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淡水?”


    被流煙仙子問到的穀令則倒是沒想到,她居然也這麽快就飛升了,並且一來就跟三千城曾經的對頭幹上,“她的戰力啊,”她對著萬裏傳訊符道:“師尊,您不用太擔心,一般二般的,不是她對手。”


    已經在天音囑前,知道最新戰況的流煙仙子,被徒弟這句話,弄得好沒滋味。


    可憐她剛聽到的時候,多擔心啊!


    “她是丹師,也能……”


    “她叫蘇狐狸,隻要應戰了,必有把握。”穀令則沒一點擔心,“您現在想的應該是與她應戰的那個人,如果不能打死,一定要年前輩提前說一聲。”


    “……”


    流煙仙子覺得,她對這些孩子了解得太少了,明明逍遙門用火最厲害的,是那個擁有鳳凰火的管妮才對,怎麽……


    “好,我馬上提醒他。”


    正事要緊,迴頭她再好好問。


    ……


    “嗤!嗤嗤嗤……”


    丘善搏左突右衝,可是用盡力氣撐起的靈氣護罩,也一樣撐不了兩息。


    為了性命,他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不停地激發激發再激發。


    隨著那些漂亮的琉璃火慢慢把他包圍住,一向自視甚高,不可一世的丘善搏第一次知道,原來被人逼到絕地,是這麽的難受。


    那種絕望到窒息的感覺,快讓他撐不下去了。


    “蘇淡水,你想幹什麽?”丘善搏大聲嘶嚎,“殺了我,我家老祖不會放過你。天涯海角,他也會幫我報仇的。龐師叔,救我,救我啊……!”


    到了此時,他再也顧不了公子的派頭,顧不了尊嚴,顧不了被這麽多人圍觀的羞憤。


    性命,是他唯一要守的東西。


    “嗤!”


    一滴小火突破了護罩,在他法衣上蹬蹬蹬地蹦了好幾下,每一下法衣都會燎開一個洞,大聲求救的丘善搏終於感到了疼痛,忙又開始撐護罩,可是好像有些遲了。


    圍觀的一眾,很快便發現,從法衣洞中,鼓出一顆又一顆透明的泡泡,它們甚至因為那洞口太小,鼓出來後,盡情地釋放自己,變成了一個口小外圓的大泡。


    “啊啊啊……”


    丘善搏一不小心,破開了手臂上的一個泡,大股的清水流出後,眾人好像看到肉粥一樣的東西也流了出來,那深可見骨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得不吸氣。


    “住手住手!”龐遠再也顧不了其他,大聲吼叫道:“蘇道友,你想要什麽?我給,我們拿錢買命。”


    宗主的後人,雖然還有很多,可除了當年的丘師弟,也隻有這個丘善搏飛升了上來,若是再出事,他不敢想。


    “年初一,你們想要什麽?我給。”


    “……”


    現場翻轉得太快,年老頭原本驚嚇得有些蒼白的麵色,還沒完全迴複,現在聽到龐遠這樣說,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自己該有何表情。


    “蘇道友,我隱仙宗願意拿錢買命,還請手下留情啊!”


    “對對對,不要殺我,我家有錢,你想要什麽都可以。”


    丘善搏哭唧唧地顫聲,他現在不敢有大動作,從腳背開始到肚子上有大大小小十七個泡子,萬一把它們掙破了……


    這世上,有誰能聞到自己的肉香味,他覺得,這輩子都不敢再吃肉粥了。


    而且,屁股上也有兩處特別的疼,心傷形象的時候,他的肝兒也在顫,這些泡子,要是全破開,也不知道,他身上會有多少深可見骨的洞。


    到時候,他還能活嗎?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哪怕學劍學道法的時候,也因為靈根資質高,連皮都不曾破過。


    現在……


    看到之前的拽公雞,真的疼的流淚了,蘇淡水無語的同時,默默轉開了視線,“年前輩,麻煩您把仙界最近四十年發生的事,用玉簡記下拿來我看。”


    她急切地想知道,師妹盧悅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年初一手忙腳亂地給她拿玉簡,這個他有不少,並且隨時更新著,以待三千界域的飛升修士,不會兩眼一抹黑,“都在這裏!”


    擂台在陣啟著,他不能用靈力,在擂台執守的幫助下,在陣門前,用木棍一點點地推進去。


    蘇淡水輕輕招手,三枚玉簡,飛到她麵前。


    “蘇道友放心,自四千多年前,紫電隕落在外,我隱仙宗就沒找過三千城任何一點麻煩。”


    對此,龐遠也是非常有底氣的,“你和善搏的衝突,是自停戰以來,我們唯一的一次衝突。”


    真是倒黴,唯一的一次,遇到居然也是丘家人,偏偏……偏偏這個丹師,比當年的昌意還要妖孽。


    活了這麽多年,做為金仙的他,還是有些眼光的,這丫頭用紫金爐擋劍時,那舉重若輕的樣子,隻怕一半勁都沒用到。


    而丘善搏的劍,也不完全是花架子,在速度上,絕對遠超一般的天仙。


    這說明什麽啊?


    圍在這裏的人,對三千城的實力,基本都有了新的預估。


    蘇淡水一枚接著一枚玉簡地看過去,了解仙界大概的時候,實在不能不鄙視這些仙界大能們。


    陰尊、域外饞風、天蝠、獅吽人……


    不知比三千界域亂了多少,而一個又一個的,居然一直殺之不絕,害了她家的笨傻子。


    如果盧悅在跟前,她真想把她吊起來用鞭子抽一頓,臭丫頭打荒獸就打荒獸吧,惹那些東西幹什麽?


    有心人俱在她看似平靜的眼眸中,發現了憤怒、憂恨、無奈、傷心……


    半晌,蘇淡水才放下玉簡,轉向一動不敢動,緊張萬分的丘善搏。


    這樣的蠢貨,仙界到底還有多少?


    若是依她的脾氣,殺了省事,可恨……


    “拿錢買命?”她的聲音悠悠,“那就請……你們隱仙宗估算你的命,值什麽吧!”


    她對仙界不了解,值錢與不值錢,全在人家的兩片嘴皮子上,既然如此,就讓他們自己報價吧,“估算得好,我可以留你一條命,估算得不好……那也隻能怪你自個倒黴了。”


    蘇淡水捏著手上介紹盧悅的玉簡,在龐遠要說話前,又提前一步開口,“龐前輩當知道,我家師妹有錢。”


    “……”


    世人都知道,盧悅挺邪性的,這位……,隻看丘善搏身上能變成肉粥的泡子……


    龐遠的麵皮狠狠抽了一下,把剛剛準備好的報價,又按了下去,“蘇道友稍待,我去問一下宗主。”


    這丫頭看善搏的眼睛裏,帶了殺意,萬一報價不合她意,真動手了,他可是哭都找不到眼淚。


    “請!”


    蘇淡水幹脆摸出了一個蒲團,就地打坐。


    年初一發現她比想象中冷靜,真是老懷大慰,朝德勝樓報消息的侍者擺擺手,把流煙仙子和他自己想說的話,咽在了嗓子裏。


    “真是厲害!”俞新站在窗前,“晁兄,在百靈戰場的時候,盧悅跟你說過逍遙門嗎?”


    晁開寧抬手吸過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個滿口,“今日事了,我請大家喝酒。”


    丘老頭心心念念的丘家子,會值很多很多錢的。


    “嗨嗨嗨,我問你話呢。”


    “你想讓我迴什麽?”一反之前的凝重,現在的他,眉眼全是笑,“想問,自個問去。”


    “嗨!你當我不敢?”俞新在窗前運氣,正在一屋人笑他不敢的時候,他亮起了嗓子,“蘇道友,我兄弟晁開寧,在百靈戰場與盧悅有五百年的交情,他讓我問問你,嗚嗚嗚……”


    蘇淡水抬頭,發現街對麵的德勝樓二樓,幾個男子一同合夥,把那個喊話的男子放了下去。


    玉簡又在她手上轉了一圈,晁開寧這個名字,她在玉簡中看到過。


    “在下晁開寧,見過蘇道友!見過年前輩!”


    都被兄弟叫破了,他哪好意思再藏下去,從窗口飛下來的時候,臉上有些紅。


    蘇淡水點頭示意。


    “小晁啊?”年初一對他倒是很感激,“傳訊三千城的事,多謝你幫我家小伍的忙啊!”他與德勝樓沒交情,小伍借天音囑的時候,人家可是幫著說了不少話。


    “前輩客氣,我與盧悅什麽關係?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晁開寧偷瞄了一眼蘇淡水,發現人家還是拿著玉簡轉的時候,輕聲道:“聽去三千城看過盧悅的唐舒說,她的狀態比我們想象的好。”


    噢?


    蘇淡水看向他,“多謝!那些年,也多謝你們照應她。”


    “不!是她照應我們的多。”晁開寧在心裏歎口氣,“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道友隻管開口。”


    蘇淡水拱手,“道友的好意,我替我師妹記下了。”


    龐遠匆匆從德勝樓奔下,“年道友,先看看吧!”


    從仙石到各種仙草什麽的,隱仙宗把很多丹師,都想要的仙草,也羅列在上。


    先給年初一看,是因為他知道,因為當初宗主沒有落井下石,三千城的老人們,會顧著點情麵。


    而且,他對這單子很有信心。


    宗主老人家雖有三千嬪妃,在仙域,卻沒誕下一點仙脈,所以,對這個飛升的後人,非常舍得下血本。


    年初一看著比他想象多了兩成的單子,默默塞在陣門處,“看看吧!”


    他其實想加上還行兩個字的,隻是……現在的孩子們,都一個比一個厲害,也一個比一個有主意,他還是不去畫蛇添足的好。


    蘇淡水吸過丘善搏一直盯著的玉簡,一點一點地看了起來。


    仙石三百萬,例在第一項上,百十平的隨身小藥園緊隨第二,其後是近千種的仙草,有的她聽過名字,有的她聞所未聞,而且,每種仙草在數量上,也是從十到百不一,顯得誠意十足。


    “放了我吧!”丘善搏哀聲,“老祖贖我的東西,肯定不會少的。”


    他要頂不住了,那一個個的泡子,讓他感覺好疼好疼,若不是怕暈過去,會壓倒破泡泡,他早暈過去了。


    “隱仙宗應該還有不少仙果樹吧?”蘇淡水在手上轉著玉簡,“在下師妹,最近似乎很喜歡那些。”


    臭師妹應該在用另一種方式自救,碰不到便罷,既然機會這麽好,怎麽能錯過?


    “好,我再加……”


    “我要成年的。”


    什麽?


    龐遠運了運氣,“道友可知仙根難得?成年的仙根移植會十移九死,你……確定?”


    蘇淡水轉了轉手上的玉簡,沉呤道:“隱仙宗家大業大,想來給了老的,再給一株小的,也無所謂吧?”


    臨來之前,林芳華帶了一個她想象不到東西,若是師妹真的另辟蹊徑,成年的仙果樹應該更好。


    不試是永遠也不知道成敗的,蘇淡水很堅持。


    “給!龐師叔,給她,我……我要不行了呀!”


    丘善搏發現這位師叔還在猶豫,忙哭喊了出來。


    “……好!我給!”龐遠咬牙,又摸出一枚空白玉簡,把隱仙宗對外的仙果植全都記了下來,又塞給年初一,“我這邊已經有人去調貨了,還請兩位現在就放人,這些仙果植,也會在一個月後,由我親自送去三千城。”


    蘇淡水看向年初一。


    年老頭的眉頭皺了皺,“我記得,隱仙宗還有一株叫做無邊的仙樹吧?”


    龐遠額上的青筋跳了跳,“你也知道叫一株?那樹與我宗門大陣綁在了一起,無法分割。”


    “……”看樣子很厲害呢。


    蘇淡水的眉頭攏了又攏,“前輩,我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之人,要不然,你看這樣,將來,若是我家盧悅有意,可否讓她在這叫無邊的仙樹旁,打坐三年?”


    年初一默默地閉著嘴巴。


    “……好!”


    龐遠鬱悶的同時,又萬分的不解,這丫頭怎麽知道,無邊仙樹,對木靈根有養?


    而且,他看出蘇淡水是木火兩係,結果,卻把機會讓給了盧悅,莫不是她們師姐妹的情份,真的遠盛旁人?


    雖然心中有無數猜測,他現在最主要的目光,還是在自家麵色慘白的弟子身上。


    經此挫折,丘善搏隻怕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自大,這對宗主和隱仙宗來說,可能也是好事。


    龐遠在心裏安慰自己的同時,也在心疼那兩顆探肩而過的魂丹。


    多好的機會啊?他的謀劃多好啊?


    可憐……


    “多謝前輩!”


    蘇淡水看他麵色變化得越來越可憐,幹脆收火,反正有這麽多的人在這裏作證,她相信一個大宗的信用。


    丘善搏下來的時候,因為身上的泡泡太多,根本就是紮張著腿和胳膊走路,造化丹什麽的,他已經按進肚子好幾顆,可是泡泡還是泡泡,一點也沒變,“蘇……蘇道友,我這……該怎麽治?”


    “噢!”蘇淡水望了他一眼,“身為修士,我們的自愈能力,本身就遠盛凡人,若是沒有特別意外的話,三個月內,它會複原。”


    “不……不能用丹藥嗎?”丘善搏欲哭無淚,屁股上也好痛,若是不能馬上好,他這三個月,豈不是要一直紮著腿站著了?


    “可以用丹藥,”蘇淡水倒出一顆淡藍丹丸,“不過它……對你可能很有禁忌,服過後,因為是強行壓製火毒,所以百年內,都不能與人合歡。”


    “……”


    丘善搏臉上漲紅得厲害,他的功法,沒女人不行啊!


    “前輩您接著吧!”蘇淡水猜著了些,懶得再看他可憐的樣子,把丹藥塞給龐遠,“記住,百年噢!要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


    龐遠嘴角抽搐,當年的流煙仙子,也用這種差不多的方法,玩了他家宗主一把。


    看著美人不能碰,宗主不是唉聲歎氣,就是脾氣暴躁,捸著誰罵誰,最後沒辦法了,隱仙宗連母的靈獸,都遷走了,全宗上下,剩的全是光棍。


    年初一拉著她走時,從龐遠身邊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的時候,其實他自己的肩是一抖一抖的。


    所有知道那一段過往的仙人,都不由自主地莞爾,隱仙宗的八卦,在酒樓茶館一個傳一個,不知笑倒了多少人。


    ……


    “好孩子,幹得不錯!”迴到駐地後,年初一臉上放光,“丘德真丘老頭自創禦女三千術,那術法女子修著修著,就隻會崇拜他一個人,雖然不是采補功法,咳!人品可見一般。”


    原以為,除了流煙陰他的那一次,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再看他吃憋了,沒想到……


    年初一噗噗噗地笑,而且一笑便不可收拾。


    蘇淡水由著他笑好,半晌才道:“盧悅真的在浮屠峰閉關嗎?”


    “……咳!”年初一正正臉,“是,那邊的消息如此,是穀令則親自看著她閉關的。”


    這樣啊?


    蘇淡水歎口氣,“前輩,我什麽時候可以去三千城?”


    侍者托著托盤,急奔進來,“隱仙宗龐前輩來了,把東西送下就走了。”


    “哈哈!東西到手,我現在就送你迴三千城。”年老頭又一次忍不住笑了,“哎不對,我們先驗驗貨,要是有殘次品,再找他們去。”


    ……


    看著天音囑中的消息,流煙仙子炯炯有神,丘德真又被陰了一次,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跳著腳罵娘。


    不過要罵,也應該罵他的後人,那麽蠢那麽笨,連丹師……


    想到這裏,流煙仙子忍不住樂了,徒弟說,蘇淡水的本命法寶是劍,不是丹爐。


    她真想看一個丹師揮劍的樣子啊!


    可惜!


    “仙子,什麽事啊?你要把我十萬火急地叫過來?”逍遙子進來的很快,“我還有很多事呢,您快說。”


    他卷起的褲腿上還有泥,看上去真像個老農。


    流煙仙子上下瞄了一眼後,對他不知道是羨慕好還是同情的好,她擋在了天音囑前,“仙盟坊市那裏傳來消息,你家弟子……有人飛升了。”


    啊?


    逍遙子微張了口,緊接著咧了滿嘴的牙,“多謝仙子,幫我告訴年長老一聲,我這就去接人。”


    他正要跑,殿門提前一步‘嘭’的一聲關上了。


    “別激動。”流煙仙子的聲音,與平常似乎沒什麽異樣,“我還要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什麽?


    逍遙子轉身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


    “咳!今日的接天殿,逍遙蘇淡水是第三個飛升的人,前兩個……是隱仙宗人。”


    啊?


    曾經的舊怨,他是親身經曆過的。


    逍遙子的眼睛都有些紅了,不同於旁人,他可是把他家有望飛升的弟子,都打聽了一些,蘇淡水是與盧悅一輩的丹獅峰人,而丹獅峰,全是丹師啊!


    怎麽辦?


    “仙子,我……我拿錢贖!”他掙錢是幹啥的?當然是給小弟子們的,雖然心痛,可是這好不容易上來一個,逍遙子都想哭了,天地門的好事,他碰不著,結果,他家的弟子,還要給人家填空,這真是……


    流煙仙子欣賞他的表情,“你知道蘇淡水是丹修?”


    “是!”逍遙子努力打疊精神,“仙子,那孩子與盧悅同輩,年齡肯定也在千歲左右,這麽小就飛升,可見資質,您可不能不管她啊!”


    “咳!隱仙宗龐遠要求盧悅給兩顆魂丹。”


    啊?啊啊?


    怎麽那麽大的胃口?


    逍遙子氣得握拳,可是不換的話,他說不出來,“我……我去找盧悅。”他垂頭又喪氣,小丫頭在百靈戰場時,可能還不太知道魂丹的重要性,所以想也沒想地,就給洛夕兒許了一顆出去,現在……


    “年初一正要與我商量的時候,蘇淡水自己擊了擂台的金鑼。”


    逍遙子的嘴唇在抖。


    “我收到消息的時候,那邊戰況已變,問了我家令則,你知道她怎麽說嗎?”


    “……”逍遙子心裏七上又八下,他覺得今天的流煙仙子,有點想玩他,要不然怎麽老給他設懸念?


    “哎呀!”流煙仙子拖長了音調,“令則說,那丫頭叫蘇狐狸,我不應該擔心她,反而是與她交戰的人,到底能不能殺,如果不能殺,要提前說一聲,免得被她不知輕重地宰了。”


    “……”逍遙子從她輕鬆的口氣中,終於聽出了什麽,麵上有些呆。


    “你打聽了那麽多,怎麽就不打聽打聽,逍遙門從下到下,個個玩劍玩得都特別溜呢?”


    流煙仙子笑,“蘇淡水的本命法寶是劍,而她今天,在擂台上,用丹爐為防,以道火為攻,使勁把丘德真的後人丘善搏給陰了。”


    她讓出天音囑,“好好看看吧,這丫頭也是一戰成名,現在都不知有多少人在笑話丘德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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