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南連續踹了好幾下,門從框上整個掉了下來,一側鏈子還連在門上,像是被硬生生揭開的皮肉還連著一點筋骨,門頁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


    經理帶著保安和工作人員衝上來,見這場景差點嚇尿。


    “魏…魏先生,您這,您這……”經理連話都說不連貫了。


    魏知南掃了他一眼,“在門口守著,不用進去!”他拉開門頁側身進了房間。


    進門地上就掉了一隻女士手袋,往裏走是高跟鞋,花瓶跟酒杯也碎了一地,落地燈歪著靠在窗戶上。


    已經有明顯爭鬥過的痕跡,但地毯很柔軟,踩上去一點聲響也沒有,剛才拖拽的聲音來自哪裏?


    魏知南進了臥室,沒人,但浴室那邊傳來水流聲。


    他過去擰了下門把,鎖了,好在門不結實,踹了兩腳鎖就鬆落了。


    魏知南衝進去,一地的水,光著上身隻穿條褲衩的男人跪在浴缸旁邊,正揪著林躍的頭發將她整個頭摁在水裏。


    林躍身上的裙子已經撕爛了,手被皮帶反綁在身後,因為痛苦兩條腿在地上亂蹬……


    那原本是個動態的畫麵,似乎應該還要配上聲音,比如康兆邦的罵聲,林躍悶在水裏發出的咕嚕聲,還有水龍頭嘩嘩往下衝的水聲,但魏知南的眼前一切都靜止了。


    他腦中一閃而過的竟是林躍那張屏保照,咧著嘴笑,一臉風和日麗。


    那一刻渾身的血都往頭頂衝,魏知南隨手拿了旁邊池台上的洗手液瓶子,大理石材質,掄在手裏,走過去對著康兆邦的後腦勺就是一錘子……


    康兆邦當時正處於興奮到癲狂的狀態,壓根沒意識到外麵進了人,直到被掄了一記吃痛才轉過身來。


    魏知南趁機又掄了一拳上去,這次使了更大的勁,導致康兆邦腳底打滑,一屁股跌坐到地上,隨之手也鬆了勁,失去支撐的林躍像是一尾魚,順著浴缸滑到地上。


    康兆邦已經從剛才的癲狂狀態中緩過神來,摸了下後腦勺,滿手的血。


    “他媽的!”


    他爬起來就要打魏知南,魏知南閃了一下,轉身一腳朝他的肚子踹過去,康兆邦受力直接跌坐到浴缸裏。


    水龍頭還在往外放著水,肥碩的身體猶如巨石投入水中,大片的水從浴缸裏往外漫。


    康兆邦在水裏撲騰了兩下,想爬起來,但缸底太滑了,腦袋又暈,嚐試了幾次也沒能成功。


    魏知南直接一腳踩到浴缸裏,揪著康兆邦的脖子朝他臉上掄了幾拳。


    滿浴缸的水都變成了淡紅色,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


    康兆邦那晚喝得太醉,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到後麵直接癱坐在浴缸裏麵,眯著眼,嘴裏撲哧撲哧地往外喘氣。


    魏知南甩了下手,蹲到林躍身邊,解掉她手上的皮帶。


    “喂,喂!”


    連續拍了幾下林躍的臉,她總算抬了下眼皮,嘴巴動了動,但發不出任何聲音。


    裙子已經被撕爛了,衣不蔽體,露出來的地方全是傷。


    魏知南扯了塊浴巾將她包住,抱起來往外走。


    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眼睜睜看著渾身濕透的魏知南抱了個女人出來,女人縮在他懷中,看不到臉,但大半截腿露在外麵,白森森的腿上都是一條條鞭痕。


    “叫司機把車開到地庫,再幫裏麵打個120.”魏知南發話,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啞,但經理已是嚇得滿頭大汗。


    “好,好…”


    從頂樓直接坐電梯下到負一層,老陳的車子已經侯在那,見魏知南抱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過來也嚇得不輕,但不敢問。


    魏知南把林躍抱上車,將暖氣調到最大,合了前麵的隔板。


    一路上林躍都歪著身子靠在魏知南身上。


    她意識有些渙散,身體又冰又沉,像是被人封在一個黑暗的容器中,迷迷糊糊中嗅覺卻變得異常靈敏,聞到熟悉的沉木香。


    魏知南揭了她身上裹的浴巾,想檢查一下她身上到底哪裏受了傷,可是手一碰懷裏的人就整個縮到一起,指甲死死摳住他的肩肉,魏知南隻能把浴巾給她重新裹上。


    很快到了玉蘭城,魏知南把林躍抱到床上。


    十分鍾後何醫生也趕到了,上上下下給林躍檢查了一遍。


    “怎麽樣?”魏知南見她出來,掐了煙。


    “額頭有撞傷,手臂幾處擦傷,腿上有鞭痕,應該是被抽打過,身上其餘地方還有好幾處淤青,但萬幸的是都是皮外傷,並不嚴重。”


    “人怎麽一直昏迷?”


    “大概是因為受了極度驚嚇,這屬於正常現象,至於…”何醫生是婦產科醫生,半夜被魏知南叫來,眼看著林躍衣衫破爛,渾身是傷,也能猜出八九分。


    “那方麵我也查了,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侵犯。”


    魏知南暗鬆一口氣。


    何醫生走後他沒有立即進房間,而是在外麵又點了一根煙。


    說實話他還有點緩不過勁來,像是走在冷風中被人突然當頭捶了一棒,猝不及防。


    突然房間裏傳來“咚”的一聲,魏知南進去,隻見林躍握緊拳頭一下下敲著床。


    “林躍,林躍!”


    魏知南想喊醒她,可床上的人雙目緊閉,腳也不安分,在床上不斷踹來踹去。


    “不要…你走開……走開……”


    “別碰我…你別碰我……啊,走開……”


    林躍的手在空中亂揮,嘴裏喃喃。


    做噩夢了吧。


    魏知南握住她的手,本想阻止她亂動,可林躍一把將其拽住,像是瀕臨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杆浮木,雙手死死抱住魏知南的胳膊。


    魏知南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了個措手不及,好在床上的人慢慢安穩了,唿吸也漸漸變得均勻,保住魏知南胳膊的手卻始終不願鬆。


    魏知南也不敢動,慢慢挪著身子坐到床邊。


    林躍轉了個身,將臉貼到了他的手臂上。


    床頭的燈光從頭頂灑下來,剛好全都投在她臉上。她始終皺著眉心,抿緊嘴唇,身子像貓一樣弓著。


    魏知南嚐試抽了幾次手臂,但稍稍一動林躍就抱得更緊,他沒轍,隻能在那枯坐。


    坐了有十來分鍾,林躍算睡沉了,他才得以脫身。


    魏知南去浴室衝了個澡,把身上沾了血和水的衣服換掉,整個人總算迴了點魂。


    重新迴到臥室,林躍還是那個睡姿,但額頭上滲了一層汗,摸了下,滾燙!


    魏知南去拿了體溫計給她測了下溫,39.4,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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