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不知道你聽說過狐族的蘭花烙印沒有?”


    “蘭花烙印?”王道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看樣子是聽說過蘭花烙印的厲害:“你少來蒙我!你這廝乃是狐族和豺族明令緝捕的要犯,怎麽會狐族秘法?”


    我捏了一下鼻子:“看來你還不知道我和狐族大小姐胡薄荷已經做了大半年的夫妻,近水樓台先得月,會一點兒蘭花烙印又有什麽稀奇呢?”


    說著,我還特意亮出了手指上的蘭花印記。


    “想不到你這小子竟然走了這等狗屎運?”王道人嘴裏嘟嘟囔囔地說:“想不到柴誌軍身為豺族少主,竟然會喜歡上一個二婚的女人?真的是可惜了!”


    他這句話雖然是事實,但是我聽著心裏很不舒服,就怒喝道:“你不想死的話,就把嘴巴閉上!”


    王道人哼聲道:“小子,你以為有了蘭花烙印,就可以對付我的飛天蜈蚣嗎?”


    我冷聲道:“什麽飛天蜈蚣?一擊不中,已經沒有了再戰鬥下去的勇氣,說不定它早就溜走了呢?”


    “簡直是胡說八道!”王道人突然朝著我一指:“攻!”


    別看我剛才說得雲淡風輕,其實我心裏根本沒鬆了那根弦。我知道飛天蜈蚣既然是王道人以自身鮮血飼養的邪物,那麽它自然不會離開。而且在完不成主人的任務之前,一定是不死不休。


    可是,我的感官告訴我,方圓五丈之內,根本就沒有飛天蜈蚣的影子。它到底去了哪裏?


    突然之間,我又感覺到了剛剛那種熟悉的恐懼感,


    我的心底一絲警覺油然而生:“難道它鑽進了地底下?這麽說的話,自己該當心腳下了?”


    我不敢怠慢,急忙縱身一躍,幾乎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竟然跳出了二米多遠。迴頭一看,果然看到剛剛自己站立的地方,竄出了一道金光。


    差之毫厘失之千裏,多虧自己警覺,要不隻怕就水多麵少了。要知道我的腳心可沒有蘭花烙印,根本頂不住飛天蜈蚣的致命一擊。


    自己好歹身兼虎族、狐族和豺族三家之長,如今竟然被一條蜈蚣弄的這樣狼狽,我心裏的火氣一下子竄了起來。這玩意雖然小,但是劇毒無比,又神出鬼沒的,如果不把它解決掉的話,


    今後就別想安寧了。


    “虎爪,出!”隨著我一聲大喝,雙手幻出無數虛影,如猛虎下山一般,撲向了飛天蜈蚣。


    王道人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得失聲叫道:“虎爪!你小子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那飛天蜈蚣已經和王道人相處了數十年,與他心靈相通,由此感應到了虎爪的厲害,一扭身,剛要逃走。


    除惡務盡,否則的話必受其害,我的胳膊就像突然長長了一截似的,把那條蜈蚣牢牢攥在了手心。


    那蜈蚣死命掙紮,但那裏能掙脫的了?隻是吱吱慘叫,看樣子是在向王道人求救。


    王道人喊了一聲疾,一雙寶劍脫鞘而出,圍著我如走馬燈似的亂轉。我被它轉的心煩,右手中指隻是輕輕一點,寶劍已經落地。


    但是高手過招,豈能是一心兩用,這給了飛天蜈蚣可趁之機,化作一道金光卻不知去向了。


    我的掌心隻留下了兩三寸長的蜈蚣尾巴,不由得跺了跺腳:“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過好在它這一次也算是丟了半條性命,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再出來為非作歹了。”


    我把蜈蚣尾巴放進了口袋裏,就當是收了王道人的利息。這東西並非凡物,說不定還能當做藥材使用呢?


    既然趕走了對方的寵物,那麽接下來就該找王道人的晦氣了。這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還得用平底鍋再好好教訓他一番。


    可是當我把平底鍋亮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小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不過想想也是,人家再怎麽說,也是翼族中人,雖然說表麵上看不出來,但實際上說不定帶著一對隱形的翅膀呢。


    讓我意外的是,這廝為了逃命,竟然把寶劍也丟了一把。我撿起來看了看,隻見劍刃宛如一泓秋水,果然是一把好劍。這東西不要白不要,既然王道人這麽大方,那麽區區在下也隻好笑納了。


    我想這個王道人雖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我這個所謂的李鐵蛋,其實就是被狐族和豺族聯手緝捕的李明,但是這廝如今自顧不暇。又在我手裏吃了大虧,他是個要臉麵的人,應該不會重返青丘去找柴誌軍了。應該會去找個偏僻的所在,好好養傷才是正理。


    我剛把寶劍收好,正準備往青丘方向去呢,突然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如此精妙的易容術,肯定是狐族二小姐的手筆了。隻可惜,這一幕被我看在了眼裏。我如果去找胡笳或者柴誌軍告密的話,你打算怎麽做呢?”


    我心裏頭頓時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我招誰惹誰了,我隻不過是想和自己的妻子團聚而已,可是怎麽這麽多人來找我的麻煩。剛打發走了一個飛天蜈蚣王道人,又來了一個。


    我扭頭一看,卻見來人黑紗蒙麵,一身黑色勁裝,看不清楚長什麽樣子,不過聽聲音、看身材是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怎麽?李明,你是打算一直不吭聲嗎?那好,我真的去找柴誌軍領賞了啊!”那女人說著,轉身就走。


    “本來我不想打女人,但這是你逼我的!”我猱身而上,一出手就是左手虎爪,右手蘭花烙印,這已經是我壓箱底的功夫了。我本來打算留著,在婚禮上對付柴誌軍的,但是現在卻身不由己的施展出來了。


    當然,這個女人罪不至死,我隻是想製止她而已,所以隻使出了七分力氣。


    但這樣已經非同小可了。就算是五大家族之內,能輕輕鬆鬆地躲過這一招的年輕高手並不多。


    沒想到那女人卻是輕輕鬆鬆一跳,就躲過去了。而且她人在空中,反擊的招數已經出來了,手法非常淩厲。


    “貓撲!”我吃了一驚:“敢問姑娘可是貓族中人,這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那姑娘輕啐一口:“呸,誰和你是一家人?”


    我直撓頭:“醜貓與我有八拜之交,姑娘既然也是貓族中人,那麽我們不是一家人又是什麽呢?”


    “什麽醜貓美貓的,本姑娘不認識!”那姑娘又是淩空一擊:“別婆婆媽媽的,咱們打過再說!”


    麥秸還有三分火呢,我被她擠兌急了,又是蘭花烙印和虎爪齊出,再夾雜著一些豺族的身法,和那姑娘又鬥在了一起。


    其實她的本事應該還在沒學虎撲之前的醜貓之下,按說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但是她的身法又輕又快,高來高去,兼之身形優美,我縱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也難以粘著她的衣角。


    我心裏一動,我說呢,怎麽覺得這姑娘有些眼熟,原來是在青石鎮上,與我有過交集的飛天貓呀!說起來,這姑娘當初幫助過我,看上去又不像是和柴誌軍他們坑瀣一氣之人,所以,我虛晃了一招,跳出了圈外,叫道:“飛天貓姑娘,就算我輸了如何?”


    “李明,你這人真沒勁,還沒分出勝負,你怎麽就不打了呢?”那姑娘摘下蒙麵的黑紗,果然是飛天貓。


    “對了,剛才是你認輸了。我可沒逼你喲!”女人心,海底針。真是難以捉摸,剛剛飛天貓還是一臉的不痛快,沒想到轉眼之間,卻又笑顏如花了。


    望著她絕世的容顏,我覺得她的容貌應該在菲菲之上,完全可以和薄荷、柴娟她們一爭高下了。


    隻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得左臉上好像有了些黑印,記得前幾天見她的時候,並沒有這些啊。難道這姑娘是中毒了嗎?


    不像啊,如果真的中了毒的話,他她根本沒能力與我周旋這麽久。


    飛天貓突然之間,打了我一巴掌,這一下我猝不及防,臉上頓時多了五個指頭印,不由捂著臉問道:“你怎麽隨隨便便就出手打人呢?”


    飛天貓狠聲說道:“我本來以為你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誰知道算是我瞎了眼。你剛剛是不是看到我毀了容貌,所以在心裏看不起我?”


    “我記得先前在關口那邊,你見到胡狐族二小姐的時候,魂都飛到天上去了。看你當時眉飛色舞的樣子,而現在看到我時,卻是另一番景象。”


    我本來想解釋一下,說她是我的小姨子。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樣:“人家就是長得好看,我看了高興,但是這和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還以為你是個好人,還想著讓你幫我報仇呢,誰知道還是和別的男人一般貨色!”


    那飛天貓恨恨地道:“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有些驚訝,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又能和什麽人結下深仇大恨呢?就問道:“不知道你要報什麽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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