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鴻澈喚道:“小天,快來看你的娘親!”


    小天被寐生牽著走出人群,聽到了炎鴻澈的喚聲,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朝著顧妍夕跑來。


    “娘親,小天找你找了很久了!”


    小天眼淚汪汪撲進了顧妍夕的懷中,顧妍夕明知道這對父子是在演戲,卻因為這裏有太多圍觀的人,不能展露她女漢子的雄偉,也隻好歎息一聲,配合著他們演戲了。


    “兒子,我也找你好久了!相公……”


    一家人在麗人節的大船上,竟然上演了一出情深深雨蒙蒙的家人團聚的感人畫麵。


    醉籬則無奈的笑了笑,望著他們一家人相擁的畫麵,他在心底深深祝福:妍夕,你一定要過的幸福!


    麗人節的風波過後,炎鴻澈與顧妍夕暫時陷入了僵持的局麵。


    兩個人雖然也一同用膳,但是能聊的話題不多,最多的便是談起小天的事。


    而炎鴻澈經常用政務繁忙,需要在龍延宮中批閱奏折,不能到鳳華宮與顧妍夕同寢而睡。


    顧妍夕倒也若無其事,和小天在鳳華宮中過的也自在,沒想想過要與炎鴻澈和好的意思。


    這天,又到了顧妍夕的一年隻有一次的生辰。


    小天知道他的母後過生辰,於是讓蔓珠按照他所說話,到珍寶司去打造了一隻金鳳發簪,做工精巧,很是栩栩如生。


    這是小天的一番心意,顧妍夕當然是高興的收下了小天送給她的生辰禮物。


    蔓珠見顧妍夕在用早膳的時候,不像平日裏安靜的用早膳,就算皇上不來,她也會若無其事一般。


    可今日看到她家主子一副心事重重用早膳的樣子,她知道她一定是在等皇上來,不由得心疼的勸道:“皇後娘娘,要不要奴婢去通報一聲皇上,說您在殿中等著他用早膳?”


    顧妍夕搖了搖頭:“不必了!他一定是有政務在忙,就不要打擾他了。”


    “是,皇後娘娘!”


    蔓珠隻好退到了一旁,見她家的主子心裏惦記著皇上,不免有些心疼起她來。


    小天還小,自然是看不出她娘親的心事。


    “母後,您快多吃點吧!最近您吃的都好少,小天好怕母後您生病呢!”


    顧妍夕朝著小天溫婉一笑:“知道了,吃飯時先不要說話,小心嗆到!你也多吃點!”


    “好的母後!”


    小天乖巧的吃著早膳,可顧妍夕知道,剛才她那樣溫婉的笑容多少帶些苦澀的味道。


    小天還小,他自然是猜不出她的心思。


    顧妍夕今年過的生辰與往年不同,往年這個時候都會在空中舉辦生辰大宴,在熱情的氣氛中感受生辰同慶的幸福。


    可今日,都到了她的生辰了,炎鴻澈竟然忘記了為她慶生辰舉辦宴會?


    甚至讓她等了一早上和一下午。


    都到了深夜了,顧妍夕摸著小天熟睡的容顏,在心底露出一抹苦笑:澈!你怎麽可以將我的生辰都忘記了!


    她深深吸一口氣,說實話她並不是對這個生辰宴會很在意,她在意的不過是他能想起她的生辰,就算沒有生辰宴會,隻要有他陪著她一起度過,她也覺得很快樂,很幸福。


    “蔓珠!”


    她將蔓珠輕聲喚來,蔓珠看到了顧妍夕眸中躲閃的淚光,不由得心裏泛著酸澀,可麵上卻要裝作看不到,怕顧妍夕被人看到了她傷感的一麵,會更加的傷痛。


    “皇後娘娘,奴婢在!”


    “和本宮一起收拾東西!”


    蔓珠忍不住問道:“皇後娘娘,您這是要去哪?”


    “天大地大,去哪裏都會比這裏好!想好出宮的辦法,在迴來見本宮!不要在問本宮了,讓你去,你就去吧!”


    蔓珠在心底歎了一口氣,領命退出了小天的寢殿。


    不出兩刻鍾的時間,蔓珠走進了寢殿,告訴顧妍夕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出發了。


    而顧妍夕不忍心將小天留在炎國皇宮,雖然有炎鴻澈在,但她還是不放心留小天一個人在炎國皇宮中。


    所以她將真正熟睡的小天橫抱在懷中,對蔓珠道:“一切都準備好了,我們走吧!”


    炎鴻澈批閱奏折一天了,可能夠批閱下來的也不過兩三本,其實他心裏一直在想著一件事,就是要不要與顧妍夕重歸於好,陪她過生辰。


    他終於想通了,放下了竹筆,對寐生道:“擺駕去鳳華宮!”


    夜半,圓月將宮中的長巷耀出了幾分靜謐,鑾車的影子有些歪斜的投映在青色的石地之上,有些形單影隻。


    鑾車上炎鴻澈手中捧著一隻精致長型的紅色匣子,他朱唇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想起曾經他與她在一起的甜蜜時光,這種幸福的感覺是不是有種遙遠了?


    他打開精致的紅色匣子,借著馬車內油燈上的光亮,裏麵陳列著一根翠綠色的簪子,簪子端部雕刻成鳳翔狀,鳳的嘴上銜著一枝桃花,桃花的花瓣是用粉色寶石雕刻,精巧不失華美。


    他伸出纖長的手指,用指腹輕輕的觸摸著玉簪之身,這可是他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像玉雕工匠學習怎樣雕刻簪子,熬了幾天幾夜才親手做出來的玉簪。


    不知道妍夕她喜不喜歡?


    這麽久了,怎麽還沒到鳳華宮呢?


    炎鴻澈有些等的不耐煩,掀起了鑾車上的簾子,對寐生道:“在走快一點!”


    “是,皇上!”


    寐生親自駕著鑾車,快馬加鞭了起來,不出一刻鍾到了鳳華宮前。


    炎鴻澈下了鑾車,手中拿著紅色精致的盒子,寐生看了一眼,不由得在心底失笑,皇上表麵上看起來冷冰冰的,像是將皇後娘娘的生辰給忘記了,可是他的心裏一直都有皇後,隻是礙於臉麵不想承認罷了。


    要不然他怎麽能學了近一個月雕玉的手藝,熬了幾天幾夜為皇後娘娘雕刻出這隻飛鳳簪子呢?


    炎鴻澈沒有讓守殿門的宮女向寢殿中已經入睡的顧妍夕通報,他輕輕推開殿門,穿過了正殿,來到了寢殿去找顧妍夕。


    本以為能看到床榻上顧妍夕安靜的睡顏,沒想到他望見床榻上空空,沒有一個人影。


    他眉毛挑起,對著殿外的宮女大聲喚道:“皇後娘娘人呢?誰看到她去哪裏了?”


    守門的宮女一聽,紛紛跑了進來,跪拜在地上,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


    “奴婢明明記得皇後娘娘入睡了,沒有看到皇後娘娘離開寢殿啊!”


    “奴婢也明明看到皇後娘娘入睡了,而且奴婢守在了殿門外也沒有看到皇後娘娘離開寢殿啊?”


    “奴婢不知道,真的沒有看到皇後娘娘離開寢殿!”


    炎鴻澈憤怒的望了她們一眼,怒聲道:“皇後娘娘已經離開鳳華宮了,你們竟然不知道?要是皇後娘娘遇到了什麽危險,朕是不是應該要你們滿門抄斬啊?”


    “請皇上恕罪,饒了奴婢吧!”


    炎鴻澈怒不可解,對寐生道:“將他們都拖出去,押入地牢,等候發落!太子殿下呢?”


    炎鴻澈突然想起了小天就在偏殿中休息,他一揮衣袖朝著偏殿大步走去,待到了偏殿中,炎鴻澈發現小天的床榻上已經空了。


    這一刻,他的腦中發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有些手足無措。


    她和小天離開了他,甚至連聲招唿都沒有,為什麽不等等他,讓他陪她一起過完生辰,告訴他這幾天他都在掛念她,愛著她和小天,想要一輩子都在一起。


    寐生見炎鴻澈陷入了困苦之中,見他又沒有任何舉動,有些著急了,在他的耳邊輕聲提醒:“皇上,皇後娘娘有可能帶著太子殿下出宮了……”


    炎鴻澈像是被一語驚醒,他深邃的雙眸發紅,怒聲道:“快去將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找迴來……快去!”


    “遵命皇上!”


    寐生知道皇上這是擔心皇後娘娘才會變得這樣暴躁,他沒有多說一句話,知道他眼下一定要將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找迴來。


    他疾步走出了大殿,派人去找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的下落,並且沒有將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失蹤這件事聲張。


    炎鴻澈遣走了殿中的所有宮人,坐在了殿中的長椅之上,想起曾經因為得知顧妍夕不是桃兒時,她絕情離開,留他一人在殿中空等著她,那種煩躁、那種孤獨和難以言語的失落難過,這一刻又襲上他的心緒,讓他感覺心好痛好痛。


    妍夕、小天,你們到底在哪裏?為什麽要離開朕,為什麽?


    蔓珠駕著馬車,在夜晚已經離開了沐城,山路中難免會有些顛簸,顧妍夕怕小天會被顛簸醒了,盡量讓小天靠近她的身前,她雙手捧著他,讓他睡在她的身前更舒適一些。


    蔓珠輕輕歎了一口氣,望見天空中的月亮圓圓高掛著,今夜是正月十五吧?都說月圓家人團聚,為何皇後娘年與皇上卻是分離呢?


    “皇後娘娘,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蔓珠其實不想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分離,她故意又問了一遍,想讓皇後娘娘迴心轉意。


    馬車內傳來了顧妍夕淡然的聲音:“去墨國的漁城!”


    “要是去漁城,怕是要走上三天三夜,再說了我們又不知道路怎麽走?”


    “到了下座城,多打聽一下當地的百姓,或許他們知道,可以告訴我們怎麽到漁城!”


    “是……皇後娘娘!”


    蔓珠聽的出來,皇後娘娘已經對皇上死心,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


    她深深吸一口氣,又甩了幾下馬鞭,讓馬兒行快一些,希望早一點趕到漁城。


    小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炎國銀城中的一家客棧中,望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小天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輕輕揉搓眼睛,在一望周圍的景物,還是很陌生,不像是鳳華宮裏的裝飾擺設,他沒有在做夢?


    “小天,你醒了!”


    “娘親,這是哪裏啊?”


    顧妍夕含笑道:“這是銀城,我們離開了炎國的皇宮!”


    小天很難理解:“娘親,我們離開了炎國皇宮?為什麽啊?父皇要是知道我們離開了,一定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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