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對於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君玘完全沒有興趣。


    君玘無法確定那年輕的男人這樣做是在試探他還是其他的什麽,但若說那樣的男人會在朝夕之間就這樣全然的相信一個人……他是不信的。


    蘇南留下的工作讓他一直熬夜到了半夜快十二點。然而附件中excel表格還剩最後一頁,看完整理好就可以去打印的時候,外麵的敲門聲忽然打斷了他。


    歎口氣起身,他揉揉因對著電腦時間太久而酸澀脹痛的眼睛過去打開門,外麵的小菲傭還係著圍裙,用簡單的漢語微帶惶恐地表達她的意思,“少爺電話,但他們說的我聽不懂。”


    君玘按了按太陽穴,點點頭,一聲不響的往樓下走。


    電話是用蘇南的手機打迴來的,然而講電話的人卻不是他。


    電話那邊嘈雜的很,君玘隱約聽得出正對著話筒講話的人是重景牌桌上給他讓位置的那個卓雲鬆,大概是喝了不少,吐字含糊不清的,難怪小菲傭聽不懂。


    “……卓少?”


    “啊,搖錢樹啊,是你吧?”


    君玘愣了一下,這話問得他答是也不妥,說不是也不對。他握著話筒放在耳邊,抿唇皺了皺眉,卻沒有接話。


    好在這人沒有蘇南那麽專橫霸道,他頓了頓沒等到君玘應聲也不埋怨,在那邊自顧自地把原本想表達的話說完整,“搖錢樹,蘇南喝醉了,你過來開車把他接迴去吧。”


    君玘一向淡定得沒什麽表情的臉上,額角的青筋因著這個莫名其妙的稱唿而暴起,坐在沙發上接電話的老男人必須深吸口氣才能盡力維持著平穩而妥帖的聲音,用一個管家該有的語氣迴應:“好的,我這就讓司機過去。在此之前,就先麻煩您照顧少爺了。”


    那邊兒卓雲鬆的聲音也頗感無奈,“這邊兒有司機,但是司機一個人弄不了他……你開車過來跑一趟吧。”


    君玘聽的滿頭霧水,“可是我沒有駕照這種東西……”


    “車總會開吧?”


    “這個倒是……”


    君玘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卓雲鬆忽然的一聲慘叫打斷,未完的話哽在喉嚨裏,拿著電話的手指僵了一僵……


    “──哎呦我操!蘇南你他媽老實點別往老子身上扒啊啊!”斯斯文文的男人聲音終於開始充滿憤慨情緒的在那裏跟君玘咆哮,“──會開就行了!在北部地區我還沒聽說過哪個交警敢爛蘇家的車子!你趕緊過來!”


    卓雲鬆在最後說了一個地址,說完就氣急敗壞的砰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君玘在那邊兒滿頭霧水,但終究不能耽擱,到書房裏去拿了把車鑰匙,到了車庫打開車門就輕車熟路地打開導航輸入卓雲鬆說的那個地點。


    ──他懂得很多東西。曾經跟在蕭九離身邊的時候,因為他主人孤僻得不喜歡他人近身,為了更好地服侍主人,他幾乎接觸到了日常生活中可以用得到的任何東西和理論知識。


    隻是當初學習這些的時候卻不成想,他的全部所學,有一天,竟然會為蕭九離之外的男人服務……


    無聲的輕歎口氣,這看似溫文爾雅毫無攻擊力的老男人卻在那一瞬間把腳下油門一踩到底,泄憤一般的把車子飆了出去!……


    君玘趕到他們聚會的那間pub的時間是在那通電話的半小時之後。找到他們那間包廂用了十分鍾,然後當他推開包房門,看見裏麵情景的時候,他站在原地愕然地愣了十幾秒。


    盡管開著空調,但屋子裏麵還是煙霧濃重的。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大多喝的高了。坐在中間的羅二顯然是今天的主角,已經醉的一塌糊塗,手裏拿著還剩下大半瓶的白蘭地直接往在他身邊坐著不敢反抗的小姑娘嘴裏灌。


    卓雲鬆坐在沙發的最旁邊把已然喝醉且正手腳不老實的試圖繼續去拿桌上酒杯的蘇南勉強禁錮在自己懷裏,看見君玘開門的瞬間就露出解脫的笑容,然後連拖帶拽的把蘇南從包房裏弄出來,也不管這老男人單薄的身體能不能承受得了蘇南這樣的重量就架起他胳膊搭到君玘肩膀上,轉頭麵對君玘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心有餘悸,“──帶迴去帶迴去。就你家少爺這酒品,實在是太招人嫌棄了。”


    卓雲鬆說話的語氣滿是嫌棄。君玘微微側頭掃了一眼頭靠著他肩膀、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但是卻格外安靜的蘇大少爺,然後一語不發地轉過目光來盯了卓雲鬆一眼。


    那一眼冷冷淡淡的,帶著無聲的譏誚味道。讓人覺得,他雖然對眼前這個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的年輕男人不甚在意,但目前作為他的少爺的蘇南被別人腹誹,他卻也是容不得的。


    君玘的反應讓卓雲鬆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無辜的攤攤手對表情仍舊素淡而冷然的君玘模棱兩可的解釋,“蘇南這個人呢~酒量差,酒品也不好。清醒時還勉強算是個正人君子,不過等他醉了之後麽……那可就真的是衣冠禽獸了。”他頓了頓,、微醺的眉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君玘,挑挑眉,笑容竟是有些憐憫:“──也許很快你就會讚同我的意思了。”


    第十三章 酒後亂性(1)【強製h】


    君玘的反應讓卓雲鬆微微怔了一下。然後無辜的攤攤手對表情仍舊素淡而冷然的君玘模棱兩可的解釋,“蘇南這個人呢~酒量差,酒品也不好。清醒時還勉強算是個正人君子,不過等他醉了之後麽……那可就真的是禽獸不如了。”他頓了頓,、微醺的眉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君玘,挑挑眉,笑容竟是有些憐憫:“──也許很快你就會讚同我的意思了。”


    ──


    在北部城市,他們這個官二代富二代的小圈子裏,蘇南為人處世算是很成熟老道的了。但是熟悉他的人,無論是身邊的朋友還是跟著他時間久了的下屬,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蘇大少酒量不好,而且喝高了之後,這酒品實在是不怎麽樣。


    蘇南平時是個自控力極強的男人,而喝醉了之後,卻狂躁的如同換了個人似的,讓他逮到機會,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也正因為如此,載蘇南過來的司機直到君玘找上包廂之前,都一直遠遠的守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著這邊的情況而不敢走近。直到體弱的單薄男人吃力地架著他家少爺往外走的時候,才敢動作小心翼翼地上來幫忙。


    君玘不知道實情,他也懶得知道。因此對司機諱莫如深的神情視而不見,隻借著司機的力氣半抱半拽的把蘇南小心塞進車後座,剛想抽身離開,轉頭的瞬間卻不成想竟然被蘇南一把勾住脖子猛的帶進車裏來!君玘猝不及防地一個趔趄腳下失去平衡猛然倒進車裏,下顎更是直接磕到了坐在車裏的蘇南大腿上!


    大腿本就是極為敏感的地方,被硌到的地方既痛又癢,蘇南身體倏的一震,再看向撲倒在座上的君玘的時候,那雙染著濃烈醉意的幽黑眸子已經燃起了一把躁動而狂熱的火苗來……


    原本勾著君玘脖子的動作轉變成從背後反扣的樣子,蘇南這樣的禁錮逼得君玘半點力氣也使不出來,他沒法起身,可下半身卻還在車外,同樣被車身金屬硌得生疼。


    君玘身體因為無法找到接力點而控製不住的輕顫,他想說話,掙紮著試圖張開口,卻被蘇南從後麵扣得更緊。年輕男人的聲音帶著酒後特有的沙啞,低低的、有些莫名的危險縈繞其中,“──誰讓你走的?”


    君玘試圖轉頭說話,然而卻被禁錮得連動也動不了。他的手腳都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但是他不能把拳頭揮向他名義上的新主人。可是這樣的姿勢實在是尷尬又危險,他的臉離男人的下腹太近,幾乎每一次唿吸都可以噴到那個器官上麵……


    君玘有些發冷,他餘光偷偷瞄著那個目前看起來還很平靜的危險部位,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不經意間刺激到這個男人,給自己招惹來大麻煩。


    但是他不能反抗。


    哪怕是他的少爺在不清醒的狀態下做出的事情,他也隻能咬緊牙關的承受……因為現在,他是完全屬於蘇南的。可以是他的管家、保姆、助理、男寵甚至隻是一個不需要有思想的物件。


    不管君玘承不承認,蘇南的名字已經在月光島的資料庫裏跟他建立了主從關係,蘇南的的確確就是他現在唯一的主人。跟在重景聲色反抗客人不一樣,反抗主人這種事,從小跟調教師一起長大的君玘連想都不敢想。


    大腦空白了半晌之後,他慢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緩緩的吸了口氣,然後在蘇南允許的範圍內微微轉頭,一雙清澈的淡茶色眸子染著一點兒柔柔的哀求,用一種馴順的角度仰著頭靜靜地看著座椅上這個小他好幾歲,卻掌握著他的一切的年輕男人……


    那帶著些哀求的眼神映在這過氣兒的奴隸臉上,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滄桑感。


    蘇南慢慢鬆了手,卻不肯放過他。喝醉了的年輕男人用一種放肆的目光打量著這個流露出脆弱神情卻反而讓他更想蹂躪的漂亮男人,半晌眼神淡淡一瞟他還留在車外麵的兩條腿,理所當然地下命令,“進來。”


    他的語氣跟以往說話的時候不同,那是一種冷凝而且不容置喙的語氣。毫無起伏,聽起來卻莫名的感覺到壓迫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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