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花老夫人還想說什麽,卻被花相爺抬手製止了。


    花芊芊掃了眾人一眼,蓮步輕移,走到端著木盒的下人麵前,奪下了他手中的木偶。


    花舒月見狀慌道:“六妹,你是想毀了證據麽?”


    說完這話,花舒月意識到自己失言,忙又柔聲道:


    “我,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毀了這木偶也沒有用,六妹,你好好與祖父和祖母道歉,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花芊芊抬眸看向花舒月,她什麽話也沒有說,但眸子裏的嘲諷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


    花舒月被她這眼神看得怒火中燒,可她隻能咬著牙忍著沒有再開口。


    花芊芊拿起一隻木偶,拔出了一根刺在上麵的繡花針,輕聲道:


    “甄兒,你知道麽,我本也覺著我這院子不怎麽好,常年陰冷潮濕,桌子床榻都變了形,可現在看來,卻是能證明我的清白!”


    程甄沒有聽明白,這種地方有什麽好的?


    她剛剛進門時就發現了,屋子裏許久未住人,一開門就有一股黴氣!


    花芊芊並沒真的想讓程甄迴答,她看著那木偶對花府眾人道:


    “我已大半年沒有迴過花府,這東西若是我放在屋子裏的,起碼要在這裏放了半年之久。


    今年夏天雨水很多,這木偶被紮得全是孔,放在我床下居然沒有變形,沒有受潮,而且這些鐵針不僅沒有生鏽,更是連顏色都沒有變,還真是神奇!”


    聽了花芊芊的話,眾人將目光落在了木偶上,那對兒木偶雖被紮得百孔千瘡,但的的確確沒有變形受潮!


    程甄這才明白了花芊芊的意思,“沒錯六娘,我剛剛瞧你屋子裏的桌子都有了裂縫,可這木偶居然完好無損,一定是剛買來不久的!”


    程甄覺著花芊芊好厲害,一眼就瞧出了這事情的關竅所在!


    花老夫人眸光一晃,咬牙道:“真是巧言善辯!這木偶放在盒子裏,哪有那麽容易受潮變形!你說這東西不是你放的,這些字你又怎麽解釋?”


    花舒月聽了花芊芊的那番說辭,的確緊張了一下,但聽了花老夫人的話,她嘴角又勾了起來。


    布偶上“花舒月”那三個字,就是花芊芊她自己的字!


    她為了在小姐妹間博得美名,房間裏也會擺放些詩經古籍。


    花芊芊的字要比她的字漂亮,她便讓花芊芊幫她在書頁後側寫下她的名字。


    因此,許多人瞧見這字都誇讚她的字寫得好。


    她從那詩經上將這幾個字剪下來貼到了布偶上,那些書也早就被她燒掉了!


    花芊芊絕對找不到借口反駁!這一次,她一定推脫不掉的!


    而此時,花芊芊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紙條上的字,隨後安撫地拍了拍氣得捏緊拳頭的秋桃,輕聲道:


    “去幫我拿筆墨來!”


    “六妹,你現在變換筆跡是沒有用的!”花舒月忍不住又開了口。


    她說完這話,就看見花景義投過來質疑的眼神,咬著唇囁嚅著:“二哥,我隻是不想讓六妹一錯再錯!”


    秋桃擦幹眼淚麻利地尋來了筆墨遞到花芊芊麵前,花芊芊將紙張鋪平,提筆蘸墨便在紙上寫下三個字。


    花舒月。


    這三個字寫得很普通,筆力有些不足,勉強算得上工整。


    但就這簡簡單單三個字,就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花景禮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花芊芊,“這……這是五妹的字跡……你怎能模仿出五妹的字跡來?”


    花芊芊卻是眼也未抬,提筆又是龍飛鳳舞地寫下“花景禮”三字。


    看著花芊芊筆下的那三個字,花景禮的瞳孔倏地一縮,臉上的表情更為震驚。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這三個字簡直就像是他寫的一樣!


    花芊芊這時才抬頭看向花景禮。


    “小時候你們受罰,我沒少替你們抄寫經書,我能模仿出你們的字,難道沒人能模仿出我的字麽?


    我若真想作惡,為何要露出自己的字跡讓人抓住把柄!就憑這筆跡,你們就要治我的罪?”


    花芊芊的話一聲比一聲冷,可她的話並沒有結束。


    她一隻手拿著木偶,另一隻手拔出一根鐵針刺入木偶的命門穴。


    “這巫蠱娃娃若是我做的,我會將這些針刺入木偶的各處死穴,而不是這樣胡亂紮一氣。”


    花芊芊的眸子掃向花舒月,呲聲道:“這也,太沒水平了!”


    她的話清冷刺骨,說得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花老夫人看著花芊芊拿著的那隻木偶正是寫著她生辰八字的那一隻,臉色更是嚇得毫無血色。


    “老爺,你看著孽障,在我們麵前都敢這樣做,這些東西不是她弄的還會是誰……”


    “夠了!”花相爺冷聲喝斷了花老夫人的話。


    剛剛是他一時憤怒,欠考慮了。


    “來人!”


    花府管家聽見相爺喚人,連忙跑過去跪在了相爺麵前。


    “老爺有何吩咐?”


    花相爺虛眸看了那木偶一眼,沉聲道:“去查,看誰最近進過淺溪院,再去問庫房管事,誰領過那布偶身上用的布料!


    還有,去將街上給人代寫書信的書生們都詢問一遍,看有沒有人讓他們模仿別人的筆跡寫過這些字!”


    花相爺的話一出口,花舒月身邊的青兒險些要軟倒在地。


    好在花舒月眼疾手快地將人給扶住了。


    青兒顫抖著看向花舒月低聲道:“小姐,怎麽辦!?”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手腳已經嚇得冰涼。


    花舒月狠狠瞪了青兒一眼,叫她閉嘴。


    她此刻的心情比青兒好不到哪裏去!


    布偶上的“花舒月”三個字確實是花芊芊寫的沒錯,可木偶上祖父祖母的生辰八字,她則是找到了《慶華年》中提到的一個書生。


    那書生頗有才華,極擅長模仿別人的字體。


    他模仿的字,真假難辨,就連被模仿者也看不出來!


    她本以為這件事天衣無縫,怎能想到花芊芊居然會模仿別人的筆跡!


    她此時恨得牙根發癢,肺都要氣炸了!


    沒多久,花府的管家就帶著庫房的管事和看管布匹的娘子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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