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淳將他的外袍子脫下,遞到顧妍夕的手中,顧妍夕仔細一瞧,他胸前的衣袍盤錦扣子果然不見了。


    “你還想抵賴是不是?你能解釋下,你胸前的盤錦扣子怎麽沒有了?”


    “是奴才不小心刮在樹上,弄丟了!”


    “好,你還想不承認?二叔,你脫掉他的內衣!”


    顧淳按照她的話去做,將那個男仆的內衣脫掉,看到了他的胸前明顯有抓痕!“


    那個男仆,頓時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顧妍夕一雙古井般黑亮的眸子在他的麵前如刀子般,狠狠的刮著:“怎麽?你還想否認嗎?”


    “奴才……幹活時,不小心劃傷了!”


    顧妍夕冷笑一聲:“都如此清晰明了了,你還想死不承認?看來也隻好將你送去官府衙門,經受那些殘酷的刑罰,才能說出事實的真相,為小梅洗冤,還給我二叔一個清白!”


    那個男仆一聽,噗通一聲跪下,求饒道:“大小姐你真是活神仙,竟然什麽事都瞞不住你!奴才承認,小梅確實是奴才殺的,可是奴才之所以這樣做,那是因為有人指使奴才……”


    顧德快走走過來,一抬腳將他踢倒在地上:“狗奴才,竟然趕在丞相府裏殺人,是存心想要壞了丞相府的名聲嗎?”


    這時,顧淳、顧妍夕,像他們如此精明的人,已經猜出了顧德這樣衝動的行為,是為了掩蓋住一些事實,而這個事實卻是和他有關。


    “老爺饒命啊,老爺您別忘記了……”


    “狗奴才,你想要威脅老夫嗎?找死!”


    顧德一抬手,給了他頭部重重的幾拳,那個男仆還未說完這句話,就已經被顧德打暈在了地上。


    他命令道:“來人,將這個人拖到柴房去!”


    “是!”有幾名護衛走來,將像一團棉花軟掉的那個兇手男仆拖走。


    顧妍夕看向了顧淳,本以為他會出聲阻止,畢竟這件事是顧德所為,應該還有五姨娘的參與,是他們差一點毀了他的一生,甚至差點斷送了他的性命。


    而顧淳卻是揚起唇角,粉紅色的唇瓣蕩起了一抹痞痞的笑容:“謝謝你妍夕!”


    顧妍夕見那個男仆已經被拖走了,而顧淳甚至沒有想追究下去的意思,而是感激她。


    這一刻她明白了,其實顧淳是個心裏很成熟、也很重情義之人,若是這一次他開口質問顧德,甚至追究下去,將顧德和五姨娘做的這些勾當都抖出來。


    老夫人一定會生怒,顧德竟然會做出這種不仁不義之事,他們之間一定會母子間隙越來越深,甚至連現在的表麵友好,都不會存在了。


    而顧德做出這樣的事,定會給整個顧氏一族抹黑,顧家的百年名譽也因此毀掉了。


    所以,他隻好選擇默然對待,隻有這樣做,老夫人才不會動怒,與顧德母子成仇;顧家的名譽才不會受損。


    顧妍夕含笑道:“二叔,隻要你沒事就好!”


    老夫人看到顧妍夕查出了真正的兇手,並且還給了顧淳一個公道,心裏對顧妍夕有了更多的欣賞。


    “妍夕,你真是顧家的福星!”


    顧妍夕微微一笑:“老夫人誇獎妍夕了!”


    老夫人沒有在多說一句話,而是朝著她露出了難得地微笑,並且抬起手,讓顧淳扶著她迴到了杏林苑。


    顧德恨恨地瞪向顧妍夕,顧妍夕就當沒有看見,畢竟是她壞了顧德的好事,和大夫人李氏一起離開了這個院子。


    顧德在命令家中的仆人收拾好這個院子,並且將小梅安葬,在一看五姨娘在人群中,扭動著腰身,要偷偷溜走。


    他冷冷喊道:“元氏,你給老夫站住!”


    五姨娘咧開嘴,轉過身,嬌滴滴道:“老爺,您喚妾身做什麽?”


    顧德抬起手給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半邊臉都要歪了:“你個賤人,要是下一次還想出什麽餿主意,老夫第一個就不會饒過你!”


    顧妍夕扶著大夫人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和大夫人聊了幾句,這才迴到了雲竹宛。


    她問了聲她院子裏的丫頭:“玲瓏呢?”


    那個丫頭,聲音發抖:“迴大小姐的話,玲瓏姐……她被人抬進廂房休息了!”


    顧妍夕掃了一周,這才發現在院子裏麵站著的三四個丫頭,都是用一種怪異的眸光看向她,而且他們臉上都是像眼前這位丫頭一樣,緊張的迴答她的話,甚至都不敢抬,像是她能吃了他們似得。


    顧妍夕瞬間明白了一定是剛才她在斷案小梅的死因時,動作太過血腥了,讓這些丫頭以為她顧妍夕是個會吃人的主子。


    她也沒有計較什麽,而是提著裙衣,來到了玲瓏住的廂房,看了看玲瓏的狀況。


    玲瓏這時醒來了,小臉蒼白,明顯是被嚇壞了。


    顧妍夕問道:“玲瓏,你還好嗎?”


    “還好,剛才讓大小姐擔心了,玲瓏真的抱歉!”


    “你說這些做什麽?剛才也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膽子小,卻還是要你幫我去查看小梅的死因。”


    玲瓏一聽顧妍夕竟然會向她說這些話,心裏暖暖的,但是心中也有愧疚感,她低聲道:“大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奴婢很沒用?每一次用到奴婢幫忙時,奴婢都隻會幫倒忙!上一次在溫泉池邊,奴婢沒有守好你被小竹打暈了,這一次奴婢沒有幫大小姐一起查案,竟然一看到小梅的死相,就暈倒了,奴婢真的覺得對不住你……”


    顧妍夕伸出手,握住了玲瓏的手:“好了,你不要多說了,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下吧!”


    玲瓏像是想起了什麽,忙問道:“大小姐,二老爺他怎麽樣了?你查出了小梅的真正死因了嗎?”


    “嗯!小梅不是二叔所殺,我已經還給他清白之身了!”


    玲瓏用崇拜的眼光望向顧妍夕:“大小姐,你真是玲瓏心目中的神仙啊!太好了,二老爺沒事了!”


    顧妍夕伸出手指,敲了敲她的腦門,玲瓏禁不住伸出手捂住額頭,嘟起小嘴。


    “你啊,還是好好休息吧!看你心花怒放的樣子,要是被二叔看到了,一定以為你是花癡,離你遠遠的!我先迴房了!”


    “好的,大小姐!”


    顧妍夕見玲瓏無事,這才安心的迴到房中休息。


    這一天驚險又刺激。


    丞相府裏,真的是水深的很,若是想要在這裏生存,她顧妍夕一定要變得堅強和聰明,千萬不要被五姨娘、三姨娘和二姨娘這種小人女人算計了。


    丞相府裏,隨後的兩天都是風平浪靜。


    顧淳悄無聲息的離開了丞相府,聽老夫人說他要出遊一段日子,迴來後就要到沐城考功名,將來做武官,也算完成了老夫人這一生未實現的心願,讓她的這個養子繼承了老太爺國公將軍的地位,在戰場上會留下千古偉名。


    這日,是趕廟會,老夫人身體不適,要大夫人帶著顧家的幾個女兒一同去趕廟會,為她祈福,也為出遊在外的顧淳祈福。


    大夫人李氏讓丞相府的人備好了馬車,帶著顧妍夕、股清澈、顧傾雪和顧傾茹四姐妹一同去趕廟會。


    在途中,經過那座山路時,顧妍夕聽聞到身後有馬兒嘶鳴的聲音和急湊的馬蹄之聲,她撩開馬車車窗簾子一望,隻見是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橫衝直撞而來。


    “不好,車夫快走,危險!”


    將丞相府駕馬車的車夫撞下了馬車,並且驚慌了馬兒,馬兒嘶吼一聲  “不好了,車夫快走,危險!”


    顧妍夕剛喊完這句話,甚至顧丞相府駕馬車的車夫還未聽清楚顧妍夕喊出的話是什麽,馬車已經被後來追趕上的馬車猛撞一下,馬車內劇烈的晃動著,將大夫人、顧妍夕等五人都跌落在馬車車板之上。


    “啊!”


    車夫突然發生一聲慘叫,隨後便是馬兒的嘶鳴聲,顧妍夕暗叫不好,忙扶住馬車內的板子,朝著外麵艱難的衝去。


    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已經是麵容失色不停的尖叫著,而在馬車上同樣被劇烈顛簸的坐在馬車板子上的大夫人,雖然驚恐,卻還有幾分理智。


    她忙問道:“妍夕,發生什麽事了?你要做什麽?”


    “有人撞了我們的馬車,車夫摔倒了,我要駕馬車!”


    顧妍夕說完,已經是移動到了馬車車簾子旁邊,她一揮手,將車簾子撩起,看到馬兒已經失去了控製,撒開蹄子亂跑起來。


    顧妍夕忙衝出了車篷,雙腳纏住馬車的車扶手上,握緊了馬兒身上的韁繩,努力的拉扯著馬韁繩。


    眼見馬兒要將馬車拉進山路的林子中,要與裏麵的樹木相撞。


    “停下!”


    顧妍夕用力拉緊馬韁繩,馬兒嘶鳴一聲,跳起前端的兩條長腿,終於停了下來。


    顧妍夕深深的唿了一口氣,這才撩起馬車簾子看了一下馬車內人是否安全。


    隻見大夫人扶住了車窗板子,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抱成了一團,三個人頭發淩亂,衣裙被馬車板子磨破了,在加上剛才因為驚慌,嚇出了眼淚,將一臉的妝容都哭花了,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母親,你沒事吧?”


    大夫人雙腿都發軟了,摸索著扶著車窗站起,坐在了馬車上的長凳上,朝著顧妍夕輕輕搖頭。


    “沒事的!妍夕,你還好嗎?”


    顧妍夕也輕輕搖頭:“母親不必擔心,妍夕沒事了!”


    大夫人李氏這才看向了馬車板子上抱成一團的三姐妹,聽到他們的抽泣聲,她柔聲勸慰道:“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大夫人將顧傾城和顧傾茹扶起,待扶到顧傾雪時,顧傾雪很不領情道:“要是我娘親在,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大夫人……”


    大夫人一聽到顧傾雪這樣稱唿她,她不禁蹙起眉頭,顧妍夕冷哼道:“喂,三妹,你也太沒禮貌了,她可是丞相府裏的主母,是我們的母親,你怎麽能稱唿母親為大夫人呢?”


    顧傾雪從地上爬起,伸出手攏了攏落在麵前的長發,譏諷一笑:“她是你的母親,也不是我們的母親!”


    顧妍夕咬牙一笑:“好啊,既然你覺得三姨娘在能保護好你,那麽你就滾出馬車,讓三姨娘來接你迴丞相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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