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又一天，一連半個月，大人的尖嘯一直未絕，盧悅手中的劍和酒葫蘆，自然也沒辦法放下。火然?文??????.ranen`
她算是敗給大人了。
明明攔不住也追不上，怎麽就不能死心？
自己累也就罷了，還害得她想多生出一隻手，腰上的萬裏傳訊符震動了好多次，可憐她都沒辦法拿。
泡泡幾次勾通，想要幫她拿，可盧悅死活不應。
光遁太快，後麵的敵人也太狠，萬一泡泡被風吹走，正好落到大人手上怎麽辦？
她可以賭自己的小命，卻不敢賭這個。
泡泡在暗袋裏，非常無奈自己輕飄飄的身體，想想他們的速度，他隻能老老實實地呆著。
反正就像盧悅說的，她別的可能不多，靈酒，絕對夠夠的。
大人遠遠看到，她又抱著酒葫蘆灌時，氣得想吐血。
活傀儡已經快到最後時限了，哪怕是化神期的，也跟不上他們的速度，現在陪在身邊的，隻有四個改造的半魔人和……和那個早受他控製的丁岐山。
可恨丁岐山也是個沒用的。
明明之前，盧悅見到他，連木府都顧不得，怎麽現在，連停個腳都不行呢？
大人唿唿喘氣，若不是對姓丁的，還沒完全死心，他怎麽也不會讓六號浪費靈力帶他。
他們在前麵，有逃有追，畫扇等人在後麵，也追得想死。
再跑下去，就要橫穿魔域進無淵海了。
雖然是按著計劃前進的，可是此時追在後麵的修沐，覺得他要煎熬死了。
畫扇和時雨的眼睛，好像帶了刀子，那時不時挖過來的一眼，讓他心下顫顫。
是他一力強壓，才逼著天地門傳訊，讓盧悅上來當誘餌。
可這真的不能怪他啊，明明三個月前，那些活傀儡還活蹦亂跳……
想到十幾個丹師才送上的報告，修沐就覺得他是被大人活活坑死的，那些活傀儡，低階的已經頂不了兩個月，身體機能就會自然死亡，成為真正的屍體。
高階的，就算還能頂個幾年，也會慢慢落入低階，哪怕一般的結丹修士，現在也能單獨對付他們了。
落到今天這一步，哪裏是他們用盧悅釣大人，分明是大人借他們的手，釣盧悅。
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修沐絕對會買上一顆。
他一天天地煎熬著，隻怕哪一時，盧悅頂不住，被大人抓住，一旦她被大人抓了，畫扇和時雨，也許會活活撕了他。
不說畫扇本就厲害，隻說逍遙的這個時雨，在元後時，就能扮豬吃老虎，把魔域去歸藏找事的六個化神，打死打殘了五個，硬生生把另一個嚇得反投了道門。
修沐偷偷瞄了瞄，被時雨拎在手上的掃葉劍，隻見那劍的光芒突然大盛，朝遠處狠狠一掃，巨大的劍影，‘卟’的一聲，就把那個斷了一條腿，不會走路生生在那等死的活傀儡劈成了兩半。
修沐咽了一口吐沫，遁速再次提快，隻希望能將功折罪。
……
當帶有大海的味道的微風襲來時，盧悅已經被追得麻木了，隻可憐自己橫穿一趟魔域，居然什麽都沒看著，泡泡本來能看的，卻又被她匆忙中按在袖子裏憋著。
身後的遁光聲，還是那樣急。
不過現在盧悅已經不太怕了，心情一放鬆，能想的事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她被追得想吐血，那個一直以為天下盡在掌握的大人，這麽多天都追不到她，一定更想吐血吧？
肯定的！
“大人，你還不死心啊？”
盧悅在前麵笑咪咪，“再跑，我們就進妖族地界了，你確定，不會追吐血？”
“咕……！”
丁岐山聽到一絲可疑的聲音，忙把眼睛撇到一邊。
“在你的地盤，都沒留下我，想在妖族拿我，別是做夢吧？”盧悅笑嘻嘻的聲音，接著從前麵傳來，“這大白天的做夢，是病，得治呢。”
大人臉上狠狠抽了一下，強行壓下亂竄的肝火，“老子現在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攆狗玩。”
“……”
居然敢說她是狗？
盧悅真想迴頭給他一劍。
“盧悅，你的小把戲，對我沒用。”大人沒聽到她馬上反駁的聲音，心中高興，終於也氣到她了吧，“老子活了這麽多年，都不知見過多少人，吃得鹽比你十輩子吃得米都多。”
“那又如何？”
盧悅籲出一口氣，“你現在不是被我逼得，從神壇上掉下來，成為喪家之犬，閑得隻能追我玩了嗎？”
“咕！”
大人輕輕咽下嗓子眼裏的腥甜，如果不是這死丫頭，一次又一次壞他事，他現在確實還在神壇上，還是魔域各個魔王的大哥，整個魔域，都將是他手裏的利劍，指哪打哪。
安排在各處的族人，更不會損失慘重！
“把血吐出來吧，咽迴去，會傷心脈的。”盧悅語氣誠懇，“你現在已經不是魔王了，強行醒轉，傷了根本，落到化神的修為上，若再傷了心脈，以後可怎麽呢？”
“……”
大人現在知道，為什麽獨枯和冥厄，會被她氣得跳腳了。
他的心中猛然一跳。
他怎麽能跟獨枯、冥厄他們比？
那些人全是蠢材，就是因為他們蠢，當年的他才會扶持。
“……盧悅，你生來就是給我吃的。”
大人這次的語調平靜了很多，“光之環的主人，都隻有兩個下場，要麽被我殺，要麽被我吃。烏衣是被我殺的，一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初怎麽沒吃了他。
光之環，稟日月星之光，你們的味道頂頂好呢？千多年前，天地門那個叫唐心的，名如其人，可是又香又甜。”
大人舔舔唇，“為了把她弄到手上，你知道，幻姬讓天地門死了多少人？可你明明知道天地門與她的大仇，還在木府還與幻姬合作。盧悅，你與她同處一室的時候，可有想過一直對你好的天地門？可有想過為你一次次奔忙的師尊畫扇？”
“……”
盧悅實在沒想到這人能夠如此無恥。
幻姬當初是為了誰？
想到那個最後知道真相，半夜跑來把域外饞風之事盡告於她，最後抱著大人分神同歸於盡的傻女人，盧悅突然不想再跑了。
“叮！”
三環合一的光之環突然朝後強力橫掃了過去。
“哈哈！想滅口？”
大人大笑，死丫頭終於深不住氣了吧！
他的手掌突然幻大，就要一掌把它拍飛的時候，腦子裏猛然一痛。
“絞！”
難得的好機會，盧悅哪能放棄，光之環直直朝大人的頭部絞去。
眼見就要大人頭上了，一個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金冠，憑空出現，大人有些英俊的臉，瞬變蛇頭。
與此同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一條蛇尾，啪的一聲，把光之環，狠狠抽離。
“敢陰我？”
蛇吐人聲，金黃而冰冷的瞳仁，好像要種到人的心靈深處，盧悅心中狂跳，在它就要撲來前，橫滑出去。
妖獸如果現出本體，戰力正常都會加倍。
人身時，她已經沒辦法了，現在這樣，盧悅深覺，大人是真急了。
雖然她萬般想跟他拚一拚，可理智卻清楚，哪怕拚了自己的小命，也未必能傷得了現在的大人。
盧悅加快逃逸，當初和離夢雖然早就猜測大人現在的身體不是域外饞風，可他這個樣子還是顛覆她的想象。
“敢陰我的人，都得死。”
大人的身體，瞬間迎風而長，巨尾狠狠掃來。
這種絕對實力的碾壓，盧悅根本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有多遠逃多遠。
“轟！”
巨尾砸下時，地麵震了又震。
從斜縫逃出的盧悅還沒來得及慶幸，就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
“叮叮叮！”
想到可能的東西，盧悅心念猛動，剛剛迴來的光之環，在她身後結成一道金屬牆。
“咚！”
大人的舌信子，狠狠擊到牆上。
盧悅的身體猛然一震，踉蹌幾步後，終於又咬牙，急衝而走。
被衝散的光之環，在主人的心念一動下，重迴身體，待到再浮出時，盧悅身上好像穿了一件金甲，她怕了那個舌信子。
“啊！”化身成蛇的大人，咆哮一聲，“給我追！”他如小山的般身體，所過之處，留下的全是一片狼藉。
捅了馬蜂窩嗎？
盧悅覺得，她可能把一隻變異的荒古獸放了出來。
否則能修到化神的蛇類妖獸，正常都是化蛟和化龍的，不可能還是蛇形。
還沒到百靈戰場，她居然就提前領略這東西的威風，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盧悅額上冒汗，身後的動靜太大，那種性命隨時在別人威脅下的感覺，著實讓她心情緊張。
按理說，這裏離伏擊點已經不遠了，鬧了這麽大的動靜，他們那邊應該有人過來看看才對的。
可惜，不管她如何盼望援軍，遠方始終沒動靜。
“咚！”
大人長長的信子，又打在她身上，盧悅不敢再讓自己踉蹌，借著他的力道，往前又衝快了些。
可是不管光遁如何快，她都明白，自己已經在大人的攻擊範圍內了，隻要他能再進幾米，舌信一卷，也許自己就是他的腹中餐。
“泡泡，你走吧！”
說出這句話時，盧悅也很無奈。
不僅她的修為沒到，泡泡也是如此，對付其他人可以，可是對付已經變成荒古獸的大人，他們都太渺小……
泡泡兩隻小手，抱著她的胳膊，慢慢移到手腕處。
身後如山一般的龐然大物，他已經看到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的童音中滿是堅定，哪怕真的和盧悅一起重歸天地，也要在大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盧悅，我不會讓你被他吃了的。”他的語氣鄭重，“進了他的肚子，我會先把你燒了。”
燒了？
像大半個月前，那些活傀儡一樣嗎？
盧悅想到那遮天蔽日的飛灰，不知為何，突然很想笑。
“好！”她果然笑著說，“不過，我討厭大人的肚子，他的嘴巴肯定也是臭的，隻要……把我卷起來了，你就動手，我想隨風漫天飛舞呢。”
飛天遁地的感覺原本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可她逃亡了這麽多天，卻隻顧擔心身後，擔心前路伏兵，都沒好好看一下魔域的風景。
化成飛灰，隨風飄舞，正好看一看呢。
“咚！”
大人的舌信子，再次在她後背狠狠一擊，盧悅感覺身上的骨頭，好像哢了一聲，似乎是哪斷了。
……
遠遠伏在沙地上等待大人出現的修士，看到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出現的時候，驚得不得了。
“大荒金冠，大人果然如離夢聖女所猜，不是域外饞風形象。”
另一個修士摸出萬裏傳信符，朝裏麵大喊道：“快來，東南三百裏處，大人現在的真身為大荒金冠。”
大荒金冠，是真正的荒古獸，乃天地初開時的生靈。
“前麵那個穿金甲的，應該是魔星盧悅，她好像要不行了。”說話的人，看向兩個同伴，“我們動手吧。”
“不行，她的金甲若是所猜沒錯的話，應該是光之環所變，光之環是通天靈寶呢，哪怕被大人卷進肚子，也能撐好一段時間。”
旁邊的人不同意，“等一等，再等一會，他們就能進到第一個圈子了。”
對方不僅有大荒金冠，還有幾個改造過的半魔人呢。
他們這裏隻有三人，沒有設好的陷阱相助，就算動手，也沒大用，反而有可能搭上自己。
想要相助的老者遲疑了一下，不過他再次看到盧悅在空中踉蹌的時候，抬手放出了一枚煙花。
“咻……嘭！”
帶著響聲的煙花，高高炸響，聲傳無數裏，大人急速滑行的身體頓了頓，盧悅原本踉蹌的身體，終於再次穩了些，有援軍，性命就可以撿迴來了，心情大振下，她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分。
“老赫，你幹什麽？”
旁邊的人大驚！
“信心！我在給盧悅信心。”
放煙花的老赫，臉帶微笑，“你們看，她的速度又快了，應該能撐下去了。”
他得讓她撐下去，要不然，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掙命，心關饒不了，北辰被天下笑死的無量劫，定然也會找上他。
她算是敗給大人了。
明明攔不住也追不上，怎麽就不能死心？
自己累也就罷了，還害得她想多生出一隻手，腰上的萬裏傳訊符震動了好多次，可憐她都沒辦法拿。
泡泡幾次勾通，想要幫她拿，可盧悅死活不應。
光遁太快，後麵的敵人也太狠，萬一泡泡被風吹走，正好落到大人手上怎麽辦？
她可以賭自己的小命，卻不敢賭這個。
泡泡在暗袋裏，非常無奈自己輕飄飄的身體，想想他們的速度，他隻能老老實實地呆著。
反正就像盧悅說的，她別的可能不多，靈酒，絕對夠夠的。
大人遠遠看到，她又抱著酒葫蘆灌時，氣得想吐血。
活傀儡已經快到最後時限了，哪怕是化神期的，也跟不上他們的速度，現在陪在身邊的，隻有四個改造的半魔人和……和那個早受他控製的丁岐山。
可恨丁岐山也是個沒用的。
明明之前，盧悅見到他，連木府都顧不得，怎麽現在，連停個腳都不行呢？
大人唿唿喘氣，若不是對姓丁的，還沒完全死心，他怎麽也不會讓六號浪費靈力帶他。
他們在前麵，有逃有追，畫扇等人在後麵，也追得想死。
再跑下去，就要橫穿魔域進無淵海了。
雖然是按著計劃前進的，可是此時追在後麵的修沐，覺得他要煎熬死了。
畫扇和時雨的眼睛，好像帶了刀子，那時不時挖過來的一眼，讓他心下顫顫。
是他一力強壓，才逼著天地門傳訊，讓盧悅上來當誘餌。
可這真的不能怪他啊，明明三個月前，那些活傀儡還活蹦亂跳……
想到十幾個丹師才送上的報告，修沐就覺得他是被大人活活坑死的，那些活傀儡，低階的已經頂不了兩個月，身體機能就會自然死亡，成為真正的屍體。
高階的，就算還能頂個幾年，也會慢慢落入低階，哪怕一般的結丹修士，現在也能單獨對付他們了。
落到今天這一步，哪裏是他們用盧悅釣大人，分明是大人借他們的手，釣盧悅。
如果這世上有後悔藥，修沐絕對會買上一顆。
他一天天地煎熬著，隻怕哪一時，盧悅頂不住，被大人抓住，一旦她被大人抓了，畫扇和時雨，也許會活活撕了他。
不說畫扇本就厲害，隻說逍遙的這個時雨，在元後時，就能扮豬吃老虎，把魔域去歸藏找事的六個化神，打死打殘了五個，硬生生把另一個嚇得反投了道門。
修沐偷偷瞄了瞄，被時雨拎在手上的掃葉劍，隻見那劍的光芒突然大盛，朝遠處狠狠一掃，巨大的劍影，‘卟’的一聲，就把那個斷了一條腿，不會走路生生在那等死的活傀儡劈成了兩半。
修沐咽了一口吐沫，遁速再次提快，隻希望能將功折罪。
……
當帶有大海的味道的微風襲來時，盧悅已經被追得麻木了，隻可憐自己橫穿一趟魔域，居然什麽都沒看著，泡泡本來能看的，卻又被她匆忙中按在袖子裏憋著。
身後的遁光聲，還是那樣急。
不過現在盧悅已經不太怕了，心情一放鬆，能想的事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她被追得想吐血，那個一直以為天下盡在掌握的大人，這麽多天都追不到她，一定更想吐血吧？
肯定的！
“大人，你還不死心啊？”
盧悅在前麵笑咪咪，“再跑，我們就進妖族地界了，你確定，不會追吐血？”
“咕……！”
丁岐山聽到一絲可疑的聲音，忙把眼睛撇到一邊。
“在你的地盤，都沒留下我，想在妖族拿我，別是做夢吧？”盧悅笑嘻嘻的聲音，接著從前麵傳來，“這大白天的做夢，是病，得治呢。”
大人臉上狠狠抽了一下，強行壓下亂竄的肝火，“老子現在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攆狗玩。”
“……”
居然敢說她是狗？
盧悅真想迴頭給他一劍。
“盧悅，你的小把戲，對我沒用。”大人沒聽到她馬上反駁的聲音，心中高興，終於也氣到她了吧，“老子活了這麽多年，都不知見過多少人，吃得鹽比你十輩子吃得米都多。”
“那又如何？”
盧悅籲出一口氣，“你現在不是被我逼得，從神壇上掉下來，成為喪家之犬，閑得隻能追我玩了嗎？”
“咕！”
大人輕輕咽下嗓子眼裏的腥甜，如果不是這死丫頭，一次又一次壞他事，他現在確實還在神壇上，還是魔域各個魔王的大哥，整個魔域，都將是他手裏的利劍，指哪打哪。
安排在各處的族人，更不會損失慘重！
“把血吐出來吧，咽迴去，會傷心脈的。”盧悅語氣誠懇，“你現在已經不是魔王了，強行醒轉，傷了根本，落到化神的修為上，若再傷了心脈，以後可怎麽呢？”
“……”
大人現在知道，為什麽獨枯和冥厄，會被她氣得跳腳了。
他的心中猛然一跳。
他怎麽能跟獨枯、冥厄他們比？
那些人全是蠢材，就是因為他們蠢，當年的他才會扶持。
“……盧悅，你生來就是給我吃的。”
大人這次的語調平靜了很多，“光之環的主人，都隻有兩個下場，要麽被我殺，要麽被我吃。烏衣是被我殺的，一直到現在，我都在後悔，當初怎麽沒吃了他。
光之環，稟日月星之光，你們的味道頂頂好呢？千多年前，天地門那個叫唐心的，名如其人，可是又香又甜。”
大人舔舔唇，“為了把她弄到手上，你知道，幻姬讓天地門死了多少人？可你明明知道天地門與她的大仇，還在木府還與幻姬合作。盧悅，你與她同處一室的時候，可有想過一直對你好的天地門？可有想過為你一次次奔忙的師尊畫扇？”
“……”
盧悅實在沒想到這人能夠如此無恥。
幻姬當初是為了誰？
想到那個最後知道真相，半夜跑來把域外饞風之事盡告於她，最後抱著大人分神同歸於盡的傻女人，盧悅突然不想再跑了。
“叮！”
三環合一的光之環突然朝後強力橫掃了過去。
“哈哈！想滅口？”
大人大笑，死丫頭終於深不住氣了吧！
他的手掌突然幻大，就要一掌把它拍飛的時候，腦子裏猛然一痛。
“絞！”
難得的好機會，盧悅哪能放棄，光之環直直朝大人的頭部絞去。
眼見就要大人頭上了，一個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金冠，憑空出現，大人有些英俊的臉，瞬變蛇頭。
與此同時，不知從什麽地方出來一條蛇尾，啪的一聲，把光之環，狠狠抽離。
“敢陰我？”
蛇吐人聲，金黃而冰冷的瞳仁，好像要種到人的心靈深處，盧悅心中狂跳，在它就要撲來前，橫滑出去。
妖獸如果現出本體，戰力正常都會加倍。
人身時，她已經沒辦法了，現在這樣，盧悅深覺，大人是真急了。
雖然她萬般想跟他拚一拚，可理智卻清楚，哪怕拚了自己的小命，也未必能傷得了現在的大人。
盧悅加快逃逸，當初和離夢雖然早就猜測大人現在的身體不是域外饞風，可他這個樣子還是顛覆她的想象。
“敢陰我的人，都得死。”
大人的身體，瞬間迎風而長，巨尾狠狠掃來。
這種絕對實力的碾壓，盧悅根本沒有其他辦法，隻能有多遠逃多遠。
“轟！”
巨尾砸下時，地麵震了又震。
從斜縫逃出的盧悅還沒來得及慶幸，就感覺身後一股勁風襲來。
“叮叮叮！”
想到可能的東西，盧悅心念猛動，剛剛迴來的光之環，在她身後結成一道金屬牆。
“咚！”
大人的舌信子，狠狠擊到牆上。
盧悅的身體猛然一震，踉蹌幾步後，終於又咬牙，急衝而走。
被衝散的光之環，在主人的心念一動下，重迴身體，待到再浮出時，盧悅身上好像穿了一件金甲，她怕了那個舌信子。
“啊！”化身成蛇的大人，咆哮一聲，“給我追！”他如小山的般身體，所過之處，留下的全是一片狼藉。
捅了馬蜂窩嗎？
盧悅覺得，她可能把一隻變異的荒古獸放了出來。
否則能修到化神的蛇類妖獸，正常都是化蛟和化龍的，不可能還是蛇形。
還沒到百靈戰場，她居然就提前領略這東西的威風，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盧悅額上冒汗，身後的動靜太大，那種性命隨時在別人威脅下的感覺，著實讓她心情緊張。
按理說，這裏離伏擊點已經不遠了，鬧了這麽大的動靜，他們那邊應該有人過來看看才對的。
可惜，不管她如何盼望援軍，遠方始終沒動靜。
“咚！”
大人長長的信子，又打在她身上，盧悅不敢再讓自己踉蹌，借著他的力道，往前又衝快了些。
可是不管光遁如何快，她都明白，自己已經在大人的攻擊範圍內了，隻要他能再進幾米，舌信一卷，也許自己就是他的腹中餐。
“泡泡，你走吧！”
說出這句話時，盧悅也很無奈。
不僅她的修為沒到，泡泡也是如此，對付其他人可以，可是對付已經變成荒古獸的大人，他們都太渺小……
泡泡兩隻小手，抱著她的胳膊，慢慢移到手腕處。
身後如山一般的龐然大物，他已經看到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的童音中滿是堅定，哪怕真的和盧悅一起重歸天地，也要在大人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盧悅，我不會讓你被他吃了的。”他的語氣鄭重，“進了他的肚子，我會先把你燒了。”
燒了？
像大半個月前，那些活傀儡一樣嗎？
盧悅想到那遮天蔽日的飛灰，不知為何，突然很想笑。
“好！”她果然笑著說，“不過，我討厭大人的肚子，他的嘴巴肯定也是臭的，隻要……把我卷起來了，你就動手，我想隨風漫天飛舞呢。”
飛天遁地的感覺原本是多麽美妙的一件事，可她逃亡了這麽多天，卻隻顧擔心身後，擔心前路伏兵，都沒好好看一下魔域的風景。
化成飛灰，隨風飄舞，正好看一看呢。
“咚！”
大人的舌信子，再次在她後背狠狠一擊，盧悅感覺身上的骨頭，好像哢了一聲，似乎是哪斷了。
……
遠遠伏在沙地上等待大人出現的修士，看到那樣一個龐然大物出現的時候，驚得不得了。
“大荒金冠，大人果然如離夢聖女所猜，不是域外饞風形象。”
另一個修士摸出萬裏傳信符，朝裏麵大喊道：“快來，東南三百裏處，大人現在的真身為大荒金冠。”
大荒金冠，是真正的荒古獸，乃天地初開時的生靈。
“前麵那個穿金甲的，應該是魔星盧悅，她好像要不行了。”說話的人，看向兩個同伴，“我們動手吧。”
“不行，她的金甲若是所猜沒錯的話，應該是光之環所變，光之環是通天靈寶呢，哪怕被大人卷進肚子，也能撐好一段時間。”
旁邊的人不同意，“等一等，再等一會，他們就能進到第一個圈子了。”
對方不僅有大荒金冠，還有幾個改造過的半魔人呢。
他們這裏隻有三人，沒有設好的陷阱相助，就算動手，也沒大用，反而有可能搭上自己。
想要相助的老者遲疑了一下，不過他再次看到盧悅在空中踉蹌的時候，抬手放出了一枚煙花。
“咻……嘭！”
帶著響聲的煙花，高高炸響，聲傳無數裏，大人急速滑行的身體頓了頓，盧悅原本踉蹌的身體，終於再次穩了些，有援軍，性命就可以撿迴來了，心情大振下，她的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分。
“老赫，你幹什麽？”
旁邊的人大驚！
“信心！我在給盧悅信心。”
放煙花的老赫，臉帶微笑，“你們看，她的速度又快了，應該能撐下去了。”
他得讓她撐下去，要不然，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一個人掙命，心關饒不了，北辰被天下笑死的無量劫，定然也會找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