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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誰也幫不了你!”


    見他就此抬腳離去,於齊賢驚慌失措地要追上去,然而未及踏出牢門外,便被獄卒給攔住了。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獄卒將牢門重新落鎖,於敏中闊步離去。


    “爹,爹!”


    於齊賢的聲音充滿了恐懼與不甘,他隔著牢門奮力地喊道:“您不能不救我,您不能如此狠心對我見死不救啊!爹!”


    出了地牢的於敏中臉色一片鐵青。


    他當真是不想再理會這個不肖子究竟是死是活!


    可若他當真能做得到如表麵看來這般冷血絕情的話,今日也不會特地來此了。


    即便再混賬,卻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當真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去送死,他又於心何忍?


    和珅應當便是看重了這一點,故而才未讓人阻攔他前來牢中探視,為得必然就是要讓他心軟動搖——


    但真若答應和珅的條件,他與整個於家隻怕都落不到一個好下場。


    於敏中在原地佇立許久,緊緊攥著的拳頭鬆開了再握緊,如此反複不下數十次,最終卻也是毅然抬了腳,就此離去。


    他自認為自己絕不會蠢到就此同和珅妥協,是以便找到了金家。


    金簡聽了他的來意之後,毫不掩飾地冷笑了兩聲。


    “如今外麵的情形你不是不知道,上有皇上與景仁宮對我存有不滿,下至同僚百姓皆在背後看我金家的笑話——我倒是想幫你,可又有誰能幫我將眼前的困局給解了?”


    更何況,於齊賢所犯死罪,若和珅不肯鬆口,要想搭救根本就是難如登天。


    這跟他先前吃花酒打死人可不一樣!


    “和珅之所以遲遲未有將其定罪,為得就是讓你自亂陣腳,倘若此時你我鋌而走險,豈不正中他的下懷?屆時被他捉住了把柄,送達天聽,你我豈還有活路可言?”金簡說道。


    於敏中聽了臉色十分複雜。


    金簡所言他自然也已想到了大半,可難道當真就要讓他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被定罪處斬不成?


    他剛要再言,又聽金簡冷聲講道:“況且,為子如此,救了亦是白救。”


    他指得自然不光是於齊賢向來隻知惹禍捅婁子的紈絝作風,更有其已無法為於家傳宗接代的事實。


    於敏中聽罷,未有接話,隻暗暗咬緊了牙關。


    “告辭了。”


    他丟下這三字,便離開了金家。


    ……


    翌日,城中又出了一件引人矚目的‘大事’。


    說來也真是‘巧了’,此事漩渦的中心,仍是金家二小姐金溶月。


    近來已被金二小姐和十一阿哥之間的秘事磨得耳朵起了繭的京城百姓們,再一次喧嘩起來——


    一大清早,京衙的大門不過剛打開,便有一對夫妻帶著個十來歲的男孩等著了衙門外,並著一名書生打扮模樣的文人攜了狀紙前來擊鼓喊冤。


    夫妻倆看著極樸實,一瞧便知不過是普通百姓而已,但這位陪同前來的文人,卻被衙門的師爺一眼認出了來曆。


    “這就是去年跳入護城河中,攔了禦舟告禦狀的那名舉人……”師爺附在京衙縣令耳旁低聲說道:“這可是個極難纏的主兒。”


    縣令此時卻無暇去顧及這位舉人難纏與否,隻因這對夫妻狀告的竟是金家小姐金溶月。


    且所告非輕,而是一樁命案。


    陳情的狀紙上明明白白地列明了此事的前後經過。


    也是此時方知,這對夫妻原是當今刑部尚書、軍機大臣和珅府上的家仆,他們口中被金二小姐所害的女兒芳芳,亦是和府的家生子。


    一頭是金簡,一頭是和珅,又牽扯出了人命,這下可了不得了……


    縣令心下有些慌神,又得錢應明以有理有據的言辭咄咄相逼,就連向來舌燦蓮花的師爺也遠遠不是其對手,當著衙門堂外一眾旁觀百姓們的麵,縣令唯有硬著頭皮差了衙役前去金家傳喚金溶月,前來對質公堂。


    意料之中的,金家並未同意讓金溶月親自出麵,而是遣了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前來應對。


    雖是不合乎規矩,然縣令也未敢多說一字半句,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按著流程來辦案。


    原告顯是做足了準備而來,夫妻倆雖不善言辭,因談及女兒枉死而隻知忘形垂淚,悲痛不已,然人證與物證,卻是俱全。


    人證為和家的一名丫鬟,名喚紅桃,當堂招認了當初曾受金溶月唆使,為其監視自家主子,從中傳遞消息,幾番害得和太太馮氏遇險。而死者芳芳便是因察覺此事,而遭金溶月手下之人所害。


    紅桃不單單陳情了自己為金溶月收買的前因後果、以及金溶月同自家太太的諸多過節,更詳細地供述了每一次向金溶月手下的丫鬟阿碧傳遞消息的時間與地點。


    雖然狀態慌張不安,但條理清晰,言語間無任何紕漏。


    除此之外,她還示出了‘物證’——一封出自金溶月之手的親筆書信,其上寫明了究竟是如何唆使紅桃下手暗害馮氏的經過。


    金府裏的管家雖是一頭冷汗,卻仍矢口否認這絕非是自家小姐的筆跡。


    “是真是假,對照一番便是了。”錢應明雖明知這所謂親筆書信是為偽造,但仍是占足了理的硬氣模樣。


    太太著意臨寫的筆跡足以以假亂真,但這並非主要,關鍵在於,他十分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是為枉死之人討還公道來了。


    思及此處,更覺義憤填膺,當堂狀言抨擊了一番金家小姐草菅人命,仗勢行兇,罔顧王法的狂妄行徑,又道了諸多‘不徹查不足以平民憤’,‘不嚴辦不足以肅朝風’等慷慨激昂之言,直讓縣令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頻頻地向同樣已要站不穩的金府管家遞去眼神。


    金府管家以迴府取金溶月字跡前來比較為由,當堂離去了。


    縣令借故退了堂,稱明日再續審此案。


    至此,案情雖未能了結,孰是孰非看似尚無定論,但上風無疑是被錢應明給占盡了。


    一整日間,此事已在城中傳遍。


    無數百姓翹首以盼,隻待明日複審,好將這出驚心動魄的戲看個明白。


    可卻不料,來日在京衙等著的,卻是更為石破天驚的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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