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鹿思重新坐下,給兩姐妹演示起了自己剛剛是怎麽畫的符篆,當親眼目睹陳鹿思塗鴉一般臨摹出一張四不像的‘縮地符’。


    兩姐妹臉色都有些怪異。


    林婉忍不住問道:“姐夫,你就是畫的這種符篆回來的?”


    “嗯。”


    陳鹿思點了點頭,這次沒有添加符頭,而是直接放下了筆,因為他擔心自己會激化符篆的效果。


    “……”


    林鶯有些好奇地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張符篆。


    陳鹿思沒有阻止,因為他猜測……如果沒有自己掌心中的符篆,是沒辦法激化縮地符的效果的。


    “能不能讓我試試?”


    林鶯仔細觀察了一番,然後歪了歪腦袋,好奇道:“我還挺好奇你這東西是怎麽傳送人的。”


    “那你要怎麽回來?”


    陳鹿思沉默片刻,反問道:“目前我甚至不知道這要怎麽控製目的地,伱要是回鵬城了,該怎麽回來?明天再飛回來嗎?”


    “……那還是算了。”


    林鶯聞言一愣,然後仔細想了想,放下了符篆,忍俊不禁道:“我不想離開……不過真的很厲害,這畫在a4紙上的符篆竟然也能用,這是不是意味著你直接畫在空氣上也有用?比如手指沾點朱砂?然後這樣?”


    說著說著。


    她伸出白皙手指,有點可愛地在身前扒拉了一下,接著眨了眨眼睛,道:“一般文藝作品不都是這麽做的嗎?”


    “……”


    陳鹿思聽到林鶯的話,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接著輕聲道:“好像……可以試試,不過沾朱砂的動作太多餘了,或許連朱砂這步也能省掉。”


    “姐夫……你這都已經不是橋梁了吧,你這省略到最後都要變成獨木橋了。”


    林婉在一旁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吐槽道:“剛開始覺得儀式麻煩,接著覺得用毛筆畫麻煩,現在覺得沾點朱砂麻煩,等會你是不是要覺得符篆本身也是麻煩了,要直接給神明下命令了?”


    陳鹿思回道:“如果獨木橋行得通也不是不行……”


    “……”


    林婉聞言,沉默了會,然後伸手抱起趴在陳鹿思腳邊的貓,將其擋在自己麵前,繼續小聲吐槽道:“那你麵對我們兩姐妹為什麽不這麽想啊,羞恥心也是麻煩,顧忌那麽多也是麻煩,別人的目光也是麻煩……”


    “……”


    陳鹿思默默看向林婉,然後身體前傾。


    林鶯心有靈犀地探出身子,半靠在他身上,然後伸出手掐住了自己妹妹的臉頰。


    “誒……你們怎麽那麽默契啊。”


    陳鹿思沒有搭理林婉,而是再次看向了桌麵上的符篆。


    雖然他從天策商貿回來,驗證了符篆是能用的,但還有不少問題沒有得到解答。


    比如激化方式,比如縮地符確定目的地的方式,還有更重要的……這東西別人能不能用。


    除此之外。


    除了縮地符之外,其他符篆能不能使用這點陳鹿思也很感興趣。


    畢竟縮地符雖然能快速轉移,但應用場景還是過窄了。


    當然。


    陳鹿思也沒忘記一開始那封存自己術式的想法。


    不過這感覺實際操作起來……會更加麻煩。


    畢竟符篆這東西,結合張秀峰的話以及他自己的了解,大概可以理解為是溝通天地的媒介,依托於張秀峰口中祖天師和神明的盟約,從而實現的效果。


    這也就是說,術式是固定的。


    想要利用符篆釋放什麽術式,不是看使用者本身會什麽術式,而是要看張秀峰口中的祖天師和神明約定了什麽術式。


    但陳鹿思自己的術式……該怎麽算?


    縮地符的符頭是類似‘山水’的兩個字,陳鹿思不知道這指的具體是哪位神明,也不用知道。


    因為張秀峰口中的祖天師已經幫他搞定了最麻煩的部分。


    但陳鹿思自己的術式,該指向誰?總不能是自己吧?


    “……”


    陳鹿思看著符篆,不斷有新的念頭冒出。


    但現在想這些沒有什麽意義……因為他目前了解到的信息還是太少了,一切的一切,都需要等明天張秀峰回來再說。


    至於封存自己的術式,現在想就更沒有必要了,首先他需要搞清楚符篆的激活和觸發方式,才能去考慮符頭該指向誰的問題。


    或許過段時間可以去跟那位安娜聊聊?借鑒一下教會體係封存術式的方式?


    但他們羊皮紙上的術式,指向的好像也是他們信奉的神明……


    陳鹿思越想,眉頭蹙得越緊。


    算了。


    再說吧。


    陳鹿思越想感覺問題越多,隻能暫時放棄,抬起頭來。


    然後他才發現,兩姐妹不知何時不再打鬧了,而是分別將手指搭在了他的眉心上。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陳鹿思感覺到兩姐妹冰涼的手指,左右看了眼,有些無奈。


    “……看能不能按住。”


    兩姐妹對視一眼,然後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齊聲回了一句。


    陳鹿思看著動人臉蛋露出笑顏的兩人,沉默片刻,忽然就覺得符篆沒那麽重要了。


    ……


    陳鹿思在實驗得知確實有效果後。


    本來是想要跟姬莘或者夏鉞說一聲的。


    但他最後沒有找到兩人,加上張秀峰說自己明天會回來。


    陳鹿思想了想,便暫時放棄了告訴他們的念頭,而是帶兩姐妹去金陵其他幾個著名的景點逛了逛。


    當晚。


    吃完飯後。


    陳鹿思帶著兩姐妹一起回到了酒店。


    而跟昨天一樣,他一個人去樓下兩姐妹開的房間睡,兩姐妹則待在他的房間。


    十一點多。


    陳鹿思沒什麽睡意,便繼續試驗起了符篆的觸發方式。


    而兩姐妹稍微用聊天軟件和陳鹿思聊了聊後,一起洗過澡,換上睡衣就準備睡覺了。


    不過。


    兩人剛打算關燈。


    輕輕的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


    林婉聽到敲門聲,以為是陳鹿思,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


    林鶯則看了眼手機,發現陳鹿思沒有發信息過來,蹙起秀眉,然後跟著下了床。


    林婉很快就跑到了門口,然後用力打開了門。


    “晚上好,你今天……”


    但剛打開門,她就愣住了。


    因為門外站著的並不是陳鹿思,而是一個穿著熱褲t恤,露出一雙雪白健美腿,跟她差不多高的少女。


    而門外的夏盼秋看到林婉,也愣住了,話語一頓。


    直到。


    林鶯出現在麵前,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林婉回頭看向林鶯,接著小心翼翼往後退了幾步,躲到了自己姐姐身後,探頭打量了一番夏盼秋,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林鶯看向眼前的少女:“夏盼秋?”


    “晚上好……”


    夏盼秋看著兩姐妹,聲音忽然變得有些無力。


    另一邊。


    陳鹿思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靠在椅子上,正在打量著自己臨摹的符篆。


    同一時間。


    龍虎山。


    張秀峰一再要求下,武當山遇真宮的張雲仲以及齊雲山太素宮的李逢還是畫起了符篆。


    隻是態度略顯敷衍,遠比不上一板一眼,仿佛將這當作大考的張秀峰。


    至於陳清,期間過來看了一眼,然後直接就去休息了。


    這次他連話都懶得說了。


    “張天師。”


    淩晨兩點。


    張雲仲放下筆,看著拿出新的符紙,似乎還準備畫的張秀峰,實在忍不住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短時間你畫那麽多,明天那位陳鹿思也不一定用得上,何必繼續透支心神呢。”


    “用得上。”


    張秀峰搖了搖頭:“就算用不上,準備好總不是壞事,不同派係的符篆要是當場畫太過於麻煩了。”


    “……”


    張雲仲聞言,和一旁的李逢對視一眼,然後沉默著看向張秀峰,忽然歎了口氣,目光有些憐憫。


    不得不說。


    龍虎山雖然戴上了正統的名頭,但這還真不一定是好事……畢竟這名頭也代表著責任。


    你看這都將這位張天師逼成什麽樣了,為了找回道統,都開始病急亂投醫了。


    希望明天他不會受到太大的打擊吧。


    想到這。


    張雲仲忍不住再次歎了口氣。


    畢竟要是把這一任天師逼瘋了,那該如何是好啊。


    ……


    第二天。


    陳鹿思略顯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昨天他就睡了三個小時,研究得有些入迷了。


    不過……成果還是有的。


    他終於搞清楚符篆的觸發方式,以及確定目的地的方式了。


    簡單來說就是。


    前者靠的是靈,後者靠的則是念頭。


    當他不想觸發符篆時,隻需要朝符篆注入自己的靈就行了。


    而想要用時,隻需再往裏麵注入靈……讓其達到某個臨界點就行。


    雖然有些反常識。


    但這確實是陳鹿思昨晚找出來的唯一方案了。


    具體原理他還沒搞清楚。


    他打算問問張秀峰……因為這種方案,普通人似乎並沒有辦法用。


    至於確認目的地。


    很唯心。


    竟然是靠想。


    而且還得是自己去過的地方。


    陳鹿思嚐試去網上找圖片,然後完成傳送。


    但結果卻是如蜜傳如蜜……


    這點他也需要跟張秀峰確認一下。


    總之,雖然搞清楚了一些事,但問題不僅沒有少,反倒更多了。


    陳鹿思看著亂七八糟的台麵,想了想,從床上起來,然後洗漱了一番,然後找出兩張自己臨摹的符篆,出了門,來到兩姐妹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很快。


    門被打開了。


    兩姐妹出現在了眼前。


    “早,我要去一趟金陵天策府分部,你要一起嗎?”


    陳鹿思看著似乎約好了,都沒有紮頭發,長發披肩的兩姐妹,問了一句。


    林婉率先出聲:“姐夫,昨晚有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找你。”


    “很漂亮的女孩子……夏盼秋嗎?”


    陳鹿思聽到這話,微微一怔,然後反應了過來:“知道了,晚點我會去問問她有什麽事。”


    “誒?就這?”


    林婉愣了愣,有些驚訝。


    “不然呢?”


    陳鹿思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林婉。


    林婉:“……”


    林鶯攏了攏自己披肩的長發,看了眼一臉疑惑的陳鹿思,然後回頭看向昨晚夏盼秋離開的方向,輕輕笑了笑,然後道:“走吧,我陪你去。”


    差點忘了。


    這是個笨蛋。


    除了自己,麵對其他人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麵去想……


    陳鹿思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兩人離開了酒店,前往了金陵的天策府分部。


    林婉愣了愣,然後也意識到了什麽,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陳鹿思的背影,同時也放下了心來。


    同一時間。


    張秀峰帶領著另外三座道教名山的負責人,利用縮地符來到了金陵的天策府分部。


    剛一落地。


    他就立刻找起了陳鹿思。


    陳鹿思當然不在。


    不僅陳鹿思不在,姬莘和夏鉞都沒到。


    他來得太早了。


    當找到一個工作人員,得到以上的情報,張秀峰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便道:“還沒來,我們去門口等吧。”


    “……”


    另外三人聞言,都沉默了下來。


    不是。


    我們堂堂四大道教名山的負責人,道教的執牛耳者……你讓我們一起去門口等一個天策府成員?


    這真的不掉價嗎?


    陳清臉色不悅,剛打算說話。


    “你們要是不想去可以在這裏等。”


    但張秀峰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丟下一句話,直接就下樓了。


    另外三人麵麵相覷。


    最終,還是陳清先開口。


    他氣笑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需要做到這種地步。”


    說罷。


    他直接跟上了張秀峰。


    另外兩人也沒辦法,隻能跟著出去。


    四個仙風道骨的道長一起下樓,然後就在門口……剛好遇到了第二次來天策府分部的伊凡和葉甫蓋尼。


    昨天,陳鹿思離開後,他們並沒有跟姬莘達成共識。


    姬莘便選擇晾他們,讓他們第二天再來。


    而經過休整以及商量後,兩人終於不像昨天那麽慌亂了,花了一晚上,他們消化了陳鹿思帶來的震撼,重新恢複成了以往自信和從容的模樣。


    他們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了。


    今天不管如何,他們都要堅持獨自接觸安娜!


    不管發生什麽,這點絕對不能退讓。


    畢竟要是有外人在,他們真不好說話,就更別說搞清楚當時圍剿第一騎位時發生的事了。


    他們和天策府可是對等的盟友,哪怕陳鹿思身邊帶著個‘移動天國’……那兩方關係也是對等的,怎麽可能退讓!


    兩人來的路上,不斷推演著等會姬莘可能會說的話,越推演信心就越足。


    進門之前。


    他們的信心更是到達了頂峰。


    然後。


    他們就迎頭撞上了張秀峰為首的四位道長。


    當看清楚張秀峰,伊凡和葉甫蓋尼還打算打招呼。


    但當他身後的另外三位道長映入眼簾。


    伊凡和葉甫蓋尼猛地瞪大眼睛,直接就把打招呼這事給忘了。


    龍虎山,青城山,齊雲山,武當山。


    雖然兩人是外國人,但對於自己這位‘鄰居’的賦能者圈子構成還是很清楚的。


    所以四個道教執牛耳者出現在同一個地方,瞬間就讓兩人懵了。


    這是……幹什麽?


    另一邊。


    張秀峰以及陳清三人看了一眼伊凡和葉甫蓋尼,沒有說什麽。


    前者是急不可耐,後者則是不想說話。


    幾人錯身而過。


    伊凡和葉甫蓋尼一起回頭,看著停在門口,似乎準備迎接什麽人的四位道長,隻覺得眩暈。


    “等等……資料上不是說,道教一直以順其自然,道法自然等借口避世嗎?從來不摻和天策府的事嗎?為什麽他們會同一時間出現在這?”


    伊凡站在一樓,看著門外四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喃喃問道。


    “不清楚。”


    葉甫蓋尼手抖了抖,然後忽然想到了什麽,反問道:“總不可能還是為了迎接那位陳鹿思吧?”


    “怎麽可能。”


    伊凡搖了搖頭,下意識反駁道:“雖然昨天那位張天師一見麵就跪了下來,但其他三位怎麽可能也這麽誇張,陳鹿思又不是……”


    但他話還沒說完,就注意到。


    遠處。


    一輛車忽然停了下來。


    然後陳鹿思帶著昨天見過的兩位女性走下了車。


    而同一時間。


    張秀峰看到陳鹿思的瞬間,立刻快步迎了上去。


    其他三位道長也‘滿懷殷勤’地跟了上去。


    “……”


    “……”


    伊凡和葉甫蓋尼看到這一幕,猛地瞪大眼睛,瞳孔瘋狂震動。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亂了。


    真tm是迎接陳鹿思的?


    這到底算什麽!?


    你們不是道教的執牛耳者嗎?


    這跟聖座牧首從病床上爬起來迎接我們有什麽區別?


    但這合理嗎!!!?


    夏鉞都做不到這一步吧?


    所以天策府到底誰說了算!?


    同一時間。


    另一邊。


    其實除了張秀峰,另外三位道長並沒有伊凡和葉甫蓋尼想得那樣滿懷殷勤地迎上去。


    恰恰相反。


    三人都很平靜。


    陳清在審視陳鹿思。


    另外兩位的目光也充滿了打量的意味。


    而陳鹿思也沒想到,自己一下車就會見到張秀峰,有些意外。


    林鶯沒有打擾陳鹿思,拉著自己妹妹的手,離開了原地,將空間留給了幾人。


    陳鹿思朝林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望向張秀峰以及他身後三位道長。


    這時。


    張秀峰走上前來,開口道:“陳鹿思。”


    “張天師。”


    陳鹿思回了一句。


    “昨天抱歉。”


    張秀峰並沒有耽擱多久,很快就從懷裏掏出了昨天畫好的一摞符篆,然後遞給了陳鹿思:“我沒有告訴你縮地符符頭的畫法和注意事項,這個你拿著,別灰心,我等會跟你仔細說說,然後再嚐試。”


    他已經默認陳鹿思昨天失敗了。


    所以一開口就是安慰。


    而青城山的陳清聽到這話,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麽,再度被氣笑了,看向張秀峰:“你……甚至連怎麽畫都沒跟別人說?還信誓旦旦跟我們保證能成功!?張秀峰,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


    張秀峰沒搭理他。


    倒是陳鹿思看了一眼陳清,然後搖了搖頭:“不用了,昨天成功了。”


    “別灰心。”


    張秀峰搖了搖頭,下意識道:“昨天隻是你畫的方式不對,不是你的問題,失敗了……啊?”


    說著說著。


    他忽然反應了過來。


    陳鹿思剛剛說的是……成功?


    陳清聞言也愣了愣,接著看著陳鹿思,薄怒道:“你知道騙我們意味著什麽嗎?還有拿一個執著的天師開玩笑很有趣嗎?”


    他現在想直接離開了。


    因為感覺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張雲仲和李逢也是苦笑一聲,搖頭晃腦了起來。


    一個連符篆都不知道怎麽畫的人,說自己畫出來了符篆。


    “你說什麽!?”


    而張秀峰短暫的錯愕後,就是另一個極端了,伸手抓住陳鹿思的肩膀,有些激動道:“成功了!?你是怎麽畫的?”


    陳鹿思沒有在意陳清的話,而是回道:“網上查了一下畫法……對了,我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網上?”


    張秀峰聞言再次一愣,然後有些遲疑:“你確定成功了嗎?”


    顯然,他也有些遲疑了。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網上的符篆畫法是錯的。


    他現在以為陳鹿思說的成功了,指的隻是將符頭畫上去了。


    陳鹿思想了想,沒有回答,而是掏了掏口袋,然後拿出昨晚自己畫在a4紙上的符篆。


    他將皺巴巴的紙攤開,稍微確認了一下,發現周圍沒什麽路人後,將其舉了起來。


    當注意到陳鹿思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陳清三人有些奇怪,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眼。


    而當三人看到上麵畫得歪歪扭扭的‘縮地符’……


    直接瞪大眼睛,接著視線緩緩上移,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陳鹿思。


    那目光,仿佛在看傻子。


    張秀峰看到陳鹿思那用圓珠筆畫的符篆,也有些繃不住了,老臉一紅。


    他張了張嘴,看著陳鹿思,剛打算開口說些什麽。


    另一邊。


    “你這豎子。”


    陳清緊皺眉頭,看著年輕的陳鹿思,忍不住搖了搖頭,搶先道:“真是胡鬧!”


    接著。


    他轉回頭去,看向張秀峰,徹底按捺不住了:“你就想讓我看這個?那恕我不奉陪了。”


    在他看來。


    陳鹿思在他們麵前掏出那小孩塗鴉一般的符篆,簡直就是胡鬧。


    “麻煩去裏麵找我。”


    陳鹿思沒有再說什麽,給張秀峰留下一句話,接著便開始往符篆裏麵注入靈。


    呼——


    符篆猛地自燃起來。


    餘燼飄飛。


    陳清跟張秀峰說完之後,剛準備告誡一聲陳鹿思,接著直接離開。


    但他轉回頭去。


    隻看到了燃燒的餘燼向自己飛來。


    ……身前哪還有陳鹿思的影子。


    “他人呢?”


    陳清環視一圈,沒找到陳鹿思,轉頭重新看向張秀峰等人,略顯奇怪地問了一句。


    “………………”


    張秀峰,張雲仲,李逢三人微微張開嘴,呆若木雞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前方,看著陳鹿思剛剛站立的地方。


    一動不動。


    ……完全沒有聽到陳清的話。


    陳清看著仿佛被定在原地的三人,愣了愣,繼續問道:“你們在幹什麽?”


    剛剛,他並沒有看到符篆被激發的一幕。


    “……”


    張秀峰聽到聲音,緩緩看向陳清,然後猛地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下一秒。


    他那張已經不算年輕的臉,猛地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


    他身形晃了晃,然後劇烈顫抖了起來。


    最後,他甚至站都站不穩了,直接踉踉蹌蹌地往後退去。


    他一邊退,一邊伸手想扶旁邊的張雲仲:“扶我一下,我腿軟了……”


    “……”


    但張雲仲也失去了力氣一般,搖搖晃晃地往後退去,下意識伸手去抓李逢。


    可李逢也沒好到哪去。


    三人互相攙扶,沒有止住搖晃的身體,反倒因為連帶……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位道教的執牛耳者,直接摔倒在地。


    “……”


    陳清微微一怔,看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後也不起來,依舊呆愣看著自己的三人:“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同一時間。


    伊凡和葉甫蓋尼看到一屁股坐到地上的三位道長,瞳孔瘋狂震動……快瘋了。


    發生了什麽?


    到底發生了什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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