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順著江水,約莫行駛了一個時辰,到達了下一個渡口,蘇雪豔讓剛蘇醒過來不久的肖岩將那醉漢搬上了岸。


    肖岩站在岸邊,一手攬著那大漢的熊腰,轉過頭來對那艄公道:“老伯,請在此稍後,我等去去就來。在這裏耗費的時辰也算進船費裏吧。”


    那艄公聽罷,站在船上抱拳道:“這位小爺客氣了,老漢說過不收船費的,二位還是盡快治好那位英雄的好,好走”


    肖岩聽罷,笑了笑,慢慢地將那醉漢放倒在地,伸出兩手相擊,震動全身拜道:“多謝了”蘇雪豔見兩人這樣拜來拜去,好像自己變得很是無禮,於是她便幹脆蹲下身子,給那醉漢把起脈來。


    肖岩和那艄公客套一番後,邊彎下腰來,在蘇雪豔的幫助下將那醉漢扶起,慢慢地向麵前的鎮子裏走去。


    “這人還真沉。”肖岩說道,但他最不能忍受的還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陣陣無法讓人正常唿吸的酒臭味。


    為此,蘇雪豔早已走在前麵,一直與他二人保持著一米開外的距離。


    “喂我說肖岩,待會兒這家夥的醫藥費誰付?”蘇雪豔突然轉過身來,邊往後倒退著走,邊問道。


    “他方才不是給了你一錠元寶了嗎?”肖岩一臉黑線地看著蘇雪豔說道。


    “那不一樣的,那元寶是船錢。一碼歸一碼。”蘇雪豔撅著嘴說道,她將懷中的那錠元寶掏了出來,死死地捏在手中,看著那昏迷不醒的醉漢道:“我說肖岩,他的身上應該有銀子吧。”


    “大丈夫怎能如此趁人之危?”肖岩一臉黑線地說道。


    “我不是大丈夫啊,我是小女子。”蘇雪豔一臉調皮地說罷,將目光放到江麵上,一隻船緩緩地了,行駛在平靜的碧波上別有一番韻味。蘇雪豔深吸一口氣,這個世界,沒有喧鬧的汽車的鳴笛聲,沒有工廠高大的煙囪,沒有轟隆隆的機器聲響,沒有高聳入雲的鋼筋混泥土的大廈,沒有麵癱似的人們快速地從身旁來來迴迴地擦肩而去;隻有平實淳樸的勞動者,無論是否認識,見人便笑,見人便施以禮儀;隻有平矮的木房、草房、各種牲畜的鳴叫聲,遠處的青山,青山下碧鸀的江水,碧鸀江水上的行船……呃……行船……那隻船怎的看起來如此眼熟?


    “哎~~”蘇雪豔想到這裏,伸手指著那隻行船驚叫了起來,由此引來旁人的頻頻側目。[]


    “雪神醫,怎麽了?”肖岩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蘇雪豔問道。


    “那老伯還真不守信用啊”蘇雪豔沒有理會旁人異樣的眼光,指著那船隻怨道。


    肖岩馱著那醉漢轉身一看,隻見碧江上,他們方才乘坐的那隻行船,已經揚起了返航的船帆,融入了一片水天相接之中。


    肖岩見罷,不由地歎了一口氣道:“這也不能怪那艄公,方才那一幕也確實將他唬的不輕,更何況越往前行,或許還會遇到更多江湖上的人,打鬥是在所難免的。”


    蘇雪豔聽罷,也不再言語,或許,這樣自己更有機會逃跑掉呢,她想。


    “走吧,快為這英雄解毒才是正事。”肖岩說道,又忙馱著那醉漢向前走去。


    “恩”蘇雪豔點了點頭,忙向前走上幾步,又將她與二人的距離拉開了些道:“肖岩,我知道這家夥叫什麽名字。”


    “還望請教。”肖岩說道。


    “他姓李,字雲凡,叫李-雲-凡,哈哈,這是他方才自以為自己會死掉,讓我在他的墓碑上刻這幾個字的,怎樣,我厲害吧,你問了許久的問題,我一下就知道了。”蘇雪豔邊倒退著走,邊說道。


    “是是,還是神醫厲害”肖岩忙點頭應和道。


    “那是”蘇雪豔說吧,伸出右手來對著肖岩道:“情報已經告訴你了,你是該給點小費吧。”


    “啊?”肖岩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蘇雪豔,不解何意。在蘇雪豔的身後,一個裝著一大堆稻草的獨輪車,向她偏偏倒到地駛來。


    “小心”肖岩驚唿一聲,忙扔掉旁邊的那昏迷不醒的醉漢,閃身向前抓著蘇雪豔的臂膀往自己的旁邊拉了拉,蘇雪豔釀釀蹌蹌地躥到一邊,自己還沒叫出聲,倒是那醉漢躺在地上搶在前麵呻吟了起來。


    “咦?”蘇雪豔疑惑了一聲,忙走上前去試探那醉漢的脈搏,檢查他的傷口,查完便伸手啪地一下拍在他的傷口上道:“好你丫的,毒都解了一半了,還裝什麽暈。”


    那醉漢不由地大聲叫了起來,嚷道:“你這小女娃子拍哪呢,這裏可是傷口啊,疼死我了。”


    肖岩見吧,神色有些不爽地走了上來,抱拳道:“既然雲凡兄可以行走,那便隨我等前去醫館吧。”


    那醉漢聽罷,偏偏倒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無力地衝著肖岩踉蹌地走了幾步,靠在肖岩的身上道:“堂堂大男子,還是個將軍,連一個垂死之人都扶不動?”


    肖岩聽罷,神色有些微囧,吱唔了半天才道:“雲帆兄身長七尺,而在下僅有六尺,我本扶著就較吃力,且你身體魁梧,暗運內力進行施壓,在下自愧不如,如何扶得動?撇開如此不談,兄台渾身惡臭,瞧瞧旁邊行人,皆掩鼻避之,既然兄台現可以行走,就請爀再為難在下了。”


    蘇雪豔聽肖岩說罷,又細細地將那醉漢打量了一番,說道:“肖岩,你的算術不過關嗎?這家夥一看你就隻有一米八幾的身高,怎麽會有兩米高?你雙眼抽象啦?”


    那兩人聽蘇雪豔說罷,均一臉不解地望著她,蘇雪豔怔了怔,垂頭想了想,又道:“我的意思就是說,他沒有七尺高。”


    那大漢聽罷,不由地嗬嗬幹笑了兩聲,他現在可沒那麽多體力浪費在這討論身高的問題上,他抬眼看見一個包著灰布頭巾的小哥推著一輛空獨輪車走了過來,轉頭對肖岩道:“光有一身蠻力沒有腦子也是不成事的。”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等那小哥走近,順勢往獨輪車上一躺。


    “哎~哎~你這是作何?”那小哥慌忙地扶好住車子,瞪著那躺在車上的醉漢說道。


    那醉漢揚起手,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遞道那小哥的眼前道:“將我送到這裏最近的一家醫館去。”


    那小哥見到銀子,雙眼立即明亮了起來,看著那錠銀子忙笑著點頭道:“是是這就去,這就去。”


    除了那小哥外,蘇雪豔此時的雙眼也像是在不停地泛著白光,她扭頭對肖岩說道:“看吧,我就知道這人身上肯定有銀子。”說罷,便小跑著跟了上去,對那醉漢道:“李大哥,我要同你商量一下關於醫治你所花的銀子的問題。”


    那醉漢聽罷,睜開雙眸看著蘇雪豔道:“姑娘不是說過,不收銀兩的麽。”


    蘇雪豔聽罷,忙一臉狗腿地解釋道:“恩恩,那是先前,但現在要到醫館去,就要另當別論了。”


    那醉漢聽罷,一時無語,索性閉上了雙眼,幹脆來個不聞不問,六根清淨。


    來到醫館,肖岩見蘇雪豔為那醉漢治病,暗想她也不會丟下病人開溜,於是便四處轉悠了起來。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了一處牆角上的一個毫不起眼的標示上,這是武申和他以前駐守軍營,在百無聊賴之時共同創立的標誌,雖然毫不起眼,但每一筆每一劃都預示著某種不一樣的含義。


    肖岩蹲下身子,在那標示旁細細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撿起旁邊的一個小石塊,在中間的那條主線上打了個小叉,將叉的走向指向前方的那醫館,然後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向醫館走去。


    肖岩迴到醫館,正好看見那醉漢神色慌張地從裏麵跑了出來,正當肖岩納悶地想問是何原因的時候,那醉漢竟嗖嗖嗖地兩三下,跑到房頂上去了。


    他轉過頭,正好看見蘇雪豔氣喘籲籲地追了出來,手裏捏著根銀針,望著房頂上的那醉漢喊道:“你下來吧,頂多我少收你點銀子便是了。”


    “姑娘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身上並無姑娘所說的如此多的銀兩。”那醉漢一臉無奈地說道。


    “我可以先給你佘著,你以後再給啊,反正我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欠債不還的人啊。”蘇雪豔誘惑道。


    那醉漢聽罷,抱了抱拳道:“姑娘好意,雲凡心領了,想必姑娘定還有它事所累,在下就不再叨擾。”說罷,欲要轉身離去。


    “哎你身上還有毒呢。”蘇雪豔忙說道。


    “多謝姑娘勞心,在下行走江湖數載,所遇能人異士眾多,區區小毒,不礙於我的。”那醉漢說吧,欲要跳到房屋外麵去,卻又被蘇雪豔的一句話止住了腳步。


    “那你還想不想知道,方才你問肖岩的那個問題的答案?”蘇雪豔見那醉漢一臉猶豫地轉過身來,不由地得意洋洋地揚起了嘴角。


    那醉漢轉頭看向愣在一旁的那肖岩,朗聲道:“還望肖副將給我個迴答,讓我安心離去。”


    那肖岩聽罷,不由地怔了怔,沉默了一會兒方才答道:“在下也不知其中利弊,隻是知道,若是得不到朝廷同意,江湖中人若大量拉幫結派,則有可能被判為亂黨,或許這便是其中原因吧。”


    那醉漢聽罷,朗聲笑道:“也許這迴答不滿我意,但也算有個結果,多謝相告,有緣再會”說罷,便縱身躍下了房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雪豔氣極,他怒瞪著肖岩過了好一會兒,才怒罵道:“榆木腦袋”說罷,便轉身往屋子裏麵走去。


    肖岩不由地撇了撇嘴,他不明白自己又怎的開罪了她,但為了防止她耍花招逃跑,他也忙跟了進去。


    茶地之言: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抱歉,由於這幾天我比較忙,所以將更新時間推到了現在,茶地在此鄭重地說聲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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