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特先生的這個決定,讓現場所有人都有些好奇。


    作為科室的首席醫生,他的決定,可以說就是關鍵性的執行醫囑。


    但是......大.家都很好奇,萊特先生為什麽要認可陳南的決定。


    巴爾沙連忙起身,忍不住說道:「萊特先生,這個決定可不能草率啊!」


    「這......這如果......患者會怎麽想?」


    巴爾沙的話,並沒有讓萊特改變決定,甚至他有些置若罔聞。但萊特卻看著陳南,好奇的問了句:


    「不知道陳教授是如何想到梅毒呢?」


    戴恩此時也好奇的看著陳南,不僅是他,房間裏眾人也都有些好奇。陳南剛才出去一趟,迴來就做出了這個決定。


    而唯獨提爾森,很想吐槽一句:「你不讓我說,你自己起來說......你禮貌嗎?」


    陳南聽見萊特的話,笑了笑:「這是根據我們中醫理論,然後結合現代醫學思維而給出的結論。」


    「雖然我沒有辦法保證百分百,但是......我覺得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聽見陳南這一番話,萊特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話.....陳教授可以細細的解釋一下嗎?」


    陳南不禁莞爾:「倒也沒有什麽方便不方便的。」


    「我隻是擔心大家聽不太懂。」


    「既然萊特教授感興趣,那我說一下也無妨。」


    「我剛才給患者進行了脈診和舌診,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患者的病位在心,但是......病根卻不在!」


    「該患者脈象奇特,肝腎陰虛!」


    「一般心痛患者,現有肝腎不足,主要的症狀,也不在肝腎。」「後來,我觀其麵部和舌象,卻也發現了異常。


    患者兩手的脈象,無論是虛實還是盛衰,都如同一般,若非我細細揣度,也無法發現是肝腎陰虛!這是一種十分奇特的脈象。


    而中醫《脈經有雲》:,兩手脈浮沉實盛一般者,衝督脈也。主凡事猶豫有兩心,甚則癲狂癡迷不省,尺寸俱浮直上直下,或隻關浮,直上直下者,督脈也。」


    「如此一來!」


    「患者屬肝督腎三經同時出現了異樣。」


    「疳瘡妒精瘡也,一名恥瘡,經雲:前陰者宗筋之所主,又雲,督脈者,其絡循陰器,合纂間,又雲,腎開竅於二陰,是瘡生於此,而屬肝督腎三經也。」


    「中醫的疳瘡,不是單純的皮膚瘡瘍,甚至包括了髒器和組織。」「但是,中醫中有一種疳瘡,卻是可以侵襲心髒,這就是恥瘡!」「所謂恥瘡,也就是性病。」


    「而我思考一番之後,想到了梅毒!」「梅毒,其實也是一種十分奇特的疾病。


    這是人體感染蒼白螺旋體所引起的一種性病。


    蒼白螺旋體通過音道、口腔處的粘膜及皮膚進入人體,數小時內細菌即到達附近淋巴結;然後通過血循環播散至全身。」


    「而梅毒常常分為三期!」


    「一期梅毒,也就是所謂恥瘡,大家都很清楚的表現。」


    「但是,梅毒是一種十分善於潛伏的疾病,在十幾年之後,很容易誘發到引起其他疾病。」「也就是發展到了三期!」


    「雖然三期梅毒已經沒有感染性了,但是......卻很容易侵襲其他髒器,比如:心血管梅毒及神經梅毒!」「而心血管梅毒,可以引起主動脈瘤或主動脈瓣關閉不全,這些病變可致胸痛、心力衰竭或死亡。」「所以,我才有了這樣一番診斷結果。」


    陳南盡可能的翻譯中醫術語,讓大家也盡可能的聽懂中醫的理論。


    正


    是因為如此,這一番有理有據,甚至可以說是特殊的逆推方案,讓現場眾人都安靜了下來。提爾森更是眼裏冒光。


    因為·....這就是一種新的診療思路。中醫的也優勢在哪兒?


    毫無疑問,就是對於大量病例的總結,以及臨床結果的分析總結。


    中醫著作,看似都是理論,其實並非如此,中醫的大多數理論,完全可以看做是對於病案的總結。可以看做是無數病案。


    這是一門徹頭徹尾來自於臨床而總結出來的學科。


    這同樣也是陳南對於現代疾病很多診斷技巧的獨有觀念。中醫藥現代化,可不僅僅是中醫藥契合現代醫學的發展。


    而是.....應該讓現代化的醫學和科技,來解釋和討論分析中醫。這才是中醫的現代化。


    想要中醫現代化,就不能以中醫的消亡為代價的一味貼合西醫,而是要分清主次。要不然,中醫現代化,會越走,越歪。


    甚至會有一天,中醫會被現代化到「消失」。


    雖然大家都聽不懂陳南的中醫理論,但是對於梅毒,卻並不陌生。聽完陳南的分析之後,眾人也開始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漸漸地.....


    聲音越來越大,討論的人也越來越多,讚成陳南的人數,也在增多!巴爾沙見狀,頓時傻眼了。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番結果。說好的刁難陳南呢?


    說好的讓這個冒牌貨拆穿呢?


    可是為什麽到頭來,似乎自己才成為了....那個被人嘲笑的對象?巴爾沙很想站出來反駁,但是.....他卻找不到該說什麽。


    此時!


    患者已經護士去做了檢查,以梅奧的實力,用不了多久,可能結果就能出來。因此,房間裏大家都開始耐心的等待起來。


    而萊特卻也沒有閑著,讓大家做好應對策略。一個小時以後!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陳南都有些驚訝這樣的檢測速度,要在國內,最起碼也得半天多的時間。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到:


    「萊特教授,結果......結果出來了!」「陽性!」


    「患者果然有梅毒感染!」「之前,她隱瞞了感染史!」


    此話一出,頓時房間裏所有人都忍不住驚訝的看向陳南。眾人其實原本也隻是推測。


    但是!


    現在板上釘釘的事情了,眾人再次看向陳南的眼神裏,隻有了震撼和佩服!「這就是中醫嗎?太神奇了!」一個醫生忍不住驚唿起來。


    隨後,便引起了大家的感慨。


    萊特也是笑著看著陳南:「陳教授,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太感謝了!」


    陳南笑了笑:「萊特教授,您太客氣了,我隻是提前讓您知道了結果而已。」「即便是沒有我,你們也會想到的。」


    萊特沒有否認,但是卻認真的看著陳南說道:「陳教授,在醫院時間就代表著生命。」


    「時間的成本,就是患者的生命線。」


    「說實話,我並非第一次接觸中醫,但是......卻第一次感覺中醫如此與眾不同。」「我們可以留一個聯係方式嗎?」


    「說不定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陳南對此,倒也沒有拒絕。


    而此時,巴爾沙再也沒有說話,就連戴恩看著他的眼神裏,都忍不住多了幾分冷淡。或許,戴恩眼裏,陳南顯然不是一個追求運氣的人,人家是真有水平。


    相比之下.....


    大家看著巴爾沙的眼神,則是多了幾分鄙夷。你一而再的針對人家又能怎麽樣呢?


    而這一組來參觀的眾人,對於這個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的陳南,也多了幾分好奇心。實力,永遠是真正的敲門磚,也是最融洽的社交籌碼。


    沒有人願意拒絕一個高手的友誼!


    提爾森則是一臉懷疑的看著陳南,豎起大拇指感慨道:「厲害!」「您這樣的高手,華夏多嗎?」


    陳南笑了笑:「高手?我可不是高手!」「中醫高手多得很。」


    提爾森:.....


    陳南的話讓他忍不住多了幾分挫敗感,但是.....挫敗之餘,也讓提爾森對於中醫多了幾分隱隱的期待。陳南對於大家的示好,也沒有拒絕。


    中醫,需要的全民參與。


    如果自己可以提高中醫的影響力,讓很多人可以加入其中去研究中醫,眾人拾柴火焰高,才會真正的讓中醫的時代降臨!


    關起門來閉關鎖國,隻是一種敝帚自珍的狹隘。今天的參觀很快結束。


    陳南自己都不知道,今天他幫助萊特教授進行診斷的事情,很快就在這個小圈子裏傳開了。


    ·····.


    ·······而此時!華夏。


    安南製藥的危機順利度過之後,瞬間迎來了曙光。


    在華潤醫藥的幫助下,研究所的儀器已經更新換代,而臨床基地也開始幫助選址。在三期臨床試驗開始之前,安南製藥也開始了進一步的動物實驗。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但是.....


    此時肖同傅和莊勳,卻沒有再去找陳金河。陳家,客廳。


    陳文茵對著陳金河說道:「你去找一趟莊勳大哥和肖老吧!」「人家前前後後付出了這麽多,到頭來.....—無所獲。」


    「這一次的壓力,太大了,已經超出了肖老和莊大哥的能力承受範圍。」「但是即便如此,人家也幫了我們很多忙。」


    「的確,人家之前幫助咱們,是看在小陳的份兒上,可是......咱們陳家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對吧?」


    陳金河苦笑搖頭:「合同當初我根本沒有簽字。」「我明天就去找他們。」


    「我心裏也有數,咱們安南製藥不少麻煩,甚至說在前段時間發展之前,都是莊大哥他們幫助的。「我陳金河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


    「你明天跟我一起去吧。」陳文茵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然後就是一陣狗叫。


    陳金河在家裏養了一條德牧,看家護院的同時,也讓家裏多了幾分生氣。這大半夜,晚上十一點多了,誰來家裏?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猶豫再三之後,陳金河還是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沈宇哲的病情已經越發嚴重了!


    他前前後後找了很多專家,不是說沒有見過這種疾病,就是沒有辦法。找了杏林苑的高手,卻依然如此。


    這樣罕見的症狀,甚至讓有些醫院十分心動,想要讓沈宇哲住院觀察研究一番。這瞬間把沈宇哲給氣壞了!


    此時的他,內心慌張到了極點。


    宇哲投資公司的事情,他已經沒有了心思,畢竟.....他也很清楚,宇哲投資公司現在就是一個炮筒,自己無非就是背鍋的人。


    他早就萌生了退出的心思,但是.....自己的身體才是關鍵所在啊。沈宇哲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有休息好了,口中的疼痛,讓他寢食難安!無法吃飯,隻能鼻飼!


    而睡覺,更是一次次的被自己的疼痛疼醒。


    這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無數次萌生了割掉舌頭的想法。可是......


    想歸想,他還能真的這麽


    做嗎?舌頭切除了,自己還能說話嗎?


    沈宇哲現在可還沒有結婚呢!


    當然,按照他的家室,即便不能說話,對象也是隨便挑。可沈宇哲是隨便的人嗎?


    他找老婆,自然也是政治聯姻強強聯手啊。


    沈宇哲生得一副不錯的皮囊,加上年輕有為,的確被不少家族青睞過。可是,如果自己切掉舌頭,這誰能答應?


    沈宇哲的心情越發糟糕!


    本身,這種疾病,就有心火所導致,如此心情,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病情再度發展。按照這個節奏下去,那口中紅腫的蓮花舌都有了腐敗的痕跡....


    這......真的要等到徹底爛掉的那一天嗎?沈宇哲怕了!


    一開始,沈宇哲就是不信邪,他不相信,這種病,除了他陳南,其他人還看不了了?可惜.....事情往往還真的就是這麽湊巧。


    陳南也是從顧思銘顧師的手中拿到的一本關於蓮花舌的記載。說實話.....


    這種疾病有特殊的脈象,而且,平素生活很少見。屬於難得一遇的奇症!


    那本書叫做《奇症匯》,上麵記載了不少奇怪的症狀,但是......書籍保存不完整,也失傳了不少。陳南得到以後,按照自己的理解,稍微補充了一些。


    顧思銘作為古文學專家,在這方麵也有一定的工作需求。


    陳南的進步速度,也讓顧思銘有些驚訝,現在遇到一些問題,顧思銘也要諮詢陳南,看看他的想法。這本奇症匯,就是顧思銘邀請陳南補充和填寫內容的。


    說來也怪!


    古籍上對於這種叫做蓮花舌的疾病,有一段描述。說白了,就是專治各種嘴硬和不服。


    陳南如果知道此時沈宇哲的情況,絕對會高唿一聲精彩。而沈宇哲這一次找上陳家,實在是怕了!


    也是著實沒有辦法了。


    為了治療這個舌頭,他中醫、蒙醫、藏醫、西醫都找過了!甚至,就連那江湖術士和道士都找過。


    吃過符紙!


    疼的他火急火燎,依然沒有辦法。


    按照那老道的話,這是被下了詛咒了。


    這沈宇哲雖然不信邪,從小美國長大的他是純粹的唯物主義者,就連耶穌都不信的角色。可是現在....


    他怕了!徹底怕了。


    他真的懷疑,這陳南是不是真的跟老道說的那樣,是下詛咒的高手。這段時間,沈宇哲屢屢失望,想要去找陳南,卻被得知已經出國了。他委托人打電話,可是.....說明來意,就掛了電話。


    此事已經不僅僅是沈宇哲一個人的事情了。就連他父親沈穀章也是焦急壞了。


    無奈之下!


    沈穀章這才說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是你針對安南製藥開始的。」


    「走吧,跟我去一趟陳家,咱們親自登門道歉。」「希望他們可以答應吧。」


    沈穀章也是一生要強的人,讓他帶著孩子上門道歉,這種事情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的。可今天,為了孩子的幸福,他卻也不得不這麽做。


    於是,這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沈宇哲來之前,內心是無比抵觸的,這似乎觸及到了他的自尊心。畢竟.....


    想到當初他和陳南放狠話的時候,那時候的自己不可一世.....可是,這一路走來,他卻屢屢受挫。


    沈宇哲的自尊心已經一次次的被打擊到。而現如今!


    求到了陳南門上,更是讓沈宇哲所有的驕傲,都徹底崩壞了。陳金河和陳文茵一同出來,站在門口。


    他們所在


    的別墅區是源城市比較高端的小區,安保十分完善。既然能來敲門,顯然不是一般人。


    陳金河站在門外,看著外麵的車子開著燈,而門口站著兩個人。便好奇的問了句:「請問,你們找誰?」


    沈穀章連忙說道:「你好,我是沈宇哲的父親,沈穀章。」「今天深夜拜訪,也是實屬無奈。」


    「我知道,陳家是醫學世家,醫者仁心,今日來,是希望陳總可以網開一麵,救救我兒子。」「他實在.....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聽見沈穀章的話,陳金河一下子臉色陰沉下來。陳金河一下子知道了來著是何人。


    他忍不住說道:「抱歉,我陳金河可不會治病。」


    「庸醫誤人,我可不給貴公子治病,沈總還是另請高明吧!」這個時候,陳安從房間裏也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棒球棍。


    聽見陳金河不近人情的一番話,沈穀章忽然轉身一巴掌打在了沈宇哲的臉上。「陳總,我知道,安南製藥這一次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一切都是因為沈宇哲而起。」


    「是因為犬子不爭氣,但是......他也是被逼無奈,宇哲投資公司背後有太多的股東和老板,而我兒子隻是台前明麵上的董事罷了。」


    「我相信,陳總久經商場,對於這種事情,應該能明白。」「今天來,我們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


    「方便進去聊一聊嗎?」


    陳金河搖了搖頭:「有什麽話,你直接說吧。」「家裏不方便。」


    沈穀章其實也內心憋屈無比,他本身就是一家跨國貿易公司的老板,身家數百億,哪怕是見了晉省的那些大領導,也從來不需要如此卑微。


    可是......今天卻不得不麵對陳金河的冷眼,厚著臉皮求上門來。沈宇哲想要說話,但是.....根本說不出來。


    他聽見陳金河的話,若在以前,絕對會指著鼻子冷哼一聲:「你算什麽東西?」


    可今天,他卻是上門祈求原諒的。


    疾病,已經徹底打磨了他的傲氣。


    沈穀章深吸一口氣:「陳總,都是為人父母,我相信您能理解我此時的心情。」「沈宇哲有太多做錯的地方,這一點,我也承認。」


    「事已至此,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才上門來。」「今天既然來了,我就是帶著誠意來的。」


    「我知道,安南製藥現在不缺錢,更不缺資源,但是.....我在這裏,可以答應您一件事兒。」「那就是你的新藥在印度,絕對不會有仿製藥!」


    「而且,我可以讓您盡快拿到fda的標準。」


    「隻要您完成三期臨床實驗,我就能讓您進入美國市場。」「可以嗎?」


    「我沈穀章為人,陳總可能不太了解,我沈家在海外也是根深蒂固,四代人的經營,絕對不是在吹牛!」


    「隻要您能讓陳南繞過我兒子,救他一次,您隨便提要求,要錢,我可以給,我給您空頭支票,讓您來寫!」


    「您要國外的機會,我可以給你介紹那些財團和公司!」


    「我今天來,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求你們給他一個機會的。」「拜托了!」


    沈穀章說完之後,對著陳家人鞠躬一下,情深意切,讓人看了也忍不住心軟。但是!


    陳金河一家人卻沒有任何動靜。


    陳金河忍不住說了句:「抱歉,陳南這孩子,年紀大了,我說話也不一定有用。」「所以......沈總,您找我,其實沒有意義的。」


    聽見陳金河的這話,頓時沈宇哲心涼半截。


    沈穀章也是激動的握緊拳頭,深吸一口氣


    ,忽然說道:「跪下!」


    沈宇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沈穀章踢了一腳膕窩,然後一個趔趄,跪倒在地。內心的屈辱,此時此刻,讓沈宇哲忍不住大聲吼了起來。


    「啊.....啊.....」


    他雙眼憤怒,卻也無奈的盯著眼前的一家人,忍不住低下來頭。而此時,陳安忽然說了句:


    「我弟弟去美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說如果沈宇哲找上門的話,告訴他。」


    沈穀章聽見這話,頓時打起精神,連忙問道:「這位是陳安教授吧,還望指示!」


    陳安淡淡的說到:「我弟弟說,沈宇哲今天來,應該舌重若鐵,腫脹如石,張口不能言,閉口也流涎。-


    「此時,如果跪下依然憤怒,此病就不要治了,盡快準備手術吧!」「因為你的舌病在表,病根在心!」


    「即便治好了,也會再犯。」


    「此病名叫蓮花重舌,也hong舌,說的是,此病延綿,不絕不止,醫者難治。」「如果此時切掉舌頭,還能保住一命。」


    「假以時日,舌頭潰爛,到時候.....自身難保!」「切記,以後,不要說大話了。」


    「不過,你應該也說不出大話了。」


    陳安說完之後,轉身拉著父母,朝著房間裏走去。


    而此時,跪倒在地的沈宇哲見狀,直接憤怒的站起身子,大聲吼了起來。但是,滿口的舌頭,大吼的時候,必定要觸碰牙齒。


    一時間!


    本就腫脹無比的舌頭,頓時鮮血奔湧而出,沈宇哲一邊罵,一邊嘴裏流血。而他卻似乎忘記了疼痛,整個人如同癲狂一般,瘋狂朝著厚重的鐵門衝擊。而沈穀章此時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陳金河,大聲吼道!


    「得饒人處且饒人!」


    「今日之事,我記住了!」


    「我沈穀章保證,安南製藥的藥物絕對無法進入美國市場。」他雙拳握緊,目瞪如炯,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憤怒。


    看著此時狼狽瘋癲的兒子,沈穀章也忍不住憤怒了起來。他一把抓住沈宇哲:「走!」


    「切舌!」


    沈宇哲聞聲,竟然渾身癱軟,倒在地上哇哇痛哭起來。他真的不想要做一個說不出話的人啊!


    可是.....又能如何呢?


    這個時候,陳金河忽然笑著轉過身來:「嗬嗬!」


    「好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


    「沈總是怎麽有臉麵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當初宇晢投資對我們落井下石,沈宇哲說出那樣的話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沈穀章眯著眼:「這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


    陳金河笑了起來:「沒錯!」「弱肉強食。」


    「所以,你兒子,我有資格不救!」


    「就是今天陳南在這裏,我也絕對不讓他救!」「這種人,是禍害!」


    「哼!」


    沈穀章直接站在那裏說道:「希望陳總不要後悔今天的這一番話。」


    陳金河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說道:「我陳家人,站著生,站著死,不會跟你們沈家人一樣,跪下來說話。」


    沈穀章聽見這話,頓時憤怒雙拳握緊:「走著瞧!」陳金河笑著說道:「陳家,沒有慫人!」


    沈穀章憤怒無比,直接起身讓保鏢把沈宇哲帶到了車上。然後匆匆趕往醫院。


    一路上,沈宇哲痛哭流涕,而沈穀章卻一言不發,隻是那一雙握緊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思。他聽見沈宇晢的哭聲,直接冷哼一句:「哭什麽哭,像個男人一樣,不行嗎?!」


    沈宇哲根本無心理會


    父親的話,他內心滿是憤怒、焦躁、不安、狂怒、指麥....


    ······


    第二天。


    沈穀章直接乘坐飛機前往了美國。


    而沈宇哲也跟隨前往,希望在美國能得到救治。


    沈穀章當天直接找到了幾個當初的老朋友,以及吉利德公司的負責人,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進入華夏。」


    「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吉利德公司的副總喬弗裏好奇的看著沈穀章:「哦?」「沈先生,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們進入華夏?」


    沈穀章搖頭:「這是我的事情。」


    「但是,我希望你能讓安南製藥無法進入美國,更無法通過fda。」「還有,這一次,我希望腫瘤新藥發布會上,能禁止陳南參加會議。」「並且,無法讓他上台進行宣傳他的新藥。」


    「你們能做到嗎?」


    喬弗裏頓時笑了起來:「這很簡單!」「並不是什麽難事兒。」


    「交給我們就好了。」


    「沈總,我們是朋友,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沈穀章隨後見了幾個老朋友之後,帶著沈宇哲開始診療疾病起來。他們的最後一站,就是梅奧診所。


    而這一天!


    世界腫瘤新藥發布會,即將召開。


    沈宇哲卻在麵對多方會診之後,得到了一個消息。「舌頭已經開始潰爛!」


    「而且,舌上如菌狀,或如木耳,其色紅紫,這是舌癌的前兆。」


    「如果不能在早期進行舌體切除的話,可能會引起淋巴係統的傳播。」「我們覺得,應該切掉百分之八十的舌頭!」


    「不過,我們可以進行舌體重建,這是一種假體,雖然無法清楚說話,但是......可以表達一些簡單的意思。」


    「我希望你們可以慎重考慮一下。」


    麵對梅奧的診斷結果,沈家父子再一次沉默了。任憑沈宇哲如何狂怒,都無法改變這種結果!當天!


    沈宇哲被送到了手術室內。


    而沈穀章開始起身,前往在羅切斯特舉行的腫瘤新藥發布會。今天!


    是他兒子不能說話的日子。


    而同樣,也將會成為你陳南,有話說不出的日子!沈穀章帶著憤怒,朝著會場走去。


    而此時!


    陳南正和楊福朋等人朝著新藥發布會的會場走去。就在進門的那一刻。


    當大家準備進入的時候,陳南卻被攔了下來。


    「抱歉,這位先生,您的邀請函我們無法識別。」「可能有兩種情況。」


    「第一,您的邀請函上的注冊信息已經被刪除。」「第二,您的邀請函是錯誤的。」


    「請您盡快聯係舉辦方,不要影響您正常參加會議。陳南聞聲,頓時愣住了。


    就連袁朝民等人此時都傻眼了。


    這.....怎麽突然就邀請函不能用了?陳南可是前幾天都參加了活動啊。到了關鍵的會議,卻不能參加了?怎麽可能?


    袁朝民連忙解釋起來:「不可能的,是不是你們機器壞了。」「他已經連續參加了幾天的會議。」


    「有沒有搞錯啊?」


    工作人員倒也很耐心:「抱歉,我們的機器絕度是在正常工作。」「請您盡快和舉辦方核實。」


    陳南此時也是傻眼了。


    為了今天的會議,他準備了很多東西啊。可是.....


    他卻無法進入會場?!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中年男子沉穩的朝著這邊走來。他的東方麵孔吸引了袁朝民等人


    的注意。


    而對方走到陳南身邊之後,淡淡的說到:「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穀章。」「今天,我兒子的舌頭,被切除了,他可能不能說話了。」


    陳南頓時明白過來了。


    他忽然笑了笑:「其實......治法很簡單的。」


    「隻需要用真正的犀牛角,配合純正的牛黃,在虎骨酒的炮製下,就可以入藥。」「可惜了!」


    聽見陳南的話,沈穀章內心憤怒不已。


    似乎陳南是在告訴他,其實很簡單,我就是不救!


    無論沈穀章此時多麽生氣,他還是笑了起來,淡淡的說到:「你能讓他說不出話。」


    「今天,我也會讓你有話,說不出來。」「想進去嗎?」


    「跪下,求我!」


    「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


    陳南看著對方,忽然笑了起來:「抱歉,我陳南,可不像某些人,沒有下跪的習慣。」「我們的腰板,很正。」


    「不會給敵人下跪,更不會.....幫助自己的國家,給外國人下跪。」


    「這位先生,您知道....給外國人下跪,討好對方,擠兌自己人的人,在以前叫什麽嗎?」


    「漢女幹!」


    「嗬嗬!」


    說完,陳南直接撕毀了手裏的邀請函,笑著說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咱們,騎驢看馬,走著瞧!」


    沈穀章眯著眼,看著陳南,那眼皮的縫隙中,透露著絲絲寒意。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沈穀章的差評,差評等級:嚴重級。】陳南不禁莞爾。


    這沈家人,可是自己的福音啊。


    前幾天剛剛拿到了沈宇哲恐怖級的差評,現在又收到了他老父親嚴重級的差評。實在是......


    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就在這個時候,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叮!恭喜您,收到來自沈宇哲的差評獎勵!差評等級:恐怖級,可獲得完美級獎勵!】【叮!溫馨提示,沈宇哲為杏林苑勢力,您可以指定獲得某項完美級的獎勵。】


    【請選擇!】


    陳南聽見係統提示音,頓時眼睛一亮,獎勵來了?!


    ......


    ps:抱歉,家裏有事兒,白天真的沒時間,隻能晚上來寫了。哎......我奶奶的狀態越來越差了,昏迷了,希望可以理解。將近九千字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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