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明光之會正如火如荼,佛門新一代僧尼正在用他們的方式,舌、身、意、法、劍,各用其能地展露頭角。


    泡泡和九命寫完今天的十篇,早跑出去玩了,小屋中看不見的盧悅,寫完一篇往生經放好後,忍不住揉了揉手腕和脖子,再接著來。


    動與靜,一門之隔,卻好像兩個世界!


    雪原的地下世界裏,小寶探路,穀令則和上官素,正扮成天蝠修士,避開巡邏。


    鑒於天母被殺時,甬道中的暗衛形同虛設,天蝠族重建的基地裏,每條道都配了兩個暗衛,分開一段距離,不僅是為了守望相助,更為了發現不對時,另一個能馬上按下警示鈴。


    “前行六百米,甬道暗衛,兩個人相隔五米,一居左一居右,口令千古!”


    小寶有些尖細的童音,響在穀令則和上官素的耳邊。


    上官素看了一眼穀令則,傳音問道:“行嗎?”


    “行!”


    穀令則頭都沒轉,兩人腳步未有一點停頓地向前。


    “口令!”


    “千古!”


    “千古!”


    化妝後,不辨雌雄的穀令則和上官素同聲迴答。


    一步兩步三步,安靜的甬道好像隻有她們的腳步聲。


    “啊……!”


    前麵的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氣,正要給自己靠個舒服的位置的時,突然之間身體僵住。


    兩聲微不可聞的‘哢’才響起,他好像就看到自己的身體,被凍在一個大冰坨之中,並且冰坨還在脖子那裏裂開了。


    這……


    是死了?還是做夢?


    飄起的魂魄,還有些懵,還沒搞清楚狀況時,一股超強吸力,就在十分之一息的時間裏,把他咽在了某一黑洞中,讓他徹底失去意識。


    上官素和穀令則一前一後,迅速收取兩個暗衛的屍體,緊接著,兩個紙傀儡,被她們放到暗衛原先站的地方。


    “口令!”


    穀令則一邊打出繁複的手印,一邊嘴角微動。


    “口令!”紙傀儡的嘴巴開合之間,說出來了前麵那個天蝠修士的語調。


    “好了,下一條道。”


    穀令則把活做完,對有些呆的小寶和上官素道,“別愣著了,快點吧!”


    “……”


    “……”


    小寶和上官素互看一眼後,各自按下心中的疑惑,一個接著探路,一個緊隨於她。


    盧悅從小到大,好像一直走在刀尖上,她的手段多,他們一點也不奇怪,可是穀令則從小到大,卻一直被保護在最後方,現在突然這樣,真是讓他們不適應。


    更遠的地方,收到傳訊的蕭三,很快便把隊伍一分為二,迴守基地的退迴,他則帶著大半人馬,急切往殷晌殷晡處趕。


    正往這邊來的紀長明,理所當然地把迴援的天蝠修士籠在自己的劍陣之下。


    縱橫的劍光,宣泄著他從未示過人的恐懼!


    平魯道到渥河那段急切救援的路上,紀長明眼見前方的山峰傾、天地變,卻無有一點辦法,沒人知道,那一個多時辰,他的心有多煎熬。


    當雷獄再起,他好像看到了曾經的兄弟紫電,可是一直到死,他的好兄弟都沒等到援軍。


    紀長明知道那一會他有多怕,怕盧悅步紫電的後塵,怕仙界那麽多天才弟子,等他趕去的時候,再無生的氣息。


    可是再怕,遠水也解不了近渴。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雷獄慢慢熄去,拚盡老命,卻心沉穀底。


    那種無力和絕望,似乎要刻進神魂中,紀長明以為自己終生,都要為那一日而痛悔的時候,雷獄的再次炸響,簡直讓他感動到流淚。


    他從不知道,自己原來還能流出眼淚,可是欣喜若狂的他終於趕到的時候,所有人都沒事,徒弟盧悅卻失蹤了。


    升升降降的心,好像把天堂和地獄全都逛了幾遍。


    “都去死吧!”


    劍陣中,劍光又一次大盛,把還在拚命抵抗的兩個天蝠絞成肉坭後,紀長明根本沒收戰力品,急追蕭三等。


    馬上就能見到長老了,蕭三一行六十七人,雖然知道身後的某位人族大能正在追殺他們,可此時,他們的心還是定著的。


    追與逃的遁光,把雪原的平靜全都打破了,嬉戲玩鬧啥都不懂的兩隻小雪狐,第一次被父母怒叼,強行帶迴洞中。


    陷在陣中,與源源不斷的劍光爭命的殷晌和殷晡,剛剛看到自家人,還沒來得及叫他們配合破陣,就被從後趕來,好像殺神一樣的紀長明嚇住。


    “閣下是誰?有本事衝我們來。”


    天母隕落,身為長老的殷晌,哪裏舍得蕭三這些人?


    “衝你們?”


    紀長明陰森森地一笑,“當初你們截殺我徒兒的時候,怎麽沒說,衝我來?”


    “你……你是誰?”


    仙界玩劍陣的大能,三根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殷晌的臉上,忍不住變色。


    “嗬嗬!你猜!”


    紀長明身後飛舞的無數小劍,在他抬手間,化成一劍,朝發現不對,就要分散逃亡的蕭三等橫切過去。


    緊接著,叮!叮叮……


    橫七豎八的劍氣,簡直把所有逃得快的天蝠修士,全都如瓜菜一般,切了一遍。


    這一幕可把天蝠一方嚇呆了,原先懊惱腳慢的天蝠,發現人家隻殺四方逃的夥伴,忙縮到了一起。


    這種修為被絕對碾壓的感覺,讓蕭三等全都腿軟。


    “紀長明,你是紀長明。”殷晌和殷晡的眼睛都紅了,這世上,能把劍和劍陣,一起玩的這般溜的大能修士,隻有三千城的人屠子紀長明。


    “不錯,有點眼力勁。”


    紀長明噬血又陰森的笑意,好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當初盧悅求援,讓我接她迴平魯道,我千趕萬趕,可是他娘的,你們在幹什麽?”


    憤怒大喝的聲音,讓殷晌和殷晡麵如死灰,他們好像知道,他為何要把剩下的族人,趕到一起了。


    “他日因,今日果!”


    長劍在紀長明手中一攔,又化成萬千小劍,罩住縮在一起的蕭三等,“你們讓我焦心救不了徒弟,今日,我就讓你們親眼看著,他們……是如何死的。”


    “住手住手住手……”


    殷晌和殷晡聲嘶力竭的聲音,阻不住層層逼進的劍光。


    ……


    西門韻一直沒等到應該來的幾個人,不得不在明光大會最熱鬧的時候,一個人悄悄退出,走進後殿的天音閣。


    關好禁製,她很快聯係三千城。


    洛夕兒剛用天音囑跟三千城外麵的幾個掌櫃調貨完畢,就接收到慈航齋的唿叫,一指點開。


    “夕兒呀,你師父在嗎?”


    “在呢……,我叫她。”洛夕兒心中疑惑,西門韻現在應該比她忙才對,這突然叫師父,也許不是好事。


    流煙仙子很快過來,“怎麽啦?”


    西門韻看了一眼又重新跟來的洛夕兒,終是沒開口讓她離開,“紀長明到現在都沒來慈航齋。”


    什麽?


    流煙仙子麵色一變,“之前有聯係過你嗎?”


    西門韻搖頭,“上官素隻是說,北地一行順利的話,能趕在明光大會之前到慈航齋。”


    那到現在沒去,一定是不順了?


    流煙仙子的眉頭攏了攏,“盧悅那裏,這兩天可有什麽不對?”


    那兩個大噬鬼跑那麽遠,顯然是有腦子的,她現在連紀長明三人和小寶,在北地哪個地方都不知道,隻能用盧悅,猜測穀令則的安危。


    “沒有!”西門韻接著搖頭,“她還是那樣,沒有任何不對。”這幾天,她天天問九命和泡泡,就怕出事。


    “那就再等等吧!”流煙仙子心下微鬆,“哪怕噬鬼為了性命,與逃進大荒的天蝠合作了,憑紀長明的本事和上官素的算計,也不會有太大的事。”


    徒弟穀令則也不是簡單的人,她那裏還有一個冰猱洞天呢,如果真遇到不可測的危險,加上她送的仙符,保命應該沒問題。


    “迴頭我會在北地那邊,發布幾個尋找新鮮凝碧草,或是冰獸的特殊任務,你就不要再管了。”


    三千城的人不好出麵,但可以讓北地修士,多往大荒去。如果真有什麽不對,總會有消息傳來。


    “那好吧!”西門韻知道她現在不可能走開,不管佛門其他各宗有多不待見她,慈航齋她卻不能再負,“如果有消息,你們給我發個信。”


    關閉通話,流煙仙子很快在公示欄上發布北地獨有的凝碧草任務,獎賞金額遠比平常豐厚。


    “師父,我們真不派人過去看看嗎?”


    洛夕兒在她忙完後,忍不住詢問,“那兩個大噬鬼,恐怕真與天蝠合作到一起了。要不然有小寶在,他們不可能遇到威脅。”


    流煙仙子點頭,“遇到天蝠的可能性,在我看來達到九成。”


    啊?


    洛夕兒臉上變色,“師父……”


    “稍安勿躁!”流煙仙子放出北地地圖,“夕兒,你了解令則嗎?”


    洛夕兒一呆,然後輕輕蹙起了眉。


    “我了解紀長明。”流煙仙子一邊看地圖,一邊歎氣,“他這輩子其實挺順的,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收徒弟了。”


    某人一激,蹦三尺!


    這性子,從來都沒變過,“收了盧悅,他很開心,算到她在木府有難,不惜代價地到處求人,把幾萬年的人情都用盡了。你說,渥河那一戰,他拚死拚活趕去,憋不憋屈?”


    洛夕兒:“……”


    她已經知道師父要說什麽了。


    渥河大戰後,紀前輩可沒再參與平魯道城牆陣法的重建,在外麵到處尋盧悅,尋了差不多兩年,才死心加入仙盟追絞天蝠的行動。


    “如果遇到天蝠,憑我認識的紀長明,一定不會善了。”


    流煙仙子望著地圖再沒標記的地方,深歎口氣,“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之輩,有上官素和穀令則在,他怎麽樣,也會先保著她倆的安全。”


    洛夕兒也想歎氣,“我懷疑她們兩個,跟紀前輩一起行動了。”


    “嗬!”流煙仙子一笑,“他們三再加上小寶,其實我不太擔心。”


    上官素有鬼算之名,大兇之事,肯定會攔著。


    如果真要擔心的話,她覺得,天蝠應該比她更甚。


    ……


    眼見一個又一個族人被紀長明的劍陣絞殺,殷晌和殷晡都要瘋了。


    可他們同樣陷在陣中衝不出去,飛舞的口器,根本不能停一丁半點,否則大陣中的無形劍氣,便會斬到他們的身上。


    雖然做為天蝠王,皮很厚,一下兩下的可以擋住,但紀長明當麵,他們誰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小傷變大傷,大傷至隕命。


    傳讀海螺再次被殷晌執在手上,“蕭四,馬上把基地的防禦法陣開到最強,我們沒有迴去,你們……哪裏都不要動?”


    “長老?你和晡長老現在……”


    蕭四聽到那邊動靜,很是心驚!


    “紀長明,我天蝠族不會放過你們師徒的,”殷晌執著傳訊海螺,即對紀長明說,也對基地裏的蕭四說,“三天,若是三天之後,我們還沒迴去,蕭四你記住,按著圖紙,把傳送陣最後調一次,然後——帶大家有多遠走多遠。”


    想一鍋端他們?


    做夢!


    紀長明聽懂了他的未竟之言,三天,他想布幹擾法陣,破壞人家的傳送,也確實做不到。


    “人屠子,你若是站在陣外,是永遠也殺不了我們的。”


    殷晌收迴傳訊海螺後,朝他冷笑,“有本事你進來。”


    這混蛋心疼他徒弟,報複天蝠一族,可他娘的,盧悅一直到現在,還好好活著呢。


    反而是與她對上的人,十人裏,都沒有三人能全身而退。


    殷晌和殷晡其實更憤怒,“你徒弟,都敢一個人對上我們三四個,怎麽?到你反而沒種了?”


    麵對陣中源源不斷的劍光,兩人都知道,這樣被動防禦,就算最後能逃,有紀長明看著,待他們靈力不濟的時候,就是大風險,大危險。


    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他也誆進來,要完,大家一起完。


    “嗬!”紀長明冷笑一聲,“就你們這智商,還想騙我進陣?”他在樹稍上一歪,幹脆半躺,“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老子就是要先把你們累個半死,再殺軟腳蟲。”


    穀令則與上官素都是有腦子的娃,他可不擔心。


    ……


    報警的聲音,讓在各甬道巡視的天蝠,都驚了驚。


    “我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紀長明來了,”蕭四的聲音很是沉痛,“兩位長老和我們出去的兄弟,隻怕是不會迴來了。”


    紀長明又叫人屠子,所有知道他的天蝠修士,心中都沉得很。


    盧悅那個魔星是他的弟子,徒弟都那麽厲害了,更何況他?


    “兩位長老,讓我們等他們三天,若是三天後,他們還沒迴來,我們……就離開這裏。”


    蕭四沉痛的聲音裏滿是不甘,“不管三天後,我們能不能等到長老他們,這處基地都暴露了,所以我現在通知大家,除了各甬道之暗衛,其他人,能掘多少仙石,就掘多少仙石。掘來了的,以後按一半比例上交。”


    倒是好算計。


    上官素輕輕吐了一口氣,與穀令則一起,隨著大家朝裸露的大塊仙石動手。


    “三天,”她倆站在一處,“最後一天動手?”


    穀令則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這裏離三千城太遠,仙石礦脈的利益太大,所以,免費的礦工,不用白不用。


    在這基地轉了半天,她們早發現,這基地裏,更多的是元嬰化神的天蝠,加起來,差不多小兩千,他們似乎是被保護的。


    大股戰力,早被紀前輩引走,各甬道的暗衛,又被她們暗殺了。


    看大家挖仙石的勁頭,她們毫不懷疑,過兩天,這處仙石礦,就要被挖得墾墾窪窪,都是洞了,到時再動手,神不知鬼不覺。


    天蝠其實很少有人合作挖仙石,大家各占一處,全都忙得不亦樂乎。


    修煉不論在什麽地方,最最緊要的,就是錢。


    以前這處是家園,他們能動的地方少,現在,這裏馬上就不是他們的了,大家都卯足了勁,或法寶,或口器,反正怎麽方便,怎麽挖得多,就怎麽來。


    半天之後,一個又一個的洞,便出來了。


    ……


    盧悅不知道,穀令則要發筆大財,製成墨盒的傀儡,架住了她的筆,顯然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她該休息了。


    禁製打開一條縫,側耳間,外麵還非常熱鬧,顯然今天的菩提樹修行,還得放過。


    盧悅輕歎一口氣,關好禁製,轉身往早就走熟的臥室去。


    拂玥師叔最早布置的就是臥室,不過之前,她常常在菩提樹下睡,迴來的少。


    躺在玉塌上,她在黑暗中數數。


    轟隆隆!


    沒有光的世界裏,盧悅好像又聽到了海浪拍岸的聲音。


    又是有去無迴海?


    她的眉頭輕輕蹙起。


    為了不讓陰尊在沉睡中更警覺,她隻在最開始時,試了一張往生經。


    但現在有去無迴海又鬧,是不是他在掙紮中又弄到好處了?


    盧悅很清楚,這個世界不太平,不獨於仙界,就是人間界也是如此,沉睡的陰尊,其實一直源源不斷地吸取散落在天地之間的負麵情緒。


    她應該快點,快點再快點。


    盧悅翻身坐起,可是沒一會又頹然倒下。


    墨盒傀儡的時間很準,更沒人情可講,現在就算擠出血,她也沒墨。


    至於自己磨這種事,原本也可以的,可彼岸花汁和菩提淨水,她真的沒法弄。


    唉!


    盧悅悠悠歎了一口氣,接著數她的羊。


    對現在的她來說,最重要的隻有兩件事,一個是寫經,一個是養身體。


    經既然寫不了,那養身體,就是重中之重,總不能因為幾聲浪拍岸,就要便宜陰尊,鬧失眠。


    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一百零七隻羊……


    她的意識,在一個又一個羊中,慢慢模糊起來。


    有去無迴海的莫名空間裏,沉睡中的陰尊在朦朧中憑意識行事,努力地想要動動,可是他沒氣也沒力,隻折騰了兩下就熄火了。


    有裂縫的九顆腦袋,在不知從哪來的絲絲縷縷淡霧中垂著,看樣子似乎與以前沒什麽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掉了頭的脖子上,以前的裂紋,在淡霧中,似乎愈合了一點點。


    ……


    紀長明在第二天天黑之前,把揮動口器時越來越無力的殷晌和殷晡拿下,打草完戰場,就地取材,在石頭、樹木和積雪之間,忙乎半天,原先淩亂的雪地,慢慢平展開來。


    月光下,他轉了又轉,沒發現一絲破綻,才迴頭尋之前的戰場。


    方圓數百裏的妖獸,大概因為他們打架的氣勢,沒有一個出洞。


    紀長明從容地收拾東西後,如法炮製把所有痕跡抹去。


    現在,他隻要等穀令則和上官素迴來就好了。


    紀長明從沒想過,要強攻人家的基地,他隻在人家能看到他的地方,樣了樣殷晌和殷晡的蟲頭。


    蕭四三人大驚。


    “……弄傳送陣吧!”


    半晌,終於有人開口。


    “好!”蕭四三人一齊站起,再沒看外麵示威的紀長明。


    仙石礦洞很深,穀令則技藝超群,把左近的幾個天蝠偷殺了後,愣是掏出了一塊長五米,寬三米,高近四米的仙石,那晶瑩剔透的顏色,讓上官素目眩神馳。


    “別愣著了。”穀令則把東西收進冰猱洞天,心情非常好,“小寶都在忙著敲仙石呢。”


    上官素瞄瞄在她們身後,揮動小爪子,悶頭弄錢的小家夥,忍不住笑了,“這爪子是挺厲害的,不過就是太小了點。”


    “吱……!”


    小寶氣憤地朝兩個無良看笑話的人齜牙,“這裏就算了,我們各憑本事挖仙石,可是外麵的財,見者有份,你們不能因為我小,就不分我的那一份。”


    以前沒條件,現在有了,他很想養兩個人。


    笨雲容是一個,傻盧悅是一個,這一票要是幹得好,他能把她們都養著。


    “放心吧!”穀令則忍笑,“肯定會分你一份的。”


    “和你們一般多。”


    “噗!”上官素兩肩齊顫,“那你就要改名叫財主鼠了。”


    “我喜歡當財主。”小寶鄙視她,“你要不樂意當財主,給我也成。”


    當他不知道錢重要嗎?


    哼哼!小寶非常想說,他和雲容為掙來的三塊五塊靈石高興的時候,這兩人還隻能靠宗門配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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