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要找到胡力,他手裏肯定有打開這條鎖鏈的鑰匙,可是大鯰魚明明也進了這間屋子,為什麽就不見了呢?有這麽一個不安定的因素在,我說什麽也不放心把胡薄荷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突然眼前一亮,常言道,物以稀為貴。萬年寒鐵既然是狐族的寶貝,那就不可能有多少。而這張床這麽大,外加鎖鏈,如果全都是萬年寒鐵製成的話,那得多少萬年寒鐵呀!


    我試著摸了摸,觸手的感覺果然不一樣。胡薄荷身上的鎖鏈一接觸,那種寒冷根本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承受的,而我們兩個身子下麵的床雖然也是鐵的,但是手碰到之後,根本麽有那種徹骨的寒冷。我心裏頓時有了主意,讓胡薄荷盡量躲開一點兒,然後對著那張鐵床,使出了渾身的解數,猛地幾刀剁了下去。


    那把柴刀說是柴刀,但是能夠被胡一刀選為武器,自然不是凡品,再加上我如今體內的五族靈力,已經非同小可。所以這幾刀的威力僅僅從聲勢上來說,已經不亞於胡一刀親自出手了。


    隻聽摧枯拉朽似的幾聲響,本來還好好的一張鐵床已經成了一堆廢鐵,包括固定寒鐵鎖鏈的鐵環等一切物件也都被破開了。


    胡薄荷一躍而起,看了看手上和腳上的兩條鐵鏈,笑道:“雖然還是有些不方便,但是並不妨礙我行動,李明,我們兩個這一次可以並肩作戰了。”


    其實我知道胡薄荷的身體有多麽痛苦,因為萬年寒鐵並不是誰都能經受得起的。我這個血氣方剛的男人都忍受不住,更別說胡薄荷這個女人了。別的不說,僅僅從她那烏青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的話音,我都能感受得到。而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讓我不用替她擔心而已。


    這是多麽好一個女人,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我緊緊握住了胡薄荷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薄荷,相信我,哪怕是搭上這條命,我也要從胡力那裏拿到鑰匙,幫你取下這個玩意。”


    說著,我拉著胡薄荷就要出門去找胡力。對此,我有七分的把握,因為胡力並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就是叛徒,所以他對我應該沒什麽防範,如果我暗中偷襲的話,雖然他爪牙眾多,但是成功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沒想到我們兩個剛剛走到門前,忽聽到一陣機關聲響,呼呼啦啦突然下來一個鐵珊欄,把我們的去路堵死了。我心裏一驚:“大鯰魚,給老子滾出來!”


    因為我是追大鯰魚才來到這裏的,所以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大鯰魚在搗鬼。可是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還錯的非常離譜,因為大鯰魚初來咋到,根本不可能知道有這種機關。那麽打開這個機關的人,極有可能就是剛剛離開的那個小丫鬟了。


    但是不管是誰,就憑這個應該還擋不住我!我冷哼一聲,出刀如風,一連劈出了好幾十刀。我以為這個鐵珊欄會像那張鐵床一樣支離破碎,沒想到隻聽叮叮當當的一陣打鐵之聲,鐵珊欄竟然完好無損,反倒是我手裏的柴刀竟然崩了好幾個豁子,而我的雙手虎口也幾乎要被震裂了。更離譜的是,從柴刀上,還傳過來一陣刺骨的寒冷。


    “萬年寒鐵!”天呐,我沒有想到,這麽大的一道鐵珊欄,竟然也是萬年寒鐵製成的。難怪人家都說,狐族有錢,果然是有錢,竟然奢侈到了如此的地步。


    就在這時,隻聽到有人在鼓掌。掌聲未落,一個我熟悉的話語就傳了過來:“李明,沒想到我還是小瞧了你,幸虧我當初設計這個密室的時候,沒有吝嗇,否則的話,還真的讓你們兩口子脫困而出了。這樣豈不是要壞了,我是二十年臥薪嚐膽,如今才能成功的大事!”


    我搖了搖頭,心中五味俱全:“胡力!是你!沒想到你竟然放著小會場那麽多人不去料理,反而跟著我過來了!”


    胡力倒是很坦然:“李明,大小姐,其實在我心裏,你們兩口子的分量,要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大。雖然那邊有虎一劍這樣的絕世高手,但是這一次水族幾乎是傾巢而出,根本就不缺高手,我擔心的是你們兩口子那種隨便一踩,就能踩到一對臭狗屎的運氣。所以,我不得不把大部分精力耗費在你們身上。”


    胡力說著,輕輕歎了口氣:“李明,說句心裏話,其實有段時間,我真的把你當作兄弟的,隻不過我心裏明白,你我理念不同,所追求的東西也不同,遲早要反目成仇的。所以我才克製著自己,不讓這份兄弟情誼繼續蔓延下去。畢竟像我這種人,是不配擁有真感情的。”


    我聽的出來,胡力這番話絕對是肺腑之言。


    我的眼前又浮現出我們初次見麵的情景,如果不是他傳給了我蘭花烙印的話,隻怕我已經死了好幾次了。如果不是他運籌帷幄的話,這一次我也到不了青丘,見不到胡薄荷。不管他的真實用意是什麽,但是無論如何,這些都是我欠他的。


    “胡力大哥,到現在,我還叫你一聲胡力大哥,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痛苦的搖了搖頭,隻有事到臨頭,我才明白,原來與自己的兄弟拔刀相向,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情。


    胡力的眼神非常複雜:“李明兄弟,到了這步田地,你既然認我這個大哥,那我就還認你這個兄弟。你以為我想這麽做嗎?但是我命該如此,這從我一生下來,就命中注定的。你會不會奇怪我為什麽會叫這個名字,因為我的名字的諧音就是狐狸,胡力即是狐狸,他可以代表著整個狐族。”


    胡力話音剛落,胡薄荷已經驚出聲來了:“我明白了,原來你竟然是王族的後裔,難怪以你的才華,父親大人一直都不肯重用你,隻是派你到人類世界管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這一次如果不是我力排眾議,你也做不了飛狐軍的佐領。”


    聽胡薄荷一解釋,我才明白,原來狐族以前並不是由族長和長老會管理的,而是由一個世襲的王族。不過一百多年前,狐族的最後一位狐狸王殘暴成性,引得眾叛親離,所以當時的丞相胡笳才帶著親信將狐狸王趕下了寶座。狐狸王臨死的時候,曾經放出話來,說總有一天,他的子孫會重新奪回這個王位。而胡力就是當初那個狐狸王的嫡係孫子。


    當時,按著某位長老的意思,要對狐狸王一係趕盡殺絕的,但是胡笳說話了,他說上天有好生之德,狐狸王有罪,但是罪不及家人,所以他這一脈才最終保全下來。但是礙於狐狸王的臨終咒語,所以胡力雖然才華橫溢,稱得上是狐族年輕一輩裏最出色的幾個人之一,完全可以和天之驕女胡薄荷並駕齊驅,但是胡笳還是把他打發的遠遠的,讓他沒事不要回青丘總舵。


    這一次如果不是打著幫助我的旗號,胡薄荷也不可能把整個飛狐軍都交給他調遣。


    胡力又是歎了一口氣:“其實,很多事我是不願意去做的,比如殺人和流血,或者是與水族結盟。但是我根本沒得選擇,因為我的血液裏,流的是狐狸王的血脈,所以我就應該承擔起這份責任!”


    胡力說著,眼神突然狂熱起來:“李明,薄荷,我真的不願意傷害到你們。這樣吧,隻要你們幫我,那就可以少流一些血,我們並肩作戰,假以時日,就可以把水族重新趕回茫茫大海,就憑我們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統一五族,統一整個妖界。到時候我做了妖王,李明兄弟就是大丞相,而薄荷還可以做大將軍,這樣難道不比區區一個飛狐軍統領拉風嗎?”


    我本來還想勸胡力收手的,可是當聽到他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勸也是白勸了。


    我也是歎了一口氣:“胡力大哥,對不住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和薄荷隻想過自己的小日子,並不想用累累白骨來實現自己狂熱的夢想。你如果還念著舊情的話,就不要傷害狐族的任何一個人,還有請把薄荷身上的鎖鏈打開。”


    胡力冷冷一笑:“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比過如果有人執迷不悟,頑抗到底的話,那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薄荷身上的寒鐵鎖鏈,你以為我會打開嗎?我既然鎖住了她,就是想給她一條生路,這就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因為我了解薄荷,如果不鎖住她的話,隻要她出去振臂一呼,吃怕大多數飛狐軍就不會聽我指揮了。”


    我咬牙道:“胡力大哥,我最後一次叫你一聲胡力大哥。就算我求你了,打開薄荷身上的鎖鏈吧。無論你想要我做什麽,還是想要什麽,隻要不是讓我跟隨你亂殺無辜的話,那麽我都可以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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