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盡心盡力為了老板耗費精力,燃盡心血,有人屯在後宮欲罷不能,勞作到滿臉蒼白,要說這三觀最正還得數李煜。


    劉唯喧她爹劉仁贍在袁州時刻盯著張文表動向並且幾次要入衡州與張文表談判,而李煜這邊則時刻盯著鍾粹宮並且幾次入鍾粹宮與劉唯喧夜夜笙歌,劉唯喧經過李煜的幾番雲雨折騰也算是褪去了稚嫩,逐漸被教的很多技能輕車熟路。


    然而,留給李煜幾番雲雨的時間不多了,唐國的緊張局勢不容樂觀,荊州節度使林仁肇這一方算是順利的先兵後禮打開了武平留後周保權的長沙府大門,驃騎將軍劉仁贍這一方的情況則不甚如意。


    劉仁贍等人領了李煜的君令後快軍行進一路沿西南路而下入了袁州,同時在南漢境郴州宜章縣北部練兵,日夜提防張文表南下,至於劉仁贍本來也沒想著直接入南漢北境練兵不攻,實在是形式所迫。


    袁州軍屯在靠衡州的上高城已有五日,多番派使臣入衡州欲與衡州治軍使張文表談判。


    然張文表不知何故多次推卻,所以劉仁贍猜測這張文表根本沒想著依靠唐國的軍隊兵反長沙,這時的蜀國孟主縱樂,將大權都移交給大臣,即便是太後親勸都不得用。


    所以,張文表長時間不與唐軍交會,必然隻能將求援的目光對準南漢的君主劉鋹,固劉仁贍派兵截斷了所有入郴州的道路,卻不得知曉張文表是否一路南下從連州入手,去找南漢軍隊求援。


    “大將軍,我袁州軍不可再等了...再這般等下去,不說等不到張文表與我大唐談判,恐怕,直接等來了南漢國的大軍!一旦南漢軍隊橫插一腳,則我大唐皇帝的吞並武平計劃皆要付諸一炬!”


    將營內本身一時安靜無聲,與劉仁贍同被調來的王昌保在一旁出言勸道,王昌保此行正是被劉仁贍提攜以監軍的身份協助劉仁贍。


    “父親,眼下張文表野心昭然,自是想通過南漢的軍隊幫助他奪取武平留後的位子,若是南漢的大臣知曉了我唐國所圖...也不免功虧一簣!為今之計,唯有發兵攻衡州,不能給張文表拖下去的時間!”劉仁贍的兒子上軍都尉劉崇諒突然起身,與王昌保一左一右共同勸著劉仁贍。


    “攻打衡州本是不易,若是周保權再看出我唐國用意,聯合張文表共同反唐,那時拿下武平,可就不容易了!南漢西蜀反應過來,自然要出兵擾亂我唐國的計劃。”劉仁贍沉默良久,梗著脖子對二人迴複。


    劉仁贍的擔憂不無道理,李煜原本的計劃是將張文表成功說服,起兵作亂北攻長沙,而長沙府在林仁肇的鼓動下出兵南下平亂,與張文表的軍隊死磕。那麽這時候唐國的計劃便可大成,在二軍相互攻伐之際,唐國順勢領軍而出一舉平了兩敗俱傷的周保權,張文表二軍。


    而攻打衡州則是一個備選方案,倘若張文表眼尖識破了唐國的路數,那麽就不能再留張文表這個老狐狸,須以猛軍攻之,再與周保權的北方軍隊唿應,之後再慢慢圖謀如何蠶食周保權之事。


    “昨日林仁肇傳來軍報,武平留後周保權已被竄動,決意發兵南下滅了張文表一族,同時林仁肇又要我發兵時,想辦法除了周保權近臣楊師幡...可若是張文表未按照我唐國的計劃北上作亂,除掉楊師幡這個大患,又談何容易!”


    劉仁贍端看著衡州地勢的軍陣圖,緩緩斂容而道。


    “郴州可有消息?是否探查到武平軍有使者或可疑的人南下!”劉仁贍又是擔憂南境有恙,旋即再問。


    “父親,孩兒都查清了,郴州永興路,宜昌關,臨武城都未有可疑之人!”


    “如此便好,必須提防張文表勾結劉鋹,此外,快馬傳信金陵,讓韓文清派出暗探去南漢國查清,張文表的人是否入了南漢朝廷!”


    劉仁贍隻安神片刻,又轉頭問向監軍王昌保“你說不能在等,莫非也與崇諒一般,認為眼下隻得發兵攻衡州麽?”


    “迴稟大將軍,我唐國軍精銳入袁州始,便一直屯兵上高,衡州軍必然也在想方設法摸清我唐軍數量,此時...也必然做好了防禦工事,所以,硬攻於我唐軍有損!也不利於完成天子的蠶食計劃!”直立在一旁的王昌保眼中肅然,對劉仁贍言道。


    “既是不能再留給張文表拖下去的時間,若不硬攻?還有何計策可打開衡州軍的大門!”劉仁贍出了帳門,看向外頭正在軍練的袁州軍,也有些懷疑袁州本地軍士的戰力。


    “不如,末將帶人再去衡州,給張文表下最後半日的通牒,恐嚇衡州若半日再不與唐軍談判,則與周保權的長沙軍南北唿應,覆滅衡州,且入城之後屠盡張文表全族!”


    王昌保這招威逼利誘還是備受劉仁贍認可的,來此地時,李煜隻給了一萬的龍翔軍精銳,剩下的四萬之多軍士全部是袁州城招募的鄉勇,戰力幾何無法定數,而衡州守軍隻有兩萬左右,這時攻城,自然也是可行的,隻是難免死傷過重,這也不是唐帝李煜願意看到的。


    所以這個時候去下通牒,衡州必然也沒多大的膽子和五萬之餘的唐國軍隊硬碰硬,即便是守下了衡州城,張文表的精銳軍必然死傷過半,日後再難擁兵自重,隻能成為周保權的刀下魚肉。


    “老夫之意也是如此,張文表再蠢,也知曉我五萬唐國軍壓境是個什麽境況,屆時讓他出城好生與我相談,若仍是不識抬舉,一心要拒我唐國,那便隻能強攻,須在南漢軍隊來之前,摁住衡州的咽喉,讓他再難成事。”


    “那事不宜遲,末將便領五十餘騎入衡州,廣舉唐旗,看看張文表是否願意出城!”


    ......


    事實確實比劉仁贍想象的要麻煩許多,林仁肇攻下武平北境的三江口列陣逼周保權談判成功是在意料之中的,隻是沒想到袁州這裏計劃進行的舉步維艱。


    如今看來,周保權畢竟年幼尚好控製,且周保權身側又有李觀象這樣的文儒之士,李觀象深知武平早晚必亡,也是不願生靈塗炭的,所以無論他是否知曉唐國的蠶食計劃,都斷不可能竄動周保權大張旗鼓的反唐。


    而張文表便不同了,畢竟與周行逢共起微末,從一個田戶做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必然有其過人的本事,也不會一切盡入劉仁贍的意想,老老實實配合唐國發兵作亂。


    “這衡州軍,確實都是些守城猛士,難怪周行逢想除掉張文表,卻遲遲不敢動手,若武平的南北二軍當真打起來,也斷難分出勝負。”


    且說,已越過唐國與武平邊界的王昌保,一路觀衡州各軍訓練有素,且勇武非常,一時感歎起來,又歎服這衡州治軍使能在周行逢這等狠人之下在南地獨霸這麽些年,確實是本領過人,隻可惜,這樣的狠角色卻成為了唐國的敵人。


    “你是說,唐國又派使臣來我衡陽城了?”衡陽城內,防禦使張石突然驚色而起,抓著保信的軍士發問。


    這張石便是張文表膝下第三子,此人前麵發掩映齊眉,後麵發參差際頸,看起來甚有煞氣,又不失規整。


    “迴稟將軍...唐國袁州這次派來了監軍王昌保,要我等開城門與他相談,並在城下告知...”這傳信的軍士隻一陣哆嗦,卻是不敢再往下言語。


    “他還說了什麽?速速道來!”


    “他還說...若再不與唐國好生商榷...則,大軍壓境,不日將覆滅衡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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