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和月蝶二人走近床榻邊緣,玲瓏輕聲問道:“大小姐,我們真的要去嗎?”


    床帳內傳來了一聲清冷的迴應。


    “是的,我們必須要去!”


    “皇上那裏,真的不用通去消息嗎?”


    “不必了,若是他知道了,我們一定哪裏都去不了。”


    月蝶將床帳撩開,玲瓏伸出手將顧妍夕扶出了床帳,接著拿出了一身宮女的衣裳,給顧妍夕換上。


    待一切準備好了,三個人這才走出了鳳華宮。


    半個時辰後,顧妍夕他們三人來到了宮門前,月蝶和玲瓏相視一眼,並不放心顧妍夕懷有身孕出了皇宮,可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因為一旦顧妍夕決定好的事情了,就沒有人能阻止的了她去做這件事。


    “妍夕……”


    幻覺,這一定是她產生的幻覺。


    顧妍夕一直不敢迴頭,生怕一迴頭,她會忍不住轉身迴到她的身邊。


    “妍夕,要走,我們一起走!”


    一隻大手握住了她的纖纖手臂,顧妍夕這才緩緩迴眸,望見了一身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正深情地望著她。


    “澈?”


    她以為自己是幻覺了,炎鴻澈應該在飛鴻殿處理政務,批閱奏折,怎麽可能知道她要私自離開皇宮,到宮門前找到了她?


    炎鴻澈伸出纖長的手指,將她額頭前被秋風吹的淩亂的長發,輕柔地撩到她的而後,聲音低沉卻滿載著溫柔:“當然是朕了,從琦琦公主來,朕就猜出來了,你一定會選擇離開,去尋找阮經軒。”


    顧妍夕沒想到炎鴻澈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這世間她認識的神醫出了溫太醫,也隻有阮經軒了,隻可惜溫太醫不知道該如何解開灩粟毒,要不然也不會出宮去尋找阮經軒。


    “澈,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答應我離開皇宮,怕我和孩子有了危險,但是……”


    炎鴻澈伸出纖纖手指,輕輕放在了顧妍夕粉潤的唇瓣之上,阻止了她要繼續開口解釋的話。


    “朕允許你出宮,但這一次朕要與你一起出宮尋找阮經軒!”


    顧妍夕輕輕搖頭:“國不能一日無主,況且你新登皇位不久,國務繁忙,怎麽可以離開皇宮隨我一起出去找阮經軒呢?”


    “瞧你,一直都在操勞和擔心朕的事,什麽時候你擔心過你自己?朕已經將宮中的政事都處理妥當,並且將這幾日的早朝和政務之事,交給了左相穆宗佩還有寐生,由他們二人來為朕分憂。”


    他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朝著宮門走去:“妍夕,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朕了吧?”


    顧妍夕還是覺得有些不合適,可是炎鴻澈執意要和顧妍夕出宮尋找阮經軒,他更是個孤傲又固執的男人,更不會聽從別人的勸。


    最後顧妍夕和炎鴻澈、玲瓏和月蝶四人坐進了宮外早就準備好的馬車,讓車夫將馬車駕離開了皇宮。


    一夜過後,馬車行離開了沐城,到了離沐城最近的一個城市欒城。


    正是陽光從東邊升起,細微之時,顧妍夕和炎鴻澈一夜都未休息,卻在這時困倦了。


    炎鴻澈讓車夫將馬車停到了一家酒肆前,讓車夫和店小二將馬拉到了酒肆之後栓好,他扶著顧妍夕進到了酒肆之中,訂了三間上等的閣樓廂房後,在店小二的引路下來到了廂房。


    到了廂房之後,玲瓏和月蝶忙著打理床鋪,顧妍夕坐在長凳上,扭了扭脖子,感覺腰酸背痛。


    炎鴻澈站在她的身後,大手輕輕的捏著她的肩膀,為她揉按了起來,這讓顧妍夕突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澈,不用了,一會兒讓月蝶和玲瓏幫我揉按肩膀就好!”


    炎鴻澈並未停下動作,輕柔的垂著她的脊背,揚起朱唇道:“朕就算是貴為天子,那也算是你的相公,娘子懷有身孕難免會疲乏辛苦,當相公的自然是要好好疼惜一下娘子了,做這些算不了什麽。”


    玲瓏和月蝶邊鋪著被褥,邊望著炎鴻澈為顧妍夕捶背揉肩膀的樣子,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大小姐還真是幸福,有貴為天子的皇上為她捶肩揉背,那是多高的殊榮啊!”


    月蝶含笑,調侃道:“你曾經不也有個俊俏的小夥,為你捶背揉肩的,難道你當時沒感覺到幸福嗎?”


    玲瓏的臉色泛紅,白了月蝶一眼:“你就會拿我取笑,我不過是想說,皇上和皇後真的好恩愛,好讓人羨慕。月蝶,你真的想像我這樣,一輩子都留在大小姐的身邊嗎?”


    月蝶突然麵色一變,難以掩飾住眸中的哀傷:“我……”


    玲瓏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忙打斷了月蝶尷尬開口的話。


    “你早晚都會遇到喜歡你的男人的,到時候可別重色輕友,忘記我和大小姐了哦!”


    月蝶淡然一笑:“怎麽會呢,你們是我這一輩子最好的朋友,我是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月蝶望見顧妍夕和炎鴻澈在一起很是恩愛,腦中一直迴蕩著郭琦說的話‘賢王已經臥在床榻上七天了,隨時都會有逝世的危險!’


    她輕歎一口氣,顧淳你要堅持住,等我與妍夕找到了阮經軒,那時你一定會被治愈的。


    你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月蝶、玲瓏,你們讓店小二備來一桌好菜,皇後和她肚中的孩子餓了。”


    顧妍夕拉著炎鴻澈的大手,坐到了她的身側,炎鴻澈似笑非笑望著顧妍夕,滿眼的寵溺。


    “是,皇上!”


    玲瓏迴應了一聲,見月蝶仍在發呆,她輕輕推了推月蝶的胳膊,月蝶這才還神,跟著玲瓏一起出了房間,下了閣樓向店小二點了一些顧妍夕平日裏最喜歡吃的飯菜。


    月蝶和玲瓏剛要轉身上閣樓,突然酒肆之中湧進了幾百位身穿墨藍色長衣的男人。


    為首的一位男子,雖然穿著墨藍色的長衣,看似與其他人的裝扮一樣,但是他的身材很是魁梧,模樣兇神惡煞。


    他大步走到酒肆老板麵前,一掌震裂了店老板身前的木桌,冷喝道:“老板,這家酒肆我家少爺全包了,識相點就讓這家酒肆裏住的人都滾出去。”


    店老板嚇得兩腿抖索,討笑道:“這位大爺,住在這家酒肆中的住客也都是貴客,我們怎麽好得罪了他們,將他們趕出酒肆呢?”


    魁梧的藍衣人一把揪住店老板的衣領子,咧開嘴冷笑道:“你若是不肯按照我的話去做,我就一把扭斷了你的喉嚨!”


    月蝶和玲瓏見這些人氣勢洶洶,兩個人相視一眼,不敢招惹這樣的麻煩,快步朝著閣樓之上走去。


    “快看啊,兩個小美人!”


    “是啊,少爺最近正想娶幾個美妾,正犯愁找不到合適的,這兩個美人長得皮光柔滑的,一定會讓少爺看上。”


    三兩個藍衣男人騰空而起,躍到了玲瓏和月蝶的身前,拽住了她們的手臂,朝著他們笑的好不猥瑣。


    玲瓏氣怒地瞪了這兩個男人一眼:“將你們的髒手拿開,要是被我家大小姐知道,你敢欺負我,她一定會拆散了你們身上的骨頭!”


    月蝶蹙眉,警告道:“我們家的主子來頭很大,告訴你們,最好不要打我們的主意。”


    那個揪住店老板魁梧的壯漢,一聽到兩個小美人在向他的手下示威,將店老板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玲瓏和月蝶的身前,抬起手就是給了她們小臉上一耳光。


    “賤人,少在這裏威脅我,我家的少爺更是來頭很大,你們要想下半輩子有好日子過,最好住口!”


    “鷹愧,你們這是做什麽?還不快住手?”


    門外傳來了一聲男子清朗悅耳的聲音,聲音如絲絲縷縷的暖風一樣,吹的人心輕暖。


    閣樓之上,一襲粉衣女子旖旎走出,清冷道:


    “是誰在外麵如此囂張?敢打我的貼身丫頭?”  閣樓上的粉衣女子緩緩沿著台階走下,而她的身側正走著一襲白色長衣的男子,男子眉如遠山,眸若深潭,五官精致如若上天雕刻而成,朱紅色的薄唇似笑非笑揚起,俊美的令天地為之羞澀。


    粉衣女子,眉如彎月,眸若古井幽亮,鼻翼小而精巧,唇瓣如粉蜜一樣瑩潤,微微一笑,清麗無雙。


    這些人見過美人,看過俊美的男子,但若是這美人和俊美的男子這樣絕世無雙,又恰好成對成雙出現,還真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被喚作鷹愧的男子見到如此玫麗無雙的男女,不由得看的有些癡了待他反應過來時,粉衣女子被白衣男子扶著走到了他的身邊,抬起手咯噔一聲,將他的大手骨節掰的脫臼了。


    鷹愧‘啊’的慘叫了一聲,兩隻手從月蝶和玲瓏緊握的衣領子上垂落了下來。


    月蝶和玲瓏見鷹愧鬆開了手,二人忙躲到了顧妍夕的身後。


    “該死,你敢拆段了本大爺的骨頭?”


    “拆掉了你的骨頭算什麽?你在敢亂叫,我就一刀割斷你的喉嚨!”


    炎鴻澈望著這個粗魯的壯漢,正無理的對著他的娘子大吼大叫,是存心活的不耐煩了吧?


    他纖纖手指如同在空中劃出一道亮麗的弧度,一隻匕首的刀刃就已經架在了鷹愧的脖頸之上。


    “這位公子、夫人,都怪允城我沒能管教好手下,還請兩位高抬貴手放過鷹愧,允城我迴去後一定會對他嚴懲不貸。”


    鷹愧眸中含著憤恨,冷哼一聲,毫不領情:“二少爺,大少爺可是說了,在欒城之中,誰若是敢跟欒堡中的人做對,無論他是誰,隻有死路一條!”


    顧妍夕和炎鴻澈一聽到欒堡,兩個人不由得暗中交換下神色。


    顧妍夕細細打量了一眼麵前的欒堡二少爺――袁允城,他墨發披於身後,頭上束著一頂銀冠,銀冠上鑲嵌著一顆翡翠,將他襯得更加高貴。


    而他的眉細長,丹鳳眼,唇薄如梨花,看起來很是清潤和藹。


    在來欒城之前,顧妍夕對欒城還是有所了解的,欒堡中屬二少爺袁允城為人親善,經常阻止欒堡中作惡多端的大少爺袁允聰做壞事,深的欒城中的人喜歡。


    看來這個人和傳聞中一模一樣,並未謠傳。


    炎鴻澈一雙深潭般的黑眸微微眯起,手上的匕首刀刃從鷹愧的脖頸之上挪開半寸,卻又突然的向前一推,鷹愧的下巴便被匕首劃出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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