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張秀峰看著已經飄飛到自己麵前的餘燼,終於反應過來,慢慢抬起手,感受著餘燼飄落的軌跡,嘴唇微微顫抖,滿臉的難以置信。


    直到此刻。


    他依舊沒有聽到陳清的話,腦中依舊在不斷重播著剛剛陳鹿思消失的一幕。


    那無疑是符篆生效的效果。


    這個效果他不算陌生……因為龍虎山確實還有存貨。


    你說道統斷絕後,他從來沒有見過,那肯定不可能。


    其實就在剛剛,他還用了‘縮地符’。


    但是。


    見過的次數也有限。


    因為有存貨不代表著無限。


    就算有再多存貨,那也扛不住數十代人的使用。


    事實上,一開始符篆的數量還是夠的,甚至可以讓普通的道士使用。


    但隨著時間推移,隨著一代代人都無法找回道統。


    存量不斷減少,符篆的使用限製早就高得不能再高了。


    現在別說普通道士了,就算是他,他們這些道教的執牛耳者,都不可能隨便用。


    這次不斷利用‘縮地符’往返的情況,其實極其少見,甚至堪稱奢侈。


    平常無論是普通道士,還是張秀峰,亦或者是另外三位道長,真有急事,那也是乘坐正常的交通工具。


    而時間來到現代,交通工具也確實是方便了不少。


    但是。


    每次乘坐現代交通工具的時候,無論是張秀峰,還是陳清,亦或者是張雲仲或者李逢,都會忍不住想,忍不住暢想以前……道統還在的時候。


    這種懷念往日榮光的想法,其實非常正常。


    因為知道曾經擁有過,所以才會懷念。


    但往往這樣的暢想,最後都會變成一聲歎息。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無論多麽懷念,道統都不可能回來了。


    ……那些做夢都想看到的場景,或許再也看不到了。


    至少在陳鹿思消失之前,他們是這麽想的,其實就算是張秀峰,也沒有真正意義上期待過。


    或許張雲仲沒說錯。


    他確實是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味了。


    因為他真的太想要找回往日的榮光了,特別是符篆存貨逐漸見底的情況下。


    但他依舊不敢抱太大的期望,隻敢懷揣一絲僥幸,就怕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但是。


    就在剛剛。


    陳鹿思利用符篆在眼前消失了。


    張秀峰很確定,他並沒有給陳鹿思成品的‘縮地符’,陳鹿思拿出來的符篆,也不像是他能畫出來的東西。


    所以毫無疑問……那是陳鹿思畫的。


    舊日榮光仿佛就在眼前重演。


    那無比懷念的舊日時光就在眼前重演。


    不敢相信,震驚,混亂。


    仿佛心底最軟弱的地方被擊中。


    衝擊之大,可想而知。


    這一刻。


    張秀峰甚至害怕……這是夢。


    另一邊,張雲仲聞言,喃喃回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真的。”


    “真的!不用說什麽看不看錯了!那就是真的。”


    仿佛情緒漸進般。


    最後開口的李逢語氣變得斬釘截鐵,不敢置信也慢慢變成了振奮。


    “……到底什麽真的?”


    現場。


    唯一還在狀況外的人,大概就是剛剛完全沒有看到陳鹿思使用符篆的陳清了。


    但他聽到三人的對話,又看了看剛剛陳鹿思站立的位置,也意識到了什麽,心頭猛地一跳,立刻逼近一步,追問了起來。


    這次。


    三人終於聽到了他的話,一起看向了他。


    接著……三人又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天策府分部,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


    “到底什麽是真的!你們倒是說啊。”


    真相仿佛觸手可及。


    陳清也陷入了不敢相信和期待的疊加狀態中。


    “……剛剛陳鹿思使用了縮地符。”


    張秀峰看著陳清,猛地深吸口氣,然後仿佛宣告一般,將剛剛看到的畫麵描述了出來。


    他聲音不大。


    語調也不算激昂。


    但是。


    陳清卻仿佛聽到了最震耳欲聾的呐喊。


    轟得一聲。


    腦袋仿佛要炸開。


    陳清晃了晃,勉強止住身形,剛打算開口:“怎麽可……”


    但他話還沒說,就注意到。


    張秀峰直接轉身……幾近於用跑的速度,衝向了身後的天策府分部。


    而張雲仲和李逢緊隨其後,仿佛競走一般,也快步跟了上去。


    根本就沒打算搭理他。


    “……”


    陳清看著三人的背影,呆站在了原地。


    大概半秒後。


    他一咬牙,直接也追了上去。


    另一邊。


    伊凡和葉甫蓋尼有些混亂,依舊在思考著剛剛發生了什麽。


    直到,腳步聲響了起來。


    他們才猛地回過神來。


    然後,他們就看到三位道長直衝自己而來。


    兩人愣了愣,看著疾步而來的張秀峰,往前一步,剛打算打聲招呼,順便打聽一下剛剛發生了什麽。


    “讓開!”


    張秀峰直接伸手一撥,將迎上來的伊凡和葉甫蓋尼推到了一邊。


    “走走走走。”


    “別擋路。”


    張雲仲和李逢緊隨其後,將他們推得更遠。


    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


    伊凡和葉甫蓋尼兩人猝不及防之下,被連推三下,腳步有些踉蹌。


    更加混亂了。


    同時又驚又怒。


    這麽沒禮貌的嗎!?我們好歹是外賓!


    兩人剛穩住身形。


    緊隨其後的陳清,也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範圍內。


    葉甫蓋尼立刻上前,臉上帶著薄怒,就要質問一句。


    但他剛有所動作。


    “……”


    陳清便猛地轉頭看向了他,同時,他身後一個肩生四臂,項長三頭,身披金甲,手執戈矛,雲隨步發的法相猛地浮現,同樣對他們怒目而視。


    當注意到那個法相。


    感受到仿佛凝成實質的威壓。


    葉甫蓋尼腳步一頓,直接僵在了原地。


    天猷元帥。


    北極四聖。


    雖然按照序列來說……比不上真武大帝。


    但作為鎮殿都衛之一……別說他了,就算是他上頭的都主教來,都不一定敢說不當回事。


    “讓開。”


    陳清快步來到葉甫蓋尼身前,再次將他推到一邊,同樣一臉不耐煩地丟下一句話後,快步離開。


    權柄都用出來了。


    這次就不僅僅是踉蹌那麽簡單了,葉甫蓋尼直接一頭撞在伊凡身上。


    兩人人仰馬翻,直接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支起身來。


    伊凡和葉甫蓋尼有些呆滯地看著四個道長消失的方向,滿臉震驚。


    剛剛陳清一臉殺意的模樣,太讓人印象深刻了。


    兩人很確定,如果不讓開,陳清一定會動手。


    但至於嗎?


    甚至發動權柄能力!?


    我們怎麽說也是外賓吧!?就那麽沒麵子?


    所以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個陳鹿思到底又幹了什麽?


    這些道教的執牛耳者怎麽跟瘋了一樣????


    這一刻。


    兩人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再次煙消雲散了。


    ……伊凡和葉甫蓋尼看著一眼就能望到頭的天策府分部,卻仿佛在注視著深不見底的深淵,瞳孔放大,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懷疑中。


    這一刻,他們是真想回去了。


    ……


    同一時間。


    伴隨著餘燼飄飛。


    陳鹿思忽然出現在了昨天的會議室中。


    剛落地。


    他就有所準備,立刻扶住了桌麵,穩住了身形。


    然後。


    他剛打算舒口氣,等待陳秀峰等人找上來……就注意到會議室裏還有其他人。


    姬莘坐在輪椅上,雙手捧著一個麵包,保持著腮幫鼓起,咀嚼的動作,看著突然出現的陳鹿思。


    “……”


    陳鹿思注意到目光,回過頭去,看向難得滿是生活氣息的姬莘,接著視線緩緩下移,看向她那沾上餘燼的麵包,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等會我賠伱個麵包。”


    姬莘終於回過神來,將腮幫裏的麵包咽下去,並沒有順著陳鹿思的話說下去,而是放下麵包,秀眉緊蹙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昨天她在分部住了一晚,剛起來就聽說張秀峰帶著另外三位道教名山的負責人一起過來了,他就想著在會議室等他們,問問他們有什麽事,順便吃個早餐。


    但沒想到,她沒等到四位道長,反倒等來了陳鹿思從天而降。


    還是這樣出場方式。


    所以十分奇怪。


    顯然。


    她也沒想到,張秀峰會如此果決,直接做到召集其他三大道教名山負責人的地步。


    同樣也沒想到,陳鹿思一晚上就能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陳鹿思剛要解釋。


    砰——


    門忽然被推開。


    張秀峰,張雲仲以及李逢出現在門外。


    緊接著。


    陳清也快步追上來,站到了三人身後。


    陳鹿思和姬莘轉頭望去。


    “你們……”


    姬莘看著似乎有些氣喘的四位道長,正要說話。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


    張秀峰就直接走進了會議室,然後推著姬莘的輪椅:“麻煩你回避一下,姬莘天策,有些急事。”


    “啊?”


    姬莘難得的露出了錯愕的表情。


    有事?還要我這個天策府負責人回避?


    但張秀峰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將輪椅調轉方向,推向張雲仲。


    張雲仲再推給李逢。


    最後。


    李逢又推給了陳清。


    四人完成接力,直接將姬莘連人帶輪椅趕了出去。


    “你們!”


    姬莘出現在門口,有些懵,也有些混亂,深吸口氣,剛說出兩個字。


    砰。


    陳清直接關上了門。


    姬莘:“……”


    屋內。


    陳清關上門後,轉過頭去,和另外三位道長一起瞪向了陳鹿思。


    “……”


    陳鹿思看著目光炯炯的四人,陷入了沉默。


    他也沒想到,四人會直接將姬莘連人帶輪椅一起趕出去……


    會議室氣氛有些凝滯。


    四人盯著陳鹿思,也不說話。


    目光帶著期待,又似乎有些害怕。


    陳鹿思則還想著剛剛被連人帶輪椅一起趕出去的姬莘,不知道該說什麽。


    許久後。


    終於。


    張秀峰往前一步,問道:“剛剛……剛剛你使用的是縮地符嗎?”


    難得的。


    張秀峰說如此簡短的一句話,竟然卡頓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種情況可以說極其少見。


    可見他內心到底有多激蕩。


    “對。”


    陳鹿思點了點頭,給出了確切的答複。


    其他三人呼吸一滯。


    張秀峰接著問道:“……昨天我給你的那張符篆成功添加符頭了?”


    顯然。


    他已經有些混亂了。


    “不是。”


    陳鹿思的聲音剛響起,幾人的呼吸就都停了,還好陳鹿思並沒有賣關子的習慣,很快就繼續道:“你昨天給我的符篆已經用了,剛剛我用的是自己畫的,雖然有些醜。”


    說罷。


    他掏出了僅剩的一張畫得歪歪扭扭的符篆。


    當再次看到那塗鴉一般,畫在a4紙上的符篆。


    四人都沒有提出任何質疑,隻覺得恍惚,目光既期待又恐懼。


    陳鹿思看到他們的表情,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大概知道他們想看什麽,想了想,再次往符篆裏灌入靈,激發了符篆。


    呼——


    餘燼再次襲來。


    陳鹿思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四人呆在原地。


    “昨晚我試驗過了,這是有用的。”


    陳鹿思的聲音在四人身後響起,解釋道:“不過那是最後一張了,如果還想讓我演示的話,可能要現場畫,另外,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各位……”


    “……”


    四人慢慢回過頭去,看向出現在身後的陳鹿思。


    剛剛已經看過一次的張秀峰三人還好,隻覺得心中的大石頭驟然落地,心跳狂飆了起來。


    但剛剛並沒有看到,這會親眼目睹的陳清就沒那麽冷靜了。


    他身形晃了晃,呆呆看著陳鹿思,然後止不住地往後退去。


    嘩啦啦。


    椅子被撞倒。


    張雲仲趕緊扶住了他。


    “你……你……塗鴉……你……”


    陳清看著陳鹿思,有些語無倫次。


    巨大的驚喜和驚嚇一同襲來,陳清有些扛不住了。


    “確實有點醜。”


    陳鹿思解釋了一句,其實他也有些赧顏,隻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但沒辦法,他確實不會畫正規的符篆。


    “……”


    陳清有些呆滯。


    現在是醜的問題嗎?


    但很快,他就想到剛剛自己罵他豎子和胡鬧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一刻。


    他仿佛看到死掉幾百年的親人……突然複活了。


    內心五味雜陳至極。


    “醜不醜是另一回事。”


    張秀峰深呼吸著,強行壓下仿佛失去控製的心跳,打斷了陳清,略顯艱難地繼續問道:“我現在就想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的……我並不清楚。”


    陳鹿思聞言想了想,發現有些不好解釋,幹脆提議道:“要不我再畫一張?你們看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


    張秀峰眼睛一亮,立刻答應了下來:“好!”


    陳鹿思來到桌前,然後詢問道:“請問有朱砂嗎?”


    “有。”


    另一邊。


    張雲仲聞言立刻掏出來了一袋朱砂。


    陳鹿思接過沉甸甸的朱砂。


    然後張雲仲又拿出來了筆墨、符紙、淨水等東西,直接擺到了陳鹿思麵前。


    緊接著。


    四位道長直接圍了上來。


    包括剛剛腿軟直接坐在椅子上的陳清。


    陳鹿思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東西,想到自己的毛筆水平……最終還是沒有強撐著去拿毛筆,而是在四人的注視下,找了一支圓珠筆和一張a4紙。


    當看到陳鹿思拿出a4紙,圓珠筆沾點朱砂就開始畫起來。


    張秀峰四人:“……”


    四人看著這一幕,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雖然剛剛已經看過那塗鴉一般的符篆了。


    但這會親眼目睹陳鹿思胡鬧一樣的畫法,對於他們這些道教的執牛耳者來說,衝擊力還是太強了。


    因為這完全不符合常識,也不符合他們認知中的符篆。


    太過於簡單了。


    簡單到仿佛是玩笑。


    真的,無論多少證據擺在麵前,看到這一幕,都讓人懷疑……這能有用?


    另一邊。


    陳鹿思經過昨晚的練習,畫縮地符已經很熟練了。


    短短兩分鍾。


    符篆就成型了。


    主要也是因為他發現,符篆像不像其實問題都不大,隻要形狀差不多就行,反正都有用,慣性之下,就越畫越潦草了。


    畫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你別說。


    這樣的畫法,符篆還有一種潦草的美……


    “好了。”


    陳鹿思慢慢放下筆,然後拿起a4紙,展示給幾位道長看:“你們有看出來什麽嗎?”


    “……”


    張秀峰四人看了看符篆,又看了看陳鹿思,陷入了沉默。


    看出來什麽?


    你全程就沾了一次朱砂。


    接下來就是一通畫。


    除了你說這是符篆之外……完全就沒有看出來這哪跟符篆有關係。


    儀式?沒有。


    規矩?沒有。


    咒語?沒有。


    怎麽可能看出來什麽。


    四人看著舉著a4紙的陳鹿思,沉默了許久。


    最終,符篆之道鑽研最深的張雲仲忍不住問道:“你這確定有用……”


    呼——


    陳鹿思輕輕揚了揚a4紙,接著身形消失,再次出現在四人身後。


    “有用,大概就是這樣。”


    “……”


    張雲仲聽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身體猛地一僵。


    其他三人也沒好到哪去。


    而這次,四人沒有回頭,而是沉默了好一會後,微顫著,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


    接著。


    四人呆滯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地麵,陷入了沉默。


    會議室一片死寂。


    陳鹿思站在他們身後,看著呆呆坐著的四人,微微皺眉問道:“四位道長……你們沒事吧?”


    “……你能臨摹其他符篆嗎?”


    張秀峰聞言,雙目慢慢恢複了神采。


    他緩緩抬頭,看向陳鹿思,忽然問了一句。


    “不確定。”


    陳鹿思搖了搖頭:“因為我不知道還有哪些符篆,如果你們願意教的話,我可以試試……或者讓我添加符頭也行。”


    張秀峰:“……”


    會議室再次陷入死寂。


    然後。


    大概五秒後。


    “張天師,快!把我昨晚畫出來的符篆給我!我讓陳鹿思添加符頭試試!”


    張雲仲看了看陳鹿思,第一個反應過來,直接起身走向了張秀峰。


    “我的也是!”李逢則緊隨其後。


    至於陳清,猶豫了不到半秒,直接就撲向了桌麵,拿起剛剛張雲仲掏出來的毛筆和朱砂符紙,就要現場畫符篆。


    而他的動靜,另外三人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


    三人瞪大眼睛,接著立刻撲了上去。


    “住手!住手陳清!我就帶了這麽一點朱砂!你昨天親口說不畫的!我昨天就畫了一部分!我這一派還有很多符篆沒畫!很多失傳的符篆沒畫!”


    “我也是!給我鬆手!”


    “你他媽說了當場羽化都不畫一筆的!!!我昨天以為夠了!!!有些偏門的符篆沒畫!!!你現在給我放下筆!!!然後給我回去解散青城山的道觀!!!這是天師的命令!!!”


    “鬆開!鬆開!!別礙事!!!”


    四位道長直接搶起了桌上的朱砂和符紙。


    而陳清獨戰三人,硬生生在三人的圍攻下,畫起了符篆。


    “……”


    陳鹿思看到這一幕,有些無語。


    然後,他猶豫了會,剛想去勸一下。


    啪嗒——


    但他剛往前一步,就敏銳注意到,一枚水珠忽然砸落在了符紙上,直接就讓剛畫上去的墨跡暈染開來。


    陳鹿思注意到這一幕,愣了愣,接著望向背對著自己,仿佛正在爭搶的四位道長,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去,反而悄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退出了會議室外。


    說到底。


    四人無論有多少矛盾,無論屬於哪個山頭。


    他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是想找回道統,或者更準確地說……找回舊日榮光。


    現在,那個他們以為至死都不可能觸摸到的目標……近在眼前,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得到解答,但顯然已經能看到希望了。


    為此感到喜悅很正常。


    有所失態也很正常。


    而他們,顯然不想讓小輩看到自己失態的模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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