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是你朱家的江山,你不愛惜,別人怎麽愛惜?算了,我看你是沒救了,你朱家江山若不易主,天理不容啊。


    王興盡管腹誹不已,但麵上卻是不敢表露。


    他心說,行,正好,以我的名義做生意,怕是被人惦記呢,那咱就來個互惠互利吧。


    “皇上,微臣遵旨。微臣定當給公主想個財源不斷的法子,富甲天下不敢說,讓公主富甲京城,微臣還是能辦得到的。”


    “好。但願你能體諒朕之苦心。迴去吧。”朱翊鈞滿意地點了點頭,溫言說道。


    王興答應一聲,躬身退出啟祥宮。


    在迴家的路上,王興還在生氣:“皇帝當成這樣,也真是可笑、可歎。施恩的目的,不是為國,卻是為了兒女,目光何其短淺?心胸何其狹窄?”


    ……


    第二天,王興、魏浣初、洪承疇三人一起到吏部。


    王興授翰林院修撰,錢士升、賀逢聖授翰林院編修,三人都是從六品,這是常例,自不必多說。


    洪承疇授刑部主事,也是從六品。而魏浣初則因為名次靠後,授湖廣鄖陽府上津縣令,七品。


    對於這個結果,三人都是事先預料到的,也不為異。


    魏浣初授為縣令可以預料,但被派到湖廣,卻讓王興大喜過望。


    為什麽?王興知道,接下來幾年,陝西、山東、河南、京畿等地,將會有大災、大疫,間或有民變,如被派到這些地方,為官不易不說,性命也難以保證。


    反觀鄖陽府上津縣,雖然位於陝西、河南、湖廣三地交界處,有“朝秦暮楚”之稱,將來會有戰亂危險,但眼前幾年卻是無事。況且,“湖廣熟天下足”,湖廣之地向來為天下糧倉,魏浣初安安穩穩做幾年縣令還是可以的。


    王興想,既然自己穿越到了明朝,那無論如何也要保好友周全,等以後自己有能力了,再想辦法把他調到安全的地方,憑這個吃貨的能力,要是在戰亂年代,他可真不一定能保住性命。要知道,亂民起事,必先殺官,縣官更是首當其衝。


    三人領了告身文書,到禮部又領了官服,迴到府中,王興歎道:“仲雪兄,真羨慕你啊!”


    “任之,你笑話我是吧?”魏浣初一翻白眼道。


    “怎麽是笑話你?”


    “誰不知道翰林清貴?將來入閣拜相,指日可待。你要出京,別說我這七品小官,就是四品以上大員,見了你也得恭恭敬敬。還沒聽說,翰林修撰會羨慕小縣知縣的。切,騙誰呢?”


    “我羨慕你終於迴家鄉做官了。”


    “你睜眼說瞎話吧?我家是哪的你不知道?怎麽是迴家鄉做官?”


    聞聽王興此言,魏浣初沒反應過來,洪承疇也是一愕,王興怎麽能犯這樣的錯誤呢?魏浣初可是跟你同鄉?湖廣……,噢,明白了。


    洪承疇想明白了,指著王興道:“王任之,你真是個促狹鬼!”


    “怎麽了?”魏浣初兀自不明白,瞪著兩隻傻眼問洪承疇。


    洪承疇用手中折扇指著王興道:“他常說你是吃貨,湖廣熟天下足嘛。他的意思,你可有吃的了!”


    “哈哈哈……。”王興跟洪承疇都笑了起來。


    “好啊,王任之,竟敢笑話我?”說著用手中折扇去打王興。


    王興躲開,按住他的手,說道:“好了,不鬧了。不過,仲雪兄,能分到鄖陽府去,你的命是真不錯。”


    “唉,還行吧。就是不能經常吃到你家柳玉娘炒的菜了。再說,離京城也太遠……”魏浣初不無遺憾地說道,隨即眼圈有些紅。


    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王興跟洪承疇都明白是什麽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離兩位好友太遠,如今一別,不知何時相見?傷感之情不由得流露言表。


    洪承疇被他感染,心裏也覺不好受,隨即沉默下來。


    “兩位兄長,何必做小兒女情態?”王興說道:“天下即將迎來多事之秋,你我兄弟三人隻須立定腳跟,徐圖發展,將來匡扶明室,必大必可為。我和彥演兄雖在中樞,卻不一定久居中樞,仲雪兄去地方曆練,一定要清吏治、重民生,以積累治政經驗為要,以後定有大用。”


    王興見旁邊無人,稍稍露了一點心跡。


    一聽他這話,洪承疇和魏浣初眼前都是一亮,三人誌趣相投,平時談天說地,什麽話都說,但匡扶明室的心跡王興這是第一次宣明於口。


    匡扶明室?這說明王興對明室的將來不看好。隻有兩個條件同時具備,明室才需要匡扶。一是天下大亂,二是明室暗弱。


    “任之,我知道你一直憂國憂民,可目前來看,明室還不需要匡扶吧?”洪承疇問道。


    “你且拭目以待。我也不願意看到天下大亂,也不願意看到朝庭無力應付。咱們今天先把這話放到這裏,以後再也休提。不出現那種局麵更好,要是出現那種局麵,就到了我輩施展才能的時候了。”王興說道。


    “好,任之。如果真出現那種情況,魏仲雪定全力助你。”魏浣初首先表態。


    “任之,我跟魏兄一樣,如果真是那樣,也定會全力助你。”洪承疇也痛快地說道。


    他們兩人的表態其實是表明願以王興為核心,甘為王興驅使的意願。


    魏浣初的表態在自己意料之中,王興沒想到一直自恃才高,目無餘子的洪承疇也會如此表態。


    他哪裏知道,洪承疇是有些傲氣,也輕易不大會服人,但對王興,他是徹底服了。


    文才,那是不必說了,王興三元及第,他是二甲;見識,王興更是高他一籌,這在多次的辯論中已經得到了證實;風骨,在永安寺時,他也已經見到了,麵對最得寵的公主,王興也毫無懼色。這些都讓他佩服,更遑論他那似乎無所不知的雜學,他那點石成金的本事。


    還有一點,王興為人處事的本事一流,既有文人雅士的處世原則,又無酸腐文人迂腐古板。按王興的話說,與人打交道的能力和智慧,這叫情商。


    洪承疇相信,王興的高情商,能夠讓他團結更多的人,如果將來他有所成就,這才是最大資本,知識什麽的,倒在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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