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曉曉轉身欲走,卻是被孟太後身邊的曹公公攔下,孟太後眼稍懸著晶瑩的淚,咬牙切齒道:“曹公公,替哀家這就掐死她!”


    慕容曉曉慌張喊道:“你們敢……”


    誰知道她的話音未落,曹公公竟然伸出大手掐住了她的香頸,很快慕容曉曉的麵容漲成了豬肝色,快要氣絕身亡。


    顧妍夕給了月蝶一個眼色:“月蝶,攔住曹公公!”


    月蝶一抬手,出拳打掉了曹公公掐住慕容曉曉的脖頸,慕容曉曉如獲重生,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跌坐在了地上。


    曹公公卻還要不依不饒要殺慕容曉曉,卻被月蝶擋住,月蝶淩厲的眼色也令曹公公有些膽戰心驚,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有這樣的氣場,好像武功極高的樣子。


    孟太後將渾身濕透,麵色蒼白的孟珊珊交到果親王妃玉清的手中,她憤怒的起身,指著顧妍夕,惡狠狠道:“你憑什麽要管哀家的事?別以為你是王後,就想壓在哀家的頭上!”


    顧妍夕從容不迫,眸光清冷,與她惡毒的視線對峙:“太後娘娘,您別忘記了,王說過了,這後宮一半由您掌控,一半由臣妾掌控,雖說臣妾沒有太後娘娘權勢之大,但後宮之事也是有臣妾掌管一部分的,所以太後要做什麽,可不能擅自行事,也要經過臣妾的允許才可以!”


    她在孟太後身側轉了一圈道:“何況太後娘娘還未查出珊珊郡主為何被淹死,就強加罪過給副王後,實在太過草率,又怎能服眾呢?”


    廖王妃麗雲翻了翻白眼,陰陽怪氣道:“王後娘娘,難道你能查出什麽原因嗎?如果你查不出什麽原因,在這裏質問太後娘娘豈不是不把太後娘娘看在眼裏?”


    “廖王妃,本宮正和太後娘娘講話,沒輪到你說話,你就這樣插嘴了,你這樣目中無本宮和太後娘娘,豈不是更可惡,要是你敢在多嘴,本宮也一樣饒不得你!”


    “王後娘娘還真是變得伶牙俐齒了,既然你想保住那個賤人,可以!哀家給你機會,隻要你能查出珊珊是怎麽死的,並且與那個賤人無關,哀家就放了她!也……放過你!”


    慕容曉曉剛剛喘勻了唿吸,被小嫣和小莫扶起,來到了顧妍夕的身後,央求道:“王後姐姐,昔日裏若是妹妹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姐姐見諒!這一次求姐姐一定要救妹妹,妹妹日後定當謝過姐姐今日的恩情。”


    顧妍夕不想看到慕容曉曉這張惹是生非的麵孔,她淡淡掃了她一眼,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凝向了果親王妃玉清半擁在懷中孟珊珊的屍體。


    顧妍夕有些疑惑,若是孟珊珊真的死了,那麽這些人痛恨也好,傷心也罷,看到死人難道不應該有種懼怕和毛骨悚然的感覺嗎?


    為何他們一點驚怕的樣子都沒有,倒是慕容曉曉嚇的麵色蒼白。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可疑之處。


    顧妍夕緩緩朝著果親王妃玉清走去,輕聲道:“將珊珊郡主放在地麵上!”


    “是,王後娘娘!”


    果親王妃玉清將孟珊珊的屍體平放在地麵上後,顧妍夕走近其身,蹲下身子先是觀察了死者的麵相。


    麵色蒼白,麵頰浮腫,雙手也一樣泡的發白浮腫,很顯然是死去了很久,一個活人剛淹死,定不會出現麵部浮腫,皮膚泡的發白的症狀,這一點實在是可疑。


    顧妍夕十指纖纖摸了摸她的額頭,卻發現她的額頭上的皮膚有些怪異,那種柔滑有些發粘,她在仔細一看,麵部雖然浮腫,但是皮膚卻沒有出現泡白的症狀,同是肌膚卻有不同的症狀。


    她撩開孟珊珊胸前的衣領,望見內側的肌膚也是泡的發白,唯獨麵頰上的肌膚不同。


    可以見得,這張麵容,絕非是孟珊珊的麵容。


    顧妍夕纖纖手指滑到了孟珊珊的下顎處,孟太後的眼神開始閃爍,廖王妃麗雲也開始腳步不穩的晃來晃去,像是心神不安。


    顧妍夕停住了動作,看到了這幾個人的麵上表情,就大概猜出了些什麽。


    孟太後這招叫借刀殺人,不過她殺的人不是孟珊珊,而是一個淹死在荷花池中數日裏的宮女,用人皮麵具換成孟珊珊的樣子。


    她這樣做,無非是想給孟珊珊一個死去的借口,卻可以讓還活著的孟珊珊在王宮外有個新的生活。


    孟珊珊已經勝敗名列了,貞潔也沒有了,可孟太後卻在這時護著她,可見她是真心的喜歡孟珊珊,當她是親人!


    孟太後啊孟太後,你果然是太過聰明了。


    對於慕容曉曉?她在後宮的確也是個愛惹是生非之人,孟太後見她不慣,借以機會除掉她,可謂上上之策。


    顧妍夕垂下美眸,她纖長的手指從死者的下巴處收迴,翻了翻死者的眼眸,驚唿道:“珊珊郡主是被嚇到了,腦溢血身亡的!”


    眾人皆是驚訝,什麽叫腦溢血?


    顧妍夕指了指站在人群之中,那青衫翩翩,模樣俊美,淡然脫俗的美男子阮經軒,道:“他是鴻王從宮外請來的太醫,由他驗證,並且解釋給大家聽!”


    阮經軒挑起柳葉眉,怎麽他不出聲都能中招?這個女人也太過陰險了,將這忽悠人的事交給了他,他若是說不好了,被這個老妖後算計了,豈不是要吃進了口中不吐骨頭了嗎?


    顧妍夕見阮經軒站在原地遲遲未走近,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朝他溫婉一笑,從手指間抽出銀針,在寬大袖口的遮掩下,狠狠刺入阮經軒的腰下處。


    不來是不是?那麽她就送他一程!


    “啊!你刺到我……”屁股二字還未咬出口,阮經軒已經麵頰緋紅。


    顧妍夕睨了他一眼,一副風輕雲淡道:“我有嗎?我不過是推了你的腰身而已!你一定是搞錯了!”


    阮經軒暗自咬牙,這個女人下手還真狠,刺的他半邊的身子都要麻了,她讓他站出來想證明什麽?


    別想在他的身上占到便宜,他又不傻,才不會上了她的當。


    他款款走到死者身邊,抬起紫眸凝向了顧妍夕,卻見她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淡淡收迴了眸光,俯下身學著顧妍夕掀起了死者的眼瞼。


    待他收迴了手指,倏然間驚唿一聲:“她不是腦溢血而死!”


    孟太後等人暗自在心裏鬆了口氣,這個太醫看起來也算公正,王後本來就是想蒙騙眾人,卻被她找來的人給拆了台子識破了,也算她用人不利,倒了黴。


    她紅豔滴血的雙唇,微微揚起得意的弧度。


    顧妍夕瞪了阮經軒一眼:“阮太醫,你可真的看好了,珊珊郡主不是得了腦溢血死的嗎?”


    阮經軒篤定道:“微臣敢肯定珊珊郡主不是得了腦溢血而死……她是得了腦部充血而亡。


    腦溢血與腦部充血大同小異,他這樣一驚一乍的,難道是想為她刺他屁股一下而報仇嗎?


    阮經軒不去理會顧妍夕要吃了他的眼色,神色淡淡向孟太後等人解釋。


    “珊珊郡主之前應該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會神情緊繃,因為長時間處於這種神情緊張的情況下,一旦遇到了更大的刺激和驚嚇,就會心髒劇烈跳動,導致腦部被鮮血擠壓,以至於她唿吸急促到最後斷氣身亡,怕是珊珊郡主都沒有跳進水中,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阮經軒麵色淡然,神情嚴肅,就像在陳述當時孟珊珊身亡在荷花池旁的場景。


    孟太後咬牙道:“你剛才是在戲弄哀家嗎?”


    阮經軒肅然道:“太後娘娘,微臣怎麽敢胡亂推測?這可是關乎到一個人的性命之事,人命關天豈能兒戲?”


    廖王妃麗雲剛要開口,卻被顧妍夕瞪了她一眼:“廖王妃你的舌頭是不是又長了,該剪掉了吧?”


    廖王妃麗雲一聽,忙垂下了雙眸,這個王後怎麽這樣眼尖,她不過是想質疑阮太醫說的這些話怎麽證明是真的,卻被她看到了,還打斷了她的話?


    她想起王後狠辣的手段,她還真是害怕了。


    孟太後冷冷睨了一眼顧妍夕:“王後還真是好手段,竟然串通了阮太醫想戲弄哀家,你以為哀家就這樣好糊弄?哀家這就命人將副王後送去慎刑司,讓慎刑司的人好好拷問下副王後,看她說不說實話。”


    顧妍夕清冷一笑:“太後娘娘,您還真是想屈打成招啊?臣妾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想說就說,別在這裏賣關子!”


    “臣妾的左手有些麻了,想活動活動手指,珊珊郡主的下巴上滿是水珠,臣妾就拿帕子給她幹吧,不過要是擦的力道大了些,掉了皮或者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太後娘娘可別怪臣妾,臣妾那是手指又麻了。”


    孟太後一聽,這個王後果然是知道了淹死在荷花池中的女子並不是孟珊珊,而是一個替身。


    她這是在威脅她?難道就是想救慕容曉曉,所以與她做對?


    慕容曉曉可是個陰險的女人,她若是幫了她,還不是養了一條毒蛇,隨時都會咬死救她的主人。


    王後,哀家說你是真的笨呢,還是自作聰明呢?


    顧妍夕見孟太後沒有迴答她,她拿出了帕子一步一步朝著死者走去,這時孟太後焦急地喚道:“好了!哀家信你和阮太醫說的話了,副王後雖然不是兇手,但也難逃嚇壞珊珊的罪過,就罰她半年俸祿,小懲大誡吧!”


    顧妍夕停住了腳步朝她淡淡笑道:“太後娘娘果然是公正無私!”


    孟太後將所有的恨意都含在了口中,咬的牙齒咯咯響,她睨了一眼替死的宮女,又開始做作的演戲,哀聲哭泣道:“珊珊,都怪哀家不好,沒能照顧好你,哀家對不起你啊!”


    她忙走去將死者抱在懷中,痛心疾首的哭喊著。


    顧妍夕看在眼裏,笑在心上,看到她像一個小醜在演戲一般,她還真是覺得這出戲演的有多麽可笑、多麽的假了。


    “太後娘娘,鳳體重要,您可要節哀順變了!”


    顧妍夕說罷,一揮鳳袍袖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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