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外的太陽非常好,陽光燦爛,萬裏無雲完全可以形容出現在喬納斯頭頂上這片天空是有多麽的藝術色彩,再加上旁邊還未泛黃的樹葉和喬納斯昨夜讓迪迪多拉派人清掃出來的大街,沒有意思糞便味道的城市讓這片土地並沒有像死了個人一樣悲哀傷懷,反倒是比往常更加熱烈了,隻不過這座城市的主人,現在的心情可真的不夠好。[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對於喀斯特的到來,喬納斯心裏可是有些打鼓,這老情人來懷緬自己的舊情人,還是在這麽一個特殊的場合,這不得不讓喬納斯感到一絲訝異,更何況在喬納斯的心裏,喀斯特可是殺死馬爾格達,重傷裏約的嫌疑人中最有可能的一個。


    一個深愛著馬爾格達卻遭背叛,最後被嫉妒和仇恨點燃了理智,做出一些不可挽迴的事不無可能,愛的越深在被背叛的時候,恨的會更深,抱著這樣的心態,對於喀斯特這位伯爵,喬納斯自然不會把他當成一個人畜無害的來賓。


    因為心態上喬納斯對喀斯特是有戒心的,瘋了的人可沒有什麽理智,而自己的身高更是隻有喀斯特伯爵二分之一左右,更別說力量了,喀斯特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身為擁有騎士頭銜的貴族,這份實力,不是一個小孩兒可以對抗的,所以喬納斯在走到離喀斯特的馬車還有10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以防止對方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傷害到自己。


    而就是隔著這麽一大段距離,喀斯特下來的時候,喬納斯也依舊被嚇到了。


    因為這位喀斯特伯爵穿的實在是穿的有些太隆重了,而且對於一場葬禮來說,穿得也太鮮豔了,尤其實在一群黑色禮服之間,一襲紅色的禮服外帶一雙寶藍色的皮鞋,胸前更是帶了隻有在出席重要場合時,貴族才會佩戴的家族胸針,這對於一個男爵的葬禮來說,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喀斯特的臉上更是塗了一層厚厚的粉,臉上則是畫著濃濃的裝,讓喬納斯有一種迴到中國古代宮廷在看太監的感覺,不過喀斯特長的威武雄壯,到讓喬納斯這種聯想很快就被打斷了,頭發梳的非常整齊,好像趕來的路上馬車沒有顛簸一樣,連一根頭發都沒有掉到喀斯特的額前,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是來參加葬禮的,還是來參加婚禮的?”


    這就是此刻喬納斯的內心獨白,看著喀斯特這樣一個都快50歲的老男人打扮成一個小白臉的年輕人的裝扮,這實在讓喬納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這到底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還是瘋了呢?


    按理來說,馬爾格達並不喜歡喀斯特,而且馬爾格達也隻不過是喀斯特眾多情婦的其中之一而已,他根本不需要如此勞師動眾,甚至根本不用親自到現場,隻要派個人過來做個見證也就是了,更何況馬爾格達也不專屬於他,到時候碰上一些“好朋友”多尷尬。<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再說了,就算喀斯特對馬爾格達是真愛所以來參加她的葬禮,可馬爾格達喜歡的人是裏約啊,這件事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喀斯特自然也知道,在這樣的狀況下,還穿著這麽一身衣服來這裏,喬納斯可實在有些不能理解,他這是被誰刺激了嗎?


    喬納斯自然理解不了喀斯特的心情,因為喬納斯這個家夥兩世加起來,都沒怎麽談過戀愛,處過的那幾個女朋友也都是不到一年就分手了的,兩個人在一起,更多的是因為大學期間,離家甚遠身邊無人掛牽,總會勾起一些對於家人的迴憶,所以相互取暖擁抱共度眷戀。


    陪伴,這是喬納斯對於愛情的總結。


    帶著這樣心思所產生的戀愛,自然無法理解喀斯特這種老男人對於愛情的忠誠了,雖然忠誠這兩個字對於出軌的喀斯特來說,實在有些冒犯了愛情,但是喀斯特確實這一輩子,也僅僅隻愛過馬爾格達這一個女人,其他女人在他眼裏,隻不過是一夜情,甚或排解欲望的對象而已。


    所以在得知馬爾格達的屍體在比爾羅之後,喀斯特根本就沒有詢問馬爾格達的葬禮什麽時候舉辦,直接就穿了一身衣服帶著少許幾個扈從就出發趕往比爾羅了,這也就是為什麽喀斯特能夠在這個時間點來到比爾羅的原因,伯爵屬地距離比爾羅可有一段距離,可沒有那麽方便到這裏。


    在馬車上,喀斯特想了很多,想的最多的就是馬爾格達,至於那些陰謀和詭計,則根本沒有出現在喀斯特的腦海,那對他來說,已經和馬爾格達無關了,他現在隻想帶著這份感情,去見這個女人最後一麵。


    正大光明的,見一次馬爾格達,如同兩個戀愛的青年一樣。


    帶著這樣心情的喀斯特如同一個初戀的男孩兒一樣,在馬車上翻找著馬爾格達這個初戀女友應該會喜歡的造型,來讓自己的這次光明正大的約會可以不辜負馬爾格達美麗的身影。


    他知道馬爾格達喜歡年輕強壯的男人,所以他願意用自己平常所不齒的化妝來把自己打扮的稍顯年輕些,他也知道馬爾格達喜歡紅玫瑰,因為在那段壓抑的日子裏,隻有在自己院子裏盛開的一朵朵鮮豔的紅玫瑰能讓她的人生有那麽一抹色彩,喀斯特對於這些,全部知道,所以他就在離開自己的宅邸時,拿了這件衣服穿在了身上。


    喀斯特從來沒有跟馬爾格達正大光明的親昵的出現在同一個場合,即便整個領地的人都知道他跟馬爾格達之間有著一些曖昧,但是迫於自己的頭銜,喀斯特始終隱藏著自己對於馬爾格達的想法,總是在想或許等女兒長大了,自己就能夠跟馬爾格達真正在一起了,而現在,他不想忍了。


    喀斯特看到喬納斯的異樣眼光並沒有做出惱怒的表情,他在決定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猜測到別人在看待自己時會有什麽樣的表情了,所以並不在乎,對著喬納斯點頭致了意,就從喬納斯的身邊走過,既沒有寒暄,也沒有接受喬納斯禮儀的意思,直接向著教堂裏麵走去。


    旁邊剛剛下馬車的紳士們在看到喀斯特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那張揚的穿著,在心中不由鄙夷起這個不懂貴族禮儀的土包子,可等到近前看清是他們的領主時,一個個上去噓寒問暖,好像剛剛鄙夷這個人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喬納斯就在這麽一副場景下,目送著喀斯特走進了教堂。


    “多隆,我們的這位老伯爵,這是怎麽了?”


    整個過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原本喬納斯所猜測到的刁難,責罰,幸災樂禍,甚至是喬納斯還預想到了喀斯特會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報複裏約而讓重病昏迷的裏約出來見他,這種種他都考慮的一遍這才出來接見這位他名義上的主人,卻沒想到對方一個字都沒跟自己說,連手套都沒有脫就這麽走了,而他的馬車也在仆從的指引下被牽走了,隻留下喬納斯和多隆留在原地。


    “我不知道,我想,總歸不是一件壞事吧。”


    多隆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參加葬禮的,而且是這麽特殊身份的人,多隆活那麽大也沒有見過,所以在迴答喬納斯的時候,罕見的有些不怎麽自信,不過他仔細觀察了一遍,喀斯特並沒有帶軍隊過來,隻有幾個騎馬扈從跟著這位伯爵大人來了。


    起碼自己這邊是占據絕對實力的,多隆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多隆,這才是壞事,看樣子我們的計劃要泡湯了。”


    喬納斯並不像多隆那麽樂觀,這位伯爵雖然沒有帶兵過來,可是他本身的威望就已經很高了,作為這裏的伯爵,這裏的所有貴族在名義上都是屬於他的封臣,他有權利讓他們去做符合他們身份的任何事,這是喬納斯所比不了的,他隻能拉攏成同盟,而喀斯特可以直接以貴族的遊戲規則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部下。


    這讓喬納斯想利用這次葬禮團結民眾的可能降低了起碼好幾個可能性,從原本的大幾率變成了小幾率,這對於喬納斯後續的計劃來說,是個災難,此刻的喬納斯也隻能祈禱喀斯特他本人並不是兇手了,不然,以一己之力抵抗整個皮埃蒙特的攻擊,喬納斯隻感覺前途多舛。


    喀斯特進入教堂之後爆發了大規模的驚唿聲,隨即如同被雷劈了似得戛然而止,一點生息都沒有,論變臉的功夫,喬納斯望洋興歎,喀斯特卻更加厲害,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從教堂的門口一路走到了教堂的前麵第一排,看了看台階上隻有一個木製的托板,上麵什麽都沒有之後,找了個位子就坐了下去。


    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臉色也沒有絲毫的改變,整個人從坐下來之後就像是泥塑一般,隻是兩隻眼睛盯著台階上準備帶會兒放棺槨的地方,這樣的姿態一擺,周圍的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攪這位伯爵大人了,紛紛散開,乘著葬禮還沒有開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說著話。


    喬納斯卻沒有辦法躲開喀斯特,作為主持人,他的座位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就在喀斯特的旁邊,以此來方便他等等上台念禱告文,所以喬納斯即便心有不願,可也沒有辦法,隻能走到喀斯特的身邊,輕聲說了句“不好意思”,然後硬著頭皮就坐了下去。


    喀斯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在喬納斯坐下時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轉了迴去。


    如坐針氈的喬納斯坐了一會兒就感覺自己的屁股有點坐不住,主要是旁邊這位的冷氣實在是開得有點大,而且到現在為止,這位大人物的意圖喬納斯一直都猜不透,喀斯特來這,到底是為了馬爾格達的死呢,還是為了馬爾格達為什麽死呢,還是為了馬爾格達死了之後的事呢?


    這件事搞不清楚,喬納斯就不敢一刻放鬆對他的警戒。


    “多隆,人到的怎麽樣了,還有多少時間開始?”


    緊張的喬納斯開始沒話找話起來,明明他自己身上就有懷表,卻依舊選擇去問在自己身邊的多隆,也就能看出來此刻的喬納斯是多麽希望能夠找個人說話了。


    “大人,人到的差不多了,還有幾位沒有來,我想他們應該也不會來了,至於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就開始了。”


    喬納斯點了點頭,那幾個沒有來的他當然知道是誰,除了自己的那兩位姑媽,菲利亞和費爾南多之外,也沒有其他人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添亂了,隻不過,要是桑德拉知道了這個消息,知道了她的姐妹竟然如此絕情,喬納斯不知道她是否會難過?


    “自求多福吧,我的兩位姑媽。”看了看一旁的喀斯特一眼,喬納斯對於自己這兩位瞧不上眼的親戚也隻能靜觀其變了,跳過自己的領主投靠自己領主的領主,這可是貴族之間的大忌,菲利亞和費爾南多既然敢這麽做,那麽其後失敗所要承擔的後果,自然是知道了,明知如此還要做,喬納斯還有什麽好說的呢?


    實力不濟的情況下,挑戰規則,這種人,一般會死的很慘。


    時間分分秒秒中緩緩走過,原本還略顯嘈雜的環境也開始在神父出來之後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做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本來不來後來來的人也根據他們的頭銜安排了相應的座位坐好,葬禮正式開始了。


    寧靜安和的音樂從鋼琴中流淌出來,隨著號角低沉的鳴奏而多了幾分沉重,伴隨著這有些哀遠的聲音,六個士兵從教堂門口緩緩走了進來,他們每個人都穿著一身喬納斯為他們準備好的精致鋼甲,屬於跟騎士同等級的製造產品,而在外麵則用古希臘式的絲帶掛在他們的鋼甲外,三黑三白,一一對稱,顯得頗為莊重。


    整個隊伍行進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周邊的貴族也在棺槨到達自己身前的時候脫帽致意,每個人都會有迴到上帝身邊的時刻,他們都不例外,對待他人死的尊重,在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會得到相應的尊重。


    誰都不希望自己的葬禮如同群鴉的盛宴,隻有呱噪和宴會,而沒有一個寧靜致遠的安息禱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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