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著老遠的距離，可是那塊白玉上麵一大片的烏青卻是極為醒目。這玉本來是塊和田白玉，若是沒有這樣的瑕疵，應當是能值兩百多萬高價的好石頭。可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一塊大疵，價格就難往上走了。
徐師端著木盤，挺認真地正在打量那塊玉石。
我皺了皺眉，眼下的情況看來，那位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似乎是這裏的的貴客。但是他拿來的這塊石頭的確是有問題，也不知道這塊玉究竟是升煙閣出的貨，還是他從其他渠道拿的。
不過我今天來到升煙閣，本來就是有求於宋老板的。現在情況不明朗，徐師還在那認真地鑒定。我就更不敢開口了，免得壞了人家的生意。
徐師看了半天，麵色有些猶豫。他抬眼看了看宋傑，似乎是想要私下與老板商量一下。
宋傑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大半輩子浸淫在這個玉石行當裏麵，眼光老辣，更是善於察言觀色。看到徐師猶豫不定的樣子，他大概是猜到了這位鑒定師心裏有些拿不準了。
在我們這個行當，最忌諱在客人麵前露怯。若是自己家的師傅對石頭的成色都說不出個子醜寅卯，那客人自然也就難以信任你店裏的貨品。宋傑當然不會在自己的貴客前麵犯這樣的錯誤，他對徐師使了個眼色，然後淡然坐在茶海後麵，煮起水來。
“齊老板，奔波半天了，先喝點茶休息一下吧。您看，我這裏有凍頂烏龍，西湖龍井還有黃山毛峰和六安瓜片，您喝點什麽？”宋傑指著麵前一堆的瓶瓶罐罐，詢問起那位大肚子男人的喜好來了。
“中午吃的膩味了，喝點清淡的，烏龍吧。”那位齊老板看來也是個會品茶的，指著其中的一罐說道。
“這茶是前兩天朋友剛從台灣捎來的，自然是不能與您那裏的好茶相提並論。不過拿來潤潤口，倒也湊合。”宋傑不露痕跡地站起身，“不過這泡茶的功夫，我還真就差點了。小黃，你過來，給齊老板把茶泡上。”
宋傑招唿出店裏一位年輕的店員，大眼睛，鵝蛋臉，化著淡妝，高挑的身材，我看著都覺得眼前一亮。其他店員們都穿著統一的暗綠色製服，唯有這個小黃，身著長款孔雀藍色的旗袍，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淑女做派。
“齊老板，好久沒來坐坐了。您生意做得大，整天世界各地的跑，真是辛苦啊。”美女落座，說話也溫柔得體。
那位齊老板笑眯眯地看著小黃姑娘，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就差沒有去看海看星星看月亮了。
我在一旁看的是歎為觀止，這齊老板真是能胡扯啊，東一下西一下的，這都哪跟哪兒啊。
不過更令我吃驚的，卻是那位小黃姑娘的應對。不管齊老板說的怎麽誇張離譜，她就隻管低頭微微笑著，時而應景的讚歎兩句，隻把齊老板哄得是心花怒放，當場就決定要在店裏再帶幾件玉器迴去。
我還在一旁發愣呢，突然覺得身後有人戳我肩膀。一扭頭，宋老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後麵了。
“小黨師傅，您來一下。”
我點點頭，跟著宋傑轉到內堂裏。徐師把那個托盤已經放在櫃台上麵，正皺著眉尋思呢。他帶著一雙白手套，把那塊玉石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怎麽樣？”宋傑走到徐師麵前問他。
“我覺得就是和田籽玉，剛才也上稱稱過了，317.2g，這麽大的一塊籽玉，我覺得齊老板兩百七十萬這個價倒是不虧。”徐師把玉石放迴托盤裏，說出了他的想法。
“能確定麽？雖然這塊玉不是咱們店裏出的，但是齊老板既然開口了，這個事必須給人家妥善了了。”宋傑低頭看著那塊白玉，再次詢問徐師。
我有些尷尬，這樣的場麵，我一個外人按說是不該在場的。但是宋老板剛才專門招唿我過來，似乎就是因為和徐師的意見有了分歧。我仍舊沒開口，因為一開口勢必要得罪了徐師。
“小黨師傅，您怎麽看？”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宋傑見我一直不說話，幹脆直接問了。
我看像徐師，他微微有了怒意，隻是礙於宋傑的麵子，不好直接發作罷了。
“我還沒怎麽仔細看這石頭。”我不想趟這渾水，往後退了一步。
宋傑卻一把捉過我的袖子，“那沒關係，來掌掌眼嘛。既然來了，那就是場緣分。”
宋老板這話說的相當客氣，可是卻已經是等於在打徐師的臉了。我不知道這一年多下來，這兩人相處的是否有些矛盾。但是我們三個人在內堂站著，他兩人間竟然劍拔弩張的，氣氛說不上的怪異。
我也沒法推辭了，跨步上前，徐師把玉放迴托盤裏。我也不敢拿起來，就低頭仔細看著。
剛才在遠處，我就看到這白玉之中有團黑氣。但奇怪的是，現在隔了這麽近的距離，那黑氣反倒是看不見了。而我看了看一旁的徐師和宋傑，他們兩人似乎都沒有看到玉石中的古怪。隻是對於這石頭的真假覺得難以判斷。
我隱隱覺得有些奇怪，自從我得了那個翡翠蝴蝶之後，我這雙眼睛就變得和過去有些不同。這些天，我看到的東西都變得朦朦朧朧。尤其是在夜裏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一些東西裏麵套著些許詭異的陰影。
關於能看出影子的東西，我還沒能總結出規律。但是從直覺上，我覺得但凡是有影子的東西，大多不怎麽好。就拿我那個翡翠蝴蝶來說，那是最邪的一個了。我看這翡翠的時候，不光能看到裏麵的影子，那影子的形狀還會變化，一天跟一天都不一樣。
所以第一眼看到這塊籽玉時，我才會覺得這玉有問題。
宋傑在一邊，還眼巴巴地等著我說出個意見呢。我吞了口口水，小心地選擇著言辭。“那個，宋老板，我覺得這玉吧，不是太好。”
原本我們三人在後麵小聲討論玉石的情況，前麵齊老板與小黃姑娘在茶桌前說說笑笑，幾個人各忙各的也算相安無事。可是我這句話剛一出口，剛才一直沒打理過我的齊老板卻轉過身來。
“你說什麽？”
他麵有慍色，我覺得自己這是要禍從口出了，真是後悔不已。正要改口呢，齊老板卻挺著肚子站起來，“這位師傅，你說的可真是太對了！”
“對了，你貴姓？”齊老板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扭頭詢問宋傑。
“黨，姓黨，這是我們的小黨師傅。”宋傑很自然地介紹，絲毫沒注意一旁徐師難看的臉色。
“這石頭的真假，我已經沒那麽在意了。我現在就覺得，這是個倒黴玩意兒啊。”齊老板指著托盤中靜靜躺著的籽玉，“自從得了這個石頭，我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倒黴。生意上小打小鬧的虧個幾百萬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家宅都不安寧了啊。”
我一聽，這經曆倒是和我很像。都是得了一塊玉石之後，開始發生一些倒黴事。隻是聽這位齊老板的描述，他的情況似乎沒我嚴重。隻是破財和家裏鬧些事端而已。
“冒昧問一句，齊老板，您這塊石頭，是從哪兒來的？”
齊老板一拍大腿，震得他那肉唿唿的胸脯一陣顫抖，“別提了，以往我都是從宋老板這升煙閣裏麵拿貨。我玩玉石也有八、九年了，宋老板的人品和貨我都信得過。不過前些日子吧，我在茶樓裏和幾個兄弟談事，就看到旁邊坐著一個老頭兒，手裏那塊籽玉真是讓人眼饞啊。”
我一聽，他也提到了老頭兒，越發覺得賣他玉石的人，和賣我翡翠的極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人什麽模樣？”我問道。
“沒看清，光顧著看玉石了。不過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對了。當時我看到這塊石頭，覺得簡直就是美的不行，當時就想把它拿下。旁邊一起的哥們還勸我呢，怕碰上江湖騙子。可我就是跟中了邪一樣，非買不可。後來拽著那個老頭兒我就去銀行給他轉了賬，這石頭我也就帶迴家裏了。”
齊老板說的這段經曆，讓我聽來，就覺得他是遇到了手段高明的騙子。或者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被鬼蒙了眼了，完全被那個賣家牽著鼻子走了。
“齊老板現在是什麽打算呢？”我試探問道。
“這不是覺得這玉不好，我也不想帶著了，就來找宋老板幫我看看，合適的話，就幫我出手算了。”
原來齊老板是發覺了石頭不對，打算把這塊和田籽玉讓升煙閣代賣了。
我想起自己的那塊翡翠，心裏覺得齊老板的打算怕是要落空。“齊老板，不瞞您說，這玉，恐怕不好出手。”
我說這話，一方麵是自己的翡翠吃虧上當在前。那邪乎玩意兒被我丟了還能自己再找迴來，要是齊老板這塊籽玉也是那個灰衣老頭兒的鬼東西，恐怕也不會能夠被他輕易甩脫。
另一方麵，我則是為宋傑考慮。他的升煙閣是開門做生意的，出手一個幾百萬的玉石雖不說容易，但也不是太大的難事。可是這麽個倒黴東西從升煙閣裏出去了，賣給的人非富即貴。將來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宋傑這店還能開的下去麽。
果然，宋傑聽我說這話，在一旁輕輕點了點頭。
趁著齊老板還沒反應過來，我趕忙說，“我倒是有個想法，齊老板您願不願意試試？”
徐師端著木盤，挺認真地正在打量那塊玉石。
我皺了皺眉，眼下的情況看來，那位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似乎是這裏的的貴客。但是他拿來的這塊石頭的確是有問題，也不知道這塊玉究竟是升煙閣出的貨，還是他從其他渠道拿的。
不過我今天來到升煙閣，本來就是有求於宋老板的。現在情況不明朗，徐師還在那認真地鑒定。我就更不敢開口了，免得壞了人家的生意。
徐師看了半天，麵色有些猶豫。他抬眼看了看宋傑，似乎是想要私下與老板商量一下。
宋傑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大半輩子浸淫在這個玉石行當裏麵，眼光老辣，更是善於察言觀色。看到徐師猶豫不定的樣子，他大概是猜到了這位鑒定師心裏有些拿不準了。
在我們這個行當，最忌諱在客人麵前露怯。若是自己家的師傅對石頭的成色都說不出個子醜寅卯，那客人自然也就難以信任你店裏的貨品。宋傑當然不會在自己的貴客前麵犯這樣的錯誤，他對徐師使了個眼色，然後淡然坐在茶海後麵，煮起水來。
“齊老板，奔波半天了，先喝點茶休息一下吧。您看，我這裏有凍頂烏龍，西湖龍井還有黃山毛峰和六安瓜片，您喝點什麽？”宋傑指著麵前一堆的瓶瓶罐罐，詢問起那位大肚子男人的喜好來了。
“中午吃的膩味了，喝點清淡的，烏龍吧。”那位齊老板看來也是個會品茶的，指著其中的一罐說道。
“這茶是前兩天朋友剛從台灣捎來的，自然是不能與您那裏的好茶相提並論。不過拿來潤潤口，倒也湊合。”宋傑不露痕跡地站起身，“不過這泡茶的功夫，我還真就差點了。小黃，你過來，給齊老板把茶泡上。”
宋傑招唿出店裏一位年輕的店員，大眼睛，鵝蛋臉，化著淡妝，高挑的身材，我看著都覺得眼前一亮。其他店員們都穿著統一的暗綠色製服，唯有這個小黃，身著長款孔雀藍色的旗袍，舉手投足間，都是一副淑女做派。
“齊老板，好久沒來坐坐了。您生意做得大，整天世界各地的跑，真是辛苦啊。”美女落座，說話也溫柔得體。
那位齊老板笑眯眯地看著小黃姑娘，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就差沒有去看海看星星看月亮了。
我在一旁看的是歎為觀止，這齊老板真是能胡扯啊，東一下西一下的，這都哪跟哪兒啊。
不過更令我吃驚的，卻是那位小黃姑娘的應對。不管齊老板說的怎麽誇張離譜，她就隻管低頭微微笑著，時而應景的讚歎兩句，隻把齊老板哄得是心花怒放，當場就決定要在店裏再帶幾件玉器迴去。
我還在一旁發愣呢，突然覺得身後有人戳我肩膀。一扭頭，宋老板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後麵了。
“小黨師傅，您來一下。”
我點點頭，跟著宋傑轉到內堂裏。徐師把那個托盤已經放在櫃台上麵，正皺著眉尋思呢。他帶著一雙白手套，把那塊玉石拿起來仔細端詳著。
“怎麽樣？”宋傑走到徐師麵前問他。
“我覺得就是和田籽玉，剛才也上稱稱過了，317.2g，這麽大的一塊籽玉，我覺得齊老板兩百七十萬這個價倒是不虧。”徐師把玉石放迴托盤裏，說出了他的想法。
“能確定麽？雖然這塊玉不是咱們店裏出的，但是齊老板既然開口了，這個事必須給人家妥善了了。”宋傑低頭看著那塊白玉，再次詢問徐師。
我有些尷尬，這樣的場麵，我一個外人按說是不該在場的。但是宋老板剛才專門招唿我過來，似乎就是因為和徐師的意見有了分歧。我仍舊沒開口，因為一開口勢必要得罪了徐師。
“小黨師傅，您怎麽看？”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宋傑見我一直不說話，幹脆直接問了。
我看像徐師，他微微有了怒意，隻是礙於宋傑的麵子，不好直接發作罷了。
“我還沒怎麽仔細看這石頭。”我不想趟這渾水，往後退了一步。
宋傑卻一把捉過我的袖子，“那沒關係，來掌掌眼嘛。既然來了，那就是場緣分。”
宋老板這話說的相當客氣，可是卻已經是等於在打徐師的臉了。我不知道這一年多下來，這兩人相處的是否有些矛盾。但是我們三個人在內堂站著，他兩人間竟然劍拔弩張的，氣氛說不上的怪異。
我也沒法推辭了，跨步上前，徐師把玉放迴托盤裏。我也不敢拿起來，就低頭仔細看著。
剛才在遠處，我就看到這白玉之中有團黑氣。但奇怪的是，現在隔了這麽近的距離，那黑氣反倒是看不見了。而我看了看一旁的徐師和宋傑，他們兩人似乎都沒有看到玉石中的古怪。隻是對於這石頭的真假覺得難以判斷。
我隱隱覺得有些奇怪，自從我得了那個翡翠蝴蝶之後，我這雙眼睛就變得和過去有些不同。這些天，我看到的東西都變得朦朦朧朧。尤其是在夜裏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一些東西裏麵套著些許詭異的陰影。
關於能看出影子的東西，我還沒能總結出規律。但是從直覺上，我覺得但凡是有影子的東西，大多不怎麽好。就拿我那個翡翠蝴蝶來說，那是最邪的一個了。我看這翡翠的時候，不光能看到裏麵的影子，那影子的形狀還會變化，一天跟一天都不一樣。
所以第一眼看到這塊籽玉時，我才會覺得這玉有問題。
宋傑在一邊，還眼巴巴地等著我說出個意見呢。我吞了口口水，小心地選擇著言辭。“那個，宋老板，我覺得這玉吧，不是太好。”
原本我們三人在後麵小聲討論玉石的情況，前麵齊老板與小黃姑娘在茶桌前說說笑笑，幾個人各忙各的也算相安無事。可是我這句話剛一出口，剛才一直沒打理過我的齊老板卻轉過身來。
“你說什麽？”
他麵有慍色，我覺得自己這是要禍從口出了，真是後悔不已。正要改口呢，齊老板卻挺著肚子站起來，“這位師傅，你說的可真是太對了！”
“對了，你貴姓？”齊老板走過來握住我的手，扭頭詢問宋傑。
“黨，姓黨，這是我們的小黨師傅。”宋傑很自然地介紹，絲毫沒注意一旁徐師難看的臉色。
“這石頭的真假，我已經沒那麽在意了。我現在就覺得，這是個倒黴玩意兒啊。”齊老板指著托盤中靜靜躺著的籽玉，“自從得了這個石頭，我就開始接二連三的倒黴。生意上小打小鬧的虧個幾百萬也就罷了，最可氣的是家宅都不安寧了啊。”
我一聽，這經曆倒是和我很像。都是得了一塊玉石之後，開始發生一些倒黴事。隻是聽這位齊老板的描述，他的情況似乎沒我嚴重。隻是破財和家裏鬧些事端而已。
“冒昧問一句，齊老板，您這塊石頭，是從哪兒來的？”
齊老板一拍大腿，震得他那肉唿唿的胸脯一陣顫抖，“別提了，以往我都是從宋老板這升煙閣裏麵拿貨。我玩玉石也有八、九年了，宋老板的人品和貨我都信得過。不過前些日子吧，我在茶樓裏和幾個兄弟談事，就看到旁邊坐著一個老頭兒，手裏那塊籽玉真是讓人眼饞啊。”
我一聽，他也提到了老頭兒，越發覺得賣他玉石的人，和賣我翡翠的極可能是同一個人。
“那人什麽模樣？”我問道。
“沒看清，光顧著看玉石了。不過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有些不對了。當時我看到這塊石頭，覺得簡直就是美的不行，當時就想把它拿下。旁邊一起的哥們還勸我呢，怕碰上江湖騙子。可我就是跟中了邪一樣，非買不可。後來拽著那個老頭兒我就去銀行給他轉了賬，這石頭我也就帶迴家裏了。”
齊老板說的這段經曆，讓我聽來，就覺得他是遇到了手段高明的騙子。或者真的如他自己所說，是被鬼蒙了眼了，完全被那個賣家牽著鼻子走了。
“齊老板現在是什麽打算呢？”我試探問道。
“這不是覺得這玉不好，我也不想帶著了，就來找宋老板幫我看看，合適的話，就幫我出手算了。”
原來齊老板是發覺了石頭不對，打算把這塊和田籽玉讓升煙閣代賣了。
我想起自己的那塊翡翠，心裏覺得齊老板的打算怕是要落空。“齊老板，不瞞您說，這玉，恐怕不好出手。”
我說這話，一方麵是自己的翡翠吃虧上當在前。那邪乎玩意兒被我丟了還能自己再找迴來，要是齊老板這塊籽玉也是那個灰衣老頭兒的鬼東西，恐怕也不會能夠被他輕易甩脫。
另一方麵，我則是為宋傑考慮。他的升煙閣是開門做生意的，出手一個幾百萬的玉石雖不說容易，但也不是太大的難事。可是這麽個倒黴東西從升煙閣裏出去了，賣給的人非富即貴。將來要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宋傑這店還能開的下去麽。
果然，宋傑聽我說這話，在一旁輕輕點了點頭。
趁著齊老板還沒反應過來，我趕忙說，“我倒是有個想法，齊老板您願不願意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