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發絲頃刻間散落,披在了他的身後。


    而就是這樣一個動作,讓炎鴻澈不由得眯起眼睛,顧妍夕頗為驚訝的歎息了一聲。


    沒想到,這個穿著藕色長袍的人是個女子?


    炎鴻澈將扇子從她的脖頸上收迴,聲音冰冷道:“我不殺女人!”


    說完,他轉身欲走。


    身穿藕色長袍的女子慕容曉曉黑亮的眼眸一爍動,忙出聲問道:“你放過了我,就不怕我反悔,要殺了你嗎?”


    炎鴻澈沒有迴話繼續向前走著。


    慕容曉曉快走幾步欲拉住炎鴻澈的臂膀,炎鴻澈一轉身,深潭的眸子在她秀麗的麵容上掃過。


    “離本王遠點!”


    他聲音冰冷毫無溫度,而慕容曉曉的心卻依舊是溫熱了起來。


    “敢問公子名字?”


    “你不必知道!”


    炎鴻澈轉身絕情離開,來到顧妍夕身邊,聲音清冷道:“快迴馬車去!”


    顧妍夕點了點頭,迴眸看向了慕容曉曉。


    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任性妄為,嬌生慣養的女子,若是他日裏在相見,她若是還敢找她的麻煩?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顧妍夕與慕容曉曉的眸光碰撞一起,顧妍夕一雙古井般的雙眸滿是冰冷,而慕容小小的眼神之中,滿是嫉妒和兇狠。


    兩個人一副水火不容的神情,隨後顧妍夕先轉身坐迴了丞相府的馬車。


    到了馬車上,顧妍夕看到大夫人李氏被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三個人牢牢的纏住,動彈不得,麵上滿是擔憂。


    當看到顧妍夕安全的迴到了馬車上,她心中的這顆大石頭終於放下了。


    顧妍夕冷冷掃了一眼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嚇得他們三姐妹忙鬆開了手。


    顧傾城說話比較圓滑:“大姐,我們也是擔心母親下去出了事,所以才這樣做的!”


    顧傾茹和三姨娘於氏一樣,雖然尖酸刻薄,但是也會見風使舵,差於觀色。


    “大姐,剛才妹妹很擔心你,隻是母親是一家之母,若是下去了出了事,我們也不好像父親交代!”


    顧傾雪就是那種不會偽裝的女人,將臉上的失望失色都表現了出來:“我還以為大姐你一去不複返了,沒想到你還活著?真是奇跡!”


    顧妍夕淡淡掃了這三姐妹一眼:“要是剛才我遇到了什麽不測,你以為你們能逃的走嗎?”


    顧傾雪咬住嘴唇,心裏想到,剛才也是她想的太過天真了,若是那些鬧事的人,真的殺了顧妍夕,那麽他們也一定逃不掉。


    一想到這裏,她伸出手拍了拍胸脯,鎮定一下自己的情緒。


    顧妍夕看在眼裏,心中對這種蠢笨的妹妹感概萬千。


    大夫人問向顧妍夕:“剛才是誰救了你妍夕?”


    顧妍夕溫婉地迴道:“是澈王爺!”


    顧妍夕一說完這句話,顧傾城、顧傾雪和顧傾茹三人都開始整理下裙衣和頭飾,麵頰緋紅,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


    “是澈王爺啊?看來真應該謝謝他!”


    顧妍夕點了點頭:“是啊,真應該謝謝他,可惜他已經離開了!”


    顧傾城擺弄簪子的手停下了動作,顧傾茹和顧傾雪咬緊嘴唇,一副失望的神情。


    顧妍夕無視這些花癡妹妹,對駕車的車夫道:“車夫,我們繼續趕路吧!”


    “好的,大小姐!”


    丞相府的馬車繼續前行,在路過慕容曉曉的時候,慕容曉曉咬緊牙,眯起了眼睛,對身旁剛從地上爬起的護衛道:“你們給我好好查一查,顧丞相府在沐城中的位置,還有他有幾個女兒,都叫什麽,我要詳細的消息!”


    “是,慕容郡主!”


    顧丞相府的馬車來到了青雲寺時,這裏已經擠滿了人,人來人往於寺廟之中,燒香拜佛和祈福。


    顧丞相府畢竟是大門大戶,所以這些還未出閣的千金小姐都要蒙著麵紗,不宜將真容露給其他人看,所以顧妍夕等四姐妹都戴上了麵紗,這才下了馬車。


    而像他們一樣帶著戴著麵紗的女子不在少數,可見來青雲寺燒香拜佛的大戶人家已經很多了。


    顧妍夕和顧傾城一左一右扶著大夫人的手走進青雲寺,而他們的身後則是顧傾茹和顧傾雪。


    由於剛才發生了馬車顛簸之事,這幾個人的衣裙都有劃破的地方,看上去有些狼狽,而他們的發飾雖然整理了下,但是也不如出門前梳妝的那樣端莊和規矩。


    在路過大戶人家千金和公子的時候,不少人都投來了譏笑的眸光,對這幾個人指指點點起來。


    顧傾雪性子比較直,咬牙切齒道:“看看看,有什麽好看的?你們以為自己很美嗎?還這樣笑話我們?”


    顧傾茹性子更是尖酸,竟然掐起了腰,看到幾個大戶千金正在嘲笑他們,她冷冷一笑:“長得像是歪瓜裂棗,還敢笑話我們?真不知丟臉!”


    顧傾城垂下眸,沒有去理睬別人的議論,但是在心底也是恨的不得了,咬緊了嘴唇。


    而大夫人和顧妍夕就像是沒有聽到這些人譏笑的話,徑直超前走著,將顧傾雪和顧傾茹落下了三五米遠,這時顧傾雪和顧傾茹才扭過身,追了過來。


    顧傾雪在大夫人李氏耳邊抱怨,道:“您瞧瞧他們?都是一副什麽德行,還敢說我們穿著不整,難堪?”


    “可不是怎麽的,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家的千金公子,家教太過拙劣,竟然教育出這麽多沒教養的孩子!”顧傾茹也添油加醋道。


    大夫人柔柔一笑,勸道:“別人想怎麽說,就讓他們說好了,我們聽了也不會掉一塊肉,流一滴血,更不會疼痛,我們何必理會他們的閑言碎語呢?”


    顧妍夕看向大夫人李氏,總覺得她是個很溫柔慈祥的母親,前世她的母親拋棄了她和父親,讓她和她父親相依為命。


    那時候她總覺得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心狠,一樣的偽善,當遇到自身的利益時,會不惜拋棄子女和丈夫,投靠更好的生活。


    可是這一世,顧妍夕見到了大夫人李氏之後,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母親的溫柔、細心、善良和無私的愛,她才知道,原來不是所有的母親和她前世的母親一樣,也會這樣溫柔慈愛的母親存在。


    她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來保護自己的女兒,顧妍夕從李氏的身上仿佛看到了這一點。


    所以她真心的把大夫人李氏看成了母親,心裏覺得很溫馨。


    顧傾雪和顧傾茹還想抱怨什麽,顧妍夕輕了輕嗓子,淡淡道:“好了,都進了寺廟了,就應該虔誠點,少在這裏抱怨了,不然怎麽會讓佛主顯靈,保佑老夫人和整個顧家呢?”


    顧傾雪和顧傾茹一聽顧妍夕說這些話,覺得說的也有理,就忍住氣不再抱怨什麽了。


    到了寺廟中,顧妍夕他們燒香,拜過了佛主,最後來到了一位道長麵前搖卦。


    大夫人李氏溫柔笑道:“妍夕,這位師父算卦很準的,你要不要也來搖一卦?”


    顧妍夕從不相信什麽神學,但是自從她得到重生之後,她不得不相信,其實人的命運,未必是自己所能主宰的。


    她笑道:“好!”


    顧妍夕接過那位道長遞來的搖卦竹筒,她雙手握在竹筒上搖晃了片刻,接著搖出了一個竹條簽子。


    顧妍夕將搖在紅布上的竹條簽子遞到道長的手中,那位道長先是神情錯愕,仔仔細細看了眼顧妍夕的容貌。


    雖然隻能看到顧妍夕的身型和眉眼,其餘的麵容都被麵紗遮住,但是他也能看出了大部分的麵相。


    問道:“這位施主,您想求什麽簽?”


    顧妍夕不解道:“這裏有很多簽嗎?”


    道長細心的迴答:“是的,這裏有姻緣簽、事業簽、健康簽,功名簽等!不知姑娘想求什麽簽?”


    沒等顧妍夕開口,大夫人已經替她迴了話:“師父,我的女兒想求姻緣簽!”


    那道長神情變化很大,深深吸一口氣,才道:“根據簽文上所說,你家女兒天生鳳閣,應該是未來皇後之命,而她的姻緣,注定了會與天生龍祥之身的男子,廝守一生,不過其中會有大劫,他們夫妻的感情能否繼續下去,要看他們如何選擇!”


    大夫人追問道:“那麽師父,您能幫我家女兒破了這個大劫嗎?或者你提點一下,讓她過了這個劫數?”


    那位道長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再說了,本道隻是凡人,無能為力!”


    大夫人擔憂的看了一眼顧妍夕,而顧妍夕朝著她微微一笑:“母親,不必擔心了,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再說了,女兒才不會相信,將來會有這樣的運氣!”


    她說的正是皇後之命,要知道現在炎國的一國之母,皇後之位正是炎如嬌,而當今的皇上是完顏淩辰,對於這個皇帝她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想起來他是那種笑麵虎的樣子,就算他在英俊有才,在迷倒多少女子,她也不會嫁給她做妻子,更不會成為皇後。


    大夫人見顧妍夕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她也就放寬了心:“對啊,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好呢!”


    顧傾城在顧妍夕和大夫人說話之際,已經搖晃了竹筒裏麵的簽子,沒多時就搖晃出一出一個簽子,遞到道長的手上:“師父,麻煩您幫我看一下這個簽子的簽文,我想求姻緣簽!”


    道長接過簽子,看到了上麵的簽文,不由得蹙眉:“姑娘,根據簽文上說的,您未來也會有鳳祥之氣,隻是你們無緣無份在一起,而你卻要執意留在他的身邊。你的未來充滿了坎坷!貧道勸你,最好不要心高氣傲,擇一個大戶的公子嫁了吧,不然定會有血光之災!”


    顧傾城一張臉都要嚇的白了,明明剛才那個道長說顧妍夕有鳳閣之命,是未來的皇後,怎麽她的命就是這樣的坎坷?還會有血光之災呢?


    她怒道:“道長,您不會算卦,就不要亂算了!”


    說完,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


    顧傾雪和顧傾茹一聽顧傾城算出的這個簽子,真是可怕,他們心裏想要算卦,卻是不敢了。


    於是他們緊隨在顧傾城的身後,跑出了寺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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