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鴉鴉在心裏喊了一聲。


    林暖砸完板磚,驚訝的發現他頭很硬,沒砸暈,她當機立斷,拿出針劑紮進他後背。


    清脆的一聲,針頭斷了,紮不進去。


    首領已經扭頭,死死盯著林暖,他抬手拍去,林暖卻根本不接招,避開他的攻勢在地上一滾,成功的抱住了鴉鴉。


    “暖暖。”


    其他黑衣人也追來了,把倆人前後的路都給堵住了,林暖看了眼兩側的屋頂,心說若是有輕功,直接躍上去就是一條生路,可惜她不會。


    “小的留活口,大的殺了。”首領冷聲道。


    他不打算鬧出人命,可別人自己湊上來的,就怪不了他了。


    “是。”整齊劃一的劍朝林暖刺去,林暖一邊護著鴉鴉一邊和黑衣人對抗,黑衣人也看出林暖武功不弱,壓根不和她正麵對抗,反而用鴉鴉牽製她。


    他們根本不和林暖好好的打,打的不痛快不說,還特憋屈。


    林暖解決掉大半黑衣人,小鴉鴉轉成了個陀螺,眼前不斷的閃小星星,林暖也沒好到哪裏去,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弱,尤其是那個首領,她帶個孩子,很受限製,體力失去大半,袖子也被劃開了個口子。


    打不過就跑。


    林暖衝出一條路,把小鴉鴉往身後一塞,“去縣衙門口。”


    “好。”小鴉鴉沒有絲毫猶豫,他要喊人來幫忙,“暖暖,等我迴來。”


    小家夥跑的特快。


    首領見鴉鴉跑了,給倆個黑衣人遞了一個眼神,倆人同時上了屋頂。


    林暖氣的要死,她不會輕功還在她麵前秀。


    秀個毛啊。


    她抄起板磚往上就是一砸,黑衣人都看出來林暖是不會輕功的,她當然不可能追上屋頂去攔截啊。


    可也沒想到,她居然不按常理出牌。


    她壓根就沒顧底下的人,掄起倆塊板磚往屋頂砸去,砸不暈首領,不代表砸不暈他手底下人。


    倆人眼前一黑,從屋頂滾了下來,還順了一大堆破瓦片下來,場麵壯烈而又混亂。


    屋頂上的人是給砸下來了,林暖手臂上也挨了一劍,傷口淬出血,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麵,和夜色融為一體。


    林暖眼中醞著濃濃的肅殺之色,渾身籠了一層視死如歸的表情,她的眼神,像是從地獄裏出來的殺神,她要和他們拚死一戰!


    首領倒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小鎮上,這麽一個普通的小姑娘,居然有這麽好的武功,不過他沒把她放在心上,無非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殺。”


    黑衣人整齊劃一,也做好了大戰一場的準備,紛紛祭出了劍。


    然後就看見,那個滿臉都寫著,若想從這裏過去,就從我的屍體上踐過去的女子嗖嗖嗖地跑掉了。


    黑衣人齊刷刷的懵圈了。


    都還沒打呢!


    你剛才的血性呢?


    你剛才的視死如歸呢?


    說好的決一死戰呢?


    你怎麽跑的比兔子還快?


    黑衣人全部看向首領,用眼神無聲的詢問,首領,追誰?


    “分散開,務必要把小主子帶迴來。”


    那個女人不是重點。


    “是。”


    再說小鴉鴉跑了一大段路,累的氣喘籲籲,他撐著小膝蓋,躬著身子喘氣,然後發現,這是哪兒?


    他迷路了。


    去縣衙怎麽走?


    此時萬籟俱寂,街道清冷,沒有一個行人,小鴉鴉貼在牆壁上,聽了會兒,沒聽見有聲音,他打算再走走看。


    他穿過了巷子,拐過去,就看見一個人影從屋頂上緩緩落下來,是抓他的那個首領,小鴉鴉嚇了一跳,立馬縮迴腦袋,小身子緊緊貼在牆壁上,雙手緊緊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不受控製發出聲音來。


    他聲音實在算的上輕了,可對方是有武功的,輕而易舉就察覺到此處的動靜。


    長劍劃在石板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小鴉鴉一動不動,可內心的恐懼控製不住,他小身子在顫抖。


    動了要被發現,不動的話過來也要被發現。


    明月打在首領身影上,把他影子折射在地上,小鴉鴉看著地上的影子一點點增長,心中恐懼更甚。


    他來了。


    橫豎都是死,跑吧。


    小鴉鴉才做了跑的動作,嘴巴就被人捂住了,腰也被人攬住,整個人都懸空了。


    首領快速出來,看著空蕩蕩的巷子,眸色有些深沉。


    他仔細分辨了一下,前麵巷子口有細微的聲音,他提劍追了上去,是一戶人家的後門,堆放了些柴禾。


    月色下,這一片剛好是陰影區,他挑劍過去,柴禾裏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喵。”


    一隻橘黃色的貓從裏麵躍出來,懶洋洋的翻上牆壁,消失在黑夜中。


    首領往柴禾裏刺了幾劍,一切正常,又在周圍找了會兒,沒找到人。


    他忽然才發現,他被詐了,救走小主子的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了,他帶著怒氣的長劍一掃,瓦片稀裏嘩啦掉下來許多。


    再說小鴉鴉還以為自己又被奇奇怪怪的人抓了,等對方放開他,他仰頭看去,眼睛倏地亮了,他心底有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姐夫。”


    “鬆手。”顧景珩道。


    小家夥一路死死抓著他,都要把他衣裳給扯破了。


    小鴉鴉鬆開,“呀”了一聲,擔憂道:“暖暖還在那裏呢。”


    “我知道。”顧景珩道。


    說話間也到了縣衙,顧景珩把小家夥安頓在這裏,轉身就要走,小鴉鴉忽的抓住他袖子,支支吾吾又說不出來。


    “不說就撒手。”


    小鴉鴉看看天,看看地,“你們早點迴來。”


    他才不擔心姐夫呢,他就是覺得姐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怕他會拖暖暖後腿,小鴉鴉太小,根本不知道顧景珩能夠在首領麵前悄無聲息的帶走他,意味著什麽。


    “恩。”顧景珩應了聲,身影掩進無邊的夜色中。


    再說林暖逃開後,本來是要先找到小家夥的,可她給傷口進行處理時,發現黑衣人劍上淬了毒,她走不了了,隻能倚靠著牆坐下去。


    她從小布包裏拿出藥丸吞服下去,又給傷口進行了處理包紮。


    林暖沒受傷的手撐在地麵上,想撐起身子,卻感覺一陣眩暈,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


    她渾身乏累,眼皮沉重的像是灌了鉛,她小腦袋一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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