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之後,我看了看自己右手的中指,隻見指頭肚上,有一個蘭花烙印,很漂亮,栩栩欲生的樣子。


    我用左手搓了搓,看樣子是長在身邊,根本弄不下來。管他呢,這根指頭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就算是留個印記也沒什麽。


    後來還是楊軍給我打電話,問我事情解決了沒有,我才如夢方醒,連忙爬上梯子,接好了線路。


    胡力本來還打算和我一起喝兩杯呢,可是傍晚時候,他突然有緊急事務要處理,連夜坐飛機離開了。


    楊軍高興壞了,在酒店宴會廳開了一個慶功宴,給我和菲菲她們接風洗塵。


    慶功宴上,我自然成了焦點。


    酒到正酣之時,菲菲拎著一瓶酒過來了。說這是她珍藏一瓶好酒,要和我多喝幾杯。


    我本來喝得就有點多了,可是架不住她軟泡硬磨,就和她碰了三杯。


    我以為紅酒問題不大,沒想到時候不大,我就醉了。


    恍恍惚惚之中,菲菲好像把我架到了一個屋裏。我想推開她自己走,但是手腳根本不聽使喚。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的,放在一輛麵包車的後座上。車上麵除了司機之外,有兩個很兇的男人,其中一個臉上還有一道刀疤,挺嚇人的。而另一個看背影,就是那個被我廢了爪子的那個。


    我想和他們理論,卻被甩了好幾個耳刮子,接著嘴裏麵還塞了一隻臭襪子,也不知道幾個月沒洗了,熏得我直想吐。


    我試著用了用中指,卻沒一點反應。


    那個會變身豺狗的家夥笑道:“沒想到吧,我們用了一瓶酒,就把你身上狐族靈力弄沒了。所以,你最好老實一點兒,要不有你的罪受!”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隻好不做聲了。


    我想起來我和菲菲喝得三杯酒,難道貓膩就出在這裏,也不知道菲菲是不是和他們串通好了。


    不管了,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難不能活著迴去呢,菲菲參與不參與,都影響不了我的最終結局。


    後來有人往車上扔了一個麻袋,就和我緊挨著,我聞到了一種特別好聞的香味,感覺就是一個女孩子。


    後來刀疤臉把麻袋解開了,果然是個很水靈的女孩子,看上去個子和我差不多,白生生的臉龐,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那模樣就像仙女似的,天呐,竟然是我老婆胡靜。


    她的嘴巴被膠布封著,手腳也被捆著。我跟她挨得那麽近,心裏又緊張又激動的,甚至連刀疤臉帶來的恐懼也忘記了。


    天快黑的時候,我們被拉到一個大院子裏,圍牆很高,上麵還有玻璃渣子。


    刀疤臉給我們鬆了綁,帶著我們下了車,入眼就看見兩隻小牛犢般的大豺狗,舌頭伸得老長,眼睛裏露著兇光,正盯著我打量呢。


    沒有了靈犀一指的我,成了平常人,不由得嚇了一跳,腿也有點軟。胡靜拉住了我的手,貼著我的耳朵說了聲:“李明,有老婆在呢,別怕!”


    我心裏感動極了,就在那一瞬間,我決定哪怕自己粉身碎骨,也要把胡靜救出去,這是我作為一個男人的責任。


    我隻覺得耳朵垂癢癢的,很舒服的樣子,扭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更加亭亭玉立了,刀疤臉和她站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醜得不像人,另一個卻是美得不像人。


    在我的認知裏,接受一個女孩子,特別是自己老婆的庇護,是很丟臉的事情,我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你們兩個老實點兒,別瞎嘀咕!”刀疤臉踢了我一腳,把我們帶進了一間屋子。


    一進門,我的眼睛就被一個人吸引住了,一天之內,我竟然見到了兩個仙女,如果說胡靜是朵純潔的雪蓮,那麽她就是嬌豔的牡丹。


    她正揮舞著鞭子在抽打著一個人,胳膊揮動一下,胸前就會隨著顫動。


    挨打的那個人嘴裏本來還能求饒,到後來卻隻能小聲哼哼了,可是她的鞭子卻是越來越急,俏麗的麵龐上,冷得像冰一樣。


    “抬下去,這就是不聽話的下場。”後來她終於打累了,把鞭子一扔,然後對著我和胡靜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啊,嚇到你們兩口子了。”


    還沒等我們答話,她接著說道:“兩位,歡迎來到我的地盤,我的名字叫柴娟。”她的聲音柔柔的,很好聽,但不知道怎麽搞的,我的心裏卻在一直打顫,有一種趕緊把耳朵捂起來的衝動。


    柴娟也沒和我們廢話:“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裏,就甭想迴去了。現在擺在你們麵前有兩條路,一條做人,另一條做狗,就看你們怎麽選了?”


    我心裏很奇怪,大家明明都是人,怎麽可能做狗呢?我聽爺爺說過,如果把一個人比作狗的話,那就是莫大的羞辱,所以我腦子一熱,也不知道害怕了,脫口而出道:“我當然是做人了!”


    “是嗎?不過做人可是要做可憐人的,你還是聽我說完再做決定吧。”柴鵑冷冷一笑:“做人可以,就是把你們弄成殘廢,啞巴,然後跟著我的人到大街上要錢去。至於做狗嗎,就簡單多了,你們兩個隻需要聽我一個人的話就行了,我讓你們作什麽,就去做什麽,你們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是做人還是做狗?”


    其實我並不害怕,我隻是擔心胡靜被弄成那樣。所以一顆心咚咚直跳,話也講不出來了。她所說的殘廢人,我在集市上見過,不是啞巴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渾身髒兮兮的,在地上挪動著沿街乞討,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這時,柴鵑的臉色沉了下來,指著我的鼻子喝問道:“說,你是做人還是做狗?”


    她手裏的鞭子就像毒蛇一樣,隨時都有咬過來的可能。


    還是胡靜機靈,“我們兩個願意做狗,做您一個人的狗!”


    “好!”柴鵑的笑聲很瘮人,“我不管你們以前叫什麽名字,從現在起,這小子叫小黑,這丫頭就叫小白,帶項圈,住狗籠,每天由刀疤帶著訓練,誰敢偷懶,皮鞭子伺候。如果誰熬不住,就直接廢掉,送出去乞討,因為在我這裏,沒有人可以吃閑飯!”


    刀疤帶著我和胡靜剛要走,柴鵑卻讓我一個人留下了。


    她不知道是變態還是什麽滴,故意給我脖子上套了一個不鏽鋼項圈,帶著密碼鎖那種,她說項圈上還有定位係統,我們兩個在什麽地方他都知道,所以千萬別想著逃跑。


    後來杜鵑帶著我洗了澡,然後把我牽進了臥室,把衣服一脫,然後斜躺在一張香噴噴的床上,柔情似水地說:“小黑,我漂亮嗎?”那嫵媚甜笑的笑容,美得像花,甜得像蜜。


    “漂亮!”這是我的老實話。


    她媚眼似水,“我既然漂亮,那你想不想抱著我睡覺呢?”


    在她灼熱的目光下,我已經忘記了她的可怕,我隻是看到了她的可愛,不由自由地說:“想,傻瓜才不想呢?”


    我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膽子,果然跳上了香噴噴的床,緊緊抱住了香噴噴的她,“你真香!”


    “能被你這樣抱著,我肯定會做美夢的。”柴鵑抓起我的一隻手,放在了一座山峰之上,聲音更柔了:“我現在才發覺你是個男子漢,真正的男子漢。”


    她眼睛裏充滿了讚美,而且吻了我一下,她的嘴唇很涼,但是她的話語很熱:“小黑,你說老實話,想不想做我的依靠呢?”


    “想!”與她周旋了這麽久,我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胳膊一使勁,勒住了她的脖子,大聲說道:“你比我老婆差遠了。想活命的話,就趕緊讓人先把胡靜放了。要不,我一下勒死你!”


    “就憑你!和老娘鬥,你還差得遠呢?”也不見她如何用力,身子一扭,已經脫離了我的掌握,嘴裏不停叫罵著,突然一腳把我踹下了床,然後拿起床頭的皮鞭,一個勁兒抽我。


    皮鞭抽在身上,火辣辣地疼。我根本來不及躲閃,就那麽呆呆地任由她打,這樣打著打著她就乏味了,打了個電話,讓刀疤臉把我帶走了。


    後來我被關進一個鐵籠裏,沒有鋪的蓋的,蚊子多的數不清,時候不大我身上就被叮了十幾個大包,有幾個還在鞭子抽到的地方,又疼又癢的,我想把它們拍死,可是根本打不著。


    “李明,都是我連累了你。你現在後悔娶我嗎?”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我嚇了一大跳,也顧不上哭了,循聲望去,才發現胡靜就在旁邊的鐵籠裏。


    胡靜一個女孩子,穿著裙子都不怕蚊子咬,我這兒又算得了什麽呢?


    我搖了搖頭:“你我夫妻,說這些做什麽?”


    其實我心裏很奇怪,從豺狼變身人來說,應該是我連累了胡靜才對呀!


    同在患難之中,我對她又多了幾根了解。


    她有一種異常的沉穩,她並不急著動手拍蚊子,而是等蚊子叮在腿上,享受著美妙晚餐的同時,再給它們來一記狠的。我覺得她的辦法不錯,自己試了試,果然是一打一個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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