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麵正一團怒火無處發泄呢,怎麽會束手就擒呢,手腕一翻,就化解了他這一招,然後借力打力,揪住他的肩膀一拽,同時腳下一勾,那個保安別看個子大,但是下盤並不穩,當場來了一個狗吃屎。


    這個時候了,我也不怕他叫人過來。


    賬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我馬上就要和大名鼎鼎的柴誌軍正麵硬剛了,區區幾個保安又算得了什麽呢。


    讓我意外的是,那家夥並沒有用對講機叫人,而是坐在地上衝著我伸出了大拇指:“兄弟,你真有兩下子,能一招放倒我大牛的人並不多,俺服了喲!”


    我冷冷哼了一聲,把他拽起來:“大牛哥,有警惕心是好的,但是看誰都像壞人就不對了。你仔細想想,我如果想做壞事,早就把你給撂倒了。”


    大牛爬起來嘿嘿直樂,掏出一支煙給我點上了:“兄弟,你這話有理。說吧,有什麽事哥哥能幫你的,一定盡力而為!”


    看樣子大牛也是從農村來的,憨厚勁兒還保持著。作為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我知道這種人能靠得住。但是我是要和柴誌軍為敵的,就算是大牛站在了我這一邊,又能怎麽樣呢?


    他拿我當兄弟,我可不能連累人家呀。


    我使勁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之中,仿佛出現了胡靜甜美的笑容,是那樣的刻骨銘心。要不是當著大牛的麵,我都要落淚了。記得我和胡靜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用力,當時把她給逗樂了。


    不過那時候她帶著不可描述的嬌羞,而現在呢?


    我找了個理由把大牛打發走了。他聽說我是柴誌軍手下的員工,現在是找柴總匯報工作的,就信以為真了。


    等我一個人站在柴誌軍的大門前,望著門口那兩頭凶惡的豺狗,怒氣值已經達到了頂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弱小的武大郎,為什麽敢去捉西門慶和潘金蓮,因為這關係著一個男人的尊嚴。


    我本來想破門而入的,可是看了看堅固的防盜門,明白現在踹門,等於是打草驚蛇,萬一柴誌軍和胡靜死賴在屋裏不出來,我還真沒轍,必須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才行。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轉角處的牆上掛著一個配電盤,心裏頓時有了主意,上去就把電閘給拉了。


    我靠著牆等了一會兒,後來覺得時機差不多成熟了,就把煙頭一扔,過去開始敲門。


    嗬嗬,這裏用敲有些不合適,其實我是用拳頭在砸。


    時候不大,屋裏傳來了一個凶神惡煞的聲音:“誰呀,天這麽晚了?”


    這個人的聲音我有些熟悉,很可能是柴誌軍的司機兼保鏢柴勇。我聽說他是個高手,三五個人近身不得。


    如果麵對麵單挑的話,我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看來他真是柴誌軍的心腹,和女人幽會也帶著他。


    怎麽辦呢?


    柴勇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並沒有直接把門打開,而是先打開了一個小門,用手電筒往外麵照。


    我急中生智:“勇哥,我是李明啊。前兩天才被柴總安排到河洛市那邊做水電主管。”


    一個水電主管當然也不會被柴勇放在眼裏,但起碼要比一個無名小卒有價值。


    柴勇蹬著一雙大眼:“李主管,我聽說過你。不過據我所知,你現在應該在河洛市,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是這樣的。”我壓低了聲音:“勇哥,我在河洛聽到了一個消息,說是有人要對柴總不利。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


    “是嗎?”柴勇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我當然明白,僅僅憑借著一句話要讓柴勇相信並不容易,因為柴誌軍手腕很硬,酒店上下幾乎人人唯命是從。


    我看了看黑乎乎的別墅樓,就開始借題發揮了:“勇哥,本來我也不相信的,所以就悄悄守在外麵,如果柴總這邊一切都好的話,我自然就不會露麵了。可是剛剛我發現一個人破壞了別墅的線路。就琢磨著是不是對手要下手了,所以就冒昧的前來敲門了。”


    我這番話有真有假的,柴勇也慢慢有些相信了。


    畢竟雖然悅來酒店內部是鐵板一塊,但是柴誌軍在外麵還是有幾個對頭的。


    柴勇想了想說道:“李主管,你稍等一下,我去給柴總說一下,看看他的意思再說。”


    如果這件事讓柴誌軍知道,那就糟了。


    畢竟如今胡靜就在他枕頭邊,他就是用腳趾頭想一想,就知道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我急忙說道:“勇哥,你是柴總最信任的人,這點小事犯不著去驚動他。你知道的,我們男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有人打斷那連綿不斷的攻勢。”


    柴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也是,對手還沒現身,也是隻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小毛賊呢?我就這樣一驚一乍,還不讓柴總笑話。”


    我趁熱打鐵地說:“勇哥,不如這樣,你開門讓我進去。我們兩個守在這裏,也好有個照應。”


    柴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個字:“成!”


    也難怪他心動,這麽大的別墅,黑燈瞎火的,多一個人守著,就多一份安全。


    聽到柴勇開門,我從路邊的花池裏,拎了半截青磚,背在身後。


    柴勇對我沒有一點的防備,直接把門打開了:“李主管,趕緊進來吧。”


    “好!”話音聲中,我一膝蓋頂在了他的小肚子上。


    柴勇淬不及防,身體像蝦米一樣彎下了腰,被我接下來一轉頭拍倒在地上。


    我把這家夥拉進門裏,把大鐵門鎖好了,然後撿起來柴勇的手電筒,往二樓走去。


    這座別墅有三層樓,我聽菲菲說過,柴誌軍喜歡住在二樓最裏麵,所以就直搗黃龍了。


    我很快到了門口,聽著裏麵好像沒什麽動靜。難道這是他們兩個人大戰之後的寧靜,奇怪的沒有鼾聲呀。


    突然,我聞到了一種陌生的香水味。


    在我的印象裏,胡靜是從來不擦香水的,因為從我們認識的第一天起,我就說過最喜歡的是她身上的體香。


    可是今天,她卻擦香水了,女為悅己者香,這其中意味著什麽,不言而喻。


    突然,我似乎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連忙蹲了下來。門上有貓眼,如果屋內人剛好在看貓眼的話,他就暴露了。


    我蹲下後仔細聞了一下香味的濃度,又感受了一下氣流,看來香水味是胡靜經過門口時留下的氣味。


    這個時間段不會超過十分鍾。畢竟像門口這種香味,時間一久,就會散去的。


    以柴誌軍的身份,肯定請有專職保潔,這個房間裏也不會有什麽垃圾,所以我排除了胡靜在淩晨三點多鍾出去扔垃圾的可能。


    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胡靜和某個氣味很淡的人共同在門口逗留了一會兒,可能是在聊天,可能是送客時的客套,也可能是相見恨晚時的纏綿。


    絕對是纏綿!柴誌軍既然選擇和胡靜在這裏幽會,那就不可能在這裏會客!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產生,我就覺得一顆心已經是千瘡百孔。我不敢去觸碰這個念頭,甚至更不願意去想。


    我已經確定胡靜在屋裏了,既然胡靜在,那麽柴誌軍絕對也在。


    都說男人提起褲子不認賬,但是大多數男人在歡愉之後,還是喜歡繼續待在女人身邊的。也許就是摟著說說情話,還有的是為了重整旗鼓而養精蓄銳。


    既然他們兩個都在屋裏,那就不可能不發出動靜。


    然而,我等了十來分鍾,屋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沒有說話聲,沒有呼吸聲,沒有腳步聲,沒有物體碰撞的聲音,就好像門另一邊空無一人。


    如果不是知道胡靜就在裏麵,我甚至會產生這是個空房子的錯覺。


    我想了想,又拿出了手機,這一次不是看時間,而是打電話。


    既然胡靜關機了,那就打柴誌軍的。


    作為一家連鎖酒店的話事人,柴誌軍應該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柴誌軍的聲音非常溫和:“我的李大主管,河洛的風景還不錯吧,尤其是美女眾多,你是不是看花了眼呢?”


    我竟然異常的平靜:“還行。”


    柴誌軍哈哈一笑:“怎麽啦,李大主管,這麽晚打電話來?是不是孤枕難眠?不如你征求一下你老婆的意見,讓她連夜趕過去也行。”


    裝!真能裝!


    俗話說得好,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就算是柴誌軍也不例外。要不他會對我這麽熱情,這麽客氣。


    我冷聲道:“好呀,我還真的想靜靜,現在就想見她,你派人把他送過來吧。”


    “真的假的?”柴誌軍本來就是開玩笑,沒想到我真的拿根棒槌當針了。


    我一字一句地說:“當然是真的!我不但要在十秒鍾之內見到胡靜,還要見到你柴總!”


    柴誌軍還在樂:“十秒鍾!你以為我是神仙吶!”


    “你不是,我是!”


    我有節奏地開始敲門:“柴總,我已經來了,你不會讓我吃閉門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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