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吾等可否出兵,突襲鍾吾城?”


    “是啊!大將軍!”


    楚國大軍營地內,昭岱、屈異、晏諶、靳荔、項樂、項權、黃瑕等楚國將軍,全部都看向大將軍項燕,等待著項燕的決策。


    範增此時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眉頭也跟著緊鎖起來。


    “確定有數十輛木拖車,先後離開鍾吾城?”


    項燕轉頭再次看向斥候,詢問道。


    斥候聞言,對著項燕打禮。


    “大將軍,已經確認無誤!”


    斥候說道。


    隨著大將軍的話音落下,一旁的昌平君這時候看向項燕。


    “大將軍,何故猶豫?”


    昌平君輕聲說道,與項燕說話的語氣之中,雖如往常,但此刻昌平君的雙眼,那充斥著仇恨的眼色,令人忍不住害怕。


    “白衍心性狡詐。昌平君!燕,有些擔憂啊!”


    項燕搖了搖頭,隨後看著地圖。


    自從白衍把昌文君的頭顱送來之後,並且還送來羞辱昌平君的竹簡,從那時候開始,向來穩重的昌平君,便已經有些失去理智,時常過激,甚至很多此前根本不會做的事情,如今都變得不假思索,變得急功近利。


    在項燕心裏,昌平君雖然也帶過兵,不僅在鹹陽城平定嫪毐叛亂,就是新鄭的叛亂,也是昌平君領兵平定,但不管是嫪毐,還是新鄭的叛亂,與此時統領秦軍的白衍相比,都不可視其一。


    白衍,是嬴政心腹,秦國少壯之將,魏國與半個趙國,都是亡在其手中。


    昌平君此時麵對白衍,意氣用事,遲早會生出禍端!


    “報!”


    營帳外,這時候再次傳來斥候的聲音,隨後在項燕等人的目光下,就看到一名斥候氣喘籲籲的來到營帳內。


    “報,大將軍,離開鍾吾城的人,已經抵達無界山,其速之快,莫約百裏!”


    一名斥候在所有楚國將軍的注視下,對著項燕說道。


    聞言。


    所有楚國將軍都心頭一驚,互相看向彼此,就連範增都滿是詫異的看向那名斥候,眼神有些變化。


    “日行百裏?”


    項燕抬起手,看著地圖上無界山的位置,從離開鍾吾城,再到斥候從無界山傳迴消息所需的時間,推算過後,連項燕心頭都忍不住一驚。


    日行百裏?


    一般大軍行進的速度,都是日行三十裏到六十裏之間,若是日行六十裏,大軍便已經是疲師,不可交戰。


    而眼下那些人,居然是日行百裏的速度,朝著洪城趕去。


    “大將軍,切不可再猶豫!以秦軍速度推算,不過兩三日,秦軍便可抵達洪城,啟擔憂,若是再過猶豫,待秦軍抵達洪城,發現洪城一地楚軍不足三萬,定會調令其他地方馳援的秦軍,迅速返迴,馳援鍾吾城,彼時楚國若再想奪下鍾吾城,楚國將亡!”


    昌平君這時候聽完那斥候的話,再次轉過頭,目光直勾勾的看著項燕。


    其他楚國將軍,昭岱、屈異、晏諶、項樂等人,聽到昌平君說楚國將亡,都在心裏不以為意,如今項梁已經與熊奇迴去征兵,眼下若是不去攻打鍾吾城,最多也就是失去包圍秦軍的機會,日後等援軍抵達,依舊可以蠶食秦軍,怎會亡國。


    不過眾人也都理解,昌平君想要出兵報仇的心思,眼下所有人也紛紛看向項燕,這時候他們也主張出兵,以那離開鍾吾城的那三萬人的速度,基本已經確定全都是鍾吾城的秦軍,定是秦軍在接到白衍的嚴令後,方才疾行奔往洪城增援。


    這是一次機會,也是短時間內,在後續調兵抵達之前,最後一次機會。


    如今後方壽春那裏,糧草也愈發吃緊,整個楚國糧粟價格,都開始節節攀升,而楚東江淮一地,要麽如今被秦軍占領,要麽此前秦軍突襲時,被秦軍掠奪幹淨,這就導致楚國最富庶的江淮一地糧草,要麽被秦軍所得,要麽就是士族想送來,也沒辦法。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想要與秦軍耗費數月交戰,此次可能是唯一的機會。


    安靜的營帳中。


    所有人全都看向項燕,等待著項燕的決定。


    正當昌平君眉頭愈發緊鎖,即將不耐開口之際。


    “項樂、項權!”


    項燕看著地圖,在昌平君還有其他一眾楚國將軍的目光下,輕聲開口。


    “你們二人領兵五萬,突襲鍾吾城,若有變故,立即撤迴!”


    項燕看向二人下令道。


    “諾!”


    “諾!!”


    項樂、項權對著項燕拱手打禮,隨後在其他將軍的目光中,轉身離開。


    範增見狀,忍不住看向項燕一眼,想要開口,但注意到一旁昌平君看向項燕的眼神,還有昌平君的模樣,範增清楚開口阻攔定會得罪昌平君,最終想了想,還是忍住,但眉宇間,始終有著一抹憂慮。


    …………………


    鍾吾城。


    城牆走道上,一眼看去,空蕩蕩的,唯有少數幾個秦卒,站在一起閑聊著,似乎根本不像站崗的模樣。


    這若是換在幾日前,那根本想都不敢想,然而眼下,得到命令的他們,卻可以隨心所欲這般。


    不過對秦卒而言,唯一讓他們心煩的是,每逢城外有百姓想要進城的時候,都是他們嗬斥那些百姓離開,這些活,在城門打開之時,都是城樓下的秦卒負責,而如今城門緊閉,嗬斥百姓離開的活,自然是要交給他們城道上的人。


    隨著黃昏來臨,忽然間,幾個閑聊的秦卒,就突然看到密密麻麻的楚國大軍,出現在西邊平原上。


    “怎麽迴事?”


    “楚軍來了!快去稟報將軍!!!”


    “快!!!”


    一名秦卒看到這一幕,連忙轉身朝著城樓階梯那裏跑去。


    片刻後。


    在城內秦軍居住的大營中,得知楚軍攻來的消息,所有秦軍將領紛紛統領著麾下士卒,離開住所,朝著城頭趕去。


    空曠的街道上,一時間,四處都能看到手持長戈、秦劍的秦軍士卒,朝著城頭跑去的身影。


    蔡餘等一眾秦軍將領來到城頭上,看到城外密密麻麻,遠處盡是人山人海一般的楚國大軍,所有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緊張。


    此刻這些將領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慶幸。


    幸好將軍白衍料定攻打吳邑的楚國大軍,是楚國疑兵,故而沒有增援,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鍾吾城內。


    在城守府邸中,書房內正在批閱竹簡的白衍,聽到將領稟報,有些詫異的看向將領。


    “確認楚軍不下五萬人?”


    白衍詢問道。


    “稟將軍,千真萬確,至少不下五萬楚軍,此時已經抵達鍾吾城外,城外所有斥候,唯有泊山方向的斥候,無一人歸來!此前楚軍,應當全部隱匿在泊山之中!”


    將領看向白衍說道。


    白衍聞言,忍不住好奇的看向門外,沒想到項燕真的會派兵進攻鍾吾城。


    看來項燕早已經有所準備,並且楚軍早早便一直躲藏在山川之間,怪不得突然消失,失去蹤影。


    “讓城內所有將士隱匿行蹤,命城頭上的將士死守城樓,天色即將落下,楚軍多是試探之舉,勿要讓楚軍發覺城內秦軍尚未離開!”


    白衍吩咐道。


    “諾!”


    將領領命,隨後起身朝著書房外走去。


    白衍看著將領離開後,起身走到地圖旁,看著掛著的地圖上,一個個楚地標識。


    楚國大軍突然抵達鍾吾城,且在黃昏之際也要攻城,這顯然是試探之舉,眼下白衍也不確定對方主將會是何人,不過不管楚將是何人,這支楚軍已經是甕中之鱉,便別想再離開。


    此前白衍拿洪城來冒險,賭攻打吳邑的楚軍是假象,如今白衍賭對,自然是要收下迴報。


    隨著白衍命令下達,時間流逝,天色愈加昏暗。


    城頭方向傳來的鳴鼓聲,在短暫的響起半個時辰後,緊跟著黃昏落幕,最終也逐漸消失。


    沒有出乎白衍的預料,楚軍在短暫的試探後,便後退數裏,在鍾吾城外紮營。


    城守府邸內,一名名秦國將領,全都來到書房。


    “將軍!”


    “將軍!!”


    看到白衍,蔡餘等將領,紛紛抬起手,對著白衍拱手打禮。


    所有將領望著白衍,心裏滿是歎服,隨著楚國大軍的進攻,此前所有擔憂,瞬間消散。


    如今城外五萬楚軍,明日便會被他們秦軍包圍,楚軍發覺越慢,便越是僅有死路一條,想到這裏,所有人都有些激動,這是在被楚國包圍後,又一大勝。


    從一開始得知西邊的李信兵敗,二十萬大軍被殺!再到北邊魏地的王賁將軍撤兵,保衛秦國故地!最後麵對楚國大將項燕、景騏,統領數十萬楚國大軍包圍,他們所有人都親身體會過絕望。


    而眼下,隨著斬殺楚王心腹景騏,擊潰北邊的楚國大軍,看著城外已經中計而不知的五萬楚軍,所有將領都從絕望之中,再次看到希望。


    而這一切都與眼前的白衍有關。


    若非親身參與,若非親眼所見,換做曾經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在如此兇險的局勢下,僅憑一人,便能讓本已經臨近潰敗的局麵,瞬間穩住,甚至隱約有一絲絲反轉之勢。


    這不禁讓他們心中浮現一個人,七十年前,秦國出現的一個將軍,白起!


    當初在伊闕,彼時的白起也是獨自麵對魏韓聯軍,倍數之敵,最終統領秦軍得勝,白起也因此一戰而揚名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白衍、白起!


    同樣的白姓,同樣統領孤軍,同樣麵對數倍之敵,何其相似,重要的是,此時的白衍,已經帶領著他們,擊潰楚國一路圍兵,讓所有秦軍,得到喘息的機會。


    “可否知曉,城外楚軍主將是何人?”


    白衍見到鳩、蔡餘等將領到來,開口詢問道。


    “將軍,已經逼問楚卒,城外楚軍將領,乃是項燕之子項樂、項權,由此二人統領五萬楚軍,攻打鍾吾城,此前項燕季子項梁,已經返迴壽春,傳言是迴壽春征集楚軍!”


    蔡餘對著白衍拱手稟報道。


    這些都是擒住楚卒活口後,鞭打酷刑得到的消息,不會有誤。


    “項燕之子?城外五萬楚軍乃是項氏兵馬?”


    白衍聽到蔡餘的話,得知是項樂、項權領兵,一臉意外。


    “並非項氏兵馬,多半皆是此前景騏麾下部曲,此前章湣將軍突襲楚軍大營後,除去被斬殺的楚軍外,其餘潰逃楚卒數萬,這段時日,這些楚卒,皆被項燕召集。”


    蔡餘看著白衍解釋道。


    白衍有些可惜,如果說城外的是項氏兵馬,那對白衍而言,可當真是個驚喜,隻要解決掉項燕麾下的項氏精銳,楚軍主力,剩下的便不足為懼。


    “將軍,項氏兵馬,以及十餘萬楚軍,此時皆在泊山之內!”


    鳩看了蔡餘一眼,隨後也對著白衍說道。


    “項燕此番,似乎是試探之舉……”


    鳩說話間,也有些不確定,畢竟對方主將,的確是項燕之子,並非他人。


    “的確像是試探之舉,不過無論如何,既然楚軍都已經送上門,吾等豈有不收之理……”


    白衍說話間,目光從地圖上泊山的位置,轉而看向眾人。


    “諸位將軍,明日按照預定之計,引誘楚軍逗留,若楚軍撤退,便出城跟隨,定要將楚軍驅趕至此前景騏兵敗之地!圍而殲之!”


    白衍下令道。


    “諾!”


    “諾!!”


    鳩、蔡餘等人聽到白衍的命令,紛紛拱手。


    夜色來臨。


    燭光之下,眾多將軍聽著白衍的商議後,見到白衍沒有什麽其他命令,便紛紛離去,等待著明日到來,再殺楚軍,再立戰功。


    而同樣在夜色中的,還有萬裏之外的鹹陽。


    鹹陽城內,積雪滿屋,作為靠北的地方,在秉冬來臨之際,鹹陽城的嚴寒,並不比其他地方少。


    白氏府邸內,尚不知曉在齊國,鬧得沸沸揚揚的田鼎驅白衍一事的白家眾人,正在書房內,一同交談著。


    “也不知曉那小子,如今怎樣。”


    白裕一臉擔憂的歎口氣,往日魁梧的臉頰上,如今看起來,似乎又滄桑一些。


    很多時候連白裕都不由得感歎,當真開始慢慢變老,放在五六年前尚且領兵的他,誰敢言他老,然而五年多過去,連白裕都不由得承認,如今不僅是身體,連內心之中,也難以再找到往日的豪邁。


    “白衍既然領兵攻楚,自是有所把握,雖李信兵敗,王賁撤兵,但至少眼下,尚未傳來兵敗的消息,就看白衍,能否撐過寒冬。”


    白季歎口氣,如今馮氏馮去疾當上秦國右丞相,白氏與馮氏聯姻,加之此前的關係,如今在朝堂上,基本不需要再擔憂日後。


    畢竟有馮氏在,不管是白平,還是其他白氏族人,日後若想入仕,也不需要擔憂。


    可惜的是,此事出力最大的白衍,如今領兵被圍困在楚地,尚不能脫身。


    “糧草啊!”


    白伯皺眉著,歎息道,說出最讓人擔心的一點。


    對於白衍的領兵才能,別說白氏之人,就是整個天下,都已經無人質疑,但此時比起被楚國大軍包圍,麵對楚國大將項燕、景騏,更讓人擔憂的,還是秦軍糧草。


    沒有糧草,秦軍不戰自潰!


    “過去那麽多日,王上遲遲沒有命人送來迴複,似乎依舊不想讓叔裕,領兵去攻打楚國!”


    白伯轉過頭,看向白裕。


    “無論如何,裕,都要親手報仇,不能什麽事情,都交由那小子扛著,那小子,已經撐起白氏如此之久!”


    白裕突然笑起來,想到白衍的模樣,想到當初在藍田,第一次見到白衍,白衍一臉忐忑不安的場景,還有在韓地時的一幕幕。


    “明日,裕會繼續上書,請求王上讓白裕隨王翦將軍,日後領兵入楚!昌平君、昌文君的仇,白氏之人,要親手報!”


    白裕說道,語氣之中滿是堅定。


    白伯與白季聞言,對視一眼,對於白裕的身體滿是擔憂,但也清楚,白裕言外之意沒有錯,白衍撐起白氏那麽久,如今白衍仇人昌平君、昌文君領兵圍在楚地。


    他們白氏之人,怎能不管不顧!白岩帶著家財,一人去給白衍籌集糧草,但終究是商人,對於眼下的局麵,這遠遠不夠。


    書房內。


    隨著白伯、白裕、白季三人交談著,在緊閉的房門外,在那開著的窗子外,夜色中,在鹹陽城外,數名騎馬的秦騎,在夜色中,手持火把,不斷趕路著。


    當那幾名秦騎來到鹹陽城的街道上,鹹陽巡視的官吏見狀,都紛紛好奇,猜測定是發生什麽大事。


    畢竟連夜送消息,這種事情還是十分少有的,若非緊急大事,一般都會等到第二日,特別還是在這寒冬之中,到處都是冰雪,夜裏趕路若是碰到下雪,到時候估計人都撐不住。


    鹹陽王宮大門外。


    一根根火把下,看守宮門的宮衛,摟著長戈,時不時都要搓手哈氣,感受著夜裏的冰冷,即便是身強體壯的宮衛,都有些堅持不住。


    不過聽到馬蹄聲傳來,所有宮衛不由得打起精神。


    “何事?”


    看守宮門的將領,看到幾個秦騎的模樣,都不由得滿是吃驚,特別是幾乎所有秦騎下馬之時,都走不穩路,走近一看,所有人都被凍得,一臉蒼白。


    這不由得讓將領心頭一驚,知道若非是發生天大的事情,絕不會如此著急。


    “白衍將軍書信,王賁將軍書信,上呈王上……”


    一名秦騎,拿著凍僵硬的手,已經毫無知覺的手,顫顫巍巍把胸前的布裹,脫下來。


    “拿火來!”


    宮門將領聞言,心頭一驚,白衍兩個字,這名將領怎會不知道其中意味著什麽,此時方才明白,為何這些將士,會連夜趕路。


    目光滿是欽佩的看著這些將士,將領吩咐讓其他宮衛把火把拿過來,給這些將士驅寒,隨後便轉過身,從布裹內取出受寒後,被凍得僵硬的竹簡。


    將領也不知道這卷竹簡內,到底是好消息,還是噩耗。


    但眼下當務之急,是送去給王上,想到這裏,將領轉身朝著王宮內走去。


    王宮內。


    走廊下,幾名宦官急匆匆的來到書房門前,小聲的與韓謁者說著什麽,隨後便見到韓謁者臉上滿是吃驚的看著竹簡,雙手小心翼翼的捧起後,顧不得竹簡上的冰冷,連忙走進書房。


    嬴政在木桌後,看著一卷卷竹簡,當看到韓謁者進來,並沒有多想,以為又是什麽尋常事務要稟報。


    同在書房內的蒙毅,這時候便如往常那般,等著韓謁者稟報,他便上前拿竹簡給嬴政。


    然而就在蒙毅的等待下。


    “王上,白衍將軍、王賁將軍,命人送來書信!”


    韓謁者捧著竹簡,對著嬴政開口道。


    蒙毅聞言麵色一怔,目光看向韓謁者手中的竹簡。


    在無數盞明亮的燭燈下,正在批閱竹簡的嬴政,聽到韓謁者的話,反應過來後,頓時抬起頭,一臉吃驚的看向韓謁者。


    “白衍?”


    嬴政幾乎每一日,都會想著這個名字,但嬴政幾乎都快忘記,上一次收到白衍的竹簡時,已經過去多久。


    如今聽到白衍命人送來消息,嬴政眼中滿是激動。


    “念!”


    嬴政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然而就在開口之際,突然想到白衍如今被圍困在楚東,孤軍麵對楚軍的包圍,看著眼前白衍命人送來的竹簡,嬴政不知為何,心中突然害怕,擔心這是白衍送來的最後一封書信。


    “拿給寡人!寡人要親自看白衍送來的竹帛!”


    嬴政猶豫間,突然開口,神情有些擔憂,帶著些許緊張不安的目光,看向韓謁者手裏的竹簡。


    “諾!”


    韓謁者聽到嬴政的話,收迴即將要打開竹簡的手,隨後看了蒙毅一眼,與蒙毅互相點頭過後,小心翼翼的拿上前,放在嬴政麵前的木桌上。


    因為是寒冬,秦國各地,無數要事,連同潁川、邯鄲等地如今也全部都成為秦土,加之倆年征戰,各地糧草空缺,嬴政要遠比往年,要忙碌許多。


    而在下朝後一整日都心平氣和的嬴政,此刻目光看著麵前木桌上的竹簡,唿吸有些紊亂,能看出嬴政此時心裏的不安。


    望著到竹簡上麵有些潮濕,想到這是時隔萬裏之外,白衍命人送來的竹簡,嬴政腦海裏,不由得浮現那個為秦國,為他嬴政,領兵攻趙,滅魏的少年。


    嬴政擔心,那少年眼下的情況,可否安好?


    最近病毒流感到處傳播,書友大大們要注意身體,多喝熱水,好好照顧自己,備點藥好一些。


    帶刀謝謝每一位大大送給帶刀的月票,推薦票,謝謝各位大大!並且帶刀感激每一位訂閱的書友大大!!


    謝謝你們!天寒,注意身體!


    秦楚交戰快要完了!最後一個齊國,所以要交代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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