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按照哀家的話去做,可千萬不要讓哀家失望!”


    曹公公領命道:“請太後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辦到。”


    見曹公公躬身離開後,孟太後與玉盈相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笑聲徘徊在鳳華宮的寢殿之中,聽起來陰冷刺骨。


    馬車上的顛簸,讓顧妍夕感覺到渾身都覺得疲憊,後頸也感覺到好痛,腦袋昏昏沉沉的,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抬起了腦袋,睜開了雙眸醒了過來。


    這裏是哪裏?她為何在馬車上?馬車又要到哪裏?


    “王後娘娘,你醒了啊?”


    顧妍夕循聲望去,見她的左側身邊正坐著一身綠色宮裝的丫頭,這個丫頭長得模樣普通,但是那一雙淩厲的雙眸,讓顧妍夕不由得認為,她絕對是一個武功極高的丫頭,她找到她一定是有很深的目的和仇恨的。


    她手中持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頸之上,警告道:“王後娘娘,您可不要亂動啊!這匕首可是沒有張眼睛的,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你,那可是不怎麽好。”


    剛才因為心裏難過,以至於身處於危險之中,她都沒有感覺到,才會讓這個女子將她打暈,將她擒在馬車之上。


    她顧妍夕即便是感情上受了傷,但是還至於到了傷心欲絕的地步。


    她還不想死,所以沒有人能在這個時候傷害的了她。


    顧妍夕試探的問道:“你是誰?為何要將我帶到馬車上,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那個綠衣宮女脾氣不好道:“少廢話,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我要帶你出王宮,好讓你送死去的。”


    顧妍夕清冷地笑了笑:“還真是好大的口氣,讓本宮猜猜這個人是誰?是太後娘娘?”


    綠衣宮女不耐煩道:“住口!”


    “是玉盈?”


    “也不是,不要問了!”


    “是副王後慕容曉曉?一定不是她,她都被禁足在冷宮了!那麽你一定是炎國派來的細作了!”


    顧妍夕望見綠衣宮女將雙眸轉開,顯然是怕她猜出的太多了,怕走露了什麽消息,看來她猜對了一半。


    “你不說,本宮也能猜到了,是炎國皇上命你來殺本宮的吧?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有一天你像本宮一樣,不小心做錯了什麽事,他也一樣會命人殺了你,所以本宮想讓你放過本宮,而本宮會收留你,你隻要跟著本宮,本宮一定不會讓你受到炎國皇上的威脅。”


    綠衣宮女內心為之所動,但轉眸間,換做一副更加淩厲的神色,將匕首的刀刃離著顧妍夕的脖頸相貼,顧妍夕都能感覺到匕首刀刃處的寒冷溫度。


    “少在這裏花言巧語來勸服我,你馬上就要被馬車帶出王宮了,別想活著迴王宮了。”


    馬車突然停下,綠衣宮女輕聲警告道:“你最好老實一點,若是想通知鴻王來救你,我現在就殺了你。”


    馬車外傳來了男子沉厚地質問聲。


    “馬車上是誰?為何要出王宮?”


    馬車上的車夫道:“迴稟羽王爺,馬車上坐著王後娘娘,她要出王宮到市集之上采購些東西。”


    “哦?是真的嗎?”


    “是真的羽王爺,奴才怎麽敢騙您呢!”


    “好,那麽讓本王看看這馬車上坐著的人到底是不是王後娘娘。”


    綠衣宮女將匕首抵在了顧妍夕的後脊背處,警告道:“你什麽都不要說,隻要我說就好,要活命老實點!”


    馬車的車簾被掀起,一身玄色長衣的炎鴻羽神色俊冷凝向了車內,見顧妍夕正襟危坐,麵容含笑,左邊的眉毛卻是挑起,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他先是拜見了顧妍夕:“微臣拜見王後娘娘!”


    顧妍夕睨了一眼綠衣宮女,見她點頭。


    她才道:“羽王爺輕起吧!”


    炎鴻羽仔仔細細端望了神色有些怪怪的顧妍夕一眼,質問道:“微臣聽聞王後娘娘要出王宮到市集之上采購,都要采購些什麽東西呢?”


    綠衣宮女剛要開口,卻被炎鴻羽一個銳冷的眼色凝去:“本王沒有問你,你住口!”


    顧妍夕笑的眉開眼笑,帶著笑嗆稀奇古怪道:“筷子、酒水,窩瓜和窩瓜,油茶花,葦草,鮮花。”


    這一次不但坐在她身旁的綠衣宮女愣住了,就連一身玄色長椅,身形俊俏的炎鴻羽也愣住了。


    這些物品都是些什麽?為何聽起來怪怪的?


    炎鴻羽挑起眉頭問道:“王後娘娘買的這些東西好奇怪!”


    “是奇怪了些,不過羽王爺記憶力不錯,一定都記住了吧?”


    炎鴻羽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一塊雕刻有虎紋的白色玉佩,綠衣宮女將匕首的刀尖抵住了顧妍夕的脊背處,顧妍夕投給她一個眸光,讓她放心之意。


    綠衣宮女這才將匕首撤離了顧妍夕的脊背一小段距離。


    “羽王爺,這塊玉佩本是鴻王的,請將這塊玉佩交給鴻王!”


    炎鴻羽伸出雙手接過玉佩,見顧妍夕朝他挑眉毛,他神色微微一怔道:“好!”


    綠衣宮女輕輕咳嗽一聲,道:“王後娘娘,我們還是快些出宮吧!若是在遲一些,怕是要傍晚才能趕迴王宮了,您說是不是啊?”


    顧妍夕彎起唇角笑道:“是啊!”


    她又凝望向了炎鴻羽,眉目中含笑道:“羽王爺,可別忘記了本宮要采購的東西,還有這塊玉佩,本宮先離開王宮了!”


    馬車簾子複有垂下,將顧妍夕一張清麗的麵容遮住,而此刻綠衣宮女又將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眸色狠曆,盡是威脅。


    王後一項都是神色清淡之人,今日卻對他眉開眼笑,這般熱情,和往日裏清冷的她太過不同了。


    望見馬車漸行漸遠離開了王宮,炎鴻羽眯起一雙銳亮的雙眸,翻身躍到馬背之上,握著手中的玉佩朝著王宮之內奔去。


    飛鴻殿。


    他一身白色長衣側臥在金色雕刻有八爪飛龍的長榻上,一隻手拄著額頭,另一隻手拎著裝有瓊漿玉液 的酒壺,仰麵間正張開朱紅色的唇瓣,將酒壺中的清酒,如數都灌進了他的口中。


    一壺酒傾盡,他讓寐生又去拿來一壺酒,繼續仰麵傾盡美酒。


    偌大的飛鴻殿,殿門緊掩,殿中酒香濃烈刺鼻,讓寐生聞了,都覺得心醉了。


    他手中端著一壺美酒走來,看著炎鴻澈眉心擰起,妖孽般的麵容之上,多了抹似笑非笑的苦澀神情,不由得輕聲勸道:“鴻王,您還是少喝點吧,喝多了對您的龍體不好。”


    炎鴻澈如秀山般的長眉一挑,不聽寐生的勸言,奪過了他手中的那壺美酒,又是仰麵傾盡。


    身上被灑上了酒漬,濕濕涼涼的,他卻扯動朱色的唇瓣,將手中的空酒壺扔到了地上,砸的粉碎。


    “她騙孤王,她竟然騙了孤王這麽久!為什麽,為什麽!”


    炎鴻澈苦澀一笑:“她明知道自己不是桃兒,可還是承認了,成為了桃兒的替身。他明知道孤王知道真相後會恨她,可她還是告訴了孤王她的身份!孤王恨你,真的很恨你,為何你要欺瞞孤王,為何你想讓孤王這樣恨你,這樣的傷心!”


    他深邃的雙眸凝向了寐生,冰冷道:“陪孤王練劍!”


    說罷,他從牆壁上取下了一把寶劍,迎空發出了謔謔的脆鳴,朝著寐生的胸前刺去。


    寐生從腰間抽出長劍,擋住炎鴻澈刺來的長劍,並且在空中滑出了完美的弧度,反攻向了炎鴻澈。


    炎鴻澈飄然如雪的躲過,揮動著手中長劍,一劍劍招式迅猛的攻擊而去,寐生到了最後,隻有左躲右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咣當一聲。


    寐生手中的長劍被炎鴻澈打掉了地上,炎鴻澈長劍一揮,抵在了寐生的脖頸之上。


    他一雙眸變成了赤紅色,咬住了牙齒,將手中的長劍拋在了地上。


    “孤王恨她……可是,孤王真的不能沒有她。”


    他轉身,眼眸緊緊闔上,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打出了剪影,看起來有些淡淡的淒美。


    盡管她欺騙了他,可是他的心裏就是放不下她,他知道他不能沒有她。


    “微臣拜見鴻王!”


    炎鴻澈背對著炎鴻羽,未睜開雙眸,冰冷道:“孤王不是說了,沒有孤王的允許,不得擅自闖入飛鴻殿嗎?羽王爺,你出去吧!”


    炎鴻羽望了眼寐生,見寐生神色比較凝重,猜得出鴻王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煩躁粗暴。


    他起身,剛要離開,但望了眼手中的虎紋玉佩,他又轉過身,稟報道:“鴻王,剛才微臣在王宮宮門前見到了王後娘娘,王後娘娘要微臣將這塊玉佩,交到您的手中。”


    妍夕?妍夕要羽王爺將玉佩交到他的手中?是什麽玉佩?


    炎鴻澈猛然轉身,疾步朝著炎鴻羽走去,因為喝了太多的酒,身形微微搖晃。


    待他走近了炎鴻羽,炎鴻羽將手中的虎紋玉佩交到了炎鴻澈的手中。


    炎鴻澈接過玉佩,望見這是武林盟主雄霸曾經給她的江湖寶物,如此珍貴的東西,她竟然托付炎鴻羽交到了他的手上,未免有些奇怪了?


    慢著。


    炎鴻澈想到了什麽,質問道:“羽王爺,你說王後娘娘要出王宮?”


    “是的!”


    “她有說過要去哪裏嗎?”


    “王後娘娘說要去宮外的集市。”


    “她去哪裏做什麽?”


    炎鴻羽想了想道:“王後娘娘說要出宮采購一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好奇怪!好像是筷子、酒水,窩瓜和窩瓜,油茶花,葦草,鮮花。”


    因為顧妍夕強調了一遍,所以炎鴻羽已經將她說的要購買之物都記住了。


    寐生重複了一遍:“筷子、酒水,窩瓜和窩瓜,油茶花,葦草,鮮花,這些都是些什麽?聽起來怪怪的!”


    炎鴻澈眸色一緊,猜道:“筷子、酒水,窩瓜和窩瓜,油茶花,葦草,鮮花,這聽起來像是一個暗號,將前麵的字連起來就是‘快救命,我有危險!’”


    寐生和炎鴻羽恍然大悟,寐生睜大了雙眸,重複道:“快救命,我有危險!豈不是王後娘娘正在受到威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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