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第七旗隊在阿斯卡德的帶領下,非常雞賊地根本沒有與常備軍的那些「鐵人」並肩作戰。兩支旗隊各有分工,常備軍襲擊教堂,第七旗隊攻擊旁邊的王宮,這番行動雙方誰都不要妨礙誰。


    阿斯卡德便招唿自己的部下不要戀戰,抓緊時間衝向恢弘的王宮。


    到處是拱形立柱,厚重的羅馬式建築似乎蘊藏著大量寶貝。


    他們已經衝到了這些立柱之下,好巧不巧與正門逃亡的宮廷侍者打了起來。這些好勇鬥狠的崽子麵對手無寸鐵的男女侍者毫不留情,他們上弦的十字弓直接瞄準射擊,接著持劍的半大小子們一擁而上發動刺殺。


    正麵的殺戮聲響傳到正背著公主逃亡的縱觀耳朵裏,這下連一度非常不配合的公主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開闊式的宮殿可謂毫無防禦力,厚重的建築石牆無法阻撓入侵者的侵襲,甚至成了遏製自己逃亡的存在。


    那些普通的宮廷侍女穿著樸素,她們多是一些中年女人,更是虔誠的信徒。


    對於這種明顯的非戰鬥人員,第七旗隊的年輕戰士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以鋼劍突刺將之紛紛刺死。


    第一批戰士已經衝入亞琛王宮,駐守此地的十多名法蘭克士兵,他們並沒有趕上廣場血戰,卻實實在在成為宮殿的守護者。


    他們與羅斯軍的這群半大小子廝打起來,並在絕對的兵力劣勢下戰敗被殺。


    但羅斯軍也付出了一定傷


    亡,阿斯卡德眼睜睜地看到一個同伴死在法蘭克人的劍下,倒在地上大口吐血,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繼續進攻的戰士源源不斷湧入王宮,根本無暇顧及被殺的同伴。


    寬敞的大廳湧入藍紋白袍的戰士,拎著劍的他們全力開始了。


    好巧不巧,背著公主逃亡的宮廷總管一行人,他們的背影被湧入宮殿的阿斯卡德親眼看到。


    「不好,有貴族在逃。我們快追。」他急忙命令。


    「老大,我們就這麽硬追?」


    「讓那群懦夫逃跑也罷,我們還要在這裏搶金子。」


    站在阿斯卡德身邊的幾個親信弟兄喘著粗氣議論。


    他們的話旋即引得阿斯卡德大怒:「愚蠢,抓到貴族能逼問更多金子的所在。快走!」


    有時間和弟兄們磨蹭,還不如直接去追,他再大喊一聲:「是我兄弟的就跟我來!帶著十字弓給我追!走!」


    阿斯卡德把圓盾向身後一背,拎著劍帶著三十多聽到唿喚的弟兄全力狂追。


    這些戰士一邊追擊一邊呐喊,以諾斯語命令前麵的逃亡者站著不動。


    「真是好笑,被追殺的兔子還能乖乖站好被獵捕?」阿斯卡德實在對自己的兄弟們無語,有功夫呐喊,還不如精準射擊。


    他們的呐喊驚得逃亡者們清楚意識到身後有人。


    宮廷總管畢竟年齡大了,養尊處優的公主殿下年齡雖小已經頗為沉重。


    ….


    「快走。快走啊!那些惡人快追上來了。」召集的公主


    像是驅趕坐騎一樣,不斷地蹬腿催促,好似用馬刺極力馬兒。


    這弄得總管渾身難受。


    「我的殿下,不要再晃動了。快到馬廄了,我們馬上能坐上馬車撤離。」


    此刻,貼身侍女艾莉西亞真想給自己的主子一拳,雖不知道何等惡人發動襲擊,但公主連逃命都不配合,還不如把她打暈後像是扛著一個物件逃命更快捷。甚至是自己,赤著腳逃命大抵腳底板都磨破了,踩在涼颼颼的石板上忍著苦楚這不還是在逃嘛。


    逃亡者在進入宮殿溫泉殿就開始分散開來,這裏有多個逼仄的岔路


    口,宮廷總管要求男女侍者分散開來,如此分散窮追不舍者的注意力,其次也是給下人們活命的機會。


    宮廷總管極為疑惑,自己背著公主逃亡幾乎吐血,那些侍者們一樣氣喘籲籲,怎麽那些帶著圓盾的士兵還在追。


    他們的確不知道,羅斯軍的這群半大小子在故鄉時常進行體能訓練,尤其是根據留裏克本人的喜好逼著這群崽子練習長跑。彼時叫苦連天的年輕戰士們硬生生練就了很不錯的耐力,也隻有這一刻戰士們意識到了自己這方麵的強大優勢。


    起初隻是瞥了一眼發現身份不凡的逃亡者,現在,阿斯卡德的雙眼如鷹一般死死鎖定那個背著人的身影。


    「別去管亂竄的穿粗布的家夥,追背人的家夥。十字弓手準備好。」


    當阿斯卡德下令的時候,他已經打算連帶著


    被背負的公主一並射殺。當然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那是法蘭克的四公主。


    走在逼仄的宮中巷道,這條小路是下人們日常活動的路徑,此地已經沒有岩石地板,略濕潤的土路還散發著淡淡臭氣。恰是因為它的下人走的路,一些不檢點的家夥就在這裏偷偷如廁。道路兩邊的厚重石牆長滿青苔,土路一樣淡淡發綠。


    踩在這種地方,侍女艾莉西亞痛苦不堪,好歹自己也是貴族出身,居然要以一雙腳踏足屎尿覆蓋過地方?


    突然間,宮廷總管的體力終於到了極限,還因為這小路的確太滑,他一個不慎居然滑倒。好笑不巧還是向後仰倒,連累著公主吉斯拉一並重重摔在地上,公主考究的衣服沾染了無盡汙泥。


    可公主顧不得痛苦,在被艾莉西亞奮力拉起來後,一瘸一拐得被拉拽著繼續逃亡。


    宮廷總管這一跤摔得不輕,他奮力拔出自己的短劍,奮力扔給公主。


    「殿下!帶著武器防身。你快走吧!逃到馬廄,騎上馬快逃!」


    艾莉西亞替代公主撿起短劍,公主慌張問上一句:「那你呢?!」


    「別管我了!我會生生命堵住這裏!」


    「你!」一瞬間,公主落淚。


    艾莉西亞隨手把劍別在自己考究的腰帶,她的果斷活像是一位女戰士,也顧不得兩腳的肮髒與苦楚,拽著公主繼續逃。


    ….


    此刻,宮廷總管緩緩站起來,拔出自己的另一把匕首。再親吻了一下胸


    口的純銀十字架後,決定以殉道者的姿態以身殿後。


    在他麵前正是持劍衝上來的羅斯戰士們。


    這樣一個門神般的家夥堵路,在其身後有多人著急逃遁。


    「你們!休想通過!」


    此一語阿斯卡德聽不懂,瞧瞧現在的氣氛大概能猜到意思。他的兄弟更加果斷,上弦的十字弓就從阿斯卡德耳畔飛過,一支箭那鋼針一般的箭簇不偏不倚直中宮廷總管的眉心,一切都結束了。


    阿斯卡德毫不猶豫跨過此人的屍體,剛剛射完箭的戰士一個迅捷的踏張上弦,再在奔跑中抽出腰間的箭袋,安裝一支輕箭。


    對於吉斯拉公主,十二年來她從未像今天這般狂奔,甚至是自己的鞋子,也根本不是為了適應狂奔而打造。


    適合漫步花園的小鞋子也硬生生跑掉,公主顧不得濕漉地麵的臭味,精巧的雙足很快滿是汙泥,為了活命她也顧不得太多。


    「殿下,馬上就到馬廄。騎上馬我們快走!」


    「好,我逃。可你呢!」這一刻,吉斯拉突然想到自己形如姐妹的侍女從沒學過騎馬。


    卻見艾莉西亞大義淩然,她咬緊牙關眼神直指自己腰間的短劍:「我會為了你戰鬥。」


    「不。你不能死。」


    「已經沒辦法了


    ,我們快走!」


    此刻,馬廄與倉庫區還有一些戰士守衛,這些駐守倉庫的戰士聽到了不遠處的聒噪,非常荒謬的是他們身為城市守衛者,被劃歸的任務就是守衛宮廷的


    物資倉庫,那些噪聲怕是教會又在做什麽活動吧?畢竟這是王都,每個月都會有***活動。


    突然,竄出來的幾名侍者打扮的女人闖向倉庫區,在其身後,還有兩個赤足狂奔的女孩?她們都穿著考究的袍子,為了奔跑便利還不得不挽著袍子狂奔。


    普通的戰士鮮有機會見到王子公主的真容,尤其是這種僅僅是奉命守衛物資倉庫,負責喂馬、防火、搬運東西的戰士,他們的確警覺起來。


    隻聽一個女孩以清脆的嗓音大喊:「快備馬!讓公主殿下逃命!」


    十多名戰士聽到了呐喊,他們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卻赫然看到逼仄的運貨巷道裏突然又衝殺出一些怪人。


    穿著白袍的戰士身上有著藍色紋路,多人的衣服上還沾染著紅色的東西。他們是什麽人?所有著裝根本不是法蘭克士兵該有的裝束。


    不!該不會是?諾曼人?!


    有帶著圓盾的戰士實實在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事到如今倒也完全無所謂了。


    阿斯卡德意識到那兩個逃跑的女人搞不好還是身份不凡的女貴族,能在王宮裏被保護的女人,莫非還是國王的女兒?亦或是別的高級人員。


    「兄弟們,跟著我殺!那兩個逃跑的女人必須活捉。」


    ….


    說罷,阿斯卡德一個健步又衝了上去,接著又警惕地停頓。


    卻見那十多名士兵,到底他們也是士兵,事態緊急現在連甲衣也顧不得穿,拔出自己的佩劍


    就保持高度戒備,也下意識地去保護那兩個逃亡的女孩。


    奈何,這裏已經成了禁地,不勞阿斯卡德吩咐,已經有兄弟奔向此地的大門,價幹脆將敞開的木門再拉上,五名兄弟組成單薄的盾牆,以至於這個小小的倉庫兼馬廄區的對外通路完全被堵死。


    要麽殺了這些堵路的奇怪士兵,要麽爬上馬廄的草垛頂再強行翻牆逃走。當然,就算逃到石牆外也是真的安全,逃亡者仍要穿過城市道路抵達北門並逃出去。


    現在,公主吉斯拉已然意識到自己居然插翅難逃,往往高聳的石牆,按不是自己一介女孩可以逾越的。她急得跺腳,卻見自己的侍女輕輕拉動自己的身子,接著,侍女同樣稚嫩的身軀擋在了自己麵前。


    艾莉西亞拔出本是宮廷總管的短劍,雙手握緊它就以身軀擋住公主。


    「殿下,不用怕。我們的戰士會殺死這些惡人。」說罷,她又向那十多位頭腦一團亂的戰士示意:「他們是刺客!殺了他們!保護公主。」


    刺客?雖弄不出情況,但清掃刺客是每個士兵的本分。


    麵對著一眾拔劍的法蘭克士兵,阿斯卡德並不願意貿然衝鋒。自己還是太年輕了,區區十二歲的身軀縱使已經非常高大,體格還是頗為單薄,真的廝殺起來斷然沒有父親阿裏克的那般兇狠,至少現在還不夠格。


    「都穩住!」他持劍示意兄弟們,「十字弓!排隊!射擊!」


    雙方瞬間在這馬廄倉庫的小空場尬住,似乎誰先發動衝鋒都將率先飽嚐劣勢。


    奈何在場的羅斯軍戰士聽令擺出盾牆,一麵麵塗著白堊泥的圓盾都塗繪著藍色的十字紋路,那本是羅斯的船槳標致,卻給予法蘭克士兵強烈震撼,就好似這支奇怪弑殺的軍隊也信仰基督。


    不了,就在盾牆後是十名十字弓手。


    阿斯卡德在等待時機,見時機成熟就醫生好:「準備好!兄弟們,躬下身!」


    盾牆瞬間矮了下


    去,十名十字弓手同時射擊。


    那些法蘭克士兵就以肉身實實在在接下這輪射擊,頓時有四人痛苦地倒地。


    被打懵的他們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而阿斯卡德發動了決定性的攻擊。


    盾牆壓了上去,十字弓手扔下武器,拔出佩劍旋即加入戰鬥。正是三拳難敵四手,一番極為暴力的亂戰後,在場的全部法蘭克士兵紛紛被刺倒,接著再被補上幾劍直到確認真的死了。


    阿斯卡德的臉上被濺上了大量血跡,鋼劍亦在滴血。


    「都沒事吧!」見殺戮已經完畢,他隨口一問。


    「我胳膊受傷了!傷得不重。」一人嚷嚷道。


    ….


    「比約恩肚子中了一劍!怕是要不行了!」


    聽得,阿斯卡德扭過頭,確實見到一個小夥計正躺在同伴身邊,正痛苦得嘔血。


    可是,這就是戰爭。第七旗隊首次參與的戰爭在持續付出傷亡代價,受傷或陣亡的兄弟都迎來了自己的命運。


    阿斯卡德


    顧不得自己傷亡的弟兄,他摘下頭盔露出自己的真容。


    因為此刻他看得出,眼前的兩個大抵是貴族的女子,她們稚嫩的臉龐滿是淚水,一種特別的情感湧上心頭,好似有一個莫名又偉大的力量在暗中告誡:「快衝上去,她們都是你的奴隸。」


    奴隸?也許吧。


    看看現在的場麵,一個黑色卷發的女孩,正悲憤得滿臉淚水,她雙手握著鑲嵌寶石的短劍,落在泥地的劍鞘還有黃金紋路。她打著赤足髒兮兮的,可一身的衣服明顯非常考究。


    「一個落魄的瓦爾基裏?」他隨口一嘟囔,就聽到看熱鬧的兄弟們居然開始慫恿。


    的確,奴隸當由老大率先享用,一直都是這個規矩。


    阿斯卡德作為羅斯王族支係成員,接受文化教育的同時,更被他英雄的父親阿裏克教授好勇鬥狠。他也到了該喜歡女人的年齡,基於這些教育,柔弱的女子就算再漂亮也不如自己的發言,恰是好戰的女戰士,尤其是處在自己對立麵的女戰士。


    擊敗她!控製她!得到她!娶了她!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是真正的男人。


    一個對立麵的女戰士?眼前的這個黑發女孩大抵如此吧。何況,她的確很漂亮,敞亮的大眼睛引人著迷,最為特別的正是這一頭黑發。


    一個黑頭發的高鼻梁大眼睛女孩,還是白皙的皮膚。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羅馬人?黑頭發羅馬人居然是真的存在的?


    如此概念浮現腦海。


    至於後麵那個哭得滿臉花的女孩,怎麽看都像是柔弱的兔子。她好看嗎?不行!還不及眼前持劍女孩的十分之一。


    眼前的持劍女孩,必須得到她!


    重生的楊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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