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


    申屠欣對著藍靈苦著的臉,要笑死了,“你幫她找,你幫她教,那徒弟最後,是認你啊,還是認她?”


    徒弟這種東西,可以讓別人找別人教的嗎?


    原諒她孤陋寡聞,這方法,真是顛覆了以前的所有認知。


    “笑什麽笑?”藍靈沒好氣,“我是讓你幫我出主意,怎麽找徒弟,是讓你在這裏笑話我的嗎?”


    為了《天劫》樂譜,她當時在盧悅那裏,大包大攬,可是迴來這一想,卻又覺得比無艱難。


    心性各方麵還都行的人,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可是實際上卻是最難。


    盧悅是功德修士,她的徒弟若是心性有問題,那事情就大了,更何況,那個不知道在哪的小家夥,承繼的還是古雷宗功法。


    此二者,容不得她不認真。


    藍靈很愁,心性這東西,不是到關鍵時候,其實一般是看不出來的。


    當初誰能想到,好像老大哥一樣的夥伴宋藉,才在鬼哭林被盧悅救下,轉眼就因為天幽珠,帶人過去截殺她?


    還有郭迪,普安長老對他難道還不夠好嗎?


    平時看著溫文儒雅,誰能想到,他能投了天蝠?


    藍靈忍不住揉了揉額,紅塵人心,是世上最難把握的東西了,所謂一念成魔,萬一選出來的不好,不要說盧悅那裏會受不了,就是她,肯定也會氣死了。


    “你急什麽?她又沒讓你馬上找。”


    看到這人真的苦惱,申屠欣收起看笑話的心,正經起來,“徒弟這東西,其實更多的是靠緣份,緣份來了,不用找,他自己就會上門。


    我爹說,這種緣份,不是你越急,就越能成功,要慢慢來。”


    慢慢來?


    藍靈歎口氣,“各宗各派各世家,發現好的苗子,怎麽能輕易讓出去?她在三千城,我在北部仙域,收三千城的人應該更好,可是三千城那邊,懂樂理也有好幾個,若是說出去,人家會不會說我翹他們的牆角?


    失傳的《天劫》樂譜啊,若是傳出去,一定能讓人打破頭。”


    申屠欣無語地看她半晌,忍不住又笑了,“藍靈,我現在發現,交了盧悅這麽個朋友,可能是你這輩子,幹得最出格的事。”


    藍靈:“……”


    她最開始確實沒想過好好交,隻是人家的實力不俗,在百靈戰場那樣的地方,戰友的實力越強,當然就越放心。


    更何況,盧悅心正,交托後背從來不用擔心,人家能在危險來臨的時候,一個人先逃了。


    反而是遇到那樣的事時,她要擔心自己的心性,擔心自己怕死,扔隊友逃。


    “她救了我好幾次呢。”藍靈的聲音低沉,“就算撇去救命之恩不談,遇到她那樣的人,隻要你還有心,能以假心對待嗎?”


    申屠欣沉默一瞬,很快搖頭,“不能!”


    “那不就結了。”


    藍靈朝她討好,“天裕關很大,你看將來要是遇到合適的,能不能留一個給我?”


    “你可真敢想?”申屠欣好笑地白了她一眼,“天裕關地理特殊,正常出產粗漢子,就算有個把嬌嬌軟軟的女孩兒,你怎麽知道,人家不是漢子心?”


    藍靈瞬間絕倒,這家夥可不就是有顆漢子心。


    “緣份緣份,”申屠欣笑著給她打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也許不用你找,過幾年,盧悅自己就能運氣地碰到呢。”


    “唉!”藍靈歎口氣,雙手合十,“老天爺,求求你,給盧悅這份緣份吧!以後我一定多做好事。”


    ……


    盧悅不知藍靈的困擾,一天的百篇經文,不容她浪費時間,所以,除了吃飯和溜彎的時候,正常她都要寫經。


    明光之會在慈航齋緊鑼密鼓地準備下,就要正式開始,她也從未去關注,身為道門修士,住到佛門寫往生經,其實已經給師父拂梧和流煙仙子增加麻煩了,此時自然盡量不出格,老實當個借住者。


    甚至那天坊市的事,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不僅是眼睛不方便,更加是修為的低落,仙界大能多著呢,隻要不是惹到她麵前,盧悅很喜歡有高個子幫她頂在前麵。


    畢竟絕輔和殷曄,不論哪一個,都不是好惹的。


    至於贏四,雖然她也不否認,最近一係列事,有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可做為對手,盧悅覺得,他不可能那麽容易被識破。


    除非……


    想到穀令則九幽冥眼,盧悅在心裏輕輕一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找沒找到那兩個藏起來的大噬鬼。


    換裝的上官素和穀令則,跟在紀長明身後,轉道最靠近北部大荒的傳送陣後,剩下的路,就隻能靠他們自己飛了。


    北部大荒很多地方,一年中,有半年都是有雪的,是各路冰獸的天堂。


    坐在飛馳的船形法寶裏,上官素捏了半天的梅花三錢終於撒了下去,“果然又換了方向,這兩個大噬鬼,真是太謹慎了!”


    她微調方向,“紀前輩,您說,他們這是在有意地防著我,還是單純的轉移以策安全?”


    “都有吧!”紀長明臉上閃過一絲玩味的笑,“小寶,這是兩個聰明噬鬼,你可不能把他們嚇尿了,碰著的時候,先由令則出手。”


    “吱吱吱!”


    小寶才朝他皺了皺小鼻子,就被他用手指頭敲了,“說人話。”


    “知道了。”


    小寶氣死,一溜煙跳到上官素的帽兜裏,“迴去我就跟盧悅說你打我。”


    紀長明還沒縮迴去的手,又忍不住癢了起來,“嗬嗬,你的膽子不小啊,不過,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是她師父,連她都歸我管。”


    真正的粗腿在哪都看不到,怪不得眼睛那麽小。


    小寶:“……”


    他在帽兜邊朝他伸頭齜了個牙。


    不就是欺負他們家沒高人嗎?


    “吆喝,你這什麽表情?”紀長明看到他一邊不服氣,一邊小眼咕嚕,像想壞主意的樣,不由樂了,“想找人壓我?三千城可隻有……”


    “流煙仙子喜歡我。”小寶童音清脆,“不信你問穀令則。”


    穀令則認真地點頭,“紀前輩也喜歡你。”


    “哼!”


    “哼!”


    不大的空間裏,一大一小同時用鼻子哼了一下,表示不屑。


    穀令則和上官素撫額的動作是一致的,她倆真不明白,他們有什麽好扛的,天天都要鬥一出,是好玩嗎?


    ……


    姹羅和幽羅新接觸了一個倒黴修士,從他那裏,知道最近幾個月發生的很多事。


    盧悅與陰尊兩敗俱傷,一個瞎,一個又一次失去意識,實在讓他們心驚不已。


    說起來,陰尊助兩界山出,真正的目的,是要動盧悅那個功德修士,原本,若是沒有鬼算上官素和噬魂鼠,他倆其實覺得不是太難。


    卻沒想到,陰尊心心念念要殺的人,卻先在仙盟坊市堵了他。


    這事……


    “再往外圍轉轉吧!”幽羅被嚇怕了,“我老感覺不對。”


    姹羅看了他一眼,“這半個月,我們連著換了九個地方,幽羅,你不用那麽怕的。盧悅瞎了,三千城因為上官素和雲容,跟仙盟鬧翻了,新冒出來的神秘人,不管是哪方人,現在肯定都集中在曾經的那片區域,為搶小子們大打出手。


    至於我們,離了這麽遠,除了鬼算上官素,不可能有人找到這裏。”


    “那萬一她……”


    “不可能的。”姹羅耐心,“隻要外麵的小子們,還沒弄幹淨,誰都不會想到我們。”


    就算外麵的小子們被仙人們絞幹淨了,鬼算要找他們,想深入大荒,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現在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盧悅瞎了,永遠不可能再來尋我們,至於上官素和雲容,現在正值敏感時期,她們一動,跟著的人不知凡已。”


    說到這裏,姹羅眼中閃出一絲狂暴殺意,“流煙能管一個三千城,可不會那麽蠢,所以,沒個幾十上百年的時間沉澱,她們絕不會來找我們?”


    真是這樣嗎?


    幽羅很想相信他,可是,他最近真的很不安啊!


    他垂著頭,“就算能逃個幾十上百年,我們最後……”


    鬼算太恐怖了,幽羅覺得他們迴不到兩界山,苟延殘喘的那點時間根本沒大用。


    “放心,陰尊雖然把他自己坑坑裏了,可是域外饞風和天蝠,卻還在呢。”姹羅冷笑,“不是說天蝠在往外仙域的大荒之地撤嗎?大不了我們碰到的時候,跟他們合作去。”


    咦?


    這是個好辦法。


    幽羅正點頭,密林中,突然刮起大風。


    姹羅與他迅速迴頭,他們在風中聞到了仙人身上的清靈之氣,這是又有倒黴鬼要撞上來了嗎?


    如果那樣,倒也是好事,正好補補他們東躲西藏的虛。


    一隻又一隻的幽綠眼睛,在原本正常的樹幹上睜開來。


    穀令則微微一笑,她已經感應到,這兩個噬鬼在片刻間,就控製了方圓十數裏的草植,是真正的大噬鬼,可以帶迴去慢慢養著。


    她在額間一撫,豎眼微開之跡,幽羅和姹羅不由地感覺自己的眼睛很有些刺痛。


    隱在暗處的紀長明,早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上官素卻是頭一次見,天地門傳承至今的九幽冥眼,目前為止,隻有穀令則學會了。


    眼見那一隻隻好像眼睛的虛影殘像,往某人額間印去,真是驚呆了。


    紀長明很滿意,穀令則的進步他全看在眼裏,收取這些植傀的眼睛,一開始,她還要留下很多木頭楔子,現在嘛,無用的木頭,動都沒動,她收的是真正的傀眼精華。


    “快走!”


    幽羅丟下一句話後,自己先跑。


    嘭!


    嘭!


    先是幽羅撞到了什麽東西,被反彈迴去,緊接著,逃跑的姹羅,也被撞了迴來。


    “兩位讓我好找。”


    穀令則身形幾閃,站在被姹羅撞出一絲裂縫的透明冰牆旁,“奉勸別費心了。”


    話音未落,又是兩聲嘭嘭,卻是幽羅和姹羅往空中飆,又撞到原本正常的天空。


    “你……你是誰?”幽羅顫聲,實不知仙界什麽時候,出現了這樣的大能,居然能欺進他們的身旁,而他和姹羅還一點也沒察覺。


    這太恐怖,也太邪門了,自兩界山噬鬼出道以來,從未遇到過如此多的克星。


    “我是誰?”穀令則微笑,“那好吧,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穀令則,我的名字你們可能沒聽說過,但我妹妹的名字,你們一定聽說了,她叫盧悅。”


    盧悅?


    穀令則?


    幽羅和姹羅兩股顫顫,盧悅的名子,如雷貫耳不假,可穀令則也不是無名之輩,他們聽過啊。


    可她不是連玉仙都不是嗎?


    怎麽可能欺到他們身邊,他們也不知道的?


    “我們的眼睛……”


    姹羅看她額間的一條豎縫,想到什麽,“你……你是用九幽冥眼,找……找到我們的?”


    “對!”


    穀令則朝他們露了個燦爛的笑,“原來你們聽過這隻眼睛,那正好,我們也別廢話了,想要不死,從現在開始老實聽話。”


    不死?


    聽話?


    幽羅和姹羅不明白她要幹什麽。


    妖族可以成為人族的靈獸,可他們是噬鬼,難不成,這人還要養他們嗎?


    “你們弄的植傀之眼,對我的眼睛有些用處,好好配合,下次兩界山開,我就讓你們迴去。”


    真的嗎?


    幽羅和姹羅臉上抽動著,做為大噬鬼,什麽時候,淪落到讓一個小小的天仙當圈養的畜牲了?


    “好……!我們同意。”


    穀令則挑了挑眉,這連問都不問,馬上同意,真當她是傻子嗎?


    跟噬鬼玩了兩個多月,她早知道,他們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不過既然要玩,那就玩玩吧。


    嗤!


    冰牆在她抬手的時候,瞬間燃起一個藍色火門,“那就出來吧!”


    幽羅和姹羅雖然膽顫,可是他們都不相信,一個小天仙,能擋得住他們兩個的圍功。


    隻是這火很邪門,聽說流煙仙子冰火轉換玩得特別溜,這穀令則是她的徒弟,“流……流煙仙子來了?”


    “家師那麽忙,怎麽可能到這犄角旮旯來?”穀令則給二人寬心緒,“放心吧!”她的手上突然燃起一團藍火,緊接著藍火化冰,晶瑩剔透。


    “這丫頭說話,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遠遠地,隱在暗中的紀長明哼哼了兩聲,“她師父忙,我就不忙嗎?”真不忙,他也可以去陪陪徒弟的。


    可恨,盧悅有事的時候,他一直不在身邊,拂梧一定趁虛而入了。


    他問上官素,“快算算,這裏不會再有橫生枝節的事了吧?慈航齋的明光會,肯定已經開了?”


    上官素眉心一跳,她是神棍,有些怵不吉利的話,梅花三錢當場撒下,“山澤損……,前輩,這裏隻怕真要不太平了。”


    紀長明真想打人,“你前麵不是才說,這裏會一切順利嗎?”


    “遁去的一!”上官素真想是他的烏鴉嘴,壞了她的卦,“我們應該在遁去的一上,這裏是外仙域的大荒,最大的變數在天蝠身上。”


    天蝠啊?


    紀長明眼中射出一絲殺氣,“那你就快算算,大概在哪個方位。”


    上官素瞄了瞄他們的身後,為防噬鬼再逃,他們其實堵在更深處,前麵那段路,一直太平無事,如果真有事,肯定在更遠處。


    “令則,動作快點,這裏可能有天蝠的老窩。”


    上官素的傳音,讓穀令則額中的豎眼,突然大開。


    好不容易等到火門燒完,正要伺機而動的幽羅和姹羅心下一顫,那種無端的害怕,幾乎在瞬間占據了他們的心神。


    無悲無喜,黑白分明,卻好像冷酷異常的豎眼,像是看透到他們的心底深處。


    這眼睛,讓他們無端地想起兩界山唯一的禁地,世人都說,兩界山是他們的天堂,可誰能知道,那裏,也有他們的禁地?


    “想什麽?”穀令則上前一步,“不想逃,又不想打的話,就老老實實進這裏。”乾坤屋被執在她手上。


    怎麽能不逃?


    幽羅和姹羅隻在心下一頓,就地化煙,順著山風,好像無邊無際地散開了身體。


    這一招,哪怕縛龍都沒沒轍。


    穀令則現在沒時間跟他們慢慢玩,瞄中一點後,輕叱一聲,“去!”


    一點靈光,在轉瞬間,凍住還呈風刮的黑霧,哢哢哢,讓幽羅沒想到的是,他還沒動,外麵的冰層,就一層又一層,把他凍實了,根本連眼睛都眨不了了。


    姹羅大駭,如果是流煙仙子出手,凍住幽羅,他還能好受一些,可是穀令則隻是一個小小的天仙,怎麽能……


    他拚命逃在密林中,下意識地又用上了植傀之眼,想要借著那些眼睛,知道對方所追方位,以便隨時轉向。


    可是眼睛的刺痛讓他一個踉蹌,在黑霧中轉頭,正好看到,一個又一個植傀之眼的虛光,匯入穀令則額中的豎眼。


    這……


    姹羅身體一軟,終於又化成了實體,呆呆地看著她靠近,“九幽冥眼就……就是閻王之眼?”


    穀令則腳步一頓,“你現在才知道?”小噬鬼不知便罷了,可這些大噬鬼,遊走在陰陽兩界,都不知活了多少年頭,九幽冥眼是閻王之眼的事,她一直以為他們知道呢。


    姹羅地身體忍不住顫了顫,“才……才知道。”他咕地咽了咽幹澀的嗓子,“陰尊……陰尊騙我們。”


    到了這時,他終於明白,陰尊為何事事讓他們出頭,拱他們打三千城。


    “陰尊?他……”


    “令則,別廢話了,抓起來,有人過來了。”


    紀長明急切的傳音,終是打斷了穀令則的問話,“我還有事,不想殺你們,快進去吧!”


    果然不殺嗎?


    姹羅又瞄了她的豎眼一下,再次被嚇得一顫後,老實進到她執在手上的乾坤屋。


    自從吸收植傀的眼睛,再不植傀的時候,穀令則所過之處,除非她故意,否則再也不會露出痕跡。


    把化冰的幽羅也扔進乾坤屋,她迅速靠近紀長明和上官素,“在哪呢?”


    “用你的眼睛看看,是不是天蝠?”


    上官素在鏡光陣上一點,一個七人組成的小隊,出現在畫麵上。


    “用鏡光陣看不出來,我得出去才行。”


    出去?


    上官素真心的不想節外生枝,“那算了,等他們走了,我們再走吧!”


    他們所藏的地點,早前就被紀長明這個大陣師處理過,她不擔心被發現,“明光大會的時候,你和紀前輩,正好能去看盧悅。”


    不拿這話釣著不行,不知怎的,上官素在紀長明和穀令則的眼睛中,看到了某種必得的噬血光芒。


    “不急!”


    “不急!”


    紀長明和穀令則同聲,二人都沒跟天蝠真正動過手,可是這些東西,最近的二十多年,卻實實在在地讓他們擔足了心。


    此時見了,哪能隨意放過?


    紀長明很高興,穀令則還惦記著當初盧悅的憋屈,哈哈一笑,運轉法決,把修為壓到玉仙後階,隱蔽陣法一把揮開,“前方是哪位道友?在下馮祥有禮了。”


    上官素很無奈,把小寶往袖中的暗袋裏塞塞,由著穀令則帶著她升空拱手。


    “在下蕭遠,馮兄有禮,”蕭遠瞄到上官素和穀令則的修為後,心下一鬆,馬上熱絡起來,“不知馮兄怎麽會深入到這裏?”


    他們選基地,選得可不容易了,如果這裏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最好還是搬。


    “嗨!小女不懂事,非要追一隻雪狐。”紀長明笑著了瞪了穀令則一眼,看到她的手,在一下一下地點著什麽,就明白這些人果然是天蝠修士,“蕭兄從更裏處來,不知可曾打到過品相好些的雪狐皮?”


    小丫頭喜歡漂亮的雪狐毛很正常,蕭遠朝兄弟們打了個手勢,笑著靠近了一點,“別說,兄弟這裏還真有。”


    “那可太好了,”紀長明也笑著靠近了一些,“蕭兄不知道啊,我家臭丫頭被她娘慣壞了,看上一樣東西,若是拿不到,能折騰死人。”


    “哈哈哈!孩子嘛,都這樣。”


    兩人越靠越近,上官素一看他們的樣,就知道,都想動手,暗捏著梅花三錢。


    叮!


    叮叮叮!


    一道劍光才起,空間百米內,突然橫七豎八地,全是劍光,把蕭遠一行人,都籠在裏麵。


    卟卟卟……


    對付一群隻有玉仙級別的天蝠,紀長明哪用得著她們動手?


    穀令則隻在劍團外圍,弄了一個冰罩,免得天蝠修士的血液四散,讓他們警覺了。


    ……


    殷晌和殷晡守在基地裏對傳送陣做最後的調整,進了北地,他們連搬了兩次家,現在這處,不顯山,不露水,雖然也有仙石礦脈,可是鎖死在地脈裏,若不是他們常年在大荒,也差點錯過了。


    這麽好的地方,兩人都打算就在此定下了。


    可恨最近半個月,基地裏又人心浮動,出門巡視的五個小隊,有兩個沒按計劃迴來,傳訊的時候,海螺裏隻聞沙沙聲。


    “長老,南邊有動靜了。”蕭三急衝進來,“有劍光閃爍,而且傳訊海螺裏也有了叫喊聲。”


    殷晌和殷晡不約而同衝了出去。


    有動靜就好,他們就怕沒動靜。


    這裏是大荒,離最近的人族宗門,都有八十多萬裏,就算有人發現他們是天蝠,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二人立意,見一個殺一個,保住好不容易穩下來的基地。


    雪層下,在鏡光陣中,看到唿嘯而過的兩道遁光,上官素和穀令則一齊看向紀長明。


    “看什麽?再等半個時辰就知道了。”


    紀長明瞄著另一麵一直沒動靜的鏡光陣,雖然他不介意跟天蝠硬碰硬,可是架不住身邊的兩個丫頭,打死不從,非要智取。


    小寶在穀令則的袖中伸出小腦袋,也緊緊盯著那個鏡光陣,畫麵裏,有兩個天蝠修士,喋血在雪地裏。


    時間在這一會,好像過得特別慢,眼見天蝠基地又有兩大隊修士,百多人開出,小寶先急了。


    “我們是不是把地點弄遠了呀!”


    “你知道個屁!”紀長明閑來無事,最喜歡逗他,“再說了,布陣的時候,也沒你什麽事,哪來的我們?”


    小寶從袖中出來,默默把屁股對著他。


    “你要是再敢放屁,我就把你的小屁股打爛了。”紀長明忙先威脅。


    穀令則和上官素一齊往旁邊讓讓,免得受池魚之殃。


    “哼!好吧,看在穀令則和上官素的麵上,我就不放屁了,不過嘛,”小寶皺皺小鼻子,“紀大陣師紀前輩,您一直說您多厲害,可我還沒見過呢。哎!別跟我說那兩場架,您是什麽修為,那些巡邏的天蝠修士,又是什麽修為?反正你玩的,我見盧悅都玩過,她還是以弱打強呢。”


    紀長明:“……”


    他是什麽人?厲不厲害?需要這小老鼠的認可嗎?


    不過,他是盧悅的師父,可不能被徒弟比下去了。


    “你想出什麽餿主意?”


    “那兩隊不是才出去嗎?”小寶的小爪子指著鏡光陣中,就要不見的兩隊天蝠修士,“他們也要去陷井那裏,您要是……”


    “想讓我把他們一網打盡?”紀長明把小家夥拎起來,揉揉他的小腦袋,“雲容給你吃什麽了?增智果?”明明他和兩個丫頭商量的時候,把小家夥的耳朵屏蔽了。


    “你才要增智,全……”


    麵對紀長明似笑非笑的臉,還有蓄勢可能又要打屁股的手,小寶硬生生地把全家兩個字吞了下去,“哼,我生來就聰明,不信問盧悅,她最喜歡我了。”


    “小樣!”紀長明輕輕敲他一下子,“還最喜歡你?有本事你當著泡泡的麵說。他要是不把你的毛全燒了,我跟你姓。”


    “……”小寶眨了一下小眼睛,他居然忘了泡泡,真是失策失策,早知道說第二喜歡就好了,可恨第二喜歡沒氣勢。


    “嗬嗬!好好在家呆著,看看紀爺爺我,是怎麽把人家一網成擒的。”


    紀長明把閉住嘴巴的小寶,扔給穀令則,一閃出門。


    他的計劃裏,本來就有這一出。


    “真是服了你們,一天不吵吵,是不是全身都癢啊?”穀令則氣恨恨地把小寶塞迴袖中暗袋,“以後再敢拿放屁要挾人,可別怪我也打你。”


    “哈哈,我上次是真沒想到。”小寶悶笑,“誰知道一生氣,真的放出來了。”


    “行了行了,閉嘴吧!”


    上官素也服了,“這基地不大,剩下的,令則,要不我們玩玩?”


    “你算過了?”


    “嗯!沒大危險了。”


    雖然有些小危險,可她們是誰?


    上官素與仙盟合作的那些天,弄了好幾張保命仙符,再加上三千城獎勵的,她相信,她們的實力。


    “那過來吧!”


    穀令則迅速摸出一堆瓶瓶罐罐,在她們的臉和脖子上整理起來。


    “我也要我也要,我給你們探路,天蝠肯定沒人在乎我。”小寶又把腦袋伸出來。


    “行!”穀令則給小家夥一張仙符,“遇到危險的時候,千萬別硬來,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小寶的小爪子一揚,仙符消失,小身體一閃,便離了雪洞。


    “真鬧!”上官素忍不住笑意,“我也真是服了雲容,不知道她是怎麽養的。”


    “因為她自己也鬧。”穀令則把最後一瓶透明的液體,以靈力拉開,在各自身上覆一層後,把手伸給她,“聞聞,有沒有蟲的臭味。”


    上官素皺著鼻子,“有!”


    “那行,出發吧!”


    她拉住她,根本沒有從雪洞口出,隻在雪中一晃,消失在當場。


    ……


    殷晌和殷晡終於趕到出事地點,下麵族人的屍體,還帶著熱乎氣,二人四顧一周後,終是下去查看。


    咻!


    可是剛剛落以實地,一聲微不可查的聲音,就在雪地裏響起。


    天空中很快閃過一道波紋,在他們就要橫移出去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成形。


    叮叮叮……!


    讓人想不到的萬劍成形,一齊朝他們擊來。


    “上當了。”


    這陣法威力非同小可,不像一般人布下的,殷晌和殷晡反應也相當的快,當場變身,口器飛舞,擋住那些光劍。


    “殷三,分出一隊人迴守基地,全麵開啟防禦法陣。”


    殷晌一邊應付那些光劍,一邊摸出傳訊海螺,“其他人,馬上朝我們靠攏,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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