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是什麽?“


    走近石門附近,在石門的兩邊正好立著一對對稱的羅馬式的石柱,上麵則是用攥刻的方式刻著一行用意大利鄉間土語所刻的字,這種字的文法與傳統的意大利流行用法相差甚遠,要不是納德曾經研究過意大利半島上的古代文化,還真不一定看得懂這行字想來這一定是當時教皇為了防止法國人看懂這石柱上的字才精心用這生僻的語言寫就的吧。


    摸著石柱上用鑿子和錘頭一下下刻出來的精美文字,那上麵類似拉丁文卻又有些象形字意思的文字即便是納德這位語言專家看起來也都有些困難,隻能通過上下文聯係的方式慢慢摸索出這一行話的意思,手所到過的地方,納德的嘴中也輕聲的將它念出來,直到所有的字連接在一起,石柱上所刻的字總算在納德的腦海裏形成了一句話,納德悄然念道:


    “一粒種子不落在地裏死掉了,仍舊是一粒種子,若是死在了地上,便能結出許多粒子來,恩?這不是聖經舊約中的話麽,刻在這兒是什麽意思?“納德將整句話念完,心裏不由很是疑惑,在這裏刻上那麽一句話是有什麽理由嗎?


    “等等,我好像記得,這句話的後麵就是‘我若從地上被舉起來,就要吸引萬人來歸我。’此中含義,倒是跟這扇門背後的耶穌很是相關啊,他確實歸於天堂了,可人世間的萬物卻都信仰了他的父,這不就像是一粒種子一樣,唯有迴到地上,才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嗎?


    看來,教廷從始至終都知道耶穌並沒有升天,而是留在了聖彼得大教堂,現在則是留在了這無人問津的阿維尼翁教堂中啊。“納德深厚的宗教文學功底讓他很快就想到了問題的答案,也知道了這番話背後的意義,看著眼前的這扇門,在讀懂了這句話後,納德心裏雖然對於教廷如此做法不太滿意,可對於這扇門背後即將看到的東西,納德激動的渾身發抖,猶如一個騎在烈馬上的漢子一樣,打著擺子。


    “納德,我們進去吧。“聽著納德的自言自語,伊麗莎白隻覺得索然無味,納德是基督徒,並且還是一名相當虔誠的信徒,對於教廷,即便是做了他所不理解的事情,納德也能夠原諒,可對於伊麗莎白來說,顯然是沒有這一層顧慮的,教廷如此做的目的,隻要是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耶穌的身體要是被世人所知道的話,對於羅馬教廷來說會是怎樣的災難。


    為了阻止這一災難,教廷殺死了多少人?伊麗莎白不知道,可是她敢肯定,這個人數絕對不會少於十萬人,對於這樣為了自己的存續而亂殺人的組織,伊麗莎白從千年前就看不起他們,到了現在,積攢了千年的時間,脾氣隻有更大的,那就更加看不起了,隻不過是礙於納德對基督的一片虔誠之心,才沒把這番話說出來罷了,看著眼前的石門,伊麗莎白卻難掩自己內心之中的厭惡。


    徑直走向了石門,唿吸之間,嘴中一口清氣帶著伊麗莎白身體之中的自然能量飛向了眼前的石門,隻見風還沒有靠近,那石門便無風自動,吱呀吱呀,帶著滿地的塵土飛揚,一個比剛才小得多的洞穴立馬就出現在了這扇門的背後,伊麗莎白率先走了進去,查看起了情況。


    站在外麵的時候伊麗莎白就利用自然能量探查了一番裏麵的狀況,並沒有發現什麽機關,所以才理直氣壯的走了進去,對於自己的生命安全,伊麗莎白還是非常重視的,納德見伊麗莎白如此急切,雖然並不知道原因,可也隻能急忙忙的跟著伊麗莎白走了進去。


    “我的上帝,這竟然是個山洞!“一走進石門之中,納德就聽到了聲音,這聲音納德曾經聽過很多遍,那是水流動的聲音,‘嘩啦嘩啦’,低頭一看,迎著伊麗莎白所點的燈盞,展望四周,在那幾十米外,就有著一條小小的樓梯,在那樓梯的盡頭,赫然是一條小小的溪流。


    河流不寬,大約隻有10米左右的寬度,可是這條小溪很長,在納德的視野中,它從左到右,怎麽也看不到盡頭,水聲一直傳遞到很遠很遠,而在溪流上,則是停靠著十幾艘小帆船,顯然,這條隧道和這條小溪流,正是教皇打算用來逃命時準備的。


    隻不過在納德和伊麗莎白的眼裏,毫無疑問,都被眼前的一切給震驚了,即便是伊麗莎白也一時之間有些愣住了,原本他們還以為這地底下是一個類似儲物室的地方,卻沒想到,在這地底數百米深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並且有山有水,空間如此之大,還真是匪夷所思。


    他們當時到底是怎麽發現在自己的教堂地底下有山洞的,又是怎麽發現山洞之中有水流可以通往外頭的,這一切,納德和伊麗莎白都不知道,而那真相,也早就被曆史所埋葬,隻有眼前的這一切,和手指觸碰在船帆上,那一層厚厚的石灰岩在告訴著納德和所有未來會來到這裏的人,這是祖先們用雙手挖出的一條代表希望的隧道。


    現在看來,門外石柱上的話,又哪裏是在形容耶穌的身體呢?分明是在形容這條逃生的河流啊,那些小船就是種子,它們停在這裏,也就永遠死在了這裏,它們要是載著人離開了這裏,那麽它們就將永遠活在所有基督徒的心中,這才是那些文字的真正含義吧,納德如此想到。


    “不可思議,你們人類還真是不可思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看著頭頂上那足足有幾十米高度的洞頂和周圍那無數的刻畫,雖然稱不上精美,可是篇幅卻非常的巨大,足足將整個靠著石門的牆壁都給畫上了各種各樣的畫,連在一起,就是一副超級巨大的畫卷,簡直是美麗極了。


    伊麗莎白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幾個字,在被圍困囚禁的歲月裏,到底是什麽在讓這些教士們堅持著挖出了這麽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這可是一條足足有幾百米長的隧道啊,單單靠這教堂中的人,還要時刻注意不被教堂四周的法國人們注意到,如此嚴峻的狀態下,他們卻能夠造出如此讓人拍案叫絕的逃生隧道,即便是伊麗莎白,也不得不為之感佩。


    “哈哈,伊麗莎白,這還是你第一次誇獎我們人類呢,這對我來說,可是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啊。“站在這一片帆船停靠的岸邊,伊麗莎白的聲音在這空洞的地下**迴聲隆隆,即便像個百米,可納德卻聽得很是清晰,對於伊麗莎白的誇讚,尤其是對於基督徒們的誇讚,這更讓難得與有榮焉。


    “你們確實很厲害,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隻不過你們喜歡把你們的聰明才智用在如何讓自己發家致富上了,並不像我們這些先天族群,喜歡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用在傳承和探索上,這才是我對你們人類不滿的原因。“


    看著納德笑得開心,伊麗莎白也沒有加以反駁,隻不過內心之中對於人類的厭惡,伊麗莎白並沒有因為人類的聰明而從中抹除,所以話中依舊帶刺,不過聽在納德的耳朵裏,倒是沒有激起納德的反感,因為伊麗莎白所說的話,在納德看來,確實是一件不容辯駁的事實。


    包括榮格,這個他曾經教授過的弟子,也是他見識過的領主中為人最為善良的人,他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在保全自己的家族,保全自己的權勢罷了,至於善良的對待領民,那隻不過是保護自己權勢的一種方式罷了,對於人類的貪婪和自私,納德幾十年來,早就看得多了,世態炎涼,這就是人類生存下去的動力。


    所以納德並不會反駁伊麗莎白的話,不過相比起伊麗莎白對於人類的完全厭惡,納德卻有所不同,這或許跟他本身就是人類有關,作為人類這個群體中的一員,他承認人類很貪婪,什麽都想要據為己有,非常的自私。


    可是另一方麵,人類同時也很善良,他們也會幫助弱者,同情受到冤屈的人,也有為了信仰跨越種族、語言的障礙去傳播上帝福音的,這些人,納德也曾經見到過,包括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員,所以麵對人類,納德是喜憎參半的,不過還是喜的成分更多一點。


    “伊麗莎白,基督的身體,真的在這裏嗎?“想完這一切,納德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耶穌的身上,這一次他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樣到現在納德都還沒有完全相信的東西,現在終於已經到了這件東西存在的地方,納德實在是想趕快見到。


    “我確信就在這裏,不過具體在哪個位置,自從進來以後我就感應不到了,顯然當初開鑿出這一片山洞的人中,也有懂得如何利用自然力量的人,在這山洞裏設置了一些障礙,讓我與空氣中的精靈切斷了聯係,現在,隻能靠我們兩個自己來找了。“


    伊麗莎白無奈的說道,對於這一點,她再進來之前是真的沒有想到的。


    “什麽?!人類之中也有掌握自然能量的人?“納德也被伊麗莎白的這一消息給震驚到了,開鑿這裏的人是誰?無疑是教皇冕下,而教皇的身邊有可以使用自然能量的人,這怎麽能不讓納德震驚呢。


    羅馬教廷之中到底有多少世人不知的秘密啊?納德在心裏暗自悸動著,一旁的伊麗莎白卻一點都沒有變色,反倒是非常的淡定說道:“誰說是人了,我能跟你作伴,難道就不能沒有其他的‘人’跟教廷作伴嗎?“


    “你是說,開鑿這條逃生隧道,最後帶著人把耶穌的身體放在這裏的人,跟你是同一類人?“伊麗莎白的隨口一說卻讓納德的心靈又接受了一次強大的考驗,按照伊麗莎白的說法,那麽教皇的身邊也已經有像伊麗莎白這樣的‘人’嘍?


    omg,這或許才是今天自己所看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吧。


    “誰跟它們是同一類人,能夠控製自然能量的人可不止是我這一個種族,還有很多種族都可以操控自然能量,納德,能量是沒有好壞與善惡的,任何人隻要有這種力量的傳承便都可以使用,這些使用的人,有好人,也有壞人,並不是屬於同一種族,甚至在上古時代,相互之間還打過仗,所以可別妄下論斷。


    再說了,根據我的觀察,這裏雖然布置下了障礙,讓精靈們消失在了這片空間之中,可是這位施法者的能力顯然一般,盡管用盡了全部力氣去消除精靈存在的詭計,可是在這片空間中依然留下了一道精靈留下的詭計,在這些詭計中,依舊還保存著百年前的時間碎片,通過這些碎片,找到耶穌的身體,要容易的多,露出如此大的破綻,這位先生,想來也並不高明,所以納德,你可別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納德把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施法者扯到了自己的身上,伊麗莎白頓時就有些不開心了,身為自然能量的掌控者,伊麗莎白是驕傲慣了,說別人的實力跟她差不多,伊麗莎白就有意見了,何況還是說跟她是一個族群的,那還不得翻了天啊。


    言語之間,一股子的怨氣頓時四散開來,聽得納德立馬壓言,不再發生,隨著伊麗莎白的腳步開始尋找起了那耶穌基督的身體,一點想要反駁的意思都沒有了。


    伊麗莎白的脾氣,納德算是了解的比較透徹了,在這個時候要是再去辯解或者說是解釋,絕對會適得其反,不會有任何的好處,這一點上,伊麗莎白確實更小孩子很像,而且得是那種很熊的熊孩子,不是像安德裏亞斯和喬納斯這樣的乖孩子,不然可不能跟伊麗莎白一較高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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