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唐河一向對容歡沒有防備,而容歡帶來的布防圖也確實不假。容硯憑著這布防圖,從胡人防守最弱的一條路線進攻,短短半個月,就打到了胡人的國都前。


    對此,胡人們則是大感恐慌,他們原以為已經布下了最嚴密的防守,卻沒想到容硯居然這麽快就打上門來了。


    因著這個,胡人內部分成了兩個派係,一個是主和派,一個是主戰派。


    主和派認為容硯能這麽快就打上門來是因為實力強勁,他們不可強取,不如派人前去求聯合,送去美人,結成姻親,其餘事情日後再議。


    主戰派則認為主和派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容硯能這麽快打過來則是因為有人是奸細,泄露了內部消息,應該抓出奸細斬首示眾,而後夜襲軍營,殺了容硯,如此一來,其餘的人也就不成氣候了。


    唐河身為三皇子,向來對漢人看不順眼,自然是主戰一派,但當主戰派的臣子請求他帶兵前往除去容硯時,他卻猶豫了。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容硯是容歡的父親。


    他與容歡本都已經兩情相悅,雙雙私奔了,但容歡卻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的布防圖。他知道,容硯能這麽快打過來,肯定是因為容歡將布防圖給了他,但他的心裏還是放不下容歡。


    容歡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肯定會很傷心,那如果他再殺了她的父親,那他們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再有可能了吧。


    臣子見唐河一臉猶豫,不禁一臉沉痛地道,“三皇子,國家旦夕危亡再次一舉,如今隻有您能擔此大任了,還請您不要猶疑,帶兵前往吧!”


    唐河沉默著看了老臣一眼,“依如今的局勢,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老臣愣了一下,三皇子向來是最為果斷的,若是放在往日,這會估計已經披著盔甲上馬了,這次怎麽會……莫非主和派的暗中向三皇子說情,三皇子動搖了了?


    老臣心中雖是這般想,麵上卻未露出一點不對來,隻是道,“辦法倒也不是沒有,隻是依如今的情況,我們耗不起了,隻有夜襲這一條路是最快最有效的。”


    唐河聞言,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深深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再考慮考慮,你下去吧。”


    所謂的考慮,不過是推脫的說辭罷了。


    老臣聞言瞪大了眼睛,“三皇子,您難道真的被那些主和派的貪生怕死之徒給蠱惑了嗎?”


    唐河皺了皺眉,聲音也變得嚴厲了起來,“我說了我會再考慮,你下去吧!”


    老臣還是有些不甘心,最後卻還是無可奈何地下去了。


    唐河則在他下去之後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口氣。


    此事便暫且擱置下來。


    但唐河會因為顧慮容硯的因素不出手,卻不代表容硯會顧慮唐河也不出手。這是戰爭,不是過家家,他也沒有和胡人有糾葛的兒女情長,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下手的機會。


    快要入秋,天色也黑得格外的快。


    二更之時,不少守城的胡人士兵都以放鬆了警惕,覺得這就是和往日一樣,平淡而難捱的夜晚,該閑聊的閑聊,該打瞌睡的打瞌睡。


    但在容硯的軍營裏,雖無一點火光,但每個士兵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等待馬上要開始的夜襲。


    沒有訓話,沒有擊鼓敲鑼,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披上了自己的盔甲,盡量不發出聲響。


    都城裏早已埋伏著的人也已起了動作,不動聲色地將守著偏城門的胡人士兵都打倒,才向天空發射了一個信號彈。


    在城牆上守著的胡人士兵們這才驚醒,但為時已晚。容硯已經帶著早已整裝待發的隊伍從偏門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聞聲趕來的胡人士兵們盡數殲滅,而後直往宮中奔去。


    城衛軍首領這才想起來,向空中發射了一個象征情況危急的信號彈。


    很快宮中也得到了消息。


    唐河正熟睡著,房門突然間就被已經穿戴整齊的屬下給撞了開。


    “三皇子,漢人已經攻進都城來了,情況危急,還請您速速同我們離去!”


    唐河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忽然間就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屬下往門外一看,一臉驚慌地就衝到唐河麵前,直接就把唐河扛在了肩上,“三皇子,得罪了。”


    說著,還沒等唐河動作,直接就把唐河放在了馬背上,駕著馬就要往宮中專門修來用來逃生的密道去。


    但屬下卻不知,這恰恰中了容硯的下懷。


    在容歡帶來的布防圖裏,正好有宮中的布局圖,而這密道隻有一條,他們能用的也就那一條,是以容硯早就帶兵守在了密道那邊,就等著他們上鉤。


    而唐河和屬下都渾然不知。


    另一邊的臣子還派出了人裝成唐河的樣子從偏門過,那些人也悉數被容硯的手下人給截住了,成為了俘虜。


    待到護衛帶著唐河到密道中時,容硯一聲令下,士兵們便紛紛湧出,將兩邊密道口給堵住,唐河二人則被他們堵在了中間。


    “是你?你就是三皇子?”容硯騎著馬看著被護衛護著的唐河,問的話雖然是問句,但看起來他卻並沒有很意外的樣子。


    唐河悶哼了一聲。今夜的一切發生得太快,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甚至沒想到容硯居然會這麽快就打進宮中,甚至圍住了他。但有一個事實是顯而易見的——他很快就要成為容硯的階下囚了。


    見唐河不願說話,容硯也沒有難為他,一抬手,那護著唐河的護衛就被人給斬了首,溫熱的血液灑在了唐河的身上,唐河縱使先前腦子還有些發懵現在也已經反應過來是什麽情況了。


    他輸了,護著他的手下還被人當著他的麵給殺了。


    他現在,大抵是個亡國奴了吧。


    “他就不用殺了,留著他還有用,把他給我捆了,收拾一下迴軍營。”容硯吩咐道。


    其餘的人則控製了皇城內外,待到容硯帶著軍隊和唐河迴到軍營時,天已是蒙蒙亮了。


    軍營裏的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而唐河卻是一臉木然,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一切。


    “說說吧,你一個三皇子,為什麽會變成了一個混混,還甘心到我女兒的店裏做一個雜工?‘容硯掰著唐河的下巴質問道。


    唐河撇過了臉,什麽都不願說。


    容硯見此聲音了冷了下去,“不說也沒事,你總會說的。”


    說著,容硯便叫來了人,“幫我傳信給容歡,就說三皇子現在暫居我營中,讓她前來。”


    聽到容歡,唐河有了一瞬間的動容,不過很快又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容硯也不再管他,讓人把他關到了一處營帳裏,照常給他吃食,也沒有要嚴刑逼供的傾向。


    容歡得到了消息,卻是有些糾結。


    她本也是對唐河有些情愫的,但這些情愫在她知道唐河三皇子的身份後就全部崩塌了。她騙取了唐河的信任,竊取了布防圖,讓唐河落入自己父親的手中。如果她去,她又該以什麽麵目麵對他?


    是一臉憤恨,還是該悔過?


    思慮良久,容歡最後還是對來報信的使者道,“你幫我告訴爹爹,我現在心裏隻有點心鋪的生意,鋪子現在我脫不開手,軍營也不是我該去的地方,順便幫我向爹爹道聲歉。”


    使者應了聲“是”,便帶著消息往迴趕,很快容硯就得到了這個消息。


    “看來容歡不願意見你,你就沒有什麽話想對她說的嗎?”容硯對著唐河道。


    唐河搖了搖頭,“沒有,我既然已經到你手上,那就任你處置,你不需要再做旁的什麽。”


    容硯點點頭,“那好吧你如今是我手上的質子,我會帶你迴我們的皇城,至於我的女兒,她對你無意,你也不要想再打她的主意。”


    唐河隻是沉默。


    而另一邊,趙雲靈的毒也已經被岐黃老人給解了,隻是因為毒中得太深太久,還需要再修養一陣子。


    岐黃老人一大早就出去找給趙雲靈清理餘毒用的藥材,迴來以後就煎起了藥。


    趙雲靈躺了幾日才醒過來,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像是多日沒有換過了。


    趙雲靈在屋裏屋外轉了幾圈,發現這是一個很簡單的竹屋,隻有兩個房間,似乎還有另外一個男子生活的痕跡。


    走到屋外,便正好看見了正在煎著藥的老人。


    老人見她出來,也不驚訝,隻是把煎好的藥倒進了碗中,端到了趙雲靈的麵前,“你醒了啊,把這碗藥喝了,我們就準備收拾收拾離開了。”


    趙雲靈一臉迷茫地接過了藥碗,問道,“你是誰?我們要去哪裏?”


    老人一臉嫌棄地看了她一眼,“我是救你的人,你現在醒了,我們當然是要迴去找你女兒啊。”


    趙雲靈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應了一聲,這才趁著熱把藥喝了下去。


    老人住得離容歡的店鋪也不遠,不過短短半日功夫,兩人便到了。


    容歡本還在奇怪都快打烊了還會有誰過來,一看見從車上下來的女子,忙一臉驚喜地撲了上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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