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絕——對不要!」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你就放棄吧。」


    撫子小姐緊握著我脫下來的t恤,將鼓修理逼到房間角落,用眼神威嚇她。事情的開端是第三戰結束、我們迴到清門莊後沒多久的事。


    安娜學姐現在應該也還在朱門溫泉徘徊,想要本人我——「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的性命。我跟華城學姐和鼓修理在商量該怎麽把我藏起來時,撫子小姐衝進來說:


    『讓鼓修理穿上有狸吉氣味的t恤,騙過安娜的鼻子。』


    聽見撫子的提議,鼓修理驚訝得瞪大眼睛,試圖逃出房間,然後就演變現在這個狀況。


    「鼓修理,咱記得你在時岡學園是用『狸吉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設定對吧?那就再設定成你會穿狸吉的舊衣服。這樣就能騙安娜遍布朱門溫泉的狸吉氣味和痕跡,是從你身上的舊衣服散發出來,或是『禁自慰四十天的全身性器』散播的。」


    「死都不要!那女人才不會管兄妹關係,她一判斷那人會礙事就會想要殺掉對方啊!光是穿狸吉的舊衣服就不知道會被怎麽處置,鼓修理也完全不想穿沾上狸吉這種人的體液的衣服!」


    鼓修理全力試著抵抗。這時——


    「鼓修理,我也拜托你了。為了騙過安娜的子宮,借我你的力量。」


    「了解!如果是為了綾女大人,無論受到什麽樣的對待,鼓修理都能加油!」


    一被華城學姐拜托,鼓修理就輕易屈服。哎,如我所料。


    「謝謝你,鼓修理。別擔心,就算是安娜,應該也不會因為穿舊衣服就加害於你。最壞的情況是被當成活的充氣娃娃吧。」


    不就是性奴隸嗎?


    「那這件事就這樣定案。狸吉,你快點去泡溫泉。」


    「咦?現在?」


    「你流太多汗了。把你送到另一家旅館的方法,是參考你在第三戰用過的計策——利用朱門川。可是雖然不長,還是有段時間要在陸地上移動,最好先消除氣味。」


    一聽到溫泉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我有所警戒,不過如果是這麽一迴事,那倒沒問題。


    「先別說這個了。」


    我一準備去洗澡,撫子小姐就牢牢勾住我的肩膀。


    她麵帶微笑、一臉愉悅,將嘴巴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


    「第三戰,你讓咱看到你的骨氣啦。成長得不錯。咱算是滿足了。」


    撫子小姐不但突然靠那麽近,還大肆稱讚我,害我害羞得臉紅。


    「不過啊,還差那麽一步。」


    她增強手臂的力道,彷佛在說「咱不會讓你逃掉的」。啊啊,有種討厭的預感。


    「但你第三戰確實很努力,總之就來獎勵你一下吧。」


    撫子小姐扣住我的頭,抓住華城學姐。


    「來,久違的男女混合浴池時間到了。」


    「「給我等一下——!」」


    我和華城學姐同時大叫。尤其是我剛剛才聽撫子小姐說要獎勵我,不禁提高音量:


    「這哪叫獎勵啊根本是處罰吧!」


    「咦?不過你很高興吧?」


    「這不算迴答!」


    竟然說處罰=高興=獎勵,撫子小姐覺得我是被虐狂嗎!?


    我可是第三戰後被人懷疑是鬼畜男的奧間狸吉啊!


    ……不,那個,我講真的,我的小弟弟好不容易在第三戰變成賢者,結果過沒多久就要讓它轉職成戰士,可以不要這樣嗎?


    撫子小姐,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你唯一一個女兒的貞操還是很重要的吧!?


    「哎,總之,第四戰前你們再好好袒裎相見一次吧。」


    「……雞婆。我明明說過我要以自已的步調處理。」


    也許是習慣撫子小姐蠻橫的做法了,華城學姐碎碎念抱怨幾句後,便放棄抵抗。


    該死!既然如此我就跟鼓修理聯手,想辦法把撫子小姐——


    「不能逃……不能逃……不能逃……」


    不行。為了戰勝對安娜學姐的恐懼,迴應華城學姐的期待,鼓修理已經無暇顧及他人。她沒在注意我們這邊的情況。


    我跟華城學姐無計可施,被撫子小姐帶到男女混浴池。


    ●


    「……」


    「……」


    好尷尬。


    衝身體時隻要將注意力集中於此就好,但泡進浴池後該怎麽辦呢……


    即使想跟之前一樣聊天,現在的我完全是個「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不可能一如往常。


    總覺得華城學姐有點冷淡,大概是隱約察覺到這點了吧。


    「……欸,狸吉。」


    這時,在久到會讓人泡昏頭的沉默中,先開口的是華城學姐。


    「呃,那個,第三戰你真厲害。像免洗筷啦、抽獎器啦,想不到狸吉竟然心存這麽鬼畜的願望活到現在……狸吉未來的新娘似乎會走在荊棘之路上呢。」


    好糟的話題。


    「不是的!那個,我是請跟安娜學姐一起過來的月見草幫忙……所以那些主意是月見草想出來的!」


    不過把那些想法改編&加強後演出來的是我沒錯。


    「所以我一點都不厲害啦。我都去依賴風紀委員這個敵人了。」


    「你在說什麽啊?就是因為這樣才厲害不是嗎?」


    華城學姐跟「布料成群」事件時,誇獎拜托學生會和風紀委員幫忙的我時一樣,斬釘截鐵地說。


    我在那之後改變了一點,變得能坦率依靠其他人的力量。不過那隻是因為我承認、接受自己的弱小和無能,搞清楚自己有幾把刷子了,並不是因為我自己變強,也不是因為我有所成長。


    「我一點都不厲害。第三戰我沒有半途而廢,也是因為覺得華城學姐的話一定不會放棄,而不是因為我自己很堅強。」


    「我的話,在陷入跟你一樣的困境時就已經輸了。」


    「?你在說什麽啊?華城學姐別說輸了,還能做得比我更好咧。不會像我一樣依賴敵方,而是靠自己的力量。」


    「……是這樣……嗎?謝謝你。」


    華城學姐點點頭,沒有正麵迴應。


    「那個,華城學姐。我一直很在意,你最近好像——」


    「明天終於就是第四戰了呢。」


    我一準備詢問華城學姐態度曖昧不明的原因,她就像要打斷我的話般轉移話題。


    「終於要跟那個『羅武機器』正麵對決了……不過老實說,我不覺得贏得了那女人。」


    「咦——」


    華城學姐突然講這種喪氣話,讓我驚訝得瞪大眼睛。


    不,我的確也擔心過會不會連華城學姐都贏不了在最上級古代變態中,級別也截然不同的「羅武機器」。


    可是,我相信接受這場比賽時那麽信心十足的華城學姐應該會贏,即使不行,靠我和鼓修理從旁支援或許也會有辦法。


    但華城學姐竟然這麽明白地講出喪氣話。


    「你記得把穀津森的不健全雜誌讓給四大恐怖組織時,我帶迴來的書嗎?」


    「啊,那本惡魔之書對吧?」


    名為《森囉萬象激射乘法》的bl漫,同時也是讓以華城學姐為首的時岡學園納豆女增殖的契機。


    「那是『羅武機器』還是國中生時,在『iket』這個活動自費出版的漫畫。」


    你說……什麽……?


    iket——我聽過這東西。一切熱情、欲望、變態都會從日本聚集而來的天險之地。爸爸年輕時也很常去那裏無差別性騷擾——對正在做「cosy」這個行為


    的女孩說「你東西掉了喔?」然後拿保險套和電動按摩棒給人家。


    一名國中生,而且還是女孩子,在那種地方自費出版那種漫畫……?


    「以那本書為教科書,在我身上植入腐敗菌的就是那個女人。『羅武機器』可以說是我在那條道路上的師父。至少我現在還看不見勝算。」


    華城學姐聲音中甚至參雜畏懼,她低下頭,繼續鎮定地說:


    「要是第四戰沒贏『羅武機器』,第五戰也不會有希望的。第五戰不隻有『羅武機器』,還會對上許多實力派的人。比賽又是迴答單字這種簡單的類型,單純看知識量就能決定輸贏。還要一邊打桌球的話,也不能長時間讓pm失效……現在的狀況是二勝一敗,其實對我們並不有利。」


    插圖185


    這些不安要素應該一直存在於華城學姐心中吧,她一一陳述後,補充說明我們身處的狀況有多麽危險。


    華城學姐臉上,看不見她當初答應下流梗五連賽時信心十足的表情。


    看起來就是個平凡無奇、內心有什麽煩惱的普通女孩……


    「沒問題的!」


    我像要吹散在心中萌芽的心情和華城學姐臉上的不安,提高音量迴答。


    華城學姐睜大眼睛看著我,然後別過紅通通的臉。


    「你在害怕什麽啊!華城學姐講猥褻玩笑不可能會輸的!我和鼓修理都這麽相信喔!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多堅強!華城學姐就貫徹在這個世界上,喜歡猥褻笑話到讓人覺得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的自我吧!隻要有這樣子的華城學姐在,早乙女學姐一定也會願意迴來!我們……我會支援你的,所以請你不要講這種喪氣話。」


    我拚命訴說。因為,華城學姐竟然一副快要被內心膽怯壓垮的樣子……


    「……是嗎?嗯,你能這麽說,我很高興。」


    又是這張笑臉。像失望,卻又像喜悅——華城學姐露出這種複雜表情笑著。


    「好了,差不多該上去了吧。得快點把你藏到另一間旅館。」


    我被華城學姐催促著離開浴池,迴到更衣區。


    過沒多久,傳來華城學姐也迴到更衣區的聲音。


    「……這樣就好了吧?」


    隔天將迎接第四戰的我們,就這樣度過時間。


    ●


    『好啦~大家等很久了吧?五連賽的第四戰——「森囉萬象遊戲」要開始囉——!』


    以情緒異常高漲的慶介為首,秘密神社今天籠罩著異樣氛圍。


    「培根萵苣媽媽會」的成員將興奮之情藏在心中,如同靜靜燃燒的火焰在一旁待機,剩下三個組織則像修道者做好世界終結的覺悟般,一臉看破紅塵的樣子。


    每個人都萎縮起來,因深知「羅武機器」有多麽恐怖而害怕,慶介則努力掩飾這點。


    『嗯,終於能看到「羅武機器」活躍了。老朽非常期待。』


    ……不,隻有早乙女學姐目光炯炯有神。


    早乙女學姐應該每天都會跟「羅武機器」見麵,不過這次說不定才是她首度展現實力。不如說沒有人能跟「羅武機器」正常交談,想推測她的變態度隻能利用這種場合。


    「所以咧?這家夥到底怎麽了?」


    鼓修理不顧地上有光滑的石頭,仰躺在那邊一動也不動。我指著她詢問「雪原之青」狀態的華城學姐。


    「啊——嗯。這孩子直到前一刻,都在當安娜的抱枕。」


    「嗬、嗬嘿嘿。跟怪物女的怪力和體液比起來,濕濕黏黏的河灘根本不算什麽……」


    「……總覺得不太好意思。然後呢?『雪原之青』,安娜學姐怎麽樣了?」


    「總之先把她帶到跟那個機器人不同的房間,把她安頓下來。即使問她詳細情況,她也隻告訴我們在電話裏講過的事。不管怎樣,安娜堅持在蘇菲亞退讓前都不迴去。」


    也就是說,就算開學安娜學姐也有可能繼續躲在朱門溫泉,說不定我能暫時度過平靜生活——


    「要是不快點解決安娜轉學的事,那孩子大概會把你拐來監禁,占據朱門溫泉唷。」


    說得也是~暑假前安娜學姐也說過要綁架我把我監禁起來一直跟我相愛嘛~倘若不快點解決安娜學姐的問題,別說平靜了,安娜學姐反而會化為從家庭和學校之鎖下解放的怪物吧。


    「哎,不管怎麽說,這些都是贏了眼前比賽後才要麵對的問題。」


    華城學姐重新麵向慶介、早乙女學姐和撫子小姐坐著的神社。


    『那來說明一下「森囉萬象遊戲」的規則。雙方陣營各派出兩名出場選手。題目會像「棕刷x〇〇」或「〇〇x毛毛蟲」這樣,舉出其中一方是空白的配對,你們要把空白處填上去,發表該配對卿卿我我的情境。』


    用棕刷和毛毛蟲卿卿我我的情境——驚人的反烏托邦。


    『迴答順序采先搶先贏製,雙方陣營都各有一人迴答問題後,就針對該題進行輸贏判定~最多五題,先在其中三題想出出色配對的那一隊贏。』


    嗯?也就是說,難道可以每一題都交給華城學姐迴答?


    我和鼓修理互相使了個眼色,這時慶介繼續說道:


    『隻不過,各陣營的出場選手,一個人至少要迴答兩次喔~不能這麽奸詐,把比賽都交給夥伴嘛。』


    鼓修理「嘖」了一聲。


    『這是因為全部由「羅武機器」迴答的話根本不用比,你們就當作是我放的一點點水吧。』


    縱使聽到慶介可能會讓重要比賽變不利的發言,至今為止都嚴肅看待比賽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中,幾乎沒有人抗議。


    混帳!那個變態大叔和其他人都在小看我們。


    「『雪原之青』,別把那種挑釁放在心上,我們加油吧!」


    「……嗯,那當然。」


    『那麽落落長的規則也說明完了,出場選手,e on!』


    隨著慶介的信號,我和華城學姐坐到鋪在神社前的榻榻米上。下一瞬間——


    「「……!」」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背後——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聚集在一起的方向,噴發出邪惡壓力。


    一迴過頭,那家夥就站在那裏。


    身穿腰部以下膨起來的豪華禮服、頭上胸罩層層疊疊、抱著鮮紅字典的異界女性——「羅武機器」。


    跟在「羅武機器」身旁的,似乎是要跟她一起出賽森囉萬象遊戲的女性,不過她縮成一團,感覺隨時都會消失,大概是被「羅武機器」釋放出的壓力震懾住了吧。


    「卸除其中一邊鏡片的眼鏡。」


    「羅武機器」坐在榻榻米上,翻開單手拿著的紅色字典,眼中迸出電光。


    「x!」


    然後大聲呐喊。


    「被衝到岸上的座頭鯨……唔唿唿。」


    宣言完謎之配對後,獨自怪裏怪氣地笑著。


    那個,我不習慣異世界的招唿,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好了,那趕快公布題目吧~麻煩你囉,裁判。』


    神社那邊,早乙女學姐用雙手打開市麵上的字典,噘起嘴巴選擇單字。


    『……好,就這個。第一題是……〇〇x禦好燒。』


    早乙女學姐一邊說道,一邊流口水。怎麽?你肚子餓嗎?


    這麽說來,早乙女學姐暑假期間因為一直處於低潮期,連要都沒要過食物,更遑論進食。


    食欲正在恢複,代表她咬筆時已經沒什麽猶豫……難道早乙女學姐的想法越來越堅定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沒問題的。華城學姐一定會在這場


    比賽電爆「羅武機器」!用下流梗吸引住早乙女學姐!看,她一定會像之前那樣,零點一秒就舉手迴答……咦?


    我察覺到異樣的氣氛。打從一開始,現場氣氛就異常到跟比賽最高潮一樣,不過我不是那個意思,是事情發展跟我想像中不一樣。


    沒有人迴答。


    我以為華城學姐會一如往常大喊「我!」迅速迴答,但她現在卻用充滿警戒心的表情瞪著「羅武機器」。「羅武機器」則是喝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讓人準備好的茶,喃喃自語「裂掉的茶杯x百分百純果汁」,悠閑到不行。


    難道「羅武機器」想把前麵兩題交給另一位「媽媽會」成員?為了什麽?是要看出華城學姐的答題傾向嗎?


    「……我。我要迴答。」


    在我和華城學姐為對方的態度感到困惑時,「媽媽會」成員舉起手。


    「鐵鏟x禦好燒。禦好燒被擁有鋼之肉體的鐵鏟兄弟不斷進攻隻有兩個的洞,起初禦好燒弟弟雖然軟軟的,後來卻逐漸變硬。經過鐵鏟兄弟如此調教的禦好燒弟弟,最後被賣給不特定多數的人吃。」


    語氣平淡無比,話語中卻到處散發出鬼畜bl味。


    這時,我注意到華城學姐不服輸地準備舉手迴答。


    嗯?莫非……


    我想到「羅武機器」的目的。


    她們是不是打算一開始先消耗華城學姐的迴答次數,這樣後半場就能輕鬆獲勝?


    「我!」


    這麽認為的我製止華城學姐,舉起手來。


    華城學姐「嗯?」一聲,疑惑地看著我。


    「前半戰讓我來。『雪原之青』請準備後半跟『羅武機器』的對決。」


    「……嗯,我知道了。」


    華城學姐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說些什麽,但她還是一邊抱怨「好不容易有機會盡情演出鐵板熱情地攻禦好燒的情境說」,一邊接受我的提議。


    『欸,你還沒要迴答嗎?』


    我麵向催促我的慶介。


    「我的迴答是,柴魚片x禦好燒!」


    吱吱喳喳……吱吱喳喳……


    「柴魚片攻?」「那孩子是不是搞錯攻受了?」


    「媽媽會」議論紛紛。可是我沒有搞錯,柴魚片是攻。


    「熱情地壓在變硬的禦好燒上,像在說『舔我的洞吧』不停擺動腰部的,就是柴魚片!而且還是複數!自私到玩膩後就癱在禦好燒上麵動也不動!柴魚片肯定是最喜歡攻人的任性女王大人!不,如果你們對擬人成男女配對有意見,也可以把柴魚片想成硬要別人舔他排泄孔的牙簽男喔?」


    『勝負已分。』


    「媽媽會」成員聽完我的迴答,一副糾結不已的模樣,早乙女學姐看到她們的反應便如此斷言。


    「不愧是隨時都有人想要你身體的小受,意見就是不一樣。」


    「不要分析啦!總而言之,前半戰就交給我吧。」


    盡管我隻是個憧憬華城學姐的不起眼男人,不像她那麽厲害、堅強。


    我還是能像這樣支援她。


    隻不過是把火花除掉,讓華城學姐能全力戰鬥,這點事我應該還是做得到。


    『……唔呣——那麽,下一題是這個。〇〇x草莓鮮奶油蛋糕。(吸口水)』


    「……是!我要迴答。甜點師傅x草莓鮮奶油蛋糕……麵對叔叔認真的調理——不,調教,蛋糕弟弟心想『如果叔叔會高興的話……』便乖乖接受。他忍住害羞心情,被放置在玻璃櫃中,和其他作品一起暴露在女人肮髒的視線下,他想成為叔叔心中的第一名。他相信自己能成為叔叔的最愛……然而,蛋糕弟弟的努力卻和被陌生女人買走的未來聯係在一起。蛋糕弟弟絕望了,叔叔看到他被買走卻很高興……蛋糕弟弟被肮髒的女人吞進體內、被蹂躪得不成人形,他聽見女人浪蕩地讚歎『真美味』,不禁覺得可恥,可是叔叔一定很想聽見這句話吧?蛋糕弟弟迴想著被叔叔調教的每一天,結束他的一生。」


    有夠長。後麵的「媽媽會」也太興奮了吧?還有,這女人未免太喜歡被賣掉的ntr係。戰術一成不變,扣兩千分。


    不過我也沒資格說人家。因為我的迴答跟第三戰差不了多少。


    「是!我的迴答是我x草莓鮮奶油蛋糕!」


    ——把自己塞進配對中!?


    ——多麽厚顏無恥啊!?


    附近的人發出聽起來像被我嚇到毛骨悚然的聲音。開玩笑,我可是早已舍棄羞恥心的人。


    「討厭~不要這樣一直舔旁邊……快點,快點吸這裏嘛~」(假音)


    「嗬嘿嘿……這麽圓潤鮮紅、跟充血一樣挺起來的成熟草莓,當然要留到最後啊。」


    「啊!啊!怎麽這樣……隻用叉子一直戳人家,好難受唷~」(假音)


    「……好~鮮奶油也全都舔光了,那我就如你所願,盡情在口中蹂躪留到最後才碰的——你的草莓!」


    「——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假音)


    『有沒有什麽方法能處理一下那家夥有病的迴答?』「狸吉是不是被安娜的欲望感染啦?」「這場比賽結束後,那男人似乎就要結婚。」


    我的夥伴終於幫我強製立了死旗。隻要能贏就好啦!能贏就好!


    「喂,立刻去本部附近的蛋糕店預約大量草莓鮮奶油蛋糕。」


    「了解!」


    看,「激震之臀」的成員們超有幹勁地打算在各自餐桌上實踐喔?


    『……呣。盡管無法接受,第二題還是「so」隊勝利。』


    『這種時候隻要用裁判權限自由判定就好了唷~?』


    吵死了慶介閉嘴啦。


    沒關係。就算四周都是敵人,隻有華城學姐一定會稱讚我。


    「成功了,『雪原之青』!這樣就先贏兩分了!」


    「嗯。你果然很厲害。我們贏得勝利的那天就買草莓鮮奶油蛋糕慶祝吧,我會讓大家觀察你帶著什麽樣的表情吃它。你喜歡這種y對吧?啊,機會難得,還是用蒙布朗比較好?」


    不行。果然華城學姐也是敵人。


    「真是笑死人了呢。你們這群小毛頭。」


    ——啪!


    身旁噴出驚人的氣,令我們反射性往那個方向看去。


    「羅武機器」靜靜坐在那裏,像在對上帝祈禱般雙手交握。


    她接著打開合起來的雙手,不知為何從她掌中冒出一件胸罩。


    什麽?她是內衣的煉金術師嗎?


    在我困惑的時候,「羅武機器」將胸罩翻過來。


    「以右罩杯為攻,左罩杯為受……」


    她詠唱咒文,丟掉胸罩。


    這是怎樣這個人好可怕喔。太意義不明了真的好可怕。


    「那該不會是……預擊流程……!」


    華城學姐嚇得呻吟。我記得「預擊流程」是指職業運動選手拿出真本事前做的一連串動作對吧?是的話就不妙了。


    這代表十分脫離常軌的「羅武機器」即將認真起來。


    「退下。之後就由我一個人來。」


    剛才跟我較勁的「媽媽會」成員被「羅武機器」這麽一說,迴收被扔在地上的胸罩後退到後方。


    「羅武機器」直盯著我們,身上散發出魔物般的壓力。


    「華城學姐,拜托你囉。」


    「……嗯。」


    『……那就開始第三題吧,裁判。』


    『嗯、嗯。是啊。呣——要選哪一個呢?』


    司儀和裁判那邊也有點被震懾住。不久後,早乙女學姐決定了題目。


    『唔呣,就這個吧。用光了的眼藥水蓋子x〇〇


    。』


    題目是不是突然深度化了啊!?


    「我。」


    「「!?」」


    早乙女學姐才說到『用光了的眼藥水蓋子——』,那個人就已經舉起手。為此感到驚愕的不隻有我,華城學姐也嚇了一跳。


    在趨近於零的時間內想出迴答的是——


    「用光了的眼藥水蓋子x佇立於夜晚校舍的人體模型。」


    從容不迫發表配對的「羅武機器」。


    她就這樣侃侃而談兩者卿卿我我的情境。


    「眼藥水蓋子在這之前,一直都在接受夥伴的體液。然而,夥伴的體液耗盡之時,蓋子也就已經沒用了,它因此在自然課中被扔掉。到了晚上。懷著一顆饑渴的心被絕望壓垮的蓋子,與自然器材準備室的人體模型邂逅。人體模型柔弱地歎息:『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一直站在這裏』,蓋子則滾到它的下方。沒錯,人體模型連從那裏移動一步都辦不到。接著,人體模型啜泣時流下的淚水滴到蓋子中。蓋子身心都被滿足了。蓋子向人體模型宣言:『你一定是為了滿足我才站在這裏的』、『我會在每一個寂寞的夜晚,接住你的眼淚』。蓋子開始朝人體模型臉上爬去。他縮緊自己身上的洞,以人類嘴唇吸吮時的要領攀爬。這時,人體模型意識到接受眼藥水蓋子是錯的。被吸吮的部位令它舒服到難以自持,人體模型吐出抵抗的話語。然而蓋子注意到人體模型妖豔的模樣,它沒有停手,一路爬到人體模型的大腿。人體模型口中傳出甜美聲音。由於不能移動,人體模型無法做出更激烈的抵抗。終於,蓋子抵達人體模型胸前的突起。它心想『會不會跑出眼淚外的液體?』便無視拚命抵抗的人體模型,用力吸吮突起物。蓋子一邊享受人體模型的反應——它敏感到聲音大得令蓋子懷疑人體模型會不會四分五裂——一邊期望那裏會溢出應該由自己接受的液體。然而那裏沒有液體溢出。蓋子失望地心想:『什麽嘛』,卻有一滴黏稠液體滴落在它前端。沒錯,那是太有感覺的人體模型流出的唾液。蓋子像在要脅它般宣言:『今天開始不隻是眼淚,你那肮髒的黏答答液體也由我全部接收。我不會再讓你幹涸了……為此我會使出所有的技術,不斷地不斷地榨取你……』」


    住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腦袋會出問題的————!


    這女人是怎樣!能不用任何思考時間就產出這種有病妄想的女人,會被害怕也是理所當然啦!看!這個恐怖到會被聯合國禁止的精神攻擊!擁有讓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的人單膝跪地的威力喔!這就是日本沒核武的原因!


    而且這女人該不會……


    「果然,她的迴答幾乎沒有擬人化。」


    華城學姐恐懼的原因跟我一樣。


    沒錯。在「羅武機器」的妄想中,無機物依然是無機物。盡管她讓無機物擁有感情,這也算是某種擬人,卻幾乎沒讓它們身上帶有人類的屬性。連性別都沒有,有的隻是攻與受的概念。


    宛如聖母般讓指定物品維持本來的姿態並接受它們,使配對成立。


    這個妄想力是不同次元的。


    『喔喔喔喔喔喔!這就是、這就是「羅武機器」的真本事麽。』


    這時,神社那邊產生異變。


    早乙女學姐突然咬住筆,喀喀喀開始畫圖。


    在我們目瞪口呆的幾分鍾內,早乙女學姐就畫好一張圖。


    『唔呣,完美!』


    她帶著滿麵笑容展示作品,那是張以「羅武機器」剛才妄想中的一幕為主題的畫。被吸著乳頭流下口水的人體模型,以及接受它的眼藥水蓋子。奇怪,色得一塌糊塗耶!?這就叫表現力嗎!?


    直到前一刻都還癱在那邊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也「咦、咦?」開始順應新的刺激,跟起初覺得口交和肛交很惡心,之後卻會因此感到興奮的國中生一樣……


    這是不是最糟糕的情況啊?


    『好了,唿唿唿。差不多要請「so」隊迴答囉~』


    我們因為眼前發生難以置信的事態而僵直不動,慶介則像在追擊般催促我們迴答。


    「……唔。」


    華城學姐表情扭曲,堅強地舉起手。


    「我的迴答是,用光了的眼藥水蓋子x全新的眼藥水!蓋子弟弟對空空如也的眼藥水感到厭倦,跑去睡了裏麵充滿精液的年輕眼藥水!蓋子對年輕眼藥水說『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幹涸了』,用腳緊緊纏住他的腰部&利用長年來的經驗吸住他!裝滿滿的眼藥水想射卻射不了,十分難受!接著,眼藥水主人蠻橫的指尖從蓋子弟弟背後伸來,想把蓋子拿開讓滿滿的眼藥水射精!好了,究竟蓋子弟弟能不能一邊忍受主人手指粗暴的攻擊,一邊繼續猛烈地強攻裝滿滿的眼藥水呢!」


    華城學姐以預告篇風格作結。


    華城學姐今天第一次讓pm失效做出的迴答十分高級……不,要誇獎下流梗應該用低級才對。毫無疑問,她腦袋有問題。可是——


    『……唔呣,「雪原之青」的迴答也挺刺激的,但還是無法與「羅武機器」匹敵。』


    接在那個破格大變態「羅武機器」後的話,衝擊力還不夠。


    『好,那換下一題囉。』


    『嗯。唿唿唿,方才「羅武機器」的迴答令老朽創作欲旺盛。盡管老朽還想沉浸在這種感覺之中,嘴巴卻吵著想要更多新刺激啊。』


    早乙女學姐咬著筆翻開字典,興奮得顫抖。


    『……嗯。下一題,〇〇x台風一號。』


    「是。」


    「羅武機器」又立刻舉手。


    「台風三號x台風一號——台風一號離開故鄉北上,它心想『反正誰都不會想我』,打算讓自己葬身海底。然而,被它遺棄的同鄉故知——台風三號從它後麵追了上來。被從後麵進攻的一號,在名為寂寞的低氣壓驅使,以及台風三號的追求下與它結合。它們以驚人之勢登陸日本,像在掙紮般激烈糾纏,想讓或許隻是一夜之歡的愛化為真實。日本的住宅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彷佛在與它們共鳴。一切結束時,雨過天青的天空誠可謂賢者模式……那片廣大無垠的蒼穹,究竟在如何暗示一號和三號順勢開始的這段關係的結局呢?」


    別再說啦啊啊啊——!


    你會害我連夏季天氣預報都無法用冷靜眼光觀看啦!


    會害我在聽見天氣預報姐姐說:「今天似乎會是濕答答的一天呢。」抬頭望向陰暗天空時,妄想「對喔,這個世界正處於把頭塞進裏麵有濕答答內褲的裙子的狀態」啦!啊啊我的精神被汙染了!


    『呣咕咕咕咕!終於對「現象」出手了嗎?唿唿唿,行,老朽就畫給你看。畫出天氣與天氣交織、地球規模的壯烈畫麵!』


    那邊則是high起來了。


    「不愧是『羅武機器』……連身為敵人的我都佩服她病得那麽重——是!」


    華城學姐勇敢舉手。


    「我的迴答是——地區氣象觀測係統x台風一號!台風們隨時都在被觀測係統監視,眾多台風因害羞而慢慢減弱。但這次的台風一號不一樣!她是越被注視越會覺得興奮的奇怪台風!看到台風一號這副模樣,觀測係統也興奮起來瘋狂拍她,透過電視台將照片擴散到全國!因為觀測係統這個鬼畜攻,台風一號強度越變越強,終於登陸日本本土!興奮達到最高潮的她氣勢洶洶吹垮建築物,用愛液豪雨引發洪水!然而鬼畜觀測係統仍不為所動地持續視奸、拍攝她的淫穢姿態,並保存擴散出去!」


    不行了。我已經變成無法冷靜看待天氣預報的身體了。


    瞬間翻騰膨脹的積雨雲是勃起的象征。


    不,這事不重要。結果究竟如何……


    『唔呣。看諸位的反


    應和老朽自身感受,是「羅武機器」壓倒性獲勝。』


    早乙女學姐爽快地宣布。


    「……騙人的吧?」


    我們轉眼就被追上。分數是二比二。下一題就會決定勝負。


    在我準備從華城學姐身後開口,對一動也不動的她說話時——


    『嗯——總覺得有點無聊呢。你不這麽覺得嗎?裁判。』


    『……嗯?會嗎?老朽覺得已經足夠刺激。』


    『你不想看「羅武機器」拿出全部實力嗎?』


    慶介和早乙女學姐放著司儀工作不管,開啟不祥的對話。不久後——


    『唔呣。那麽,最後一題!』


    早乙女學姐期待得兩眼發光,透過pm精力十足地說:


    『最後一題是——〇〇x〇〇!』


    「……啊?」


    「是。」


    早乙女學姐突然宣布意義不明的題目,令我和華城學姐驚訝得快要停止唿吸。然後,毫不困惑、毫不猶豫舉起手的「羅武機器」——


    「在動物園待得很無聊的弱氣攻公獅子x通往那一天的誘受夏日鐵路。」


    開始紡出通往破滅的咒文。


    「獅子從動物園逃出來,抵達即將廢線的鐵路。鐵路給了獅子一個建議:『我是能迴到過去的鐵路。隻要沿著我走,你就能找迴還是野生獅子時的自己。』然而獅子是在動物園出生的,它沒有這種過去。盡管如此,鐵路還是拚命引誘獅子。因為它對總是負責刺激自己的電車感到厭倦,況且電車班次也減少了。獅子屈服於鐵路熱心的邀請,開始在天色都還沒暗就不再有電車往來的軌道上行走。堅硬如鐵棒的滾燙鐵路,給予獅子敏感的肉球強烈刺激。獅子怯生生地問『你在做什麽?』可是獅子出生到現在從來沒吵過架,它沒辦法拿出更強硬的態度。在那之後,鐵路也曾故意害獅子走出軌道,讓它踏到碎石上;或是微微顫抖,嚇獅子電車要來了,像這樣不斷挑逗它。終於,獅子的忍耐到達極限,它對鐵路伸出爪子。前所未有的刺激令鐵路發出尖銳的聲音。覺得這個聲音很刺耳的獅子,這次露出尖牙往鐵路身上咬下去。喀喀喀——鐵路發出不成聲的喜悅之音。宛如骨頭碎裂的聲響刺激了獅子的本能,它一邊繼續行走,一邊更激烈地報複鐵路……獅子取迴野性,攻度呈加速度增長,鐵路的挑逗也隨之變得更加激烈。是獅子先被抓走呢,還是鐵路先承受不住痛楚而壞掉?無論如何,這都是趟有時間限製的愛之旅途……獅子與鐵路,一隻與一條抵達的『那一天』,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場所?」


    「羅武機器」吐出內心黏度有如岩漿奔騰的妄想,麵具下閃出一道強烈光芒,滿足地「唔唿唿唿」微笑。


    現在的我,無法理解……!


    因為早乙女學姐的圖而越來越接近「羅武機器」領域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們,也被她的妄想汙染,抱住頭痛苦不堪。


    『唔呣……這麽短的時間內,「羅武機器」破壞了好幾個老朽心中的常識。實在出色!』


    早乙女學姐為此戰栗,但她沒有卻步,繼續動著口中的筆。現在,早乙女學姐受到「羅武機器」這個上位存在刺激,應該正準備達到一名春畫畫家的新境界吧。


    位於別次元的變態會將她引導到更高的境界。有人會從這個逼迫她畫健全畫作的社會下保護她。誰都會發自內心稱讚早乙女學姐的圖。


    鬼頭家旗下的位置,在現在的早乙女學姐眼中會多麽有魅力呢?


    『好了,「so」二人組?』


    麵對這個壓倒性不利的狀況,華城學姐她——


    『接著換你們迴答囉——?』


    「……」


    究竟能不能想出逆轉的下流梗?


    「……唔!」


    隻有我和華城學姐周圍,籠罩著長久的沉默。


    此地已經不是森囉萬象遊戲的舞台,它變質成了期待早乙女學姐畫出新的色情圖片,並且享受它們的場所。


    所有人都相信「羅武機器」會獲得勝利,沒人打算聽華城學姐的迴答。跟我們經曆過無數次的氣氛很像。


    隻接受自己覺得正確的意見和事實,除此之外的看法一開始就不願傾聽。


    可是,如果是華城學姐就不要緊!


    如果是那個無論周遭的人多麽想否定她、無論自己的嗜好在別人眼中多麽荒唐,都能筆直向前、擁有這股力量的華城學姐!就算是這種狀況,她應該也能突破才對!


    「……狸、吉。」


    就在這時。


    華城學姐迴頭看著我。


    用昨天在溫泉露出過的表情抬頭看著我。這表情簡直像——


    「『雪原之青』!」


    我像要驅散自己的想法般,將手放到華城學姐肩上。


    「沒問題的!就是這種時候才該輪到『雪原之青』登場不是嗎!你無論何時都會堅強、率直地讓那些無法溝通的人另眼相看!我和鼓修理也是被你的堅強深深吸引!現在正是用『雪原之青』的堅強和腦袋有病的程度迷住早乙女學姐的機會!」


    沒錯。華城學姐會發揮她超乎常人的力量吸引他人。


    我跟「布料成群」事件時一樣,采取行動支持這股力量。


    這樣應該就行了。我一直尋尋覓覓、撫子小姐希望我站穩的「搭檔」位置,應該是這樣才對。


    「『雪原之青』的話一定沒問題!所以請跟平常一樣爆發吧!」


    「……嗯,你說的對。交給我吧。」


    華城學姐點點頭,麵向前方。


    又來了。又是這張笑臉。像失望,卻又像鬆了一口氣般的複雜笑容。


    ……這樣真的對嗎?


    我猶豫著,將手伸到隔在我和華城學姐之間的空中——


    「——陰●——————」


    這時,華城學姐讓pm失效,全身顫抖著大喊。


    沉迷於早乙女學姐畫作的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瞪大眼睛,目光集中在華城學姐身上。


    「給我看這邊!你們這群變態!現在是我要迴答的時間!」


    華城學姐豎起一邊的膝蓋探出身子,揚起嘴角堅強地笑了。


    「我的迴答是o·3自動錯筆xo·5自動筆芯!」


    她激動、無畏得一如往常。


    「你裏麵太緊!我快斷掉了!筆芯不斷抵抗,可是自動鉛筆的身體沒有放入筆芯就活不下去,因此硬是將筆芯吞進自己體內!伴隨扒皮般的痛楚,筆芯的身體漸漸被削細!不曉得是前列腺液還是愛液,筆芯不斷地噴出粉末!終於,筆芯被磨成能配合自動鉛筆小穴的粗度,自動鉛筆將筆芯全部吞進體內,借由讓筆芯在自己體內進出得到充實感!」


    「喂,你們幾個。旅館客房的記事用具是自動鉛筆嗎?」


    「是原子筆。」


    「希望店裏有賣……」


    聽見華城學姐的迴答,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的白癡成員有幾成心動了。


    跟「羅武機器」比起來,華城學姐得到的評價並不會輸。這樣結果還很難說。


    不過,我天真的預測馬上被擊碎了。


    『還是「羅武機器」獲勝。』


    身為裁判的早乙女學姐,判決下得實在太過幹脆。


    『恐怖組織成員們對雙方迴答的反應,會因為個人興趣有所差別而無法比較。因此,老朽就完全以老朽的主觀意見決定勝負。』


    也就是說,在這個緊要關頭,早乙女學姐徹底拋棄了「so」。


    第四戰敗北。


    同時也意味著第五戰的敗北,跟我們之前擔心的一樣。


    現在,早乙女學姐的心完全傾向「羅武機


    器」——傾向慶介那邊,這個結果已經可以確定。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濟滿河灘、將近四百名的日本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成員們一同歡唿出聲。


    他們的音壓重重壓在我們「so」敗北的事實上。


    「在最後一刻,你似乎試圖擺脫擬人化的伽鎖,可惜看來還差了一步。」


    以壓倒性變態度把早乙女學姐從我們手中搶走的「羅武機器」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我是由無孕育出愛的腐敗之煉金術師,不會輸給你們這種扭曲事物本來應有的姿態、不擬人化就創造不出愛的人。」


    什麽「孕育出愛」啊。你是跟「讓愛化膿」搞錯了吧。


    然而,麵對慢慢走遠的「羅武機器」,我卻一句話都無法反駁。


    「羅武機器」剛才那番話讓我有點在意,覺得之前好像也在哪被這麽說過。


    『好,第四戰就這樣結束囉。接著隻剩明天的第五戰……真令人期待呢。』


    慶介一宣布解散,四大下流梗恐怖組織就跟之前一樣,一個個迴到朱門溫泉。早乙女學姐抵達新境界的畫作被影印後散布出去,其中也有一群人圍繞著那些圖。


    「呐,還有沒有其他配對?有嗎?」


    「這個嘛……我認為鹽烤秋刀魚x蒸番茄挺火熱的。」


    與以往不同的是,早乙女學姐完全黏上「羅武機器」。


    說不定第五戰不用比,勝負就已經決定了。


    「……不,我在想什麽啊!還不是放棄的時候!對吧?『雪原之青』!」


    到目前為止,我們經曆過好幾次令人走投無路的危機。


    但無論何時,我們都能靠華城學姐永不放棄的力量——偶爾由我支持她——度過難關。這次一定也——


    「……學姐?」


    「……對不起,我現在,有點——」


    眼前是與我的期待完全相反的景象。


    一名少女在榻榻米上縮成小小一團,雙手遮住戴內褲的臉,用微弱聲音反覆低喃:「……怎麽辦……怎麽辦……」


    一瞬間,我的大腦拒絕將眼前這幅情景認定為現實。


    因為現在顫抖不已、看起來實在太過柔弱的,不是其他人,正是華城學姐。


    「啊,咦?學、學姐……?」


    我不知所措,在卷曲起來的華城學姐麵前慌了手腳,沒用地擺動雙手、嘴巴一開一合。


    因為,我第一次看到華城學姐這樣——


    ——不。


    真的是第一次嗎?我以前是不是也看過華城學姐變成這樣?


    我們在「布料成群」事件時遭到鼓修理背叛、被扔出巴士後,華城學姐在電話中對我表示沒希望了,然後掛斷電話。


    我提出解決挾持事件的方法時,她開玩笑說「我到剛剛都還在苦惱『要是再也不能開黃腔,我不是隻能去死了嗎』」。


    我不就是利用了透過電話、沒直接跟她見麵的狀況,把華城學姐即將崩潰的柔弱姿態當作沒看到嗎?


    我是否因為憧憬華城學姐,而擅自認定她是絕不會敗北、不會屈服的完美英雄?


    ——那孩子是人類唷。


    來到朱門溫泉的那一天,撫子小姐在我耳邊低喃的那句話,事到如今才貫穿我的內心。


    我真蠢。我終於明白撫子小姐想表達什麽。


    貫徹「最喜歡下流梗」這個嗜好的堅強心靈也好,超出常人的能力也罷。


    跟這些都沒有關係。完全無關。


    我無法說她隨處可見,不過——


    「雪原之青」……不,華城綾女學姐她——


    跟我一樣,是個人類。


    為什麽我一直不願正視這麽簡單的事呢?


    將華城學姐神格化成完美無缺的英雄,自己則依賴著她。


    直到剛才,我都還把所有責任推給華城學姐,自以為在支援她。


    直到華城學姐像這樣崩潰前,我都一直在向她撒嬌。


    ——你們果然和善導課是同類!


    這次浮現於腦海的,是由都梨說過的話。


    那個時候,我隻是心想「什麽啊?」一笑置之。然而現在,這句話深深刺進我心中。


    沒錯,我不就如同善導課、和推廣善導課的這個社會一樣嗎?


    將自己理想中的形象擅自套在別人身上,不去正視矛盾之處和被扭曲的事實,最後——一發現那個人和自己崇拜的模樣不同,就將他拋棄……?


    化為性獸前的安娜學姐瞬間掠過腦海。


    「你這個智障在搞屁啊————!」


    「呃啊!?」


    鼓修理從佇立於華城學姐前方的我背後撞過來。


    「你對『雪原之青』大人做了什麽!你這個草莓鮮奶油蛋糕怪!」


    不知何時我的稱號增加了。不過這個比「禁自慰第四十天的全身性器」夢幻得多,所以就算了。


    「啊啊啊!這個垃圾用食物做的鬼畜想像讓洞裂開散發出瘴氣汙染到您了。沒辦法。趕快迴旅館休息吧。」


    鼓修理一麵關心華城學姐,一麵口出暴言,可是這次我的確太不盡責,完全沒辦法迴嘴。


    被鼓修理說華城學姐受到我的瘴氣攻擊,我也無法反駁。將理想強加在他人身上就是這麽一迴事。


    「喂。」


    撫子小姐眼看所有人幾乎都迴朱門溫泉了,便將手放到華城學姐肩上。


    「不要一直在這裏發呆。朱門川水位馬上就要漲迴來了,也得收拾榻榻米。」


    撫子小姐將華城學姐扶起來,命令慶介的部下善後。


    「然後咱有話跟你說。迴旅館後到咱房間來。」


    「……嗯,知道了。」


    華城學姐用微弱聲音迴應後,在鼓修理的攙扶下迴去了。


    撫子小姐跟在後麵,迴頭望向我。


    「咱不會再給你建議囉。之後該怎麽做,用自己的腦袋思考去。」


    「……是。」


    我獨自走在夜晚的獸道上,利用秘密通路,準備迴到為了不被安娜學姐發現而搬去的旅館。


    我跟著手電筒的燈光走,有如隻會依賴父母的孩童。


    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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