杀,想来是颇有几分道理地。 铁木真四子中最大的术赤才十七岁,察合台十六、窝阔台十五,拖雷九岁。术赤、察合台英勇善战,虽残酷狠辣,但脾气暴烈,容易露出破绽,还好对付。那窝阔台十五也是诚府深重、心机阴沉,这种善于背地里搞阴谋手段的人最难应付。看来以后跟着铁木真混,就一定要小心防范窝阔台这家伙,省得阴沟里翻了船啊,郭进在心中暗道。 倒是那跟在铁木真身边,跟他差不多个头的拖雷,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紧张同情地盯着这儿,好几次都不忍看下去,拉着铁木真的手臂似在请求什么,都让一直在观察的铁木真给止住了。以铁木真的智慧,也猜得到哲别就藏在这附近,只是他很感兴趣眼前少年独特的表现,想看看眼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少年如何应对。 铁木真的心思,如何能够瞒得住郭进。但郭进要的就是眼前这个效果,他又何尝不是在观察铁木真的表现呢。毕竟,他以后可是要跟着铁木真混的呀。从目前看来,铁木真的表现还算合他的心意。男人嘛,就是要狠一点。 郭进的一番表现,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让早就看他不爽的术赤怒火中烧,火暴脾气作,不管郭进是铁谷中人,也不待铁木真指示,忽然拔出腰间长刀,跨前几步,刀光霍霍,径往郭进的头顶劈了下来。不过慑于铁谷勇士的威名,他还是留了一手。 郭进眼中精光一闪,心中杀机暴起,没想到术赤如此不知好歹,说不得只能先教训一顿再说其他了。 此时寒光袭人的弯刀急劈之下离郭进头顶也不过三尺,正待他想要出手之际,突然草堆中一柄断头马刀疾飞了出来,撞上术赤的弯刀,当啷一声,双刀相交,未有防备的术赤只觉手里一震,弯刀竟被撞偏一边,堪堪从郭进右臂旁划过。慌忙间,术赤急退了好几步,举刀戒备,定稳身形时,但见刚才硬拼一击已让自己的虎口崩出血来。 “滚出来!”术赤对着飞出断刀的草堆吼到。 突起的变故让蒙古军士齐声呼叫,几个机灵的早一步挡在铁木真身前。哲别从草堆里跃了出来后,并不是为了突围。但见哲别急走了几步,将郭进护到了身后,目光绝然地环视众人,冷笑道:“欺侮一个孩子,不害臊吗?”此时蒙古军士已反应过来,一时刀矛齐举,将哲别身周团团围住。 草原汉子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刚刚郭进救了他哲别一命,他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拖累了恩公呢?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去。郭进松了一口气,心道你小子终于出来了,如果再不出不,自己可是要亲自指出来了,毕竟他身后可是还有一大票人跟着呢,跟着铁木真这样的大鄂鳄混,可是立身保命的不二选择啊!尤其是在蒙古部落还刚刚起步阶段,以后等蒙古王国建立了,他可也能混上一个开国元勋呢! 见无可抵挡,哲别背手以作不再反抗。几次跟哲别的较量,术赤都吃了亏,对哲别的恨意浓烈,见哲别束手就毙,力沉势稳的一记重拳,直袭哲别前胸,击中肉骨声有如擂鼓,哲别脚下一沉,入土三寸,硬受之下退了半步,并不还手,擦拭掉渗出嘴边血丝,轻蔑了瞄了术赤一眼喝道:“快杀我!” 随即大声自嘲笑道:“可惜我哲别自诩英雄,今日却要死在屑小之辈手里!” 铁木真不置可否地应到:“是吗?” 第三十八章 神箭(下) 哲别双手背后,仰视着天际云霞,自顾自语到:“要是我在战场之上,被胜过我的好汉杀了,那是死得心甘情愿。现今却是大鹰落在地下,被蚂蚁咬死!”根本不将蠢蠢欲动的周遭军士放在眼里。 博尔术一直是铁木真手上公认的第一神箭手,那日领兵出战,未见哲别怎么伤了铁木真,听人传说哲别如何如何厉害,隐有压过自己之势,心中已是老大不服,认为传言难免有些夸大,这下听得哲别叫阵,隐忍不住跳将出来叫道:“大汗,别让这小子夸口,我来斗他。” 铁木真一向自诩草原第一英雄,手下“四杰”亦是本领非凡之辈,那日却被哲别射伤,心中对哲别已生爱才之心。此时见大将博尔术主动请战,心中有所定见,除了见识哲别的本领外,也有意借机折服哲别,便应承道:“好,你跟他比比。咱们别的没有,有的是英雄好汉。” 博尔术得了授命,上前几步,冷视着哲别喝道:“那日我不在,才让屑小之辈暗箭伤了大汗,今日我定杀你以谢罪大汗。”哲别亦冷言就应:“在此之前,我已先杀了你。”蒙古众军士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博尔术箭术高强不用说,众人虽见过哲别的箭法高强,但那是三天前,此时的哲别满身是伤,又连日血战,不论从精神还是从气势上都让人深信:博尔术必胜无疑。 为震军心,铁木真又将自已弓箭、座骑借于博尔术。不过为了从面上看起来公平一点,铁木真又让窝阔台将座骑暂借哲别。哲别倒也硬气,随手牵过旁边卫士座骑,只要了一张寻常硬弓,不取一箭。无所谓地扫了博尔术一眼,这才拍马慢悠悠地赶往另一方向。 不过这招倒不是全无用处,故意地轻视让博尔术气晕了头。哲别刚骑马离了百步,博尔术便一箭射了过去,这才拍马追击,不过,博尔术看似随意的一箭,力量和准头却是不弱,只不过距离远了些,射到哲别身后力道减了大半,但见哲别侧过身子,眼明手快,先御后接,抓住了箭身。 博尔术跨下这匹马奔跑迅,久经战阵,在战场上乘者双腿稍加示意,即能进退自如,此时已追近八十步内,待看清哲别的收箭之举,博尔术毕竟是沙场老战,忽然清醒,明白刚才是着了哲别的道了,哲别得了箭,有如老虎恢复了爪牙,一个大意,自己就有可能饮恨当场,当务之急,最好在哲别没有出手机会之前分出胜负。[..tw超多好看小说] 心有了定计,博尔术一箭快似一箭,箭与箭在空中头尾相接,却不是单纯地连成一银线,而是每前略偏一点,组成一个螺圈状(弹簧),往哲别可以移动的范围罩了上去。本来阳刚十足的连珠箭技,看起来倒像善舞女伎的丝带,颇具灵性。 哲别也不示弱,猛地溜下马鞍,右足钩住镫子,身子几乎着地,那坐骑跑得正急,把他拖得犹如一只傍地飞舞的纸鹞一般。见博尔术箭圈来到跟前,哲别腰间一扭,身子逆时间转过近圈,右手铁箭挥成一个圆,正好一一击在箭圈飞矢铁头,一阵叮铛之声,箭圈被击打的力道牵引,每箭略偏了几寸方向,只划破哲别衣甲,斜飞出去,都插入沙地之中。 一式绝招不能见效,博尔术双手一按,跃身站上马背,右脚立鞍,金鸡独立,跟着居高临下,别上三箭猛射过去,接连拉弓满月三次,力道却一次比一次强上少许,铁箭追及哲别时,竟不分先后,平行地织成九宫图,如撒网般覆向哲别,见博尔术箭势凶猛,在直线上避无可避,哲别拼命催马旁闪,马匹拐弯跑成一条曲线,躲过两波,才奔出百步,箭网又到,这次却是十六支箭,哲别躲过九箭,击飞两箭,还有一箭漏网,劲射向马头,击引不及,情急之下,挺起左臂硬接了下来,噗的一声,箭身入肉大半。 突然见得哲别左臂中了一箭,身子微晃,持缰不稳,蒙古兵齐声欢呼。博尔术大喜,正要再射一轮,结束哲别性命,伸手往箭袋里一抽,却摸了个空,原来刚才一轮连珠急射,竟把铁木真交给他的羽箭都用完了。 趁着博尔术一时失神,哲别忍住左臂用力撑弓的剧痛,嗖的一箭,响声破空嘶厉,羽箭呼哨着击中博尔术后心。旁观众人惊叫起来,但未见博尔术倒下,哲别却因左臂扯痛,一时失力,从马匹上跌落下来,连打了好几个滚才停歇住,入臂的铁箭断成两截,人早已晕死过去。博尔术中箭,胸前一阵剧烈钻痛,箭矢却不入体,耗完劲力后自然落地,奇怪之下,伏身下马顺手将箭拾起,一看之下,那箭头竟是被哲别拗去了的,原来是手下留情。 博尔术拿着箭杆跪伏在铁木真跟前请罪,心中惭愧不已,自己占尽优势,倒让空弓的哲别反败为胜。刚才铁木真见博尔术背上中箭,心里一阵剧烈悲痛,自己的一时冲动,折了一名生死相与的兄弟,待见博尔术竟然不死,不禁大喜若狂,哪里还想得怪罪与他。对手下留情的哲别也是感激莫名,急命亲侍随从,上前救扶下哲别。 不多时,哲别在铁木真随从一番照料下悠悠醒来,不领情地推开随从,挣扎地走到铁木真跟前说到:“哲别向来不饶敌人!刚才这一箭是一命换一命!”听哲别如此说,铁木真毫不犹豫地答应到:“好,大家别比了。博尔术是我兄弟,他一命换你一命大是值得。”哲别截言道:“不是换我的命。”铁木真有些讶异到:“甚么?”哲别指着站在屋门口观望的郭进,说道:“换他的性命!求大汗别难为这孩子。至于我,”哲别眉毛一扬,道:“我射伤大汗,罪有应得。博尔术,你来吧!”便要取回弓马重新再战。 所谓惺惺相吸,博尔术虽说败于哲别手里,在兵士面前失了颜面,但却敬服哲别的本领,听得失了战力的哲别还要再斗,连忙摇头摆手道:“博尔术敬重你是个英雄,先前铁箭对空弓已是不该,安能再趁你伤重,谋你性命。不可!不可!” 第三十九章 投效(上) 铁木真是个重英雄识英雄的人,哲别的两番神勇表现,早已让铁木真倾心不已,沉思着怎么收服旗下。趁着事情的转机,开口对哲别说到:“先前我见这孩子不同常人,临危不惧,早就喜爱这孩子的风骨,是我铁木真要保这孩子一命,你哲别的一命我铁木真也保了!” 哲别本以为自己险些射杀了铁木真,定是必死无疑,不想铁木真如此爱惜自己,不计仇恨,胸襟宽大,不禁折服倾倒,奔将过来,跪倒在地,指天为誓:“大汗饶我一命,以后赴汤蹈火,虽死如愿。横断黑水,粉碎岩石,扶保大汗。征讨外敌,挖取人心!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为大汗冲锋陷阵,奔驰万里,日夜不停!” 铁木真满意地哈哈大笑,道:“好好,以后你跟着我罢!不过先前对敌,你伤过我方勇士,为免兵将不服,你可愿意从十夫长做起。我铁木真相信,以哲别的本事,不用多时,必能获取不输于“四杰”的功勋!” “是!”哲别也不计较,领了旨意,恭敬地退到一边。铁木真大喜,取出两块金子,赏给博尔术一块,给哲别一块。哲别谢领后,转眼看了郭进一眼,正要再说些什么。(..tw)铁木真微微一笑,伸手止住,示意另有计议。 正在这时,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了过来,十余骑骑兵风郑残云般从铁谷方向奔来,人还未到近前,一股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围护在铁木真周围的军士们脸色一变,纷纷刀出鞘,弓上弦,如临大敌。 这时,来骑已到近前,只见来骑个个身着厚实皮袍,手中的箭也指向了这边。 “大少,大少您没事吧?”当先一名骑士焦急的大声询问。 郭进微微一笑,大声回道:“没事。” 话音未落,十余骑已来到郭进身后,与对面的蒙古军士们对峙起来,虽是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但气势上却也不弱分毫,一个个战意高昂。 铁木真眼中精光一闪,一脸赞赏的看向了眼前的少年,迟疑着问道:“你是,铁谷少主郭进?” 郭进点了点头。 哗,铁木真身周的蒙古军士们一阵骚动,他们看向郭进的眼神变了,不再是不屑,有的只是惊奇、惊佩、不信和崇敬。 郭进,可是个了不得的勇士呢! 铁谷,除了富足之外,便是颇有勇名了。.tw[]而铁谷的勇名,除了铁谷护卫们的努力外,一多半都要算在郭进的头上,铁谷的勇名是靠郭进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铁木真的目光更明亮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传来,这下子就连郭进自己都有些迷糊了,哪来的人马?与他不同的是,身周的护卫们却是个个满脸喜色,想必来的是自己人! 蒙古军士们把铁木真围得更加严实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只见铁谷方向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票人马,在马蹄声的伴奏中,队伍扬起了漫天的尘土和草屑,直如一条土绿色的巨龙袭卷而来,气势好不赫人! 等那队骑军来到近前,众人才现,却原来是些普通牧民而已,人数虽有上百之众,但手中的武器却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人员组成也十分的驳杂,男女老幼都有,气势虽壮,但阵型却有些凌乱,也只有没有受到过多少训练的普通牧人才有这等情状,装是装不出来的。 也不等郭进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身后的护卫们却自动分出几人来打马迎上前去。在和来人吆喝了一阵之后,稍微组织了一下,就将牧民们带到了郭进的身后站好,和蒙古军士们对峙起来。 郭进有些挠头了,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可是从来没有把这些没有接受过多少训练的牧民们当成战士的呀,看着牧人们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神,说他心中没半点感动那是骗人的,可牧人们这样一来,就坏了他的大事,想到这儿,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周的护卫。 护卫们被瞪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慑于郭大少的淫威,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盯着面前的蒙古军士们把郁闷泄到这些军士们身上。 铁木真看着眼前的情况,眼中精光一闪,对铁谷少主郭进更加欣赏起来。 可还没等铁木真有所反应,在铁谷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在一众蒙古将士戒备的眼神下,郭进忽然上前一步,右手抚胸,向着铁木真弯腰一礼:“大汗,我们铁谷愿意归附大汗!”(现不投诚更待何时) 一语惊人,众人都给弄蒙了。 铁木真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口中直叫好、好、好。 在侍卫的引领下,郭进走到了铁木真跟前。铁木真眼带笑意地盯着,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铁木真又是一阵大笑。 “好!”铁木真高兴地出声到:“不过,我铁木真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你救下哲别将军,让我手下又多了名虎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这?”郭进心中一动,有了个想法,只是不好直说。 “我铁木真说话算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在座的军士都可以作为见证!”在铁木真的想法里,一个小孩能有什么惊人的要求,虽然这个小孩颇有武力。 “小子见识博尔术将军、哲别将军都是英雄好汉,大汗更是英雄人物。小子心中仰慕万分,希望能跟在大汗帐下,做一名小兵,好能日夜詹仰大汗的英雄气概!”郭进目光焯焯地盯着铁木真,激动地说到。(此时当然要摆出一幅见到级偶像模样: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绝堤,不不可收拾;更如) 拍马屁谁不会,在前世刚刚出道的时候,比这更恶心十倍的马屁他都拍过。更何况,铁谷又不是什么大势力,根本就不能一下子进入铁木真部的核心,到不如跟在铁木真身边更合算。是,铁谷是有些钱,但一来初来咋到,不能太过出风头,二来也是铁谷的人口少,正所谓小国寡民,富起来很容易。真正说来,铁谷的财富比起那些大部落来,还差得远呢。还是老老实实装孙子先。 第四十章 投效(下) “哈哈!”铁木真及一干兵将听得郭进竟是这样一个要求,但觉好笑地相顾齐声大笑起来。不过一个六岁小孩子的马屁,还是一个在草原上小有名望的小孩说的话,在别人看来自是真心之言,铁木真满意地看着眼前的半大小子,笑容可掬地点了点头。 “好!郭进、拖雷听令!”铁木真看了旁边的小儿子一眼,忽然下令到。拖雷听了这莫名的号令,心中奇怪,但蒙古军队纪律极严,将疑问放在心里,不加迟疑地出列和郭进站在了一起。 “在!”郭进和拖雷齐声应到。 “命郭进为十夫长,(毕竟才刚刚投效,没有军功,一开始的职位自是不高,有了铁谷做后盾,还怕没军功捞吗?)归拖雷帐下,暂任本王‘伴当’(书童)。”铁木真严肃地说了一半,又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现在你们两位是我铁木真部最年轻的将军了。”虽然郭进颇有勇名,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难道他手下就没有勇士了吗?诸位带兵将领也大都将这当作玩笑之举,付之一笑后,倒也没人出言反对。 一切事情妥当,铁木真领着人马先回营帐。因为哲别有伤在身,便先留下郭进来照顾他,也好等哲别伤好后归队。拖雷成了郭进的顶头上司,自是高兴异常,老气横秋地说要留下了解手下一些情况。铁木真对刚投诚的郭进倒也信任,放心将小儿子交给铁谷帮忙看顾,这一点信任又让哲别感激涕零了一番。 哲别正当鼎盛年华,加上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是有些脱力而已,伤口很快就自动止了血结了痂,相信不用几天就会复原如初了。招呼哲别、拖雷和一众护卫进屋,原来的牧民夫妇估计要到傍晚才能回来,半天的折腾,大家肚子里也饿了。做为主人的郭进自然要请上一顿,还好下厨有护卫们,几年的经商,现在铁谷的牧民家也算是“小开”了。羊肉、牛肉、鱼肉、自家培植的野菜、野菇,做的又是大杂烩,倒让哲别、拖雷两人大块垛颐了一番。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打铁趁热,再对哲别表示了一番景仰崇拜之情后,郭进在一干护卫们诧异的目光中,终于顺理成章地拜了弓箭师傅。拖雷觉得好玩,也跟着拜了师父,成了郭进的师兄,待得知郭进才只有六岁后,哲别自是在惊讶之余,对郭进青眼有加不说,拖雷也开始有些崇拜起郭进来了。(..tw无弹窗广告) 晚宴自是交给赶回来的牧民夫妇料理。五个人围成一桌,杯箸往来,有说有笑,甚是热闹,也让哲别、拖雷见识了什么叫铁谷的火锅、涮羊肉。 第二天,铁木真派来随从来帮忙,郭进自是没什么好带的,缺什么叫人回来拿就是了。在交代了一番之后,郭进带着十名护卫就跟着铁木真派来的人匆匆的返回赶起路来。一行人先赶回军营。铁木真大军驻扎在东面四十里的地方,打完这场胜仗,军队整顿一天,便要搬师回大本营。到达军营,军队已整装待命,铁木真一声令下,大军携带大量战利品、俘虏,浩浩荡荡向北开回。 三日之后,已来到斡难河源头,极目远望,蓝天白去之下,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营帐一座连着一座,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千万座灰白相间的帐篷之中,耸立着一座黄绸大帐,营帐顶子以黄金铸成,帐前高高悬着一枝九旄大纛,那便是铁木真的宫帐。此时的铁木真拥民十万,带甲三万,俨然已成为草原上的霸主之一。(能与之媲敌还有王汗、乃蛮、塔塔尔、居住在敏感的金—党项—汪古边界地区的混合种族乣部p内蒙古p、南西伯利亚的森林部落) 一日后,铁谷本部得知消息,得知大少招呼,郭大和郭六立刻整理行装,挑选取了几个年纪大约在十四、五岁左右的孤儿,匆匆的向蒙古部落赶去,至于李萍和欧冶子,虽是吃惊,但却是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们对于郭进的眼光还是很佩服的,既然郭进说铁谷投奔蒙古部,那就投奔过去好了,反正这对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 铁木真将哲别师父的帐篷和郭进的帐篷安排在邻近。哲别孤人一人投诚铁木真,按他说是个孤儿,也没有家眷,只能跟着郭进合伙了,郭进初来咋到,还要夹起尾巴做人,要在部落里立足有点困难,不过有了哲别师父的加入,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这时的铁木真生活仍是相当简朴。汗帐之内,除了负责安全警戒的侍卫,并没有照顾大汗饮食起居的侍女什么的。给铁木真当“伴当”,实际跟皇帝的近侍(太监)差不多,除了不用净身外,干得活一样是端茶送水,研墨传信。要讨得主子的欢心,那狗腿功夫就要用足。勤快、懂事、机灵、细心、好学一样都不能少。幸好郭进以前做小弟的时候,没少干这种事。如今从新温习一遍,倒也是轻车熟路。 茶水要保持温的,糕点要新鲜的,大汗瞌睡时要给他披上外裳,累乏时要为他揉捶按摩,无趣时要陪他说话解闷,一个半大小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郭进全做到了。期间,拖雷一直陪在铁木真身边,他虽然也是铁木真的“伴当”,不过身为王子,他是来聆听训示的,不用像郭进这样要干杂活。 什么,让铁谷派人来干?拜托,郭进才刚刚投效而已,那样做不是给人留口实吗?况且,这时不抓紧时间跟铁木真打好关系,更待何时?至于铁谷嘛,还是少惹人眼球的好,这也便于郭进一家控制不是。 日久相伴,在有心接纳之下,拖雷也和郭进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一开始是他说些跟在铁木真东征西讨的故事,毕竟是个孩子,讲故事的水平差了点。后来倒成了郭进说故事他在听,对郭进而言,有经历过的可以谈,没经历过照样可以编得以假乱真、花样层出、精彩不断。 第四十一章 站稳脚跟(上) 也许是郭进小孩子的身份,部落里的将军对郭进少了几分戒备,毕竟他没有掌握军权,仅仅铁谷的那点人马,还不放在将军们心上,而且哲别也还没崭露头角不是?在郭进的刻意讨好下,他也很快的就博得了众人的一致好感。再加上随着铁木真对郭进的喜爱,有时也会让他客串一下传令的大内卿差什么的,毕竟能听铁木真下令一遍,就将内容透彻理解,并清楚明了表达的人只有他一个。将军们更是对他另眼相看,毕竟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晕)郭进虽然不能成什么事,但他歪嘴的力量可也不轻不是? 按一般的状况,跟随在铁木真身旁的伴当、亲卫,若有一天能得大汗的赏识,外放出去怎么说也是个不小的将军。除去郭进的年龄不说,在别人心目中,郭进的地位慢慢地也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近来他在办差时也常能得到一些辛苦钱或小物品赏赐什么的就是明证。 哲别师父自从上次同博而术的比试之后,虽然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十夫长,但他的武勇早已搏得部落兵将们的敬意。又有英雄相惜的原因,和博而术结交意气相投后拜了把子,在博而术的引荐下,哲别师父很快就结交了一批军中豪爽的将军。连带郭进这做徒弟的也顺竿快捷地打入了这个圈子。现在的蒙古还没有统一草原、打败金国后的骄横,对于同样饱受金国欺凌的汉人仍带有一丝共悯之心,所以郭进铁谷一行汉人的介入并没有遭到蒙古人的排斥,反倒是有顺水推舟,更容易被接受之嫌。当然,这也与铁谷脱不开关系,这些将军们或多或少的与铁谷有些利益往来,再加上铁谷也是草原上的一方小势力,更容易得到草原汉子们的认同。 由于辽、夏、金对漠北草原一向的军事压制,三十年前蒙古族才学会了粗浅的铁制品打造工艺。从的口中得知老头子师父铁匠大师的本事,还带了不少的徒弟,(当然得留一手)又见识过拿出来的几件铁器样品,老头子师父欧冶子很快就成了铁木真眼中的国宝级人物,老头子也授命为蒙古部军械总监(这官名自然是郭进提供的)。军械监总部还是在铁谷。本来铁木真是要派兵过去驻守的,不过在郭进的一番劝解下就放弃了。想想也是,蒙古部还没有强大到无视金国的地步,那样做非引来金国的注意不可。于是乎,铁谷以后打造出来的兵器全都被蒙古部收购。不过出于自己心中的一些考虑,郭进嘱托老头子师父留了一手,炼钢就不要炫出来了,炼出来的铁质保持和金国差不多的水准就可以了。老头子也不是傻瓜,当然明白徒弟的意思,顺水推舟之下连炼钢炉都给关了。 以前的颠波流离,常年的餐风宿露,外加蒙古人饮食的极度不均衡,部落里的将领们多少身体器官都有些毛病,铁木真有时也会肠胃不舒服,听说后来的成吉思汗就是因为肠胃癌而死的。郭进虽然不懂得医药,但身为现代人,在大众媒体的轰炸下,饮食保健自然也是懂得一些的(大长今也不是白看地),像奶制品要高温消毒后才能多喝,烤制食品有致癌物要少吃,维生素每天要适量补充等。要改变他人的饮食习惯,至少要能做出更吸引人的菜肴来。这一点郭进倒是不在话下。而且这几年的独立生活,经由向旅人不断的讨教,加上前世的一些记忆,郭进到也认识了很多种可食用的野菜、草菇,并也慢慢的摸索出了一套引种栽培技术来。很多中式菜肴的蔬菜供给就有了保障。 最先被郭进的一手好菜给绑住的是拖雷和哲别师父,借由两人,并最终邀请到了铁木真及一众高级将领,到家里来参加家庭宴会。人数不多,说来也才二十来个而已,不过菜式的准备就全靠我一个人,那些护卫和郭大他们根本就不用想指望,怎么说也算是一桩大工程了,其中的辛苦累乏程度不言而瑜。不过,能看到一群粗汉,吃过中菜后就像吸了白粉般过瘾。郭进就对接下来计划的成功更是信心倍增,欣喜之余,再苦再累也是值得地。 有了这群最好的宣传员,又拉上铁木真做为形象代言人(铁木真来吃饭自是不能向他要钱,只是身为大汗,他非得坚持自己的原则,一定要付钱,做为折中,郭进只能请他做为中菜的代言人,除了间接讨好他之外,又有他做招牌,更可以镇住那些想吃白食的家伙,可谓是一举数得),诸般条件成熟之后。漠北草原第一家中华酒店开业所带来的火爆场面不难想像。 出于人员(主厨)、食料(蔬菜供应有限)、品牌(物以稀为贵)考虑,酒店的规模不可能太大,一次二十人差不多就是上限了。僧多粥少之下,从排队等候,到提前预定,最后席位拍卖,种种情况都表明扩大规模是势在必行。草原天宽地阔,此时也没有房地产这种概念,要一块大场地,跟铁木真打声招呼就是了,而且根本不用再额外付费什么的。 这最重要的就是人员、人才方面的扩充(铁谷此时能堪大用的人才不多,郭进可舍不得拿出来做贡献)。此时部落内部成员实行的是封建制,但成员与掠夺来的俘虏之间却是奴隶制。想要招收部落成员,聘用就可以了,但若能从成员手中买来奴隶就更好了,这样才不会培训好人才以后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不过以郭进现在的官职,买几个不是问题,但上了十数就要先征得铁木真的许可了。 郭进是打算在这先培养一些粗放型的人才,等以后有了地盘再从铁谷抽调人手,(嘿嘿)有了铁木真的点头,一切就简单多了。部落内部用来流通的金银货币并不多一般都还保持着以物易物的传统。由于郭进现在在蒙古族内部根本就没有地盘,过来吃饭的将领记帐都是几只羊几头牛几匹马先欠着,怎么说郭进现在多多少少是个小债主。(至于铁谷的牧场,目前已到了放牧的极限,他可不想泽河而渔)古代人原就比现代人要朴实的多,所谓的欠钱是大爷的论调,在古代是行不通的,更惶论向来以豪爽著称、更是将朴实挥到傻的境界上去的草原人了。欠他钱就是欠他人情,郭进这个小债主的面子还自是有点。 第四十二章 站稳脚跟(下) 借着大请排得上号将领一顿的机会,郭进就婉转的提出想以优惠的价格买些人手扩充店面的要求(其实是为了培养人才),果然,酒足饭饱的一众将领们忙拍着胸脯答应下来。说到买人,郭进也是经验丰富了。他并不想把铁谷也牵扯进来,当然买来的人员就得身边的护卫们带着了。为了以防万一,郭进定要拉上拖雷狐假虎威一番,增加点说服力和诱惑力。在没有明说前,单从身份上猜,谁都会认为是四王子想要选几个人当随从的。 邓老爷子说过,人才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要买人的话,不论从展潜力还是价钱方面,买小孩都是最佳选择。女孩子先看样貌再看脑瓜子灵不灵,男孩子看智力或体格,能文武双全就最好了。女孩子的样貌由郭进过过眼就可以了,男孩子的体格测试就有身边的护卫们代劳。护卫们倒也干脆,随便拿把大牛角弓扔过去让他们拉拉,智商考验就是随机出十道现代的脑筋急转弯题,答出来七道以上的就算通过。血统的话汉人优先,接下来是被铁木真灭族的遗孤,最后才是投靠铁木真的小部落。(嘿嘿) 测试的过程不难,不过要在一个十万多人聚集的部落,从近万十岁左右的儿童中找出有展潜力的人才来,花费的时间和体力是少不了的。前前后后花了十来天时间,害得郭进现在看人都有三个影了,在郭大等一干护卫们的协助下,总算是凑了整数选了两百个“小人”出来,这可把郭进给乐坏了。原先计划不过是买五十个左右,后来现人才远远编,好不容易掐头去尾留了个整,让他继续精简,又实在是割舍不下。反正郭进又不是养不起,干脆全收了算了。还好铁木真对郭进有点青眼相看,才让他少了不少的顾忌,将两百人全买了下来当然,那些次一些的郭进也没有放过,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干脆都仍给了铁谷,反正铁谷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培训流程,并不比待在郭进身边差。 这期间,待郭进稳定下来后,母亲李萍也来看望过几次。其间拖雷还邀请母亲搬到蒙古部落来住。母亲当然没有同意,开玩笑,母亲要是搬过来了,那铁谷怎么办?这可是郭进一家子的生存根本,哪能说放弃就放弃了。 一个铜板没赚着,反倒现在先欠了一屁股债。再说了,从此以后两百个人吃喝拉撒的费用全要郭进来扛了,还是很有一些压力的。铁谷能支援的物资不少,但郭进却并不想动用太多。以免他人眼红,再说了,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基地,以后不是能更好的控制吗? 大定主意继续扬革命前辈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传统。女孩子有做饭天赋的先丢到铁谷跟着母亲学厨,不想学厨的学纺织,不学纺织的也可以学织毛衣。 不要怀疑,谁让俺是农村人呢,以前村里只有邻居一户人家有电视,村里人没有多余的娱乐,晚饭之后,那些家庭主妇们没事干,便不约而同地凑到邻居家看电视,闲着手没事做,自然会打打毛衣赚点外快,反正两根“筷子”外加一团毛线的活计,是人都学得会。那里的热闹自是不会少了郭进这样的小孩子,无聊之下,不管男孩女孩,给老妈打打下手,或也凑趣学学织毛衣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只是男孩子毕竟没有女孩子那样的天赋,织个普通的样式不难,但要换个花式就不行了。 郭进不行,不代表这一世的母亲不行,寻个无意中从波斯商人那学来的理由,将织毛衣的基本原理教与现在的母亲李萍,几年下来,倒真让她研究出了几个新花式来了,想来手工活定是上帝赐予女人的天赋不假。至于原料也不是大问题,铁谷的羊毛多得是,在纺织之余弄点出来打毛衣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为了不影响纺织,在郭进的要求下,母亲并没有将打毛衣的技术推广开来,只是交会了住在铁谷内部的女人们。几年下来,倒还存了不少货。 男孩子多干点体力活,种植野菜,搭建草棚,培植草菇,放牧牛羊。除此之外,就是跟着郭进和铁谷一众护卫们学习骑射功夫,偶尔还邀请哲别师父指导他们一下而已。但哲别毕竟也只是郭进一个人的师父,若强求他也做郭进这群手下的师父,那就是郭进的不识趣了。其实哲别箭术的级别比较高,若没有扎实的基本功,想学会他的箭术是很难的。也就是郭进一直坚持练了好几年了,这才能学上一手高妙的箭术。估计等孩童们的基本功练扎实了,郭进也早就出师了。 至于这两百个人的教育问题,鉴于铁谷的现状,只有郭大他们几个跟了郭进多年的家伙才够格做这两百人的启蒙老师。而蒙古语又只有口语,现在还没有文字,平时这两百人生活在部落里,学会听说自是不难。语言的话,同铁谷一样,主要教汉语,不过古代的汉语没有汉语拼音,读音是按另一种音形字编排的,所以自学记忆起来很难,像孔子学识五车,合起来所学也没过五千字。 要教的话,自然是铁谷最熟悉也最常用的拼音字母加简化汉字,若是有心人问起的话,字母就推说给了波斯商人,简化汉字就当是错别繁体字。后来郭进攀上了木华黎这棵大树,在木华黎的赏识下拜了师父,跟着木华黎系统地学习指挥、战阵、谋略以及语言,(谁让部落里的牛人就木华黎是个文化人呢)做为铁木真身边的第一谋士,木华黎除了军事、政治才能突出外,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是一位杰出的语言大师,精通汉语、藏文、女真语、回纥语、契丹语。后来就是在他的主持下在畏吾兀语(突厥)的基础上展出了蒙古文字。这样郭进又专门挑了几个有语言天赋的人教授了几种语言,以应对未来的形式。 第四十三章 教育 入门的语言教学内容和前世小学的语文课文差不多,先从声母韵母教起,每个音为了方便记忆还画上了近音图形,接下来就是常用汉字,利用实物教学法,如“羊”字,就牵来一只羊,上面挂个牌子,标有音、字。还好,部落里的文化人不多,这群孩子也没有学习的经验,对郭进的教学方法没人有异议,再说郭进现在是孩子们的主人,对这些孩子们可是有生杀予夺的大权,部落里的生存经历早就让他们明白,贯彻执行主人的命令就是身为奴仆们的天职。一个全意教,一个安心学,教授过程自然顺利无比。 除了教学语言之外,孩子们最重要的是要学会一般的数学的运算,函数、微积分就不用想了,郭进自己也不太懂,能学到二元一次方程解就几乎能应付这一时代所有的管理会计问题了。本来郭进还考虑要不要教孩子们珠算,可后来想想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珠算在中国已近绝迹,看来数字运算取代珠算是必然的趋势,他也就没必要再多花那些心思了。从o到9的简单阿拉波数字教起,到十位数、百位数、千位数的加减乘除,这群被郭进挑选出来的弟子们,心无旁骛,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tw)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学会了这些,他们才有出头只日。在日夜勤练下,孩子们竟只花了一月不到的时间就大半掌握了这些,比起铁谷的那些家伙们快多了。 不过孩子毕竟是孩子,虽说主从有别,但在郭进一个后世人的观念里,更多倾向于沟通,至于所谓的人人平等原则,那还是算了吧。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一切都得靠实力说话。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母亲安排几个侍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并没有多少抗拒,每天的穿衣、铺床、洗漱、打扫、整理都是侍女们在做。虽然郭进是农村子弟出身,也最看不起仗着家世胡做非为的纨绔子弟,或是只懂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社会垃圾,但该有的享受他是不会排斥的,因为这是他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 不过享受归享受,郭进倒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社会分工不同嘛。母亲李萍和老头子也过惯苦日子,亦或是受了郭进的影响,在富起来后,对待所谓的“下人”也禀诚着都是一家人的心态,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没有那些陈规旧矩,这才像个温馨的家嘛。 在这样没有多少拘束的环境下,初见郭进时还有些惶恐的众人,在慢慢熟络起来后,逐渐的恢复了小孩子该有的活泼好动。这也是拖雷除了听铁木真训示,偶尔回王帐拜见母后外,其余时间长驻郭进家的主要原因。虽说跟在铁木真身边已有好几年了,也见惯了征战的血雨腥风、阴谋诡计,但拖雷毕竟才是一个刚要跨进十岁年纪的孩子啊,能体验到久违的童趣欢乐,更是他所期待的。 学习告一段落后,郭进也不用在绷着脸装严厉的教书先生了。只是忙碌的时间过得太快,再几天就是除夕春节了,过年的热闹不唯属中原汉人的传统节日。虽染身处蒙古部落,但由于今年刚经历了一场大胜仗,年节就准备得要比往年丰盛热闹许多,从农历腊月二十三日的“小年”的祭火仪式开始,到全腊月三十日过“大年”时的那达慕大会,直至正月十五的“茶会”,都是热闹非凡。 当然,对于“手把肉”、奶油奶饼、白面烙饼等这些草原民族的传统吃食,郭进并无多大的兴趣,(实在是吃不习惯)可惜草原上不养猪、鸭、鸡、鹅、兔什么的,想要炖个补汤都不可能,还有一道菜是后世过年必不可少的:鱼(预示年年有余的好兆头)。幸亏老天给面子,在过年这几日天空长晴,但帐外仍里零下几十度的低温,要靠蛮力破开河面厚厚的冰层实属不易,不过怎么说郭进也是靠脑袋瓜子吃饭的,当然有法子应对。 带着两百多小弟,虽说男男女女,身高是差了点,但好歹也算得上有一点浩浩荡荡。选了处阳光无所遮拦的冰面,将准备好的炭粉匀撒了一米方圆,留几个小弟在那勺走融化后的冰水,再换上一层炭粉。其余人则跟着郭进在不远处玩滑冰,没错,是滑冰,近两百双的滑冰鞋是郭进参照后世的样式,让拖雷公器私用吩咐手下赶做的。不过只有郭进一个人用刀片鞋,(加到最高的度是轮鞋所不能比的,风急电挈的感觉可是炫耀的本钱啊)而拖雷他们就只能用木滑轮了,谁让刀片鞋对人的平衡感和身体柔韧度的要求太高,除非有一定的武学基础,或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异禀,不然可不是谁都会用的。 玩疯了一天,冰层才融化了一半,没法之下,郭进只好先用碎土将冰洞盖上,省得过了一晚上,让冰又封了融洞。忙活了两天后,一群人终于用特制的鱼网(用铁圈筐成桶形,两头留空,等鱼儿进网,长绳一拉,特制的机关就会将两头封上)捞了一票,看着活蹦乱跳的百来条大鱼,还有孩子们那种崇拜的目光,心中涌器取得成就感还是颇让人有些轻飘飘的。 说实在的,郭进这人的虚荣心还真得有些重,或许是出身农村的自卑感使然吧,以前看小说,那些主角们跨跃时空后,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归隐田园,郭进对此嗤之以鼻,他就不明白了,不是说“曾经沧海难为水”吗,在前世普普通通,热切期盼出人头地的一个普通人,还什么成就都没经历过可一回到过去马上换了幅面孔,一个个立地成佛,化身陶渊明了。真搞不清楚他们圣人的是从何而来的。他们难道不知道陶渊明是个大富翁吗?可看他们后来的表现,江山美人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甚至到了无耻、饥不择食的地步,头疼啊,想不明白圣人如何立马就变脸成了大盗。 第四十四章 初呤(上) 勉强凑齐了过年大餐,剩下的就交给手下们操心了。起初两百人刚来的时候,的确够郭进手忙脚乱好一阵的,准备几十人的吃食和准备两百人的吃食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刚开始几天郭进还要向铁谷抽调几个仆妇来帮帮手,不过才过了三天,郭进挑选的苗子就跟着仆妇们学得有模有样了,现在那些仆妇也不用了,退回了铁谷,三餐就交于了这一群闺女们处理已不是什么问题。 过年的兴奋劲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又有大暴的趋势,以前在过年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大家凑在一起吃顿较为丰盛的年夜饭,现在入住十万多人的大部落,难得地冲动激动了起来,看来人的确还是群居性动物啊。 大年三十一早的第一个节目是“那达慕大会”,摔跤、射箭和赛马三项比赛逐一展开。一开始郭进还有些纳闷,射箭和赛马还说得过去,摔跤可没有什么实战价值,为什么不换成弯刀对砍不是更为刺激,后来问了木华黎才知道,这“那达慕大会”欢庆节日的色彩远甚于比赛的刺激,若是换成弯刀万一砍出个死伤来,还哪来的欢乐气氛啊。 这“那达慕大会”也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一般要是部落里公认的勇士才有资格,要不上去献丑岂不要惹人嘲笑,瞧那架势跟的全明星赛相似。哲别师父虽然官位小了一点,人气弱了一点,粉丝少了一点,但凭借着对决铁木真和博尔术时的两次惊艳演出,被一致公推出来的参赛资格勿庸置疑。 只可惜没有少年组级别的,不然凭郭进的身手,更别提跟着哲别师父学的旋风箭技,博尔术师父(与哲别师父一战后,两人英雄相惺,拜了把子,倒也便宜了郭进这个弟子能多学一样箭技)的连珠箭阵,说不得也能博个满堂彩。铁谷少主,铁谷护卫队护卫队长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不然岂能入得了铁木真的法耳? 也许郭进这样自夸很多看官会觉得他这个小子锋芒毕露,言行不一,不懂得收敛,小心遭人忌妒,得不偿失。 如果郭进身处南宋或者金国,他可能还会深藏不露,以免遭上位者忌讳,被人算计。但这里可是大草原,在草原上大家敬重的是你的豪爽和真本事。若是一味的藏拙,则只会让人觉得你阴险,有不轨之心,别人反而更会疏远防范你,再说郭进若要淘光养晦,就算瞒得过别人,也很难瞒得过雄才大略的铁木真,他老人家明察秋毫的本事可是从九岁时就开始练起来的,哪个真心,哪个虚情假意很难逃过他的法眼的。更何况,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算是要韬光养晦,也得让大家知道你不好惹不是? 与其这样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还不如表现得张扬、热血冲动一点,这才有年轻人的样子,也符合郭进这六岁龄童的标准嘛。而且纵观中国五千年历史,能像铁木真那样重用人才、敢用人才、容纳人才的帝王,除了李世民外,秦始皇不行、汉高祖不行、宋太祖不行、明太祖不行、老毛子也不行。这可能才是郭进敢于表现的根本原由吧。(其实此时的蒙古部落根本就是一个大杂烩,什么民族的人都有) 说来也妙,铁木真和李世民还有一点相似之处,一个囚母、杀弟、弑叔,一个囚父、杀兄、弑弟,但都极重兄弟情谊,这点铁木真还更甚一点。那些跟着铁木真一起开疆扩土的功臣们,后来还专门建了一处圣殿,专门供奉起来,做为守护成吉思汗的真神(汗!怎么有点类似小日本的靖国神社)。还有就是对结妻子和妻的子女都好得不可思异,铁木真更是没得说,在统一蒙古后他妻妾众多,子嗣也有不少,但他留下来的基业却几近全给了妻的四个儿子,就连术赤这个便宜儿子也没少了好处去。 郭进正努力地向前挤着,(不好使用武力)准备找个好位置观看接下来的比赛,拖雷站在一个杂物台上瞧见他后高声叫唤着:“郭进!郭进!这儿,快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唉!这小子叫得真不是时候!”郭进有点无奈地嘀咕到,好不容易在几万人聚集的地方找了个不错的位置,就这样让给别人实在是很不舍。倒不是郭进吃饱了没事干非得跟别人去挤位置,以他铁木真伴当的合理身份在贵宾席找个位置是不难,但是贵宾席的设置却是在参赛者背后,这也是以防弓箭无眼伤了亲贵,但想看一个参赛者怎么拉弓引箭的丰姿,只能从他紧崩的臀部肌肉去揣测了,他可是没有那种兴趣去看背背山。 “什么事啊?”郭进带着点无奈疑问到,虽说他现在长得比拖雷高壮,可他的年龄确比拖雷小了整整三岁,现在可是地地道道的小孩身份,偶尔表现出点小孩的心境才算正常嘛。不然岂不是会惹人怀疑?毕竟以他六岁的年纪,表现得太过老成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理郭进语中略带的不满,拖雷兴奋地急促叫道:“父汗让我俩和博木尔他们(一群大将的子弟,过了年就是十三岁了,可以参加部落里的作战单位,平日里跟着铁木真指派的弓箭教习学些骑射功夫)在开场前先上场演练一番!”相对于小孩的虚荣心,这可是了不起的露脸机会啊。也难怪拖雷会如此的兴奋。 后世的企业办个尾牙、舞会什么的,也都会先请几个人先来段热场劲歌辣舞。所谓虎父无犬子,让一群名将之后先上场表演一番,让他们的父母顿觉脸上有光,对铁木真来说能多收点忠心,外加对提升部落的士气大有帮助,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这一次是铁木真临时起意,但平时的军令执行得颇有成效,那些将领们得了指令,立刻就对下人吩咐了下去,不多时各家早给儿子准备好的作战行头便一一被启了出来,铁弓、玄甲、壮马,一群英气少年装备之后,倒真有一丝指点江山的意味。 第四十五章 初呤(下) 在十岁左右这一批孩子当中,拖雷受铁木真的刻意培养,在同龄人中,骑射功夫可谓个中翘楚。而这一世的郭进那就更不用说了,体内已修炼了六年的先天真气让郭进具备了天生的神力,在加上前世郭进的一些经历,令他明白了天才只是给予你更好的学习能力,要想变得更强只有勤学苦练才行。虽然只跟着哲别和博尔术学了不到两个月的骑射功夫,但以前披星戴月、闻鸡起舞的代价也不是白费的。至少以他现在近七岁的年龄,能让铁木真承认他的实力,给予了他上台露脸的机会,亦说明了不少的问题。 装备上哲别师父送过来的皮甲、战马以及他那把幽黑的小铁弓,比赛在一阵擂鼓声中开始了。郭进年龄是小了点,但架不住他长得快啊,身高比拖雷高了一点,蒙古人因为生活条件、自然环境艰苦的原因,一般都是长得粗壮壮的,但高度就差了点,他和拖雷两人站在一群十二、三岁的孩子当中倒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在里里外外围成圈的牧民们凑热闹的喝彩声中,郭进不负师望,弓箭得了第一,拖雷的座骑有铁木真的安排,倒也得了个赛马第一,摔跤让博木尔得了第一,论力气郭进并不会输给博木尔,但蒙古人摔跤时的重心移动技巧他还没有开始学,倒让博木尔占了一点小便宜,当然他放了水也是一大原因,也算是给了他博木尔老爹,郭进的另一个弓箭师父博尔术涨了回脸。 接下来的成*人组精彩自不必言说,论箭技哲别和博尔术差不多,但哲别师父的旋风箭技,论单箭威力和远程就要更强一点,所以弓箭第一名让哲别师父夺得。接下来的赛马与摔跤全让铁木真的亲弟弟合撒儿夺得,真不愧素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为人倒也憨厚朴实,可惜铁木真因少时族人的背叛,对同辈兄弟、上辈叔伯颇有冷漠,合撒儿最后也只能被弃用,沦为“一家禽耳”的份。 这样的比赛娱乐性质更重一些,赢了第一也没得升官职功勋。像那类动不动封个将军,赏几斤黄金,赐几个美女什么的,可能在小说或是金国南宋那种有钱的主才有的福利。蒙古穷荒恶水的地方,无非就是赏几匹布、几斤白面、几头牛羊什么的。反正大家高兴,与民同乐才是最重要的。 待到夜幕降临,早上比赛的空地便生起了几处火堆,众人拾柴火焰高,活计还不错的牧民就加几块木头,普通的牧民人家就扔几片干粪,虽说气味怪了点,但也不能说人家缺德,这严冬时节,对贫困的牧民们来说,牛马干粪可是耐以生存的燃料啊。君不见还有不少人围着粪堆烤着全羊,倒也其乐融融、怡然自得。 十万多人的大部落聚在一起欢庆年节,但也不可能挤在一堆吧,自然而然按照身份阶级分成几处。如铁木真一众亲贵聚集的地方排场就好了许多,不像一般的牧民席地而坐,而是配了专门的坐垫、饭桌,焰火也是上好的桦木架的,烤出来的手把肉也多了几番风味。早上郭进和哲别师父都得了名次,受铁木真之邀,给他们在一众亲贵的下手配了位置。至于跟着郭进的护卫们么,早就放了羊拉。 到了吉时(也就是天全黑下来),浩大的祭祖仪式便开始了。由于郭进不是蒙古人,就不用像其他人那样殷勤跪拜乞福,隐到一众人的背后,好奇的东张西望。铁木真这边的祭品是肥壮的牲畜,其他地方就没这么讲究了,割几块肉扔进火堆里就是了。 部落里的祭师朝着北面蒙古人的神圣之山不儿罕合勒敦,念了一通长生天的神奇庇佑,再就是对铁木真黄金家族,神话中的祖先巴塔赤罕、苍狼与白鹿的结合体,丰功伟绩的一番追忆。实际上所谓的苍狼与白鹿的结合体,不过是汉时匈奴与东胡结合的后人,在汉武帝打得匈奴被逼迁移西域后,这些人没跟着匈奴撤走,而是北迁漠北苦寒之地,便成了蒙古人的祖先。 念完了长篇祭语,接下来就是几十个光膀壮汉的锻铁活动,据说这些都是引自蒙古族地一个古老的《化铁出山》的传说。先不理这是否真的跟蒙古族的起源传说有关,但从蒙古人对铁器的重视来说,也可见他们体内的好战基因。就像日本人崇拜暗黑魔神,也从某一侧面反映了日本人内心的阴暗面。 祭祖仪式结束后气氛就自由了很多,各家都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物拿出来与人共享,一般说来不管是谁,在这环节开始后就可以随意的大吃大喝,你想空手套白狼也没有人管,不过这时代的人实在质朴,都是尽力将自己能拿的都拿出来。这时候郭进也不能太吝啬不是,就将从铁谷运来的一百坛极品烧酒免费供上,虽说要分放到各处,但实际上大半都留在了铁木真这边。 所谓的极品白酒,是在蒙古人用蒸熟羊羔肉、糜子、北方的红高粱、小麦、大豆配制烧酒的基础上,郭进多加了道九蒸九酿工序,将十几度的白酒变成五十几度的烧酒,对于习惯了饮高度酒驱寒的蒙古人来说,这些加工出来的酒就成了烧酒极品中的极品。这也是郭进在蒙古的第一家酒店生意兴旺、长久不衰的原因之一。 吃喝得差不多了,“火不思”(琵琶的p版)被有心人弹了起来,就有年青的姑娘们上场跳起奔放欢腾的“查玛”舞(欢庆胜利或丰收的舞蹈)。有些性急的年青人扔下手上啃了一半的烤肉,便冲上场,插到围圈的姑娘中间,左右各拉起两只小手,欢呼雀跃地跟着节奏跳起舞来,有几个还算有点风度的青年,还记得先将满手的油腻、腥膻在自己身穿的羊皮袄上擦磨几下。本来郭进还有心想上将凑凑趣,吃吃豆腐,不过看那架势还是免了。 第四十六章 结拜(上) 不过成千上万个男男女女手拉着手,接踵比肩地挤在一起热舞,场面还是蛮壮观的,想来少数民族向来为中原的腐儒们讥讽民风开放、恬不知耻,估计也与这种举民同乐的盛事大有关联吧。几曲过后,来来回回也是跳那几招摆腿耸肩的动作,郭进直看得都有些烦闷,想想后世的劲歌热舞,那才叫激动人心、动人心魄呢。 还好这群男女泄了一番热情,尽兴告一段落后,似乎是约好般结群下了场,中间场地就为之一空,铁木真起身环视一周,双手轻压,安静的指示从铁木真身边扩散开来,不多时场面顿感一默。周遭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铁木真,目光期待中带点狂热。 “下面哲别和郭进师徒携手要为大家献上一曲!”铁木真难得文绉绉一回,威严的声音传开后,很多人为之一愣,还以为大汗要做什么重要指示呢,没想到只是这样的小事,可大家依旧有些不明白,也不敢随意喧哗欢呼。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郭进抱着“火不思”,仰阔步地走向场中。倒是跟在他两边的哲别师父和被我硬拉上的母亲(接过来的)在这种场面下颇有些惊慌失措,一个不时的往四周瞧上几眼,一个紧张地低着头急走着碎步。 为什么要多拉上两个人呢?猜猜,呵呵,没错,郭进想演唱的就是那《吉祥三宝》。以他前世高中英语都过不了的语言天赋,要说学会拗口的蒙古语那更是天方夜谭。只是在2oo5年众多媒体铺天盖地的轰炸宣传下,外加《吉祥三宝》词意简单易记,曲调朗朗上口,前世蒙语他不会唱,但中文版就简单多了,现在他只不过是将中文版再还原成蒙语版而已,依着唱法曲调再谱出乐曲,**成相似亦不是什么难事。 《吉祥三宝》是一家三口人合唱的,母亲李萍是现成的,江南女子声音轻柔,唱起蒙语来别有一番风味。父亲的角色找老爷子不太合适,其他人想当他父亲,他还瞧不上眼呢,勉强凑和着就只能找上哲别师父,以他那沉稳厚重的嗓音唱起歌来到也豪迈十足。 刚开始母亲依着中原的妇道,又是寡妇人家,怎么说也不肯参与。还好这几年都是郭进努力的在养家糊口,拿主意,说话颇有份量,又软缠硬磨,终于让母亲答应了下来,至于哲别师父啊,郭进一句男人大丈夫还怕这个,就激得他入了套。.tw[]郭进这样做当然不是有预谋地想将李萍、哲别凑成一对,缘分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郭进也只是想让在跟在他身边,真正关心他的人生活能过得轻松快乐一点罢了。 虽然占据了这个时代的躯体,但郭进的思想还是后世之人的想法,这一世唯一与他有关联的,便是真心对他好的人,这一点上倒和杨过颇有共识。对郭进来说,金国南宋的人,不管是哪一个民族的,就算一夕间全让人杀光了,那也不关他屁事。至于所谓的忠君爱国,等他有了实力再说这些也不迟! 呵呵,说远了。经过初期的紧张之后,待他们三人在中间安排好的三轮木车上坐定,郭进熟练地弹起“火不思”,(以前泡马子的时候学过)一段前奏流淌之后,便响起了郭进清翠的童音,有了他前面的铺垫,待轮到母亲和哲别师父时两人就放松了心情,也开口唱出自己的韵味来。现在的草原民歌,不管是从歌词还是曲词又哪能和后世中西合壁后的音乐相比。 从刚唱完场面的沉静,到几息后狂潮海啸般的欢呼喝采声中,郭进不禁深有感触:当万众瞩目的明星的资味真是太棒了。这时的不禁有些恶趣味地想,待铁木真统一草原后,他再奏上一曲《草原上升起永不落的太阳》,那样的情景也许会很有意思! 郭进和母亲、哲别师父回到原位置,那些恢复了兴致的男男女女们又纷纷上场载歌载舞起来,幸好这里是蒙古,哲别虽然客窜了一回郭进的父亲,倒没人觉得有暧昧绯闻什么的,就算有,也没人有那份闲心去多管闲事,毕竟若真有男欢女爱也不过他人的私事。 这样的吃吃喝喝要一直持续到午夜,那些兴致不减的青年男女们,可能还会留下来一起耍‘沙哈‘守岁)。郭进看得有些无趣,竟然开始有点怀念以前被视为“鸡肋”的春节联欢晚会来了。正想得有点出神的时候呢,一人却在他的肩上急拍了一下。郭进吃了一惊,急忙在心中警醒不可大意。他侧过身来一看,却原来是拖雷这小子,不由得心中大恨,要不是因为还要抱上这小子的大腿,他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是,他现在不得不装孙子,但常常被这么个小屁孩打搅,也是横让人恼火的。 可还没等郭进开口问话呢,拖雷就兴冲冲拉着他的手,径直往铁木真那边走去。每法,郭进现在还得罪不起这家伙,只得老老实实的跟了上去。 待到了铁木真桌前停下,拖雷突然认真地正声叫到:“父汗、母后,我想在你们面前,以“长生天”为证,与郭进结拜为安答!”虽说与拖雷结拜早在郭进的计划当中,原以为,两人在私下里,撮杯黄土,喊几声生死与共就可以了,没想到拖雷会在这种场合下,这么正式的提出结义。要不是拖雷还是个小屁孩,这种形式见家长的把戏还真会让他怀疑拖雷对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想到这就忍不住一身恶寒。 没想到这小子如此识趣,倒是也省去了郭进不少的手脚。毕竟两人的身份差距摆在那里,郭进想和拖雷捆绑在一起,结拜是唯一的选择。如今见此情景,郭进不由得对拖雷这小屁孩大生好感,就连刚才的不快也忘得一干二净。 今天是全部落共庆年节,所有的将领都会将正式的家眷(有的侍妾只能呆在帐蓬里)带在身边,坐在铁木真右手边的便是他的原配妻子孛儿帖,虽说岁月不饶人,草原的风霜更易摧人老,但端庄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年轻时草原第一美女的风范。 第四十七章 结拜(下) 在铁木真一生的事业中,他的夫人孛儿帖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tw[]她对铁木真来说是一种力量的源泉。先(这对于一个蒙古妇女来说是主要的一点),她给他生了四个虎子:木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但特别应当指出的是,他以实际的行动表明,她还是英雄铁木真言听计从的睿智的参谋。每当事处关键而这位后来的成吉思汗不知当复何从之时,孛儿帖那有魄力而又具有远见卓识的主张总是起着决策性的作用。在她那令人生畏的丈夫的眼中,她一直享有着极高声望。 当然,正像蒙古其他的领一样,后来的成吉思汗也收婢纳妾,而且她们一有机会就会伴驾远征,而孛儿帖则只能留住蒙古大营。但是,在后来的成吉思汗的诸子中,最后分得父亲遗产的却只有和孛儿帖所生之子。在成吉思汗的众多妻妾和部下中,也只有孛儿帖的地位最高,最受尊重。更有甚者,孛儿帖被蔑儿乞惕人掳去,九个月后怀孕归来……但她的丈夫对她的敬重并未因此而受到影响。对于孛儿帖被掳而怀孕归来这一令人痛苦的事件,成吉思汗甚至不愿意深究。不过话说回来,先不说那时的草原部落之间和氏族之间仇杀成风,劫掠无度,盗窃马匹,抢掠妇女,兄弟相残,无所不为。妇女的贞节观念在这种生存环境下,早就淡薄得几近有无。这种传统一直流传到后世:蒙古女人不管嫁了多少丈夫、跟了多少男人、生了多少子女,所有的抚养责任也由妇女承担,就算是最后任的丈夫,对不是自己的孩子,从表面上也要做到一视同仁。 而且就铁木真的先祖而言,历代了不起的女人,都是靠从别人的手上抢过来的,铁木真的老婆被人抢了,也算是一种因果循环吧。但无论是在这一事件生以前还是在这一事件生以后,孛儿帖始终是最受敬重的贵夫人,始终同成吉思汗配合默契、协力同心地去成就那惊天动地的事业。在对拖雷的提议,铁木真带着笑意颔之后,郭进就偷偷地将目光转向孛儿帖,因为他知道,如果没有她的点头认同,这事还不能说成了。 微不可察地用余光瞥见铁木真的反映,孛儿帖脸上绽放着亲切的笑容,慈和地说道:“你就是郭进啊,最近常听大汗和拖雷夸到你呢,早就想看看了不起的郭进长什么样子了,来,过来我这边,让我仔细瞧瞧。” 郭进心中大喜,在心中直道成了成了,不过戏还得继续演下去。于是他摆出个小孩子在大众场合被人夸奖后不好意思的神态,缓步踱到孛儿帖身边。单手抱着腻在她怀里,正转着星亮的双眼好奇打量着眼前少年的华筝,孛儿帖温暖又略带粗糙的右手在郭进的脸颊上轻抚了几下:“小伙子,长得还挺俊的,既然大汗和拖雷都那么喜欢你,不如我与大汗就收你做义子吧!”说着看向铁木真,似是征询铁木真的意见。 铁木真颇有深意地看了孛儿帖几眼,抚着短胡子,高兴地笑道:“好!很好!郭进这小子不错!收他做义子我定会答允的!” “那从今日起,郭进就是拖雷的安答了,也是我们的义子了!”孛儿帖拍拍郭进的脑袋,欣喜地说到。看来铁木真对孛儿帖的决定甚为信服。这孛儿帖也还不错,竟懂得因势利导、顺水推舟,想趁机收伏人心。郭进若真的只是一般的小孩子的话,定在她的慈爱攻势下死心归附了。不过为了以后的好处,郭进也没有拆台的意思,他的表现也不会比他们差到哪去。 “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孩儿郭进一拜!”郭进转身疾走到桌前,恭恭敬敬地给铁木真夫妇磕了三个响头。在铁木真让他起身之际,仍多在地上跪了一会儿,语带哭腔地真切起誓道:“日后跟在义父身边,郭进定会竭力保护义父周全,若有人想要伤害义父,定要从孩儿的尸体上踏过去才行!”语毕他这才直起身来。 瞥见铁木真、孛儿帖难于自禁的感动神情,郭进有点担心是不是演过头了。当然,不和谐的声音还是有的,从一开始就对郭进就忌恨不已的术赤、察合台,鼻孔不加掩示地哼出声来,不过对他们两个郭进就不太放在心上了,倒是窝阔台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让他的身上有点寒,心中大起警惕之心。 “郭进安答,这个项圈给你戴上!”倒是拖雷这小子不错,在得了父母的称许之后,见郭进起了身,拖雷连忙解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黄金项圈,硬是要给郭进套上。说实在话,在这穷困的部落里,这个黄金项圈算是非常值钱的了,但一联想到后世有钱人家养的宠物猫狗,脖子上也会套上这么一个东西以示身份,郭进就总觉得将它戴在脖子上特别的别扭,但他也不能不要,只能想收下来再说。 只是郭进一般不习惯在身上佩带饰物,除了贴身收藏的那把丘处机送的锋利匕之外,可谓是身无长物。匕是用来防身保命的,自是不会轻易送人。苦思了一会,郭进就灵机一动,先脱下了身上的皮袄,再将母亲给他织的贴身毛衣脱下递给了拖雷。因为还没到赶集时节,铁谷虽屯着不少毛衣,但对部落里的人来说,郭进这件毛衣还算得上稀罕,又加上这是母亲亲手织的,颇有意义,现在当成结义礼物送上也不会太过失礼。 最重要的是将毛衣递给拖雷后,现在可是光着上身站在零下几十度的寒风中呢。虽然他并不怕这点寒冷,可别人不是不知道么?一直关注着这边状况的将领们,看到郭进这样的表现,皆是心中一动:小小年纪就这么讲义气,真是了不起。铁木真夫妇看了也是眼睛一亮,还偷偷松了口气,看来这汉人少年真是不错,针对郭进那乎想像的聪明才智,所起的顾虑也有冰解的迹像。到是一旁的老爷子和母亲的脸色十分古怪,想是看出了孩儿郭进的心思。 第四十八章 刀法(上) 拖雷为难地拿着散着体温的毛衣,看着郭进真诚的希望他收下的眼神,递还给郭进也不是,收下来也不是。还是孛儿帖脑筋转得快:“进儿,你先将毛衣穿上,省得伤了风寒。来,我这有一对玉佩,你和拖雷一个佩带一个,就是结义的礼物了!”这对玉佩一般是男女的定情信物,此时拿出来应急,也顾不得是否妥当了。 “是啊,进儿你先将毛衣穿上。明天义父送你一匹好马,以作认亲的礼物!”经过郭进的一番表现,铁木真夫妇对他立马就亲热许多了。虽说郭进的特殊体格并不怕冷,在这寒风中多站一会也没什么关系,可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若太过做作了,反倒是可能过犹不及,引起什么反效果就不太好拉。 “多谢义父义母费心,孩儿愧收敬谢了。”郭进恭敬中带着感激接下了。可他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哼,想以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让他死心塌地,别做梦了。 “好,为我能收得如此义子,大家共饮一碗!”铁木真起身举碗洪声喊到,众将兴奋地呼和着起身同饮。 大年初一一早,跟着拖雷给几位师父及铁木真夫妇拜了年。草原还没有给压岁钱的风俗,但请你喝几碗奶茶、吃几块烤肉、往你口袋塞几团酥油饼、摸摸你的脑袋说几句祝福的话还是会的。铁木真依约,让管家折里麦领着郭进去挑一匹好马。折里麦父亲曾是也该的老部众,也该被毒杀后,部落分裂,正当铁木真落难困苦的时候,折里麦被父亲领到铁木真那里,将儿子献给铁木真,请求铁木真留下折里麦,给铁木真牵马、备鞍、守门、伺候铁木真。虽说折里麦才能一般,但为人忠诚,又是最早投靠铁木真的功臣,依着铁木真极重义气的性格,对帮助过他的人,始终以诚相待,这折里麦便堂而皇之地成了铁木真的第一管家。 漠北恶劣的环境几近人类生存条件的极限。夏日,近4oc的高温如火炭般炽烈;冬天,气温骤然下降至-4oc。即使是温和的春夏季节,这里的昼夜温差也大得惊人,上下波动在4o2c之间实属家常便饭。隆冬冰雪铺天盖地,盛夏暴雨倾盆而泄;白日里骄阳似火,酷暑难当;深夜中寒风乍起,刺骨穿心;风起处,就连大如斗的碎石,亦随风满地乱飞走,长沙蟒蟒黄入天,口鼻耳目尽朦胧,狂飚陡然从天落,人于鞍桥难稳坐。亚洲甚少出现的龙卷风,在这里也会不时展露几回峥嵘。 此等环境下成长的蒙古马,低矮肮脏,鬃毛蓬乱,粗犷暴烈,优点就是吃苦耐劳、耐力十足。铁木真说要送给郭进的好马,指得就是蒙古马与西北方迁移过来的大宛马配种的后代,兼具了大宛马的神骏飘逸、高大雄壮,蒙古马的生存能力和长途奔袭的耐力。当然,单项拿出来比较还是各自略有不足。 马圈里这等良马不多,也就十五六匹,有黄、褐、赤、黑、白、花六色,都是精选的上佳宝马,郭进自是不会客气,他也分辩不出这些马细微的优劣来,按着自己喜欢的颜色,选了一匹白色幼马,俗话说宠物要从小培养,才能与主人更为亲近,而且在感觉里白色的马种性格较为温和,从外表看也比较有卖相,还有一个说法是,白色肤色反射光线强,在沙漠里不容易散失水份,在冰雪里却能有效阻止体内热量流失。虽然在小说里后来还有小红马(汉血宝马),不过郭进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谁还能妄想着小红马仍按书中的故事情节安排出现在他的身边呢。 后世的人,从小时候开始,在心里都存有一个纯真的幻想:那就是骑着高头白马,挥舞着宝剑,救出美丽的公主。郭进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常山赵子龙在前,有这样的机会谁还会放过不好好爽一把。郭进兴奋地牵着小白马回了家,让护卫们帮忙烧好了温水,他亲自动手给小白马洗了一个大澡,将它仔细擦拭干净,理顺鬃毛,才有些不舍地牵入新建的马棚,今天不成了,还是该日再舒爽舒爽吧,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下午部落里还有一个大型的草原集市要去逛逛热闹。从初一到十五,那处腾出办年庆的空地,便成了部落内部交易的市集。新年自是要去旧迎新,一年征战下来,部落勇士多多少少会获得一些战利品、奴隶什么的。一些自己不想再用的,或不知道干什么用的东西;不听话的或丧失使用价值的奴隶(像老人、小孩、残疾);没新鲜感的侍妾;都可能被摆出来交易。 将要拿出去交易的物品装上车,自有铁谷来人忙活。早上郭进牵走马后,本来要跟着他回来,却让铁木真唤人留下的拖雷,竟又冒了出来。瞧他那不乐意的表情,准是因为趴在他背上的小女孩,不用说,定是他的小妹华筝了。看着才刚刚四岁,正转着小脑袋,眼带好奇地四处乱转,长得精灵可爱的华筝,郭进此时的心情的确有点复杂。说实话,在小说中,郭进感觉最值得令人怜惜的女人就是华筝了,堂堂一个公主,为了一个郭进,孤独到老死方休。真是令人郁闷到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原来的郭老大是怎么想的,简直木头得可以! 对着近旁搂着拖雷脖子的小华筝,郭进扮着鬼脸,伸手逗着她的小脸,刚开始还有点害羞的华筝一会儿就咯咯笑了起来,还伸出双手要郭进来抱。愣了一下,郭进轻笑着轻摇了几下头,难道他自己一个几十岁的过来人,还算对一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胡思乱想不成。伸手照着前世抱着小表妹的样子,郭进环抱过小华筝,心中说不出的得意,如果有机会,他是不会放弃坏中的小丫头的。就算到时候想要保住大量的宋民,有个蒙古高层的身份,做起事来也方便不是!他就不相信忽必烈到时敢不给他这个蒙古元老的面子。 第四十九章 刀法(中) “拖雷,华筝不是一直是义母带着,今天怎么让你背着出来了!”瞧见在郭进接过小华筝后,拖雷大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郭进心里有点奇怪地问道。(..tw无弹窗广告)十岁的拖雷已经以男子汉自居,对照顾小女孩的事情自然是不屑得很。 “还不是我说了要找你一起去逛市集,华筝就吵着要母后带她到外面来玩,最后母后就让我带着华筝出来转转!”拖雷无奈地说到。想来也是,这市集上不管地位高低的人都挤在一块,身为主母的勃尔帖,的确有些不适合带着华筝跟人挤。 “那我们出吧!”郭进点点头算是了解,让其他人赶着马车前往市集。可能是出来有些晚了,这沿途的几里路倒没多少人来挤。正和拖雷并肩走着,这小子忽然轻拉住郭进的衣袖,眼神中禁不住的兴奋,神秘兮兮凑过来似乎有话要说。从郭进接过华筝,拖雷这小子松了口气之后,这小子就表现得有点不正常了,神情兴奋中,看向郭进的时候却带着点犹豫,只是他不说,郭进也不能逼问。况且郭进对这小孩子的小心思也没多大的兴趣。 “郭进,从明天开始,合撒儿叔叔就要开始教我刀法了!”拖雷实在是忍耐不住,在郭进耳边小声说到:“等我学会了再偷偷教与你。”听着拖雷如此说,郭进心里甚为感动,这合撒儿能成为草原的第一勇士,据说凭得就是铁木真家族传下来的一路刀法,既然是家传的,就不会随便传给外人,郭进明白了拖雷刚才的犹豫,不过他最后仍是基于结义之情要偷偷传与郭进,郭进就不得不暗道一声好小子,够意气。可惜,郭大少对这却没什么兴趣,自己身上又不是没有东西,也不用眼红他人的。 本来郭进还想故作换拒几句,让这小子更哥们:这是你家传的武学,没经义父同意,偷偷传授与他,让人知道了对你可不好。但看到拖雷真诚热切的眼神,他立马就就说不出口来了。嗯了一声,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认定主意,拖雷这个兄弟他算是结上了。 在这个小说的世界里,蒙古人会武功,从哲别、博尔术师父身上郭进早就知道了。试想一下,若哲别不会武功,凭什么在郭靖闯出蒙古大营的时候,与那时可以坚持在五绝手底下几百招不败的郭靖,全力对上一箭,还能不分上下。若蒙古人不会武功,像原著里那样,单凭黄河帮四小鬼就可以打得整个铁木真近卫营束手无策,那西夏、金国、南宋,随便派几个高手,易容刺杀铁木真的话,这所谓的成吉思汗早让人砍成肉糜,连着鞭尸了。 不过这蒙古人的武功习练讲究的是以力运气,偏于硬气功一道。虽然在习练弓箭之时,依照哲别师父的调息之法,郭进也试着练出内力这东东,(他一直都把自个体内的真气当作道家养生之气)感应到经脉内的气息倒也不难,但一将之导入丹田,立马就如江入大海,无可寻迹了,好像根本就没有产生过气息这一回事。 哲别师父的内力伤敌可以,但要传入郭进体入探视丹田状况却是不能。郭进自己的内功还没练到那份上,想要内视更是不可能。这内力本分以力运气的硬气功和道家修身养气的内功两种。就连少林寺达摩老祖留下的两大绝学:洗髓经和易筋经,也是分别针对硬气功和内功两种修练法门。 看来郭进丹田内的真气多半是传说中的道家先天元气,是一般武者到达先天之后才会拥有,但没有名师指点,他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毕竟在他原先所在的世界,可没有真气一说。现在他想靠外功练习出内力的可能性已是微乎其微,只能另寻它途,也不知道有没有冲突。他也只能期望能得到《九阴真经》《九阳神功》一类的内功修练法门,试试是否有练出内力的希望。不过修习硬气功也不是全无用途的,至少让郭进的身体强度和力气增长要比其他人快上许多。说不定哪天他就练成了像吕布、项羽、李元霸之类的绝世猛男了。中 借着大年三十晚郭进的绝佳表演,铁谷摆出来的几十(不敢弄太多,不然穿帮就麻烦拉)件童装毛衣卖了个不错的价钱,至于为什么都是童装呢?依后世的服装产业来看,童装用料在成*人装的三分之一左右,但价格却在成*人装的一半以上。其他的极品烧酒、烤鱼片也都极为抢手,小赚了一把,略为补充近来空扁的钱袋。对于牧民们摆出来的破铜烂铁、字画瓷器之类的古董郭进是没多大兴趣的,逛了一下午,就买了一大堆新旧不一的书籍。 看来蒙古人的确是穷怕了,对一群目不识丁的人而言,根本就没有多大价值的书籍都有人抢,当柴火不经烧,擦屁股还担心会被墨染黑了。不过做人要厚道,对牧民没什么价值,对郭进来说却如获至宝,教授两百人的工作最近有陷入瓶颈的趋势,基本汉字学得差不多了,但要将字连成文还需文章的辅助,虽然郭进绞尽脑汁,已经开始从寓言或童话故事教他们习文,像《乌鸦喝水》《农夫与蛇》《小马过河》《大灰狼与小红帽》,但多认识一些这个时代流行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还是很有必要的。 买的时候赶时间,也没仔细去看都是些什么内容。回家点起牛油灯,将一大堆书好好分门别类。文字多半是汉字,偶尔夹杂几本女真、西夏、藏语的译书。除了常见的四书五经、唐诗宋词之外,还有些是医藏之类的杂书。 这时代,混江湖的那个不挨刀,除了学好武功外,必要的医学本领也是不可或缺的,君不见天下五绝中,除了洪七公外,谁不是身具独家医术。不过这蒙古大夫的称号实在与后世给的评定差不了多少,在部落里他们的前途还不如一个只会念念咒语的萨满巫师呢。在工作职能上,除了当个称职的兽医,偶尔花不起钱请萨满巫师看病的穷困牧民才会让他们去客窜一下医人的行当。这医术,没了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天才就可学会的,就那药草,没人指导,除非你有神农尝百草的献身精神,不然鬼知道那样是毒草那样是药草。 第五十章 刀法(下) 当然,只作为增广见识、培养兴趣看看还是可以的。(..tw好看的小说)农耕、草牧的杂书还不错,结合郭进前世在农村的见闻经历,不了解的又可以问那些老牧民,倒也有了不少的心得。佛经、道藏看得他头那个晕啊,要不是为了以后有机会学到《九阳神功》《九阴真经》等佛道绝学,可能要用到一定的源学认识,他才不会去看呢。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前世不好好学习的后果就出来拉,看书那个费劲就不用提拉! 第二天拖雷果然没有像往常那样一早就来家里找郭进,过大年难得放松一回,这几天郭进也不用到铁木真帐里报到。直到晚饭时分,拖雷才一身青紫的闯进了帐篷,叫了一声伯母(过年时待在一起),就毫不拘束地坐下狼吞虎咽一番,母亲也算见怪不怪了,从小到大郭进为了早点有自保之力,整天都是弄得一身伤,两个月来郭进跟着师父习武也经常一身轻伤的回来,(藏拙)不过郭进凭借那奇异的体质,外伤都好得奇快,这也是母亲能放下心来的原因。母亲轻叹了一声:这孩子!起身给拖雷盛了一碗清汤,又拧了条湿毛巾,轻轻地将拖雷脸上的泥土擦干净,这时拖雷也不停下吃饭的动作,比在他家里还自在得很。可能是郭进与拖雷早混得亲如兄弟的缘故,母亲早将拖雷看成另一个儿子了。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骑着小马,溜出去找了处僻静的地方,又细察一番四下无人。拖雷才一改刚才作贼似的表情,激动不已地耍了一招刀法,共有九式变化,虽然看似简单,但以郭进的见识,再加上这段时间跟着哲别师傅习武,一点眼力还是有点的,朴拙中隐着巧妙,杀意中带着誓死相搏的气势,用在战场上杀敌,定是不顾自身受伤,也要至敌人与死地。郭进一下子就认真了起来,以后少不得要上战场,这样的刀法正是他所需要的。至于拖雷为什么会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教郭进刀法,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郭进三更半夜、心血来潮,爬起来摸黑写第二天要教给两百人的内容,让跟郭进同睡一个帐篷的拖雷,无意中现了他夜能视物的奇特体质。 快地舞完了一遍,见郭进若有所思的模样,拖雷颇有得色地炫耀道:“郭进,知道这刀法的厉害了吧!”做为铁木真统一草原后的第二代接班人,虽然比不上窝阔台的政治才能(蒙古人甚少具有的阴险),但单就军事才能和习武天份,拖雷可谓是其中最为出类拨粹的。[..tw超多好看小说]不过这几个月来郭进的出现,遮盖了拖雷的不少光芒,以拖雷的性格,尽管谈不上到了忌恨的地步,可小孩子的攀比心理还是有的。对此郭进自不会无趣地去打击他的信心。 “拖雷,没想到才一天你就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刀法,真是太了不起了!”既然人家要将刀法传授于他,身为当事人自不能吝啬几句赞美了。 “这下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拖雷一幅早该这么认为地回到:“听合撒儿叔叔说,先祖俺巴孩年少时曾救过一位被一群人从江南追杀到漠北、深受重伤的汉人!那汉人躲过一劫,伤好之后便传了先祖这套刀法(血战刀法!只不过先祖没学过中原文化,不能理解穴位、经脉什么的,那汉人亦甚是不得了,独僻蹊径,内力在先祖体内辟了一条运功路线,让先祖牢记,在对敌时默运那套心法,听说杀的敌人越多,武功就进展得越快,所以若非心性坚定者,不能随意教授这套武功,否则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便要成了杀人魔王了。像博木尔他们,也是过了十三岁之后,加入军旅,才能开始学这套武功的。不过听合撒儿叔叔说,为了成,传授给其他人都是简化后的刀招和心法!郭进你是我的安答,要学自是学完全的。” 噫!说是为了成倒未必是全因,以古人鄙帚自珍的习惯,既然是家传武功,教给外人自然要留上几手。不过以拖雷的性格以及他俩之间的关系,拖雷会将血战刀法全传给他,应在铁木真的意料之中,不过铁木真对拖雷另行吩咐,想来是不禁止我学这套刀法了。而且依着拖雷传给他家传武功之后,若他是真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重义气,必会将拖雷这份恩情牢记在心的。唉,这次算是让铁木真算计对了。 “不过郭进你不用担心,我还没练成合撒儿叔叔那般内力,暂不能教你运功心法。所以单练刀法不会有事的,等过几年我学成了,你的年纪也够了,我再教你心法。那时我们兄弟两人双刀合璧,定也能像合撒儿叔叔那般成为部落里人人敬仰的英雄。” “哦?那拖雷,你最崇拜的英雄是谁?”郭进不置可否地问道。英雄是干什么的,还不是让人缅怀的,他才不想当这种人,还不如让人害怕更合他的心意。 拖雷自豪地脱口而出:“当然是我父汗铁木真了,他英勇善战,雄才大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是草原公认的第一英雄,我以后也要象他那样!” “那义父的武功高不高?” “当然高了。我听合撒儿叔叔说,父汗的武功不会差他多少!” “那你见过义父拿着配刀跟敌人对砍过吗?” “我父汗是一军的统治,他要忙着指挥部队,哪有机会和敌人对砍!” “完全正确,虽然武功能让你遇险时自保,攻敌时冲锋在前鼓舞士气。但是只有率领千万战士催城拔寨、建功立业的无敌统率,才能像义父那样,成为草原上最了不起的英雄。” 看着站在一旁的拖雷陷入沉思之状,郭进也不打扰他,趁机回想了一下刚才拖雷所演示的那招刀法,感觉真的很不错。等招式学全后,有必要在铁谷护卫中推广开来。别指望这些没有接受过中原文化熏陶的家伙们能学会内功,有这么一套霸道的硬工夫,对于提高铁谷的整体实力还是很有帮助的。他以前所教的军体拳也只不过是基础而已。 第五十一章 布置(上) “我明白了,怪不得郭进你平时总是经常向父汗、木华黎叔叔、哲别师父他们请教兵法和行军打仗之学呢?”拖雷想清楚后拍手说到。(..tw) “是啊,统帅不是一人敌而是万人敌不靠蛮力要会用心思。想做无敌的统率就得多知兵法。”郭进微笑地点头回应,这也算是对拖雷如此义气的一种回报吧。 “从明天开始我也要像郭进你那样勤学兵法!”拖雷下定决心道。 “这样啊!那我有一个建议。拖雷你不如征询义父的许可,将部落里的孩子聚在一起,择其优者,组成少年军团,应用我们所学兵法,每日像军队那般操练,想来几年之后,拖雷你就可以独力带兵做战了。”当然,这实际上是变个法子帮着拖雷积蓄力量,有他这个军师在一旁相助,做为铁木真最疼爱的孩子,说不定日后拖雷荣登宝位,作为成吉思汗的接任者也不可知。当然,乘机将铁谷的势力渗透进来也无不可。 至于铁木真的反应,郭进相信他会欣然同意的。加入部落的几个月以来,郭进也现部落内部的一些不和谐声音:为领队的人正是铁木真的伯父涅坤太石以及他的儿子忽察儿别乞、叔父答里台斡惕赤斤以及已故忽图剌汗之子阿勒坛,在铁木真出外征战塔塔尔、泰兀惕联军时,这几人常利用贵族职权,霸占其他人的财产妻妾。 十五年前,扎木合帮助铁木真从蔑尔乞人的手中抢回妻子勃尔帖。做为结义安答,两人曾有一年半的时间携手合牧过。当时铁木真才几百部众,扎木合收留了原蒙古部分裂后的众多小部族,族民近达十万之众,可谓是家大业大,后来前来投靠铁木真的木华黎,联手萨满巫师豁儿赤设计,长生天托梦相告为据,在联合部落里大肆宣扬铁木真才是蒙古部新一代的合罕,他将重新统一蒙古诸部,率领勇敢的蒙古人,为他们的苦难复仇。 当时在扎木合部效命的蒙古贵族联盟中地位最高的代表:铁木真的叔叔答力台p?斡赤金和著名的合不勒汗的长支后裔,其中有合不勒汗的曾孙(斡勒巴儿合黑之孙)、主儿乞部领撒察别乞和忽图刺汗之子阿勒坦斡赤斤。出于投机的心理,也一至调转枪口,将正统王权拥护派的票投给了铁木真。(..tw好看的小说)也许他们判断,同样身为王室贵族,铁木真在世界观上要更加守旧和驯服,应该更能维护奴隶贵族的复兴。而从平民一步步展强大起来,“喜新事物而轻传统”的札木合,其活跃性格和革新倾向(奴隶制向封建制的改革)使得这些奴隶贵族他们疑虑不安。 铁木真得到养马者、“草原贵族们”的支持;札木合得到贫苦牧民、即平民,或称哈刺抽的支持。两人终于在斡难河的合儿部纳黑p?朱布儿地区分道扬镳。被铁木真分走大半部曲的扎木合,离开时的忿恨心情可想而知。在这次成功的拐人事件中,向视情义为生命的铁木真知道不知道,有没有参与我们无可得知,但初投铁木真的木华黎,却是凭着这一次的成功策谋,僭身为铁木真的左膀右臂。而在这一事件中,阿勒坦、火察儿和撒察别乞等人更是以第一功臣自居。 不过十几年来,铁木真对待奴隶贵族和平民,不计出身,只论才能的态度,让当初怀抱投机幻想的阿勒坦等人,不禁心生不满。只是在继承正统蒙古合罕的名份上,阿勒坦等人对铁木真来说还有点号召力和利用价值。再说没有充分理由,就惩罚名义上的大功臣,会对铁木真的声望带来极坏的影响。在部落里蛮横却没见铁木真有惩罚的举动,阿勒坦等人变得更加霸道、肆无忌惮起来,先不说对铁木真的一些命令阴奉阳韦,还鼓动那些原是塔塔尔部,后来见铁木真联金势大,便投靠过来的中型部落、大氏族,公练私兵。 虽然在对外征战上,名为部落联盟“合罕”铁木真,凭借个人威望,可以对部队进行统一号令,但回了部落,奴隶制的特性,令各自部落里的社会集团,效忠的唯一对象却是宗主,若是身为部落宗主对铁木真的忠诚产生动摇,那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若郭进能帮着拖雷,以组练少年军团为名,虽不可能将所有部落内的少年全部收归手下,但每个部落展几个杰出的忠心手下,以他们为骨干来影响自家部落新一代生力军,到时釜底抽薪,就此解决内部问题也不可知。 听了郭进的建议,拖雷自是欣喜应允,商量好了要怎么向铁木真提请此事,这才定下心来,拖雷将刚才的九式刀法,一一详细讲解一遍,在郭进演练了一遍无差后,两人便回了营地。其实这东西很好学的,郭进在前世也是片儿刀玩得精熟,他对刀法还是有一定基础的。睡了一夜,拖雷可能还为组建少年军团的事兴奋不已,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还不让郭进安生睡觉,硬是将他拉了起来,晨练了一个时辰,估摸铁木真也差不多要开始办公了,两人便携手前往汗帐。 也不用军士禀报,两人便畅通无阻地进了帐门。看了是他们两个,铁木真难免有点奇怪,听了拖雷想组练少年军团的提议,铁木真又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深意地看向郭进,郭进也不避讳,笑笑着点点头,承认是他谋划的。反正这事也是大半为公,他也不怕铁木真看出其中的道道来。人么,谁能没私心,但只要把握好度,就不用太过担心。 铁木真欣慰地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铁木真的儿子,小小年纪就有此大志向,真像为父如你这般年纪的豪情。那我就特别封你为百户,进儿就在你手下听令,封为百夫长,你两人携手统领少年军团,所需物资到折麦里那边领取!至于那一百个手下,要不要我帮你们在帐下选人?”说到最后一句话,铁木真似乎另有深意。 第五十二章 布置(下) “不用了父汗,既然是我们要组练少年军团,手下我们会自己挑选,而且是在所有部族中选人!”拖雷按郭进说好的回话到。铁木真点头算是同意这件事由他们自己操办。虽说要在十万多人的大部落里选一百个人,又是两个小孩子在操办,就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误以为是两个小孩子在玩闹,想来要几个小孩子,那些人也不会拒绝的。 “等我们选好了人手,父汗能不能将失吉忽图忽借给我们一段时间。”察觉到拖雷语气里少了一点热切,铁木真猜到这可能是郭进的要求,只是他不理解郭进借用失吉忽图忽有什么意图。失吉忽图忽是月额伦夫人的养子,人聪明是聪明,但除了难得一见的书生意气,骑射武艺可没一样行的,一般的少年十三岁就能出外作战,已经十五岁的失吉忽图忽却只能充当留守部落的差事。铁木真现在当然不知道这文弱少年的本事,只有郭进才知道这失吉忽图忽可是蒙古国的第一任大断事官(等同丞相,主刑法、行政),制定了元朝的第一部律法,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一生都极为反对蒙古铁骑在中原的烧杀劫掠行为,拒收任何抢来的财产。郭进是想利用他的正义和法治才能,打造一支完全不一样的蒙古铁骑出来。.tw[] 选人的事进行得颇为顺利,在郭进之前买人调查的基础上,对于哪些人比较有才能,已经有了差不多的认识。只不过郭进上次是以潜力为标准,这次除了潜力标准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人选范围务求每个中小部族都有几个,最好还是平民或奴隶,阿勒坦那一方更是一个也不能少。当然,郭大他们几个也被他安插了进去当士官。 有了铁木真的旨意,老头子又是军械总监。专门为少年军团设计了一百套作战装备自是不难:缩小版的弯刀、铁弓、硬甲一应具全。几天下来,与失吉忽图忽交流探讨,结合铁木真颁布的军令和郭进有意透露后世治军、民法思想,也研究出了一套少年军团特有的“札撒”(规章或公共法典),法典条文极为严厉:谋杀、盗窃、密谋、通奸、不遵军令、以幻术惑人、受脏物者等死。当然一开始比较简陋,也是怕手下们不理解,等上了轨道再漫漫改善也不为晚。 至于特意规定了以幻术惑人者死的条律。是基于草原人认知上的原因,对神鬼一类极为恐惧和尊崇,像萨满在部落里的然地位就以可说明一斑。后世科学那么达,照样有个姓李的家伙,利用功控制了那么多人为其生死。郭进可不希望有人装神弄鬼控制住军团,但凡神棍一类人作法就总会利用到幻术诈骗,他这个后世人揭穿他们的鬼把式应该不难,到时神棍成了骗子,生杀予夺还不是他一句话。 实际上“札撒”带有很重的民法典和行政法意味,违令行为不论军、民都按公共法典与犯罪同样论罪。不管怎么说,拖雷现在亦正式被封为小奴隶贵主了(户与夫的差别),拥用了自己的属民不过是时间问题。郭进虽未被册封,但倒也有两百个手下(依部落的叫法,他们都是他的奴隶),未雨绸缪地制定一部适合管理社会的实用律法,倒也一举两得。 一直以来,沉溺于书中,特别是律法一类的书籍,兵法、骑射都无长处的失吉忽图忽,向被人轻视为白脸书生,在武风蔚然的部落亦不受重用。在郭进的提议下,他被拖雷任命为掌管军团、部族刑法、审判的断事官,颇有士为知已者死的感怀,做起事来风生水起,很快就以铁律将少年军团管理得法度森严、军令如山。除了训练百人骑射、刀法、排兵、布阵外,待事情进展稳定下来后,郭进逐步渗透整个部落的抽薪计划也开始慢慢展开。 草原上征战频繁,成年男子死伤率很高,为了种族繁衍,失去丈夫的女人必须选偶再行改嫁,而生下来的孩子全部归母亲抚养。但是如果这个部族被另一个部族吞并,女人被人重新纳为侍妾,这些女人的孩子就不会再被认养,于是便成了实际上的“孤儿”,将会被重新分散整编成奴隶入册到各个小部族,这也是为了防止遭吞并的部落再次凝聚在一起后,会起兵叛乱。 几年下来,铁木真部落的强大,是靠着吞并了好多个小部族,相应的,“孤儿”便多了起来。而这些孤儿虽然算作新部族的一员,却是地位最为低下地奴隶成员,生活条件恶劣,对于某些习惯以贵族奴隶主自居的宗主来说,他们甚至连被奴役的牲畜一类都不如,直到他们长大后,冲锋在前侥幸不死、立下大功,被宗主看重才可能有所改变。 郭进想要收买的便是这些人,虽然现在郭进还没有能力助他们脱离苦海。但他有钱啊,在他们衣不蔽体时送上一件皮袄;在他们饥饿难挡时送上一份烤肉;在他们生病受伤或遭受毒打时请医送药,在他们的亲人丧失劳动力被主人弃如敝履时,郭进都尽所能收留他们,哪怕只是让他们不会饿死。虽说郭进银钱不缺,可这是水磨工夫,也是个不小的挑战。他暂时还没有打算将铁谷的所有资源都转移到蒙古部落。 当然,郭进能及时得知他人的困难,百人小队自是他最好的耳目,草原人素有受人点滴、报之所有的传统,出于对他的感恩,百人小队在各自部落穷苦少年的眼中,地位自是也跟着崇敬起来,仿如百人小队就是郭进的代言人一般。 在卖这些人情时,出面的是郭进和拖雷两人,但拖雷王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做为奴隶或是平民,要从心里与王子亲近是很难的。而郭进则是拖雷的结义安答,平民的身份摆在那里,先不说部落内将他夸得神乎其乎的流言,就帮助他们的物质也大多是他提供的,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并不防碍他们将郭进当作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所以到后来,打听到谁有困难需要帮助,百人小队第一时间通知的定是郭进,比拖雷更懂得人情世故的他,更是表现出了一番急公好义的模样来,就差个及时鱼的头衔了。事急从权,有时也会有意忘请拖雷同去。当然,有时遇到比较棘手的状况,还是需要拖雷出面的。 第五十三章 拉练(上) 除了例常军事训练外,郭进也时常抽空,带领小弟们帮那些生活穷困的孤寡妇孺(平民)提提水、扫扫地、清理畜圈、送上几件衣服、补上一些家具。(..tw)百人小队也是穷苦出身,对于这些善举亦是积极响应,不怕苦不怕累的作风有时令他这刻意表现的人也自叹不如。经由这些活动之后,手下一众小弟们之间也团结友爱了许多,训练中也更加刻苦自觉,只因郭进的有意引导,让他们明白:唯有自己变得更强,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家人,帮助更多的人。当然,郭进的那二百名小弟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买回的那些手下们不可能空闲着吃白饭,现在也让他们尝尝作先生的滋味。对于很多草原人来讲,懂得放牧、骑射就好,至于识不识字,与他们生存或是建功立业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郭进教他们简体汉字,还要将简体汉字在部落里推广开来却是别有用意的。 用后世愤青的观点来看,汉人最厉害的是文化侵蚀。君不见匈奴、羯、鲜卑、氐、羌、突厥、契丹、党项(西夏)、女真、蒙古、后真(满清),哪个在入主中原之时不是意气风、铁骑无敌,但做了汉人的主子之后,才过几十年,那一个不是全**成一堆酒禳饭袋,最终被后来人轻推就倒,反改头换面,成了汉家兄弟。 可见汉文化的厉害,丝毫不亚于毒品、生化、核弹一类的终极武器。可惜当年小日本在中国盘踞的时间太短了,要不这汉人文化再润雨细无声地施展个几十年,保不准中华民族就有了五十七个兄弟姐妹了。 只是现在头疼的是郭进愿意教也有人教,但别人无意学,对待其他人又不能像对待自己买回来的奴隶那般:大棒加萝卜就可以轻松搞定。当务之急是怎么吸引别人主动要求学习。还好小孩子毕竟比较好骗,这时代,又是草原上长大的孩子就更好骗了。凡是小孩子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对于奇闻妙趣、传说故事的吸引力更是不可抵挡。选择合适的故事素材自然不会难倒他这个后世之人。一部通俗儿童版的三国演义,郭进讲了一小段开头,掉足了别人味口后就不讲了,只是将后续情节写成文字。你们要知道后续情节,可以啊,自己看;看不懂吗?那就学简体汉字呗!有了先期的学习动力,接下来怎么利用后世的素质教育方法,进一步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自是水到渠成的事了。(..tw) 可能是郭进最近所做的事的确颇为引人注意一点,刚过了十五,第一天上岗,铁木真便拿着他写的几章《三国通俗演义》,询问了他一些问题,旁边还有一个木华黎也目透着兴趣地盯着他。 “进儿,你写的这些汉字很奇特啊,依木华黎讲,这些你命名为简体字的汉文,很多字比原来的繁体字少了很多笔画,书写、记忆起来方便许多,简繁比较之下,这简体字却简化得甚为巧妙,除了一些创新字外,不少字仍是禀承了繁体字象形的特色。”铁木真并不识字,他会这样说,多半是木华黎的见解没错。 “还有这二十六个‘罗马’字母,拖雷说你将之组合成拼音字母,做成简体字的注音。”铁木真接着拿出几张声母、韵母问到:“我跟拖雷学了一点,还蛮有意思的!”铁木真说完,铺纸提笔,口中念着,手也不停,略为生涩地将“一”到“十”写了一遍。 看到郭进惊讶的表情,铁木真自得地笑道:“本以为这辈子双手只能挥刀射箭,没想到人到中年还有机会提笔写字!进儿你是怎么想出简化字和字母拼音的呢?” 这简化字和字母拼音是后世中华建国后,为便利在全国各族推广普通话,而集合几百位语言专家学者,历时七年才研究出来,又经后来几十年的展、修订才逐步完善的。不过郭进可不能坦白交代,要不下一刻他的脑袋准会被弯刀砍下,谁想放一个可以轻易左右自己未来的人在身边呢。没法,他也只好将明简化汉字和字母拼音的伟大成就归功到自己的身上了。后人评价“诸葛亮之智近乎妖”,也许他的表现在铁木真等人眼中,身上的神秘色彩并不会比妖少多少吧。但不管怎么说也要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回义父,孩儿曾在市集听南来北往的客商说过,从草原往西万里诸国,最多人用的是这罗马字母。往南诸国最多人用的是繁体汉字。孩儿思索,这两种文字有那么多人用,必有其广为流传的原由,便试想能不能将两者结合起来,研究出一种适合亿万人使用的语言。只是那繁体字笔画众多,书写不便,不像畏兀儿文字那般笔画简单,孩儿苦思之下,就对较着畏兀儿文字,将繁体字大为简化了一遍。也不知教授起来适不适合,就找人试验了一番。”郭进急中生智、扯了一个似模似样的理由出来。 “哦!没想到进儿竟是这般了不起。”对于他的解释,铁木真、木华黎也想不到该如何置疑,只能赞叹他是天赋睿智,这就是文化认知上差异千年的距离。也许用天神转世来解释郭进身上生的奇异之事更为适合,但铁木真显然不会从心里这般认同,他可是怀抱创造历史的雄心壮志,天神、天命之类的东西只有在他身上生才是合理的。 “我们蒙古部一直没有自己的文字,说的语言与女真、契丹、党项、吐番人都极为相似。要改变几百年来延续的语言习惯实属不易。不过进儿明的简体字确实不错,若能在部落里推广开来,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到西边或南边牧马,用这简体字与他族之人交流倒也方便。”铁木真笑着说到。不明所以的人,定会以为铁木真多半是在开玩笑,在这一点的看法上木华黎也不例外。 毕竟就草原的几大势力而言,铁木真部也才算中等,能不能统一漠北草原尚停留在豪言壮志中;牧马草原之外,在心里想想倒也罢了,说出来那只能是酒醉后的胡话。也许在这草原上,只有郭进才能从铁木真那豪迈的语气、隐晦的话语,精光四溢的双目中,了解这具平凡的皮瓤下到底隐藏着多大的野心。 第五十四章 拉练(下) “我们不如仿进儿的做法,把部落里的将领集中起来,由进儿向他们讲说《三国演义》,说来这《三国演义》内藏着一部厉害的兵法,应该很容易调起这群只知打仗、不识文字的将领们的味口。到时再慢慢潜移默化让他们了解、认知简化字。教导少年们学习简化字的事也不能放松,仍是交给进儿你负责。” 别有用心的铁木真在认识到简化字可能为将来的征服带来巨大价值后,果断地摒弃了固守几百年的传统语言,真有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风范,不愧是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决断方面,身为铁木真身边第一谋士的木华黎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待铁木真做好了安排,木华黎才模棱两可地点头同意。 现在郭进在心里有些后悔轻率将《三国演义》改编成教材在部落里传播了,要知道五百年后的满人就是凭着高级将领人手一册的《三国演义》,只用十万铁骑就打得几百万明朝军队抱头鼠窜。而部落里这一群目不识丁的蒙古将领,凭着天生的军事触觉,领着不满百万的族民,打得全世界近三亿人闻风丧胆、如丧考妣。现在若再系统地将兵法传与他们,可能会让他们变得更强,那他日后想控制这股类似终极武器的军事力量为己所用,产生的变数就更多了。 对于百分百效忠铁木真,郭进一直持着保留态度,估计这是穿越者的通病。倒不是郭进排斥少数民族,有大汉族主义什么的。后世的中国人血液早已没有什么所谓的纯种汉族血统了,每个人体内多多少少流着其他少数民族的血统,甚至是混杂日本人或白种人或黑种人血统的人也不在少数。就拿郭进来说,先祖在南宋时迁到泉州,以泉州在古代历史上很长一段时期,作为中国对外贸易窗口的地位,谁能否认他的身上会不会流有山越人、波斯人、欧洲人的血统呢? 当然,在地缘认同上,若能引导蒙古铁骑多杀一点日本鬼子、南洋猴子、红夷蛮子、东突疯子,他也是很乐意看到的。若是他不能扼制住蒙古铁骑在中原灭村屠城的血腥杀戮,他也定会竭尽全力、毫不留情将蒙古铁骑毁灭掉。当然,估计到了那时候,他的存在也防碍了蒙古国的争霸大业吧。不说别的,单单到时候的争位大战中,他就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不过,郭进还是更多期望能顺利将蒙古人的血性分出一点,给那些自汉武之后就被阉割掉的中原人,现在他也没法阻止不是,还是小命要紧啊。(..tw无弹窗广告) “这件事进儿做的很好,从现在开始,就儿就与拖雷一样,都是百户长了,特赐苦力、仆妇各十人,牛、羊、马各百匹。”要叫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饱的道理铁木真还是明白的。再说了铁木真向来赏罚分明,也不能因为郭进年纪小而改了规矩。 事到如今郭进后悔也来不及了,以后只能亡羊补牢,尽可能地在部落里传播、宣扬中原文化,若能让蒙古人从心里认同或是崇仰中原文化,以后他们举起屠刀时下手说不定能轻一点。当然他也会努力的。 忙碌而充实的生活让时间过得很快,郭进也快差不多就成为了专职的说书先生了,经过他的毛遂自荐,说书场地已移到他家的酒店里,这茶水点心钱不赚白不赚嘛。有时也会邀请哲别师父客窜几回托儿,在他讲到高时出手赏些东西,其他人自是不好吝啬,为顾及面子多多少少也要跟着赏点。当然这种伎俩可不能常用,对于那些身家较薄的将领,他还是会找机会回访将他们送的东西还回去的,安全第一嘛。雪中送炭赚回的人情可不是锦上添花能比的。至于其他有钱的主,不宰白不宰。 这几日总算顺利将自己培养的接替人推上台面,说书的内容讲到现在,听众深为着迷的是故事情节,若是说书人口才伶俐、讲说生动,倒没人介意是不是郭进在说了。眼见着开春,皑皑白雪之下,亦星火燎原般冒出一团团翠绿。瘦身了一冬的战马,该是放出圈栏,恢复元气,以备春夏之际对塔塔尔总部的再一次复仇。 眼见着歇冬时肆虐的西伯利亚的寒风逐渐变得软弱无力,部落向周遭派出的侦骑数从百增到千,距离亦是从五十里扩到两百里外。一冬都窝在部落里训练的少年军团也应该拉到野外去试练几天。向铁木真作了请示,保证不出百里范围,铁木真答应让军需官给他们提供所需物资:帐篷、干粮、箭矢、马匹、伤药(皮甲、铁弓、弯刀已经有了)。 加上郭进的部分“家奴”,一人一骑,各自携带物资。一百五十个人出了营门,由西往东绕行半周,预计试练三天。前两天倒也风平浪静,大伙儿第一次集体组织出行,心里都抑制不住兴奋,偶尔出现的几对田鼠,一两只秃鹰,落单的野狼,放马猎逐,倒也让行程增添了不少乐趣。连汉金都不肯乖乖地待在身边了,非得不安份地在前面跑来跑去,不时还停下来嗷呼两声。不过自从他买来百个男孩子后,汉金俨然成了他们的宠物,整天有人陪玩、陪睡、陪聊,还变着法子将自已口中的东西省下来喂它,沉溺于大爷状态中的汉金哪还有一点威风獒犬的影子,圆胖的身子严重影响两它的机动灵活,再不让它练练,真可能就此沦为吠门家犬了。 到了第三天,再绕过东南面的小半圈就可以返回部落了。前两天太过顺利让郭进都有些意兴澜珊,很久没有欺负弱小了,也不知道他的名头现在还管不管用?想了一夜,决定带他们到他遇见哲别、铁木真对战的沙场上试练胆识。若叫他一个人现在单独去那埋尸之地,说不定他还没那胆子。不知道也就算了,可亲眼目睹那么多人死在眼前,说他心中没有一点疙瘩那也是骗人的。但一群人同去,互相壮胆就没什么可怕的。依照兵法惯例,自是先派几个自承胆识过人的家伙,先行前往探察,大队人马在后面稳妥跟进 第五十五章 黑风双煞(上) 刚停在一处小树林内休息进食,突然见得刚才出骑侦察的五人疯似地拍马往回赶。待到了跟前,细看五人皆是面无人色,嘴唇青,小身板还在颤抖个不停,有一个人更是不济,再看到众人后就晕了过去,有两个已湿了裤底,剩下两个好一点的,也是无力趴伏着马背上,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想来定是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好不容易等他们稳下心绪,才断断续续从他们失声的言语中问清楚,竟是前方出现了很多无头腐尸。 从小树这边再往东五里正是半年前铁木真与哲别对敌的战场。出现尸体倒不奇怪,只是不知道怎么全是无头的呢?若是饿了一冬的野兽将尸体刨出,应该先吃内脏才对啊,断不会只啃了头骨去。虽然看了几人尚是见鬼后的离魂模样,郭进在心里也暗自有些嘀咕对于这个世界那残酷的现实,,他心中没一点毛那也是不可能的。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他现在可是少年军团的主心骨,要是让别人看出他内心的恐惧来,大失威信不说,传扬出去他还怎么在部落里混下去,要知道小孩子最崇拜的就是有胆识的人,他现在更应该表现得更加沉稳冷静,在众人面前借机竖立光辉形象才是。 以不知这奇异之事,是否会危及到部落安全为由,郭进大义凛然地嘱托拖雷领着众人原地待命,就他一个人偷偷溜过去察看就可以了。若是他在一个时辰内不能回来,就让拖雷领着众人先行返回部落,转告铁木真严加戒备,以防部落有所不测。当然,郭进可没有立即就让他们回去,是以免现真相是另一回事,如此大惊小怪、郑重其事,不知情的人会认为他是因一时胆怯而夸大其词,反倒让人轻视笑话。 拖雷看得出来也有些害怕,但一听说郭进要独自过去侦察,死活不让他去,郭进若执意要去,他亦要坚持跟去,其他人也一脸决然地应声要和郭大少同去。虽说郭大少心里也有些感动,但却很清楚带他们去了反而是个累赘。他独身一人,反而可以见机行事,现什么不妙,逃命就是了。但是一群人同往,若有人跑得慢,出了事,他肯定不好舍弃同伴,顾自逃命。眼看这样争执下去也不是办法,郭进也只好暂时端起头领的作派。 “众位兄弟中,可有人箭射得比我远、马跑得比我快、刀挥得比我好的吗?若真的遇到危险,有人能比我有更多的逃命机会吗?”郭进环顾着周围神情激动的众人,高声喊到:“当然,我也知道众位兄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定是不肯让郭进我独面危险,可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身为统领的我现在命令你们,依我刚才之言行事!” “难道兄弟们还想违抗军令不成!”看着很多人还在犹豫不决,郭进正声喊到。铁木真向以铁律治军,军令如山,既然郭进以百夫长的身份下了命令,他们现在也不得不遵守了。在职位上拖雷要比郭进高一点,他是命令不了拖雷的,在他说完后,拖雷还待再说些什么,却被郭进伸手拉住了。“拖雷安答,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嘛?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他搂着拖雷的肩膀笑道。 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拍马前进,未到战场便闻到一股让人膣息的浓烈尸臭。连忙调马改了另侧逆风方向才好了许多。站在上次藏身的山坡往下察看,百丈之内,横七竖八地摆了近五十具尸体,却只失了脑袋,瞧脖劲处盘绞的青筋,倒像是被巨力扭下脑袋的。若不是这段日子见惯了死人(一个冬天过去,病死、冻死或是不听话被处死的奴隶不在少数),此情景瞧上几眼便会让人忍受不住。不过他也好不到哪里,不多时胃部已经隐约有些抽痛。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炽! 第五十六章 黑风双煞(中) 不动声色的双腿一夹马腹,座下的小白龙轻嘶一声,急如幻影般向黑风双煞冲去。(..tw)郭进行动度快,正在身旁警戒的汉金更快。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在郭进动的那一瞬间,汉金咆哮着冲了出去,一跳一跃之间,汉金已将度提升至极限,按照这几年来的训练方式,不断的在行进当中调整自己进攻的姿式,力求能给眼前强敌以最强大的攻击。 陈玄风和梅风脸色双双一变,看着还未到身前,就有一股凶厉之气扑面而至的汉金,他们迅的对了一眼,陈玄风冷哼了一声:“哼,一条畜生也敢逞威风,找死!” 话还没说完,他的身形就是一动,身影如鬼魅般颤了几下,就迅若雷霆般向汉金奔去,人还未至,一双白森森的修长手指呈鹰爪状向奔来的汉金的脸袋抓去,他很是自信,凭着这些年来对九阴白骨爪的侵淫,眼前这条凶猛的獒犬必死无疑! 可汉金也不是吃斋饭长大的,感觉到了眼前白爪的危险,它在空中急急一个强扭身,锋利的右爪狠狠的朝着迎来的白色手爪抓了过去,汉金这几年来的艰苦锻炼没有白费,只听见砰的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过后,它这一爪竟与陈玄风灌注了内力的一爪拼了个旗鼓相当,而且还凭借它獒犬的天生神力,硬生生的挡住了陈玄风的来势一击,还震得他的身形都有些摇晃! 噫,一旁观战的梅风轻噫了一声。她停住了原本想要窜出去的身形,满脸惊诧的看向了正与师兄兼夫君对峙的獒犬,满眼的不可思议,师兄的厉害,她可是很清楚的,原本还以为只要一招,眼前这条彪悍的獒犬就会脸浆并裂,可是,没想到这条獒犬却彪悍若斯,不仅接下了师兄致命的一爪,还笠师兄的身形震得有些不稳! 汉金也好不到哪去,身子在后退中右前爪还一个劲的抖动不停,显是伤得不清,要不是靠着筋骨粗壮,只怕此时前腿已折。九阴白骨爪能名闻武林,那可也不是吹出来的。眼见得漫天的爪影罩来,汉金也不由得有些害怕了起来,可前腿还酢麻难耐,根本就不容它迅撤离,眼看着已是避无可避,是生是死就是下一个瞬间的事。 嗷!!!被逼入了绝境的汉金激起了股子里的凶性,背上的毛根根倒竖而起,仰就是一阵疯狂的嗷叫,双眼血红欲滴,露出了满嘴的尖利獠牙,后腿一屈,就准备和来敌拼命。 说得这么多,其实也就是一瞬间就生了,快得电光火石,快得不可思议,快得根本就不容得他人插手进来! “畜生受死吧。”陈玄风满眼都是漠然的神情,喊出的话语却是杀气森森,他很自信在如此雷霆万均的一击之下,眼前这条凶猛的獒犬必死无疑,嗷!仿佛知道了最后时刻的来临,汉金的吼叫声越凄厉,让人不忍耳闻。 正当汉金准备拼死一搏,瞅准一道爪影就准备扑上去。突然一阵恶风从它背后扑来,在汉金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道白光从它头顶一掠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从天而降的片片爪影。 “汉金,快退!”伴随着一阵阵叮叮的金铁交击之声,传来了汉金异常熟悉的声音,汉金这几年来的艰苦训练也不是白搭的,在间不容之际,汉金强行扭转过身子,一个虎扑,飞快的蹿出了这块危险区域,可它并没有就此远遁,而是在战圈之外停下身子,一边恢复着伤势,一边还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不远处的铁尸梅风。 哼!陈玄风闷哼了一声,被反震之力高高弹飞起来,他努力的控制着身体的平稳,嘴角还不时溢出丝丝血丝,目光阴冷的看着底下的骑马持马少年。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微不足道的待死少年,竟然有这般强横的实力,刚才随着那惊鸿一刀而来的扑天盖地的霸道气息,让他这样见惯了血腥大场面的人都心惊不已! 要知道他陈玄风虽然早已叛党出师门,但身为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座下的席弟子,实力自不待而言,在叛师之前已能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列何况是现在。他已尼修炼了偷来的九阴真经好些年,江湖上的腥风血雨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一身功夫更是进步神,与以前不可同日而理,就算是依然不如师傅厉害,但多少也能支撑上一段时间,没想到 哼,郭进冷哼了一声,左手持刀状在空中虚划了几下。道道气劲破空而出,尖啸着在空中荡起层层波浪,硬拼了一记,郭进已安心了不少,自个的实力并不在眼前凶煞之下,甚至更强! 说实在话,面对眼前这两位早已在前世闻名久矣,凶威赫赫的两大煞星,心中没有一点不安那也是不可能的,虽说铁尸陈玄风在书中就是被他所占据身躯的主人所秋杀死得冤枉之极,但郭进也不会指望自个会有这种傻儿福气,陈玄风和梅风二人能在江湖上闯出黑风双煞偌大的名头出来,能令许多江湖大豪忌惮不已,其实力自是不凡。还有前世的电视剧中将梅风弄得神鬼莫测似的,更何况比她实力更强的陈玄风了,郭进心中没有阴影那才怪了。 毕竟这里是个有内功的世界,各种高来高去的高手也有不少,这让前世只玩过片刀好勇斗狠的郭进如何去何不心中虚,是,他是从婴儿状态时就炼出了内力,可一没明师指点,二没参看照什么的,这叫他如何有底气面对早已闻名久矣的凶星恶煞, 试过了水之后,心下大安的郭进自是不会放过眼前二人,刚刚将反震之力御出,就用力一增值马腹,座下小白龙吃痛之下一声嘶呤,就冲了出去,而郭进则随着小白龙的步调一起一伏的调整着状态,右手中的特制马刀微微晃动,一股凛然的杀气直扑向正从空中落下的陈玄风。 第五十七章 黑风双煞(下) 双方的距离非常近,在座下小白龙启动之下,只一个呼吸便已迅接近,呼,郭进呼出胸中憋着的一口气。在左手控缰,整个身形借力马蹬腾的直立而起,右手上一道寒芒斜劈而下。 陈玄风脸上骇然变色,他此时身在空中不好借力,如何能挡住这迅惊鸿的一刀,可没办法,生死关头一咬牙,脸上的青色一闪即逝,一双白得近乎晶莹的大手呈爪状呼啸而去,竟是要用肉掌和郭进的长刀拼上一把。 呼,一声金铁交鸣巨响过后,陈玄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形犹如秋天的落叶般,在空中被狂风吹得飘飘荡荡。 “师兄!”梅风大惊,连最常用的臭汉子都不叫了,飞身跃起就将在空中飘荡的陈玄风接住,可陈玄风身上所传来的力道过于巨大,竟将她的身形硬生生的扯偏移了三寸有余,双脚落地后更是腾腾的连退三步才将这股力道完全消去。 心中惊骇,脸色煞白一片的梅风顾不得心中的恐惧,急忙向怀中的陈玄风看去,可一看之下,她的脸色却更是难看无比,只见此时的陈玄风早已昏死了过去,原本青铜色的脸色都变得煞白一片,气息十分的混乱,嘴角还不时的溢出一口口的血沫,一双苍白色的手臂软绵绵的垂在空中,显是受了极重的内伤。[..tw超多好看小说] 嗷、嗷、嗷,还没待梅风从惊骇当中反应过来,一声声低沉的咆哮伴随着重物击地的声音却惊醒了她,骇然抬头望去,入目的便是一张凶神恶煞般的狗脸和白森森的獠牙,正是汉金! 梅风也不惊慌,心中的杀意扑天盖地,她狰狞的一笑,手抱着已昏死过去的陈玄风,身子如鬼魅般射向扑来的汉金,人还未至,一只带着森森冷气的苍白色枯爪已抓了过去。梅风也是身经百战之辈,黑风双煞的名头中也有她的一份功劳,虽然是在惊怒当中,但她并没有乱了方寸,应付起扑来的汉金,依旧是信心十足,一出手就是九阴白骨爪里的狠招。 “小贼尔敢”郭进目眦欲裂,他刚刚才稳住马身,刚才那一记他再也没办法御掉冲击而来的巨大力道,座下小折龙也承受了一样的力道。可就是这一小半的力道,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小白龙前冲的势头,并且还让小白龙一连退了好几步,一路上惨嚎连连,留下了一片片的血迹。 愤怒欲狂的郭进狠狠一夹马腹,座下小白龙悲嘶了一声,如同一道白色幻影向前冲去。郭进在马上也不闲着,急忙取出了小铁弓出来,搭箭上弦,弓如满月,嗡的一声过后,利箭疾若流星在空中与空气磨擦出了尖啸的刺耳声音。 正想一股作气将那畜生击杀,可正在这时,梅风的耳中仿若雷霆巨响,跃动的身形都被震得一颤,接着便是一道刺耳的利啸声传来。梅风心中一惊,暗道了一声不好,脚下一顿身形一旋,一个十分诡异的姿势消失在原地,而她的身影才消失,一道寒芒就带着尖利的刺耳呼啸声从她原来所在的位置穿过,带起了一片狂风1 梅风此时已跃至后方,见此情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好险之余更是不敢停留,只见她身形一转,脚下踏着奇妙的步子,手上抱着一个壮汉竟也一点都不吃力,身形闪动间已经跃至一丈开外,度丝毫也不亚于塞上名驹。 郭进的眼睛一亮,心中暗赞了一句好身法,也顾不得倒在一边生死未知的汉金,大喝了一声“哪里逃!”拍马就追了上去,手中的弓箭也是不停,左右开弓之下寒芒闪闪,空中尖啸之声不约于耳,一路上更是带起了阵阵狂风。 梅风终究只是一个女子,体力如此及得上塞上良骏,虽是步法精妙,但她还未到先天之境,体内真气支撑不了太久,终是不能源源不绝的循环往复。在跑出了一里地后,被急奔而至的郭进拍马赶上前来。 看着眼前少年,梅风双眼一片血红,脸上狰狞之中还带着一丝绝望,她万万没有想到,原本眼晨的猎物,转眼之间自己两人却变成了猎物,这一上一下的落差何其巨大,梅风直到现在都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要不是这些年来的血风血雨让心智早已冷硬若铁,凭着一股本能救下师兄夺路而逃的话,只怕她现下早已崩溃了。 郭进可不管这么多,他也没什么心思和眼前的金老大笔下的名人来打招呼,想想现下还生死未知的汉金,他的心中除了怒火就是冰冷的杀机,双腿一夹马腹,在得、得的马蹄声中他斜举长刀,刀上的冷芒耀得人心底寒,一股一往无前的狂暴气势扑天盖地的压向了对面的敌人,气机锁定之下更是压迫得梅风喘不过气来,在距离梅风还有十来丈远时,郭进就动了,他腾析一个站立在马蹬之上,体内的真气在迅的进行了一个周天循环后贯注刀身,在嗡嗡的龙吟声中一道白芒划破天际! 天地之间,只此一刀! 一刀既出,气势立变,原本气吞山河如虎的气势,立刻就被一股冲天的血腥凶煞之气所取代,这才是杀人的刀法! 当其中的梅风立刻就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她看着那道划破天际的白芒,鼻中似乎还能闻到隐隐的血腥气味,而郭进那骑乘的身影似乎是从地狱中冒出,带来了无边的煞气和死亡! 梅风真的绝望了,就算她的师父东邪黄药师也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如此可怕的感觉,看来这一次真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儿,梅风的眼睛更红了,绝望之下更是激起了她的凶性。将怀中昏迷的师兄陈玄风放到了身后,她厉啸了一声道:“我跟你拼拉!”再也不顾九阴真经练没练熟,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鼓起了全身的真气,脸容更是因惊怒而扭曲变形,身如鬼魅般朝着那一片白芒冲去 第五十八章 密闻(上) 见梅风前来找死,郭进眼中的厉芒一闪,脸上一片狰狞,当下也不客气,再提上三分功力,誓要将眼前凶煞女人一刀两断。(..tw) “臭婆娘,不要!!!”刚刚才被外面凶煞气息惊醒的陈玄风,转眼就看到了这让他惊骇欲绝的一幕,悲呼了一声,心绪起伏之际,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黑,再次昏死过去。 拖雷等人在小树林旁等得心焦不已,不时的抬头向拐角处看去,希望郭进早早的归来,可却一直都没见着有人影出现,而远远不时传来的凄厉声音更是让他们心中忐忑不已,要不是心中牵挂,只怕是早早的就逃之夭夭了。 “啊,快看,是大少!”郭二大叫道,急忙拍马迎了上去。 拖雷等人急忙招眼望去,果然,只见郭进手牵着缰绳从拐角处走来,尽管心中十分讶异,但在心情激荡之下,拖雷等人也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拍马就赶了过去,刚才的担心和焦虑一扫而空,一个个喜笑颜开。 “啊,汉金怎么了?”接近之后,拖雷就看见原本精力充足的汉金正死狗一样的趴在马鞍上,他忍不住就惊呼了起来,而其它的少年们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在平常的喜闹中,他们可是见识过汉金的厉害的,如果没有严密的阵型和弓箭的压制,他们这百十来人还真不一事实上干得过汉金,经过了郭进的特殊训练,汉金的战斗力可是让部落里的好几位爱狗大人们羡慕不已呢。 “别提了,碰到了两个疯子了。”郭进满脸阴沉的一挥手道:“集合队伍回去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在是再碰到了什么不测的话,那麻烦就大拉!”说完头也不回的牵马就走。 呃,众少年一阵愕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心中十分好奇那马上驮伏着的那两个陌生人,但慑于郭大少平时的淫威,再加上此时的气氛有些压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没法之下,在拖雷的招呼之下,一众少年急忙调转马头跟了上去。 嗯,梅风慢慢的醒转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痛欲死,勉强忍住才没有痛呼出声,等她慢慢适应了身上的痛楚之后,急运体内真气疗伤,身上的疼痛才稍稍缓解了几分。 咦,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梅风这才惊讶的想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来,那是一气势凌人的刀光,正以肉眼难辩的度向自己劈来,避无可避之下,自己只得用一双肉掌迎击 啊,想起了那另人绝望的一幕来,梅风不由得轻声惊呼起来,人嘛,谁能不怕死? “臭婆娘,你怎么了,不要紧吧?” 正当梅风陷入了回忆当中不可自拔之际,她耳边突然传来了异常熟悉的焦急询问声。 啊,是师兄,梅风大喜,急忙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这一动却才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被牢牢的捆住,根本就站立不起来,情急之下,她功运双手双脚,拼命的挣扎起来。可却怎么也挣脱不出绳索的束缚,也不知道这绳索的材料是用何制成的,竟能撑得住她这武林一流高手的全力挣扎。 “没用的,那是制作强弓的牛筋,你是挣脱不开的。”随着声音响起,账内两人只觉得眼前光线一亮一暗,等账内光亮恢复如初之时,账内已多出了一个人来,正是将他二人生擒活捉的蒙古少年。 看着眼前怒目而视的黑风双煞,郭进在心中不屑的撇了撇嘴:黑风双煞也不过如此而已!他也不去理睬账内的两人俘虏,自顾自的找了个座垫坐下来,这才好整以暇的开口说道:“哼,别这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要不是汉金并没有大碍,你们又是宋人的份上,我早就干掉你们了,既然已是阶下之囚,就要有阶下之囚的觉悟,别自讨苦吃 哼,陈玄风和梅风齐齐冷哼了一声,只是双目喷火的具着郭进,此时梅风已经蹭到了陈玄风的身边,用身子挡在了脸色苍白的陈玄风身前,他们虽不知眼前少年口中的汉金是谁,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自是懂得,如今身为阶下囚,而且还是堂堂正正的被击败而擒,他两心中的府气自是不会太足。 “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夫妻啊!”郭进摇头笑了笑,也不等陈玄风和梅风回答,就自顾自的从怀中掏出其不了一本小册子,在陈玄风和梅风不解的目光中,摇了摇小册子道:“《九阴真经》真是好东西啊!” 啊陈玄风和梅风齐齐脸色大变,双双惊呼了一声,他们也顾不上寻问眼前少年是怎么能看出来的,只是惊骇欲绝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高手,陈玄风更是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九阴真经》的?” 哼,郭进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道:“当然是从你背上抄下来的。”也不管陈玄风铁青得几乎黑下来的脸色,这个谎言还是要撒下去的。虽然郭进早就从原著中知道了这些,可他当然不能说自个是穿越者,对射雕世界知道大概,而且从俘虏身上搜取战利品也是理所当然,也容不得陈玄风有所异义。 “嘿嘿,黑风双煞真是好大的狗胆,竟敢跑到蒙古来撒野,难道活得太悠闲了么?” 一句断喝犹如晴天霹雳在耳旁炸响,只惊得双煞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不过双煞终究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心智之坚毅自是常人难及,他俩很快就回过神来,既然如今已是阶下之囚,而且身份也都被眼前的少年叫破,他们自然也就放开了心怀,是生是死在人家的一念之间,他们自然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徒惹人笑。 “哼,草原上有什么了不得的,我们黑风双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又能耐何得了我们!”既然已被人叫破了身份,陈玄风自是不会堕了自这的威风,大声的说起来,口袋是想想师兄妹如今的处境,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不可闻,但他还是撑着把自各的意思说了出来,输人不输阵,如是而已。 第五十九章 密闻(下) 狂妄!”郭进叽笑了一声,虽然对双煞的心理素质很是佩服,但对他们的狂妄就不以为然了:“别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的师父黄药师来了,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天下奇人异士何其多也。” 陈玄风听了眼前少年的评语,怒不可遏,虽然早已被师门清出门户,但师父的名誉绝不容人有半点损毁道:“我师父挑花岛主,堂堂的天下五绝之一,难道还没有实力横行草原么?哼,虽然你击败了我们夫妻,但也不能狂妄到瞧不起我们师父天下五绝的名头岂是浪得虚名?”话虽然如此说没错,但陈玄风的心里也是有点虚,虽然从未看到过师父出过手,但眼前少年的实力,比起师父来只强不弱,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狗屁的天下五绝,真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郭进的反击却是毫不留情面,看着陈高强度风和梅风愤怒得扭曲变形了的脸孔,郭进毫不在意的冷笑连连道:“说你们狂妄,还不相信?不说别的,光这大草原上的级高手就不在少数,各大部落排名靠前的几位勇士,他们的实力无不在你们之上,还有那些萨满巫师们,其中的一流高手也不在少数,哼哼,要不是你们做事还算隐秘,而划原上的高手们大多身居各部落要职,无暇顾及那些小事情的话,你们两可没有现在这么好的命运,只怕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陈玄风和梅风听得面面相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内心当中未尝没有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他们到是并没有怀疑眼前的少年在骗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嘛,而且在他们的思维里,像郭进这样的大高手,最是看重颜面,自是不会在素不相识的他们面前鼓妖娥子,这,或许就是古代道德教育之下的产物了。 眼见双煞如此模样,郭进的心中自是快意无比,颇有一种请神下神坛的快感,当然也是为了抒一下穿越重生以来心中的闷气,没有什么比打击原本心中高高在上的高手们更能让人心情愉快了,不用说,这也是郭进心中的恶趣味使然。 既然已经说道了这里,郭进自然不怕多透露一点所谓的“武林秘辛”。一来打击双煞之余也可以让郭进温习温习脑海中的记忆不是?免得自个穿越者的身份都给忘了。 于是,郭进继续暴起料来:“什么狗屁的五绝,他们有本事去闯闯少林么?还不是趁着少林寺闭寺的机会才大利市,要知道少林寺高手如云,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是一流的绝学,比起所谓“天下五绝”的看家功夫而言,并不逊色分毫,想当初,少林没有闭寺之前,天下武林正道魁的称号当之无愧,亏得还有人号称什么天下五绝,真是笑死人了。” “你 “你什么你,别不服气,你师父要是放在一百多年前,也只不过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而已,你还别不相信,不说少林寺了,那毕竟是北方门派,就说说江南地区吧,单单一个慕容世家就不是你们桃花岛能够惹得起的。” 陈玄风被气得直打颤,满脸憋得通红,怒吼道:“什么慕容世空,无名小卒,没听说过。”少林寺的威名天下远扬,对此他无话可说,那毕竟是流传了近千年的名门大派,底蕴之深厚可不是桃花岛可以比拟的,不过慕容世家他确实没有听说过,反驳起来自是理直气壮。 “嘿嘿,不知道了吧,姑苏慕容氏可也是渊远流传的大家族啊,宋国还没有渡江之前,当时中原武林有北乔峰,南慕容的浑号,而南慕容指的就是慕容世家,由此就可见他们家族的武风之鼎盛了,虽然这些年来,他们家族一直隐匿不出,但也不是桃花岛可以招惹得起的。”不相信那就慢慢解说,全当是回顾历史。 双煞只听得目瞪口呆。 看他们如此,就接着说道:“说起这北乔峰、南慕容来,就不得不感慨一声现在的丐帮真是没落了,想当年丐帮在乔峰的带领下是如何的风光,如今却是这帮模样。哎,仅仅靠一个所谓的北丐洪七公,丐帮后继无人啊!”继续打击道。 双煞已经彻底的麻木了,只是木呆呆的转着眼珠,看静静的听着这些骇人的“武林秘闻”。 “还有那五绝中的南帝厉害吧,可他在大理国天龙寺里还排不上号,那就更不用说势力比起少林寺还要强上许多的青藏密宗佛教了,它们那一个不是高手如云,还有西夏的一品堂 郭进在大侃了一通之后,留下早已麻林的黑风双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毡账,心中好一个爽字了得,至于账中的黑风双煞么,他是懒得再理睬了,等伤势好了一点后,随他们去吧! 既然已经爽了一把,郭进自是不会自打自脸,干脆就将打击进行到底,临出门之际,他还不忘嘈讽一番:“真是两个废物,好好的一门道家武学竟被你们练成了邪魔外道,真不知如果黄药师在此,会作何感想?” “你陈玄风大怒,正欲反驳,可却见那少年高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胸中的怒气一时泄不得,只把一张脸皮涨得通红。 可等他冷静下来,却又是沉默无语,夫妻两相对无言。 这《九阴真经》中所载本是上乘的道家正派武学。但陈梅夫妇只盗到下半部。不知上卷所载养气归元等等根基法门,自是学不到上半部中修习内功的心法,而黄药师的桃花岛一派武学又是别创蹊径,以医入武,与道家内修外铄的功夫全然不同。 古人向来尊师重道,循规蹈矩,黑风双煞也不例外,让他们照着武学秘籍修练没问题,但若真让他们去请教他派武功,无疑是改投师门,定是不肯的。不得已只好以桃花岛内功为驱,凭着对道家武功的一知半解,胡乱揣摸,练的便都是些不太依赖《九阴真经》上卷是内功篇的成武功,如修炼九阴神爪,催心掌,软鞭等外家功夫。 第六十章 整合势力(上) 如果只是一般江湖人士这般猜测,以陈玄风、梅风两人的傲气根本不会予于理会。但郭进的表现太过奇异,又是不下于师傅的绝世高手,倒让两人听得进去,略微思考后皆是心中一震:自己身为桃花岛弟子却无一点恩师“东邪”的不羁风范,固守窠臼,不知变通,这些年来修习《九阴真经》,虽说两人武功大进,但内力运到急处,常感气血迟滞,隐隐是走火入魔的先兆。将郭进所说的话和生在两人身上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竟然现眼前少年高手一语中地。 “贼汉子!你怎么看?”梅风讶异地看向钻研《九阴真经》原文的陈玄风。由于郭进不懂点穴,陈玄风又是身受内伤,所以他并没有被绳索绑住。 “昔日我在恩师座下尊听教诲时,曾听恩师提过,这《九阴真经》乃一姓黄名裳的绝世高人所创,当年那黄裳阅遍了五千四百八十一卷《万寿道藏》,苦思四十余年,终于想明了能破解各家各派招数的武学,著书写下毕生心得,便造就了这门正宗玄门罡气神功。看来是我们练不得法啊”陈玄风、梅风两人虽然偷了黄药师的九阴真经,被逐出师门,但内心里对黄药师仍是极为敬重地。 梅风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暗淡。也是,他两纵横江湖近十年,一向顺风顺水,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心中自傲到了极点,如今却被告知,以前的成就都是狗屁,而自己又没有底气反驳,心中如何不沮丧万分。 “也是,这释家和道家武学都是光明正大,迎合道法自然的天性。怎么可能要用到尸体或活人来练功?”陈玄风有些自嘲的说道。 “别丧气,中原道家养气归元法诣最有成就的,是终南山上的全真派,我们不如去那看看,说不定机缘之下会有所帮助。”见陈玄风如此沮丧,梅风心有所悟,连忙建议道。 陈玄风听后双眼异彩连连,想必有所心得。后来黑风双煞果真去了终南山,欲图绑架全真弟子,逼问道家内功秘诀。 陈玄风若有所思地看向梅风,正见对方亦是这般看着自己,心下定计,不禁豪气干云地朗声说到:“看来终南山这一趟我们夫妻两人是非走不可了!隔别中原七年之后,黑风双煞的名头怕得再次扬威武林了。”他这不是在说胡话,既然那少年高手没有在动手的时候杀他们,想必他两是没什么生命危险的。按那少年高手的态度来看,他们两并不怎么受待见,想来是他们宋人的身份就了他们一命,等尚养好了自能安全离去。 陈玄风想得不错,不过除了这些,郭进还有另外的打算,他要借双煞只口提醒江南武林注意塞外民族,免得以后被弄得措手不及。至于说南宋官府,还是算了吧,省得自讨没趣。 江湖中人将陈、梅两人传得残虐好杀、十恶不赦,一是两人修练成武功不得其法,借尸练功,外人看来分外邪门;二是两人确实杀了不少前赴后继、贪图《九阴真经》的阴险之辈,不管是明面上的白道或是黑道。被杀之人的亲朋好友不管是出于私仇还是贪念,打不过陈玄两人,便更加卖力地以讹传讹,好借助他人之力某一己之私。谁能保证柯镇恶兄弟两当时遇到陈玄两个练“邪功”时,真的是像柯镇恶口中说的纯属巧合吗?被一群赶之不尽、挥之不绝的苍蝇蚊子死缠不放,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惶论身为“东邪”之徒的陈玄两人。不出手狠厉,以吓走一些屑小之辈的纠缠才怪。 陈玄风、梅风两人是一早偷偷离开的,他们到也识趣,在桌子上还留下了身上仅存的两锭金子,走时还换上了郭进特意准备的厚裘,为防惊动他人,马匹却没骑走。 他们走也就走了,郭进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至于以后会出现的江南七怪,在郭进眼里,若将武功分为三流九等的话,柯镇恶最多是二流初等的水准,其它六怪就只能在三流中上徘徊。当然,江南七怪也不是一无是处,尽管说他们的武功是烂了点,还算是聊胜于无,更何况日后的大侠之梦,机缘还关系在他们身上。 音译梵文记载的武学总纲,若不是通晓汉、梵两种语言文字,是很难还原成汉文的。而且就算郭进有办法从游方草原的喇嘛那里学会梵文,译出总纲心法,但不精通武学者想参透总纲心法,无疑是痴人说梦。那套《螺旋九影》的轻功身法,没有上卷记载的内功心法配合,根本就练不出效果。只有那《九阴神爪》(原名,九阴白骨爪是江湖人士见陈、玄两人以头骨练功而起的外名)还算不错,更倾向于纯外功一类的武学,没有内力配合照样能使得虎虎生威,这正好适用于缺少运用招式的郭进,他才练了几天,撕起烤肉来就跟挖面包差不多了,见如此好用,郭进自是勤练不休。 陈、梅两人的出现对于郭进身边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没几天工夫就被人淡忘了。啃了几个月干草的战马,放开肚子糟蹋了一个月嫩草,终于恢复了元气,前两天克烈部王脱斡邻勒派来使者说已整备好出征塔塔尔部的人马,金国那边也传来消息,三日之后完颜丞相大军出居庸关,从东南方向,联合西北方向的铁木真部和克烈部,一同征伐驻营克伦鲁河下游呼伦贝湖畔的塔塔尔部。 经过去年的几次败仗,外加归附中小部落的分崩离析,还有一些惜命王族的北迁,本有近四十万部众的塔塔尔部,只余不足二十万族民,除去病残妇孺,凡还能拉弓骑马的人勉强凑到十万。面对金国十万、克烈部五万、铁木真部三万的精兵强将,已知是一场必输的灭族之战,但为了保卫祖先之地,捍卫塔塔尔族人的尊严,留下来与部落共存亡的族人再没有一个退缩,在塔塔儿王蔑古真p?薛兀勒图的带领下,众志成诚、无畏绝然在呼贝尔湖(满洲里)展开阵势,迎战三部联军。 第六十一章 整合(中) 战况的惨烈自不必言说,凑起来的军队根本就抗不住数量多出一倍、训练有素的军队。虽说是第一次跟在铁木真身边出征,但早知何为弱肉强食的郭进,却从一开始的慌恐后,(场面太大了)很快就静下心来,冷漠地注视着生在眼前的大屠杀。从早上接战,到黄昏时刻,放眼过去,已无站立之敌。这是一场复仇式的灭族战,所有拿起战刀的塔塔尔部成年男人全部被杀死。但塔塔尔族人捍不畏死的战斗也拉了不少人偿命,金兵死伤五万、克烈部死伤两万、铁木真部死伤不足五千,从这一点上看,铁木真部下的指挥才能的确比金国和克烈部高不少。 战利品依出兵的多少进行分配,对于俘虏完颜丞相显然没有兴趣,也不理会铁木真、脱斡邻勒两人是否有意见,拿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分去一半牲口,其它的就当好心留给铁木真、脱斡邻勒两人自己处理。一年前铁木真曾帮助脱斡邻勒平定其兄弟额尔客合刺的叛乱,后者得到了乃蛮王亦难赤必勒格的支持。所以尽管这次铁木真是以脱斡邻勒属臣的身份随从出征,但脱斡邻勒还是很给面子地分了近一半财物、俘虏出来。 至于打下来的塔塔尔族驻地归属谁来管理,完颜丞相没说,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在草原驻扎的打算,铁木真、脱斡邻勒两人也就很有默契地避过不提。果然,将所得财物打好了包,完颜丞相派人留下口信,说会如实向皇上禀报铁木真、脱斡邻勒两人的功劳,便毫不留恋草原风寒,连夜领兵返回中都了。当晚铁木真部与克烈部自是驻营大肆庆祝此次大胜了,以草原人的规矩,喝酒庆功没喝死几个就不算尽兴,果然,欢庆三天三夜之后,便如愿以偿地喝死了十几个人,这才罢宴返回部落,两位领也在私下谈妥协议:自此东戈壁归克烈管属,原塔塔尔族驻地归铁木真部管属。 当然,就新属地分配而言,铁木真比较占便宜,要知在漠北草原,只有呼贝尔湖畔流域,才有几处适合农耕的田地。只是出于地缘关系,东戈壁在铁木真部落驻地以南,克烈部在铁木真部西南,而塔塔尔驻地在铁木真部以东,克烈部与塔塔尔部中间隔着一个铁木真部,所以脱斡邻勒也不得不同意这种分配。 打败了塔塔尔族本部,铁木真原意继续沿额尔额河流域北上,一路肃清逃亡的塔塔尔残部。脱斡邻勒还没回应,桑昆就豪不客气地拒绝了。(..tw好看的小说)显然,桑昆对铁木真的忌恨并不因年前铁木真将他从叛军中救出而有所收敛。至于原因,一是自身才能不足、心胸狭窄;二是出身血统,克烈部原是突厥贵族,直朔先祖是匈奴人,而在桑昆眼里,蒙古部不过是匈奴和东胡人的杂交后裔,身份低下;这点根汉人的本庶之别颇为类同。 在联军追击塔塔尔族残部这件事上,脱斡邻勒最终还是没有反驳他儿子,下一任克烈部继承者桑昆的意思。打败了塔塔尔部,势必就此统一东蒙古的铁木真,名望和权力将迅崛起,他和王汗之间的从属关系定会被重新调整。脱斡邻勒显然了解到形势即将而来的变化,那么,蒙古领铁木真将不再是自己的附庸,甚至不久的将来还可能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出于若有若无的私心,让铁木真独立歼灭塔塔尔残部,付出更多的时间和代价,是目前脱斡邻勒内心里的打算,虽然为此可能会少抢到一点战利品。 待克烈部带着战利品离去,铁木真留下以蒙古显贵家族为统治阶层的主儿勤部、战斗伤员就地看守战利品和俘虏,就带着两万主力继续向北追击逃散的塔塔尔残部。这次的战斗从晚春到入夏,持续不过一个半月,沿喀尔喀河的塔塔儿人遭到几近灭族的失败。幸存者被赶到一起关起来,而后被毫不留情地杀死,只有妇女和儿童得到幸免。对铁木真来说又一个旧恨得到雪耻:也该的仇报了,他的儿子铁木真现在已成为东部蒙古的主人。 事无尽善,几十年的宿愿得报,本是意气风,心情前所未有痛快的铁木真,在回营途中,得到一个使他大吃一惊和非常愤怒的消息。原来,在铁木真率大部追击塔塔儿残部期间,主儿勤部利用留守驻地之机,私夺战利品、掳掠女奴、杀戮俘虏,猖撅一时。忠于铁木真的主儿勤部众几十人被杀,出言制止的留守伤员五十几人被剥去衣服,绑缚在帐外示众。 是可忍孰不可忍!挑起众人的愤怒,细数主儿勤人以前在部落的不义行为,这次更是到了这种无以复加的程度,铁木真整队出,往讨主儿勤部。得了铁木真率部胜利归来的消息,蒙古王族虽然一直以为铁木真不敢真把他们怎么样,但也不会傻到毫无防备。两军相遇于阔朵额阿刺勒附近之朵罗安孛勒答黑(即“七道岭”)。战斗结束得很快,鉴于铁木真无敌统率的威名,加上蒙古显贵在部落里统治的不得人心,主儿勤部的低级军官、战士见局势不利,立马投降反水,主儿勤领薛扯别乞和泰出被俘。 经过一番简单的审判,这些蒙古亲王背叛了当初忠于铁木真的誓言,被就地处决,而后铁木真兼并收降了幸存者。这不仅在忠诚与军事纪律方面给了别有用心的人一次难忘的教训,而且根除了主儿勤的统治阶层,他们是合不勒汗长子斡勤巴儿合黑的子孙(第一支拥有继承汗权的贵族,铁木真属第二支),铁木真为自己完全除掉了仅有的在他之上的蒙古显贵家族。 从前,各位亲王勉强推举铁木真为汗时,仅仅是要他领导一个相当松散的部落联盟去进行无休止的围猎和抢掠,而现在,这位新汗却以实际行动表明,他是一个顽强不屈、不容别人摆布和要部众绝对服从的真正的主人。在整个事件当中,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铁木真惩戒主儿勤部不过顺势而为,但在郭进的想法里,从铁木真令贪婪的蒙古显贵看守俘虏和战利品开始,就不折不扣是一个阴谋了,因为统一了东蒙古的铁木真在功绩上已追上了先祖的脚步,现在的他已不需要再靠其他贵族来支撑名义和声望了。 第六十二章 整合(下) 第六十二章整合下 留下五千人马让木华黎驻守呼伦贝尔草原,铁木真则携着战利品和俘虏返回本部。似乎是为了验证郭进的阴谋论,几天之后,属于合不勒汗第三支后裔的另一位蒙古亲王不里孛阔,在与铁木真的亲弟别勒古台生争执后,征战归来的铁木真提意两人以摔跤公平决斗解决争端。合不勒汗见到铁木真归来后,心虚之下有意相让。这正是成吉思汗求之不得的局势,遂以牙咳下唇示意别勒古台致死不里孛阔,别勒古台会意,立即利用他所处的有利形势,死死压住了不里孛阔,然后以膝顶着不幸的不里李阔的后腰,以双手交扼其喉,猛一用力,不里孛阔当即腰折而死。 几天之后,铁木真的另外三位亲戚、原蒙古王室的贵族代表、前蒙古汗忽图刺之子阿勒坦,火察儿(第三支拥有汗位继承权的王族)和铁木真的叔叔答力台违反军令,因曾私自掠夺了部落财物,遭铁木真追究惩处,被没收大半财物。很识相地,失去了利用价值的阿勒坦、火察儿、答力台开始与征服者铁木真脱离关系,不久就加入了克烈部,被桑昆收留。可惜当初带着最勇悍的武士和射技高的弓箭手加入铁木真部的王公贵族,离开后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忠仆老奴跟从。 清除了部落里的隐患之后,铁木真终于可以凭自的意愿牢牢地将部落整合成一个强大的整体。然而,铁木真为求一己之利,不惜杀害、驱逐亲族的举动却引起了诃额仑夫人的警惕和不安。近来的事件让这位坦率正直、有魄力、具有务实精神的母亲,想起了铁木真年少为争执一只云雀,毫无怜悯心地联手合撒儿杀死自己同父异母弟弟别克帖儿的往事。(后世有一部电影叫《孔雀》,与铁木真的童年故事颇有巧同之处) 谁能保证,少时杀弟,现时害亲的铁木真,它日会不会也将屠刀对向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别勒古台,甚至亲弟合撒儿呢?至少身为母亲的诃额仑夫人不敢保证铁木真不会那样做。(后来的史实证明,铁木真的确有杀弟之意,却让诃额仑夫人以死相逼制止了,别勒古台、合撒儿两人才能平安地只被弃用而活下来) 诃额仑夫人并没有同铁木真争权夺利的野心,这一点从她辅助铁木真坐上部落领后,就退居幕后,深居简出就可看出。.tw[]但是,为了有能力阻止铁木真做出更让这位善良的母亲伤心欲绝的事来,她不得不重新启用她的智慧,做出某些安排。 虽然在王权方面,在部落里已没人有实力再与铁木真对抗,但仍有力量有办法影响甚至制止铁木真的权力,那便是通天巫的通神之力。尽管几年来在通天巫的支持下,铁木真早被披上了“神子”圣衣,不过在代神言行的效力上是仍敌不过有通神之力的“神使”。宗教本就是把双刃剑:这就跟太平天国运动中,身为神子的洪秀全照样没办法约束身为神使的杨秀清一般,这才有了后来的“天京事变”。 不理铁木真隐晦的反对之意,一月之后,诃额仑夫人下嫁晃豁塔惕部(萨满教宗部)的族长蒙力克。蒙力克本是也该临终时的托咐遗命之人,曾一度恶劣地抛弃了年轻时落魄的铁木真,很久以后才又投奔铁木真家族。但因他特殊的神使身份,虽然铁木真不喜他的为人,仍让他居于手下头等重要的地位。 如果是后世之人,看到年近古稀的母亲仍能勇敢地争取她的黄昏之恋,可能会真心给予祝福,不过在八百年前的古代,又是自尊心奇强的铁木真,这分明就是一种奇耻大辱。虽然没办法否决母亲的决定,但是母子两人心生隔膜已是不可避免了。 原塔塔尔族驻地呼贝尔草原是漠北最富饶的地方,草原上洼地、湖泊、沼泽、湿地广泛分布、土壤肥沃,水草丰美、降水适宜、草质优良、劣草稀少、毒草罕见,盛夏的草原草茂花鲜,各种艳丽的花朵一簇簇地开放在绿草丛中:天蓝色的马兰花、青紫色的桔梗花、白色的防风花、绛红色的野百合花、金黄色的金菜花争奇斗艳,素有“五花草甸”之称。 东靠大兴安岭,夏秋狩猎;南北呼伦贝尔、捕鱼儿两湖,四季可渔;河道纵横之间,千百年来开出的五千亩农耕之地,瓜果适种。在根河、得尔布尔河、哈乌尔河的三河草原上,专产全身披着枣红色鬃毛的三河马,(汉血马的后代)既适于骑乘、又善于拉车,度很快,疲劳之后,只需短暂的休息便可恢复,不管从外观还是畜力,都比蒙古马好上许多。 多了一块新驻地,自是要派人去管理,蒙古部原先的驻地是其祖先的诞生之处,铁木真肯定得留守原地,相较之下,几位大将中,委任行政、军事双能手的木华黎是最合适的,接下来是要分配哪几个小部族去。单只委派自己的部曲或是完全亲近的部族是不行的,会让后来加盟的部族误会自己偏心、分配不公。 在战争时期,铁木真在部落里实行的是军事管制,用军队的纪律和团结一致来取代投靠部族的忠诚,在作战指挥军队时可以做到如同臂使。但战事一了,部队却分散成以各个小部族或小家庭为单位。 与其他的蒙古部族仍保留着原始的财产公有制分配制度不同,铁木真在部落里实行的是按劳分配、按功分配,鼓励财产的私有化,但却对私有化后所产生的问题没有制定相应的措施。这使得铁木真部落里带着浓重的半封建半奴隶色彩。每个小部族或拥有奴隶的家庭都有自己的管家(扯儿必)、厨师(宝儿赤)、箭筒士(火儿赤)、门卫(玉典赤)和牧军马者(阿塔赤)。 第六十三章 主意(上) 最底层的士兵有很大一部分实际是各个将领或部族领从其它部族掠夺来的奴隶,他们在战场上的战利品都要交由主人来进行分配。(..tw好看的小说)除非立下了大功,被提拔成了将领,才有自己的财产独立分配权,在战争场上他们效忠的是最高军事统率铁木真,在部落里效忠的却是各自的主人。幸运的是郭进现在大小也是个名义上的百夫长,又有铁谷部落在背后支撑,可以有自己的财产支配权。其实他很是不喜这种不规范的私有制制度,因为这样将严重放缓部落的工作效率。在铁谷郭进弄的可不是这一套,实行了严格的按劳分配制度,就算是最没身份的奴隶也有自己的私人财产。当然,铁谷的情况特殊一点,核心部众几乎都是奴隶和孤儿转化而来,对待奴隶自然要好上不少。可奴隶也是人啊,有个希望总比没有强吧,至少这工作积极性就没法比。这也许就是大部落的优势了吧,通过战争可以弥补部落劳动效率的不足。要是换成铁谷,那就有点受不住了。 行政的无规划性,使得铁木真部落的牧业效率极低,各单位之间缺乏协作,重复劳动导致了劳动力的极度浪费。就比如牧军马者一职,财产多的人可能是一个人放牧几百头牲畜,财产少的人可能一个人才放牧几头牲畜,为了不让私有财产与别人混在一起,还有专门加派人手清点牲畜。大部落的利益是没有办法完全取代小部族的自身利益的。纵观中国五千年历史,有几个人会将家族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后呢?每年为给牲畜过冬准备牧草,或是开春后分配牧区,各部族之间多多少少都会生点冲突,虽然在明面上的矛盾,凭铁木真的威望可以压制下去,但私底下的碰撞铁木真也理不过来。长期以往,对部落的团结是极为不利的。 “义父为什么不将所有的牲畜集中起来一同管理???这种投资分红方式跟后世‘蒙牛’‘长富’‘伊利’的集资经营差不多,做为现代人认为是再平常不过的概念,却让铁木真苦思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让他不得不感慨一声时代的差异真大。 “这其中要涉及到成千上万的计算,恐怕连木华黎也没办法弄清楚吧?”铁木真点出了难于解决的问题:“而且一个人一个帐目,要对几万人进行登计,部落里识字的人可没几个啊。到哪里去找人手?” “孩儿曾跟阿拉伯商人学过一种十分简便的数字运算,学起来也很简单。几个月来,孩儿琢磨着日后可能有用,便顺手教给那群买来的手下,那群小子倒还算机灵,现在应付一般的计算应该没什么问题。”千万的数字运算,连小学毕业生都难不倒,怎么说郭进也混了个高中文凭,教出一群小学生水准的手下来易如反掌。不过为了不让铁木真生疑,郭进得将这些本领都归功给西域商人,反正也无处查证。其实,抽调铁谷的专业会计来是最合适的,毕竟他们都有着丰富的经验。可为了怕惹麻烦,也就放弃了。不管在前世还是今生,财务问题都是一个大问题,可不能马虎了,到时倒霉的还不是自己? 听到郭进会简便的数字运算,铁木真立时来了精神,要郭进演示一下运算方法。简单扼要地演示了一下o到9的加减乘除,以铁木真的聪明才智,只听郭进说了几遍,记住了几个数字符号的含意后,便掌握了o到9的简单运算。跟着郭进混了好几个月的拖雷,也趁机王婆卖瓜地秀了几手五位数的加减乘除。认识到这种数运算所代表的意义,铁木真大喜之下,看着郭进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炙热,心中顿觉自己捡到宝了。 “不过部落里没有自己的语言,各部领绝大多数人都不识字,进儿你要怎么登记他们的名字、财物,还要让他们懂得自己查帐?”铁木真就一些细节继续问到。 第六十四章 主意(下) “义父你瞧,这三个简体字就是义父名字的汉译写法!”郭进就将‘铁木真’三个字写出来给铁木真看:“每个领的名字都可以用汉译写出来,除此之外还能给每个领一个编名,如义父的编号就是‘1’了。将编号和汉泽名同刻在一个铜牌上,每个加盟投资的领一个,以后他们要查帐、记帐、销帐,只要出示铜牌就可以了,使用起来很方便的。” “好!既然进儿有这样好的主意,那义父就委任你为木华黎的助手,辅助木华黎管理好呼伦贝尔草原。我会照那波斯商人一样,每年抽出十分之一的红利赏赐给经营者的。望你师徒两人同心偕力,做出一番成绩来。”铁木真当下就决定采用郭进的建议,将部落的财政系统规范起来,免得财政太过混乱影响了部落的展。 本就眼红新驻地的各部族领们,几天来见铁木真一直没表态要分配哪几支部族去呼伦贝尔草原,还担心铁木真想仗着威势独吞利益呢,现在见了郭进所提出来的新分配方案,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受益,而不是让几家独占了去。俗话说:非患不平而患不匀。那些人立马表态支持郭进的方案,尽管说很多人还不太明白新方案的意义。而郭进也借此在个部落领面前露了一小脸,再也不是以前纯粹的顽童形象拉。不容易啊 木华黎带着五千兵马驻守呼伦贝尔草原。郭进跟着除了自带管理人员外,那些放牧者也由他全权招募。一是因为新方案就是郭进所提出来的,在各部族领们的眼里,可能只有他这个倡者才能完全理解应该怎么去实施这种奇特的方案。二是郭进人小鬼大,经营能力在部落里有目共睹,论如何将利益最大化,在部落里还没办法找出第二个人比他更有这般能力的,毕竟铁谷的大名也不是吹出来的。 各人的想法自然好猜,既得的利益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自己。花钱从各部族领那里雇佣有经验的牧人,还不如自己花钱买下去,虽然可能要贵点:优秀的牧人奴隶要五到十匹良马不等。手上一时没有那么多财物,也不好从铁谷抽调,郭进可以先欠着,草原人以欠债为耻,但他一个后世人自是明白“欠债是爷”“借钱生钱”的好处。 更妙的是草原人对做债主有种狂热的心态,还不用算利息。试想一下,每个部族受牧区的限制,能牧养的牲畜是有上限的,每年的春夏秋大量繁殖幼畜,到冬天因屯积不到足够草料,不得不屠杀很大一部分成畜。若是有人欠你的债,也就是说每年你不用为屯积草料而苦恼,还有人帮你养着一批随时可以取用的牲畜,何乐而不为呢。 这样几番交易下来,郭进买进的奴隶、收留被抛弃的老弱病残,再加上前几月随铁木真征战塔塔尔族后分得的俘虏,也有六百个手下了。六百个人管理一万头马、一万头牛、一万头羊在别人看来明显是捉襟见肘的。不过有木华黎师傅的五千人马帮衬,除非遇到大的变故,不然依郭进的管理方法还是勉强够用的。 参照后世的企业管理,将五百个人分成几个部门:牧马者两百人;牧牛者一百人;牲羊者五十人;兽医五十人;后勤部一百人(包括财物管理和厨师);会计部一百人,全部由郭进教出来的一群小屁孩担当;其它各部也有三三两两的小孩被他安插进其中学习培养。 前世身为专业大混混,管理一大群小孩郭进还是能够胜任的,但对于管理经营一个企业他就只停留在道听途说的理论阶段,(以前都是只拿分红,不管具体事物)刚开始管理新驻地时肯定没那么顺利,不过自己当老板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做不好让人炒尤鱼,而且给奴隶们分配任务,他也有经验,比吩咐打工仔做事容易多了,你只要让他们吃饭穿暖,不随意虐待伤害,他们就会任劳任怨去干活,也不会跟你要福利、津贴、补助、奖金、假期什么的。其实抽调铁谷一部分管理人员来帮忙是最好的方法,可郭进却不想让铁木真怀疑他想安插人手控制这块新得之地,没法之下,他只得自己上了。 人总会在学习中不断进步的,经过三个月焦头烂额、手忙脚乱、顾此失彼、人仰马翻的忙乱之后,管理工作才慢慢走上轨道。将工作移交给了木华黎,郭进就准备动身返回蒙古本部向铁木真述职,毕竟他当初领受的任务只是辅助木华黎实施“合资”方案,而不是“鸠占鹊巢”。而且他的理想并不是只做一个富家翁,蒙古的政治中心还在不拉罕山部,他如果想继续攀着铁木真这棵大树扶摇直上,就不能离开铁木真身边太久。 ?年秋,返回中都的金国丞相完颜襄再次派来了使者,这次是对在征讨塔塔尔部的战争中,克烈、蒙古两部的功绩进行封赏。在铁木真的心里,金国同塔塔尔部一样是杀害蒙古几代先祖的仇敌,但现在的实力还不是能与金国摊牌的时候,只能忍辱摆出谦卑的样子来迎接金国来使。所谓的来使实际上不过是两个来通报信息的先锋小兵而已,却也摆足了“天朝上国”“目中无人”“耀武扬威”的架势。看来女真人入主中原不到百年的时间,可这摆谱的本事倒是比先师汉人更青出三分。 “汝等步从完颜丞相身后,击垮塔塔儿部并杀其领蔑古真薛兀勒图,有大功于金国焉,吾主为谢汝等之劳,特命宗国两位王子涉马漠北封赏汝等功绩。”居高临下地扫视到了铁木真已领着众领跪地接旨,金国通报使这才不紧不慢宣布了来意。听出了金国人语中的轻蔑,铁木真心中有气,却不好表现出来,仍是赔笑地领着来使到早已备好酒肉、侍女的帐篷内休息。 第六十五章 金国来使(上) 由于蒙古部离金国大都更近一些,金国使者的第一站自是顺路暂留蒙古部。(..tw无弹窗广告)当然,在金过朝廷的眼中,克烈部仍是蒙古最强大的部落联盟。在名义的封赏上,克烈部的脱斡邻勒罕被封为汉号“王”,而在金国朝廷里,铁木真只是被看成克烈人手下的一位微不足道的属臣而已,自然受封的官位低多了,只被封为“札兀特忽里”。(等同某一部落统领) 显然,金国通报使话中的蔑视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在金国的眼里:无论是身为几十个部落联合推举出来的“合汗”铁木真,还是蒙古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联盟克烈部“王汗”,都不过是服务于金国皇帝的微不足道的“联邦成员”而已。回到铁木真的主帐当中,受了侮辱的各部领们纷纷咒骂着渲泄愤怒。随即众口一词地扬言,在迎接金国三王子荣王完颜洪熙、六王子赵王完颜洪烈的时候,要摆出最强的阵势,让金国人瞧瞧蒙古人的厉害。 无疑,通由在金人面前示威,提升蒙古人的士气是个可行的计划。当时金人统有中国北方,兵势雄强,威声远震,蒙古人还只是草原大漠中的一个小部落,做为金国的从属,除了每年定数交纳众多的财物外,还要忍受三年一次的金人“灭丁”政策(为防草原部落展强大危险金国统治,从金太祖开始,每三年就定期派兵入草原大肆烧杀抢掠,塔塔尔族的强大也是因为他们自甘沦为金国手中的屠刀、猎犬,才受金国扶持,当年李萍被段天德夹持藏身的队伍正是金国派往草原执行“灭丁”使命的部队,后来反让有心脱离金人控制的塔塔尔部给灭了)饱受奴役之苦的草原人,对金国自然而然会生出许多的敬畏来,就连跟着铁木真英勇善战的蒙古部队也不例外。.tw[] 待各氏族领泄完心中怒气陆续散去后,铁木真提笔写下“示威”两字,便一语不地坐在桌前,盯着两字呆。看着正陷入沉思之中的铁木真,郭进急忙提笔在下面又写上了“示弱”两字,这样显示自己能力的机会这能放过!铁木真扫了一眼后也不做声,微皱双眉在“示威”旁边又添了“士气”两字,郭进犹豫了一会,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这才接着又写了“王罕”两字。 看到郭进写了“王罕”两字,铁木真眼中的杀意一闪既逝,不知是因为郭进的举动,还是因为“王罕”这两个字。看到铁木真眼中的森寒杀意,郭进后背的冷汗瞬间就被逼了出来,体内真气运转,暗安作着防备,面上却装作完全没察觉铁木真的反应,直到铁木真复杂的神情消失后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消灭了草原势力最强大的塔塔尔部后,接下来金国的目标定是克烈部,若是不能掌控克烈部成为金国新的屠刀、猎犬,那么金国一定会全力削弱克烈部,以防其变成另一个塔塔尔部。这种状况类似于后世的美国在中东扶持伊拉克对付其它阿拉伯国家,后来伊拉克强大起来了,不服从主子的管教了,美国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了伊拉克,而后转向扶持伊朗,只不过后来的伊朗强大之后立马变成另一个伊拉克了。 对于铁木真而言,在没有统合草原各部的力量之前,单就联合克烈部来对抗金国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与其那样意气用事,还不如示敌以弱,趁着金国将注意力放在克烈部身上的时候,埋头展,吞并其余草原诸部,以后才有机会与金国周旋。 决定了示敌以弱之策,铁木真便召集各氏族领,以军令要求在迎接金国王子时按计行事。这次金国皇帝完颜璟大动干戈,竟然派遣两位王子出使漠北,绝不是无地放矢:当年女真人仅以百万之众,崛起于白山黑水之中,取代了号称当时第一强国,拥兵百万,属民三千万的辽国。而今漠北王罕、铁木真等部的强盛,令颇有战略眼光的金国皇帝章宗完颜璟察觉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危险。 只是这时的金国大半军力正与南宋在江南一线呈僵持状态,对恃不下。一直疲软的南宋王朝在被金国占了大半河山之后,忽然来了回光返照,竟几次挡下了兵力相当的金人进攻,而且瞧南宋兵力调动的模样,似乎还有心北伐的样子,这才让金国无力抽调更多军力应付漠北乱局。但为免漠北势力趁机展,成尾大不掉之势,完颜璟便派了两位王子出使漠北,美其名曰册封官职,实则是一来加以羁縻,二来察看各部虚实,或以威服,或以智取,相机行事。 在小心侍候了通报使七天之后,金国的两位王子终于出现在了五十里之外。得了信息之后,整个部落顿时如同过节庆般热闹了起来。铁木真诸人对金国名义上的封号并无多大的兴趣,甚至还引以为耻,但一般的民众却颇以大汗得到大金国的封号为荣。也不用让民众演戏,就他们的真实表现,定能让金国人误以为这些真心欢迎他们到来的部落蛮人属于无害弱民。 只一柱香的工夫,铁木真和众子诸将便着装一新,站在道旁迎接完颜兄弟,直到了近午,完颜洪熙兄弟才并辔而来,身后是一万名护卫骑兵,个个锦袍铁甲,左队执长矛,右队持狼牙棒,跨下高头大马,铁甲上铿锵之声里许外即已听到。待到临近,更见锦衣灿烂,盔甲鲜明,刀枪耀日,军容极盛。相比于铁木真军队连制式皮甲都凑不出千套,金国使者可谓是级豪华的阵容了。不过军势在行前之间却列成前后两部,各有五千。 若是不知兵之人,见到这等似是天兵天将下凡的造型,定会以为金兵的确人强马壮,兵甲犀利,让人初见便不由自主生出敬畏之心来。但在铁木真身旁诸大将看来,这群金兵分明是群嫩鸡子,显然缺了精锐部队的杀伐气势,后部的五千人马倒也算训练有素,但前部的五千人马唯有空架子罢了。 就身体素质而论:前部金兵身形有胖有瘦,但大半脸面白晳,有些还像是酒色捣空后面色枯黄,眼圈黑;就军队纪律来说:前部金兵见了部落民众看着他们金光耀眼兵甲时的赞叹模样,有的显得洋洋得意,左顾右盼,还在马上扭捏地摆出各种造型;有的面带讥笑或翻着白眼,一幅你们就是乡巴老土包子没见识的欠揍表情;有的交头接耳地嘲讽着部落民众的鄙陋。 综合前部金兵的兵员素质,实在很难找出精兵的影子,后来才知道,这前部所谓的御林军精锐,不过是女真贵族的二世祖、纨绔子弟混进御林军镀金的,这次出使漠北根本是因为没出过远门,顺便跟随王子出来见见识面,全当游玩的。 至于两位金国王子为什么放心带他们出来,一是金国人的自傲,以为刚灭了塔塔尔部,没有哪个草原部族还敢出来触霉头,一路还有五千精锐护卫,而且出使路线第一站东蒙古只存铁木真一家势力,第二站中蒙古也只有克烈部一家独霸;二是这些二世祖的身后家族长辈可是有皇族继续人的推选权的,现在的金章宗完颜璟虽说一大把年纪了,但登基却还不到八年,尚未明确太子人选。现在的金章宗的几个儿子谁不在挖空心思拉拢女真贵族的支持啊。就皇室继续人的选拔这一点,少数民族推贤荐能的机制,要比汉人只会依陈规立长,不论呆傻卑劣的传统,就要高明了许多,颇有点选举的味道,当然候选人还是那一家子。 第六十六章 金国来使(下) 当然,金国使团的亮点还得算完颜洪熙,人长得像暴户不说,连衣着打扮、言行举止都散着暴户的味道。(..tw无弹窗广告)这不,完颜洪熙趾高气扬地坐在马上,见有许多蒙古小孩站在远处,睁大了小眼,目不转瞬的瞧着,心中一时得意,探手入怀,抓了一把金币,用力往小孩群中掷去,还万分得意地笑道:“爷赏给你们的!” 本以自己潇洒的举动显得气派豪阔,定会搏个满堂呵彩,不想那些蒙古孩子在郭进的授意下,见了金钱撒来,像碰到瘟疫似地哗地一声纷纷避之不及。 完颜洪熙兀之不信还有人不要钱的,又大把抓了一次,天女散花似地往人群里洒,不想仍是闹了个大大的无趣。后来还是郭进见他的丑样可怜,又怕他恼羞成怒之下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来,到时吃亏的还是小弟们,现在的蒙古部落可没实力跟金国叫板,受了委屈也只能忍着,那又何必呢?反正目的也达到了,郭进就叫小弟们合力捡了,而后吩咐一个样貌敦厚的小子,用衣服兜了所有钱币,走到完颜洪熙跟前好心地说到:“大叔,这是你掉的钱币,俺娘说了,好孩子捡了客人的东西要原封归还!”而后无视完颜洪熙猪肝色的脸颊,急步跑回了他娘的跟前,一脸做了了不起大事的模样,奶声奶气说到:“娘,你说宝宝是不是个好孩子啊!”言毕之后,在场的蒙古族人齐声哈哈大笑了起来。.tw[] 完颜洪熙刚想作,却见一众蒙古兵虽然笑着,但看着自己的目光像会吃人似的,心里也有些害怕,只得收回视线,暗自低骂一声:“小杂种!”也算聊以自我安慰了。 当晚蒙古人大张筵席,款待金国使者。只是完颜洪熙心里堵着气,席间语言上多有故意刁难。铁木真心中有气,但因为早有示敌以弱之意,便假以糯弱,不停地赔笑,谦卑敬酒。整个宴会勉强还能维持着不冷不热结束。 第二日铁木真还要出席克烈部脱斡邻勒汗的册封仪式。一早,铁木真带同四个儿子,领了五千人马,护送完颜洪熙、洪烈去册封王罕。这时太阳刚从草原远处天地交界线升起,铁木真上了马,五个千人队早已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草原之上。金国兵将却还在帐幕中酣睡未醒。 铁木真一言不地坐在马上,定睛睛地瞧着金国兵将休息的帐篷。身为铁木真管家的折篾里拍马过来,正要询问铁木真是否要差人去叫。却见铁木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而后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到:“当年女真人仅有百万人丁,却打下了现今偌大的江山。草原青狼与白鹿的子孙,统一起来应该也有百万人丁吧!” 身为铁木真的伴当,郭进自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闻玄歌而知雅意,连忙见逢插针地补上了一句:“义父是草原上的绝世英雄,只要马匹能着踏足的地方,义父定可以鞭马去得。”铁木真闻言双目精光一亮,也不答话,只是是欣慰地微笑着拍了拍郭进的肩膀。马屁无敌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完颜洪烈带领的五千精锐才有兵士陆陆续续起来梳洗整理行装,动作不紧不慢,混不将效率当一回事。铁木真等得不奈烦,鼻中哼了一声,转头问一旁的郭进说道:“你瞧金兵怎么样?”“蒙古铁骑一千人一次突袭当可打得金兵五千落荒而逃。”郭进满脸不屑的回答道。铁木真颇为得意地笑道:“我正也这么想。只是听说大金国有兵一百余万,咱们现在最多只可动员五万人。”郭进依言接到:“一百万兵不能一起上阵。咱们分开来打,今天干掉他十万,明天又扫去他十万。”铁木真顿感英雄所见略同地拍了拍郭进的肩膀,笑道:“说到用兵,没想到进儿的见解如此的合我心意。一百多斤的一个人,可以吃掉十头一千斤的肥牛,只不过不是一天吃。”看着哈哈大笑的铁木真,郭进心里突然一动,冒出了一个很不好的想法:怪不得铁木真日后带领蒙古铁骑征战四方,动不动就坑杀战俘、屠城灭村,在草原人简单的想法里,弱势群体的取胜之道,便是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通通抹杀掉,如果继续让这种想法滋长、变成偏激的话,那将是极度危险地。本来这都不关郭进什么事,可他也有野心啊,再加上他所拥有的现代意识,自是知道人口在这时代的作用,以后不管是和蒙古部对着干还是另立门户,都离不开大量人口的帮助。另外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郭进都是出生平民家庭,自是知道平民老百姓的不容易,在战乱中无力挣扎的黎民百姓,悲惨的处境上又将会遭受到何等的苦难。 “不过这样用兵费时费力,并不是最佳方法。”郭进在脑中急转着主意,不管是为了以后的事业,还是心中的不忍,一定得想方设法的疏导铁木真的思想,避免其过于偏激。毕竟俘虏的人口越多,他的实力就越强,其中不也有他的一份么? “哦!进儿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铁木真闻言好奇的说到。“义父征伐塔塔尔部的时候,也不是靠远比敌人英勇善战的士兵打消耗战击败仇敌的。现在的金国看似强大,但南有势均力敌的南宋,西有面和心不和的西夏盟友,北有随时准备复仇的草原部落,内有国仇家恨的契丹遗族。论形势,金国并不比当初的塔塔尔部好到哪去。若有一天义父能统合草原力量,再联合南宋、西夏、契丹,击败甚至推翻金国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郭进自信满满地侃侃而谈到。看到铁木真若有所思的模样,他赶紧再加一把火:“义父,对于联盟抗金的想法,郭进还有一些担忧。”“哦,进儿又有什么高见呢?”铁木真来了兴趣。“郭进一直都坚信,凭着义父的雄才伟略,定能成就不输于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丰功伟业。然若仍是延用如金国那般奴役、欺压其它各族的国策,谁能保证不赴先辽、金国的后尘呢?”现在的铁木真还不过是十几万部众的领,远没有那种上位者那般孤傲自赏、目空一切、颐气指使,反倒难得拥有纳谏如流的品质。眼见着铁木真一旁的将领们也跟着陷入了沉思当中,郭进的语气就是一转:“郭进曾听睿智的老人讲过,在漠南不远处有一条黄河,浪涛汹涌、波澜壮阔、势若千斤,尤如巨龙冲击,天下无峰可挡。但其源头在于西面的高山群岭之中,起初不过是水深不够濯足的小溪,倒仗着居高临下之势,一路穿山过岭,吞并着百川之水,从而不断地壮大,终成今日天威之势。”郭进歇了一口气,等众人观注过后想知道他话里的用意,这才接着说到:“现今我们部落里只有五万勇士,子民不过十五万,部落要强大,当学那高山之水,恩威并施,有容乃大。” 第六十七章 阴上一把(上) “哼!黄河水流混浊,泥沙具下,我们勇猛的蒙古人可不想被软弱无能的汉人带坏!还不如直接杀光他们,抢光他们的财产、女人,烧光他们谓为护垒的城池,这样更为痛快一些!”术赤在一旁接过话,轻蔑地瞄了郭进一眼,冷冷地讽刺到。郭进心中,有些惊讶地盯着术赤上下细瞧了一番,本来一直以为他不过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见识。先前术赤在追捕哲别时,被郭进破坏了,只怕这家伙早就记恨在心,这些时日,又见铁木真对郭进越看中,还收为了义子,眼看在部落里的地位直追术赤这个便宜大王子,以术赤的狭窄心胸,更是对郭进的忌恨升级,恨不得将郭进干掉,此刻见郭进的一番话,意让大半的将领都对他刮目相看,术赤哪还能再忍得住,一见郭进话,就跳出来调拨离间。而位于术赤左侧的察合台,虽然和术赤甚为不合,但听了术赤的话后却颇为意动,两人后侧的手下也是一脸嗜杀兴奋的神情。 见此,郭进心里一沉,看来他以后想要推行民族平等的政策困难重重啊。“哦,既然如此,郭进倒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术赤王子!”郭进稳住了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到。“哼!我倒真想听听一个七岁小儿所谓的‘高见’”术赤不屑地说到,特意在‘高见’上加了重音。“术赤王子见多识广,可曾听说或遇过蓝眼睛、白皮肤、黄头的人?”郭进出声问到。“当然见过了,那花剌子模人就是那样的,我还听过有棕眼睛、绿眼睛,黑皮肤、蓝皮肤,红头、棕头、银头。那些人都居住在草原西边的西边。”术赤得意地展示着他的见闻。喝,知道得还不少,难怪铁木真攻打西欧的时候会派术赤当前锋。“那术赤王子,铁木真大汗的眼睛、头、皮肤是什么样子?”他接着问到。“黑眼睛、黑头、黄皮肤!”术赤流利地应答到。“那我的眼睛、头、皮肤是什么样子?”他继续问。“还不是黑眼睛、黑头、黄皮肤!”术赤用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那为什么蒙古人、汉人的样貌相似,而那些西方人跟我们完全是两样呢?”郭进的话锋一转问到。说到这他心中一闪而过的和中原隔海对望那四岛上的“猴子”们,虽说他们的进化还停留在半畜生状态,但郭进却没有办法否认从人种、血缘上来说,他们可能也是和我们同一个先祖。“这?”术赤一时间愣住了,也许这世上谁也没想到过这种问题吧。连刚才一直旁观我和术赤争辩的铁木真及一并将领也是眉头紧皱,苦思不得其解。“我知道!”拖雷在一旁高兴地叫了起来:“我和郭靖结了安答,那我们蒙古人和汉人的祖先的祖先是不是也是安答呢?”拖雷想法虽然单纯的,却正是郭进想要的。“也许吧,血脉相连的兄弟也有分家的时候!同样祖宗的基业,分家的兄弟守不住,我们可以接手过来,但却没有必要将不孝子处于极刑。倒是那些跟我们毫无根源的野蛮民族,我们有办法夺取他们的财产,倒足以说明我们开拓创业的本事。才无愧于民族英雄的称号!”话至关键处,水到渠成,郭进故意扭曲了“民族英雄”的含义。(..tw无弹窗广告)怎么说“祸水西引”总比“祸水南引”好吧。“而且,大家可不要忘了,汉人曾经也有过容光。”说到这里,郭进特意加重了语气:“不要小瞧了一个曾经辉煌过的民族的血性,现在的汉人只不过被儒家压制住了血性,再加上宋国的高层太过软弱,要真是被逼急了,和人玩起命了,汉人并不比谁差。当年金国全盛时,被宋国大将岳飞打得屁滚尿流就是明证,宋国的人口可是有近万万啊! 一语既出,听者无不色变!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术赤脸红脖子粗地争辩到。 郭进冷哼了一声,不屑的扫了术赤一眼:“大王子,不知道你认为我们蒙古补足为何会有今日之气象?” 术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是靠父汗的英明神武了。” 众人听后无不侧目,没想到术赤这家伙也是个马屁精。当然众人心中到底如何想法,自是没谁能猜得出来。 郭进心中早乐开了花,直骂傻13啊傻13,这下你小子得罪人了吧。是,蒙古的崛起离不开铁木真,但你小子也不能把大家都给撇开呀,蒙古部的英雄可不只有铁木真一人!哼哼,叫丫欺负哥! “好了!”铁木真挥手截止到:“这些问题以后再说吧。”“唉!”郭进有些黯然,自己也知道,单凭两句话就想改变蒙古人的想法是太天真了,只希望在铁木真的心里,能仅依着汉人还有点利用价值而少造些杀戮。当然,现在就担心这些有些为时过早,可做什么事都得提前做好准备不是? “终于来了!”铁木真冷哼到。郭进回过神来,刚才想事情入了迷,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时辰,完颜洪熙兄弟才梳洗完毕,走出帐幕。见蒙古兵早已列队相候多时,完颜洪烈才忙下令集队。倒是完颜洪熙却摆弄上国王子的威风,自管喝了几杯酒,吃了点心才慢慢上马,又耗了半个时辰,才把一万名兵马集好。因为完颜洪熙的懒散、拖拉,大队向北慢吞吞,晚起早歇,第一天才走了不到两百里,以这样的度至少要六、七日才能到达克烈部。这样拖拖拉拉的赶路方式实在无聊烦压得紧,郭进不得已只好给铁木真出了一个主意。当晚,在得知王罕的帐幕中铺的尽是貂皮、狐皮,金银玉器、装饰华贵,美女佳酿,专为特使所备,第二天一早,完颜洪熙就一反常态,早起晚歇,急骑赶路,在第四天便接近克烈部不到五十里。三十里之外,便见到王罕的儿子桑昆和义子札木合正摆阵迎接。自从八年前铁木真阴了义兄札木合一回后,两人就没在见过面,被铁木真拐走大半部曲,又失了名义上的支持,扎木合自身势力无法在草原上立足,只好投靠义父王罕,上次铁木真与王罕联军征伐塔塔尔部时,扎木合也没随同出征,可见对铁木真的痛恨。尽管两位结义安答心中的裂痕已无法复合,但作为胜利者的铁木真还是表现出了自己的风度。抢先跳下马后走过去与扎木合状似亲热地拥抱了一下,热情地问候了对方这些日子的光景,还让诸子都过去拜见叔父。郭进做为铁木真新认的义子,免不了也要上前介绍见礼。那札木合身材高瘦,上唇稀稀的几茎黄须,双目炯炯有神,显得十分的精明强悍。那桑昆却肥肥白白,多半平时养尊处优,竟不像是在大漠中长大之人。在金人面前,也不能太让铁木真难看,扎木合很机械的应付了几下,眼里的冷漠像冰一般,铁木真的热情逐渐冷却下来,也渐觉无趣,便领着众人走到另一边,向鼻孔朝天,混不搭理蒙古部众人的桑昆见礼。气氛正转沉闷之时,克烈部四散警戒的两名斥候急奔回来,报道:“距这十里方面,有乃蛮部拦路,约三万人。那乃蛮人听说大金国太子来封大汗官职,他们也要讨封。若是不封,他们说就要把两位太子留下来抵押,待大金国封了他们官职之后才放还。那些乃蛮人又说,他们的官职一定要大过王汗的漠北招讨使。”完颜洪熙听了,脸色突变,心虚地说道:“官职岂有强讨的?这……这可不是要造反了吗?那怎么办?”完颜洪烈立即命统兵的将军布开队伍,以备不测。见了金国太子完颜洪熙的表现,铁木真和扎木合眼中都闪过几丝轻蔑。不待铁木真答话,扎木合便上前一步开口说到:“两位金国王子出使大漠,就是我们草原人的贵宾,这些乃蛮人真是可恨,丝毫不将我们这些主人放在眼里。请两位王子不用担心,一切交于扎木合料理!”这次迎接金国使者的五千守卫先锋都是扎木合的旧部,显然扎木合是想利用现在的机会博得金国王子的赏识。 第六十八章 阴上一把(下) 铁木真见扎木合顾自抢了先,暗叹一声,等扎木合退去指挥部众,才上前回应到:“我蒙古部定当力保金国天使周全!”一声令下,层层传达,不多时,铁木真和扎木合两个各领了五千精骑,排成突袭阵形,齐声喊呼啸而去。向北奔行七里,便见前面尘土大起,敌军渐渐逼近,那些乃蛮人个个相貌狰狞,咬牙切齿的催马冲来,队形虽然松松垮垮地,却也气势骇人。预测了接战距离,扎木合率骑如一阵风地绕向乃蛮部右侧,依着以前的默契,铁木真正要挥兵绕向乃蛮部左侧。郭进急忙拍马上前几步,在铁木真耳边进言到:“义父你说,这金人会不会帮我们合击乃蛮人啊!甚至像讨伐塔塔尔族那般灭掉乃蛮部?”说完他还若有所指地看向金国精兵所在的位置。观察了一会金国王子的排兵布阵,铁木真会意到郭进话里的用意,招来令旗手下达新的指令。那完颜洪烈有意约束部队,只在一旁观察铁木真、扎木合两支部队的实力强弱,不想因为郭进的计谋很快将赔上很多金国兵士的性命。在令旗手出新的作战指令后,本欲冲锋的五千蒙古铁骑,分成五个梯次。令旗第一次挥下,一千人马呼啸而出,待到了离乃蛮前部五百步外,利用顺风和惯力,整齐地一千支箭雨便罩了过去,几百策马在前的乃蛮人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又绊倒了跟在身后的一队人马。(..tw无弹窗广告)射完一轮箭雨,一千蒙古铁骑也不停留,拍马绕转半周,从金兵一侧绕回铁木真本部。在第一队冲出五十丈后,第二队紧跟而出,接下来是第三队、第四队、第五队,待第五队也冲了出去时,第一队已重新在铁木真前侧列好队,准备第二轮冲锋。除此之外,还有扎木合部不停地削减着乃蛮的右侧兵力,待乃蛮人后续骑兵冲到百丈之内,全军已减员五千有余。初上战阵的金兵,一开始还被乃蛮来势汹汹的冲锋吓得面无人色,待见迎击的蒙古部和侧击的扎木合部那么轻松的就将乃蛮人如割麦子那般一茬茬射倒,立时欢声雷动,放下心中恐惧,津津乐道地观看着蒙古部的表演,有人为看得清楚,还拼命往前挤着,本来还算整齐的阵列,很快就像在菜市场般乱成了一团糟。不想一回过神来,乃蛮人竟然放弃了报复铁木真部,反而调转马头朝居中的金兵攻来。这就是郭进所献计谋的效果,利用骑兵的连番射击,一点点牵引着乃蛮人接近金国兵阵。毕竟乃蛮人的目标是金国王子,若将铁木真部和金国王子摆在相近距离让乃蛮人选择的话,他们无疑会优先冲向金国王子,而不顾铁木真部的侧击。单从声效来分析的话,正面阻击的铁木真就像忠臣一样竭力抵抗着乃蛮人去冲击金国的兵阵,而从右侧袭击乃蛮人的扎木合反而更像是别有用心地驱赶着乃蛮人去攻击金国本阵。等金国士兵们突然现凶恶的乃蛮人就近在眼前时,第一反应便是不停地咒骂着扎木合。完颜洪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高声喝令:“放箭!”金兵几排箭射了出去,但惊骇之下哪来的力道和准头。完颜洪烈见弓箭已阻止不了乃蛮人的冲动阵角,喊一声,拍马就领着五千精骑率先冲向乃蛮骑兵。身旁的两个金甲护卫左挡右击,凡靠近完颜洪烈的乃蛮人无不被斩杀落马,所经之处竟无一回之敌。凭着剑利甲坚,一时间金兵倒和乃蛮人斗了个难解难分,近身相搏之下,不停有双方骑兵受击惨叫着跌落马背。一直留心金国阵势变化的铁木真,看到完颜洪烈的表现称赞到:“这金国六王子完颜洪烈有勇有谋、果敢决断、纵观全局,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统帅。” 郭进却在心里却暗骂开了:看到完颜洪烈不知死活地冲进敌阵,郭进本认定以他的武功是有死无生了,没想到他身边的护卫竟是一等一的高手,混不是没常识的金老爷子所写的那样,一个堂堂金国王子,出使漠北,身边倚为臂膀的高手不过是黄河四鬼这般的跳梁小丑。 见六弟完颜洪烈率军与乃蛮部接战在一起,完颜洪熙尽管心里怕得要死,却也不能独自弃了阻敌的兄弟逃命,只好硬着头皮逼令座下五千少爷兵上前协助完颜洪烈抗敌。这群少爷兵还真有几个血气方刚的,拍马上前就与乃蛮部交战,不过大半却与完颜洪熙一样,嘴里叫喊得杀气震天,跨下马儿未进一步不说,还多倒了一段。有金兵吸引、拖住乃蛮部主力,铁木真抓紧战机,一声令下,撤守回来的五千人马,这才学着扎木合那般突袭到乃蛮部左侧,配合着扎木合部左右包抄乃蛮部两侧,一阵阵箭雨便往乃蛮士兵飞了过去,不时有乃蛮人中箭倒下。由于乃蛮部的阵形松散,主力集中突击金国兵阵,人人争功想抓住金国王子,针对铁木真、扎合台的两侧袭击,根本组织不起来较为集中的对抗兵力,指挥混乱,有收不住马往前冲的,有的要向右转,有的要向左转。待铁木真、扎合台两部突骑射光了筒里五十支长箭后,乃蛮部已又死伤了近万人,交战不到一个时辰,三万乃蛮人就剩下不到一半战力。收起长弓,挥舞弯刀,重新理好阵形的蒙古勇士,呐喊着冲向了乃蛮部的后队。在征塔塔尔战役表现突出的哲别已升到了百夫长的位置,刚才又凭着绝世箭法连续射杀了好几员衣甲光鲜的乃蛮将领,现在又挺着长矛,一马当先、冲锋在前。再加上赤老温、博而术、博尔忽几员勇将,这么一阵冲击,乃蛮后军登时大乱,前军也是军心摇动。不多时,形势骤变,刚才还成功在望的乃蛮残兵反而陷入了三面重围当中,回醒过来见事不可为,困兽犹斗的乃蛮部主将被激起了体内的血悍之气,竟在三千近卫的拼死保护下,从金兵阵中硬是劈开了一条血路突围而去。 这还得感激完颜洪熙的悲天悯人,他见浑身血水肉沫的乃蛮主将领兵跑向自己这边求助,便很有默契地领着少爷兵让开了通道。有阵形散乱的金兵挡在军前,铁木真、扎合台追击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乃蛮主将逃走。余下的五千乃蛮残兵在铁木真率部堵上缺口之后,突围无望,便抛弓下马,弃枪投降。这一役以两万对三万,杀死敌兵一万余人,俘获五千余人。 第六十九章 冲突 这还得感激完颜洪熙的悲天悯人,他见浑身血水肉沫的乃蛮主将领兵跑向自己这边求助,便很有默契地领着少爷兵让开了通道。.tw[]有阵形散乱的金兵挡在军前,铁木真、扎合台追击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乃蛮主将逃走。余下的五千乃蛮残兵在铁木真率部堵上缺口之后,突围无望,便抛弓下马,弃枪投降。这一役以两万对三万,杀死敌兵一万余人,俘获五千余人。还有受伤较重的六千余人让泄愤的金兵砍成了肉沫,而铁木真骑兵只伤亡了三百余人,扎木合也不过伤亡近千。两支骑兵都是勇猛善战之师,但是相较而言,铁木真骑兵还是占有微弱的优势。只有金国兵阵一片愁云惨雨,几天前还耀武扬威的一万御林军,现在算上伤残的还不足五千。很多少爷兵像是被吓傻般呆呆地坐在地上回不过魂来,更多的是趴在地上吐得天昏地暗,战场的惨烈确实远不是这群养在皇宫的少爷兵们所能想像的。铁木真下令剥下乃蛮兵的衣甲,将降兵连人带马分成五份,给完颜兄弟两份,义父脱斡邻勒一份,札木合一份,自己一份。至于金兵怎么处理俘虏的生死,那是他们的事。 凡是战死的蒙古士兵,每家抚恤五匹马、五名俘虏作为奴隶。战后封赏战功,哲别师父因连续射杀乃蛮部好几个将领,被擢升为百户;对于郭进所献计谋,铁木真显然甚为满意,也封了个百户爵位,并将十名俘虏、十匹战马赏赐于郭进。.tw[]其他将领虽不清楚郭进到底做下了何等的功绩,但是铁木真不说破,他们也不好问,而且现在整合后的部落几近是铁木真的一言堂,既然铁木真要封一个人为百户,尽管这个人还不足八岁,可其他人也没权力反对,只能归功于是铁木真对郭进这个义子的宠爱。百户是可以世袭的爵位,这样说来郭进现在大小也是个奴隶贵族了。以后他就可以合法拥有自己的卫队、封地,还能但凭自愿提升帐下奴隶成为平民,或贬罚帐下平民为奴隶。这样,他就可以将铁谷的势力尽快的渗透进蒙古部,增强自己的实力,提升自己的话语权。 收拾完残局后,忽然前面尘沙飞扬,又有一彪军马驰来。原来是脱斡邻勒闻听前哨回报:乃蛮部欲图袭击金国使团。担心上使在自家门口安全有失,到时自己可要担上不少的责任,他便急令集和了主力部队赶来相助。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这金国使团的状况用损失惨重已不足于形容了。吓出了一身冷汗的脱斡邻勒顾不得与铁木真寒暄,战战兢兢地踱到金国王子跟前诚惶诚恐地做着请示。尚处于失魂落魄之中的完颜洪熙自是毫无反应,倒是完颜洪烈还能暂时放下沉重的心情,强打起精神来,勉强作笑让脱斡邻勒帮着将金国伤兵抬回克烈部医治,不幸战死的金兵还需带着他们的骨灰返乡。 当晚的欢迎酒宴就此不了了之。而按原书中,酒宴之上完颜洪烈挑拨离间桑昆和铁木真,桑昆不停地借机羞辱铁木真一众,还提出让铁木真手下“四杰”与自己豢养和两头猎豹比武,将几名猛将与畜牲同列;以及连累哲别师父受辱的情节都不会生了。为免金国王子将怨怒怪罪到克烈部头上,脱斡邻勒端着万分小心侍候着,还让出了自己豪华的主帐给两位金国王子休息,竭尽自己所能拿出的金银珠宝贿赂两位王子,还将珍藏的几位侍妾献出暖被,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了兵。当然,这是台面上的功夫,台面下桑昆、扎木合联手指责铁木真:乃蛮人能伤害到金国使团全是铁木真战术不当所致;铁木真自是不甘受责,反戈是桑昆、扎木合两人为抢头功,没有守在金国使团旁边,轻骑冒进才让乃蛮人有机可趁。口水战是很难分出胜负的,最关键的是金国两位王子的态度才对。不过可能是脱斡邻勒的金钱攻略真的生效了,三天之后,恢复了元气的完颜洪熙并没有怪罪脱斡邻勒保护不当。仍是依诏赐封脱斡邻勒为“草原可汗”(王罕),而后还共立盟誓:金国、克烈部、蒙古部将联合出兵讨伐乃蛮部。只到此刻,郭进所献的计谋终于完全实现了。 草原人没刷牙的习惯,打口水战,一时间营帐之中臭气熏天,郭进可不想被臭死,没办法之下只好敬而远之。第二天,郭进进鼓动着拖雷向铁木真告了假,准备好好的逛一逛王罕的部落。一是实践两位师傅教习的军事知识,例如查探部落营寨的布局,防卫力量的分布,粮草军备的存放;二是参观克烈部的集市,作为漠北拥有二十几万部众的最强势力,克烈部是唯一在驻地里通年设有交易市集的部落。一般的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都固定开有店铺,随时都可以大宗交易,不像其他部落要轮到赶集才有机会。 郭进有心看看这古代人是怎么管理店铺、征收税务的,以供参照后可以在铁木真的部落里也建一个商业区。小孩子好热闹的心理是免不了的,第一站自是先去王帐十里之外的南区市集逛逛,虽说只是一处市集,但四周帐篷林立,分做仓库或各国商旅的居所,以市集为中心,东西南北各留出一条三丈来宽的通道。待随着人流行近,牛羊的膻味,鲜肉的血腥味,再加上人身上的汗臭味,如同所有的市集一样,这里都充斥着难闻的气味,幸好大草原广阔,一阵阵的清风使得市集中的气味稍微清新了些。 市集里有很多人,各色商人云集其中,商品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落,各地来的牧民正在选购着自己想要的物品,场面十分的热闹。 “大叔,你这里的生意很兴旺嘛!瞧你忙的。” “什么?生意不好做?抽的税太重,没多大赚头?那你有没有兴趣来我铁木真部做生意呢。放心,我们部落的税赋不高,比这低多了,怎么样有兴趣没?什么,还要考虑?还考虑个什么劲啊,这么优厚的条件,还需要考虑” 问了好几家较小店面的商铺有没有兴趣避开这里的竞争,搬迁到铁木真部做生意,还有几家较大商团也建议他们可以尝试着到铁木真部开设分店。不知不觉日照近午,正要找家食店垫垫肚子,可忽然冒出了二十几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将郭进和拖雷一行团团围住,过往的牧民显然认识来人,还颇为畏惧,见状纷纷避开,一时间十丈之内再无行人。 “两个小子中谁是铁木真的小儿子拖雷啊!”为一衣着华贵的白胖少年傲慢地说道。“我就是拖雷!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听出了对方直呼父汗的名讳,拖雷的脸色一变,语带怒气地质问到。 “王罕是我爷爷,桑昆是我爹爹。我就是克烈部的小王子都史。不像某人的爹爹是个十足的胆小鬼,怕我爷爷,也怕我爹爹。”都史轻蔑地在拖雷面前讥讽着铁木真。话说都史仗着王罕、桑昆的宠溺,平日里为了消遣,组织了一大帮孩子,在部落里横行霸道,专门欺负部落里没有权势的穷人、投靠或俘虏过来的其他部族民众,后来更是展到了欺压敲榨过往商客的地步,十足一跋扈衙内的作风。 昨晚桑昆与铁木真大打口水仗,可却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回到主帐后自是心情不爽,仍是怒气冲天,不停地肆意辱骂着铁木真,身为宝贝儿子的都史耳濡目染之下,亦是跟着恨上了铁木真,连带着跟着铁木真的人都被他给恨上了。 今天听奴才报告说铁木真的小王子拖雷只带着一个伴友出现在市集上,他大喜过望,急忙招集了十几个为虎作伥的手下前来找拖雷的麻烦。拖雷向来最为崇敬铁木真,听都史侮辱自己的父亲,恼怒之极,昂然道:“谁说的?我爹爹谁也不怕!” 第七十章 冲突(下) ??有两人护住左右,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两。 “攻对方咽喉要害!”郭进阴阴一笑,提醒拖雷到。凡是正常男人都有两个极大的弱点:咽喉和下.攻击咽喉要害的话拖雷会接受,攻人下的话,拖雷大半会认为太过卑鄙而弃用。郭进也不想枉作了小人,就隐过不说,自己藏私己用就好了。 撩阴腿,砍喉手,仗着强的抗打能力,郭进完全不避对方攻向自己非要害的拳头,一招换一招,因一开始就轻视了郭进的实力,为了在主子面前显摆实力,有意造成单对单地局面打败郭进,先头几人像是在用添油战术一般,一个接一个往前冲,这正好随了郭进的心意,不多时便接连被他放倒五六个。 后面几人惊见了郭进的实力后,知道单对单不是对手,不在傻的一个个来,便七八人一拥而上,这可真是小菜一碟了,郭进王拳大神威,被舞得虎虎生风,直打得冲上前来的打手们东倒西歪,嗷嗷惨叫不已。气得在后面观战的都史连骂废物。 受到了郭进的鼓舞,拖雷也是振奋不已,双拳舞动得更加欢实,也寻着郭进的样子放弃了防守,只一味的进攻再进攻。 被郭进哥两的勇猛所震慑,围攻他两的打手们胆怯了,在同伴们的凄厉痛呼声给吓坏了,手上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这使得都史不得不将身边的保镖们派上前线。 郭进自是不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一边打斗一边漫漫的向都史的方向移动。他还暗中伏下了一招,这下都史近在眼前正是机会,当下双手一抓,一式绝户手,两声凄厉的叫喊之后,在他身边的两人就痛苦地倦着身子滚到了一边。 身上的压力一松,郭进挺背一挣,轰开另外三人后,一跃而出,瞬间就转到了都史的身后,一手紧力后拉他的头,另一手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正抵在都史的脖子上。 一切似乎就生在眨眼之间,待其他人从惊骇中回醒过来,都史已成他手上的人质了。(..tw无弹窗广告)“放拖雷过来!”郭进命令到。压制住拖雷的三人见主子被抓,只好无奈的放拖雷过去。 怒气未消的拖雷回到郭进身旁后,狠狠地扇了都史几记耳光:“叫你这张臭嘴敢再胡说八道!”都史还算白净的脸上顿时多了几个鲜红的掌印,与拖雷凌乱的形象到是相应成趣。 正在头疼接下来要怎么办,忽听得“啪啪”两下掌声,接着一个厚重的嗓音出言赞到:“好!好!好!小小年纪,出手够准、够狠、够绝!够有计谋!”郭进闻言急忙转过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旁边来了一队组合特别的人马,俱是骑着黄鬃马,六男一女,着汉人打扮,男的几人中年纪较大的还是个瞎子,看他们七人都是满脸风尘之色,想来在草原上必是经年饱受风沙之苦。心里一动,郭进脑中急聚浮现出一个念头,莫非他们就是江南七怪! 在郭进的认知里,江南七怪和他前世的身份差不太多,最多只是嘉兴的黑社会老大而已,偶尔在街上行侠仗义一回,赞助一下孤儿寡母之类的弱势群体,平生最大的辉煌莫过于七人联手赶跑了在淮阳欺压乡里的一百多个小混混,整天包围在一些地痞流氓仰慕的眼光中,耳边听得几声“英雄”、“大侠”之类的阿谀奉承,便飘飘然不辨东西,自以为自己真的就是侠名远播了。 所以对于江南七怪,郭进谈不上什么欣赏,只是有一种同道中人的特殊感觉罢了。对江南七怪之“飞天蝙蝠”柯镇恶亦是没有好的印象:自以为是、心胸狭窄、性情暴躁、脑筋闭塞、鲁莽行事、不讲道理;重视父权,奉传统社会规范为不可稍违的神圣典范;总是透出一股腐朽的乡土气息,令人厌恶。日后只因怀疑郭靖与梅风有鬼,便冷酷无情地想将辛苦教育了十几年的老实徒弟致于死地,不知这算不算恩怨分明,爱恶强烈。 当年为一时意气,与丘处机定下誓约,七年跋涉,历尽艰辛,从江南烟花繁柳之地赶到天苍苍野茫茫的蒙古大草原,只为抚育一个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忠义遗孤。(郭靖先祖郭子仪、曾祖梁山好汉郭盛,但在郭进看来,一个是前朝之人,一个是占山土匪。怎么也算不上忠义吧。若说是杨康是忠义之后他倒不会反驳,毕竟杨再兴在宋时那可是与岳飞并肩的存在啊)分明便是中国宋时的唐诘诃德。 若郭进是柯镇恶定不会做这做吃力不讨好、空耗青春的蠢事,可他不是柯镇恶,所以很难理解柯镇恶不撞南山不回头的勇气和正义感到底从何而来。若只为图一时面子,显然代价太大了一点。当然,现在身为郭靖的他,却不得不感激江南七怪的“愚蠢”,没有他们,兴许郭进就不会有后来一代大侠的威名了。估计这也是儒家文化熏陶之下的道德标准吧,反正郭进是不理解这些东西的 第七十一章 七怪 只是不知郭进刚才的表现,会不会让江南七怪心生顾忌,(哎,古代黑社会与现代黑社会之间的差距咋这么大捏)看来他得想个法子补救以下了,要尽快的改善江南七怪的既成印象。这几个家伙可都是难得一见的杂学人才啊,原著中的那个傻小子不懂得利用,可不代表郭进不知道他们的能力啊。 郭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镜,以免让人看出异样来,故作义愤填膺地朗声说到:“这都史小子平时仗着家世,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今日又伤我义兄、辱我义父,我郭进年纪虽小,却不惜生命也要为义兄、义父讨回个公道!”晕,说到这里,他自己都感觉十分的恶心,可没办法,古人还就喜欢这个调调,也只得硬着头皮来。 这几句郭进是用江南汉话说出来的,还特意在“郭进”两个字上加强了语气。 “什么?郭靖?”七人闻言俱是浑身一震,险些在马上坐不住,但看着郭进一副十二三岁少年的身形,粗壮的体格,眼睛不瞎的六怪,心中又生出了好一阵犹豫:瞧这一身皮甲打扮的英武少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七岁小童啊! 脑筋转得最快的妙手书生朱聪拉住了神情激跃的失明蝙蝠柯镇恶,而后示意其他几位同伴先别着急,这才跳下马,温言和声问到:“小兄弟,没想到你会说汉话?你不是蒙古人吗?你是汉人吗?” “是,小子郭进原是江南汉人,几年前与母亲避难于草原。见几位叔叔、婶婶身着汉装,心中欢欣,故以汉话应答。看几位叔叔、婶婶人疲马乏,必是赶了远路,不若先到小子的帐篷歇上几天?” 郭进十分热情地出言相邀,不管怎么样,做人要厚道,既然江南七怪为他们母子两人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先不论私心公义、功劳苦劳,就冲着他日后还要利用到人家的份上,也要热情上几分。铁谷的腾飞,可全靠他们了呀。 有恩必报向来是郭进做人的宗旨,对他们好一点也是应该的。“那你母亲?父亲?叫甚么名字?”只听到对话的柯镇恶越相信他便是他们要找的郭靖,抢先朱聪急切问了一句。 “小子母亲李萍,父亲郭啸天早亡,现在我们母子两人相依为命。”郭进故作声音一沉,伤感地应到。其实他对那个死鬼父亲根本就不感冒,身为男人,连家小都护当不住,哪还有资格叫他人挂念,这不是开玩笑思念,这不是开玩笑么。 “啊!“郭靖”,他真的是“郭靖”,是我们兄弟七人苦找了七年的‘郭靖’,苍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找着了!”柯镇恶激动地大叫了起来。其它六人也都是一幅目瞪口呆的摸样,相互之间不停地张望着,尢如身处梦境。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还是有所回报的,这不,终于找到正主了! 过了半晌,韩小莹才欢呼大叫了起来,张阿生以拳头猛捶自己的胸膛,全金紧紧的搂住了南希仁的脖子,韩宝驹却在马背上连翻着筋斗,柯镇恶捧腹狂笑,朱聪像一个陀螺般急转着圈子。(..tw好看的小说) 待兴奋劲头过后,他们忽地一声兴奋喊,七个人推金山倒柱般滚下马来,柯镇恶眼睛不便,一时没踩着实地,在草地上连滚了好几个跟头,一身尘土也不介意,一轱辘爬身起来,跟着其他几位奔拥过来。 郭进还没做出反应,(当然他也不好做什么反应,不然那七个家伙就受不了拉)就被人接二连三地抛向天空,直到他晕乎乎地不辨东西,几个人才慢慢歇了下来,个个却是满脸喜色。 “好了,莫太过莽撞吓到了孩子!”柯镇恶让几个兄弟放下了郭进,但见他出手轻轻一架,郭进便稳稳当当地停落在地了。郭进不由得眼前一亮,这一手小巧工夫果真不错,他现在缺的就是这样的工夫。 韩小莹一把拉着郭进的手,温柔地示意到:“小兄弟,咱们坐下来慢慢说话。”江南七怪围住郭进依次坐好。至于被郭进胁持的都史,被嫌之碍眼的江南七怪用柔劲扔出了好几丈之后,就让护主心切的众手下们抬着逃跑了。 那柯镇恶的枯瘦双手便颤危危地在郭进的身上摸索过来,郭进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玻璃,难不成想占小爷的便宜?强行忍住了出手的冲动,但他自是要装出极力想要挣脱的样子来,可惜那双老手却像钢圈紧箍得郭进不能动弹。 郭进忍不住在心底哀叹:可怜他守了七年冰清玉洁的身子啊,就这样给沾污了。“哈哈哈哈!爽啊!太爽了!”柯镇恶摸遍了郭进全身后,突然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的根骨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菩萨有灵,多谢老天爷保佑!终不负我们江南七怪在大漠吃了几年的风沙!”(至于原因么,就不多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呵呵!”柯镇恶自故自地大笑了一阵,见身为当事人的郭进对此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还能有什么反映,郭进现在可比他们几个强太多了,让他们自各高兴高兴,就当是一种变相的安慰吧)只得不好意思地轻呵了两声算是结尾。 而后他就不管郭进听不听得懂,罗里巴嗦地详尽说了一遍要收他为徒的承诺,七人兴高采烈地连拖带拉,硬是要他立即领路返回蒙古不拉罕山蒙古本部拜访母亲李萍。(晕,其实母亲现在在铁谷) 铁木真部军纪严明,郭进这随同出行的伴当哪能说走就走的。向江南七怪作了一番说明之后,又以九磕之礼拜师的代价,才让江南七怪稳下耐性来。他们也不是什么没见识的家伙,当然知道军中的军纪不可轻违。可在大宋那种重文轻武环境中长大的七人也并没有太将此事放在心上,而且他们确实是有些累了,正好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无知的娃啊) 担心都史受辱回去后,有可能调动精兵来对付他们几个,当下郭进和拖雷就先引着江南七怪回营安顿再说。给七人安排好了营帐之后,郭进和拖雷两人又连忙一起去见了铁木真。 先简略的说了郭进拜师江南七怪的事情,铁木真也不太在意,让郭进一切但凭自愿。而后拖雷又把与都史打架的经过说了一遍。铁木真听得都史揭他从前的羞耻之事,还如此的添枝加叶,心下不由怒极,用颤抖的双手捧过金杯一饮而尽,“啪”的就猛力将金杯在地上摔扁。 过了一会儿后,铁木真才沉声缓缓的对着拖雷说道:“以后别理睬他。”拖雷见父亲震怒,在一旁不敢说话。好一会铁木真才平复了胸中的怒气,看到郭进和拖雷恭手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摸样,他这才缓和了脸色。 长吐了口气之后,铁木真脸上绽出了几分笑意,转过身来,拍了拍郭进的肩膀,鼓励到:“进儿,好样的,为了保护拖雷,维护义父尊严,奋不顾身,不畏强敌,真是勇敢、讲义气的男子汉!” 郭进有些苦笑不得的谦虚了几句,心中自是得意不已,这么多天来的装孙子,终于还是有些成果的,至少铁木真就把他这个铁谷第一勇士的身份给忘得一干二净! 第七十二章 七怪(下) 考虑到现在还不是和王罕翻脸的时机,不能让小孩子的事,让两家勉强维持的和平关系就此分崩离析,铁木真只好忍气吞声,还嘱咐了一同前来祝贺王罕得封王号的正妻勃尔帖,第二天他亲自领着拖雷到桑昆帐里去道歉。 “拖雷,现在先忍一忍,以后有的是机会。” 知道现在可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当下郭进只能说服不情愿的拖雷先忍下这一口气,不要让铁木真为难,并且许诺陪同拖雷一起去面对都史。见郭进如此乖巧,主动要求陪同拖雷去忍受委曲,铁木真、勃尔帖不由欣慰地对望了一眼。 不过一想到都史的睚眦必报,说不定真会像书上所写的那样牵来猎豹报复他和拖雷两人,多做些防备还是必要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怕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状况。回了营帐之后,他就跟江南七怪添油加醋地说了那都史的残暴之处,希望七怪到时能帮上一把。嘿嘿,有他们这几位吸引护卫们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不引人注意的上下其手拉。 不用郭进吩咐,自诩大侠的江南七怪,为了保护郭进这天赐之才的好徒弟,自是提出了愿乔装成蒙古护卫,暗中保护他和拖雷两人。既然铁木真派出了女人出面,桑昆也不好当面惩戒郭进和拖雷两人,阴沉着一张脸,抱走正在地上撒赖打滚,大哭大叫着要让父亲替他出气的猪头都史离开了主帐,只留下了神情尴尬的妻子与勃尔帖。 这桑昆的妻子不过是个质朴的草原妇人而已,哪能敌得过貌似温和,实则厉害无比的勃尔帖呢。[..tw超多好看小说]几番巧言善语之后,那桑昆之妻便拉着勃尔帖的双手亲如姐妹了,至于拖雷与都史之间的冲突,就全当小孩子的任性胡闹之举,大人也完全没有必要放在心上,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听着两个女人没完没了地聊着家常,郭进和拖雷连连打着哈欠,使着眼色,只有华筝这个级好奇宝宝才不知疲倦地圆睁着双眼不停地打量说话的两人。 “已经没事了,你们这两个小鬼头出去玩吧。” 知道郭进和拖雷是坐不住的,勃尔帖明骂暗送地将他们这两个失礼的小鬼赶出了营帐。还不忘装模作样地向桑昆之妻告了声罪,郭进和拖雷就表情悻然地退出了主帐,离了几十丈后,才对视欢呼一声,比赛似地跑了起来。 可才刚转出桑昆营区,突然从一旁的帐篷内就冒出了一群人来,正是阴魂不散的都史一伙人,只是这次还多了两名豹夫,各牵着一头猎豹。 “你们难道还嫌昨天被我和郭靖教训得不够吗,想再多尝几个硬拳头不成!”拖雷挥舞着拳头讥嘲到,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想是不相信都史有胆子放豹子来攻击他两吧,真是可怜的娃啊,不知人心的险恶。 那都史的手下显然是被郭进和拖雷打怕了,闻言眼神中就透出了几分畏惧来。“给我放豹子咬死拖雷和郭进这两个小子!”抚着依旧红肿的脸颊,都史愤恨地对豹夫下令到。 “小王子。那拖雷可是铁木真汗的儿子呀。”豹夫这才知道都史命令带着猎豹来是为了对付郭进和拖雷这两人,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出言劝道。可都史却举起了马鞭,在出言相劝的豹夫头上刷地抽了一鞭,喝道:“叫你放就放,不听命令我就让父汗杀了你!” 另一名较机灵的豹夫,知道若真地放豹伤了拖雷,他们两人便真的不要想活了。给同伙打了个眼色,让他先拖一会,随后转头就跑,向王罕报告此事,都史待要喝止,可那豹夫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喝之不及。 在看到都史带着两头豹子出现后,郭进就知道此事难于善了了,他的眼中射出了一丝丝的狠毒来,他是真有些怒了,不管是在前世还是在今生,他还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如此不识抬举的家伙。要按他的脾气,早就想一爪就将眼前这可恶的小子干掉。不过忍了忍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他现在可不是什么亡命之徒,身后可还跟着一大家子呢。 郭进环视周遭,正见乔装打扮的江南七怪躲在几丈外的一处帐篷里,防范着这边的局面变化。有了他们的存在,在不使用内力之前,自是安全无碍,心中大定之下,那他也不妨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表现一下,让铁木真对他更加信任。 那豹夫装傻充楞,宁愿挨着都史一记又一记的鞭打,也分毫不敢放豹子袭击郭进和拖雷两人。当然,都史现在也不敢真杀了豹夫,要是没有熟悉豹子习性的豹夫控制着猎豹,天知道豹子会先咬谁。 至于郭进和拖雷为什么不趁机逃跑呢?拖雷是性格倔强,不想就此逃了被人轻视为胆小鬼,而郭进则是有恃无恐,加上别有所图。相持不下之即,忽听得背后的蹄声急促,一骑红马如飞驰到。马上一个中年女子,身披貂皮斗篷,怀里抱着一个幼女,跃下马来,随手就把华筝放在了地下,赴身独对豹子,将郭进和拖雷挡在了身后的,正是闻听桑昆营帐守卫回报,得知拖雷有危险后带着喜欢腻在母亲怀里的女儿华筝赶到的勃尔帖。 “拖雷,你们没有什么事情吧?” 她这时的心神都放在小儿子身上,却忘了照顾女儿。华筝这个小姑娘此时才年方五岁,哪知豹子的凶猛,她笑嘻嘻的奔到母亲的身前,眼见得那豹子全身花斑,甚是好看,而母亲展臂防护的样子分明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心中感到有趣,不自觉地溜过了母亲的肩膀,伸于想去摸豹子的头。完颜兄弟、王罕、桑昆、札木合、铁木真等一行正好驰到,见此情景,王罕惊呼喝止,可已经不及了。 两头猎豹本已蓄势待,忽见有人过来,同时吼叫了一声,猛地人立跃起。早有所备的郭进,一直注意着华筝的举动,虽然有时为了自身的利益会卑鄙了一点,但若真的为了一自之私伤害了无辜的孩子,那他可就难辞其疚了。 “小心!” 见此危局,郭进大喝了一声,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拦腰就抱住了华筝,下意识的矮身一转就挡在了华筝前面,这样豹子要先伤到郭进,才能再伤害到华筝。 而后他就地朝着豹子扑击的身下相反方向一滚,左手紧握的匕抬刺下划,呲地一道刀割皮革的划拉声响起,他又连滚了几番,消了冲势才站身起来,回身瞧时:两头猎豹都扑在了勃尔帖跟前。 左边一头额上汨汨流出鲜血,显是有高手用暗器打入豹脑,立时致命。右边一头腹下沽沽地冒出了一大摊鲜血来,再对照着他手上尚在滴血的匕,很明显是被划开肚腹而死。 形势的变化在一瞬间,忽然便不动声响了。期待看到嗜血刺激场面的完颜洪熙;希望铁木真、王罕两家失和,从此争斗不休,打个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完颜洪烈;顿感大失所望。 “哇”地一声,好不容易从惊魂中回过神来的小华筝,立马放声大哭了起来。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都拿眼瞧向都史,知道自己惹出大祸的都史,脸色难看地环视了一周,忽地眼眉一歪,扑卧在地,不停地散泼打滚,大哭大叫了起来。 王罕大声喝止,他只是不理。铁木真现在只有一原配妻子蒲儿帖,生有四子五女,小女儿华筝最是年幼,又长得双目如水、粉雕玉琢、天真可爱,像个瓷娃娃似的,铁木真一向当作心肝宝贝般疼爱。这时见了小华筝受了委屈,心里也颇为气愤,只是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当下铁木真上前俯身抱起都史,笑着劝解到:“小孩子闹着玩的,做为长辈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才是” 第七十三章 婚约(上) 王罕也知道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亦上前接抱过了华筝,笑吟吟的说到:“我瞧这闺女长得甚是讨人喜欢,不如承我一个人情,把这闺女许配给我那不成气的孙子都史如何。”铁木真虽然心里瞧不起都史,却知道不可当面驳了王罕的面子,不如先答应下来,反正华筝才五岁,要嫁给都史至少还得十年,到时的局势可能完全就会是另一番情景了。 心中思定,铁木真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开口高兴地说到:“此举甚好,小女华筝能入父罕的法眼,也是她的福气。只是铁木真不知道有没有荣幸与父罕亲上加亲呢,我冒昧地为大儿子术赤提亲,渴求父罕能将大孙女赐婚于术赤。” 唉,身为权势家族的子女,他们的婚姻往往就在几句随口之言后,就成为了政治的交易品。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桑昆忽然傲慢地冷言讥讽到:“做梦!我克列亦惕部一脉,缘承突厥王公后裔,我儿子能不吝身份接纳你的女儿已是万幸,一个来历不明的流寇之子,也配娶我桑昆的长公主!” 说完也不理其他人的反应,自个气冲冲地拂袖而去。这些日子来,桑昆对铁木真的忌恨已经达到了爆的顶点,听得铁木真的提议,立马表示反对这种双重婚姻方案。 “唉!这个逆子。”王罕只是不咸不淡地怪责了一句,这样的态度很明显在他自认高贵的血统里,是不允许铁木真沾这种便宜的。“你看这?”王罕眯眼瞄了铁木真一下故作为难地说到,要铁木真表态。 “哦!虽然不能锦上添花,但小女华筝能嫁入父罕家里,铁木真已是心满意足了!”铁木真强挤出笑容恭敬地应到。虽然明知一山容不得二虎,总有一天会跟王罕交上手的。但铁木真心里仍记着王罕的一份故情,到时也会给王罕留一条路。没想到对方这样拒绝两家结亲,这深深地刺伤了铁木真的自尊心。 从此以后,他长期以来似乎具有的对王汗的“孝敬之心‘就慢慢让位于一种难以掩饰的怨恨了。“好!很好!”王罕轻抚着三寸短须,对铁木真退让的表现极为满意。 告别了王罕,铁木真骑马载着郭进和拖雷两人,勃尔帖搂抱着惊魂未定的小华筝一骑。郭进很是郁闷的被夹在拖雷和铁木真中间,环抱着铁木真,感觉到铁木真不时抖的身体,听到时高时低的粗喘声,看到那握缰双手暴突的青筋、骨节,明显感受得到此时铁木真心里暴风骤雨般的愤怒。 直到返回了主帐,铁木真才将怒气压制了下来。进了帐篷,待几人都坐下来后,铁木真就突然开口问到:“进儿,当时你怎么胆敢扑身救华筝?” “对我来说,义父、义母、拖雷、华筝都是我的亲人,我郭进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亲人!”郭进斩钉截铁地答到。(汗一个) “进儿!你真是一个好孩子!”勃尔帖语带哽咽地说到,随即眼里涌出了两道感动的泪水,铁木真转过身去,不经意地擦了一下双眼,待转回身来,仍掩不住眼里的残红。此时,帐门被人揭开,原来是搏而术、搏尔忽、赤老温带着几位将领进来。 想来他们已经知道刚才所生的事情,这才一齐过来探看。“你们都来了,坐吧!”铁木真颔道。待所有将领都按职位坐好后,铁木真才接着笑道:“既然大家都来了,那有件事我想宣布一下:进儿这段时日跟在我身边帮了我很多忙,我心里很是喜欢他,虽然他现在是我的义子了,但我也希望他也能是我的好女婿,所以我决定将我最聪明的三女儿阿剌海别吉,许配给他!” 啊!什么!郭进一时惊呆了,半天都反应不过来:若说铁木真有一天会选他做女婿的话,他其实并不奇怪,(书上有的嘛)但决想不到是现在,更想不到许配给他的女儿不是意料中的华筝,而是另一个女儿阿剌海别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么。 记得他以前看过的一本关于铁木真家族的书,书中介绍到铁木真众多的子女中,唯一提到的女儿只有三公主阿剌海别吉。成吉思汗西征,四个儿子都带兵随行,一般都会指派聪明睿智的三公主阿剌海别吉留守老家,称为“监国公主”。这位监国公主处理政事很是有几分见识,经常判断得很对,是个天生的政治家。 监国公主的办公厅有数千名女官和侍女,奉她的命令办理政务。那时正在东方负责攻打金国的大将是木华黎,遇到军国大事,都要向监国公主请示。一直以来,郭进在心里虽然总会不断提醒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郭靖,很多事情都会生很大的变化,但下意识里郭进仍然认定这只是一个小说的世界,再怎么变也应该是像小说攻略那般,主线不会有什么大变化,也许这是一种依赖也说不定。 所以很多时候他的关注中心,一直都停留在小说里与原先郭靖相关的人身上,其它人不过是枝节末叶而已。像铁木真和原配夫人勃尔帖生的五个女儿,他都有见过,但是除了华筝之外,其他几个郭进一般都不会太过留意。 可是没想到一个不留神,就给他蹦出一个未婚妻来。要不要拒绝呢?可是他能拒绝吗?他有必要拒绝吗?说实在的,依八岁看老的展观点来看的话,长大后的阿剌海别吉应该没有华筝好看,以郭进的审美标准来看,后世记忆中的刘菲、张含韵为9o分的话,华筝有希望展到85分,而阿剌海别吉勉强的话应该能达到8o分。 而前世生活极不稳定的郭进,自认能娶到一个6o分的真心妻子已经是非分之想了,毕竟他的名声以臭,虽然身边不乏p,但想要找到个真心的女人的话,那也是千难万难。 现在能娶上一个过6o分的,而且还能对他真心以待的,不管能过多少,对郭进来说都是一样的福分。别忘了这个时代的规矩,少女出嫁从夫那可是一辈子的事,由不得乱来。 第七十四章 婚约(下) 更何况在郭进的估算中,阿剌海别吉的智商是和黄蓉同一级别的,只不过一个体现在政治才能上,一个体现在军事谋略上。阿剌海别吉比他大一岁,华筝比他小三岁,对现在的两个小毛孩来说,他都不可能有什么兴趣,但考虑到阿剌海别吉更能成为他的贤内助,它日郭进若与蒙古部起冲突的话,以阿剌海别吉的能力在其中斡旋,定是极大的缓冲作用。更何况,贴心人是要从娃娃时就开始培养的嘛。 几番计量过后,郭进也就默认了铁木真的婚约了。当然,他是不会冲上前去跪恩的,此时自是要表现出小孩子对男女之事生涩朦胧的害羞之意来,故意红着脸躲在了一边。 众将领本着长者的身份,围过来又是恭喜又是起哄又是调侃,华筝奶声奶气的一句话:我长大后也要做进哥哥的妻子。顿时将帐内的气氛推向了潮,众将领都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之后铁木真就摆开了酒宴,招待一众将领,以示庆贺。席上热闹非凡,铁木真又将金国赐封的金刀以及一颗拳头大的宝石赐给新扎女婿。只是那宝石郭进怎么看都像是后世少时玩的放大版玻璃珠,更让人狐疑的是“宝石”的质量明显不过关,内部有细砂不说,外表还有几处还坑坑洼洼的。 为了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想,郭进就将“宝石”稳置在木桌上,用刀背大力一磕,没想到这“宝石”还真是不堪一击,立时四分五裂,碎了一桌。若是真的宝石,当是硬如金刚,哪会如此易碎。 啊?众人一时都惊呆住了:见郭进的举止有异,还将铁木真刚赐下的宝石当众击碎,难道是蔑视铁木真不成。跟他关系良好的几位师父的脸上都有些失色,急忙起身肯求似地望向了铁木真,要代郭进的莽撞求情宽恕。(..tw) “义父!这金国皇帝辱我蒙古部太甚!竟将价贱粪土的玻璃珠假作宝石赏赐下来,分明是欺我蒙古部没见识,而欲图轻贱!”郭进大怒,长身怒骂到。“噫!什么是玻璃珠?”铁木真不解道,其它人亦是一幅困惑的表情。 “义父和众位将军请看!”郭进手捧着玻璃碎片一一展示给众人察看:“这种含有砂子的‘宝石’原称叫玻璃珠,是琉璃坊温度、材料控制不好的失败品!小子听波斯商人说过,他们那里的奸商,都会拿着玻璃珠到蛮荒之地,欺诈茹毛饮血的土著人,换取他们手中的金银宝石。”回想起完颜兄弟看到他和华筝陷入危险时,那幸灾乐祸的可恶表情,郭进有意的添油加醋地夸大金国人的卑鄙无耻、奸诈狡猾。 说实在话,这玻璃珠虽说是西贝货,但在古代还算是稀罕玩意,也能值些钱,就这样被郭进击碎还是有点舍不得的。在古代如能生产出纯净的玻璃珠还真是暴利的产业,他若要往这方面钻研的话,有制器大师老头子相助,应该也能研究点成果出来,除此之外,像蜂烟煤、肥皂、银镜此类新鲜物事也能赚个盘满钹丰。 不过这些都还不到时候,郭进可不敢相信自己能像很多小说中的主角那样幸运:不管他的手下、朋友、对手都是一群圣人。随便雇佣的工人,给他们多一点钱,竟让每个人都忠心无比,毫不因私利而在获知技术后离开主角单干,或是将技术卖个好价钱;而主角的对手个个也是君子,本是万贯家财,因竞争不过主角而破产落魄,却甘之若怡,并没有人想到要派间谍去偷、去抢主角的技术或花更多的钱收买工人。 巨额财富谁人不要,但在你没有匹配的实力去保护它之前,拥有它只会给你带来灾难! “金国贼子,欺人太甚!”听了郭进的解释,博而术跳将起来大骂到,随即将贴身珍藏的另一颗玻璃珠掏出来摔碎在地。其他将领也一脸愤慨地粗声咒骂了起来。 这此金国共赐了铁木真三颗大玻璃珠,另一颗铁木真转赐给了木华黎,后来木华黎在得知真相后,亦将玻璃珠摔了个粉碎。为了这件事,整个蒙古族落兵将同仇敌忾,誓日后一定要向金人讨回今日之辱。当然,此次事件心里最高兴的莫过于铁木真了。 自与金国使者接触以来,那完颜洪烈甚是精明,利用部落里某些将领对金国势力的敬畏、仰慕,总是利用机会拉拢分化这些人。身为部落领的铁木真自是不乐意了,甚至还在担忧某些将领会内心思异,但是却又不方便出面告戒这些人。 没想到,郭进的一番怒骂,就将这些隐患解决了,还一举两得,令各位将领更加齐心合力地团结起来对抗金国,也省下了他日后对上金国时,动员将领所要花费的大量心思。莫非进儿就是长生天派来帮助他的福星不成,铁木真的心里隐隐生出了这等奇妙的感觉来。 酒宴散场之后,已有七分醉意的铁木真忽然出言要郭进帮着为他引见七位师傅,想来铁木真也猜到另一头猎豹是让江南七怪给杀掉的。 晚上和江南七怪的商量自不比多说,第二天铁木真就在主帐召见了江南七怪,铁木真倒也还算客气,问明了是柯镇恶暗器杀了猎豹之后,便按功赏了七人一些财物。还聘请了七人亦教拖雷一点拳脚功夫。 当然,铁木真也看出了江南七怪的武功高不到哪里去,而且在他的想法里,这些近身搏击的本事只能用来防身,不足以称霸图强,倒也不强求拖雷苦钻这些近身功夫,只当是花钱让儿子多增长点见识罢了。 三天后,铁木真、王罕、完颜兄弟商定了共讨乃蛮部的新盟约,说了一些后会有期、来日再见的屁话后,便各自领军返回原驻地,完颜洪烈倒是颇有些不寻常地要求王罕派扎木合领部曲护送使团回金国。 一路上不多做停留,只用了两天急行军的工夫,铁木真就率部回到了不拉罕山的驻地。江南七怪特意跑道铁谷见了母亲李萍一面,娓娓道明来意:他们应全真丘道长所邀,寻找他们母子并教导郭靖功夫以报杀父之仇。 母亲李萍听后,想起了与郭啸天往日在临安牛家村时的种种往事,而此后时两人已是阴阳相隔,不由得心头悲痛,失声痛哭。当然,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外加上草原生活的艰苦,李萍已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然郭进就要干涉了。 而后,江南七怪便明正言顺地在郭进家里安顿下来。郭进自是看不上他们的那些外门功夫,可他们本身会的一些杂学就让郭进眼热不已了。 休息了一晚后,一早拖雷受了勃尔帖之命,来邀郭进和母亲李萍去王汗大帐做客。昨晚郭进已经告明了母亲铁木真给他赐婚之事,李萍亦猜到多半是铁木真邀两方亲家相见述情。进了王帐,除了铁木真、勃尔帖、恋的华筝外,八岁的阿剌海别吉俨然也坐在铁木真身旁。 分主宾落坐之后,双方互相恭讳了一番得婿如此、得媳这般的感言,气氛热络之后,便开始唠叨起家常来。 一直滴溜溜转转着大眼观察着郭进的阿剌海别吉忽然起身走到郭进的桌前,落落大方地朗声说到:“听父汗说你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那阿剌海别吉有三个问题想请教我的最聪明的未来夫君,不知道可不可以!” “说说看!”我饶有兴趣的回道,语气中的自信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为什么天会有时下雨有时下雪?”那阿剌海别吉眼里透出一丝狡黠,想来这个问题她也难倒过很多人。若是古代人,还真的鲜少有人答得出来,但对后世之人来说,这不过是常识而已。 “雨雪都是地上的水变的。大家都知道,这水不管是风吹日晒还是火煮,都会变成水蒸汽飘散到空中,这空中越往高处越冷,就像我们夏天爬到不拉罕山之顶,明显能感到冰凉地地面,所以这水蒸汽飘到一定高度便受冷,重新凝聚成水,从高空落了下来,便是我们说的雨了,而冬天太冷的关系,这些水蒸汽受冷重新凝聚成水后又凝成了冰,落下来便成了雪。” “妙啊!妙啊!靖儿的一番见解让义父才算明白了雨雪是怎么来的!”最先理解郭进话中意思的铁木真拍掌赞到。阿剌海别吉沉思了一会,也点头赞同了他的解释。 众人的兴趣此时都已经被钓了起来,都饶有兴致的等着两个小家伙的对话。 “第二个问题:中午的太阳离我们近还是早晨或黄昏的太阳离我们近呢?”阿剌海别吉接着问到。“当然是中午了!”“为什么?”“冬天里靠近火炉就暖和多了,而太阳中午最热!” “那为什么中午太阳看起来比较小?”“因为我们看到的是太阳的影子。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在高空中有很多像雾一样的水蒸汽,就像我们常用河水倒影来映照我们的模样一般,不管是早晨、中午还是黄昏,我们抬头看到的都是太阳映射在水蒸汽上的影子,由于光线照射角的关系,成的影子大小都不一样,大家看看自己的影子,是不是太阳正空照时最小了呢!” 第七十五章 打拼(上) “呵呵!这好像是第四个问题了!”看到阿剌海别吉困惑多时的问题得到了解答,而忽然被激出了兴趣,张口便要问第三个问题,郭进就故意抓住了她的语病捉狭到。 “啊?”阿剌海别吉显然想不到郭进随口就答了上来,连番追问后才现问题过三了。察觉到阿剌海别吉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郭进可不忍心打击一个小女孩的好奇心,便接着调侃道:“不过,既然阿剌海别吉那么想解答心中的一些困惑,那就继续道来,也不必管那三题之约!” “那阿剌海别吉在这里多谢夫君了!”阿剌海别吉脸颊微红地轻声道。这个有点早熟的阿剌海别吉这时才有点女孩子的矜持模样。“阿剌海别吉想问的第三个问题是:为什么大地一年会有四季变化?”阿剌海别吉期待地望着郭进问道,想来这个问题对她最难想像的。 这个问题解答起来倒不难,只是不知道帐内的人能不能理解。郭进试着在纸上画出了相套的一小圆一大椭圆,将一个木碗倒扣在小圆上,一个倒扣在椭圆上,斟酌好用句才解答到:“这中间小圆扣碗表示我们头上的太阳,外围椭圆表示我们脚下的大地,其实我们脚下的大地就顺我画的轨迹这般绕着太阳转,看到没有,当大地转到离太阳最近的点时就是最炎热的夏天了,转到最远的点就是最冷寒的冬天了。而其它两个不远不近的点便是春天和秋天了!” 唔,一年四季变化不过如此吗?一时间帐内其他人都有些愣住了,显然这远远出了他们的想像能力之外,想不到最敬畏变化莫测的天地变化竟只是这般简单。“夫君,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啊?你是神仙下凡吗?你能告诉我神仙住在哪吗?” 年纪尚小,不知道在这时代天地之事不可断言的阿剌海别吉童言无忌地问到。“中原和罗马的一些智者,早在千年前就有专门喜好观察日月星辰的天文学家,我是从一些他们留著的杂书上看来的!”不好明说的原因,郭进就只好推诿给别人了。 “好了!阿剌海别吉有那么多的问题,以后有的是机会问,现在时间有点晚了,今天的宴席就到这里了。”铁木真不想再将话题扯向虚无飘渺的鬼神之事,便婉转打断到。 而郭进和阿剌海别吉的婚约也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合法通过了。自此,郭进的身后就多了一个小跟班,老爱瞎琢磨问题的阿剌海别吉,几年之后又多了一位喜欢看郭进练武的华筝。 今年冬歇来临之前,郭进显得特别的忙碌,身为铁木真现在身边的第一幕僚的木华黎外放独当一面后,留下的位置,郭进正利用着自己的天时(木华黎离开)、地利(身为铁木真近臣)、人和(多了八百年的见识)优势,慢慢地填补进去。 为了展蒙古部族,郭进特意向铁木真提议在部落里划出一片地方,建设固定的商业区,得了批准后,当仁不让的,郭进自荐成了总工程师,除了规划建筑店面外,还要设立健全的工商管理制度。 四师父闹市侠隐全金在南宋商贸最达的苏杭嘉兴集市混迹了那么多年,虽说限于智力水平,统筹商业区建设的大局观不行,但让他提意见、授经验还是胜任有余的,郭进再结合后世的商业理念,要设置一处别具特色的商业区并不是难事。 古代的帐篷不像后世统一用防风避雨的厚韧帆布整合成形,拼接缝合羊皮制成的帐蓬,远远看好像朵朵白云落在草原上,但近看之下缝合的痕迹像留在脸上的刀疤一样触目,美观就差强人意了。而且用羊皮制帐蓬,浪费材料;风吹日晒,雪浸雨淋极易腐坏;用料的数量限制,又使得一般牧民所用羊皮帐蓬内部不可能做得宽敞高亮。唯一的优点就是搬迁方便,但这对郭进建立固定商业区并无帮助,反不如改成北欧式木屋,坚固、易建、扩展性好,所用材料都可从大兴安岭砍伐松树,再沿额尔古纳河、呼伦贝尔湖、克鲁河拉回温都尔汗(铁木真驻地),省时又省力。 不过铁木真部落缺乏专业的伐木、建屋人才,没办法,只能找一个精通此道的森林部落来开刀了。1196年八月,铁木真命博而术率五千精锐与木华黎换防后,让木华黎以逸换劳率领所部五千沿嫩江东征嫩江流域的高丽人。当然这次战役不是以劫掠为主,而是以武力威逼高丽人臣服铁木真。 好事的郭进和拖雷也跟着去看了看热闹。对于高丽棒子遭灾,他还是很幸灾乐祸的。嫩江流域正是后世北大荒的开垦地区,这里的地形以黑土地沼泽为主,高丽人沿江平原开垦了不少的农耕土地。脱离了游牧或狩猎的民族特性,而渐趋农耕文明的高丽人哪里是蒙古铁骑的对手,在以近零的伤亡代价击溃了高丽人的先头部队后,木华黎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就地驻防,遣使让高丽族长一天之内过来谈判。惊惧于蒙古部的兵威,又听得木华黎不是率兵来掠夺部族,只是让高丽人臣服铁木真,以木材作为纳贡之物,还有派建屋能手前往铁木真部服务,不多时,高丽族长便代表全体高丽人表示臣服。 以友好的方式,赠送给高丽人一批急缺铁锯,铁斧、铁锄、铁犁、铁镐(为防异族造反,金国对臣服于他的草原或森林部族,都限制了铁器贸易)还答应高丽人日常可以到铁木真部落公平交易铁器。作为回赠品,高丽人亦向铁木真进献了虎皮、鹿茸、人参以及十个高丽美女,慑于后世韩国美女的威名,郭进还特意跑去看了这十个所谓的高丽美女, 只是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些篷头污面(古代地处蛮荒民族,没有洗水,没有肥皂,没有毛巾,不篷头污面才怪)的朝鲜、韩国祖先,同后世精于整容、化妆的特色美女联系起来。 有了充足的木料建材保障,在大量铁谷童子的协助下,依据郭进所设计的商业区域规划图建设,一千多个高丽建屋能手热火朝天地,干劲冲天地在工地上忙碌了起来,打地基,建木屋,只因郭进早早就答应了他们,会根据他们的表现,等商业区建好后,至少给每个工人提供一头耕牛、一套铁制农具。 古时的木屋多采用榫式结构,为提高工作效率,木料接合郭进采用的是后世的钉式结构。 大铁钉郭进是不缺的,有铁谷在后面支持着呢,不仅如此,随着蒙古部地盘的扩大,其他各族的铁器,尤其是西域各国的铁器多了起来,暂时是不用愁这个了。 考虑到几年之后铁木真将会统一蒙古大草原,部众将达百万之众,郭进就有意的将这个集市建成草原的商贸中心。五百座五十平方的普通一层半店面(为防潮,仿云南竹楼,底楼半层悬空);十座一百多平的二层半木楼,七间客栈(分设三间无星级,三星级、四星级、五星级各一间)、三间妓院(分高级(将领、贵族、富商)一间和普通级(一般士兵、民众)两间,开妓院总比让士兵们淫俘虏好吧);一间赌坊;十间大型仓库,专用存储粮草。 作好了建设规划后,接下来就是按步就搬地进行建设了,硬件设施的完善只剩下时间问题了。江南七怪的武功不怎么样,但每人都有一两项不错的专才:四师父闹市侠隐全金是未来的商业区区长;六师傅南山樵子南希仁则被郭进委任为总监察使,常年与木材打交道的他,对于木质优劣,木才受力都很有眼光。七师父越女剑韩小萤也不能闲着,要知道她的水性和操船技术在这个草原上可是无人能及的,让她监管高丽人捆木成筏,架筏直达温都尔汗是最合适不过了。大师父飞天蝙蝠柯镇恶瞎了眼之后,反得了老天的补尝,练成了一双绝世耳力,听骰子辨点的能力世上无双,让他主持坐镇一家赌坊就绰绰有余了。 第七十六章 打拼(下) 二师父妙手书生朱聪,一手妙手空空和擒拿手绝技,让他领队商业区治安,小偷小摸应该就无处遁形了才是,而且江南七怪中就他识字最多,偶尔帮忙兼课当当先生还是不错地人选。(..tw)三师父马王神韩宝驹,相马、训马、骑术在蒙古部里可谓是数一数二的强人,更何况在牲畜育种、伤病医治方面,部落里更是无人能及,不让他当牧业大总管就是屈才了。五师父笑米陀张阿生别以为他空有一身蛮力,论专业,他杀鱼宰畜剥皮剔骨熟练无比,还有眼瞧手掂斤两的本事神乎奇迹,有时客窜一下公称员,保证让缺斤少两的奸商原形毕露。 郭进手下的大票小弟,不管是铁谷本部的,还是他带在身边培养的,统统都被他分到了七位师傅的身边当学徒。这次郭进可是不怕什么树大招风,谁叫蒙古部现在没这方面的人才呢,此时不将手插进来更待何时? 商税一般分为过境税和营业税,在金国、南宋各路的商税从百分五到百分二十不等。像克烈部的商税是百分十,而现在的草原商业中心翁吉刺惕部的商税在百分之五左右。在冬雪未下的最后几场大型赶集活动中,除了本部的流动集市,郭进还特意派人在克烈部、翁吉刺惕部市集大肆宣传蒙古集市将实行终身免商税制,建设中的店面也将以低廉的价格出租给各路商客,而且如果客商先下一部分租金的话,还可以根据个人的要求,设计专属店面。 一开始进入新商业区的商旅大多抱着尝试经营的想法,租用店面可以省下买屋钱,又可以在形势不好时以微少的损失撤离资金,而郭进坚信新商业区定可展为草原的商贸中心,草原人视如粪土的房地产,到那时就会变成寸土寸金。 郭进现在只租不卖就可以将这笔房地产买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所得资金就可补充免税带来的收入缺口。当然,一个地方能成为商贸中心,除了地利、交通、政策之外,还需要有特色产品才行。 而这亦是郭进的优势所在。五十度以上的多次蒸馏烈酒,正对北方民族喝烈酒驱寒的味口;有铁匠老头相助,郭进可以经营草原部落最稀缺的铁器。(老头是他的家人,虽被铁木真命为军械总监,但毕竟不是铁木真的家奴,有自己的支配权,除了指导铁木真军械部制造铁器外,他亦可以生产经营自家的铁器店。当然,如果是兵器的话,受军令所禁,是不能大量生产贩卖给其他部族的,所以铁谷经营的主线在精品兵器和劳动工具、家庭用具方面) 为了保证在商业区的利益,郭进亦是与铁木真签定了协议:商业区建好后,将作价五千两白银卖与郭进独家经营,银两分十年付清,不计利息,每年至少还款三百两白银。.tw[]说到这里,很多人认为五千两太少了,君不见电视、电影、小说里的江湖人,随便赏个车夫、小二、门人、下人都是几十、上百、成千地顺手一扔。 那郭进就只能说你给那些没见识缺常识的无良编剧、白痴导演或无知作者给蒙骗了。在中国历史上,银价最便宜的一两都在2以上,在金宋时期,一个铜板可以换一个馒头,价值相当于二到五毛(各地消费水平不一样),以两毛五算。一贯等于一千文,而一两银子在各地的价值不同,可换一到两贯钱,以最低的一贯来算的话,一两银子就相当现在的u元左右。 那些电视、电影、小说里的江湖人士,有时为了见一名妓,随手一扔就是几千上万的,单以一千两算,就有25oooo。想来就算是世界富比尔盖次出手也没那么冤大头吧。 留下副将驻守呼伦贝尔草原,木华黎领着五百侍卫以及郭进派去的管理,协助管理帐目的子弟兵就返回了温都尔汗述职:五百多人实现了管理三万多头牲畜的任务,并让牲畜数量增加了两成以上。这不仅验证了郭进企业化经营方案所能带来的巨大效益,也让大家看到了绝大利益。 可这让铁木真又面临着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人口过剩。中原过亿的汉人都不嫌人口过多,一个蒙古族才区区十五万人口就在为人丁过多而烦忧了,说出来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但事实上这个问题却确实是存在的。 按照郭进所定下来的方案来做,所能节省下来的劳动人口,将东蒙古的所有牧区开到这个时代的极限,从事的牧业人员、皮毛加工、食品加工、医疗人员、教育工作者,满打满算也只要五万人就足矣,再扣除五万守护部落的职业军人,也不过只需要十万人而已。 那余下来的五万多人,则都成了养着吃白食的了。草原上的农牧产出本来就低劣得可以,现在计算出来,又要负担如此多余出来的人口,更是难于自给自足了。 难道要把这群吃白食的家伙全杀了不成?那显然是行不通的。这样的话,要安置多出来的五万多人,就只有两种途径了,一是让他们从事另一种需要密集劳动力的工作,如农业、工业等;还有一种是通过征服,掠夺更多的土地和生活资源。 由于所处的地理环境、时代工业展的限制,对游牧文明来说,第一种方案是行不通的,只有选择第二种方案才更符合他们的生存习性,这就使得游牧文明为了所谓的生存而富有侵略性,想来一般人口中的草原异族生性残忍好杀,可能就跟这种生存习性大有关系。 这要是换成了农耕文明的话,那就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问题也直接影响着两种文明进化的快慢。试想一下,同样给你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一千个劳动力。若是用于放牧,可能只要一百人就够了,其余九百人都是白养着的,你若实行的是原始社会的平分制度,那努力工作的一百人肯定是不会干的。 而若是封建主义、社会主义或是资本主义制度,那九百人只有沦为乞丐的份了,而出于人道主义或是防患他们生存不下去而造反,你就只能白养着他们,而且待遇还不能太差。 与其当然这样不如采用奴隶制,以贵族待遇,集中最好的一百个人才从事生产,以最小的消耗延存着那九百人的生命。换成农耕文明的话,要开一平方公里的耕地,一千人完全不够,若是实行原始或奴隶制度,就算是傻子也不会为你卖力干活的。 为了解放生产力,提高生产效率,你只能采用更高阶的社会制度。当然,单就选择社会制度,还是不能完全解决问题,马克思说过: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受生产力的制约,游牧民族一般采用较为落后的生产关系,但落后的生产关系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第七十七章 规划 那就是极易暴内部矛盾,不管是自诩最是文明的美国还是自认最爱好和平的法国,都身体力行地告诉了我们,解决内部矛盾的唯一方案就是对外侵略,掠夺他人的财物,转嫁民众的视线,以平民怨。 如果你不想让一个民族去侵略别人的话,那你就得让这个民族的生存有保障,这里的保障不是仅仅指解决温饱问题就好了的。你得让这民族的生存条件,不会跟周遭民族相差得太远,不然的话,那问题就大拉。 这也就是后世中国为防内蒙古、西藏、新疆的独立,而不得不每年从沿海地区拿走大把的银子,进行入不敷出的西部大开,以弥补西部依靠低价输送能源给资源贫瘠的沿海地区的经济劣势。 要想解决草原民族南征烧杀抢掠中原的行为,短视者自是将草原民族赶尽杀绝,自炎黄到民国,哪一个汉人所建的王朝不是这样做的。只是有实力的杀得了狼,没实力的反落入了狼口。甚至到了21世纪,还有居心否测,妄图分裂中华的某些愤青也是别有用心地这么做的。 但是赶尽杀绝的方法可行吗?郭进就不明白了,中国不是有五千年的历史吗,若将中国的历史推到五千年前,那时的五十六个民族的祖先应该都生活在黄河、长江两条母亲河沿岸吧。又惶论谁是中原的主人呢? 后来散居中国各地的少数民族,大半是被炎黄从中原大地赶跑的。说起来炎黄才是侵占者。而就炎黄两个联盟部落来说,到底是亲密无间的联合,还是名义上的联盟,私底下却是一个部落吞并了另一个部落,那就不得而知了。 要给蒙古补足的剩余劳动力找事情来做,工业没基础,第三产业则要等到商业区建好后,才会有岗位缺口。所以他也只能往农业方面想想办法了。只是适宜展农业的地区一般要属热带多雨地带和温带湿润地带,这样算起来,中国适宜农业耕作的区域,北至额尔古纳,沿满洲里、呼和浩特、河套平原、汉中、川西、云南一路沿着45度角斜下。 所以想要在漠北开农田,就只能是在满洲里到嫩江(呼和诺尔草原)地区,这一地区年降水量在3oo-?毫米左右,这正是后世满清的源地之一。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向黑龙江、精奇里江、松花江、乌苏里江流域渗透,形成西起满洲里,东滨大海包括库页岛在内,南起鸭绿江,北抵外兴安岭的新北大荒农业开区。 休耕了一年的呼伦贝尔地区的六万亩农地,在郭进的计划中,明年开春后将重新开始耕作,并趁着冬雪融化、土地湿润松软的机会,大力动民屯,开垦到十万亩土地,以每个成年劳动力人均五亩土地来分配的话,这将可以容纳两万牧转农从业人口。(..tw无弹窗广告) 粮食作物则以春小麦、大豆、高粱为主的一年一熟制,实行深耕细作,可以从附近引进有经验的老农,又有充足的水源灌溉,亩产大约可在三百斤左右。 可能有人就要问了,为什么人均只分配到五亩土地呢,为什么不像某些小说中那样,人均十亩起跳,五十亩、一百亩都属正常。孰不知五亩农地有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按深耕细作的要求来做,你相隔一尺走一步都要走上七万多步。而一季完整耕作过程:犁耕、播种、施肥、除草、灌溉、收割、晾晒、储藏、加工,有的工序还不只一次,只是这些工作就要花费你大量的时间,还得保证你在农忙的时节不生病,才不耽误工夫。 除非是机械化时代,不然只有人才能仅凭一己之力,耕作得了几十、成百、上千亩田地。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像西欧懒人那般,在土地里撒完种子后便不闻不问,只待成熟时节过来收割罢了。只是这样的产量,每季你能收到五倍粮食,就该感谢老天风调雨顺了。(这些都是按照现代田亩制度来算,也有的说一百亩是指长宽各一百步,这里取前者) 当然这样的好处也是有点,一是省时省力,不会辛苦;二是不用患得患失,好年景收个五、六倍的回报,遇上涝害旱灾的,也能收个一、两倍的粮食。牛畜、农具、劳动力都不是什么问题,但要将牧牛训练成耕牛,就需要专业的人员;还有将无耕作经验的牧民教授成专业化的农民,也需要大量经验丰富的农耕高手来指导。 纵观整个蒙古高原,只有驻守阴山南北、河套平原的汪古部已经进化到了半耕半牧文明,只因汪古部收留了大量从西夏、金国边境逃脱战难到达汪古部,以耕作为生的汉人农民。至于金国、西夏为什么没出手对付这个占据了两国交界重要产粮区的汪古部,足见汪古部历代族长的高明之处。 脚踏两只脚,左右逢源自是不必说,金国攻西夏则助西夏,西夏攻金国则助金国。再加上金国与西夏谁都没有办法完全击败对方,占领河套平原,与其争得个头破血流、两败具伤,倒还不如让坚守中立的汪古部,作为两国的缓冲势力长驻河套平原来得安心。 没了河套平原的相互羁绊,西夏与金国倒是可以腾出手来,联合攻宋,抢下更多的土地,再坐地分赃岂不是要更加合算。要寻求汪古部的帮助,一是交与金钱财物,这点蒙古部自己都缺。二是纳与婚盟,也就是和亲。由木华黎出面,赴汪古部交涉,很顺利地,汪古部领阿刺兀思答应了铁木真的请求,令一千精习耕作的壮年农夫,携家带口随同木华黎北返。 阿刺兀思的长子不颜昔班与铁木真四女儿的婚约也就此定了下来。“和亲”是汉朝明的专利,中原汉家男人的无能,便期望于送出自己的妻女给对方糟蹋,以女人的**来换取自己的平安。而按照无耻无良史学家的吹捧,中国历代汉家王朝,最成功的两次色诱分别是:汉时和亲匈奴的王昭君和唐时和亲吐蕃的文成公主。 后世对于两人功绩的歌功颂德,郭进恶心得很,自不必多说。他只是知道史学家口中自愿出塞的王昭君是自杀而死的,史学家笔下与吐蕃王一见钟情的文成公主是在冷宫中孤寂而死的。为什么只是汉家王朝送妻女给别人糟蹋,别人却一点礼尚往来的意思都没有,不是说有来有往才是正道吗? 第七十八章 规划(下) 也许真正是应了那句“院内开花院外香”的老话,汉人明的“和亲”,在蒙、满手中却是光热,铁木真四个儿子分别娶了蒙古部视为最大仇敌的四个部落女人为后,这确保了蒙古部对塔塔尔族、蔑尔乞、克烈部、乃蛮部的顺利吞并。 而蒙古部与汪古部的“和亲”,更是将这支金蓝眼白肤的突厥后裔牢牢的绑在了统一草原、南征中原的战车上。清时满族皇室与蒙古王族的往来联姻,亦是将两者牢不可分的绑在了一起,这不能不让人唏嘘不已。 ?年的年节,自是比去年热闹了几分,郭进恬不知耻的,依旧凑趣在煹火庆祝大会上,高歌了一曲《康定情歌》共饷举民同乐之意,再加上三公主阿剌海别吉的伴舞,倒也是妙趣横生,搏得了连番的喝彩。 而在“那达慕大会”上,弓射自不用说,骑术有三师父马王神韩宝驹的指导,近身搏斗则有二师父妙手书生朱聪所教的擒拿手,再结合蒙古特有的摔跤技术,少年组的比赛,弓箭、骑术、摔跤三项冠军都让郭进一个独得了。 为此铁木真还赏了郭进一把力开五石,射程可达六百步外,抛射更是远千步的牛角强弓(复合绞弓,一步差不多半米),单那弓身就已经比他高了一头拉。 春节过后,新年的第一次部落领级别会议,自是讨论今年的展蓝图。商业区的开在冬雪融化后就可以正式投入使用。运营权交于郭进自家经营,当然,独食不肥的道理郭进还是明白的,他可不好一开始就吃独食,给百户级以上的贵族领留下来一处店面采购名额。 会议的第一个议题就是看谁想买店面的,今天就定下来,不想买的,现在当面划下道道来,省得他们日后反悔。可惜,除了铁木真以及郭进刻意结交的四杰(博尔术、木华黎、博尔忽、赤老温)、四骏(哲别、不台、者勒蔑、忽必来),出于给面子各订了一间以外,其他人都是无动于衷,显然在他们的心里,根本就不想浪费钱财来赔他胡闹。 却不知这也正是郭进想要的理想结果。第二个议题就是全面采用郭进提出的新方案企业化联合经营呼伦贝尔草原。至于每个贵族领的参股配额,考虑到开春后亦要在呼伦贝尔草原开农业,需要两万个劳动力,这些人力缺口只能从各部族领所辖的平民或着奴隶中抽出人手来。 以提供一个劳动力,参股配额两匹马或三头牛或十只羊,提请各部族领自行选择。羊的话只能是绵羊,山羊嘴贱,吃草不算,还会连根都刨出来,对植被的破坏极大,郭进已经建议铁木真限制部落牧养山羊的数量。 铁木真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打破草原各部落之间的隔阂,将所有的部族融合成一个统一的部落,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固守壁垒、各自为政的部族制打碎,再重新参合在一起。就像垺土墙般,先将所有紧硬的土块搞碎,加水搅拌在一起,垺成土墙后,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你是你,我是我了。而这次郭进提议从各部族分出两万自由民进行农耕,给了铁木真不用和旧部功臣抹开脸面,就能削弱部族壁垒的正当机会。 “既然联合牧养方案只需要很少的人力,就可以管理好整个呼伦贝尔草原,那我们手下空出来的大量平民、奴隶就没活干了,只能白白的养着。[..tw超多好看小说]当然这些人也不是全无用处的,打仗的时候,他们还是可以给我们进贡战利品。所以要不要选择参股配额全凭自愿!” 铁木真环视着帐内犹豫不决的众人说到:“但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一下,联合牧养方案可以节省大量人力的好处,大家也看到了,以后打下的所有土地,我们蒙古部,也不可能再采用以前那种一家一户单位牧养的低效率方式了。” 铁木真还特意在“所有”两字上特意加强了语气。他的用意就很明显了:草原的土地终究有限得很,先参与配额的抢占利益先得,后面参与的,还能剩下多少土地让他们分配利益,那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琢磨了好一会铁木真话里的用意,皆是陷入了深思之中。“那合罕您打算分出多少自由民来?”还真有明白人,懂得先瞧瞧铁木真怎么做,参照后再谋划自己要怎么分配自由民。各部族领心里也明白:这分出自由民,实际上就是分出战力,分出太少,让别人先占了好处;分出太多,战力大损,以后征战中,所部就不能获得更多的战功了,也就不能分得更多的奴隶,没有奴隶的增加,以后就不能从新占的土地中分得更多的利益了。 所以怎么合理分配自由民的数量,实现利益的可持续增长,就是一个度的问题了。“我准备分出一万自由民来,换得一万匹马、九千头牛、两万只羊的配额!” 早有准备的铁木真洪声说到:“当然,在座的各位若有意分出更多的自由民,本汗也可将分出的自由民减少到五千人。”铁木真本部部曲大约占全部落的三分之一。因为实行精兵汰弱之策,而不是像其它部落那样,小到十岁稚童,大到六十老翁,凡能拉弓的都算在作战军力上。所以常规部队只有一万精骑的铁木真本部,要抽出一万自由民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铁木真做了表率,其他人就算是有其它的想法,也不好多做什么表示了,而且这种以战力换利益的方法也还算公平,若不是有心保存实力,日后防范甚至是对抗铁木真之人,一般真心效忠的部族,倒也乐于顺从铁木真的提议。 第三个议题自是对外征战。现在的草原,只余四个最强的势力,一个自是统一了东部草原后起之秀的蒙古部,一个是盘踞草原中部如日中天的克烈部,一个是驻守草原南部恃强中立的汪古部,还有一个则是立足草原西部,兄弟内斗的乃蛮部。 年前铁木真、王罕、完颜兄弟在克烈部定下来了共讨乃蛮部的计策,据汪古部传来的消息,那完颜洪烈竟说服了西夏,两国联手强制汪古部代替金国出兵,携同蒙古部、克烈部讨伐乃蛮部。想来西夏和金国都抱着同样的心思:他们很乐意看到身后的隐患,草原诸部自相残杀,倒免了三年定期一次的派兵入草原“灭丁”的力气。 不过在大部出征乃蛮部之前,先要将躲在贝加尔湖广大的草原森林地带,牧场与松林之间,休养生息的蔑儿乞部消灭掉。当年扎木合、王罕为帮铁木真抢回妻子勃尔帖,奔行千里,三方联军在不兀刺草原,夜袭击溃了蔑儿乞部。损失了大半部曲的蔑儿乞领脱黑脱阿不得不逃入外贝加尔湖泰加森林,巴儿忽真河附近的深山密林之中,在那里恢复整顿余部,重振旗鼓,以期将来。 随着这几年被铁木真打败的泰衣赤残部、塔塔尔残部的相继投靠,蔑儿乞部的实力也恢复如前,正虎视眈眈,随时等候机会报复与铁木真的仇恨。说实在的,这种部落野蛮的恶习,由掳掠妇女而产生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并没有谁对谁错的答案。 当年铁木真的先父也该见诃额仑漂亮,必生念,逼迫人家恩爱甜密的小两口分开,月诃额为了救相爱的老公蔑儿乞部王爷也容赤列都,不得不忍辱委身也该,后来也容赤列都的哥哥脱黑脱阿为给弟弟报仇抢了铁木真老婆勃尔帖,也算是父债子偿,恩果报应吧。 过完年节,木华黎又要返回呼伦贝尔驻地,郭进有些事情还要安排,也需要赴呼论贝尔驻地呆上一两个月的时间,带着几个小弟便跟从同往。望着后面浩浩荡荡看不到头的队伍,郭进心里还真有点嫉妒木华黎:年前返回本部才几百个随从,现在就变成了五万多人,差不多整个部落的三分之一人口都要转移到呼贝尔草原,在这人口稀缺的大草原上,这是一笔多大的资源啊。 在铁木真手下的几员大将当中,木华黎真正算得上是第一个爬到统领一方的诸侯之位的大将。除了木华黎能够独当一面、文武双全的能力之外,亦足见铁木真对木华黎的信任。五万多人中,两万是被汰弱的青壮,草原未来的新农民;两万是随迁的家小;一千汪古部支援过来的耕作能手;一千是建完商业区后,接着受命帮助新农民在呼伦贝尔草原建房子的高丽木匠;两千是郭进花大价钱新买的放牧好手。 第七十九章 商业区 在铁木真手下的几员大将当中,木华黎真正算得上是第一个爬到统领一方的诸侯之位的大将。除了木华黎能够独当一面、文武双全的能力之外,亦足见铁木真对木华黎的信任。五万多人中,两万是被汰弱的青壮,草原未来的新农民;两万是随迁的家小;一千汪古部支援过来的耕作能手;一千是建完商业区后,接着受命帮助新农民在呼伦贝尔草原建房子的高丽木匠;两千是郭进花大价钱新买的放牧好手。 那些高丽棒子帮忙建房子自不会是白干的,只不过新农民换身份前都是一无所有的平民或着奴隶,唯有让他们先签下欠条,农具、家具、牛具、粮种亦是先提供给他们,记在帐上再慢慢还,也算是一种社会的进步了。 本来看到有近万青壮因为之前身为仆从、奴隶,地位低下,都打着光棍,想让各部族再慷慨解囊解囊,好人做到底,给新农民举行个万人大婚礼。不过想一想还是算了。先不说那些部族领们多半是不肯的,而且郭进做人也不能太绝了,总得给人家留点财路吧。 对新农民来说,郭进对他们已经够好的了,要知道农无税这个中国人努力了几千年,直到二十一世纪才开始实行的梦想,他可是提前了八百多年给实现了。想来不出几年,新农民们有了收入以后,还郭进的债算着利息不急,让他们先攒钱买个老婆应该是可以的。 后来任务完成的汪古部、高丽人,亦是被农无税的政策所打动,依约返回了本部落之后,不久就又去而复还,而且还拖家带口地前来呼伦贝尔农垦区安家。当然,郭进的农无税提议能那么顺利的被通过,还要感谢蒙古人对生财经营之道连最基本的见识都没有。 举个实例来说,后世史实记载,蒙古打下了整个金国北方地区后,将新占土地上所有城镇的永久赋税以两百万两银子卖给了波斯商人。可想而知,在大多数蒙古人眼中,只有实实在在抢到手的东西才算是自己的财产。 私心里郭进还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通过他在蒙古部的一系列改良,让蒙古人认识到平民也可以创造财富,日后说不定侵略它国时,他们就不会只为了眼前的财物短视之利,而肆意屠杀能给他们创造更多财富的平民了。 郭进这次特意跑了一趟呼伦贝尔驻地,除了帮忙指挥安顿移民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想建个农牧培训中心,由精通牧养的马王神韩宝驹坐镇,选派农民、牧民精英,结合中原汉人圈养牲畜之法,仿照职业学院设立的方式,分设放牧、训养、育种、兽医、饲料加工、奶油制品加工、毛皮制品加工、肉制品加工六个学习培训班。 这样郭进就可以利用这些技术优势,慢慢的将草原畜牧业,改低效率的粗旷性放牧向高效率的集约化圈养展,(利用农业生产的副产品,如将秸、杆、皮、叶、麸,加工成饲料,可以节省大量草料的需求,而牲畜粪便酵后又可做为肥料促进农业展。)又将牲畜按照品质不同进行了等级划分,择优基因杂交,以培育更加优良的品种。 辛苦忙活了一个多月,将生产和加工环节诸事都安排妥当,郭进就又急急忙忙赶回了温都尔汗本部,负责主持商业区的销售环节。阳春三月,冬雪消融,对于宣扬得沸沸腾腾的蒙古部无税商业区,游牧草原的各个部族无不抱着一探究竟的心思,只因为寒冬时节有风雪阻路,难于交通,他们不得不强自按捺了三个多月的好奇心。 在得知商业区将于开春的第一个赶集日正式启用的消息后,游牧各方的牧民、客商不约而同、蜂拥而至。面对着纷乱而又壮观的场面,让铁木真不得不下令全军戒备,严防有敌方潜入趁机变乱,还加派了一千薛怯兵(近卫军)维持商业区秩序。 生意最好的莫过于郭进开设的酒楼、客栈、妓院、赌馆、成衣铺、铁器店。对于开妓院郭进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出生在2o世纪8o年代的人,特别是沿海经济开放地区的,对于这种事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为了一个钱字,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很多同村女孩子,就是做这种买卖的,老子在花街柳巷点到自己亲闺女的糗事,他耳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所谓的公务员、警察、教师剽妓就像是逛舞厅一样平常,早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不过,做为后世过来人,当然也是为了更加方便管理,郭进还是点人道的一面。古代的妓院为了防止接客的女人怀孕,都采用喝毒药断绝生育能力的不可逆法。 这种极不人道的做法,郭进自是不能采用。不得已,还得多浪费资源将兽肠改造成原始的避孕套,提供给剽客使用。有失有得,好处是在郭进开的妓院里花柳病就不容易流行,但也断了它日若与铁木真反目,利用毒轻易就可将几万蒙古铁骑废掉的可趁之机。 郭进当然也有想过卖避孕套点小财,可却是行不通的,古代人谁不想多子多孙,对避孕套这种绝人子嗣的玩意,在妓院用用还嫌麻烦,但是为了生命安全起见,不妨一试,可回到家里,谁还想用这个啊。 成衣店的生意如此之好,得益于郭进的几件设计,(羊毛织衣除外)郭进又参照后世的着装习惯,设计了马甲、背心、短裤,这些在保守成风的中原可能卖不出去,但对于衣着讲究宽松、舒适、简便的草原人而言,郭进设计的新款服式,完全对他们的味口,谁想在对敌或着炎热的夏天还穿着束手束脚的又缠又厚的长马褂呢? 如果真的回到了中原开服装店的话,郭进也有办法赚大钱,要知道这古代的服装并不像后世电视、电影里的古装那般式样多变、光鲜亮丽,他随便抄袭几款后世的古装设计,要在这古代成为第一服装设计大师并不是难事。 为了吸引更多的后继客商,郭进还说服了蒙古部落里的很多部族领,提供他们的女奴助他举行一场奴隶竟拍大会。只是那些的部族领们虽然瞧在有利可图的份上,嘴里答应得痛快,可真要他们拿出来的没有几个姿色上得了台面的。 还好草原女子一般是不化妆的,这才让郭进有了极大的包装空间,找到勃尔帖借了胭脂水粉,可惜找不到一个精通化妆之术的人才,只能让他这个半桶水都没有的家伙亲自上阵。不过,后世的美女写真、综艺节目也不是白看的。(他还蛮喜欢看台湾一档《美丽艺能界》的美容节目,看着一一个个姿色平庸的女星,慢慢的在美容师的巧手下脱胎换骨成一个个美女,便有一种透过本质看现象的奇妙感觉)尝试了几张老脸之后,还真让他找到一点感觉,不多时就熟悉上了手,竟也化得有模有样,颇有一代美容大师的架势。 第八十章 以利诱之 郭进也不能无地放矢,几百个女人让他一个个化过去,不累死也会被其中的某些恐龙给吓死,不能补救的女人就算了,物以稀为贵,择优选了十几个还入得了眼的,精细地帮她们化好妆,还给她们披上了半透明的面纱,所谓的尤抱琵琶半遮面,对习惯了以下半身思考的大多数男人来说,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tw[] 郭进花费了大量的心思,总算是将女奴的拍卖,成功地推到了当天商业区启用的最高。也向各路客商做了以后每月都将举行这样的拍卖会一次的保证,余游未尽的众人才慢慢散去。而从拍卖女奴一事上,他也取得了远想像收益的各部族领们,更是不用郭进再去要求,纷纷请愿下次定将最好的美女献于交易。 商业区的热闹一直继续了近月才降温下来,但仍保持着人来人往的繁荣景象。店面的出租率也达到了七成左右,其余的三成,则随着商业区的展,草原商贸中心向蒙古部的移动,不用多久也将会达到饱和。 郭进与各地客商签的租店合同都是以一年为限的,表面上自是将话说的圆满,出于为他们考虑的原因,让他们试经营一年看看情况再说,若到时候仍有合作意向,再续约也不迟。可实际上是郭进为了招商,第一年将房租定得极低,几近于免费入住,为了一年后能顺利的提高租金,就硬性规定先只签一年合同。 加入了蒙古部一年半以来,郭进利用自己多出了整整八百年的见识,本意是想在展铁谷势力的同时,利用铁木真侍从的身份潜移墨化地影响蒙古部落,可没有想到声效太强了,现在的蒙古部相较从前的变化,可以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也不为过。 虽然从表面来上来看,郭进是准备带着铁谷部完全的投靠蒙古部,这才卖力地帮着蒙古部展民生、经济。可其实他的真实目的却是想漫漫的渗透性地对蒙古部实行“汉化”。不过,郭进可也不会白痴地以为“汉化”,就是跟蒙古部讲解孔孟之道。 想想人家美国是如何对日本进行“西化”的,而日本又是如何对台湾进行“奴化”的。美国扶持日本成为了世界第二经济强国,日本支助台湾成为了世界第一代工基地。无不是先从帮助人家展经济开始的。 ?年四月,集结好部队的铁木真正要北伐蔑尔乞人,不想蔑尔乞人也正有此打算,与乃蛮部结盟共同对抗克烈部和蒙古部。趁着王罕正与西面强大的乃蛮人对峙,无力顾及之时,他们果断地兵从东北方向破开了克烈部的兵力不足的防线,劫掠了克烈部大量的财物、妇孺。抽不出足够兵力的克烈部只得急派使者往蒙古部向铁木真求援。 对于死敌蔑儿乞惕人,铁木真从来都是采取毫不犹豫,严厉打击的政策,更何况这次是王罕的邀请,让铁木真可以名正言顺的吞并蔑儿乞部,而不用顾忌克烈部的猜疑。蒙古部的三万精兵,五千驻守呼伦贝尔草原,五千留守本部,铁木真点足了两万精兵出征。 两军在色楞河上游的蒙惕察相恃,两万蒙古骑兵对上两万蔑尔乞、五千塔塔尔、五千泰亦惕部的三万联军,战况不是很激烈,交手不久便呈一面倒的趋势。半牧半狩的蔑尔乞人、残兵败将的塔塔尔、泰亦惕部,从战败者的心理影响,到单兵素质都不如铁木真部。 要知道游牧民族本就是全民皆兵,小孩子从会走路的那一刻起,就要开始学习骑马射箭,天生就是打仗的料。十几年来,铁木真屡战屡胜,淘弱留强,兵员是越打越精锐,士气也是越来越高,而屡战屡败的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精锐大多尽丧,实力越打越弱,单兵作战能力就要差上蒙古部精兵三分。 更何况蒙古部是草原各部中唯一一个实现了军人职业化的部落。就训练、军律、战术的整体实力上又要比其它部落强上几分。当然就蒙古人的战术而言,在郭进的眼里却是远远不及孙子兵法中哪般计谋百变的。无非就是高机动力,高远程打击能力。 而这两处优势都要建立在高纵深的野战中才会有效。要不然史上蒙古十万铁骑、五万高丽重步兵、五万汉人轻步兵,在九州岛上怎么会让区区十万日本武士打得全军覆没,还白白的提供了五万战场起义的汉人(至于五万汉人不战而降,我们大可揣测他们是为了报复家国被蒙古人所占,而临战倒戈相向的)猛男给日本人配种呢。(不要跟我说中国史上写着日本武士有二三十万,在日本人的记载中只动用了七、八万武士,考虑他们习惯性喜欢往自己的脸上帖金,所记不足为信,但做为中立的朝鲜史载十万应该是较为中肯的。要知道日本到十六世纪的战国时期,他们谓为大战的狭桶间合战也不到三万人) 暂不说中国史记载的神风天助论,史实上那台风刮走的不过是补给粮草的大船而已,试想这蒙古人在大陆打仗,何时考虑过后勤补给呢,一般是打到哪抢到哪,就地补给。登陆九州岛后,让日本人坚壁清野,关关阻挡。粮绝后,无路可退,便全军覆灭了。所以限制了蒙古人的纵深范围,等于就是限制了蒙古人的战力。 若将蒙古人的战术和中原兵法以武功作个类比的话。蒙古人的战术就像《葵花宝典》一样,讲究的是快、狠、准,一招毙敌,而中原兵法就像是《独孤九剑》一样,讲究的是避实就虚,攻敌之必救。差不多的兵力下,在开阔的草原之地,中原步兵是很难打得过蒙古骑兵的,只有在中原地区,利用复杂的山川地势、城墙关卡才有获胜的机会。 一场大败过后,溃败的三部联军,似乎与蒙古部斗争的最后一点意志力都消散了,很多士兵眼见着跑不掉了,没有像往常那样苦大仇深地负隅反抗、不死不休,竟然乖乖地弃械跪地投降了。而蒙古部这边也没像以前那样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对跪降的敌军还要多砍上几刀泄愤,反而是在各部族领们的指示下,大部分军士继续追击,一小部分军士则乐滋滋地下马捆绑俘虏。 趁胜一股作气你逃我赶地一直追到了北海之滨,才将三部聚居在这里草场的族民也一窝端了,这次可没了“高过车轮者尽斩”的屠杀之令。蒙古部这次可谓是战果辉煌:俘虏了近十万三部族民不说,牛羊马数十万头,财物也装了好几高轮的大车。 战利品分配,连郭进这跟在铁木真身边未放一箭的百户,也分了十几个奴隶、几十匹牛羊牲畜。直到后来才知道,他的商业手段,让部落领们明白了奴隶贸易大有可图的前景,自由民劳动力换取参股配额更是和他们家里牲畜的多少息息相关。 多杀一个奴隶便是少了一份收入。留下了合撒儿领五千人马驻守在北海之滨,铁木真则率部继续追歼躲入了森林的敌军残敌,随时注意再一次幸运逃脱的蔑尔乞领脱脱别乞集合残部或是联合乃蛮部反扑。 大军返回温都尔汗本部后,其他人都可以暂时卸甲休整了,可郭进却要没日没夜地忙着组织管理人员赶赴北海之滨,开辟建设蒙古部第二个集团化经营的新牧场。这次他可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从铁谷本部抽调了了大量的人手,又花大价钱购进了两千多的员工,设立了三万自由民的配额,待各部族兑换了牲畜参股以后,两千多人赶着近二十万头牲畜就赶赴北海草场牧养。 第八十一章 征战不休(上)求红票 只是这北海之滨不适合农耕,无法给牲畜提供农业副产品饲料,牧养规模到二十万差不多就是上限了。细细算来,加上孤家寡人的哲别扔给他管理的百多奴仆,他现在的直属手下已经暴增到了近六千人了,还好经营牧场的五千人领的都是各部领(股东)们经过会议讨论定好的等级薪金,名义上郭进是他们的主人,但私下里他早就向领们透露了,等他们凑到相抵赎身的薪金后,郭进就还他们的自由。 以后他们的个人所得,只要向郭进缴交百分之五的税收,他们就可以成为他帐下的平民。郭进身为牧场总监也可以每年从总收益中,领取百分之一左右的分成,以后每年还有大笔的个人所得税纳贡。 等到铁木真统一了蒙古时,郭进的进项也能累积到草原第一富翁的程度了。这就是郭进当初为什么会借口为了管理方便,不惜动用铁谷的老底,将别人视为累赘的放牧人才购入帐下的原因了。 接下来要解决的就是三万自由民的生计问题了。挖煤,开矿,炼铁,铸器;造蜂煤球(六分煤四分黄土或赤土)和炉具,取代部落燃料的干粪时代;从事服务业,澡堂、按摩、跑堂、站台、木匠、纺织、清洁工;这就按排了一万人的工作。 另外两万人:建设公厕,改变草原人随地大小便的恶习;扩充水道,一路沿克鲁伦河东向合勒河、嫩江,沿克鲁伦河北上额尔古纳河,经过漠河,连通黑龙江。完工后,两万人将在黑龙江沿岩平原开垦新农场,和嫩江流域三万多高丽人的农业区连成一片。 日后,不管是呼伦贝尔、嫩江、还是黑龙江农垦区,都可以凭借着便捷的水利,将大量的粮食输送给位于草原正中的温都尔汗蒙古总部。 如果要想将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三部近十万的族民拆散融合进蒙古部落,单靠武力胁迫那明显是不行的,没听说过压迫越甚,反抗就越甚么。这不,正当虎贲之年的铁木真断然娶了塔塔尔族的也遂、依甘姐妹,泰亦兀的合答安,篾儿乞的忽兰。 也遂、依甘、合答安都是死了老公的寡妇,大老婆勃尔帖还是让人掠去快一年才抢回来的。本以为铁木真是天生的绿帽子命,还好那年龄才十五岁的忽兰算是给了铁木真一点心理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在几个老婆当中,铁木真对忽兰最是宠爱,称她为“我那娇小的美人儿”。看来书上说:成功的中年男子都有一点处*女和萝莉情结,颇有几分道理。 铁木真一直忙了三个多月,才将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三部给安扶完毕,基本上是不会再出现什么乱子了,但是要让三部族民认同自己是蒙古部一员,还需一段时日。不过这几日王罕派使者来摧铁木真出兵的指令一波急似一波,铁木真也知道,要不是打败了蔑尔乞后,自己力排众议,将蔑尔乞抢自克烈部的财物还给了王罕,王罕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哪还会给铁木真三个月的时间来融合蔑尔乞、塔塔尔、泰亦兀三部? 铁木真现在也不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不得不将帐里日夜软玉温存的性福生活先告一段落。1197年秋,铁木真率兵三万到达了克烈部与乃蛮部对恃的色楞格河下游地区。 还没等铁木真与王罕商量好部队的进军之策,外面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乃蛮部一代雄主亦难亦必格勒汗突然病故,其所留二子古出古惕不亦鲁黑与塔阳太不花之间为了争汗位而导致了大规模的内战。 曾经强绝一时的乃蛮部骤然分裂。而王罕身上来自西方的压力亦随之于忽然之间消失无踪,他也不再催促铁木真联合出兵的事宜了,桑昆早就看不惯铁木真现在不用出兵,还要留在克烈部白吃白吃,便处处嘲讽铁木真。 与王罕打了几天屁后,铁木真也觉得在克烈部干等着乃蛮部蹫蚌相争,还要受人白眼,继续留着甚是无趣,便向无意挽留的王罕告了辞欲返回本部。三万多人,就这般打个回转,光打雷不下雨地回去,实在是有些做无用功的味道,很是令人郁闷。 百无聊赖之际,郭进正想着要不要找点事做,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件事情来。这次联军讨伐乃蛮部,那汪古部也备好了人马,可却没有依约出现,听说是因为近半年来,有一股强悍的沙漠胡盗,总是神出鬼出,趁汪古部疏忽大意的时候,袭击劫掠游牧的部众,牵制了汪古部的大军北上。 据汪古部的探子回报,这股沙漠胡盗的总部在汪吉河流域,人数在一万左右,由于他们的领都是些西辽、西夏、金国通辑榜上的亡命之徒,部众中胡人、蛮人、汉人都有。先前只是劫掠大型商团,若对方乖乖献降,他们倒也不伤人命,但近半年来,他们像是突然疯了似的,凡是前往漠北的商旅,不管是商团还是独脚商都不放过。 汪古部派往蒙古部的商旅接连几次都被抢光后赶了回去。漠南的瀚海大漠像是一道可以阻挡任何攻击的天然凭障,汪古部组织的几次围剿,都让沙盗利用戈壁沙漠地形,游击、骚扰、偷袭,令汪古部疲于应付,而后集中主力一举打得汪古部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汪古部也派来了蒙古的使者,想要请铁木真出兵剿盗,当时铁木真正兵攻打蔑尔乞,没办法抽出来兵力相助,可此时不正是缴匪良机么。 “义父,上次汪古部使者请求蒙古部出兵相助,围剿盘踞在汪吉河附近的沙盗。想想那帮沙盗着实可恶,刻意阻断了南面通往漠北的商道不说,连汪古部依约送往我们部落的盐粮都敢劫走。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以后我们蒙古部还怎么在大草原上立足!”郭进极力鼓动着铁木真说到。 “哦!”铁木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眉头却皱了起来。郭进一看,就知道了铁木真在担心些什么:这些沙盗盘踞的汪吉河区域,距离克烈部王帐窝鲁朵城不过千里,本就在王罕的势力控制范围内。 但王罕对此却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显然这些沙盗就算不是克烈部的培植势力,也与克烈部有秘密的协约关系。想来这沙盗近来所为大半都是针对蒙古部而来,他们是担心蒙古部日渐繁荣的商贸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利益。 “这沙盗阻断商路,不仅我蒙古部商贸大受影响,想来克烈部也会颇有损失。只是克烈部最近正与乃蛮部对恃,多半兵力都受其牵制,连应付蔑尔乞部的兵力都捉襟见肘,要对付沙盗更是心有余力不足。前几天乃蛮内乱,克烈部缓过劲来,但要想恢复实力,还得待些日子,义父身为盟友和义子,不如尽职到底,随便出手帮王罕将沙盗灭了,到时候再给王罕一个惊喜,也算是孝敬了一点心意。” 第八十二章 征战不休(下)求票 为了让铁木真打消顾虑,郭进搜肠刮肚地帮铁木真找好了几个削面沙盗,而明面上又不得罪王罕的“正当”理由。“对了。沙盗阻劫我蒙古、克烈两部商道的时机那么凑巧,正是蒙古、克烈、汪古三部联军讨伐乃蛮的时候,该不会是受了乃蛮人的指使吧!我们若是能够抓到几个沙盗领,想必定能问清沙盗的背后主使:乃蛮!” 郭进一拍大腿,故作恍然大悟地惊叫到,却是要让铁木真栽赃坐实沙盗是乃蛮人控制的傀儡。明面上对王罕有了交代,铁木真就此坚定了剿灭沙盗的决心。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铁木真仍是率部依照原先的计划,缓缓地往东返回温都尔汗本部,五天后在行了一半路程之处的黑林扎营休整,表面上是要在这里整训部队,实际上只是加强那一万从蔑尔乞、泰衣兀、塔塔尔三部择其精壮组建的新万人队的训练。 五千近卫留守在这里,一万精骑就在博尔术、搏尔忽的率领下,趁着夜幂的掩护,千里奔袭汪吉河,以郭进和拖雷此时的体力,是没办法应付如此强度的急行军的,没法也只好待在铁木真身边等待消息。 七天后,博尔术、搏尔忽率队胜利归来。两车金银珠宝,二十几车财物,俘虏却是不多,只有几百个被沙盗掠去供其淫乐的军妓。长得还不错,但空洞麻木的眼神与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 那些沙盗似乎验证了大家原先的猜想,对来自背后的危胁并没有多大的防备,这才让博尔术、搏尔忽偷袭成功。在人数相当的蒙古最精锐铁骑的远射近攻突袭之下,那群沙盗自是没有办法组织强有力的反击,可却凭着各各悍不畏死,以命换命的狠辣,硬是让蒙古铁骑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伤亡。 因为同伴的大量死伤,让蒙古铁骑杀红了眼,等到战斗结束之后,战场上已经没有了一个还能站着的沙盗。将捷报通知了克烈部,并且还附上了一份战利品,那王罕神色有些复杂,脸上阴晴不定,沉思了一会,才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命手下收下了铁木真孝敬的礼物,还让使者带言感谢了铁木真的一片孝心。只有那桑昆气得暴跳如雷,却不能指明咒骂铁木真,只好回帐篷将一切摆设砸了粉碎以泄愤。不久之后,王罕派部众接管了汪吉河,算是默认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清除了中原通住草原的障碍之后,汪古部贸易的粮食就源源不断地通过戈壁滩运往蒙古本部。满洲里新农耕区,因为新农民耕作经验的不足,今年产粮只能勉强维持该区的供应。嫩江高丽人产粮,要想独立赞助黑龙江新农耕区明显不够,汪古部提供的粮食有近半要通过河运的方式提供给黑龙江新农耕区。 为此郭进还特意设计出了一个奇特的运输工具,马拉式货船。蒙古高原的河流都不太深,河面也不太宽,沿岸平坦适合跑马,不过马匹或马车运输量不大,反而不如利用水利可承载更多货物,而马拉显然比靠人力摆渡更加省力。 满洲里农耕区能自给自足后,再继续采用半军事化管理已经不太合适了。新的行政管理方式势在必行。参考中原的城镇管理,结合后世的民主理念,郭进就计划按照一千人一个村,一万人一个镇,一个镇七个卫星村(各一千人),一个中心村(三千人),设三个区,一个区等于一个卫星村的划分方式,将满洲里的农耕区分成了两个镇,一个以额尔古纳河、海剌尔河、呼伦湖辖区为中心,一个以贝尔湖、合勒河、兀鲁灰河辖区为中心。 一个村设立了一个村长管理行政,一个师爷管理财政,一个文书管理基础教育(数学、汉文),一个捕头领十个捕快管理治安。一个镇的话,设有镇长一名,总捕头一名,总监一名,先生一名管理职业教育(技能培训)。 一开始这些人都是由郭进抽调铁谷的手下去负责,就按照管理商行的模式进行管理,等过几年后,再看情况适度的开放村镇自治,让百姓自己选则父母官。郭进从来都不认为全国行政一盘棋,是什么好的管理方式。各地的风俗不同,地理情况也不相同,全国一盘棋看是合理,其实有厚此薄彼之嫌。 不过因为农业无税,这些官员以及根据需要聘用的助手,他们的待遇肯定是没办法从地方财政支付,那些蒙古贵族们更是不可能掏钱来买单,只能由“多管闲事”的郭进自己掏腰包来垫付。 农业这一块拿不到税收,财政收入只好从工商方面想办法了。商业税的基础不够深厚,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不如就由郭进将所有的商业交易全都垄断,收税的话一个腰包出一个腰包进,反正是自己口袋的也没差。 管理财政的师爷就是郭进任命管理自家商业的地区负责人。他的几个助手就是员工,负责本地区百姓的衣食住行等一应日用品交易。利润按每个百姓总消费的百分之十五计算,所得利润用来支付公务员的待遇,一个村若有三十个公务员,平均每个公务员的待遇相当于五个一般百姓的总消费,要想实行高薪养廉的工资制度还是可能的。 忙忙碌碌地日子,让人缓不过劲来,这便又是一年将过。商业区的繁荣让郭进赚了不少的钱,克烈部的市集现在可谓是商贸凋零,大多的客商都将店铺转移到蒙古商业区这边了。 借鸡生蛋,欠铁木真的五千两银子郭进第一年便还了一千两。(不是他出不起这钱,这只是他用来安铁木真之心罢了)明年理所当然得提高房租、优化服务业、扩充食品加工业的规模,到时郭进的银子将有更多的进项。 说不定只要三年就可将五千两债务全部还上。今年年夜饭郭进家的餐桌上又多出了几道菜:鸡、鸭、鹅、猪。这可是郭进特意从汪古部花高价买进的。莫名奇妙的回到了古代的时空这么多年,他可是没对前世的家常菜一直念念不忘,可惜漠北的气候变化和饲料缺乏,很难养殖家禽。 在以前,鸡、鸭、鹅、猪的味道只能是停留在八年前的记忆当中。现在有机会放开肚皮吃个痛快,郭进的吃像用恐怖都不足以形容其十一。为了能在漠北饲养家禽,郭进可是想了很多的办法,后来受了温泉的启示(蒙古有三百多个火山活动口,占中国火山活动口总数的一半多),在巴乔山的温泉地带修建了窝棚,利用地热温室,达到了四季都适宜养殖家禽的环境条件。 由满洲里农业区提供皮糠饲料,实现了在漠北大规模饲养家禽的不可能任务。家禽养殖投产后,郭进手下的食品加工的经营规模又上了一个大台阶,鸡、鸭、鹅、猪,烤、炸、炖、蒸、炒,为酒店、客栈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烤面包、汉堡包、三明治、奶油蛋糕,很快也成了物以稀为贵,要提前预约才有的畅销食品。1198年春,铁木真率部三万再度前往克烈部与乃蛮部对恃的爱杭山山口,而被西夏、金国所迫不得不出兵乃蛮的汪古部亦派了一万骑兵前来克烈部汇合。 加上王罕的五万精兵,联军九万再次将兵威指向因兄弟争位内斗了一年,而实力大损的乃蛮部。乃蛮部的势力范围在爱杭山以西的阿尔泰山区域。军议上,桑昆执意要求攻打占据南部乃蛮二汗之一的塔阳不花。 在他看来,塔阳不花生性懦弱,易于战胜,领地又多半是平原,财物丰富,有大量的战利品可以掠夺。铁木真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应先取占据北部的乃蛮另一汗王不亦鲁黑。不亦黑鲁的领地是山区,相对贫瘠一些,兵力势必也会单薄一些。 第八十三章 勾心斗角 反观塔阳不花,虽然看上去易于攻打,但他的领地富饶、兵马众多。(..tw无弹窗广告)他本人虽然懦弱,但是手下的那些曾经跟随亦难汗的宿将精兵也当不在少数。一旦短期内无法战胜他,难保不亦鲁黑会生出唇亡齿寒的心思来,兵包抄联军的背后,那时腹背受敌之下,局面就堪忧了。 两人争执不下,自然由王罕做了最终裁决。不用说,相较有勇无谋的桑昆,王罕更相信铁木真的判断。三天后,留下因与乃蛮有姻亲关系,而不好痛下杀手的汪古部帮忙驻守克烈部。王罕与铁木真的联军穿过爱杭山谷口,一路浩浩荡荡杀奔向不亦鲁黑在淄豁里河上游的营地。 越过了杭爱山脉,进入了如今的科布多地区,那些星罗棋布的湖泊是这一区域的主要特色。湖泊的四周是荒凉单调的碎石滩,还有一些面积较小的草原夹杂在中间,树木也很少,只是在靠近山谷与科布多河的河岸上有一些难以成林的桦树与杨树而已。 高大的树身映衬着荒凉的背景,显得越的孤单稀疏。当联军一路畅通无阻的杀到不亦鲁黑的营地时,却现乃蛮人大部早已经拔营远遁。王罕与铁木真当即就派出了探子四下寻找敌人的踪影,这才得知,原来不亦黑鲁自忖势孤力单,难以抵御两支大军的进攻,于是全营移往阿尔泰山深处,以避锋芒。 考虑到了才刚开春,不亦鲁黑前几天才下令全营搬迁,加上部队军民混杂,一路又要不时的停下来休整放牧,必然行动缓慢,此时应该立刻追击,必然得胜。联军经过两天的急行军,终于在阿勒坛山麓追上了正在撤退的不亦鲁黑军的后卫部队。 乃蛮部本就没有蒙古部和克烈部那般英勇善战,而且部众精锐又在内斗中损失惨重。联军只以一回合突袭就击溃了不亦鲁黑军的后卫部队。 迅打扫战场完毕,联军继续追击不亦黑鲁。穿越了阿尔泰山山口,奔走疾行于兀派古河与几雅古河之间的荒草地上,终于在乞湿淋巴失湖畔寸草不生的黄土丘陵地带追击上了不亦黑鲁的迁移大队。 联军如神兵天降般的杀入,将毫无准备的乃蛮人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不亦黑鲁顾不得家眷和部民,稍加抵抗后便带领着护卫杀开了一条血路,向北方的叶尼赛河地区的谦谦州方向逃去。 联军没有再对不亦黑鲁加以追歼,尽虏其部民、女子、财帛、牧群而还。凯旋之军一路轻松惬意,不想数日后却在归路的最后一站,杭爱山麓上以险峻要冲而著名的巴亦答剌黑隘口,遭遇了塔阳不花派出拦截的乃蛮军队,为的主将是当年亦难亦必格勒麾下的名将可儿薛兀撒兀剌黑。 见此情形,铁木真与汪罕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同感讶异。连忙约束队伍暂时停止前进,二人带了亲兵护卫来至队前观望敌情,但见狭窄的谷口已经被乃蛮部队完全控制了起来。从对方那严整的军容和坚实的防守可以看出,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确非等闲之辈。 况且此时天色将晚,惟恐中了敌人的埋伏,二人谁也不敢贸贸然进攻,便命令各自的部队各左右两处、互为崎角安营扎寨,待天明后再做道理。半夜时分,铁木真唯恐乃蛮人乘天黑偷营,便亲自带领了几名亲信将领巡查营地的布防。 当他们迎着自山口处呼啸而来的凛凛烈寒风,来到了营寨门口的时候,铁木真就下意识得向汪罕的营地方向望了一眼。克烈亦惕的营地灯火通明,将其头顶的那一方夜空映得微泛红光。以为王罕这招是“虚张声势”,铁木真还称赞了两声高明。 不想第二天铁木真带着几位将领前往王罕营帐议事。才知道王罕昨晚所为是在制造假相,然后便率部起营溯合刺泄兀湘河谷,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撤走了。临行时却根本没有通知铁木真的意思,分明是想借刀杀人。 这个狠毒之策,一下子就令铁木真部处于了单独作战的不利态势当中,势必将会遭到乃蛮人四面攻击的严重处境。面临即将到来的危机,铁木真紧急召集了将领军议。 得知了王罕的背叛,将领们纷纷咒骂着汪罕的卑劣与不义,但随即冷静下来后,众将领就陷入了对眼前处境的思虑当中,每个人的表情都相当的严峻,主帐内一股不安、恐惧的情绪慢慢地弥漫开来。 “汪罕为什么要如此做呢?我们是战胜之师,士气正旺,如果并力攻击敌军,未尝不能取胜,又何必如此自堕士气呢?就算是他们为了保存实力,可是又何必行险走小路呢?万一被乃蛮军识破,岂不是会遭到追击?汪罕不是胡涂人,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有点不敢相信王罕这么快就翻脸的铁木真,喃喃自语的说到。 “现在这样探究王罕为什么会这么做完全就没有必要,试想一下:桑昆、扎木合、王罕,哪一个不为蒙古部的迅崛起而感到危胁和恐惧呢。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桑昆、扎木合、王罕会乖乖地放弃手中的权势,而臣服于义父你吗?”坚信铁木真最终定会统一蒙古,所以对于眼眼的危局,郭进并不太担心,就算最最坏的打算,他们现在可也有三万虎狼之师啊。 所以在局外人心态作用之下,郭进最先从慌乱中清醒了过来,便急忙出言提醒了一下铁木真:“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 “哦!进儿说的是,你有什么良策没有?”铁木真闻言很快就安定下了心神,随口问了郭进的意见。 “克烈亦惕人与乃蛮作战多年,对这一带的地理必然相当熟悉,我想王罕肯定是知道一条可以穿越杭爱山的秘密小道,这才设计瞒骗我们蒙古部垫后作替死鬼后,独自率部逃走的。不过,义父也知道王罕此举太过行险,要是让乃蛮军识破,在出口处设伏,定能轻易的将归家心切的克烈部击溃!” 同志们这一卷马上就要完了下一卷更精彩期待您的支持 第八十四章 勾心斗角(下) 说到这里,郭进歇了一口气,环顾众将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便接着说到:“如果我们蒙古部将计就计,假戏真做,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来与乃蛮军对恃。同时又有‘叛逃之人’跑去跟乃蛮主将说,我们蒙古部故意在此死守牵制乃蛮人,是为了让克烈军绕过秘道,偷潜到乃蛮身后,准备与蒙古军前后夹击全歼乃蛮军。大家说说,乃蛮主将会选择付出巨大伤亡全歼我蒙古部再回军攻击克烈军,还是学我们一样,留一部分人马假意在这里与我们对恃,然后分出大半人马前去伏击克烈军呢?” “啊!”铁木真皱眉惊呼到。一听郭进这招算计克烈部的计策甚毒,事关王罕的生死,虽然他对王罕的背叛心有怨恨,但对在危难之时有助于他的王罕仍保有一份旧情,还不至于要至王罕于死地。 倒是其他将领就和王罕没什么交情了,闻听了郭进的计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之余,脸上都现出了几份意动。 “接着说。”铁木真模棱两可道。 “实施此计,头两天我们就要大张旗鼓,摆足了严守的架势,不让乃蛮主将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生疑。对乃蛮人来说克烈部是近敌大患,而蒙古部不过是远敌小癣。待三天后,乃蛮探子察明投靠之人所言不虚之后,以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的将才,定会舍三万蒙古部而取五万克烈部。” 郭进在众将领期待的目光中娓娓而谈:“当然,从今天起,我们也要派出善于探路之人,在爱杭山中另寻东归秘径,想来若大一个爱杭山脉,不可能没有其他通道。几天后待可儿薛兀撒兀剌黑分出大半兵力去伏击克烈部,我们就可以率部从秘径返回温都尔汗。[..tw超多好看小说]” 对于要不要阴谋算计王罕,以保全蒙古部。铁木真自是不会一意孤行,征求了众将的意见,最后绝大多数人都支持了郭进的计策。既然大家决定了下来,铁木真亦是不能再心存顾忌了,一道道命令就此传递了下去,整个部队有条不絮地按照制定的计划快运转了起来。 三天后,可儿薛兀撒兀剌黑果然分出大半兵力去伏击克烈部。而承蒙老天眷顾,寻路的探子真地找到了一条山道。在伏击了一队出来察看蒙古部忽然揠旗息鼓的五千乃蛮军后。留守的乃蛮军以为这是蒙古部在摆**阵诱敌,便再也不敢从关卡中冲出来。 在被阻困的第五天,凭借着黎明前最后的一丝黑暗为隐蔽,蒙古军悄悄得沿着额垤儿河行进,穿过了那条人迹罕至的狭窄山谷,向着杭爱山另一侧的家园方向疾行进。铁木真和他的蒙古狼们,终于凭借着自身的才智与勇气,战胜了人为的阴谋与天设的险阻,突破了重围,踏上了安全的回家之路。 一天后,当全军最后一名士兵的马蹄踏出了杭爱山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铁木真急忙吩咐了博而忽率领三千人,带着伤员、俘虏、财物先行返回温都尔汗,他力排众议,欲领两万精锐救援克烈部。 倒不是铁木真不计前嫌、宽宏大量、以德报怨,虽然此时攻打汪罕无论是从道义上还是在军事上,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力拼克烈部后,却要面对兵力比蒙古部多出好几倍的乃蛮军的进攻,以铁木真的实力还应付不来。 现在的局势就像三国鼎立:蒙古部、克烈部要联合起来才能跟乃蛮部势均力敌,若是克烈部被灭,蒙古部独立是抵挡不了乃蛮人的进攻的,最后也只有败亡之途。.tw[]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突袭的克烈亦惕兵因为家门在望而无心恋战,纷纷争抢着向峡谷中逃窜,认为只要能穿过杭爱山就可以保住性命。 王罕这才后悔得现,自己过于一厢情愿了,以至于大军还未交战便输了锐气。在这种情况下,他自己也是半情不愿的被溃兵裹挟着向山谷中逃走了。几万军队如同被驱赶的羊群般毫无还手之力,使得追击他们的那些一心保家复仇的乃蛮军感觉自己不是在作战,而是在屠杀。 就这样,一方追击、一方溃逃的局面,从杭爱山乃蛮一侧开始上演,并逐步升级。克烈亦惕人从战胜者的巅峰上重重跌落,落入了狼狈逃窜的惨败境地。掳自乃蛮人的战利品诚然丢失大半,就连自军的粮秣给养也悉数为乃蛮人所获。 待铁木真急行军赶到,凭着一股冲击锐气,生生的将士气正旺的乃部追兵打退。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见有援兵到来,也不敢恋战,引兵向杭爱山方向退却。王罕乘机收拾散兵,联合蒙古兵随后追赶,将被掳去的人员与物资夺了回来。 不过夺自北乃蛮的俘虏、财物却让可克薛兀撒卜剌黑抢回了大半。之后,没有必胜把握的可克薛兀撒卜剌黑主动撤兵,退回了杭爱山西线。王罕见到铁木真,一张素来严峻的老脸也有些不知往哪里放。 他先是痛骂了札木合一番,又将全部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却私毫不提桑昆的耸恿,以及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容易听信所谓的“谗言”,然后又拉住铁木真的手,哽咽着说道:“我最亲爱的孩子啊。前有你的好父亲也该将我丢失的百姓救与了我,如今你又将我输掉的百姓送回我手。天地神明啊,保佑我今生可以偿还欠他的恩情吧。” 而铁木真自是很配合地跟王罕演了一出温情剧。两部联军返回克烈部后,王罕叫嚣着要找扎木合算帐。不想扎本合吃一堑长一智,也活用了铁木真当初阴他的那招,劝诱了一部分克烈部旧曲,领着五万族民逃之夭夭了。 当铁木真准备返回驻地时,汪罕馈赠了好几车财物,并还亲自来送行,还提出了在明年:至迟到后年,马肥之时必然要与铁木真联合攻打札木合,以报此次离间之恨。铁木真同意了汪罕的计划,双方又一次对天盟誓,从而将这一次背盟的裂痕暂时掩过不提。 然则,裂痕毕竟已经出现了,并将随着今后的草原争霸战的走向而愈阔大,直至双方彻底的决裂。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同时也都知道,目前还不是与对方决裂的最好时机。 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对抗铁木真与汪罕的联手夹击,另立山头的札木合开始大肆的招兵买马。他心中很是很清楚,自己在杭爱山前耍的那一招离间之计,已经彻底的得罪了这个两个草原霸主,已经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 因此,他必须迅的组织起一个新的部落联盟,来证明自己的汗位的正统性,并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大决战!不久后,那些有因惧怕遭到蒙古-克烈亦惕联盟吞并而前来寻求保护的部落和一些铁木真与王罕的死敌纷纷来归,共同聚集在他的旗下,形成了第一次反抗联盟。 这些部落包括了札只刺惕部、弘吉刺惕部、亦乞刺思部、火鲁刺部、朵儿边部、哈答斤、散只兀惕部、斡亦刺惕部、翁吉剌惕部、撒勒只兀惕、北乃蛮残部、蔑儿乞残部、泰赤乌残部、塔塔儿残部。至此,一个东起大兴安岭西坡,北及东西伯利亚泰加森林地区,西到阿尔泰山麓的各个世世代代生息于整个蒙古草原上的部族,从游牧民到森林狩猎民都卷入了这个壮大恢宏的征战漩涡之中。 ?年春,在萨颜岭和唐努乌拉山之间的叶尼塞河流域,结盟诸部召开了一次盛大的联盟集会,札木合自封为古儿汗、即“世界之汗”,蒙古的皇帝。协助扎木合领导这个联盟的都是一些成吉思汗的宿敌,他们是:蔑儿乞惕部领脱黑脱阿别乞,泰亦赤兀惕部领塔儿忽台乞邻秃黑,斡亦刺惕部领忽都合别乞,还有前不久曾同成吉思汗较量过的两乃蛮王汗之一的不亦鲁黑。 在新的联盟中,札木合部不过只有五万多部曲,却能被推举成为三十万联盟族民的合汗,据报是他手上的一道金国册封札木合为镇北王的密旨,起了巨大的作用。密旨的来历让得知消息的郭进想到三年前,金国王子前来草原册封王罕、铁木真时,完颜洪烈有意与当时不得志的札木合走得甚近大有关联。 札木合多半是完颜洪烈在草原埋下的滋乱种子。当然,这种因利益争夺而走在了一起的松散联盟,其凝聚力、战斗力几何,那就颇值得寻味了。 从开春以来,很多近在克烈部、蒙古部眼皮子低下的部落,为了避开克烈部、蒙古部的前军锋芒,大规模的迁徙族民、牧群,这般动静哪能轻易的瞒过王罕、铁木真两人。最先向铁木真告变的是一个叫豁里歹的牧民,他是铁木真的岳父德薛禅派来的告变使者。 这一卷马上就要完结下一卷更精彩期待您的支持 第八十五章 狡诈(上) 铁木真的岳父母所属的部落也因翁吉剌诸部的裹挟,而卷入了札木合的阵营之中。[..tw超多好看小说]翁吉剌惕部是金国布在草原的眼线,若说塔塔尔是金国狩猎草原的屠刀和弓箭的话,那翁吉剌惕部就是金国狩猎草原的猎鹰和獒犬。 翁吉剌惕部接受了金国的暗中资助,从金国大开后门的关市中购回了大量的布匹、粮食、茶盐、铁器、华服、器玩等物资,再转手高价贩卖给草原诸部;以低廉的价格从草原批购了大量的牛、羊、马匹、皮货,再以优惠的价格卖给金国。 他们可是几近垄断了金国与草原的所有商贸。作为回报,身为草原富的翁吉剌惕部利用所属遍布草原的商队,收集草原各部落的民生、军力情报,提供给金国。后来塔塔尔叛金,金国失去了对草原的控制,而郭进利用本部铁谷部的帮助,在蒙古部开的商业区,竟能为草原诸部提供翁吉剌惕部谓为暴利的铁器、粮食不说,还垄断了草原牛、羊、马匹、皮货交易,与汪古部的商贸合作,布匹、茶盐、华服、器玩的低价引见,几乎夺去了翁吉剌惕部的所有生意,商业区现在已经开始逐渐取代了翁吉剌惕部的商贸地位,成为了草原的商贸中心。 所以,习惯了挥金如土的翁吉剌惕部贵族,不将挡了他们财路的蒙古部视为大敌才怪。在札木合誓师攻伐克烈部、蒙古部的联盟会议之后,南乃蛮的塔阳汗亦派来大将可克薛兀撒卜剌黑率兵十万直指王汗本部。 刚经历了一场大败仗,元气未复的克烈部,在爱杭山一线,竭尽全力的抵挡着乃蛮人的入侵。与此同时,铁木真也不得不独自面对札木合所领十万联军的攻击。札木合联盟攻击的第一站自是驻守北海一线的合撒儿五千驻兵,抢夺蒙古部牧养在那的二十多万头牲畜。 合撒儿也没那么傻,非得等到札木合联盟过来抢了才跑。早在三天前确认了札木合对立联盟欲攻蒙古部之后,他便率军赶着牧群往东南方向撤回了温都尔汗。不肯放过合撒儿这头大肥羊的札木合联盟,在后面穷追猛赶,从北海之滨到色楞河、土兀拉河,沿路还不时的收拢着跑得慢被合撒儿抛弃而四散觅食的小羊、牛犊、幼马,一堆堆老迈的羊、牛、马,最后是成批的羊、牛、马。 刚开始时还只有小部族知道大牧群没有自己的份,便自觉延后收拢四散的小牧群,接着就是中等部落停留分抢着中等牧群,大部落继续满怀期望地追逐着,也许就在前方不远处,就有牛肥马壮的大牧群在等着他们。(..tw好看的小说) 追至黑林,牛羊遍野的美好景象他们是看到了,只可惜,就在各部落乱纷纷地抢夺着牧群,几处还争执着扭打成一团的时候,从山南的小树林里,冲出了五万以逸待劳的蒙古铁骑,将尾不能相顾,乱成了一团的札木合联盟五万前军,截成了几段突杀。 中军是铁木真亲自统领的一万最精锐的薛怯军,而统领前后左右四军的正是铁木真手下四杰:木华黎、博尔术、博而忽、赤老温。五万对五万,一方是草原上最精锐的骑兵,一方是遇袭后乱成了一团的杂牌军。 一直在中间策应的札木合见识不妙,带领自己的部队率先就撤离了战场。在札木合周遭人心慌慌的诸部见状,,也立刻带领着本部军队逃离了战场。只可怜那些反应较慢的部族,完全成为了他们的肉盾,随即又化作了蒙古铁蹄下的模糊血肉。 兵败如山倒,扎木合的联军就这样垮了,分崩离析了。虽然札木合是在败逃,但是他的军队在黑林战场上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这一点从诸将的战果汇报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然而,被铁木真一路追赶,如丧家之犬般逃回叶尼塞河流域后,扎木合却趁着其他各部损失惨重、六神无主、惊魂未定之际,毫不犹豫的就挥军大肆抢掠这些曾公推他为古儿汗的盟军。 这种失去理智的疯狂行径,虽然一时令扎木合拥有了大量的牧群财物,却使他失去了最后的支持者,他刚登上不久的汗位也因此而崩溃了。不久之后失去了财产的盟军诸部,纷纷趁着扎木合防堵不及之时,叛逃向蒙古部铁木真或克烈部王罕。打败了札木合联盟,蒙古部进一步壮大,部众一举突破了四十万大关,而此时乃蛮部不过也才五十万而已,克烈部在经历一场大败后,部众差不多在三十五万左右。现在的草原还有谁能阻止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呢? 这一次铁木真再也没有将战利品分一部分给牵制住乃蛮的克烈部。让博而术、博尔忽、赤老温带领三万人去支援克烈部,自己领着一万精骑,护送着伤员、俘虏、财物还回温都尔汗。还未待三万援兵赶到克烈部,知道札木合联盟已被铁木真所败,一直对克烈部采取攻势的可克薛兀撒卜剌黑立刻撤军返回乃部。 意气风,扬眉吐气,再也不用看王罕脸色行事的铁木真在高兴之余,慷慨地赏赐了有功之臣:英勇善战,冲锋在前,几次射杀敌方大将的哲别师父升上了千夫长的位置;而几次出谋划策、临危献计、救危扶难的郭进,亦凭着功勋当上了千夫长,成为了铁木真手下的第二军师。(嘿嘿) ?年末,王罕也许是年老雄心不再,也许是确实认识到了铁木真的强大已是克烈部所不能阻挠的,也许是另有什么目的,但从表现上来看,王罕的确向铁木真伸出了橄榄枝。二十几车的财物,一千匹上好的骏马,做为都史与豁真别乞(华筝)的定婚聘礼,这足显得王罕的诚意。除此之外,克烈部的定婚使者还向铁木真带去了两个消息:一是王罕说服了桑昆,决定将长孙女察兀儿别乞许配给铁木真的长子术赤;二是王罕准备举行庄严的仪式,重申父子之盟,正式承认铁木真为义子,指定铁木真是他的法定继承人。 王罕诚邀铁木真在年初亲友互访之际,能亲自前往克烈部一趟,将这几件事情都确定下来。姻亲加上义亲,一系列的举动,似乎让所有的人都合理地相信了,老谋深算的王罕已经向铁木真臣服,是希望可以在平静与荣耀中度过剩下的日子,而他的野心勃勃的“儿子”也可及时地继承中部蒙古部众的所有权。 第八十六章 狡诈(下) 探听了很多部族领的意见之后,大部分领们都为王罕如此的开通而欢呼不已,对于蒙古部不用经历战争损失就能将自己的势力延伸到中部草原,他们纷纷向铁木真表示了祝贺。将王罕使者安顿了下来后,铁木真就召集了几员心腹大将在主帐中议事。帐内沉闷的气氛,显示出了与会者们心中不同与一般部族领们的心思。 “兄长,我看那王罕老匹夫,定然不会如此的好心,将权势乖乖的献出的!”身为铁木真亲弟的合撒儿比较没有顾忌地叫嚷到。“是啊,那王罕几次背叛大汗,哪还有诚信可言,邀约之事必是一道陷阱,大汗你可不能轻身犯险,着了王罕的毒计。”铁木真另一个结义兄弟博尔术进言到。 “我也觉得大汗不应该去,甚至还要整军戒备,严防克烈部趁我蒙古部松懈之时前来偷袭?”蒙古部第一军师木华黎说出了心中所虑。博而忽、赤老温、别勒古台也是一脸正应如此的表情。 “进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么?”对其他人的想法铁木真不置可否,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郭进问到。 “这肯定是一个陷阱无疑,但我认为应该赴约。”看着众将诧异的神情,郭进接着说道:“当然,是‘铁木真’去,而不是义父去。”“噫!进儿你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铁木真’和大汗不是同一个人吗?”博尔术疑惑的问道。 倒是坐在主位上的铁木真闻言眼角不经意的绽出了赞许的微笑,木华黎亦是若有所得地微点着头。“分三批人马去,第一批送去术赤的聘礼以示诚意,第二批是‘铁木真’率队亲往以松敌心,第三批则是五万精骑夜袭敌部!”郭进详细的解释到:“第二批最是凶险,要在部落几十万人中找个与义父相像的不难,但为了不让克烈部瞧出破绽,必须要有几位近侍大将同往。王罕对‘铁木真’大队会是先软禁还是杀无赦谁也猜不透。若是‘铁木真’大队只遭软禁,偷袭成功后,能不能安全守到救兵亦是不可预知。” 说完他还环顾了闻言脸上表情一滞的众将领,接着朗声说到:“既然计谋是郭进提出来的,小子愿陪‘铁木真’走一遭。”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嘛,况且以他的实力也不一定有危险,郭进抢先大义凛然地请愿到。 “我去!”“我去!”“我去!”郭进一个小孩子都愿为大汗的伟业慷慨赴死,其他早将生死卖与铁木真的大将哪能惜身退缩呢?争论到了最后,以死相逼的博尔术、赤老温总算是抢到了头筹。铁木真沉吟良久,才颔同意了这个计划,好声感慨若博尔术、赤老温有何不测,定会好生亲厚两人的家小,将激动跪谢的博尔术、赤老温扶起,众人又稳下了心神,将计划详细推敲了一遍。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将计划完全定了下来,辞别出了王帐,郭进终究还是不用陪‘铁木真’赴险,不过从铁木真目送他离开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郭进就知道了,不管计划有没有成功,若博尔术、赤老温有个意外的话,铁木真亦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的。 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郭进在心中乞盼着博尔术、赤老温两人吉人自有天相之余,也被激起了心中的凶性。老虎不威,难道他就成了病猫么?郭进也不是什么自等命运裁决之人,他连忙在暗中布置了起来。如果一切顺利也就罢了,可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可以拼死一博! ?年初十,第一批送聘礼的队伍一早就到达了克烈部,为免被蒙古部看出来破绽,走露了消息,王罕依计在部落里大摆宴席,庆祝两家联姻的美事。而第二批‘铁木真’率队的千人也在黄昏时刻到达了这里,出迎的王罕、桑昆亲卫顿时紧张了起来,双方接近正要剑拔弩张之时,‘铁木真’坐下骏马忽然了疯似的,将毫无准备的‘铁木真’摔下马来,头颈着地的‘铁木真’一声落地卟响后,倦缩的身驱抽畜着,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铁木真’七孔之中涌出来,生死不明。 不用说这都是郭进的计划中,相伴‘铁木真’左右的博尔术、赤老温两人下的暗手。突现的变故,众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大汗啊!”两声悲怆凄厉的哭喊,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博尔术、赤老温跃下马来,紧抱着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的‘铁木真’哭作一团。从惊鄂中回过神来的桑昆兴奋激动得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正要下令亲卫将六神无主的‘铁木真’兵将擒下,却被神情复杂,似喜似悲的王罕制止了。 破天荒的,桑昆没有对王罕的怃意生气,反是乐滋滋地退到了一边,对他而言,不用自己动手,生平大敌‘铁木真’就这般挂了,正是天意相助。 “来人,快将铁木真抬回王帐。”长叹一声后,王罕下令到:“你们几个快将部落里所有的巫师都带到王帐,谁要是慢了半步,定斩不饶!”回了王帐,王罕凑近生命垂危的‘铁木真’仔细打量了一番,除了满脸鲜血、脸色铁青遮了‘铁木真’往日的颜容之外,但大体上还看得出正是‘铁木真’本人,又有博尔术、赤老温以及不知内情的众薛怯护卫情真意切的绝望悲容,王罕才对‘铁木真’真伪的一丝疑虑放下心来。 正月初十,寒冬正当,在风雪的掩护下,一路鲜见的几个外出的牧民,也让四出潜伏的蒙古斥候给杀了以防泄露军情;十天前就开始大量喂食谷麦的战马也恢复了大半的战力;时不时的还喝几口郭进特供的烈酒驱寒,五万精骑,在第二天黎明时分,正是一个人精神状态最为松懈的时候,成功地潜到克烈部驻地十里之外。 将战马四蹄的护皮取下,列好战阵,铁木真一声令下,五万精兵拍马就冲向了克烈部营帐。刹那之间,草原上如同撒下了一张铺天盖地的黑色巨网,懵然无知的克烈亦惕部则完全变成了一条难以逃脱的鱼儿。 如利箭击穿敌人毫无防备的敞露胸膛,一击必杀的突袭之战,在一个充满清冷空气的凌晨正式打响!如雷的万蹄踏地之声,将克烈部族民从朦胧睡意中惊醒,待穿好衣物(冬天为避寒,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脱得光光的),冲出帐篷察看的时候,蒙古军射出的第一轮箭簇已经化作了一场烈风急雨,自半空中落入了犹自呆的人群之中。 死亡的恐惧立刻唤醒了众人的求生本能,人群如同炸了窝的马蜂般乱作一团。纷乱的意识破坏了所有人的方向感与决断力。有的打算逃回帐幕躲藏,有的意欲骑上马匹逃生,还有些勇敢者试图寻找武器抵抗。 然则,这种毫无组织的个人行为,非但无助于挽救自身乃至整体的命运,反而在盲目的互相拥挤踩踏之下,造成了更大的伤亡。更为可悲的是,居然没有谁在此时想到去向王罕通报敌情。 本已无多的时间就这样被耽误了下来,无形中为王罕的悲剧披上了一层更为晦暗的帏幕。当各路蒙古军冲近王罕的主帐时,王罕麾下的各路人马才集合了起来,仓促之间应战。狼群们出了激烈的狂啸,猛扑而去,无情地撕咬着他们的血肉。 只儿斤被吞噬、土绵土别干被击破、斡栾董合亦惕被消灭……最后,连王罕的护卫队也被迫节节败退。克烈亦惕人完全被蒙古群狼的杀机所震慑,许多部队在几乎连最基本的战力都未能挥的状态下就已化作了铁蹄下的血泥红烟,毫无孑遗! 击溃了克烈部的最后一丝抵抗之力后,战争已变成了一面倒的追赶屠杀。追击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王罕、桑昆逃入了乃蛮控制的爱杭山西区为止。对克烈亦惕部,铁木真的战后处置政策与此前对蔑儿乞惕、泰亦赤兀惕以及塔塔儿等部的方式是有所不同的。 他不打算杀光所有克烈亦惕男人,而是打算收编他们,成为自己的部下。两部共同作战多年,铁木真无敌统帅之名早就在克烈部中深入人心。任命了一直与铁木真保持良好关系的王罕之弟扎不敢为新的克烈部领,很快在扎不敢的劝说下,多数克烈亦惕人都放下了武器,对蒙古军的收编工作表示出了极大的配合与顺从。 第八十七章 统一(上) 而那些准备顽抗的家伙,也在这位老王子的游说下陆续的放下了武器,接受了占领军的收编。壮年男子被依其特长编入了蒙古军的各支部队当中,巧手工匠们则根据铁木真的特别指示而受到了礼遇,老人、妇女、小孩们,除了无所归属者被当做奴隶分配以外,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当然,扎不敢能这么轻易的就说服了族民,有一点也是要归功于王罕的统治在克烈部的不得人心,做为未来接班人的桑昆、都史,他们在克烈部的暴虐行为早已是民心尽失。而王罕本身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虽说他信的是基督教,但在争权夺利上根本就没有一点岁为的仁慈之心,几个亲兄弟叛的叛,杀的杀,逃的逃,只有烂好人扎不敢无权无势,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为了稳定克烈部的归附之心,铁木真还迎娶了札阿敢不的长女亦巴合别姬为自己的侧室,并将他的次女莎儿合黑塔尼别姬许配予幼子拖雷为妻,术赤亦是依照原约,迎娶了桑昆的长女察兀儿别乞。 而郭进之前所担心的博尔术、赤老温两人安全的悬挂之心,亦在得知两人幸运的安全无恙后,才放了下来。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么,能不和铁木真翻脸那是最好不过了。 王罕及其子桑昆向西逃跑。一到乃蛮境内,王罕就被一位名叫火力八赤的乃蛮部将领杀死,他根本就认不出来衣这衫褴褛、灰头土脸,如丧家之犬般的老头便是赫赫有名的王罕。 桑昆则是带着儿子都史越过了戈壁,暂时在额济纳河附近的西夏边境上以剽掠为生,也许后来到了柴达木盆地一带,最后是在库车的回鹘人中被杀,默默无闻地结束了他的生命。 对克烈亦惕的胜利,是铁木真自逐鹿草原以来所取得的第一个重大胜利。在他一生取得的各个重大胜利中,这一次是最具决定性意义的胜利。正是因为这次胜利,最终确立了他在草原牧民中的霸权,从而跻身于历代统制北亚草原的诸位伟大君主的行列之中。 以此次的胜利作为起点,在此后更为长久的岁月中,他还将凭借着其自身的卓越才智与非凡的品格,向着越那些前辈豪杰们的更为辉煌的顶点而稳步迈进。 克烈人投降了成吉思汗之后,铁木真仍很是谨慎地把克烈人重新分配到蒙古各氏族之中,目的在于分化瓦解他们。不过一下子部落里多了二十几万人口,占蒙古部总人口数的五分之二强。蒙古部一口吃成了大胖子,需要好好消化这么强的势力,这可不是一朝一夕时间就可以完成的任务。 铁木真从克烈部所得的战利品中,分出了一半赏赐给有功之臣,为了收卖人心,他则将另一半还给了克烈部的各族领们。依照参股配额的方案来计算,除了给各族领们留下了必要的仆从、军队之外,又从克烈部分出了十五万的自由民来,自然通通安排到了黑龙江流域去开垦农田了。 蒙古高原水草最为丰盛的三大牧区:呼伦贝尔草原、引北海之水的三河源、准葛尔丹盆地(南乃蛮),铁木真现在已取其二。而将所有的牧群收归统一管理,从某一方面来讲是切断了各部族对赖以生存牲畜的自由控制权,将大半的平民、俘虏提为自由民,消除了因血缘、部族而带来的高低贵贱身份之别,从财、民两方面断绝了其它各部族的独立根基,不久之后,草原上将形成一个统一的蒙古族。 怪不得继元朝之后,草原上除了蒙古族外,再也没有一个称得上强势的民族出现。铁木真不想在没有融合克烈部之前,不打算与乃蛮人轻意开战。留下了博尔术领五万铁骑布防杭爱山西面的乃蛮人后,铁木真则带着克烈部各族领返回了温都尔汗安顿。 作为蒙古部现在行政方面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郭进亦是需要滞留在这一段时间,负责组织三河源牧区的集团化经营。近一百万的牲畜,需要两万左右的工作人员,按部门分配人员,选择各级负责人,不动声色的从铁谷抽调人手,花费了郭进两个多月的时间。 在12oo年立夏后,郭进才返回了温都尔汗。现在在这里集中了蒙古中部、东部各个部族的领贵族,这一招类似于李世民迁天下富户入长安,以控制天下大半财富流通的意图。 而铁木真则是将各部的所有权势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当然只是在大面上控制而已,部族领们还是有一定的实力)这也促使了温都尔汗商业区的日趋繁荣,而牢牢控制着商业区贸易的郭进铁谷部,更是日进斗金,不出几年定能富可敌国,成为蒙古部内的第一富部落。 十一岁的郭进跟着哲别、博尔术学了五年弓箭,跟着江南七怪也学了四年武艺。(只是招数套路)弓箭方面,在一两年前哲别、博尔术已经自承再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建议他向赤老温请教更高级的箭术。 说来论弓箭对决的实力和技巧,哲别、博尔术都要比赤老温高明一点,两个弓箭大师竟然如此的推崇赤老温,这倒让郭进颇感好奇。赤老温对郭进本就是看重了几分,在郭进执弟子恭礼向他请教箭术后,赤老温也就毫不藏私、倾改囊相授。 这赤老温天生斜眼,根本就看不准物体的方位,刚开始练箭,用眼睛来定位,感觉瞄得越准射出的箭却偏得越远,后来他换了一种方法,先看几眼箭耙的方位,再用黑布蒙住了双眼,引弓射箭,再叫来一个助手帮忙提示误差和方位,赤老温不停地在心中计算调整着角度、力道,直到射中目标为止,这样几十年下来,赤老温练就了只要扫上一眼目标,就可以不停留在视线之内,而从任何一个角度射中目标的本事。 第八十八章 统一(下) 这种箭术便是哲别、博尔术两人口中称道的“心箭”之术。“心箭”对修炼者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得住寂寞的性格。你射箭的时候并不仅仅是把箭射出去就行了,而是要用你的气息来锁定目标,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箭上,把全部的精神集中在目标上,也就是说,用你的心去看目标,而不是用你的眼睛;用你的心去射箭,而不是用你的手。 这需要你的性格散漫中又带有一份坚定的执着。前世郭进的性格太过散漫,(在那个圈子里混,不散漫都不行啊)闯社会时经历了很多的波折,吃过了大苦头,这一世他就番然醒悟,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又加上草原上艰难的生活磨练,性格中自然多了一份坚定的执着,练了两年“心箭”,进展神,使出来也有模有样,十中五六。 江南七怪的武功的确不怎么样。大师父飞天蝙蝠柯镇恶,使的是降魔杖法,铁菱毒镖;二师父妙手书生朱聪,使的是钢骨扇,空空绝技;三师父马王神韩宝驹,使的是金龙软鞭,善于训马;四师父南山樵子南希仁,可以扁担当棍,劈来横去;五师父笑弥陀张阿生,使的是屠牛尖刀,铁布钢衫;六师父闹市侠隐全金,使的是奇门兵器大铁秤,袖藏弩箭;七师父越女剑韩小莹,剑法轻快,上下腾挪,倒也养眼。 这武功一道,可以分为‘体’、‘气’、‘意’三种修炼方式。“体”,讲究的是“以技引气”,由外及内,通过不断的苦练招式,来训练身体的强度,武术技能,令经脉自主生出一股劲气,俗称硬气功,再以招式引导劲气,夜以继日地点滴累积,练到了某一程度,体内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一些真气,还是很高级的‘先天真气’,一般要长年下来才有大成。 《玄铁剑法》、《独孤九剑》、《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太玄经》、《少林七十二绝技》等都是属于这一派的顶级武学。 “气”,讲究的是“以气导技”,由内而外,先修练内家心法,筑基养气,经丹田导出内力,俗称真气,再以内力推动技艺,达到以真气伤人的效果。这类武学一般源于道家或者佛家,如《先天功》《神照经》《易筋洗髓经》、《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北冥神功》。大部分武林高手修炼的都是这种方式。 修炼内功,不仅提高自己的身体机能和反应能力,练到了高级阶段,一般都有护体真气什么的,遇到袭击不单会护体――通常只要不是子弹之类的,要突破是很难的。还有自动反击的效果,简直就是免费的高效能自动防御系统,居家旅行的必备物品。 “意”,则是讲究心灵感悟,精神力的修练,有点类似于修真的迹像。一般只有级高手,练到了先天之境,每招使出来都能夺天地之造化,才开始正式进入了“意”的境界。 相较于那些顶级武学,江南七怪所教授的武功份量最多勉强触到了江湖二流的门坎,又都是横练外家的功夫,吐纳心法也粗浅得很,就算你是万世才出一个的武学天才,若没有另外的特殊际遇,想靠这些庄稼把式混到一流高手的境界,可不是比登天还难。 由于郭进体内的真气份属先天,他跟着江南七怪学武,根本不需要从丹田中引出来内力,也就无所谓了,他缺乏的就是招式。不过说归说,能学到传说中的武功,尽管粗浅了一点,但也聊胜于无,他还是漏*点不减,全身心地投入了其中。 郭进总不能像某此小说的主角那样,眼高于顶,只盯着那些绝世武功吧,粗浅的武功看都不看一眼,那报应就是刚开始老被那些跑龙套的人像狗一样踢来打去的。而主角却不省自身,只会在心底狠要学会绝世武功报仇雪恨,在他看来那些主角纯属活该。 古之圣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不需要内力,但凭着一身神力,柯镇恶、韩宝驹、全金、南希仁、张阿生所教的扎根基功夫,郭进都一板一眼的照做了,基础练得甚是坚实。朱聪、韩小莹的小巧腾挪之技,他亦是能能活学活用,利用本身的暴力引的变向身法和纵跃度,并不会比两人差上多少,唯一的不足是只能在地上呈威,要是在树干之间施展,多半得落个枝断人摔的下场。(不是他不想用体内的先天真气,实在是控制不住啊) 当然,论起偏好,郭进更独钟于三师父韩宝驹的控马、训马之术,二师父朱聪的点穴和妙手空空绝技,大师父柯镇恶的听声辨位及暗器功夫。想到后世小李飞刀的名声载誉,依照郭进的个性,根据大师父的指导,结合哲别师父的螺旋箭技、博尔术师父的连珠箭阵,赤老温师父的心箭,他练出了自已风格的飞刀绝技。 远程攻击可用强弓,中程攻击可用飞刀,短程攻击则用刀剑,近身搏斗就用擒拿手。要是没有江南七怪在场,近身搏斗他则最中意九阴神爪。 在肢解克烈亦惕各部的工作中,郭进带着两个得力助手,月伦夫人的两个养子失吉忽图忽与孛罗忽勒,以及自己培养的一群弟子,挥出了惊人的行政才干,在他们三人的精心组织与合理的分配下,使得这项在常人看来,原本庞杂繁复的浩大工作得以迅的展开,并且还有条不紊得进行了下来,直至圆满结束为止。 其间没有生任何的冲突与纠纷,这不能不说创造了一个被征服者与征服者之间,在政治与军事层面上的和平过渡的奇迹。之后他们又受命开赴黑龙江流域负责三十万新农民的开荒垦田工作。 有了这两年的行政经验,除了人手较为紧凑之外,分放种子、农具、粮食、耕牛;以五亩为单位划分田地、引水开渠、坯整粮道;以纵横分明的棋盘为模型修建屋舍;以百人为一组,挖掘煮饮水井、积肥公厕;倒也将一应事务安排得有条不絮、按部就班。 这其中唯一的插曲就是,有个自称是鄂伦春族的使者被派来跟郭进交涉,请求他们不要肆意砍伐森林、破坏环境。做为后世之人,郭进对鄂伦春族有这么强的环保观念,还是颇为欣赏的。为了表示善意,他还跟着使者跑了一趟鄂伦春族部落的营地。 与后世历史书上所说的一样,以狩猎为生的鄂伦春族还保持着原始公社制度,原始的低杀伤力弓箭,只能猎到少量的食物,为了保证每个人的生存,他们不得不维持着平均分配的做法。虽然听不懂双方的语言,但善良的鄂伦春人,却依旧热情地尽全力招待了他们一行,每个客人面前都摆着一块用树叶包着,仍淌着鲜血的生肉,而族长则干咽着口水在一边陪着。 对鄂伦春族的这种客气,郭进只能是心领了,做为回报和捐助,郭进则送给了鄂伦春族一批铁弓、盐粮、皮袄,并教会了他们生火、加盐做熟食,告诉他们以后也可以用兽皮到黑龙江市集来交换这些东西。 一番小恩小惠下来,便让鄂伦春族对郭进敬若神明、感激涕零。微不足道的一次善举,不想日后鄂伦春族却给予了他极大的帮助。 直到12o1年秋,博尔术与乃蛮人在杭爱山对恃的兵力持续增加到了七万,而一年半来,所有被成吉思汗打败的顽固敌人,都聚集到了塔阳汗周围,他们是:札只刺惕部领札木合、蔑儿乞部领脱脱别乞、斡亦刺惕部领忽都花别吉,更不用说像朵儿边、哈答斤、散只兀惕和塔塔儿等残部的成员,甚至还有一支谋反的克烈氏族。 由老将可儿薛兀撒兀剌黑统领的十万乃蛮军又加入了两万新盟友。南北走向的杭爱山就像是万里堡垒,将蒙古、乃蛮挡在了东西两侧,地势的因素对进攻方极为不利。尽管双方都多多少少试探性地打了几仗,但都没有一鼓作气、挥军攻击的打算。 但是驻守在杭爱山东面的蒙古部,身后便是三河源草原,战马、粮草补给方便,不像是乃蛮部驻守的杭爱山西面,都是一些荒凉的碎石山地,战马、军队的粮草都要从很远的准葛尔丹草原运送,一路上损耗极大,长此以往,都不用打仗了,单单十二万人的粮草消耗,都有可能将乃蛮部拖垮。 ?年冬,铁木真在黑林行宫秘密的举行了庄严的出征祭旗仪式。这个“旗”称为“秃黑”,是铁木真家族的旗帜,旗边缀有九角狼牙,牙端悬有九条白色牦牛尾(本来悬的是九条枣红马尾,铁木真为了以示庄重神圣,换成了白色牦牛尾,这便是日后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铁木真的王旗“九尾白旄纛”)。 第八十九章 建国(上) 在信仰萨满教的草原牧民们的心中,这种祭旗仪式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意义,因为这种军旗是该部族的保护神的附身之处,因此出征前要庄严地祈求保护神,在战争中保佑攻战顺利。祭旗仪式结束后,成吉思汗一声号令,早在三河源待命的五万精锐一人三马,带足了粮草,挥军启动(两万留守,以防乃蛮人狗急跳墙,舍族反扑),沿着鄂伦春人探出来的适合冬天行走的山路,(鄂伦春人是天生的丛林精灵,在山林中探路、侦察都身具一套特异的本事)攀上了杭爱山岭向西进。 冬歇、春牧、夏战是游牧民族几千年来一惯的作战习性。铁木真在突袭克烈部时尝到了打破这一规矩的甜头,现在更是屡试不爽,准备在严冬时节也给乃蛮人一下子。没有鄂伦春人避开积雪陷阱的探路本事相助,没有郭进提供的高度烈酒强效驱寒,没有农垦区累积两年提供的大量粮食(两年前突袭克烈部,光几天喂食战马的粮食就能将蒙古部薄弱的粮食储备吃个底朝天了),也许铁木真率部穿越杭爱山脉,就不会只损失一万头战马、几百勇士那么简单了。 战争的胜负有时就是那么的简单,冬天的雪夜遮挡了乃蛮人的眼线,风啸掩饰了蒙古进军的蹄声。吃饱喝足在暖活的柴火旁睡得烂熟的乃蛮人,在蒙古军拉倒护栏,挥马冲进帐营,烧杀射砍后才从地动山摇的马蹄声中惊醒。 “夜袭!”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驻屯于山下开阔地上的乃蛮军中,倏忽响起这一连串的惊叫之声,伴随着这充满惶恐之意的呼喝之声,左右两翼的营寨同时起火。 草原霸权的最终一战,以蒙古军千里雪夜偷袭乃蛮十二万驻军营地为序曲,正式揭开了厚重的血色帷幕。两万顽固敌对势力的兵卒悍不畏死地以血肉之躯阻挡着蒙古铁骑的突进,仍不过是杯水车薪,就像是浪花扑向了坚固的礁石,下一刻便被击得粉身碎骨。 十万乃蛮军在火烧、箭袭、刀砍的死亡危胁下,迅地崩溃了。蒙古军单方面的屠杀在黎明的第一丝光线,还没出现前就已经开始了。为防冻伤,乃蛮人都将战马关在了窝棚里,溃败后的乃蛮军为了逃命,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逃窜四散,根本就顾不得打开窝棚,牵出战马了,虽然有很多人趁着天黑逃入了树林,但没了马匹代步,在这严冬之际,光凭着一双肉脚,又无粮食补给,还没走回乃蛮本部,就非得饿死、冻死不可。 收拾战场,将未被烧毁的财物、帐篷粮草集中起来,在收走投降乃蛮军身上的兵器后,又将他们捆绑在一起赶入帐篷。铁木真倒不急着趁消息未通、塔阳汗无备之机,挥兵攻击乃蛮本部,又在乃蛮军驻地停留了三天,那些受不住冻、饿的逃散的乃蛮人,又一一返回驻地请降,这还得归功于这几年蒙古部不像以前那般肆意残杀俘虏,才让那些人甘愿投降做俘。 前后收降了六万多俘虏,铁木真留下了不主张杀虏的别勒古台(合撒儿进言为防万一,六万多乃蛮俘虏,趁铁木真率大军突袭乃蛮本部看管兵力不足暴动,拦截了铁木真退路,要将六万多俘虏通通杀光,被郭进联合其它几位将领反对了下去)亲领一万精兵,以及伤员看守俘虏,他这才率领着近四万铁骑,奔袭准葛尔丹乃蛮本部。 失去了十万精兵,只剩下老弱残兵的乃蛮部,根本就不是蒙古四万虎狼之师的对手,又是一次黎明时分的成功突袭,蒙古铁骑呼喝着:“弃械投降不杀!”冲进了四十万乃蛮部民众的连营当中。 铁骑所过之处,凡是拿着兵器的不管男女老幼一律杀无赦,直到塔阳汗被哲别一箭射死,由豁里别赤所率负隅顽抗的塔阳汗亲卫全部被诛杀为止,战事才终于以蒙古军的完胜结束。 乃蛮部的王后古儿别被俘,被押到成吉思汗面前。这个传说中导致乃蛮部两王子相争,而内讧的女人,再一次以她的妖艳丰姿勾住了新男人的魂:被铁木真纳为了妾。 铁木真就这样完成了征服乃蛮人的计划,当时得以逃脱的乃蛮人,只有古出鲁克(屈出律)及其亲信,此外还有古出鲁克的叔叔不亦鲁黑属下的一些部族。曾追随扎木合反对成吉思汗的各蒙占部落,如札答阐部,合答斤部,撤勒只兀惕部,朵儿边部,泰亦赤兀惕残部,翁吉刺惕残部等,都归顺了成吉思汗。 扎木合被部下和这些部落抛弃了。又一次见机逃脱的扎木合同塔阳汗之弟不亦鲁、塔阳汗之子屈出律、蔑尔乞领脱脱别乞,一起继续坚守和抗战于也儿的石河上游、离斋桑湖和兀鲁塔山不远的地区。 三万多蒙古铁骑看押着近五十万各部落族民,为了镇慑民心,任何不服军令、稍有异动的民众,都会被当场格杀,当然,蒙古军也不敢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战后分配俘虏、财物的事情都暂时被压制了下来。 与男人为了守护自己的尊严,而不惜陨身丧命不同;失去了男人的庇佑,身为弱者的女人、孩童,一旦战败被俘,都无一例外的对征服者采取了顺从与与妥协的态度,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毫无阻滞。 等待开春的日子,似乎特别的漫长,三个月后,冰雪融化,交通恢复,受命前来协助收编俘虏的十万蒙古后备军到达,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俘虏情绪的众人,才将心中的压力长吐出来。 多出了十万大军压阵,对俘虏的整编就简单多了。财物全部没收,再分给有功将士,按原有的家庭为单位,抽调了二十万(加上家小有三十万)壮劳力到黑龙江流域去垦荒,失去双亲的孤儿则集中起来扶养,等长大了,依个人的能力,或从军或放牧或农耕。 貌美的女子则被赐给了有功之人为妾,有一技之长的,按照特长分工就职。在征服了乃蛮部后,铁木真特别要求部下要寻找到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曾经在杭爱山隘口险些至自己于死地的乃蛮老将可克薛兀撒卜剌黑;另一人则是此前久闻大名的乃蛮丞相塔塔统阿(塔阳汗的掌印官)。 不久之后,可克薛兀撒卜剌黑的结局传了过来。这位统领十万乃蛮军的老将,在杭爱山大败后,率领残部逃入了雪林之中,宁愿冻死、饿死也不肯投降,还集结起了近万乃蛮兵,在铁木真率大队离开杭爱山后,几次反扑别勒古台的一万精兵,可惜不管从士气,还是从战力来说,又饿又冻的乃蛮残兵,哪里是以逸待劳蒙古兵的对手,接连战败后,他的手下自是没他那份骨气,便击杀了可克薛兀撒卜剌黑,而后率队投降了别勒古台。 在草原各部的眼中,已经形成国家雏型的乃蛮部,可谓代表着最高的文明。铁木真也知道在马背上夺取国家,却不能单靠马背管理国家。从俘虏中找到了塔塔统阿后,铁木真就以客卿之礼善待之,并随即向塔塔统阿请教了行政机构的设立。 这几年来,郭进和铁谷潜移默化地以汉族文明,渗透式地影响着整个蒙古文化。若说郭进代表的是新汉族文明,那塔塔统阿代表的,便是原突厥文明。为了决定哪一种文明能主导蒙古部未来的展,郭进与塔塔统阿的文明交锋是不可避免的。 庭辩,铁木真为他们两人提供的交锋方式。在商业、农业、牧业等方面,郭进就围绕着“利益”和“民心”一举两得入手,很轻易就将塔塔统阿给驳倒;在政治体制方面,塔塔统阿只是简单的将国家统治分为行政和军事两个系统,郭进则是建议将立法、刑法,从行政中单独分出来,设置一个总断事官之职。 后来铁木真仍是采用了郭进的建议。郭进和塔塔统阿最大的冲突在于教育方面,这时的蒙古族还没有自己的文字,说的语言是从突厥语演变过来的,所以塔塔统阿主张以引用畏兀儿文来创制蒙古文字,以便记载蒙古历史、传递政令、教育后人。 第九十章 建国(中) 从血统和语言的自用习惯来看,蒙古人更偏向于采用塔塔统阿的建议,郭进却是不能让塔塔统阿得呈,要知道,对一个民族的同化是从文化侵略开始的,而文化侵略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从语言文字开始,想想后世的印度,英国人是怎么利用语言来同化印度阿三的。 不会说汉语的蒙古人,还谈什么被汉文明同化?郭进刻意的在蒙古部传播简明易学的拼音简化字,就是要让蒙古人都会说一口汉语,百年之后,等大半蒙古人都学会了用汉字来交流,蒙古语就将变成一种没有文字的方言。 就像是后世的台湾一样,陈欠扁搞台,第一个搞的便是将闽南语偷换概念成台语,而后又想方设法的将台语国语化,可惜台语的无独立文字性,令陈欠扁想搞文化的非中华性也不可能。 “义父的胸怀大志便是托庇于突厥的辉煌之下吗?”郭进目光焯焯地盯着铁木真朗声问到:“难道义父的志向不是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吗?那义父如何还想着继承那些陈旧而鲜少人用的东西?为何不创造属于自己,而又能让天空下最多人容易学会的语言呢?” “好!突厥再强还不是先败于中原汉人,后又败于西方阿拉伯人!我蒙古部所创制的语言就要比中原汉人、西方阿拉伯人更优秀、更通用。(..tw好看的小说)”铁木真拍手叫到。最终在郭进的言语相激之下,铁木真决定继续采用标音简化字。 公元12o2年春,当铁木真亲手送走了一位又一位的敌手,打到了一个又一个的障碍,终于带着凯旋之师回归了阔别三载的不儿罕山大营。带回来的是一个斩新的,统一的,可以任由苍狼们驰骋奔行的草原。 很快,当这片草原已经无法提供给日益强壮的苍狼们,更多的血食之时,他们就将如同大海的怒涛一般掀起翻天的巨浪,奔腾咆哮着冲向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他们所能到达的角落。 在歼灭了塔塔尔,消灭了蔑尔乞,吞并了克烈部,击溃了乃蛮人之后,大漠已没有任何一支部落,能够再阻碍铁木真对草原的统一了。虽然蔑儿乞和乃蛮的异己部分仍在继续的反抗,西伯利亚的森林部落还有待征服。 但到了12o2年末,由于郭进这个后世之人的影响,铁木真比历史上提前了三年成为了蒙古高原的主人,已势不可阻挡之势。以九岁丧父成为蒙古孤儿为起点,到征服乃蛮为终点,铁木真穷三十年之功,凭借着其无与伦比的坚韧信心、英雄气慨与谋略手腕,踏过了无数人以鲜血和白骨铺就的通天大道,终于走上了全蒙古的致高无上的权力巅峰,跻身于历代游牧民族伟大领的行列之中,结束了自十世纪突厥帝国崩溃以来,长达三百多年的草原乱世,将北亚草原失控的历史野马,重新纳入了时代的轨道。 为了纪念那过去的三十年艰苦卓绝的岁月,更是为了将自己从此君临草原的消息召告于天地万灵,召告于蒙古历代祖先,召告于散居在整个草原上的诸部。 ?年春,铁木真在蒙古人的神山不儿罕山脚、斡难河源建起了象征着毡帐民族至高无上权力的九尾白旄大纛,并将之作为新诞生的蒙古帝国的国旗,传檄草原各部,并决定于开春一个月后举行盛大、庄严而又神圣的“忽里台”典礼。 秉承着铁木真的意愿,郭进则受命和铁木真的大管家者勒蔑,会同了众多的执事人员,花费了一月之功来筹备这次典礼。纷繁杂乱的众多工作,让他们忙到了最后一天才将会场布置得气度恢弘,井井有条。 来自四面八方的运送特产与贡物的车辆、马匹、骆驼以及民伕,源源不绝地汇聚而来,全草原上的能工巧匠与与壮丁们,为了搭建看台与彩篷而彻夜忙碌着。 这些看台与彩棚从斡难河畔一直延伸到不儿罕山脚下。不计其数的屠夫、厨师、侍女和造酒师父们,穿梭来往于营地与会场之间,为庆典后的大宴张罗着美味的饮食:几十口足以生煮整头小牛的大镬中冒出的白色蒸汽,弥漫于整个营地的上空,形成了大片的蒙蒙雾霭;数百把切肉剔骨的利刀锐斧一齐做响,其声可传数里之外;沿着会场的外侧,搭起了百余间帐篷,里面摆放着数不清有马奶的酒桶,直待大库勒里台召开之际,任与会者狂斟豪饮。 这景象落在观者的眼中,即使是那些最年长的老者,任他们如何见识广博,也是有生第一次见到规模如此宏大的宴会。三百年来,草原上的毡帐民族从未有过同在一面旗帜下共饮的盛举,这种情况只有在统一后的和平年代中才会出现。 当金色的阳光将不儿罕山的起伏有秩的群峰,染作富丽的金翠色时,一队盔明甲亮的骑兵列着整齐的队形沿着斡难河边的茵茵绿草驰入会场,有见识的人立刻认出了,这便是蒙古精锐之中的精锐,直属铁木真汗的怯薛军。 骑兵们在统领千夫长阿儿孩的率领下,绕场一周后兵分两队,在正中的观礼台前左右分成两队,在观礼台的两侧做燕翅形分列。骑乘者故然具是马术精绝的勇士,而那些坐骑亦是训练有素的良驹,虽然一路疾驰,却几乎没有淌起半点轻尘。 人如苍狼之迅捷无伦,马如白鹿之轻翔灵动,二者搭配,相得益彰。看到他们的到来,众人都知道铁木真即将出场了。 果然,在他们入场不久后,以几十面象征着草原诸部的旌旗为先导,铁木真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如同众星捧月般出现在了会场之中。在他身后的是母亲月伦与妻子孛儿帖;紧跟其后的便是四个儿子一个义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拖雷和郭进了;再之后,就是以忽阑为的诸位别妻:也遂、也干、合答安答勒都儿罕、古儿别等人;随在她们身后的则是月伦额客以心血扶养,得来的自草原各地的四大养子:失吉忽都忽、孛罗兀勒、阔阔出和曲出;行在这四名业已成长为健壮有力的青年身旁的是铁木真的几位弟弟妹妹: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帖木格以及已经出嫁的贴木伦,在她的身后半步远,行着她的丈夫不图;队伍的最后则是以博儿术、者勒蔑、木华黎、赤老温、哲别、不台、忽必来、主儿扯歹、月忽难、豁儿赤、蒙力克、锁儿罕失剌等数千名那颜(贵族)和别乞(领)所组成的队伍。 第九十一章 建国(下) 他们有的是在多年的战争中,为新帝国建立过功名的谋臣名将,有的是德高望重的前辈老人,还有的是来自各个部落的代表人物。[..tw超多好看小说] 他们象征着草原诸部从今而后,正式团结在以铁木真为的蒙古乞牙惕部落之下,形成了新的游牧帝国的政权。 当他们来到彩台前下马,登台就坐后,选举铁木真为蒙古共主的大忽里勒台,便宣告正式开始。众人一致认为,蒙古汗一名已不足涵盖铁木真之功业德望,应该向他献上一个更为庄重威严的尊号。 因为如今的铁木真,不仅仅是蒙古人的可汗,更是整个草原上所以毡帐人的王者,而如此重要的称号,必须通过一位萨满巫师来向万能的长生天来求取,于是众人公推来自晃豁坛一族,铁木真后父蒙力克的四子阔阔出,来进行这个神圣的祈祷活动。 此人修为有年,多现神迹,据说常乘一灰斑色马至天上,并能与神通话,因此有通天巫之名。在郭进看来,阔阔出使出的所谓神迹,综合了中原道士骗钱显迹的伎俩,和西方波斯人善使的魔术技艺,对于文化落后的草原人来说的确是神秘莫测,就算拿到了二十一世纪照样,还能让不少山区乡民们上当受骗。 不过对郭进这学会了化学、看过了中央十套科技教育频道中,魔术解密节目的现代人而言,阔阔出的伎俩无疑是小孩子玩意而已。 只是现在的铁木真还需要神权来正名、巩固自己的王权,还不到郭进能多管闲事、揭穿骗局的时候。 借萨满教神使帖卜腾格里(阔阔出法名)之口,传承长生天之意,封铁木真为法王,大肆宣扬铁木真的时运和神授的凡魅力;又授予了铁木真成吉思汗的称号。 成吉思汗,字面直译是“赖长生天之力而为汗者”,通常解释为“海洋般的统治者”,也就是说,享有对草原人完全的统治权力。 铁木真正式即位,铁木真手下的种族各异的追随者,从现在开始,就只有一个统一的称呼:蒙古人。 成吉思的灵感来源于草原人奉为神灵化身的神鹰海冬青。在这种“加冕”仪式结束后,铁木真就宣布定都蒙古人的神圣之山不儿罕合勒敦东面山脚、克伦鲁河、斡难河两河流域之中的温都尔汗。 之后,成吉思汗开始大封功臣。他每封一人,都要先让执礼官大声读出了该员的英勇事迹,铁木真再给予了充分的赞扬,肯定了受封人的功绩和贡献。 各位功臣都被一种上进心和荣誉感所激励着。委任塔塔统阿为汗国左丞相主管行政,失吉忽图忽为大断事官主管立法、刑法,郭进则为右丞相主管农牧、教育、工商(在秦时有甘罗十三岁为相,郭进现在十四岁为相,还是没突破历史记录),合撒儿(铁木真亲弟)为最高军事长官,哲勒蔑为薛怯军统领。 (关于公元纪年的问题,主要是因为日后西征会涉及到很多世界历史,不用纪年的话,看到最后很容易会将很多事混杂起来)为了彻底消除阻碍蒙古统一的旧有部族藩篱,而代之以一种全新的、更有活力、更便于管理的全新制度:千户分封制。(..tw好看的小说) 这个千户分封表面上似乎是成吉思汗在恩赏他的功臣,实际上在其背后却隐藏着他以新帝国的新的行政制度――千户制度来取代原始的部落族长制度,而从一百个千户名单上看来,多为成吉思汗的姻亲旧部,经历过了血与火考验的忠诚之士,足以捍卫新帝国的基础。 通过这些人来掌握帝国的命脉,就可以彻底的根绝分裂隐患,将蒙古缔造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统一国家。在千户之上,加设万户,万户长将从这些人之中遴选。 不过由于郭进在蒙古实行的经济改革:牧场集体化经营、自由民的农垦开,大量的平民和奴隶转职成新农民,千户就变成了一种,有官位而无实际属民的贵族头衔,万户变成一区的行政长官。 依照经济区分布,将蒙古汗国的领土划分为五个行政区,铁木真特别设立了五个万户,一个万户分管一个地区:木华黎万户管辖半牧半农的呼伦贝尔地区;博尔术万户管辖阿尔泰山地区的准葛尔丹;合撒儿万户管辖半牧半猎的北海之滨;郭进也是其中的一个万户,管辖黑龙江和嫩江流域的农耕区;豁儿赤万户(在木华黎投靠铁木真之前,豁儿赤是铁木真年轻时的导师和第一谋士,在铁木真成长起来,并拥有了木华黎这位新谋士后,这位老人便退居幕后了)管辖西伯利亚的森林狩猎区,只不过开的是空头机票,这片地区还没打下来,当然,以蒙古部现在的实力,打下这块领地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以不儿罕山为中心的东面克伦鲁、斡难河流域草滩,西面三河源草场,被合为一个区,并不设万户长管辖,而是由铁木真亲自管理。 蒙古部的军事力量分布:北海最少都有五千铁骑驻守;西面准葛尔有一万大军驻军;东面的呼伦贝尔地区,最接近金国的大都,驻守了三万铁骑;东北黑龙江、嫩江流域本是金国无力控制的地区,被蒙古军趁虚夺据,为防金国北路军反扑,处驻守了两万骑兵外,铁木真又特许郭进,可以招募三万适宜丛林作战的长弓兵。 一万铁骑由术赤、博尔忽统率出征西伯利来森林地区,五万精骑亦由铁木真亲率,驻守在温都尔汗,合撒儿身为蒙古汗**队的最高统帅,实际上亲率的部众不过五千人马而已。 受封万户贵族爵位,可以享受到很多的特权:像不用上缴战利品、狩节猎物;在任何主帐都拥有“带弓箭”和“吃喝盏”的特权;犯过九次罪过也不会受到惩罚;直接觐见铁木真,无需事先申请。 在千户中,只有忽吉忽图鲁、赤老温、博尔忽特赐享有这些特权。任命完各区行政长官,铁木真又任命了辅助的副官,像郭进手下副将就有身为千户长的哲别师父、别阔台,安排好了各职官员,并正式启动了国家机制的运行,蒙古已经呈现出了,作为一个完整国家的雏形。 这个帝国的幅员东起黑龙江流域,西及阿勒台山之西,北临腾汲思海沿岸的森林,南越瀚海大漠,可谓广袤之极。繁衍生息于这片由高山、丘陵、森林、草原、河流、湖泊、戈壁、沙漠所构成的土地上的一百多万牧民,都将以蒙古帝国臣民的身份听从于他统一的领导。 以标音简化字作为蒙古的文字,正在按部就班地推广开来;军队制度则经过了历次大战后的总结后,得到了相当的完善,在此次大会后便可着手整编;新的政治体制,融合了古朴的三权分立思想;在各个部落种族之间的关系,也日趋融洽,草原一家这个曾经近乎于妄想的理想,如今行将成为触手可及的事实。 除了在教育、经济、政治方面,郭进为蒙古部带来了新的变化外,他在生活方式上,亦是在郭进的身体力行的影响下,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按蒙古官职设定的军棋、象棋,扑克牌、麻将(阿拉伯数字的引用)成了将士们最喜欢的对战游戏。 蒙古人以前不太吃的蔬菜、家禽、鱼肉,越来越经常的出现在了餐桌上;不喜欢洗澡的蒙古人,放松时天冷会去泡温泉、天热会下河游泳;没有“身体肤,受之父母”这种陈腐观念的蒙古人,衣服越穿越少,头越理越短,甚至到了后来,很多的士兵为了求清爽方便都喜欢理个光头。 第九十二章 离前准备(上) 小孩子童趣有了新的游乐花样,滑冰、炮竹、花灯、风筝、雪橇、弹珠、飞鸟棋(飞行棋改的)。右丞相听起来位高权重,应该每日都有处理不完的政事。 可是实际上郭进只是在正式建国一个月内,要处理的新事情多一些,才忙了一点,之后便常常没什么事可干了。 究其原因,一是人少:蒙古汗国的民众才一百多万,在后世只与沿海地区的一个小城人口相当;二是实行的是粗放式的管理,古代人不像后世之人那样,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或是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起冲突,政府部门也不会为了彰显权力,无事找事;三是下放权力,受后世“一个企业老董需要处理的事情越少,说明这个企业管理越完善、竞争能力越强”的观念影响,除了的重大决策,需要讨论审核外,郭进都尽量将事务交接给手下处理。 所谓“为人要疑,疑人也要用”,郭进除了用后世的教育理念,自己大力的培养人才,在古代还真是有“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架势。当然,最重要的人事,财政,军权都牢牢的掌握在嫡系的手里。 有时披着神圣外裳的,宗教的政治嗅觉,要远比苍蝇还要来得灵敏几分,在夏秋之际,铁木真部落,先后迎来了几批特殊的客人,最先到达蒙古部的,是来自西藏布达拉宫的藏传佛教萨思迦派高僧功嘉监藏(史实),其人学问渊博,尤精语言,通蒙、汉、梵、藏文,翻译过不少天竺佛经,流传于吐番、大理、南宋、西夏、金国佛家之中。(..tw无弹窗广告) 随行的还有他的师弟金轮。两人都是智慧绝顶之人,与铁木真几番对答之后,便大受铁木真的称赞,还答应了他们在蒙古汗国内传教。 在两人停留蒙古期间,作为右丞相的郭进,自是与之颇有交往,对郭进创造出来的标音简化字,身为语言大师的功嘉监藏甚为佩服,两人交流了不少的经验之谈,后来郭进还借故讨教了一番古天竺文字,郭进还故意将《九阴真经》汉译梵文断成了一句一句,尝试着按照不同的排列规律,让功嘉监藏帮着翻译成汉文,之后他再剪辑还原出“疗伤复功”篇原文。 这“疗伤复功”篇本是脱胎于道家万藏经要,但当初黄裳为了将之译成梵文仍能保持着不失真,不得不将很多在梵文中不可能出现的道家术语,换成了汉文梵文互通的文字用词,所以单从字面上的翻译来讲,倒也是浅显易懂。 只是“疗伤复功”篇对武学意境的要求极高,像郭进现在这种对于传统武学一道一知半解的初哥,要理解3悟仍是极难。他也只好先牢记在心,留待日后武学历练精进再慢慢参悟不迟。 续西藏喇嘛之后,又有伊斯兰教、东正教、天主教相继前来蒙古部,欲说服铁木真答应自由传教。在信仰自由这一点上,铁木真无疑是历代封建王朝统治者中最开通的一位,尽管铁木真信奉的是长生天,但其他宗教的主神在他看来,却是等同于长生天一般的神秘存在,神与神之间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强弱灵通之别的,所以对于其它教派的,在蒙古势力范围之内的自由传教,铁木真总是抱持着一种宽容的态度,只要那些传教士不将民族之间的征服战争,当成是宗教的神明对决,铁木真便不会去计较他们怎么传教。 最后一位到达草原的宗教人士,竟然是一个自号清风的中年道士,在他同铁木真秘谈了一天长生养气之道后,那铁木真就将之列为了上宾不说,还出资在温都尔汗为其建了一间颇为不小的道馆。 想到了在原著当中,全真派掌教马珏道长,曾经亲赴漠北传授郭靖内功心法一事,郭进的心中就是一动,先不管时间提前了三年这事,他还特意跑去拜访了那清风道士。 除了和通常意义上的修道之人一般清瘦外,单从外貌上还真看不出什么不同,不过在郭进自报家门,知道了他是郭靖之后,这道士眼中的精芒一闪,借着拱手见礼,搭手相扶之际,暗暗的出了一道真气,一拉一扯间,让郭进这不懂得内力运用之道的家伙,身体的重心不稳,前后摇晃了一下。 不过以此时郭进体内先天真气的精纯,马玉道长还真实不够看的。只不过要真动起手来的话,那胜负可就难说得很拉。不过如果实在平地之上,郭进又骑着马的话,那马玉道长就只有受死的份了。那血战刀法可是实实在在的骑战功夫。 探出了郭进的底细,(自认为)那清瘦道士就是眉头一皱,思虑了一会后,才似下了某种决定般,他展颜对着郭进微微一笑道:“这位郭靖小友,老道有一些教人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学学?” 从清瘦道士对郭进的试探,再加上现在想变着法子教他内功心法,郭进已经可以肯定,他就是马珏了,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提前三年来到草原,但既然人家好心要教郭进内功,郭进自是识趣地满口答应了下来,至于他隐姓埋名的苦衷,郭进也是知道的,倒没有揭穿的必要。更何况他只需要入门即可,倒也不用太过在乎这些。 马钰道长在全真七子中,论搏杀技巧是远不及丘处机的,但他的内功修为、武道境界却是与自己王重阳传弟子的身份相配,无疑是全真七子群。能为全真教教,起本身自是不凡,而且他为人极其低调,又醉心于道学。 马钰是全真七子中,唯一没有亲传弟子之人。郭进也不点破他的用意,两人自是一拍及合。这个敦厚的长辈,与郭进并没有什么师徒之名,但教导起郭进这有师徒之实的弟子来,却也是异常用心的,郭进在他道馆安住下来的第一天晚上,便教了他好生背诵全真教的入门歌诀,主要是些修习内功的要旨,教人收心息念,练精养气的一些要决。 师父教得尽心,做弟子得也要学得专心,加上郭进又不笨,多这些也有兴趣,几百字的歌诀,他只听了师父口念几遍,便能倒背如流。 光会背还不行,还要理解,马钰道长又一字一句地,一一为郭进解说通透。郭进也不是什么天生叛逆之人,既然道长如此待他,他自是有所表示,语言上恭敬弟子之礼,行动上亦是尽到弟子之心。 可能是收到了一个令人省心,又有孝心的佳徒,再加上初为人师的兴奋,马钰道长兴致勃勃之下,又教了郭进睡觉之时,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法诀有言: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要求入睡时,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 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依言试行,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生的一连窜事件,仍令郭进精神兴奋不已,起初思潮起伏,心思一时难以归摄,但依着那道人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丹田中却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溶入了体内的先天真气中,整个人像是躺在松软的绵花之中,身体轻飘飘的,一阵疲惫袭卷,一时间意识朦胧,便脑中一空睡了过去。 第九十三章 离前准备(下) 得道之人入定还要长久!” 郭进正感奇怪,不就睡了一晚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细心的马珏道长这时就开口解了迷。(..tw)难怪拖雷会这幅模样,郭进竟然入定了七天,几乎等同于失踪七天了,拖雷除了担心之外,还要应付很多关心郭进的人盘问。 还好郭进平日在部落里自由惯了,江南七怪在教无可教之后,便全心投入了他安排的工作之中,一般是不会无缘无故来烦他;铁木真那有拖雷说通,请几天假没什么问题;母亲那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几年他常年累月的跟随铁木真征战四方,她也习以为常了,对他失踪几天以事忙,或者出任务为借口就能混过。(..tw无弹窗广告) 有拖雷居中处理,失踪了几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乱子。“辛苦你了,拖雷安答!”拖雷待他至诚,他怎么不会感动? 拖雷憨厚地笑笑,毫不作伪地表情显示了他内心的想法:郭进安答平安无事就好。在探试到郭进根本不会内功后,(嘿嘿)马珏以为是他资质太差,连江南七怪那种粗浅的硬气功都学不会,但在教习了郭进之后,又将责任归疚于江南七怪不会教徒弟,才让他明珠蒙尘。 现在郭进只用了七天七夜之功,就将别人要花好几年时间,参悟的基础内功心法完全掌握了。将郭进从二十年难得一见的学武天才,提升到百年难得一见之才,马珏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定,要将郭进正式收为入室弟子。 尽管说中原地区的武林门派禁制森严,拜入一派弟子,未经师门允许是不能随意再投它门的,但在马珏的眼里,所谓的门派之别,指的是那些名门大派,江南七怪应该不列其中吧。 大道理说得通了,但是人情面子上,现在还不太方便直接撬走别人的弟子,马珏也只好先将心中的计算留待以后再说。 不过,见猎心喜的马珏,明面上仍要坐实与郭进的师徒之情,在教授他武学方面时,就更见尽心。全真派的练功总诀、剑法、鞭法、掌法、拳法、轻功,无一不全数教授于他。 到了后来甚至连全真教的镇派内功心法“先天功”也一并传了。可惜了王重阳当年因为担心七位弟子练功太过急进,而忽视了道学上的修为,所以只依个人武学、道家共进修为传授了“先天功”。 在全真七子中,道学修为最高的马珏也才得授了“先天功”前五层的心法。后来王重阳过世,这“先天功”九层心法只有与人无争、不喜以武制人的老顽童周伯通记全了。只是十几年来周伯通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上,全真七子无从得知,想学更高层的“先天功”心法也不可能了。 这亦是在射雕、神雕两书中,全真七子总是急切寻找周伯通的原由了。“先天功”带有很多道家修真的影子,讲究根基扎实,所以入门较慢,但练到了后面,(将后天真气转为先天真气,这点郭进可以跳过去了)自然就加快了。 “先天功”修行步骤共分为了九节,即丹田精,炼神入顶,金液还丹,周天火候,龙虎媾,太阳炼形,三田既济,炼神合道,弃壳升仙,凡入圣。当然,后面的几层境界没人见识过,谁让心法名义上的创始人王重阳自己也练挂了。 估计是最后一节公众章节了还请大家多多支持 第九十四章 争权夺利(上) 半年之后,马珏也在教无可教之下,留下游道四方的借口离开了草原,别时还特意留下了一卷他苦研道学几十年,结合道家武学修生养息的心得:《丹阳二十四诀》。里面有很多的道家术语,阅读起来颇为无趣,但考虑到《九阴真经》可能会涉及到这一类的道家术语,郭进也只好硬着头皮硬啃了下来。 有了五层“先天功”心法之助,半年时间郭进硬是将体内的真气从细若牛毛练到了草茎粗细。有了内力之助,郭进的眼力、听力、巧力长进不少,使起暗器来更见精准。轻身腾挪的功夫也是进步非凡,几丈高的丛林他也可以,像猴子那般在上面跳来跃去的。 但是在江南七怪的面前,他一般都刻意的收敛着武功大进之实,主要是不想多做无谓的解释。练功的过程完全不是小说那般只要白痴主角赶赶路、吃吃饭、泡泡妞、上床就可以武功大进、天下无敌的。练武根本就是一种极端的自虐行为。 为了练习内功,冬春之时,在冰天雪地的山顶脱光衣服,以借外界酷寒潜体内真气潜力;秋夏之际,身绑巨石跳进几丈深的湖底,以归息之法强逼体表呼吸激先天真气。如若只要靠勤学苦练就能将武功练到极至那就好办了。 可惜的是武学之道并不是这般简单,苦练只能让你在某一阶段武功大进,却终要遇到瓶颈,要突破瓶颈进入更高的境界,就必须注重精神力的修炼。.tw[]一个人若只知阴谋算计或是沉溺女色、放纵欲或是心胸狭隘、小怨必报都是不可能进阶到天道高手的。 蒙古汗国在成立了一年之后,国家政治格局又有了新的变化。问题的根源来自于晃豁坛一族的蒙力克,以及他的七个儿子,特别是他的大儿子通天巫阔阔出。 蒙力克比铁木真要年长上十余岁,如今已是花甲年岁的老人了。在大忽里勒台上,出于对蒙力克的父亲察剌合老人,为救铁木真而身死的回报,又加上需要利用神权来巩固王权的必要性,铁木真就将蒙力克封为席长老,更将他的儿子通天巫扶上了萨满巫师第一人的位置,以便于稳固自己的统治。 铁木真也因此顺利的得到了成吉思汗的尊号,以及受命于上天的名份。可以说,双方在整个大典中的合作,是相当的默契与成功的。对于蒙力克,铁木真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好感,这个人和他的父亲不同,当自己全家陷入了众叛亲离的处境时,他非但没有象察剌合老人那样勇敢得站出来,反对背叛并以身殉死,反而辜负了也该临终前的嘱托,成为了丢弃自己全家出走者的一员。 在铁木真成功后,他又厚颜无耻得带着七个儿子来归顺。但是成吉思汗看在忠诚的察剌合老人在天之灵的面上,恪守自己当年在老人尸骨前下的誓词,将一切恩情都回报于他们的身上,使他们获得了空前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 而且,他对于这一家的许多非分行为,也多予优容,其中也包括了蒙力克与母亲月伦之间的私情。当初铁木真的父亲也该临终的嘱托中,也存在将自己的妻子交给蒙力克的意味。 对于生活环境极端恶劣的草原民族而言,当做为家中核心的成年男人去世后,将无法独立生存的孤儿寡母交付于另一男人,这本身也是一种顺应自然法则的行为,不但无可厚非,反而更能体现出一种对家人的关爱,相对于文明民族的一些专门满足男人,自私心态的陈规陋习而言,更为宽容、质朴。 如果当时蒙力克就进入铁木真的家庭,并承担起这负重担的话,那么也许到了今天,铁木真会将他当做真正的父亲,那样去尊崇、爱戴。 可惜他没有这样做,那么他如今再去与母亲生那样的关系,无疑是对铁木真本人的一种侮辱。铁木真之所以至今都隐忍不,完全是念在母亲在此前的艰难岁月中,为了抚养包括自己在内的五个孤儿,而饱偿辛苦和寡居多年的孤苦心境。 但是,每当他看到蒙力克,如同一个盗贼般偷偷摸摸地,与母亲来往的时候,他的心中就会盛怒勃,几至不可遏制之地步。 对于月伦夫人为解寡居之苦,而与蒙力克私下通情的行为,铁木真出于孝道,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在征塔塔尔一役中,铁木真为了收拢集中权力,不顾亲情,处死犯了军法的叔伯兄弟。 这让月伦夫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铁木真生出了恐惧之心,担心以后铁木真,亦有可能为了权利,会对自己的亲兄弟动手,身为母亲的月伦夫人,自是不愿看到自己的几位亲生儿子自相残杀,她便无顾了铁木真的反对,下嫁给了蒙力克,拉拢蒙力克家族背后的神权势力,以便制约铁木真日后可能的残害手足行为。 此事之后,铁木真就不再前往母亲处问安探望了。因为他生怕自己哪天无法按耐下心中的愤怒,而当场将蒙力克斩杀,那样的话,对于母亲就显得过于残忍,还会令母子两人走向不可挽回的绝裂之路。 蒙力克却全然没有看清成吉思汗投鼠忌器的心态,对这种暂时性的不稳定平衡,反而产生了某种错觉,认为自己一家似乎真的可以在新帝国中占据某种人的地位,使得自他本人以下的七个儿子,也逐渐的嚣张跋扈起来,尤其是他的四儿子――通天巫阔阔出。 在迷信盛行的年代里,那些被人们视为掌握了天机的萨满巫师们,诚然是蒙古汗国的精神支柱。在铁木真的创业历程中,他们也确实起到了铺路搭桥的作用。 如豁儿赤、木华黎的预言,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这种天命观念始终贯穿着东西方,各个定居与游牧部落的血脉之中,刻写下了深深的痕迹。 在藏传佛教传入蒙古之前,这种原始宗教的力量,始终为牧民们所尊崇敬仰,深植于他们的生活领域的各个层面之中。如今,在蒙古汗国境内,最具权威的萨满巫师无疑就是阔阔出。 由于他在大忽勒里台上所起到的作用,使得全体牧民们,都认同了成吉思汗授命于长生天的无上地位,也为他自己赢得了高于其他同行的威望。 但是,他本人却根本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才能,不仅欠缺了铁木真那样冷静的头脑,更没有对这种威望是建立于何种基础上的正确认识,而最为可悲的是,他对于铁木真的性情和手腕,却是完全的昧于无知,错误地将他的忍让当作软弱可欺,可笑地认为他今日的地位,都是自己所赐予的。 于是,在种种幻觉的刺激下,他的头脑开始热,野心与妄想如狼毒草般,在他的心中迅猛滋长,他的面目也愈来愈显得可憎了。 他到处装神弄鬼,自称可以骑着青灰色的马登上天庭,同牧民们的最高神进行交谈,还自夸其德得宣称自己,可以与成吉思汗平起平坐得商谈国家大计。 在他的心目中,铁木真今日的地位完全是拜他所赐,自己的地位至少是与可汗平起平坐,分庭抗理的。 由于父亲蒙力克与月伦之间的暧昧关系,以及兄弟通天巫的这种自我膨胀,其余晃豁坛六子也产生了飘剽然的倨傲与狂悖之心,连带着整个晃豁坛一族都表现出了一股不稳定的迹象。 第九十五章 争权夺利(下) 对于这些情况,铁木真并非一无所知,却只是停留在洞若观火之际,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似乎是心中另有丘壑。[..tw超多好看小说] 答案很快就浮出水面了,蒙力克家族借口长生天托梦,给所谓的“别有用心之人”安加罪名,前后侵夺别勒古台、合撒儿以及其它几位铁木真亲叔伯,还有后来投靠过来的一些部族领的财产。 无疑,像中国五千年历史中的新朝出现后,都要对功臣来一番“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一样,铁木真正是要利用蒙力克家族之手,将所有可能危胁到自己统治地位之人,都驱逐出权力中心。 当阔阔出第次,将森寒的目光扫过郭进的身上后,铁木真仍保持着不动声色的态势,郭进就知道自己暂离草原的时间快要到了。 他倒不是害怕或是懦弱,郭进只是不想,成为铁木真暂时向阔阔出妥协的牺牲品而已,他现在可没有能直接抗衡铁木真的实力。 而且他也不能保证,现在的铁木真有没有对掌握着蒙古汗国一半经济命脉的他心存顾忌,会不会利用蒙力克家族阴上他一把呢? 虽然郭进决定要以退为进,暂离草原的权力中心,(郭进是打算回来,但世事变化谁能预料呢?)不过辛苦了那么多年建立的基业,郭进可不想轻易的拱手让人。 依着铁木真对郭进的看重,还有他金刀驸马、义子的双重身份,铁木真大半是想在他的事业中安插人手,以防万一他某一天不想为之所用了,要说铁木真现在就着手对付他,那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既然如此,郭进就不如识相地空出几年时间来,让铁木真尽凭己意,为所欲为,也可略表他的忠心可嘉。 傍晚,右丞相,郭进万户大帐 此时的大帐灯火通明,大帐周围满布带甲护卫,巡游来往之间,一股肃杀之气蓬勃而出,直令人心惊胆战,不敢稍越雷池半步! 大帐之内人数不多,只有铁谷的几个核心,李萍,老爷子,郭大他们几个,还有就是江南七怪和哲别也在这里。 大帐之内的气氛沉闷之极,热病热病都是脸沉如水,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 终于,还是李萍受不住这种压抑的气氛,最先打破了大帐之中的沉没2:“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看着母亲那沉痛之极的神色,郭进不由在心中一叹,可他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语气低沉的说道:“母亲,没用的,这是权利之争,由不得孩儿退却,没法之下,远走中原那是最好的避祸方式。[..tw超多好看小说]” “是啊”还没等李萍答话,老爷子立刻就接了过来:“我们也没有多少退路了呀!”说完,他满脸沉重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他如今也不是蒙古国的炼铁总监了,一心都扑在了铁谷的展上,他如此说也是有原因的。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蒙古部原先是没有这防米那的人才,老爷子这才能大权在握,一言可决人生死。可自从蒙古国建立以来,自是不再缺少打造兵器方面的人才。铁木真自是不会再将权利给郭进一系独享。 众人听了老爷子这话,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众人此时的身份地位都不同了,哪能说退就腿得了。先不说其他,单单就手下一大帮人如何安排,就是一个大问题。弄不好是要出乱子的。 此时的铁谷已是一尊盘然大物,直接受其控制的人手就有上万人,间接控制的人手更是不计其数。哪能是说放弃就能放弃得了的。那还不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事是万万做不得的。更何况铁谷还是众人安身立命的根基所在了。 在蒙古国成立之后,郭进正式确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由此,郭进就将整个铁谷的核心都搬迁到了黑龙江农很区。原先的铁谷驻地,就此降格成了普通的贸易中转站,大部分人员都迁移到了黑龙江农垦区,只留有少许人员驻守,照看仓库和秘密挖采硫磺等物。经过了这些年的开采,谷内的铁矿差不多以开采枯竭,再在这里花费心思就有些惹眼了。 在座除了江南七怪和哲别,哪个不是依着铁谷,而过上了人上人或是温饱无忧的生活,要他们就此放弃这些,哪是那么容易?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舍得放弃,那些依铁谷生存的牧民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到时候惹出了什么乱子来,责任不都要帐内这些人来背呀? 想通了这些之后,又在大家的劝慰下,李萍也放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再想想孩儿的实力,她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先不提李萍在那里患得患失,郭进这边却是在紧急商量他走后的安排事宜。 “进儿,你这一去江南,和黑龙江农垦区远隔何止千里,信息交流不畅,要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怎么办啊?”还是老爷子经验丰富,一下子就指向了问题的核心。 郭进却对此胸有成竹,他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看了一眼紧张的众人,轻松的答道:“不要紧,这点我早就想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离开。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带着铁谷离开就是了。谅大汗也不会阻饶的。”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自是松了一口气,但哲别可就急了。他脸色一变,就欲开口。 “大叔别急,这只是最坏的情况而已。”郭进急忙插口抢过了话题,对于哲别大叔的急切,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明说而已。 见哲别满脸的不好意思,大家只是会心一笑而已。 见气氛轻松了下来,郭进这才正色说道:“不过我们也不可不早做准备。先说说军事方面,大汗才刚刚统一大草原,各种利益关系都还没有完全理顺,相信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扫视了一眼众人,见大家都是连连点头符合,他这才满意的继续说了下去:“在这段调整期,相信有大叔的帮忖,再加上拖雷他们的存在,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而等到大汗调整完毕,那时侯我也应该回来了。” 第九十六章 布置(上) 众人这才神色大安。说实在话,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郭进的领导,突然知道了郭进将会离开一段日子,心中哪能不慌。再加上蒙古国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高层政斗争的惨烈实在是把他们给吓得不轻,也难怪他们会有这样的表现了。毕竟除了哲别以外,他们以前都只不过是一些普通老百姓而已。 安了部下们的心后,郭进就继续交代了下去:“记住,铁谷的大权一定要牢牢的掌握在手中,这是我们立身的根本,决不容他人染指。”说到这里,郭进已是满脸的狰狞,一股煞气自身体内冲出,一时间威势好不赫人。 帐内众人感觉到这股煞气,脸色无不大变,唯唯若若的应了下来。 郭进这才收回了身上的煞气,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这才继续说了下去:“另外,那些农民们也要着紧了控制,你们要按照我早已交代好的办,只要成绩出来了,就不怕那些农民们不感恩戴德。” 众人听后无不凛然受命。刚刚的那一刹那,使众人都记起了大少的另一个身份:铁谷第一勇士! 大少的吩咐不能不听,可有疑问也得提早问出,不然出了问题算谁的错?难不成还是大少的错?想到这里,郭大就不敢再怠慢,他急声问倒:“那这些农夫们还用不用训练了?” “当然要训练!”郭进毫不犹豫的回答。 赞赏的看了郭大一眼,郭进这才向满脸疑惑的众人解释道:“这些农夫们也是我们以后的根基了,以后我们的富贵荣华可都指望在他们的身上了。” 对此,众人无不了然的点了点头。 草原毕竟还是太过贫瘠了,想来以后的征战是少不了的。那时候征战所需的粮草和兵员从何而来?还不是要落在这些农夫们身上么?虽说铁木真建立了统一的蒙古帝国,手中整和了整个草原上的资源。但这不代表手下的大将们没有自己的私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说到底蒙古帝国只不过是一个松散的政体而已。 帝国中各大臣手上都有一些实力,这些实力可不是什么政治资源,而是实实在在的军队。毕竟蒙古力国不久,草原也实在太过广大。 这些安排自不必一一诉说 为了尽量给自己保点老底,郭进就将事业交给了拖雷和阿剌海别吉打理。郭进和拖雷可是睡在一个被窝、穿过同一条内裤、吃同一锅饭长大的生死兄弟,将事业交于拖雷看顾,郭进自是放心。不放心也不成啊,不过拖雷可是蒙古过以后的监国王子,想来不久之后必会受到大用,安全性还是不错的。 十七岁的拖雷已经是少年军团的万夫长,受命领兵驻守郭进所管辖的黑龙江农垦区。凭着郭进教授的草原上最优秀的弓箭、马术,中原兵法战术训练出来的一万少年军团,拖雷在征乃蛮之战中,立下了过三位长兄的功绩,现在的少年军团缺乏的是作战经验和有我无敌的血战气势,相信再过几年征战,少年军团将是不弱于铁木真薛怯军的强存在。 相比能力偏向于军事才能的拖雷,阿剌海别吉可谓是郭进这么些年刻意培养出来的替身,受限于差异八百多年的见识,阿剌海别吉可没有郭进这种,不断利用后世的科技开商机的本事,但在商业管理、财务运作、人事调动方面,她无疑是这个时代最有潜力的了。 在同龄人中,与郭进关系最好的女子,要属身为未婚妻又亦徒亦友的阿剌海别吉和善良可爱,被郭进视如妹子的华筝两人了。想像一下,身为女孩子的她们连第一次来红都是找郭进解决的,可见他们的关系之好了,可用亲密无间来形容也不为过。 母亲李萍也不需要他来照顾,前年那孤家寡人的哲别师父被封为千户后,忽然跑过来找他商量事情,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燥红着黑脸请求郭进,成全他即日起照顾李萍之心。 身为后世之人,郭进的思想本就较为开通,外加他是占据了李萍骨肉郭靖的身体,多多少少也对李萍怀有一份愧疚,谁知道她竟有勇气冲破中原那一套酸腐的贞妇守节礼教,选择自己下半生的幸福,他哪还会有不同意之理。 勇猛守义的哲别与善良坚强的李萍自是良缘佳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他这个郭进添几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妹妹。如此一来,哲别就和郭进牢牢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就是前次仪事时他在场的原因了。一家人嘛 江南七怪中五师父笑秘陀张阿生和七师父越女剑韩小萤,亦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两人的结合再一次验证了偶像剧中,经常出现的温柔丑男人娶漂亮悍女人的定律。 做为红娘的郭进为了促成这段姻缘,还特意下苦功向二师父妙手书生朱聪学了模仿他人字迹的本事。之后还要花费心神为两人互写肉麻情书。若不是看在江南七怪对他还不错,摒除了柯镇恶的那种自己做不到,却要将神圣光环硬套在别人头上的陈词烂调说教外,都是可亲可爱之人,他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江南七怪本就是一群孤儿,柯镇恶长兄为父,自是顶了父母之命,李萍充了一回红娘,年近三十的韩小萤便这般嫁给了张阿生。 ?年春,十七岁的拖雷将和克烈部的领札不敢幼女十八岁的莎儿合黑塔尼别姬(在神雕中耶律楚材口中的厉害太后)成婚。喝完结义兄弟的喜酒后,郭进就准备返回中原了。 皇家王族操办儿女的婚姻大事,自是离不开祭祖告天这一环节。在拖雷成婚的前一天,铁木真便领着家族成员前往蒙古人的神山不儿罕,请求神灵庇佑黄金家族的后世子孙。 在一处山崖下,一行人有幸看到了原著中所写的雕战:一对巨大白雕对上了一群凶残的黑雕,剧情依旧不变,白雕虽然强大,最后仍是中了黑雕的调虎离山之计,分散了战力,被黑雕群攻折了一只,另一只白雕在伴侣丧身后,便跟随殉情了。 不忍崖洞中的两只幼雕受黑雕所害,华筝就央求着铁木真命人射杀了黑雕。以于爱女撒娇之请,铁木真自是有求必应。铁木真以考较众人弓箭,依判高下赐赏为由,让众人以游戏之心尽展所学,既应了华筝所求,又不会让众人觉得大汗为了自家小女而轻命手下。 北国大雕非比寻常,双翅展开来足有一丈多长,羽毛坚硬如铁,扑击而下,能把整头小马大羊攫到空中,端的厉害之极,连虎豹遇到大雕时,也要迅躲避。 奈何将下面对的是草原上最优秀沙场悍将的挑战,在咻咻的飞矢声中,靠近的几头纷纷在惨叫声中栽落。众黑雕见势头不对,巨翅一展,便急远飞逃。蒙古诸将也都满弓劲射,但众黑雕振翅高飞之后,已是极难射落,强弩之末劲力已衰,未能触及雕身便已掉下。 可恨那群黑雕离了弓箭危胁的范围之后,竟是不肯散去,在众人头上盘旋嚣叫,像是故意在挑衅众人一般。 “一群扁毛畜牲,不知死活!”铁木真叫道:“射中的重重有赏。” 哲别、博尔术、赤老温皆将期盼的目光投到了郭进的身上,想是要郭进这得意弟子为他们几位师父的脸上争光啦。 郭进当下也不作伪谦虚,取下了背挎肩上的牛角大弓,加运转内力,左手稳托铁身,右手运劲,将一张十石硬弓拉开弦月。功聚双目,细察群雕飞行轨迹,眼见两头对飞黑雕快要上下交差而过,左臂微挪,瞄准了下处黑雕项颈,右手五指松开,正是:弓弯有若满月,箭去恰如流星。 黑雕待要闪避,箭杆已从颈处对穿而过,接着又射进了第二头黑雕的腹内,而这一箭劲力未衰,带起的威势竟仍将一旁游弋的另一只黑雕砸伤,哀叫着斜飞而走,而后失去了冲劲的一箭才贯着双雕,自空急堕。 众人齐声喝彩。余下的黑雕再也不敢停留,四散高飞而逃。对于铁木真的重赏,郭进这已拐走了铁木真一女的未来女婿,自是不敢厚颜让铁木真将华筝也嫁给他,推回自选权让铁木真但凭己意,随便赏他一些什么都可以。 夸下海口的铁木真也不好太过吝啬,倒直接常了郭进不少的财物。郭进亦是乖巧地将所得奖赏全部进献给教他弓箭的三位师父,以感谢他们对他的不倦教诲。 驱散了黑雕之后,记挂原著中两只白雕与他的因缘,考虑到培养两只幼雕,能为他带到的诸多好处,加上后世身为农村子弟的郭进,从小就对养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肯定不会放任失去父母庇佑的两只幼雕不管。 在华筝娇滴滴的恳求之下,郭进当仁不让地就答应了,帮她从高崖岩洞中取下两只幼雕来。只是不是立刻,一是不能耽误了祭祀的时间,二是没有作些万全的准备,以郭进现在轻功来说,能不能安全上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 第九十七章 布置(下) 在祭祀完之后,郭进就和华筝借故另有它事,延留在后,待众人远离视线后,郭进和华筝才拐向白雕老窝所在的悬崖,早有一个仆从在那等候多时。 正是郭进决定搭救幼雕之后,吩咐那人回部落带了些东西过来。一顶小型帐篷被郭进用麻绳穿成降落伞的模样,收拢好将之背在身后,两边延线自是绑紧腰身前后,身后还有一个皮袄背包是用来安放两只幼雕的。 那雕窝在二十丈高处,沿壁有些地方直如墙壁一般陡峭,想来要用匕扎壁借力才行。郭进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持匕,全力施展全真金雁功,手脚并用,不停地在崖壁凹凸处借力窜上,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借由匕悬挂拉力,如壁虎般游了上去。 以郭进绵长的真气在侥幸攀到洞口时,也有力竭气断之感。探手到洞穴之中,将两头小雕捉了出来,放进后面背包,四肢贴紧崖壁,慢慢溜了下来,下移到刚才最难攀过光滑的石壁时,双手汗水一滑,竟让他生生的从十丈多高的地方摔跌下来。 在这生死关头,郭进急拉身侧活结长绳,放开了伞式帐篷,大张鼓涨气流的帐篷,很好地完成了缓降的使命,只是落地的时候顾忌背在身后的幼雕,不能通过翻滚化去冲力,让郭进直接触地的双脚,在反震力的作用下疼痛欲断,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天双腿才恢复知觉。[..tw超多好看小说] 以郭进的心性来说,他自是有些恼怒,但是面对着因担忧他而垂泫欲滴的华筝,郭进却只好将痛苦隐在心里,强颜欢笑。 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真的是老天眷顾。在经过不儿罕山脚下时,竟让郭进在一大群失去控制的马匹中,现了全身毛赤如血的小红马。 马小脾气可不小,在马群中乱踢乱咬,搞得群马不得安宁。跟三师父马神王学了那么久的马术,对于马性亦算是熟识,算准那红马的退路所必经之地,慢慢地踱步过去,宝马的确具有灵性,那骄傲的小红马根本就不将他这少年放在眼里,仍是悠闲自在、不紧不慢地故意驰到郭进的面前。 机会不失,以郭进那强的暴力,奋起跃出翻身便跨上了马背,双腿夹马腹,抓紧红马颈中的马鬣。 一时大意,被郭进上了马背的小红马,愤怒之下有如疯魔,一时前足人立,一时后腿猛踢,前冲后跳,急奔急停,左拐右摔,却哪能将郭进这草原后起之秀中,公认骑术第一的猛男甩出马背呢?这也激起了郭进心中的狠劲,更是不会放弃。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小红马翻腾跳跃,一直摆脱不开,到后来呼气不得,窒息难当,这才知道了真主,忽地立定不动。 郭进不放心,又尝试了放松缠劲,那小红马乖巧地不再反抗,郭进知道这小红马算是被收服了,当下跃下马背,那小红马伸出舌头,来舐郭进的手背,神态十分亲热。 郭进欣慰地拍了拍马头,揉了揉马鬃,又惹得小红马头颅直往他身上磨蹭。刚才见郭进跃上马背,几历惊险,华筝担心得又哭又叫,这时见他已经收服了小红马,仍是梨花带雨的华筝的急跑过来,恨恨地在小红马背上拍了一记:“要是你真甩伤了靖哥哥,我一定让爹爹派兵杀了你!”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嘛!”郭进安慰华筝到:“天色不晚了,再不回去就该让家里人担心了。” 郭进参加完了拖雷的婚礼后,又以视察为由,特意赶赴了各个农牧区,向在那里就职的子弟们交代别后的工作,当然,拉拢人心是少不了的。 不是有句话说:对于重情重义的人而言,一个人让你感恩,你就会将性命交给他么,一个人让你感动,你会将心交给他。也不知这一去将会是几年,他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当然,这些人大多出自铁谷,他们的忠诚是不用怀疑的。如果能让他们感激涕零那岂不是更好?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郭进索性在走之前在大方一回。 他将自己这几年在蒙古部所得的财物全拿了出来,分给了各个子弟,他的想法是,与其有可能让铁木真无限期借用,还不如自己拿出来作人情。 对郭进这个亦师亦友,给予了他们自由和荣耀的主人,要离开草原了,心里仍记挂着子弟未来几年的生计,无私地将所有的财产拿出来分享,本就淳朴重情义的草原人,现在对他更是感激涕零、肝脑涂地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小头而已,郭进真正的根基铁谷中人自是不必如此,作为一个奴隶远多于自由民的势力,根本就不用担心手下们的忠诚问题。这些都是大草原上的潜规则,由不得奴隶们乱来,况且郭进对他们还很不错的说。 在迁移的时候,那些不愿意跟来的自由民们还待在原处放牧,剔除了这些不安定的因素后,铁谷众人的忠诚度更是凝聚,不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虽说如此,可要注意的地方还是得有所处置。于是,打定了注意后,郭进就将护卫队头领扎木提升为万户亲将,而其他的护卫们也都提升为万户亲卫,由他们保护铁谷的利益,并且在暗中控制农垦区民兵,再有拖雷的纰户,相信在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江南七怪这几年有郭进在后面推波助澜,在草原上也算是混得有模有样了。郭进本以为要他们舍弃在这里的成就,陪他一起返回中原还会有一番犹豫,没想到他们一口气就答应了下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从这也可以看出古代人的乡土观念有多严重,而政府要想开疆扩土,其中的阻力又是何其大也! 郭进后来才知道,江南七怪远离家乡十四载,思乡之情日重一日;二是七师父韩小莹已经有孕在身,产期差不多就在明年一月份左右,正是草原一年中气候最恶劣的时节,以草原上落后到极点的医疗技术,一月出生的婴儿成活率比后世的非洲还不如,顾及到骨肉和子侄的安危,江南七怪亦有让韩小莹回江南待产之意;三是张阿生和韩小莹喜结良缘后,恩爱甜蜜非常,也搞得几位大龄青年或中年大叔们心里痒痒的,返醒自己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好再学那意气少年、流氓混混一般,到处惹事生非、打架斗殴了。 第九十八章 南下(上) 只是他们不喜草原女子的粗陋,或是间于汉蛮之别,无意在草原上安家,心里便有了几分急切能回江南娶妻生子。这也是人之常情,也不能说他们的目光短浅,这时候谁又能想到,在这蛮荒之地的蒙古国,将来能成就的伟大帝国? 离别的那天,天蓝、云淡、风清、草碧,由于郭进已经提前和很多人作了别,因此来相送的人并不多。拖雷、阿剌海别吉、华筝、哲别、李萍。已改嫁哲别的李萍,现在的身份并不合适跟郭进一起返回中原,而且留她在草原做人质亦是铁木真肯放行的一个筹码。 昨晚母子秉烛夜谈,在母亲李萍的眼泪攻势下,郭进勉强的答应了到丘处机为郭啸天立的坟墓前去拜祭“生父”,并尽力寻找段天德为父报仇。 阿剌海别吉、华筝都是一身盛装,郭进早就看这个时代的蒙古女装太过简陋难看,便依照后世的那种结合了中西方服装设计理念的舞台、影剧表演的蒙古服饰样式,用丝绸为他将来的准妻子和预备妻子定作了几套女装。 除此之外,两人脖子上的项链亦是郭进别具匠心,特意向波斯珠宝商人定制的。两人一直将郭进送的东西视如珍宝,这次在送别之时穿得如此正式喜庆,让他暗觉好笑之余,又为两人的心意感动。 说来出身农村的郭进地确有些保守,这也是前世他一直没有结婚的主要原因。而且他向来就很鄙视那些小说中的种马主角们,见到了漂亮女子的第一想法就是怎么想方设法的将之压在身下。 若只是简单的性钱交易,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他倒不会以道德君子惺惺作态去指责别人。但若是只为了满足自己男人的的私欲和成就感,无所不用其极地去占有女子的清白,这样的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郭进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乐此不疲,对种马津津乐道,试想要是你的姐妹子女亦是遭遇了此等种男,你会作何感想。 一个男人不能给一个女人所要的幸福,就不要轻言承诺,更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污人清白,这样做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郭进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给阿剌海别吉、华筝安定的生活,他也不会无耻到利用两人对他的好感去占人家的便宜,一切仍是乎于情止乎于理,除了牵牵小手,连嘴都没有亲过一个。 离别之际,心伤之时,出格的动作便是在心情激越之下,与泪眼汪汪的阿剌海别吉、华筝相拥了一会。与拖雷、哲别的告别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水分,实打实地紧抱了一下,互道了声保重,后会有期,再转过身将眼角的泪花抹去便是。 两只幼雕交于华筝抚养,小红马则跟着他返回中原,獒犬们都留在李萍身边代他承欢膝下。将大量的金银打成叶状做为盘缠,再和郭大他们交代了一番。 郭进就和江南七怪一人一马,随着铁谷的远行商队,挥手告别了身后的众人,轻提马缰,向南进。 不远处的小山坡上,铁木真驻马远眺相送,身后随从的赫然就是蒙古四杰。 从大漠南入中原,有两道可走,一路走东南方向,从居庸关入金辽之地,再往南出雁门关,过张家口,由京杭大运河坐船前往南宋临安。另一路走西南方向,经西夏,入嘉峪关,过敦煌,南行汉关道,顺汉水、长江船行临安。 但不管是那条路,第一站便是要先到达汪古部。近年来,自铁木真统一了蒙古后,金国几次派遣使节要求铁木真前往大都纳贡,让铁木真表面称臣,以金国封王的名义,实际牢牢控制着草原可以,但要他深入虎穴,白白进贡大批的牲畜却是不可能的。(..tw无弹窗广告) 铁木真的先祖、祖父、叔祖、父亲都是一时妥协退让,才让金国有机可趁,设计毒害的。前人的血泪教训让铁木真明白了对金国就得顽抗到底。 这就使得金、蒙关系日趋紧张,辽地对入境的大漠旅客盘查甚严,为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就决定走西南路线。 在地头蛇汪古部的帮助下,郭进和江南七怪和商队分别,带着一些心腹手下化装成行马商,从防范较松的西夏南入中原。众人进了西夏境内,人烟渐显稠密,浑不似大漠,千里之内唯见黄沙、荒草,可能是在电视上早见识过了古长城青石墙的高大威凛,见到雄居群岭断口,七丈来高城墙的嘉峪关,郭进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用什么办法可以以最小的损失攻破关卡,真是昏了头拉。 在交了一份银钱不少的过关费后,他们一行终于算是踏上了中原的土地。在关内茶棚那里,众人置办换上了一套汉人衣服,因为郭进有些自己的打算,便向江南七怪提出了独自到江湖上历练一段时日的要求。 江南七怪深知,弟子孤身出去闯荡江湖所得的经历,那是任何师父所不能传授的。外加上这几年郭进在大漠的表现,对于郭进,他们比自己还放心。 只是他们有些心中不舍,免不了临别之时每人又都嘱咐了一番,无非是在江湖上闯荡,不要太过意气用事,打不过不要逞强,大丈夫能屈能伸,保住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做人要低调,遇到前辈要恭敬有礼。 这一顿罗嗦下来,又过了好几个时辰,眼见得天色不早了,江南七怪才收起了吩咐,定下了约期,八月十五中秋之前,郭进一定要赶到嘉兴府醉仙酒楼相见,这才策马向南而去。 在客栈里歇了一天,满足了渴盼十几年正宗中菜的瘾。将手下们打离开之后,郭进这才珊珊起程,赶往第一个目的地终南山,沿途放慢马缰,一路欣赏南宋中原景致,倒也悠栽闲乐。这倒不是郭进有福不享,自愿甘当清教徒。他这也是没有办法,谁叫当时草原民族和中原人民的相貌差异过大呢。况且他们也有自己的特殊使命,郭进也不好太过干涉,不然,他活着累不累啊! 终南山,处于秦岭中段,雄峙在古城长安(西安)之南,一名中南山,又称太乙山。主脉为东西走向,支脉多呈南北走向。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 《左传》称终南是“九州之险”,《史记》说秦岭是“天下之阻”。而此时金国和南宋的势力划分正是在秦岭、淮河南北一线。 从西夏入山西再到陕西,一路的景致已有后世黄土高原的趋势,中国古代对西北的植被破坏最严重的要数从秦到唐的一千多年,要知道百万人口的都城一天要砍掉多少树木建房、烧火啊。 西北地区的自然回复力本就比较弱,要解决环境破坏的问题,一是将建材和燃料换成其他的材料,二是将西北的百姓大半迁移到南方甚至是东南亚。 秦岭西起甘、青两省边境,东到河南省中部,包括西倾山、岷山、迭山、终南山、华山、崤山、嵩山、伏牛山等。南面还包括米仓山、大巴山、武当山,平均海拔在二千到三千米,由于山势险峻,冬季能阻滞寒冷的西北风南下,减弱寒潮威势,使南方少受冻寒;夏季又阻拦了湿润的东南风,使水汽不易深入西北。 这样就造成了秦岭南北气候上比较显著的差异。从北坡入山沿路可见都是阔叶林和森林草原。全真教是终南一雄,要打听地处不难,不过那幽深的古墓坐落在终南山的深腰,外有终南重阳宫这座响彻中原武林的堂堂道观扼守要道,周身更是被峰峦叠嶂云雾深处的无数群山层层环绕。 如此一处僻静所在,外人自然决计难以寻找而至,就算是常年在终南山讨生活的猎人或是樵夫,也很难得知其具体方位。寻常人要绕过全真教设在路口的迎客亭,另寻山道荒径入山,多半只有跌身险谷或是藏身猛兽肚腹的份。颇有一点一夫当关,万夫摸开之势。 最好的进山办法当然就是假意拜入全真门下,再寻机偷渡古墓。自王重阳之后,全真教第二代弟子全真七子大半都已近不惑之年,武学道法修为上已有所成就,近几年来全真七子便开始在教内开馆收徒。 因全真教地处金国境内,早年王重阳与金国恕有仇怨,自王重阳组军抗金失败后,归隐终南山,两方虽相安无事,不再起冲突,但关系仍异常紧张(直到蒙古人打败金国为止,因丘处机与铁木真的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全真教才兴盛起来)。 此外,有祖师王重阳以身作则,将一生都献给道祖,全真七子秉承师传,严制派内礼教,不准入室弟子娶妻生子,入道便如入佛,所以肯投身入道的弟子并不多,外加选徒严格,第三代“志”字辈的弟子,入室不过十一,俗家仅有四人。(尹志平、赵志敬、崔志方、张志光、申志凡、祁志诚、李志常、王志坦、王志谨、陈志益、房志起、程瑶迦、宋德方、于道显、杨康) 第九十九章 南下(下) 不过王重阳在华山论剑之后,天下第一人的头衔摆在那里,还是有些生存不下去的孤儿前来舍身奉道,亦或是富家公子(单靠劫富济己端不好正道名门的架势,明面上总要收几有钱金主,有了他们的学费、捐助,全真教人出去大手大脚花钱也可名正言顺一点嘛)或与全真七子有裙带关系的子弟前来学艺。 郭进身上的衣着内穿丝绸(贴身舒适)外罩粗布(防尘耐磨),想跟主角那般一袭白绸玉饰装暴户主不行,又加上单身一人,只好脱了内衫,将值钱的财物打包找个隐蔽地方埋好,又在粗布葛衫上缝补上几处碎布,一身朴素却又干净的乞丐装,与另外几个真正的小乞丐尾随着几个财主公子哥,前往终南山上拜师。 对于小红马的灵性,郭进是十分放心的,便就撤了它身上的鞍绳,让它自由地在一处荒僻林原过活。当然郭进敢如此大摇大摆地上山,自是打听清楚了那马钰又去闭关修道了。 说来全真教也不算什么好东西,有钱的主很快就被迎进了厢房。他们这几个小乞丐,却是被赶进了一间简陋的柴房,分了一套散着汗臭,不知被人穿过了多少次,却仍旧没洗的土布灰衣。 一个满脸傲气,比郭进只大了几岁的年青道士,摆足了上位者的架势,以入门考察为名,頣指气使地命令着郭进几人从明日起要干很多杂活:砍柴、煮饭、挑水、洗衣、擦地、洗窗、运货。 分明是把他们当做苦力来使唤了。其他几位自由惯了的真乞丐,自是叫苦不迭,郭进是另有目的倒还可以隐忍不。为了诱拐他们这些免费劳力多白干些日子,全真教又派了一个小道士来给他们当导游,除了看看终南风景,观观全真武功外,还特意交代了后山禁地,还不真不实地说了几个那里时有鬼怪出没的传言。(怕我们这些苦力上山砍柴时误闯禁地) 这个小道士长得一表人才,为人处世还算不错,至少懂得拢络人心,平易近人,自我介绍叫尹志平。尽管尹志平在神雕中对小龙女犯下了令人指的恶行,但对他郭进并不存在太多的反感,要知道,若在荒天野地,又有一个天仙毫无防范地任你亲密接触,而且又不会让她察觉你的真面目,扪心自问,有多少男人能抵挡得住这种诱惑。 尹志平没挡住,但后来他为自己的恶行忏悔了,还义无反顾的为那女人舍命了,就这一点他做得比韦小宝(用药迷来把阿珂勾上手)以及那些向韦小宝看齐的种猪、种马们好太多了。.tw[] 而由尹志平的口中,郭进亦是知道了那天接待他们的横傲小道,便是无耻小人赵志敬了。 郭进暗下决定,等以后这下子投奔蒙古后,再好好的泡制他一番,以出心中的恶气。 在这一批求学的小乞丐当中,郭进看起来最为高大粗壮(身材完美的他跟那些三餐难求温饱的真乞丐相比不壮才怪)被最点为几人之。 这样的好处是可以方便做很多事情,比如可以偷偷存储干粮、火折子什么的。多干了几天苦力活,地形他也就探得差不多了。便鼓动着同来的几个对全真教的刻薄埋怨在心的小乞丐,偷了米粮逃离了终南山。 几个小乞丐是真的走了,而郭进则是拐了个弯绕道古墓所在的山谷。古墓的秘道与溪河相通,为隐住洞口,河水肯定不能太浅,而且水道洞口离古墓也不可能太远,这样找起来就简单多了。 沿着水道,慢慢靠近着古墓方向,在一处水潭尽头,感到水下的暗流有股向外的推力,外物接近此处仍是很难从水中潜入。 上了岸,郭进先找了一方隐蔽之处,将湿冷的衣服脱下来摊在树枝上晾晒,而后腰缠油布包裹,赤着身子抱着一块大石重返水中,先前他已学过了道家的闭气秘诀,前世身为金牌打手,体育游泳五十米也是小菜一碟,尽管面对着未知凶险莫测的暗道,心里仍有些害怕,但一想到成功潜入后找到重阳遗刻的高倍回报,一咬牙闭眼狠下心来,紧抱着石头便义无反顾地纵身钻进水下暗道。 水道阴暗,睁眼不可视物,只能跟着感觉走,水声轰轰,虽是地下潜流,声势却也惊人。刚进去阻力很强,越沉越深,而后阻力慢慢变弱,过了一道回旋水涡,竟变成了推力,不由自主地被带着向前飘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郭进忽觉脚下一滞,却是踩到了实地,此时他已经开始呼吸不畅,不得已还连喝了好几口水,幸亏水势渐缓,地势渐高,隐隐瞧得几丝亮光,忙连蹬带爬地游了过去。 “咳!咳!咳咳!”好不容易探出水面来,郭进连忙运功平复身体的不适,急切地深呼吸了几口气,不想入喉的都是一些潮霉呛人之味。 他坐歇了好一会,恢复了体力,习惯了黑暗后,他那强健的体质又挥了功用,自修练内力有成后,暗中视物的本领又强了几分,功聚双眼后,洞内景象勉勉强强也能看清个七七八八。 郭进没有想到这活死竟是建在地底溶洞之内,看着黑幽幽似凶兽大口的众多通道,他一下子就瘫软在地。老天爷也太不公道了吧!人家小说中的主角,只要是潜进了秘道后,闭着眼就能爬到那间重阳遗刻的石室。 这天然的地下迷宫机关重重,是乱闯不得的,除非有熟悉的人带领,或是有图标指示,不然随意往一个方向闯进去那是自寻死路。怪不得王重阳当年敢放心地将起兵的钱财、粮草、兵器藏在这古墓中。 唉,真是命苦不能怨政府,点背不能怪社会。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辛苦一场,却是要无功而返了。休息够了,郭进垂头丧气的起身就欲潜水回返,不想失神之下,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却是他坐的地方被身上流下的水迹给泡软了。 “啊!水迹!”郭进的脑中闪过了一个问题:“当年王重阳几次从水道潜入古墓应该有穿衣服吧?那他身上的水应该比他这个光着身子的人多吧,而且想来他也不会多带换洗的衣物,亦不会花上几个时辰运功烘干衣服,以他的功力根本就不用担心伤风感冒什么的。而且在这土质潮湿的地下溶洞,应该不会无聊到耗费大量的真气来施展踏雪无痕的轻功吧?” 第一章 潜入(上)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郭进急忙伏下身子在地上查找着蛛丝马迹,果然,当他将眼睛凑近地面一尺距离,现了湿地上下陷的脚印。[..tw超多好看小说] 就这样一路循着在王重阳体重和湿水双重作用后,留下的印迹,东转西弯,越走越高,踊道也越的幽暗,同时脚下也渐渐干燥了起来,能找到的印迹也越来越淡了。 在拐过了一个大弯后,郭进就到了通道的尽头,正见一堵石墙。郭进知道必须要找到机关才能真正踏入古墓。幸好江南七怪中的二师傅妙手书生朱聪,除了偷技了得之外,对于机关之学也颇有涉猎。 郭进便在石墙上敲敲打打,寻找着珠丝马迹,不多时就现了一处石面远比其它处要光滑,灰尘也少了许多,郭进大喜,急忙用力扭转了一下,只听得机簧嘎嘎的转动之声,对应着旁边的石墙也侧转出三尺宽的门缝来。 他急忙探身进入其中,果然是一间石室。石室中有十几级石阶,沿顶而上,凹陷进去,又受阻于一块石板顶壁,想来这便是延伸到古墓派停放中石棺的密室了,那第四具石棺恰好就压在了机关上,王重阳取下机关石板,还用石棺底板重设了机关,怪不得那一块石板的颜色明显要比其它顶壁鲜亮了许多。 除此之外,空荡荡的石室内,乍眼观看也无什么特异之处,待抬头仰望时,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阴真经”。 心中大喜之下,郭进知道自己终于找对地方了,一时间,刚才费尽心思找路的疲倦好似都不翼而飞了。九阴真经中所载实乃是武学最高的境界,里面记载的内功心法,奥妙难解。 若不是有马钰给他讲解过《先天功》,任是他再聪明绝顶,学武天才,也不可能无师自通,自行领悟。仔细观看顶壁所刻的武功心法,除了九阴真经前七层内功心法外,还有一套《迅雷剑法》、一套《横空挪移》的轻功身法,怪不得王重阳会在棺壁留言:“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淤人。” 原来他是利用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将林朝英最为得意的玉女心经内功、玉女素心剑法、轻功都一一破去。 《九阴真经》与《先天功》有很多相通的地方,怪不得王重阳只看了一遍,老顽童只听郭靖背了一次,便能迅的参悟《九阴真经》了。 从《养气篇》开始,接下来就是《易筋篇》、《锻骨篇》、《洗髓篇》、《冲穴篇》、《移脉篇》,到《九阴神功》,连自己都不知道这次入定醒来已是七天之后。在他睁开眼的一瞬间,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但见眼前的石室亮如白昼,大小物事都显得纤毫毕现,不过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几息之间便消失了。 细想之下,郭进猜想是自己将未全的“九阴真经”内功心法运行了一遍后,却仍未融会贯通,使得聚集的多余真气外泄,让自己在瞬间常挥了更高一层的境界。内视体内的真气状况,现自己所习的《先天功》在与《九阴真经》相互验证之下,竟突破到了第四层。 要知道全真七子中内功修为最强的马钰,也才只练到了第五层而已。当然,这些并不放在他的心上。单凭身上真气的质量来说,天下间也没有几个能赶得上他的。他只是缺少运用的方法而已,实际上并不比他人差。 他的这种情况到是和天龙中的小无相神功一样,凭本身真气的特异,能很轻易的模仿其他的武学,缺少的就是一个摸本而已。血战刀法毕竟只是战场上的武技,适合于战场撕杀,但对平常的打斗和养生就差了很多拉。 郭进长起身来,夸张地伸了伸懒腰,忽然只觉得肚子内一阵咕咕作响,虽然人是精神饱满,却掩饰不了生理上的需求。寻路返回,为免忘了路线,郭进就用“九阴白骨爪”,沿路留下了一个个寸深的五指洞标记。 原先郭进从水中爬出来时,现了水漫到的泥滩,聚集着许多的白芍虾和透明彻骨的小鱼苗,人靠近后那些鱼虾浑然不觉,没有任何逃跑的迹像。他抓了一些试尝了一下,却是鲜嫩口、甘清无比,没有丝毫的土腥味,简直就是美味可口、纯天然绿色食品。 生鱼虾配干粮,倒是有一番滋味,吃饱后,郭进这才又下水将身上练习内功排出的垢质洗洗干净。密室之中难辨日夜,也不知沉浸于这种废寝忘食的疯狂练功之中多久了。 这天是郭进第十次从入定(第一次七天,最后一次只用了一天)中醒来,内视体内真气变化,与原先的草茎粗细相比,现在完全是一条筷状银链,虽说丹田在练功时仍会不停地吸收着真气,但经由修习《九阴真经》后,他真气的增加量早就过了吸收的度,而且对于真气的控制也更加地收自如,运控如心了,这就是一套好的功法的作用。 《九阴白骨爪》突破了第一重金丝手诀,正在修练第二重的摄魂**诀。《横空挪移》配合从黑风双煞手中拐到的《螺旋九影》,让他的轻功身法在度和技巧合技下,已能幻出来两个身影。 而且两个身影并不是虚有其表,一样具有攻击力,不过毕竟是真气外放布下的质体,在变化灵动上肯定是没法跟实体相比的。 郭进感觉到继续在这里闭关修练,进展渐微,心中知道了要再行突破的话,必须多经历练才行。武学之道,正如配机一样,新配了高端硬件,要让电脑达到最佳性能,必须进行一段时间的烤机、磨合、负荷工作才行。 郭进的真气能自动的运行大周天,倒是省了刻意打座修炼的枯燥,他便将心思移往研究重阳遗刻上的另外三种真气妙用法门:冲穴篇、闭气法门、移魂**。冲穴和闭气可以自试,那移魂**却苦于没有练习的对手。自我感觉掌握得差不多了,心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以后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再来这个密室了,郭进留恋地从头到尾,一字一字地再将《九阴真经》重温了一遍。 噫,郭进兀地现落笔署名的王重阳三字是凸起的,分明与其他刀刻后凹进的字迹不同。好奇心驱使之下,他施展轻功踮脚一跃上去,右手连续在王重阳三个凸字上逐次拍了一下,咕辘几响之后,右侧的石墙被收了起来,露出了一扇空门。 心中诧异之下,郭进猫身走了进去,里面的范围却是不大,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一坪左右(九平方米),对面的石壁倒并排刻着两道碑文:“夫王氏重阳之位”“妻林氏朝英之位”。 右侧的碑文上还刻着几道小篆跋序:“朝英年少,姿容俏丽,性烈如火,艺高人胆大,快哉与之较艺!”对照着外室的“九阴真经”石刻,可以肯定小室内的碑文也是出自王重阳之手。 跋序下来,便是一大段碑文,记载了王重阳、林朝英两人一生的恩怨情仇。令郭进诧异的是林朝英原姓完颜,竟是一个金国公主,文武双全的她受密令前往南宋临安探查抗金义士武装。 之后就是与抗金后起之秀王重阳演出了一段类似于赵敏与张无忌那般对手变情人的肥皂剧。林朝英与赵敏一般痴情,可惜王重阳却远比张无忌看重民族大义。林朝英携手归隐的梦想,在王重阳的民族大义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在国仇与情怨的矛盾挣扎中,心灰意冷的林朝英抱定了与王重阳同归于尽,没有今生只能期待来生的念头。生死绝斗、两败具伤之时,终究放不下心中情爱的林朝英,不忍痛下杀手,临时弃招硬受了王重阳一记,虽然王重阳见机竭力收招,却仍让林朝英身受内伤,这才有了王重阳万里远赴北地寒域,寻来寒玉床以助林朝英疗伤之事。 重伤了林朝英之后,满心愧疚的王重阳便躲着不敢见林朝英,本以为王重阳不畏艰辛寻来寒玉床,定是为深情所动,愿意接受这份痴情,岂料却换得王重阳的远避(在欠女人情债的表现上,王重阳和周伯通两人极像)。 治好了内伤之后,却徒然加深了心伤。那个偷试红装的朝英,那个拿着信一遍遍不厌的看的朝英,那个梦想着浪迹天涯,花前月下的朝英,原是一个单纯的幻想的女孩,她单纯,她以为一生有爱就足够;她幻想,梦却总比现实来的真切……她的一生原可以更加完美的。却最终为情所伤、哀怨而死。 第二章 潜入(下) 林朝英是个在岁月走后也无法抹去的尘埃,有刚烈如酒,有清冽如水。(..tw无弹窗广告)红粉知己林朝英的死,终于让王重阳明白了一生的挚爱是什么,只是一切已经太迟了,他的余生终将在悔恨中渡过。 于是在十三年后,在突破先天功第七层时,王重阳被这段感情的心魔所趁,内伤难治而亡。(得了九阴真经,却终究没有机缘参悟那总纲疗伤复功篇的梵文汉译,要不可能还有机会捡回一条命,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王重阳扬扬洒洒几千字的记林朝英碑文,从开始两人的相知相识,字间跳跃的欣喜,到中间夹杂的情感纠葛、立场冲突弥漫着淡淡的哀伤,最后的爱人已逝、悲痛欲绝散着无穷的悔恨,搞得郭进练成神功后的喜悦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到极点,以前不觉怎么样不见天日的古墓,突然间变得阴森沉闷起来。 郭进此时心中最为渴望就是快快的见到外面的阳光。下意识地将密室房顶西南角的古墓地图背牢下来后,他关好石室,没什么好收拾的,到了水潭边,(随着功力的增强,光着身子也分毫不觉得寒冷)也不用再做什么热身,抱起带进来石块,他一个飞身就跃进了水里,有了进来一回的经验,出去倒也显得熟门熟路。[..tw超多好看小说] “噫!”本来一路顺利,但在离出口不远时,郭进却突然看到了明晃晃的一团白影,心想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景致,弃了大石头,失去沉力的身体,在急湍暗流的推动下,一下子就将他摔出去之后,余力还未消除,他好像撞到了一个温热的物体,还顺势将“它”压在了沙滩之上。 “是什么呢?”此时的郭进未适应外面的强光,他仍微闭着眼睛,撞到了一个还会动的‘活’体后,大吃一惊之后,他就下意识地摸索着身下的‘活’体。 “入手软绵绵、光溜溜的,还带着些温热!”郭进自言自语到。 “咯咯,好痒啊,不要再挠了!”一个娇柔的少女声音羞涩地说到。 “啊!”听到被他扑倒的竟是一个女子,郭进被吓得几近灵魂出窃,跳起身来,不顾阳光刺眼,死命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是一片洁白,再紧搂几下眼皮,才看清是个浑身一丝不挂,冰肤玉骨般的少女。 修长的大腿、纤幼的蛮腰、曼妙的身段、细美的玉项、樱桃的淡唇、结白的贝齿、俏挺的娇鼻,黑白分明的大眼,细长的睫眉,一袭齐腰银,胸前两点娇小嫣红,下身几处淡细疏影,从面容上看只在十一二岁少女年纪,身体育却不输十四、五岁少女,有说不尽的妩媚动人。 “呃!”少女朴闪着大眼睛,好奇地上下打量着满脸尴尬的郭进:“你是男人吗?”在她的目光下移时,郭进吓了一跳,连忙曲下身双手护住要害,只是以他现在的年纪,正是十五六岁青春萌动之时,分身雄纠纠气昂昂之势哪能遮挡得住。 “耶!我都看到了!”少女一派天真地说到,像小孩子得胜一般。之后,不顾郭进的强烈抗议,竟敢吃他的嫩豆腐,伸前葱指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 “师父和婆婆说过的男人就是这样啊?与我也没什么不同嘛!”少女比较着郭进和她身体上的异同后,有些失望地喃喃自语到:“只不过多了根短棍而已。” 晕,这少女不会是锈逗了吧。难道有人是真的十几岁了,还没有看到过男人长什么样的。竟对男女之事毫无设防。前生多年的严守的那一点坚持,让郭进异常辛苦地抑制着那股冲动,却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时受不住诱惑,做出禽兽之事来。(农村子弟,自是知道生活的艰难,虽然他混了黑道,可却从没有做过强良家的举动) “小姑娘,男人看到没穿衣服的漂亮女人,很容易做出不堪入目的坏事的。”郭进语重心长地提醒着少女,两眼尽量定在少女的脸上,不往隐密之处乱瞧。 “噫,什么是坏事啊?”少女大眼定睛睛地看着郭进,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却不知她那双电眼不经意的释放出来的娇媚,几让郭进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此时她玉体上仍带的晶莹水珠,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光,如出水芙蓉一般令人心醉,失神之下,郭进情不自禁的低头在她额头上温柔地印了一个湿吻。 “现在你该相信男人是很容易使坏地吧。”郭进满脸坏笑地连退了几步,装腔作势地为自己的失态找个借口说到。心里不停地暗骂着自己,什么时候骨子里头竟隐藏着罗莉情结了,卑鄙无耻到对一个小女孩做出不伦之事来。 “以后不要再这般大意了!”郭进深呼了一口气,语气尽量淡然地劝告到,却不敢再看向少女一眼:“我先走了。” “你不用走了!”一个冰冷阴寒的声音响起。郭进正要举步离开,忽觉眼前一花,丈外之地竟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来,二十五、六年岁纪,容色绝美、颀长苗条,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亦是一头齐腰银,白影在柔光的配合下,如梦如幻,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 “师父,你怎么来了!”少女有些惊讶地对来人问到。 “哎!”白衣女子看着少女眉毛紧促:“莫愁,先将衣服穿上!” “是,师父!”被唤做莫愁的少女,不情不愿地将衣裙套到了湿漉漉的身上。师父?莫愁?古墓派?郭进脑中纷乱地闪过了这些念头,难道刚才的裸浴少女便是日后因情所伤导致性格分裂、杀人如麻、习惯哀伤地哼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曲子的“赤炼仙子”李莫愁。 那白衣女子就是小龙女和李莫愁的师父,林朝英的贴身侍女兼徒弟。“莫愁,这人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事?”白衣女子阴沉地盯着郭进,询问李莫愁到。 “也没有做什么事,只是徒儿在洗澡时,这位大哥哥突然从水中突然窜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徒儿扑倒在沙土上,在徒儿身上挠痒痒,后来又莫明其妙的在徒儿的脸上亲了一下!”李莫愁天真烂漫地坦言说到。 “小贼!本来只要留下你的一对招子,现在看来不杀你不足以还我徒儿的清白!”白衣女子眼中的厉光一闪,杀气腾腾道。 “我”未给郭进任何解释的机会,白衣女子已是凌空一掌击来,虽然还隔着好几丈远,郭进仍能感觉到她掌势中的惊人压人,为了小命着想,郭进仓促间急展螺旋九影,避开了她的掌势范围。 第三章 受伤(上) 对郭进的神奇步法,白衣女子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却毫无放过他的意思,只见她双脚轻提,如鬼魅般缩地成寸,下一刻便突现在郭进面前,蓄满内力的一掌硬生生破开了郭进的防线,直接击向他的脑口。 其实以郭进现在的功力,对上五绝一辈的高手,并不差上多少,可他却的就是经验和招式的运用。可郭进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可不是等死之人。 眼中的凶光一闪,他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聚起体内的真气,气贯双臂,双手莹白如玉呈爪状,迎向了白衣女子的手掌。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两人的手掌碰在了一起,一鼓波浪式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向四面八方,传播开去。 两人在受了巨力之下,双双被震退,白良女子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双腿轻点地面,身子灵动之极的跃上半空,向着郭进双扑了过来,体内真气运转全开,一股强大的威压成她的身上出,气势比之刚才不知要强了多少。 郭进心里暗暗叫苦,刚才那一击看似势均力敌,其实还是他吃了点小亏,他体内的先天真气,拼不比这白衣女子差上多少,甚至在质量可能还要更上一层,但苦如经验不足在加上招式不纯,落在下风也属理所当然。 也不知道晕迷了多久,等郭进恢复了一丝意识,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是浑身的肌肉撕痛不已,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试图暗运体内的真气疗伤,可一运功之下,他倾刻间就有了万念俱灰的感觉。 练了多年的内功前功尽弃:经脉内的真气像是流水被封堵冰结了一般,丹田内被一团浅灰色异种真气包裹着,维持着散功的零界点。不管郭进是用《先天功》心法还是用《九阴真经》心法,都不能再次调动体内的真气运转了。 而且只要他一运转心法,全,令人登时心中顿感一片温暖。 “这是活死人墓!”看到了郭进眼里寻问的疑惑,老婆婆连忙补充了一句。 “活死人墓?我怎么在这里?”郭进不解地问到。照理说,那白衣女子误认为他是淫贼,分明非要置他于死地,怎么他竟然还没有死,还被带到了古墓派养伤来了。虽说如此,可郭进心中可没有半点感激的心思。 郭进摸了摸身下冒着冷气的玉床,想及这些时助他延续生机、轻缓伤势、收聚真气、清明醒脑的诸般神奇功效,定是古墓派的镇派之宝万年寒玉床无疑;而眼前丑陋却又善良的婆婆与原著中描述的孙婆婆简直是同一个人;郭进心里早已相信了七八分。 “我也不太清楚,主人带回深受重伤的你来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你置于这寒玉床之上,每日为你疗伤。”老婆婆摇了摇头说到:“不过我听主人说过,以你受的重伤,本以为是活不了的,救下你不过是依着祖师旧友的面子,尽尽人事而已。不想你昏迷了几天后,生机接近枯竭,而后又奇迹般的生出了一股奇异的真气,循着奇经八脉自动运行,不停地帮你修复着受损的筋脉。” “哦。”郭进心里一动,那奇异的真气正是原先帖内的先天真气了,他能复功一开始正是借用了这先天真气的功用,只可惜在恢复了体内的真气量之后,那股先天真气就散布在体内消失无踪了,估计是在修复着受损的肌体去了。 郭进以前在草原上受伤后,那道先天真气也会自动跑出来帮他疗伤,还造就了他强健的体质,浑身的神力。只是在郭进练出了内力后,那股先天真气就漫漫的开始与之同化,这次他面临着散功的危险,又是它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不过,让郭进心头滴血的是,就此一劫,这些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最本能的元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孙婆婆,大哥哥醒了没?”一个娇柔的声音急切地问到。不多时在石室的门口拐出了一个,像玉瓷娃娃一般的漂亮少女来,正是天真无邪的李莫愁。 “大哥哥,你醒了啊!”抬眼正见郭进移转过去的目光,李莫愁雀悦地叫到,急步跑到了床前,好奇地疑问到:“大哥哥,你不乖哦。到底犯了什么过错啊,竟惹得师父生气到出手狠狠的教训你。” 郭进苦笑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李莫愁的师父走在后面,看到了他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小子!算你命大,小小年纪竟受得住我十成功力的一掌。照你的内功运行特性以及陷入昏迷时,自行进入龟息、假死之境来看,定是和王重阳的先天功脱离不了关系。” 第四章 受伤(下) “这”郭进心中大恨,可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一切都只能等以后在算。可眼前的状况却是要先应付过去再说其他,总不能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吧,那也太不识抬举了。 郭进烦恼着该做什么解释才好,像杨过那般自伤身世,哭喊着自己如何受尽了全真教的欺凌,以换得同情。或是跟王重阳扯上因缘,私生子是不行了,不过义子倒可以试试。 “好了,不用多说了。不管你是不是王重阳的徒子徒孙,私闯古墓禁地,又欲图对我古墓派弟子不轨。杀了你也是罪有应得!”李莫愁的师父打断了郭进捏造身份的思路说到。 “女侠冤枉小子了!”郭进装腔作势的哭丧着脸解释到:“小子是全真教弟子没错,但小子是俗家弟子,先前只是在家修道,根本不知全真后山上还有什么禁地。小子从小在江河边长大,眼见得春夏之际天气闷热,在山上木桶内洗澡不畅快,初到全真派的第二天一早,便避开众人跑到了后山溪河里游泳。后来令徒出现了,我一时害怕便闭气躲进了水洞里,后来实在是蹩不住气了,就冒了出来,不好正撞在了亦来溪河中洗浴的令徒身上。只怪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看在王重阳与古墓派的旧情上,我可以不杀你,不过这辈子,你是别想再出古墓一步了。(..tw)识像的话,还是老老实实的留下来,等你成年了,要对莫愁负上责任,别像王重阳那般冷酷无情!”听了郭进的解释后,李莫愁的师父沉吟了良久,而后才不顾郭进的想法,强横地命令到。 “可是”郭进正要争辩,却见得李莫愁的师父眼神一暗,似是触动到什么伤心事一般,自顾自轻甩了下衣袖,背身离去,举步间竟有些沉重。郭进一时心中大恨,对这白衣女子更加恼恨起来。他的,小爷可是还有大事要干呢。 只是他不太明白:李莫愁的师父为什么没有问他的师父是谁?还有她这样强留他这个全真派的弟子,怎么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要带他去见一见师长,至少也要报个口信,说他被留在古墓了啊。 后来从孙婆婆口中探知,李莫愁的师父不作表示一是不想与全真七子多做纠缠,二是觉得郭进失踪了那么长的一段时日,可并没有一个全真派的人过来查问一声,就自然自动的将他列入了不受全真派重视的门人一类。 虽然李莫愁的师父也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全真派的弟子,不过之后见他每日都会将全真武学练一遍,便否定了这个疑虑。探明了李莫愁师父的心思后,他自是也乐得不用花什么心思去编造理由,省得越说越多漏洞。当然,行动上他还是要做一番安排的,要努力的装出一副愧对师门之意,来掩盖他不愿提及师门之疑。 “当年他也是深受重伤,被我带回了古墓。伤好后任我如何的婉求,却是依旧不肯留下来,狠心地离我而去。呵呵,依兰,他只惦记着已成为自己亲嫂的依兰,却为何要对我那般无情!”李莫愁的师父失魂落魄地喃喃哀伤自言到。声若细蚊,不想郭进这些时日以来功力大增,于视听之术颇有精进,对李莫愁的师父所言听得一清二楚。 郭进心中一动,没想到这古墓派弟子于感情心伤都是一脉相承的。(地球人都应该猜到李莫愁的师父苦恋的人是谁了吧) 古墓派的食谱非常的简单,孙婆婆每天就是熬一顿小米粥,如果能量不够了或是口馋了的话,就喝一瓶玉蜂蜜,她们三名女子简约吃素惯了,又可以保持住浓纤合度的苗条身材。 可这就苦了郭进了,他在草原吃惯了大鱼大肉了,哪里还受得了这样的吃食,一顿两顿还没啥,可天天如此就要他老命拉。结果到了后来,他每天都没什么味口,只饿得他前胸贴后背的难受之极。 至此郭进也知道她们几个,为什么都是一头的银了,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少吃水果蔬菜,缺少了维生素所致。不管如何,郭进可不想成为一个饿死的白毛男,这也更加重了他要找机会逃离古墓的决心。 一晃又是七日过去了,凭郭进的人际交往的手段,很快就与善良、淳朴的孙婆婆、李莫愁亲如一家了。只是这李莫愁的师父练了几十年的《玉女心经》,对于七情六欲淡漠得很,他在短时间内还不敢去触那冰山。 从孙婆婆的口中探出,李莫愁的师父也是个可怜人,身为孤儿,从小就被人贩子骗入了青楼,被着意培养成了秦淮河衅风头最著的清倌人,艺名衣轻,才艺、容貌都是天下无双,当年她夺得了花魁之名后,叫老么卖身于暴户,屈辱不从的她跳河自杀。 结果她却被游历江南的林朝英所救,此后便以丫环的身份服侍林朝英左右。在阴暗潮湿的古墓待久了,眼睛都会退化成灰色,视力下降,皮肤惨白,易得风湿病,既然郭进与李莫愁在那种场合相遇,也算是一种缘份了吧。 郭进心底最如软的一面被触动了,他总是借机找李莫愁到古墓外去晒晒太阳,捉捉蝴蝶,放放风筝,捕捕鱼虾,烤烤野物什么的。莫愁,莫愁,多好的名字啊!一生无忧,莫有烦愁! 也许郭进的出现已经改变了李莫愁后来与陆展云的孽情,那他怎么能令现在天真无邪的李莫愁,变成后来那个杀人如麻的李魔头呢?尽他所能的为少女时代的李莫愁,补上一段美好的童年生活也是好的。 期间郭进带给了李莫愁很多的童趣,李莫愁也教会了他怎么训蜂(怪不得小龙女指挥玉锋对战高手都是无往而不利,可却是对李莫愁用不上这一招),对于玉锋他倒也不觉得怎么可怕,只要你不去主动的招惹它,或是没有主人的指使,一般它也不会无事的去攻击你。 要知道,蜇人一次对蜜蜂来说也是自杀行为。前世的郭进小时候家里也有养蜜蜂,冬天等百花凋谢后,还要用白糖来喂蜂,对蜜蜂他也有一种亲切感,训蜂与训兽都差不太多,都是通过食物来刺激它们。 没过几天郭进就将训蜂之术学得有模有样了,冲锋、列阵、包围,他以军队的标准,将蜜蜂指挥得头头是道。他带着李莫愁出古墓玩耍,林衣轻担心他会趁机逃跑,总是凭着高绝的轻功隐在他们的周围。 第五章 古墓生活(上) 不过以郭进人的灵觉,还是能够察觉得到林衣轻的具体的位置,只是考虑到她要跟踪他也是人之常情,便也不说破罢了。[..tw超多好看小说]说实在的,古墓的机关地图他早记了个通熟,以他现在只逊于林衣轻的武功,要趁着林衣轻睡觉或是方便的时候逃离古墓,并不是不可能。 但是那天的意外,郭进将李莫愁看了个精光,又冲动之下做了一点点的轻佻之事,在后世连上床都不过是男女接触的一种方式而已,看一下、摸一下、亲一下根本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这是在闺风保守的古代,他那样做与毁人清白并无二致,只要李莫愁要追究,应该负起的责任他还是要负的,这是基本的做人道德,与闺风保守是否属于陈规陋俗无关。 当然,被跟踪也不是全无益处了,李莫愁跟着郭进相处的这一段时间的笑容,比她前面生活十几年合起来的还要多,看到弟子的开心和快乐,林衣轻也是颇感欣慰,看郭进的眼神也友善亲和了许多。 古墓的武功讲究灭情绝性,但偏偏从祖师林朝英下来的几代弟子,连仆从都是至情至性之人。尽管说郭进光着身子的丑态早让三个女人看了个通透,但那是在晕迷状态,他在颜面上还可以当作不知,不过现在连上茅厕都有人盯梢,还是女的,身为男人都应该不会感到舒服才对。 在察觉了林衣轻对他善意后,郭进就决定与她摊牌。以他个人的信启誓,若他想要离开,定会当面向林衣轻请辞,绝不会不说一声就遁逃消失。.tw[]至于信不信的决定权在林衣轻手上。 郭进无惧地迎上了林衣轻,那似要将他看透的炯炯眼光,良久之后林衣轻才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第二天,林衣轻忽然就吩咐了孙婆婆将他带到了后堂,那后堂也跟着其它的石室一般,空荡荡的没甚么陈设,只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 西壁画中的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装,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的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东壁画中是个灰衣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看不见。林衣轻、李莫愁早已等在后堂,神情俱是肃穆。孙婆婆将郭进领到了后,亦是恭敬的退到了一侧垂手站好。 “郭进,既然你已有安心终身居住在古墓的打算,从今日开始,我特准你转拜入我古墓派门庭,省得古墓之中长留一个外人,也是大有不便。” 由于这些日子郭进还算乖顺的表现,林衣轻在语气上对他也温和了几分。“啊!这?弟子郭进尊命。”考虑了一番之后,觉得拜入古墓派对他不无益处,就应承了下来。 “那你就先给祖师婆婆磕九个头。”林衣轻严肃地说到:“而后再向那道人吐一口唾沫。”尽管郭进知道那道人便是王重阳,古墓派对之有意轻贱,不过他和王重阳可没有什么交情,当下装傻充愣之下依言行事。 “好了!”林衣轻略为满意地说到。郭进退到了一边后,林衣轻又出言叫李莫愁在林朝英的画像前跪下听令。 “莫愁,现今你已定下了终身,也算是长大了,你的身世为师也应该告之于你了。”林衣轻注视着李莫愁轻叹到。“师父!”李莫愁讶异地叫到。显然想不到师父会提到自己的身世,十几年来,自己虽然好几次问过,却都是被师父制止了。 “二十五年前,我家小姐,亦是我师父,你们的祖师婆婆林朝英,因为某个薄情负心之人,以至于郁郁而终。我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古墓里,又时常会触景生情想起小姐,心情苦闷之下,便离开了古墓。前后十二年间,我游遍了天下名川胜地。十四年前,我在大理遇见了你父母,那时你父母被人追杀已是奄奄一息,我看不过去了,就出手将歹人制住,交于你父母落,不想你父母却并不计较,宽容地放了那些行凶之人。可惜此时你父母因负伤过重,失血过多,已是回天乏力。弥留之际便将未足满月的你托付给我这个陌生路人。”林衣轻无奈地婉惜到。 “这是你父母最后留给你的东西,希望你长大成*人后,我再转交于你。”林衣轻歇了口气后,摸索着就从石墙的机关内取出了一本书来,递交到了李莫愁的手上。 “事后我才知道,你母亲何沅芷本是云南苗族五毒教的圣女,却是违背了教规,喜欢上了你的父亲李天明,一个游历大理的汉人书生。之后就不顾教中长老们的反对,与之私奔,私定了终身,他们在东躲西藏了一年后,便生下了你,却仍是被辗转追捕了一年的五毒教长老查得行踪,才生了那一场血战。” 林衣轻长叹一口气后才接着说到:“你父母给你取名莫愁,想是期望你一辈子生活得开开心心、无忧无虑,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告诉你身世的原因。” 李莫愁机械式地接了过来。突然听闻父母的惨死,虽说李莫愁在记忆里并没有父母的样子,不太能理解亲人分离地痛苦,但心中自然流露出来的伤心却是掩饰不了的。那本纸质黄的古书,蓝色封皮上写着《五毒秘籍》四个篆体大字。 她翻开了硬纸皮,却是还夹着了一层羊皮,上面密密码码地插着散着寒光的银针(冰魄银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郭进也凑了过去,观看这本原著中赤炼仙子李莫愁仗于成名的《五毒秘籍》。 出于对郭进的信任,李莫愁随手就将这本《五毒秘籍》递到了他的手上,他粗略的翻了翻,这才现这《五毒秘籍》只有一半。 会不会是让林衣轻接手的时候,取走另一半了吧,以古墓派弟子的性情来看应该不会才是?察觉到了郭进不经意间递过的怀疑眼神,林衣轻叹了口气后解释道:“当年你父母逃离五毒教时,带出了五毒教的镇派三宝:金蛇剑、《金蛇秘籍》、《五毒秘籍》。那金蛇剑本是五毒教先前一位长老取了天外金精煅造而成后,献于先代圣女的,你母亲当初取出来是想借着金蛇剑之利自保,在我出手帮忙打败追击的长老之后,你母亲就将之还了回去。而《金蛇秘籍》、《五毒秘籍》都是何家先祖所创,何家直系子孙只剩下你母亲一脉,所以你母亲就准备将这两本秘籍留给你。却不想将你父母入土之后,我一时大意,让一个蒙面人突现难,抢去了《金蛇秘籍》、和半本《五毒秘籍》。那蒙面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当时我又抱着你,多有顾忌,拼着受伤,才抢到了前半部《五毒秘籍》后,便仗着轻功逃离了那里。” 说到被抢去的秘籍,林衣轻的脸色一红,神色间颇有些复杂。以郭进的恶意猜想,当时的林衣轻身无长物,定是将那秘籍贴身收藏,蒙面人要抢走秘籍一是将她打死或是打到无反抗之力,二是将她的衣服撕破,再抢走掉落的秘籍。 依林衣轻脸红的样子来看,蒙面人用的是第二种方法,而且那蒙面人还是个男的。而林衣轻复杂的神色,与那日喃喃自语时,所提到那人时的神色极为相似,莫非那蒙面人便是林衣轻的苦恋之人? “莫愁,这些年来,你跟着为师学习《玉女心经》的筑基武功,根基扎得还算坚实,从今天开始,你除了研习你母亲留下来的武功《五毒秘籍》外,也要开始跟我学第二步的全真派武功。” 林衣轻轻搂着呆的李莫愁,温柔地表示到。过了良久,也许是感受到了身边之人的关心,李莫愁的眼神才又慢慢活泛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推开了师父。 “好了。”林衣轻这才接着说到:“既然郭进已拜入了我古墓派门下,亦是要学些本门武功的。” 说到就做到,当天中午,林衣轻出去了一趟后,提了一只布袋回来,而后就将郭进领进了一间密室之中,关好了石门,也没跟他解释什么,只是解开了缚在袋口的绳索,一松袋口后立马合上,却已飞出来了三只麻雀,想来布袋里扑腾的麻雀定是不少。 第六章 古墓生活(下) 她随即就教郭进如何将真气运转到四肢关窃,利用真气的轮转特性进行窜高扑低、挥抓拿捏的法门。 介绍完后,林衣轻就不冷不淡地命令到:“现在你把三只麻雀都捉来给我,却不许弄伤了羽毛和脚爪!”以郭进现在的轻功要想抓住麻雀不难,但要做到举重若轻、不伤分毫,手上精细灵巧的功夫还不到家。 古墓派有三大绝学,一是结合寒玉床的奇效创出来的《玉女心经》内功心法,可以延缓衰老,永葆青春,像林衣轻年近五十,但从颜容上看也不过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第二项项便是独树一帜的轻功造诣,以金轮法王的武功,要抓住那时仍处二流境界的小龙女都极难做到,就可见一斑;第三项便是双剑合璧的玉女素心剑法了。 郭进试着将《螺旋九影》的心法与古墓派的轻功相结合,效果却是出奇得好,综合了两者的技巧,一柱香的工夫之后,除了扯下来几根雀翎外,他竟然真地将麻雀抓住了,当下林轻衣又带他到了另一间石室之中。 这间石室比之先前捉麻雀的那间石室,长阔均约大了一倍,室中已有六只麻雀在内飞腾,地方大了这么多,捕捉麻雀自然远为艰难。 惊讶于郭进轻身功夫的高明,林轻衣一鼓脑就将古墓派的轻功要诀全传了给他。又是一柱香的功夫,郭进亦是一口气将六只麻雀尽数捉住了。此后的石室愈来愈大,麻雀只数也是愈来愈多,最后是在大厅中捕捉九九八十一只麻雀。 没想到郭进只用了三天时间,融合参悟了古墓派的轻功,他仍能做到在一柱香的时间内,将八十一只麻雀全数捉住,而后林衣轻便传了他一套《天罗地网势》的掌法,这路掌法一味求巧求快,单掌威力极弱,但用来凌迟或是偷东西却是巧妙无比。 继轻功和掌法之后,林轻衣又将古墓派的内功心法,拳法掌腿法,兵刃暗器,一项项的传授下来,毫不藏私。前后历经了一个多月,郭进就将古墓派第一步的入门功夫学了个遍,而此时莫愁的全真派武功还只练了个开头。 郭进倒是也甘之如饴,潜心的修炼这些武学,俗话说艺多不压身嘛。他自是不缺战场上厮杀功夫,可对于这些小巧功夫就有些头疼拉。到也不是说这些功夫多么重要,以后他也不一定能用到。可匹夫一怒,血贱五步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这也是以防万一嘛。 全真派的武功郭进早已经学会了,林衣轻要教授莫愁,不能分身,也不方便教他第三步的玉女心经。(练功时全身热气蒸腾,须拣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习,使得热气立时散,无片刻阻滞,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身。按林衣轻的想法是想让莫愁和她合练,之后莫愁再与郭进合练。只是不想他的武功进展如此之快,快到用奇才两字都不足于形容。) 于是林衣轻便将郭进领到了王重阳当年的那间喇叭形练功室: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镖。室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纵横交错,看似殊无规则,其实不过是一套资料版的全真剑法罢了,深浅表示出手的力道,纵横表示的剑势方向。 每学会了一套武功,郭进都要静下心下潜修一段时间,以融会贯通其中精义。他刚开始不懂武功时,倒也聊胜于无,他不得不将江南七怪的粗浅武功全部学了下来,后来有了马钰教授全真武功,他就以全真武功为基准,将两者武功的低劣作个比较,去除了江南七怪所传武功的不足、缺陷,将其特到之处,融合到了全真武功的里面,以他的武学见识不能理解的武功先留存,以待将来历练见识足够了再予评定。 学会了《九阴真经》的武功之后,郭进又以这种方法,将两者进行了一番对比验证,去芜存精,能理解地就相互融合,不能理解的话一样先置留存。 他现在又学会了《玉女心经》的武功,要知道林朝英创造玉女心经,一是将全真武功参悟通透,于其破绽之处想出来破解之法,二是林英所创破解王重阳武功的法门,还是源自于她原来的武学。 林朝英她当年贵为金国公主,以其天资尽览金国皇室武学馆藏,所获武学见识再结合了破解招式,才能将破解招式连成一套系统武学,这使得王重阳穷三年之功精研这《玉女心经》的破法,虽然小处也有成就,但始终组不成一套包蕴内外、融会贯串的武学来。 在练武的天资上,王重阳和林朝英都是绝世之才,但在武学的见识广博上,王重阳却是输了一筹。经过了一个多月的闭关潜修,有了资料版的全真武学作参考,有了专破全真武学的《玉女心经》作验证,郭进对全真武学,以及同为道家武学的《九阴真经》都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等招式纯熟以后,到那时相信即使是即使对上了周伯通,他也有自信凭借着全真武学从招式上战胜对方。 由于体内的真气质量太高,郭进的真气进展很慢,因此平时他也不用刻意的去勤修内功,除去为了恢复体力不得不睡觉的时候,借助寒玉床之功,更为迅地运转真气外。 在完成了对招式的参悟后,大半时间的郭进都有点无所事事了。林衣轻与莫愁在潜修全真武功,得空时,他就会见缝插针的,抓紧时机与林衣轻过上几招,从对战中不断改进着自己的不足,打斗的经验更是突飞猛进。 在招式的实用上,鲜少与人?〉真地会导致性无能吗? 第七章 秘密 闲着无事的时候,郭进有心的将古墓参观了一遍,还好当初记下了重阳遗刻旁边的古墓机关图,知道了图上有标明的石室是没有机关陷阱的,没有标明的自是机关重重、危险万分,他可不想落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只寻了图上标明的石室探察便是。[..tw超多好看小说] 传说中古墓是王重阳积藏起兵粮草、军械、金银的所在。郭进将古墓石室逛了个遍,粮草除了遗留下来的一点残屑,早就让人搬空了。(可能是王重阳修建全真道馆时将粮草取走了,要不放着烂掉也是浪费)所谓的军械也不过是几堆破铜烂铁,金银更是连一星半点都没有。 郭进还指望着借机一笔横财呢,哪里会轻易的就死心,将主意打到了林轻衣那间他唯一,没有进去翻找过的卧室。这天趁着孙婆婆外出买菜(他来了之后,终于让古墓派的素食多了几样果蔬),林衣轻、莫愁又进入了刻有〈玉女心经〉的那间石室里闭关练功,他就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便钻进了林衣轻的闺房之中。 里面跟其它几间卧室差不多的空旷,没几样家具,只是梳妆台和衣柜大了点而已。从衣柜里找到了林朝英留下的那口描金箱子,打开来一看,上面放着珠镶凤罐,金绣霞帔,大红缎子的衣裙,正是林朝英当年备好的嫁妆。 衣衫之下是一只珠钿镶嵌的梳妆盒子,一只翡翠雕的饰盒子,梳妆盒中的胭脂水粉早就干了,香油还剩着半瓶。饰盒里珠钗、玉镯、宝石耳环,灿烂华美,闪闪生光。做工镶嵌精雅,式样文秀,显是每一件都花过了一番极大的心血。 翻到了箱底,只见一叠信札,用一根大红丝带束缚着,丝带已然褪色,信封也已转成了深黄颜色。除了第一封有些异常,牛皮纸上只字未写之外,其余的信封上都署名着王喆,是王重阳写与林朝英的。 虽然郭进有心看一看王重阳的情书,是怎么写的,不过当务之急却是查找重阳宝藏的线索,无疑先要看看那没写字的信封是什么。 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张信纸,没画地图,按格式看仍是一封信,落款署名倒让是郭进大吃了一惊:竟然是欧阳锋写给林衣轻的。 原来当年在大理从林衣轻手上抢走《金蛇密籍》和半本《五毒密籍》的果然就是欧阳锋这家伙,怪不得第一次华山论剑之时,欧阳锋就用〈蛤蟆功〉、〈灵蛇拳〉、〈灵蛇杖法〉却只能与尚未悟通〈降龙十八掌〉中后面威力最强三式的洪七公,刚创立了桃花派武学不久的黄药师,一阳指还未大成的段智兴打成平手。 原来白驼山的是武学以刚强见长,欧阳锋修练了《金蛇密籍》中偏于阴柔的灵蛇拳、灵蛇杖法只有两年的时间,根本就不能将之融会贯通。(..tw好看的小说) 以欧阳锋的狠辣,在抢夺密籍之时,撕破了林衣轻的衣服,本有机会趁着林衣轻一时羞赧失神之时,夺其性命。不过不知道是林衣轻太过美丽,还是林衣轻实在长得像欧阳锋不沦之恋的嫂子的某些特征,欧阳锋的确怜香惜玉了一回,竟舍得了一半《五毒密籍》,放了林衣轻一回,此事却在林衣轻的心里留下了极重的印像。 三年之后欧阳锋为夺《九阴真经》,在重阳宫,被王重阳以假死之计重伤,逃到了后山古墓,与误认有敌来袭的林轻衣过了几招。 从真气的力方式上,林衣轻认出了眼前的重伤之人,跟当年抢她密籍的蒙面人用的内功极似,欧阳锋混有突厥血统的灰蓝色眼睛,亦是极其明显的特点,更何况欧阳锋与林衣轻相斗时流露出的复杂眼神,与当初并无二致,对战时所用的招式又多半是采用了守式,显得并无什么杀心。 这让林衣轻相信了眼前之人,便是那蒙面人。在欧阳锋失力昏迷之后,心里藏着些连自己,也不太明白的莫明情素的林衣轻,并没有借机了决了欧阳锋的性命,以报当年轻薄之辱,看着欧阳锋那散着妖异,却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俊容(帅哥美女一般都是杂种,这是自然法则),林轻衣难得地冰心一动,竟觉得两颊有点烫,当下就将欧阳锋架回了古墓,帮其疗伤。 养伤期间的欧阳锋没了往日的锋芒毕露,似是多了几分温情,与林衣轻朗情妾意倒是过了一段煞似神仙伴侣的日子,可惜后来白驼山来人告之欧阳锋,依兰病重,急盼欧阳锋回去照顾私生幼子欧阳克,在情人与家庭中决择的欧阳锋,最终选择了后者。 下药迷倒了林衣轻,留下一封满是歉意的长信之后,返回了白驼山,走出了古墓的欧阳锋,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阴险狠辣的禀性,此后从江湖人口中不断有欧阳锋的恶名传出。 唉,看完欧阳锋有些歪扭的汉字,郭进这才知道林衣轻与欧阳锋,还有这一段情事。难怪说十年之后,第二次华山论剑,被黄蓉用计逼疯了的欧阳锋,不是返回了白驼山,而是下意识地赶来了古墓,也许这里有值得他回忆的人事。 可惜当时的欧阳锋已经疯了,疯到了将地上的影子当成了“天下第一的欧阳锋”,待到了古墓见不到影子,又突然见到情绪激动的林衣轻,以为那影子便是林衣轻了,便出手攻击了林衣轻,大吃了一惊的林衣轻搞不清状况下只好出手点住了欧阳锋,正在关怀欧阳锋生了什么事时,被以逆转经脉冲开穴道的欧阳锋趁机,在毫无防备的林衣轻身上全力印了两掌,而后疯疯癫癫的欧阳锋逃了出去。 心伤加上内伤的林衣轻走上林朝英的老路,终是为情所困,不愿长活于世,便不理身上之伤,最后伤重不治而亡。 郭进从林衣轻的闺房中走了出来,接着好几天他的心情都有些黯然,不知道是为了林衣轻的命运,还是为了没有能现重阳宝藏的线索。几次见到林衣轻,郭进都是不经意地会投去几分怜惜的目光,搞得林衣轻对他都有些狐疑了,连莫愁都看出了一点不对劲来。 还好有莫愁的提醒,不然要是真的让林衣轻看出了什么破绽的话,知道他偷看了她的情史,还不把他再一次打个半死不活的啊,当然,也要她有这个本事才行。人只要一活得太过轻闲,就很容易胡思乱想,这不,才从黯然的心境中回复过来,郭进就忽然的灵机一动,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王重阳藏宝会不会像大唐中的杨公宝库一样,有真假两处。 郭进重头细细的思索了重阳遗刻的机关图,他这才突然现那间刻有九阴真经残篇的石室竟不在机关图上。对江湖人而言,绝世武功比起金银珠宝更有吸引力,王重阳将《九阴真经》刻在如此秘密的石室里,说不定金银和兵器也藏在那边。 上次在重阳遗刻的石室里运气好没遇到机关,但郭进可不能保证,若真的有其它的藏宝密室的话,是否会有可怕的机关存在,出于谨慎的考虑,郭进虚心的向林衣轻求教了一些设有机关陷阱的石室的启闭手法,理由倒是很好找,只说怕自己一时好奇,到处乱逛迷了路,不幸遇到了机关陷阱什么的。 第八章 节 宝藏(上) 古墓的人都是面冷心热的性情,对于郭进的要求,林衣轻倒是也没多出什么想法,还详细地教了他两三种特殊的开门手法,还一再嘱咐他为了保全万一,千万不要乱闯才是。 郭进自是满口子的答应了下来,只不过他的心里是另一种想法罢了。要想到重阳遗刻的石室,一是走秘密水道,二是从停棺石室的第四具石棺内下去。 几天前为了寻找宝藏的线索,郭进曾去过停棺石室,却几近被里面的尸臭给呛死,要知道林朝英的尸体可是在那密闭斗室里,摆放了将近三十年,尸体早就腐烂,生满了蛆虫。 为了避尸臭他用上了闭气诀,倒也是不怕,只是心理作用不好挺过去而已,林朝英在郭进的联想中应该是一位才貌无双的绝世女子,现在一想到她成了一具蛆虫腐尸,实在是很难接受啊。 郭进为了求一己心安,他仍是从水道中进入秘道。第一个需要排查的地方,自然是王重阳为自己和林朝英立牌位之处。 进了那间三坪的密室,郭进又是敲击又是俯听的,四周的墙壁倒是没有什么异样,最后他将指望归结到了王重阳和林朝英那两块牌位上,在古代,一般人对于死人的牌位,心中都是有几分的忌讳,轻易是不会去碰的。 而王重阳身为一代宗师,说来也是应该不喜后人乱碰他和林朝英的牌位才对,说不定他还在牌位上设了极厉害的机关。但是,王重阳会不会依据常人的判断,反其道而行,故布迷阵,就将开启宝室的机关设在牌位上呢。 郭进轻轻的试着转动牌位,还真有松动的迹像,心中大喜之下,当下他更是万分小心,只要一有不对就马上后撤。缓缓的转动着牌位,功聚双耳,他细听着机簧启动之声,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好及时地抽身。 虽说为求保险,郭进的前胸后背都绑着几寸厚的精钢板,但这个时代的强弩可是劲可穿石的,小心无大错。待他将王重阳的牌位,顺时针转了一圈,只听见咔嚓一声,从后边的墙上突然现出了一个一尺来方的暗洞来,中间是一个玄铁所制的机扭。 郭进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紧张,他明白有些事情越是到了紧要的关头,就越是要万分小心才是,要不然搞不好一个意外,就能让还差临门一脚的他饮恨当场了。 也多亏了他的先见之明,用了林衣轻所传的最为复杂的开启机关手法,一阵重物拖地沉声之后,左边的墙壁竟辟出了一道石门来,直转动了九十度方才停住,左右正成两道三尺小门,直通向里间。 早就吃过密闭在石室中瘴气大亏的郭进,自是知道厉害,他连忙运行了闭气诀,方才敢探身进去。这间密室比他在古墓所见的任何一间都要大上一点,应该有二三十坪大小。其中密密码码地摆下了几百口朱漆大箱。 郭进心中大喜,急忙上前打开了几口来看,只见内装的正是一块块的金砖或是银砖,按一箱一万两来算,总计应不下三百万两,只是不知道是金子多还是银子多。可惜在这地底暗无光线,看不到那金光耀眼的壮观场面。 一想到这笔横财,从今往后就是他一个人的,心中顿时就像中了五百万般飘然若仙,他取出了一块金砖,像自己的孩子般温柔抚摸,心中的欣喜就不用多说了。有了这笔资金,想来他在江南的计划就更有把握拉。 他正深深地陶醉在其中,忽然却摸到了金砖底下似有铸字,心中诧异之下,他急忙翻了过来查看,没想到竟是“岳家军制”四字隶书。 郭进一时就楞住了,岳飞一直是他心中的大英雄和偶像,岳家军的军纪森严,对老百姓秋毫无犯,又哪里来的如此多的金银。 为了以释心中的所疑,他环顾了一圈密室,试图找出疑点所在,却是在密室最里面的角落里,现了一个叠放在大箱上,与众不同的一个长形扁平黑木箱来。他急忙跃身连点大箱,几起几落便到了长箱前,打开来一看,却是两把一米五左右的黑色短枪,入手极是沉重,似是玄铁所铸,短枪的底端设计巧妙,竟能两短合一,便成了一把三米来的长枪,可谓是步战马战皆宜。 短枪下还压着一封牛皮信扎和一本蓝皮书。他拿起信封来,便看清了那蓝皮书上竟写着《岳家枪法》,打开封信来看,正是王重阳所留。 却原来这把玄铁枪,也是大有来头的,正是岳飞所用的神枪吸水提炉枪,配合《岳家枪法》,沉猛犀利,稳打稳扎又变化多端,端得是威风凛凛,霸气十足,为当年岳飞的师父,一代传奇人物周侗取自深海金精(锰铁铬合金)所铸成。 而这武穆宝藏,根本就不是什么岳家军私吞的军晌,私掠的银两所得。当年岳飞北伐时,曾一度打到了金国的中都城下,一路上从金国贵族和官家的府库手中,夺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而心念北伐的原黄河两岸的北宋富豪们,亦是募集了大笔的财物,倾囊资助夺回了失地的岳家军。 后来战略大转移,为了求行军的度,岳飞就将这笔巨额军响埋到了一个隐密所在,以备它日再次北伐之需。王重阳年轻时满腔的热血报负,便投了当时有“圣军”之称的岳家军,在那里,王重阳与岳飞养子的岳云、少年侠士上官天南,相见恨晚,义气相投,成了莫逆之交。 北伐临际成功之时,南宋赵构担心岳飞迎回钦宗,危及自己的皇位,以十二道金牌招回岳飞。之后,岳飞就被赵构以不遵皇令之罪关入了天牢。 从同情岳飞遭遇的狱卒口中,岳飞知道了自己已无活命之望,他这人精忠报国,竟把生平所学的行军布阵、练兵攻伐的秘要,详详细细的写了一部兵书,和《岳家枪法》、宝藏线索一并交于同狱的养子岳云、亲信将领张宪的手中。 当时的岳飞答应了赵构引颈就戳,条件就是必须放了岳云和张宪。只是赵构对岳家军的忌惮非同一般。口头上是答应得利落,心里早就报定了斩草要除根的念头。 南宋高宗绍兴十一年十二月,赵构以“莫须有”罪名赐死岳飞于风波亭,而后竟不顾信诺,下旨要将本来只判刑两年的岳云和张宪也一同处死。当年岳飞被投入天牢,之所以没人去救,全因岳飞不肯违抗朝廷的旨意,严令领兵在外的亲信不可妄动,自毁汉家长城。 第九章 宝藏(下) 现在赵构毁诺欲杀岳云和张宪两人,那些早就痛恨赵构不仁不义的岳家军亲信,哪还能按奈得住,便组织了一批江湖高手劫狱救人,可惜那赵构爪牙秦桧授皇命安排了伏兵,一众高手只有王重阳、上官天南、岳云三个年轻人,在其它人的舍命相护下逃出了天牢。(..tw) 而后岳云隐姓埋名与王重阳、上官天南三人改投了,另一个北伐义军韩世忠部。至于岳云为什么不起兵反宋呢?一是岳飞的遗命不准,二是岳飞的三子岳霆、四子岳霖、妻子李氏都被做为人质掌控在赵构的手上。 一心想着与金国讲和的赵构,在收回了岳飞的兵权后,怎么有可能再放过其它几路义兵,在南宋与金国的双重威逼下,几路义兵不是被整编便是相继败亡。 韩世忠之后,岳云、王重阳、上官天南三人又举过几次北伐义军,可惜没有了南宋这顶名义上“红帽子”,三人组织的义军成了官府口中的流寇强盗、乱臣贼子,哪还有生存的空间。 屡战屡败,义举又不被百姓所理解,三人心灰意冷之下,就选择了蜇伏,王重阳取走了一半武穆宝藏(主要是金、银、钱饷)和《岳家枪法》隐居终南山古墓,之后就创立了全真教;上官天南取走了另一半宝藏(主要是珠宝、古董、字画)和《武穆遗书》投身于铁掌帮,后来继任了帮主之位;岳云大隐隐于市,加入了丐帮,常驻金国属地,收集情报,以备它日时机来临,三人再举兵北伐。 没想到南宋、金国一和谈便尽显诚意,一谈竟和了六十年。这却让南宋的很多百姓感慨赵构当年杀岳飞是杀对了,不然哪来的六十年和平安定的生活。 赵构的选择对不对?岳飞死后,南宋又存在了138年,比金国的寿命还要长,最后在席卷欧亚大陆的蒙古铁骑之下垮台,也不算太丢人了。而且,从年头来看,南宋比灭掉自己的元朝的寿命更长。 若是当初岳飞北伐成功,金国真的像威胁赵构那样放回了钦宗,南宋的局势又将如何呢?数百年后的明朝,蒙古人就把俘获的明英宗送回来了,不久就生了英宗复辟。历史事实证明,前任皇帝搞政变相当的容易,容易得就像是闹一场家务事。 赵匡胤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身为赵家皇室子孙的赵构自是万分的明白。从1127年赵构登基,到1141年处死岳飞,短短14年间,小的不说,几近将赵构拉下马来的,大规模的内部兵变,赵构就经历了三次之多。 在赵构的心里,岳飞会反叛吗?不一定。那么,岳飞不会反叛吗?也不一定。即使是岳飞不想反,他的部下也可能会反。当年的赵匡胤就未必想反,但他的部下为追求富贵,非拥戴他当皇帝不可。 最后就闹到了没有退路的地步,不想反也得反了。更何况,岳飞对皇帝的议和政策是有意见的,对不增加自己的兵权,也是有不满的表示,竟敢冲皇帝撂挑子。 南宋初期的军事体制缺乏节制手段,主要依赖于部下的忠心,岳飞的心中有了不满的影子,这让皇帝如何安心?最要紧的是,岳飞拥有反叛的实力。岳家军有十万兵马,占全国兵力的四分之一强。(..tw无弹窗广告) 而且,这支军队的战斗力极强,民间声望也极高。敌人说: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岳飞本人饱览经史,礼贤下士,温和有礼,为人清廉,赏赐一概分给部下。这简直就是活圣人。岳飞死后多年,他的众多部下还聚在一起,联合起来为他申冤,并且哭声震天,场面感人——可见岳家军多么的团结了。 这支军队的口号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联想一下赵构对金国第一名将金兀术的评价:“虽然强大,专以杀戮残忍为能事,不顾人心向背,我知道他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了”然而岳飞该有多大的作为? 这样的暴力集团不反则已,一反就会天塌地陷。哪种老虎最安全?死老虎最安全。是老虎就该死。在这个意义上,岳飞得到的“莫须有”的罪名就是一个非常贴切的罪名了。 宋太祖说,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酣睡的是一只猛虎。至于具体手段,究竟是“杯酒释兵权”好,还是流血杀人好,也不是可以自由选择的。面对弱者,皇帝不妨索性大度一些,赢得仁慈之名。 而面对岳飞这种级别的强者,皇帝缺少表现大度的实力和自信。他们不敢给对方留下还手反击的机会,不得不采用了让皇帝声誉蒙羞的手段。当然,皇帝也有遮羞的办法,一是蒙蔽视听,硬说人家要反。二是转嫁恶名,让秦桧替他背黑锅。 好了,“废话”就说到这里了,要不保不准就有人给他戴个汉奸帽了。对于岳飞的际遇,郭进从心里了一大通的感慨。当然,逝者已矣,深究并无多大的意义,反正知道了一定不能让“郭靖”重蹈岳飞的覆辙就行了。 郭进取了《岳家枪法》和吸水提炉枪,他又通过林朝英的牌位机关,在右边的石室里找到了兵器,朴刀、弓箭、铁枪,可以装备三万人左右。为防生锈,都用油纸包着。 而兵器箱外的封条却是大理监制,没想到这举义伐金之事,当时身为大理皇帝的段智兴也插了一腿,大战争财。以同时代制器技术而论,最强的是大马士革的合金钢(突厥人提供的技术)、日本的千锤百炼钢(绝世无双的淬火技术)、大理的炭素钢,而这三种技术都是唐时这三个民族从西凉学去的。 汉人自己这方却早已失传了,他在蒙古的老头铁匠师父,其先祖当年西出中原,正是要寻回这三种技术来。 不久,郭进就返回了上层居住的石室,之后平日里他勤练的武功,又多了一项《岳家枪法》,至于要怎么向林衣轻解释它的来历,就说是他先前洗澡时藏在草丛中的就是了,后来生的事却让他一直不好意思取回衣物,这些时日想通了对莫愁应负责任,才取回了藏物,重练回枪法。 一般的江湖人都随身带有兵器护身,郭进出现在古墓时,什么也没有,现在突然冒出了一把长枪做兵器,虽说特别了点,但还说的过去。 郭进憩身在古墓,没想到一住就是四个多月。幸好这已不是在草原了,事情也早就安排好了,不然非出大乱子不可。怎么说他也是个年轻人,前世的他虽然无所事事,(手下有小弟代其劳)但天天可以上网、泡吧、和玩游戏,倒也不会太过无聊。 可是在这古墓,除了练功外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能激起一点好奇心的地方都走过了逛过了。实在有点忍受不了,现在的单调生活。 他这几天正寻思着怎么开口跟林衣轻要求离开古墓一段时间,出去走走。跟林衣轻说了一下,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他想四人一起去延安府城逛逛,买些东西回来过节。 没料到林衣轻沉呤了一会,竟奇迹般的答应了下来,还甚是很通人情地不做灯炮,让他和莫愁两人去就好了。莫愁十几年来还从未走出过古墓,听到了郭进要带她出谷去大城逛逛,自是兴高采乐地立马收拾好了行装。 两人才刚走出谷口,忽然就从树冠密叶中飞出了一个人来,身法快如闪电,寒光闪闪的软剑,貫注满真气后锐利地直指莫愁后心。 来人的武功十分的高,又是近在两丈之内的突袭难,郭进就是想拔枪挡下这杀招也根本来不及来,可一双肉掌迎上宝剑,非得给削下不说,还不能救出莫愁脱险,情急之下,郭进也是没法,不得不跃身挡在了莫愁跟前,以自身的血肉之躯受下这一剑。 他此时心中的恼怒是可想而知了,可莫愁本就是他带出来的,这点的担当他还是有的,身子挡在前头,还不时的微调着方位,以最大的可能保护自己。同时他也是下了狠心,暗暗的力贯双臂,要在最紧要的关头给这偷袭者来一个狠的。 剑尖刚刺入他的表皮,真气就是一泄,竟停止了不进。郭进义愤填膺地怒骂到:“无耻小人,杀了我可以,但在我没死之前,绝不会让你伤害到莫愁的!”(恶!) 第十章 战丘处机(上) ??不会辜负师父的一番苦心!”看到林衣轻一闪而过的尴尬,郭进急忙出言帮她解释道。 “多谢师父关心,有进哥哥在,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我的,师父您就不用太过担心拉!”天真的莫愁对林衣轻感激道。终于过了林衣轻那一关了,郭进这才正式的跟莫愁踏上了下山的旅途。 三十里的崎岖山路,用走的话最少要花去半天的时间,当下郭进和莫愁就以比赛为名,施展轻功在树梢之上追逐起来。莫愁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学奇才,神雕中的她十五岁被逐出了古墓派,只学了入门武功,却能凭着自身的摸索参悟,练就了一身不输于黄蓉集丐帮、桃花岛两家之长的高明武功,闯出赤炼仙子的威名来。 莫愁现在的功力相当郭进突破先天功第三重时的内力修为。但古墓派的轻功冠绝江湖,全真派引以为傲的金雁功,途具迅捷突,不像古墓派的轻功在此基础中,又多了几分翱翔飘忽之意,以二流的内力却能施展出一流的轻功来。 郭进和莫愁如一对比翼鸟一般,在树梢间轻盈的滑翔,清风扶面,入眼尽是一片青翠,这种快慰的感觉让他想到了卧虎藏龙中的老周和小章竹林追逐的那一幕。 只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终南山脚下,察觉到了近身的莫愁功力不继,有点气喘,此时已能俯看到折角的迎客亭,郭进就有意的放缓了脚步,想到那里先歇息一会再说,从树梢轻身跃下,莫愁跟随而至,着地时脚步略一踉跄,被早有所备的郭进一把扶住,示意两人先到迎客亭坐会回气。 那亭子边竖着一块青色石碑,上书终南山三个大字,亭后是一座破败的庙宇,庙门前横额上题着“普光寺”三个大字。走近亭子,才现了亭柱之间的长条石凳上,竟还坐着一个年青的道士,待看清那人的容貌,才知是遇上了故人尹志平了。 尹志平不时的伸颈探看着山脚的方向,似是正在等着什么人。听到了有人走进亭子的脚步声,尹志平连忙转过头来,正见了郭进和蒙着面纱的莫愁(担心莫愁的美貌会图引不必要的麻烦)走了进来。 郭进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拉着莫愁在另一处石凳上坐了下来。尹志平和郭进的一面之缘在四五个月前,期间不知又有多少像他这样的上终南山的求武之人,再加上他本不是长得锋芒毕露,尹志平除了觉得有点眼熟之外,哪还能记得他是谁? 当下他也是礼貌性的微笑点头回应,正狐疑着这两位年轻男女从何而致,全真教内没有这两位客人,若说是从山下而来,自己一直坐在这里又不曾看见。.tw[]待要问,忽听得一阵吟咏诗词之声,从山下飘荡了过来:“大道无形。方寸何凭。在人人、智见高明。能降众欲,解断群情。作闹中闲,忙中静,浊中清。情态如婴。怀抱如冰。自蒙笼、觉破前程。吾言至嘱,君耳深听。下十分功,十分志,十分诚。” 初闻还只觉得相距甚远,下一刻竟自逼近而来,待尾音落下来时,从山脚石阶上走出来一个神仙中人。来人一身破旧的灰色道袍,双眉斜飞,脸色红润,方面大耳,目光炯炯照人,背上斜插一柄长剑,剑把上黄色丝条随着道长的登高左右轻晃,在光滑的青石阶上,三步作一,步若流星。 这时空因为练武的关系,很难去凭测一个功有所成武者的真实年龄,男人还好办一些,至少很多男子都有留须的喜好,一大把年纪了,还剃须装嫩演小白脸的人极少,像那灰衣道长,瞧容貌只有三十来岁,依胡须长度判断却在四五十岁的年纪。 郭进正在猜测来人是谁,尹志平已激动地站起身来,跑过去相迎,到了灰衣道人跟前,伏下拜道:“徒儿尹志平拜见师父!”这下他终于知道这灰衣道人,便是长春子丘处机了。丘处机扶起了尹志平急切道:“志平你让人传信为师,说是江南七侠已从塞北带回了郭靖,还托人梢了一封书信过来详述内情,书信此时可携在身上!” 原来江南七怪早郭进一步途经终南山,还将在塞北寻到郭靖,依当年醉仙楼之约,教习郭靖武艺,现在带郭靖返回中原之事,写信转给了丘处机知晓,只是这丘处机侠道热肠,整日里忙着铲奸除恶,神龙见不见尾的,有时为了铲除奸恶之徒,隐匿追踪几月都不在话下(性情蛮像满七公),这才让尹志平转传一封信,竟传了几个月才完成任务。 当下尹志平就从怀中取出了一叠纸厚封书信,恭敬的递给了师尊,丘处机急切地展开信纸观看,洋洋洒洒十几张信纸,想来江南七怪也不会谦虚,定是将郭进这个绝世佳徒狠夸了一番。 未看信前,丘处机眉羽间犹带有几丝担忧,待见了江南七怪将郭进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丘处机反而开怀大笑了起来:“我正担心康儿的武资太过出众,恐伤了江南七侠的颜面,没想到这郭靖也是璞玉之才,这下势均力敌,才不会太伤和气拉!” 晕!没想到这杨康能得丘处机如此的称赞,该不会是郭进出现的蝴蝶效应吧,让杨康变得更难应付了,这倒是个问题了。 郭进正思量着其中的得失,尹志平就引着丘处机进亭来休息,刚才丘处机心神关注着十几年的一桩夙愿,倒没在意旁人,现在进亭突然看到了郭进和莫愁两人,一时就有些讶异了,便转头看向尹志平问道:“志平,这两位施主可是我全真派上的客人?” “回禀师尊!这两人徒儿亦是不识,也不曾见两人从山下上来,刚才徒儿好奇两人从何而来,不巧师尊现身,徒儿还未来得急探问。”尹志平摇了摇头,将心中所虑尽说了出来。 “哦!”丘处机双目精光一闪,焯焯地看向了郭进,要郭进做出解释来。以郭进现在的武学境界,尚不太懂得收敛身上的气息,莫愁更是不懂,以丘处机的武学修为,要感应到他和莫愁身上那不弱的内力,却是不难。两个身手不弱,来历不明的人突现终南山,丘处机不怀疑他和莫愁两人别人用心才怪。 第十一章 战丘处机(下) 如果要想让丘处机解除误会,只要表明了他和莫愁古墓派弟子的身份便可以了,以古墓派、全真教两派的暧昧缘源,丘处机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只是郭进在心里还有着另一层的打算。练武之人都有一个通病,总想找个对手来一试身手,以验证自己的实力。在古墓当中时,因为郭进的内力太归特殊,(先天真气的破坏力太大)为了避免破坏古墓的建筑,林轻衣也只能刻意压制内力与他对练。 要知道高手都是内外兼修的,要想将武功挥到极致,就对招式和内力的契合度要求极高,林轻衣压制了内力,招式的诸多精妙更是颇受防碍,与之对战,他所得的作战经验就极为有限得很。 而丘处机就完全不同了,先不说他是真正的身经百战,对全真派的招式的精研程度,更是林衣轻所不能比的,郭进按照自己的领悟力,将古墓派和全真教的武功尝试着取长补短,融合在一起,验证是否真的有效,正好缺了丘处机这块试金石。 打定了主意后,郭进当下就对丘处机的质问,微微一笑不予作答。他的身子突然一震,旋展全真金雁功,一个腾跃来回,就从亭外松树上取了两截圆滑的三尺直枝,抛给了丘处机一截。 他这样做除了想展露几手高明的轻功外,还以可借着全真金雁功之名,来抵消丘处机的敌意,怎么说他对丘处机的为人,还是蛮佩服的,他也不想刀剑无眼伤了和气。又能让丘处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乐意出手一试他的身手和师传。 果不其然,见了郭进施展的金雁功,丘处机略一犹豫后,便接过了郭进示以友善的松枝,他轻身一路来到了亭外的空地上,准备一探郭进的武功。 见郭进拱手以示,烦请赐教后,丘处机也不客气,示意他这晚辈出手先攻。虚晃一招起手礼,当下两人就交上了手,起初丘处机恃长辈之尊,只守不攻。接了几招便被郭进似是全真剑法,又暗含专克全真剑法剑理的招失,搞得束手束脚狼狈不已。 考虑到了再这样下去,反而有可能丢了大面子之后,丘处机也就不好再继续的摆长辈之尊,开始渐展所学与郭进有来有往地互攻起来。 与电视、电影或是小说里常看到的对战两人对攻之时,都要不停地喊出招式名称来,唯恐对方不知道你下一招的赦赦威名不同,郭进和丘处机除了松枝相击和足尖顿地的沉闷之声外,倒没有其它的声响出。 在郭进看来,一边出招一边大声喊着招式,只能说明两种状况,一是喜欢摆谱,二是武功练得不熟,要靠喊出招名来帮忙回想招式。要知道,高明的武功哪个不是苦练出来的,就拿他来说吧,为参悟一个招式的精妙之处,他不得不将此招练了个百遍、千遍,甚至是数万遍,早将招式练到了一个本能的境地。(..tw) 而在与人对战时,或攻或守,哪还会想得是哪个招式名啊,只是依着本能觉得就该如此。这就像是解答数学题一样,类似的题目做了几十道之后,再遇上时你便不会再想着,为什么要这样解答,而是本能地认为就是应该这么解答。 武学之根本,不过是度和力量两项而已,技巧和准确说到底,只是对度和力量的优化配置。郭进和丘处机两人又不是什么生死大敌,没必要硬拼内力,争个你死我活的。 在招式的技巧上,郭进不如丘处机熟练,但凭着古墓派专克全真教武学的特性,在这一点上他们谁也耐何不了谁。经过了一番华丽的招式比拼之后,两人比试的方向,就移到了比拼度上来了。 在内力的单位时间流通量上,郭进远不如已修炼了几十年的丘处机,但在质量上却要远远高出,再加上他融合了全真教、古墓派、九阴真经三者的轻功心法,却是要比丘处机高明上不少,每每丘处机凭借着内力突然暴的度急攻过来时,他都会以更高明的轻功闪过。 论内力的可持续性,丘处机的内力深厚,却仍未进入先天之境,郭进经脉中流通的内力不足,但因为都是先天真气,虽是能源源不绝,不间断的补给给经脉,却是后劲十足,如果他能维持着不败几天几夜,最后的胜利者一定就是他了。 当然,如果拼命的话,凭借着血战刀法的酷烈与霸道,丘处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不过这又不是生死相博,没有必要做得那么决。 察觉到了单凭剑法和身法,是战郭进不下的,丘处机连忙转变了策略,此时身经百战的优势开始挥出来了作用,未拿剑的左手、游走的两脚、头、肘、背、肩、臀一一似是不经意地演变成对战的武器了,搞得郭进分外的狼狈,几次都被他的阴招击中了,还好他也未下死手,不然郭进可能早就受伤了。 不过郭进此时的收获亦是不少,虽然挨了好几下暗招,痛得他暗暗直娘,但依葫芦画瓢,他也有样学样的,慢慢的也懂得同时借用左手施展九阴神爪来抵挡几下。 可惜这毕竟不是左右互搏,左右手同时施招很是容易自乱阵脚,左手做为辅助的攻击,在什么时候用,时机的把握非常的重要,在这点上郭进承认是远不如丘处机的。当然,丘处机全身上下都可为武器的作战方式,也为他与人对战的法门开了一扇窗户。 待右手打累了,郭进又将松技换到了左手上,要知道他在前世时可是个左撇子,用左手比右手更快一分,这下子就让不明所以的丘处机吃了几下亏,算是扳回了一点劣势。与丘处机打得尽兴,又不用担心生死,以前很多的突奇想,或不方便在林衣轻身上施展的擒拿或是掌爪功夫,都让郭进一一尽情的施展了出来,打到兴处,还如痴如疯地大喊大叫几声以示淋漓痛快。 此时的丘处机也早忘了顾忌自己长辈的身份,在心里只是觉得棋逢对手,痛快之极,下手也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阴,好几次下手都没分什么轻重,打得郭进疵牙裂嘴的痛叫不已。 两人从清晨一直打到了烈阳当空,郭进十年来的所学,算是一一在丘处机的身上验证过了一遍,很多以前难解的武学问题又在激战中悟通,招式的体悟大有精进不说,与内力的配合亦是更加默契了。 受伤的身体激了体内先天真气的自动护主功能,竟让郭进的抗打击能力一时大增,倒是和丘处机斗了个旗鼓相当。 当然,这种貌似高手的假相是在丘处机和他,都未存使用杀手的情况下才能一时保持得住的。叫停他们两人打斗的是尹志平,只因此时郭进和丘处机的衣裳褴褛,春光泄露,顾及到了有莫愁这个女性在场,情况甚是不雅。 本书上架以及关于以后清节的一些说明 先贤曾言“上架有重愈泰山也有轻于鸿毛的。”对于我而言,这就是一件大事,一件关系到切身利益的大事,不得不行啊。在此,还是要多谢各位大大们的支持了,当然还有长河大大。 不多说这些了,还是来说说本书的情节展问题吧。 第二卷是一个过度卷,主要写的是江湖,没办法,既然用了射雕做背景,还是要写一写其中的人物的。而且,猪角也能在其中获得不少的东西。 猪角这次在江南的时间会有点长,一直到蒙古的这场政治结束。这次政治猪角是没办法参加的,这是铁木真为了清除异己势力所展开的行动,而他要清除的,又大多是他的叔伯兄弟。 等异己势力被清除后,他又要和以萨满教为代表的神权做斗争。这样的斗争,是猪角插不进手,也不敢插手进来的。如此,猪角就只能先窝在江南了。 这一卷的篇幅比较长,但我也会不时的插一些时事性的章节进去,调节一下文章的气氛,坚决不写成武侠小说。 最后,我在这里再一次谢谢大家的支持,希望大大们继续支持这本书。 第十二章 出游长安 打了老半天,郭进和丘处机都有点体力不济了,被尹志平的大吼叫停后,他两都一下子就摊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互瞪了几眼后,看到了对方的狼狈相,不禁相顾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切竟在不言中。[..tw超多好看小说] “小友的武功除了全真派之外,还带有了另一脉专克我全真派的武学,若你二人不是从山下来的,便是从后山山谷的古墓出来的吧!”丘处机回想与郭进交手的情况后说到。 “不错,在下和师妹正是从古墓出来的,本意是想携师妹下山游玩一番,只是在下久闻王重阳所创的全真教大名,这才鲁莽烦请道长赐教的。”郭进避实就虚应到。 按理说他应该以晚辈自居,不过他前世的职业是当大哥的,必要的尊师重道是没错,但也不是盲从。做大哥亦是要从当低层的小弟做起,自是知道其中的艰辛,所以他向来都不喜拿大哥威压小弟那一套出来。 江南七怪那种小角色,郭进自是可以慢慢的改变他们的观念,以古墓派淡漠的性情,也是不太专营这一套的,只是这全真教却极是注重这些,真可以称得上礼教的顽固不化分子了,为免日后麻烦,一开始他就打算与丘处机以平辈朋友相交,不行的话就敬而远之罢了。 “哦,想来先师重阳子,定是在古墓里留下了全真派的武学。”丘处机恍然大悟的说道:“没想到小友身兼两派之长,小小年纪就将武功练到了如此境界,实在是羡煞老道了。” 丘处机一口一个小友,想来是看在郭进那一身,不输于他的武学修为的份上,他也不好意思再摆出什么长辈的架子了。 “在下愧谢道长谬赞了!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郭进前谦后恭地开玩笑到,丘处机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时傻楞住了,待看到郭进一幅笑眯眯的模样,才醒觉郭进是在说笑而已。 只是他闯荡江湖几十年,还没有见过像郭进这般说话的,忙抚须苦笑不已。 “时间不早了,在下和师妹还有事要下山去办,这便告辞了。”又与丘处机侃侃而谈,言谈甚欢,说笑了一会之后,郭进见休息得差不多了,便提出了辞呈。一番力战,丘处机对郭进亦有几分相惜之意,对他这般的年纪却能抛开辈分相交而谈,丘处机也不觉得他太过无礼,反而觉得他这人甚是有趣。 其实论到心理年龄,郭进可是累积了两世,并不会比丘处机差上多少。对郭进的告辞犹有不舍的丘处机,邀请他日后有空定要上全真教拜访,丘处机自己亦不过抽空赶回了全真教一趟,以后要再相见也不知是何时了。 眼见得郭进身上的衣物不好继续穿戴随行,丘处机便让苦着脸的尹志平与他交换了衣物。之后他就和莫愁相携告别了丘处机,直看到他和莫愁尽行尽远,丘处机这才想起了还未问清他的姓名,忙运功传声相问,他便回了一句:它日有缘再见不迟。(..tw) 在另一处山谷,郭进撮唇呼哨,召唤回了小红马。终南锦秀,这山谷内也是繁花似锦、香草遍生,小红马的灵性十足,懂得避毒择食,又不怕蛇虫,几月不见,这小家伙倒是长大了不少。 郭进本想再给小红马套上鞍绳,可是几个月来它又恢复了几分往日的自由畅快,颇有些抗拒,小红马远离家乡,一路跟着他从漠北迢迢返回中原,他早就将它当作伙伴来看待了,既然它不乐意套鞍绳,那也就算了,以他现在的轻功和骑术,单就骑乘的话,有鞍没鞍倒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只是不方便了莫愁,不得不被郭进抱在怀里,这样才能一路同乘,不过莫愁对他却没有什么男女之防,虽然一路上难免有些酸腐之人暗骂有伤风化、指指点点的,只是他都不在意,莫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一百多里的路程,走得又是官道,又有小红马代步,不到黄昏时分,郭进就和莫愁进入了西安城。虽说自宋以来,因为中国四分五裂的关系,长安城已不复自秦至唐历代帝国都城的鼎盛,但作为金国的西北重镇,南通南宋,北联西夏,西接吐蕃,它仍保持着大城的繁荣。 中秋节是我国的传统佳节。根据史籍的记载,“中秋”一词最早出现在《周礼》一书中。到了魏晋时,有“谕尚书镇牛淆,中秋夕与左右微服泛江”的记载。直到唐朝初年,中秋节这才成为了固定的节日。 《唐书太宗记》记载有“八月十五中秋节”。中秋节的盛行始于宋朝,至明清时,已与元旦齐名,成为我国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一路闲着也是闲着,郭进便向莫愁讲了中秋佳节的几个传说和神话故事:唐明皇游月宫著《霓裳羽衣曲》的故事,固然神奇有趣;但嫦蛾奔月的传说,再加一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搞得单纯、尚不知情为何物的莫愁,也为其中弥漫的愁绪暗自垂下了几滴同情泪。 看到现在少女时代的莫愁,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郭进就暗自后悔自己太过粗心大意了,实在是不该继续再让莫愁习练古墓派,那断绝七情六欲的内功心法了。 虽说后天才是中秋佳节,但城内已有张灯结节的迹像,人来人往甚是热闹。进了城自是不好再策马奔行了,两人下了马背,小红马就乖觉地跟从在后,郭进和莫愁手拉着手就慢慢逛着这城市。 人都是群居性的动物,尽管说有的人因为环境的关系,养成了的性格偏于孤僻,但偶而热闹一回却是仍会欣然向往的。莫愁自懂事以来,还从来没有走出过古墓山谷,现在见到了这么多的人,这样的大城,这般繁多的物件,虽还有点怕羞,但小女孩的兴奋之情,仍然是溢于言表,看到新奇的事物,总是不停地追问着郭进解说。 郭进寻了家还算整洁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顺便还教了教莫愁怎么样住宿、选房、点菜、付钱,他可保不准有一天她会不会出谷来找他,为了避免不喑世事的她吃亏,有些事情还是要有备无患才是。 晚餐颇为的丰盛,有鱼有肉,这些荤菜莫愁都未见过,鱼骨头、肉骨头还要郭进帮着她挑拾干净。以前他还误以为古墓派三女只吃素菜,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财源拮据,林朝英留下的珠宝自是不好变卖,而林朝英留下的金银早就让林衣轻,外出游历十几年花得差不多了。 当然,郭进在心中也有过疑问,江湖人不是没钱花了,就会去吃大户的吗?可从孙婆婆那里他才得知,要吃大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林衣轻顾及颜面,不好为之,孙婆婆是实力不及,没那能力。 在这种乱世之中,先不说那些为富不仁的奸商豪绅、贪官污吏们,他们一个个惜命得紧;就连本份老实的有钱人,一旦顾及到了自己的老命,亦会在身边雇几个看家护院的好手,再配上几把强弓硬弩;除此之外,那藏钱的地方隐密不说,还大半设下了厉害的机关陷阱,一不小心,连一流高手都要栽在那里。 至于小门小户,人家辛辛苦苦攒下来一点钱,你一个自诩侠义之士,自己的口袋里空了,就可以美其名言曰“劫富济贫”,不知廉耻地抢人家的财物吗?听孙婆婆这样一说,郭进就对自己有过如此的想法汗颜不已,还好没学那些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不然自己学艺不精之时,不是身死就是得沦为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可能是以前古装剧的老桥段见得多了,郭进和莫愁也同那男女主角一般,遇到了客栈客满,只剩下来一间上房的状况。 虽说有钱的话照样可以请别人让出房间来,不过考虑到了莫愁怕生,又对他太过依赖,两人共用一间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两人搂在一起同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他能保持住理智,不擦枪走火便行了。 可能是换了一个环境的缘故,没有了林衣轻、孙婆婆在一旁的压力,又少了寒冰床的清心作用,害得郭进差点当不成坐怀不乱的君子了,一时情动将莫愁越抱越紧,双手也不老实起来,要不是莫愁突然天真的说怕痒,他大半就此沉沦下去也说不定。 郭进急运《玉女心经》中的冰心诀,才勉强将心头的那股邪火压了下去。看来他还真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啊,在没有处理好莫愁跟蒙古的那两位准老婆的关系之前,可不要一时冲动酿成大错才好。 第二日一早起来,洗涑完毕之后,郭进就带莫愁去吃了豆浆、芝麻葱烧饼、油炸糯米团、油条(俗称油炸秦桧)、肉粽、包子(肉、菜、糖三种)、馒头,让莫愁好好的过了一番小吃瘾。 等到集市开市之后,郭进又带着莫愁逛街大肆采购。几乎所有的小说中的男人对陪女人逛街之事,都是闻之色变,视若洪水猛兽,只因为他们不仅要做付款机,更要当牛做马、奴才苦力。 但若是男人主动邀约女子逛街则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这次从古墓出来,林衣轻给了郭进十两银子,对古墓派来说,这可是好几年的消费了。不过这要拿来买几件像样的礼物赠送给林衣轻、孙婆婆三人是远远不够的,还好郭进现在找到了武穆宝藏,从蒙古带过来的金银也有还几百两,他根本就不缺钱花。 郭进在蒙古混了那么多年,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要算他从波斯商人手上淘来的一套九彩宝石了(九块不同颜色的宝石,每块都有拇指盖大小,大都是波斯商人从中东和新疆一带掘的)。 在蒙古,郭进就将代表明朗、愉快、高贵、希望的黄色宝石和代表光明、华丽、兴奋、甜蜜、快乐的橙色宝石制成了项链,分别送给了阿剌海别吉和华筝两人。在认同了莫愁之后,他就准备将代表纯洁、纯真、朴素、神圣、明快的钻石制成另一款项链送于莫愁。 论打造珠宝饰的工艺,郭进最喜欢的就是波斯商人那带有异域神秘气息的特色,这可能是他受了后世很多电影、连续剧的饰道具模仿波斯中世纪,神秘文化设计风格的影响。 有了主意之后,郭进就尝试着在长安城找找,看有没有精于此道的波斯商人,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还真好,还真让他给找到了,竟然还是卖于他九彩宝石的老熟人,阿剌海别吉和华筝两人的项链也是他出设计后,让他帮忙打造的。 半年多不见,这小子返回一趟新疆后,又补了不少货,带来中原贩卖,却让郭进现了他竟敢盗版自己的设计,打造饰高价出售,以为跑到中原来他就不会知道了。 被郭进抓住把柄后,自是要好好的敲诈他一回,这波斯商人能将生意从中东做到中原来,手下如果没有一批能人保护的话,早就让一路上的强盗霸贼生吃活吞了。 在蒙古是惧于郭进的权势,他自是不敢做什么反抗,但是在中原地区可就不一样了,他那眼中一转而过的杀意,那能瞒过郭进的法眼,为了一探郭进的虚实,他还派出了手下的第一武士出来,美其命让郭进这蒙古勇士指导一二。 那席胡人武士的身高不下两米,体重更接近了两百斤,肌肉暴突,混身粗毛,与之硬悍了一招,他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郭进竟连退了七步,没想到他天生的神力还不算,外功亦是十分的了得,仗着体重优势更是占尽了便宜。 自呤得意的胡人武士,却是不知郭进根本就没用上内力,只是单凭力气和他对了一招,这也是在摸不清敌方状况前的惑敌招术。 郭进可不是那种冲突鲁莽之人,力量不行咱拼度,手上的功夫不好那咱就改使兵器啊!草原上的战场规则,那有卑鄙不卑鄙的。那胡人武士见力量胜郭进一筹,便有些自傲,看郭进取出长枪来应战,他仍是一幅空手足矣的嚣张模样。 对于这种浑人,郭进还有什么好说的,略点一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郭进就是一招毒龙吐珠直刺那胡人武士的门面,胡人武士轻哼了一声,挥拳迎向了枪头。他真以为自己的一身横练功夫是刀枪不入的啊!你又不是小说的男主角,一根指头就可以顶住凌空劈下来的万均铁棒,真比合金指还厉害。 郭进一运力,暗使旋劲,长枪就如灵蛇一转,绕开了胡人武士的拳劲,此时的胡人武士拳招已使老,郭进的双足一踏,突使出来魅影身法,似是凭空突进了一丈,待胡人武士回过神来,郭进的长枪尖头已顶在了他的咽喉之处。 没想到刚才还力有不敌的郭进,现在只用了一招便制住了胡人武士,波斯商人和他的一众手下皆是惊呆住了。 其实郭进能做到一招制敌,还多亏了那胡人武士见他年少轻敌,空手对上了他的铁枪不说,还为显自己的武功高明,让郭进欺近了身才不急不慢地挥拳迎战,只挥了两层不到的战力,输得甚是冤枉。 估算了一下跟着郭进硬拼也没有什么好处,有可能还会招来杀身大祸,这波斯商人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为了补尝盗用郭进的设计,献上了一桶上等的葡萄红酒不说,还送了郭进两对水晶杯(月光杯),知道了郭进没有没运货工具之后,他还配送了一辆马车。 看到那水晶杯,郭进就是灵机一动,又向那波斯商人要过了几块巴掌大的水晶石,相比于水晶杯,水晶石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那波斯商人倒也乐意落个大方。 见那波斯商人如此的识像,郭进也投桃送李,将打造项链送于莫愁的设计交给了那波斯商人,要知道凭郭进之前的两款带有后世风格的奇特设计,那波斯商人也赚了不少了,现在又有了第三款入手,哪还会不乐意,连打造项链时所需的工钱也帮郭进省了。(除了郭进提供的钻石是主体外,链条所用合金也要不少钱,工钱亦是不会低到哪里去) 等离开了波斯商人的租铺时,还生了一个小插曲,没想那波斯商人的幼子,一个名叫尹克西的家伙,好武成痴,竟缠着要郭进教他功夫,还承诺要给郭进大笔的赏金。最后,又哭又闹地被他老爹――那波斯商人命手下架走后才了事。 在西安城里,郭进还特意的到了这里的集市上溜达了一圈,不久之后他就非常满意的离开了这里,只不过他身上的钱财却是缩水了一大圈而已。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这短短的几个月内,他从草原上带来的手下们的动作十分的迅,在汪古部的扶助下,在大量金钱的开道下,手下们在一路上的各大小城市里,都建立起了初步的据点,就连这西安城也不例外,也开了一间小小的杂货店。 第十三章 离开 郭进当然对此十分的满意了,在吩咐了手下们,要将这些据点完善好外,还要他们不停的招摸人手,还有购买各种紧缺的物资,将之运到黑龙江农垦区去。[..tw超多好看小说]以补充那里的人员和物资上的不足。毕竟那里才是他的跟本啊。 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之后,郭进也就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和莫愁逛街的兴致更足了,除了买了一些小玩意外,给孙婆婆和林衣轻准备的礼物,倒着实费了他一番心思。古墓中人对物质财富都看得很淡,珠宝饰都未曾见谁配戴过;胭脂水粉也不曾看谁涂抹过;可能是打扮之后亦无人欣赏的原故吧。 郭进思量了再三之后,还是觉得给几位女人做几套衣服好了。别看古墓三女平时的衣着总是一尘不染的,一派出尘仙子的模样,可说实在话,古墓三女都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衣服都是半个多月才换洗一次,洗澡也是好几个月等身上有了异味才沐浴清洗一下。 相比起古墓三女的生活作风来,郭进这个几天才洗一次澡的后世懒人,算是患有洁癖了。古墓中的生活简朴,衣服以素白简洁为主,穿在美女的身上,那卖相自是不错了,但那衣料却是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一运动就磨得肌肤难受无比。 郭进当下就寻了家不错的绸衣店,帮三人各定了五套绸缎衣裳。林衣轻的衣料以白为主,孙婆婆的衣料则以深色为主,至于莫愁,他希望她能穿得明快一些,多点少女的青春气息,衣料就以淡青、米黄、轻紫为主。 古人做女衣只量背宽和身高,不像后世的女衣那样为彰显身材,都要尽量三围,托胸、束腰、提臀一个都不可少。孙婆婆和林衣轻的衣服款式,依现时就好,莫愁的衣服自是要漂亮一些,在郭进的要求之下,请店主将三围都考虑在了其中。 宋时的衣服还保持着一袭连身式的,穿脱、活动多有不便,郭进又让店主将那衣裳分成了上身下身两截式的。古人做衣都要一针一线手工缝上去的,郭进本来还以为定做这么多套衣服,需要好几天才行,可却没想到那店主说只要加点赶工费,一天就能给他做出来。 好奇之下,郭进就观察了一下店主的小作坊,还真有点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小工厂的模样,在一间十坪大小的厂房里,十几个工人按照流水线做业所需,分成了好几堆,有人剪裁、有人做衣、有人制袖、有人缝扣,分工详细明确,一天赶制十几套衣服倒也不是什么大话。 中秋节,赏明月、吃月饼自然是主打的内容,如果再有红酒、大蟹配合,那将是另一番美妙的享受。红酒郭进从波斯商人那里敲诈来了;秋高蟹肥,长安城虽然买不到海蟹,但河湖中的毛蟹个头也是不小,又无污染之源,或蒸或煎,都是美味;中秋月饼在唐时就有“胡饼”这个雏形,但真正将之扬光大的,还要算是朱元漳借月饼传递起义号令,在中秋之夜举事,为中秋节吃月饼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宋人此时还没有在中秋节吃月饼的习惯,但是郭进为了怀念后世的漏*点生活,在蒙古时每逢中秋节,都会特意做月饼赏月,现在身在古墓过中秋,这个习惯却也是改不了的,也只好将吃月饼赏月的雅兴与古墓三女共享了。 在长安城找厨艺精堪的制点心师傅,定做月饼倒是很容易,受限于材料的缺乏,郭进也只能是定做最普通的豆沙馅(绿豆、红豆)、莲蓉馅、蛋黄馅、水果馅、五仁馅、肉松馅这几种月饼,做成了七星伴月。 八月十五一早,郭进定做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他又买了些新鲜的食材,装车完毕,他和莫愁就驱车返回了古墓,坐在波斯商人送的马车上,倒也是快活得很,莫愁一边吃着****葫芦,一边还摸着毛茸茸的小鸡小鸭(养小动物,最能体现一个女人的爱心,给古墓三女找些事来做,省得她们整日呆在不见天日的古墓,患上了自闭症),还余尤为尽地问他什么时候再带她出来玩。 可惜郭进只能心里只能对莫愁说声抱歉了,过了中秋之后,他就要离开古墓了,一座小小的古墓,现在还不能困住郭进那棵年轻张扬的心啊。 中秋月明时分,在古墓外的一处溪边空地上,一块方桌、四张靠椅(郭进自己动手做的,古墓的方椅哪有靠椅坐得舒服)、桌下香炉点着驱虫艾草;周遭是竹杆撑起的四盏布灯,三丈外的篝火烤着香气逼人的鸡、鸭;方桌之上,在月光的辉映下闪耀着十字星光的水晶杯内,是暗香浮动的紫红色葡萄酒,正勾动着大家的味觉。 郭进教了古墓三人,如何的轻晃水晶杯醒酒,如何的利用手心上的温度暖酒,美酒再配上月饼甜点、肥蟹黄糕,众人的心里自然流露出了一份满足和幸福的感觉来。 几人中就莫愁没吃过螃蟹,郭进不得不亲自又教又帮的教她怎么剔出蟹肉。看到郭进和莫愁的“恩爱”共处,从来未露一笑的林衣轻竟欣慰地展颜一笑,煞时如冰山消融、百花齐放般,令郭进的心中亦是为之一荡,不过一想到她已是年近五十的老婆子,他的头皮就瞬时麻,心中直骂自己变态啊变态。 邀月当空,餐饮之后,喝了葡萄酒,带点醉意的林衣轻,竟取了一架古琴,旁若无人地弹了起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译:瞧那淇河的水湾里,丰茂的竹子婀娜多姿,有一位文雅的君子,象玉一样被切磋过。多么严正的宏伟啊!多么光明、宽广的心胸呀!你这位文雅的君子,让人永远不能忘却!瞧那淇河的水湾里,丰茂的竹子翠翠青青。有一位文雅的君子,耳朵上的宝石坠子多么晶莹。朝冠上的美玉灿如明星。多么严正和宏伟啊!多么宽广、明亮的心胸呀!你这位文雅的君子,让人永远牢记心中。瞧那淇河的水湾里,丰茂的竹子密又密。你这位文雅的君子,如精美的制器上装饰的金锡,如尊贵的祭祀用的圭壁。多么宽容多么柔和啊!稳重地登车凭倚。言谈中话语诙谐、风趣,待人接物和睦平易。) 思念中弥漫着淡淡伤愁的曲子,飘荡在空旷的山谷中,直令虫鸣蛙叫也顿时失声。这曲子《淇奥》,取自《诗经国风卫风》:这是当年林朝英思慕王重阳之时所弹,林衣轻侍候林朝英左右,耳濡目染之下,自是熟自在心,她在这温熙的中秋氛围下,不由想起了心中的挂念之人,趁着醉意失态之时便寄情弹奏。 一曲临毕,一声短促尖锐的断弦声,却是林衣轻心情激荡之时,内息不稳之下拉断了琴弦。长叹了一声,林衣轻衣袖掩口,转身失意地走回了古墓,嘴角的那一丝血迹却让郭进看得分明。 那古墓派的玉女功养生修炼起来就是这般的变态,有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诀: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乃养生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怠,多念则精散,多欲则智损,多事则形疲,多語则气促,多笑则肝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治,多恶则焦煎无宁。 此十二多不除,更丧生之本也。林衣轻只是稍微情动了一下,气息不宁就受了内伤。看来从明天开始郭进就应该让莫愁改练《九阴真经》了,不能再因为对莫愁的顾忌,而将《九阴真经》藏着掖着了。 莫愁虽然听不懂林衣轻的琴声之意,却好像被曲调的伤感激了心事一般,忽然眼中泛泪直视着郭进问道:“进哥哥,你是不是快要离开古墓了?这一段日子莫愁经常看见你坐在寒玉床上呆,你是不是想家了?” “啊?!”郭进一时就楞住了,虽说心里早就有了离开古墓的打算,但一直都没有想好怎么向古墓三人解释,现在连单纯的莫愁都察觉了,他也不想再骗她了,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为什么?”莫愁的声音中多了点哭腔:“进哥哥,你是不是嫌古墓太过冷清?还是你不喜欢莫愁了?”“当然不是了,我怎么会不喜欢莫愁呢!只是我在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郭进搔着头皮答到。 “那进哥哥,你愿意带莫愁一起走吗?”莫愁咬着下唇期盼地问到。“外面世界的人心险恶,我现在的武功还不能尽保莫愁你的安全,若是带你一起走的话,日后万一有人伤害了你,岂不叫我后悔一辈子。”郭进为难的说道,在他原先的打算里,还有很多危险的事要办,莫愁拖累他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是他担心遇到无能为力的状况时,伤害了莫愁。 这样的情形在武侠小说中可谓是屡见不鲜了,在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之前,郭进怎么敢重蹈覆辙呢?“等过了几年我将武功练好了,定来接莫愁一起游历江湖。” 他连忙安慰着失望的莫愁:“不过,莫愁你也要答应我,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跟着师傅好好的练武,说不定以后你的进哥哥,还要让莫愁你来保护呢!”“嗯!”思量了一会后,虽然心中万分的不舍,但莫愁还是乖巧地点头答应了下来。 郭进本以为他要离开古墓最大的阻力是林衣轻,没想到她听了郭进的解释后,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出言反对算是默许了。接下来的几天郭进都在忙着建竹棚,给他买回来的小鸡小鸭们安家。 玉蜂也算是山谷一霸了,在它们的领地里,那些有攻击性的毒虫猛兽根本就不敢现身,温良的小动物却多得了玉蜂庇佑,(大侠啊大侠)所以郭进倒是不用担心毒蛇鼠狼什么的会将家禽叼了去。 郭进自己是农村子弟出身,小时候家中的鸡、鸭、鹅、猪、羊、牛、兔子、蜜蜂哪样没有养过,他就教授古墓三女如何饲养家禽也不是什么难事。 在这期间,郭进还将《九阴真经》残篇上的内功心法传给了莫愁,又说授了一番他自己的练功心得,还护法助莫愁入了道家内功的门径,并且吩咐她以后要尽量的改习他所授的内功心法。 传功给莫愁后,郭进的身上自是又多了一份责任,它日若再有什么变故,让莫愁沦为了更可怕的赤炼仙子,他就不得不亲自出手废去她的武功了。考虑到了孙婆婆练功的年纪太迟了,根骨经脉已定,修习古墓派的武功难于大成,郭进也就将《九阴真经》的残篇传给了她,毕竟《九阴真经》中的易筋煅骨篇有重筑武学根基的奇效,当年黄裳而立之年初习武功,却最终成了一代宗师,多半也是得了这易筋煅骨篇之助。 可惜林衣轻对林朝英的念情太深,她虽然不反对莫愁和孙婆婆改习更高明的《九阴真经》,可她自己却只将《九阴真经》做为参考,仍是固守着《玉女心经》上的内功心法不放。 十天之后,事情郭进都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这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开古墓。临行前的几天,孙婆婆将他的衣裳又从头细缝了几遍,这样好动的他才不会轻易的将衣裳绷力脱线。一时感动之间,他问了孙婆婆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它日游走江湖之时,说不定他机缘巧合也能帮她办成。 没想到还真让郭进从孙婆婆的口中套出了一段辛酸的往事来:孙婆婆脸上的恐怖疤痕也不是天生就有的,年轻时的孙婆婆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可惜家景贫寒,倒与隔壁自强不息的读书人演绎了一段俗套爱情,只是生父好赌贪财,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后,就将她卖给了地主老财家作妾,誓死不从的她约好了书生私奔,却让早有所备的地主老财逮了个正着,书生被毒打至死,孙婆婆被强扭进洞房,新婚之夜,孙婆婆为示贞节,用利刃划花了自己的脸,又抱着死志刺杀了地主老财,可惜那地主老财练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反将孙婆婆制住,见孙婆婆已毁容,施欲不成,便污告了孙婆婆背夫通奸之罪,按乡俗要将孙婆婆浸猪笼。 当时的孙婆婆还有一个妹妹孙萍,出落得也是美丽动人,那地主老财见两人姐妹情深,就以孙婆婆为要挟其妹替姐从嫁,为了救出孙婆婆,孙萍忍辱答应了下来。孙萍出嫁那日,被放出来的孙婆婆救妹不成,愧疚之下跳了河,却让路过的林衣轻所救,大难不死苏醒之后,孙婆婆就肯求林衣轻帮她救回妹妹,待两人前往那地主老财家时,才知道孙萍也被另一侠义之士所救,以为姐姐已经投河身死,孙萍心灰意冷之下,舍弃了没有人性的生父,远走它乡。 之后几年,孙婆婆就跟在了林衣轻的身边,走遍四方仍寻不到孙萍的踪迹,黯然神伤的与林衣轻返回了古墓。 这段时间郭进的出现,让孙婆婆重温了亲情的可贵,见他有意帮忙,也就抱着了万一的期望,将那段往事告之于他,又给了他一个香草编只的蜻蜓,作为相认的凭证之物,说是当年她也送给了孙萍一件同样的小礼物,想来怀念姐妹亲情的孙萍亦会贴身收藏才是。(猜一下孙婆婆的妹妹是谁) 在这期间,林衣轻送了郭进一把古松宝剑,却是林朝英留给她的,共有雌雄两把(男式用剑和女式用剑,从剑柄粗细和剑长轻重就可辨别),想来是当年林朝英修练玉女素心剑法时,期冀能与王重阳双剑合璧,才特意去收集的。林衣轻还未练到玉女素心剑法,不解其中的用意,才会将雄剑送与郭进。 莫愁送给郭进的是一条手帕,却不是神雕中送于陆展云的荷花样式,而是绣着一双比翼彩蝶,旁边又刺着一词。这让他想起了一件头痛之事,有一次陪莫愁扑蝶,他一时嘴贱,就讲述了粱祝的悲情传说,再配上元好问的那“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生死相许?”,搞得莫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竟突然问他:若有一天她也死了,他会不会也陪她投墓成蝶,害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又说不通男人为女人陪葬和女人为男人陪葬是不是一回事。 第十四章 火并? 没法之下,郭进也只好装傻充楞,搂过了莫愁轻言安慰,又低唱了一略带调皮活泼的《两只蝴蝶》,才让她转移了注意力。(..tw好看的小说) 不想今日她又借手帕来明志,郭进都不知要怎么回应了,说实在的,后世之人,不管男人、女人多半都是花心的,君不见那些帅哥美女们脚踏几只脚亦是常事,只是碍于道德和法律,最后只好坚持一夫一妻制,但暗地里的情人、二奶却不在少数。 若是在后世,郭进一个大混混,必定是安心做个老实本份的花花公子,但回到了异世之后,自己也有了不平凡的本事,心也活泛起来了,专情也罢、多情也罢,随心而已,对自己倒没有那么多的拘束,俗话说“男人有权便学坏”,想来多半就是此理了。 郭进心中苦恼:也许转生这世做个平凡人会比较好,但若是只做个平凡人又哪来的此般际遇呢? 郭进出了古墓,七天之后,已来到了一处人烟稠密,市肆繁盛的安淀小镇,除开依街林立的小店铺之外,不管晴天雨天,青石街道上都显得湿漉漉的,还散着一阵阵浓淡不一的鱼腥味,往来行走的大半都是高卷裤腿、打着赤膊、古铜肌肤的粗汉。 原来这里就是汉水和丹江相连的关口,亦是金国、南宋开通关市的一个边荒集市,向北百里就是金国的关防驻地,而向南百里却是南宋的关防驻地,而南北江湖势力也是以此为分水岭。 在这期间,郭进还特意跑了一躺长安,将已在那里扎下根基的手下们召集了起来,开了一个工作会议,将以后一段时间的工作都一一布置了下去,带手下们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后,他这才轻轻松松的抽身离开。 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这边的工作开展的如此的顺利,顺利得他都有些后悔带来的人手太少,不然的话他都可以就一路上布控下去,到时他行事起来将更加的得心应手。可惜,此时他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没法之下,他也只好一边就此停止布控,一边急急的派人回去调拨人手。 好了,闲话少说,回归正题。 自从公元6o4年,隋炀帝在全国各地开凿运河以后,汉水支流与丹江便成了勾通黄河、长江两大水系的渠运通道。虽然随着北宋没落后南迁临安,金国入关后的政治中心也逐渐转移到了汴梁一带,西北旧都失去了往日的地位。 不过汉水丹江做为勾通北河南江要道的地理位置,其重要性却一直未改。北方人从黄河经丹江汉水入长江,将牛羊马匹贩入南宋,南方人从长江经汉水丹江入黄河,将盐粮丝绸贩入北国(金国、西夏、吐蕃、草原)。 这几日来在马背上苦练武功,郭进在精神和体力上的损耗不是单靠真气就可以恢复过来的,他也只得在小镇的客栈里先住上了一天,反正他现在大小也是个款爷,天字号房是要的,大鱼大肉也是免不了的,只要不浪费就行了,穿脏的衣服自有人代洗,需要的东西也有人帮买,大爷的享受啊。 好好地泡了回热水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天。第二天精神充沛,郭进倒是也来了兴趣逛一逛这别具南北特色的小镇。 没想到这个边荒集市最繁荣的不是南北货物的交易,而是黑市钱庄,俗称洗钱业。此时的大理、吐蕃、西夏、所通行的货币都是从金国、南宋进口的,金国、南宋官方流通的货币有铜钱、铁钱、纸币三种,铜、铁钱1ooo文可重25斤,大宗交易经常要用车子来拉钱,十分不便。 因为中国严重缺铜,为了应付大量货币流通的需求,金国、南宋都改由印纸币,俗称北为交子,南为会子,用红、青(蓝)、黑三色铜版套印,有密码花押、花纹图案、行机关、钞官员押字、编号等,强调无论官方、私人,交钞均可等同现钱使用。 交钞可分为大钞、小钞,大钞又分1、2、3、5、1o贯五种,小钞又分1oo、2oo、3oo、5oo、?文五种。 交钞早期都是有使用年限的,后来为了保持纸币的信用和稳定,避免出现抛售、贬值的现像,不使纸币过期作废,金国、南宋先后文规定无限流通。交钞流转通畅、携带方便,但有一个控制要求,便是要行有度,才能保持信誉、稳定价值,南宋还好,几任皇帝为每年支付给金国、西夏大量贡赋,都不得不任用一些理财专家,所以纸币的烂度只在贬值一半左右,不像金国为了解决日益庞大的财政支出,只能通过滥交钞的方式解决,滥导致了交钞的恶性贬值。 为了解决这个恶性循环的金融问题,金人倒也学乖了,行金国交钞不行,可以改成大量印南宋的会子啊,反正以当时的防伪印刷技术来说,要改印南宋的会子并不是什么难题,既然金国使出了这等卑鄙的手段,南宋亦不会示弱,既然不能辨别真假钞,那不如也印一批金国假钞流通到金国那边。 安淀小镇的黑市钱庄赚的便是将南宋印的交钞流通到金国去,而金国的印会子流通到南宋去,从其中赚取巨额的差价。这些假钞在市场流通卖价极低,每贯用钱只要三四百文,又与真钞无异,用来纳税买官却当作一贯行使。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爱用它。在这种怪异的金融氛围下,自然没有哪个冤大头,会去行银票什么的,而金银虽说不是官方正式的流通货币,但其在民间中作为最坚挺的硬通币的特性,却是无庸置疑的。 想来造假钞是这个时代最快的财捷径,不过其中涉及的财力、物力、人力、技术还不是郭进现在能达到要求的。对安淀小镇黑市钱庄的背后主导人物所拥有的势力,郭进算是万分的佩服了,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可惜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有办法会见其人,也没有办法将之收归臣下啊。(..tw无弹窗广告)(谁能猜出这幕后主导者是谁) 离开古墓后有两个行程可供郭进来选择,一是前往少林寺觅机偷取《九阳真经》,虽说武功贪多不烂,要成为一流的高手,精研一两样绝学便可,不过郭进的目标是尽可能的成为宗师级的高手,要知道宗师级的高手,可不单单是只会一两样绝学那么简单,在他的眼里,五绝都还不算是宗师级的人物,像张三丰、独孤求败、黄裳也才是半宗师级而已,张三丰、独孤求败只自创了宗师级的招式,而黄裳也只自创了宗师级的内功,可能要传说中的达摩老祖才算是真正内外兼修的宗师级高手吧。 只是那《九阳真经》记载在传闻中的达摩老祖亲手所书的《楞枷经》上,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对少林寺的和尚而言,那《楞枷经》作为祖师遗物,可比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重要多了,少林和尚肯定将之当宝贝一般的供着藏着。 你要借少林的七十二绝技,若面子足够可能还有得商量,可你要借达摩祖师的遗物,又是佛经,手抄本就可以了,若执意要借,少林和尚不起疑心才怪,说不定给你一本伪造的,你知道了也不好解释为什么。 张三丰的师父觉远和尚可是从小屁孩就开始入寺学佛,当了几十年资深的图书馆理员,才有资格接触到达摩老祖的遗物。而且少林寺那么多和尚,几百年来又只有觉远一人看了《楞枷经》,现了书缝间隙所载的《九阳真经》,大半也是觉远违禁偷翻了达摩遗物《楞枷经》,这般说来觉远被少林和尚所杀也是不冤了。 二是去襄阳城山群山之中寻那独孤剑冢,说不定运气好学到了玄铁剑法外,还能找出那《独孤九剑》。那古怪金蛇出没之处从资深樵夫或是猎人的口中要打听不难,只是那金蛇出没的山谷无疑是个万蛇窟,神雕中杨过能平安出入山谷,只因当时他身中两大奇毒,那金蛇颇有灵性,知道奇毒厉害,当然对杨过避而远之,虽然郭进可以多带些雄黄驱蛇,但对金蛇是否有效还是未知,一个不好马失前蹄,藏身万蛇窟可就倒大霉了。 不过一联想到一个人独闯万蛇窟的场面,这可不是一句艺高人胆大就敢去做的。有备无患才是王道,莫愁曾交给郭进看的《五毒秘籍》有不少解奇毒的妙方,到襄阳后先找个名医帮他配一些才是。 打听清楚走汉水入长江到襄阳城,只要五天的行程,可免去走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辛苦,顺便也能沿路欣赏只在电视上见过的三峡风光。第三天一早,郭进难得大方地花上二两银子(小红马也要算一乘客票),住进了一艘楼舰的上等船舱中。 此时在中原河湖水路势力,说来最强的有三支:独占黄河水域的黄河帮;雄霸长江上游水域的长江联;盘据长江中游及洞庭湖、鄱阳湖水系的丐帮;游离于长江下游及太湖一带,由江南第一世家陆氏家族把持的五湖水寨。 海上的势力最大的有两家:驰骋黄海、渤海一带的怒蛟帮;纵横东海、南海一线的海鲸帮。郭进搭的正是长江联的船队,一字排开有十艘百石巨船,除去七艘货船,渡客的上、中、下三等楼船各有一条。 也许还真应了那一句老话,小说的主角都是衰神,走到哪里都会伴有坏事生。这不,船队离了渡口还没有出五十里,里许外的江面上竟有三十来艘巨船纵横排开,堵住了前方的水路。 船老大觉有异,正要下令船队调转行头,身后里外从一水道中又拐出了二十来艘巨船,亦是堵住了船队的退路。随即前后两支船队,升帆、摇橹,来势汹汹的将长江联的船队夹在中间。 不多时,双方隔着三十丈对恃,正是一般弓箭的有效杀伤范围。不过相较之下,长江联这边明显气势不足,备战的船员不过五百来众,而对方有备而来,百石巨船就有五十多艘,全幅武装的战士有近两千人,并且船上连杀伤力惊人的投石车和巨弩床都配备了。 还好对方并不忙着进攻,只是耀武扬威一番,强弱悬殊的压力,令长江联多半帮众脸上皆有惧色。这时,明显是来敌旗舰的三层朱红巨型楼船上有人站出来话了。 “洪联主,还识得我鬼门龙王沙通天否!”一个粗犷的声音跨过三十丈江面传来,却仍是中气十足,如语在耳,令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倒是显出了来人不错的内力修为。 郭进坐在船舱内看热闹,以他现今的眼力,百丈之内的物事也能瞧个分明。只见那自称沙通天之人,身材矮壮,一个油光光的秃头,顶上没半根头,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这副异相颇合鬼门之人。 不过让郭进大吃了一惊的是在沙通天的右侧,唯一就坐太公椅的华衣锦袍中年人,正是金国的六王爷完颜洪烈。站在沙通天左侧之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青脸瘦子,面颊极长,额角上肿起了三个大肉瘤,形相极是难看,想来定是沙通天的同门师弟,三头蛟侯通海了。 完颜洪烈的身后侍卫当中倒不见那两个郭进在蒙古草原见过的,其容貌不扬却是隐藏高手的侍卫,可能是那两个侍卫是完颜洪烈出使蒙古时,金国老皇帝借给他的,完成了使命自然要收归皇宫了。 不过完颜洪烈的左侧随从群中又多了三个相貌特异之人。一个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僧帽,是个藏僧,他的身材魁梧之极,站着比四周众人要高出了一个半头来;另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的白如银,但却脸色光润,不起一丝的皱纹,犹如孩童一般,当真是童颜白,神采奕奕,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第三个则是五短的身材,满眼的红丝,却是目光如电,上唇短髭翘起;这三个人可能就是那西藏密宗的大手印灵智上人、参仙老怪梁子翁、杀人不眨眼的大盗千手人屠彭连虎了。 想必那完颜洪烈在蒙古被郭进阴了一记,领军迎战乃蛮部时认识到了身边有武林高手保护的好处了,这几年便招募了不少的武林高手。知识见了这形势,郭进也大概能够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哼,黄河帮帮主沙通天,金国江湖道上的第一走狗,不用说我洪江海,试问天下间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刚才还一脸质朴憨厚的船老大,突然间就是身子一正,气势大震,昂挺胸地讥屑到,声音雄阔,明显在内力修为上一点也不输于沙通天。 “识时务者为俊杰!洪联主堂堂的一方霸主,只要投效我大金国,富贵权势任你开口,又何必死守着那**无能、安图享乐的南宋朝庭呢。它们除了只会变本加利地鱼肉盘剥百姓外,对上我国势昌盛的大金国,唯有称臣纳贡的份,想来那宁宗皇帝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缩头乌龟罢了!”侯通海声音尖细地嚷到。 瞧他那为求话语让洪江海听个清楚,刻意取巧用上聚音成线的功夫,在内力修为上明显弱于洪江海、沙通天两人一筹不止。 “哈哈,那宁宗小子何德何能可以值得我效忠,只是南宋再坏,最多是盘剥敛财。不像那金人异族,若侵我南宋,淫虏掠、杀人放火、无恶不做。相较之下,为了我汉人百姓少受些苦难,我倒更愿意维护无能的南宋!”洪江海不屑地冷笑了几声后,大义凛然地朗声说到。 “好!既然洪联主如此大仁大义,那今日我沙通天就成全你!”沙通天见洪江海坚持,他也不多说什么废话,眼神中的寒光一闪,已是下了必杀令。但见一直站在洪江海身旁的黄衣人忽然形影一动,从怀中摸出来一把寒光匕,一个箭步上前直刺洪江海的后心。 “啊!”突兀的一声惨叫,匕只划破了洪江海的布衫,就失力掉落在地,但见黄衣人的脸色苍白若纸,左手死命地握住了青筋暴露的右胳膊,只因右手腕处血淋淋地穿插着一柄幽黑的飞刀。 本来郭进还一直奇怪呢,站在洪江海身边的黄衣人,在黄河帮的人出现时,别人一开始都有些惊惶失措,唯有他好像早知如此的镇定模样,但当黄河帮欲劝降洪江海时,他却莫明其妙地紧张到不停的捏握着双拳。 有感于洪江海慷慨的民族气节,此时见黄衣人欲对他不利,郭进就下意识地便飞刀相助。 “是谁,到底是谁,敢暗中伤人,有胆子的给你江大爷我滚出来!”骤不及防之下受人暗袭,黄衣人吃惊之下有些虚张声势地大声叫嚣到。 第十五章 长江水联(上) “好你个江云志,妄我洪江海一向与你称兄道弟,没想到你用心如此歹毒,竟想至我于死地不算,还勾结上了金人。怪不得先前你一直耸勇我亲自北上押这次水货呢。”洪江海怒骂到。见了江云志的表现,洪江海略一思量,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嗤!这长江联本是我江氏的祖先基业,你一个外姓孽种,要不是叔公偏心,这一帮之主那有你洪江海的份。再说了,以金国的威势,攻下南宋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现在提前投靠金国,怎么说也不过是商人的本份,趁现在行情高卖个好价钱。”江云志讥笑到。 “当然,洪兄爱呈口舌之威,就随你便,反正过了今天你就没这机会了。”江云志狞笑着说到,不过他眼神飘移间对莫名出现的飞刀来历甚是戒备。 “就算是我死,阎王殿前我也要拉你同往!断不会让你的阴谋得呈的!”洪江海语气绝然地喝到。 “哦,是吗?”江云志轻松地说到:“可惜我死之后,在座的兄弟恐怕也得无一幸免,试想一下,若是如此,看他们家中的父母妻儿从此要靠谁来照顾!” “你!”洪江海一时气结,想不到江云志以此来逼迫自己,虽然自己可以为大义不惜献身,但忠心跟随自己的兄弟们出事后,在这乱世之中,他们的父母妻儿在没有依靠之下,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罪。反正怎么着拼死也没有出路了,不若由他洪江海担下来这一切,也好让兄弟们日后还有条活路。 “联主!”几位热血的兄弟上前几步,正要慷慨铭志,却被洪江海挥手制止了。 “这就对了,只要洪联主能乖乖的伏就缚。之后,众位兄弟都可以先到王爷安排的行营居住一段时日,等我坐稳了联主之位后,长江联就此投效王爷,相信以王爷的仁慈定会放众兄弟回家与亲人团聚的,到时愿意吃水路这碗饭的兄弟,大伙还可以是一家人嘛!我江云志也不会厚此薄彼,亏待众兄弟的。”江云志见洪江海愿意就范,心情大悦之下,得意地说到。 局面正僵持不下之时,忽然前后拦路的船队顾自人慌马乱起来。“啊!不好!”“船要沉了!”“船下有水鬼!”却是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一批人到前后来敌船队的水下,也不知道用了哪种特殊的工具,凿穿了船底板,倒也没有出什么声响来,黄河帮船队上的几千人,高手亦不在少数,眼见胜利在望,一时疏忽大意之下,竟没有一个现水下异动的。 此时江水灌进船舱后,水压形成的巨大冲力让船舰急剧摇晃,接着便开始加倾斜沉没。看到大船下沉时激起的巨型旋涡,所夹带的非人力所能对抗的恐怖粘吸力,尽管知道水中定有异样,却也没人敢跳下水来查看。 郭进正担心那群凿船的水鬼会不会太刚烈了一些,抱着与敌具俱亡的念头没有逃离沉船漩涡,但见前后离黄河帮船队十丈开外的水面,冒出了一个个光溜溜的头颅,正奋力向洪江海这边的船队游来。 看他们身背着牛皮气囊,手扶放大版的刚钻,这装备倒是有几分后世水下作业的样式。 “是时候了!”洪江海一改刚才的悲愤摸样,得意地高声下着命令:“兄弟们随我一同除奸!”突兀的转折性变化,让江云志一时呆愣住了,一切尽在谋划中的洪江海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跨步上前,一记势大力沉的黑虎掏心,硬生生的就将江云志击得喷血飞出了船外,哗得一声就砸入了江中。 形势突转之下,黄河帮船队上的完颜洪烈倒是有一些临危不乱的统帅气质,急命精通水性的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先去擒杀了洪江海再说,而后才让不习水性的灵智上人和梁子翁架着他,施展轻功在一排半沉船板上连点,不多时竟跃过了十丈左右的河面到达了右岸的平地上(左岸水草芦蒿繁盛,洪江海的水鬼队多半是从那处潜出来的,完颜洪烈还不会笨到自投罗网)。 完颜洪烈的运气还算不错,洪江海为了引出内奸,不惜以身犯险,布下来陷阱,为防走漏了消息,连亲近的几个生死兄弟都瞒着,秘密调用的人手也不过是一百秘密培训的精锐水鬼队,并不算太强大。他虽然算准了敌人会在何处难,但却因上上的人手不足,才没有多余的力量在沿岸设伏。 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三人得了完颜洪烈的命令,双脚绑上了木板,急忙跃入水面,施展轻功往洪江海这边滑行而来,几息之间已临逼近。而随着江云志反叛的一众人等,虽在江云志被洪江海暴起击落河中,生死不明之际,一时陷入了慌乱之中,但此时见强援来助,哪里还会束手待毙,当下拼起心中的凶悍之气,尽使两败俱伤的招式,期望能拖住洪江海这边的人手,让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三人顺利的登船,自己才会有保命机会。 眼见得洪江海一众人都被拖住,无人能抽身阻止那沙通天、侯通海、彭连虎三人,接下来就可预想洪江海在三大高手的合击之下失败身亡的场面。虽然不喜洪江海为除内贼将他们这些无辜的乘客都算计进去,但考虑到了自己和同船共渡平民们的安危,郭进还是不得不出手帮洪江海一把。 算计好滑行在前,功力最深的沙通天跃离河面欲图登舟的那一刻,郭进急忙飞身而出,跃过了混战众人的头顶,一记飞刀直取上升到最高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沙通天。这沙通天不愧是一流初等的高手,凭着敏捷的身手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在飞刀临身之时,堪堪用右手单刀横面挡住了郭进的飞刀。 而且他还顺势双脚怒抬,绷断了绑带后,将一对木板当暗器射向了飞击直下的郭进,接着一式倒挂金钩后翻了个身,手中的单刀往郭进落势的双足砍来。 本来郭进可以直接躲过这来势凶猛的两块木板的,不过一想到他若是避开了那木板,必会伤了他身后武功较弱的长江联帮众,他虽然与这些人无恩无仇,但也还不至于冷眼看着他们的死伤不管,(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随便得罪人,而且还是这样势力强大的帮会)只好双足运力踢上木板以阻来势。 按照常理来说,郭进想要分力抵挡两块木板,失了前冲之力,身体自然落下时,刚好是将双足往沙通天的刀势中送,看来这沙通天对郭进的那点侠义心肠还算得极准。若他的轻功像一般江湖中人那样,在空中几无变化,遵循着抛物线的原理,还真是有可能让沙通天得呈。 不过古墓派轻功的独到之处,就是可以借用真气的对冲之力,在空中如鸟儿一般滑翔上一段距离,自是不会让沙通天得逞。 在受阻于木板之后,郭进并没有就此失力落下,而是向后平移了一段距离,此时反是沙通天的冲力已失,迎面向船板扑落,他在空中正对着沙通天的后背,这么好的战机他那里会放过,亦是一把力沉迅猛的飞刀击向沙通天的背心要穴。 两人的距离这么短,目标又那么大,沙通天在空中无处借力,避无可避之下,一咬牙竟忍痛扭身避开了身上的重要部位,用左臂硬接下了他的飞刀。呻吟一声,沙通天左臂中飞刀跌落在了甲板上,又不能翻滚躲避他可能接下来的一击,只能狼狈地连登带爬地前冲撞倒了好几个江云志的手下。 兔起鹘落,就此三招之间,郭进就利用了居高临下、出其不意的诸般优势,竟将武功只比他差上一筹的沙通天击伤,看来武学一道的胜负关键的确是实力与智慧的结合。而且与沙通天的一战亦是让他更加坚信武学的至理便是度(身法及施招)和力量(蛮力及内力),技巧不过只是让度施展得更快,力量利用得更强的外挂罢了。 若有一天他能将所有的武功招式全部忘掉,只留下来招意,那便是武功大成之日了,可惜忘招必先得招,他现在还处在积累招式的阶段。 这时彭连虎继沙通天之后,刚跃离河面在船沿探出头来,正在下落的郭进眼疾手快,又是一记飞刀击出,还未看清船上局势的彭连虎,被扑面而至的飞刀吓了一大跳,虽情急之下双掌击在船身借力避过这一记,却不想心中提骤的一口真气泄了之后,又掉回了河中。 回过神来的沙通天死里逃生,下意识地以为郭进是洪江海早已埋伏设陷好的高手,哪还顾得上再与郭进拼命,急喊了一声:风紧,扯乎!就利用混战的人群挡住了郭进的追击,从另一侧船舷跳水逃生而去。 只有侯通海未与郭进交上手,在听得师兄出撤退的口令之后,出于对掌门师兄的信服,自是接了落水的彭连虎水遁逃生要紧。 没想到盼来的强援,竟让郭进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子三两下就赶跑了,江云志的一干手下们的士气大跌,不多时便让人多势众的洪江海或擒或杀,尽皆拿了下下。清理了船上的叛徒之后,洪江海又命令手下除恶勿尽,分成了两批人,各组五只楼船,一前一后追杀那些落水逃生的黄河帮众。 看来这洪江海的行事作风和狠辣手段,还真有几分铁木真的架势,(他不得不感撼党国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人才都被拒之门外而已)让郭进不得不怀疑他刚才坚拒投降金国的言辞是不是故意说出来收拢名声的。而他一开始为洪江海慷慨赴义的气节所动,出手助他击退强敌,亦不知是对还是错,说到底这南宋与金国利益相争的胜负对他来说并无多大区别。 长江联对黄河帮的屠杀本在意料之中,就像若是黄河帮胜了,亦会对长江联进行屠杀一般,尽管说江云志是长江联的人,不过一旦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他也是会毫不留情地坐看着洪江海的党羽被清洗的。 对此心只肚明,郭进倒也不会假仁假义地劝洪江海少造杀戮,换成了是他也有可能这么做的。在蒙古的几年征战生涯让他在面对**裸的利益相争时,心肠冷硬了许多,只要能保护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其它人的生死有时是大可牺牲的。 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郭进的小资思想里,暂且还容纳不下,能不泯灭良知,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不极大损害他利益的条件下,尽可能帮助善良的人已经算很伟大了。还能要求他些什么呢? 屠杀进行到了一半,忽只听得下游呜呜的战船行进号角声传来。洪江海眼中的厌恶之情一闪而后,暗骂了声:“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帐,收了我那么多的好处,现在才珊珊来迟,要不是有贵人相助,我洪江海今日可能就要栽在这里了!” 待那些比长江联的货船还要高大几倍的威武战船靠近时,郭进这才从洪江海与船队统领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些战船是驻扎在襄樊防备金兵过江的南宋水师。 那盔甲鲜明的水师统领十分的骄横霸道,竟说殂杀金国来范之敌是军队的责任,要洪江海率队离开自去处理货运生意,显然是要将大败金人的功劳尽拢到自个的身上。而碍于人在屋檐下,长江联还真得靠着南宋水师吃饭,洪江海压下了义愤不已的帮众,让人抬了两个沉重的大箱子到水师统领的坐船上,而后遵从吩咐率船队离开。 一直行船出了水师的监控范围,一直站在船头,凝眉沉思的洪江海才长舒了一口气后,收拾了有些纷乱的情绪,转过身朝一直在左面船舷偷偷观察的郭进走了过来,这时他的脸上已换上了一付淡淡的笑容。 “洪江海在这里谢过小恩公临危相扶的情义!”江江海颇为玩味地观注着郭进说到,语气中还真听不出有几分诚恳。 郭进也是不已为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再说我多半也是顾及自身的安危,害怕遭受池鱼之殃才出手的!谈不上谢不谢的。”对于洪江海这样的枭雄人物,他得罪也不是,相交又不太放心。只得如此对待了,不过如果还是在草原上的话,他早就派人面了这家伙了,再小爷面前如此的不知好歹,真是 “小恩公过谦了,你与沙通天交手时,为免伤及身后我长江联的帮众,竟不顾自身犯险,硬接下了沙通天射出的木板。可见小兄弟是仁义之人。”洪江海听到郭进的推托恩情之言,眼中就是一亮,他轻声笑道:“我洪江海为人虽然粗鄙,但也知道小恩公是不喜我太过冷血屠杀落水之敌,才不肯与我交心的。” “啊?”郭进没有想到这洪江海竟会如此的猜测他自己的用意,不由一时楞住了,略带诧异的眼光不自觉地投向了洪江海与之四目相对。不过这样也好,也免得他暴露了身份。 “在我下令屠杀黄河帮众之时,小恩公倒不似那满口仁义道德的正义侠士出言制止,想来大家都是同样的人,不如我们坦承交个朋友如何!”洪江海诚挚地说到。 郭进这时不由暗使《九阴真经》中的移魂**,试图判断这洪江海的真诚用心,却真地从他那坚定、无畏、清辙的眼神中瞧见其中的坦诚。难道说洪江海除了是个枭雄之外,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丈夫不成,还是他的功夫不到家。 “好吧!”郭进伸出手来与洪江海交击重拍了一下后,紧握在了一起,“说不定我们两人还真能成为朋友!”不管怎样,先应付过去再说其他,多个朋友也是好的,不管这洪江海是真心还是假意,这对他都没有多大的意义。在没有紧密的利益联系之前,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侈谈而已。 洪江海安扶人心的手段也是不差,将那日拦截的黄河帮说成是河盗剪径,是长江联拼死才力保住众乘客无恙。(后面这个是郭进出的主意)又为了表令对乘客受惊的歉意,一路好酒好菜的招待乘客不说,还将船资双倍奉还。 这一套搞得不明真相的乘客们对长江联如此的贴心照顾感恩戴德,无以为报之下纷纷许诺要为长江联在各地广宣仁德,这种广告效应可比洪江海赔偿的损失有价值多了。 可能是洪江海这般人很难找到一个志同道合之人,什么事情都要在心中憋着藏着,就如郭进在蒙古的时候,很多想法和事情连至亲李萍、义兄拖雷都不能告之一样,两人心中都有份难言的寂寞。 异性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擦出火花来,一见钟情;同性就很快会变成一见如故,相交莫逆的朋友。不管最初是出自什么原因,每天有洪江海好酒好菜的供着,他与洪江海几番耳泔面热地交谈下来,之间的言谈甚欢,互相欣赏之余,颇有几分相见恨晚之意。 几日来对长江联的内幕他也有了一些了解。 第十六章 长江水联(下) 长江联的总部位于襄阳城,那襄樊两城历来是南方王朝抵抗北方势力南下的桥头堡,北方之人若要对江南用兵,亦多半会先攻取襄樊作为登陆点。长江联在襄阳的经营,早于宋朝南迁后才将襄阳视作最为关键的要冲,由于长江联势力的根深蒂固,使得南宋无法将之移出襄阳,而襄阳城独特的战略位置也成了金国谋夺长江联的主因。 说来这阴谋叛变的江云志还是洪江海的本家表兄。长江联的联主之位历来由江姓世家一袭相承,到了洪江海的外祖父这一辈,身为联主的外祖父只生下了一名千金江汶燕,便是洪江海的母亲。 至于洪江海的父亲,只知道是个重伤落水被江汶燕所救的富家公子,因是早产所生,身为七星子(怀胎七月生产),刚出世又只有七两(连半斤都不到),便取名为洪七。可能是早产儿先天不补后天补吧,那洪七最大的嗜好便是嘴谗,巧幸的是这江汶燕又烧得了一手的好菜,洪七起先只是留恋于美味佳肴,不想一个是翩翩英俊贵公子,一个是温柔贤娴的小家碧玉,日久相处情素暗生,倒也是人之常情,一个月圆之夜,红烛、醇酒、佳肴、美人,年轻人难免会有些冲动,便行了夫妻之实,本来男未娶女未嫁,一切问题可以说是水到渠成,只是洪七家仇未报,心事未了,向江汶燕告请了一个月之期,要去解决一些俗事后再来完婚,不料一去就了无音信。 江汶燕日思夜盼,洪七没等回到,肚子却大了起来,一个元缨未嫁之人,却有了身孕,江汶燕一个女人家,顶着难于想像的压力,终是怀胎十月生下了洪江海,转眼已过了一年之久,情人没来,只是托付了一个过路客送来了一个小木盒,打开来除了一截干枯乌黑的右手食指之外,就没有再夹带什么支言片语。 从满心的期盼,一下子变成了深深的绝望,还在坐月子期的江汶燕,心情急剧激荡之下病倒了,半年后就郁郁而终。 江汶燕死后,一直不肯原谅女儿的江汪洋不得不负起养育外孙洪江海的责任来。对于女儿死的愧疚,想及对独生女儿的疼爱,江汪洋夫妻两人就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了外孙洪江海身上了。 洪江海倒也是争气,懂事、孝顺、勤奋、好学、上进心强,为人豪放,讲义气,守信诺,不管是长辈还是年轻同辈都对他赞誉有加。 江汪洋这支江姓世家正出一系传到他这一脉只剩单传。出于对外孙洪江海的疼爱,江汪洋晚年后,放弃了将联主之位传于江姓的规矩,而是培养了洪江海当接班人,由于洪江海的人望,再加上江姓一族只有远房亲戚了,出现的一些不合谐声音也让江汪洋的积威给强压了下去。 一开始还有江汪洋坐阵后方,洪江海上台后也不好利用职权,一朝天子一朝臣,将以前反对过自己的人慢慢削弱权力,前年江汪洋寿终正寝后,一些宵小之辈,为谋夺更大的权利,在金国王爷完颜洪烈的拾缀下,想趁着洪江海威望未固的时机,一举将洪江海击杀,而后共推江云志为利益的代言人,也算是按老规矩办事,合情合理了。 至于洪七是什么人,哪里人士,家况如何,竟然没有人知道。当初江汶燕也是因为不满家里按排的婚事,这才离家出走后,巧合之下救下的洪七,两人相处了几个月,因洪七的身世涉及到了一段血仇,为了避免洪七会想起伤心事来,江汶燕也不好探问仔细,江汶燕怀着身孕回到家里后,便被深锁在房,就算是以长江联的眼线和势力,在茫茫的人海中要找到一个只知姓名,来历不明,又突然失去音信的人又谈何容易。 直到江汶燕郁郁而终之后,江汪洋一度迁怒于洪七,就此断了寻找洪七的念头。 在洪江海看来,一个不懂得珍惜自己母亲的,反害得母亲郁郁寡欢而死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自己的父亲,想来就算是生父洪七站在洪江海的面前,他亦不会相认地。所以在谈到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父亲时,洪江海才会像在讲他人的故事一般,语气淡然平静。 听了这一番故事后,郭进不由得感叹万千,这古人怎么就喜欢干些这样狗屁到灶的事情呢,难道所谓的仇恨真的比亲身骨肉还重要嘛,还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五日之后,郭进终于踏上了襄阳的实地。长江联的总部,同时也是洪江海的宅院,与他想像中江南园林式的庭院多有不同,墙高砖厚,可以借力攀爬入墙的树林都被一清而空,想来是防御作用多于美观。 里面的摆设虽然没有富丽唐皇,却也是屋大窗亮,显得颇为气派大方。跨入了大门后,寻常的护院丫鬟都不见了踪影,正奇怪间,管家听闻主人到家的消息后,就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了进来,原来今天正逢洪夫人生产,产婆正在后院护理,一众家仆也聚待在后院听凭吩咐,还真是巧了。 “啊!夫人怎么样了!”洪江海失态地双手紧抓着管家的双肩,却让管家疼得叱牙裂嘴,不停地倒吸着冷气,说不出话来。等不及管家说话,洪江海弃了管家,惊惶失措地竟往后院跑去,过了门栏还让木槛给重重绊了一跤,他却也顾不得失了颜面,满身灰尘也不及拍拭,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赶。 想不到身为一联之主的洪江海,貌似粗犷,竟是如此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若不是看到过洪江海面对几倍强敌的围击时,仍面不改色的表现,没有人会将现在的洪江海与长江联联主的身份联系起来的。 郭进在心里免不了一番感叹。看到管家尴尬的瞧着自己,不知道怎么招待他这未经主人任何介绍或是吩咐的客人。为了表示对洪江海一家的关心,他也只能冒昧地让管家领着到后院去探视了。 郭进才刚跨过院门,正见得一帮家仆成堆地聚在院子的中间等待,正房门前有老妈子拦着,洪江海也不好强行的闯入,只好搓着双手,焦急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却又怕弄出了声响,惊到了里屋之人,自做聪明地小心翼翼地惦着脚尖走路,像笨贼一般,莫是好笑。 “哇!哇!”一阵明亮的婴儿啼哭之声突然传了出来。“生了!生了!”洪江海喃喃自语到,身子一时的兴奋而僵硬住了,半提在空中的左脚也忘了放下。 不多时,老妈子就抱着锦绸包裹的婴儿掀开了房帘:“恭喜主人!是个千金!” “太好了!太好了!我就喜欢一个女儿,这会一直盼着生个男孩的孩子他娘恐怕要失望了!”洪江海高兴地叫到。见老妈子要将小女儿递抱过来,洪江海着急地比划着,刚出生的婴儿才有巴掌大,五大三粗的洪江海不知道是该用环抱着好,还是双手捧着好,又担心会不小心弄伤了女儿,最后只好恋恋不舍地让经验丰富的老妈子继续抱着女儿,但是一双眼睛却已经离不开年近中年才得到的第一个骨肉。过了良久,直到得了老妈子的提醒,沉溺幸福之中的洪江海这才记起还要进屋去看望受苦的妻子。 郭进知道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做什么,他就向管家告了声罪,由仆人领着回到了前厅享受茶点招待。一个时辰之后,洪江海才再次出现,一番自告怠慢之罪后,心情仍处于兴奋状态的洪江海又让老妈子抱了小女儿出来让他探看。 尽管说,刚出生的婴儿都一个样,微闭着双眼,光秃秃的脑门,全身的粘液未净,根本就谈不上漂亮两字,不过恭讳话他还是会的,在主人的盛情之下,自是要对新生儿好好的夸赞一番才是。 “小兄弟,以你的才学,可否帮老哥我一个大忙,劳你给小女参详一个雅名?”洪江海笑呵呵地看着郭进,突然说到。 “这想来洪大哥早有腹稿,可否说来参考参考?”郭进迟疑了一下才接话到。他老婆怀孕这么久,给小孩娶名肯定已有定虑,现在征询自己的意见,想来多半还是出于对自己的尊敬,看来自己也不好乱取一个,若是不合适的话,出于顾及面子,洪江海硬承了下来,到时自己岂不是枉作小人了。 “呵呵,之前我与内人也有一些商议,若是公子便取名洪波,若是女儿便取名洪凌波。只是我与内人都是粗鄙之人,总觉这名字取得太俗了一点,不知小兄弟有何高见?”洪江海谦逊地说到,不过眼神中的得意之色早就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郭进哪能还不知趣。 “我看小侄女长得粉雕玉琢、眉清面秀的,长大后定会如那凌波仙子一般的美丽动人,这洪凌波可谓取得甚是佳妙贴切!”郭进顺水推舟地拍了一记马屁。 “既然小兄弟都如此说了,那小女从今日起便起名洪凌波了!”洪江海高兴的叫道,显然是非常满意郭进的说法了。 “对了,想来小兄弟和小女这么有缘,若是不嫌弃小女资质拙劣的话,可否收下小女为徒?”洪江海语气一转,似是蓦然心中萌动地说到。 “这,能得洪大哥的抬爱,小弟欣然受命就是了!”感受到了洪江海眼中热切的期盼,郭进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幸好现在的洪凌波年纪还小,像授徒这种麻烦事,可以拖个几年后再实行也不迟。 不过察觉到洪江海的神情一松后,眼里一闪即逝的笑意,郭进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那小兄弟你也知道,依小女现在的状况,这拜师礼不如让我这做父亲的来代劳吧!”洪江海说着就做势要跪下来磕头。 “洪大哥这是在揄揶小弟了。这种烦礼就不必了。”郭进急忙扶住洪江海,心里却暗骂到:这拜师礼等你女儿长大了再补不行吗,非要这般牵强代劳,分明是要他先允下诺言,省得它日他借礼未成而有意推拖,也算你狠,他心里的这点想法都让你猜到了。 不过想来以后也有要用到长江联的地方,收下来这个徒弟到也不亏。 “老哥我这里还有一样小礼物,希望小兄弟能不吝收下。”两人重新在茶桌边坐下后,洪江海接着说到。此时管家得了洪江海的示意,端着一个锦盒恭敬地放到了桌上。打开锦盒,摊开一层红布,却是一本线装书,书面右侧竖排三个篆体大字《分水诀》。 瞧那字迹、纸质仍新,想来是个副本,不过若真是有用的秘籍,倒也是无所谓新旧了。 “哦,说来惭愧,我外祖父江家世代以水路为生,其它功夫倒也粗浅得很,只是常年水中讨生活,对于泳技也有些微末心得。老哥也没有什么礼物好拿出手的,只好将这些心得作一份记录送于小兄弟充数了!小兄弟姑且拿去闲时翻翻就是了。”洪江海长得一幅粗像,说话却是宾宾有礼,一派敦厚长者、平易近人的模样。 “承蒙洪大哥厚爱,如此大礼相赠,小弟感激不尽!”郭进收下了礼物,真心道谢着。人在江湖上行走,多学得一技之长,不管是保命还是争斗,都是大有助益的。 用过了午餐(在古代,穷人一般是一天两餐,有钱人是一天三餐)之后,下午洪江海吩咐管家好好陪郭进逛一逛襄阳城,至于主人没亲自作陪,明白人一想就知道了,该是处理汉水事件的时候了,他一个外帮之人实在是不宜参与此事,洪江海借故将他支开也是常理之事。 郭进自然是计较不得这些,只好装聋作哑,轻轻松松的由管家引领着去考察襄阳城的人文景致。本来他想就此告离的,不过怕洪江海误以为郭进是怪他怠慢之罪,只好静下心来呆上几天。 郭进日落后回到洪府里,置身事外的他,一头钻进了房里,研究起了《分水诀》来,有所心得后,第二天再去长江边试试也不迟。说来他也刚好可以合理的利用这几天的轻闲时间,好好的修习一下《分水诀》。 虽说郭进的泳技一般,但《九阴真经》的闭气诀不是吹出来的,要想在长江里淹死他还真是不容易。为了以助他参悟《分水诀》,细心的洪江海还特意派了一个长江联最好的潜水高手给他来当教练。 回想这几日来所知道的事情,郭进一直怀疑洪江海口中的洪七到底是不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九指神丐洪七公,但洪江海都不在意自己的老爹是谁,他也是不好太过热心去管别人的家事。 只是若真的是洪七公的话,他不来认子也不知道有什么苦衷,总不至于比没有责任心的老顽童还不如吧?(洪七公的负心之举涉及他的一段灭门血仇;从富家公子沦为丐帮弟子,又如何得丐帮钱帮主常识,收为关门弟子,继承帮主之位;为了缓和污衣派和净衣派的冲突,洪七公与净衣派席长老一位千金的怨情。) 至于洪凌波,刚开始只觉得是个小婴儿,他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是听名字有些熟悉而已,后来细想一下才忆起李莫愁那个下场死得惨不忍睹的弟子也叫作洪凌波,事有凑巧,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因“郭进”的改变,很多事情也生了变化,未来的事会朝着哪个方向展,已是没有人能够预知了。 第二天,府里开始热闹了起来,到处张灯结彩的,大肆的宴宾,以庆祝洪江海女儿的出生。陆陆续续有长江各处水寨的寨主携着副手,带着礼物,前来祝贺。看着府里不时起落的飞鸽,不用说,消息能传这么快定是信鸽传递的功劳了。 很明显就可以看出来,寨主的年龄一般都在五十岁以上,想来是跟随着上代联主江汪洋打天下的元老。而副手的年纪则与洪江湖海相若,都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定是洪江湖培养的新一代接班人了。 在宴会上,对于汉水事件洪江海一字不提,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以老卖老的家伙提起来,洪江海也是以大喜的日子不说不吉利的事为由,淡淡的一笔带过。 这期间唯一的变化就是那些寨主都被留了下来喝酒,副手则都被打了回去“临时”代为主持各分寨的事务。说来那些副手刚来时跟在寨主的身后,都是规规矩矩、必躬必敬的,走的时候却多带了点意气风、龙行虎步来。 这其中的稍微变化,显然可以猜到洪江海已是开始着手消除联内的不安定因素。 一朝天子一朝臣,洪江海用的无非是杯酒释兵权的伎俩。襄阳城内官兵对陌生人的盘查,这几天也空前的严格了起来。 以防止阴谋叛乱者,渗透进城作最后一搏。外围的话,大势所趋,怎么说水寨的主力都是年青人,在洪江海布置了那么多年的安排下,相比那些一把年纪的元老,他们更容易信服洪江海,而且汉水事件,洪江海展现了他凌厉的手段,那襄樊水师也被洪江海收买,若遇到叛乱想来也会站在洪江海这一边,汉水事件中襄樊水师前来相助便可见一斑了。 第十七章 神雕 叛乱者一击不成后,早失却了再度叫板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尽管还有个别的元老心有不甘,但是理智上还是不得不最终臣服于洪江海的人事变动。后来,听说那些元老都被安排到苏州园林里养老了。 在这十天以来,洪江海已经顺利的接手了长江联的所有势力,还重组好了听命于自己的新统领班子。 《分水诀》郭进也学得差不多了,虽然在水下遨游的灵动性还欠火侯,但因为他奇异的练气特性,经脉流转的是先天真气不说,体表也能一定程度地吸取天地之气为己用,在水底所能闭气的时间是长江联任何一个人所不能及的。尽管没有测试过最大的潜力程度,但在水底呆一两个时辰倒也是没有什么问题。 本来的行程已经打算好去城西群山中寻找独孤剑冢,郭进也不会在洪府中白白的空等,那雄黄、解毒药丸、干粮、火折子、指南针(省得在山中迷路)他都准备好了。打听古怪金蛇出没的所在倒多费了他的一番波折,在古代像长角金蛇这等事关神怪的传说,往往都被乡村的迷信之人传得神乎其乎。 好多人都说看过,又具体说不清在哪,有的干脆就随便给他乱指了一通,为了收集这方面的情报,他走访了城西环群山而居的数百里内的几十个村庄,找到了传说中的金蛇皮为证,才从大量的信息中整理确认了地点。 在城西北百里以外最高峰的断崖下山谷。到现在还没有人能穿过金蛇谷到达那处断崖。在将一切准备好之后,郭进进婉言辞拒了洪江海的挽留,带着小红马就出了襄阳城的北门,向探得的地点走去。 郭进出了城西五十里路后,便不再有一般的官道了,很多的山间小路都是靠人生生的在齐腰深的荒草上踩出来的。在终南山他就已经叫小红马独立自主的生活过了一段时日,这次他想要进山寻找独孤剑冢,少不了要攀高爬低的,有很多地方小红马根本都去不了,他也只好驾轻就熟地找了一个草谷,再一次的还了小红马的自由。 郭进为了增加小红马的野外生存能力,他可是特意下过了一番大功夫的,都教会了它怎么辨别《五毒秘籍》上有记载的毒草和解毒药草。(采用的是条件反射法,用毒草让小红马轻微中毒,再给它吃解毒药草,几番苦痛下来后,以小红马的灵性,记不住有试过的毒草和药草才怪了,嘿嘿,没动物保护组织来找麻烦吧) 在这时代的襄阳城西群山,人类的活动开还比较少,很多的山岭或者谷地都保持着原始森林的风貌,想要在其中寻路行走,先不说所要面对的迷路或者是隐伏的毒虫猛兽,单就是开路所花费的力气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像得来的。 其中的辛苦自是不用他来多做解释,好在他的轻功不错,还有一身先天真气的内功修为,很多密林、断崖、山谷都是能靠着轻功涉险过关的,又有着那处高崖作标识物,在这荒山野岭通行了一天一夜,总算是精疲力尽地到达了金蛇山谷。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时分,幽暗的金蛇山谷里草深树茂,雾气弥漫,似是一头巨大的怪兽,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无知之人自投罗网,从谷内时不时飘散出来的一股万蛇群居的腥臭味来,虫鸣鸟叫声在这里根本就听不到,触目可见的都是树干上那些被金蛇的浑身怪力所缠绞出的一圈圈蛇痕。 死寂的山谷之中一阵阵的群蛇滑行或是吐舌的嘶嘶之声传来,似是在挑逗着来人的神经忍耐的极限。本来还有些艺高人胆大的郭进,此时竟也生出了些胆怯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对这种东西没有不心中毛的,当然有些特殊人士另外。 犹豫不决之下郭进也只好先在谷外驻足,待那只神雕出现了再行打算也不迟。他找了一块平顶巨石,在石台的四周散下了一圈雄黄,他这才安躺下来运气行功恢复精力。(五心朝天那套完全不符人体理工学,坐久了很容易四肢麻痹、腰酸背疼,他早就将那打坐运功的方式改成了古墓派的那套躺卧式了) 离中秋刚过一个月,又是月圆之夜,郭进躺在石台上静心回气一直到中夜,忽然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凄厉雕鸣声所惊醒,那雕鸣声嘶哑激越,一声紧似一声,似是神雕遇到了极大的危险一般。 好象它正在与敌不死不休的激战之中。那些本来盘隐在树技丛中的千万条金蛇,被雕鸣声吓得纷纷从树上滑落,郭进被借着月色所看清的那些诡异景象,吓得都有些双脚飘,还好黄昏时他没有冲动冒然的踏树梢闯进谷中,要是不一小心踩到了蛇身上,被一时缠住,失力掉落在草丛里,那肯定就要被千万条金蛇活活给咬死。 眼见树上的群蛇一清而空,郭进就在内心中挣扎着,要不要趁机进去看一看?不过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不进去的话,他心里留下了恐惧的阴影,日后的武学修为就会产生不可弥补的障碍。 郭进想了想,一咬牙还是拼了,幼时在蒙古的那种艰苦的生存条件下,他都能挺过来,可见老天爷对他的眷顾,这一次应该也不会那么快就让他死吧。当下他就鼓起勇气来,施展轻功在树梢间纵跃,直行了三、四里远才看到那只神雕。 此时已是在那处陡峭的山崖底下了,只见一头身巨腿粗的落毛大雕,正与一条桶粗身长三丈余的红冠金磷大蟒激斗在了一起,那大蟒盘踞的地方甚是怪异,三丈方圆的一堆红泥土包上,只生长着一株尺高单枝双叶的火红灌木,枝头长了一颗红红的果子,显然是什么传说中的天材地宝。 要不然神雕和金蟒也不会为之争得你死我活,不过那红果此时好像还没有成熟,不然争斗中占据着上风的金蟒怎么不将那朱果直接吃了了事,但是金蟒只守不攻,蛇身盘守着朱果一点也不放松,难道是说朱果成熟就在今夜。 不要看那神雕好似身材笨重,身形却是十分的灵动,以郭进现在的轻功水准,能不能跑得过它还很难说呢。但见那神雕身影快捷地在不停绕着金蟒打转,待金蟒一有松泄,它立即就突前攻击,没想到那金蟒蛇浑身坚韧异常,以神雕喙可碎石的弯嘴,也只能是啄下它几个鳞片来而已。 那神雕的攻击效果不显,反而让那金蟒借着神雕攻击时身形一顿,将口中的毒液喷到了神雕的身上,原来那神雕身上那疏落的羽毛、灼伤的表皮都是让那金蟒的毒液给腐蚀掉的。不过那神雕却像是身具一定的抗毒性,连中了好几次毒才退开来,在十丈之外吃了几个堆放在草丛里的暗红色蛇胆,解了余毒,又扑身与金蟒缠斗在一起。这让郭进惊叹不已,这神雕也太具有灵性了吧,竟懂得利用山谷里的金蟒子孙体内的蛇胆解毒。 在那神雕退开来疗伤的时候,那金蟒也不敢追将出来,想来是担心动作比它快的大雕“调蛇离山”后返身叼走朱果,虽说朱果还有没成熟,但总还有几分功效不是,难保那神雕知道力敌不过金蟒,不会来个退而求其次。 那金蟒也有几分狡诈,亦是不敢召唤周围的子孙们过来帮忙,不想一不小心就让子孙得了好处。战事就这么胶沾着,金蟒只盼着朱果快点成熟,省得夜长梦多;神雕则期盼着金蟒能被它激怒,追将出外,它也好借着度抢先吃下朱果。 像神雕、金蟒这种活了千百年的奇物,都有着惊人的灵觉,郭进隐藏气息的本事本就一般,他可不敢靠得太近了让它们现,以为又是一个抢夺者,而将他视为死敌。他也只好尽量用一些植物汁液来隐盖身上的气味,慢慢地寻机借遁到金蟒身后的七丈草丛之中。 郭进也是知道那朱果是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就不定生死肉骨或是平增几十年功力之效,他的私心里不起半点贪念也是不可能的。可惜在蒙古的时候,马钰就曾说他的奇异体质,练成了的先天真气是练武之人苦练一生所梦昧以求的宝贝,贵在精纯,若日后为增进功力而依靠药物的话,反而会使真气参杂而落个下乘的境界,所以这朱果对他实无多大的用处。 若是将那朱果取走给相近之人使用的话,却因这类天材地宝的最佳药效期限都极短,一段时日之后,说不定就变成一般的野果了,倒是那朱果的根茎与人参差不多,还能保持着蛮长时间的药效。 既然郭进此行的目的是借着神雕之力(由它相伴或跟踪)找到独孤剑冢,那何不取下对他来说只是鸡肋的朱果借花献佛讨好神雕,与神雕为友总比为敌好吧,到时找不到《独孤九剑》,从神雕那学《玄铁剑法》也不错。要知道没有那神雕相助,要想找到独孤剑冢谈何容易,要不然刻在山崖巨石上的“剑冢”两个大字,早就让人给现了。 雕蛇又斗了良久,蓦然一道月光绕开了遮挡的山峰,直射到了朱果上面,只见一瞬间,那朱果已经由红转紫,金蟒灰白的眼珠竟能闪过一道如人遇喜的亮光来,神雕的动作更快,呼地一声就直取朱果,金蟒稍楞既醒,慌忙间只能伸头拦下神雕,不想那神雕可是经独孤求败培训懂得武学至理的家伙,它取朱果只是势,真正的攻击目标却是那金蟒身上最薄弱的眼珠,果不其然,心神被成熟朱果所引的金蟒,一时不觉间,竟着了那神雕的道,失了一个眼珠,巨痛之下,一时冲动嘶叫着往一击便退的神雕赴去。 好机会,在神雕将金蟒引开稍纵即逝的时机里,早就功聚全身的郭进就尽展轻功赴了过去,七丈的距离呼吸便即,九阴神爪一探,用柔劲将那朱果连根拔起。就在他纵身功力外放的那一瞬间,金蟒已现了他的存在,它急忙就放弃了神雕,蛇身一盘,连转了两个旋,竟这样就退回了土包,带着急促风声的尾部对他拦腰扫了过来。 按人体理工学定律,前行永远比后退快,郭进若是后退的话,可能就避不过那条蛇尾了,当下他也只好不退反进,一个平跃,堪堪的从横扫的蛇尾上方水平飞过。 在金蟒返身攻击郭进的时候,神雕并没有如同金蟒那般先攻击郭进这个渔翁得利之人,反而配合着郭进,飞的转身,再一次偷袭得手啄去了金蟒的另一只眼珠。可能在神雕的眼中,郭进比那金蟒更容易对付吧。 失去双眼的金蟒似乎还能感知到那朱果散的灵气,受痛之后,略一停顿又立即张嘴向身在半空的郭进攻来,可能是担心损了朱果,倒也没对郭进喷毒液。 “雕兄接着!”害怕神雕去了金蟒这个最大危胁后,会立刻对付自己,到时候前后一夹攻,他想不死都难。郭进将这朱果摘下来,往意味深长盯着他看的神雕扔了过去。感知到那朱果被抛飞,金蟒立马就弃了郭进直往朱果抛飞的方向追去而去,却哪有迎头赶上的神雕快。 那神雕一口就吞下了朱果,哇叫着避开了动作慢上了几拍的金蟒,往躲开金蟒的郭进这边掠来,展翅在郭进的肩膀轻扫了下,神雕带头就奔跑在前,示意郭进先跟着它一起逃离。 那金蟒失了双眼,又感知不到被大雕吃下的朱果的灵气,狂似地缠绞横扫着,所过之处草木都被扫断或是连根拔起,四处飞射。奇怪的是生长着朱果,那看似干燥的那块红色土包,在没有了朱果之后,竟慢慢的转黑变潮,而后奇迹般地长出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来。 没想到这大雕带他逃离的方向,竟是迎向那阻路的六十丈高的峭壁。看到郭进有些迟疑的神色,那大雕就低头咬住了郭进的衣角扯了几扯,随即就放开来,欢叫了好几声,大踏步地奔向峭壁,郭进摇了摇头,随即就跟了上去,心想小爷我又不会兽语,这大雕不会是已经认同中了他这个朋友,准备带他去见它昔日的主人,独孤求败的遗骸吧。 说来那神雕也着实利害,虽说毛少体胖没法飞行,但见它伸出一只利爪往峭壁上一抓如穿腐膏,而后借力纵跃,另一爪再拾阶而上,一爪一纵已是一丈距离,腿劲爪力厉害不说,那身法都带着轻功的影子,不多时便上了峭壁顶上。 郭进自然也不能闲着,金雁功加壁虎功,攀爬蹬跃,紧跟着神雕的身后上了崖顶。看到郭进也能紧随其后,那神雕对郭进还颇有几分欣赏,学足了人样,点了点头,又展翅在郭进的肩膀上轻拍了好几下以示赞许。 随后神雕又准备下到崖底,看神雕下崖的方式,郭进就有几分想笑,因为它也跟郭进一样,倒退着攀爬而下。试想你若看到了一只鸟倒退行走的状况,会不会想笑呢? 下到深谷之中,那神雕又带着郭进到了谷地里的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高地贴崖的地方还有一个大山洞,神雕在山洞前点了三下头,叫了三声,回头就望着郭进。郭进知道了神雕对洞内的主人孤独求败十分的尊敬,亦要他行礼才能拜见。 考虑到自己想学独孤剑法的打算,以弟子之礼拜上几拜也是应该的。他总也不好自以为是到认为自己是在替独孤求败扬武学吧,独败求败一个死人不感激也就算了,自己根本就不须行礼,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郭进当下就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弟子后辈之礼。 那神雕见郭进对它主人如此的恭敬,高兴地直拉着郭进的衣角,大踏步进洞,引领着他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而后神雕又咕叫了几声,似是有事要去办一般,让他一个人先休息一会,自个就离开了山洞。 郭进打量了一下,现这山洞并不太大,深不过三丈,宽也不到两丈而已,除了他坐着的石凳和一张石桌外就别无它物了。他在洞角还现了那处,疑是独孤求败坟墓的乱石堆,心中自是不可抵制地激动了起来,依武侠小说中的通用定律来看的话,这前辈埋骨之地一般都陪葬着他的生平绝学。 在郭进的盘算中,独孤九剑大半是埋在里面了。挖不挖呢?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若挖开,了,要是信任他的神雕回来了,现了异同那可怎么办啊。现在估计他还不是那神雕的对手。想来想去还是算了,还是等那神雕回来后,他再设计让它同意移坟就是了。 强压下了心中**,他为了打无聊的时间,就在洞内踱步四处察看着独孤求败留下来的痕迹。回想神雕中杨过在谷中的经历。果然他就在洞壁现了独孤求败留下的三行字:“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柰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下面落款是:“剑魔独孤求败。” 第十八章 独孤九剑 只是郭进还没有见识到《独孤九剑》,不知道独孤求败有没有浮夸的成份。(..tw)当然,若有朝一日,他若能像独孤求败所言的那般:一剑在手,横扫天下,无人可阻锋锐!那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道!做人能到如此地步,真可说是不负此生了!似这等英风霸气,才真正是令人心往神驰啊! 不过,想来这独孤求败恰好是碰对了时机,才能如此的狂傲。他所出生的年代,恰好是天龙中人纷纷凋零,而射雕时代的人物又还没有出头。当然,在那战火纷飞的时候,真正的高手大多都在军中效力也是一个主要的因素。 郭进在洞中察看了一周,再也找不到另外的遗迹了,那个石堆的坟墓上也无其他的什么标记,只好一个人坐在石凳上浮想联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郭进只觉洞中一暗,却是神雕回来了,它嘴上叼着一截果枝,上面还挂满着鲜红的野果,轻放在石桌上让他食用。神雕一靠近,郭进忽闻它的身上散着一阵恶臭。细察之下,才现神雕身上的翎毛好像少了很多,本来被金蟒毒液所伤的灰白色表皮,此时却覆盖着一层黑黑的污垢,恶臭正是由其而来的。 而且神雕头上本来血红色的肉瘤,现在更是散着淡淡的红色,似是要滴下血来。神雕似乎也有些难受的样子,不停地扭着背部的皮肉,大半是得受不了拉。莫非是神雕吞下的朱果的确有洗髓伐经、生死肉骨的功效,现在挥的作用不成。 郭进想想也就算了,干脆好人做到底,他再辛苦上一回,带着神雕寻了一个瀑布水潭,让它入水洗浴。一阵水波冲洗之下,那神雕的羽毛在他双手的轻抚之下,一片片脱落下来,那黑色的污垢也被他一层层的剥落,一番清洗之后,神雕竟成了一只光秃秃的肉鸟,不同的是它身上的肉皮粉红滑,像是刚从蛋中孵化的幼雏一般。 不知道烤了吃味道怎么样,郭进恶俗地想着。想要将舒服地快要睡着的神雕拉出水潭,它还不太高兴地顶了他几下。这深山泉水冰冷得很,有什么好泡的,以郭进的功力在里面待久了,都有点受不了。 可一试神雕的体温,才现它现在身烫如火,想来是吃了朱果的原故吧。既然这样就让神雕泡个爽好了,可就苦了那些水中的游鱼了,被神雕清洗入水的黑污毒杀了一大片,现在神雕又在水中呆着不走,分明是想赶尽杀绝嘛。 郭进回到山洞取了野果,坐在水潭边陪着神雕,以免它有个闪失也好尽力救援。这一坐就是三天,他还不好分身去打猎,水中的鱼都快被神雕身上排出的毒质给毒死了。它吃的蛇胆也并不能解金蛇祖宗之毒,而是提高了本身的抗性,将毒压制了下来,在朱果相助下,这三天都在水中排除着体内的毒素。 三天来郭进好几次都怀疑闭目的神雕,是不是被水泡死了,还好三天后它从水中出来了,又恢复了活力,身材变得强健倾长,皮肉长出一层毛绒绒的金毛来,头上光滑的肉瘤还散着红光,像是一颗红宝石,可爱极了,连他这个男孩都忍不住喜爱偷抱,简直是丑小鸭变天鹅了嘛,哪还有当初的丑样。 这三天来郭进也不是枯坐没有收获。那日将朱果扔给神雕后,根茎被他随意揣进了怀里,差点忘了还有那东西,不想三日来坐卧修气,那根茎给了他想像不到的帮助。要知道虽然根茎的药效不及朱果那么大,但却是给朱果提精气的根本,生气之源,练内功时,有其灵气相助,每次吐纳都要比平日的功效更大,经脉的容量竟不经意地被灵气扩张了好几分。 他本以为要突破内功层次才能增加的经脉真气量,增加了一筹不说,连真气浓度都比以前强了许多。没想到贴身收藏比将之吞入肚腹的功效还要好。不过三天之后,这根茎却不再有那般的效用了,好似已经被他给炼化吸走完了精华一般。 神雕恢复了活力后,郭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它说,要给它的主人独孤求败移个风水好的坟地,也不管神雕能不能听得懂,他还似模似样地拉着它将山谷逛了个遍,找了处向阳、繁花似锦的草地,挖好坟墓、刻好墓碑,而后领着神雕将山洞内的乱石堆搬开。 可能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神雕已将郭进当成了真正相交的朋友了,或是听懂了移风水的好意,意没有反对,还很积极地嘴脚并用的帮他搬石。从神雕那熟练的动作上,郭进就相信了这乱石堆是在独孤求败死后,神雕衔石在尸体上堆出来的。 可惜独孤求败的骸骨是找到了,可《独孤九剑》却没有现,以前对照几百年后《独孤九剑》重出江湖、名震天下,自以为是有人掉到这个崖底,幸运不死,从乱石坟堆里扒出《独孤九剑》。 却没有细想《独孤九剑》这种绝学能传到了一代大侠风清扬的手上,以徒推师,那掉崖之人的心地应该不会太坏,想必不会做出如此的阴损之事来打扰先人安息才对。除非它是崇信风水之人,出自真心的想给独孤求败移坟。现在的事实证明,只有郭进心地不太光明而已。莫非那《独孤九剑》藏在剑冢那边。郭进这才耐着心性,假戏真做,真正积德行善,把独孤求败的骸骨安置好。 移完墓之后,神雕却是兴致不减,引着郭进绕过了山洞,行了一里多路,来到峭壁的另一侧,那峭壁的中部离地面约二十余丈处,生着一块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便似一个平台一样,大石上还隐隐刻得有字。 郭进极目上望,瞧得清楚就是“剑冢”两个大字。神雕先自攀爬上去那处平台,他也不落其后地跟了上去。待立足平台之上,只见那大石上“剑冢”两个大字之旁,尚有两行字体较小的石刻:“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看来这独孤求败还真够臭屁的,打遍天下无敌手后,隐居就安心彻底好了,还非得不甘寂寞地到处留言,唯恐后来人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般。此举与后世名景遍布的:某人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游!有何区别? 见郭进失神,那神雕就低叫了几声,在引起了他的注意后,就伸出钢爪来,抓起了剑冢上的石头,移在了一旁。郭进的心中一动:不会是神雕要告诉他独孤求败剑经剑谱的埋藏之处吧。 他连忙忙卷袖上前帮忙,一人一雕,雕爪和九阴神爪起落不停,不多时便搬开了冢上的石块,露出了并列着的三柄长剑,在第一、第二两把剑之间,另有一块长条石片。三柄剑和石片并列于一块大青石之上。 独孤求败精研一生的剑道大致可以分为利剑、软剑、重剑、木剑、无剑五重境界。 第一重:青锋利剑。青锋利剑是独孤求败刚出道时所用之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利剑级更重于形,年少轻狂,锋芒毕露,恃此宝剑之“利”横行无忌,此为独孤九剑的第一重境界。 第二重: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三十岁前独孤求败弃利剑而就软剑,跨入了其剑术造诣的第二重境界“软剑级”。用软剑在于轻盈快捷,可以获得比对手更快的度,做到先制人,这就是独孤求败舍利剑而就软剑的的主要原因,三十岁前,独孤就是以此软剑纵横江湖,罕逢敌手。但凡事有利便有弊,剑过于快了往往难以做到收自如,渐入魔道,以致误伤义士,最终弃之深谷,“剑魔”称号也可能由此而来。 第三重: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之前持之横行天下。”独孤求败而立之年是其剑道的分水岭,悟出了“以拙胜巧,以重压轻”的剑学至理,开始舍弃招式的多余变化,将全数的劲力集中一点突破,舍工取简,以最简单又最直接的路径,完成最沉稳却又最灵活的攻守动作,攻守之道以内力为主,经验判断应变为辅,从而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剑学境界。 第四重:木剑。“四十岁之后用,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轻飘飘的木剑如何能胜七十余斤的玄铁重剑?是因为此时的独孤求败已重剑意而非剑招。用木剑克敌一是要料敌先机,后先至,识敌破绽,一招制敌;二是避实击虚,避其锋芒,攻其空虚,“以最少的动作化为最快的反应”兼之“最少力化为最大力”,达到最方便最有效的攻守之道,从而达到“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 第五重:无剑。“自此精修,逐渐有无剑胜有剑之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显然是剑道的最高境界。只要有招就有破绽,这就是无招胜有招,无剑胜有剑的基本原理。四十岁之后的独孤求败,以木剑行走江湖将各路英雄杀得落花流水后,意兴索然的返回了荒谷,埋剑于冢,金盆洗手,修身养性钻研剑道,终达收自如的无剑之境界,并将之系统化为天下第一剑法——独孤九剑。 考虑到了这些,为了尽快的寻找到《独孤九剑》的线索,郭进自然是先察看剑冢中是否有设置无剑的格子,却是没有。转而向放木剑的格子,拿开了木剑,掀掉了石板,下面已是山壁的坚石,别无他物。 再查看放玄铁剑和青锋剑的棺格亦是没有。唯一的指望只剩下被丢掉的紫薇软剑的那一格了,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复杂心情,闭着双眼一把掀开了石板,倒数了十声,才敢睁眼查看。没想到天不负他,石板下竟然还有一个铁盒。 他连忙拿起铁盒,入手就是一沉,心中疑惑之下,将之搬到了避风干净平稳的地方轻放,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却是九块金牌,每块金牌烙刻着一式《独孤九剑》。这金块千年不腐,独孤求败将九剑烙刻其上,可谓是用心良苦,要是一般的纸张丝绢,过了百千年说不定早就烂成了一堆了。 至于独孤求败为什么会将《独孤九剑》放在埋藏丢掉的紫薇软剑这一格里,可能是心中有愧所至,正因为他三十岁时误伤了义士的这一桩生平憾事,其中的内情在《独孤九剑》的最后一式《破气式》的金牌上有详细的说明。 独孤求败在三十岁时,已经是公认的年青一辈中声名最着著的剑客,那时的年少得志、意气风自不必言说。但说有一日受明教的高手相邀,前去助拳,对付一个据说是受朝庭派遣入世干涉江湖的大官,那官员武功绝世,按照明教高手的说法,曾扬言要与一己之力,压服天下群雄。 向以侠客自诩的独孤求败,一半是为了主持所谓的“正义”,一半也是被激起了争斗之心,欲图一会明教之人口中的绝世高手。 那官员绝世高手不是别人,正是从刻印《万寿道藏》中悟出了绝世内功的黄裳。黄裳与明教的恩怨,一个是官一个是妄图造反的匪,却要以江湖的手段来解决纠纷。在黄裳内功大成,初试牛刀,就杀了数个明教高手之后,明知不敌的明教高层,就设下了计谋,污告黄裳是朝庭派遣扰乱江湖之人,以借天下英雄之力,打败黄裳。 洞庭湖一役,黄裳虽然武技初浅,但凭着深厚的内功,以一己之力应付天下高手的车轮战而不败,最后是明教这边请来的最顶尖高手独孤求败对上,一个是内功独到,却在车轮战后功力大损,一个是养精蓄力的剑道高手。 正如《笑傲江湖》中华山气宗与剑宗相斗一般,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黄裳受伤之后,那些不敌黄裳的明教和某些受邀的名门高手们,为了保全面子,竟无耻地一呼而上,想趁着黄裳身受重伤、武功大失之际,痛下杀手,没想到黄裳自创的内功中有一门以日后加重内伤为代价,临时复功的法门,情急的黄裳无奈之下使用了此等法门,大神威,杀出重围。 本来在“正义”名义驱使下才趁黄裳力损时与之拼斗的独孤求败,眼见了这些戴着名门大派高帽的众人,真实的伪君子面目后,不想与其苟同,愤然离去。黄裳征讨明教失败,十年之后,明教教主方腊在岭南起兵反宋,知道当年出手对付黄裳是中了明教的阴谋,自与黄裳一战又参悟更高武学的独孤求败为赎其罪,将最喜欢的紫薇软剑丢弃深谷,但凭一把玄铁重剑,杀尽当年参与洞庭湖一役的明教高手。 这才使得黄裳闭关四十年,创出了《九阴真经》上下两册来,武功内外兼修,出山来寻明教报仇,才现参与之人只余一个当时只有十一、二岁,跟在长辈身后的小女孩。要知道武功有成之人,若不是死于江湖仇杀,活到七、八十岁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独孤求败最期盼的是能与黄裳公平一战,以雪前耻,每一次突破剑道境界(玄铁、木剑、无剑),他都会出山寻找黄裳的踪迹。可惜直到他练成了独孤九剑,达至了剑宗之境,仍未能打听到黄裳的信息,不得不认定黄裳已死,此后纵横江湖三十余年的剑魔,便埋剑深谷,寂寥难堪,生平但求一败而不可得。 到黄裳重出江湖的时候,独孤求败已归隐老林不再出现在江湖之上,他找不到独孤求败和他的传人或是秘笈,便误信其已死,亦担心自己的武功也会失传,故写下了《九阴真经》,引起了南宋武林上的不少风波。 剑走轻灵,郭进已有一把松纹宝剑,不用另找练习《独孤九剑》的兵器,收好了铁盒之后,他便准备埋回剑棺,以后有需要再取出青锋剑或是玄铁剑也不迟。那神雕却是不依,不满地咕叫了一声,低头衔起重剑,扔过来让他接住,而后就双翅一扫挖出的乱石堆,将剑冢再行隐埋。 随后它就用头顶着郭进的背后,却是要他返回山谷后用玄铁剑练习剑法。这玄铁剑重达八十斤,用来猛砍猛砸、以力克敌倒也好用,但若是用之施展《独孤九剑》上的招式,也太空耗内力和体力了吧。不过他转念一想,若他能用玄铁重剑练到能正常施展《独孤九剑》的地步,之后再换成轻剑,这剑法的度可将不只提升一个等级那么简单。 独孤九剑共有九式变化,讲究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每一剑一式,都是变化无穷,学到后來,前后招式融会贯通,更是威力大增,剑法的精要所在:料敌先机。心法口诀看似不多,只有三千多字,可其含义却是极为艰涩难懂,从“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开始,接转成“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一路下去,先不管理解,想要强行记忆都有很大的难度。 第十九章 杀蛇 九式中的第一招“总诀式”,其中有种种变化,用以体演那篇乱码似的总诀;第二招是“破剑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门各派的剑法;第三招“破刀式”,用以破解单刀、双刀、柳叶刀、鬼头刀、大砍刀、斩马刀的种种刀法;第四招“破枪式”包括破解长枪,大戟、蛇矛、齐眉棍、狼牙棒、白蜡杆、禅杖、方便铲等种种长兵刃之法;第五招“破鞭式”破的就是钢鞭、铁锏、点穴橛、拐子,蛾眉刺、匕、板斧、铁牌、八角槌、铁椎等等短兵刃;第六招“破索式”破的是长索,软鞭、三节棍,链子枪、铁链、渔网、飞锤流星等等软兵刃;第七招“破掌式”,破解的是拳脚指掌上的功夫,长拳短打、擒拿点穴、鹰爪虎爪、铁沙神掌等诸般拳脚功夫;第八招“破箭式”,破解的是诸般暗器,须得先学听风辨器之术,不但要能以一柄长剑击开敌人射来的种种暗器,还可以借力反打,以敌人射来的暗器反射伤敌。 而第九招“破气式”,对付的则是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破气式”字面上说得玄乎,实际上当初独孤求败创“破气式”时,完全是针对当年内功无敌于天下的黄裳,却终究还是没有机会得已验证,能不能在黄裳的身上行通先还不说,施展此招要求使剑者都将精、气、神集于一剑,通达心中无剑手中亦无剑之境,尽凭自身真气化形,以点击面,以集中攻击分散,破解了对方真气攻势的同时,还能将真气反击入对方的体内,要想做到这点,一是要不怕死,抱持无生无死之心,二是真气不能弱过对方太多,要知道对方将内功练到了那般境界,不懂得集气攻击才怪了,“破气式”所能做的就是比对方更集中,更霸道。几百年后的令狐冲、风清扬就是因为功力未臻,才都学不会“破气式”。 当然,令狐冲能在功力全废的时候还能横行无忌,他所依靠的并不是独孤九剑,只不过是由于利益的纠葛,人家放水而已,是做不得准的。不然的话,堂堂的武当派掌门,其实力是何等的雄厚,又怎么可能被一武功全废之人挡住。那只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看过了这独孤九剑的内容之后,郭进在心里蓦然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来,这独孤求败除了是个剑道宗师之外,更像是一个伟大的科学家,尽管他没有给出一般的科学理论,但是他对数学、力学、物理学的很多领域都有极为深刻的认识,并且还结合武学,给出了实际应用的范例。 他本以为独孤九剑只是一部,包含了天下武学精妙的剑法而已,不想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固定的一招一式,而是对于独孤求败一生用剑对敌的心得,做了一个规律性的总结。这不得不让他感叹万千,他以前就是在健身俱乐部驻扎的,又如何看不出这其中的道道来。.tw[]想来如果不是因为古代对数学的不重视,独孤求败应该能做得更好才是。说不得人体工程力学的展历史就要改写拉。 世间但凡一切有招有式的武学,都是根据自己所使用的兵器(身体亦是一种武器)而量身打造出来的。兵器就是实物,兵器的攻击就是进行一次动能的转换,按照后世运动力学的原理来说,动能在转换过程中一定存着施力点、受力点以及常被人忽略的平衡点。 对战之中,防御,如抵挡,针对的是兵器的受力点;反击,如刺削,针对的是兵器的施力点。而独孤求败创出的九剑以攻代守,针对的却是兵器的平衡点。任何人攻击的平衡点受到了干扰,原定的招式就不能成招了,失招露出的破绽便成了独孤九剑的攻敌必救之处。 兵器有长有短、有轻有重、有软有刚,独孤求败却能总结出兵器的特性来,将对方的出招平衡点用计算公式归纳起来,为了让后人方便学习或是看得懂独孤九剑,独孤求败特意还将计算出的兵器平衡点分布设置成了空间的三维坐标,以《周易》六十四卦方位表示坐标点,后人只要弄清对方的招式特性,就可套用空间坐标值,直击对方招式中的破绽。除此之外,为了较正套用固定值的误差,还用了很多具体的数学模型对具体情况进行了推演。 举个简单的实例来说,如《独孤九剑》中的“破箭式”。一般的剑法,也能破掉暗器,不过只能对付个别的暗器,对于大量的暗器就无能为力了,因为一般的剑法没有考虑到大量暗器之间的关联性,也就是说没有把它们当成一个空间点阵来处理,只是采取了以力降力硬碰硬的办法来一一击打。 但是独孤九剑的“破箭式”,在出剑的时候,就准确地计算了出剑的度和方位,也就使得这一剑的“波矢”(空间波动矢量值)满足了特定的要求。暗器所形成的空间点阵,彼此之间具有强烈的关联性,如果找准了它们的“基频”,就有可能让剑所形成的“波矢”取得一个特定值,最终剑与点阵之间产生强烈的共振,点阵就将会完全解体。 这破箭式的关键就在于精确的计算了一剑击出的“波矢”,而这要求对于点阵的“基频”就要有充分的测量数据。所以这一剑是很不好学的,平常需要大量的练习,尽量得出一些点阵常形的数据。 因此平常的一滴汗水,就是生死关头的一根救命的稻草。与此相仿佛的,还有武当派的接暗器的手法。俞莲舟在接峨嵋派的霹雳雷火弹的时候,也用了这种以一击多的方法,不过,比起破箭式来说,只能算是粗浅的入门级数学水平了。 修习《独孤九剑》的要旨在一个“悟”字上,若只懂得死记硬背六十四卦的方位,学会的也不过是下乘的《独孤九剑》而已,就像是学外语只记单词,不懂得套用语法,也终究达不到融会贯通之境。.tw[] 《独孤九剑》中所要求的术数模型,这时代可能只有已死的科学巨匠沈括或是博学通才的黄药师才能掌握吧。对郭进这后世的高中学生,很多东西却都不过只是常识性的问题而已。他修习《独孤九剑》所要做的是一反独孤求败的老路,尝试着破解九式的剑意,通晓之后化为己用,大成之日,则无所施而不可,便是将全部的变化尽数忘记,也不相干;临敌之际,更是忘记得越干净彻底,越不受九式的拘束越能体现出《独孤九剑》的威力来。 可惜的是,就算是《独孤九剑》这般最高端的武学,亦不是无所能敌。《独孤九剑》最怕对上两种武道,一是快,快到你来不及破招;二是不攻,不抢先出招,让你无招可破。所以《独孤九剑》遇到以快著称的《葵花宝典》和以守代攻的《太极剑法》时都是束手束脚、神威尽失。 笑傲中的令狐冲能击败冲虚老道,只因冲虚老道弃守转攻,违背了《太极剑法》的剑意,当然,其也不是没有放水的嫌疑。回想《九阴真经》中有一门配合的阴柔内力、诡异身法施展的《迅雷剑法》,招式简单却独求一个“快”字,好像是为专克《独孤九剑》而设,不知道这是不是黄裳针对独孤求败剑法所创出来的破解武功。《迅雷剑法》所走的武道路子倒是和传说中的《葵花宝典》十分相似,不知道两者有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官府中人所创) 为了弥补《独孤九剑》的不足,郭进特意将《九阴真经》上的诡异身法与之结合,竟然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独孤求败与黄裳两人的心血结精,在两人生前没有机会深入的交流,没想到到了他的手上反而助两人完成了遗愿。 除了《独孤九剑》之外,《玄铁剑法》也在郭进找机会与神雕切蹉之后,也顺手领悟了出来,以备不时之需,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武功,很多看似多余的武学,说不定在特定的时间会救你一命。 领悟不是死记硬背,郭进现在的武学见识,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参悟武学招意,总有一天,《独孤九剑》和《玄铁剑法》都将慢慢的被融进属于他自己的武学体系当中,这便是绝学多多益善的用处了。 身为后世之人,只要有看过几本武侠小说的,对于武道的见解就有古代人不可比拟的优势,像郭进在还没有练武之前,武道的见解已经达到了独孤求败五十岁后,才参悟的“木剑”境界,即“以最少的动作化为最快的反应”“将最少力化为最大力”。 随便引两个实例来,高中的物理就有道力学题:小船过河,受风力和水流的影响,以最短的距离或是最快的时间过河,要怎么设定行进方向?还有一道: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怎么拉住失去控制的百吨巨船? 虽说独孤九剑重眼力和推算,但要怎么才能让出剑的度更快,这也是非常必要的!如果先让对方出招的话,自己在想出破解之术再出剑反击,这样就太慢了,就像是快行驶的汽车一样,遇到突然出现的行人挡道,司机看到后,通过神经思考再反应到手脚刹车动作上,这样显然就会延误时机了。 独孤求败为每式定制了一个预设值,即平衡点的《周易》六十四卦方位分布,你可在敌未出招前,根据他使用武器的特性,抢先攻向原先设定好的六十四卦方位,再根据对方出招较正你的剑势,在可控制的误差范围内,你的出剑距离肯定大大的会缩小不少,这便就是“料敌先机”的说法了。 较正剑势的过程必然一次比一次精确,这使得独孤九剑的攻势一剑连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连绵不绝,逼得度没有自己快的对手不得不转攻为守,正是独孤九剑的精要之处:“有进无退”。郭进修炼独孤九剑,除了精确制导《周易》六十四卦方位之外,每个方位还有前后左右上下六个较正的方向,这使得独孤九剑每式的变化都有三百八十四种之多。 若练剑使的是木剑或者是软剑、轻剑倒也就罢了,可郭进却非要自找苦受,用玄铁重剑。将九剑每式练上一百遍,每遍出剑三百八十四次,其中的苦难可想而知。为了锻炼体力和力量,他还得练玄铁剑法和神雕对招,又多了很多罪受。 而神雕中的杨过,还有蛇胆这个级补药用来恢复体力,郭进却是因为马钰当年的劝告,也只能是“望梅止渴”看着神雕得意洋洋的吞着蛇胆,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着眼睛。也只好脑中不停地自我催眠:墨绿绿的!好苦!好苦!血淋淋的!恶心!恶心! 郭进依靠着运行内功来恢复体力,肯定是没有神雕吃蛇胆灵药来得快,之后神雕就是大神威,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他,害得他每天都是一副黑青的猪头像,幸好在这深山野林里,没有外人现,不然肯定会惊呼猪精和雕精妖怪打架。 如此又过得了两个多月地狱般的生活,郭进竟也勉强的可以与吃了朱果后,脱胎换骨、实力倍增的神雕的惊人巨力相抗,剑击刺,唆唆锐响,显然他现在在挥玄铁剑的度隐隐盖过了挥剑带起的风势来。 有道是《九阴真经》开篇所述的“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郭进现在的实力精进,正是亏了每次与神雕激斗后的内力几欲耗绝,丹田内的先天真气不得不加快经脉可用真气的流通量,虽然真气的粗细只增加了一点点,但其凝结度和自动运行的度几乎翻了一番。 神雕在胜不了郭进之后,又领着他去跟几十丈高冲势的瀑布对决,可怜他来的不是时候,人家杨过进谷的时候正是春夏交替之际,他却是在秋冬之时,杨过在瀑布底下练剑还能随便的冲凉,他却是要受寒受冻,虽说以他现在的内力修为,可以说是寒暑不侵,但那也有个时间的限制的说,一个人再怎么强大,被几十丈高冲下来的冰水当头冲淋,就算是铁人,长久下去也受不了啊。 更何况岭南多雨,几次山洪暴,人在水中借力困难,玄铁剑施展阻力倍增,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不过“有付出才有收获”嘛。在水中他亦是悟得了许多的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来,终明了“一力降十会”并不是单只蛮力,而是要懂得借力、用力、引力的道理,将很多以前只停留在理论认知上的武学至理实际化。 独孤九剑的实战经验,只能在神雕身上验证“破掌式”,在飘落的树叶上验证“破箭式”。神雕现在在平常的打斗中是打不过郭进了,只要近到他的身周一丈内,都会被他的剑势所逼退,除非神雕拼着受伤,不然的话它要碰到他的衣角都难,只因为每次它突袭逼近,都好像是要自动撞上他手中凭空诡异出现的玄铁剑一般。 此外,现在的郭进也能勉强做到蒙着双眼,听风辨位,用一把玄铁剑,将大树下面三丈范围内的落叶滞停在半空悬浮不落,再一剑就能将三丈内的浮空落叶全部震碎。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破箭式”算是有了一定的火侯了。 在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了之后,郭进知道差不多是到了该离开山谷的时候了。此去苏杭嘉兴,一路上人烟稠密,虽然说神雕经过了一番减肥整容后,形像也是大改,但过人的高度却没有半分缩减,他若是带着它一同前往,太过惊世骇俗了一点,不和他低调的性格,很多事情做起来就不方便了。 没有办法之下,郭进也只好先将神雕留在山谷里,等以后再带它走也不迟。而且对它来说,也许傲啸山林,才是它所追求的生活吧。不过离开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便是帮着神雕除去死对头――红冠金蟒。 那条金蟒被神雕伤了双眼,郭进要想除之,倒是也不用硬拼,略施小计便可。于是他就让神雕找出了金蟒藏身所在地,他则在那里四周用两块巨石,半埋入土,设了一道仅供金蟒蛇身通过的狭口,又取了剑冢内锋利无比的青锋剑,反埋入狭道中,只斜露出了三寸剑尖。 随后他就让神雕前去引来那条金蟒。果不其然,对神雕恨之入骨的金蟒,被神雕的挑逗所激怒,嘶叫着追在了神雕的身后,按计划急地穿过狭口,柔软的下腹蛇皮被锐利的青锋剑尖直接就划出了一道一丈来长的大口子,那金蟒受痛又爬行了十来丈,沿途内脏淌了一地,又绞痛卷滚了半个时辰,终于是气断身绝。 第二十章 老桥段 见夙敌已死,神雕就欢叫了一声,从金蟒的体内挑出了一颗红彤彤散着金光的内丹来扔给了郭进,它自个则寻了铅球大的蛇胆,直挺着脖颈吞咽着。像红冠金蟒这种活了几百年的万毒至尊,其内丹定是避毒至宝,对郭进日后行走江湖,无疑又多了一道护身符。 那红冠金蟒背部的蛇皮刀枪不入,做成几件护身宝衣不在话下,虽然郭进在蒙古也学过加工皮革的一些技巧,但要想将这蛇皮裁制成美观、舒适、无异味的宝衣,就不是他所能办到的了,也只好先剥了蛇皮,简单的鞘制了一下,待回了襄阳再请高明的皮匠加工。 金蟒蛇肉白嫩鲜滑,营养丰富,亦是难得的人间美味,不过金蟒太大,郭进和神雕合力拼命的煮、食,可能变质了还吃不完,为免太过浪费,他就选了大堆较肥的蛇肉,烤成了肉片,以后就不愁干粮了。 神雕吞下了蛇胆之后,又找了红冠金蟒的其它内脏的主意,心、肝、脾、肺、肾、胃、肠都不放过,血淋淋地场面看地郭进直转过头来,省得吃蛇肉的时候联想到这就不敢下口了。 忽然只听得神雕欢叫了起来,郭进就连忙回过头来,正看到神雕从蛇肠里叼过了一把软剑出来,看那情况神雕对软剑还颇为熟悉,他急忙探手接过来察看,从剑柄上现了两个阴刻的隶字:“紫薇”。 郭进心中大惊,莫不是此剑便是独孤求败误伤了黄裳后,弃之山谷的紫薇软剑不成,只是没想到却让那红冠金蟒给吞进肚子里了。这紫薇软剑设计得极为精妙,除了剑身半透明却不失锋利外,那剑尖竟能圈扣进剑柄的尾端,倒可以当腰带来使用。 吃过了蛇肉之后,郭进还现一件趣事。这金蟒肉还有壮阳的功效,害得他和神雕连泡了一夜的冰水,却也让他想到了一条赚钱的捷径:将那蛇肉烤干研磨成粉,制成固本培元、,无负作用的壮阳药出售。 有了主意之后,郭进当下就绝了神雕红冠金蟒蛇肉的供应,将余下来的所有蛇肉全都烤成了肉干,蛇鞭更是重中之重,当千年人参那般收好。不过红冠金蟒这条蛇祖宗有壮阳的奇效,就不知道那怪力金蛇有没有了。郭进还特意让神雕帮忙抓了两条回来试验,药效是有,可却没有红冠金蟒那般强烈而已。 郭进又帮着神雕美美的洗了一回澡之后,他这才向它说了离开山谷的意思来,神雕虽然心中很是不舍,却也知道郭进不能留在山谷里一辈子,当初独孤求败几次重出江湖,都没有带着神雕同往,所以神雕对他不能带它出谷倒也没有多大的意见。 在这三个月以来,神雕的翅膀逐渐长硬,恢复飞行的能力,自是要同郭进一起分享着它的喜悦之情,为了展露它的飞行特技,坚持着要载他一行。爬上最高的山崖,初拾飞行技能的神雕像,就刚要学飞行的雏鹰那般,先载着郭进跳出崖顶,先熟悉一下滑翔。 郭进害怕神雕受重,就施展着轻功,身如鸿毛地坐在了神雕的背上。待神雕重拾了翱翔的技术之后,他才开始慢慢的收敛轻功,直到施展轻功所耗真气供需平衡。神雕载着他欢畅鸣叫着在百里群山中绕行了一圈又一圈,身处高空,迎面着一阵阵夹带着水汽散森林清芬的山风,让人的心都都似在宁静中自由漂浮着。 直到感受到了神雕的体力有点不继,郭进这才指明了上次放牧小红马的草谷,让神雕在哪里将他放下。待他呼哨召回了小红马,神雕看到小红马亲热地偎在郭进的身上撒着娇,有点吃妒地亮翅拍了小红马一记,小红马哪是吃亏的主,后蹄一扬便要还回去,被郭进连忙一把拉住,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也不掂量掂神雕,是它打得过的吗?一人一雕又搂抱亲热了一阵之后,这才依依而别。 郭进骑着小红马,很快就返回了襄阳城,因为担心蛇皮放久了会变质,他就依着上次逛市集时的记忆,直奔襄阳一家专营皮货生意的老店而去,将蛇皮交给了店老匠师加工,工期约定是三天,虽然说那蛇皮刀枪不入,但也禁不住火烈,用烧红的铁具剪裁并不难。 他还将那近两百斤的蛇肉干,交给了一家老字号的药店研磨成粉。说实在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竟能将两百斤的蛇肉干,玄铁剑、青锋剑、松纹剑过百斤,身上金银、行李有五十斤,(装刻有《独孤九剑》金牌的铁盒他埋在了独孤求败住过的那个山洞,以后有机会再将金牌换成瓷片什么的)合计过了三百五十斤的东西扛回了襄阳,要知道扛得动重物和扛着重物走长路,完全就是不同困难等级的事情啊。 郭进虽然不想麻烦洪江海,但自己既然来到了他的地盘上,过门不入也不太好意思说得过去,他也只好前去又打扰了几天。洪江海对他的亲近自是不减,盛情款待,趁着他还有些得空,郭进就借机和他过了几招,多增加了一些独孤九剑的应敌经验。 洪江海使的是分水刺一路功夫,正好可以验证《独孤九剑》中的“破鞭式”。虽然郭进有意识的让着洪江海,用的是玄铁剑,又故意放慢了身法度,给洪江海机会将他的功夫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的机会,可却都是未近身,便被郭进的剑势一牵一引,直击破绽,递出的招式都是半途而废,最后无计可施之下只能郁闷的认输了事。 三天之后,皮货店家就将加工好的蛇皮和蛇肉送了过来。那蛇皮的弹力、韧性十足,冬暖夏凉,寻常的刀枪难破,又能吸收一定的内力攻击,制成了贴身的内衣穿着,倒是行走江湖的防身好宝贝。 皮匠师傅用蛇皮裁制了两套内衣,样式都是仿自后世的保暖贴身睡衣的式样,下水后还能当泳装使用,多出的一件略大号的蛇皮内衣是要当回礼送给洪江海的,一半是因为交情,一半就是碍于人情了,不想洪江海日后听到他在襄阳作蛇皮宝衣,却吝啬到不露一言,而情面上不好看;一件则是用来藏紫薇软剑的腰带;余下的一大块蛇皮加工成了衣料后,先留着,看需要再派送。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好东西就是不经分啊!如果考虑到了蒙古的李萍、拖雷三兄妹、几位师父、义父铁木真、江南七怪、古墓三女,恐怕还得再杀几条千年金蟒才够啊。 郭进向洪江海递上了礼物之后,知道了蛇皮内衣,是不输于宝甲的奇物,洪江海在郭进的盛情坚持下推脱不过,只好收了下来。之后郭进又说了与江南七怪的相约重逢之事,洪江海倒也不好执意挽留,只好好生吩咐管家给郭进安排好随从,又送上了一份厚礼,让郭进捎带着给七位师父,以表敬意。 想来以江南七怪的那点滴名声,洪江海肯自降身价表示祝贺,多半还是碍于郭进的情面。因为长江中游的水路不属于长江联的势力控制范围,为免了平增意气之争,郭进就和两位送礼的手下,走的是陆路官道。 宋朝是一个畸型的王朝,经济空前的繁荣,军事却极不协调地空前的软弱。国都开封被金国攻陷后,南宋退守长江南岸延口残喘,以现在的杭州市为行都,改称为临安。四十年前,宋金和议之后(宋向金称臣),社会安定,都市经济日趋繁荣,人口日以蕃盛,临安城区人口从北宁末年(1119年)约1o万人口,到了开禧年间(12o5年)展至6o多万人口,俨然成为了当时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 郭进一行行程经过了南宋的都城临安,身为后世之人,不驻足逛上一逛是不可能的,也可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上眼的东西,买回去送给江南七怪当过年贺礼。临安和开封都是依唐朝城镇原址上改建而成的。所以临安大半保留着原都城开封的影子。 外城方圆四十里,内城方圆十里,皇宫在城北位置,朝官权贵在南门朱雀街位置,商贾富贵在西门位置,东门十字大街是最大的商贸交易地。 郭进一行走在宽阔的东门青石大街上,到处都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往来者皆无补丁(衣衫破落的穷人);高柜巨铺,尽陈奇货异物;茶坊酒肆,但见华服珠履。真是花光满路,箫鼓喧空;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此时的南宋,下及平民士庶,上至王孙贵族,讲吃穿、图逸乐的奢靡之风盛行。四十年来的和平安逸生活,早就让某些人忘记了,在北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狼子野心、随时择机噬人的金国。 郭进实在是料想不到南宋临安的商贸繁华程度,比起现代中国的很多大型城市的商业街也不遑多让,要于如此众多的商铺中找到一样合乎心意的礼品,没有花上一两天磨人的时间是不可能的,眼看入城已过了晌午,他也只好先找一家客栈歇下来再说。 不愧是都城客栈,最烂的厢房都比一般城镇最好的上等房还贵上几分,钱郭进的身上是有的,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人,也不是多小说中,常见的那种暴户,动不动就是几百两银子往外扔,和两个送礼的仆从合住一间三等的厢房就可以了。 长江联一向也是以勤俭节约为传统,本来两位仆从还肉疼恐怕是要为郭进这个“少爷”花上一笔,没想到他却是这般的举动,大感意外之下,又谨慎地试探了几次,见郭进一直坚持,这才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这起小小的事件,倒是让郭进和两位仆从在增进了解后,关系又亲络上了好几分。在客栈里吃过了饭后,就近又拉着两位仆从去逛一逛这临安府。 他们一行信步到长街上闲逛,走了一个多时辰,眼前突然一片阔朗,三人已是身处一个佑大的广场之上。这里看不到林立的商铺,除了摆地滩的小商贩之外,便是各色行走江湖的卖艺人士:唱戏的、弹曲的、耍猴的、斗鸡的、玩布偶的、现武艺的。彼起朝落的呦喝声中,人来人往的游客聚成了好几处观看热闹。游客流动性极大,不时响起的喝彩之声,调动着一拨又一拨的人群往来忽拥。 而人堆的多少,直接呈现了表演者的精彩程度。这不,广场的东南角落里,就只有疏疏攘攘的几个观众。抬眼就清楚的可以看到卖艺者只有两人,一个是青衫少女,一个是中年汉子。那少女十四、五岁年纪,身材纤细、亭亭玉立,脸上略带风尘之色,皮肤是健康的褐色,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但她此时只手执铜锣,不时的敲打上两下,长久的呦喝,清脆的嗓声都变得有些嘶哑了,但口音仍是江南的依哝软语,听在耳中令人浑身好一阵苏麻。 那中年人腰粗膀阔,甚是魁梧,但背脊微驼,两鬓花白,满脸的皱纹,神色间甚是愁苦,身穿一套粗布棉袄,衣裤上都打了好几个补钉。远不及少女穿着的光鲜。这刻他正卖力地耍着一把铁枪,倒也是舞得虎虎生威、法度分明,身法、步调、枪身回转间还颇有些名家的痕迹,只可惜在郭进看来,中年人的枪法运转的度略为偏慢,内力显是有所不继,每刺出的一枪威力弱了点,武功可能比江南七怪中最弱的韩小莹还要差上一畴。 在郭进的见识中,那些卖艺的要想吸引住人群,至少也要拉上三五个壮汉,表演噱头十足的胸口碎大石、额上拍青砖、喉顶长铁枪、口吞长利剑,上刀山、走炭火,再趁借着人气,推销百试百灵、不试也灵的奇丹妙药,这样才有点赚头嘛。 中年大汉耍完了一通枪法之后,立枪在一旁休息,少女则立刻乖巧的双手托着铜锣,走向观看的人群讨几个赏钱。不过聚起的十几个人看到了那少女走过来,忽拉地转过身去,一脸的冷漠和无视地溜了大半人。 就在这时,只听“当”地一声,一锭足两重的银块扔在铜锣上。 围观的人群只剩下来一伙五人,那锭银子是为的黄衣中年人扔的。此时的黄衣人一脸淫邪地上下打量着青衫少女,口中啧啧称赞到:“小妮子长得倒是水灵,我金彪在青楼看场子十几年,一眼着就瞧出来你的资质不输于现在的京城四大名妓,不若跟大爷我回去怜香楼,图谋个香房软被、荣华富贵,不用再遭这风吹日晒之苦。”说着就要动手去拉青衫少女的手腕。 “啊!”那少女被这突的变故吓了一大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脸色顿失,一下子就跳逃到了执枪中年大汉的身后。 “几位看官见笑了,在下父女两人草莽江湖,只为讨几口饭吃,就不劳几位费心了!”执枪中年强忍住怒气,挡在黄衣人的身前说到。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打狗也要看主人,能在都城里开青楼,没有一定的权势就很难立足的,这伙人于青楼里谋职,身后有人撑腰,得罪了恐会引出官军,自己有案底在身,纠葛下去恐添麻烦,还是先忍气吞声,离开是非地再说。 黄衣人戏谑地斜眼瞄着那执枪中年大汉,心里冷笑道:就凭刚才耍枪的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敢不识抬举,老子怎么也是在京城青楼里看场的主,没有三两下哪里会出来混,收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只能是怨你势单力薄,却又有这么漂亮的女儿,一会设计激得你先动手,再合理地一举将你击杀,那巡城官差可都是酒桌上拍胸脯的交情,要认定自己是合理反击的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那漂亮小妞就落在我手里了,等自己一众兄弟玩厌了再荐给“妈妈”,还能卖个好价钱。 心有算计之下,黄衣人就有意的放慢了度,伸出一双怪手来摸向躲在中年人身后的青衫少女的脸蛋。中年人下意识地就举枪挡开了黄衣人的手臂,没想到却被早就待机的黄衣人一把就抓住了枪杆,用力一扯之下,功力不如的中年人立刻就被拉得身形前倾。 而为了求一击解决问题,那黄衣人空闲的左手早就运好了七成的内力,一记力大势猛的黑虎掏心直击向年人的胸膛。这一下若是被打中了,中年大汉不死也要重伤倒地。 可就在这时,只听得“嘣”得一记骨肉相击的声音传来,却是一个快的拳影击打在了黄衣人左手肘内侧的筋脉上。 黄衣人只觉得手臂一麻,拳头就被带得一偏,失力落在了中年人右肩上,可就这惯性的力道也推得中年人的身体晃了一步。黄衣人的打斗经验倒也是非常丰富,突然受击之下,右手果断地放开了铁枪,一记勾拳攻向了眼角闪过的身影。 第二十一章 巧遇 ?睛出了问题,车前的东西好像都变慢了。[..tw超多好看小说]我告诉他说,那是你变快了!”在五把闪着寒光的匕离郭进不过五尺之时,一圈带着啸声的黑影就此划过,接着就是五声惨叫伴着匕落地之声,五人抱着手腕处仅靠皮肉连着的断手,痛苦地滚翻在地,却是让郭进用玄铁剑暗施阴劲搞碎了腕骨。 郭进也不理会五人的惨况,他又上前在各人的丹田处踢了一脚,看似很轻,实则着一按一吐导入了内力,废去了五人的武功,又留下了一段寒冰真气,以后他们再想起什么邪念时,便会体疼痛欲断,就算是有高人帮他们驱出了异种真气,可寒冰真气造成的破坏也够让他们萎泄了。这一系列变化,似乎只在眨眼之间,众人就只看清被废了武功后,昏迷在地的五人,在他身后的卖艺父女两,这才惊叫一声反应了过来。 在远处刚才一直驻足观看的几位巡城官差,看到了五人被郭进打倒后,先是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气冲冲地跑过来,却是要替那五人行使官威。长江联的那两位随从,心知现在也不是将事情搞大的时候,连忙就跨步上前拦住了官差,他们的右手掌心一翻,出示了一个竹排模型的小铁牌。 “长江联!”领头的官差看清了信物后,不由脱口惊呼到。这长江联不仅仅是长江上的一霸,更是帮助南宋在襄阳抵挡住金国的功臣,听说连皇帝老子都几次下旨嘉奖。没想到插手的是长江联的人。几人互相打量着眼色,估且不论为呈义气对上了轻易就摆平了,在他们的眼里是“一等一”五个高手的年轻人,就算是长江联的人,他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他们本来还想摆下阵势来,以官压民,最不济也可以引来城卫军的酒肉朋友们相助,这下才明白了就算有亏也只能往肚咽了,想清楚了这些的几人也只好悻悻地转而指挥手下们抬起早已不醒人事的五人狼狈的逃离开去。 “承蒙公子相助,不然穆易和小女念慈今日可就要栽在那几个下流胚子的手上了。我父女两人在此谢过了!”中年人上前抱拳长揖到地,连声的道谢到。 ‘穆易’、‘穆念慈’吗?‘穆易’不就是“木易”,合起来不就是个杨字(繁体)吗,定是杨铁心无疑了。郭进在脑中嗡的一声巨响,思维一片混乱。不会这么巧吧,本来应该在几年后在金国的都城才有的巧遇,竟然提前到了南宋临安来了。 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杨铁心,他所知道的事情。只是以杨铁心的心性来说,若是知道了包惜弱、杨康的下落,定是会不顾一切的上金国找人的。不说他现在的能力独自一人,根本就逆转不了局面,而以杨铁心的能力,孤身闯王宫也只有送死的份。 可是隐瞒不说又太不近人情了,俗语有言:宁叫人打子,莫叫人分妻。郭进当下也只好怀着矛盾的心情,走一步算一步了,先取得杨铁心的信任,将他父女两人带在身边,等日后借着江南七怪之口,通过丘处机,召集全真七子,集合他们的能力,再谋划怎么救出包惜弱也不迟,让他们一家团聚,也算是郭进降生这个时代后的第一件功德事。只是全真七子那里他还有个难关要过,想到这就头疼不已。 轻甩一下头,郭进就将纷乱的想法赶出了脑海。他腼腆的一笑回应到:“小子郭进,只是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郭靖?郭靖?”杨铁心听他的自道名姓,就是心中一动,似是联想到了一些事情,杨铁心的双眉紧皱,口里低声的反复咬嚼着这两个字。蓦地杨铁心的呼吸一紧,努力的抑制住激动的语气问到:“公子气度不凡,又深具侠义心肠,不知是哪家名门之后,在下可否冒昧相问令尊名号?” 郭进自然是知道杨铁心这是拐着弯在打探自己的身世,不过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他为了配合情境,神情就是一暗,沉声说到:“家父郭啸天,在我未出世时就受奸人所害,这几年来我和家母李氏两人相依为命。” “哎!”杨铁心恨声叹了口气,执住了郭进的双手一紧,眼眶微红地盯着他探问到:“令堂可是姓李名萍?公子可听得‘杨铁心’这人?” “李萍正是家母名讳,听家母说过,杨叔叔是家父的结拜兄弟,只可惜当初与家父一同受奸人迫害,不知是否尚在人间。”郭进语带伤感地回答到。(恶!) “天哪,天哪!”杨铁心忽然就大叫了起来,一把就抓住了郭进的两只手不住的颤抖着,眼中的热泪再也纳不住,擞擞地往下掉:“太好了,太好了!郭大哥在天有灵,总算是让铁心找到了嫂子、贤侄母子两人了。”说到这里,杨铁心的喉头就哽住了,再也说不下去了。 尽管郭进的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看了杨铁心如此真情流露的表现,他也是心中感动,眼中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只是为了不让杨铁心看出破绽来,不得不违心地继续演下去。这样的人在后世差不多已经绝种了,也只有在这道德大盛的年代才能不绝于耳。 “你?你是杨铁心叔父吗?”郭进一脸迷惑地看着杨铁心。等了好半天心情稍微平复后,杨铁心这才回过神来,听到了郭进的疑问,这才知道了自己一时的情绪失控,作出的举动太过唐突了。 当下杨铁心就简单的说了,如何的与郭啸天在山东相识,后来因为心性相合就结为了兄弟,因为受不住金国管辖下的苛政,两人就相约举家迁到了临安府牛家村。至于后来的一系列变故,因此处人多眼杂,不是详说的地方,杨铁心就匆忙收拾了摊子,直拉着郭进到城外,他们寄居的小屋去详谈,这么多几年来的因缘事故。 长江联两位随从知道此行的巧遇,涉及到了郭进的私人家事,外人不便于渗合,就很识相地告了声罪,先行返回了客栈相侯。郭进连忙向两位同伴致歉,也明白不便客意挽留。往城外赶路时,杨铁心大半的心意都投注到了郭进的身上,一直牢牢的握住他的手,似乎是拿住了一件奇珍异宝一样,唯恐一放手就会失去了。 杨铁心临时的寄居小屋在外城西南区的贫民窟,居民大半都是各地逃荒到这里的流民,以苦力、卖艺、小手工或是行乞为生。他们为讨了个营生,混口饭吃,每日都是早出晚归的,现在早就过了未时(下午三点),但这里却还是异常的安静,除了鸟叫、知了,以及瘦得皮包骨头的瘌皮狗呜咽的叫饿声,便如同死地一般。 这里所有的建筑都不像内城里的高屋亮瓦,都是矮小昏暗的茅屋,每座一般都只有三坪左右,客厅、卧室同在一间,所谓的厨房只不过是在屋外墙角边搭了一个土台。杨铁心父女两人能租得一间茅屋落脚,相比于其他只能露宿檐下,或十几个人如鱼罐头般挤住一间的情况,要好上许多了。 贫民区里的空气飘散着一种混和了各种怪气的浓稠臭味,害得郭进不得不运起了闭气诀,才能待下去。这里的茅屋都是没有上锁,也没有锁的必要,大家都是穷人,算来算去也就是那几样物事,而且在这里生活的人,长久以来也达成了一种共识,偷或抢穷人那是在剥夺别人最后生存的依靠,会被贫民区的人给合力制栽的,但如果你有本事去偷或抢富人的东西,那就是劫富济贫了,就没有人会来管你。这或许也是一种生活中的无奈所致,正所谓人穷志短,再加上现实中的窘迫,直逼得人们的心神即坚强有脆弱不堪。因此大家的自我保护的意识就更加的强烈起来。 杨铁心抬取下来门板,随后又在门后左边的内墙将门板竖放好。郭进就被杨铁心拉了进去,房间很小,只摆了一张小方桌,两张小方椅,其中的一张还只有三只椅脚,靠里的是一张三尺宽的木床,上面整齐的叠放着两件已黄的单薄粗布被单,几处破补,却让人手巧地绣成了荷花状,依着被面所现的痕迹,内里填充的是干草一类的杂物。杨铁心将完好的椅子递给他坐,自己则小心的搭坐着瘸椅坐下。 众人在桌子旁坐好后,穆念慈又帮忙倒了两碗水来,只是杨铁心用的是一个黑瓷的海碗,而郭进的也只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白瓷小碗,郭进不经意地瞧了穆念慈一眼,正见她低着头,脸上红扑扑的,原来这屋内只有两个碗,小碗是平常穆念慈在用的。一个女孩子家的私家物事,让一个陌生男子用了,对于古代的女子而言,不害羞才怪了。 “靖儿,这些年来,你和嫂子两人过得还好吧?”杨铁心握着郭进的手,满脸关切地问到。郭进静下心来,当然不能全盘拖出拉,那样做的就是傻13,于是他就选择了一些可以说的娓娓道来。 先是将母亲怎么被段天德挟持到大漠,又遇上了兵灾,母亲借机逃出了魔手,不幸雪天产子,得遇蒙古牧民相助,在草原上定居下来,之后便是他少年时机缘巧合救下了师父哲别,由此获得了铁木真的赏识,和母亲一起搬进部落(嘿嘿),后来拜入了游历草原的江南七怪门下,(为免麻烦,江南七怪真正到草原的原因,他现下先且隐瞒不说)这几年在草原生活安定。 至于他后来帮助铁木真统一草原的事情,也就略过不提了,杨铁心亦无心追问,在他看来,铁木真可能就是草原上的一个小部落的大王罢了。(天朝上国之心害死人啊)对于郭进少年时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苦日子,杨铁心有感之下,又鞠了一把伤心泪出来,直怪是自己当初没有好生保护好嫂子,才让他母子两人遭了那么多罪。 听到郭进讲在术赤的威胁之下,不屈危险,极力的保护他人,杨铁心不由大骂了狠心对小孩下毒手的几人一通,不过对郭进的勇敢侠义却是赞赏不已,直道郭进不负先祖的英名。 知道郭进母子两人现在能生活得安定,杨铁心在高兴的同时,眼里却也闪过了几丝黯然,郭进清楚他定是在思念自己妻儿生死未知的处境。只是为了他好,现在就先要对不住了。郭进可不想让杨铁心陷入苦思之中太深,就连忙差开话题问到:“叔父和念慈妹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说起了往事的血仇来,杨铁心就担心郭进年少气盛,会将父仇怪罪到丘处机的头上,他就有意的推御了丘处机的责任,只是说奸人当道,那官兵为求邀功,故意栽赃陷害,才使得义兄惨死。实不知,要说责任,大半还要归疚于包惜弱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最大的仇人还是导演了这一切的完颜洪烈,段天德也只不过是为求权势的帮凶而已。 当日杨铁心与官兵相斗,敌方人多势众,杨铁心突围时,背后中枪,受伤极重,伏在马背上奔出数里,摔下马来,晕死在草丛之中。次晨醒转过来,拚死爬到了附近的农家里,养了将近月余,才勉强支撑着可以起床。 他寄居的村子叫做荷塘村,离牛家村有十五六里距离。幸好那家人家对他倒是尽心相待。他记挂妻子的安慰,却又怕官兵公差在牛家村守候,又隔了数日,才在半夜里回家查看。只是满怀的热切,在推开空无一人的房门时,就变成了一片的冰凉。屋中除了到处满积灰尘,一切便与当晚无异,显是妻子没回来过。再去看隔壁义兄郭家,也是如此情况。敲门向牛家村相熟的村人询问,都说是官兵去后,郭杨两家一无音讯。 之后杨铁心就到了红梅村岳家去探问,不料岳父得到女儿家变的噩耗后受了惊吓,已在十多天前去世。杨铁心欲哭无泪之下,只得又回去荷塘村那处农家,寄身其下,帮忙做些力气活,一是抱恩,二是没有其它去处。谁料当真是祸不单行,三年之后,当地瘟疫流行,那农家一家七口,六个人在数天之内先后染疫身亡,只留下了一个出世未久的女婴。杨铁心责无旁贷,就收了这个女婴为义女。 还心存着幻想某一天家人能重返牛家村,杨铁心每隔一段时日,他都会再到牛家村去探听一下消息,可是为求生计,又不能离牛家村太远,杨铁心也只好带着穆念慈就在临安周遭以卖艺为生,只是杨铁心的技艺低微,几年来生活十分拮据,勉强混个不饿死罢了。因为有官案在身,杨铁心不敢再用原名,便把“杨”字拆开,改“木”为“穆”,变名穆易。 第二十二章 沧桑 十年前牛家村的故居毁于一把大火。(想来是完颜洪烈为了讨包惜弱的欢心,叫人将牛家村包惜弱故居的一应家私都运回了中京王府,又恐留下了痕迹,便一把大火烧个精光)失了留守的盼头,杨铁心就有些心灰意冷了,心中料想妻子多半已死在乱军之中,却盼望着老天爷有眼,义兄郭啸天有后。忆起当年最后攻击自己的一帮人,使得就是金人的兵器,棒法招术,也是金兵将官练习的套路。他便起了北上金国寻找嫂子母子的念头。 可是杨铁心碍于颜面,又不好向当年萍水相逢的丘处机求助,这般寻了十来年,仍未有丝毫的消息,每年临过年节,还要带着穆念慈南返临安祭祀亲家(包惜弱的家人)、义兄,禳中羞涩之下,买不起祭品,过年过节给穆念慈添件衣裳、做顿好吃的都不行,为了能多赚点钱,再加上这几年自己的容貌也是大变,不怕官兵认出,杨铁心就携着穆念慈,来到了南宋人烟稠密、居民相对较富足的临安卖艺。没想到老天爷真的开眼,在自己遇到麻烦时,鬼使神差地引出了苦寻十几年的义兄之后郭靖出手相助。 “原来这些年爹爹带着我到处行走,要寻的就是郭大哥你啊!”一直有些害羞地站在杨铁心身后的穆念慈,听完故事的始末之后,凑近来几步,瞪大着眼睛上下的打量着郭进,恍然大悟地说到。看到穆念慈那略带稚气的举动,杨铁心和郭进就是相视一笑,往事引带的沉重心情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噫?屋子怎么变得这般暗了!”杨铁心奇怪的说到。刚才他陷入了回忆当中,没留心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落了山,屋外已是夜色初呈。不多时,随着外出讨生计的人们的往返,贫民窟也逐渐热闹了起来。一阵阵香气飘进了屋里,几声“咕噜”的腹鸣传来,众人这才觉肚子有点谗饿了。 杨铁心满脸为难地瞄了一眼穆念慈从背后递过来的一两银子,轻咬了下下唇,看着郭进勉强装出笑意来说到:“靖儿你在屋里待会,我这就出去买些酒菜回来。”郭进心知杨铁心不想用白天黄衣人留下来的银两,却为了招待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骨气委屈自己。 郭进立刻就掏出身带的十多两银子来,一把递给了杨铁心,诚挚地说到:“只有些碎银,叔父先且用着,算是小侄孝敬你的。那一两银子是地皮流氓留下来的,我们自己不屑用,不如买些吃食分给街房邻居。”杨铁心也知道自己的窘迫,权衡之下,还是收下了郭进的银子较好,心中感激郭进的善解人意,杨铁心爱抚地拍了拍郭进的肩膀,这才转身出门。 昏暗的屋里只剩下郭进和穆念慈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刚才一直坐在床上的穆念慈略显慌乱地寻了一支红烛点上,不想红色的烛光映在两人的脸上,倒使得气氛更显暧昧了。穆念慈虽只比郭进小了两岁,却自小跟着养父行走江湖,思想早就远同龄人成熟,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这才有了那些羞涩的表现。 郭进就在心里暗觉好笑,为了化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就先行开口说到:“这屋内有点气闷,我们不如到外边透透气!”说完他就带头搬起了,本来杨铁心坐的那张瘸椅,走到了门外的柳树下安置就座,随后穆念慈迟疑了一会,也跟着搬起了那张完好的椅子到郭进的身旁坐了下来,气氛这才轻松了不少。 “念慈妹子知道上面住着什么人吗?”郭进就随手指着残月搭话到,刚一说出口,他在心里就开始后悔了,自己还真像个白痴啊,这种老掉牙的神话传说,只能用来哄一哄那些还在吃奶的小屁孩。 “唔,郭大哥,你是说月亮那么小的地方也住着人吗?”可穆念慈却是一脸惊奇地盯着郭进问到。 啊!不会吧,这都不知道。郭进看到穆念慈意料之外的反应,一时就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穆念慈出生不久便成了孤儿,十几年来一直都跟着养父,想来杨铁心一个粗人,定不会给穆念慈讲什么神话传说、童话故事。才使得穆念慈对别人家孩子耳熟能详的故事,竟然一无所知。 不得已,郭进这个好‘几十岁’的少年,也只好给穆念慈补了补童年的课程。从嫦娥奔月,吴刚伐桂,天狼星君和舞蝶仙子的神仙痴恋(天狼星和其伴星),到牛郎织女的鹊桥相会(银河)。 “不信?那么你可以昂仰望星空,寻觅那坚定璀璨的群星,他们就会告诉妳故事的真相的。”郭进长长地吐了口气,再一次做了神话传说的结尾。讲几个故事倒不会怎么累,只是让一个有为的青年,给一个少女讲如此弱智的故事,总觉得自己越讲越像个白痴一样。 “那郭大哥,那片星星又有什么传说?”刚才还为牛郎织女的故事,感动得珠泪连连的穆念慈,在郭进讲完了后,立马又兴致勃勃地指着一处星群,让他接着讲故事。唉,可他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过为了面子着想,当下他就只得绞尽脑汁,编了一个传说出来。看来他这是自做自受了,有时人还真不能太好心啊。 “靖儿、念慈,你们两个在这啊!”郭进正在头疼着呢,忽听得身后杨铁心扬声说到。他故作抱歉地给穆念慈打了个眼色,心里可就乐开了花,多亏了杨铁心回来得及时啊,总算是助他躲过了一难。 杨铁心走在前头,左手提着酒水,右手提着一大包卤味。后面还跟着一个粗壮肚圆的大汉,双手过头举着一个大铁锅,背着一个大竹篓,里面尽是些骨头、蹄膀、肥肉、内脏杂碎之内的,牛、羊、猪参杂。 杨铁心就解释说花了点银子,尽数包下了张屠户没卖完的骨、肉,却是要招呼贫民窟里的流浪孤儿一顿,算是给这些可怜人提早过个年。留下了张屠户架锅垒灶,杨铁心又跑去找窝居在离这十几丈外,破败、半倒茅屋里的平常以讨饭为生的孤儿。不多时,一阵欢呼之声传来,近百个衣不敝体的半大孩子,有男有女的,拿着瓷、木、竹、铜、铁的各式破碗,欢叫着往这边跑了过来。 可能是杨铁心说了什么吧,这些孩子倒也是乖巧,纷纷跑了过来,热情地叫着大哥哥,向郭进致着谢。郭进看在眼里,长叹了一口气,应答得有些无奈,从襄阳走官道一路到临安来,所见的流民乞丐就数不胜数,就算郭进同情他们,有心帮忙也无力全部承担啊。 说实在的,以前郭进也只是看到在武侠小说中,大半提到丐帮之人如何的侠义,如何的扶危共济,可等他自己亲历了一番后,在心中却对丐帮多了几分不耻,就算是丐帮这种无产阶级组成的帮会,竟然也存在着森严的等级制度,和对弱者的无视甚至是盘剥,要知道丐帮弟子有四不收:老弱不收、病残不收、妇女不收、儿童不收。 更过分的是,帮中弟子尽是些四肢健全之人,自是很难博得别人的同情,乞讨所得远远比不过老弱妇孺,他们却是不思己惰,却还要压榨他人所得。 不过心中的恼怒归恼怒,郭进也还没有良善到为了这点不岔,而去惹怒丐帮的地步。不过想来也用不了多久,等到他的手下们,逐渐将据点散布到临安附近的时候,他就有能力帮助这些小乞丐了。不用怀疑,先不论蒙古的其他势力,单单就是他的势力范围黑龙江农垦区,就需要大量的人手。 当然,青壮人手更受欢迎那不用多说,可郭进更中意于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在草原地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牛羊马匹,有了这些牲畜代劳,只要是身体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青壮都无所谓了,最最重要的就是这些孩子们的忠诚都不用太过担心。 在杨铁心、穆念慈的指挥之下,这帮小乞儿们就放下了碗筷,有帮张屠户洗肉骨的,有打水的,有烧火的,有四散捡柴草的。害得郭进一个人就像菩萨似地,坐着深感惭愧,不由打开卤味油包,请小乞儿们一人先来吃上一块。 闻着卤味的香味,小乞儿们偷偷的咽着口水,不好意思地向郭进友善地笑着摇头回应,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过来尝一口的。一大锅肉骨煮熟还要一两个时辰,总不能让百多个孩子在冷风中坐着空等吧。 念慈就捅了捅郭进的胳膊,请他来给大伙讲几个故事。杨铁心呷了口温好的白酒,也暂时压下了想与郭进聊家常的话头。知道不好拒绝,郭进就是灵机一动,就将黄易的《大唐双龙传》艳情版,简化改成了乞儿奋斗史,娓娓道来,心中也多半抱了,激励眼前众多小乞儿们的用意。 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多时辰,众乞儿们只听得入神不已,连肉骨煮熟的香味都暂时被他们抛之脑后,可却是抑制不了肚子饥饿本能的咕噜声,郭进就轻笑了一声,停下来话头,示意众人先满足一下口欲再说。 众乞儿中有几个领头的,四男一女,让众人排好队,按幼到长的顺序,帮着众人一个一个的盛好肉骨汤。有难我先当、有福你先享,做头领地就应当这样。郭进欣赏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动,竟起了收徒的念头来。 他可不想像是原著射雕中的郭靖、黄蓉,那般的自私和愚蠢,辛苦守了几十年的襄阳城,就培养出了武氏兄弟那两个废物来,丐帮弟子好几十万,外围的流民更是有上百万,难道就找不出几千个比武氏兄弟好的苗子来么,再细心栽培栽培,十几年后,帮忙守卫襄阳,哪还不抵得上多少个五绝啊。 仔细想一想,这到也很是正常,古人的门户之见深的可怕,尤其是在这种关乎到自家切身利益的大事,什么传男不传女,传嫡不闯庶,为了利益,规矩多得很。像五绝这样的高手,其传人更是少得可怜。 这样的结果往往导致他们的传承极不稳定,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失传了。反观少林和武当这样的级大派,虽说他们的绝学也大多是如此这般,可他们所掌握的普通武学却是流传很广,以至于他们一直都牢牢的把持着武林领这样的地位。 这些也只不过是郭进的一时念想而已,回头一想,现在他居无定所的,还得等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再说。看着孩子们已经吃开了,这边杨铁心也从屋里搬了张桌子出来,又从邻家借了一张椅子,郭进就和杨铁心、穆念慈三人围成一桌开饭。一斤熟卤味、一盘焖猪蹄、一只烤鸡、一盆炒饭、一碟蚕豆、一坛米酒,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王老汉自酿的米酒,还真是很不错!”杨铁心啧巴着嘴舌,心情大悦地说到。这米酒色泽红艳,入口甘甜,酒味极淡,归为果浆类更为妥切,连穆念慈一个小女孩,都是忍不住偷尝了几口。没想到这米酒初喝到没有什么感觉,可后劲却是不小。 郭进的内功深厚到是不觉得,穆念慈已是满脸晕红地扑倒在桌上,杨铁心喝得最多,也是醉意上涌,有一搭没一搭地多起话来。稍一运功,郭进就轻易地将酒劲排出体外。看到了杨铁心醉酒真情流露的情绪,说到高兴处手舞足蹈,谈到伤心处埋头痛哭。他心里也是思绪纷飞:接下来要不要带杨铁心父女一同去拜访江南七怪呢? 尽管杨铁心为了不让丘处机自责,没有去找丘处机帮忙寻找失散的亲人,但是他若从江南七怪的口中得知了消息,这几年丘处机一直在全力索寻包惜弱母子,而且说不定早有了结果,杨铁心就一定会去寻找丘处机问个明白的。 郭进可是知道得很清楚,在江南七怪找到他的同时,丘处机也在金国的王府里,找到了包惜弱母子,若有了全真七子的帮忙,不知道有没有可能避免杨铁心、包惜弱徇难的下场,让有情人终成眷属,那杨康的命运又会生怎么样的改变呢。 不过想来这大多是他自己的一相情愿而已,先不说王府里的高手如云,全真七子是不是对手还另说,单单就是杨铁心的经济状况,他就敢肯定那杨康铁定是不会情愿的。王府的生活富贵之极,衣食不尤,可跟了杨铁心之后,这样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难道还要从小就锦衣日食的杨康,还能跟着杨铁心去卖艺不成,那是不可能的,此乃人之常情,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不能认贼作父”就可以抵消的。 只是那痴爱着包惜弱的完颜洪烈,就有点可怜了,身为金国王爷,为了一个汉人的平民女子,就可以终身只娶一人,还无怨无悔地替爱妻养着别人的种,当然了,这其中也有一种可能:完颜洪烈没有生育能力,怕娶了妻妾会露馅,不如一心一意娶了包惜弱,儿子都是现成的,倒免了被人讥笑的顾虑。又可以搏得一个痴情的好名声。 不过这些都不干郭进什么事了,也不是他可以随便就能插上手的,这些距离他都太过遥远,说实在话,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太理解当事人们的想法,而且以他现在的地位和势力而言,其实他并不把杨康此时的荣华富贵看在眼里,一个末代王爷的子弟而已。可终究他不是杨康,也不知道杨康的想法。 郭进将醉酒后,全身温软的穆念慈抱回了屋内的床上安置好,他的心中不由就是一荡,真是可惜了,一个红粉佳人说不定又会糟蹋在那个杨康手上了。一想到导致这一切的人还是自己,他的心里还真是矛盾得很。 他又将杨铁心移到,平放在地的门板上面,盖好了被单;而屋外吃饱的众乞儿们,本来还余尤未尽的想央求郭进接下去讲《大唐双龙传》的故事,可是他们见杨铁心、穆念慈都睡着了,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于是就在五个小头领的带引下,依依不舍地告别,返回了自己的居处。 郭进环视了一圈屋内,竟没有自己的歇息之处:门板太窄,桌子太油,椅子太小,地上太脏,屋外又太冷,不得已之下,他就只好厚着脸皮摸上穆念慈的床——坐好,准备打座练功过上一夜再说。 不习惯打座练功的郭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一点状态,可处于入定中的人,对周遭的环境变化是分外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人将注意力投注到他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被人无缘无故盯着看,还是有点不习惯的。 第二十三章 香艳传功 不习惯打座练功的郭进,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一点状态,可处于入定中的人,对周遭的环境变化是分外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人将注意力投注到他的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不过被人无缘无故盯着看,还是有点不习惯的。(..tw) 郭进就此收功纳气缓缓睁开了双眼。却正见得穆念慈双颊绯红地出神的瞧向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到郭进已经醒来,穆念慈慌忙的收回了目光,曲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害羞摸样,分外的惹人怜爱。 郭进也是知道自己一个陌生的男子,和一个熟睡的少女共处一张床,的确是有些唐突了。为了缓和一下心中的尴尬,他连忙轻咳了一声,忙起身踱到屋外。随意的转了几圈,正奇怪东北面的临安内城上空灯火辉煌,难道说在这南宋时期,临安的夜生活就已经像是后世的上海,那般成了东方不夜城了。 “快到年节了,这几天城里张灯结彩的,听说到了夜里就特别的热闹漂亮!”一个细柔的声音,带点羡慕从身后传来。郭进急忙扭头一看,正是穿好鞋子出来,探看他在做什么的穆念慈。 郭进这才恍然大悟,不自觉的排了排自己的脑袋。可不是么,眼看着就要过节了,这临安城里不热闹上一番才怪了。以当时宋帝国的富裕来说,举办这样的大型活动,根本就不在话下,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更何况在郭进看来,这南宋的人们真真是不思进取到了极点,南宋的海外贸易之达,那也是闻名千古的。可就是有这样的好条件,南宋上下都只是利用在本身的奢华享受上,没有一点居安思危的紧迫感。 在郭进看来,有这样的优秀条件,那还不趁着现在的局势稳定,依靠着强大的海军势力,尽快的将整个南洋控制在手里,为自己留条后路,或者说是延长己方的战略纵深。这样也好过事事求于人手啊。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郭进很快就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这些,都还轮不到他来操心费神。“听念慈妹子如此一说,我倒是很想去逛一逛内城的热闹呢,不知道念慈妹子愿不愿意辛劳做陪走一趟?”郭进提意到。 “可听说内城不让一般人进去啊?”穆念慈迟疑地说到,可她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的向往。郭进的心里明白,不是不让进,而是对平民可能要额外交费,杨铁心每天赚那么一点钱,三餐都难以保证,又哪里会奢侈到带着穆念慈去逛富人区的夜市啊。(郭进是在平民区的市集上碰到杨铁心、穆念慈俩人的) 郭进心里很是不已为然,不过不管是在今生,还是在前世,他都当过穷人,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他到是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只是现在他有钱拉,腰杆子也挺起来拉,自是有一番阔老的气派在身上。 “不要紧,有大哥我在呢。天下有什么地方去不得的!”郭进豪气地打着包票:“好了,别多想了,再晚了就没什么可逛了。”看着低着头捏着衣角,犹豫不决的穆念慈,郭进就上前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就走。 由于长年走南闯北干力气活的缘故,穆念慈的脸上皮肤有点干裂,手上也有点粗糙,不过握在手里也很是温暖,就像是前世的母亲拉着他去外婆家做客一样,这一世的母亲李萍带着他去逛蒙古市集那般。 如穆念慈这般吃过苦的平民少女,都有点灰姑娘的情结在心中,她们总是盼望着,有一天能有一个白马王子,口味独特地爱上她们。想来穆念慈第一次遇到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多金贵公子杨康时,就对其一见钟情便是如此了。 而事实上他们最后也如韩剧里面演烂了的情节一般,一开始身边总是有美女缠绕的杨康,肯定是不会喜欢上穆念慈的,但最后总会被其独特的性格气息所吸引。真真是很让人无语啊。难道他就不是一个年少多金的钻石王老五嘛,怎么就没有美女哭着喊着的冲上来身呢,难道是他的钱还不够多吗?郭进十分自恋的想到。 可不管怎么说,有钱好说话。郭进在管理处交了两钱银子,他就和穆念慈很顺利地进了临安内城,随着人潮走向东区的富人区商业街。这里卖的东西都是精品,还有许多外国人开的店铺,像是高丽的人参专卖店,波斯人卡的珠宝饰店、香料店。 甚至郭进还现了有一间豪华的艺苑楼,里面正在进行着“百戏”的表演,门票还分高中低三等。为了见识见识这时代的娱乐文化,郭进又花了二两银子,定了个高等两人座。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这高等座处,除了有前排的先天优势之外,还有免费提供的茶水、点心,茶是西湖龙井;点心则是东坡楼的特色品心:猪油百果糕、如意糕、百果小方糕、芝麻糕、桂花糕。 这“百戏”的表演就跟后世的马戏团差不太多。也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宋人还是波斯人,竟然还懂得中西结合这一套,还颇有一番创意,中国的杂技:倒立、柔术、筋头、跳丸、弄剑、耍罈、旋盘、扛鼎、长竿、高走索、蹴鞠;天竺的训兽:大象、毒蛇、狮子、狗;罗马的幻术:空盒取物、大变活人、密箱切割、爬绳飞天等等;穆念慈对着很多的奇妙之事,都看得是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有时候她也会兴奋地向别人那样毫无矜持地高声喝彩上几句。跟现代的许多吴乐场所差不太多。(当然没有那些特殊服务拉) 除了观看表演之外,穆念慈大半的心思还在扫荡着桌上的点心上面。可怜的娃啊,只因为郭进说了一句,桌上的茶点已经算在了门票上,早就肉疼二两银子的穆念慈,哪里还不放开了肚皮大吃特吃啊。 说起来郭进与杨铁心喝酒时,穆念慈顾忌着父亲正在招待客人,只喝了几口米酒下肚,倒还真没有吃什么东西,可能是睡上一觉之后肚子也饿了。 等“百戏”散场之后,穆念慈就神密兮兮地将脸埋在了郭进的怀里,看到她那圆鼓有如十月怀胎的肚子,郭进就知道她定是打包了点心藏在里面,又怕人看见,便学了那鸵鸟。真是一个可爱又勤俭的女孩! 艺苑楼之内济济一堂好几百个观众,又加上夜里表演用来照明的火把众多,在楼里温暖如春,出了楼门之后,被年末初冬的寒风这么一吹,没有什么内功底子的穆念慈,直打了好个哆嗦,这次是真的下意识的往郭进的怀里躲了。 见此,郭进就急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轻轻的给穆念慈披上。虽然他一点也不觉得冷,但现在他的身上只穿着内褂和蛇皮内衣,却也显得有点突兀了。不少旁人都会很奇怪地撇上几眼。 接着他们就现了双手抚肚的穆念慈,心思转得快的人,就会露出几分讥笑来,让穆念慈窘得,快整个人都贴到了郭进的身上了。淡淡的一笑,郭进就接过了穆念慈藏在怀中的包裹,光明正大地提在了手中,低头轻声的安慰着穆念慈道:“要笑就让别人笑个够吧,对我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穆念慈这才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手挽手地逛了会街,期间郭进硬是敲开了一间制衣店,一间被面店,凭着他夜能视物的特殊本领,就帮着穆念慈、杨铁心挑了几件厚衣裳、两套棉被。手上有钱又有剑就是好办事,店家又给优惠价又不敢抱怨奥妙的。 郭进也是不会客气什么的,付了钱之后,就大包小包的重物尽往自己的身上扛,反正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还没有一把玄铁剑重呢,郭进拉着穆念慈就返回了贫民窟。 这到也不是郭进有什么别样的心思在里面,这些都只不过是正常的人情往来而已。虽然说郭进好象有点大手大脚了,这一点也不符和他以前的作风。他到不是看上了穆念慈,他只是想打消杨铁心心中的愧疚感而已。 想必大家都知道,在与他人的交往中,最忌讳的就是人情债欠得太多了,这样的结果反而不会太好,要么大家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要么大家就干脆反目成仇,既然还不了人情斋,那就干脆不还好了。 回来了之后,郭进就将沉睡中的杨铁心抱了起来,他原先盖的草絮粗被换到了他的身下当垫子,再帮他盖上了厚实的棉被。穆念慈也如法泡制,上了小床钻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郭进就正准备坐在小方椅上过一夜算了,可却没先到穆念慈红通着脸,声如蚊细地轻声道:“靖靖哥哥,你睡这边。”但见穆念慈往靠墙面挤了挤,半侧着身子,却是给他在小床上腾出了一个身位来。 郭进对此很是无语了好一阵,看来他还真是个君子啊,不管是走到了哪里,都是能很容易的就让女孩子对他产生信任,亦或是把他当成了无害的公物了。也不知道他该是高兴还还是该悲哀才好。 郭进心中的那个纠结啊,那就别提了。他迟疑了一下之后,就搔着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前帮着穆念慈掖好了被子,让她平躺着比较舒服一些。自个儿就不用盖被,直接躺着,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床外,不过这点比起古墓派睡绳的本事来就根本是小巫见大屋拉。 不过这个时候的气氛就有些尴尬了。虽说是隔了一层被子,可这时候是在南宋啊,程朱理学虽说才刚刚流传不久,但这也不是可以的理由吧,毕竟他们又不是夫妻。这就很是让郭进郁闷了。 “靖哥哥,你不冷吗?”正当郭进满身都不自在的时候,穆念慈突然就转过脸来,声音温柔地在他耳际细声的问到。 郭进被吓了一跳,心中直骂自己越混越回头了,可却还是急忙回答:“这种冷意不算什么了,在蒙古的时候,为了修练内功,哈气成冰的严冬,我在冰天雪地里光着也是常有的事情。”他说了一半,才回觉对女孩子那样说有些不雅了。 “靖哥哥,那你受了很多的苦吧!”穆念慈同情的说道。她想象不出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他是怎么过来的,想想都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啊。 “没什么。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郭进毫不在意地说到:“念慈十几年来和叔父在一起不也吃了不少的苦嘛!”说道这里,他不由在心中暗道:这么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要是你知道了在西伯利亚那么艰苦的条件下,还有人能生活得好好的,你就不会感到惊讶了。真是没见识啊没见识。 屋里接着就沉默了好一阵,过了好一会儿,穆念慈这转开了话题:“可是那内功到底是怎么样的啊?我只是听人说过,却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呢。”语气中是说不出来的羡慕。看来她对这事,好奇了很久了。 郭进略一思量,就决定露上一小手,他起身倒了点酒水在右手掌心上,暗运《玉女心法》中的寒冰诀,凝水成冰,而后就让穆念慈伸出手来,将小冰块放到了她的手心上。他不觉心中很是得意:看来自己还是很有才的嘛,就算以后真的在蒙古混不下去了,跑到中原这里来卖冰棍也是很不错的嘛。 “哇!冰块!这是靖哥哥用内功做出来的吗?”看到了郭进的点头肯定,穆念慈不由惊叹到:“内功真的好神奇啊!”她现在对内功更加的好奇起来,毕竟在普通人的眼中,郭进的这一手就是神仙的手段! “我也一直都好想学武功,可以保护爹爹不受人的欺负,可惜爹爹说耍枪舞棍的功夫,不适合女孩子家练,说什么也不肯教我。”穆念慈语带失望地说到。看来她也曾经努力过,可惜杨铁心的思想太过封建。 “靖哥哥。”过了好一会儿,一直沉默的穆念慈,忽然就吱唔扭捏了起来:“那个你能不能教我武功?”说完她就一脸希冀的等待着郭进的答复。武功,在她的心目当中可是一种很有用的技艺啊。 “教你武功自然没什么问题。只是高明的武功一般都是要从内功练起的,其中要涉及到全身的经脉关穴,你是个女孩子,我指导起来,恐怕会多有不便啊。”郭进满脸为难的说道。这里可不是后世,男女大防他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靖哥哥可是念慈的亲人呢,念慈是不会在意的!”话是这样说的,不过穆念慈的脸色已是红得快要滴下血来拉。 “既然你这么想学武功,那我就传你一段心法,你可要用心学哦!”郭进略一思量后就决定将全真派的入门心法传于穆念慈。既然她都帮着自己想好了托词,郭进如果再推辞的话,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你不是瞧不起人吧? 至于《九阴真经》嘛,等以后的条件合适了再说,毕竟多年在草原上生存的经历告诉他,在没有完全有把握将一切控制在手上之时,不能轻易的将所学过的全部传都给别人,说不定就是在树立日后的强敌。谁能保证穆念慈机缘之下,不会将《九阴真经》的心法传给杨康呢,这是他不得不防的。 郭进说于了穆念慈全真内功的入门篇,让她背熟了之后,为了让穆念慈省些自行参悟的时间(悟性好的可能几个时辰或是几天,一般的可能就要几十天甚至是好几个月),他又教了穆念慈依样坐好,他就双手抵着穆念慈裸露的丹田处。(高手在对真气运行烂熟于心后,都是双后抵住别人背后助其运功,他的修为和经验都还达不到那种要求,为了保险起见,只好退而求次之,从于真气相联最紧密的丹田来下手。) 对于女子而言,丹田已是极为隐密之处了,现在又让一个异性,毫无遮拦地直面触及,穆念慈的身子就是一僵,随即就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脸色已是红得快滴下血来了。真是的,郭进都不在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啊。 对于为何要在裸露的丹田之处,倒不是郭进在意趁机占些手眼上的便宜,要知道内功做为一种能量,在传递中是有阻力和干扰的。隔空伤人那是只不收的,擒龙手也只能是粗略控制上下左右的方向而已。 他想用成法来指导毫无练气经验的人,初次习练内功,对身周的环境,传功和受功者的条件及状态,都有严格的要求。否则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走火入魔,前功尽气,两败具伤。电视上的那些远程传功,隔空疗伤也大半只是噱头罢了。 若依穆念慈现在的状态来说,实在是不宜传功。不得已之下,郭进就只得先停了下来,神色平常地轻声安抚着。直费了好一会儿功夫,也许是穆念慈内心当中对练武的渴望,压过了刚开始的羞意,似乎有了顿悟一般,慢慢就静下了心来,清空了纷乱的想法,安心的坐好,神情坚定地向郭进点了点头,轻笑地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第二十四章 黄老三 她紧守着意念,记忆着郭进缓缓输入的小股真气的运行路线,再尝试着控制残留在体内的真气依样运行。[..tw超多好看小说]穆念慈的资质还算是不错,几个周天之后,就已能自行运转微弱的真气。这酸是非常快的了。 第一次练习内功要有所节制,不能操之过急,郭进急忙止住了兴奋不已的穆念慈,两人当下就收拾了一番,内厅的杨铁心还在熟睡当中,藏在心里十几年的压力,一度得到了释怀之后,累积的疲惫,只有在心情轻松的酣畅大睡中,才能得到些许舒解吧。 俩人出了屋子,阳光已有些刺眼了,看来时间是不早了,贫民窟里又是格外的宁静,早出晚归的人们,为了讨生计都是全家老幼一齐出动,没有一个吃闲饭的。郭进也懒得再生火做饭了,干脆就拉了较为熟悉周围环境的穆念慈一同去买早餐。 可还没有走出几丈,就听见不远处一阵吵杂的呼喝声传来,不多时,一处墙角里拐出了一个身影来,他踉跄了好几步,失力地往前倾倒,只是姿势有点怪异,一般人都是直挺挺的扑倒,那人却在离地几尺时,却忽然死命的挣扎了一下,侧身栽倒在地面上。 见此,郭进还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帮忙呢,可穆念慈在惊呼了一声之后,尽管脸色苍白得很,却已抢先了一步跑了过去,她也顾不得害怕,蹲下来小心翼翼的察看着晕迷者的状况。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啊! 那晕迷者是个男子,瞧那年龄却是不大,三十岁左右,满脸的血污,看不清什么长相,一袭蓝衫全是血迹,后背上的三尺长箭直透前胸,能逃到这里足以说明,其求生**之坚强了,不过看他一副气脉微弱的样子,显然是失血过多了,在古代没有输血的医疗条件之下,已经是回天乏力了。 在这南宋的都城里,弓弩是禁带兵器,寻常的武人挟带弓弩,都会被定为谋逆之罪,只有军队才准允动用弓弩,瞧那蓝衫男子身中的长箭箭杆上,刻了个“御”字,若郭进没有猜错的话,那群追兵定然就是南宋皇城里,最为精锐的御林军了。 能调动御林军前来追捕,这蓝衫男子的身份算是不简单了。既然已经插手其间了,再想要抽却是不那么容易了。而且基于对南宋朝庭的恶感,先不管那蓝衫男子是好人还是坏人,郭进就打定了主意,决定不能让他落到御林军的手里。 郭进连忙扶起了蓝衫男子,在他的胸前急点了几下,先止住血再说,也算是尽尽人事了。那男子前胸上绑着一个包裹,想来他栽倒时有意的侧扑,定是为了保护包裹里的物事。 郭进打开了包裹,本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呢,可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熟睡的女婴。此时,追捕蓝衫男子的御林军,已渐渐往这边搜查了过来,郭进也只先好将那蓝衫男子抱回了屋内,叫穆念慈留下来把一路上的血迹先隐蔽掉再说。 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为了不让御林军搜到这里来,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乔装成那蓝衫男子引开追兵。一把就切断了箭杆,郭进又将那蓝衫男子的外衣脱下,穿到了自己的身上,箭杆也绑牢到了背后,又打晕了路旁的一条瘸了腿的瘌皮黄狗,裹好挂在了怀里。 做哈了这些之后,郭进连忙就施展开了轻功,绕了周围一圈,在另一个方向上,对着追来的御林军,现了一下背影,引动着御林军追来,为了避免被追兵瞧出来什么破绽,郭进这才将黄狗杀了,留下了一路的血迹。 虽说郭进的轻功,远比御林军的度要快,但他为了和追兵保持若远若近的距离,就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了,不然的话,不引起他人的怀疑才怪了,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适当的装一装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地形上,御林军远比郭进要熟悉得多,听清了后面的呼喝声传来,有头领已经下令分头围堵了。此消彼长之下,不多时,郭进竟然被堵截在了一处街道上,前后左右都有追兵。幸好临安城内的河道遍布,他暂时也管不了河水的脏臭了,一个鱼跃就栽进了河里,将那蓝衫和浑身跳蚤的死狗一并裹好埋进了淤泥里。 临安城内河道里通西湖,外接钱塘江,为了便于楼船的航行,河道挖得颇深,至少三丈以上。密密码码的劲箭,穿过了三丈河水,对于深藏河底的郭进,一点都谈不上什么危胁。再加上他又不是死人,不会傻傻地呆在原地。 以他的水性来说,御林军根本就无法判断他现在的位置。而凭他现在的功力,在水底视物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他就顺着水势流向,像鱼儿一般,迅地在水中穿行着。 估摸着有一个时辰了,郭进在水下忽然觉得方圆开阔了许多,水位也深了起来,从三丈到五丈,越往前游水底越深。他这时的一口真气,也耗得差不多了,这一游左拐右绕的,也有三十里水路了,想来御林军定是还在刚才的水道内瞎折腾着,他差不多可以浮出水面来了。 就在郭进还在逍遥南宋之时,他从草原上带过来的手下们也没有闲着,在适应了一段时间关内的生活之后,他们也就纷纷的行动了起来。 在这段调整的时间里,他们将沿途上的据点好好的整理了一番,除却继续从草原上接收人手之外,他们也开始利用手上的财力,慢慢的吸纳着关内的流民,在组织好了后勤保障之后,打着商对的幌子,流民一一的送往黑龙江农垦区。 当然,郭进也不是什么慈善家,这些被送走的流民,也是在经过了精挑细选之后,才被商对送走的。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半大的孩子,青壮也有一些,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老病伤残混在其中。不过是有手艺在身的另说罢了。 黄老三是一个商人,准确的说他是长安城里的商人,他在长安城里经营着一家酒楼。(..tw好看的小说)当然,现在这都是过去式了,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破落户而已,连他自己的肚子都管不过来了。那就更别说他的家人拉。 所以,在黄老三成为了破落户不久,他的家庭也就此分崩离析了,他的妻子受不了这样的苦日子,跟着一个南边来的行脚商跑了,他的老父母也给气死了,只留下来一个刚刚十岁的儿子跟着他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活。 黄老三心中的怨气很大,是的,他的怨气很大。每当他看见十岁的儿子黄小三,怔怔的站在凶子前直咽口水,满脸乞盼之色的可怜样子。他心中在剧痛的同时,满腔的不平之气简直是沸反盈天,胸中熊能的怒火直可焚天煮海,他不甘心,每当午间梦回之间醒来,总是咬牙切齿满脸仇恨的喃喃自语不休,经常一坐就是一个晚上,第二天他又不得不满眼通红的为生计忙活。 也不怪黄老三会有如此表现,如果是做生意失败,从而导致他如今的状况,他也就认下了,谁叫他没本事呢,活该受罪!可问题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并不在他的身上啊,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下来? 却原来,黄老三开的洒楼位于长安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在他的努力操持之下,生意红火得不行。而就单单凭借着这家洒楼的红火生意,黄老三家在长安城内虽还说不上大富大家,但小富有的资产却还是有的,凭此,黄老三一家几口的日子过得是滋润无比,家庭生活也很是美满,有妻有妾,也有传宗接代的儿子,这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美啊! 可惜的事,好景不长,倒也不是黄老三的生意惨淡下去了,而是财帛动人心,他得罪人了。长安城就这么大,其中高端的消费能力也就那么一小掇人儿,然而长安城中的高档洒楼也有好几家。既然黄老三家的生意旺了,那么其他几家的生意也就可想而知了,别人不忌恨他才算怪了,他这祸事就是出在了这上面。 本来还没有什么的,这么多年以后,大家不也就这么过来了么,也没见出什么事啊。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既然大家都是冤家了,那接下自然是要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了。所以,这几家有竞争关系的大酒楼,其后台和各自所拥有的潜势力,大家都是门儿清,谁也别想瞒住谁,不管是哪家想要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自是瞒不过其它几家大酒楼。 这样一来,大家互相牵制之下,长安城内的几大酒楼反而在暗中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平衡。只要哪家想独大长安城,立刻就会招致其它几家大酒楼的阻击。这几家大酒楼身后的硬靠山也都是在长安城内手握实权的大人物,在互相忌惮之下,他们也不敢出死力力挺自已的小弟,免得惹来众怒反是不美。 这也就是黄老三的酒楼一直招人忌恨,可却一直也没有出什么大问题的主要原因。虽然期间也碰到不少的小麻烦,但却一直都没有触及到他的根本,这也算是几家酒楼在长时间的斗争中定下来了的一种潜规则。虽然大家都互相看不顺眼,但哪一方想要整倒另一方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兔死狐悲的道理大家也是心中明白的,所以一众酒楼的老板们都是极力的维持着这种平衡,也算是一种自保之道了吧。 可变故就出现在今年年初,其中的一家大酒楼竟在众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易手了,而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这家酒楼的新主人是一个女真人,而且还是一痊极有手段,人脉极广的女真人。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那女真人狠施雷霆手段,借助了长安知府的力量,以通宋国的罪名抄了黄老三的家,没收了他的全部财产,他手上的酒楼自然也被那女真人弄到了手上,本来,以这样的重罪,黄老三一家都是必死无疑的,那女真人本也是如此打算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的道理谁都明白。 可是,反应了过来的其他几家大洒楼却是不干了,他们纷纷推出了自己的后台,和黄老三原本的后台一起,极力的保下了黄老三一家人的性命,那女真人初来乍到,也不愿惹了这些地头蛇们,于是就顺水推舟的放了黄老三一家人的性命,事情到了这一步,那些出头的酒楼老板们也都知道是到了适合而止的时候了。 反正他们此次闹腾的目的也达到了。一是为了示威,向那女真人表示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二则他们也是感到兔死狐,狐给自己有可能的将来打个底而已,既然那女真人现下已表露出了妥协的意思出来,他们那还不懂得顺秆往上爬的道理呀,至于黄老三,谁还记得他是哪位老大啊? 黄老本就这样破家了,虽然一家人的小命都保住了,可这对于过惯了富贵生活的黄家人而言,不啻于一场灾难。接下来,原本偌大的一个黄家就此散了伙,黄老三也就孤零零的带着儿子艰难的在长安城里讨着生活。 虽然整日里饥一顿饱一顿的,但黄老三本人倒还坚持得住。在他想来,反正老子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该玩的也玩过了,也就不枉了此生。可是,每当他看到儿子黄小三那饥渴的眼神,越瘦削的身体,他就忍不住一阵阵的心痛,同时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炽烈了,对破他家的女真人,甚至是给了女真人那样特权的金国也给恨上了。 你们有什么就对着老子来好了,为什么还要牵连到防子的身上,黄老三时常在心中如此抱怨。想想也是,儿子黄小三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饭来伸口衣来伸手,整天都有一大群丫环婆子围着伺候,可逢遭此变故,一下子就从天堂落到了地狱,儿子到现在还没有崩溃就已经很是不错了,哪还能奢求其它? 这日一大早,黄老三就早早的起来了,他在存身的破庙里里外外的整理了一番,等忙完了这些之后,他才将儿子黄小三给叫醒,又收拾了一会后,他才小心翼翼的从衣服破布不堪的怀里掏出了一张只留有一半的饼子来,在黄小三满脸的期盼下,他这才将这半张饼子分成了一大一小两块,大的那块递给了儿子,他就低着头着那一小块饼子来。 “爹爹,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怎么起得这么早啊?”黄小三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干硬的饼子,一边语句含糊不的清的问道,他的睛中满是藏不住的倦意,眼皮耷拉着,显是还没怎么睡醒。 “傻孩子”黄老三看着儿子瘦削的小脸,心中就是一痛,满是爱怜的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道:“今天啊,可是个好日子呢,西城的铁记商行招收人手,只要爹爹能被招上,以后咱们就不用忍饥挨饿了,天天都有饱饭吃!” “哦,这是真的嘛?”闻听此言,黄小三的眼睛就是一亮,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还不忘急切的向父新求证。 “当然是真的拉!”黄老三的心里更不好受了。想想,原本一个锦衣玉食,食不厌精的富家少爷,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每天忍饥挨饿,只求一顿饱饭就满足不已的乞丐,原本的天真无邪也变成了如今的唉声叹气,这又怎么能不叫人感慨万千,当然,黄老三把这一切都给记在了金国的头上了,他早已在心底放下来了狠话,只要他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就算是拼死也要在这万恶的金国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块肉来。 七日后,在漫漫的关中大道上,一支规模不小的商队在前行。 黄老三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下头上的烈日,忍不住在心中大骂贼老天,在泄了一番心中的不满情绪之中,他又弯下腰来,跟着商队的伙计一起推着前面的大车。 一声声的推车号子不时传来,在整个商队中此起彼伏,一时间官道上好不热闹。 黄老三夹在一群关中大汉们的中间,虽是没有干过这样的苦累活计,浑身都不自在,腰腿间也是疼得厉害,可他却还是紧紧的咬着牙关,也不顾什么满身的臭汗,跟着身周的关中大汉们一起喊着号子,努力的推动着大车,虽是条件艰苦,天气十分的炎热,可他却还是甘之如怡。 原因无他,自从他在七日之前被他现在所服务的这家铁氏商行所招聘之后,十分出乎他意料,商行的待遇不仅不错,而且还在知道了他还有一个儿子之后,也一并的接收了过来,这就让黄老三在心中感激不尽了。他倒是从没有怀疑过商行的用心,认为商行这样做不合乎规矩。 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来人都知道自己以后的任务,就是长安,大草原的两头跑,那任何人在心中都不会有什么疑虑了,在现在的这个时候,可不比科技达,交通也达的现代啊。虽说长安和蒙古大草原的距离也就两千多里,可在现在这个通迅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这无异于是一次艰难的族途。 第二十五章 藏龙卧虎 其实黄老三也不是没有过怀疑,以铁氏商行在长安城里那小小的一块铺面,有必要招这么多人手,它们养得起嘛?不过等到他们一行在榆林那边汇合了更多的人手,得知了自己等人要去的具体目的地之后,他心中的一切疑惑就不消自解了。 也许和他同样身份的伙计也会有这样的不解,可黄老三就不同了,他隐约能猜出这其中的原因出来,其它的伙计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苦哈哈,不然他们也不会跑来吃这样的辛苦饭,而黄老三以前也勉强算得上是长安城里上流圈子里的人,他所开的酒楼也是个消息汇杂之地,所知道的内情绝对不在少数。 黄老三以前也听到过这样的消息,说不是在大草原上新建立了一个蒙古国,蒙古国里的军队野蛮得很,战斗力很强。而由于蒙古国的建立,现在的金国已经对大草原失去了掌控的能力,由此金国和蒙古国的关系自然是恶化了起来,慢慢的开始走上了敌对的道路,原来的黄老三,也只不过是把这个消息当成是一个笑话而已,听听也就算了。也是,凭他当时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去关注一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呢,而且还是远在国外的事情。 可现在的黄老三就不同了,他就将此事和自己这一行的目的地一联系真情为,心中自是透亮无比。不过,虽说他想出了其中的缘由,但也没有说出来的打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不过想想也是,两个国家本来就是敌对的关系,其中一国的大商家怎么又可能会将自己的根本搬到敌国去呢,那是傻子才干得出来的蠢事,那不就是生生的把自个的把柄送给了敌国吗?想来以金国朝庭的一贯作法来看,他们可没有南边的宋国那么的温情脉脉,直接开手抢就是了,他黄老三不就是一个再明显也不过的例子么? 黄老三扭头看了一眼跟在一群半大小子们,虽然他没有立时就看到自个的儿子黄小三的身影,但他的心中还是喜滋滋的,虽说不知道东家铁氏商行没事招这么多的半大孩子干嘛,但他也不想去深究。每一个势力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对这点他还是心中明白的,这就是商场的规矩,不该知道的就别多管闲事。 反正,这对于他父子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如果真的只是他一个人被招了进来,又要经常的跟着商队长途奔波,而把儿子黄小三一个人丢在长安城里,他也是不会放心的,说不得为了儿子,这伤得来不易的工作就得放弃,他们两父子又将陷入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穷困生活不可自拔。 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么? 商队就此婉延而行,不一个月就出了居庸关,到了西夏境内。 让商队的伙什们大吃了一惊的是,本来他们还以为夏国是金国的藩属国,两国应该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可让商队中的这些关中伙计们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在金国境内,铁氏商行的主事人郭三爷,真是卑躬屈膝到了极至,真是处处陪笑脸,时时装孙子,虽说这些伙计们都是靠着郭三爷吃饭的,但也对郭三爷这个极为年轻的主事人有些不屑。 商队虽然还是那个商队,可众人原本高涨的热情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应付差事般的冷淡态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郭三爷在外面都是这个熊样,到处都得装孙子陪笑脸,那他们这些在郭三爷手下吃饭的伙计们又算是什么了,孙子中的孙子吗?关中汉子们虽说是在生计面前低头了,可他们身上的血性却没有灭,有这样的态度自是人之常情。 本来伙计们还以为郭三爷在西夏,还得继续把孙子装到底,可却不料,一出了关,郭三爷原本躬着的腰就挺直起来了,原本脸上的诌媚笑容也收起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其中充露出来的自信和骄傲,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一个人的气质怎么能在一瞬间就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铁氏商行中的伙计们都有些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郭三爷吃错了药么? 可是还没有等铁氏商行的伙计们作出什么反应来,原本一直就跟在郭三身边的护卫,急急的就从旁边的一辆大车上取出了两面旗帜出来。等那旗帜被高高的举起,在场的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两面旗帜一面上是一幅黑底的青色狼头的模样,青色的狼头绣得栩栩如生,在旗帜飘扬空中之际,狼头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呲着牙在对着众人狞笑让观者无不心底寒。 而另一面旗帜上,却是绣着一个黑底青色的郭字,当然,这个郭字是简体汉字,在场的关中人氏当中没有一个能认得出来,就连其中的几个魄落文人也不知其意,只是觉得这面旗帜就像是帅账大旗一般,在空中飞扬着好不威风。 众伙计还在迷惑不解间,不知道郭三爷这是何意?可就在这时,众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有些微的震动,而一些有见识的伙计马上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什么,他们一个个顿时无法脸色苍白,双股微微抖,明显已是被吓得不轻。 不多时,地面的震动越强烈,而一众伙计们这时却也知道了这是因为什么?不用他人指点,一众伙计都是齐齐的将头扭了过去,声面顿时一片肃静。 这时,百余名雄壮的骑士,此时正策马缓缓而来,还隔着老远,就有一股彪悍的气势扑面而来,震得铁氏商行的一众人等者是心中惴惴不知所以。 这百多骑缓缓的压了过来,让从没有见识过此等雄壮军士的铁氏商行的一干人等,只觉得有犹面对千军万马般不可对抗。 就在大家心情忐忑之际,就只见得商队的主事人郭三爷,哈哈大笑着策马而出,满面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吁,铁氏商行的一众人等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自己人呀! 黄老三来到黑龙江农恳区,已经有一个多月了。.tw[] 他现在的身份是农奶区的一个流民百户所的文书,专事负责打理百户所里面的文字档案管理,正常的文书往来,还负责了一部分百户所的民政工作,也可谓是事务繁忙了。 他现在对于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是满意,不仅仅是摆脱了原先穷困生活,也有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木屋,还意外的被分得了一位暖被的婆姨,对于万户所这样的安排,他当然是十分的满意了,而他所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些繁琐的文件工作而已,这还得意于他以前读过私塾,认得不少的字。 不过,他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一是他还得从学这里的古怪文字,这让他好生不自在,不过好在这里的文字和自己所学的相差不大,到是很容易就能上手,再加上有那拼音的协助,那就更不成什么问题了。只是要让他把习惯了文字改成这种所谓的简化字,还真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其次不如意的地方就是在他们这些关中人士刚刚被安排好住所和任务之后,他的儿子黄小三就和他分离开来,被黑龙江万户所硬着规定给塞进了那什么所谓的公立学堂。去学习在他看来不伦不类的简体字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如果是放在中原地区的话,那些老夫子们只怕早就叫骂着淫技巧,歪门邪道,就冲了上来封门了。 最让他郁闷的就是他一个堂堂的四十大汉,以前也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在长安城九流界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尽然要听从一个不足二十岁的黄毛小子的命,心中不郁闷才怪。可是人在别人的地盘上不低头也不行,更何况他还要靠着别人吃饭。可是这里是蒙古国,而黄老三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夫子,虽说心中很是遗憾父子不能时时相见,但他也并没有做出来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出来。他又不是什么傻子,连形势都看不清楚,没看到那些出头的家伙们,现在早已经将自己贡献给了这块肥沃的土地,以自己的身躯来为这块本就肥沃无比的土地来增加一些肥料嘛,真是一群脑子烧坏了的傻子啊。 而且儿子能多学上一门求生的技艺,又有何乐而不为呢?自从他在居庸关前,看到那百来位雄壮的骑士,并亲身感受到了那种凌厉的压迫感,看到了那些附近的西夏军士们敬畏的眼神,心中自有计较的黄老三就明白了,他以后就是属于那两道旗帜的人拉! 青狼所向,莫不畏服,郭字当头,人人僻易! 再说说郭进,他往岸边游去,在水下见到了一处,系在柳树下的楼船倒影,心中一喜,急忙便趋身靠了上去,附了在船底上,探清了船内没有什么人迹的动静,他正好就可以借个隐蔽的地方,将一身衣服晾干。 郭进这才轻车熟路地翻身攀了上去。可就在这时,他人还在空中呢,船舱内突然暴出来几道杖影,迅捷地点在他胸前的几处穴。郭进大惊失色,心都快凉了,有心反抗一番吧,可他此时又被点了穴道,根本就动弹不得。 先不说他一时的大意,原以为船上没有什么人,却是被来人扮猪吃虎的给阴了一把,以来人那奇高的武功,他根本就无法反应过来,便着了道,身子一僵,直挺挺的栽落在了甲板上面,而冰冷的杖尾,随之就已紧贴在了郭进的咽喉上。 郭进此时连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如此的高手。由此,他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了一番: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以他的估计,这手杖主人的实力,恐怕并不在古墓林轻衣之下,也就是五绝那一个层次,甚至有可能会更强! “小子,是谁派你来的?”声音冷酷低沉,不带一丝的感**彩。郭进抬眼看去,说话的是一个身着皂袍的老婆婆,童颜鹤,看不出到底有多大的年纪,可那一双森严的目光,直教人心生寒意。 她此时的右手手持一根墨铁龙拐杖,长约五尺,杖头为龙形,杖身却仿竹枝形状,如利剑般沉稳地制住了郭进,看得出来,如果他的回答稍有异心的话,必定是逃不过,接下来的雷霆一击的。 “这大热天的游个泳而已!”郭进眼珠一转,谎话脱口就出,只是望着这冬天灰暗的天空苦笑了一声,他总不能老实交代,是躲官兵逃到这儿的吧。可却没有想到老婆婆迟疑了一下,便放过他了,还顺手帮他解了穴道。 只是她手上的龙杖微斜,罩住了郭进身前的几处要穴,却是外松内紧,仍小心的防备着,关键时候就可一举将郭进击杀。郭进装作没看见,故作放心地大松了口气,还连忙满脸堆笑的示以谢意。 “油滑的小子,没说实话!”老婆婆瞪了郭进一眼,还不吓死人就不休地说到:“要不是看在你刚见到我等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讶和迷茫,猜得出来你根本就不清楚,我等是什么人的话,这下哪还有你说话的机会!”没想到这老婆婆的武功奇高不说,为人还甚为精明,也幸亏是如此,不然郭进可能了自己怎么卒死的都不知道呢。 “呵呵!这个,那就多谢婆婆宽宏大量,不计较小子的冒犯之罪了!”郭进有些不好意思地装傻说到。可他眼角的余光,就在悄悄的打量着船上的光景。让他想不到的是,船上除了老婆婆之外,船舱里还端座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瞧那两个收功打座的姿势,想来郭进要闯上船来时,多半是这神秘老婆婆,正在传授武功密法。那神秘老婆婆的武功高,可以避开他的探查也就算了,这两个年龄与他相近的少年,竟然也有办法做到这点,虽然他当时的警觉确实亦有一些松懈,但也足可见这两人武功的修为,都不会在郭进之下了。 这两人都是一脸沉稳无视的表情,郭进的出现,似乎引不起他们任何的情绪波动来。小小的年纪便有了这般的气度,若无高明者的精心调教,是绝不可能做到的。那少女十三、四岁的摸样,身着天蓝色罗衫,简约中又隐约有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容貌比穆念慈还要美上一分。 感觉到了郭进这陌生男子的盯视,少女扫了郭进一眼,却仍是面容如水,不作的任何表情出来。可能是郭进长得太普通了吧,吸引不了美女的注意,他也只能这样暗自对她那乎年龄的成熟表现赋于一个理由来了,不然这是很打击人滴。 少女的旁边端坐着的那少男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剑眉朗星,英气勃,身材已如成*人般魁梧,只是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傲气而已。见此,郭进的心里就分外的不爽,(可能也有一点嫉妒的成分在内)暗道要是在蒙古的话,就一定要找眼前这小子单挑,手下的近万小弟一起挑了这丫的,看你还怎么傲气。 “小子师承何人,能趋近老身三丈之外才被觉,实在是不简单呐。”老婆婆声音威严地问到。郭进回过神来,忍不住在心里暗想,如果说出江南七怪,以他们在临安的名气,显然与他所显出的身手不符,要说古墓派的话,太冷僻可能他们没听说过,还以为是在胡诌呢,不得已,只好再次借用全真派的名头了。 “回前辈的话,在下是全真派‘志’字辈弟子。”郭进恭言到。 “哦,老身刚才在你的身上点了几下,从你的真气反击上,估摸着也是道家一脉的内功。”老婆婆颔说到。这才慢慢的隐去了身上的杀意。郭进倒是庆幸不已了,这次算是运气好蒙对了,要不引起了老婆婆的疑心,再加上他又正赶上人家的练功之时,犯了武林大忌,说不定就要遭受一番无妄之灾了。 “全真派的行事作风还算周正,既然如此,小子怎么会躲到这船上来的……”老婆婆故意顿了一下,注视了郭进好一会,见他镇定轻松的对视了过来,才接着说道:“你不想说,老身也不想知道。”随即她就长起身来,对着端坐在内舱的少男吩咐到:“三枪,你拿套衣服来,给这个滑头小子。” “是,师叔!”那个叫三枪的少男躬身应到。从身后寻了个包裹出来,轻轻地放到了矮桌上,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视看郭进一眼。 “霜儿,三枪,你们先陪老身回客栈。”老婆婆又转向少女说到。 “是,师父!”蓝衫少女就此起身走出了船舱。 看到这三人都走远了,郭进就迅地将衣服换上,至于湿衣服嘛,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拧干了拿回去就是了。虽然他不知道那老婆婆三人的身份,不过看她们特意的找了条船,来进行隐密的事情,其来历背景、所谋之事,都不会太过简单。 第二十六章 岳飞后人? 不过郭进现在可没必要花那闲心管这档子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回去看看,救下的重伤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刚下了船,就看见不远处,一群人正跪在那老婆婆的面前,吵吵嚷嚷的,声音悲愤之极,好像是要这地位尊崇的老婆婆主持公道,为几个小罗罗报仇。 好奇心驱使之下,郭进眺眼细瞧之下,吓了一大跳,那五个全身缠满血纱、躺在担架上半死不活的家伙,不正是昨天那些调戏穆家父女,被他废功致残的青皮们吗?想不到他们和那杀意懔然,武功高强的神秘老太婆是一伙的,他哪还敢再露面。 看来刚换好的衣服,只能又湿一回了,郭进急忙从后舱溜下水,直潜了十丈开外,他才在一丛水草下隐藏了起来。 他才刚藏好了身子,那边的老太婆,听完了手下们的告状,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身就往刚才的楼船奔来,一步三丈的轻功,眨眼间便到了,她一脚就踢开了舱门,寻了好一圈,却是不见了郭进的踪迹,她便狠骂了声叫小狐狸见机快给溜了。 不久她便在众一小罗罗的骂骂咧咧声中,簇拥着离去了。郭进这才又潜回了楼船,脱下来湿衣拧干后就重新穿上,而后往那老太婆离开的相反方向回返贫民窟。 一路问了好几个人,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赶回了贫民窟。杨铁心已经醒来了,和穆念慈两人紧张地围坐在炕边,不时地往重伤者的箭伤处倒着止血粉和金创药。只是效果甚差,中箭的伤口没一会又被漫出的鲜血将药粉冲了个干净。那箭矢还留在伤者的身上,杨铁心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也知道若是此时将箭矢除去,一不小心让空气进了伤者的体内,定会血流不止,连最后一口气都不能延存了。 见郭进回来了,杨铁心、穆念慈就关切地围了上来,上下仔细的察看着有没有事。示意了一下他们放心后,郭进就急走上前,探察了一下伤者状况。念慈已帮着那重伤者擦拭干净了脸上的血污,倒也是个俊挺英武的家伙,只可惜此时他的脸色青黄,吐气多吸气少,已是回天乏力、神仙难救了。 郭进现在唯一能尽人事的,就是给这重伤者继上一口气,让他回光返照一会,看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 请杨铁心将重伤者扶好,郭进就坐上了土炕,双手抵住那重伤者者的后背,将体内的真气缓缓的输入其体内,不多时那重伤者的目睫微震,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气力不继地环视了一周,已大概猜出了昏迷后的情景。 在那重伤者醒来时,穆念慈急忙就抱起了熟睡在炕的小女婴,凑到了伤者的跟前。从周遭三人凝重的表情中,那重伤者已隐隐的知道了自己的大限将至。 他定睛睛瞧了众人一眼,又不舍地抚摸了小女婴的脸颊一会,那重伤者感伤的眼神就逐渐的笃定起来,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自己怀中之物,输完真气,已从背后转到身前的郭进得了示意,小心翼翼地帮忙将东西取了出来,却是一个牛皮信封。(..tw好看的小说) 郭进打开来一看,里面除了几张叠好的信纸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红绳、三寸方圆的环套龙形玉佩。虽然郭进对玉器没有什么研究,不过他也能轻易的就品评出来,这块雕工精细圆润,雕形栩栩如生,再加上玉质特别,手握温活,玉身红艳通透,是难得一见的血玉。 而在玉佩的背面龙身,阴刻着四个指甲大小的瘦金体汉字:“精忠报国”,这到是跟一般寻常人家的随身装饰品颇为不同,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不过这四个字却让他有一些其他的联想。(只要是中国人就都明白) 连忙展开信笺,收信之人竟然是丐帮帮主洪七公,落款是丐帮泗淮分舵舵主岳风。想来便是这重伤之人了。 信的内容是,交代了岳风遭受到了朝庭陷害的缘由。没有想到这岳风还是岳飞的曾孙,当年岳飞遭到朝庭的迫害身亡之后,岳家的后人流落江湖,他们为了躲避朝庭的追杀,就不得不降尊纡贵的托身到丐帮之中,想来这岳风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未及而立之年,便当上了丐帮泗淮分舵舵主。 一年前,既开禧元年四月,南宋大将军韩侂胄建议,崇岳贬秦,追封岳飞为鄂王,削去秦桧死后所封的申王,改谥“谬丑”。并大力主张宁宗北伐,这一系列举动传到江湖上后,自是引得一些有志之仕的倾力响应。而身为岳飞的后人,在这所谓的大义之下,也是为不负先祖的荣光,岳风就在热血的驱使下,投身于韩侂胄的门下。 这韩侂胄能攀手到高位,自是懂得一些手段的,他为了借助岳飞的号召力,收拢聚集民心,便大力的重用岳风,还将自己的义女韩玉华嫁给了岳风。岳风自是对此细致感激不已,对便宜岳父的好感自四无以复加。 可,岂不知这一切都是韩侂胄,为了获得更大的政治资本,所做出来的谋划。当时的南宋朝堂,文官以国舅爷宰相史弥远为,武官以辅政将军韩侂胄为。“文”“武”两个系统的权力角逐,因史弥远有义妹(实际上也是他的情妇),皇后王氏的枕头风帮忙,宁宗的支持开始慢慢的倾向于史弥远一派。 而为了重新得到政治上的支持,韩侂胄与其幕僚一同策划了这一次“北伐”,由于韩侂胄的造势很是成功,“民心”所向之下,宁宗自然是下诏北伐金朝,还封了韩侂胄为靖北大将军,全权负责北伐一应事宜。 谁知道那史弥远一党并不死心,在一帮人的策划下,又有皇后枕头风的全力相助,宁宗竟然又派了史弥远来督办北伐所需的一应粮草军械供应。这招“釜底抽薪”也实在是够毒的了,他只要稍微在后勤供应上给韩侂胄出点什么难题的话,“北伐”反就成了送死之举了。其用心之险恶自是不必多说了。 可骑虎难下的韩侂胄,正在焦头烂额之时,事情就突然有了转机。本来的死对头史弥远,竟然主动的派人来谈和了,保证可以退位,将后勤保障之职,让于韩侂胄的亲信,而条件就是把岳风交于史弥远处置。 尽管韩侂胄并不太清楚,史弥远为什么只要求带走一个岳风,但若让他在政治权力和岳风两者之间作一个选择的话,他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考虑,亲儿子作牺牲品都属正常呢,更不用说还只是一个便宜女婿了。 既然他已经决定要把岳风交出去,自然是又有一番隐秘的布置。要知道岳风本人实在是算不了什么,可架不住他祖上的来头太大了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弄不好名声损毁倒还是小事,说不得韩大将军以后就得整天生活在江湖义士们的刺杀当中不可自拔拉。 本来,这事情根本就答不上岳风,可事情的变化,就要从岳风的拜把子兄弟石彦明说起。这石彦明本是史弥远派到韩侂胄帐下的卧底,以石彦明的精明,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自是要从韩侂胄的“心腹”岳风的身上下手。石彦明就极尽所能、投其所好,结交岳风,还借机与岳见结义金兰,自此,深讲义气的岳风,便对石彦明知无不言。 在一次酒醉之时,岳风不小心透露了一个大秘密出来:当年岳飞北伐时,曾一度打到了金国的中都城下,一路上从金国的手中夺回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在北伐不利之时,岳飞就引兵退回了南宋,为了转移机动的方便,就将这些金银珠宝埋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 在大军离开的时候,为了寻找的方便,留下来了寻回宝藏的线索,以便后人伐金时可以启出作为大军的军资。 这段时日,韩侂胄正被史弥远在后勤补给上摆了一道,北伐成了进退两难之举。本来若是岳风能直接就将宝藏交于韩侂胄之手,那么一切问题,也就此迎刃而解了。但是岳风也不是笨蛋,尽管他在投靠了韩侂胄以来,韩侂胄对其笼洛有加。 不过通过留心的观察,岳风就隐隐的觉,韩侂胄在北伐大旗下所藏匿的私心。然而,再怎么说,若北伐真的能够成功,相比起大义来,韩侂胄的那些私心,就完全可以先放到一边了。于是难于抉择的岳风,在心情烦闷之下,便与石彦明多对了几杯,这才在酒醉之下露出了口风。 石彦明大喜之下,为了向主子邀功,这件事就以最快的度被他报告给了史弥远。人性的贪婪,让史弥远起了将宝藏纳为己有的打算。他要对付韩侂胄,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当务之急就是要赶在岳风将宝藏的秘密告诉韩侂胄之前,先行一步控制住岳风再说,以便掌握住宝藏的下落。 这样才有了史弥远暂向韩侂胄妥协的一幕,韩侂胄亦很是通情达礼地,给史弥远安排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一边鼓动岳风带着妻儿到岳王陵祭祖,好让史弥远把握住时机设下好埋伏,又好生的嘱咐了史弥远要做得干净一点,自己也好配合演出场倾力追查女儿女婿离奇失踪的大戏来,免得引起了他人的怀疑。 一开始的事情,倒也是严格的按照剧情来展,一切都很是顺利,主持埋伏擒人的石彦明扣住了韩玉华,想以此事来胁岳风束手救擒。不想这韩玉华甚是刚烈,为了不连累丈夫,一个咬牙就自尽了。 于是化悲痛为力量的岳风,就背着才刚满月的小女浴血突出了重围。之后,他冒着危险偷偷潜回了韩府,想要借助韩侂胄的力量来为妻子报仇。结果就不明而谕拉,他自是又让韩侂胄送了个人情给史弥远。接下就是郭近一早看到的片断了。 这岳风和史弥远、韩侂胄的恩怨倒不是郭近想关心的,自古以来,玩弄政治权利,忠良哪有玩得过奸臣的。最多他就好人做到底,将那遗书交于丐帮就是了,说不定运气好还有缘得见那九指神丐洪七公一面呢。 只是这遗书里提及的一些宝藏下落的线索,就让郭进有些犹豫了:按照岳风的托孤之意,却是要央求着洪老帮主能将小女送往全真教掌教马钰道长哪里,说是马钰见了玉佩,定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依照郭进的推测来看,那岳风多半就是传说中的岳飞私生子岳云一系,那所谓的宝藏,想来就是王重阳藏匿在古墓里的财物了。王重阳故去后,定会给稳重不张扬的徒马钰留下来线索,有了这龙形玉佩作为信物,将岳家遗孤托身给全真派倒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郭进好不容易才现了宝藏,还来不及运出去呢,哪里会甘心让全真派有机会占去这个便宜。而且,古墓现在也被他看作是自家的地盘,他又哪里会让他人染指,这不是开玩笑吗,这钱他还有大用呢。 郭进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忽见得那岳风的手在小女婴的脸上轻扶了几下,身子就是一僵,手臂失力滑落了下来,满是不舍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不会吧,就这般一命呜呼了。他还来不及推辞这损己利人的差事呢。这遗书的内容,杨铁心就站在他的身旁,身为将门之后,定是识字的,这遗书的内容,杨铁心定也已知晓,以他那侠义的个性来看,他就是想藏私也不好交代啊。 似乎是感应到了最亲之人的离开,刚才还酣然入睡的女婴突然就醒觉了过并哇哇大哭了起来。虽说郭进这人有点爱占便宜,算不上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不过为一己之私违背不是什么坏人的死人意愿,他还真做不出来。 再加上那未懂事的孤女太过可怜,心软之下他就只好暗下决心按照岳风的遗愿,将那女婴和信件交给丐帮处理。(至于玉佩嘛,嘿嘿) 打定主意后,,郭进就连忙从手忙脚乱的念慈手中,接过还在哭泣挣扎的女婴,右高左低轻轻的搂抱着软语安抚,让女婴在陌生人的怀里不要太紧张,正常的抱婴姿势也能让婴儿感觉到轻松舒服的。 郭进这才有机会第一次认真的打量,怀里女婴的长相:粉嘟嘟的小脸蛋,樱桃小口,挺俏的鼻子,浓密的长睫毛,水汪汪的大眼睛,泪珠晶莹朝露般挂在了长睫毛的尾端,真是一个可爱的女婴啊。如果以他转生前的年龄来看,不难跳出“生女当如斯”的感觉来。 身为家族内外同辈中的长子,郭进倒是不缺照顾小孩的经验,他探手察看了女婴屁股下的尿布是否干湿,不湿的话多半就是饿了。看到那小女婴不过才六颗的小贝齿,屋里可是没有什么适合她吃的东西啊,倒是他留在客栈的行礼中玉蜂蜜,可以泡给她喝。 郭进也是担心可能有精明的御林军,察觉到不妥后沿路搜回这里,当务之急就是离开此地先。意识他就狠狠心将哭泣的女婴点了哑穴,以免哭声引来别人的注意。 岳风的尸体是带不走的,只能委屈他放进杨铁心装杂物的大木箱里,没有趁手的挖土工具,让杨铁心收拾好细软,他功将早就风雨飘渺的茅屋推倒,算是给了岳风建了个简易的坟墓。 四人就装扮成了一家老小,先直奔客栈与长江联的两位帮众会合,倒是也应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句老话,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追兵过来盘查。 说来也是好笑,自从宋朝南度以来,在江南地区彻底的站稳了脚跟之后,宋庭倒是一改他们的老传统,老作派,在对外尤其是在对待金国的态度上,强硬得可不是一点两点。 除了继续和西夏纠缠之外,大宋倒是时不时的就北伐,虽然每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赔了不少的银子,可架不住大宋有钱啊,大宋因为大力展海上丝绸之路,其财政状况比起南度之前可是要好太多拉。这也就是为什么南宋就这么一点点地盘,竟然养活了近亿人口,还能抽出余力来打击对手。 就这样,国力已开始慢慢下降的金国,就有些应接不暇了。这也是铁木真在草原上建立蒙古王国时金国没来拜访的最主要原因。说实在话,在蒙古国建立之初,蒙古实在是沾了南宋不少的光。要不然,一向是对草原比对江南更重视的金国不可能不来消面刚刚建国,实力还不怎么样的蒙古王国。 如果南宋就这么一直北伐下去的话,说不定金国还真能给拖跨了,毕竟金国的财政实力比起南宋来,实在是差得太多了。可惜,南宋在这紧要关头却出现了极为严重的朝堂斗争,将好好的形式破坏殆尽。 话说郭进一行人回到客栈后,就拿了些银子,吩咐不明所以的两个仆从,帮忙买些婴儿的衣物、用具、食品回来。又让店伙计取碗温开水来,泡上了玉蜂蜜,先给女婴解解饥再说。玉蜂蜜的解饥效果还是不错的,被解开穴道的女婴,喝了两口就不再哭了,还咂吧着嘴一口接一口的。郭近考虑到出城后,运气不好碰到官兵,可能会受到盘查,蒙混过关的借口,还是少不了的。 第二十七章 牛家村之变 让杨铁心扮成老爷,他和念慈乔妆成新婚不久的夫妻,刚旦下一个女婴,两个仆人,一家六口人前往某地探亲,为了更合理一点,念慈云英未嫁的少女型被改成了少*妇型;单薄的身材还要在胸前适当的垫高一点。 郭近在蒙古为了卖乖为孝,他常给母亲李萍盘梳过头,又有后世恐龙变美女的化妆术熏陶,简单的易容可难不倒他。关键的一点是还要让念慈适应这个临时的身份,省得太过生疏让人看出破绽来。 郭近还亲密地挽着念慈的手走几圈热热身,看她娇羞的模样,他感觉还真是不错!杨铁心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在一旁颔笑观看。 待两个仆从买回所需物事,相互之间套好说辞,叫店伙计备好了干粮,又休息了一天,料想官兵要追查定是往城外而去,风声应该平静了些,这才结了帐,不紧不迫地离店出城。目地地就是杨铁心建议的牛家村,说是让郭近顺便拜祭一下生父郭啸天。虽说他对郭啸天谈不上什么感情,不过怎么说他也是鸠占雀巢夺了他儿子的身躯,此行就算是向他在天之灵告罪好了。 一路上不少见拦路盘查的官兵,看到他们一行衣著华丽,郭近单骑一马,两个仆从驾着马车,里面载着杨铁心和怀抱女婴的念慈三人,有着长江联的腰牌开路,又适时地打点些银两,他们也很配合地让官兵搜查,对照着岳风“叛国通金”的缉捕画像,找不到相似之人,自是不会对他们多加为难。 出了城门沿着东流的钱塘江走了十几里路,冬至时分,眼见着江畔一排数十株灰绿乌柏树,遮掩间便是青水环绕的几十户人家,近了些看,却已经多半破败,与相离不远的都城景相相较,实有天地之别。依杨铁心所说,十多年前的一场瘟疫,临安周遭的村庄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物事人非,牛家村中早无相识之人。 不过按说瘟疫过后十多年,难民流动,村中应有新人居住才对。却是近了村口仍不闻鸡犬人声。一阵微风吹过,带来浓烈的血腥味。强盗?仇杀郭近犹豫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自己已是麻烦缠身了,实在不宜多添是非。 正想着调马避开,做为向导的杨铁心也察觉有异,不加思索便取了长枪往村中赶去,鲁莽不思以他的能力,是否能避开前途的凶险。不得已郭近也只好嘱咐两个仆从带念慈藏身村口的密林之内,自己备好兵器紧追杨铁心的去向入村。 转了几处残墙,在一间破旧的小酒店门前,突见横七竖八地倒着十几具尸体,未干渴的血液不难猜出死后不久,九个身穿兵甲,从所挂腰牌来看当是御林军,有的还身插尖木,被人从店内击飞撞破木墙而出,受拳脚重伤吐血而亡;四男二女身着平民衣服,满脸惊恐,身中刀伤致死,想来是如匪官兵残杀冤死。透过破墙,店内一站立呆身影,正是杨铁心,郭近怕他有失,急忙叫了声杨叔,跃入店内。.tw[] 店内亦是十几具尸体,不见一活物,让人摸不着这杀戳源由。回想原著内生在牛家村的事件,好像化名曲三的曲灵风就是死在这店内密室的,杀死他的好像也是一个官兵,只是不知道是否就是此时。 郭近的心中有了线索,他便在店内靠墙的地方细查起来。果然有一道血线一路沿伸到厨房碗柜下的墙沿,便奇怪地消失不见了,想必是受伤之人打开机关闯入了墙后的密室。碗柜上下五屋摆放些青瓷碗盘,他上前逐一拿动,终于在最下层靠里的一碟瓷碗最底一个现了异样。 外表倒和其它青瓷碗一般,不过却似粘在柜板上,拿不起来,用手指弹了弹,好像瓷碗内层多了铁核,出些许金铁敲击之声。试着左右旋动,却是奇特地逆时针方向才有松动,暗加一把手劲,终是旋动,扭转了半圈之后,但听得喀嚓嚓完崩地一声,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了黑黝黝的一个洞来,踏进密室,扑鼻地便是浓烈的血腥气。 郭进很快就适应了室内的黑暗,眼前是间狭小的石室,无丝毫声息,低头瞧去,只见地上仰躺着一具尸体,肚腹被利刃划开了道长口,店家打扮,虽说猜得出是曲灵风,却可能只是黄药师挑断脚筋之故,死后倒看不出脚上的异样。 再往里看东边室角里又有一具尸体,官兵领打扮,却是伏在一只大铁箱上,一柄长长的尖刀穿胸而透,刀柄一端固定在铁箱盖上。边上一铁箱已被人打开,尽是些晃眼的金银之物。 想不到这财物箱上也设了机关,不明所以的人,在面对财宝之时极易失了谨慎,便栽在这最后一关上。推想而知,曲灵风定是受了重伤后敌不过这官兵领,拼着最后一口气将之引入密室,利用已打开的宝箱夺智分心,官兵领以为曲灵风已死,打开的一个宝箱也无异样,却在打开第二个宝箱时,中了机关身死。 郭进不由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要以官兵领之事为警,走前在官兵领身上搜出一金制腰牌,牌子正中镶着一块拇指大的玛瑙,翻过金牌,见牌上刻着一行字:“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明。” 啊!郭近惊叹了一声,没想到这官兵领便是那个害死岳风的御林军卧底石彦明。只是不知道石彦明搜捕岳风,怎么会查到这边来了。算一算,昨日他跳入城内河道遁走,若是沿水道搜查,出河口便是钱塘江了,顺江水探索,找到这十几里外的牛家村便不足为奇。 石彦明身职大内御林军统领,曲灵风是专盗皇宫宝物的惯贼,又跛脚形象突出,两人说不定照过面,甚至还交过手,石彦明突然出现在酒店外,曲灵风不知原由,初见之下便会慌乱,以为露了行踪。 石彦明正是草木皆兵之时,见此幕两厢必会交起手来,最后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若事实真是如此,郭近便可能是害死曲灵风的原凶了,虽说按照原著所述,他也是死在石彦明的手中的,但现在的蝴蝶效应却是与他有关,多少要负点责任。 还有那原著中的傻姑,不知道还在不在?傻了没有?若是真地傻了,还成了孤儿,他岂不是要负责照顾,最少也要将她送到桃花岛,交给黄药师头疼去。 跟着郭近进来的杨铁心,站在曲灵风的尸体前连声叹息,想不到十几年来,好不容易见个相识的,却是已经身死。 既然有责任躲不掉,就先不去想这烦心事了,先将这两箱不义之财收了高兴高兴。将石彦明的尸体撤了去,铁箱末上锁,不过担心内里又设有什么机关,郭近仍是小心地拿刀远远地挑开,盖子应声而起。 真不愧是专业、技术含量高的盗贼,连个财物箱都别具用心,按物件价值分了好几层:箱盖一层是一个铁八卦,一套飞天索爪,用来攀高跳远,可将轻功提升好几个等级;箱内第一层全是珠玉珍玩,在这暗室里都能耀眼生花;箱内第二层是些铜绿斑斓、造型奇特的古物;箱内最底层是一轴轴的书画卷轴,打开来都是历史名家,像吴道子、李后主、韩千载、苏东坡,都是如雷在耳地。 以后若能找到傻姑,以这等厚礼送于黄药师,再加上他自己添油加醋的口才,让他自觉亏欠人情收下傻姑,倒可省了他的一大麻烦。不过想来那些金银珠宝的俗物,黄药师是看不上眼的,为免他心烦他就只好敬收不谢了。 可惜在他看来,这曲三的大盗之名不副其实,你想想辛苦偷了十几年,就一箱金银一箱珍宝,多半是皇宫戒备森严,他武功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又被废了脚筋,只能针对防范松懈的地方动手,像后宫,假皇家宝库之类的地方。 人心不足蛇吞象,嫌曲灵风盗得太少,却不考虑换成自己能不能办到,至少论盗宝的眼光郭近是深为不及的。杨铁心叹息了一阵,先不管与曲灵风是友是敌,看在故人的份上,让他暴尸密室也太过绝情。 俯下身将曲灵风尸体抱了起来,想找个地方将之好生安葬。忽瞥见其怀中一张染血黄布,取出来一看,却是一封用血写着的遗书,上面歪歪斜斜,甚是潦草地写着几行字迹道:“字禀桃花岛恩师黄尊前:弟子从皇宫之中,取得若干字画器皿,欲奉恩师赏鉴,不幸今日宫中侍卫寻上门来,围攻之下弟子寡不敌众,惜只拼得个同归于尽,遗下一女曲芷,母役于瘟疫,现弟子身死,遗女孤苦,望师尊怜悯,它日知悉能看顾一二……”底下没有字了,只余一些斑斑点点的痕迹,隐约可瞧出是鲜血所污。 杨铁心在牛家村时,尚未知曲灵风有妻有女,又叙有那场瘟疫,算来曲芷的年龄应与念慈相仿。从进得村来,未见有一十三、四岁的少女,不知曲芷还是死是活,或是害怕还是逃离此地躲避了起来。 因为要在牛家村暂时落脚,那些官兵的尸体也不能不管,待寻了一处风水秀丽的地方安葬了曲灵风,几个人又动手在土壤松软处挖了个大坑将官兵的尸体埋了。酒店的血迹也清理了一遍,除了还未完全消散的淡淡血腥味,倒已看不出这里半天前还生过血案。 干了半天体力活,大家也都有点饥乏。念慈跟着杨铁心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死人倒不少看见,看了血战现场,刚开始脸色有点白外,很快就适应了。端了木盆,取了碗筷锅盘,揭开水缸盖,要舀水清洗,突见水中飘着一丛黑色长,忍不住弃勺惊恐尖叫起来。 郭近正在厅内暂歇,闻声恐有惊变,三两步就跨入厨房,扬手便是一锭足银击向水缸。这招司马光砸缸还算不错,哗啦一声,水缸便四分五裂垮成一堆,水漫一地之后,瓦堆中还有一趴俯不知生死的青衫女子身影。 郭近急忙拉过了呆立的念慈护在身后。他戒备地盯着突现的身影,几息静寂,那青衫女子的身子抖动了起来,呻吟了两声。 是活的?见此郭近上前一步,蹲身就扶起了青衫女子,一手暗扣其命门。面对着诡异之事,还是小心为上。郭近偷偷向其经脉递了道真气,没有反应。这才放下来一半心。从怀抱的接触,这青衫女子全身冰凉,微颤不止。 莫非在水缸泡久受了冻。可能是郭近的姿势不太有威胁,下意识的感觉触体温暖的女子向他身上贴紧了一点。见其可怜,他倒还不至于狠心地一把推开。 “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害怕,不会有人伤害你的!”郭近软言轻声的安慰到。唔,察觉到郭近的善意,青衫女子抬头向他看来,披散的长湿漉漉地贴在脸上,还滴着水,看不清长相;湿遮掩后一双惊恐无措的眼睛,平添了几分我见忧怜。见到郭近的模样后,青衫女子不知道为何神情一就是松,昏迷了过去。 知道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郭近连忙抱起青衫女子,进了一间厢房,让念慈替她擦干身子,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昏迷的女子的确是着了凉,还起了高烧。念慈煮了汗去寒的姜汤,喂其喝下,之后女子就沉睡过去。 也只能期望她好好的睡上一觉后,应该能好起来。因为隐约间郭近也猜测,这女子可能就是曲芷了,虽然只是眼神交会了一下,但从中读出了她还不像疯傻或被吓傻的样子,希望不要是因为高烧留下来什么后遗症。 昏迷女子的事告一段落之后,他们几个自是生火就着店里的材料煮了晚饭填饱肚子。这世道人能吃饱就不错了,倒是不会在意场所是否吉利。 可能是体质不太好,再加上受到惊吓,昏迷的女子睡了一晚高烧仍是不退,睡梦中不时惊恐地叫喊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不得已郭近只能好人做到底,输送真气帮她加强体质了。 如此过了三天,昏迷的女子才退了烧,慢慢有睡转的迹像。其间那些逃离村子的村民陆续有偷跑回来的,却是收拾好行装,便举家迁移了,想是生命案的是官兵,害怕官匪不分,受到无妄之灾。不过庆幸的是倒是没有新一批的官兵前来找麻烦。 持续不断地耗费了三天真气,加上控制真气强弱所费的精神,郭近这拥有先天真气的人,都有点吃不消了,还好虽说辛苦了点,也不是全无收获的。 之前他练内功总是以度和流量为要,却没有细想控制火侯同样也是一门功夫,与敌对战时,若实力相当,谁的真气使用率高,持久力强,谁就可能最后取得优势。知道女子已无危险,收功静座一旁,他沉入内视之中,细察这几天的收获。不知过了多久,忽叫得念慈的惊喜声:“姑娘。你终于醒了!” 郭近脱离了内视,往卧床的女子瞧去,脸色还有些苍白,不过已睁开了眼,打量着身遭的环境,又扫视了郭近和念慈一番,最后双眼就定在了郭近那张微笑宽慰的脸上,神情就是一黯,眼泪扑涑涑的往下掉。 “想必姑娘便是这店家的女儿曲芷了?”郭近缓言说到,得到了曲芷眼中的确定后,他才接着沉声说道:“店家已遭不幸,望曲姑娘保重,若是曲老板在天有灵,定也是期望女儿好生活着的。”这等宽慰话虽说是老生常谈,但总也是了胜于无吧。 “爹爹!”曲芷呜咽着,更是泪如雨下。 “曲姑娘在这世上,是否还有其它的亲人可以投靠的?”郭近急忙转移注意力问到。曲芷无奈的摇了摇头,神色悲伤。 郭近就递过曲灵风留下来的遗书,曲芷满脸迷惑的接了过去,看了起来,竟是识字的,在这时代算是很了不起了。不愧是博学多才的黄药师一系,知道识字的重要性。 “这是曲老板留下来的遗书。相遇即是有缘,若是你无处可去,我定会尽力完成曲老板的遗愿,带你去见你师公黄药师。”郭近承诺到。 曲芷却没郭近想像中的那般意同,她沉吟了片刻,才哑声说到:“爹爹有武功我看到过,却不知道还有师公在,只是爹爹行动不便多年,未见师公探望,爹爹也不曾找过师公,想必师公对爹爹定是不好……”话中不提是否愿意投靠黄药师,却分明可推想她的态度。 这曲芷非但不傻,还挺聪明的,怪不得原著中偶尔窥过曲灵风练武,竟能在疯傻状态下,还懂得施展十几招,之后跟随黄药师隐居桃花岛,在神雕出场就能跟李莫悉打得不分秋色。谁都知道黄药师教徒弟的水平一般,为人孤傲,又没耐心,傻姑能学得不错的武功,多半还是天赋,连疯傻状态都掩盖不了。 第二十八章 狂战 “既然如此,一切但凭姑娘己愿,若是姑娘改变主意,不论何时,但说一声,在下定当尽力做到。”见曲芷的态度,郭近也倒是不好强求:“只是不知曲姑娘对未来有何打算,若是不嫌弃的话,可暂且根我们一起,劳烦陪念慈妹妹做个伴。在下郭进,以后大家兄妹相称,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与其磨蹭半天拖泥带水,寒人心情,不如直接邀约。 “郭…郭大哥,谢谢你!”曲芷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恸声叫到。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以后的展以后再说。曲芷身体好了之后,他们就帮忙操办,她坚持着要守孝七天。 最衰的就是郭近了,本来就跟郭啸天没什么感情,自觉稍微拜祭一下就可以了,现在有了曲芷做榜样,在杨铁心的关注下,他就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强烈要求当七天的孝子。还好在坟前是用坐的不是用跪的,就权当他打座闭关练功七天了。 可惜,万分可惜的是,第二天准备好了拜祭的物品,刚走出店门,麻烦这种好事就找上门了。 门外拐角冒出了一行人来,为的正是那日郭进在船上碰到的神秘婆婆,紧随其身后的一少年一少女,好像是叫三枪、霜儿什么的。接踵而出的就是十几个江湖帮众,其中就有被他废掉了武功的那五个青皮。见郭进他们走出了酒店,来人就是呼啦一声,十几个人围成半圆,却是要阻拦他们离开。 看来事情不能简单善了了,郭进就取下了身上的包袱,单手执着玄铁剑,示意杨铁心几个退回店内防御,他自个倒是要光棍一点,抱拳高声招呼到:“不知道老前辈今日驾临这荒村野店有何见教?” 那神秘婆婆却是盯着郭进不答,那五个青皮怨毒地瞪了郭进几眼,然后就齐齐的跑出来跪在那神秘婆婆的面前,哭诉着郭进的蛮横残暴,要神秘婆婆主持公道。 那神秘婆婆枯黄的皱脸却是不动任何声色,沉静如水,只是挥挥手让五人退下,那五个青皮见机忙止住哭喊,恭敬地退回到身后。 郭进还未探明那神秘婆婆的态度,不好决定接下来是不是杀局,明知道正面对决他还不是神秘婆婆的对手,又加上要顾虑杨铁心几人,他还不会傻13到像小说中的主角那样,一言不和就往前冲不畏生死。 耐下性子,郭进上前一步接言正声道:“仗势欺人,当街强抢民女,若不出手教训,我辈何以侠义自居。”正是要以侠义名号,试探那神秘婆婆的正邪。 “哼,油腔滑调,教训的话出手伤人也就罢了,可还废了人的武功,怕是有些过了吧!”神秘婆婆冷言到。 “除恶必尽!我若不严惩他们,它日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欺压良善,岂不是我纵凶之过!”探口风的结果,那神秘婆婆倒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郭进精神一整,便要坐实了义无反顾之态。 “呈口舌之利,江湖事,武力了!‘少侠’自认武艺高强,今日大家便在手上的功夫上寻回场子好了!”那神秘婆婆混似不在意的说道。还好瞧她这驾势,只是想比武教训一下,到不是非要下杀手不可。 “既然如此,晚辈郭进就得罪了,但请老前辈划下道来。”郭进不亢不卑的说道,现在能尽量多争取些印象分,等下打不过受伤了也能轻点。 那神秘婆婆眼光一转,示意一旁蠢蠢欲动的少年先来探探郭进的底。 那少年上前一步,抱拳说道:“在下张三枪,这厢领教郭兄的高招。”语气傲慢无比,礼节倒是也尽了。郭进自是不在意地颔回礼,右手玄铁剑摆了个独孤九剑的起手式来。 张三枪使得是一把四尺金刀,双手握刀,看重量应是不轻。见郭进似是要以守为攻,他就大喝了一声,漫开细步急奔而来,金刀在胸前右斜上举45度,气势随近而攀,稳而不放,正是一招势若千匀的斩刀,颇具战斗经验。 一般使大刀者为将气势升上至颠,喜欢临近急高跳使出“力劈华山”,实际上那是找死的行为,要知道人在半空中是移动最为不便之时,对方只要身法不错,避开劈击方向,反手便可致来敌于死地。 理论上独孤九剑的“破刀式”可轻易的破尽世间的所有刀法,不过那是对独孤求败而言的,他老人家的战斗经验丰富,功力高强,一眼便可以出手直击对方的破绽。 郭进现在却还没那么老道,只知道刀法的破绽在于放易收难,刀法小招靠腕力,大招靠腰力,平衡点便在长刀的黄金分割点上。当下他就在张三枪金刀斜斩之时,施展出螺旋九影的身法暂避刀势锋芒。玄铁剑反手斜击金刀黄金分割点。 砰地兵器碰击了一下,感觉却是没有完全击实,那刀身看似平稳,真况却是如蜂鸟的翅膀极颤动,原是为了弥补刀法施展生硬,太过单线的缺点,以颤动来扩展半途变招的范围。 这正是此光明刀法的高妙之处。两人过了一招,好似不分胜负。不过独孤九剑施招越来越快的特性,在接下的一连窜叮铛声中,却是将张三枪手中金刀震动力越击越小,后几下反而是郭进在施力敲动金刀。 眼看张三枪双手麻,险些握不住刀把,却突然使了招“阴阳翻转”。郭进就只感眼前的金芒强光一晃,眼睛刹时一瞬灼芒不能视物,却是金刀的一式暗招,用金色金属光滑表面的高反射性,连续数次反射,将阳光聚成一团,以晃人眼睛。 张三枪便据此脱离战圈,身退三步外严防。在外人看到,独孤九剑与人过招实在无趣,没有大开大合,没有潮叠起,没有华美渲丽,没有惊天动地,只觉得惊险万分之际便莫明其妙的结束了。 “唔!好奇特的剑法、身法!”神秘婆婆讶异道,想不到按照实力来说,应与郭进相当的张三枪便这般败了,拦住犹自不信的张三枪,她的神情多了点慎重:“三枪你先退下,这小子武功古怪,我来会会他。” 对郭进来说倒没什么欢喜的,张三枪只是热身,重头戏还在于对决神秘婆婆上。 那神秘婆婆的兵器仍是那天船上所见的墨铁龙杖,矗立之时与那神秘婆婆高齐。说是过招,那神秘婆婆自视前辈,一句老身姓方后,便要依礼让郭进三招。 独孤九剑的特性在于后制人,让招对他来说实无必要,就随便晃了几下玄铁剑,算是三招已施。那群手下见郭进如此做为,以为是有意污辱轻视那方老婆婆,不由齐声喝骂了起来,神情很是激动。 那方老婆婆倒是不恼,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显然已是看出了郭进武功的特性。 眼见方老婆婆提着龙杖,若闲庭漫步般,一步一顿,慢慢向他走来,每一步的距离竟似一模一样,步履无息,铁杖扣地之声却如每下都敲在人的心跳坎上一般,一时压力镇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而身处气势冲击正对的,手心之汗竟是被逼了出来。其中好几次他忍不住要掏出怀中的飞刀来突袭,可心中却一直有个声音强逼告诉自己面对如此高手先出手便落了下风。 直至身前三步,龙杖打得着郭进时,他却还需跨出一步玄铁剑,才能够得着对方之际,方老婆婆面露些丝赞许后,右脚突然前踏半步,以左手为基,右手灌力,一招“长虹贯日”,龙杖夹裹着旋风毒龙般钻向了他的前胸。 终于撑过了气势比斗的关卡,郭进连忙右跨半步,左脚旋退,玄铁剑竖在胸前,一招“破枪式”顺切向方老婆婆平衡杖势的左手。 长兵器一般都是两手齐使,一手灌力,一手支撑,没了支撑点,长兵器便失了控制。可惜理想状况只能停留在想像中,龙杖是被他挡在剑外,但龙杖上传来的震荡强力却不是他能抵挡得住的。 后果就是郭进被直接震飞,胸前的衣裳片碎,内息一阵混乱,还好蛇皮内衣帮助他抵御了一半的冲力。那方婆婆哪会轻易给郭进调息的机会,杖势一转,身影如电光旋转的风车般,杖影连袭当头罩来,所过之处,地面波及就是破开的一个个篮球大坑。 暴炸性的气旋,割体生痛,郭进还真怀疑自己猜测她不会取他的性命,是不是我太过一厢情愿了。 齐九阴真经、玉女心经两家之长的轻功,仍是让郭进躲得狼狈万分,灰头土脑,外裳尽碎,只着片缕,几次甚至还不惜丢脸,直接滚地躲避。 依找离心运动的原理,重杖的威力在一丈范围内是越远威力越强,越靠外度越快,郭进躲避起来也更难了。更可恶的是,那龙头上穿了几个孔,急划开空气的时候,那在耳际暴的尖锐哨声,敲击着耳鼓,如同穿脑,令人几欲狂。 这路“大霹雳杖法”配合“电光心法”,便是对上五绝,方老婆婆也够一拼之力了。 而要破此危局,要的便是能近得了身,环顾一下周遭的环境,郭进就有了一个主意,他急忙连滚带爬的躲了几圈,几息间便窜进了方老婆婆那群手下之中,引了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他的手段虽然缺些光明,不过效果还算是不错。也许是方老婆婆打得兴致起来了,却突然觉电光火石的龙杖去势,正是手下所在,未免误伤,就急收回杖势,从施展极致后要一时止住却是不易。 见机会来了,隐住身形的郭进就从一逃窜之人身后跳出,一记玄铁重击,格开势停的龙杖,弃剑欺身而上,左右手急施九阴神爪抓向方老婆婆的双手。 那方老婆婆也甚是果断,亦是弃杖反抓而来,使得正是大力鹰爪?这就让她不得不慎重了,以她的经验来判断,有这种气势的人,大多都是长年身居高位,而且满手都是血腥的杀场老手。 这!也就是最让她感到疑惑的地方了。 “你他的以为小爷就这么好欺负吗?那就来试试看吧!” 两人本来就相距不远,郭进很快就折马赶到,手中的长刀一提,一声暴喝声中,血战刀法已经展开。 简简单单的一记力劈华山,可却是让老妇人感到避无可避。心中大惊之下,她急忙一转手中的墨龙杖,体内的真气在运转之间,只听呼呼声大作,墨龙杖已旋转着迎上上去。 叮!!! 一声惊天的巨响过后,那老妇人的身子被这等巨力震得生生的向后飞了起来,而郭进身下的坐骑也被硬生生的止住去势,在一阵阵烟尘当中停了下来。 “师父”“师叔!” 伴随着两声焦急的大呼,两条人影飞掠而出,急急的朝那飞在半空中的老妇人迎去,正是那老妇人的女徒弟和她的男师侄。 啊,其他人这时才从这令人震撼的变化当中回过神来,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那骑在马上剽悍绝伦的身影,刚才的逃兵,现在已经成功的转型了过来。 “哇哈哈你们,就一起上吧。”郭进一扬手中的长刀,眼中的凶光大炽,浑身的杀气更是浓烈了几分,狂叫着策马又冲了上前,在滚滚的马蹄声中,只带起了一路上的狂叫声和漫天的烟尘,威风自是一时无两。 此时,那少年和少女已经接住了半空中的老妇人。可那老妇人身上所带的巨力岂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接住老妇人后,一直连退了七八步才稳住了身行,可胸口激荡而起的气血却是一时回复不过来。 可这时郭进已经杀奔了过来,四人就杀成了一团。 虽说郭进是主角,无敌幸运星,打不死的小强,但动不动就让人打个半身不遂,还是很没有面子的。方老婆婆最后一击,还算是有点手下留情,至少没有强抓住他的双手不放,不然他的双臂都会被扯下来的,那时想接回去就没机会了。 可那方老妇人也没有讨到好果子吃,强运乾坤大挪移,又在之前受了郭进的重击,估计也是元气有损。至于她的那两个小辈,自是更加的狼狈不堪,脸色苍白的呆在一旁回气呢,显然也是早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这也再一次的说明了郭进马上功夫的了得。一旦他在马上施展开来,就算是五绝一级的高手,在不付出巨大的代价出来,也是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而再一次使出似乎是“乾坤大挪移”的绝招将郭进从马上击飞后,方老婆婆脸上的忽青忽红,好一会才压降下来,身形微晃,脸色明显有些白,看来是绝招未能完全参透便强行施用之故。 一旁的少女霜儿眼急手快的,勉强的跨近扶住了方老妇人。显然小小年纪,其修为也甚是高明,还能做出这种动作出来。 第二十九章 疗伤 那五个对郭进怨恨极深的青皮,见有落井下石的机会,也不知道从哪里掏摸出来匕,想趁方老婆婆正在闭目平息体内的激荡真气,未作指示之时,聚围过来将他了决。 伴随着杨铁心几人的急切喊叫声,那五人狞笑着自以为计将得成之际,却是蓦然间从空中飘落一白衣银女子,漫天的掌影之后,几声惨叫传来,那五人已是从原路飞跌而回,几丈外摔落泥地又连滚了几番。 醒觉到自己还没有死,郭进连忙就将喷血的动作停了下来。迷糊间诧异地仰面瞧向救了他的白衣观音是谁。林衣轻?怎么是她?她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古墓呆着的吗? 此时那方老婆婆已平顺了真气,看了皱眉的林衣轻一眼,也不多作什么表示,转头凌冽地瞪了五个青皮几眼,哼了一声,便在少女霜儿相扶下带头离开,却是这般放过郭进了。 撑腰的主子走了,其他人估算刚才林衣轻表现出的实力,人多围攻也打不过,再加上郭进刚才的惊人表现,更是让他们的心底寒。便两人一组抬起重伤昏迷的五个青皮急步紧随着那方老婆婆的方向跟去。 危胁解除了,林衣轻回过身来就探手抵住了郭进的手上命脉,查看起他的内伤状况来。待探知了他体内的生机尚存,便连忙从怀中取出来瓷瓶,将内装的玉蜂蜜给郭进服下。玉蜂蜜可是居家旅行之良伴,充饥、解毒、疗伤无所不能啊!严防假冒,还请认准古墓牌商标。 瞧这林衣轻出现以来的一系列动作,对郭进应该是关心的,却不知道为何她的脸上却冷绷得紧紧的,似结了冰般。直到向郭进奔来的杨铁心几人靠近了过来,林衣轻冷冷地盯着曲芷、怀抱女婴的穆念慈两人时,郭进才有些觉悟,自己不久前答应了莫愁的婚事,从古墓离开,现在身旁又多了两名女子,作少*妇打扮的念慈更是有了一个女婴。 无疑郭进此时是跟一个花言巧语的无情负心汉划上等号了。有这等误会,林衣轻见他受伤后,还是自然流露出关心来,看来他以前讨好她的举动是见效了,尽管不排除他和方老婆婆对战时,她躲在一边冷眼旁观,让他接受教训的嫌疑。 众人都很关心郭进受伤,好一阵的手忙脚乱,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杨铁心和两个仆从就将郭进抬回了屋里,请出了噪杂的众人,等屋里清静下来之后,郭进便沉入内视之中开始自我疗伤。 有了上次在古墓险死还生的自疗内伤的经验,郭进还算是驾轻就熟。按照九阴真经的疗伤篇,缓缓的梳理受伤的经脉,好久不见的先天元气亦难得地从细胞内跑出来相助,平躺调息了五天,本是极为严重的内伤,竟已好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倒有一个问题,却让郭进很是烦恼,若是以后再对上那方老婆婆极可能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他应该如何破解才是,关键的是他的真气不能轻易被的牵引利用。 后世之人的好处就是多了一大堆奇思妙想的武学理论:直来直去的线性真气运行方式太过低调,按力学原理,只要有一个外力就可以令其改变方向,甚至是绕着一个点转圈,如单摆运动。抗外力的运动方式应该是螺旋状的,像龙卷风谁能将之牵引利用。 螺旋真气郭进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前世的他可是极其欣赏大唐双龙的奇妙武功,只是考虑到螺旋运转方式中空直径至少要是实心部分的一倍,这就是说同等流通的真气,所需的体积至少要比流线真气多出三倍来,在经脉容积有限的条件下,螺旋真气的真气流通量要远少于流线真气。 现在再认真的回想一下,实际上是郭进自己走入了死胡同了,要知道螺旋真气隐含两个极强的优势:经脉容积有限,它流通距离同样有限,用绕弯的螺旋方式运转真气,实际上是变向了延长了经脉流通距离,假设真气运行的周天时间是有上限的,那螺旋方式便为真气的运转升提供了更大的空间,那将带来的疗伤效率、功力恢复、轻功度、防御反应、招式威力的全面提升;还有就是螺旋真气日积月累所扩展经脉粗细的助益是流线真气远不能及的,黄河九曲十八弯所冲积的河面宽度便是一例。经脉的扩充也是增强内力反噬抵御能力,降低受内伤的风险。 考虑到两者之间的得失,思及对战方老婆婆时的惨况,郭进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改习螺旋真气。若是一般的练气者想要改变真气的运转方式,如非死里求生的机缘巧合,是根本不可能如愿的。 郭进却是特殊的状况,要知道他的丹田中存在吸收转化真气的地方,他大可以将现有的真气全部送入丹田内进行转化,只进不出,真气清空后再无中生有,从头开始慢慢的引出螺旋真气。 这其中的凶险之处,便在于从有到无,无中生有之际,受不得半分来自外境的影响。 心中有了定见之后,内伤无恙醒来后,郭进便急忙搬入了曲灵风的密室闭关,至于解释误会就让杨铁心帮忙好了,一是旁人述说比他有说服力,二是他也不想自己出面将路个堵死了,怎么说在蒙古还有两个老婆,在等着他之事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 林衣轻在嘴上不作表示,可却留在了店里帮郭进护法。 散功还算是顺利,丹田内吸收转化真气的上限,简直就是无底洞,这让郭进有了几个奇特的想法:可以利用丹田内储存转化真气的特性来扮猪吃老虎,让别人探不出他身有武功,只是不能持久,不然经脉没有真气支撑,导致了萎缩,那损失就悔之晚矣。 另一个便是只要外侵真气不过郭进的经脉承受极限,可模拟北冥神功,吸纳入侵的真气,再通过丹田转化提存,就能提取一小部分为他所有。 再小的蛤蟆也是肉,不在量少,只怕数多。唯一的缺陷就是他不能主动的吸纳。 散功之后,从丹田重新引出真气不难,但要将流线真气变成螺旋运转就需要极强的意念,体表能自动吸收天地之气,平时是无敌法宝,现在反而成了最大的干扰,他好不容易才引导出一道螺旋真气,运行周天之时,一路上就被从体穴吸收来的天地之气不停的殂击,行了一小段经脉便被打散了螺旋动力,还原成了流线真气。 郭进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气绥,面对困难要以无上的毅力克服。还好,每一次的失败之后,下一次的螺旋真气竟染能比上一次,多走上一小段距离,他不由心中大喜,哪怕是多了毫厘一丝,那也是进步不是。 郭进还记得有一个马拉松冠军曾说过,他每一次竞赛,都是以5o米为一个小目标,完成了无数个小目标之后,便成功了。 郭进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验证他所说的方法。 在郭进终于将螺旋真气运转周天,第一次打通了循环,那些从体表吸入的天地之气就好似得了统一的命令一般,一下子就全涌进了螺旋真气里面,还融为了一体,瞬间就像气球般将他的经脉充胀了一圈。 如果有外人看到,定会惊恐万分,因为郭进现在整个都成了血人了,却是一时真气溢与体表,体肤的毛细血管受撑不住爆裂开来。 还好郭进当时正深沉识海之中,幸好没有因这突之事而走火入魔。过了这一关,先天功一举就突破了第五层,论境界与马钰、丘处机相当了,不过因螺旋真气的特性,他有信心在比拼内力上压过他们一头。 人一旦沉溺于一件事情上,是很容易忘记时间、忽略疲乏的。没有更高层的九阴真经和先天功的心法,他也无法窥探更高的境界,也只好加强现有的境界,功行圆满之后,便自回醒了过来。 可能是内功精进之故,除了腹中有些空饥之外,郭进的精神仍是神采奕奕。他出了密室,这才得知已是闭关十天之后。 众人自是围过来吁寒问暖,关切之意尽在言表,连林衣轻都难得的冰山融化,露出了笑容。一餐丰盛的犒劳自是免不了地。 饭后林衣轻就寻郭进到了一处,说明了来意。自郭进离开了古墓后,以莫愁的天分,武功自是进展飞快。只是休息之时难免思他在古墓相处的时光,虽是不言思念之心,但身为师傅的林衣轻看在眼里,就记挂在心里,知道外面的花花世界极易牵人心神,怕郭进就此借口走了便不思回转。 她就让莫愁和孙婆婆自研玉女素心剑法,自个就下山往郭进所说的嘉兴方向寻来。避世那阴冷幽暗的古墓,脾气古怪是可以理解的。倒也机缘巧合,落脚牛家村正遇见了郭进对战那方老婆婆一行。 对战方老婆婆时,她也被郭进最后的疯狂表现给惊住了,她不知到郭进又学了什么绝世武功,林衣轻知道要胜郭进已是不易,之后他就受了重伤,不适移动,强带他回古墓又恐伤及了他的性命。 现在郭进出关之后,武功又有所精进,林衣轻想力擒他回去更是不能。她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好出言相劝。郭进倒不好意思硬声回绝,吱唔了半天,林衣轻却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也不强求,只是要郭进答应将那岳风之女给她带回古墓。 很久以后,郭进才知道她见那女婴的骨格清奇,双目清澈,极适古墓派的武学,又加上身世坎坷,孤身一人。便动了收徒之念,这古墓有了继承人,也可以放莫悉下山了,反正硬拦也是不通情理的,还不如成全了师徒之义。 啊?在神雕原著中谁都知道李莫愁有个小师妹小龙女,不知到跟郭进所救的女婴,有没有什么关系?他正在沉思间,林衣轻就出言问到:“小女婴可有什么名字么?我问了其他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宋时的名门世家,给刚出生的孩子取名字,都要在祭祖的时候告知先人的,待取得了批示之后,才能写入家谱的。 岳风给小女取名字的关卡被人打断,仪式没完成,便没在遗书里写清。如实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一旁的林衣轻可能早就有所打算,哦了一声就建议到:我看这女婴脖子上所挂龙形玉佩绝非凡品,定是他的家人,也觉得十分重要才会留给她,那不如就叫她小龙女好了! 啊?郭进又惊讶了一次。小龙女便是这般插进故事剧情里了吗? “既然你没什么意见,小龙女就跟我回古墓了,反正你一个大男人照顾个小孩也不像那么回事!”林衣轻不容置疑地,对正愣中的郭进毫不客气的命令到。 林衣轻有养大李莫愁的经验,又有孙婆婆在一边帮趁,让她抚养小龙女,也不会比让全真教的道士照料差。虽说以后有将小龙女变成冷冰冰的可能,不过要让小龙女懂事受教,还得几年之后,到时候郭进空下时间来,回趟古墓把小龙女接出来便是了。 只是承人之诺,若非根本动摇到了郭进的利益,他这人还是很守诺言的。他权衡了良久守诺和摆脱林衣轻纠缠的得失,最后还是狠狠心墨认了这件事,自我安慰全真派像尹志平、赵志敬那种变态不知凡几,还是让小龙女呆在古墓比较安全。 至于遗书涉及丐帮之事,凭郭进的口才,倒也还能应付得过去。 林衣轻虽然语气横了点,不过也只是表面形象罢了,随着郭进武功的日益高深,再加上不久前的惊人表现,她倒也不会真的好蛮干。 见郭进默认答应了下来,她这才松了口气。不知到是不是怕郭进反悔,当天林衣轻便让念慈和曲芷帮忙收拾好一应婴儿用物,立时便要回返古墓。 有顺风车可搭,郭进便从曲灵风的遗宝中找了几样好玩的珍宝和饰送几样给林衣轻,其它的就让林衣轻帮忙,带回给莫愁玩,慷它人之慨,讨好当前自己的女人,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林衣轻辞别后,十几天来一直照顾小龙女的念慈和曲芷,有了感情颇为不舍,只是一行人等都是郭进在拿主意,她们也不好抱怨什么,郭进也只能解释说是按岳风的遗愿,将那女婴送到终南山,至于是不是全真教,那就得另说了。 郭进自己心里也有几分过意不去,为了安抚两人,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他便答应了教她们一路武功。实际上是郭进改良后的古墓派武功,效果他现在正在体验,至少不会像原来的玉女心经那般极端。 还是一件事郭进也必须尽快做,就是医好杨铁心的内伤。他看着杨铁心满头的白头,脸色枯黄,嘴唇暗沉,除了心事纡结之外,多半亦是十几年前的那场激战,受了极严重的内伤,他又没有好的内功心法自疗,便一直暗伏在体内。 在贫民窟的时候,郭进就趁他半夜熟睡的时候,偷偷的帮他疹了脉,真气输入受到层层的阻碍,也证实了郭进猜测的内伤纡结经脉之事。 可惜当时的郭进内功未竞,要想打通萎缩十几年的经脉,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他的内功又有了精进,螺旋真气更是打通经脉的利器,等过几天熟悉了体内真气运转的新变化,取得了杨铁心同意之后,就可以放手一试了。 自从他们一行加入了新伙伴曲芷以来,郭进就受伤接着闭关,还没有好好的交流过,无疑会变得有些生疏了。 牛家村穷乡僻壤的,晚上没有什么娱乐,年轻人精力旺盛,总不能天一黑,便各自回屋睡觉吧。吃过晚饭之后,几人又围住一张收拾好的桌子。摆上咸豆、腊肉、菜干,就着酒度轻微的女儿红,说些见闻趣事。 上次在贫民窟念慈听了一部分大唐双龙的故事,几天来与曲芷相处交流了出去,这会正鼓动曲芷让郭进接着说讲下文。 有人以文会友,有人以酒会友,有人以武会友,有人以妓会友,郭进以武侠小说会友倒是别有一番趣味。他便也顺言承意,从寇仲、徐子陵参透长生决武学后,出谷闯荡江湖接着说起。 虽说郭进不是专业的说书人士,但怎么说也混过黑道,这天花乱坠,侃大山的功夫还是有一点的,再加上大唐双龙故事本身的精彩性,这一说便是几个小时就悄然的过去了,听的人小酒喝着,小菜吃着,自然惬意。 郭进这主讲人都口干舌燥了,算算天色已晚,便停了下来,急忙催促越听越精神的两位少女回去休息。 这时代的女人就是好啊,懂得进退之道,体贴别人,心中不舍,却不强求。呵呵,就凭着郭进脑中的金庸、古龙、黄易书库,七八年遍阅起点排行小说的记忆,尽管不能还原,但添油加醋,给人讲故事,混一辈子都够了。 第三十章 九指神丐 第二天天色微亮郭进便起了床,怕吵到其他人,就寻了村外河边的一处清静空地,以螺旋真气御劲,准备将所学从全真武学、玉女心经、自创飞刀、九阴真经、玄铁剑法、独孤九剑一路施展演练出来,细心琢磨真气运转方式改变后的武学变化。 按后世的专业名词叫做重载较正。当然,要有所收获得话,不能急功近利,一种一种武功反复推演回练,所需时间无法估算。跟江南七怪所学武功,到现在除了几招他还不太理解,或觉得尚算精妙的保留下来外,其它的都从他的脑海中格式化出去了。 因为各种原因,有的武功是郭进不想学,有的武功是他不适合,有的武功是想学却找不到。总得来说这些武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一个晌午他才将全真派的武学较正了一小半。不过开始有些费时,之后熟悉变化有了借鉴,就会越来越顺利的。 不一会,郭进听得轻细的脚步声,转头看去正是寻到这里来的念慈和曲芷两人,眼看着到了吃饭的时间,还不见郭进的人影,她们便相携着把饭菜带了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刻意打扮了一番,还是郭进的内功精进之后,看事物的眼力更为透彻,只觉得走路之后,脸色红润的两人漂亮了许多。 女要俏穿缟素,一袭素白衣裙的曲芷,过了守灵期后,又有他们几个的开解,心情睛朗了些,难得看到现在跟念慈有说有笑的,头也重新盘起来了,露出了清秀的瓜子脸,也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芙蓉啊。 郭进将玄铁剑插在地上,在一边干净的青草地上坐下,念慈和曲芷侧身并脚坐在他的对面,打开竹滕编成的三层食篮,一盆米饭,一盘烧鸡,一盘卤肉,一盘炒冬笋,一盘草鱼炖汤,正勾起了他起早就未食大耗一上午的体力,端起米饭,伴点卤肉汁,再夹上几块肥癯相间的卤肉,埋头就先把个小饱再说。 见了郭进的饥像,念慈就笑盈盈地端出烧鸡来,就想帮他撕成几小份,方便啃食。忽然一道灰影闪过,呆愣住的念慈只余空手扒鸡的模样。慌忙间郭进的左手持筷运九阴神爪之式往灰影人的小腿要穴点去,却只沾到了裤脚扬起的几点灰尘。 郭进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来者何人,虽说吃饭之时郭进的确有点松懈了,没探查到身周有何异常,不过正常之人也没有会杞人忧天,小心谨慎到那种地步吧。 但能近身抢走烧鸡郭进才觉,以他的反应再加上九阴神爪出手的度,竟连来人的裤脚都没有摸到,若是用来偷袭他的话,这下可能又要半身瘫痪几天了。足可见那神秘灰衣人武功的高深莫测了。 郭进有点可惜地放下饭碗,拔出了地上的玄铁剑,护在念慈、曲芷两个的身前,一脸戒备地看向那神秘灰衣人。 此时的神秘灰衣人不知何时竟已跃至两丈多高的树上,背靠树干,翘着二郎腿,一手抓着鸡身,一手往嘴里塞着一块鸡屁股,喜滋滋的神情好似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 靠!郭进在心里暗自诽腹着,跟据后世的饮食健康专家所言,鸡屁股是整鸡最藏污纳垢的地方,多食容易致肠胃癌。 那神秘灰衣人一张帅哥才有的长方脸,脸晒得有些风霜,却不见皱纹,油光里透着血色,甚是健朗;颏下微须,似乎是为了标记他的年纪而留,若是后世,定是刮个干干净净,方好彰显年轻,以成功人士的身份,从入世不深的少女**上或是精神上寻回青春。 粗手大脚,显然武学造诣多半在手脚上;身上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有点洁癖的穷人,多半有过年少多金的生活;眼前触手可及的技干上插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颤悠悠地悬挂其上。 灰衣人甚是满足的吞下了鸡屁股,右手将抓着的烧鸡翻身向上,方便左手撕扯,没想到这神秘灰衣跟郭进一样是个左撇子。 忽然间郭进就看到那神秘灰衣右手翻掌后朝向他这一边,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他不由心中一凛,想到了一个答案:九指神丐洪七公! 却不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人在吃惊之时,掩盖不了的动作就是瞳孔的急剧缩张变化。那神秘灰衣表现得很闲意,却一直都在偷偷观察着郭进。 郭进的这般变化,哪里能逃得过他的眼力,他意味深长地浅笑了一下,却是知道在心却不说,似乎是要先解决烧鸡后,才有其它的工夫。 见此郭进也有了些想法,便拉住还在好奇的念慈、曲芷两人重新坐好,继续他的祭五脏府大业。只不过心中却是腹诽不已:他的,你牛个什么劲啊,要不是小爷身边没有带军队的话,小爷就要你好看,还真当天下大可纵横拉 不多时灰衣人便将两斤来重的烧鸡啃个干净,连鸡肋的筋都不放过,津津有味地吸吮好几下才将最后一块骨头扔掉,郭进正纳闷以灰衣人的洁癖,会怎么处理手上的油腻,却见他伸手随意抖抖了双手,那些油腻便了无踪影,比自己洗完手甩干都来得轻松,这才优雅地从怀中捣出一方洁净的素白手帕,仔细地抹了抹嘴,这番作派大出乎他的意料,张着塞满了米饭的嘴,愣是傻呆了好一会。 “小兄弟,你的下巴掉了?”灰衣人笑道,语气平和,令人有种莫名的亲切感。郭进急忙接连几口将米饭咽下,灰衣人见状还是不经意问道:“小兄弟可认识老乞丐?” 若对方真是洪七公那般的老江湖,刚才可能已经察觉郭进的异样,现在装作不知那是找不自在,他便急中生智道:“晚辈自诩有几分认人的本事,大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先跟灰衣人攀点关系再说)的身影与我在义兄家里见过的一幅侧身肖像极为神似,具我义兄所言,那画中人亦是右手自断了根手指,在下惊见之下不免有些好奇。.tw[]” 按照他的推测,如果画中人就是眼前之人,那是几十年前的事,物事人非,还哪里来的相像,但他的目的却不是要解释,而是要从来人闻言后的反应,察言观色,是否有关联。 “哦,世间之事巧合甚多,想来你所言不外如是。”灰衣人神色轻松道,却不知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奇事,难免好奇心作祟,会顺言打听真实情况。灰衣人一语带过,正应了心中有鬼,只是交浅言深,还不是揭问的时候。 “小兄弟刚才露了一手,功夫极是不错,可惜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言语上没占到便宜的灰衣人不知又起了什么打算,直接先避开郭进,目光焯焯地看着他身后的念慈。 看那灰衣人没什么恶意,郭进侧退了一步,让灰衣人能直面念慈。 “不知老前辈要找之人是否便是小女子?”见灰衣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念兹忙客气道。显然灰衣人刚才抢走烧鸡的手段,让行走江湖多年的念慈深知其厉害。 “小姑娘月前可在靳州荒野破庙救过两个被毒蛇咬伤的乞丐?”灰衣人正言问道,一换刚才的平和,目光威严,让人生出不敢欺骗之意来。 “这……”念慈不知怎么突然语气有些结巴,扭捏了半晌才答到:“其实不算小女子所救,两位大叔自己是捕蛇高手,只是一时不慎才让毒蛇从麻袋破口钻出咬伤,当时两个大叔便已及时服过解药,只是毒性猛烈,暂时昏迷而已,小女子不知原由,才会一时心急帮忙吸出毒血,却是多此一举。” 呵呵,虽说是一个乌龙事件,但念慈救人之心不假,又不以此为功,着实可贵! “好!好!好!”灰衣人跃下树来,半空中便连赞了三声,把念慈闹了个满脸羞红。 “我丐帮之人虽说鄙陋,却是恩怨分明,但知有恩必报!小姑娘救人之心已是施加了恩情。老乞丐洪七添为丐帮帮主焉能不报!”其言慷慨豪气,令人心折。按理是对念慈所说,不知为何在介绍自己时却有意无意的瞄了郭进一眼。 “啊?丐帮帮主洪七公?”郭进很是配合的故意装作惊疑地念叨到,之后浑身一震,抱拳急问道:“敢问大叔可真的是洪老帮主?”灰衣人随意站着,微笑着不答,一付货真价实的模样。 “洪帮主请看。”郭进这才适时地从怀中取出岳风的遗书,恭敬地递上前去。 洪七公展开书信看了起来,眉头越皱越深,看完了之后掩信不语,转过身去,显然是不想让人看到脸上的表情,许久才长叹一声:“奸臣误国!”随手隔空一掌便将刚才靠坐的桶粗棕树拦腰拍折。 也许这才是他内心真实的反应。这份功力连郭进都诧舌,不知变故的念慈、曲芷两女更是吓得脸色一刹苍白,还以为是郭进惹恼了洪七公。 不愧是五绝之一,心性坚毅非常人可以,一掌之后,洪七公似泄完了心中的全部怒气,语气平静下来,关切地问道:“那岳舵主的遗孤现今何在?” “晚辈听说洪帮主神龙见不见尾,担心凭自身的能力,无法完成岳舵主的遗愿,便托了终南山古墓派门主,代将遗孤送去终南山?” 小龙女跟随林衣轻进了古墓,不知洪七公没有龙形玉配做信物,单凭一封遗书,全真七子可愿与他分享古墓宝藏的秘密,这也算是郭进的一点私心了。 “古墓派?可是在终南山,王重阳所建的活死人墓中?”听到郭进确认是一代女侠林朝英在王重阳的活死人墓中所传一脉,洪七公就笑得有些古怪,大半也是知道点王重阳和林朝英的那些八卦。 他也便不再追问,显是对林朝英颇为信服,爱屋及乌,推测林朝英后人亦不会差到哪去。却是不知王重阳和林朝英两人关系暧昧,他们的后人之间可是水火不两立。 “这样算来,小兄弟相助我丐帮岳舵主,便是我丐帮欠你一份恩情。”洪七公思虑片刻后说到:“我老乞丐身无长物,只有对武功还有点见识,就以此报答两位。” 郭进就是心中一喜,脑海中刹时想到的是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不过很快就清醒过来。洪七公的脑袋又没给驴子踢傻,怎么可能动不动将丐帮两大绝学外传,如果真是这样,丐帮那么多立过大功的七、八袋长老,不会只懂得绝学中的一招半式了。 曾经在后世看过一部射雕的同人小说,只因洪七公吃了主角一只叫化鸡,便欣然答应将降龙十八传于主角指定之人,更可笑的是主角世代还是金国走狗。想来多半是作者的脑袋让驴子给踢了。 “现在我便教你们一套‘逍遥游’的拳法。”一言方毕,人已跃起,大袖飞舞,东纵西跃,身法轻灵之极。果不其然,洪七公还没傻,知道用自创的“逍遥游”来忽悠郭进。 在武侠世界中,高手传授别人武功都有一个怪癖,那便是爱现,传功之前,硬是不由分说,不理别人的感受先自鸣得意,出场后就大秀特秀,唯恐徒弟不对自己高山仰止、高深莫测、高屋建瓴、高瞻远瞩、高高在上、高人一等、高……实在是高。 瞧念慈现在满眼星星的模样,就是中了这种毒拉。 “无聊!”郭进却是犯困似地打了哈欠,扛起玄铁剑,拉上了曲芷,不带一丝怀念,潇洒地转身离去。却是看不见洋洋得意的洪七公见他如此表现之后,脑门上立时了出现的三条黑线。 说实在的,“逍遥游”虽是洪七公年青时所创,但随着多年来洪七公武学见识的增长,多番锤炼,早已是接近一流的武学。为什么说只能算伪一流呢?只因这套“逍遥游”是洪七公为纪念少年时光所创,当年洪七公还是一介富家公子,生活悠栽闲意,不为生计所愁,读的是庄子,迷的是晓梦蝴蝶,人生逍遥游。 后来家世突逢遭变,沦为乞丐,知道人生曲折坎坷,心境早已不同,以沧桑心境,创逍遥之游,所得武学境界高低不言而知。 俗话说,非偏执狂才能成功,逍遥游多了海燕、苍鹰之稳健,哪还逍遥得起来。而且郭进所追求的武功第一要素就是实用性,像“逍遥游”这类以轻灵为主,如同舞蹈,以视觉效果为要,哪入得了郭进的法眼。 若是丐帮所欠恩情,以这套对郭进来说无关紧要的武学来偿还,自己还哪配得上后世之人以利为先的准则呢。怎么说咱中国也搞市场经济那么多年了,商品意识自己还是有的嘛。 “小兄弟,请留步!”见郭进如此不留颜面的做为,洪七公还能保持心平气和,俨然深具一代高手风范。 “哦?”郭进就装作无所谓地停下脚步来,看看洪七公有何吩咐。 “想来小兄弟是看不上我这套‘逍遥游’了。那不如看看我这一掌如何。”洪七公仍是微笑道,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手掌扫到面前一棵棕树,喀喇一响,棕树应手断折。 郭进心中暗喜,终是让洪七公现了一招降龙十八掌,看来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小步。 郭进本来就怀着目的,洪七公使出这一招时,郭进自是全神贯注分析着每一个细节,尽力记忆。他自信可以在样式上还原七八分,不过降龙十八掌称得上绝学,招式来来回回才有那十八式而已,最难的也是最核心的是如何运转体内真气隔空掌伤人。 见郭进收起了刚才的漫不经心,对使出的一招甚是重视,洪七公颇有几分得意,笑吟吟的说道:“小娃子,这招如何!”从小兄弟变成小娃子,洪七公这是对郭进过于自负的提醒。 没有黄蓉帮忙,他自己或身边能用上的人,厨艺最多也还好,恐难于引诱讨好洪七公。一切都得靠他自己,也只好另辟蹊径了。 郭进轻轻的摇了摇头,也不明示是对自己的反醒,还是不看好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只是一付苦思的武痴模样,请求道:“树是死的,人是活的,还请洪帮主刚才那般我一掌!” 洪七公闻言一时有些愣,直盯着郭进看了好一会,见郭进神色坚定,不似说笑,才哦了一声说道:“那我试试看。” 说完就等郭进做好准备,点头示意,就轻喝一声“亢龙有悔”,隔着三丈之外就向郭进出刚才的那一掌。 好不容易争取了一次机遇,郭进哪会轻言放过,早收敛全部心神,静待着洪七公掌。 没有施展武功的洪七公,只让人觉得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叔,施展武功的洪七公完全换了一种气势,威严霸气,逼人的威压扑面而来。 第三十一章 投机 按照后世的科学理论,这种叫高频脑电波对低频脑电波的强力干涉。.tw[]不知是不是有意对自己的考验,虽同是拍断树干的一招,这次施展分明缓慢了许多,好似在放慢镜头,还拖泥带水的卷起了满地的落叶,盘旋出一条咆哮黄龙来,这才不紧不慢地飞扑而来。 啊!降龙十八掌劲气离手后竟还能受到控制,只是不知是粗略控制还是精确控制。 避无可避吗?盯着飞得并不快的的叶龙,郭进竟然会生成这种感觉来。 一般状态下的避无可避是对方招式攻势太快,自己完全来不及反应。降龙十八掌给人的这种感觉,却是因它像极了后世精确制导的跟踪导弹。幸亏还达不到追踪时能进一步自动分化的子母弹地步。 这一切的动力来源,只因降龙十八掌独特的真气运用法门,竟能在招式的配合下,将出手的劲气转变成螺旋真气。从而令对战之人,捉磨不透、变幻莫测、行踪不定、生出避无可避的感觉来。 零距离的心身接触,才能觉降龙十八掌的高妙之处。从施招开始,郭进便放出全部心神,跟踪着洪七公招式间的每个变化,叶龙及身,他就闭上双眼,不防不避,用反应最敏锐的**强行接下这招。 一推、一接、一扯、一卷,郭进竟不是被劲气击飞,而是直接被打扒下。“亢龙有悔”,出三分力,而留七分力,这七分力就是来转化螺旋真气的。 在旁人看来,自己是被洪七公一掌打扒下的,整个人被埋在叶堆里,生死不明,却不知道郭进此时心中已明了降龙十八掌奥妙的狂喜。 他又往复在脑海中依洪七公的掌法,将这招“亢龙有悔”施展几遍,自己体内已成的螺旋真气比施招时再转化的“螺旋劲气”,自是要事半功倍,同样的一招“亢龙有悔”,细节处有些改变,但最终的效果却是不差。 当下或金就按奈不住欣喜,一跃而起,依葫芦画瓢,“亢龙有悔”击向身旁丈外另一棵碗口粗的棕树,喀喇一响,应手断折,所耗真气比洪七公少了几分,却达到了同样的效果。 “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中最难也是最简单的一招,就像蛋炒饭一样,细微的差别就彰显了完全不同的功夫。 郭进只看了两遍,就施展出的“亢龙有悔”,除去熟练度不说,在境界上竟然不输于洪七公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时的表现,甚至在施招时还有了自己的见解。 其中的悟性可谓达到了骇人的地步。再精妙绝世的武功,后人练起来的成就都是极难越原创者的,只因为那是寻着前人的脚步前进,终是没有走出自己的路子,要知道最适合自己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武功才是最厉害的武功。 若说洪七公一开始有些欣赏的话,现在则完全变成了赞赏。 震惊之余,在未摸清郭进的心性品德之前,洪七公犹豫着无意间让他学会了一招丐帮绝学,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见洪七公低垂着眼敛,忧思的神情,自己知道现在不是剩胜追击的时候,得先避开话题才是。 郭进脸上的欢喜神色不变,作心潮澎湃状惊呼到:“洪前辈这掌果然精妙,若不是小子我天宠奇遇中学了一门内功心法,难能得窥万一!”洪七公闻言,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能堪破降龙十八掌奥妙的心法,那恐怕是足于震惊天下的武学了。 “此心法深奥难懂,小子自负天赋绝顶,却只悟通了点皮毛,不知能否劳烦洪前辈帮忙参详一二?” 郭进说完也不等洪七公反应过来,烂熟于心的九阴真经心法便抑扬顿挫地背诵出来: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江湖中人,授人绝学,那是莫大的恩惠,洪七公刚要出口婉拒,可在听了第一句后,话就被蹩在了喉咙中,便不知为何再也说不出口了。 原来自己除了无法拒绝美食的诱惑外,绝世武学亦是对自己有致命的吸引力。怪只怪那毛头小子太过莽撞,自己口不遮拦说出来的,不是我强求的,自己可不算久他的人情。洪七公心里自我安慰到,只是这真是他真实的想法吗? 所谓君欲取之,便先予之。直到郭进念完,洪七公仍是沉迷于九阴真经的绝妙之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扫向郭进的眼神却带了几分询问:“就只有这些了吗?” “听说这心法还有下篇,只是不知遗落在哪里了?实在是可惜啊!”郭进故意扼腕叹息到。洪七公也难得的真情流露,脸带了几分惋惜之色。 “不过如这般神奇心法,能得窥一二已是难得,我能获半篇,足福份,哪还能再有贪念呢?”有的时候要善于懂得自我批评嘛! 喝!洪七公闻言双眼就是一亮,上下重新打量了郭进一番,没想到他年纪轻轻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心中自是对郭进高看了几分,却没有多做什么表示,闭眼背手驻立,显然正沉溺于九阴真经所带来的新天地之中。 当年华山论剑之时,说到武功,五人难说高低,但因王重阳真气已跨入先天之境,一番持久战下来,自是王重阳独占鏖头。 虽说差距也就那么一步之遥,但要跨出这一步,不是单凭个人努力就可以的,靠的就是造化和机缘。 对洪七公来说,也许现下的这半篇心法便是那渴望已久的机遇,少记了一星半点可能就会遗憾终生。可他一时又不想让郭进重复一遍,身为五绝这点自尊还是要的。 当下他就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完全忽视了周遭的人和事。 这种玄妙的状态郭进也有过,他也不想做不识相之人,便拉了正在帮他拍除身上尘叶的念慈、曲芷两人,另寻一处僻静练功。(..tw) 郭进因为挂念着从洪七公身上套点武功之事,继续钻研螺旋真气应用无法投入,效果不大,他干脆就停了下来。上次只传了念慈入门心法,没有辅助的武学招式、身法。便利用眼下的机会,教念慈一套混和了全真和古墓两家之长的身法。 至于为什么不用融合这个词,只因郭进的武学见识还没高到王重阳、林朝英那种地步。教学身法这事,他倒是也不避曲芷,相较两人的学武资质,曲芷却要比念慈好上几分,同样的一套身法,念慈每一式都要手把手的教上五、六次才能掌握,而曲芷只看了两遍就在一旁练得有模样。 可惜曲芷没有内力基础,掌握得好,展现出来灵巧有余、度不足,要知道一破十巧,一力破十会。内外兼修才是王道,像令狐冲那样内力全失后,单凭体力就一剑将十几个一流高手一剑,若不是金大侠喝醉酒后一时不察过了头;就只能是瞎猫碰到死耗子,那些配角高手喜欢站着不反抗等死,以成全主角的神话。 如同南京大屠杀中麻林的数万国人,自愿跳入几十个小日本鬼子警戒的万人坑中,以成全小日本鬼子的禽兽之名一般。 有人可能就要怀疑穆念慈武功资质有那么差吗?教五六次便能掌握,这样的悟性不知道比原著中跟七怪学了十年垃圾武功,还不熟练的郭靖要强上无数倍了,只是在轻灵一系的武学上,曲芷似乎是受了遗传因子的影响,的确比念慈优秀。 女生的体力不比男生,练了一个多时辰,念慈和曲芷已是香汗淋漓,气喘嘘嘘。郭进正是适时的表现了应有的体贴,让两人先在树荫草地上休息一会,至于武功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学好的,还是慢慢来吧。 两个女生在一起,就算是死敌的话,也很难安静下来。她们兴奋地聊起了习武的趣味来,但凡是武学绝技,均分‘体’、‘用’两道,‘体’为内力本体,‘用’为运用法门。 只学招式没有内功相辅,还算不上踏入武学的门径,曲芷对念慈已学得内功十分羡慕,言谈中自是论及,惹得念慈不知想起了什么一阵耳红心跳,在曲芷不解的目光中,念慈思量了一番后,靠近了曲芷的耳际,小声说了几句私密话,这下就轮到曲芷闹个满脸通红了。 坐在两人一旁,以郭进现在的功力,要集中耳力窃听念慈的私密话并不难,只是毕竟这是女儿家的私房话,他还不具备窥人**的恶趣味。只是闭目装作养神沉思,脑海中却反复念叨着洪七公这条大鱼怎么还不愿者上钩呢? 对视着念慈那揄揶中带着挑战性的眼神,曲芷沉默思虑了一会,终是下了决心,坚定地向念慈点了点头,在念慈有些古怪的注视下,往郭进这边挪了挪位置,抵足相近后,略仰着头,明亮清澈的双眼直视着郭进,带着几分羞涩、几分勇敢、几分渴望。 武学达到一个境界,对身遭的变化会变得更加的敏感,这种状况在武侠世界中叫做打开天地视听的通道,用科学来解释就是脑电波强悍到可以当雷达来用。 在曲芷直视到郭进的脸上时,郭进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便回醒了过来,张开眼却正见曲芷眼中一瞬退怯后的勇敢,他和煦一笑,目示鼓励曲芷说出心声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曲芷跌出水缸后,昏迷前最后一刻看到的是郭进,还是为了延续曲芷的生机,郭进不眠不休的给她输了三天三夜真气后,她醒来的第一刻看到的也是郭进。 在她不愿意去桃花岛投靠黄药师,郭进邀请她留下来同伴,她很快就投入了新加人的身份。与念慈姐妹相称,对郭进亦是亲如父兄。 虽然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不过若是单论对郭进的依赖、信任,念慈都可能有所不及。当然,做出这样的比较,倒也不是因为她将父亲遗留下的财宝全部无条件的交给了郭进处理的缘故啦! “进哥哥,我也想练内功,你能不能教我?”曲芷恳求到,嗓声轻甜,带有点江南女子特有的娇柔,眼光中眨几点担心害怕的泪光。 正常的男人一般是无法拒绝两样东西:一是女人的眼泪;二是美女的撒娇。若是两者兼备,男人一般只有投降的份。于是,郭进做出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做的事:投降了! 有三天三夜的亲密接触的经验,在郭进掌按丹田处肌肤,输入真气助曲芷打通经脉,运转真气周天,倒不像念慈那般羞涩。要知道对初体验真气在体内运转之人而言,其过程如同一次最细腻的**,全身又麻痒又舒服,暖洋洋又软绵绵的,不靠毅志力支撑,可能就要呻吟出声了。 上次为念慈打通经脉,因为郭进也是个初哥,自己也紧张的要命,全神专注,倒没有注意到念慈的异样。这次再度出手相助曲芷,倒是郭进做为正常男人,心中难免有些绮念,还好是曲芷意志够坚定,加上男人的一点好面子不想让一旁护守的念慈看到糗态,总算是渡过了这个大难关。 这一忙直到夕阳落山,才算大功告成。内功初运周天,第一件事便是对体内进行一次简单的清污,收功后都会是一身带有腥味的臭汗。 也不知道是夕阳残映之染,还是初识内功太过兴奋,亦或是练功时不可意会之事,曲芷的脸色肌肤本就白晰,这下子更是如完全红透的苹果。 她细如蚊嗡地道了一声:“谢谢进哥哥!”曲芷拉了神情暧昧的念慈,不叫上郭进便低头急步向家里方向赶。忽听得身后一声顿步,郭进就止住了欲追向两女之念,转过身来,正是背靠树干而站的洪七公。 “我老乞丐孤身一人,难道小兄弟都不懂得尊老敬老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是忘记了老乞丐,还是故意要留老乞丐一人在野外受冻挨饿。”洪七公笑吟吟地调侃到。 “既然你那么可怜,那小子我就难得一次善心吧!不过要快点哦,慢了可就只有残羹冷汁了!”郭进故作无奈的应到,顺便也想试探一下洪七公的轻功的底细。 “一把老骨头,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要跟人赛跑,真是苦命啊!”话是如此说,可与郭进对了一眼后,两人各展所长,老如游龙,少如雄鹰,便自齐头并进追逐起来。 转眼间他们就赶上了先行一步的曲芷、念慈两人,郭进的心念就是一转,伸手揽腰将曲芷拥在右怀,洪七公眼急手快,道了声得罪,立马跟进,双手从肩下托扶起念慈,这下两人比得不只是轻身度,更是多了份耐力和技艺的比拼。 曲芷、念慈突然被袭,瞬间动弹不得,惊叫连连,待看清是郭进和洪七公两人,这才安静了下来,念慈猛瞪了郭进几眼,曲芷身子一僵,却是向郭进的怀中又紧靠了几分,真是个慧质兰心的女孩。 与洪七公要把握男女授不亲的分寸有所挂碍不同,这下郭进又多占了一些便宜。五、六里的距离,一碗酒的功夫就到了店门口,比赛的结果还是齐鼓相当,论轻功技巧郭进所学自的全真、古墓、九阴真经三家之长可能要玄妙几分,不过比起功力来郭进却是要输上好几筹,就算有曲芷的配合,还是在短程内赢不了,那就更不用说长程脚力了。 饭桌上多了洪七公一人,气氛却变得异常热闹,要知道郭进吃饭向不喜禁声那种无趣死沉之事。洪七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放开了话匣,奇闻轶事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连杨铁心这种安静下来,不时会将愁苦心事挂在脸上之人,都被逗得开怀大笑,再加上洗过澡,换过郭进上次在临安买下的亮丽丝娟衣裳,念慈、曲芷两位风韵炯异美少女,实在是秀色可餐,今晚的饭菜让郭进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大家相处的气愤十分的融洽,言谈甚欢,欢乐的时光倒是过得飞快。直到夜已深,这才依依不舍的各自回房睡下。曲家小酒店只有两间睡房,还好村里人早就跑光了,开个屋子多找几个坑倒是不难。 内力高深者,一天需要睡觉来恢复体力的时间很少。后世郭进是个夜猫子网虫,经常是夜里通宵白天睡觉,现在改成了好习惯,只睡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三点的美容觉,按医学现,这四个小时是人体一天中细胞新陈代谢最快的时段。 天不亮在郭进夜可视物的眼力之下无什影响,便起了身,洗溯好出门,却正见洪七公亦是正踏出另一个门。打了声招呼,两人就颇有默契地同往昨天初见之地。 “洪帮主见识广博,小子对昨天那篇心法有些不成熟的见解,不知洪帮主肯否指点错漏之处?”混了几年网聊,怎么先抛砖引玉,引起话题,再打蛇随棍上,攀上关系,郭进还算是知悉。 第三十二章 加入 当下他就不骄不躁,就九阴真经心法悟道所得一条条的说将开来,举一反三,把全真武学、古墓武学的一些精妙之处亦夹杂其中,对较分析,还有一些后世武侠小说体系的精、气、神玄妙之说,虽说逻辑性是混乱了一点,但是人之不敢,想人之不敢想,倒是忽悠得洪七公一惊一愣的。对于正合心意所想之处,便好为人师详细为郭进做了推演解说,弥补了郭进见识上的不足之处。 不愧是射雕中最善为师的教授级高人。化难为易、深入浅出、简明扼要,一些长期困扰着郭进的武学难题一一云消雾散。 用一句技术行话来形容郭进现在的所得:脑海里关于武学的垃圾文件被清空;不够系统的武学磁盘碎片重新优化整理;占用大量磁盘空间的重复性文件被打包压缩。 此前的郭进一直烦恼的九阴真经和先天功高级内功心法的问题,亦是在洪七公阐述的武学至理中多了份了解:内功境界的高低是以打通体内经脉的多少来衡量的,人体内经脉分偏阳、偏阴、阴阳中和三种,至强的极阴或极阳武学就是尽可能打通中和偏阴、中和偏阳两个组合的所属经脉,按理论上讲,传说中最强的武学就是能将三种全部打通,并融合成唯一的平衡稳定真气。 这种真气有人说是先天真气,有人说是混沌真气。照说若是天赋奇才之人,掌握一般的内功心法,也可自行摸索,打通同属经脉,练就不世内功的。若是打通了不同属经脉,又无法化解,那只能内息暴乱,走火入魔,不死也落个武功全废,其中的凶险和艰难不言而瑜。 黎明前的黑暗夜色最浓,一老一少两个大男人,不睡觉,倚坐荒野,吹着冬至寒流,言谈热络,画面甚是怪异,当事人倒欣欣然相见恨晚、水乳融。 武学上的共识,几番毫无保留的交流,两人顿觉亲切了许多,话题不知不觉转向了私人之事。带过一句武学要旨之后,洪七公忽然止住话,双眼在这暗夜明亮如辉,严肃而认真地直视着郭进问道:“小兄弟觉得我丐帮如何?” 一听到这种话题,受后世圆滑处世哲学影响,郭进的第一个念头自然是脑袋凭空跳出一大窜马屁强贴,却是见了洪七公的眼神,一时全搁在喉咙里不好说出口。 郭进的心里一转,以洪七公明察秋毫、坦诚直爽的个性,郭进若是说谎,多半是要被看轻的,还不如反向操作,或许会另有奇效也说不定。 当下郭进就神色一肃,抱拳先告了一声罪:“恕小子得罪,依小子看来,丐帮号称名门大派,实则不过是一群乌河之众。无组织无纪律,良莠不齐、鱼目混珠,恃强凌弱,欺压良善,不扶老弱,不助妇孺,甚有帮中青壮,反抢弱丐衣食;净衣、污衣两帮互相倾轧,四大长老三净一污,高层弟子多为善于钻营的净衣中人,中低层多为衣食不保的污衣门人,若不是洪帮主威信无铸,必生变乱,却是谁能保证下一代帮主能青出于蓝。(..tw)” “当然,丐帮三十万帮众,难免泥沙俱下。”歇了口气,察看洪七公脸色沉静,郭进这才继续抛出另一个重弹:“洪帮主光明磊落、义薄云天、潇洒不羁,属当世第一英雄,不愧是丐帮足以傲视江湖的旗帜。却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丐帮之中,人才青黄不接,除却洪帮主一人,论武功、论才识、论德行,可再有一个可拿出手的英雄人物。洪帮主之后,若无另一个洪七公撑起丐帮,那么,丐帮必将没落。”稍微耸人听闻地将丐帮所潜伏的危机道明,郭进目眺天边,故意忽略洪七公那带着尴尬的苦笑神情。 沉寂了一阵,洪七公才开口自嘲到:“我有那么失败吗?看来这么多年,我的确是太懒散了的,自己烦闷帮中杂事,少闻乏问,寄情江湖,身为帮主,实则尸位素餐,未解决丐帮丝毫危机。” 郭进正不知打击了洪七公一番后,现在要不要装好人出言安慰,洪七公忽然又转移了话题。“何为侠?”洪七公突骛问到。 “侠之小者,扶危济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郭进不加思索的答道,倒不是郭进将这两句宗旨放在心中时刻自勉,只因念到一半,回醒问他的是洪七公,后面两句就被他自动消音了:那都是狗屁。 “侠”一字义,就是“夹”着尾巴做“人”,这种事情开开玩笑可以,真正去做的话郭进也还没傻到那种程度。对他而言,小事情不违背良心,大事情不违背己意便可。 “好!”正在郭进腹诽时,洪七公突然挺身站起来,高赞了一声,反吓了郭进一大跳。似乎要配合情境一般,这时一轮红日跳出了地平线,金光为洪七公加持了光明礼赞,却遮掩了郭进的几分羞愧红脸。 “郭兄弟可愿加入我丐帮!”转过身来的洪七公,背后散着一圈圈光环,如主神老耶亲自出手洗清郭进身上的罪恶,接他去天国般地诚然邀请到。从小娃子到小兄弟,现在又变成了郭兄弟,洪七公这是在显示亲近之意吗? 郭进微闭着眼,一是遮避光线刺眼,二是不想让洪七公看出他内心掀起的狂潮:邀他入帮是有意安排他接任下代帮主吗?若是他野心包天的话,这倒是控制三十万青壮为他所用的大好机会。可是单凭他的几句话,就能打动洪七公传承帮主之位?郭进虽然自信,但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为什么?”郭进也奇怪自己竟然不是点头如蒜。 洪七公神秘地笑了笑,却不直接回答:“当年王重阳、上官天南,和化名加入我丐帮,积功升到九袋长老的岳云三人,调集一批反金义士取出武穆宝藏,北方一路由王重阳带队运往终南山,南方一路由上官天南、岳云带队运往丐帮总舵洞庭湖君山岛,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两方人马分别遭到了金国、南宋大内侍卫的伏击。(..tw) 北方武林投靠金国朝庭者寡,王重阳一队杀出重围,安抵终南山,南方武林投靠皇家鹰犬者众,江上遇伏,全军覆灭,唯上官天南重伤借水遁走,听说后来被一名叫裘千仞的流浪少年所救,飘泊到沅州一地,创铁掌帮。可惜南方一路失败,无力配合王重阳举起抗金大旗,要不然我丐帮中人哪会因一点小利而内争不断。” 啊?洪七公话中隐晦,不会是在提醒郭进宝藏一事,若非他从岳风遗书中猜到宝藏多半在机关重重的活死人墓之中,而郭进又将小龙女托付给林衣轻,足见他与古墓之人相熟,这宝藏多半是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要齐聚丐帮人心,无非共图一件大事,最好的选择就是重新高举抗金大旗。正如后世国家转移内部矛盾,靠起对外战争一样。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郭进加入丐帮,这最大的军资问题说不定就可由他来解决了。 当然,可能是郭进自己把洪七公想得太老奸巨滑了,说不定他老人家只是看重了自己的才华,最多是要他出点血帮忙解决一些困难罢了。 “理想中的丐帮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洪七公似乎就是要让郭进应接不暇。 “天下无丐!”郭进半是玩笑地报复式地回应道。想不到却令洪七公震撼不已。 “郭兄弟可愿加入我丐帮?”洪七公奇怪地又重复了一遍。既然如此,郭进也就不学诸葛亮再三娇情了。 “小子万分乐意。”郭进神情惧肃的应到。这下子在南宋也有自己的势力了,对于他的计划的帮助可是非常大的。 “郭兄弟绝世之才,老夫想收你为徒,不知是否唐突?”洪七公颔道接着说道。 事到如今,能多收点利息就要尽量收。虽然郭进更喜欢如原著中周伯通教完武功后与他兄弟相称,这样自己头上就不会再有一坐大山了。 像江南七怪那样镇不住他,所以他也倒不太在意口头上叫几声师父。好不容易避过了全真派马钰那座,现在又来了洪七公这堪比孙悟空身上的五指山。选这样一座大山压在自己头上,只为学降龙十八掌以及不一定会有机会的打狗棒法,到底合不合算,他心里也没什么谱。 “师傅在上,小徒郭进叩拜!”老老实实地叩了九个头,郭进才在洪七公呵呵的满意笑声中扶臂起身。有了这层关系,洪七公接下来的训话马上就理直气壮了:“丐帮宗旨:锄强扶弱,侠义为先。但愿郭进你能记住今日论‘侠’之事,它日行事有违此言,老夫就算舍弃了这条性命亦要清理门户!” 郭进面上点头应承,心下却是郁闷非常,世上最是不能欠的是人情债啊! 打一棒送一枣,师徒关系名付其实,洪七公当下便说要传郭进降龙十八掌。“接下来你可要看好了!”洪七公提醒到。郭进忙收敛心中杂念,聚中精神,睁大双眼,不好再有一丝松泄,得传绝学终归是一件千载难逢的好事。 为了方便郭进看得清楚,洪七公神色肃穆,眼睛微闭,背着晨光举步缓缓走到三丈之外的空地上,全身逐渐涌起一股凛然不可抵挡的气势。 “喝”一声雄叱,洪七公灰布衫鼓荡了一下,真气透体而出,卷起身周一圈落叶,如受招唤般地往中间绕体纠缠盘转,一条体形凶猛的吐龙隐隐成形。显然洪七公武功已趋化境,不仅功力高绝,更已初窥天道,纯凭精神融入周朝环境,才能化出这活灵活现的龙之形体来。 “龙之势:在野时,潜伏、蓄力、兑变、终化龙;在起时,冲腾、盘转、翱翔、得力势;在落时,卷云、旋风、击水、挟余威;故取每势头尾变化得十八掌,名龙战于野鸿渐于陆、见龙在田、利涉大川、损则有孚、履霜冰至、羝羊触藩、密云不雨、鱼跃于渊、震惊百里、时乘六龙、飞龙在天、双龙取水、龙腾天下、突如其来、潜龙勿用、神龙摆尾、亢龙有悔。” 洪七公每说一式,双脚不停移位穿梭、双手快舞动姿势,但见叶龙或伏、或绕、或扑、或盘、或压、或腾、或咬、或撕、或击、或冲、或撞、或挡、或拒、或吼、或抓、或翻、或滚、或顶,竟如活物般做出各种变化。 郭进观摩一旁,看过一遍之后,有样学样,等他记住这些招式,并能**不离地重现演示,日已上树梢。接下来,洪七公开始传他使用招式时,所要注意配合运行的真气冲穴、走位、快慢、强弱、回转。 等熟悉掌握了这些真气运行变化技巧,再让郭进一招一招的反复练习,洪七公随时指点不足、纠正错失,并讲解要旨、明析精义。 郭进掌握了螺旋真气运转之法确有事半功倍之效,降龙十八掌施展时最难的真气运转法门,对他来说反比记住招式变化要来得容易。真正遇到难题的是在最后三掌上。 一般的内功心法只需要打通十二经脉;奇学级的内功心法还需要打通与十二经脉交错的奇经八脉,包括: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而绝学级的内功心法竟然还需要打通只在传说中存在,却无法定义的隐脉。 解释隐脉的存在原理可能有点难,对现代之人却是简单,正如二极管,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材料联接在一起,会产生奇特的第三种变化。 洪七公只跟郭进说在几处经脉“三不管”地带可能存在着这样的隐脉,具位置和特征他也未知,只让郭进自己体会找出,还听说真气流经隐晦将带来极大的增益或是减弱。 依照洪七公之言,当年华山论剑的时候,他也只学会了前十五式降龙掌法,就是因为无法探查出隐脉,加以应用。 郭进还好有后世的信息不对称的优势,对洪七公来说,可能要努力一辈子才能顿悟的隐脉功用,他却只多用了几分功夫便拿下了。 而之后的两天,洪七公把时间都花在与郭进练习降龙十八掌的实战经验之上。实践是检验理论的唯一标准,当郭进无意间将这一句总结陈词描述了洪七公的教学方式,又是换得了七公的几分感叹。 不知是为了偷懒,还是真的被郭进的武学天赋给郁闷到了,洪七公干脆一鼓脑地就将“逍遥游”掌法传于了郭进,并且命令他代师传艺教与念慈,当晚不待吃饭后告别,在给大葫芦灌满了酒,顺手牵羊的还卷走了本给郭进补充体力的烧鸡、烤乳猪,他也不等人觉,便扬腿跑路了。 等郭进醒觉,还有治疗杨铁心内伤之事需要向他请教,忙追了出去,好不容易远远的瞧见背影,连忙传声询问,他竟然头都不回,只说自己的真气刚劲过强,不宜治疗沉疴十几年的内伤,提示郭进自己的真气源起于道家,正适合温养枯萎了多年的经脉。 待洪七公人影远去不见之后,郭进才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好像洪七公那老家伙自始至终,都没提过要交自己打狗棒法吧?想来这是机缘未到的缘故,说不定后边还有一系列的考验在等着他呢,毕竟一帮之主,手下也有好几十万人,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想原著中,七公轻轻松松的就将帮主的位置让给了黄蓉,想来其中也不会这么简单吧。无非还是看在黄蓉所拥有的巨大潜势力上。不说她老爹黄药师了,单单就那时候的郭靖,就能在黄蓉身后给她罩场子。 郭进跟着洪七公混了这么多天,对于体内的真气运转之道的认识,他倒是也上了另一个境界,就凭着自己两次自疗内伤和帮念慈、曲芷打通经脉的经验,他若是再自信一点的话,当然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拉。 于是郭进就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将精气神养足了,在第二天子夜时分,阴阳交泰的时候,杨铁心赤膊盘坐炕上,郭进亦在对面抬手可抵之处落坐。 打通受伤经脉的时候,当如万蚁在体内撕咬一般,痛痒难当,郭进怕杨铁心坚持不住,到时候伤了自己,来个咬舌自尽就出大麻烦拉。于是就让杨铁心先在齿间咬上一块软木。郭进又怕被人干扰,屋里就只留有他和杨铁心两人。 郭进的右掌抵在杨铁心的胸前护住心脉,左掌抵在他的丹田上,缓缓的输入如针粗般细的真气。人体内的经脉是骗不了人的,与修习过武功,经脉宽大圆润者不同,杨铁心的丹田周遭经脉窄小干涩,连接的十二经脉,真气只试探了一小段,便遇到了纡结之处。 郭进就从手少阴心经入手,一路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到最后足太阴脾经。 第三十三章 嘉兴会合 就以体内螺旋真气那强力穿凿的功能,亦花费了郭进一天一夜的时间,体内真气的消耗量更远帮助曲芷续气的三天三夜,先天真气的好处就是,每次当郭进以为真气不继的时候,丹田中又会莫名奇妙的补充好真气,似是生生不息一般。(..tw无弹窗广告) 耗费的精神让郭进几疑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他一见功成,截了一段真气留护在杨铁心的体内,立马就软滩在一旁,倒头便呼呼大睡起来。 杨铁心的意志力可谓坚强如钢,整个过程除了全身肌肉痛苦过度失去控制的不规则颤抖之外,竟然没有叫出声来。在郭进功成滩倒之后,他亦是精神一松沉睡了过去。 郭进好久没睡这么爽了,睡饱醒来之后,自然地伸起懒腰来,双臂刚刚伸展就碰到了一温软之物,侧眼一瞧正是照顾自己太过疲惫,便伏趴在炕头睡着了的曲芷。 此时她一头乌黑长披散在肩,也不知道用的是何种清洗法,竟然还能散出清新的淡香来。他一睁眼醒来,立见美女侍候在旁,难免心中涌现出一丝幸福来。 忆起三流肥皂剧中的温馨画面,郭进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了她的秀。还没等他陶醉两下,曲芷的身躯就微动了一下,显是一开始的无意碰撞,就将她叫醒了。一声惊喜的进哥哥,一张自然流露的娇柔笑脸。 郭进微笑着点头回应,掀开了棉被,坐起身来,曲芷站起来要帮把手,却见自己睡伏之处留着一滩湿迹,无非是香睡留下的口涎,她瞬时就羞红了脸,慌忙转身取了脸盆往外跑。 待郭进穿好了衣装,她才端了调好的热水进来。低着头不敢看郭进。郭进正考虑要不要开解几句,想想却还是算了,总不能跟她说这是正常的胜利现象,后世他在教室里可是见多了也有不少的经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