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高新華從裏麵出來,許純良迎了上去:「高叔,情況怎麽樣?」


    高新華道:「送來的比較及時,除了頭皮碰了個大口子,其他的傷勢都不重,沒有內髒損傷,放心吧。」


    他的目光投向舒遠航,心說這個白白淨淨文質彬彬的小子難道就是佟廣生的兒子?他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舒遠航。


    許純良向舒遠航道:「舒先生,我來介紹,這位是我們高院長,也是你父親的戰友。」


    高新華向舒遠航伸出手去,舒遠航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滿是傷痕的雙手:「不好意思。」


    高新華讓許純良帶著舒遠航趕緊去急診室處理一下傷口,雖然是皮外傷,但是萬一感染總是不好。


    高新華又問舒遠航晚上怎麽住,許純良表示自己來安排,這得看舒遠航的意思,如果他願意陪著他老子,就在病房歇著,如果不願意,就幫他訂個酒店。


    高新華離去之後,許純良帶著舒遠航去急診室處理了一下傷口,舒遠航並未包紮,隻是進行了簡單的清創消毒。


    就快一點鍾了,還接到了梅如雪的消息,許純良讓她安心休息,一切都很順利。


    這個時間,許純良就沒必要迴去折騰老爺子了,征求了一下舒遠航的意見,舒遠航表示他今晚還是留在醫院。


    折騰了那麽久,大家都沒吃飯,許純良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點東西,舒遠航婉言謝絕。


    這時候王金武出來找許純良,看到舒遠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王金武認為今晚的一切都是舒遠航造成的,此前在山上沒控製住情緒揍他一拳也是活該。


    王金武沒跟舒遠航打招唿,舒遠航也沒搭理他轉身去了病房。


    王金武望著舒遠航的背影怒不可遏道:「瞧瞧他那熊樣,要不是看在佟總的份上,我一定打到他滿地找牙。」


    許純良道:「你不怕老板以後找你算賬。」


    「算賬就算賬,我氣不過啊!」


    許純良提議去吃點東西,王金武也正有此意,東州的夜生活還很單調,到了這個點,仍在開業的基本上隻有燒烤。


    兩人去了醫院附近的玲姐燒烤,環境不敢恭維,煙霧繚繞,就是人多熱鬧。


    這裏的羊肉比較新鮮,都是現切現穿,外麵秋雨下不停,已經有了深秋的寒意。


    王金武和許純良都不喜歡喝啤酒,這種地方也沒什麽好酒,王金武選了一瓶北大倉部優,這個價位能喝到的純糧酒不多。


    兩人滿上一玻璃杯白酒,碰了一下,一口就喝下了一半。


    許純良發現東州的燒烤很棒,過去就沒吃過這玩意兒,這裏烤得花樣比較多,有烤金蟬,烤蠍子,烤蠶蛹,許純良要了四串烤蠍子。


    王金武不敢嚐試,看著許純良吃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問他這玩意紮嘴不。


    許純良遞給他一串,王金武擔心有毒,擺了擺手道:「還是你自己吃吧,這玩意我看著就發楚,少吃點,萬一中毒了就麻煩了。」


    許純良道:「這玩意兒尾巴都剪掉了,沒毒。」其實吃蠍子最好用吃醉蝦的方法,烤蠍子炸蠍子都失去了靈魂,尤其是去除蠍毒之後。


    王金武因為佟廣生的病情而憂心忡忡:「兄弟,佟總的病是不是很嚴重?」


    許純良道:「應該不輕。」


    王金武道:「我聽說白血病就是血癌,你說佟總一輩子堂堂正正,做了這麽多好事怎麽會攤上這麽個病?」


    許純良道:「疾病又不管你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白血病治療方法很多,我迴頭問問爺爺,看他有什麽秘方嗎?」


    王金武搖了搖頭道:「佟總不相信中醫的,長興這


    方麵怎麽樣?」


    許純良道:「怎麽治療咱們說了也不算,佟叔人家有兒子,舒遠航本身就是醫生。」


    「那個不近人情的東西,提起他我就來氣。」王金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許純良讓他別動氣,其實舒遠航並不像他認為的那麽冷血,還是舒遠航第一個發現了佟廣生,也是舒遠航及時救治了他,不然佟廣生肯定會出大問題的。


    許純良不貪功,把所有的功勞都算在舒遠航頭上,反正經過這次的事情,他對舒遠航的印象完全轉變了。


    王金武聽許純良說完才知道中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想起揍了舒遠航一拳,不由得有些內疚了:「如此說來,我可能誤會了他?」


    許純良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父子倆到底什麽情況咱們也不清楚,我看啊,應該是有誤會,誤會總有解開的一天,咱們這些局外人就別跟著添亂了。」


    王金武道:「我就想不明白,當年是佟總的前妻拋棄了他,帶著兒子跟人家跑了,為什麽舒遠航反倒怪上佟總了?」


    許純良道:「你去問佟叔。」


    許純良當晚就在醫院對麵的賓館住下,第二天上午去長興探望佟廣生,經過一夜的救治,佟廣生的狀況已經好了許多,他頭上包著紗布,坐在床上正和高新華聊天。


    高新華來了有一會了,讓他們兩個聊,自己還有事。


    許純良沒看到王金武和舒遠航,問過佟廣生才知道,王金武一早就被他趕迴去了,顯洪農場那邊必須要有人坐鎮,至於舒遠航,從早晨就沒見他露麵。


    佟廣生對昨晚自己獲救的經過印象有些模糊,麵對許純良,他顯得有些難為情,解釋說自己是不小心滑下了二道崖,不是想尋短見,如果真想死,他還不如喝農藥來得痛快。


    許純良知道佟廣生不是尋短見的人,隻是有些好奇,他為什麽要一個人去爬石梁山,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人家不願說,許純良也不會問。


    佟廣生解釋了一下他們沒在山下找到他腳印的原因,過去他幹過偵察兵,反跟蹤還不容易。


    許純良看到他情緒還不錯,知道佟廣生應該從昨天的沮喪中走出來了,告訴佟廣生,如果不是舒遠航,恐怕他真逃不過這一劫。


    佟廣生嘴上沒說什麽可心中卻感到無比寬慰,兒子並不像表現出的那樣無情,他還是在意自己這個父親的。


    許純良讓佟廣生安心休息,在長興他會得到最好的照顧,長興也會提供最好的醫療資源,如果他不放心長興專家的水平,長興可以幫忙聯係國內最頂尖的血液病專家。


    因為知道佟廣生排斥中醫,許純良也就沒主動提及這方麵的事情,中醫也不是萬能的,在治療白血病方麵就連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探望完佟廣生許純良來到主任辦公室找姚澤民了解一下佟廣生的病情,發現舒遠航也在,他和姚澤民剛剛交流完,看來舒遠航這個人開沒衣現出的那麽冷漠,對他親爹還是關心的。


    姚澤民把舒遠航送走之後,向許純良簡單介紹了一下情況,告訴許純良,舒遠航已經提供了一套治療方案。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佟廣生應該是急性粒細胞性白血病,傳統的治療方法就是利用化療把人體內的白細胞歸零,然後進行骨髓移植,另外一個辦法就是自體造血幹細胞移植。


    當然現在最新的醫療手段還有car-t,就是嵌合抗原受體t淋巴細胞療法的英文縮寫,是靶向治療的一種,目前長興並未開展這方麵的治療。


    舒遠航提供了這方麵的治療方案,剛才他還幫助姚澤民連線了亞洲著名血液病專家小林光二博士,討論了佟廣生的病情,並給出了建議。


    姚


    澤民感慨道:「這個舒遠航不簡單呐,他對醫學的見解很深,水平很高。」


    其實真正震撼到他的是舒遠航的朋友圈,小林光二是亞洲血液病的權威,姚澤民曾經在名古屋聽過他的講座,對此人的醫術非常佩服。


    兩人談話的時候院長趙飛揚打來電話,趙飛揚已經聽說了佟廣生的事情,給許純良打這個電話就是要詳細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趙飛揚也沒有想到佟廣生的病會這麽嚴重,當初許純良向他匯報的時候還是痛風,這怎麽突然轉成白血病了,因為痛風住院,醫藥費他也就給免了,但是白血病不一樣。


    趙飛揚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把話說得太滿,萬一佟廣生認真起來怎麽辦?自己要是信守承諾,那可能是個無底洞,自己要是反悔,豈不是言而無信。


    許純良告訴趙飛揚按照他的指示已經將分院的那部分費用免除了,至於來到本部之後產生的費用,他沒有提及,佟廣生會自行承擔。


    趙飛揚這才放下心來,證明許純良心底還是有數的,沒有把自己的話全都轉達,這也給他提了個醒,以後說話必須要留有餘地,他雖然是長興的一把手,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當家做主,手中的權力還是有限製的。


    如果佟廣生產生幾萬十幾萬的費用,他可以大筆一揮幫忙免除了,但是白血病可是個無底洞,幾十上百萬都有可能,幸虧許純良沒把他的大話原封不動地轉達過去,不然就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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