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搖著頭,突然話鋒一轉:“表弟,我知道你喜歡燕族古調,我上個月得了一個孤本,上麵記載著數十首失傳的古調曲譜,隻要你把虎弩給我,我就把孤本送你了。你我以物換物,各取所需如何?”


    虎駿嗬嗬冷笑起來:“表哥,如果你以往日情分來要這把虎弩,我還有些為難。如今你卻說用勞什子的孤本來換,分明是把我虎駿當成了利欲熏心之徒!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這把虎弩從現在開始就是十八郎的了,其他的閑雜人等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張山原本以為隻要拿出虎駿稀罕之物,虎弩就手到擒來,沒想到弄巧成拙,這廝心裏麵懊悔不已。他厚著臉皮倒了滿滿一碗酒,走到了我麵前:“十八兄弟,恭喜恭喜,在下先幹為敬。”


    我明白這廝是黃鼠狼上門沒安好心,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陪著他吃了這碗酒。


    果然,張山又出招了:“有句話我剛才已經說過了,現在想再提醒一下十八公子。常言道,能者居之。就這把虎弩來說,隻有射術一流的人,才配擁有,不知道十八公子何德何能呢?”


    “這麽蹩腳的激將法,對付別人或許有用,但是想用這個對付我,抱歉,屁用沒得!”


    我白了張山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因為本人臉皮厚,你用這把虎弩都射不透。這正應了臉皮厚吃塊肉,臉皮薄吃不著的俗話!”


    張山氣得臉都青了,指著我張嘴結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對付他這種厚顏無恥之人,臉皮必須得比他還厚才行。


    醜貓在一旁哈哈大笑:“老三,真有你的,這惡人須得惡人磨呀!”


    就連一向厚道的虎駿,這一次也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張山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個人提著一壺酒,自往角落裏吃悶酒去了。


    我們兄弟三個,再加上胡飛,又吃了幾碗酒,忽然門外傳來了一陣爆豆似的馬蹄聲,震得紅油桌子上的酒碗都在晃動,有人高聲道:“虎族十八鐵騎在此,閑人迴避!”


    我愣了一下,因為我聽胡飛說過,虎族的十八鐵騎來去如風,而且個個能以一當百,但是非大事不出,為何今日出現在青石鎮外的一個小酒館裏?


    我和醜貓、還有胡飛,不約而同地都把目光投向了虎駿。


    虎駿也有些不解,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時,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來到了閣子外邊,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問道:“敢問虎駿少爺可在此處?”


    “來的可是虎嘯虎統領?”虎駿長身而起,大踏步來到了門口。


    我跟著他出來,往外掃了一眼,隻見一個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大漢,急匆匆而來,等他走得近了,才發現此人生的是虎頭虎腦,濃眉大眼,隻差在額頭刻上一個王字,那就是一隻活生生的猛虎了。


    本來頻頻吃癟的張山見了此人,不由得雙眼放光,搶在虎駿之前迎了上去,然後指著我說道:“虎嘯叔叔,你來得正好,虎駿偏偏幫著外人欺負我呢?”


    虎嘯瞪了張山一眼:“我找虎駿少爺有話要說,你卻過來聒噪?如果誤了大事,你吃罪得起嗎?還不閃到一邊去?”


    張山本以為等來了能為自己出氣的靠山,沒想到還是撞了一鼻子灰,這小子犯了愣勁,卻是不服,梗著脖子大聲叫道:“虎嘯,你雖然是十八鐵騎的統領,但是本少爺乃是族長的外甥,虎族的都管,是誰借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如此大唿小叫?”


    虎嘯冷笑一聲,手腕一翻,亮出了一個黝黑的鐵牌子,喝道:“黑虎令在此,如同族長親臨,怎麽張山你不服嗎?”


    張山大驚失色,急忙躬下身去:“不敢!”


    這小子看來是緊張到了極點,身子都劇烈地抖動起來。


    虎嘯卻是懶得再搭理他,隻是把目光掃向了虎駿:“奉族長令,虎族護衛統領虎駿接到黑虎令之後,速速迴歸虎山,接受族長之位,不得有誤!”


    “什麽?讓虎駿繼任族長?”張山抬起頭來,一臉的嫉妒和不服。


    “怎麽?張都管不服嗎?”虎嘯哼了一聲,晃了晃手裏的黑虎令牌:“隻是本統領要提醒你,我虎族族規如山,如有違背,嚴懲不貸!張山,你既然身為虎族總管,應該清楚,現在本統領有權將你格殺,還不閃到一邊去!”


    “是!”與嫉妒和不服相比,對族規的恐懼更讓張山膽顫心驚,這小子隻得不情不願地閃到一邊去了。


    虎駿卻是問道:“虎嘯統領,我姨夫春秋正盛,為何要讓我繼任族長呢?”


    虎嘯搖了搖頭:“虎駿,這是族長和長老會的命令,已成定局。你如有疑問,可迴虎山問老族長去。”


    “虎駿接令!”虎駿並不是婆婆媽媽之人,他見事情已成定局,就隻能是當仁不讓了。


    他接過黑虎令牌之後,對虎嘯說道:“虎嘯統領,勞煩你到閣子外麵稍等片刻,我還有些事情要安排一下。”


    “是!”虎駿已經接過了黑虎令牌,就是新任虎族族長,虎嘯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恭恭敬敬起來。


    虎嘯剛走兩步,虎駿又道:“虎嘯統領,你一人在外麵如果覺得孤單的話,何不請張都管一起嘮嘮嗑呢?”


    虎駿這番話說得就很有意思了,咋聽上去似乎沒什麽,但是仔細一品味,味道就不一樣了。


    潛台詞就是說,他有話要對我們幾個交待,但是並不想讓張山知道。


    虎嘯那麽嚴肅的人,也被逗樂了,衝著張山伸了伸手:“張都管,不知能否陪我外邊嘮嘮嗑呢?”


    張山跌足叫道:“虎嘯統領,虎駿沒經族長同意,已經擅自將虎弩送給外人了。這一次又把你我支開,還不定又出什麽幺蛾子呢?”


    虎嘯冷笑道:“張都管,為人處世,要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虎駿如今已經是新任族長,他要做什麽事情,用不著你批準!”


    “你?”張山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可是虎嘯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張都管,族長已經有令,讓你我到外麵候著,難道你敢抗命不尊嗎?”


    張山被擠兌得無可奈何,但卻不得不低頭:“屬下不敢。”這廝隻得灰溜溜地跟著虎嘯到閣子外麵去了。


    等張山一離開,虎駿就拉著我和醜貓的手說道:“大哥,三弟,原本以為你我兄弟再聚幾日,喝他一個痛快,但是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即可趕迴虎山。”


    醜貓哈哈大笑道:“二弟能夠繼任虎族族長,乃是天大的好事。日後我再行走妖界,說我是虎族族長的結義大哥,還有誰敢欺負我?”


    我卻是沉默不語,原本我還想請虎駿和我一起去一趟青丘呢,但是如今這番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了。畢竟,大家一個頭磕到地上,就是兄弟,我並不想看著這個一腔赤城的人,左右為難。


    “時間緊迫,我就直來直去了。”虎駿說道:“妖界雖然以我們虎族為尊,但是暗潮洶湧,並不平靜。而以大哥和三弟的本事,如果惹到了厲害的仇家,想要自保卻並不容易。”


    看著我和醜貓詫異的眼神,虎駿繼續說道:“你我三人如今既然是兄弟,那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我有一些小玩意,說給你們聽聽,別的不敢說,用來防身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的。”


    虎駿先把目光掃向了醜貓:“大哥的貓撲之技,稱得上是神乎其技,但是卻被虎撲所克製,因此,我想傳大哥幾招虎撲絕學,你以後如果能將他們融會貫通了,想必就是那些族長或者長老,也不一定能夠奈何得了你。”


    醜貓的臉上又驚又喜:“二弟,其實我們貓族想學虎撲之技已經數百年了,但是用盡了辦法,始終沒能如願。愚兄我自然是想學的,隻是二弟把虎撲悄悄傳我,日後該如何向虎族交待?”


    “不妨事,別忘了,我如今可是新任族長,就算是長老會那些人,又能奈我何?”


    虎駿縱身一躍,來到了閣子中央:“大哥,別婆婆媽媽的,過來再和我撲幾跤。”


    “好!”醜貓也跳到閣子中央,兩個人手把手撲了幾跤。


    貓撲雖然威力遠不如虎撲,但是兩者自有相通之處,再加上一個用心教,另一個用心學,時候不大,醜貓已經領迴了七七八八。


    後來虎駿讓醜貓自己到一邊練著,而他走到了我身邊:“三弟,你與狐族以及豺族的恩怨情仇,我已經知道。但是此時關係重大,我作為虎族新任族長,不能夠出麵幫你,所以隻能傳你幾手小把戲了。”


    說是幾手小把戲,但是任意一樣拿出來,都能夠震動整個妖界的。畢竟虎族乃是執妖界牛耳的存在。


    虎駿先是教會了我弩法,然後往我的氣海裏注入了虎族靈力,最後還傳了我一套虎爪,最後,在門外虎嘯的催促下,才與我們灑淚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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