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采買丫頭該走的地方,跑到相府正門,是什麽丫頭怎麽有麵子的?”謝長語冷冷笑了起來。


    賓客中已經不少人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即便是小姐們若非和父母兄弟出門,皆是走的角門,哪裏會膽子大的走正門,更何況個小小采買丫頭,不得主子命令去了就是亂棍打死!分明就是在說謊!


    越描越黑的話讓不少人的目光落到這位年紀輕輕已經位高權重的鎮國大將軍頭上。


    景澤宜身邊的侍衛拔劍落到那小廝脖頸:“說了實話我家二皇子饒你小命,不說有的是法子折磨你,保證都是你從未聽過的手段。”


    “說!”謝長語冷嗬。


    那小廝被謝長語嚇得脖子一縮,瑟瑟發抖起來:“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有人給了我五十兩銀子,讓我在相府門口等著,說的會有個公子遞給我東西,讓我把東西帶出城外,放在城外實力槐樹下,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不過是見財起意,我什麽都不知道,那人告訴我若是被發現了,就這樣說,我定然無事的——”


    “怎麽說你不知道和你接頭的是誰了?”景澤伯聲音雖然暗沉,此刻卻是覺得是有轉機。


    那小廝厲聲:“他們說著我穿著這衣服自然有人找我,還還還讓我拖一句話,說已經成了??????”


    此言一出,景澤伯腦子有點混亂起來,成了,什麽成了?


    “太子殿下我大哥必然是冤枉的!”黎遠還提的老高的心都要冒出嗓子眼起來:“定然是陷害,定然是陷害!事發突然又蹊蹺,不如,不如交給大理寺審查。”


    外麵忽然有內監走了進來,看著大廳裏麵的動亂隻是瞟了一眼:“二位皇子還請入宮一趟,邊關急報燕雲六州失去四州,小侯爺既然也在,還請一起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信封上的地府不就是燕雲六州吧!


    景澤宜怒道:“好你個黎遠天,謀反謀逆的事情你也敢做的出來!不顧國家大義,不過朝廷對你的器重!來人給我綁了!進宮麵見父皇!”


    景澤伯哪出從未有過的鎮定,既然是開戰,那更不能沒有這個鎮國大將軍,人證物證皆是虛無縹緲,隻要不坐實,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謝長語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起來:“看了這宴會是做不了了,太子,二皇子請吧。”


    黎遠天被兩個侍衛一左一右駕出府門,黎羲淺慢慢站了起來,忽然失去氣力倒退半步,被她三哥攙扶:“不要害怕,丞相府不會有事,我馬上就去探探虛假,來人,送客,錦紋菘藍送小姐迴院子。”


    石蜜躲在屋子裏麵正冒著冷汗擦著手臂傷口,聽著外麵動靜,急忙穿戴好衣物走了出去:“小姐,你這是怎麽了?”


    黎羲淺臉色蒼白,示意錦紋二人下去,臉色極難平靜:“北邊的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的,奴婢也不知道小侯爺如何料事如神。”石蜜淡淡說道:“奴婢隻是負責做賊人,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


    黎羲淺感覺眼睛有點模糊,微微踉蹌兩步,還是站穩了腳步,慢慢推門進去:“我要一個人靜靜,你們都別進來。”


    原本前世,這個時候北邊就不安定了???????


    接下來是什麽,黎遠天若是或者去平定的就是他,若是他沒有了,去的就是寧遠侯府了?????


    提前了,黎羲淺跌做在地上,她改變太多的關鍵地方,導致寧遠侯要提前出征了?????


    ☆、第218章:寧遠侯出征


    接下來半個月整個京城愁雲慘霧起來,北邊突厥因為黎遠天泄露邊關步伐連著奪取燕雲六州,因著景澤伯從中周旋,黎行之更是將黎柳柳送入宮中為妃,最後或許是在黎柳柳枕頭風和景澤伯籌謀劃策之中,變成了流放八百裏。


    到底是戰亂讓他能有一線生機。


    一代文武狀元就這樣淪為階下囚。


    黎羲淺這半個月也沒有閑著,主動約著石玉月秘密見麵,說的皆是邊關局勢,今日大內終於下了聖旨,寧遠侯主動請兵出征,足以說明邊關戰事吃緊。


    石蜜難得收起玩樂性子,眼下已經初冬了,她親自給黎羲淺煮茶:“寧遠侯出征是二皇子的手筆,不管如何,隻要寧遠侯去了,小侯爺絕對不能有機會上戰場,算是棄車保帥,太後娘娘也找了陛下談話,絕對不許碰小侯爺的一根頭發絲。”


    “黎遠天如何了?”黎羲淺接過石蜜烹茶不經意讚許起來:“不錯。”比她做的都還好幾份。“小姐這幾日小侯爺都被太後牢牢鎖在身邊,二皇子被景澤伯的人嚴密堅持,奴婢以為黎遠天或許半路就會被人截胡隱藏起來,不如讓奴婢去先下手為強,等著出來京城到了林子,便。”他做了個哢嚓的動作。


    黎羲淺有些心中不安,但也知道絕對不能因為謝長語自亂陣腳,她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將景澤伯所有的爪牙一顆顆的血淋淋拔出來,絕對不能因為兒女瑣事放棄,她點點頭:“三哥怕是也派人沿途護駕,你叫上杜衡和你一路,相互有個照應,無比斬下他的人頭帶迴來。”


    黎遠天這個心腹大患若不能親眼看著他死,著實不放心。


    石蜜笑道:“不用杜衡,我讓春鳳與我一道,都走了,反而讓三少爺對小姐起疑心,殺了他,景澤伯最大的依靠就沒有了。”


    也對,黎遠海純良一心撲在庇佑相府上,黎遠山的死在他看來還是告慰祖宗在天之靈,黎遠山在他心中地位極高,否則也不會從個閑雲野鶴的偏偏公子,用半個月在翰林院中書省全部站穩腳跟,又和六部侍郎私下來往,**帝若不是看著相府兒孫凋敝,怕就是斬立決了。


    “好,萬事當心,絕對不能讓他逃了。”黎羲淺冷冷開口。


    ??????


    寧遠侯府。


    方式眼淚婆娑看著拿著將令的寧遠侯:“侯爺,邊關多的是將士可以去,您這是何必,我們侯府不能沒有你這個主心骨啊。”她哭著,餘光卻是看著走進來的謝長語:“遠兒跟著在軍營曆練過,不如讓他跟著侯爺一並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啊。"


    這自古哪裏有庶子跟著父親行兵打仗,嫡子在家逍遙快活的。


    “大少爺,你勸勸侯爺吧,我聽說北邊屍橫遍野啊,侯爺若是有個——”


    寧遠侯看著走進的兒子篤定道:“我若是戰死,長語就是新的寧遠侯爺,他自然會善待你們,我們是武將出身,流血拚命才有如今的門楣,此國家存亡危機時刻,就要有所擔當,今日讓你們都來便是交待好事情。”


    謝壁謝遠兩兄妹聽著這話心裏都是憤懣,他們也是府中一分子,甚至謝遠已經入了仕途,哪裏比不上那個隻是到遊街打馬的謝長語。


    寧遠侯做了下來,接過方氏遞來的茶盞:“戰場瞬息萬變,我若凱旋歸來自然繼續護著你了,倘若我迴不來,這爵位隻有謝長語繼承,除此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我已經請下聖旨,倘若長語沒有了,寧遠侯府不再存在。”


    謝長語靜靜靠著臨近外麵的椅子,手裏拿著茶杯慢慢抿著。


    方氏聞言驚訝的哭的都不會了,這是什麽意思,她操持寧遠侯府將近二十年,難道隻能帶著這個殼子裏麵等死嗎!


    謝遠忙下跪:“兒子願意跟著去!”隻要有了戰功,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寧遠侯歎了口氣:“你們都出去,我有話要單獨給長語說。”他語氣重了些:“怎麽,我還沒有走,就叫不動你們了?”


    方氏無奈,隻能帶著兒女出去,卻是留下心眼在後麵屏風站住腳步,示意謝壁謝遠不要多言。


    寧遠侯自然知道這個姨娘打的注意,他慢慢起身走到兒子麵前,像是討好:“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誤了你母親,如今我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隻有我去了,陛下才不會打你的主意,若是我死了那是更好,這樣就能去給你母親賠罪,你也能安安穩穩在侯府。“


    謝長語一言不發,看著寧遠侯忽然端著他麵前,謙卑的模樣想讓不敢相信他們是夫子,而不是君臣:“父親知道你厭惡方式,但她畢竟為侯府做了許多,隻要不殺她,她也沒有犯下大錯,你且看著辦,日後府中的事情皆是你做主。”


    謝長語慢慢放下茶杯:“你這是去打仗還是去送死呢?”他示意他坐下來說話。


    寧遠侯莫名眼角濕潤:“父親知道你喜歡丞相的庶女,論身份他的確配不上你,不過我給你季伯父說了,她會收黎羲淺做義女,皆是你們兩個就是名正言順門當戶對,婚書我已經寫好讓人送去你院子了,家中財帛錢莊莊子我都做了冊子。”他慢慢從袖中摸出一疊厚厚銀票:“這些年我給你的銀子你從不要,這個是我給我為了兒媳婦的填妝,長語父親恐怕迴不來了,你能叫我一聲嗎?”


    謝長語站了起來:“不能,寧遠侯府我沒有接受他的意思,你愛給誰給誰,別以為我會給你收拾爛攤子。”


    像是知道這些話般,寧遠侯撐著旁邊的茶幾站了起來:“銀票拿著吧,記住了,我若戰死,你絕對不可出兵援助,隻要你不主動開口,誰都沒有辦法逼迫你,父親隻想你能好好過日子。”


    他將厚厚的銀票塞到謝長語手中,快步走了出去。


    趙政看著走迴了捏著一疊銀票的人磕著瓜子道:“哎喲,這是去分財產了,這寧遠侯還挺有錢的,剛剛送來的什麽地契房契就有二十萬兩之多,你不會是分的最少的吧?”


    謝長語低頭歎了口氣:“設法留下個全屍買到流芳郡主旁邊。”


    屍體自然指的是寧遠侯。


    既然要恕罪,那就是好好千秋萬世的去恕罪。


    三日後,寧遠侯協二十萬大軍背上禦敵。


    是夜,黎羲淺開著窗戶等著那人,捏著書本目光還是時不時朝著窗外看去,錦紋給她耷拉件鬥篷:“都子時了,顧忌小侯爺不會來了。”


    菘藍給她離著被窩:“小姐先睡,若是小侯爺來了,奴婢叫醒你。”石蜜這丫頭也不知道跑的哪裏去鬼混,四五日都被見到人影。


    話語剛落,窗外便落下個人影,即便換了個身衣服已然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黎羲淺垂眸:“你們下去,把好門不許人接近。”她關上窗戶看著謝長語:“出事了?”不會是寧遠侯死了吧?


    謝長語做了下聯神色複雜:“黎遠天逃了,春分重傷被我的暗衛發現,石蜜在成為二百裏地下遊被找到。”頓了頓,他補充:“景澤伯,黎遠海,派去的人都死了。”


    黎羲淺背著突兀的話慢慢的感覺裏麵的信息太多,:“你想說什麽?”


    謝長語拉住她手卻是挑開話題:“我是來送東西的。”她看著厚厚一疊銀票瞪大眼睛,謝長語挑眉:“還有,明國榮和太子與蝶韻公主不日就要到了。”


    哦?這就要來了?


    ☆、第219章:石玉月報信1


    一晃京城引來初雪,家家戶戶窩在屋子裏圍著火盆取暖,快要黴到年底的丞相府終於引來喜事。


    方玉有孕。


    黎遠海入仕途和黎行之父子攜手,趙姨娘成為後院最大贏家,掌管中饋,道沒有翻出什麽花樣,本本分分謹小慎微。


    院子外厚厚積雪,長生穿著鵝黃色襖子興奮的跑來跑去,笑聲清脆,完全沒有初來乍到的不安害怕,方玉捂著小腹攏著厚實披風:“母親身體越發不好,深夜夢魘尖叫,搞得父親越發不耐煩,我今日去看了,顧忌熬不過冬日。”


    黎羲淺抱著湯婆子淡淡開口:“生死都是命,倒是你有了身子就好好養胎,長生丟在我這裏就好。”周眉她從不放在心裏,倒是進宮的黎柳柳,短短兩個居然爬到了妃位,**帝何時也如此近女色了?


    方玉搖頭:“即便我有了孩子,我也會將長生放在最心尖的位置,明日朝貢宴會太後親點你的名字讓你作陪,我可聽說那蝶韻公主就是衝著小侯爺來的,務必小心。”她說著也是歎氣,黎三一心想著明年外調帶著黎羲淺躲開紛紛擾擾的京城,偏巧的黎羲淺不知怎麽想的,近日和謝長語關係越發好:“你若真喜歡他,我幫你去寧遠侯走一遭?”


    黎羲淺哭笑不得:“我的事情我自有定數,我不想嫁人誰都逼迫不了,還有事情先走了,好好養身子。”她說完,朝著捏雪球的娃娃招手:“長生,姑母帶你上街去?”


    算起來,也有三個多月沒有出來散心。


    外麵忽而小雪倒也不大冷,一大一小手拉手沿街買了許多玩意,娃娃興奮又蹦又跳,黎羲淺也難得露出久違笑容,娃娃生辰黎羲淺又問他想要什麽,娃娃就說想要好好玩玩,天天悶著府中閉著眼睛都能走。


    四四方方的田地若非從小生長,誰會習慣。


    “我呸!仗勢欺人的東西!本公子那是不打女人,你再動手你試試!”


    錦紋聽著旁邊酒香坊延邊二樓破罵遲疑半會,:“小姐,好像?????好像是趙太醫的聲音。”


    的確是趙政。


    黎羲淺示意石蜜陪她去看看,趙政這人文質彬彬又愛沾花惹草的,沒有謝長語的技術,偏要做謝長語的死,既然落個便是看看熱鬧也好。


    不曾想上了樓,竟然是熟麵孔。


    除夕錯愕看著主仆二人,裏麵又是砰的聲響。


    女人的聲氣透了除開:“我呸,你個庸醫,隨便家醫館跑腿本事都比你厲害!”


    黎羲淺眸子微微怔住,連忙走了進去。


    裏麵瓶瓶罐罐能砸的皆沒有個全屍,聽著開門聲音,趙政和石玉月皆是一愣,隨即人都不看說的話不同,意思倒是想通。


    “謝二,你這表妹欺負朝堂命官,還不管管!”


    “謝長語你這什麽破眼神,還太醫我呸,就是個謀財害命的。”


    黎羲淺扶著眉心,有種後悔進來的衝動。


    “離離!你這個庸醫把我治的月事推遲兩個月,今日還跟蹤我!你的侍女可帶了幫我殺了她!”石玉月氣不打一出來。


    趙政更氣:“你虎口白牙毀人清譽,自己不忌嘴和小妾爭風吃醋,下雪還跑出了吃海產,本太醫那是醫者仁心好心阻止你,殺我,你試試誰殺誰!”


    那日在密室趙政蒙著臉他卻是沒認出,倒是第二日黎羲淺一張帖子將她退給石玉月,他迎難而上,沒想到這位尊貴無雙的太子側妃,活脫脫就是個不要臉的小狐狸!他就還納悶大將軍怎麽可能楊處個琴棋書畫精通的大家閨秀,啊呸!那都是裝的!都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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