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就是黑豹,一出手就是非同凡響,這一番話說的連消帶打,明擺著是要麻雀吃啞巴虧的節奏。我琢磨著如果我是麻雀的話,處在這樣的情勢之下,隻怕也得哈哈一笑,再說幾句黑豹運氣不錯之類的話,然後再打個哈哈,這件事情就算是翻過一頁了。畢竟不管再怎麽說,麻雀和黑豹還有舊情在,眼下還想著讓黑豹投到他的麾下,所以最起碼在麵子上,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可惜的是,我完全低估了麻雀的無恥,他的臉皮之厚,已經到達了匪夷所思的程度。隻聽麻雀先是打了一聲唿哨,遣散了那些還在上下飛舞的血雀,然後才微微一笑道:“黑豹兄弟,本來以我們兩個的交情,這個戒指送給你也沒什麽,不過既然它是李明的東西,我覺得不管是於公於私,你還是應該把它交給我研究一下,等我研究好了,還會把它還給你的。”


    “我自己憑運氣撿到的戒指,為什麽還要交給你呢?”黑豹笑了,笑得那麽的明目張膽,但嘴裏卻是話鋒一轉道:“可是你我之前畢竟是兄弟,你既然開了口,那我還有什麽舍不得呢?不就是一個戒指而已,身外之物罷了,與你我之間的兄弟情義比起來,它連個屁都不是!”


    黑豹說著,把手上的納戒摘了下來,不帶猶豫的,扔給了麻雀。這是非常聰明的做法,因為他這個時候身上的靈力已經被禁製起來了,如果選擇與麻雀翻臉的話,除了自取其辱之外,還會引起麻雀的懷疑。而這樣以退為進,就是用實際行動告訴麻雀,這個戒指乃是尋常之物,沒啥大不了的。可以說,黑豹已經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做到了最好,我實在是不能再苛求他什麽了。


    麻雀接過了納戒之後,仔細打量了一番,可能是由於納戒上全是血雀血的關係,他起初並沒有看出什麽端倪來,可是他用一條手帕仔細擦洗之後,忽然咦了一聲:“黑豹兄弟,這一次我看你是走了眼啦,沒想到這東西也是一件寶貝。”


    我心裏一緊,之前我還想著能夠蒙混過關呢,沒想到麻雀這廝的眼睛真夠毒的。黑豹大哥當然知道這個戒指是什麽,但是他裝迷糊也是一把好手,驚訝的說道:“麻雀大哥,這東西看上去其貌不揚的,會是什麽寶貝?反正我愣是沒看出來。”


    麻雀笑了:“黑豹兄弟,其實你不用看,你隻需要想想就明白了。你想想看,以李明黑石城城主的身份,手上能戴普普通通的戒指嗎?”


    黑豹也笑了:“這可不一定。如果這個戒指是那個美女送的話,那麽就算是鐵片做的,不值一文的東西,李明還是會如獲至寶的。因為說來說去,這小子就是一個情種,一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路了。”


    黑豹這麽埋汰我不打緊,不過他這麽一插科打諢,還真的幹擾了麻雀的思路,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多情種子,一般就是像李明這種小白臉的通病。也沒什麽可意外的。”


    麻雀雖然在言語上已經有放鬆警惕之心的感覺,不過他的手裏還是在不停把玩著納戒,我當然知道這廝的嗅覺相當靈敏,所以就脫下囚服,一把將納戒口堵上了,反正那件囚服上全是血雀血,麻雀應該嗅不到什麽。


    謝天謝地,麻雀拿著納戒把玩了一會兒,然後把納戒扔進了口袋裏:“黑豹兄弟,哥哥我最後再勸你一次,你到底跟不跟著我幹。如果你執意不肯的話,那麽隻要到了宋帝王殿下那裏,我就幫不上你什麽忙啦。”


    黑豹大哥如今的心思已經和當初不一樣了,所以他很快說了軟話:“麻雀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難得你這麽念舊情,我如果再不識好歹的話,就是不識時務了。”


    麻雀大喜過望:“兄弟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也不枉了哥哥我的一片苦心。”他想了一下,又說道:“兄弟,既然你已經迴心轉意,那麽我們就不去見宋帝王殿下了,待我解了你的禁製之後,我們一起去黑繩城瀟灑瀟灑,反正城裏也有我的別院,那裏我也是哥哥我的地盤,由我說了算。”


    麻雀所說正是黑豹希望看到的,他自然要借坡下驢了:“哥哥之言,正和我意。”


    黑豹這個人呢,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心裏頭沒什麽花花腸子,所以麻雀根本沒啥懷疑,當即就解了他的禁製,然後兄弟兩個勾肩搭背的上了馬車,催馬揚鞭一路往黑繩城而去。


    這個情況對於我來說,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最起碼我這一趟沒有白來,不管是借誰的手吧,總算是把黑豹大哥身上的禁製給解了,這樣一來,如果真需要大打出手的話,那麽我這邊無疑是又多添了一員猛將。還有就是,我和胡薄荷約定是在美人魚會所見麵的,到時候隻要讓黑豹大哥打著尋花問柳的招牌出去,那麽和胡薄荷他們互通消息,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也就是敖傑的傷還沒好,否則的話,我、敖傑,再加上黑豹大哥,三個人聯手,以有心算無心,就算麻雀的本事再大,我們也能搶在他召喚血雀之前,把他拿下了。


    我問了問七巧玲瓏手,他說其實敖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三天之內還不能做劇烈運動,隻要再過三天,保管還我一個生龍活虎的敖傑。這個真的是意外之喜了,也就是說,我隻需要再忍耐三天,就可以和麻雀亮底牌了。可是七巧玲瓏手還有一個更大的驚喜在等著我,他說這幾天他閑來無事,就用那幾個鐵篦子給我做了十幾支傷心小箭,性能要比此前的傷心小箭還要好久殺傷力更是強了不少。這樣就又增添了我戰勝麻雀的把握。


    麻雀他們坐的馬車很快,也就是僅僅過了一個多時辰,就已經到了黑繩城了。我偷偷地用小劍尖尖挑開了麻雀的衣服,他的別院盡收眼底。這個別院坐落在城西,很大的一片大院子,什麽亭台樓閣,什麽假山飛瀑,可以說是應有盡有。要知道黑繩城作為方圓百裏之內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雖然不敢說寸土寸金吧,但是每一寸土地都價值不菲。麻雀能在城裏擁有一個這麽大的別院,由此可見宋帝王對他的重視程度。


    麻雀本身就不是什麽低調之人,大門口修的也得相當的奢華,別的不說,僅僅是那兩扇大銅門,就讓人瞠目結舌,歎為觀止了。更離譜的是,大門口還立著兩個兩人高的石獅子,看上去非常的威武。


    這個別院裏的常駐守衛看來是不少,而且時刻關注著大門外邊的動靜,麻雀的馬車剛剛出現在大門口,那兩扇大銅門已經開了,麻雀駕著馬車直接跑了進去,然後又跑了一段路程,最後在一所庭院前停了下來。


    馬車剛剛停下,隻見兩個腦袋尖尖的,長著麻雀頭的家夥樂嗬嗬地迎了上來,聲音和笑容非常的甜:“主事大人,你迴來就好了。我們這些兄弟可想死你啦!”


    “麻七、麻八,就你們兩個嘴甜!”麻雀難得笑了一下,然後指了一下黑豹大哥說道:“這位是我兄弟黑豹,你們今後就叫聲二爺就可以了。你們趕緊安排好一間客房,然後伺候你們二爺住下,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什麽滴。還有,給廚房打聲招唿,就說我說了,二爺不管想吃什麽,想用什麽,你們隻管照樣做就行了。”


    麻七和麻八答應了一聲,然後畢恭畢敬地領著黑豹走了。我本來想掙一下,最好把納戒掙到地上之後,一切都好辦了。可是麻雀的口袋不知道怎哦迴事,隻能進不能出,我試著用小劍尖尖劃了好幾下,一點作用都沒。就連神器都劃不破,也不知道是用什麽布料做的。在人家的衣兜裏,我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氣,因為如果讓這廝擦覺到了的話,那麽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最後我實在是沒法子了,隻好停止了折騰,因為現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能急,我隻有靜下心來,等待著脫困的最佳時機。反正我就不信他不洗澡、不換衣服,隻要他有任何的動作,那我的機會就來了。


    可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如願的,麻雀進了自己的房間之後,並沒有洗澡,更沒有換衣服,而是把納戒從衣兜裏掏了出來,然後用衣襟仔細擦了擦,忽然驚叫起來:“這東西怎麽那麽像傳說中的納戒呢?不可能呀,如果真的是納戒那種寶貝,像李明那種心細如發的人,又怎麽舍得把它丟掉呢?”


    麻雀就這樣忽而肯定、忽而否定的自言自語著,然而到了最終,他還是做出了正確的,卻又是對我最不利的選擇:“萬一李明是迫不得已才丟掉這個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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