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我點了點頭說道:“根據你們青丘集團收集到的資料,既然胡廣是一個有恩必報之人,那麽我就敢斷定,一個時辰之內,他肯定會追過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胡飛滿臉的興奮:“正是如此。我聽叔叔說過,這個人如果欠著別人的恩情沒還,那就吃不好,睡不好了。”


    他拿出地圖看了看說:“前麵有個三岔路口,路邊有一家酒店,不如我們就去哪兒等他如何?”


    “正合我意!”我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


    雖然我大不了他幾歲,但卻隔著輩分。他這段時間一說話必喊李叔,讓我在不知不覺之中,也已長輩自居了。


    我們兩個人走了二三裏路,那間酒店已經在往了,忽然後麵有兩匹馬疾馳而來。而這裏前天剛下過大雨,路上的坑坑窪窪裏存了不少水,馬蹄子踏起來的泥巴濺了我一身。


    在妖族秘境,有一匹快馬就相當於在塵世間擁有一部豪車,在下雨天,我可沒少被車輪子碾起來的水珠子濺到,所以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可是胡飛是什麽身份,什麽樣的豪車沒坐過,當時就不幹了,張嘴罵道:“什麽人呐,一點素質都沒有,濺了人一身泥巴,也不知道下馬道個歉嗎?”


    我不在意地笑了笑:“胡飛,你罵也是白罵,反正人家馬快,早已經走遠了。”


    沒想到一騎馬又返回了,馬上那人指著我們兩個喝道:“剛剛是誰在罵老爺?識相的自己掌嘴十下,否則的話,就讓你們兩個死無葬身之地!”


    胡飛看來人如此氣勢洶洶,知道踢到了鐵板上,他並不怕事,但這一趟和我出來,是為了前去青丘,所以還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我。那意思我懂,隻要我說打,這小子肯定一往無前的衝上去。


    我抬眼望去,隻見馬上那個人三十來歲的年紀,相貌倒也端正,但是眉宇間透著一股傲氣。


    那人看我不住地冷眼瞧他,心中有氣,用鞭梢指了過來:“小子,剛剛是不是你在罵老爺?有膽子罵就要有膽子承認,切莫做勞什子的縮頭烏龜!”


    我最看不慣這種趾高氣揚的人了,迎著鞭梢上前一步:“剛剛就是老爺在罵你,你待怎樣?”


    “臭小子,討打!”那人氣急敗壞,輪起鞭子,劈頭蓋臉朝著我抽來。


    速度和力道兼而有之,這個人應該是得到過高手指點,但是天賦有限,別說和飛天蜈蚣比了,就算是胡廣,一個也能打三五個這樣的,也不知道他有什麽資本,如此盛氣淩人。


    我搖了搖頭,隻是伸出一隻手,輕輕一抓,就抓住了鞭稍,任憑那人如何用力往回扯,也宛如蜻蜓撼柱一般。


    那人漲紅了臉,但是口氣並沒有軟下來的意思:“臭小子,你趁早鬆手道歉,否則我的同伴過來,有你好看!你別以為自己有幾分力氣,就可以為所欲為,我那個同伴端的是厲害,別說你們這兩個鳥人,就算是三五十個高手,也攔不住他!”


    胡飛笑:“你這廝分明是個廢物,就知道指望別人,是不是等你洞房花燭夜了,也像現在這樣,盼著你的同伴過來幫你呢?”


    那人氣急敗壞地扭頭大叫:“虎駿,快點過來幫我,我被一個臭小子欺負了!”


    隻聽得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轉眼之間,已經到了近前,馬上之人朝著我拱手道,“這位兄弟,大家無冤無仇的,能否高抬貴手,放了我表哥呢?”


    我打眼看去,隻見來人大約二十四五歲,猿臂蜂腰,生的是唇紅齒白,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隻需一掃,就好像能夠看穿別人的心思,鬢畔簪著一朵火紅色的榴花,胯下一匹咆哮不已的白龍駒,端的是精神。


    按說我和胡飛已經是個俊俏後生了,可是與此人一比,還是稍遜一籌。


    胡飛心裏一驚,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壞菜了,這一次真的踢到鐵板上了,這個人乃是虎族的。”


    我聽柴娟說過,猛虎乃是百獸之王,而虎族在妖族當中,屬於超然的存在。從塵世間那個狐假虎威的成語就可以看出來,在妖族裏舉足輕重的狐族,也隻不過是虎族的一個附庸罷了。


    我如今身上事情正多呢,可不想惹上虎族這麽一個*煩。


    於是,我故意哎喲一聲:“來的莫非是虎駿麽?”


    虎駿跳下了馬,唱了一喏道:“不才正是虎駿,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看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又這麽好說話,我連忙鬆開了鞭梢,還禮道:“我叫十八郎,今日碰上哥哥,真是三生有幸。”


    “十八郎?”這個名字我當然知道虎駿沒有聽說過,但是他家教很好,出於禮貌,還是說了兩句場麵話:“久仰,久仰。”


    身旁有了虎駿,那個表哥膽子大了許多,指著我罵道:“你區區一個臭小子,哪有資格和我表弟稱兄道弟?好意思麽?”


    罵完我,他又開始數落虎駿:“表弟,姨夫他老人家讓你這趟跟著我出來,就是保護我的,怎麽眼睜睜看著我被外人欺負而不管不顧呢?”


    虎駿淡淡一笑:“表哥,說起來還是你打人在先,而這位十八郎兄弟隻是捉住了你的鞭稍,有道是不打不相識,相逢即是有緣,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表弟,你到底是哪頭的?怎麽幫著外人說話?等回到家見到了姨夫,我再與你理論!”


    這個表哥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但是虎駿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回了四個字:“任從你心!”看虎駿軟硬不吃,那位表哥一張白淨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虎駿衝我一抱拳:“十八郎兄弟,我們還要趕路,就此別過,日後如有見麵之時,你我再一醉方休。”


    “一言為定!”虎駿年紀雖然很輕,但是處事公允,為了一個路人,寧可得罪自己的表哥,讓我欽佩不已。


    就在虎駿即將調轉馬頭之際,我突然眼前一亮,虎駿有這麽一個身份,如果忽悠他和自己去青丘一趟,不怕胡笳不賣自己麵子。


    我想著,心裏麵有了主意:“虎駿哥,山高路遠,相見無期。依我看隔日不如撞日,既然你我一見投緣,不如到路邊的酒店裏吃上幾杯如何?”


    “籲!”此時虎駿已經跑出了十幾丈遠,聽到我的話,瞬間喝住了坐騎:“十八郎兄弟所言,正合我意。”


    他也沒理會那位,自顧自下了馬,牽著馬韁繩,和我並肩而行,一路朝酒店走去。那位表哥沒辦法,所以隻好厚著臉皮,不吭不響地跟著來了。


    將近晌午,酒店裏吃酒的人不少,所有的大座頭和小座頭都已經人滿為患,根本找不到空座位。


    我暗暗叫苦,隻得向酒保陪起了笑臉:“我等外鄉人,進來吃杯水酒,還望行個方便才是。”


    酒保麵有難色:“這位小哥,上門都是客,沒有富貴貧賤之分,隻不過得講個先來後到吧,請恕小人愛莫能助。”


    我還要再說,卻被虎駿勸住了:“十八郎兄弟,時辰還早,我們等一會兒無妨。”


    “你這個臭小子,真是可笑至極!既然有勇氣請人吃酒,就得有本事找到座位。”


    表哥冷笑一聲,上前一步道:“喂,我說酒保,喊你們掌櫃出來,老爺我有話要講。”


    這番話甚是無禮,酒保看了看表哥,強忍著沒有發作:“客官稍等,小人這就去叫掌櫃。”


    不一會兒,掌櫃的迎了出來,還沒等他開口,表哥就叫囂起來:“老爺乃是虎族虎家的親戚,名叫張山,識相的趕快找個座頭出來!”


    “原來是虎家的親戚,失敬了!您們能到這裏來,是小店的榮幸。”掌櫃的急忙唱喏。


    “好說,好說。”人的名,樹的影,莫說一個小小的妖族秘境,就算是全天下的妖族,誰敢不給我們虎家麵子。


    表哥張山以為座位馬上就有了,就扭頭瞪了我一眼,潛台詞很明顯,就是他出馬,沒有什麽是擺不平的。


    沒想到那掌櫃的是個認死理的人,突然話風一轉,“張公子,對不住了,小店沒有朝外趕人的先例,相信就算是虎族長親自到此,也不會逼著小人,壞了生意場上的規矩吧。”


    “你!”張山失了麵子,惱羞成怒,抬腳就想踹過去,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突然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大約八九錢的樣子,托在掌心大聲道:“各位,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皆為利往,誰讓個座頭出來,這個銀子就是他的了。”


    財帛動人心,這個銀子能讓一般人家開銷大半個月的了,可奇怪的是,並沒有人理會張山,更別說主動讓位了。


    張山臉上掛不住,忍著一陣接一陣的肉疼,掏出了十兩重的一個銀子,教人讓座,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一屋子的白眼。那些食客望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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