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山還在猶猶豫豫,胡美麗卻是得理不讓人,步步緊逼:“怎麽?大長老剛才還是成竹在胸,一副贏定了的樣子,怎麽現在卻像是拉稀了呢?算了,我是主,你是客,我們青丘狐族向來熱情好客,我如果逼得太緊的話,外人會說我們不懂規矩。不如這樣吧,你馬上寫一個聲明,張貼在外麵牆上,就說你虎族張山怕了李明,不知道你看怎麽樣呢?”


    好一個待客之道!這分明是把張山枉死處逼呀!這樣的結果其實還不如給我磕一個響頭呢。要知道磕頭的時候,畢竟當場見證的人沒有多少,這要是白紙黑字地貼出去,這就是實錘了,看他張山以後還怎麽做人?


    不過,這種咄咄逼人的架勢我喜歡!做人就應該像胡美麗這樣,該計較的利益一分錢都不會放過,該大氣的時候可以一擲萬金,該溫柔的時候就像是一池春水,該發飆的時候,就應該像現在這樣,一下子把人踩死。就算是踩不死,今後隻要一提起來本姑娘的名字,也得讓你肝顫!


    這就是胡美麗的人格魅力,在這種魅力的映襯下,她那也許並不美麗的外表反而並不重要了。什麽胡美麗?就她如今的樣子,應該叫胡魅力才對!


    就算是我換做如今的張山,也是沒得選擇。他也隻能乖乖就範了:“好,我就和你賭,如果我輸了,我就給李明磕一個響頭!”


    “好!虎族的長老就應該這麽痛快,否則就弱了虎族的威風!”胡美麗補這一刀,恰恰斷了張山的後路,他如果輸了不認賬的話,那麽就沒有臉麵再做虎族的長老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就算是他認賬,一個堂堂的握有實權的虎族長老,給我這樣的一個凡人磕頭,那估計他這個長老也幹不下去了。畢竟,張山能丟的起這個人,可是堂堂虎族可丟不起這個人!畢竟,虎族可是五族之首,執妖界之牛耳的存在!


    當初被我踢了一腳的那個家夥也許是聞到了危險的味道,急忙說道:“長老,這件事隻怕是其中有詐,你可千萬萬不能答應呀!”


    他是忠心護主,為了張山好,可是這樣做恰恰是觸了張山的黴頭。張山冷冷哼了一聲,反而笑了:“虎四十八,你就這麽眼巴巴地希望我輸嗎?”


    虎四十八急忙躬身道:“長老,屬下不敢!屬下隻是……”


    “隻是什麽?隻是想來壞我的運氣,影響的我的運勢嗎?”張山接連被我和胡美麗壓抑了這麽久,現在可找到了出氣筒,一下子爆發了,手腕一抖,從袖裏飛出了一把尖刀,直刺虎四十八的咽喉。


    按說虎四十八的武功怎麽著也不可能在張山之下,可是他並沒有想到張山會對他下死手,所以猝不及防,根本沒有躲避的餘地。其實不單單是虎四十八本人,就連我自詡很了解張山,但是也沒想到張山會如此心狠手辣。


    幸虧旁邊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虎一劍,隻見他手腕一抖,一柄長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了過去,剛好刺在了張山的刀尖上。而這個時候,一劍一刀距離虎四十八的咽喉隻不過隻有區區一寸之遙了。


    張山發了狠,攢足了力氣,猛地往前一送。可惜的是,他這麽一點三腳貓的功夫,在虎一劍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宛如蜻蜓撼柱,就連一絲一毫都動彈不了。


    張山就像發怒的雄獅:“虎一劍,我教訓我的屬下,難道你也要管嗎?”


    虎一劍的臉上宛如古井無波:“張長老,虎四十八的確是你的手下,不過我要提醒你,他還是我們虎族的兄弟。就算是族長在此,也休想在我麵前殺一個無罪的人。否則的話,就要問一問,我手裏這柄長劍答不答應了。”


    張山氣急敗壞的把刀收了,然後指著虎四十八叫囂道:“我想讓你死,你就活不了,你看看虎長老能保護你一輩子嗎?或者是能不能保護得了你的家人?我如果是你,現在就自刎算了,這樣還能換一個一家平安!”


    一聽這話,我也傻眼了。還有比張山更無恥的人嗎,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無恥,這是有多麽滴明目張膽呀!雖然他是虎族的長老,有明目張膽的資本,但是這樣做也未免太讓人心涼了吧!


    虎四十八一臉悲憤:“想不到我虎四十八忠心耿耿,卻換來如此的下場。張山,你不是想讓我死嗎?那我就死給你看,隻希望你不要去危及我的家人!”


    說著,虎四十八反手就是一記虎爪,抓向了自己的天靈蓋。


    可是他的虎爪剛一起,就被一柄長劍攔了下來,伴隨著這柄長劍的還有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我虎一劍出手救下來的人,如果就這麽輕易死了,那本長老豈不是很沒麵子?”


    張山快要瘋了,可以想象,如果虎四十八繼續活下去的話,虎一劍是有麵子了,可是他張山還有麵子嗎?


    張山看了看虎一劍:“虎長老,我承認你的本事,就算是族長也未必能贏得了你。可是我還是那一句話,你能護得住這個人多久?我張山在虎族想殺誰,還沒有殺不了的!”


    這廝這真的是喪心病狂了,竟然不知趣地虎一劍叫起了板。這不是自尋死路嗎?你的職位是比虎一劍高,畢竟你掌握著財政大權,而虎一劍在虎族的地位,就如同胡一刀在狐族一樣,隻是一個閑散的不怎麽管事的長老。


    可是任何人都不要小瞧了這些人。畢竟這裏是妖界,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地方。如果像胡一刀、虎一劍這些人發起飆來,那麽就算是族裏的族長也頭疼,更別說像張山這樣自身實力平平的長老了。


    “是嗎?那我告訴你,我虎一劍想救的人,還沒有救不了的!”這兩個人一下子杠上了。而且虎一劍那麽爽快的一個人,根本不喜歡玩嘴皮子,他更多的時候,是在用手裏的劍說話。眼下也不例外。


    虎一劍劍出如風,朝著張山席卷而去。


    “虎一劍,你竟然敢對我出手?”張山大驚失色,急忙用尖刀來擋,可是還沒有舉起來,就已經被快劍攪得粉碎。動若脫兔,靜若處子,這就是虎一劍的劍,它最後靜止的地方,正是張山的咽喉。


    張山色厲內荏道:“虎一劍,你瘋了嗎?我可是虎族的長老,你沒有權利殺我!”


    虎一劍冷冷一笑:“虎族是一個人人平等的地方,你可以逼殺虎四十八,那麽我就可以殺你!”


    我看得目瞪口呆,這個虎一劍難怪能和胡一刀齊名,果然有兩把刷子。如果說胡一刀的刀以狂暴著稱的話,那麽虎一劍的劍就是一個字快,兩個字很快,三個字特別快,四個字真特麽快!快得讓人想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說實在話,我真的替張山的脖子感到那啥的,真是喝水水不開,吃饃饃不熟,放屁還砸到腳後跟。他剛剛被胡美麗的刀架上,如今又被虎一劍的劍逼著。


    張山的臉色轉了幾轉:“虎一劍,你真的不想做這個長老的嗎?你應該清楚,我在虎族的能量,隻要我到長老會活動活動,你這個長老就沒了。”


    不管張山如何威逼利誘,虎一劍根本沒有放下劍的意思:“一個區區的長老,與即將冤死一條人命比起來,算個屁呀!你應該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最後數三下,你如果給不了我一個承諾的話,那麽我隻好殺了你了!”


    “一!”虎一劍的聲音很堅定,並沒有那種嚇唬人的架勢。


    “二!”他的聲音裏透出了一股殺氣,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摒住了呼吸。此時此刻,除了張山之外,沒有人敢懷疑,一秒鍾之外,這塊土地上將有一個人橫死劍下。


    生命攸關,張山真的不敢再賭下去了。我知道,這小子一直都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否則也不會那麽快就在胡美麗的柴刀之下犯了慫。


    他在虎一劍的劍下之所以能挺到現在,無非是想著大家都是虎族的長老,再怎麽說,虎一劍也不敢對他下死手。可是他沒有想到,虎一劍是個認死理的人。


    於是,張山再一次犯慫了:“虎長老,別衝動,我就給你一個承諾!在我有生之年,絕不動虎四十八以及他的家人一根指頭!”


    張山的嘴皮子也挺溜兒,趕在虎一劍的“三”字出口之前,做出了承諾。


    “張長老,你早這樣不就好了嗎?”虎一劍哈哈一笑,收回了長劍,然後對著虎四十八說道:“你這個人還不錯,雖然天分有限,但是應該很刻苦。這樣吧,你今後就趕著我吧,算是我一個記名弟子。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敢危及你和你的家人了!”


    其實,我看得出來,這一次虎一劍和張山之間雖然沒有剛正麵,但是在無聲無息之中,又來了一次更加精彩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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