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大哥,你真是為老不尊呀,除了你這個沒羞沒臊的醜貓,還有誰關心我和胡大姐……”這句話我僅僅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發現,小會場裏幾乎所有的目光都在看著我和胡美麗。


    醜貓對我看了看,又對胡美麗看了看,然後微微搖了搖頭:“這丫頭是不錯,可是你這小子的風流帳也未未免太多了。胡薄荷宰相肚裏能撐船那就不說了,可是我堂妹就在一邊直勾勾望著你呢,你就不能稍微地注意一下嗎?”


    我看了一眼柱子旁邊的飛天貓,隻見她珠目含淚,一副我見猶憐的小模樣,這讓我心裏也很不是滋味。這丫頭對我看來是動了心,可是我呢,一直拿他當妹妹看的。這種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呢?稍有不慎,就會對飛天貓造成傷害的。


    我不得不承認,胡美麗還是挺會做人的。隻見她笑語盈盈的走向了飛天貓,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話,反正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已經開始勾肩搭背了,那種親熱的模樣,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看得我暗自稱奇:“女人吶,真是一種奇怪的物種。”


    既然所謂的蒜條金失竊事件,已經告一段落,那麽胡力就出來收拾殘局了,剛剛唱標唱到關鍵時候停了下來,我和胡美麗與張山的賭局還沒有結束呢,因此他讓眾人安靜下來,讓那個攤主繼續唱標。


    攤主答應一聲,剛要開始唱標,忽然被一個粗暴的聲音打斷了:“慢著,我有話說!”


    我一聽聲音有些熟悉,隨聲望過去,隻見是那個其貌不揚者去而複返了。


    按說小泥鰍已經身首異處,他作為同黨,應該早就逃了才對。可奇怪的是,他竟然絲毫不懼,大步流星來到了場地中間。


    之前我們的距離有點遠,我隻是大眼瞟了一下,覺得他的相貌隻是沒有那麽出眾而已。可是如今走得近了,我才知道這個人長得有多麽磕磣。


    隻見他的眼睛和鼻子、眉毛還有耳朵都一起切正常,隻是那張嘴太大了,嘴角幾乎咧到了腮幫子上,那模樣,就像是一條大鯰魚似的。


    隻是這廝對著四周抱了抱拳,然後沉聲說道:“在下乃是水族中人,有個小小的名號,叫做大鯰魚,剛剛我的同伴小泥鰍慘死在虎一劍前輩的劍下,我心裏感覺非常悲傷。但是這件事情也不能怪虎一劍前輩,要怪隻能怪李明狡猾多端,小泥鰍被他蒙蔽了而已。”


    “蒙蔽了!”這三個字又引起了眾人又一輪的議論。


    這廝怎麽搞的?怎麽又把矛頭指向了我?我想了想,不得不佩服這廝的做事方法。他明知道惹不起虎一劍,所以有意無意的把他撇開了。


    “怎麽蒙蔽?這麽多眼睛看著呢?就算是李明是狐族族長的女婿,所以學到了一些法術,但是我壓根不相信,在妖界還有什麽障眼法能瞞得過虎一劍前輩的慧眼。”


    “兄台說的是,這位大鯰魚我看沒安什麽好心,讓我看,不如讓飛狐軍把他捉了,免得影響賭石大會的正常運行!”


    “這個好像不妥吧,他雖然承認是水族人,但是並沒有證據他和小泥鰍坑瀣一氣,如果就這樣把他捉拿的話,這廝難免會心裏不服。”


    反正說什麽的都有,如果任由他們議論下去的話,隻怕三天三夜也出不了什麽結果。


    後來還是胡力出麵了:“諸位,請大家靜一靜,看一看這意味大鯰魚還有什麽話要說。”


    等眾人平靜下來之後,大鯰魚指了指我:“我還有確鑿的證據,足以證明李明就是那個可恥的小偷!”


    上陣親兄弟打仗父子兵。這裏沒有親兄弟,但是有結拜兄弟呀!大鯰魚話音剛落,醜貓就開始反擊了:“你們有完沒完?剛剛小泥鰍指認出來的蒜條金上麵,不是沒有你們水族的蘭花烙印嗎?”


    大鯰魚嘿嘿一笑:“那些蒜條金隻不過是被李明做了手腳而已。”


    眼看我們雙方爭執不下,胡力作為青丘主辦方的代表,不得不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大鯰魚,你口口聲聲說你有確鑿的證據,那你就說說看,那個證據是什麽呢?”


    大鯰魚狠狠瞪了我一眼:“證據就在李明身上,隻要讓李明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大夥看一看,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嘛!”


    又要搜身?而且這一次還是讓我自己往外掏東西,而且不僅僅褡褳那麽簡單了,聽這廝的意思,是想讓我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


    說句實話,我有些不樂意,畢竟以我的身份,不可能被這家夥牽著鼻子走。否則的話,就算這一次我自證了清白,那麽等一會兒,萬一再跳出一個大蝦米或者大螃蟹什麽滴,說我偷了東西要搜身的話,那我什麽就不用幹了。


    但是我又一想,這裏畢竟是青丘的地盤,狐族舉辦的賭石大會,如果不能讓大鯰魚這廝心服口服的話,那麽難免會落人話柄。


    我看了看胡力,他的眼神告訴我:“退一步好闊天空!”


    算了,就再遷就這一次吧。可是就在我正準備往外掏東西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那個紅盒子是見不得光的。因為那裏麵有五種罕見的毒物,如果讓別人知道,狐族族長的女婿修煉毒功的話,對狐族的聲譽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我一下子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止了。


    “李明先生,你為什麽不繼續往外掏東西呢?是不是心裏有鬼呀!”大鯰魚一臉的奸笑,走到我麵前熱嘲冷諷的說道。


    這廝有什麽資格過來質問我?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隨口說了一句氣話:“你算是哪根蔥?也配和我這麽說話?我要說自己身上沒有帶任何東西,你又能怎麽樣呢?”


    這句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本來隻是隨口的一句的氣話而已,但是會給人一種蠻不講理的感覺,或者是惱羞成怒的印象。


    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都收不迴來。急得胡美麗在一旁直跺腳,眼神裏全是恨鐵不成鋼。


    “你身上沒帶任何東西?這就好玩了!”大鯰魚哈哈大笑起來:“李明先生,沒想到你蠻不講理的樣子好可愛喲!但是我不相信怎麽辦呢?我就不相信你身上除了這個裝蒜條金的褡褳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那麽你後腰上別的那把刀是怎麽迴事呢?”


    這斯太狡猾了,死咬著我的破綻不放。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總不能說自己剛才是胡說八道吧,所以我隻有硬著頭皮撐下去:“你不相信我,那我也沒有任何辦法,難道要打得你相信嗎?這樣的話,大家就會說我們欺負外鄉人了!”


    事到如今,再後悔也沒啥用,畢竟這個世界上沒賣後悔藥。所以我的心情平靜下來,打算和這位大鯰魚好好玩玩。既然那條小泥鰍沒翻起什麽大浪來,那麽這一位大鯰魚也同樣。


    僵持!絕對的僵持!周圍的吃瓜群眾又開始議論了,看來他們根本沒想到我會這麽強勢。


    這時候,胡力走了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我們青丘乃是禮儀之邦,這樣對待客人好像不妥吧。聽人勸,吃飽飯,你就聽哥哥一聲勸,把自己身上的東西掏出來,讓大夥看一看,又有何妨呢?”


    站在大麵上看,胡力這番話好像並沒有什麽不妥,但是我卻感到了一絲異樣,我有些不明白,胡力好像有些偏袒大鯰魚的意思。


    但很快我又搖了搖頭,根本沒這個可能。胡力和我是老交情了,幫了我不少忙。況且他又是胡薄荷的心腹,怎麽可能想著外人說話呢?


    “兄弟,清者自清,有哥哥在,你有什麽好擔心的呢?”胡力一邊說,一邊朝我使眼色,那意思很明顯,這件事情劃一道就算了。


    可問題是,我剛剛已經言之鑿鑿,說自己身上什麽也沒帶,此時此刻,再乖乖地一件件往外掏東西,這不是吃了拉,拉了吃嗎?


    於是,胡力的麵子我也隻能不給了:“我已經說過了,我身上什麽東西也沒有。胡佐領是不是要強行搜我的身呢?”


    “誰信呀?你身上肯定有偷來的東西,所以不敢掏出來吧!”大鯰魚咄咄逼人,那種刺耳的冷笑聲,一直在挑戰我的底線。


    既然這廝放著自己找不自在,那麽我不介意收拾一下,也讓他知道鍋是鐵打的。


    我冷冷的看了大鯰魚一眼,然後對胡力笑了笑:“胡佐領,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反正我的身上沒有別的東西,你就看著辦吧!”


    胡力尷尬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就更加助漲了大鯰魚的囂張氣餡:“胡佐領,看來你們飛狐軍也有不敢招惹的人物呀,不知道這位李明先生在你們狐族但任何職呢?難道是大權在握的長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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