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


    二樓所有食客的目光,瞬間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說話的人,正是先前由酒樓掌櫃親自領上二樓的黑衣人,一個個頓時驚駭不已。


    此人長的太年輕了,估計也就二十出頭,比冷玉大不了幾歲,怎麽敢說話剛才那樣膽大包天的話。


    第一次…


    他們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當麵指責冷玉,直唿羅刹會那位威名赫赫的冷興宗師全名。


    此人難道有天大的來曆?


    可放眼東西大陸,哪怕是年輕一輩,地位最尊貴的東大陸的皇朝太子,也不敢如此當麵責問冷興宗師啊。


    冷興宗師是什麽人?


    橫空出世的武道梟雄,十年成宗師,而後一路高歌猛進,比起當初的蒙皇不遑多讓,有可能就是下一個蒙皇。


    這樣的梟雄人物,若沒有把握斬殺,永絕後患,誰敢得罪結仇?


    “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麽人,敢指責我冷玉做事,還敢責問我父親,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了?”


    冷玉也在第一時間鎖定說話的人,他眼神陰寒,像是一頭要吃人的猛虎,整個二樓的氣氛都要凝固。


    “我隻不過說句公道話,怎麽,說句公道話,你冷玉公子就想把我大卸八塊不成?”


    說話的人,自然就是王宇。


    他原本不想摻和,這三十年在祖安星上遊曆,他見過的不平之事數不勝數,但他很少出手,隻是作為一個冷眼的旁觀者。


    因為這是吞噬星空的世界,是一個遵循叢林法則,弱肉強食的黑暗森林世界。


    那些站在宇宙最頂層的強大存在,僅僅隻是一時興起,或者一個偶然的念頭,就能讓一個個族群消失。


    而哪一次滅族之戰,不是血火交織,生命像麥草一樣一茬茬的倒下,痛苦的哭喊嘶吼混雜在一起.....


    他王宇不是救世主,也不想當誰的救世主。


    麵對浩瀚宇宙,他現在連保證自己安全的力量都還遠遠不夠,封王不朽,宇宙尊者,宇宙之主這些強大存在,都能對他構成致命威脅。


    王宇這次會破例出手。


    一是那女子在冷玉麵前表現出來的剛烈,觸動到了他,第二就是冷玉的身份。


    嚴格說,冷玉能有恃無恐,這般橫行霸道,胡作非為,和他王宇當初贈予冷興功法,幫冷興成為宗師種下的因果。


    “好狂妄的小子,你知不知道這裏是羅刹會的地盤?”


    王宇表現出來的淡定和針對,讓冷玉怒火中燒。


    “我不管你什麽來曆,敢對我父親大不敬,就是犯了天大的罪過,丁三,丁四,把此人擒下,先把他拿酒杯的手打斷。”


    “冷公子,請息怒。”


    一見冷玉要對好友動手,心裏惶恐擔憂的酒樓掌櫃不顧壓力,趕忙上前勸阻:


    “冷公子,王兄他是個憨人,說話蠢直,沒有不敬冷興宗師的心思,在下替他給公子陪個不是,冷公子和您屬下的各位好漢,今日可在酒樓盡情消費,所有費用全免,請冷公子消消氣。”


    冷玉瞪了掌櫃一眼:“滾開,本公子缺你這點酒菜,丁三,丁四,動手。”


    聞言,冷玉身後兩名訓練有素的鐵甲護衛直奔王宇而去....


    “兄台小心。”


    另一邊,方震大喝一聲就要出手相助,其他食客的心也在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裏更是露出一絲同情和兔死狐悲之感。


    然而,下一刻發生的事,卻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隻見,兩名氣勢洶洶的鐵甲護衛,還未靠近那個年輕的黑衣人,竟然在原地一邊唱歌,一邊手舞足蹈起來。


    這是怎麽迴事?


    “丁三,丁四,你們在幹什麽,還不動手抓人?”


    冷玉也愣了一下,隨即便是怒不可遏的大聲嗬斥,然而兩名鐵甲護衛置若罔聞,仍然在興致衝衝地進行雙人熱舞。


    “丁五,丁六,你們上。”


    冷玉又使喚出另外兩名鐵甲護衛,可是同先前兩人一樣,剛走出兩步,兩人也開始在原地一臉歡快地手舞足蹈。


    “是你搞的鬼!”


    這下子,冷玉終於醒悟,四名手下如此怪異的舉動,全部出自王宇之手。


    方震,酒樓掌櫃,還有二樓其他食客,此時也全都露出驚駭。


    他們還以為這個年輕人要在冷玉手裏吃盡苦頭,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等神奇的本事。


    王宇放下手中酒杯,直視冷玉道:“冷玉,看來你的手下傷不到我。”


    冷玉瞳孔一縮:“你到底是什麽人?”


    二樓其他人也露出震驚和好奇,這個年輕人表現出來的氣度和手段,他們根本就捉摸不透。


    “我是什麽人,你冷玉還沒資格知道,現在倒是該算一算你的罪孽了。”


    “跪下。”


    王宇突然一聲厲喝,手指一彈,酒杯瞬間飛出,精準地打在冷玉的膝蓋之上,傳出哢哢兩聲輕響。


    “啊,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一聲淒厲慘叫,冷玉頓時跪倒癱坐在地上,抱著雙腿大聲哀嚎,額頭上更是滲出層層冷汗。


    這一幕來的太突然,方震,酒樓掌櫃,其他食客全都一臉悚然,心驚膽顫。


    不可一世的羅刹會少主,被人打斷雙腿,癱在地上痛苦哀嚎?


    開玩笑吧。


    但這不是玩笑,就發生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快,快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從沒有過的疼痛,讓冷玉陷入瘋狂,可身後那些對冷玉俯首聽命的鐵甲護衛卻一個也沒有動。


    殺了他?


    沒看到那四個同伴此時還在歡快的跳舞嗎?


    他們現在上去,也不過是給舞蹈隊伍多添幾個人罷了。


    這個神秘可怕的黑衣人,絕不是他們可以戰勝的。


    “殺我?”


    王宇冷笑一聲,站起來,俯視著癱坐在地上的冷玉:“冷玉,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的性命,現在握在我的手上,是生是死全在我一念之間。”


    這淡淡的一句話,像是一陣寒風刮過,讓每個人心頭一凜。


    瘋了…這個黑衣人難不成真想殺掉冷玉?


    冷興宗師就冷玉一根獨苗,冷玉若是死了,冷興宗師百分百會發瘋,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替愛子報仇。


    “你,你....我是冷興的獨子,我爹是武道宗師,你不要亂來。”


    冷玉語氣顫抖,終於是怕了。


    身體的劇烈疼痛,讓他從隻手遮天,無人敢惹的夢中醒轉,把他爹,把他最大的靠山擺了出來。


    其他人臉色又是微微變化。


    身在安州,沒有人不懼怕羅刹會,不畏懼那位冷興宗師。


    有個厲害的爹就是不一樣,打不贏,還能抬出來震懾談判。


    “冷興?”


    王宇冷冷一笑,目光如電。


    “你不提醒,我還差點忘了,你現在馬上給你爹冷興傳信,把這裏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讓他親自過來,順便問他一句,可還記得淮安鎮,那個敢冒生命危險,替百姓鳴不平的少年?”


    什麽?


    讓冷玉主動傳訊冷興宗師親自過來?


    王宇的話,讓所有食客,乃至冷玉的手下,全都驚駭欲絕。


    瘋子…這個黑衣人比冷玉還瘋,到底什麽來頭,就一點不怕冷興宗師?


    淮安鎮的少年?


    說的應該就是眼前的黑衣人自己吧,他和冷興宗師之間難不成還有什麽舊怨不成?


    一瞬間,無數念頭在每個人心頭掠過。


    冷玉卻是大喜,趕忙吩咐一個手下用紙筆記錄這裏發生的事情,然後把信紙綁在一隻有著青色羽毛的鳥類腿上,將之放飛。


    青鳥名為疾風鳥,有著歸巢的屬性,是祖安星上最常用的遠距離傳訊工具。


    王宇靜靜看著冷玉做這一切,手一揮,那四位手舞足蹈的鐵甲護衛終於停下舞蹈,恢複正常,四人對望一眼,皆是有著深深的畏懼。


    王宇剛才不過是略施手段,讓四人陷入幻境。


    吞雷古樹本體可是精通靈魂的專家,這具衍生體雖然不能借用吞雷古樹的天賦秘法,但同樣精通靈魂攻擊。


    讓四名才學徒級的武者陷入幻境,還是輕而易舉。


    做完這一切,王宇又再次坐迴座位,自飲自酌,享受美酒佳肴,酒樓二樓卻鴉雀無聲,一個個不敢出聲,也不敢亂動。


    與此同時,疾風鳥飛越山河,直奔羅刹會總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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