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有人推門,門響之後,走進來一個少女,像是一個丫鬟,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的全是吃的東西。


    隻見她蓮步輕移,走到羅帳麵前輕聲道:“大小姐,大半天沒吃東西了,你肯定餓歡壞了吧?俗話說得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就是再想不開,也不能和自己的身子骨過不去吧!”


    實錘了,看來躺在羅帳裏的人肯定是胡薄荷無疑。因為在青丘狐族總舵,能被稱為大小姐的人,隻能是胡薄荷。


    那丫鬟說著,剛要去掀羅帳,羅帳裏卻搶先伸出來一隻欺雪賽霜的手,啪的一聲把托盤打翻了:“本大小姐不餓,快去讓胡力過來見我!”


    我不由得長長鬆了一口氣,本來已經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顆心,也終於放迴了肚子裏。


    沒錯,是胡薄荷的聲音,這聲音我聽了好幾年,真的是再熟悉不過了。


    而且看情況她並沒有受大鯰魚挾持。話說迴來了,大鯰魚雖然說相當了得,但是胡薄荷也不弱呀,哪有這麽輕易就被人家給拿下了。


    我滴親娘哎,今早上分別的時候,胡薄荷還好好的,柔情似水的那個嬌羞模樣,簡直能把人給融化了,可是現在怎麽發這麽大的脾氣?還有聽她話裏話外的意思,竟然是胡力惹她生氣了!


    那個丫鬟小嘴挺甜:“大小姐,氣大傷身哦,你可得珍惜自己,要不等李明公子迴來,見到你這幅模樣,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麽樣子呢?”


    胡薄荷好久沒有吭聲,但是唿吸明顯急促起來,然後恨聲道:“你去告訴胡力,就說是我說了。他想要做族長都可以,但是我父親,我妹妹,還有李明,這三個他如果敢動一根汗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什麽?胡力想要做狐族族長!而且看樣子,胡笳和胡如是已經落到了胡力手中了。不可能呀,區區一個胡力,能有這麽大的能量嗎?


    那個丫鬟看來是個聰明人,根本不做任何辯解,忍氣吞聲地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收拾了,然後柔聲說道:“胡佐領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過大小姐的話我一定會帶到的。大小姐稍等,我去廚房再弄些吃的東西過來。”


    那個丫鬟說著,就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


    我急忙一把掀開羅帳,可是還沒等我出聲,隻見一把剪刀已經刺了過來。


    幸虧我學會了胡一刀的無形之刀之後,反應速度大有長進,匆忙之間一伸手,剛好抓住了胡薄荷的手腕,急聲說道:“薄荷,是我!”


    胡薄荷又驚又喜:“李明!怎麽會是你?你怎麽來了?”


    我定睛一看,隻見胡薄荷的兩隻腳被鎖在牙床上,隻有雙手可以動彈。我瞳孔一縮,冷聲道:“是胡力幹的?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胡薄荷痛苦的搖了搖頭:“都怪我,太信任他了,竟然把飛狐軍的領到權都交到了他的手裏。誰曾想,他借著處理小會場糾紛的借口,把狐族總舵的守軍全部調空了,讓水族的人長驅直入,攻占了總舵。”


    “水族的人攻占了總舵?”這個消息對我來說,不亞於石破天驚。


    我現在明白了,水族的小泥鰍和大鯰魚之所以纏著我不放,就是為了製造事端,從而給胡力調集飛狐軍做借口。


    而我褡褳裏的帶有魚紋標記的蒜條金,根本不是交易的時候,被人混進去的,而是胡力自己參雜進去的。


    我迴想著我和胡力之間的點點滴滴,雖然我們沒有結拜,但是在我心裏,他的重要程度,並不比醜貓和虎駿輕,甚至可以說,我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另外一個兄長。我怎麽也沒想到,從頭到尾,可以說,從他謀劃著要我來青丘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經成了他手裏的一顆棋子。


    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被誰背叛過,沒想到被背叛的滋味竟然如此的刻骨銘心。


    當然,我更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被胡笳器重的人,竟然會做了青丘的叛徒,做出了引狼入室的勾當。


    胡力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呢?難道族長寶座就那麽重要,在他心目中,竟然會超過自己族人的性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了。如今胡笳、胡如是以及族裏的各位長老,說不定已經落到了胡力的手裏,小會場裏虎一劍、胡美麗、醜貓還有飛天貓,說不定也會有危險,畢竟他們到現在還認為胡力是我的兄弟,所以不會對他有任何戒備之心,我得趕緊過去提醒他們才行。


    我拔出了後腰上的柴刀,對胡薄荷說道:“待我砍斷鎖鏈,我們兩個一起救人去!”


    胡薄荷慘然一笑道:“都怪我一時不察,中了胡力那廝的暗算,被他用這條鎖鏈鎖了起來。此乃我們狐族的一件寶貝,是用萬年寒鐵煉製而成,堅硬無比,遍數整個妖界,除了虎族的虎頭刀之外,隻怕還沒有斬斷它的兵器。”


    雖然胡薄荷這麽說,但我還是不信邪地斬了幾刀,不但那天寒鐵鎖鏈完好無損,反而把我的手腕震得生疼。


    胡薄荷強笑道:“李明,我沒事,胡力如果想殺我的話,早就把我殺了。你先不要管我,還是先出去救人要緊。你千萬記著,自己的安危最要緊,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千萬莫要逞強。”


    那萬年寒鐵不但堅固無比,而且寒徹入骨,我的手剛剛搭在上麵,就幾乎被凍僵了,更別說被鎖鏈鎖著的胡薄荷了。


    況且我們夫妻兩個剛剛團聚不久,我又怎麽能夠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受苦呢?


    我一時間心如刀絞,我知道胡薄荷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就是狠不下心來,舍她而去。


    人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可是這句話在我和胡薄荷這裏,根本沒有市場。要想公道,打個顛倒。我堅信,如果此時被萬年寒鐵鎖住的人如果是我,胡薄荷也絕對不會舍我而去的。


    於是我使勁搖了搖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薄荷,你別說了,要走,我們夫妻兩個一起走,要死,我們兩個就死在一起算了。”


    “傻瓜!你真是一個小傻瓜,我怎麽也想不明白,當初自己怎麽會看上你呢?”胡薄荷明明想笑,可是淚珠子卻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滿臉都是。


    我輕輕替她拭去了眼淚,強笑道:“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你難道不也是一個小傻瓜嗎,這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輩子能夠碰上你,我就算是把這一百多斤扔在青丘,也絕對是值了。”


    胡薄荷這一次笑得很開心,並沒有眼淚掉下來:“李明,你知道嗎?我被父親逼著要嫁給柴誌軍的時候,我也是這麽想的。我想如果成婚那天,你最終沒有出現的話,我就會了結自己。我胡薄荷生是你李家的人,死是你李家的鬼!”


    我誇張的捂了捂胸口:“那幸好我趕過來了,如果萬一耽擱了的話,我就再也見不到自己這麽漂亮的媳婦了。”


    “貧嘴,不過我喜歡聽!”胡薄荷難得有這麽一次小女人樣,就像小鳥依人一般,偎依在我的懷裏。


    我也在享受著這難得的溫馨。胡薄荷突然問道:“對了,李明,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呢?”


    我笑了笑:“這就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我是在追一個叫大鯰魚的家夥,陰差陽錯地進了這間屋子,碰到了你。否則的話,我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想到胡力竟然是個叛徒,而且會把你囚禁在這裏!”


    胡薄荷聽我把事情的前前後後訴說了一遍,不禁笑了起來:“我的眼光果然不錯。父親大人以前總是嫌棄你是個凡人,卻沒想到就是你這個凡人,卻把張山這個虎族長老耍的團團亂轉,還有,胡美麗那丫頭不錯,這一次如果我們能夠死裏逃生的話,你就把那丫頭納進房裏來吧!反正我也不是小肚雞腸的那種人。況且帳多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你已經有了柴娟,再多幾個也無所謂了。反正我相信你的眼光,不會把壞女人弄到家裏來的,”


    突然聽胡薄荷麵對麵說起這種事情,我不免覺得有些尷尬,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曾今發誓要對她一個人好的。


    要知道無論是婚姻或者是愛情,都是自私的,就連胡薄荷也不能例外,相信她也不會希望我一下子喜歡上好幾個女人。別的不說,如果胡薄荷另外喜歡上一個男人的話,看我能不能接受?


    可是誰讓我命裏犯桃花,這一段時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遇上了這麽多的女人,她們各有各的理由,讓我不得不接納她們。這也許就是另類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胡薄荷是個細心的女人,盡可能的不把寒鐵鎖鏈碰到我。但饒是如此,那種刺骨的寒冷還是透過她的身體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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