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燈籠芯”道友的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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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路上,劉豆芽跟鄔小畢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她原本是世俗界的孤兒,自懂事以來就不知自己的父母為何人。她沒有名字,因為長得饑黃瘦小,所以被人喚作“豆芽菜”。


    豆芽菜一直流落街頭,行乞為生。後被街頭混混控製,專門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可她不過是個半大的小孩,行竊的技術又能高明到哪裏去呢,遂失手後經常被人毆打。


    但豆芽菜本是機靈的人。且不知為何,她從小就耳聰目明、身手敏捷。到了六歲那年便順理成章地成了扒手裏的佼佼者。深得混混頭目的看中。


    可豆芽菜早就受夠了他們的欺辱,起了叛逃之心。無奈偷技雖好,人卻還是小孩一枚,哪裏躲得過成年混混們的追捕,最後自然是被混混們賜了一頓毒打,押了迴來。有人提議挑斷豆芽菜的手筋,再養肥個一兩年後買入青樓做小鶯、雛妓。更有好色之徒瞧著豆芽菜年紀雖小可容貌清秀,當即想要汙了她身子。


    幸而被路過破廟的劉成庸所救。


    劉成庸乃築基期修士,對付十來個凡人混混不過是揮手間的事情。


    豆芽菜隻記得當時自己苦苦掙紮,本就單薄的衣衫怎經得住十幾雙大手的撕扯。就在她絕望之際,破廟上空突然飛過一道法光。


    她隻記得自己昏闕前,腦裏蹦出了一個想法:是神仙來搭救自己了。


    醒來後,豆芽菜便一直叫劉成庸神仙爺爺。後來自然知道了劉成庸不是什麽神仙,而是散修。


    散修劉成庸雖早已習慣了百年的孤獨生活,但突然蹦出個嘴巴甜甜的小女孩一天到晚地纏著自己。這感覺倒也不壞。久而久之,兩人便產生了爺孫般的依賴感情。


    豆芽菜從此便有了姓氏,成了劉成庸的寶貝孫女“劉豆芽”。


    她也被劉成庸測出是身具靈根的人,還是上好的雙靈根資質。不得不說,有些事就是冥冥中注定的。


    從此,爺孫兩便相依為命。


    劉成庸雖是散修,但在生活上卻不會像其他散修那般落魄拮據。皆因他有一家傳的禦獸心法能提高靈獸的進階速度。靠著這手藝,爺孫兩人在獸天閣管轄的坊市裏過的有滋有味。隻可惜好景不長,劉家的家傳心法遭到了獸天閣一位夏姓長老的覬覦。


    心法雖貴重,但比起爺孫兩人的性命來說。劉成庸自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畢竟有了孫女後,他就早把孫女的性命看得比什麽都重要。


    劉成庸奉上了家傳心法,但獸天閣的夏長老卻大發雷霆。說劉成庸戲弄他。原來這心法是殘缺的,隻有練氣到築基部分的內容。而裏麵所記載的禦獸秘術也隻能提升三階以下靈獸的修為。夏長老可是金丹期的修士,其所圈養的靈獸早就超過三階。這心法於他,自是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雞肋。


    花了大功夫卻得來這樣一件東西,換是誰心理都不會好受。


    夏長老一怒之下便把劉成庸打成重傷。震斷了其三分之一的經脈。且咄咄逼人,勢必要他交出剩下的心法和秘術。可實際上劉家的家傳心法傳到劉成庸時已是殘本。要劉成庸拿什麽上交啊?!故他先假意答應,迴來後便也顧不得療傷立馬就帶著孫女連夜逃出了坊市。


    爺孫兩人一路逃命,東躲西藏,過了大半年才敢稍稍露麵。劉成庸因為拖延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身體和修為都受到了大影響。雖然看起來還是築基期的修為。可經脈卻實實在在的被廢掉了三分之一,修為也不可能再進步了。


    往後劉成庸與人鬥法隻能動用練氣後期的修為了。


    然而事情到此還沒有結束。


    夏長老一口認定劉成庸是攜寶而逃,便讓其一脈的修士通緝劉成庸。


    大概在半個月前。一次獵妖行動中,劉成庸撞見了夏長老一脈的修士。遂數人暴起圍而攻之。


    最後雖被劉成庸逃脫了,可他也身受重傷。一直到今日,新舊傷勢疊加在一起,性命垂危。


    ……


    鄔小畢隨劉豆芽一同進了院子。


    院中景致蕭條。僅有的兩顆梨樹也佝僂著老枝,在夜風中晃悠悠地顫動著。


    “吱呀~”劉豆芽推開木門。驚落了一隻正在結網的蜘蛛。


    鄔小畢眉頭微皺,鼻子親嗅。她聞到了一股藥渣彌漫的氣味。


    巡視屋內,在雕花老床上見到了一位鬢角斑白的老者。


    老修士閉目靜躺,氣若遊絲。他似乎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鬆弛的眼皮不由動了動。待睜開眼看見了自己的寶貝孫女,便臉掛蒼白虛弱的慈笑。


    可這一笑卻也牽動身上的傷勢,隻見他猛烈地咳了起來。咳著咳著,一口氣就堵在了胸口,臉色變得同通紅醬紫。


    “爺爺!”劉豆芽驚唿一聲,急忙跑上前去撫起劉成庸。


    她一手搭在劉成庸背部,偷偷把靈力渡進劉成庸身體裏。


    劉成庸無力地搖搖頭,氣若遊絲道:“芽啊,咳~咳……莫要再浪費靈力了……咳咳……爺爺我都是快要死了的人”


    “不!不許爺爺說混話!”說著,劉豆芽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都是豆芽不好,都是豆芽害了爺爺。嗚,要不是豆芽修煉需要靈石和丹藥,爺爺也不會出去獵妖的,不去獵妖就不會遇上獸天閣那群壞人……嗚,都是豆芽害了爺爺……”她埋頭在劉成庸懷中,絮語抽泣。


    劉成庸顫巍巍地伸出蒼白幹瘦的手,愛憐地撫摸著孫女的腦袋:“傻丫頭,咳,這根本就不關你的事。什麽時候咱們家的芽兒也成了愛哭鬼啦?”說著,他捧起劉豆芽的臉蛋,把她臉上的淚痕擦去。


    孱弱笑道:“來……讓爺爺好好看看咱家的乖孫女。瞧,多標誌的清秀美人啊,這眼又大又好看,可不許再哭了。紅了腫了就變成凸眼金魚嘍!咳~咳~”


    “豆芽不哭。爺爺您別說話了!”見劉成庸連連咳嗽,劉豆芽便急忙止了淚水,扶他靠床躺著。


    劉豆芽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遞到劉成庸麵前,臉上蘊著希望道:“爺爺,你快看!”說著,便興奮地把瓶塞打開,倒出一粒圓滾滾的丹藥。


    鄔小畢看了眼滿懷期待的劉豆芽,本欲開口阻止,可話到嘴邊還是搖搖頭,把它咽迴了肚子裏。


    “長生丹?”劉成庸朦朧的老眼吃力地眯起。


    “嗯!就是長生丹。所以說爺爺的傷有的救了。豆芽要爺爺永遠陪在自己身邊。”


    劉成庸這才注意到自己孫女一身的狼狽,滿身都是鬥法留下的暗傷、明傷。他慈愛的老眼立馬轉為嚴肅:“哼!你這是從哪偷來的?!我不是和你說過嗎,這是修真界,不比的世俗,大能者無數,你不過一個小小練氣修士,若冒犯了高人,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咳~咳~”


    說著,他又激烈地咳了起來。


    劉豆芽急出了眼淚,猛搖頭道:“爺爺不要激動,這次豆芽沒有偷了,是?是……是那位姐姐送給豆芽的……”她情急之下便指著鄔小畢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劉成庸這才發現孫女帶迴了一個陌生的黑衣少女。少女安靜地立在一旁,見他望過來,便迴了個淺淺淡淡的笑。


    劉成庸可是活了百來歲的人精,又走過無數地方。直覺告訴他,這少女不是壞人。遂劉豆芽的話他也就信了七八分。


    他轉頭朝劉豆芽歎息道:“剛才爺爺說話有些重了,可那也是為你好啊。咳咳~以前爺爺在時,無論你做了什麽壞事,爺爺都會給你當靠山,可爺爺現在要走了,你若還不懂事,那爺爺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啊。咳~咳……”


    劉豆芽一個勁地猛搖頭,癟著嘴。


    她把丹藥湊到劉成庸嘴邊,道:“爺爺別說了,快,快服下長生丹。豆芽要爺爺好好的,不許爺爺離開,豆芽還等著聽爺爺講流雲大陸各處的見聞呢!”


    丹藥滑進劉成庸嘴裏,蓬勃的生機瞬間如一股清流注入他的丹田。


    劉成庸當即被綠色的靈光包裹,陷入了沉睡。


    ……


    小村上的天空依舊漆黑,不過比起宛城來說,這裏的夜多了一絲人味。


    鄔小畢和劉豆芽守在屋外,等待著劉成庸吸收完長生丹的藥力。


    “姐姐,”劉豆芽伸出指頭戳戳鄔小畢的衣袖,輕喚一聲。


    “呃,”鄔小畢收迴眺望星空的眼神,轉首看她:“怎麽了?”


    劉豆芽低下頭,支支吾吾了半天。


    鄔小畢卻是一句話也沒聽清楚。她皺眉道:“你想說什麽就直說。”


    “姐姐,給!”說著,便見劉豆芽從懷裏取出三根湛藍色的釘子,赫然是鄔小畢藏在袖口的‘透骨冰釘’!


    鄔小畢疑惑地皺眉。


    見此,劉豆芽便吐了吐舌頭,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出來。


    原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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