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打昏我,為什麽?究竟為什麽?


    “對不起,我是為你好。”王羽的低聲輕語,是失去直覺的最後一刻聽到的聲音。


    再醒來的時候,空間裏已經是傍晚,我腦海裏拚命感知幻蟲和豆豆的信息。


    根本什麽找不到。


    飛快的跑出山穀,穿過花田,想從原本的繩子處爬迴自己的時空,但繩子撤掉了。


    我試了很多辦法,都不能迴去。


    什麽福地洞天,什麽一直在一起。王羽這混蛋,竟然把我困在這裏了,這裏的景色再美,我終究像一直小鳥,被困在幽閉的鳥籠裏。


    暴躁,非常的暴躁,發了更一樣的跑迴木樓,將屋裏的桌子椅子通通掀翻,隻到沒什麽可掀的了,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坐在地上,仔細的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從我發現周圍沒有鬼物,到去了亭子,再到我們來到這裏,最後又到王羽讓我說的話。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想通一件事。


    從始至終,王羽雖說一直救我幫我,但他畢竟是蘇口山殺神身邊的,這是怎麽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現在他把我困在這裏,可能對於他說,是為了幫我,但我越安全,豆豆和靜靜他們就越危險。


    清一派的人如果找到他們而沒發現我,肯定會想方設法從他們嘴裏知道我的下落。豆豆雖然是噬魂血嬰,又早已經比鬼王的級別高,但是蘇口山鬼物聚集,強中自有強中手,


    她的脾氣又傲又倔強,吃虧是肯定的。


    王羽說張信有能力自保,那他一定能自保,不過靜姐就難受了。


    通靈之體,終究也沒有太大的攻擊性。


    眼下的情況是,我越安全,他們就越危險。


    還是得想辦法出穀啊,可是,有什麽辦法能出去呢?


    我正冥思苦想著,貼著皮膚放的鎮魂碑突然一燙,那半篇修羅功法,又清晰的印進腦海裏。


    同時額頭眉心的位置一灼,一股炙熱的暖流從頭頂蔓延,至脖頸,心髒,又到四肢,竟然是自動運行了修羅功法的基本功法。


    隨著功法的運行,我感覺身體裏的魔性被重新釋放了出來,沿著身體運行了一圈,最後留在額心。


    這魔性,不像被小四製橫前的瘋狂和無法,而是完全沒有攻擊性的。


    運行完之後,我感覺原本輕飄飄的身體,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感覺。


    這感覺很奇怪,甚至有點讓人著迷。


    我試著控製額心的那股魔氣又運行了一圈,發現又有更多的魔氣被釋放了出來。身體更加舒暢了。


    假如,修習了修羅功法,是不是就能出去了?是不是就有能力救豆豆和靜姐,保護身邊的人了?


    這個想法一出,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記的清清楚楚,練習修羅功法的人,過一段時間,會使人喪失一切感情,變的留親不認,並且練到一定程度以後,就會完全喪失理智,最終會墜到九幽地獄,和修羅為伍。


    真的要練嗎?


    練!一定要練。你不是說要變強大嗎?不是說要保護身邊的人嗎?這是個很好的契機,練了這個,沒準就能出去,還能救他們,為什麽不練?


    不能練,練了這個,和魔鬼有什麽區別?最終會淪為殺人的工具。


    什麽叫有什麽區別,區別大了!攻擊和救人,本質就是不同。沒準因人而已,我就不會喪失理智,還會控製的很好呢!


    不可能,先人的石碑記的清清楚楚,先人怎麽會記錯!不能練!


    能練,練了最起碼又出去的希望,不練什麽都沒有!練!


    腦海裏好像有兩個小人,分成兩派,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不休,到最後主張練的那個小人打倒了說不讓練的。


    我一咬牙,最終覺得試一試。


    練了還有一線希望,不練什麽都做不了!


    這羽柔穀隻有我一個人,做起什麽自然方便,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我盤腿坐下,平鬆心情,將額頭處的魔氣導出,按照修羅功法的步驟一點點的推送運轉。


    每運行一圈,體內的魔氣就解開一點,在運行就解開更多。而我的身體也更加輕盈舒暢。


    就這樣,我嗑眼而坐,沒有多久,就解開了身體裏一半的魔氣。等到第二天傍晚,魔氣已經全部疏導出來,並且可以手放自如。


    我起身吃了點東西,活動了一下,入定繼續練,沒多久,已經把修羅功法的入門篇,完全掌握了。


    穀中日月無華,轉眼就已經過了四天。可能和極陰之體有關,我修習這個非常的快,我的感知力有了明顯的提高,我試著去感知豆豆他們,不過還是沒聯係到。


    就這樣,又是三天過去了,修羅功法的第二篇防守篇,也已經被我完全收納。


    當練習第三篇的時候,和以往不同,這次腦海裏出現的不是功法口訣,而是畫麵。


    畫麵不是現代,而是古代,人們都穿著闊袖長服,腳上布履精致,腰間的配飾精致。


    畫麵拉近,一個英氣的少年英衫怒馬而來,縱馬來到一座院子前,跳馬急匆匆的奔進。


    “虞柔,我迴來了……”


    門被打開,有女子應生迴頭。風華無雙,嬌美動人,那女子竟然和我張的一樣。在看男子,竟然是我在虛空中,迷迷糊糊見一直看到的銀愷男子,楚霸王。


    我楞了一下,繼續又看。


    往後的畫麵,基本都是兩人在秀恩愛。一個出征打仗,另一個就隨軍為他鼓舞士氣。


    一個借酒消愁,另一個就舉劍而舞。


    楚霸王性格多變,領軍多年,性格暴虐,殺戮嗜血,偏偏對虞姬百依百順,鐵血柔腸,而虞姬與他更是千般柔情,萬般嫵媚。兩人的感情不知羨慕死了多少人。


    而這一切,都在那場被垓下戰役中結束了。


    楚漢相爭,楚君被困垓下,兵少糧盡,漢軍為了削若楚軍鬥誌,在夜半的時候,找了許多會唱楚國歌曲的士兵,在河對麵唱歌。


    聽到四麵都是楚歌,士兵們以為大勢已去,分分棄掉戰甲,扔掉兵器逃跑。


    而這意氣風發的西楚霸王也哀覺大勢已去,麵對虞姬,在營帳中酌酒悲歌:“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英雄人物,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哀歎。使隨軍入帳的虞姬心頭千迴百轉,拔劍為楚霸王跳了最後一支舞。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一曲唱完,虞姬拔劍自刎,楚霸王大驚,抱著虞姬的屍體痛不欲生。在痛苦的安葬虞姬後,提槍上馬,殺出重圍,誰知到了烏江邊無處可逃,就又迴到漢中,一口氣屠了漢軍一百餘人。


    畫麵到這裏,基本也就結束了,往後不用在看也知道。楚霸王思念虞姬,又覺得沒臉去見江東父老,就舉劍自刎,魂魄也肯定是因為怨念太大,所以成了一代殺神,最後被人用功法,鎮在了這蘇口山山底,一鎮,就是千年。


    千年啊!就算是魂魄鬼物,這種對時間沒有概念的存在,千年,又何止是一句漫長能夠形容的。


    怪不得之前都說,蘇口山這尊兇神如果被放出來,一定會引起大亂。任哪個鬼物被鎮壓了千年,都會鬼識扭曲的,更何況,楚霸王的怨念還那麽深。


    這一切,都是有緣由的。


    隻是我是不明白,這蘇口山的霸王,這次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他和清一派合作的目的是什麽,他製造那麽多鬼物又做什麽?


    還有就是,為什麽虞姬和我長的一樣,楚霸王是王羽的模樣,而我在虛空中,又看到自己成了虞姬?


    難道……


    等等,我重新梳理一下……


    王羽之前一直讓我重複命中注定的話,我和虞姬樣子一樣,名字一樣,而他親口說過他不是那尊兇神,此時那尊兇神又在找我。


    那麽……王羽是不想讓我見到蘇口山那位,難道,他怕我見到他?


    不對,還是不對!


    越想越亂,好像馬上就找到頭緒,就差那麽一點點,就又找不到頭了。


    在這麽下去,頭都要炸了。


    我捶捶混亂的腦袋,起身去喝點水,水杯裏,我額心的黑焰烈火圖騰的顏色又深了很多,隱約還透出了紅光。


    這也不知是什麽東西,用手撫了一下,腦海裏就又出現了那個身穿黑袍,和我有一樣圖騰的女子。


    我依舊看不到她的臉,隻能感覺到她從骨子裏散發出的,濃濃的愁緒。


    “三千年花開,三千年結果,三千年奈何,又能奈我何。”


    又是這幾句,哎,這幾天,我總是能聽到她念這句,每次一念,我就非常難受,好像等待三千年的是我一樣……


    歎息一聲,我趕緊分散注意力,那女子的聲音才不在耳邊環繞。


    我靜下心來坐下,調動額頭眉心處的魔氣,集中精力的去看修羅功法,


    第三篇,破竹篇,講的正是怎樣在被困的時候,反其道而行,破除束縛,逃之夭夭的方法,目前來看,簡直太適合我了。


    我心中一喜,趕緊閉眼去專心調動魔氣,安心的修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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