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難道我看著你,卻是和空氣在說話嗎?”


    顧妍夕眉毛挑了挑:“剛才我也算是出手救了你,你呢也出手救了我,而我什麽都沒有聽見,就當我們一筆勾銷了!”


    白衣男子伸出手,朱唇輕啟,冰冷道:“笛子給我!”


    “笛子是我的,憑什麽給你?”


    一提起這個,顧妍夕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骨氣,又和白衣男子杠上了。


    白衣男子眯起眼睛,深潭般深邃的雙眸冷冷凝向顧妍夕,而顧妍夕也毫不示弱,烏眸如月下的幽湖一般冷冷迴瞪著白衣男子。


    一身黑袍長相俊俏的男子,走了過來,細細望了一眼遮住麵紗的女子露出的雙眸,那眼神即便是在那麽微弱的月光下,一樣能迸射出清冷黑亮的光芒。


    好像一個人,隻不過這個人不是一直都在嗎?為什麽兩個人的眼神這樣的相似呢?


    突然間,顧妍夕從懷中掏出了一物,嗖的一聲拋了出去,扔到了高牆以內。


    “笛子我扔掉了,你要是想要的話,自己去撿吧!我們素不相識,也不打算再見了!告辭!”


    顧妍夕轉身大搖大擺的離去,而白衣男子微微皺眉,因為她出手太快了,隻能感覺到確實是根長形的東西扔到了牆後,卻不知道是什麽。


    “寐生,你跳過牆去,將東西找來!”


    “遵命!”


    寐生望著那抹清瘦的背影越行越遠,他將疑惑收起,聽從了炎鴻澈的吩咐,翻身越過了高牆,沒多久從高牆後翻身出來。


    他的手中持著一把玉製的簪子,借著月光可以看到,簪子上雕刻著桃花的圖案。


    “主子,那位女子拋到牆後的東西是一把簪子!”


    炎鴻澈從寐生的手中接過了簪子,在望向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忍不住咬牙切齒,冷冷道:“這個女人,太可惡了!要是讓朕再一次碰到她,非狠狠教訓她一下不可!”


    能讓皇上都氣的跳腳的女人?


    寐生忍不住猜想,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人嗎?而這個人一直都在皇上的身邊,怎麽可能會是這位蒙著麵紗的女子呢?


    顧妍夕一溜小跑,跑出了這條巷子,因為頭上少了一個簪子,所以用簪子固定在烏發一角的麵紗垂落了下來,露出了顧妍夕清麗嬌豔的麵容。


    她能想到白衣男子在撿到被拋到牆後的玉簪子時,一定會氣的直跺腳,想起他那一雙如寒潭的眼睛都要氣的噴火了,她就覺得高興。


    她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口,咯咯笑了聲。


    她沒有察覺,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到了文萊醫館的門口。


    “你去哪裏了?”


    男子清淡的聲音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溫柔。


    顧妍夕抬眸望見那一雙清俊的麵龐,不由得溫婉一笑道:“我剛才在外麵走走,散散心!”


    “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外麵風涼,進屋休息吧!”


    “好!”


    顧妍夕走進了文萊醫館,阮經軒深深望了一眼門外的景色,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氣,像是心事重重一般,將醫館的門掩上。


    顧妍夕迴到屋中,和衣而睡,睡在了小天的身旁。


    而阮經軒則守在屋外,依靠在長椅上,都已經深夜了,卻怎麽也睡不著。


    而躺在床榻上的顧妍夕,見小天睡夢中‘啊’的驚叫一聲後,閉著眼睛哭了起來。


    顧妍夕知道他一定是剛才看到了血腥的場景而受到驚嚇,在睡夢中也會見到這些,嚇的哭鬧起來,可見這場殺繆對一個四歲的孩子是多麽殘忍的一件事。


    這一夜,過的好漫長!


    顧妍夕幾乎一夜沒有合眼,一邊哄著時而驚嚇的哭鬧起身的小天入睡,一邊想著剛才在高牆上吹奏淒涼笛曲的白衣男子,還有他那句這隻笛子怎麽會在你的手中?


    似乎這支笛子之前屬於什麽人的?會是誰的呢?是不是知道了笛子的主人了,就可以知道她之前失去的那段記憶?


    她真的很想知道,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似乎在小天出生的之前,她的記憶都忘記。


    難道白衣男子知道她的身世?如果她早些將麵上的紗巾摘掉,會不會白衣男子會告訴她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呢?


    朝霞升起,外麵傳來了雞鳴之聲,可想而知已經是天明了。


    顧妍夕和阮經軒與平時一樣,早起在街道的路攤上買過了早膳,用過後就開始開了醫館診治患者。


    當患者排了長長的隊伍時,譽為神醫謫仙的阮經軒卻遲遲沒有為患者診治。


    顧妍夕實在好奇,她來到了阮經軒的屋子,想要看他在做什麽。


    她剛走進屋子,一隻大手牽住了他的手,溫暖的感覺瞬間從她的手心,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妍夕,我娶你可好!”  顧妍夕聽到了這句話,半響都沒有迴過神兒,而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麵上的紗巾垂落了下來,露出了清麗絕美的麵容。


    這樣的清麗麵容,阮經軒朝夕相處,已經見過太多次了,可是每一次見到後都會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知道,他想要的生活,所以他不會放棄這個決定。


    阮經軒的大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手心緊了緊,又再一次溫柔出聲:“妍夕,我娶你可好?”


    站在大廳候著的患者,還有已經走進屋中的患者開始都靜靜的聽著,心裏都是驚訝著,卻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和怎樣的神情來表達出他們此刻的心情。


    當聽到阮經軒再一次懇切的問著顧妍夕這句話,患者們開始沸騰了起來。


    “神醫女,原來你沒有和神醫謫仙成親呢?快成親吧,這男子很難得啊!”


    “是啊怎麽看你們都是男才女貌,嫁給他一定會幸福!”


    “神醫女還在猶豫什麽呢?我要是你,在年輕十歲的話,一定會出口答應的!”


    “對啊,神醫謫仙不僅人相貌好,而且品性也好,你們這才叫般配,別再猶豫了!”


    ……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語,但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是同一個話題,那就是想讓顧妍夕嫁給阮經軒為妻子。


    顧妍夕這一刻腦中空白一片,她扣心自問。


    這麽多年了,為何我一直都沒有嫁給他?


    是因為他人不夠好?


    不對!他待他們母子非常的好,就像是一家人一樣親善。


    難道是他長得相貌不好?


    也不對!他清俊儒雅,的確是每個女子心目中都想嫁去的對象。


    難道是小天不喜歡他?


    更不對了,小天一直都很喜歡他,還經常告訴她,要給他找個爹爹,就經軒大叔當他爹爹就好。


    顧妍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他等了她四年了,可是她一直找著不同的理由推脫了,可是要她真心說,為何要拒婚,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麽。


    “嫁給他吧!”


    “嫁給他!”


    人群中已經開始起哄了,患者們竟然異口同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喊著,要她嫁給他為妻子。


    “對不起!”


    這一次聲音很小,但是卻清楚的聽進了阮經軒的耳中,也讓站在屋中和大廳的患者們從喧鬧的唿喊聲中,聽到了這個女子清涼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我什麽?”


    阮經軒秀眉微微蹙起,眼神和唇角含笑,可是笑容明顯有些尷尬和不自然,他不想聽到這個迴答,不想聽到這個理由,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想……給我三天的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


    站在屋中和大廳中的患者這才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她會不答應呢!”


    “隻要沒說不嫁,那就是有可能!”


    “不是有可能,我看是已經同意了,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呢!”


    阮經軒聽到這些患者們的議論聲,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要是從前他問她可否嫁給他,她一定會當麵否定。


    而今天卻是猶豫了半天,而且還說考慮三天,可見她的心裏真的是有了他的存在。


    小天站在顧妍夕的身後,歪著小腦袋對站在顧妍夕身前的阮經軒伸出了大拇指,意思他是好樣的。


    阮經軒迴給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而阮經軒的神情卻讓顧妍夕感覺到很溫馨,因為她已經迴頭望見了小天和阮經軒在那裏暗自交流,想一想他們三個人一起生活,總是那樣的快樂,也許她真的應該早些答應他,而不是一次有一次的打擊他,讓他難過。


    顧妍夕隻是這樣想著,卻忘記了她的手一直都被一雙大手包在了溫暖的手心中。


    “喂你們都在傻看著什麽?”


    一道女子奇怪的高喊聲響起,她由幾個高大健壯的護衛護送著,一直走到了列隊患者的最前頭,進到了屋中,這才望見麵前一對金童玉女正在眉目傳情,含情脈脈。


    “你是……阮經軒?還有你……顧妍夕?”


    女子精致的麵容上滿是驚訝,瞪大的眼睛和挑起的雙眉,都在表明她對這一對男女親熱的動作感到震驚。


    阮經軒側眸望向了她,一眼就認得了來者,不由得淡淡道:“不知魏國的炫麗公主會來文萊醫館,真是有失遠迎!”


    炫麗歪著腦袋,頭上的金釵和翡翠玉環碰擊出清脆的聲響。


    “本公主還以為你忘記本公主了呢!”


    阮經軒清淡道:“公主貌若天仙,我怎麽會不記得公主的容顏呢!”


    炫麗伸出纖細十指,撫上了麵頰,像是喝醉了一樣,醉微醺的染上了


    紅色一般。


    “阮神醫你真會說笑呢!”


    炫麗說完這句話,有些羞赧的別過麵容,卻望見了顧妍夕朝她這裏細細打量著,那眼神明顯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想要將她看的洞穿了一樣。


    炫麗以前吃過顧妍夕的苦頭,直到現在她還記得顧妍夕曾經手中握著寒冰弓箭和那麽大的猛蛇搏擊時,那樣驚心動魄,英姿颯氣的樣子,到了現在她都沒牢牢烙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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