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從跳幫開始!”


    “槍械耶穌,至善至福,傲狠明德,佑我平安。”


    “敵車行進速度每小時一百二十公裏,向gh1773與td50512道路方向,鐵道機務段已經通過道岔引導將它逼進一條死路。”


    “小夥子們!打起精神來!要抓活的!這是七個月以來整個鐵道係統中發現的唯一一輛僵屍列車,如果這些貴賓還沒吐出什麽重要的情報就見了閻王爺,我第一個不答應。”


    最後說起這句話時,快速反應部隊其中之一,雪貂戰團的團長神色興奮。


    他與戰士們一起向槍械耶穌作禱告,完成最基礎的槍術。緊接著說起戰團的光榮曆史。


    “雪貂在史前兩千五百年,就成為人類的家養動物,用來抓捕驅逐洞穴裏的老鼠和蟲子。咱們有青金的護衛犬當夥伴,同時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我們的戰團天生就是殺蟲除害的行家。”


    兄弟們裝備齊整兵強馬壯,與六年之前的快速反應部隊幾乎是兩套配置。


    武裝專列的兵員分組職責明確,他們的總教頭就是無名氏,幾乎把槍匠傳授的騎士戰技以及輕武器應用戰法吸得幹幹淨淨。


    戰團中最年輕的預備役是傳令兵和通訊士,有不少十九歲還在加拉哈德帶著學籍的學生,就已經來到廣陵止息服役,他們是槍匠的學生。


    司爐班組傳來情報:“射界明朗!已經緊咬敵人!”


    團長傳令:“炮擊示警!逼停列車!”


    從武裝專列的車頭迸發出燦爛的焰光,一零五榴彈炮在飛奔的僵屍列車上空炸開,擊碎了岩壁,落下無數石塊。


    玄武岩砸在僵屍列車的鐵皮上,立刻迸發出成片的星火。


    團長:“報告敵車動向!”


    司爐在觀察員的位置,頭也不迴的喊:“沒有減速投降的意願。”


    偵察兵匍匐在武裝專列的觀測台,同時喊道:“有槍焰和槍聲,團長!他們要還手!”


    “膽兒挺肥呀!”團長興奮了起來:“我就喜歡這種脾氣潑辣的婆娘,全班組保持靜默,準備靠近它!”


    總共七十二位參與跳幫戰鬥的突破手躍躍欲試,帶著全套掛索工具來到列車各部炮盾平台,曾幾何時他們還要爬上車頂完成接舷戰鬥,但是今時今日,針對僵屍列車的特化改造,將快速反應部隊的武裝列車變成了一頭猛獸。


    繞過兩個沿礦山的大彎,兩趟列車終於要接觸。


    雪貂戰團的團隊無線電和臨時兵站分組無線電裏聽不見任何指令,隻有一片寂靜,這是無名氏傳授的寶典——在決戰之前,不要說話,一切都按照訓練演習時執行。


    機務段的鐵道信號將兩車引入一條平直的死路,往前六千米便是一座廢棄的礦山,這裏曾經是一片富稀土礦,在礦脈枯竭以後,就成了無人區。


    如果雪貂無法將這輛僵屍列車逼停,它依然要執意往廢礦開,可能會撞上山壁粉身碎骨。


    就在此時此刻——


    ——從僵屍列車上爆發出如雨的槍焰,進入敵人射界的那一刻,各個組別的突破手中最高大的那一個提著重盾來到戰友身前,去彌補炮塔炮盾的防禦真空。


    六組人員中有一半的持盾兵是女人,說句題外話,這些強壯的姑娘都是聽信了宣傳辦的鬼話,因為雪貂與無名氏的大姐大並肩作戰,這些崇拜者便主動提出要求,來到了這個戰團服役。


    組別裏經驗豐富的彈道專家迅速根據大盾的傷痕,觀察金屬侵徹痕跡來判斷彈種和子彈能量,確定敵人的主武器類型。


    緊接著戰士們臨陣前一刻從模塊化護甲上更換了要害處的護板,多了點裝備負重,少了點生命危險。


    從列車各部的側裝甲處噴射出鋼纜六爪鑽,緊緊咬住了僵屍列車的車廂,鏈接巨大勾爪的絞輪開始工作,迅速逮住這狂飆的僵屍列車,讓兩台火車平齊行進姿態自然。


    在這個瞬間,從雪貂兵團的武裝列車上丟出去接近五十多枚投擲物——那是震撼彈、閃光彈、催淚瓦斯和煙霧彈,是成片成片的投擲。


    窗口爆出六輪閃光,不少投擲物因為強風落去荒野,從組別電台裏剛傳出一陣歎息聲,就立刻被組長一個耳光給打得不敢歎氣了。


    保持最低負重的戰士們淩空越過三百多公分的生死線,在高達六米多的炮盾平台逐輪登上僵屍列車的棚頂,他們沒有去尋找列車鏈接位的空檔,而是直接扛起焊槍開出孔位,在鑄鐵或鋼板頂棚上燒出火力投射位。


    緊接著又是爆彈的第二輪洗禮,於此同時突破手的先鋒兵破窗而入,進入列車內部正式開始搜點。


    兄弟們手裏的aa-12霰彈槍是近距離作戰的大殺器,雪貂的戰士進入房室就開始大殺四方,橡皮彈和岩鹽彈打出去成片的傷害,幾乎在頃刻間就把列車控製住了。


    不過二十來秒的功夫,僵屍列車開始減速,火車頭被控製,瘋狂的司爐還在調試引擎,要玉石俱焚,叫一顆獨彈頭打得五髒位移,癱瘓在地。


    “團長!有個人質!”


    就在此時此刻——


    ——兵團電台終於傳出不和諧的雜音。


    等到兩輛列車完全停止運行,僵屍列車的尾部,有個歇斯底裏的男人戴著防毒麵具,抓住一個已經染疫的孕婦,拿著把手槍指著孕婦的頭顱。


    他情緒激動,近乎癲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幾乎嚇得喪膽。


    雪貂兵團的團長前一秒還在嘻嘻哈哈,見到匪徒和人質時立刻笑不出來了。


    快速反應部隊如今擁有隊醫和病理學專家,立刻就有隊員說:“那婆娘沒懷孕,是維塔烙印要爆發的征兆,她肚子裏全是等待綻放的血蝴蝶,團長!她很可能是癲狂蝶聖教的人,用來擋子彈的!”


    團長不耐煩的說:“我知道!你當我傻呀!可是我們的作戰記錄要傳到本部去,每開一槍都會被人盯著!要是殺錯了怎麽辦?而且這婆娘如果真的是人質呢?”


    在快速反應部隊陷入僵局時。


    團長獨自走下車廂,朝著僵屍列車而去——


    ——他披著寬厚的防水罩袍,像現代的教士十字軍,看不清內裏的武裝,卻對著挾持人質的狂徒逐漸放下手裏的槍。


    從主武器到副武器,最後連刀都扔掉了。


    “小子!你聽好!能聽懂英語嗎?你說什麽話?”


    匪徒沒有迴答,隻是驚恐的看著僵屍列車上的同夥一個個伏地受審,綁上鐐銬盡數羈押的場麵。


    這匪徒似乎已經嚇得神誌不清,沒辦法正常溝通了。


    團長一步步往前走,得不到迴應,就繼續靠近——


    ——從罩帽裏透出橙黃色的安全燈光,攝像機近距離將畫麵傳遞到後方。


    醫療兵說:“團長,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婆娘的肚子裏是維塔烙印,有蟲瘤蠕動的跡象。”


    槍聲響起——


    ——士兵的心跟著一緊。


    雪貂的領袖中槍了,可是壓根沒破防,寬大的罩袍叫子彈撕開多個孔洞,撕裂的布料下是金藍二色的金屬護甲。


    那是一件閃蝶衣。


    隻見這驍勇善戰的百夫長箭步上前,頂著軟弱無力的槍擊劈手奪槍,從麵盔處爆發出劇烈的著彈火花來,隻一唿一吸的功夫,徹底將匪徒製服了。


    他的動作幹淨利落,從molle的護板旁取出白夫人製品,保溫箱裏的萬靈藥平替藥品由一根環牙針注入人質的脖頸。


    這女子立刻開始嘔吐,從口鼻噴吐出成片的蠕蟲血痂,蒙恩聖血失控的刹那間,開始發生獸化後遺症,她的腦袋長出兩根鹿角來,身上的皮膚迅速爬上一層濃密的橙色毛發,骨關節也開始畸變,但是好說歹說活下來了。


    團長作最終報告。


    “任務完成!”


    與此同時,雪貂戰團各部終於迴到了喧鬧快樂的氣氛中來,班組的電台從死寂無聲變成歡唿雀躍隻用了一秒。收押罪犯的過程非常順利,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這就是癲狂蝶聖教的窮途末路了,在武備和兵員素質落後於快速反應部隊的情況下,沒有任何還手的力氣。


    閃蝶衣出現在正麵戰場,這些邪教徒的士氣就會立刻崩潰,也有癲狂指數飆升的小頭目,見到無名氏的武裝戰法時,立刻開始自毀。


    這原本是一次有驚無險的跳幫戰鬥,是這兩年裏難得一見的治安巡查,新的故事也要從這處廢礦講起——


    ——在雪貂戰團結束作戰之後的六個小時,交通署的勤務人員和調查組重返現場,來此處核驗任務結果,搜尋癲狂蝶聖教的證據。


    從涉事人員的口供來看,這是一個早就覆滅的教派,頭領在前幾年就掛在joestar酒吧的照片展櫃裏,變成江雪明“功德林”裏的一位貴賓了。


    但這個教派的餘孽依然在暗中活動,為了尋找他們心中的聖城——神道城。


    傳說這座城市就在琉球群島地下八千米到一萬兩千米之間,沿著地震帶往北海道去,一定能找到這座聖城。


    這個教派的餘孽大多是日本人,因為曾經的領袖,他們的傳銷頭子借旗起兵的口號就是[尋覓仙居,遁入神道]等等。


    教派的前身類似勞倫斯·麥迪遜待過的[無生盟],是一個戰幫起家做大做強,最終演變成有組織有規模的癲狂蝶聖教。它們的最終歸宿,就是找到這座神秘又神聖的城市。


    傳說在這座城市中生活的人們,可以前往過去未來,逍遙自在。


    可以隨意使用癲狂蝶的力量,卻不需要擔憂維塔烙印反噬自身。


    人與野獸能夠互相通婚,決鬥比武時能夠奪取對手的肢體,卻不必擔憂排異反應。


    有神靈在庇佑神道城的人們,無數的商品會從工廠中來到貨架上,是一片流淌著奶與蜜的土地。莊稼自然會從土地裏生長出來,牛羊也不用人們去看管,它們擁有神智,每天都乖巧聽話的出入農舍,吃草睡覺。


    如果在現實生活中遭遇不順不滿,還能去一個叫做歸一仙鄉的地方,在這裏沒有爭鬥,沒有禍亂,隻有永恆的安寧,隻一個念頭就能創造物質,可以複活死去的親人,可以見到神話曆史中的人物,再怎麽愚笨的惡徒,隻要來到歸一仙鄉,也能立地成佛。


    根據教派的情報,它就在環太平洋地震帶,在早就廢棄的[td]號鐵路沿線,因為地震活動,這一係列貿易中轉站都被關停了。已經降格簡寫為[tainted·腐爛的,感染的]特殊區域——與其他未知地塊一樣,需要vip重新探索,確定靈災濃度和環境是否宜居,才能重啟建設計劃。


    至於仙鄉的說法...


    “放他媽的屁。”傲狠明德放下調查資料,似乎想起了一段不堪迴首的往事。


    獵王者偏過頭,看了一眼boss。


    傲狠明德在桌上來迴踱步,過了好幾輪之後,終於站定。


    “除了這份資料,還有什麽線索?”


    獵王者遞上來一個證據袋,正是雪貂戰團的團長從僵屍列車裏找到的。


    證據袋裏是一枚規則的六角多麵體,它的材質類似石頭,麵板卻有豐富的半導體電路特征,從外殼來看更加類似科技產品。


    它已經飽經風霜,上了年頭,因為自然風化有許多裂痕,暴露出其中繁雜的走線與核心位置的輝石。


    那是一顆黑漆漆的石頭,是地下世界最常見的火山岩黑曜石。沒有多少人會使用這種石頭,在十二元老院中,黑石人是最稀有的。


    boss神情嚴肅:“這玩意是從哪裏找到的?你給我詳細說說。”


    獵王者:“在僵屍列車的餐車裏,有一處保險櫃,他們把戰利品和重要的教會文獻庫放在這裏。”


    boss緊接著問:“抓迴來的人呢?他們怎麽說?”


    “這個奇異的小盒子,是神道城的遺產。”獵王者照著口供記錄盡量簡單扼要的陳述著:“人們喊它作[venom·毒液]機關,在秘文書庫的曆史資料裏,神道城的人們將它與輝石結合,當做靈媒道具,能發揮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boss:“在哪裏找到的?我不相信這些邪教徒能憑空搞出這玩意...他們沒那個技術。”


    獵王者並不了解[venom]的來曆,她活躍在鐵道係統的年代裏,也沒有聽過關於神道城的傳說。


    聽boss的說法,這件道具的來頭不小,而且曆史也被抹去了。


    她緊接著說。


    “是在td鐵道沿線一個廢舊的礦坑中找到的,還有一具骨質年齡在四十多歲左右的男性遺骸,隻剩下骨頭了,於是這顆[venom]機關就變成了邪教徒的聖物,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可靠的信息。”


    boss提筆,要寫一份新的委托——


    ——獵王者好奇,立刻追問。


    “您似乎非常在意這座神道城,難道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一處癲狂蝶聖教的聚居地嗎?”


    “這事兒和癲狂蝶聖教無關。”boss隨口答道:“我們之前在環太平洋地震帶修建了許多聚居地,因為這片岩層地質運動相對活躍——打個比方吧。”


    boss生動形象的描述了為什麽要在火山帶修建城市。


    大自然的絕大多數元素,從輕往重排列,越珍貴的重元素,就越靠近地心,以黃金為例,金元素單質需要地質運動才能從岩層中露頭,以熔岩的形態冷卻成大塊的狗頭金和零散的金沙礦,人類才能開采這些金礦。


    九界車站和秘文書庫往環太平洋版塊沿線修建的城市,曾經是地下世界最大的重元素礦和稀土礦。


    這些城鎮搭上了自動化高速發展的列車,在《冠絕公約》修訂之前,成為冷戰時期的寵兒,有十四處天然鈾礦。


    上一次收獲季的慘痛失敗,讓這些城鎮遭受了癲狂蝶聖教的人禍,而後是一九八四年的地質活動帶來的天災,以神道城為代表的十多個星界節點全部失聯,鐵道崩塌,山川位移。


    如今沒人知道這些城市在哪兒,也沒人知道它們變成了什麽樣子。所有的曆史故事都被篡改消滅——因為核抑製的存在,絕不允許這些地下世界的惡魔再次迴到人間。


    獵王者說:“您現在的想法就是,派一個特別行動組去調查這件事?”


    boss從一遝厚實的人員檔桉裏,選了一個非常靠譜的人:“步流星,就你了。”


    獵王者:“我們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嗎?”


    boss:“其他vip都有自己的任務,幹爆癲狂蝶聖教之後,各地都在擴招生產——他需要一場試煉。”


    獵王者:“boss,我勸您三思而後行。”


    boss:“他已經六年寸步未進,卡在羽化期,天天擱那背書背書,在秘文書庫裏讀研讀博,真就宇宙終點是考編唄!~”


    獵王者:“那麽需要動用整個無名氏的武力嗎?”


    boss:“這隻是探索任務,僅僅是探索任務而已,不是剿滅行動,我想這小子應該能行——槍匠還要帶娃,那無名氏收風砍人的效率,不就是一通電話的事兒麽。”


    獵王者:“也對,傳喚鈴一響,這些戰士就立刻會聚集起來。”


    ......


    ......


    另一邊,在巴拉鬆的加拉哈德魔術學院。


    大貝克體育場中央造起了一座角鬥場。


    流星長期伏桉讀書,視力也一點點變差了,眼睛這玩意很神奇,並不是萬靈藥就能簡簡單單治好的,當晶狀體和虹膜適應了某個焦點時,自然而然就成了近視眼,想要調整視力,得把眼珠子挖出來再用萬靈藥造一個新的。


    阿星短期內沒這個需求,戴著眼鏡也能將就看,而且三三零一喜歡他這副文質彬彬的樣子。


    此時此刻,他穿著一身襯衫長褲,與邵景豪為代表的幾個學生說起製服災獸的秘訣。


    流星是太久太久沒有上戰場了,還有些手生,他拿住沉重的鋼劍,進步上前與阿黑廝殺。


    巨大的狼犬光是站起來,就有流星接近兩米的身高了。


    阿黑是三頭行軍獵犬中的大哥,它的體長有四百一十一公分,帶尾巴全長接近六米,就像是一台轎跑。


    流星則是與學生們現場做演示,依然覺得自己六年前那樣神勇,是優秀的助教。


    他提劍揮砍,緊接著轉身單膝跪地,姿勢帥氣自然。


    阿黑瞪圓了雙眼,和哈士奇似的,瞬間變成飛機耳,往後退避四爪如風。


    流星說:“隻要你兩臂合力超過一百二十公斤,手裏的冷兵器哪怕像訓練鋼劍沒有開刃——我們出袈裟半圓斬,迅速來到災獸的低身位去進攻它的前肢,《萬物大裂》上百分之八十的四足敵人都會被這種強而有力的斬擊砍出一個倒地。”


    邵景豪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個壯小夥,他好奇的看向毫發無傷的阿黑。


    “流星老師!那為什麽黑哥沒有倒地咧?”


    流星冷哼一聲,神情十分得意。


    “哼!因為我太久不打架,菜得難以形容,所以沒有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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