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古劍奇譚(十五)
綜穿之古劍係統你傷不起 作者：無敵小透明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鍋燒熱，倒油。
不過燒至三成熱，便有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烏木筷子，動作優雅而快速地放入已用蛋清、澱粉和鹽醃製一刻鍾的蝦仁，不過片刻，又將微微變色的蝦仁撈出，瀝油備用。
青白分明的蔥段放入鍋中，煸出香味後又被迅速撈出。刺啦一聲，事先剝好的蝦仁被倒入油中，又加入上好的紹興黃酒、備好的龍井茶汁翻炒均勻，待蝦仁發出特有的香味後便出鍋裝盤。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使韓雲曦看的眼花繚亂，她看向大廚的目光滿是驚歎——boss你連做飯都是這麽帥呢！
看著如此炙熱崇拜的目光，歐陽少恭唇邊那抹笑意更深，將手中菜品放至韓雲曦麵前。
韓雲曦立即拿起竹筷，夾起蝦仁朝口內送去，胡亂嚼了兩下便吞下肚。為了boss眼中的期待，拚了。
如何？”歐陽少恭看著韓雲曦的吃相笑問，”可還合雲曦的口味？”
”唔唔，好次好次～～”韓雲曦嘴裏塞的滿滿，還不忘迴應boss的詢問，”山十餓個讚。”
心愛之人如此欣賞自己的廚藝，歐陽少恭笑意更深。看著眼前臉頰鼓鼓點頭如啄米的女子，他記憶中的那個輪廓逐漸清晰。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懷念與感慨：”我記得，在琴川的時候你便是最喜愛這道菜，常常央我做。”
韓雲曦拿竹筷的手一滯，連帶著被竹筷俘獲的蝦仁也微微顫抖起來。
在琴川的時候。。。boss如此懷念的在琴川的時候。。。
他隻記起她那個時候喜歡吃龍井蝦仁，卻不知道記憶掩蓋下的真相——她並非鍾愛這道菜肴，不過是因為這道菜最廢時間而已。當初她撒嬌賣癡，點名要吃這菜，還必須是boss親自挑選個頭極大的鮮蝦，親手一粒粒剝出蝦仁來，為的不過是絆住他的腳步，讓自己能暫時逃離管束去芳梅林升級打怪而已。
這樣的真相，值得boss這樣的迴憶與期待嗎？
韓雲曦抬頭，對上boss含著笑意與期待的眼睛。
真的是欠了他的。
她將臉埋進瓷盤內，再度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
青玉壇上層乃是永夜之地，永遠籠罩在茫茫夜色中。故而青玉壇眾人並不按日出日落作息，隻按照固定的時辰，去下層修丹煉藥，迴上層坐臥休息。
韓雲曦住的是boss在上層的居所，boss則搬到了隔壁。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辰，韓雲曦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凝神細聽隔壁boss的動靜，氣息安穩綿長，看來是已經睡著了。
她身形一晃，消失在房中，瞬間出現在青玉壇上層的一座小亭裏。
這大概就是將來boss和百裏屠蘇再次談心合奏的地方，離青玉壇的住宅區很遠，很安靜。
韓雲曦靠著亭子四周的石柱，看著漫天星鬥，慢慢的揉著肚子，幫助消化。
揉了半晌，肚子裏的蝦仁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反而越戰越勇，反抗起來。韓雲曦抵抗不住，哇的一下全吐出來。
雖然是意料之內的結果，韓雲曦仍是黯然。她熟練的默念法訣，一揮衣袖地麵便光潔如初，看不出一絲痕跡。
胃裏沒有了東西，反而舒服很多。天上星辰泄下一層淡淡星光，映在地麵的螢草上，又反射出滿地幽光來。韓雲曦又待了片刻，正要離去，卻一眼瞥見不遠處佇立的杏黃身影，頓時被驚的呆在原地。
boss？
他來了有多久？又看到了多少？他會不會生氣自己的隱瞞？
韓雲曦看著boss慢慢走來，緊張的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裏麵看出他一絲情緒。
他的眼睛如同深幽的湖水，看不出絲毫漣漪，語氣也如水麵般平靜：“雲曦，為何不能入睡？在這裏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雲曦似乎聽出了平靜表麵下的暗流洶湧。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吃的太多了，不好消化。”
細想這理由竟是實情，她拋下負疚感，重又坦然看向boss。
卻見歐陽少恭長眉一蹙，伸手朝她腕上搭來。韓雲曦隻覺手腕突然一涼，脈搏處便多了兩根修成的手指。
原來boss是要幫她診脈。
可她這多年折騰下來，體質已異於常人，脈象更是紊亂不準，時強時弱，甚至於有時會消失。該如何解釋她的怪異之處？
果然boss的雙眉越蹙越緊，竟在眉峰間擰成一個川字，反複查探脈象未果後鬆開手指。韓雲曦隻覺心都提了起來，正要解釋，卻忽然被擁入一個沁滿藥香的懷抱，頭頂響起一聲幽長的歎息：“雲曦，你受苦了。”
韓雲曦：……(⊙o⊙)？
歐陽少恭的聲音裏滿是疼惜，攬她入懷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我不在的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
聽到這近乎呢喃的低語，韓雲曦不自覺眼中酸澀。boss不知道，這些年他沒有不在過。因為她始終追隨著他的腳步，凝望著他的背景。
她攬住他勁瘦的腰身，靜默不語。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歐陽少恭最近很忙。
忙著恢複以前的記憶，哪怕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也許能為韓雲曦帶來一頓豐盛的晚餐。忙著翻閱殘卷古籍，為韓雲曦調理脈象莫名的身體。忙著處理青玉壇中的種種俗務，以便騰出特定的時間與韓雲曦幽會。
是的，幽會。在漫天星光，遍地螢草中，二人或迴憶往事，或彈琴怡性，即便相對靜默不語，氣氛亦是靜謐美好。因此，睡前這段相處時光竟成慣例，日日如此。
青玉壇弟子都知道，這段時間，不要隨意在上層走動，一旦打擾了丹芷長老的雅興，後果是不敢想象的。
許是青玉壇的弟子太多，總有那麽個不開眼，來挑戰權威。
韓雲曦看著眼前那個抱著一筐草藥一臉見到偶像的激動欣喜的青玉壇弟子，似乎是叫白蘞的，他倒膽大。
白蘞同學拿藥材獻寶，卻遭丹芷長老斜眼一睨，這才想起眾弟子中流傳的禁令，急忙解釋：“長老，元勿師兄說您說過，這些藥材需要您親手處理，耽誤不得的。”
想必是元勿不願觸黴頭，才推他出來。韓雲曦看他情狀可憐，便聲稱困意來襲，往住處走去，將場地留給他們。
走至門口，卻見一隻傳信鳥飛來，韓雲曦心中一動，用最近向boss學習的法決將此鳥攔下。鳥本是幻術凝成，落在手中變成一張小小的紙片，卻是尹千觴傳迴的一封密信——百裏屠蘇迴來了。
將紙片重新幻化成鳥的形狀放飛，韓雲曦心中一沉，主角迴來了，注定被推的boss，他的命運，又見怎樣？
------------------------------
歐陽少恭不知道韓雲曦的愁腸百結，他接到消息後神色不變，隻淡淡吩咐句：”近日，或許會有客人來訪。白蘞，來客若至，直接請去青玉宮與我會麵便是。”便帶著藥材去了丹房。
白蘞看不出來，丹芷長老那掩映在寬大袍袖下的雙手已緊握成拳。
終於迴來了？
接到尹千觴告知眾人已到衡山的傳信，歐陽少恭便一人靜坐於青玉宮等待。
不多時，門外便響起白蘞的稟告聲：”丹芷長老，貴客已至。”
許是綢繆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了迴應，歐陽少恭一向靜若湖水的心緒微起波瀾，竟有些激動。
他應了一聲，石門隆隆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方蘭生驚異又擔憂的麵容。
”少恭，你、你還好嗎？”
他彎一彎嘴角：”自然無恙。”語氣竟不負往日的溫柔，帶了些諷刺與涼薄。
他隨即便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沒想到你們這麽快便由海上迴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迴答他的是百裏屠蘇：”略有波折，已於祖州尋獲仙芝。”
歐陽少恭笑意更深：”如此——甚好。”有了仙芝漱魂丹，百裏屠蘇母親化為焦冥便指日可待。不知道等親眼看到自己一心複活的母親屍骨無存，你還能否如現在這般微笑呢，百裏少俠？
很快就能拿迴屬於自己的魂魄，實現多年夙願，向來冷靜自持的歐陽少恭也激動起來，不願再與眾人周旋，寥寥寒暄幾句便道：”如此，稍後便請百裏少俠將采得仙芝交予在下甄別研究一番，待拿定主意，即可開爐煉丹。”
百裏屠蘇自然同意：”多謝先生。”
”諸位海上奔波，想是未曾歇息好，不如現在便在青玉壇中安頓下來，在下已讓弟子備好房間。”
這便是下逐客令了。不過歐陽少恭平日君子形象太過深入人心，眾人隻道是他心係煉丹抑或真正憂心眾人勞累，竟無人看出他已不耐。
歐陽少恭早已認出百裏屠蘇帶迴的確是仙芝，甄別之語不過是顯得自己重視，而仙芝漱魂丹煉製之法他已翻閱千遍爛熟於心，丹室中需要的材料早已備好，隻缺一味仙芝而已。
如今仙芝到手，歐陽少恭進入丹室，謹慎的將所需材料一一放入，又以魂魄之力發出冥火引燃丹爐——仙芝漱魂丹中含有焦冥，焦冥喜陰，不可以陽火煉製。
淡藍色的火焰幽幽燃起，漱魂丹的煉製也暫時告一段落，隻剩下了最後一步——等待。
藍色火焰映入眼眸，歐陽少恭的眼中卻是一片火紅的炙熱。
不過燒至三成熱，便有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烏木筷子，動作優雅而快速地放入已用蛋清、澱粉和鹽醃製一刻鍾的蝦仁，不過片刻，又將微微變色的蝦仁撈出，瀝油備用。
青白分明的蔥段放入鍋中，煸出香味後又被迅速撈出。刺啦一聲，事先剝好的蝦仁被倒入油中，又加入上好的紹興黃酒、備好的龍井茶汁翻炒均勻，待蝦仁發出特有的香味後便出鍋裝盤。
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使韓雲曦看的眼花繚亂，她看向大廚的目光滿是驚歎——boss你連做飯都是這麽帥呢！
看著如此炙熱崇拜的目光，歐陽少恭唇邊那抹笑意更深，將手中菜品放至韓雲曦麵前。
韓雲曦立即拿起竹筷，夾起蝦仁朝口內送去，胡亂嚼了兩下便吞下肚。為了boss眼中的期待，拚了。
如何？”歐陽少恭看著韓雲曦的吃相笑問，”可還合雲曦的口味？”
”唔唔，好次好次～～”韓雲曦嘴裏塞的滿滿，還不忘迴應boss的詢問，”山十餓個讚。”
心愛之人如此欣賞自己的廚藝，歐陽少恭笑意更深。看著眼前臉頰鼓鼓點頭如啄米的女子，他記憶中的那個輪廓逐漸清晰。他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懷念與感慨：”我記得，在琴川的時候你便是最喜愛這道菜，常常央我做。”
韓雲曦拿竹筷的手一滯，連帶著被竹筷俘獲的蝦仁也微微顫抖起來。
在琴川的時候。。。boss如此懷念的在琴川的時候。。。
他隻記起她那個時候喜歡吃龍井蝦仁，卻不知道記憶掩蓋下的真相——她並非鍾愛這道菜肴，不過是因為這道菜最廢時間而已。當初她撒嬌賣癡，點名要吃這菜，還必須是boss親自挑選個頭極大的鮮蝦，親手一粒粒剝出蝦仁來，為的不過是絆住他的腳步，讓自己能暫時逃離管束去芳梅林升級打怪而已。
這樣的真相，值得boss這樣的迴憶與期待嗎？
韓雲曦抬頭，對上boss含著笑意與期待的眼睛。
真的是欠了他的。
她將臉埋進瓷盤內，再度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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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壇上層乃是永夜之地，永遠籠罩在茫茫夜色中。故而青玉壇眾人並不按日出日落作息，隻按照固定的時辰，去下層修丹煉藥，迴上層坐臥休息。
韓雲曦住的是boss在上層的居所，boss則搬到了隔壁。
已經到了睡覺的時辰，韓雲曦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凝神細聽隔壁boss的動靜，氣息安穩綿長，看來是已經睡著了。
她身形一晃，消失在房中，瞬間出現在青玉壇上層的一座小亭裏。
這大概就是將來boss和百裏屠蘇再次談心合奏的地方，離青玉壇的住宅區很遠，很安靜。
韓雲曦靠著亭子四周的石柱，看著漫天星鬥，慢慢的揉著肚子，幫助消化。
揉了半晌，肚子裏的蝦仁沒有半點屈服的意思，反而越戰越勇，反抗起來。韓雲曦抵抗不住，哇的一下全吐出來。
雖然是意料之內的結果，韓雲曦仍是黯然。她熟練的默念法訣，一揮衣袖地麵便光潔如初，看不出一絲痕跡。
胃裏沒有了東西，反而舒服很多。天上星辰泄下一層淡淡星光，映在地麵的螢草上，又反射出滿地幽光來。韓雲曦又待了片刻，正要離去，卻一眼瞥見不遠處佇立的杏黃身影，頓時被驚的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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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有多久？又看到了多少？他會不會生氣自己的隱瞞？
韓雲曦看著boss慢慢走來，緊張的看著他的眼睛，試圖從裏麵看出他一絲情緒。
他的眼睛如同深幽的湖水，看不出絲毫漣漪，語氣也如水麵般平靜：“雲曦，為何不能入睡？在這裏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韓雲曦似乎聽出了平靜表麵下的暗流洶湧。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吃的太多了，不好消化。”
細想這理由竟是實情，她拋下負疚感，重又坦然看向boss。
卻見歐陽少恭長眉一蹙，伸手朝她腕上搭來。韓雲曦隻覺手腕突然一涼，脈搏處便多了兩根修成的手指。
原來boss是要幫她診脈。
可她這多年折騰下來，體質已異於常人，脈象更是紊亂不準，時強時弱，甚至於有時會消失。該如何解釋她的怪異之處？
果然boss的雙眉越蹙越緊，竟在眉峰間擰成一個川字，反複查探脈象未果後鬆開手指。韓雲曦隻覺心都提了起來，正要解釋，卻忽然被擁入一個沁滿藥香的懷抱，頭頂響起一聲幽長的歎息：“雲曦，你受苦了。”
韓雲曦：……(⊙o⊙)？
歐陽少恭的聲音裏滿是疼惜，攬她入懷的手臂不自覺的收緊：“我不在的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
聽到這近乎呢喃的低語，韓雲曦不自覺眼中酸澀。boss不知道，這些年他沒有不在過。因為她始終追隨著他的腳步，凝望著他的背景。
她攬住他勁瘦的腰身，靜默不語。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歐陽少恭最近很忙。
忙著恢複以前的記憶，哪怕是一些破碎的片段，也許能為韓雲曦帶來一頓豐盛的晚餐。忙著翻閱殘卷古籍，為韓雲曦調理脈象莫名的身體。忙著處理青玉壇中的種種俗務，以便騰出特定的時間與韓雲曦幽會。
是的，幽會。在漫天星光，遍地螢草中，二人或迴憶往事，或彈琴怡性，即便相對靜默不語，氣氛亦是靜謐美好。因此，睡前這段相處時光竟成慣例，日日如此。
青玉壇弟子都知道，這段時間，不要隨意在上層走動，一旦打擾了丹芷長老的雅興，後果是不敢想象的。
許是青玉壇的弟子太多，總有那麽個不開眼，來挑戰權威。
韓雲曦看著眼前那個抱著一筐草藥一臉見到偶像的激動欣喜的青玉壇弟子，似乎是叫白蘞的，他倒膽大。
白蘞同學拿藥材獻寶，卻遭丹芷長老斜眼一睨，這才想起眾弟子中流傳的禁令，急忙解釋：“長老，元勿師兄說您說過，這些藥材需要您親手處理，耽誤不得的。”
想必是元勿不願觸黴頭，才推他出來。韓雲曦看他情狀可憐，便聲稱困意來襲，往住處走去，將場地留給他們。
走至門口，卻見一隻傳信鳥飛來，韓雲曦心中一動，用最近向boss學習的法決將此鳥攔下。鳥本是幻術凝成，落在手中變成一張小小的紙片，卻是尹千觴傳迴的一封密信——百裏屠蘇迴來了。
將紙片重新幻化成鳥的形狀放飛，韓雲曦心中一沉，主角迴來了，注定被推的boss，他的命運，又見怎樣？
------------------------------
歐陽少恭不知道韓雲曦的愁腸百結，他接到消息後神色不變，隻淡淡吩咐句：”近日，或許會有客人來訪。白蘞，來客若至，直接請去青玉宮與我會麵便是。”便帶著藥材去了丹房。
白蘞看不出來，丹芷長老那掩映在寬大袍袖下的雙手已緊握成拳。
終於迴來了？
接到尹千觴告知眾人已到衡山的傳信，歐陽少恭便一人靜坐於青玉宮等待。
不多時，門外便響起白蘞的稟告聲：”丹芷長老，貴客已至。”
許是綢繆許久的事情終於有了迴應，歐陽少恭一向靜若湖水的心緒微起波瀾，竟有些激動。
他應了一聲，石門隆隆開啟，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方蘭生驚異又擔憂的麵容。
”少恭，你、你還好嗎？”
他彎一彎嘴角：”自然無恙。”語氣竟不負往日的溫柔，帶了些諷刺與涼薄。
他隨即便意識到這個問題，”我沒想到你們這麽快便由海上迴來了！此行可還順利？”
迴答他的是百裏屠蘇：”略有波折，已於祖州尋獲仙芝。”
歐陽少恭笑意更深：”如此——甚好。”有了仙芝漱魂丹，百裏屠蘇母親化為焦冥便指日可待。不知道等親眼看到自己一心複活的母親屍骨無存，你還能否如現在這般微笑呢，百裏少俠？
很快就能拿迴屬於自己的魂魄，實現多年夙願，向來冷靜自持的歐陽少恭也激動起來，不願再與眾人周旋，寥寥寒暄幾句便道：”如此，稍後便請百裏少俠將采得仙芝交予在下甄別研究一番，待拿定主意，即可開爐煉丹。”
百裏屠蘇自然同意：”多謝先生。”
”諸位海上奔波，想是未曾歇息好，不如現在便在青玉壇中安頓下來，在下已讓弟子備好房間。”
這便是下逐客令了。不過歐陽少恭平日君子形象太過深入人心，眾人隻道是他心係煉丹抑或真正憂心眾人勞累，竟無人看出他已不耐。
歐陽少恭早已認出百裏屠蘇帶迴的確是仙芝，甄別之語不過是顯得自己重視，而仙芝漱魂丹煉製之法他已翻閱千遍爛熟於心，丹室中需要的材料早已備好，隻缺一味仙芝而已。
如今仙芝到手，歐陽少恭進入丹室，謹慎的將所需材料一一放入，又以魂魄之力發出冥火引燃丹爐——仙芝漱魂丹中含有焦冥，焦冥喜陰，不可以陽火煉製。
淡藍色的火焰幽幽燃起，漱魂丹的煉製也暫時告一段落，隻剩下了最後一步——等待。
藍色火焰映入眼眸，歐陽少恭的眼中卻是一片火紅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