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月摸著鼻尖似乎還留著趙政手指的溫度。


    ***


    時間飛逝,離謝長語出征已過兩月,前線戰報來捷,奪迴三郡。


    郊外涼亭,黎羲淺和景澤宜坐在一起,琴聲悠揚,桌案上放在幾封信函皆是近來朝中收集的異動,黎羲淺目光冰冷掃視著書函“陛下有意提拔二殿下,太子果然坐不住,聽聞太後有意將大將軍府嫡次女許配給您做正妃,得了大將軍府這個靠山,二殿下也算是屹立不倒了。”


    景澤宜麵帶笑容,說出的話卻是斬釘截鐵:“皇家姻親哪裏不是政治,大嫂既然有意讓她小妹在我麵前轉悠,她是個聰明人,要保的大將軍的將來,隻是這樣一來,怕是太子那邊會冷落了她。”


    “他對我何曾有過真心。”嘲諷的聲氣傳來,二人別過頭,石玉月臉色冰冷,眼神帶著冷意,此刻沒有貴氣富麗的華服,穿著粉藍色百褶裙,溫婉動人,不施粉黛,便是黎羲淺初見也花了半刻鍾才確認她是誰,“我那小妹自幼便愛慕二殿下,太後與陛下也曾允諾會將小妹指婚給二皇子,二皇子背著嫂子說壞話可是不對的。“


    景澤宜倒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清麗的石玉月,頓了頓,隨即笑了笑起身拱手:“嫂子也來踏青了,巧的,二弟得了好琴,聽聞嫂子閨中時彈琴複長嘯名動京城,不知是否有幸?”他對即將過門的正妃很滿意,比起喜歡人,他如今更認為隻要有用的女人喜歡她便可。


    琴女懂事的退下,石玉月嘴角劃過冷笑走到琴前指腹微微勾氣,寒氣莫名的音律敲得黎羲淺喂到嘴邊茶盞微微移開:“怎麽了,偷偷跑出來?”


    “他與幕僚在我議事。”石玉月抬眸看二人:“他已經和芳華長公主聯手了。”


    山澗冷風一吹,景澤宜笑容依舊如沐春風般:“嫂子此番而來,怕不是說這個吧?”他提起茶壺為她斟茶:“這裏遍布我的眼線,嫂子放心便是,你出府就有我的人暗中護送,無人察覺,慢慢說便是,你我是一家人。”


    石玉月不假思索道:“陛下身子越發羸弱,太醫可有說因為什麽?”


    景澤宜點點頭,近來一月**帝身體乏力,甚至早朝都要內監攙扶,最多做小半個時辰就要散朝,他去禦書房說政務也瞧著**帝精神不濟眼眶泛黑,私下詢問皆是說積勞成病,他雖然存在疑惑,可**帝並未有反常的地方,景澤伯負責北邊糧草偶爾早朝都會延誤。


    黎羲淺卻聽出裏麵夢到,神色嚴肅,看了石玉月一看,挺直身子:“你的意思是,有人給陛下下毒?”前世**帝這時候生龍活虎,身為帝王在邊關烽火戰事,即便是個昏君也要做出擔憂模樣,黎遠海也與他提過幾次,更有甚的是**帝聽著奏報忽然就睡下去的奇詭。


    除開下毒她想不出第二個可能,**帝前世並非壽終正寢,而是被最信任的大兒子景澤伯弄死,這位皇帝注重養生又是長壽相貌,黎羲淺認為活到八十歲那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這裏石玉月便是笑了:“我說離離啊,你倒是很聰明。”她看著旁邊錯愕的景澤宜,抿了口茶水,低聲無比正經:“這半個月太子妃夜半有人進出,起初我以為是秘密議事,卻是看著黎柳柳出現在景澤伯書房,二人隻會說幾句話,隨即黎柳柳很快就離開。”


    “如今景澤伯已經不想敷衍我,隨我在府中任意妄為,我暗查到有法士在府中秘密呆著,陛下身子素來硬朗,又在謝長語出征突然不適,太後也精神不濟,恐怕會有大動。”石玉月本質是不願參與奪嫡,卻漸漸的發現景澤伯想用將軍府為其墊背,還將舞姬生下的女兒送到太後那邊膝下承歡。


    她幹脆殺了那孩子,和景澤伯大吵,外界以為她失寵,他的母家近來也不與他親近,剛好能暫時躲避風頭。


    “這是我投來的東西,二弟在宮中的暗樁或許要派上用場了。”石玉月將偷來的藥粉放在他麵前。


    景澤宜如今漸漸有了狠辣的心性,被這話瞬間點頭,緊緊捏著茶杯隨即道:“多謝嫂子,倘若他真敢給父皇下藥,我必然不會放過他。“


    黎羲淺不由道:“二皇子,如今你要做好和太子正式明掙的準備,且不可自亂陣腳,隻需要查明這東西是否有毒,又是否被陛下食用即可。”


    “你什麽意思?”景澤宜蹙眉。


    黎羲淺搖搖頭:“隻是覺得景澤伯如此謹慎的人,如何能讓你看著他和黎柳柳私會。”


    太順利了,順利的有點反常,黎羲淺閉上眼睛努力迴憶上一世遺漏的東西,放下手裏杯盞終於張開了雙眸,冷笑了起來:“我想太子殿下或許是要開始收網了。”


    石玉月看著那灼惹的目光不由肩頭輕輕顫抖:“你是什麽意思?”


    “月妃娘娘,您的夫君怕是要想你的母家下手了。”黎羲淺失笑,看著茶盞裏麵浮動的茶葉,眼神堅定:‘現在我說的話,你必須記住且相信。“


    石玉月心頭一緊。


    ☆、第257章:料事如神


    太子府,石玉月靠著羅漢床揉著眉心,烏梅快步進來:“太子殿下來了,娘娘您快接駕吧。”


    今日之前,景澤伯已經冷落他足足三個月了,身為太子妃品階最高的妃子,夫君三個月沒有在殿中過夜,與外而言已經如同失寵廢妃沒有區別,這突然而來讓殿中的宮婢都是激動,烏梅目光有些謹慎:“娘娘,見還是不見?”


    石玉月一臉平靜從軟座上起身,神情冷淡到了幾點,白日黎羲淺說快則今日晚的話便是五日內,景澤伯必然要來與她和好,她微笑拿起旁邊華麗的大披風船上,道:’如何不見,他一日在,我就一日是她的側妃,這太子妃名義上的女主人。“


    景澤伯穿著身寶藍色長袍,看著側妃小跑的出來迎接,俊美的臉上帶著調笑:“月兒慢點跑,這些時候政務繁忙沒有來看你,有沒有想我?”


    石玉月眉眼彎彎如同以往一樣兩手攔住他的腰身,踮起腳尖親了親他的下巴,靠著他的肩頭:“月兒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冷落月兒的,舞姬生的女兒豈能送到宮中侍奉太後。”


    景澤伯心中罵了聲愚蠢,還是嘴角帶笑牽著她的手腕朝著裏麵走:“太後想著抱玄孫的很,幾個弟兄裏麵也就我有個女兒,我知道你氣我和舞姬有了孩子,可那畢竟是我的血脈,難不成還能越過你去?”


    這語氣讓她十分厭惡,她深吸一口氣,接過烏梅遞過來的茶水,咬著唇瓣,倘若不是趙政替她把脈,她怕是這輩子不會知道從他承恩開始,每日都會通過飲食服用寒藥,避子湯藥,用的香囊熏香皆是有不能生育的療效,以至於她好不容易有了傍身的孩子,也被他教唆女人活活弄掉。


    她恨透了這個男人!


    景澤伯已經迫不及待帶笑起來:“我聽給你把脈的太醫說——”


    “太子殿下來是找妾身有什麽吩咐的嗎?”夠了,她不想在聽這些虛與委蛇的話,將茶水遞給他:“殿下如今不親妾身母家,無視妾身數月,如今來可是有吩咐了?”


    景澤伯眼珠微微動了動,擺手讓烏梅退下,起身抱著石玉月:“你看到了對不對,我知道你難受,你我做了四年的夫妻——”


    “妾身隻是側妃,當不上太子的妻,這話若是傳到母後耳中,妾身是要受罰的。”石玉月緩緩開口。


    景澤伯親了親她的額頭“黎柳柳不過是個養女罷了,起初我本是讓她去勾引景澤伯,卻被黎羲淺那賤人倒打一耙,好在父皇也是個男人,黎柳柳的滋味他也無法抵觸,如今咱們在父皇麵前有了可靠的暗樁,以後也能成大事,那日她來見我,是有要緊的事情告訴我。”


    石玉月心中一緊。


    景澤伯放緩了口氣,柔和開口:“你必然不信,但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父皇身子忽然不適是有人下毒了。”


    石玉月捂嘴十分驚訝。


    “你父親我禦林軍首領掌宮闈安穩又是父皇近臣,我查到你父親近來和二皇子十分親近,你遲遲沒有誕下子嗣,他們便要重找靠山,月兒,你父親已經暗中歸順了二弟,並且授意給父皇下毒。”景澤伯痛心疾首,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必然不相信,那是你家,隻要你想要查起來自然比我方便,我今日親自去找了你父親,他連見都不想見我,月兒你知道這些年我對你母家視為親眷,二弟千方百計挑撥我們與你府邸的關係,已經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月兒是我連累了你,我怕是要被他算計完這個太子之位了,你父親已經被他說動了,如今父皇身子微弱連著見都不能見我,黎柳柳這幾日也唯有消息送出來,怕是已經被控製起來,母後帶著太子去查,也為查出什麽來。”景澤伯說著有了慌亂。


    石玉月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顯現出來:“你胡說什麽我父親怎麽可能給陛下下毒,殿下你究竟愛說什麽,什麽太子之位,什麽我父親和二皇子聯手,不可能的,你是在說,二皇子和我父親喲造反了?”


    景澤伯就等著石玉月最誅心的猜忌,深吸一口氣:“月兒,我今日來找你,便是希望你能親自出麵指證你父親謀害父皇一事,這也是我們唯一能除掉景澤宜最好的時機,月兒我是你的夫君,會一輩子疼愛你保護你,揭發了景澤宜,我會上書讓你父親貶謫保命,過兩年我上書請旨讓你為正妃,屆時讓你父親官複原職——“


    景澤伯將石玉月不說話,以為她已經被自己說動了,這個女人他極其了解,將太子妃的位置視為畢生夢想,日日都坐著皇後大夢,他緊緊抱住她的腰肢,繼續柔和開口:“月兒,這是我唯一的機會了,我若是不能扳倒景澤宜,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了,現在能幫我的就隻有你了,月兒,你難道覺得我會害了你不成?”


    石玉月聽著這話幾乎和黎羲淺之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到了最要緊的時候,他就會推出身邊有利又忠心的棋子為他赴湯蹈火,並且用她曾經最夢寐以求的正妃之位誘惑她,這套對付女人的手段,幾乎讓他成了許多大事??????黎羲淺真的是太了解這個男人了,就連著今日的事情也能猜到。


    她恨不得推開這個男人在給他一巴掌,她極力忍住了,知道她若是不應承,就會有其他的人去指證自己的母家,她被利用了四年倘若還信了這個男人的桂花,她才是蠢到頭了,她又害怕又擔憂又緊張的看著他,卻是道:“你說的是真的,會給我太子妃位置,會饒恕我的母家??????”


    他立刻點頭:“我這輩子都不會辜負你,我的皇後隻會是你,我知道這樣讓你為難,但我會陪著你的。”他一邊說著還幾處幾滴誠摯的淚水,石玉月不想在配著他演戲點了點頭:“好,我都聽你的,你讓我怎麽做,我就怎麽做。”


    “明日父皇要去看望祖母,到時候景澤宜也會去,你現在先迴一趟將軍府,勢必做出氣惱迴來的模樣。”景澤伯眼中浮現出一抹譏諷,指證將軍府是極大的風險,所以呢,石玉月開口勢必任何人都有用的,而且會最快獲得**帝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明日他一定要把景澤宜捏碎。


    石玉月趁著月色出府,烏梅要說兩句話,石玉月已經捂住她的嘴巴,外麵都是景澤伯的人,現在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石玉月在大將軍鬧了一場,小跑的出來,捂著被父親幗了巴掌的臉,忍住心頭熱血,烏梅啜泣:“姑娘,你幹嘛不告訴老爺他們呢。”


    “隻差最後一步了,要想明日的戲份好,裝的那有聲情並茂演出了的好?”


    烏梅攙扶她:“小姐真的想好了嗎,這一步跨出去,您這輩子都葬送了?”


    “隻要將軍府闔家平安,哪裏是什麽葬送不葬送的?”石玉月心想,做個自由自在的寡婦,可比做什麽勞什子太子妃強多了!


    ☆、第258章:太子被囚


    北地邊塞。


    烽火連天的戰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大周一路橫掃連逼退突厥三十萬大軍,收複失地城郡四座 ,謝長語目光銳利看著輿圖,旁邊有人急促走進來,他抬眸看的人不由發寒的目光讓石嘉淩怔住,手裏捏著書函硬著脖子:“長語是你為將軍府籌劃了的對不對?”


    “籌劃?”謝長語切齒:“我沒事淌你家渾水做什麽?”


    旁邊配藥的趙政翻白眼心道,那你還在這裏打什麽仗。


    石嘉淩是石玉月大哥,京城傳來急報,七日前陛下帶著皇子給大好的太後請安,忽的陛下眩暈當即被診斷出中毒,太後震怒,順藤摸瓜查到父親頭上,這時候石玉月卻站了出來,捏著毒藥斥責太子景澤伯為陷害二皇子景澤宜接著黎柳柳的手給**帝下藥。


    景澤伯當場大怒,力挽狂瀾將所有罪責推到石玉月身上,這時候黎羲淺出手相助,玉景澤宜一並拿出證據,**帝震怒下令囚禁太子與內宮徹查此事情,將黎柳柳連降下三級,孫皇後也被牽連教兒無方,倒是太後出麵力保石玉月。


    將軍府逃過一劫。


    石嘉淩素來知道妹妹喜歡太子,為了那太子妃的位置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半響,謝長語終於抬起頭:“我說你年長我幾歲,情報還沒有我來的快,石玉月以死相逼才讓陛下饒恕將軍府,這場大戲你謝我,不如謝景澤宜。”


    如今景澤伯被囚禁,孫皇後被磕著,謀害生父大逆不道忤逆不孝坐實的罪名隻換了一個囚禁,怕**帝心中是有疑心的,大周皇室兒孫眾多,若說可繼承江山必然隻有景澤伯也景澤宜拿的出手。


    謝長語毫無掩飾的恥笑,手裏轉著匕首,抬眸看著被他眸光下的一退的人:“喂,景澤伯要造反了。”


    “長語這種話不可胡說!”石嘉淩忍不住頂撞他一句,他如今是三軍首領又是侯爵帽子,素日囂張跋扈連著太後都要容忍,他沒少被這小子捉弄,石玉月來信言明了其中有些長語周旋,他道:“造反,如今大軍都在京城他如何造反,你人在千裏之外到還關心政局,你是來玩的?”


    “誰允許你這樣給我說話?”謝長語目光淩厲,意味深長道:“大軍不在,還有禁軍,趕狗如窮巷子,狗急跳牆,石嘉淩我聽聞你們大將軍嫡出子女都有一枚戒指可就近調派三萬軍馬。”


    “你要做什麽?”石嘉淩極其謹慎。


    謝長語站了起來:“要不是離離也參合進去本侯才不願意管,禁軍五萬,你妹妹手裏三萬不是對手,你父親如今有嫌疑謀害陛下,必然被人監視一舉一動,這時候誰輕舉妄動就是死,要不要我幫忙,你自己選。”


    千裏之外,龍潭虎穴,全家性命都在一念之間。


    沒有絲毫猶豫,石嘉淩取下戒指:“給你。”


    他嫌棄的拿過,朝著賬外走去。


    石嘉淩見帳篷之中隻有他與趙政,斜著眼睛走過去,袖子裏麵取出信封丟到他麵前:“你什麽時候和我妹妹關係好起來的?”


    趙政狐疑:“給我的?”他卻感覺信封裏麵還有別的東西,手上挑挑揀揀的動作停下,見人走了,到處裏麵的東西。


    正是他那日借機放到她發間的珠花,俊俏的男人臉上閃出複雜的情緒,直接將信丟到火盆裏麵看都不看。


    ****


    京城。


    “別動。”


    “你輕點。”


    “馬上就好了,誰讓你魯莽的?”


    “那時候我不這樣做,怎麽能搬到景澤宜?”


    黎羲淺拿著藥膏幫石玉月脖頸上藥,虧得趙政離開的時候留下許多,還真的派上用場了,想起幾日淺的驚心動魄,想不到景澤伯居然還有後手,虧得石玉月以命相逼抖落數年來暗中將軍府被迫坐下的勾當,讓**帝氣的噴血,連著孫皇後都不召見,直接鎖了景澤伯。


    到底是沒有廢掉,最讓她不可思議,便是黎柳柳隻是連降三級,成為柳美人。


    石玉月懶洋洋看她一眼:“黎柳柳個小羅羅能讓你如此上心,她到底以前是怎麽欺負你的,你且說了我學學,日後也好管著那群不著調的鶯鶯燕燕。”


    “她畢竟是你從家去宮中的,雖然下了族譜,京城都將其認定是你相府的人,陛下此舉也是維護你家顏麵,要收拾他,有的是機會。”石玉摸著脖頸紗布,笑眯眯看著他“如今我是太子府的主子了,舒坦,不用妝模作樣,我父親最近避嫌,待著這事情過去,必然請你去家中小坐。”


    烏梅捏著東西:“是大公子的家書,。”將信封遞到二人前麵還不忘說道:“八百裏加急,跑了三天呢。”


    石玉月笑的促狹:“快點拿來。”。


    黎羲淺說不擔心是假的,到底上輩子這時候謝長語都下葬了,想著心上的大石頭也落下來,看著紙條上兩個“等我”二字,嘴角不由自主勾了起來,倒是見著石玉月笑容凝固,眉宇微微皺起,謝長語的性子素來喜歡把事物拽在手心,對她永遠報喜不報憂“怎麽了?”她附身去看。


    石玉月反射性的將書信揉捏:“沒,沒什麽??????”


    若是平常黎羲淺就信了,默默想了想會,忽然就到:“是趙政?”如今還能隻言片語跳動石玉月心神,這思來想去就隻有這個人了,她從未想過能和上輩子死對頭坐下了做朋友,她如今也才十八歲,真的要一輩子守著太子府過活嗎?“你的事情我不發表看法,不過,你的人生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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